極品少將 作者:甦夢枕2008 (連載中)

c68212 2009-9-10 18:02: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2 43067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04
第二十九節 打完麻將見安王

    帝國貴族們能娛樂的事情本就不多,除了在外面飛鷹走狗,調戲娘家女子就只能閑的無聊干派系斗爭了。在場來賓雖然看似各有需要忙的事情,但對于搓麻將這種事情卻還是很有興趣,上層需要麻將和下級搞好關系,下級需要輸點錢來討好上層。

    後院空地中已經擺好戲台,化著極為精致濃妝的戲子們魚貫而出,那清脆婉轉的唱詞如珠落玉盤,確實讓人愉悅。

    檀木桌上擺滿上等糕點,清茶,尚有花香染成的絲質墊帛,石質麻將被鍍上一層晶瑩剔透的綠,摸起來非常舒服。白世早就給衛政攤派一個嬌俏可人的侍女,輕輕的給他錘擊按摩著桌子下無法自然伸展的雙腿,帝都貴族奢靡的生活幾乎就要將衛政腐化。

    禮部侍郎家的譚春龍,帝都府尹家的包睥還有拜耒伯家的曹信和衛政坐了一桌。那嬌俏小侍女在衛政上牌桌之前就說這三人都是帝都有名的牌技高手,提醒這半日主子小心一點。衛政淡淡一笑,這幾人都是太子一系的,白崇似乎是想在牌桌上就給自己一個下馬威。

    衛政很悠哉的出著牌,朝對面的曹信問道,“你哥哥的葬禮什麼時候開啊?”曹信的哥哥就是那個被衛政虐殺的曹成。曹信恨恨看了他一眼,手中折扇一收,頗有幾分文人氣質,淡淡道,“我家哥哥還沒死!”對于衛政暗地里做掉曹成,帝都早就傳遍了,今日曹信明顯是有著針對來的。

    “哦,那他什麼時候死?”衛政又不咸不淡的問道。

    曹信瞪衛政一眼,“你不要欺人太甚!”

    衛政很無辜的看著他,“我有欺過人麼?欺的明明是頭豬!”

    譚春龍、包睥二人與曹信交好,雖然有了笑意卻只能強忍。曹信不能有氣撒不出,忽然想到什麼一般,站起身來忽然大聲道,“你不要用你摸牌的手挖鼻孔,成不?”

    整個院內的目光都刷刷掃到衛政身上,對于挖鼻孔這種惡心又極具破壞性的動作,他們自然是深深鄙視。曹信似乎為自己能夠成功打擊到衛政而洋洋得意,不過衛政這人臉皮不比城牆薄,很靦腆的一笑之後,也是朗聲道,“只要你不舔你那摸牌的手,不就屁事都沒有了!”

    曹信是太子一系的重要人物,那邊的人都不敢笑的大聲,而二皇子一系可沒有那麼多顧忌,連白熙也笑得眼淚都飆出,衛政只是很無辜的看著臉又青又紅的曹信。

    譚春龍早就忍得極為辛苦,見曹信臉色不好看,連忙道,“我出牌,發財!”

    曹信幾乎想要掀桌子而走,卻還是忍受下來,冷冷道,“我也發財!”

    連衛政也不由暗嘆這龜縮小受氣功練得不錯,那邊的包睥也接著來了張“發財!”

    衛政摸起一張,忽然間開懷大笑,“我這牌忍得真好,自摸‘發財’!混一色,一條龍。。。。。。總共三十八番!給錢!”

    那幾人一看傻眼,不過卻還是願賭服輸,乖乖從兜里把錢拿出。衛政雙眼冒著精光將錢收入囊中,忽然又指著牌桌怪叫道,“這里怎麼還有一張‘發財’?”

    曹信早就受不了他,站起來就吼道,“你出老千!”

    衛政卻是哈哈一笑,老氣橫秋的道,“小屁孩,在沒有證據前千萬不要亂說話,這里四人加你八只手兩蹄子,你憑什麼就說我呢?”

    曹成被他說得啞口,將手中牌一推,憤然離場,牌局自然得衛政心意不歡而散。

    見時日還早,王府也還有晚宴,衛政便隨意散步,只見越往深處,那園林竟然漸漸有了陣勢。體內那股力量隱隱要被激起,他心中驚奇,長吁一氣,正要繼續往前,卻被府中下人擋住。衛政心中頗為遺憾,正要轉身離去,卻听得內里一身長嘆,“是我兒來了麼?”

    那下人連忙回道,“回王爺,不是世子,是衛家長公子!”

    衛政這才知道原來安王就在此處修道,只听安王那飄渺的聲音又道,“政兒亦是吾兒!”

    那下人便不再攔住,衛政便走還邊將這陣勢記入腦海,這里園林不似外間華麗,雖有奇花異草,不過普通的野菜或是農作物卻更多一些。再往前行一些,林子愈加幽靜,原本頂天的太陽也不知道去了何處,多了一層迷霧,衛政往四處一看,似乎又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強壓住心神,開始用本源的力量對抗這幻境。

    “政兒的武藝又有所精進啊。。。。。。”

    衛政眼前陡然間凝出一個模糊人影,他壯著膽子走得近些,才看清那人正是自己的掛名義父——安王。只見他身著普通道袍,須發皆白,可是面容卻很紅潤,雙目也炯炯有神。他連忙施了一禮,“父親大人安好!”

    安王隨意甩甩長袖,眼前迷霧盡散,衛政身邊便有石桌配上凳子,眼楮再次睜開,園林還是園林,那陽光也重新開始閃耀。他心中雖驚,卻不害怕,隨著安王坐了下去。

    “體內那力量還是沒法清除麼?”

    衛政點頭,“雖然無法壓制,不過近些年來似乎平靜了許多。”衛政若不是重新見著安王,幾乎都要將體內那股暗藏的力量忘記了。

    安王微微嘆了一聲,“那股力量恐怖莫名,你在前線殺意一直濃烈,自然不需爆發出來,”他將手伸出放在衛政額上,“現在看來又強了許多,不過那力量雖然漲了,但沒有你自己的進步迅速,所以只要你能夠一直變強,總有一天能夠把那力量徹底處理!”

    衛政默然,他這力量自來到這世界便存在,初時還沒察覺,但一旦受到極大刺激,就會發狂嗜血,他的第一個侍女幾乎就是這樣差點被他活活咬死。。。。。衛政想起那些往事,心情還有些難過。

    安王見他有些低落,拍拍腦袋表示安慰,“父王雖然修習這般術法,卻也不知你體內到底是何力量,看來也許只有你外祖能夠探得出來。”

    衛政也知這種事情急切不得,轉移話題問道,“傳聞義父不是煉丹道麼?這個時分為何會在園林?”風華帝國的道士分為煉丹道和修氣道,丹道主張以集天地靈氣的實物煉丹,提高靈力道法。而修氣道則是以身體為爐,煉化天地靈氣,提高道法靈力。無論是煉丹道還是修氣道的道師,和魔族的法師一樣,在這世界上都是極為罕見的,而且極為強大。這也是安王府雖然不掌實權,安王壽辰卻還有這麼多人拜見的原因。

    風華和魔族的千年戰爭曾經有過道師和魔法師的身影,但是畢竟因為人數不多,並沒有影響走勢和戰局。不過這絲毫不影響道師和魔法師在天下人眼中強大的形象,當時若是路斯法手下那魔法師紗織實力達到魔法師的巔峰的話,衛政那場戰斗必輸無疑。

    “煉丹道不過是做給別人看而已,”安王呵呵一笑,“道法講究自然,隨性而動,只要不失自身靈氣,自然便會得道。”

    見衛政沉思,安王又笑道,“可惜道法傳承須得請求上師,政兒你深合道義,但天性不信神,義父也不好勉強于你。”

    衛政望安王乖巧的一笑,“政兒還要做些事情,若是完不成,也無法潛心下來。”

    安王淡淡一笑,“為父知你少時的便很叛逆,想改變這個世界,但是這個世界有很多東西都已經形成規則,你若是強行破除,得到的也許是頭破血流。”

    “我只知道神是人創造的,規則也是人定的!”衛政吼出自己的心聲,只覺得渾身都輕松很多。

    安王憐愛的看著他,“義父也勸不了你,不過想要做事情,可是要有實力才行。”

    “我知道。”

    “政兒,你便在這里休息一會,或許這道法園林還可以對你的修為有些幫助。”

    衛政嗯了一聲,忽然猛地抬起頭來,“義父你要走了?”

    安王點頭,又和藹的摸摸衛政腦袋,“政兒,義父留在這里便是想再見你一回,此間心願已了,從此與山水為伴,若是有緣,你我會再相見的。。。。。。”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05
第三十節 海角七號、臭豆腐廣告

    安王已經飄然而去,從他生日來,又從生日去。

    衛政輕輕閉上眼楮,感受這春日微風悄然拂過,那其中有某種力量在跳躍著,推動著。花香流淌在鼻尖,那種淡淡的醇讓感覺陡然間聰敏起來。他能夠听到樹葉沙沙的響聲,能夠听到草間的小蟲在爬行,能夠听到草木在生長。遠處有絲竹,有歡聲笑語,有喧鬧,可那是另一個世界。雲團的皎潔交匯著天空的湛藍,又被暖陽鍍上一層金色,在微風中漸漸變幻著形狀,也許是金戈鐵馬,也許是流水高山,又如海浪一般急欲奔走著吞噬一切。一縷金線陡然間突破雲層,從他的眉心進入到他的身體,那光明將那潛藏的黑暗驅趕到幽深的某處。平靜和溫暖充盈身體,心靈豁然開朗。

    “衛公子?”那個領著衛政進來的下人微微搖動他的肩膀。

    衛政迷茫的睜開眼楮,沒有奇花異草,沒有農園喬木,“安王爺呢?”

    那下人微微怔了一下才道,“王爺已經走了。”

    “走了?”衛政這才記起安王說過要與山水為伴,“是啊,走了。”

    “公子剛剛是夢到了王爺麼?”

    “嗯,也許是夢到吧。”衛政還有些迷茫。

    那下人淡淡一笑,而後才恭敬的跪伏于地道,“王爺吩咐下人,說公子將來有些事情要做,讓下人鞍前馬後供公子驅策!”

    衛政稍稍一愣,非常疑惑,繼而冷冷的看著這下人。

    他是個中年人,身著安王府普通下人的玄色衣飾,雖然笑著,卻自有森冷之氣,濃墨般眉宇下那黑得可怕的眼楮若有若無的散出一種陰鷙,讓人不寒而栗。

    “我不能要你!”衛政擺擺手,轉身離去。

    那下人忽然哈哈大笑,“公子心中自藏有萬里江山,而下人心中只殘余污垢髒臭,公子心中的萬里江山一點也不可藏污納臭麼?”那下人並不追趕,似乎篤定衛政就會轉身一般。

    衛政卻不回頭,只是悠悠的道,“以前的衛政也許是藏污納垢之所,現在的衛政卻不是。”

    那下人卻道,“以前的公子夠髒夠臭,下人若是投了您,不過是沆瀣一氣,步步深淵。現在的公子,下人只想勸一句,白玉微瑕未嘗也不是美!”

    衛政猛地停下腳步,漠然的看著那下人,緩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下人無姓,名空。”

    “那你便叫無空吧。”衛政溫和的一笑,“你有什麼本事?”

    “無空無甚本事,只是已經殺了很多年的人。”

    “失過手麼?”

    無空略顯尷尬,“失過。”

    “恩,”令無空意外的是,衛政似乎毫不介意,“王爺需要下手的,都是你做的?”

    “公子說的不錯。”

    “你以後便跟著我吧。”

    “是。”無空眯著眼楮陰笑著將安王留的書信拿出,衛政打開來看,那白紙上只用仙逸的字跡寫了四個字“用人不疑”。

    無空猶豫一下才道,“其實下人還有一個名字。”

    “說吧。”

    “海角七號。”

    “恩,”衛政略略有些意外,海角曾經是江湖很有名的殺手組織,意思便是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他們想殺的,就無法活命。不過現在的海角卻只剩有一個人,傳聞這個組織的人不是被仇殺而死,而是被海角七號所殺,雖然是這樣,海角的聲勢卻一點不墮,只因為海角七號一個人就能完成組織中其他人所能做的事情。

    獲得無空的過程並不困難,白世看到自己父王的留書,只是頗有些好奇的看了這默默無聞的下人一眼,而後便毫不猶豫的答應。

    衛政走出安王府時,天色已晚,無空雖名義上是他的手下,可人卻似乎自由得很,早就不知道飄蕩到了何處。定國公府的轎子在角門候著,紫凝顯然已經來了很久,她現在一襲紫色長衫,淡淡妝粉,典雅卻不失妖嬈,衛政走去挽住她的胳膊,好一對金童玉女!

    “什麼時候來的?”

    紫凝似乎有點生氣,嬌媚的哼了一聲,“午時剛過便來了。”

    “沒吃飯?”

    “在那邊酒樓隨便吃了一些。”

    衛政有美人作陪,心情舒暢的恨不得高歌一曲,他從來都喜歡逛夜市,吃小攤,紫凝除了元宵或是七夕這樣可以放燈的節日,基本上很少夜間出來,這會也是處處好奇,什麼東西都要把玩一下。到了東城再往北轉過小巷,有一處名叫火宮殿的地方,衛政知道那里白天是熱鬧集市,會有很多附近老農將蔬菜鮮魚挑到城里,隨便擺個攤位來叫賣。到了晚間,這里便成為天下人的天下,西北那邊的烤羊肉串,西南那邊的麻辣火鍋,東南那邊的的口味龍蝦,東北那邊的水煮餃子,各具風味。衛政的口味有點奇怪,剛入到這里便撲向一個臭氣燻天的攤子,“哇,臭豆腐!”他以前逛夜市便最喜歡臭豆腐,這好些年沒吃,自然是懷念的緊。(湖南人,很懷念臭豆腐,順便給火宮殿打打廣告,嘻嘻,表怪我。)

    紫凝狠狠拍他一下,用袖子將口鼻捂了起來,那嬌俏神情讓衛政的作弄之心又起,“紫凝,要吃不?”

    “不要。”紫凝光是看著聞著就有些受不了,怎麼可能想吃。

    “不行,一定要吃。”

    紫凝拗不過他,皺著眉頭幾乎要哭出來,輕輕咬了一口,只覺臭豆腐聞起來臭,吃起來卻是無比香脆,尚有余汁不小心流出嘴角,意猶未盡。

    “好吃吧?”衛政那心情就像是這臭豆腐是自己做的一般,略顯緊張。

    紫凝輕輕點頭,“沒想到這臭豆腐看起來這麼丑,聞起來又這麼臭,吃起來卻別有滋味。”

    衛政點頭,忽然卻輕輕一嘆,“很多東西都不是表面就能夠看出味的。”

    紫凝見衛政有了心事,輕輕拉住他的手,“我們去旁邊坐坐吧。”

    衛政點頭,這條巷子的臭豆腐攤位是個姓宋的老人,他十七歲便開始在這擺攤,祖祖輩輩都是開臭豆腐的作坊為生,周遭的小吃攤也如約定熟成一般每日給宋老留出一塊地,擁擠巷中還可以擺上桌椅。衛政和紫凝隨意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座位不多,跟隨而來的侍衛正要趕人,卻被衛政喝止,“你們這群混人該干嘛干嘛去,別礙了我的心情!”

    曲南凱連忙在一旁站定,揮手將那大幫子人馬攆走。紫凝容光煥發,攤子上的普通客人都不約而同將目光投向她,不過也只可遠觀而已,連玩笑話也說不得。剛剛那幫驕橫的侍衛他們也見著了,這般公子小姐可不是能惹得起的。

    “公子,要些酒麼?”

    “要得。”

    “是女兒紅吧?”

    “不想老人家還記得。”

    那老人微微一笑,“這麼多年來,還能有哪個富貴公子一入這巷子便直撲老叟這臭攤子來。”

    衛政呵呵一笑,“今天我把妻子帶來了,以後還會帶孩子們來的。”

    紫凝和那老人家有些靦腆,從攤位的火爐下取出一壺女兒紅,放到衛政桌子上。紫凝小品了一口,心想這酒比其他女兒紅並無多少特別之處啊。衛政卻是一笑,“這酒是配臭豆腐的。”

    紫凝先嚼一塊臭豆腐,再品酒下去,果然是醇香伴著臭香,別有一番風味,她眨巴著眼楮,顯然也是喜歡的很,“你為什麼不把這老人家請回府上呢?那樣你想吃的時候就可以吃到了。”

    “我現在是想吃就能吃到,可是如果把老人家請回府中,那就想吃也吃不到了。”

    “那是為什麼?”

    “因為那樣的話,這黑黑的臭豆腐也會被沾染上貴族那虛偽的白!”

    紫凝點頭,若是宋老人也去了國公府的話,這臭豆腐一定會被要求做的精致可人,且要香飄四溢,定然不會再有本色了。

    “啊——”原本熱鬧卻有序的小巷頓時紛亂起來,“何人敢如此大膽!”曲南凱站出吼道。

    “國公爺有要事與公子相商!”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06
第三十一節 曹成回了,進階

    國公府一片沉寂,每個人都有如大地臨頭般,進入內院,幾個姨娘竟然還沒睡,帶著自己的兒子陪著老奶奶看月亮,都有些幸災樂禍的看著衛政。她們顯然也知道衛府將要發生大事了,而且隱隱約約又知道是這大少爺惹出來的,不過衛政回家之後還沒有入過祖祠,從族譜上被劃掉的名字也沒有恢復,她們認為衛政的事情顯然燒不到她們頭上。衛政心中暗暗鄙視這幾個有胸無腦的婆娘,心想你們再怎麼想替自己兒子爭到衛家這份產業,也得要低調點啊。這種事情顯然是妃菲菲做的挺好,她上前略顯慌張的道,“政兒,你爹爹在房內等了不少時間了!”妃菲菲從前在帝都也算比較出名的閨秀,不過家世卻不算好,衛政這些天把這些姨娘的身份弄清了,個個都比妃菲菲年輕,而且家世都在帝都也算隆重。難怪以前衛遠橋只有妃菲菲一個妻子的時候,他那麼驕橫,現在壓不住這些姨娘了,行事自然是慎重許多。

    衛政心想不管妃菲菲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她畢竟一直以來都還當自己是一家人,比那幾個姨娘強了百倍,他朝她微微一笑,推門而入,書房中的燭火隨著那簌簌灌入的風開始搖曳。衛遠橋看起來有些疲累,微微苦笑,

    “這是我頭回能夠把你從外面叫回來,看來你成長了。”

    “你別得意,我也不過看著‘要事’這兩個字而已。”衛政並不放棄與自己父親對抗的每一次,雖然看起來有點幼稚,“你有什麼要事?”

    衛遠橋將手上密探傳來的書信拿出,淡淡道,“曹成回來了!”

    “曹成?他還活著?”衛政有些吃驚,曹成不是被自己和狗一起關到籠子中去了麼?

    “被人撿到的時候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不過他武功不錯,被救活了。”

    衛政現在顯得比較平靜了,“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和馬賊一起偷襲曹成那團的人是不是你?”衛遠橋單刀直入,他也知道秦重是從馬賊團中將衛政帶到前線的,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墨雲馬賊,但所有人都篤定這事肯定與衛政有關。

    “是我做的又如何?曹成他能奈我何?”衛政冷冷一笑。

    衛遠橋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和馬賊一起突襲正規軍,這事等同于叛國,就算陛下有心,你外公出力也救不了你!”

    衛政也不慌張,只是問道,“你派過多少人去殺他了?”

    “有幾個,不過李復不知從哪里弄來一個道師,我們派去的殺手根本就無法靠近曹成。”衛遠橋顯得有些遺憾,李復真的是下了本錢,為了能讓曹成活下來開口指證,耗下重金禮聘方外之人。若是沒有那道師的話,曹成定無法見到明日太陽。

    衛政心中有些感動,畢竟是父親,血濃于水,無論自己犯了多大過錯首先想到的都是怎麼去幫著清理。他微笑著從懷中拿出那份曹成與張飛親筆簽訂的協議,淡淡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衛遠橋從衛政手上接過,這才散發出笑容,“這是曹成親筆寫的麼?”

    “我在旁邊監視著,自然是親筆的!”

    “這東西為什麼早不拿出來?”

    衛政搖搖頭笑道,“早拿出來給你做政治斗爭的把柄麼?”

    “你這混賬!”衛遠橋雖然這麼說,但並不顯得憤怒。

    “這種東西早拿出來便是我對叛國的罪證,現在曹成告我,我至少也能把他拉下水!”

    衛遠橋略略思索一下,“只要軍部拿不出你和張飛勾當的證據,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你,這種事情有陛下和你老子頂著,有楊成城在外做助力,李復他想翻都翻不了!”

    衛政也知道這是風華帝國最有權勢的組合了,想了一下又道,“這東西用好了能把李復和曹子忠壓倒麼?”

    衛遠橋搖頭,“只要李復和曹子忠咬定這事情與自己無關,我們也無可奈何。不過李復失去陛下部分信任是可以肯定的,不過這也只是微乎其微而已。”

    “我想滅掉曹家,能辦到不?”

    “那倒是有可能!”衛遠橋也不能確定,畢竟曹成也不過是曹家勢力的外圍而已。

    衛政也懶得多想,他這事情即使沒有曹成那協定書,衛遠橋都一定有辦法可以頂住,更何況現在還有這樣好的證據。對于這種朝堂之上的斗爭,便是誰佔了上風,就要痛擊。也許你今天風光無限,明天便會無人收尸,埋骨亂葬崗。

    衛遠橋腦子中現在已經轉出無數個邪惡計劃,見衛政沒有多少興趣,擺擺手讓他離開,自己則連夜離開定國公府不知去哪了。

    衛政躺在床上,只覺得今天在安王府後院獲益良多,運行體內真氣,果然是渾厚無比,他隨意拿手比劃一下,只覺得力量綿綿而出,無窮無竭,那暗黑的力量在深處蠢蠢欲動,卻被狠狠壓住。他心情愉悅,知道自己所學的那本無名書卷中記載的武功境界又提升了一層——那無名書卷是衛政被逐出家門時衛遠橋給的,據說是他外祖所贈,上面記載若是完全練成此功法,便可無敵天下,白日飛升。衛政自然不信白日飛升之事,不過他練習之後的確變得強大很多,他自小便是天才,現在離那無名書卷所記載的凡間最高境界也不過差了三個層次而已。只要不是遇到站在這個世界巔峰的人物,衛政絕對有辦法全身而退。他又想起自己所遇到過的強者,那蒙面黑衣人的形象陡然浮現在腦海中,衛政搖搖頭,自嘲是被這黑衣人弄的神經兮兮了,不過他轉念一想,自己今日竟然沒有向洛河問起監察院中與蒙面人相似的人物,現在的調查只好先從那酒肆開始了。衛政拿起那無空交給他的道法聯絡玉玨,注入真氣,過了好久才有敲窗之聲傳來。

    衛政拉開窗子,無空一躍而入,順手合上,“怎麼來的這麼慢?”

    “只能怪公子府上的侍衛的確不凡,無空也廢了不少氣力才能脫身。”

    衛政點頭,無空能夠不著痕跡的擺脫國公府的高手,這份功力已經是不凡了,“你知道西北城臨近皇宮處有一條朱家胡同麼?”

    “知道!”

    “那胡同深處有一酒肆,你去附近問問那些住民,看看那酒肆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是!”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07
第三十二節 軍事院審判開始

    帝國的軍事院在皇城附近東南一些,表面上軍事院的職責是決策帝國戰略,而實際上帝國大的戰略都是朝堂之上討論解決,小的戰略又是各路元帥自己決定,所以軍事院都是些閑的沒事干的老元帥,基本上就是拿著薪水喝喝茶,聊聊自己的孫子孫女該找哪一家的大戶取了嫁了,又或者聊一些最近發生的有趣新聞,整個帝都朝廷機關中敢訂閱《帝都娛樂早報》的也僅此一家。不過軍事院雖然這樣,但里面都是些軍部高級將官曾經的上級,聲望隆重,而且這群老頭子沒有權利可爭,團結得很,基本上你想找軍事院的麻煩可先得準備被唾沫淹死。

    軍事院的主事名叫沈潛,人如其名,為人一毛不拔不說,當年打仗的時候也是能沈則沈,能潛則潛,遇小事絕不打頭陣,遇大事則睜只眼閉只眼。這樣也讓他混到帝國軍事院的主事了,而且還能把軍事院那群老頭緊密團結,不得不說他還有些本事。

    沈潛老元帥現在坐在軍事院的軍法廳高台上表面上神采奕奕,但實際上憔悴的很。昨天他晚些時候收到一份狀紙,原本那時還在因為西北軍餉問題惱怒的他先看看狀紙的幾個名字,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乖乖不得了,這被告的人來頭可真不小,衛政啊,皇後疼愛的親外甥,定國公的兒子,右相楊成城的未來外甥女婿,帝國第一軍團第九騎兵團少將,門生伯。。。。。。這告狀的人來頭更不小,帝國元帥曹子忠,還有曹氏最大旁系的嫡子曹成。狀告的內容則是,衛政與馬賊合謀殘害帝國軍官,而且還濫殺同袍。這罪名可更加不小!

    過了不久,景龍帝的聖旨也到了,上面說是讓沈潛好好審審,不過最好是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種大事還能夠化小麼?沈潛心知陛下維護衛政,也隱隱知道現在李復和楊成城斗得厲害,太子和二皇子斗得更加厲害。這兩邊派系明顯,衛政又和兩系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若是一個不小心審的出了差錯,他這老了拿退休金,混吃等死的願望可就落空了。

    沈潛沒有辦法,心中只能暗罵衛政離帝都這麼久,一回來就不消停。

    軍事院軍法廳開門還不到一會,兵部尚書何坤就到了,他這人長得白白胖胖,臉上常掛著和氣笑容,第一件事便是和沈潛老元帥苦笑著打了個招呼。兵部尚書雖然表面上是軍職,何坤卻是一個文臣,選了個位置便靜靜坐下,顯然也知道此時不便打擾這主審官。

    再過得一會監察院主事洛升,還有刑部尚書費采也來了,合著何坤就組成了三大老陪審團,他們都算不上有明顯派系,只是相互打打招呼,拿起報紙開始把腦袋藏在後面。

    軍事院軍法廳一片沉寂,還沒等四人思索如何應對,曹成就被曹家和曹子忠急吼吼的送到。曹子忠雖然與曹成沒有直接的血緣關系,可看他滿頭大汗臉色青白的樣子,就像是親生兒子被整成這樣一般。

    衛政這時候乘著軟轎晃晃悠悠也在路上,身後跟了一大幫子家丁護衛,可是到了軍事院門口卻出了點事情。看守軍事院大門的衛士不讓那些家丁護衛進去,直言沒有五品或者子爵以上的身份不得入內旁听。那些定國公府的家丁護衛見衛政不說話,曲南凱也不阻止,他們驕橫慣了,又正是表忠心的時刻,于是路見不平一聲吼,風風火火舉著棍子闖軍院。雖然家丁護衛們不是真打,但那些衛士還是苦不堪言,反擊吧,能夠惹得起人家人家定國公府麼?不反擊吧,別人又會說墮了軍事院的威風,肯定要受上級責罰。

    衛政含笑看了一陣,這才擺擺手,笑道,“你們住手!”大家都是演演戲,做做樣子給人看,听到衛政發話,自然馬上就能停了,“你們在這里候著,我進去看看。”

    曲南凱馬上現出為難神色,“公子,國公爺把您交給屬下,您就這樣進去,屬下不敢放心啊。”

    “得了得了,他們那里面還吃人不成?”衛政徑直走入,趕緊有衛士迎上,跟在身邊,他假裝不滿,“你們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幾個衛士深深鄙視他,九年前你還不是犯了事一聲不吭就跑了,不過嘴上卻道,“小人怕公子不知道軍法廳在哪,特來引路。”

    衛政斜眼看著他,哈哈一笑,“這倒也是個好理由。”

    軍事院這清閑衙門不大,現在非上班時刻人也很少,有些安靜。院內建築不多,不過都建得極有威勢,那些個石獅石龍都是虎視眈眈,讓人一進入便心生懼意。

    衛士領著衛政往前行了一陣,便可以听到那邊的喧嘩,軍法廳外杉木柵欄外攔了一大幫子群情激奮的人,都是雙目赤紅的盯著衛政,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將衛政撕碎!乖乖,這曹家還真是不錯,光是五品以上不能進去的就有這麼多。

    “我好怕哦。。。。。。”衛政可憐兮兮,衛士們也對這些曹家的人仗著人多勢眾來欺負這柔弱的小哥很不滿,不過他卻不敢多話,只是幫衛政拼著命殺出一條血路,艱難擠了進去。

    衛政撇了撇嘴,裝了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走入廳中,外面的喧鬧已經听不到,整個一死氣沉沉。看到滿座這麼多高層,再看看那些曹家大員看著自己似乎都有點怪蜀黍的眼神,也略略嚇著,他現在很明顯是孤軍奮戰,連衛遠橋也沒來看他,好像是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未來的便宜舅父似乎也不打算支持一下了,畢竟太子也是他女婿,而曹家一直都是以太子一系的樣子出現。衛政先是給主審沈潛元帥行了一禮,然後又朝陪審大人行了一禮,最後才似乎很驚訝一般看到曹成身邊的曹子忠,“曹帥,好久不見,這膘又長的多了,什麼時候上架啊?”

    曹子忠怒瞪他一眼,也不反擊,直接朝沈潛拱手道,“主審大人,衛政公堂之上公然侮辱朝廷命官!”

    沈潛擺擺手,“這事不是我管的,你要告找那邊坐著的洛大人。”

    洛升搖頭笑道,“我今日只是來陪審衛政一案,曹大人若是要告,明日去監察院寫狀紙就成。”

    曹子忠也只能吞下這啞巴虧。

    這一番諷刺,開啟了重案審理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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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節 這東西是曹成準將?

    死死盯著衛政的曹成慘狀明顯,渾身白布包得像個粽子,手腳都用木板固定起來,只留有嘴巴和和眼楮在外面透氣,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傷口,稍稍一動都是痛苦非常,眼珠只有在看到衛政時才稍微顯得有精神,大部分時間都顯得很麻木,頭上的白布還有汗水浸出,能夠這樣忍著被推著來到軍法廳,顯然是對衛政恨之入骨。

    曹氏一族比較有身份的幾乎都已經來了,其中侍郎級別就有兩個,還有一些李復和太子一系的四五品官員,聲勢浩大。曹成顯然已經成為廢物,現在所余的價值也不過是將衛政告倒,順便將定國公府拉下水,打擊楊成城和二皇子一系而已,也沒有誰真的想過為曹成報仇。

    衛政現在顯然比曹家人更加放松,隨意走到曹成身邊,正要貌似很親熱的拍拍曹成那已經千瘡百孔的肩膀,卻被曹家人死死攔下,衛政看著曹家人那敵視的眼神,又是無辜,又是尷尬,又是無可奈何,最後捂嘴輕笑起來。那些曹家之人見衛政很明顯是在哂笑,感覺受了極大的侮辱,馬上吼著要求主審大人給衛政治罪,而沈潛知道衛政這樣孤身前來也不過是個表面樣子而已,他那樣的身份放在哪里都不會讓人敢輕視于他,只是拍拍驚堂木,吼了句︰公堂之上不許喧嘩!

    “堂下可是衛政?”沈潛自然認得衛政,今天的《帝都娛樂早報》上面頭版頭條就是衛政的走後門事件,還有碩大的一個畫像擺在那。

    見沈潛的神情雖然嚴肅,但眼神中很明顯有戲謔,衛政心想這老狐狸在演哪一出,不過他還是恭謹答道,“小爵正是衛政!”

    “那好,被告原告都已來到,現在正式開堂審理!”

    在場都是身份地位不低的人士,連跪拜之禮都免了。

    沈潛一拍驚堂木,“衛政,你可知罪?”

    “小爵不知。”

    “曹成準將告你勾結馬賊,陰謀殘害帝國將士,可有此事?”

    衛政搖頭,“原告在哪?我要與他親自對質!”

    沈潛心想明明曹成就在眼前,你裝什麼?“那個白。。。。。白的東西就是曹成準將?”

    衛政嘻嘻一笑,指著曹成道︰“這個是真的曹準將麼?”他擺出一副很親切的面容,“當年那般英俊瀟灑,風流不羈的曹準將怎麼可能變成這個樣子?”

    曹信最先耐不住脾氣,站出來就沖衛政吼道,“衛政,你休要猖狂!”

    衛政馬上向沈潛行禮,“報告主審官,這里有狗在狂吠,可能影響我的心情,不能正確的將誣陷在我身上的罪責洗清!”

    曹子忠也瞪了曹信一眼,讓後者到了口中的話語都收了回去,恨恨的看著衛政。

    衛政淡淡一笑,朝曹子忠行了一禮,“小爵請曹帥將家中犬類栓的牢點。”

    曹子忠也不說話,淡淡哼了一聲。

    “衛政,曹成準將就在堂上,你可認罪?”沈潛再拍驚堂木,大聲喝道。他年輕時也是出征過無數次,只是越到晚年越沒了稜角,這軍事院表面上權力大的很,真正的實權機關又沒幾個關注他們。沈潛現在愛上這種當著這麼多高官的面擺官威的感覺,這一拍,倒也極有威勢。

    衛政還是那清純小正太造型,“衛政沒有罪,如何認來?”

    “大膽!曹成準將在班師回朝路上被馬賊襲擊,整個軍團被殺四千余人,還有六千余人被擊潰,曹成準將更是被毆打成重傷,你還說無罪?”

    “曹成準將遇襲,衛政開始也對第三軍團和曹成準將的遭遇深表遺憾,不過一想這一萬正規軍被群不到三千人的馬賊徹底擊潰,成為帝國軍人的恥辱,倒想這曹成準將死了就算了,免得以後有了戰爭拖後腿,馬賊也算是做了件功德之事。不過敢問主審大人,為何判定就是小爵我呢?”

    曹子忠站出來吼道,“衛政!明明就是你合謀馬賊偷襲,不然馬賊怎麼可能奈何得了曹成準將的第十六團!”

    “曹帥,屁可以亂放,話不能亂說啊,你口口聲聲說我衛政合謀馬賊陰謀殘害同袍,可以證據?”衛政激憤的道出,好像自己真的就是被誣陷一般。

    “曹成準將就在此,他親口指證你,你還敢狡辯?”

    沈潛也是道,“衛政,曹成親口指證你,你可有話說?”

    衛政咬咬手指,還是很無辜,“主審官大人,雖然你們認定這白東西就是曹成準將,但是衛政心中卻不服氣,不能肯定他就是曹成準將。既然曹成是否還活著都是個疑問,又何來曹成準將指證小爵一說呢?”衛政揪住曹成不是曹成,無非是想拖延一下而已。衛遠橋昨夜進了皇宮,現在怕是陪著景龍帝走在來這里的路上了。

    “這明明就是曹成準將,你還敢否認?”曹子忠繼續吼,曹成現在也顯得有些激動,嘴巴一張一合之間發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就。。。。。。是。。。。。。你。。。。。。衛。。。。。。政。。。。。。”仿佛時時都要斷氣一般。

    “哎,你們一定要肯定這曹成是真的,我是不是也可以隨便在路上找條狗,然後包成這個熊樣,說︰看,這只狗就是傳說中的曹成準將!是不是可以這樣呢?”

    “你!”曹子忠斗嘴是絕對斗不過衛政的,沈潛只好道,“昨日軍事院已經派人取證,此人正是曹成準將!”

    “敢問主審大人,是怎麼取證的?就憑曹家人的一面之詞麼?”

    沈潛搖頭道,“曹成準將有白目,而且舌頭中有黑痣,這些很多人都見過,現在堂上的這人正是曹成準將!”

    衛政湊到曹成身邊,看著那白布木乃伊,微微笑道,“曹成準將能給小爵看看舌頭麼?”

    曹成被包成這樣,哪里還想動口,恨恨盯著衛政咬牙不語。

    衛政蹲下身子,用上哄小孩的語氣,“乖,不要鬧脾氣,給我看看嘛!”

    他樣子讓在場的主審陪審都笑了起來,沈潛見衛政還要胡鬧,連忙道,“曹成,你讓他看看又如何?”

    曹成自己口張不開,曹家只好派了兩個人幫著把他的口掰開來,曹成伸出長長的舌頭,那上面果然有顆黑痣。衛政輕輕一笑,“這姿勢這麼像條狗,果然是曹成準將無疑,是小爵無理取鬧了。”衛政轉頭似乎很誠懇的給曹成道了個歉,轉臉又道,“不過曹成準將與衛政素有罅隙,怎麼能夠僅僅憑一面之詞將衛政定罪呢?”

    “當事人都指證你,你還敢狡辯?”曹子忠很明顯成為了曹家的代言人,“凶徒衛政就在堂上,主審大人卻遲遲不給他定罪,是害怕了衛家威勢,意圖偏袒麼?”

    他這話說得極有氣勢,沈潛似乎也找不到什麼不能定罪的理由,只听衛政哈哈大笑,“曹成根本就是被馬賊所傷,不過他與在下有仇隙,又不能找馬賊復仇,因此便順水推舟想要誣陷于我,這也可以定罪麼?”衛政頓了頓,又道,“我若當場刺自己一劍,然後第二天包成這個樣子到軍事院告曹子忠元帥意圖殺害我,那軍事院是不是要給曹子忠元帥治罪呢?”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倒把在場的人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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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節 撒謊不變臉

    听到衛政的話,眾人先是一怔,繼而又開始熱烈討論,然後就是曹家一系人馬的唾沫開始橫飛,軍法廳頓時變得亂糟糟。見曹家的人抗議之聲越演越烈,話也越說越離譜,沈潛再拍驚堂木,“肅靜!”

    “來人啊,把無關的人趕下去!”沈潛的臉部在抽搐,這些人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老虎不發威,你當人家是傻貓啊。

    軍事院的衛士紛紛上前,略顯艱難的將曹家一大幫子人轟出廳外。外面這時候倒開始熱鬧了,原本不能進廳有些疲累的人見來了新力量,頓時覺得春天來了,開始呱呱叫,兩股洪流匯在一起,聲音綿綿不絕傳來。

    衛政好像就壓根不知道有人在罵他一樣,抿嘴淡淡笑著,曹子忠和曹家僅余幾人也沉寂下來,軍法廳中只有曹成那濃重的喘息聲,他顯然是因為軍事院遲遲不給衛政定罪而感到非常痛心和絕望。

    “衛政少將,曹成準將遇襲之時,你在何處?”沈潛見時機到了,再次開始審案。

    “回主審大人的話,小爵不敢說。”衛政很羞澀。

    “有何不敢?”

    衛政陰陰一笑道,“因為小爵當時正在與林冰上校春風幾度。雖然那時候衛政有爵位在身,朝廷和法度都明言可以私攜女眷,但這畢竟對林冰上校名聲不好!”帝國軍官不許私攜女眷,不許在軍中行淫&亂(被禁了,F┬ 攏 還雜詮笞迦疵揮姓庵窒拗疲 庖彩橋 僦鸞緯傻腦 蛑 弧br />
    “可有人證?”

    “林冰上校和第九騎兵團五千多人都是人證!”

    曹子忠站出來急急吼道,“開什麼玩笑!林冰和第九騎兵團的人自然會幫你作偽證,請主審大人明察,切勿因衛政身份而罔顧軍法!”他再次給沈潛施壓,沈潛想大事化小的願望隨著兩邊的劍拔弩張而變得越來越不可能。他想想覺得曹子忠說的也是,便道,“你屬下軍官的話的確不可作為你的在場證據。”

    “曹帥所說的作偽證可是不相信帝國軍人的忠誠和信譽麼?那小爵就不知道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畢竟小爵當時正在行軍,身邊除了部下將士並沒有其他人。”衛政先是反駁曹子忠,而後擺出個小可憐樣,頓了頓,才又反問道,“那請問曹帥,我屬下軍官的話做不得證據,那為何曹成準將對小爵的怨憤之詞可以做的證據呢?在場諸位又如何證明得來小爵當時不在軍中呢?”

    曹子忠冷笑道,“衛政少將果然是牙尖嘴利,撒謊臉色都不變啊!”他拍拍手掌,便廳外便帶進一波人來,有農夫,有信使,還有個身穿帝國低級官員服飾的中年人,再然後就是一些第三軍團服飾的士兵了。

    曹子忠先是指著那農夫,厲聲問道,“你可認識此人?”

    那農夫見曹子忠似乎很牛,當場氣勢就低了,他看衛政俊美無比,身上所穿華麗衣飾連見都沒見過,自己怎麼可能認識他,連忙道,“草民不認識!”

    “那你可見過此人?”

    那農夫仔細看了衛政一眼,略略一想,“見過的!”

    “你看到了什麼?說出來!”

    那農夫顯得很慌亂,猶豫一下才戰戰兢兢道,“草民那天正在山上砍柴,看到這位公子和一個大胡子男騎馬走在一起,兩人看似很熟稔,有說有笑,手中還提著大酒壇,後面跟著的是馬賊和一些帝國騎兵服飾的人。”

    “你可有看錯?”沈潛冷聲道。

    農夫知道這里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是死路一條,連忙道,“像這位大人這般俊美的人物,天下間也沒幾個,草民不會看錯。”

    衛政冷冷一笑,曹子忠又指著那信使道,“你又看到了什麼?”

    “小人在隴州平城和薛城之間傳信之時,曾在官道上遇到過第九騎兵團兩次,頭一次在見著時,第九騎兵團人數有五千多人,那時還和第九團的一個小隊長打過招呼。等到我回程的時候,第九騎兵團的人馬卻只剩下一半左右。小人當時便有些奇怪,不過這種事情又豈是小人可以問詢的,便一直沒有提起。”

    “恩,很好!”

    曹子忠似乎很滿意,看向那小官員,淡淡道,“你又知道些什麼呢?”

    “下官乃是離曹成準將受襲地點最近的驛館驛丞,晚間听到屬下報告有軍隊遭襲,下官不及換衣便趕到了現場,在路上正好有遇上曹成準將受馬賊偷襲襲逃命的屬下,那些逃兵都說是一批馬賊和正規騎兵偷襲了第十六團,而且殺了不少人!”

    “你可有謊言?”

    “下官不敢撒謊!”

    剩下的都是當時的逃兵,曹子忠也一一問過,他們都憤慨的紛紛出來作證若非有正規軍在,馬賊根本無法偷襲得手。

    又有諸多證人開始提供證詞,局面陡然間起了高潮,所有人目光都齊刷刷看向衛政,心想這牙尖嘴利的小子還會有何說法。

    曹子忠志得意滿,心想衛政你這回還不倒台,簡直就沒天理了。

    沈潛現在是想保衛政也有些不可能了,只是問道,“衛政,你可要為自己辯駁?”

    衛政並不慌張,只是淡淡一笑,“小爵自然是要為自己辯駁的。小爵承認當日是帶了兩千人馬前去追趕曹成,不過事情的經過卻並非各位腦中想像的那樣。曹成與張飛馬賊有私密協定,要求張飛的墨雲馬賊攻擊我第九騎兵團,最後我軍與張飛一番苦戰之後,黃濤中校被劫走。我雖談不上是個好將軍,但是對于同甘共苦的人自然是不能放棄援救,于是便領了兩千兵馬前去第十六團要人,我想請問諸位,這有何不可?”他這話越說越淒苦,就差把自己塑造成為一個小兵吸膿水的偉大領袖了,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偷襲一事絕對與衛政有關,可是听他說得合情合理,倒也有幾分真了。

    “你去十六團要人,為何要和張飛一起?明顯是有合謀!”曹子忠跳出來吼道。

    “張飛是馬賊,貪財忘義,我給他錢,他就替我辦事,這有何不可?”

    曹子忠還要再說,卻被沈潛喝止,“衛政,你說曹成和馬賊合謀劫走你軍的黃濤中校,可有證據?”

    “黃濤中校現在正駐守苑城,那也得他來才可以證明!”

    “那就是不能證明了!主審大人,衛政這明顯是拖延,再說黃濤肯定參與了偷襲第十六團之事,他的話根本也做不得證詞!”曹子忠看向沈潛,“案情已經明朗,請主審大人定罪!”

    沈潛對于怎樣給衛政定罪顯然還有所猶豫,只是朝旁邊的陪審團問取意見,三人都只是搖頭。沈潛心中一凜,難道正要把衛政定為叛國不成?

    衛政冷冷看著曹子忠上躥下跳,非常鄙夷,他自然是有信心,假裝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道,“還有一份。。。。。。”

    “還有一份協約書可以作證!”

    眾人紛紛看向那說話之人,掩飾不住驚奇,“這是演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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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節 為什麼是李復老狐狸

    衛政循著聲音而去,粗布麻衣的老者被人扶著徐徐而來,拄著拐杖的手微微有些顫抖,枯黃的臉上有條條溝壑,頭發雪白卻梳理的極為整潔,雙目中若有若無的神光都顯示出這個老者並非常人。老人家很普通,也沒有身著官服,可是原本坐著的帝國高層們除了沈潛,紛紛都站起身來,恭敬的鞠躬,曹子忠連忙走過去替那下人扶住,“相爺,你怎麼來了?”

    衛政心中震驚,帝國能叫相爺的只有兩位,其中楊成城顯然沒有這樣的年紀,也沒有能夠讓在場這麼多高層站直身子鞠躬的威望,那就只有傳說中的李復了。他心中嘀咕一句,“老爸竟然讓李復拿著協定書出現了。”他本以為不是景龍帝就是某個和父親交好的大臣來著。

    “老叟這里有一份曹成與墨雲馬賊張飛簽訂的協約書,不知道能不能給衛政少將做證?”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連衛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協約書會在李復的手上,而李復為什麼又會拿著這份協約書來給自己證明?難道是李復偽造?不可能,李復憑什麼冒這麼大風險來替自己作證。

    李復上前將那份協定書遞給沈潛,朝衛政微微一笑,“這位便是衛家之逸龍吧?”

    衛政恭敬的行了一禮,“小子是衛政,卻不是什麼衛家之逸龍。”

    李復只是呵呵一笑,早有衛士搬來座椅,這老人家也不多說,便坐在椅子上開始假寐。衛政並不會因為李復拿出這份協定書而對他有所感激,而是更加的警惕。

    沈潛不知道這是演的哪一出,若是連李復也堅決挺衛政的話,朝中的大派系就全部一邊倒,衛政還能有事那就奇怪了。他掃了一眼那協定書,上面確實講明了張飛意外俘虜黃濤中校,曹子忠答應加重砝碼,還講了若是張飛能夠擒獲衛政,又在這基礎上翻多少翻的事情。協定書後蓋有曹成的官印和手印,那字跡卻也無法辯得真假。

    他將協定書傳下,在場之人看了之後都是驚訝,沒想到衛政在那樣艱難的情形下,竟然還有這東西浮出水面,這明顯就是翻盤。

    “這份協約書是真的麼?”沈潛輕聲問道,他自然不敢明說懷疑李復。

    李復這才睜開眼楮,緩緩道,“經教育院審定,這份協定書的的確是曹成親筆所寫!”

    曹成自然知道那協約書關系自己的命運,已經痛不欲生的他竟然還能張開口斷斷續續的道,“是。。。。。是衛政。。。。。他逼的。。。。。。”

    眾人又是一驚,若這協定書被證明是衛政逼簽的話,衛政還得要坐實不少罪名。

    沈潛再要審問,廳外忽然傳來宮人那高分貝尖銳的嗓音,“皇上駕到!”

    這下子真的熱鬧了,眾大臣紛紛跪伏于地,口呼萬歲,景龍帝風風火火進來,隨意擺手平身,又朝沈潛問道,“沈卿家,衛政領著第九騎兵團與馬賊合謀偷襲曹成第十六軍團的重案審理的怎樣了?”

    沈潛連忙道,“微臣無能,現在案情有新的突破,李相拿出了曹成私自勾結馬賊圖謀衛政少將第九騎兵團的協定書,而曹成則一口咬定這協定書乃是衛政少將逼迫所簽。”李復還是被罷相,但是朝臣們都還是約定俗成的叫李相,景龍帝也不會在這樣的細節方面責怪。

    “是麼?”景龍帝掃了一眼那邊的李復,淡淡的道,“李卿家,那協約書你是從何得來?”

    李復顯得有些驚恐,顫巍巍道,“回陛下,今日早上微臣出門之時,路遇一老者,說是有一黑衣人送他錢財,只是要求將此協定書送到微臣手上,微臣打開一看,便是這協定書,當時尚有驍衛將軍關大人,戶部尚書龐大人在旁,微臣不敢怠慢,便只好先拿此協定書到教育院鑒定,教育院那邊說從字跡上來說,此協定書確是曹成所寫,于是微臣便持著協定書到了軍事院,為衛政少將作證!”

    景龍帝淡淡一笑,“你倒是有心!”

    “微臣不敢,為陛下查明誰人意圖不軌,乃是微臣分內之事!”李復躬身,神態非常謙卑。

    這場戲越來越精彩,也越來越看不透,景龍帝看向衛政,柔聲道,“小政,你到底有沒有攻擊曹成的第十六團?”

    衛政純潔的搖頭,“陛下,微臣確實沒有攻擊過曹成的第十六團。那日微臣領兵去追趕十六團,到十六團的扎營地,十六團已經全軍覆沒了。”

    “哦,”景龍帝狡黠的一笑,“那你為何回來的時候不說?”

    “回陛下,微臣與曹成準將素有仇隙,若是微臣說去過那扎營地,所有人都會懷疑微臣和微臣的第九騎兵團,微臣自然不敢說話。”

    景龍帝點點頭,又朝曹成厲聲喝道,“曹成,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曹成身子不能動,只恨不得全身都趴到地上請求憐憫,口中還是不住鳴冤。

    “是。。。。。他。。。。。。逼。。。。。。的。。。。。。”

    景龍帝有些嫌惡的看著他,“你有何證據證明是衛政少將逼迫的你?”

    曹成眼神一黯,他怎麼可能拿得出衛政逼迫他的證據,更何況根本就是他主動寫的。曹子忠見景龍帝有些不悅,偷偷拉了一下他身邊人的袖子,那人正是曹成的父親,也是曹氏家族族長的親弟弟,現在為戶部郎中的曹燦。曹燦輕輕點頭會意,朗聲道,“陛下,屬下知道有一位道法高強的道師,可以從人的回憶中看到當日事情發生的經過,不知陛下可否讓其一試?”

    曹成顯得大驚,這道法若是真有,自己便坐定勾結馬賊的罪名。不過他想既然是自己父親身邊的道師,應該有辦法為自己開脫才是。就算坐實,也可以將衛政勾結墨雲馬賊的事情捅出,曹成狠狠咬牙,自己這個樣子生不如死,能把衛政拉下馬也未嘗不可,當下便心中大定。

    衛政也是很意外,如果這道法真的有那樣重現的效果,自己恐怕難以脫身。

    “有這般神奇的道法?”景龍帝顯然有些不信。

    李復微微一笑,道,“前朝之時,便有此道法為朝廷破案,事實證明,這道法極為有效,並無虛假,很多人都可作證!”

    曹燦連忙跪地回道,“微臣不敢欺瞞陛下,若是敢有半句虛言,定立斬不赦!”曹燦不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勾當,曹子忠也沒說,他自然以為自己兒子說的是真的,他現在完全就是在賭一把,若是能成,自己一個地位不高且殘廢的兒子換的衛政罪名坐實,絕對是穩賺不賠,而且在李復一系中的地位將大大提高。

    “政兒,你可願意?”景龍帝詢問衛政的意見,偏袒之心昭然。

    衛政心想現在還能拒絕麼,裝作很隨意的微微一笑,“微臣有何不敢?就怕曹大人和那道師合謀做些手腳。”他這話說的圓滿,若是真的被捅出,便可言是道師和曹燦合謀,若是不被捅出,那自然是更好。

    “我等怎敢欺君!”曹子忠和曹燦都是擲地有聲。

    “那好,便將那道師宣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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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節 無驚子,精神戰

    道師名為無驚子,穿一身灰色寬松道袍,手執三尺拂塵,須眉皆白,肌膚卻是無比紅潤,眼神淡然,見著景龍帝也不過作了個揖,言道,“貧道方外之人,不便參凡間之主。”

    景龍帝心有不悅,衛政心想這道人又是一裝模作樣的貨,若真是方外之人,又怎麼可能被曹家邀請到,便道,“道師拜天否?”

    “自然要拜,”那道師淡淡回道。

    “陛下是天子麼?”

    “陛下受命于天,自然是天子。”

    “那道師為何拜天,卻獨獨不拜天子呢?”

    無驚子有些愕然的看著衛政,心想這人真是牙尖嘴利,他倒也不是不可辯駁,只是再辯駁便是惹皇帝生氣了,與他初衷不和,當下便恭謹的跪伏于地,朗聲道,“貧道拜見天子。”

    景龍帝剛剛的不悅轉眼消散,贊賞的看了衛政一眼,揮手讓無驚子平身,朝他說道,“听說道師可以從人的眼中看破前塵往事,可是真?”

    無驚子微微一笑,“陛下所言不虛。”那些朝廷高官們眼中顯然有懷疑神色,但一見曹燦這樣鎮定的神色,心中都起嘀咕,畢竟道師的神奇他們也或多或少听說過一些。

    “那你可能從曹成準將眼中看到當日馬賊突襲第十六團的情形呢?”

    “貧道自信有本事能夠做到!”無驚子顯然對自己極有信心,景龍帝點點頭,又問道,“道師可有什麼要求?”

    “貧道只要求有一盆清水,還有便是在場諸位大人能夠安靜,不要妨礙貧道施法便可!”

    景龍帝點點頭,命宮人取來一盆淨水,又朝眾大臣說道,“你們誰待會發出聲音,便是叛國罪!”

    眾臣都是心中一凜,這罪名可不小,他們不敢再說話,整個軍法廳中只剩有若有若無沉重的呼吸聲。無驚子走到曹成身前,眼中突然現出藍光,輕聲道,“曹成將軍,你現在開始變得很放松。。。。。。很放松。。。。。。然後你可以閉上你的眼楮,渾身都不再有疼痛,再也不記得那些悲傷的過去。。。。。。開始睡著。。。。。。”

    衛政心中冷冷一笑,這不是催眠術麼?不過他雖然知道,但是親眼見無驚子施展出來,還是非常驚奇。

    曹成果然開始放輕松,那露在外面的眼楮也開始現出愉悅的神色,呼吸也漸漸平靜下來,最後終于閉上了眼楮。

    “好,你現在首先要相信自己的力量,你可以站起你的身子。。。。。。”

    曹成竟然真的就顫巍巍的站了起來,衛政心中更加驚奇,曹成被他擊碎四肢的重要關節,如果不靠外力怎麼可能站起,可是無驚子明顯沒有將力量外放。

    “好,你現在已經看到自己的力量了。。。。。。接下來,你要相信的是你可以回到過去。。。。。。回到你那最痛苦的夜晚。。。。。。”

    曹成初時還沒有什麼動靜,眾人都是心有疑惑,而無驚子只是死死盯著,過了一會,曹成的身體開始顯得有些興奮,無驚子迅速的將手放到曹成的額頭之上,另一只手則放到乘著清水的銅盆上方,不一會,那盆中竟有清晰的圖像顯示出來。

    景龍帝和幾個主審大臣都露出無比驚訝的神情,衛政湊上一看,只見那銅盆之中顯示的正是當日張飛將黃濤帶到曹成軍中的場景。他現在再也不敢輕視這道師,這種神奇的力量果然是自己前所未見的。

    隨著曹成回憶的深入,漸漸出現曹成踢黃濤一腳,還有笑著和張飛談條件的場景,再過得一會,曹成便又滿心歡喜回到自己的席上開始書寫協定書。。。。。。

    曹燦和曹子忠臉色大變,他們以為沒想到曹成臨死還出這麼大謊言。衛政也心道不好,若是場景進行到自己虐殺曹成那里,即使沒有定下叛國罪,這勾結墨雲馬賊張飛的罪名自己也吃不消,他額頭冒出冷汗,卻又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這道師,難道要大聲吼叫出來麼?那是下下之策,那樣的話,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心中定然有鬼。他猛然間想起前世曾經听說過催眠師在催眠的過程中最忌諱精神上有外力阻擾,而無名書卷上面正好記載有精神修煉的魂術。他打定主意一試,畢竟若是精神干擾辦法不行的話,到了關鍵時刻驚叫便可,景龍帝和在場眾人想來也不會為難自己。

    衛政悄悄閉上眼楮,開始感受周圍那種靜靜精神力的流動,一個個輪廓開始在腦海中形成,再找到無驚子,他的形象逐漸清晰起來。那形象看到衛政,顯然是有些驚訝,但是他畢竟是在施展這種高端的道法,所余的精神力雖然不多,但分出來對抗衛政卻綽綽有余。衛政初時使用這魂術,還粗淺的很,可是隨著和無驚子那部分精神力對抗,竟然也開始越來越強起來,此消彼長之下,衛政突然在手上凝出一把刀來。無驚子在銅盆中現出的影像越來越模糊,他那精神形象忽然一分為二,一個分身繼續維持影像,盡量使在場的人看得清,一個影像拿著拂塵往衛政攻來。衛政頓時傻眼,沒想到無驚子竟然還有這麼一手,他武功雖高,但是精神力用起來卻是束手束腳,反倒被那無驚子的拂塵掃中幾次。

    “臭小子,這是你自己找死!”無驚子猙獰一笑,衛政的精神力全在這,若是能夠滅掉的話,他馬上就會變白痴,到時就什麼都省了。

    衛政現在心中大急,暗惱自己沒有將魂術學好,導致現在這麼被動,他招式越見凌亂,無驚子看準機會,用上道門的“縮地術”,陡然閃到衛政面前,就是一拂塵掃來。衛政沒想到精神中也可以用道法,一個驚訝之下,被無驚子一掌擊中肩膀,往後翻了幾翻。正要翻身再戰,刀還沒拿起,手就被無驚子扣住,根本就無力掙脫。

    “呵呵,看你精神力練得這麼強大,原來都是給道爺我練了!”無驚子只手抓住衛政天靈,而後猛地一收,衛政只覺得腦袋痛得要命,知覺在茫然中消退的厲害。首先是耳朵無法听到,再過一會眼前也完全黑了起來。。。。。。在一片黑暗之中,有一股更加純粹的黑色開始在體內生長,衛政此時此刻還拼命想壓制,那黑暗的力量沖了幾次,忽然悠悠傳來了一些聲音,“你壓制我,死!放縱我,生!”

    衛政心陡然一動,是啊,現在還壓制做什麼,既然這力量要出去,就讓它出去吧。他放棄本心,進入沉息之中。。。。。。

    原本在抽取著衛政精神力的無驚子只覺得一股強大無匹的力量從衛政身體傳來,無驚子不能分辨,再加上他為人十分謹慎,雖然暗惱不能一次解決衛政,但現在也只能放棄了。他正想收回手,可是卻發現自己的那只手突然間被衛政扣起。衛政雙目血紅,臉龐扭曲的厲害,“想要。。。。。。我的。。。。。。力量。。。。。。麼?”

    “你。。。。。。可以。。。。。。死了!”

    無驚子的心猛然一跳,自己的精神力竟然完全無法控制的緣著自己被扣的手開始倒流,還沒等他來得及反應,又是一股強的的黑暗力量從衛政體內噴涌而出,“你可以死了!”無驚子倒也當機立斷,馬上改變戰術,將精神分身收了回來。

    衛政似乎有些意外,朝無驚子的精神形象冷冷一笑,“你做的已經足夠了!”

    無驚子本意是用道法吸引景龍帝注意,順便幫曹家和曹子忠打擊一下在朝廷各個方面都有重要影響力的衛家,為自己出世掃平障礙。

    誰知道憑空出了衛政這樣一個怪胎,明明不會道法,可是精神力卻這樣強大,銅盆中的形象已經到了曹子忠被張飛偷襲,衛政將曹成點倒,他更加不肯放棄。衛政也不管他,手中凝出的刀直接用上霸道無比的刀訣,無驚子的精神一個閃躲,衛政沒有擊中,卻將曹成與無驚子之間的精神交流斬斷,無驚子正要恨恨反擊,卻有曹燦看到銅盆中畫面中斷,突然間上前推了無驚子的肩膀,“道師,怎麼了?”

    無驚子的心陡然不靜,走火入魔,衛政那刀也到了眼前。。。。。。

    “噗,”無驚子口中噴出污血,正中前面曹燦臉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無驚子連點自己周身幾大穴,臉色慘白,盡量平靜的道,“貧道的功力僅限于此,陛下可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他說這話卻沒有朝著景龍帝,只是冷冷盯著衛政,衛政現在臉色慘白,卻還是勉強狡黠的一笑,“道師還是不要勉強自己的好。”

    “看到了,看到了,”景龍帝看到那協定書確實是曹成所寫,而且偷襲的也只有張飛,連黃濤都沒有上前。雖然畫面那蒙面黑衣人身形和衛政極為相似,但那畢竟不是給衛政治罪的理由,他受皇後所托的事情圓滿結束,心情也是高興,又轉向曹燦冷冷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微臣該死!”曹燦連忙跪于地下,磕頭不止。

    景龍帝拍拍衛政的肩膀,卻有洛升站出來道,“畢竟衛政少將嫌疑還沒有洗脫,微臣懇請陛下將衛政收押在監察院,再審理幾日。”

    洛家明顯與衛家交好現在卻還要收押衛政,李復明顯與衛家交惡卻拿出協定書,這案審的越來越不明白,卻听景龍帝也哈哈笑道,“政兒,你的罪名沒被洗脫,可要坐牢哦。”

    衛政笑著點頭,“微臣明白!”

    洛升拍拍手,便有監察院的官員走到衛政面前,“公子,請!”

    衛政點點頭,出門之時剛好看到衛遠橋幾人在門口笑著,心知這是來痛打落水狗了,這些事情由不得自己這純潔少年郎操心,搖搖頭跟著去監察院做客去了。。。。。。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13
第三十七節 天牢最後一關

    監察院的牢獄還是那般陰森可怕,白日里探監的人走了一批又一批,除了那幾個損友知道內情,善意的譏笑幾句。其他如林冰,紫凝,衛寧兒等人都是說幾句便是淚流滿面,害的衛政只能不住說自己是閑著無聊來監察院牢獄做做客而已,可是讓她們不來又不可能。到了晚些時候,連三娘妃菲菲也領著那些個姨娘少爺來看自己了,無論是出自真心還是虛情假意,畢竟也有些親人的感覺,讓衛政好好感動了好一陣子。看著滿牢房精致可口的食物,還有那彌漫的酒香,衛政很愜意,看來到這里住上一陣子也不是什麼痛苦的事情。

    牢獄中的火光微微搖動,外間的門被人推開,佝僂的老者提著油燈顫巍巍的蹣跚而入,正是傳說中的“天牢最後一關”。

    衛政看著他溝壑縱橫的臉,又看他那干如枯枝的手,開始尋找那雙炯炯的眸子,不知為何起了笑鬧的心思,“老人家,你這副模樣這樣子突然進來,會讓我做噩夢呢。”

    那老者將油燈放在石桌之上,忽然扭過頭來咧嘴一笑,“是麼?你這娃娃倒也有些意思,還是頭個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人呢。”

    “我哪有不怕?”衛政看到他那黃到黑的牙齒,陡然間覺得有見到初中那煙鬼老師的親切感,直接笑著問道,“老人家,听說你是天牢最後一關,那你什麼武功最厲害啊?”

    “我的相貌最厲害。”那老者很嚴肅的說道,“所有的闖天牢之人都是看了老叟這副樣子,然後大叫一聲︰鬼啊,最後就不戰而退了!”

    衛政沒想到這老人家還有黑色幽默,更是覺得有些意思,便道,“老人家,沒想到你也會說玩笑話呢,看來你也不是想象中那麼恐怖。”

    那老人家挑了挑燈芯,又燃起一個火爐,悠悠道,“在這種地方呆了六十多年,總要找些方式自娛自樂才好。”

    衛政心中一驚,這種地方能夠呆上六十多年,這還是個人類麼?

    “老人家,我听說監察院天牢呆滿十年便可以外放,你怎麼會呆上這麼久呢?”

    那老人家微微一笑,“我也出去過一陣子,可是發現自己越來越討厭陽光,受不了外面的世界,于是又回到這里。再說了,這天牢交給別人總是不放心,自己每天四處游蕩一下,就如同農夫巡視自己的土地一般,這種感覺還不錯。”

    這老人的比喻倒還貼切,不過衛政卻有反胃的感覺,又像喃喃自語,又像是說給老人听一般,“這天牢有這麼好麼?”

    那老人家淡淡一笑,似乎陷入了回憶中,“我曾經也是個你這樣意氣風發的少年,但是看多了黑暗中的陽光之後,才發現純正的黑暗才是自己喜歡的。。。。。。人各有志,呵呵。”

    衛政心中嘀咕,這興趣未免也太奇怪。

    那老人家似乎看出衛政心中所想,又悠悠道,“小娃娃,人人都害怕天牢,人人都刻意躲避著天牢,可他們卻不知道只有天牢才真正沒有謊言,沒有爭斗,沒有波瀾。。。。。。天牢困住的只是身體,而天下困住的是人的心啊。。。。。。”

    老人家炯炯有神的目光和衛政對視,似乎都在對方的眼中尋找著相反的世界。。。。。。

    良久之後,衛政心虛的垂下頭去,從那些籃子中取出好酒,“老人家,要喝口酒不?”正要遞給老人一瓶,老人家卻是微微搖頭,走到牆邊,輕輕一拍,那牆應聲而開,滿滿一整排的都是酒壇。老人從石櫃中取出兩壇酒來,遞給衛政一壇。

    “喝本地酒喝慣了,對舶來品有些不習慣。”

    衛政自然知道他說的本地酒就是監察院的酒,他是好酒之人,自然想知道這酒有何特色,能讓這老人家連踫都不踫外面的酒。輕輕掀開那封紙,細細一聞,只覺這酒香濃郁無比,可比極品佳釀。再提起酒壇品了一口,只覺有暖流從喉間流遍全身,一陣輕松悄悄襲來。

    “其他人只有在受到酷刑之後才能享受這酒,你卻是第一個笑著品酒的。”

    “是麼?”衛政呵呵一笑,砸吧著嘴,似乎意猶未盡,“這酒真好,怕是有上百年了吧?”

    “十年而已。”老人家淡淡的道。

    “十年?”要說這酒只有十年,以衛政品酒的能力,若不是這老人沒有必要騙自己的話,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老人家你埋酒的地方怕是個寶地。”衛政眼中金光閃閃。

    老人家看出衛政想法,淡淡說道,“這些酒本來普通,我也沒有刻意的埋藏,只是放在那邊的石櫃之中。”

    “那這酒。。。。。”衛政以為老人不肯說。

    老人狡黠一笑,解釋道,“這監察院牢獄本就像個地窖,陰冷潮濕,酒在這里放著就像是被埋起來一般,再沾染上特有的血腥味,也就變成這番滋味了。”

    衛政听老人的話,再往酒中一看,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油燈下這酒果然隱隱透出血腥的紅。這下子酒雖然好,但他卻不願意再喝。那老人繼續品著,見衛政不動,笑道,“這般純正的紅,真的會讓你那樣不可接受麼?”

    衛政捧著酒壇,痴痴望了一會,才緩緩道,“酒便是酒,若是沾染了其他味,就算是再怎麼好,也不能說這是酒了。”

    老人也不再勸,一老一少就這樣隔著柵欄,一人品酒,一人默坐。。。。。。

    。。。。。。

    這是衛政在監察院牢獄中的最後一晚,老人提著油燈,拿出石櫃中的酒坐到衛政的面前,幽幽嘆道,“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我們不一樣的!”

    老人搖搖頭,“我們的眼中都摻不得其他顏色。。。。。。”

    衛政只是看著老人的眼楮,恍然間好像回到了從前一般,早上起來去工作,晚上回來自己泡面,簡單而愉悅,自己到底是從何時開始背負起了這麼多呢?

    “你我也算是相識相知一場,老叟還有一句話想要勸你。”

    “老人家請說。”

    “你的本質便是有不同的顏色,就算是你再怎麼想抹去,也不過是違逆本心而已。。。。。。”

    “是麼?”

    老人提著酒壇站起身,不再佝僂,有的只是高大,“你行事過于張揚剛強,總是將另一面埋藏的太深,總在心中哄騙自己這便是本色,須知直剛易折,總要有一個世界讓自己的心靈緩沖一下。。。。。。”

    老說完之後,身形又佝僂起來,蹣跚著提油燈而去,渺渺間再也看不到身影。
c68212 發表於 2009-9-10 19:14
第三十八節 怎麼成了怪蜀黍

    衛政走出監察院大獄,和煦的陽光灑在身上,渾身懶洋洋的舒爽透了,“還是陽光好啊。”

    他環視門外,卻沒有發現曲南凱的身影,這實在是有些不正常,難道他轉向地下黨了?不過人家一護衛不至于要這樣祚寣@湊貌幌 吹秸饌嫌推浚  俗耪﹫   從懈魷氯四Q娜俗呱杴襖矗 翱墑俏攔 櫻俊br />
    衛政見過此人,隱約記得上次安王府壽宴他便是跟在二皇子白熙身後,“我就是。”

    那下人連忙恭謹的道,“二皇子邀請公子前去府上做客!”

    衛政並不意外,淡淡一笑,問道,“我的那些護衛是你遣走的?”

    那下人不否認,扶著衛政上了車。

    按理說風華帝國的成年皇子都應該被封王,可不知為何,二皇子和三皇子等幾個成年皇子卻都沒有受封,卻被允許開府取士。朝中有人斷言這是景龍帝尚未決定由誰來繼承大寶,所以才會有這樣奇怪的決定。衛政想著朝中這些非典型的事情,正要歪著腦袋睡一會,那下人卻在車外厲聲道,“誰這般大膽,敢阻攔二皇子府上車駕?”

    衛政掀開簾子一看,一個身著家丁服飾的人正死死揪著個半大的孩子,一臉驕橫,“這小雜種橫街亂竄,驚了我家公子車駕,我正要抓他回去治罪!”

    “江家?”衛政曾經閹掉過一個江家庶子,對那人一直都有些抱歉,不過看家丁這驕橫神情,心中早就不滿,正要開口,卻有一人騎火紅馬沖了出來,就是一馬鞭朝那孩子揮下,卻被王府下人一把抓住。

    “誰他媽敢。。。。。。”那公子模樣的人悶著腦袋罵了半截,卻發現那人是二皇子家人服飾,後面半截硬生生壓了回去,笑意盎然道,“是二皇子麼?”

    “不是,是我!”衛政走下車來,冷冷看著那惡少公子。

    “我是江家的四公子江潮,你是何人?”江潮見車內不是二皇子,那惡少習氣再次爆發。

    “我叫衛政!”

    江潮先是一驚,而後冷笑一聲,“原來你便是閹了我家老三的衛政,想不到在這里見了。”

    衛政對于這種只能在平民面前耍威風的人實在提不起興趣,淡淡道,“如果你不走,我不敢保證你的命還有多長。”

    江潮自然也听說了之前朝中發生的事,更知道衛政這人沒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只是訕訕說了句,“算了,本公子今日懶得和你計較!”便帶著下人飛快逃走。

    衛政也不管他,說要殺他也不過是嚇人之語,蹲下身子去看那被打的少年。只見他臉上雖有污血泥巴,不過眉目卻很清秀,自由一股傲氣。見江潮那惡少已經離開,才重新將那散落一地的銅錢收起,用一塊破布包了起來。又看了看那個瓷,輕輕嘆了口氣。衛政知道那瓷定是這少年的謀生工具,心中憐意大生。

    “你叫什麼名字?”衛政也幫著他撿了幾個,那些銅錢都小的很,摸摸那孩子的腦袋,“應該挨了些打吧,痛不?”

    那少年搖搖頭,雖然顯得有些羞怯,卻直視衛政道,“我叫司馬威!”

    “司馬微啊,”衛政呵呵一笑,又朝那下人問道,“可有傷藥?”

    那下人不敢逾分上車,只是指著車內,“回公子,車馬之中有些傷藥,在床下的那黑盒子中。”

    衛政點點頭,抓住司馬威的胳臂,柔聲道,“我來幫你治治傷口!”

    “不要。。。。。。”司馬威大聲拒絕,衛政有些奇怪,手上勁力加大,半強迫的將他提入車內,“不要鬧小孩脾氣!”

    司馬威還是死死掙扎,口中卻大呼,“我不是小孩子!你不要踫我!”

    衛政也不管他,將手摁在少年肩上,依次向下,傳出溫熱的內力,仔細的檢查了他的全身,正要輕輕一按那司馬威的肋部,卻被那少年掙扎著躲開。

    “幫你治病還這麼多話!”衛政一把拖過,輕輕拍了一下那少年的屁股。原本被江家下人那樣打成那樣的司馬威都沒哭,現在卻哇哇哭了起來,“你這個壞蛋,壞坯子,流氓。。。。。。”他口中越罵越多,最後還恨恨道,“我師父一定會把你揍一頓的。。。。。。”

    “你師父?”衛政呵呵一笑,“不就打你屁股一下麼?你師父難道還能殺我不成?”

    司馬威恨恨瞪了衛政一眼,朝車外大聲吼道,“我要下車!”

    正好二皇子府也到了,馬車 轆轆停下,司馬威正要跳下,卻被衛政拉住,“看你這麼窮,你下去會找醫生看麼?”他從懷中取出一些銀珠,正要遞到司馬威手上,卻被一把甩開,“我不要你們可憐!”

    衛政呵呵一笑,“我這哪是可憐你,送你錢治病,你以後還得要還我的!”

    司馬威楞了一下,看著衛政,突然吐出幾個字,“你真小氣!”

    衛政傻眼,給他錢說是“不要可憐”說借給他吧又說自己小氣,他微微一笑,從那黑盒子中取出一些外傷藥,“我也不給你錢了,就把這個給你吧。”

    司馬威眨巴著大眼楮看著他,衛政還想這小子可能被自己感動了,司馬威咬著手指,半天後終于冒出一句,“真會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

    “我倒!”衛政簡直受不了,將司馬威提出車外,“你快點走吧,我怕了你。”

    司馬威捧著藥,也不說謝,扭頭就開跑,遠遠還傳來一聲,“你這個死色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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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下人走上前來,臉上滿是詭異的笑容,“帝都都傳言公子的嗜好有些奇怪,果不其然。”

    衛政疑惑的看那下人一眼,忽然恨恨道,“《帝都娛樂早報》那種八卦報紙你也信?”

    那下人見衛政並不是真的生氣,笑道,“本來不信的,不過剛剛卻信了。”

    “為何?”衛政看著這下人的眼神很惡寒。

    那下人抿著嘴笑道,“公子連這麼小的女孩都能下手,下人還有什麼不敢相信的?”

    “啊——你說剛剛那少年是女孩?”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公子沒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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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下人怎敢?”

    還是很詭異。

    衛政搖搖頭,瞥了一眼那“皇子別府”的四字牌匾,微笑者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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