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少將 作者:甦夢枕2008 (連載中)

c68212 2009-9-10 18:02:1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2 43080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36
第七十八節 衛政,你來了麼?

    帝都賞花宴始傳于太宗皇帝之時,辦這樣的盛會最初的目的便是大封功臣,並匯聚全天下的才子文人為功臣賦詩,太宗皇帝親手將不同的鮮花賞賜給立下不同功勛的開國功臣,而這些功臣也將太宗皇帝賞賜的花作為家族的榮耀,將之秀在家族的旗幟上,永久相傳。衛家的紫玉蘭旗幟也是由此而來。

    現在的賞花宴自然是沒有多大的功臣可以封了,該給的全部都給了,沒給的不論是資歷還是實力都沒有的達到,不過還是盼望著能夠得到陛下的賞識,若真是能帶著御賜的花回家,帝都明日早報便整版都是自己的新聞了。風華帝國雖然戰事不少,但武人的地位卻是連連下降,這帝都賞花宴自太宗皇帝之後很多年,基本上只有文采特別出色的才子才獲得賜花的殊榮。到了現在,武將幾乎都已經退出了賞花宴這樣一個舞台,大部分人認為他們即便是來了,也不過是湊湊熱鬧,看場好戲罷了。

    全天下的文人對于這場賞花宴是準備最為充分的,胸中不知道醞釀了多少詩詞,就等著一舉成名而天下皆知,帝都的權貴們也早已準備好了帝都賞花宴上準備拿出手的節目,等著博得景龍帝的會心一笑,這樣政治上的優勢也是很明顯的。

    衛政陪著衛遠橋在那里听著手下的情報人員將一個個節目都報到案上,覺得這帝都賞花宴不像想象中的那麼無聊。他看整個定國公府都顯得極為冷靜,好像根本就沒打算要準備什麼的,心中好奇,“老爹,我們準備了什麼讓陛下和皇後娘娘開心啊?”

    衛遠橋縷縷胡須,呵呵一笑,“干嘛要準備呢?準備了還不是要被別人竊去,倒不如什麼都不做好!”

    “……”衛政對于這個老爹很無語,“可是往年都又準備啊!”他還記得當年定國公府準備歌舞戲曲的情景,整個後園都是熱鬧非常,那些個國色天香的人物如走馬燈一般換來換去,也讓少年的他興奮不已,樂呵呵的去佔那些佳人的便宜。

    “今年你回來了,也就懶得準備了——反正咱們家的大詩人一出場,吐出幾波詩句出來,別人不管什麼節目都被壓下去了,而且這也沒人能夠模仿的來!”

    衛政幾乎要將剛喝下的茶吐出來,放肆的指著衛遠橋吼道,“原來你早就打算利用我!”

    衛遠橋也不生氣,樂呵呵的道,“有這樣的資源不用,簡直就是浪費,這可不是我衛遠橋的風格!”

    “你的風格就是也不顧自己親人的感受,直接就拿過去利用了!”衛政雖然口中這麼說,但心中現在卻沒有什麼生氣,畢竟便宜老爹是一個純粹的政客。

    “你是我兒子,我白白養你這麼多年,你不付出點勞動怎麼行?”

    衛政冷哼一聲,“白白養?就算你白養了吧,那個賞花宴我還得考慮考慮才會去!”

    “隨便你!”

    帝都貴族的節目也是要由景龍帝自己來挑選的,衛政若是不干,衛遠橋直接說衛家拿不出節目,景龍帝也不會怪他,反正也就這麼回事罷了,當真的當真,不當真的也就笑笑過了。

    衛政回到房中,越想心中越有些亂,到了賞花宴之後,自己想見秦茵芩都不可能了,他翻來覆去也無法安定自己,倒是把身邊的紫凝弄得醒過來。

    “公子,你想去見林冰上校麼?”紫凝的臉紅彤彤的,幾番慵懶,又似乎渾不在意。衛政將她攬到自己身上,斯磨一陣,“紫凝你什麼時候生下氣呢?這樣子我心中還好受些。”

    紫凝幽幽一嘆,“公子躺在我的身邊也要想著別人,紫凝生氣又能怎樣?”

    衛政看她那淡淡的神情,就像參透了一切一般,心中愧疚的很,林冰對于自己處處留情很明顯是有些抱怨的,接受也不過是一種屈從,而紫凝,除了師詩詩的到來吃過點醋,其余時候就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其實公子現在有多少女人紫凝也不需要在意,只要每回晚上陪在公子身邊的是紫凝便可以了,”紫凝微微將頭靠近了些,輕聲道,“其實喜歡公子的其他女子都定然是極其羨慕紫凝的,能夠有整晚整晚的時間陪著公子胡鬧……”

    “只是不知道甦家小姐待人如何,要是她不是那麼介意就好了……”

    衛政听她說起甦蘭,心中想起那張不人道的被摧殘的如玉臉龐,雖然有歉意,但也覺得甦蘭完全有些自找,想要自己改變看法是不可能了,他冷哼一聲,“甦蘭?她就算是正妻也別想比你的地位高!”

    紫凝眨巴著眼楮,衛政也不多做解釋,“紫凝,我先出去一趟,你好好睡著吧……”

    輕輕披衣起床,將佳人身上的被子攬的緊了些,衛政才如飛鳥一般穿過窗子,躍入茫茫黑夜。這樣的夜晚沒有方向,也夠他猶豫的,林冰,師詩詩……這些女子也許都在盼著自己能夠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可是還有一個更加期盼的……她就在那冷冷宮中,在帝都賞花宴即將到了的夜晚中,顯得這樣的無助和迷茫,需要著衛政能夠帶去一絲溫暖……

    “衛公子……他今天還是不會來吧?”秦茵芩捧著詩詞,一張一張的扔進火爐之中,雖然早就已經背的非常熟練,但是要親手毀掉衛政唯一留給自己的禮物,還是非常心痛。

    “衛公子也真是的,就算是再怎麼不好意思,也得來見見啊!吃完了就跑,算什麼男子漢!”翠兒非常生氣,衛政現在在她心中雖然算不上是負心漢,但也好不到哪去。

    “衛公子他現在應該是忙得很,所以才沒想起這里的……”

    “他紈褲子弟一個,能有什麼好忙的,忙著到街上去調戲良家女子吧!”

    秦茵芩輕輕拍了翠兒的嘴一下,輕笑道。“亂說話,該掌嘴!”不過她心中對衛政的形象一轉,那公子的確是能夠做的出調戲良家女子的事情來呢。一想想衛政那副稍微有些可愛的樣子,她又忍不住有些期許他能夠言語上對自己也輕佻一些,那樣才顯得是真正的在戀愛啊——她為自己這樣的想法臉紅了一下。

    等到燒完詩集,秦茵芩和翠兒都是弄了一身的灰,女子生性愛潔,自然是要洗浴一番。

    秦茵芩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夜晚,總覺得有一雙眼楮在看著自己,她抬頭一看,那暗夜中閃閃發亮的眸子把對方暴露出來。

    “衛政,你來了麼?”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37
第七十九節 不想做衣架

    衛政在屋頂上回憶起那天的情景,雖然沒有口水流下,但還是一臉的豬哥樣,現在被秦茵芩道破,心虛的很,急急忙忙想要逃離。誰知道腳下一踩空,屋頂承受不住,破開大洞,人直直往下落去……衛政心想偷窺被發現了,再丟臉以後就別想抬起頭來,他功力不凡,倉促間抓到椽子,衣袖一帶,輕巧的一個翻身,翩翩然躍到秦茵芩和翠兒身前,心中自嘆了一聲,“漂亮!”再一抬起頭來,看到秦茵芩通紅的臉,還有那如玉般潔白的身子,非常尷尬,別過身子去,“我不是故意的……你先穿好衣服吧……”

    衛政心中不能平靜,他也不是什麼柳下惠再世,雖然與秦茵芩度過春風,但那少婦成熟的身子出現在自己眼中,那欲望還是升騰的厲害。手死死揪著衣襟,不知道放在哪里是好。心想自己又不是沒見過,何必這樣呢,壯著膽子往回一看,臉原本紅的厲害的秦茵芩現在顯得極為平靜,身上還是不著衣物,而翠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正疑惑間,秦茵芩忽然掩嘴“嗤”的笑出聲來,柔軟的身子往衛政懷中靠過來,攔腰環抱住,“我以為你都不會來了呢……”

    溫香軟玉入懷,衛政一時間迷失,摸摸腦袋,嘻嘻一笑,“哪會?我真的很想你的。”

    秦茵芩雖然比衛政大,但很年輕就入了宮,宮斗也經歷的少,基本上純潔的有些離譜,眨巴著明亮的眼楮有些懷疑的看著衛政,“你對哪個女孩子都是這麼說的吧?”

    “……”饒是衛政臉皮厚,也漲紅了一下。

    秦茵芩又悠悠道,“其實我不能陪在你身邊,自然也不能干涉你過什麼樣的生活——只是你以後再去偷看別的女孩子的時候,也能夠想起曾經偷看過我……”女子的要求總是比較簡單,衛政摸摸腦袋,死不承認,“我哪有偷看過你!”

    “今天不是麼?還有那天那個在我屋頂上的人也是你吧?”秦茵芩嗔笑,沒有絲絲責怪的意思,反而似乎有些高興那個偷看的人是衛政。

    “路過……路過而已……”

    “一次是路過,兩次就不是了吧?”秦茵芩不依不饒。

    衛政連忙把身子俯下一些,做哀求狀,“好姐姐,你就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面糾纏不清了,我們好不容易才見面來著。”

    秦茵芩大膽的將頭埋入衛政胸前,“是有些不容易呢,只不過是衛郎不肯見奴家,而不是奴家不肯見衛郎啊……”

    衛政听著佳人的心里話,容易感動的心再次被感動,“我這不是來了麼?”

    “還敢提起這個,若不是人家不顧羞澀來喚你一聲,若不是那屋頂成全茵芩,衛郎怕不是像那天那樣早已經逃之夭夭了吧?”

    衛政一笑,掩蓋過去,將秦茵芩緊緊抱在懷中。

    兩人又情意綿綿的說了些話,幾番雲雨之後,少婦的體香更加濃烈,愈加讓衛政的感情不能自已。他前世有個鄰家姐姐,也是如秦茵芩這樣溫柔,有時候又有些小性子的精靈古怪,衛政一直暗戀來著,只可惜另嫁他人,一直成為衛政的遺憾——這重活的一輩子,難道也得要像上輩子一樣,將這樣的姐姐眼睜睜的送到他人的懷抱麼?衛政心中隱隱生痛。

    “衛郎,賞花宴過後,你我估計就再也不能相見了……”秦茵芩含著淚水,衛政也不知該如何安慰,秦茵芩在他懷中嬌媚的刺激一陣,突然抬起頭來,似乎有了個想法。

    “不如我們結拜成姐弟,這樣你入的宮中,你也好來看我。”

    “只是這樣能夠讓陛下相信麼?畢竟我可是他的外甥,你可是他的妃子,輩分上就有些不同的……”衛政沒想到秦茵芩這般弱女子會這樣大膽,可這也代表了她是全身心付出的,想著有些頭昏,其實帝國皇帝經常將十幾歲的小娘子收入後宮,要是這些小娘子比景龍帝還小的父親成為景龍帝的長輩,饒是皇帝也不能接受吧。其實與秦茵芩結拜成姐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邊結拜,一邊結婚,誰都不干涉誰。

    “那就只能試試了……”

    “唔……”秦茵芩撐起身子,無限嬌美,突然放聲一笑,“衛政,叫聲姐姐來听听!”

    “不要!”衛政斷然拒絕,不屑的道,“剛剛也不知道誰在那里大聲叫著,哥哥哥哥的,還在那里自稱妹妹還要,妹妹受不了的……”

    “好啊——你還得寸進尺!”秦茵芩狠狠一揪衛政的軟肉,表面上生氣,其實心中甜蜜的很,真的是戀人中才有的感覺啊,不管是姐姐也好,妹妹也罷,只要能夠這樣過上一輩子,就很滿足了。

    “那我們再試試,看看到底是誰錯了!”衛政翻身將佳人壓在身下,又是一番持久戰……

    ……

    衛政回憶起剛才的蝕骨銷魂,幾乎不忍心離開。秦茵芩淚水流的多,強撐著意志說自己在帝都賞花宴上會好好表現,不會讓衛政和自己爹爹失望,衛政幾乎無法再听下去,狠狠扭頭而走,生怕一個不好就真的干出震動天下的事情來。

    這也許是懦弱吧,不過他不願意就這樣懦弱下去!

    “蒙面老人家!”

    “蒙面老人家?”

    衛政雖然不願意見到那黑衣蒙面人,但現在很明顯需要他的幫助。

    “不要叫了,”蒙面人從黑暗中轉出來,“這倒是你頭一回叫我呢?老人家受寵若驚。”

    “別廢話了,我想要你幫忙!”

    “我就知道你沒有事情不會叫我的,”蒙面人呵呵一笑,“怎麼了?剛剛小兩口鬧矛盾了?”

    衛政神色一冷,“你的目的達到了!”

    蒙面人搖搖手指,“還差得遠呢,你喜歡她並不代表你會不顧一切帶走她,我也不希望現在是這樣的結局!”

    “那你該負責!”衛政耍起無賴。

    “你想讓我怎麼負責,讓我帶走秦妃?我可沒有這樣的膽子!”

    衛政搖搖頭,“要是能帶走她我還用你來幫忙?我是想讓你想個辦法……比如說讓陛下某方面的功能不行啊……”衛政越說越有些離譜,黑衣蒙面人連忙打斷,“你就是這樣對對你好的長輩的?而且這樣做對秦妃得到寵幸毫無幫助!”

    衛政撇撇嘴,“我不管!即使那樣又如何?陛下他現在年紀大了,失去那方面功能正常的很,反而對他有好處,再說了,我可不想當衣架,專門掛帽子!”

    “……”蒙面人被他的胡言亂語打敗了,“是你讓景龍帝戴了綠帽子吧!”

    雖然蒙面人顯然在理,但衛政認定了蒙面人一定有實力能夠讓景龍帝不能人倫,當下便直接道,“你到底幫不幫忙?”

    蒙面人呵呵一笑,“反正無驚子最近越來越過火了,我也正要教訓教訓他,順便就幫你解決了吧。”

    衛政眯著眼楮,陰陰一笑,“多謝成全,你總算還能做點好事!”

    蒙面人也不理他,轉身離開,“我辦事,你放心!不過賞花宴讓秦妃出彩,這事情你也得讓我放心!”

    “好!一言為定!”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37
第八十節 瘋狂

    帝都在這個時分總是不能平靜,除了衛政這樣的小白還有余興去見見情人,稍微想事多點的都隨著暗流在涌動,或者說是在推動暗流。楊成誠是如此,李復是如此,帝都的豪門貴族亦是如此。

    這晚的月色已經比較濃了,二皇子府中只有書房之中還燃著燭火,洛嫻和小皇孫已經睡著,白色帷幔後,白熙小心翼翼的擦拭著手中寶劍,那森冷的寒光幾乎要將他的雙目刺痛,“現在,能夠陪著自己的也只有它了。”涼風習習的灌入,白熙微微顫抖一下,“殺人太多,是不詳之物啊——”

    太宗皇帝也是二子,持承遠劍而殺戮天下,建萬世之功,受萬人敬仰。自己也是二子,父皇寵愛母後,可是對自己卻始終冷漠的很。就算是大哥犯了那麼大的過錯,也一門心思要掩蓋下去,難道皇家的榮耀還比不得選擇一個最為合適的繼承人麼?他心涼透地,殺氣騰的就要從心頭溢出,劍也發出嗡嗡響聲來回應。

    “殿下,不可以啊!”原本跪伏在下白發蒼蒼的老者忽然發了瘋一般往白熙沖了過來,緊緊握住他手中的劍柄。

    白熙望著自己忠心的幕僚,手緊緊握住承遠劍,朗聲道,“當初父皇賜我承遠劍,我以為他是讓我繼承太宗,承前定遠,沒想到父皇竟然只是給了我一個水月鏡花的希望,現在用事實無情的擊碎——”

    “殿下,活著才有希望啊!你這樣完全是送死!”

    “鄧肯!”白熙一聲怒喝,“現在我就不是在等死麼?如果帝都賞花宴有機會翻盤,為什麼做不得?”承遠劍架在忠臣的脖子上,鋒利的刀刃劃出一道血絲,鄧肯寸步不讓。

    “殿下,西戎去了便去了,勝了也就是您的威望。再說了,石昌平能信的麼?何函能信的麼?殿下手中的人馬都信不得,如何反的?”

    “石昌平和何函都是有抱負之人,我許之以利,動之以情,他們已經完全忠心與我了!”白熙說出這樣的話來,連自己也不信,但是又能如何?出了帝都,便有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石昌平和何函都有抱負,可是將殿下舉報出來的功勞也不小啊——他們不需要承擔任何的風險,高官厚祿就來了,這些殿下沒有想過麼?”鄧肯聲淚俱下,白熙也是痛苦非常,他現在還能怎麼做?雖然得到軍部的支持,可是手中無兵。他素來有大抱負,原本指望著因為太子和沁妃的事情能夠一舉扭轉局勢,可是景龍帝卻絲毫不在意一般,太子還是太子,沁妃還是沁妃,竟然連那胎兒都沒有打掉,父皇那樣偏袒,如何還能夠讓他冷靜下來。

    銀簾一響,白熙眉頭輕輕一皺,將承遠劍收回劍鞘,卻看見洛河風塵僕僕的沖了進來,侍衛攔都攔不住,臉色蒼白,掩飾不住疲累,氣喘不止。他發絲和衣飾都比較凌亂,顯然是倉促之間策馬狂奔而來的。“洛河,你怎麼來了?”白熙對于這個弟弟還是極為信任的,但此時,他也不想多過連累洛家,寄望自己出事之後還能靠著洛家的影響力將洛嫻還有白弘保住。

    洛河也懶得行禮,直接從案幾上拿起茶壺灌了下去,起伏的胸膛才平靜一陣,洛河恢復往日那淡淡的神情,“听說哥哥想在帝都賞花宴上做點事情了!”

    白熙臉色一變,神色一冷,“你從何處得知?”

    洛河也不顧白熙刀子一般的眼神,將跪在地上的鄧肯扶起,“石昌平今晚上連夜到我那里去了,他倒是個忠心人物,把哥哥想做的事情抖了出來!”

    “忠心?”白熙冷冷一笑,“這麼大的事情都敢說,還忠心麼?”

    洛河也不正面回答,直視白熙的眼楮,“哥哥以為洛河是外人?”

    白熙心有愧疚,垂下頭去,“弟弟自然不是外人,可是這種事情與弟弟瓜葛越少越好。”

    “哥哥,你說,怎麼計劃的吧?”

    旁邊的鄧肯臉色一變。沒想到來了個更加瘋狂的,連忙大呼,“洛公子,你不能陪著殿下一起瘋啊——現在只有你能勸的了殿下,你怎麼也糊涂了呢?”

    白熙將鄧肯一把推開,“石昌平是帝都西門統領,他的軍隊殺到皇宮只需一炷香的時間,何函是賞花宴護衛的副統領,里應外合,定然能夠一舉而成!”

    洛河冷笑一聲,“先不說何函到底有多忠心,光是哥哥這計劃便是錯漏百出。石昌平殺的快,可是禁衛軍救援的會慢麼?帝都賞花宴上貴族中高手如雲,只要稍微有些死忠之人,便可以讓陛下從容退走,到時候哥哥還有的活命麼?”

    白熙痛苦非常,抱住自己的腦袋,聲音幾乎在嗚咽,“帝都賞花宴上有不少是我的朋友兄弟,我舉事了他們自然會助我!”

    “連我和衛政都不會在那時候助你,你能指望別人麼?”洛河幾乎要指著鼻子罵了,腳都跳起來,“哥哥僅僅因為陛下一個小小的決定就失去原有心態,不平衡了,這又是何苦呢?太子他犯了這樣的事,若是陛下還讓他繼承國祚,那才是滑天下之大稽呢。哥哥不想著這次出征西戎是真正掌握軍隊的時機,卻想著帝都這一畝三分地,真是糊涂!”

    “可是我還能怎麼做?從來都沒有皇子出了帝都回來過!從來都沒有!”白熙幾乎聲嘶力竭,有些絕望。

    “從來沒有就代表永遠不會有麼?”洛河沖過去大膽的扶住白熙的肩膀,“哥哥,若是你這次動作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成功,弟弟我都會赴湯蹈火,但是這完全就是送死啊!”

    “送死又怎樣?出去帶兵,不出五年就會被找理由除去,只是遲早的問題!”

    “五年,五年會有多大的變化你想過沒有?”

    “現在這個局面,還能有什麼變化?只要父皇不薨,我就永遠翻不了身!”

    洛河直直盯著白熙的眼楮,手上額上青筋暴起,“哥哥相信我不?”

    “自然是相信的!”

    “今天我當著鄧肯大人的面發誓︰哥哥你答應陛下出帝都,我可以讓你三年之內就回來!”

    洛河的話擲地有聲,一股強大的自信將白熙和鄧肯都要感染。

    “關予,哥哥你也知道,他的目的只有一個,我只能說愛情使人瘋狂;而小政現在也許是有些不懂事,但是他一旦認定了的事情,所能夠發揮的潛力是無窮無盡的,這個相信哥哥你也能看的出來;龐資也許現在看起來助力不大,但是財可通天,只要掌握著龐家的錢財,帝位至少就拿下一半了!”

    “可是岳父(洛升),姨父(衛遠橋)他們可從來都沒有表過態的!”

    “他們是沒有,他們也拒絕我們表態,但是哥哥你需要麼?你需要的不是別人的支持,而是自己的力量,這麼淺的道理,哥哥怎麼就不明白呢?”

    “只有自己的拳頭才是硬道理啊——我們就是你的拳頭,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除非你認為我們幾個不配!”

    白熙怎麼可能認為他們不配。洛河見他已經動搖,再接再厲道,“哥哥和我們四個就是五指,只要能夠握拳,什麼都能擊破的!所需要的就是哥哥的自信而已!”

    “嗯!”白熙冷靜了一下,望著現在冷靜的有些可怕的洛河,鄭重點頭——洛河就是那種,莫名其妙就讓你無比信任的人。

    洛河也不多話,拉住鄧肯便轉身,“我會幫哥哥爭取到應得的一切的——哥哥所需要做的就是在出征之前多多陪陪姐姐還有弘兒,再有就是,按照我們的計劃,將秦妃秦重從各自的困境中拉出來!”

    “弟弟——”白熙望著那堅定無比的背影,想要追去,卻覺得稍稍有些遙遠。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38
第八十一節 棋局觀人

    侍女們將鮮花一盆一盆搬入衛政的院子,黃濤和楊秀兩人殷勤的上前去幫忙討好,並把那嘶啞的聲音混入侍女們的嬌笑中,花枝亂顫。

    司馬薇小蘿莉還有衛寧兒玩到一起,纏著紫凝要學習梳妝打扮,美少婦順著窗放下梳妝台,開始細心地忙活起來。門生伯大人就坐在窗對面,悠哉的躺在長椅上曬著太陽,這份和煦讓他心情比較愉快,動也懶得動。司馬蓮在耳邊不停地讓他學習土遁術,衛政理也不理,司馬蓮把上次刺殺作為論據,證明衛政只要學到了土遁術,理論上是不會有任何危險的。衛政雖然覺得司馬蓮也是對自己好,但這種美好的日子去做辛苦的事情,是很劃不來的。司馬蓮有些聒噪,索性搜刮了一大把的土遁道符,然後直接歪過身子,別了頭,再也不理。

    齊百家這人跟著衛政之後,和別人話也不多說一句,司馬蓮這不安分的老人家去挑逗了幾回,踫了一鼻子的灰,悻悻而歸。黃濤和楊秀自認和他也不是同類人,關注的也是衛政院子中的嬌美侍女,也交往的少。與齊百家交流的,也就那頭被強帶入後院的驢子,一人一驢靠躺著,倒也是種風景。

    衛政心中感嘆一句,人多了也不好管理。司馬蓮廢話雖多,但也提到了一句,“這世界什麼最重要呢?”

    “和諧啊!”司馬蓮與黃濤楊秀都有相同的愛好,自然而然的認為齊百家就是在破壞和諧。

    衛政點點頭,想了一想,道,“齊先生懂棋不?”

    “略懂!”齊百家也不回頭,將身子往後靠了靠,舒服點。

    “要不要來一盤?”衛政拍拍手掌,

    便有幾個侍女,捧著棋盤還有兩盒棋子,站到這邊候著。齊百家掃了一眼,點點頭,衛政道了一聲,“擺上。”就著長椅擺上。大伙的好奇心都起來,興沖沖的過來圍觀,紫凝帶著兩個丫頭也來了,叫上侍女又在長椅邊擺了張桌子,放上果品茶水,衛政和齊百家分邊坐定,神情都比較嚴肅,原本熱鬧的場子在這種氛圍下漸漸沉寂下來。主

    衛政眼珠子一轉,口中笑道,“齊先生不大愛說話,雖是我衛政院子里的人,卻不熟稔,不知道的呢,以為先生是看不起我們這等俗人,知道的呢?以為先生是品性高潔,不喜髒亂。”

    衛政這話一出口,黃濤楊秀都有些憤怒,他齊百家連人帶驢子一起賣給了衛政,也就是個奴,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再說了,他二人也算是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齊百家一看就不過是個普通人,憑什麼不屑與自己交往,當下齊齊哼了一聲。

    齊百家自然是知道衛政想探究一下自己,他選擇衛政是意外,但也似乎有冥冥中的注定一般。他行為不羈,不想說的話從來不多說一句,又不肯解釋什麼。這幾日也知道黃濤和楊秀就是打鬧慣了的,對自己有些誤解,連忙道︰“齊百家也不過是一俗人,公子高看了些。”

    司馬蓮見人見得多了,自然是能看出齊百家心中有抱負,有才學,而且也約莫探知他一直是在山中,不知人世深淺,雖然因為與齊百家交涉而被兩中校揶揄過幾回,但心中對齊百家這號人物是有些喜愛的。

    “水有多深,一竿子見底就能探的出來。”

    衛政也不廢話,當先就把棋子落上去,非常隨意的一手。齊百家淡淡一笑,掃了一眼,也隨著開始落子。在場的人都是看得懂戰棋的,下子越多,就越覺得他二人手段稀松平常的很。要不是深知衛政在這方面的天賦和能力,他們怎麼著也不敢相信這是高手對決。

    眼看著一盤棋就要下完,兩人還是沒有什麼高水準的招式出現,可是棋卻是越下越慢了,待到盤尾,衛政才突然笑道,“齊先生,你輸了。”

    眾人都不明所以,這棋局非常無聊,糾結廝殺了這麼久,還是旗鼓相當。黃濤心中想著若是自己上的話,怕是幾個回合就要將齊百家殺崩潰——難道老大在讓他?棋力可看能力,若是齊百家就這點能耐,老大何必對他假以辭色?他想不明白。

    齊百家沉默的看著棋局一陣,繼而抬起頭來,原本在下棋時變得蒼白的臉現在恢復了紅潤,也是笑著點頭,語氣上卻非常敬服,“公子果然厲害!”

    黃濤和楊秀不滿的看了齊百家一眼,冷冷道,“我都弄得死你,別說咱們家老大了。”

    齊百家也不生氣,呵呵一笑,“是麼?是在下看低黃中校了,該死啊該死!”

    司馬蓮腦子轉了幾圈,也沒看明白,他心中還有一絲寄望,想知道齊百家到底有多深,便湊到黃濤身邊壓低了聲音道,“你小子和那小子下一把,長長威風!”

    黃濤現在信心爆棚,拍拍胸脯,“我這就讓他知道些天高地厚。”

    “喂,看你似乎還有點本事,我們來下一局如何?”

    齊百家呵呵一笑,“可以啊。”

    戰場再變,黃濤還是有幾分本事的,每一步都是出奇制勝,漸佔上風,而齊百家還是那般平常的下法,每一步棋甚至連紫凝也知道該怎麼落子。

    “難道公子找了個混吃混喝的回來麼?”紫凝心中偷偷想著。

    過得一會,原本還在一邊倒的局面漸漸變得不那麼明朗起來,再過得一會,正在愜意曬太陽的衛政忽然轉過身子,掃了一眼棋局,“黃濤,頂不住了啊!”

    黃濤額頭上冷汗直冒,齊百家的每一步棋明明自己都知道他要下在哪里,可是就是無法將局面扭轉過來,最終失敗。

    “其實下棋,是不是一兩次妙招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大局。只要形勢一直朝著自己料想的方向走,不管對方有多少精妙無比的招式,都是無用的——這也是將和帥的區別啊!”司馬蓮總算是把這局棋看懂了,發出感嘆。

    衛政和齊百家下棋,兩人完全都是按照自己的大局來下子,高手博弈,無招勝有招。他們所有的目的都是要把對方拖入自己的節奏,而黃濤和齊百家的這局,黃濤雖然妙招常有,但根本就在齊百家的算計之中,輸自然也是必然的。

    黃濤和楊秀差不多,而且也是服輸之人,當下對齊百家表示佩服。

    原本很淡定的齊百家現在倒是有些靦腆,不過他本質就和衛政是一類人,內在的臉皮比較厚,這些樣子也不過是裝出來的。

    衛政呵呵一笑,心想下棋這方式果然不錯,雖然比不得真正的戰場,但畢竟是讓黃濤和楊秀對齊百家有別的認識了,事情交代下去也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他頓頓聲音,“黃濤,楊秀,你們兩個出來也有段時間了……”

    黃濤和楊秀對衛政十分了解,這話一听入耳中,連忙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那里哭訴,“老大,不要趕我們走啊,我們還想看看帝都賞花宴呢……”

    “有什麼好看的!”衛政咄他們一口,“你們兩個是舍不得我這院子吧?還有就是金風細雨樓的夢夢和飛飛,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那幾根花花腸子!”

    “……”兩中校臉皮厚的很,連忙換上諂媚的笑容,“老大,你可是答應我們把夢夢和飛飛贖出來的!”

    “狗屁!你們還欠著錢,就又想找我摳啊!”衛政甩頭過去不理。

    “老大,這談錢就傷感情了不?”

    “談錢傷什麼感情,談感情才他媽的傷錢呢!”衛政爆出粗口,將兩中校踢開。

    兩中校又眼巴巴的貼上來,“老大,雖然這段時間沒有什麼事情干,但我們也是正式員工啊,你答應的那些福利啊,工資也該給我們一些吧……”

    “老子沒零錢!”

    “……我們的工資不是有很多的麼?”兩人眼巴巴看著。

    “多個屁啊!”衛政也不理他們兩個,朝齊百家呵呵一笑,“這兩人就是這樣不長進,齊先生以後要多多教導才行!”

    齊百家楞了一下,開始有些不解,後來如同明了一般道,“公子的意思是?”

    “對!我已經向軍部說了,讓你做第九團的行軍參謀!”

    “……”現在的政治場,誰手中握有的軍隊多,誰的話語權就大。作為千年戰場有名的精銳團,第九團毫無疑問是衛政的王牌,齊百家也沒料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把第九團交給自己打理了,除了意外,還有比較多的感動。

    衛政站起身拍拍齊百家的肩膀,笑道,“第九團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好交道。”

    齊百家點點頭,沉默一陣,才又問,“公子還有什麼事情需要交代的麼?”

    “恩,我想知道帝都東城那邊杜氏酒莊的一些底細,若是第九團能夠與他們有些生意上的來往就好了……”

    齊百家沉思一陣,微微一笑,“屬下定然不負公子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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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節 論志

    齊百家將赴苑城的前夜,突然想做一件能人才能做的事情,他毫無疑問是個能人,整個定國公府上只有衛遠橋能夠用廣博的知識和他交流,旁邊的人只能傻眼,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可是衛政知道自己的老爹和齊百家可以成為知己,可是不可能成為同道,因為互相努力的方向和起點就是不同的。他也喜歡和齊百家交流,雖然不那麼正經,但是用他那一輩子那些人人都不敢想象的科技,還有後現代忽悠人的理論,倒也真把齊百家給震住了,只是齊百家帶來的卻是更多。

    書房中的燭火將兩人的身影映在窗上,月光透不過來。

    衛政思考了一陣子,忽然道,“齊先生之所以願意跟著我,那毛驢只不過是借口吧?”他覺得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只要是有腦子的人都會看的出來。

    “你錯了,最開始跟著你,的確只是因為我想養活我的‘小灰’,它畢竟是我最重要的東西——至于現在嘛,也許有了點不同吧。”

    “毛驢很多人都可以接受,我一直都懷疑著你對我有什麼不良企圖!”

    “對你?”齊百家淡淡一笑,“若是我要有不良企圖的話,隨便找個智商低的富戶就成,何必到你這里來自討苦吃?”

    “也許你覺得有挑戰性。”衛政心中幾乎要肯定,這些個有腦子的人一天到晚就想著挑戰挑戰,生怕事情簡單了會侮辱自己的智商。

    “你太過高估自己了,”齊百家望著衛政,明言道,“你雖然是聰明無比,但是心思卻純的很,我若是想對付你,至少有百種辦法!”

    “真的?你吹牛吧……”衛政死也不信,他兩世加起來也算是有四十多歲,怎麼可能這麼菜?

    “信不信隨便你。”齊百家攤攤手,“你能夠讓我看上的,也不過是有部分思維不拘一格罷了。”

    “……”衛政不死心,“沒有其他優點了?比如說我有王霸之氣,一下子就把你征服什麼的?”

    “你?”齊百家非常不屑,“對于沒什麼追求,混吃等死的人,我看不出有什麼氣質。”

    衛政被他說得啞口,過了一會才反駁道,“我還是有理想有抱負的!”

    “理想是什麼?抱負又是什麼?”

    “讓帝國真正的強盛,這就是我的理想!”

    “太虛了!”齊百家幾乎連理都不理衛政的理想,“你的理想是讓帝國真正的強盛,可是帝國現在還沒有真正的頹弱,所以你的理想是空談,人也顯得沒追求。”

    “帝國已經腐敗不堪!被蛀空的大樹遲早要倒下!”

    “我只知道這是帝國有史以來最強盛的時期!”

    “假象!我就不信你沒看到!”

    “看到了怎樣?沒看到怎樣?”

    “看到了就要想著有所變化!”

    “你想改變些什麼?又能改變些什麼?”

    “……”衛政想換個話題,“我還想讓老百姓都過上好日子!”

    “更虛偽!沒有你衛政,帝國的百姓活不下去了麼?”齊百家冷聲反駁,“雖然是受盡壓迫,可是無論如何,帝國的政策,都還是讓他們又一條活路的。”

    “可是他們原本可以過得更好!”

    “有人的地方就有不平等,有等級就會有壓迫,現在百姓的生活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好的,你想做改變,事實上有可能會破壞掉一切,所以你的這個理想是不正確的!”

    “……”衛政很少和別人談論理想,但是齊百家這番話卻讓他徹底冷靜了下來,他總想著在帝都做點事情,但總是有無從下手的感覺——這是非常痛苦的。

    “理想,就是一種現實的需求……你的理想的建立,非常空,而且旁人夸贊公子奇才,公子也自視過高,這便是現在碌碌無為的根本原因。”

    衛政雖然極不願意听到這樣的話,但還是必須承認,喉嚨一梗,冷聲道,“我當怎麼做?”

    “這話應該是公子自己問自己才對!”齊百家冷冷看著衛政,“屬下也知道公子現在想救出秦重元帥,好!救出秦重元帥了,支持二皇子上位,好!二皇子上位了,公子理所當然的認為太平盛世來了,好!”齊百家頓頓口氣,“可是二皇子上位了,真的就是太平盛世麼?他能夠比現在就已經可以稱的上聖君的景龍帝做的更好麼?公子的理想能夠達到麼?你自己也沒有自信吧?”

    衛政心開始劇烈跳動,從來都沒有人這樣直接的說出自己的空泛,從來都沒有人想過要指責衛政你現在就是在傻傻的做些無用功,從來都沒有!他看著齊百家,這個比自己大不了許多的人,卻似乎如同一個長者在教訓自己。

    “說吧,你的理想是什麼?我在你的理想里面又是怎樣的棋子?”

    齊百家淡淡一笑,“公子是我的棋子,而我又何嘗不是公子的棋子?”

    “我齊百家,從小熟讀諸子百家,自命齊百家,便是要推陳出新,即使失敗,也不會後悔,這便是我齊百家的理想!”

    “你的理想也很空!”

    “不是空,而是遠!空和遠是不同的。”

    “我和整個帝國都將成為你的實驗品?”

    “公子若是只有一個當實驗品的自覺,那便是齊百家瞎了眼了。我的理想和公子的理想其實是一致的,只是我有計劃,而公子卻是盲目,沒有絲毫的自信!”

    “計劃?”衛政哈哈大笑,“你有這樣的理想,就應該埋頭在家里著書,將自己的東西用紙張傳播出來,讓人人都看到,你找我不過是能給你點點錢而已,這便是計劃!”

    齊百家對于衛政的冷嘲熱諷視而不見,“無論你信不信,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不是麼?”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衛政听到這句無比熟悉的話語,心中震撼的厲害。這句話在前世的政治書無數次的出現過,自己已經背的無比熟練,只是齊百家這樣輕描淡寫的說出來,卻讓他對于眼前的這個人刮目相看。

    “你是對的!”

    齊百家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對錯,公子的弱點只是看到了前面,卻沒有找到路——還有就是,又拋棄原則的想法,卻沒有拋棄原則的心!”

    衛政不說話,齊百家侃侃而談,“公子想救秦重元帥,對!公子想讓二皇子上位,對!可是秦重元帥被救出來了,阻礙著公子,公子能夠下狠手麼?二皇子上位了,公子突然發現,除了自己的權勢漲了,理想卻越行越遠,公子能夠再次用手段將二皇子推翻麼?”

    “不可能!”衛政聲嘶力竭。

    “就是因為不可能,所以我說公子的理想是空談!”齊百家將盛滿水的杯子舉起,“二皇子才華遠高于太子,可是景龍帝卻不肯放棄太子,這是為何?因為他想保持現狀,二皇子素有大志,上台來肯定就想要做出超越一切的事情,也許是萬世千秋的大業,也許是功虧一簣的毀滅。而太子則不同,他庸碌,無為,唯一的好處就是會繼承。就像這杯水一樣,杯子稍微破點沒關系,只要沒有傾覆,風華帝國就可以苟延殘喘下去……公子所認為陛下的缺點,不過是因為陛下掌控著天下,不敢來賭博罷了!”

    “公子現在還認為讓二皇子上位,是正確的麼?”

    “是正確的!”衛政非常肯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要在沉默中死亡!”

    “我也認為是正確的!二皇子能夠帶來改變的動力,不論是好是壞,而公子所需要的,就是借著二皇子的動力,達到自己的目的!”齊百家這番言論已經很出格,但是他恍然不覺,“若是二皇子成為新的景龍帝,我希望公子也能夠有現在這樣的決心,一直走下去!”

    衛政沉默,擺擺手,“你讓我想想吧。”

    “不用想!公子若是下不定決心,得到的齊百家不過是一個能幫公子賺錢,參理政事的人才而已;若是公子下定決心,齊百家就是公子能夠化龍的風雲!”

    沉默!很久的沉默!衛政看著齊百家,瘋子!這是真正的瘋子!他就是想讓全世界變成和他一樣的瘋子!用瘋子的思維來思考變化!如果衛政不是經歷過現代文明的人,齊百家早就被砍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衛政心中已經認同了,齊百家已經走到了自己這個在後世文明中成長的人的前面——這才是天才的做法!

    既然來到了這樣一個世界,就算瘋狂一把又如何?

    “好!”衛政盯著齊百家,“不輝煌!就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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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節 登門

    翌日一早,定國公府外停了馬車。

    “公子,要去哪里?”

    “龐家吧。”帝都賞花宴如同風華帝國的國慶一般,前後都是屬于假期,衛政今日沒課,正好往龐家走走。衛寧兒那丫頭吵著要去,說是很久沒見龐家嫂子了,紫凝似乎也有些期望能夠去看看師詩詩,全都被衛政拒絕。

    “公子,詩詩也是個苦命人兒,你要好好安慰她。”紫凝從懷中取出玉鐲子,雖說兩個女子喜歡同一個男子,便是結了仇隙,但紫凝深知師詩詩的為人,又與她在床榻間已經做過些許羞人的事情,倒把關系弄得極好。這鐲子顯然是她早就備好的禮物。

    衛政接過,點頭允下,不過他這次倒真的沒有想過要去見師詩詩,只是想與龐資商量一下關于城南那塊貧瘠的地怎麼安排。

    龐家在東西兩城的分界之處,緣著汐水在帝都建了偌大的一個莊園。往前些年,龐資的祖爺爺甚至想將汐水河對岸的地也買下來,將汐水作為內河,最終被人勸阻——話說為人要低調,若真是這樣做了,龐家也許今日便輝煌不再。

    下了馬車,衛政輕車路輸的就往里面奔走,龐家比定國公府有趣多了,他小時候住在龐家的日子也不少,哪個角落有什麼都記憶猶新。

    “這位公子,請問你是找誰來著?”侍衛將衛政攔下,不讓通過。衛政回身一看,自家馬車上沒有什麼身份標識,他嘻嘻一笑,指著侍衛腦袋一揚,“小樣你新來的吧?”

    侍衛臉一紅,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龐陴F徊皇竊紫啵  埔壞悴蝗  餃綻錮吹目腿碩允濤爛且彩潛瞎暇吹模   瀾袢照夤 右豢 誥褪撬鶉恕br />
    侍衛正要說些漲氣的話來,衛政甩手就來了句,“你去通報下,就說衛政來了。”

    侍衛一傻眼,乖乖不得了,難怪覺得這臉這麼熟——這小爺他最近報紙上很紅,媒體見面次數多。他又從侍衛前輩們口中或多或少听到過一些傳說,這侍衛心中緊張,哆嗦了幾下,“小人該死,不知是衛大爺駕臨……”

    這侍衛慌不擇言,見衛政沒反應,越說越崩潰,又停不下來,“衛大爺如黑夜中的螢火蟲,照亮我黑暗的心房,又如……”

    衛政听的想笑,龐資那小子最喜歡的就是別人說他帥,說他有氣質,敢情連門衛都已經遭遇魔手了。他擺擺手,“罷了罷了,你一口一個衛大爺,說的我好像八十歲了一樣。”

    那侍衛大驚失色,這可是大罪啊!正要跪地求饒,再看時,那白衣飄飄的公子早已閃了進去,連忙小跑著跟上。

    入得內院,那些跟在龐資旁邊的侍衛都認識衛政,不敢再攔,徑直入了去,一聲大吼,“小晴晴,你政哥哥來了!”

    “……”侍衛們全都傻眼趴下,這是哪門子事啊,進到內院不找自家少爺,來找少夫人來了。

    內里原本還在睡覺的河東獅听到這樣的呼聲,爆發出一句,“老娘我明明比你大!”再過得一會,從房內沖出一個火紅衣服的絕美少婦來,小腹微微隆起,叉著腰,指著衛政道,“回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來見見我,倒是嫻姐姐你去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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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晴出奇的沒有反駁,“是要好那麼一點!”她回身有風風火火沖入屋內,只听一聲慘叫傳來,龐資那肉球終于滾了出來。

    “干嘛啊,今天放假也不讓我睡好點!”龐資顯得極為不滿,小晴幫他正了正衣衫,才甜甜一笑道,“讓小政你見笑了——不過二皇子能夠有龐資這樣听話麼?”

    衛政呵呵一笑,的確啊,小晴雖然喜歡和嫻姐姐比,但是找老公這方面,的確是比嫻姐姐要優秀的,龐資除了相貌有所虧欠,但是待人的好,別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小晴知道衛政主動來,肯定是有事情要找龐資商量,他們家里分工細致,也不打擾,退出去安排廚子還有侍女。

    書房中,門剛一合上,龐資那團肉就撲了過來,興奮地叫道,“那塊地已經買下來了!”

    衛政一拍他的腦門,“買下來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得要賺錢!”

    龐資神情一黯,“我們怎麼去把這塊地推銷出去啊?難道直接找校長去談?”

    “你傻的啊?”衛政再次想拍龐資的腦袋,卻被龐資躲開,“別拍了,這麼聰明的腦袋就是被三哥你弄成豬頭的。”

    “知道自己是豬頭就好!”衛政盤下身子,二郎腿高翹起,“這不是帝都賞花宴了麼?你就以為朝廷江山盡一份力的理由,獻出土地來慶賀,到時候陛下肯定高興,不就一切都成了?你龐家也倍有面子。”

    “是哦,”龐資開心的拍手,“我還在惱著做點什麼事情在帝都賞花宴上出彩呢,三哥你這麼一說,什麼都解決了。”

    衛政點頭,又朝龐資問道,“杜氏酒莊那邊怎樣了?”對于黑衣蒙面人,他唯一能夠找到的線索就是杜氏酒莊,如果這里都查不出什麼來,那蒙面人就真的太難纏了。

    “他們的生意倒是正常,不過听我家酒樓的陳掌櫃回來說,那杜氏家主杜子騰不是常人。”

    酒樓的掌櫃看人比較多,若是他說不是凡人,那杜杜子騰必定就有過人之處——不過一想回來,能夠讓那手法奇詭,能力通天的蒙面人看得上的人,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

    “再看一陣子吧,實在不行的話,我親自去一趟。”

    “嗯,我就不行我們兩兄弟聯手還有查不出那個小小酒莊的底細!”

    ……

    師詩詩在別院中,看到級別稍微高點的侍女都被往外調出,有些疑惑,找到一個管事的問道,“小姐姐,來了什麼客人啊,她們都這樣急切的往外走著?”她本是青樓女子,這別院中人都知根知底,雖然龐資和小晴都一再強調不可怠慢了她,但侍女們對于照顧一個地位比自己還低的人都還是頗有微詞的,暗地里不知道被罵了多少句,“棄婦”之類的話兒。

    這個管事的侍女也看不起師詩詩,冷嘲熱諷的回了一句,“你家公子來了!”

    師詩詩心中猛地一顫,他來了!可是怎麼還沒來看自己?雖然和衛政相處的不多,可是那種淡淡的溫柔已經讓她無數次在夢中回味,即使被趕出定國公府,即使在這里這樣被冷落,她還總是希望著有一天能夠見到他。

    “我家公子來了多久了?”

    那侍女瞥了一眼,心中冷笑這女子竟然還真的把衛公子當自家公子了,“來了很久了,听說還要在這邊過夜,這些侍女都是調過去被選來服侍衛公子的。”那侍女顯得有些陶醉,“衛公子生的那般俊美,若是能夠被看中,做的一房小妾,不知該是多榮幸呢。”她自然不會認為師詩詩還有機會,對于忠誠在這個時候也看的淡了。

    師詩詩心中哀傷,公子來這里過夜,也是選擇龐家的侍女——是啊,就算是侍女,也要比自己好太多了,至少她們還有個干淨的身子。

    “詩詩小姐!”

    師詩詩听到一個洪亮的聲音,正是小晴的,回身看去,原本唧唧喳喳的侍女們全都低調下來,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少夫人!”

    小晴指著侍女們,冷冷喝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著什麼,你們以為衛家公子風流,會風流到你們身上麼?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啊?沒門!”

    她又牽著師詩詩的手,溫柔的道,“別想那麼多,這些都是不自量力的丫頭,哪比的上詩詩小姐這樣有氣質,風華絕代——我帶你去找衛公子!”師詩詩在這住了不少日子,雖然龐夫人不常來看,但照顧的頗多,她心中是非常感激的。听到這般話語,連忙搖頭,“公子不想見我,就算了吧……”

    “傻瓜!”小晴拍拍師詩詩肩膀,“衛公子若是不想見你,早就把龐資邀到外面去了,何必來我們家,還要留下來過夜?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真的麼?”師詩詩心情很明顯順著這點點事情而走。

    “我帶你去看他吧。”

    “嗯。”師詩詩不再推辭,人總要抓住一些機會的,她也不想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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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節 不關心,有錯過

    龐家雖然沒有衛家有地位,但本錢卻要厚的多,飲食吃飯也要講究很多,光是這華麗的廳子,怕就有普通人家的大堂大。侍女捧著漆盒魚貫而入,分邊在圓桌旁站定、候著。听得一聲“擺飯”才開始忙活起來。朱紅圓桌上擺滿各式珍饈,雞鴨魚肉珍稀食品赫然在列。

    師詩詩在衛家只是由廚房送來飯菜,幾時見過這等場景,心中已經有些緊張,幾乎想拔腳而逃。陪著衛政胡鬧的時候看不到身份的差別,現在卻終于見到了地位的不同,自卑感從心中涌起,臉紅的厲害。小晴似乎看出師詩詩的不自然,悄悄握住她的手,笑道,“平日不是這樣子的,雖說衛政和我家非常熟稔,但該有的規格還是需要的。”

    家中主賓都沒到,小晴也不敢坐著,陪著師詩詩候在一旁。過得一會,眾人簇擁著一個身著大朝服,渾身較為臃腫的人物進來,小晴和侍女都恭敬都鞠躬下去。師詩詩知道這是龐家的家主,戶部尚書龐鷒c肆耍  σ泊雇反故拙瞎 br />
    龐Y豚胍恍Γ H碩雜詿筧宋鋃加瀉悶嫘模 κ  膊煥猓  吠低低艘謊郟 醇埔餐拋約盒ψ牛 嗜舛都付叮 緣眉  蛻啤br />
    “這位是詩詩姑娘吧?”

    “嗯,小女子正是詩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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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詩詩還有些不敢,不過小晴牽住她的手,拖了一下。師詩詩壓低聲音,“這不合適吧……”

    小晴哈哈一笑,“這有什麼不合適的。”說著加大力道,將師詩詩半拖半拽的拉到圓桌旁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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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詩詩連忙站起身子來,那公子從外廊拐進來,還是那般春風滿面,風度翩翩,看到師詩詩,顯得有些驚訝,繼而又有那讓人無比愉悅的笑容。

    師詩詩幾乎要落下淚來,這些日子她天天想著的,夢著的都是這個人,可是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卻啞著嗓子什麼也說不出來。

    衛政從侍女手中接過帕子,輕輕揩拭一下手,徑直走到師詩詩的身邊,將她手牽住,“坐吧。”

    所有龐家的侍女,見過沒見過衛政的,都是艷羨無比。師詩詩覺得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兒,激動地心都要跳出來。

    “你們倆小子倒好,吃飯還得要我這老人家等著。”

    衛政嘻嘻一笑,“叔叔恕罪,我這不是不知道您老這身體還能跑的這麼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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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今天晚上要睡這里?”龐祭t糜行┬裘啤br />
    “不歡迎?”衛政這人臉皮厚,絲毫不管龐嵷藻璇u芽吹謀砬欏br />
    龐W玫轎勒娜啡希 仁塹愕閫罰 蟠笊鵒司洌 按 氯 鹽以鶴永 拿廊私度 慷寂駁椒恐興鵠矗 br />
    師詩詩開始看龐W納袂椋 掛暈 勒退惺裁大料叮 廣楓凡話駁囊暈 親約旱腦 潁 鬧蟹淺G婦巍9嘶幔 腳普庋 涿畹惱餉春傲司洌 悠婀鄭 廊私睹廊私叮 庵質慮楹駝食ㄓ惺裁垂叵擔棵廊私隊Ω檬怯幸鰨 貌皇槍 庸詵緦鰨 登櫫檔腳蛹依戳稅桑空庖蔡 緩竦懶恕br />
    “叔叔你不用這麼小氣吧?”衛政似乎也有些郁悶,“現在都還沒到美人蕉開放的季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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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吧,你那些美人蕉我早就看不上了。”

    師詩詩心中疑惑的很,可是苦于得不到回答,又不敢輕易發問怕將某些忌諱的事情抖出來。小晴似乎也發現了她臉有些紅,表情有些詭異,知道這女子定是想的偏了,她也不點破,只是裝作不知笑道,“爹爹突然提起美人蕉,是有什麼典故麼?”

    “你讓這混小子自己說吧!”龐祭t糜械閆艉艫摹br />
    “又沒什麼大不了的,美人蕉的花睫不是甜的麼?誰叫你在院子中種這麼多來勾引我!”

    師詩詩心中疑惑全解,衛政也不是心中想象中的那種人,听到他這般頑皮的話語,吃吃一笑。“你還在理了?你吸點點我不怪你,你有必要把整個院子都弄沒麼?”

    衛政眉毛一揚,“誰說全是我干的啊?你家的寶貝兒子至少弄了一半!你怎麼不把他也趕出家門?這樣你的美人蕉就安全了。”

    “趕不走,就這麼一個。”

    龐資听到這話就不滿了,“老爹你不是想再生一個把我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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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爹你真絕情!”龐資努努嘴,“衛伯伯那麼多兒子,三哥這個鬼樣子,還不是好好留著?”

    “你說誰鬼樣子?”衛政眼楮一瞪……

    照著老樣子,熱熱鬧鬧的吃飯過去,龐家三人陪著衛政開始搓麻將。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本家幫助本家的說法,一上戰場就沒有父子夫妻,完全就是血拼到底。不過龐盔洁@褪薔 魎乒恚 幼誓悄源絞輩輝趺戳楣猓 壞腳譜郎暇屯耆 渙巳艘謊 勒膊皇鞘∮偷牡疲 故切Π縭淶畝嗟恪br />
    師詩詩最近也和自己院子中的侍女玩牌,現在卻是非常乖巧的站在衛政身後替他按摩。

    “龐資,你就不會把位子讓出來,讓詩詩姑娘玩幾把麼?”小晴擺出女主人樣,當著她公公的面朝著龐資河東獅吼。

    還不等龐資回答,師詩詩連忙擺手,“不必了,不必了,我不怎麼會,在旁邊看著服侍公子就好了。”

    衛政舒服得要命,這時才想起身後有個美女在勞苦呢,不由大感歉意。扭頭過來,望著師詩詩道,“詩詩,你來玩玩吧,我在旁邊看著就好。”

    師詩詩還想推辭一下,可是衛政已經站起身子把她摁在了椅子上,自己招手換來侍女搬來椅子坐在一旁,拿著果品啃了起來。師詩詩耐不住他,只好小心翼翼的開始搓牌摸牌起來。開始似乎還有點生澀,衛政貼著她的耳根子告訴她怎麼算牌,輸了不少。可是越到後面衛政越是看的驚奇,師詩詩的進步速度未免太快了,從開始的生澀,一直輸,到現在竟然基本上都在贏了,龐W團幼誓橇礁缸佣加卸蛔〉那魘啤br />
    “詩詩姑娘的手段很厲害呢,手中握著九筒都不放給我。”龐廗m蝦旰嗆且恍Γ 淺R饌猓  際κ  芄幻闈慷。 嗟氖俏勒墓 停 墑竅衷諼勒袷且丫 諞槐擼  帕恕Jκ  匠艙庋禱埃 騁緩歟 簿醯米約核坪跆 桓廡└筧嗣孀櫻 鬧姓  疲 刺勒恍Γ 笆迨迥閼庾齜ㄎ疵  緩竦潰 枳派矸莞壹沂  沽γ矗俊br />
    “不管在哪里,都要把能用的優勢充分利用起來,這種道理小政你不會不懂吧?”

    衛政得意的搖搖手,“得了吧,上了牌桌,誰管你是什麼身份啊?陛下經常還威脅我讓我輸給他,還不是照樣殺的他一敗涂地!能贏錢才是硬道理。”

    師詩詩听他二人說話,自然是明白兩人的意思,心中合計了一下,便開始有贏有輸起來。幾人都知道師詩詩有點刻意為之,也不點破,只是笑衛政撿了個寶貝回家,還要放到龐家來顯擺,這做法太不厚道了。

    師詩詩不解他們的意思,打牌還是有些束手束腳。

    “詩詩,這打牌不能有雜念的,你就算讓了這幾個人,他們也不定會感激你,畢竟到了這個場子上就只需要看到利益就可以了。”衛政開始把自己的無恥理論灌輸給師詩詩,師詩詩默默點點頭。

    讓師詩詩打牌只是意外,師詩詩在牌桌上展現出來的計算能力更加是個意外。衛政看著那絕美羞怯的面容,如同看著世界上最好最珍貴的寶物一般——這個看似尋常,出身低微的女子,注定會成為自己道路上的一大助力!

    這世界上每個人所展現的價值都與他的潛力不一樣,衛政看到師詩詩今日的表現,才弄明白這個道理,他邪惡的想著紫凝是不是也有某些很厲害的特長呢?林冰自己還有什麼沒有開發出來呢?真是糾結啊,種馬也是一種罪過,自己畢竟對他們的關心還是分散了。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40
第八十五節 安排、安置

    師詩詩現在像只快樂的鳥兒,早早的已把衛政要換的準備好,帕子手巾都分別放上,又探了幾次浴池中的水溫,剛剛坐上床沿,心卻無法平靜,總找些事情來做做。見衛政進來,溫柔的為他解衣,跪坐在旁邊擦拭。衛政見她雖然羞澀,但笑容滿面,因笑問道,“詩詩,什麼事情這樣高興啊?”

    師詩詩甜甜一笑,“詩詩隔了這麼久,見著公子,自然是開心的。”

    衛政看她乖巧溫順的樣兒,嘆了一口氣道,“詩詩不怪我冷落了你麼?”

    師詩詩連忙搖頭,“不怪的,不怪的,詩詩知道其中緣由,還能見著公子便很滿足了。”

    衛政點點頭,呵呵一笑,“詩詩,你也下來吧,這樣方便些。”

    師詩詩臉紅的厲害,卻還是極為順從的開始解去衣衫,剛剛才現出白玉無瑕的身子,卻被衛政突襲,一把拉入池中,借著水勢輕輕拍了一下美臀,“詩詩,這速度可太慢了哦。”

    師詩詩嬌嬌一笑,“公子這急性子得要改改。”

    衛政呵呵一笑,抱住她無限美好的身子,輕輕含住她胸前的蓓蕾,不住的吸吮揉捏,師詩詩雖然和衛政不知雲雨過多少回,卻不曾有這般親密的愛撫,特別還是在這樣溫熱的水中,有種別樣的快感,臉被蒸的紅彤彤的,妙目情意無限的望著衛政,突然將身子矮了下去,沒入水中,輕輕咬住衛政水下的殺器。

    衛政沒想到師詩詩做得出這般大膽而淫靡的事情出來,但心中又非常感動,這女子完全把自己當做了她的人生,喜怒哀樂都或許只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表情。衛政心中愛憐她,捧著師詩詩的臉將她抱出水面,“詩詩,這樣太辛苦了,等到床上再弄吧。”

    “只要公子舒服就好。”她現在長發濕漉漉的,再配合著那豐潤有致的身材,整個人都顯出一種驚人的美態——衛政暗吞了一口,想著這樣好的女子也是自己的,更加滿足,在佳人身上逞了口手之欲後,才從伸出手去從浴池外取來紫凝要送給師詩詩的鐲子,給她配上。

    “紫凝姐姐真好!”師詩詩心中感動,紫凝非但不嫌棄自己不說,還對自己這樣好,連這樣的時候也還記得自己,不由讓她非常想念。

    衛政看她神情從高興有些落寞,連忙換開話題,“詩詩,龐家還過的習慣麼?”

    “習慣,龐家少奶奶對詩詩極好,平日里多番照顧,有什麼好的東西也都送一份來,還專門找了人陪著我玩樂,教我讀書寫字呢。”

    衛政不知道她害有相思病,只知道她沒有受苦,心中滿意,笑問道,“詩詩都讀了什麼書啊?”

    “聖人的書,還有一些婦從之道。”

    衛政輕輕拍了一下她,“這些書看著有什麼用?不過是用來愚弄你們罷了。”

    “哦,”公子說的自然要听,但是師詩詩卻有疑惑,“可是詩詩卻覺得這些書都非常有道理呢。”

    “有什麼道理,以後少看點。”衛政知道要師詩詩馬上轉變觀念是不可能,擺了個臉出來,好讓師詩詩不要再看什麼婦從之道了。師詩詩看衛政不開心,心中擔心的要命,連忙道,“公子莫要怪我,詩詩以後不看便是了。”

    衛政看她那緊張的神情,輕輕安慰下來,“不是不讓你看書學習,只是讓你要看些有用的書。”

    “那公子是想讓詩詩看什麼書呢?”

    “你不常外出,可以看些《詩經》之類的,見識見識各處的風土民情,長些見識文采。”

    “恩,詩詩知道了。”

    衛政知道她溫順的要命,定然又要在《詩經》上下苦功了,也不好再勸,道,“詩詩知道我今天來龐家,除了看你,還為了什麼麼?”

    師詩詩听他親口確認是來看自己,心中早已樂的找不到北,衛政的問話也沒听得清楚,只是幸福的笑著。衛政見她沒有回答,又繼續道,“我和龐資在城南買了一塊地,以後這塊地可以幫我賺些錢,我想讓詩詩你代表我打理一下。”

    像衛政和龐資做的生意又怎麼可能小到哪去,這打理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師詩詩心中感動衛政的信任,雖然不怕苦,但是怕誤事,連忙搖頭,“詩詩什麼都不懂,怎麼能幫得了公子?”

    衛政早就有了預謀,怎麼可能放棄這樣的人才,笑道,“詩詩今日下午,所展現的能力讓我很滿意呢,我相信你能做成的。”

    “牌場技藝只是偏門,公子切不可把這些當真。”

    “非也非也,普通人技藝好,那是偏門,可是詩詩你的技藝好,卻因為你本身就是個計算的天才。”衛政自己也不敢說能在牌技上勝過龐u缸櫻 墑鞘κ  叢詼潭痰氖奔淠冢  夥矯嫻哪芰μ岣叩揭恢殖 鏊塹牡夭健>退慵撲惴矯婊貢炔還  翹旄澈廖摶晌適嵌狻br />
    “是麼?”師詩詩還是覺得有點虛,自己怎麼就突然成為一個計算天才了。

    “我今天已經關照了龐資和小晴,讓他們給你找些女賬房教你計算的知識,那以後也要用心學,我可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哦。”

    “詩詩定不會讓公子失望。”師詩詩打定主意,就算自己不是那方面的天才,只要是能幫衛政做點事情,就算拼了命也得學會。

    “不懂的地方可以找小晴請教,她也精于此道呢。”

    “嗯,公子說的,詩詩一定會做到!”

    ……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間隙從外面射了進來,陽光的金燦燦映著床單的雪白,那種明亮刺激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昨夜的激情,讓師詩詩有些陷入瘋狂邊緣,只知道不停地索取,雖然衛政說了,等那塊土地賺到錢,就可以把她接出去,可是她總還是沒有底,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重溫這樣的感覺。情欲的空氣再次升騰,衛政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戲謔的笑道,“詩詩,你昨晚上可要的真多啊,我都差點頂不住了。”

    床上白花花的身體輕輕挪動了一下,女人一聲細微的嬌啼,“公子怪詩詩麼?”

    “呵呵,你越放得開,公子我越是喜歡!”師詩詩眨眨眼表示同意,將手探到衛政身後牢牢抱住,兩人借著清晨的余韻再次雲雨。

    歡樂的時光過得總是很快,師詩詩現在更加覺得。溫柔細致的服飾衛政梳洗,幾乎想將他所有的一切都烙進腦海,時時刻刻能在內心深處找到他。

    “公子,現在還有些冷,你衣服要多添一些。那些侍衛們都不會提起這些,你自己要注意點。”

    “恩。”憑衛政的功力,病了才算奇怪,但美人恩重,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關心。

    “公子出門在外也要小心點,听到公子被刺殺時,詩詩也是整晚都睡不著,卻又得不到消息,想看望一下又無路可去……”師詩詩說著說著就要垂淚,衛政連忙答應。兩人一人交代,一人應允,就如同是妻子送丈夫出遠門一般,很溫馨。

    直到龐資出現來棒打鴛鴦,衛政才走出房門。

    “三哥,今晚上便是帝都賞花宴了,我們先去看看地吧。”

    “有什麼好看的,獻出去就好了。”

    “這地一定要看的,我們所劃分出的區域,必須是最能賣錢,最能賺錢的才好!”衛政對于生意不算內行,僅有的這方面知識也只是憑著記憶中某些商業天才成功的故事而已。對于地產開發,自然是更加不懂,見龐資說的頭頭是道,點點頭。兩人乘了馬車往城南走去。

    那地確實很貧瘠,至少衛政是看不到有什麼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可能,不過倒是有種錢生錢的可能。望著貧瘠地上稀稀落落的房子,他扭頭向龐資問道,“這些百姓都安置好了麼?”

    “這有什麼好安排的,地都是我們的了,建的時候讓他們走了便成。”龐資顯然對下層百姓沒有像衛政那麼多的關心,只是覺得地都已經買下,這里的百姓不搬也得搬。

    “還是給他們一些補貼吧,畢竟我們是佔他們地來的。”衛政看了一眼,這些百姓應該是這邊的佃戶,地主已經把地賣了,他們幾乎就要失去活路,衛政怎麼可能狠下心來,當下給龐資說了一番道理,龐資也不是什麼冷血的剝削者,听的咋了咋舌頭,連忙應允下來。

    “這些錢小心點,你粗心大意的,可莫讓手下的錢官污了去!”衛政在前世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借著開發的由頭把分配給百姓的補貼中飽私囊,雖然不會因此而帶來傳說中的釘子戶,但對于龐資和龐家的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去。

    再看了幾眼,見著龐資將事情安排妥當,兩人才各自回家開始準備今晚上的帝都賞花宴的諸多事情來……

    該留的要留,該走的終于得要走了。

    (第三卷終)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40
第八十六節 帝都賞花

    帝都賞花宴設在宮內的演武場中,穿過皇宮東門,沿青石板路過得座假山,緣著小溪行的一陣,眼前便陡然而現朱紅色恢弘的建築,正門兩條金龍,那厚重的漆木門被兩根手臂粗的鐵柱栓住,上面積了些灰塵——這便是皇家的武庫,經過幾百年的收藏,內里神兵利刃可以說是無數,只是卻已經不見天日,淪為與塵土為伴的鐵器罷了。

    沿著樹林繞過武庫,原本高大建築帶來的壓迫陡然不見,眼前變得無比空曠。緣著演武場的石柱已經被華麗錦帛包裹起來,飄揚著絲絲彩帶,上面寫了些皇家對于帝國未來的祝福,還有對于景龍帝偉大的稱頌。

    拾級而上,入眼處便是常人終生都無法看到的華麗,整個演武場的地板上都鋪滿了桃花花瓣,當中又有各式鮮花做成一個花壇,其中又有一座三丈多的高台,全部都由象征平和典雅的茶花搭建,最頂上擺的是牡丹,足有燈籠大小,極為艷麗,是皇家的榮耀和偉大。

    賞花宴的用桌雖是檀木,有淡淡檀香,卻仍有花瓣鋪上,每桌還有幾多紫羅蘭點綴桌角,飲酒賦詩,載歌載舞,時時都有花香相伴。

    官員都是身著朝服結伴而行,而其身後的女眷則都是盛裝打扮,爭芳斗妍,裙裾飄逸,披帛艷彩,恍若開屏孔雀,處處存了比斗之心。

    皇後是賞花宴中最尊貴的女子,自然也是盛裝出席,發戴金翅九翎立鳳攢玉吐珠冠,身著紅底繡大牡丹鳳袍,配著金紗披帛,僅有的病態也被化妝掩蓋過去,彰顯雍容華貴。

    為不使賞話宴後顯得髒亂,入御苑演武場前得脫去鞋襪,在一清漣潭水中洗去污垢,赤足而行。深知往年規矩的年輕女子特意在腳踝上系了響鈴,行走之間清脆悅耳,長裙飄灑之際,潔白精致的小腳一閃而過,引人無限遐思。

    雖說是與民同樂,但眾人還得按爵位攜家眷坐下,衛政沒有成家,按規矩林冰和紫凝都帶不進來,只能以門生伯的身份分在一堆伯爵中,周圍的人竟然全都不認識,甚感無趣。那些人也知道衛政是定國公家的大公子,雖然官職爵位不比他低,但也還是拼命討好。衛政開始還應承一下,後來便索性不理,開始痴坐在那里觀察哪家的女子漂亮些,哪家的衣飾華麗些來,竟然還讓他在其中找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甦蘭。幾天不見,自己的未婚妻容顏雖然還是艷麗,但眉宇間的愁苦還是讓她憔悴了許多,看到衛政。微微一笑,衛政對她稍稍有些歉意,也是回報一笑,這一切正好落在了皇後娘娘眼中,還以為小兩口已經相處融洽了呢。

    洛河還有關予龐資也陸續到來,不過關予和龐資都沒有爵位,只是隨著自己父親在後面坐了,只有洛河也是伯爵,自顧自的搬了凳子在衛政身邊坐下,遠遠的朝笑顏如花的衛寧兒招了招手,那小丫頭看著這許久不見得洛河哥哥生的這般好看,小臉蛋一紅,卻是極為開心。

    “你怎麼不叫寧兒坐過來?”

    “得了吧,坐過來讓她了解你這腹黑男的真面目,怕是過兩天都不肯嫁給你!”

    “哪有你這樣說未來大舅子的,你大哥我現在招招手,不知道有多少名媛貴婦倒貼過來,你還怕你家寧兒不樂意麼?”

    衛政看他自戀,也懶得說話,正好見著二皇子挾著皇妃還有皇孫進來,興奮地打了個招呼,白弘那小屁孩子藏在他母親身後做了個鬼臉,衛政作勢要拍他腦袋,小屁孩裝模作樣的背身扭扭屁股,卻被二皇子發現,提著走了。

    過了一會,太子攜著太子妃也來了,衛政是在九年前見過太子妃,那時候還是一少女來著,現在已經變成了成熟少婦,如果非要用詞語來形容這個女子的美的話,那就是“精致”。整個人,不管身體何處,都像是上天精心打磨的一般,處處都是完美。再配上那風韻,還有眉宇神色間的淡然,足足將整個場中的女子全都壓下去了,就算洛嫻,甦蘭,衛寧兒也完全無法與她相提並論。衛政和洛河也都痴了一陣,再看關予,神色顯然有些痛苦。兩人沒法過去安慰,只能在心里祝福關予能夠早日擺脫這種苦痛,希望他不要在這樣的大宴上就沖動起來。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自二皇子和太子到來之後,這些心思變得更加的強烈。

    憑空的一聲,“皇上駕到!”雖然尖銳刺耳,卻有如驚雷一般提醒眾人,上面還有天呢。

    官員們紛紛回到自己位置,跪伏于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衛政見離皇穿的還是大黃袍,只是原本繡龍的地方繡了牡丹上去,還是顯得尊貴無比。他先是表彰各路將帥在千年戰場上大破魔族兵馬的功勛,各路人馬都封了爵位,又對曹子忠說了一些勉勵話語,讓曹子忠那大腦袋樂的呵呵直晃動,最後才宣布宴席開始。

    御苑內演武場中頓時百樂齊奏,又有一隊伶人翩翩而入,隨樂聲起舞。這是皇家準備的歌舞和樂曲,沒有絲毫的慷慨激昂,盡是靡靡頹喪,卻偏偏準備的精致華麗無比,衛政初時還看得有滋有味,後面竟覺得有些索然,細細看那些風華帝國的上流人士,有陶醉其中隨樂應拍者,有交頭接耳輕聲討論者,各種神態一一呈現,反正就沒有像他這般無聊之人。

    待開場樂曲歌舞過後,又有宮人捧上茶花糕,碧井(碧螺春龍井,嘻嘻)香茶,陳年皇家佳釀來,這倒讓衛政還有些歡喜,捧杯飲下,只覺這酒醇而不淡,清新無比,頓時精神大振。

    各家各族都準備好了節目,但實在太多,景龍帝也只能按著冊子,挑選覺得可能有些趣味的東西來。所以各路官員不但要把這節目準備的出彩,還得要在名字上下點苦功,要雅而精致,趣味十足卻又不能俗氣,因此這些名字比起節目來反而有時候更加出彩。各路官員的思維不夠開闊,除了歌舞還是歌舞,只是地方不同,風格不一而已,衛政看了會覺得這等精粹不是他這樣的俗人所能享受,眼光四顧之際,忽然覺得有雙眼楮始終都在默默看著自己,他循著而去,卻見秦茵芩那雙美目幾乎就要垂淚,站在妃嬪之間想張口卻喚不出來。想來是這幾日景龍帝忽然想起了她,再加上那墮胎的事件也可以扔給莘妃頂包,將她從冷宮中放了出來,還被允許著參加這賞花宴。衛政心中有點痛,他深知秦茵芩是不想回到以前的生活的,但又無可奈何,只是朝秦茵芩點點頭,兩人便這般穿越著空間完全用自己的想象來交流感情……

    “小政,你家準備了什麼節目啊?”

    衛政氣惱洛河打擾自己,也不回頭,淡淡道了句,“沒準備,讓寧兒去跳支舞就好了!”

    “衛叔叔怎麼能這樣?寧兒可是我的未婚妻,怎麼大庭廣眾之下跳舞給別人看!”洛河是大男人主義者,顯得有些不滿。

    “就是嘛,你也知道我們肯定不會讓寧兒出去跳舞,你不嫌丟人我都嫌呢,所以說就是沒準備啦——她根本就除了吃喝玩樂,什麼都不會!”

    “你們家也沒準備啊?”洛河剛剛也只是看衛政有些失神,才不點破,以他的聰明,怎麼可能看不出什麼是玩笑話來,“我們家也沒有準備呢。”

    “我現在只是想知道楊相和李相準備了什麼東西,把對方壓倒過去。”

    “這倒也是。”

    高台上的景龍帝興致勃勃的看了一陣,衛政眼光掃過去,突然間發現景龍的眼中似乎在醞釀什麼東西,卻又說不清道不明。這時洛河踫踫他的肩膀,突然貼近了輕聲道,“我猜今天肯定會有不同尋常的節目,也許是某個身份極高的女子會出來表演一番!”

    衛政回頭看著洛河也正盯著景龍帝看著,心中觸動非常大,“大哥,你看到些什麼了?”

    “很多人都已經看到了!”洛河點點頭,若有所思,“並不是所有人都像我這樣重視妻子的!”

    衛政看他的神情,再次看向關予,心開始猛烈跳動,此時正好有傳話的太監扯著嗓子喊了句,“下一個節目是,楊相準備的——火樹銀花不夜天!”
c68212 發表於 2009-9-12 18:41
第八十七節 傾國妖孽

    夜在此時已經沉得厲害,朗月初照,整個御苑如同女子的肌膚,白里透紅。眼見著十六個身著白色宮裝,雲鬢高盤的絕色少女,挑宮燈,婀娜的自暗角而出,步履輕盈靈動,風姿婉約,環佩輕鳴,裙裾飄揚之處,舞起陣陣花雨,那份優雅,似乎她們就不是來自人間,本該是天上的仙女。突然間,御苑中萬齊暗,只有女子手中的宮燈,散發出微微紅光,與天穹之月相互映襯,美不勝收。

    鼓樂齊鳴,十六名女子踏歌而舞,盞盞華燈時放時收,圍繞舞女形成各種形狀。陡然間,原本組合一起的舞女散的極開,場中央一個紅點扶搖而上,“砰”的又是一聲巨響,在高空中散發出一個巨大的金球,開始與月爭輝。那金球還未上去,舞女們又極有韻致的往中間一站,再次翩翩而舞,又是幾聲清脆的爆炸聲,圍繞著她們又是十幾個亮點往上竄去,紅的,綠的,黃的,在那金球周圍如朵朵盛開的花般綻放,又如點點星辰一般開始往下墜落。那火花帶來的輕煙,將御苑籠罩起來,那些舞女便如同生在雲霧中,長袖揮舞之處,有如仙子在搏弄那漫天的雲彩。她們的舞蹈越來越急,煙花放的也越來越快,有時天空中是玉樹銀花,有時天幕上是眾星捧月,有時一束束如柳絲在風中搖曳,有時一團團似銀盤在夜色里靈動。定格,是一幅幅油畫;拉松,會是無數條金蛇,引得在場諸人不住的驚嘆,最後舞女們再次按波紋狀往四周擴散,場中央又是一聲巨響,一個光圈直升夜空,到十幾米處,光圈緩慢略帶幾分詭秘,衛政和洛河互望一眼,兩人都在揣摩李復要在這煙花上做出諂媚的話來,正驚疑間,舞女們手持繡球簇擁出一朵巨大的花,那光圈也陡然散開,四個大字浮現半空,將原本黯淡下來的御苑全部照亮。

    “萬世千秋!”“萬世千秋!”衛政感嘆李復的創造,也佩服他的時機恰到好處,在場官員貴族都是隨著李復跪伏于地,“萬世千秋!”“我風華帝國萬世千秋!”

    “好!”“好!”“好!”景龍帝連著說了三個好,顯然是極為滿意,握住皇後的手也不住的顫動,這才是他所期待的東西。

    “眾卿家平身!”景龍帝揚揚手,諸人才各自回位。李復志得意滿,而大部分的官員,或許欽服,或許不屑,或許艷羨,或許惱恨,各種神情一一呈現。洛河也在衛政身邊道了句,“李復這老人家還能弄出這麼新潮的玩意兒,確實值得我們佩服啊。”

    衛政點點頭,心想李復估計是想從這次帝都賞花宴上徹底加固自己在景龍帝心中地位,這才不計本錢,殫精竭慮弄了這麼一出。他眼楮掃到楊成誠,那胖子現在基本上只是和周圍的人說說笑笑,對于李復這樣精彩的節目好像視而不見——難道楊成誠還有必殺技麼?他和洛河正眼瞪著眼楮猜想,楊成誠還是沒有什麼動靜。這時,應該算是有點意外,太子站起身來了。

    “父皇,玉真她說我風華國運昌盛,欲以一歌一舞來稱頌榮華!”

    太子這話一出口,全場皆被震驚。衛政眼楮看向太子妃,那副絕美的面容還是顯得非常平靜,但也顯得有些孤獨。洛河在身旁輕輕一嘆,“果然不錯,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衛政也完全明了為什麼楊成誠會這樣鎮定,顯然這一切也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許讓太子妃獻舞,也是他給太子的提議也說不定。

    “太子以為這樣就可以挽回麼?”衛政冷冷一笑,對于太子,現在除了鄙夷還是鄙夷。

    “人一旦失去冷靜,就什麼事情都可以做的出來,顯然太子事態急功近利了。”

    二皇子的心現在顫抖的厲害,而關予的眼楮則幾乎要噴出火來,他心中的痛苦只有衛政、洛河還有龐資知道,可是龐資不知道這件事情對于整個局勢變化的意義,只是傻傻的在那里拍著手,眼楮不停的飄向關予。

    即使縱然見過太子妃,即使也算是閱女無數,可是當太子妃碎步輕移的時候,衛政和洛河兩人兩人根本就已全被太子妃本身所吸引,她身上似乎散發著一種光芒,足以照花所有人的眼,吞噬著所有人的目光。她的眼楮是秋水深潭、她的笑容是冬日初陽,令每個觀者都覺得她的眼楮在看自己,都覺得她在對自己笑,那其中有一種給蛾撲火的魔力。那溫柔的眼波中,像是含蘊著敘不盡的情意,敘不盡的言語。

    僅僅是這樣靜靜的立在場中央,就已經讓所有人的呼吸幾乎都要停止。

    只見太子妃盈盈一握的腰身輕輕扭動,那兩條披帛便如同火紅長龍一般將她縴如白雪的身子籠罩起來,眾人一陣喝彩,四周一片樂曲之音想起,他們這才發現在眾人驚詫于太子妃驚人美麗的同時,四周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坐了幾個女子,撫箏扶琴,吹蕭弄玉,曲調悠揚。

    太子妃的舞蹈如蝴蝶般輕盈,渾身柔若無骨,忽如其來,倏然而去,只余馨香,倩影無蹤。

    這時,中原的樂曲聲消退,卻有蒼涼的胡笳之聲響起,初听,如同置身于廣漠的草原,發披繁星,頭枕大地,卻有一種難以排遣的孤寂。

    此時的太子妃孤身一人旋舞,不知向往何方,那披帛也似乎知她心意一般如波浪一般向四周擴散開來,看的眾人心中一痛。

    此時曲調再次上揚,猶如金戈鐵馬,鏗鏘有力的撞擊听者的心靈,熱血沸騰。

    太子妃此刻便如一巾幗女將,舞蹈緩慢而很有節奏,鏘鏘有力。

    再過得一會,胡笳之音消去,琴蕭之音再次響起,聲音卻仍然慷慨激昂,太子妃陡然間雙臂舞動,帶動紅綢,天空中霎時間有無數焰火騰空,與那長長火紅的披帛纏繞著龐璇而上,俄而又似乎數個火球高空墜下,滿堂旋轉,在旋轉的身子上空陡然綻放,無數的火花如星辰般灑在太子妃的身上,如夢似幻,綿延不絕,眾人正目不暇給之際,音調正要緩緩而歇,卻听砰然一聲,太子妃旋轉幾乎要讓人誤以為就要飛天而去的身子突然墜下,已如蝴蝶般伏在地上,大廳方才還如江海滔滔,錚錚鐵騎,這一會卻變得風平浪靜,水光清斂,眾人默然良久,心怦怦開始猛烈地跳動。

    “大哥,你淪陷了麼?”

    “沒法不淪陷!”洛河並不在衛政這個大舅子面前否認,“也許今晚我會無數次夢起這樣的場景。”真的,想必她今夜已經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也是整個帝都女子爭相模仿的對象。

    “你有夢想可以,但是千萬不要遺留什麼——那我家寧兒就太不值了!”

    洛河開始還沒怎麼听懂,繼而嗤的一笑,“你這渾小子,是你自己這樣想吧。”他目光看向關予,那個熱血男兒臉上已經青筋暴起,手上的青銅酒杯都可以明顯看得出變形。

    所有的男子都在痴迷狀態,景龍帝自然也不例外,這個老男人顫抖的厲害,要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在,他幾乎就要下去親自將太子妃楊玉真扶起來,張開著口不知道該說什麼,“賞……賞……”太子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又有一種憤懣,這種方式完全就是他在自降身份,但是為了討好父皇,他真的是什麼都已經豁出去了。

    “楊成誠的目的達到了!”

    “太子的目的表面上也達到了。”

    “我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洛河猛地灌下一口酒,“雖然事情發生的突然,我們顯得很被動,但至少最大的擔心終于解除了,不是麼?”

    衛政淡淡一笑,他心中現在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只是覺得很亂,很奇怪。

    太子妃震驚全場之後,淡淡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只剩下旁人的嘖嘖贊嘆,還有那輕聲細語的討論。衛政正想著如何讓這個局如何從楊成誠手中回到二皇子的手中,忽然听到景龍帝哈哈大笑,“政兒,你自小就有絕句,今日看了太子妃這樣驚天動地的一舞,想必是更有感覺,不如就此作出詩來,作為賞花賦詩宴的開頭如何?”

    衛政看著景龍帝懇切的眼神,想著這個姑父在這種時候還掛記著讓自己也出彩出彩,而自己卻百般算計,有些悲哀,自然不肯在詩詞上讓他失望,也許只是為了景龍帝高興,也許只是推波助瀾,反正衛政還是把那首描述歷史上最禍水女子的詩句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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