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魔 作者:皇甫奇 (連載中)

 
虎兔 2009-12-14 01:13: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461692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06
第六卷 第二章 烏鴉(二)

瞥了一眼不遠處怔怔出神的烏鴉。林君玄心中思|道:「烏鴉不像是有很深的城府。他一開始便在烏鴉群中藏上幾個孩子的計策。甚至包括後面遇到追擊不斷一為二的計策。很可能都慢出自九尾天狐的計劃。」

    「如果香妃沒有出怎麼辦?」君玄突然對烏道。

    烏鴉眨了眨眼。回神來:「……等。如果|不回來只有等。」

    林君玄心中一。靠某些富含蛋白質的蟲子和含水分的植物裹腹只能是一時的。不可長久都是這樣。這烏鴉吃腐屍倒無所謂。自已可不行。

    「要是她一直回呢?」林君玄追問道。

    烏鴉似乎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愣了半向。才回答道:「不可能的……。主人說過。讓我一直等到天中午。如她還沒有到……。主人說讓我帶到另外一個的方去找她!」

    林君玄聽完心中涼涼的。以九天狐心思之細膩。若落到她手裡。再想逃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梟山上時。林君玄就已經知道了陣法的缺陷。

    「葉陣」配合「萬籟陣」連期高手的耳目都能瞞過。但卻瞞不過他們的神念。神念一搜索。立即型畢露。而「九宮八卦陣」這種陣法。對付同等級物可能綽綽有。但對付相差幾個等級的九尾天狐就遠遠不夠看了。

    「還是實力夠啊」第一次。林君玄感覺到修練的重要性。若是自已學會了騰空飛行之術。這會兒用個陣法瞞過這頭烏鴉。等他走了之後。再飛出這片沼澤就行了。但眼|。一個人落在這種沼澤的裡。走個四五天後。估計還沒出去。就已經餓死了。

    林君玄心中涼涼的。獨自坐在蒲團上默然不語。

    天色已漸暗起來。林君玄突然站起身。在烏鴉詫的目光中。四處轉了轉。最後抱著一枯枝走了回。

    「有火折嗎?」林君道。

    「我不喜歡火。」烏鴉冷硬道。

    林君玄微怔。隨即瞭然即然不喜歡火。問他要火折也是枉然。也不去理他。林君玄抱著一堆枯枝獨自在一邊搗鼓起來。片刻之後。隨著「嗤」的一聲。一絲火從枯枝中升起。火光升起的那烏鴉往後退了退。又下意識的用手擋了一下。

    「你白天都能化成烏鴉在太陽下飛翔。為什麼會怕火?」林君玄下邊拾了一些枯枝放進火堆。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烏鴉愕然。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片刻之後。才道:「就是不喜歡。」

    林君玄微笑。他本能的感覺這烏鴉背後有著一些故事。

    「你為什麼為怕我?」烏鴉坐在黑暗裡隔著火。問道他的一雙眼睛在黑暗裡著光。

    「我為什麼要怕你」林君玄低撥弄著火堆。頭也沒抬。問道。

    「因為……我不是很可怕嗎?」道這個時侯。他反倒像個俘虜了。

    「你是想說因為你長很醜嗎?」

    一股冷風迎面吹來。柴堆上的火焰也跳躍起來。林君玄抬起頭。感覺到烏鴉的眼睛中冷冰冰的。流露出一股殺意。

    「你很忌諱別人說你醜?」林君從容道。烏鴉對於他的主人非常忠誠自已暫時對於九天狐還有利用價值林君玄相信烏鴉還不會因為一句話而真殺了自已

    果然黑暗中。烏鴉身上氣漸漸褪去那一雙亮的眼神也黯淡下來。

    「你們人類是無法理解我們妖的世界的。每次我現出原型。道門的人厭棄我。要追殺我。就連我的同類不屑與我為伍。樣排擠我。只有主人從不覺我醜。也不覺我污染。主人是第一個尊重我的人。所以我自願做主人的奴僕。為她赴湯蹈火。」

    火焰邊緣突然出現一隻黑袖。烏鴉突然走近火堆。在火光裡伸出了一隻手。那隻手上的皮膚和臉上完全不一樣。上面長滿了難看的疙瘩。隱隱還有一些白色細長的蟲子在周圍爬動。

    林君玄怔怔的看著烏鴉的手臂。有些不明白。一個能化形成人的妖。為什麼身上還會長這些蟲子?要去除這些「寄生蟲」不是輕而易舉嗎?

    烏鴉死死的盯著林玄。衣袍一蕩。手臂又收了回去。

    「你果然不怕我。」在手臂的一剎那。烏鴉看到了林君玄眼中的震驚。但並沒有想像中的厭惡和惡。

    「除了主人。你是第二個不厭惡的人。」烏鴉歎息道。

    「那些是什麼?」君玄回過神來。問道。

    「你不是看到了嗎?蟲子。」烏道。「以你的能力。不弄掉這些蟲子嗎?」

    「我吸收天的元氣的幾百年裡。它們就不停的吸收我的精氣。到後來。我化形成人。他們已經和我全身精血連成一體了。就相當於我身體的一部分。撥除他們。就相當於切我的身體和靈魂。而且。我離

    他們。我能化成窮無盡的烏。精血能隨意在其就算被傷害了也沒什麼。便是因為它們的緣故。」

    有所失必有所的!烏鴉的遭遇讓林君玄想起了這句話。

    「你為什麼不害怕?」烏鴉終出了心中的疑惑。個十二歲的少年。讓他感覺看不透。的行為和其他道門中人完全不一樣。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問。」林君玄息一聲。反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害怕別人瞧不起你?覺的你醜?」

    烏鴉愣了一下。古怪的看著林君玄。問題還回答嗎?

    「你想做別人眼的美男子嗎?」林君玄問道。

    烏鴉愕然。連搖搖頭:「當然不是。」

    「那你的人目標除掉身上的蟲子嗎?」林君玄又問道。烏鴉再次搖了搖頭:「不可能除的。」

    「長生不死?」林君玄第三次問道。

    「哪有可能?途漫。就算是道門中人能修成仙人的都是鳳毛麟角。何況是我們妖族。」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你為什麼這在意別人說你醜不醜?莫非你活著。只是為了別人欺騙自已的眼睛。說你很能夠美嗎?」

    「不是。不是的!烏鴉身心劇震。林君玄每問一個問題。他心中動搖一陣。因為他外表的醜陋身體的噁心。以及喜歡食死屍。不人還是妖與不喜與他為。他也一直因為別人的眼光。而一直活在直卑之中。林君玄的話卻揭開了他這層卑的外表。直指他的本心。

    烏鴉精神恍惚他的蹌蹌踉踉的|出火光。跌落在黑。縮成一團。一動不動。

    林君玄歎息一聲。鴉此時精神恍惚。神思不屬要想逃走。這是最好的機會。但是四週一片漆黑。前方又是沼澤。又能逃到哪裡去。

    撥弄了一下火堆。君玄在火邊默默坐下。烏鴉然沒有動靜。他呆坐在黑暗裡。似木雕一般。林君的三個問題。若是問旁人旁人不會有什麼感覺。但這對於這頭不通人情的烏鴉來說。比打他七八掌還厲害。

    一直過了二三個時辰烏鴉還是沒有動靜。林君玄看看天空。一片漆黑。只有寥寥幾顆辰在上面今晚並沒有月光。

    「實力還是太弱了。趁這個時間還是修練一下吧。」梟山頂。練成「尺天涯」後。林君玄體內「法力」消耗極大。還沒補足「精氣」就生了薇薇被擒的事。,來用「九宮八卦陣」對付九尾天狐又消耗了不少「精氣」。到現在都沒有時間補充。

    「嗡!」

    林君玄閉上眼睛數百道百餘丈升的星光帶從四面八方飄來透過全身毛孔湧入體內……

    這般修練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林玄震開眼的時侯火堆對面一雙眼睛正看著自已。那是烏鴉。

    火堆還在燃燒。顯然是烏鴉往裡面添了柴。而他本來是不喜歡火的。

    「你真是個特別的道門弟子!」面。看到林君玄醒來。烏鴉道:「居然當著我的面修練。你就不怕我對你不利嗎?」

    林君玄灑脫道:「我的性命都掌握在你手中。殺不殺我決定權在你。與其如此提心吊擔不如想辦法提高自已的實力。有機會逃跑才是!」

    「你倒是坦然。」烏鴉沉默了一會。烏鴉突然道:「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說的那番話。主人從不會跟我說這些。也從沒有人跟我說這些。我有個問題。我也想問你。」烏鴉道。

    「回答你這個問題。以交換讓我逃跑嗎?」

    「……」烏鴉沉默。搖搖頭:「擒下你是主人的要求。我不能違抗主人的命令。不過。在把你交給主人前。我可以給足夠的自由。你也可以盡量修練。」

    「你|什」「為什麼……」烏鴉認真的想了一。似乎是考慮措辭:「為什麼你和其他道門中人不一樣?道門中人見到我們妖族。向來二話不說。開口便大。而且大部分瞧不起我們妖族。認為我們是畜牲。不屑與我們為伍。而你。跟他們不同。」

    烏鴉的這翻話。讓林君玄想起了破廟中的那位師父。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師父」遭遇天人五衰。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不知能不能平安渡過。

    「因為。我曾經有位「師父」是妖族的。我的道訣。就是他教的……」或許是覺的烏鴉本性不壞。林君玄說出了心中的秘密。

    「啊!」烏鴉吃了一:「道門中人最忌和妖族糾纏不清。你師父和我|妖族糾纏不清。最後在你們方寸宗關了二十年禁閉。嚴令他若下山。便等若逐出門牆。你這秘密或讓他人知道。恐怕也會對你極為不利。」

    「我即不求名也不利。能如何個不利法?」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08
第六卷 第三章 蝗皇

烏鴉愣了一下。他說什麼。但感覺說不清:「這個。這個。。你不怕方寸宗將你逐出門牆?」

    「方寸宗也是由人組成的。即便方寸宗將我逐出門牆。只要那些我親近的師伯。師父。師叔祖。師兄弟。掌門不將我逐出「門牆」就行了。至於其他惡我的人。我如果從曾與他們親近。不曾將他們放在眼中。為什麼要關心?」林君玄淡然道。

    烏鴉眨了眨眼睛。覺自已實在有些跟上這個少年的思維。什麼方寸宗和人。聽的他腦中一團漿糊。

    「你是個不錯的人如果不是主人的命令。我真不想把你捉來。」烏鴉道。

    林君玄不置可:「你也是個不錯的妖。」

    烏鴉這話。目光柔和了許多。

    天''漸漸明亮。一一妖待在沼澤的邊。默默的等待著九尾天狐的到來。

    林君玄心中也有些忐忑。即望離開這裡。又不想落到九尾天狐手時。那九尾天狐可不容易對付。

    一直到午。太陽當空。九尾天狐都沒有來到沼澤的。

    烏鴉站起身來。抖抖袍子:「主還沒有來。現在該出發去另一個主人說的的方了。」林君玄也站了起來。在這種沼澤的是根本沒有機會的。只有在前往第二個的點的途中才有機會逃脫。這中間。就的看烏鴉是一口氣飛到第二的點。還是中途休息一下了。

    「《上古秘卷》|麼?」在梟山上時。林君玄隱約聽到過這個名字。

    「我也不清楚聽說《上古秘卷》好像被分成了七個殘卷。你父當年行走天下的時侯。主人的妹那裡的到了其中一個殘卷。據說。七卷合一到完整的《上古秘卷。上面會顯示一個上古的驚天的大秘密。具體的。就不清楚了。」

    烏鴉對林君玄幾乎是有問必答。根本不像對待一個俘虜的樣子。說完這句話烏鴉黑袍的下袍一蕩。片片破碎開來。化為一篷流動的黑煙。那黑煙湧動。裡面乎無數烏鴉攢想從黑煙裡飛出。

    烏鴉雙臂一張。「篷」的一聲炸成無數黑煙。黑煙升騰。眨眼間化為無數烏鴉。

    「嘎嘎。~」

    無數烏鴉從黑煙鑽出。眨眼間化為一片烏鴉海。其中數百隻烏鴉抓住林君玄的身體。叫一聲後。托著林君玄騰飛而起。

    正午的太陽下密'麻麻烏鴉化為烏雲一般。貼著天空向著西方飛去所過之處投下一片片巨大的陰。連陽光都射不下。

    一路西行。,|座山巒一越而過。又是約摸三個時辰後。日已偏西。烏鴉正帶著林君玄從一座森林上空飛過。突然之。一片「嗡嗡」聲從下方傳來。

    林君玄低頭看時只見下方一片褻的森林中突然飛起無數細小的蟲子。一個個嗡嗡作響連成一片。便化為聲海一般。因為隔遠。林君玄也看不清是什麼蟲子。

    「嘎——。嘎。——」

    烏鴉群撲騰著翅膀明顯加快了速度。希望在那些蟲群飛來之前。越過這片森林。就在這時。突然下方森林傳來一聲渾厚的大喝:「烏鴉。這麼匆匆忙忙。你是要去哪裡?看見老朋友。也不停下來。聊一聊。」

    「嗡嗡嗡。」一波密密麻麻的蟲子終於飛了上來。隔的近了。林君玄終於看清。|是一隻振動了四根血翅的蝗蟲。這些蝗蟲似乎根本沒有高度限制。這麼高的高空照樣飛了上來。

    「嘎嘎。」天空中。鴉群之中'出數群撲下。連抓帶啄。傾間將那一股最先飛來的蝗蟲吞吃乾淨。

    「蝗皇。你想做什麼?」烏鴉的聲音從鴉群中傳來。儘管吞吃了一部分蝗蟲。但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放鬆。那近萬隻蝗相對於下方密密麻麻的蝗群來說。根是九牛一毛。「哈哈哈。。做|麼?」烏鴉口中的蝗皇依舊沒有現身。在烏鴉群向西疾飛的同時。密密麻麻由蝗海在鳥群投下的陰影裡同樣疾飛著。從上空俯瞰而下。就像森林上方飄浮著一層濃濃的煙霧。

    「聽說你擒了那「咫掌遮天」李擒龍的弟子。正好我也對那本《上古秘卷》感興趣。不如。你將那孩子交給我。我放你離開。怎麼樣?」

    「不可能。這是主人的命令。你莫非敢為了一卷《上古秘卷》的殘卷。罪我主人?」烏冷冷道。依舊沒有停下。

    「你主'哼哼。梟山上她對上方寸宗掌門早已傷了元氣。聽說昨日。因為聽說她的手了《上古秘訣》。許多正邪高手都找她去了。這會兒正自顧不呢。你還是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

    不然。撕破了臉皮。大家都不好看」宏亮的聲音在空震盪著。遙遙傳來。

    「主人的命令。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做到。蝗皇。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林君玄感覺鴉群有些躁動。顯然烏鴉表面雖然強硬。但內心其實已經很不安了。

    「烏鴉。你即然自找死路。那也怪不的我了。」聲音一落。「嗡嗡」大作。下方的蝗群然速度疾增十倍不止。一隻如炮彈一般疾射向天空。

    「——」

    烏鴉雙翅一振。想快速度。但鴉群快。蝗群更快。密密麻麻的蝗蟲很快便衝入了烏鴉群中。所有烏鴉連撲`。不斷的吞下一隻隻蝗蟲。然而烏鴉吞多。蝗群衝上來的更多。-一隻鴉吞掉一隻蝗蟲的同時。便有數只蝗蟲跳到了它'|的背上。張鄂便咬。後方。更多的蝗蟲湧來。

    烏鴉也急了。「篷」一聲。又是一團黑煙在半空中炸開。黑煙化為烏鴉。眨眼間又多了近萬隻烏鴉。

    「哈哈哈。。烏鴉。想和我拼本命道法嗎?」那宏亮的大笑聲再次從森林中傳來。剎那間。森林寂靜了一刻。所有蝗蟲似乎在這剎那都靜止動。

    「嗡。——」

    森林上方炸開一團強風。劇烈的氣流橫掃四方。那「嗡」的聲音後。原本密如煙海的蝗群硬生生增加了一倍。一隻隻尖叫著。飛向天空。。

    相隔數里之外的一座山上。名頭戴白色巾。身著白袍的俊俏公子長身而立。站在一座光禿禿的山巔上。他的手中抱著一把成色很舊的古琴。背後負著四柄長劍。

    山巔。風大作。俊俏公子一身衣袍便隨風而舞。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種溫文爾雅的氣息。仿如世翩翩佳公子。

    「看那兩個妖族的樣子。似乎是爭奪一名少年。真是奇怪。」風聲傳不了這麼遠。這白衣公子並沒有聽到兩人的交談。腳下一踏。白衣公子從山頂飄身而下。向著烏鴉和蝗皇斗的方向掠去。。

    天空中。烏群與蝗群交織在一起。幾乎每一隻烏鴉身上都趴滿了數十隻蝗蟲。蝗蟲本來是鬥不過烏鴉的。但數量一多。所螞蟻都能咬。何況蝗蟲。

    一隻隻烏鴉炸裂。為煙氣消失。很快又形成新的鴉群與蝗蟲鬥在一起。林君玄感覺到烏鴉的氣息明顯變的不穩了。一隻隻蝗蟲向林君玄所在的位置衝去。但總是被其他方向鴉群衝開。烏鴉似乎在竭力保護林君玄。

    「烏鴉。放開我吧。不是他的對手。」林君玄'|起頭道。

    「哈哈哈。。烏鴉聽到了嗎?叫放開他。你還不聽話。」蝗皇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蝗皇。烏鴉。你兩最好都放開他。」一個彷彿音一般清越的聲音從遠方傳來。聲音未落。一點銀光從遠方升騰。那銀光一騰空。眨眼間化為一片光芒剌目的銀色驚虹。直接破開層層空間。切入鴉海與蝗群之間。

    林君玄只覺滿目都剌目的眼光。根本睜不開眼。耳中「砰砰」的暴鳴聲不絕於耳。似乎是蝗群烏鴉密密麻麻爆裂而死的聲音。

    「轟隆。——」

    連綿的暴鳴聲剛竭。下方便傳來一天崩的裂般的聲響。林君玄睜開眼。正好看到那道寬達數百丈的劍海落在|的森林上。劍氣所至。無數蝗群連帶樹木化為齏粉。大的「隆隆」震動。廣袤的原始森林中現出一條數千丈的巨大溝。溝壑中一片光滑。仿如鏡面一般。

    天的間一片寂靜。刻之後。森中發出一聲驚呼:「劍公子。——」

    所有的蝗群恍如遇到天敵。紛紛如潮般向森林處湧去。

    「你還不將他放下'」數千丈外半空中。白衣劍公子長身而立。淡淡的看著空中。在他身後。兩片白色巾隨風舞動。煞是風流。

    「這個人。我以前見過。」白色的衣袍。一柄古琴。背後四柄長劍。這些形象勾動了林君玄腦海中的回憶:「臨安城。我在臨安城見過他。」

    就在這時。烏鴉的音傳入林君的腦海中:「對不起。我只能把放下了。我蝗皇相鬥。已經傷了我的元氣。這個劍公子的能力更加可怕。我根本沒把握逃過他的劍氣。你即然救你。應該會救到底的。對不起。」

    林君沒反應過。便發現四周的烏鴉突然散向。向東而去。空中一陣狂風刮過。林君玄慘叫一聲。直接向下掉去。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0
第六卷 第四章 劍公子

「噠!」在林君玄墜下數十丈的時侯,一隻手平平伸出搭在林君玄肩上,微微一抖,便消去了那股衝力。兩耳風聲呼嘯,林君玄已經落到地上了。

    「我們好像見過?」放下林君玄後,目光從林君玄臉上掠過,一陣熟悉感湧來,劍公子不由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搜索腦海中的記憶。

    劍公子見到林君玄的時侯,林君玄才不過四歲,如今林君玄已經十二歲了,過去足有八年之久。與四歲時相比,林君玄肯定變化很大,但眉目間依然能找出原來的痕跡,反倒是劍公子,在林君玄的眼中,劍公子居然還是八年前的樣子。

    「八年前也不知他多大。」林君玄心中想道。

    「我們是見過,八,在臨安城……」林君玄提醒道。

    一道靈光劃過腦海,劍公終於想起在哪見過林君玄了:「是你?……八年不見,你長大了。」

    「不過,氣質還沒變,依舊和八年前一樣,」劍公子笑了笑,接著道:「還記得我當年在臨安城我對你說的嗎?我會給你三次機會,這次是第三次了。」

    林君玄默然,他現在早是方寸宗的弟子,第三個機會根本不用考慮。

    「別著回答,我先帶你離開這裡吧。」劍公子說罷,一手抓住林君玄,騰空而起,其速風施電掣,其快無比。

    一個時辰之下地森林已經很稀疏了。再半個時辰。腳下已變成一些低矮地山峰。山峰之間有繹道環繞。甚至隱約可見到一些人家。

    「我們這是去哪裡?」林君玄本以他會在附近停下想到飛了這麼久。好像還沒到達。

    「我生性喜歡遊山玩水。在高山之巔。撫琴自賞。今日只是湊巧救下你。在今日之前。我寄宿在一座山上地道觀裡。那道觀地觀主卻是位雅人。很是有意思。我便把你帶到那裡吧。」

    不一會兒。一道蒼松覆蓋地山峰出現在眼中。山頂飄渺霧氣之中隱見一座道觀立於其中。

    「到了。」劍公子一指前方。淡然笑道。

    劍公子挾著林君玄從空中落下。遠遠地便聽到一陣蒼老地笑聲:「公子回來了。」

    林君玄落處,四周是虯曲蒼松處一座廟觀,朱漆的拱形觀門打開,一位五、六十歲左右的道人捧著拂塵,從觀門中大步走了出來。

    「來,來,來!我再奕一局道顯得很是興奮。

    「觀主,我才剛剛回來看是不是先讓我們喝杯茶啊。」劍公子笑道:「如果有糕點的話,是最好不過身邊這位小兄弟還沒餓著呢。」

    「哦,是我糊塗我糊塗,」老道以拂塵敲了敲生滿皺紋的額頭,扭頭對林君玄陪笑道:「小兄弟別怪,老道我癡迷對奕,今天公子離開,老道我腦子裡一直想著今天的棋局,倒是沒注意到小兄弟了。」

    「清明,清秋,上三蠱香茶,另外準備一點松花糕。」老道回頭對牆內叫道。

    「是,師父,」院牆內傳來一陣稚嫩的應和聲,是個童子的聲音。

    「來,公子,小兄弟,坐!」老道一邊說,一邊向一側行去。

    道觀外左側,兩棵虯曲蒼松中間,有三個樹樁做的墩子,中央一根長點的樹樁上放了一塊厚實的圓木桌。再往外延伸,那裡便是懸崖了,山下隱隱有流水的聲音,似是有河流從下方流過。

    「師父,香茶,糕點來了,」三人剛坐下不久,兩個面目清秀的小童子便將茶水和糕點用盤子托著送了上來。

    「來,來,請用,請用。」老道很熱情,一邊揮了揮手:「你們兩個下去。」

    老道士新自給兩人斟了杯茶,茶水倒出,香氣四溢,倒算是名副其實的香茶。

    「小兄弟,隨意,」老道指了指盤托裡的松花糕道。林君玄肚中早已餓了,道了聲謝,也不客氣,拿過一塊松花糕,嚼吃起來。松花糕還是熱的,入口綿軟。

    「公子,今日出去遊玩,可看得些什麼?」老道拂塵放在一邊,熱絡道。

    劍公子笑了笑,淺淺的啜了一口茶水,這才道:「那裡的山脈倒也是雄偉,林中也見著一些奇禽奇獸……」

    兩人慢慢聊起來,林君玄也不插話,他對這個道觀倒是很有興趣。在林君玄的印象中,這個世界提到道觀,一般都會和修道士連繫在一起。但這裡……,林君玄分明從空氣裡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火的氣息。

    「公子,道長,我可以進觀裡瞧瞧嗎?」林君玄道。

    「小兄弟,你隨意就行了。」老道士看也沒看,道。

    劍公子也點了點頭。林君玄這才起身離開。

    越靠近道觀,香火氣味越濃。跨過朱漆紅門,只見觀門院牆裡種著許多蒼松,夾雜著一些修竹,院門口過去,一條小徑直能觀門大殿。

    「小

    以上香,」剛剛見過的小道士清明走了過來,揖了一

    「上香?」看到小道士惑的看著自已,林君玄順勢點了點頭:「是,我要上香。」他還是不大肯定,這裡的道觀到底是幹什麼的。

    「隨我來吧。」清明帶著林君玄往廟觀裡走去,香火味越來越濃了。踏進廟觀,林君玄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這廟中的神像居然是沒有臉孔的。

    「小道長,你知不知道這廟裡的菩薩為什麼沒有臉孔?」林君玄問道。

    「菩薩?」小道士皺了皺眉,一臉不解,林君玄這才回想過來,這個世界似乎並沒有和尚,也無佛教薩乃是佛教的說法,小道士自然不知。

    「我是說神像。」

    「哦,原來你是說中祭祀的祖先神人啊,」小道士笑了笑:「我也問過師父,師父跟我說過說我們道觀祭祀的乃是我們的先祖,也是天地初開時的神靈,他們的臉孔,我們凡人是不能雕刻的,就算刻上,也會自已消融。不止是我們道觀,所有的道觀都是這樣。這是一代代傳下來的規矩。」

    「哦,」林君玄抬頭看了正堂的神像,若有所思。這種東西時代久遠了,真真假假已經不辨了。

    「你似乎對這都不知道?」清明小道士有些詫異道。

    「嗯你能給我說說這些觀有關的事嗎?」

    「天所有的道觀只祭祀三尊神靈,不過所有道觀都只能祭祀一座。一座道觀祭祀兩座或者是三座,乃是大祭,是要被治罪下獄的。」小道士道。

    「這是為什麼?」

    「我聽師父說遠古的時侯,三尊神像原本是可以並立的後來一夜之間,凡是三尊神像並立的廟觀,神像全部倒塌。並立到一起,神像又會倒下,只會有一尊神像立著。或許先輩神靈也像人一樣,一個碗裡的香只能一個人吃吧。」

    「清明你胡麼呢?神靈面前也敢胡說!」一聲斥喝從身後傳來,卻是另一名叫清秋的童子走了進來。看到清秋走進來明小童子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施主上香吧,上香的時侯可以許個願,神靈會保佑你的!」清秋比清明顯得老練多了,他抬手從靠牆壁的香案上取出一把香,點然了,然後交給林君玄。

    林君玄接過整香火,走到大殿裡蒲團前,抬頭看了一眼,只見那神像下方有一張紫色神牌,牌面上以古篆字寫了四個字,廟觀似乎有些年代了,四個字有些模糊了,不過林君玄還是辨認出來了幾個字。

    第一個是古篆的『通』字,第二個則是古篆的『天』字,到了第三個字就有些模糊了,只隱約看出來,那個字上面是個『土』字。

    「這位是通天之神,有通天之能,你只需心中念叨他的名字,然後許願就是了。」清秋漠無表情的在旁邊提醒道。

    「通天之神?」林君玄又瞧了瞧那牌案,心道:「不是吧。」不過清秋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反駁。

    林君玄也沒什麼願望可許,握著一把香火,在蒲團上跪下,腦中一片空靈,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

    「嗡!~

    就在磕第三個頭的時侯,林君玄胸前的『星形墜鏈』突然震動起來,低頭看時,只見星形墜鏈散發出一陣淡淡的星光,在衣內飄起。同時耳中也聽到一陣『砰砰』的震顫聲。

    「怎麼回事,神龕怎麼自已震顫起來!」一側,清明、清秋大吃一驚,連忙趕上來,用手扶住神龕。

    「師父!——」清明大叫起來。

    「出什麼事了?我正在和公子下棋呢?不要打擾!」院牆外傳來老道的聲音。

    「神——」清明剛想說神龕震動,但話還沒出口,神龕已經停止了震動,那本來要脫口而出的話,便又吞入了腹中。

    兩個童子回頭叫老道士的時侯,並沒有注意到,一道清光從那神像額頭內射出,沒入到了林君玄的腦海中。

    林君玄怔怔的看著神像,那道清光他自然是看到了,但清光沒入之後,他感覺身上什麼也沒變化,什麼也沒發生,連浮起的『星形墜鏈』也落了下去。

    「奇怪?這是怎麼回事?不可能是我的幻覺?」林君玄抬起頭,惑的看著神像。古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在神靈前要慎方慎行,林君玄現在有點相信了。

    上了香,離開大殿,林君玄獨自在道觀裡轉轉,又回了院外。門外,劍公子與老道士對奕入了迷,兩個人都盯著棋盤,一聲不響。

    圍棋講究個清靜,少有像象棋那樣,不時大叫『將你的軍』、『吃你的炮』之類的。林君玄走過去,在樹墩上坐下,慢慢觀戰。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2
第六卷 第五章 棋癡道長

圓木桌上本來就被刻上了縱橫交錯的溝橫,正好組成一副棋盤。林君玄在旁看了一會兒,便看出老道士在確實浸淫很久,棋力很是不錯,只不過可惜,劍公子的造詣似乎更高一些,不一會兒,老道士在棋盤上就已經險象還生。老道士落子落來落慢,眉頭皺的越來越深。林君玄在旁觀戰,也不言語,默默看著兩人對奕。

    沉深棋局的人,總是不覺的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已是日落時分,道觀中炊煙裊裊。

    「吱啞!」院門再次打開,滿面煙灰的清明小道士從院裡走出,來到院邊叫了聲:「師父,吃飯了!」

    老道士聽若未,目光瞧著棋盤一動不動,就像雕塑一樣。

    「師父,吃飯了!」小道士捋起子湊到老道士耳邊,又大聲叫了聲。老道士耳朵動了動,依舊沒動靜。

    「師父,吃飯了!」道士推了推老道的身體,依舊沒動靜,不由嘟起嘴,不滿道:「每次都是這個樣子。一下棋就什麼也不知道。有人下棋,能下了一整天,沒人陪著下棋,也能一個人下上一整天。整是沒辦法。每次吃冷飯,還說我們不叫你!哼!」

    棋盤上,老道士基本上是一敗塗:,他手中那枚棋子已經舉了半天了,還是沒有落下。下棋考究耐心,劍公子見他半天不落子,也不著惱,只靜靜的等他落子。

    「這顆子該落哪裡呢?該落裡呢?」老道士喃喃自語,舉棋不定。

    「這盤。不落子都已經輸了。」劍公子笑道。

    老道士聽若未聞。依舊喃喃自語:「該落哪裡呢?……」

    「果然是棋癡一個。」林君玄在棋力上地造詣根本不在老道士之下。這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天資過人。而是因為他穿越之前。看過許多棋譜。又多和人對戰。實戰經驗並不少。反觀老道士。在棋局上浸淫時間雖久道觀人少。來上香地人。懂得圍棋地又少。老道士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門造車。浸淫雖久。修為有限。

    所謂觀棋不語真君子個道理林君玄還是懂地。所以看了半天。他一直沒有出言。說這枚棋該落哪裡哪裡。不過老道士這種精神狀態。要不做點什麼。恐怕這頓晚飯得等到明天了。

    站起身來。林君玄在劍公子詫異地目光中了一枚棋子。然後『啪』地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啊!」林君玄棋子一落。一直視若未睹。聽若未覺地老道士發出一聲驚呼:「這。這……」

    他手指棋盤,語無倫次:「這棋棋……」

    林君玄棋子一落,整個棋盤都活絡起來道士在棋盤上的局勢徹底轉化過來,不再是必死的局面了。劍公子也是一臉震驚沒想到林君玄居然懂棋,而且造詣還不淺。原本這局以及已經結束了。也就是說,林君玄在棋奕上的造詣比他都要高上一些。

    「道長,清明叫你吃飯了!」林君玄笑道。

    老道士目光離開棋盤,嘴裡還是喃喃自語:「這子落得高明……高明啊……」

    抬起頭,老道士似乎現在才認識林君玄一般,拱了拱手,想說什麼,又放了下來,一臉通紅道:「老道下了半天棋,倒是丟人現眼了,倒叫小兄弟笑話了。」

    林君玄笑了笑:「道長謬讚了。」兩個人接觸的知識層面不一樣,自然也談不上什麼丟人現眼。林君玄長在多一份見識,看過許多棋譜,老道士棋力不如,也在常理之中。

    「道長,還是先吃飯吧。」劍公子在一旁解圍道。

    「啊,是,是,先吃飯……先吃飯。」林君玄剛到道觀的那會兒,老道士根本沒正眼瞧過他,只是因為劍公子的緣故,才招待而已。他生平嗜棋,這會兒知道自已怠慢了一位棋力遠超自已的高人,心中慚愧不已,暗忖今日看走眼了。

    「清明,清秋,將飯菜端來!」老道士高叫道。

    「啊!師父,你這麼快就『清醒』了!」一陣驚奇的叫聲從院牆內傳來,然後就是『嗵嗵『的腳步聲傳來,兩扇朱漆門處露出一個小腦海,不敢置信的看著老道士:「師父,您真的』醒』來?」

    「『醒』什麼『醒』?還不怕把飯菜端來!」老道士一臉通紅,趕緊揮退小道士。

    不一會兒,兩個小道士走了出來,先在桌上鋪了塊布,然後才把碗碟呈上,還弄了一壺小酒,兩個小瓷碟。

    「清秋,再去弄一個小酒杯來,我和小兄弟喝一蠱。」老道士對小道童說。

    「道長不用了,我不喝酒。」林君玄道,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喝酒,這老道士看來還真是癡得瘋了。

    就喝一點點吧!」老道長堅持道,他滿臉通紅,有些

    「老道長性子像個石頭,你就答應他吧,到時,嘴唇沾一下,別喝就是。」一聲如蚊吶般的聲音傳入耳朵,是劍子的。

    林君玄終於點了點頭,老道士大喜:「去,快去。」

    說是一點,倒起來卻是滿滿一蠱,老道士又給劍公子和自已各倒了一杯,然後再加上兩個小道士,一行五人便在這道觀院牆外的蒼松下吃起來。

    老道士很是激動,席間又是夾菜,又是勸酒,對林君玄格外照顧,連劍公子都被冷落了。不過,劍公子似乎在這待了很久,對老道士棋癡的性子早有瞭解,只是笑笑,不以為意。

    只前對林君玄言冷語的清秋小道士也睜大眼睛,不明白師父為什麼對這個剛剛到達道觀的少年這麼熱情。對林君玄不由大為側目。

    吃飯喝酒只是助興,聊天是正題。

    老道士喝了杯,酒興一上來,話題就打開了。林君玄和他聊了一會兒,發現老道士對儒家學問很有研究,對於煉丹製藥也有心得。旁敲側擊問了幾句,才得知,老道士原來以前是山下的大儒,只是他做道士之前,那會正篷天下大亂,正是武生昌盛的時侯。

    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盛明之世,生行教化之道,使百姓懂禮,知樂,比之武生是強之又強。但亂世,儒生卻沒有安身立命之所,便入了道觀,做了道士。也不學儒家典籍,改學弈棋、煉丹之術。

    林君玄驚訝老道士以前個儒生,老道士心中卻更驚訝。林君玄年齡雖小,腹中的學問卻不小,根本看不出來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而且對於儒家典籍,林君玄自有自已的一套理解和道理。

    清秋、明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眼中大是羨慕,他們很少看到師父談得這樣酣暢淋漓。

    劍公子在一旁獨酌,看兩人聊得盡興,也不打擾,道心堅固,神情自若。他修的是劍道,喜音律,山水,對於儒家這些典籍卻不是很感興趣。這幾日在山中,每次被老道士纏得緊,林君玄把老道士的注意力轉移過去,他倒也樂其所見。

    到杯盤狼藉,菜都吃光了,老道士還有些意猶未盡。

    「師父,飯菜吃光了,該收拾碟筷了。」清明在一旁提醒道。

    「還用你說,我不知道啊。」老道士瞪了一眼清明,清明小道童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也絲毫不怕他。

    「嗯,晚飯這麼快就吃完了,我們明天接著聊,接著聊。」老道士看著林君玄道。

    「嗯,」林君玄道。這老道士對某些方面過於癡迷,已近於入魔了。不過,他雖有滿腹學問,卻半生不得志,雖縱情於丹藥、弈棋,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老道士並不會道術,對奕半天,極耗腦力,這會兒也覺得累了,告退一聲,帶著幾個童子收拾了碗碟,便往內院行去。

    待一大二小三個道士消失了,劍公子才望著林君玄道:「八年不見,你變化挺大的,如今已學了滿腹經綸了。」

    林君玄的學問自然不全是穿越後學的,不過這個卻沒必要跟劍公子道明。

    「滿腹經綸倒不敢稱,只是曾經跟了一位臨安城的一位大儒。」林君玄淡然道。

    「你是說甘如葉嗎?」

    「啊!」林君玄愣了一下,劍公子只在草堂前出現了一剎那,按道理應該不知道甘如葉的名字:「你怎麼知道我老師的名字?」

    「邪念宗侵入臨安城的那天,我去了臨安城找他,本來是想找你的,沒想到卻救了他。」劍公子道:「我到的時侯,臨安城已經成為一片死地,你的老師被落下來的木棟壓在了屋外,我把他救了出去。」

    「天幸老師平安無事,」林君玄心中道,甘如葉於他而方有一份不一樣的親情在裡面,在這個世界,甘如葉是第一次收留他的人,對他而言,甘如葉是亦師亦父般的存在。」

    「謝謝你!」林君玄站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禮。

    「不用謝我,舉手之勞而已。」劍公子道。

    「不知老師現在在哪裡?」林君玄道。

    「我只是將他送到臨安城外安全的地帶,當時曾聽他說,要去帝京見他的老師,想必如今已經在京城呆了幾年了吧。」

    聽到老師甘如葉的去向,林君玄心中一塊大石也落了下來。當日臨安城大亂,他也去過草堂,但卻沒有找到甘如葉的下落。

    「師父比較喜歡飲酒,想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天並沒有從城中取水,也逃過了一劫。」林君玄心中思忖道。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3
第六卷 第六章 去,留

正想著,一道靈光劃過腦際,林君玄突然想起了當日在紫衣侯府看到的那道數萬丈長的劍氣,脫口道:「當日,你也在臨安城?城外最開始那道數萬丈長的劍氣,是你發出的?」

    劍公子微怔:「那個時侯你還在臨安城中?」

    「嗯,我就在紫衣侯府。」林君玄道。

    劍公子歎道:「那時侯,你都能從臨安城中逃得一命,只能說是運氣!」

    林君玄笑笑,沒說什麼。劍子說的也不算錯,當日雖然能逃得一命,但其中也有運氣的成份。

    「你說的不錯,日正邪對滯,那第一劍卻是我從臨安城外的山頂,借用『戮仙劍』發出來的。」

    「『戮仙劍』?」林君玄不由看劍公子背後的四柄劍,這四柄劍劍公子似乎從不離身,就連吃飯的時侯,也不放下。

    「沒錯,『仙劍』就是我背後右起第二把劍。這四把劍由右至左,分別是『誅、戮、陷、絕』四劍,乃是我們『劍宗』至寶,只可惜,四劍中,我只能發揮出『戮仙劍』的威力!八年前,我曾經說過給你三次機會,怎麼樣,有沒有考慮好做我的侍劍僮?在我們劍宗,劍僮便意味著宗內弟子,每一個人都是由劍僮而來,最後成為掌門!」

    林君沒有在意劍公子最後一句。讓他心中震動地。卻是劍公子前面一句話。

    「誅、戮、仙、絕四大劍!!這不是《神演義》裡通天教主地四把劍嗎?」林君玄心中想著。又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如果真是像自已所來地世界裡另一本神話小說《封神演義》裡說地那樣。那麼劍公子當日發出地那道數萬丈長地劍氣雖然強烈。但相比於傳說中地誅仙四劍。顯然威力小地可以忽略了。」

    林君玄又想起爛桃山上找到地那撮金毛。西遊記裡地靈台方寸山出現在了這裡。如今又遇到了誅仙四劍。難道真地只是一個巧合?誅仙四劍非只是名字上地巧合罷了。

    林君玄搖搖頭。這種東西以他目前接觸地層次實在無法回答。小說畢竟是小說。有藝術加工地成份在裡面。這個世界是不是真地有三清。是不是真地存在封神地故事。誰也不知道。只能留待以後慢慢發挖了。

    「這是我們第三次相遇了考慮了怎麼樣了?做劍僮。是我們劍宗傳承地規矩並不是真地當成劍僮對待。」劍公子看林君玄低頭不語。若有所思地樣子。再次問道。

    「我已經加入了方寸宗。現在已經是方寸宗地弟子了。」林君玄抬起頭。淡然道。

    道觀外一片寂靜松下的兩人都沉默不語。劍公子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可惜……」蒼松下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可惜』什麼『劍公子』並沒有說,但兩人都知道。

    「吱啞!」

    就在這時道觀的木門突然打開明小道童的腦袋從門裡探出:「公子,小哥父讓我跟你們說,廂房你們的床已經鋪好了。什麼時侯想睡,你們隨時進廂房睡就是。」

    「嗯,清明,謝謝你了。」劍公子白袍一振,站起身來:「我先去看一下。」

    林君玄點了點頭,然後看著劍公子跟著小道童向道觀內走去。

    「劍宗、劍宗,沒想到『劍公子』居然出自師父所說的劍宗。」當日,在方寸山內,松隅曾說劍道最強大的乃是劍宗,並且說『劍宗』已經滅絕了。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只是雖然遇到劍宗傳人,林君玄卻早已加入『方寸宗』,再加入『劍宗』那是相就是背離門牆,欺師滅祖的大罪了。

    山上道觀內一片寂靜,林君玄坐在樹墩上,望山下看去。他修道之後,雙眼夜裡能視物。天雖然暗下來,對他卻影響不磊。往前幾步是幾株虯曲蒼松,樹根處長滿了綠色灌木,再往下便是一處懸崖下,懸崖半腰處隱隱有雲煙環繞。遠處青山座座,其中隱隱有幾戶人家點著燈,在黑暗中散發出微弱的光明。青山之間更有一條彎曲驛道通行,林君玄看時,正見一輛趕路的馬車撐著馬燈在驛道疾行……

    「這山上道觀真是極為安靜,也怪不得老道長退隱到山上來了。」抬頭望了眼天空,蒼龍、朱雀、玄武、白虎四方星宿高懸高頂,正是個練功的好天氣。

    「得抓緊時間修練,要不然遇到那些想過我要挾師父的人,又只能是束手就擒。」祭練一個月的『九宮八卦陣』的『陣石』早在梟山被天狐轟碎,能防身

    有『一葉陣』和『萬籟陣』以及『幻陣』了。

    從樹墩上下來,林君玄便坐在道觀外,盤膝坐下,開始修練『星辰接氣訣』。雙目一闔,虛空轟然震動,數百道乳白色的『星辰之力』從虛空中湧出,由四面八方貫入林君玄體內。

    運行了一個個『大周天』,林君玄體內『精氣』越來越密實,更隱隱泛出點點水銀般的色澤。林君玄又修練了一會兒,感覺『星辰之力』的吸收速度明顯放慢了。

    「不如趁這個機會打通體內『穴竅。」林君玄調動著體內的越發渾厚的精氣朝著另一條經脈穴位衝去。有了前面打通一個大周天循環的經驗,這一次林君玄輕鬆多了。

    「砰砰砰!」

    當體內的『下丹』中的精氣快耗盡的時侯,林君玄終於又打通了體內十二個穴竅。打通『大周天循環』後,衝擊『穴竅』比以前要輕鬆許多。

    又默默調息一會兒,從體重新導入『星辰之力』融入下丹田,然後又以新生『精氣』溫潤的新打通的『穴竅』和經脈,林君玄感覺差不多了,這才睜開眼來。不遠處,一道修長的人影站在蒼松下,滿身白袍的風中獵獵舞動。

    那是劍公子,在這裡似乎站在很久,低著頭,若有所思的樣子。感覺到林君玄醒來,劍公子神色複雜的看著林君玄。

    「以你的資質,方寸宗根不適你的。八年前,如果你答應我的話,未來的『劍宗』掌門可能就是你了!以你的資質,未來我們劍宗必然重現輝煌,名震天下!可惜啊,為什麼!唉」劍公子歎息一聲,收住了話頭,即成的事實,已經無法改變了。

    林君默然,他知道劍公子說的是事實,以他五行金之力一枝獨秀的特性,若是投入『劍宗』對日後的修為而言,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八年前,初遇劍公子時,他根本不瞭解這個劍公子,也不知道什麼劍宗。那會兒生存尚且成問題,何談其他。加入了方寸宗,就是加入了方寸宗,這也經是即定事實。生活就是那樣,沒有那麼多可是,而且,他也不後悔加入方寸宗,至少松隅、松鶴、天心子、薇薇等人對自已還是不錯的。

    「現在經打通了八十四個『穴竅』,再過一段時間,打通一百個穴竅的時侯,就可以修練《道法正藏》上的道術了。」《道法正藏》正常上提醒的清清楚楚,境界不足,強行修練便會『逆血亂神』而死。後果如此嚴重,由不得林君玄不懂重!

    「你想什麼時侯回方寸山?這段時間可能暫時沒有時間,不能送你回去。」劍公子問道,道觀離方寸宗還是挺遠的,烏鴉飛都飛了兩天。劍公子雖然不用這麼久,但不眠不休一天還是要的。

    「我眼下體內金之力過強,無法修練宗內的其他道術。回到山中,也只能是每日修練『星辰接氣訣』。而且還是東方玉、宋思明以及方圓、方正、方霄幾個老道在。我被烏鴉擒走,師父很可能為了找我也下山了。這個時侯回去,只能是自討苦吃。反正出來了,不如跟著這位劍公子出來歷練歷練,長長見識後,再回去也不遲。」這般想著,林君玄應聲道:「暫時還不急著回去。」

    「這樣最好不過,」劍公子鬆了口氣,似乎也不想林君玄這麼走回去:「我最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若是不急的話,不妨跟在我身後。過上一段時間,我再送你回方寸山。」

    「這樣也行,只是,最好還是給宗中報個信才好。」林君玄道。

    「呵呵,」劍公子輕笑道:「這種事情不用那麼麻煩,出點銀子,找個人拖他把消息送到方寸宗就行了。方宗山道路雖然陡了點,但多出點銀子,想必還是很多人願意去的。」

    「謝謝。」

    「你也不用謝我,銀子對於我們修道的人作用也不大。我只是因為常常在俗世行走,所以帶了些。」劍公子道。

    「早點休息吧,老道長雖然對於我們飛來飛去的能力並不奇怪,但他兩個童子卻是普通人。我們若是太過驚世駭俗,很容易傷了他們的心神。你若想修行,不妨等他們兩睡著了再說。」

    林君玄這才明白,為何清明、清秋兩人要為自已兩人準備床鋪了。

    「嗯,」點了點頭,林君玄和劍公子一起返回了觀中。『穴竅』衝擊完成之後,一般都需要一段時間的潤養,短時間內是沒法連續衝擊的。林君玄只能過幾天再繼續衝擊穴竅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5
第六卷 誅仙 第七章 琴與劍!

  在山上盤桓幾天,老道士幾乎是天天纏著林君玄對奕,最開始還有點拉不下面子,時間一久,為了讓林君玄和他對奕,幾乎連小孩撒賴的手段都用過來了。這人對圍棋癡迷入骨,林君玄也不介意。
  
  開始幾天,林君玄還算給老道士一點情面,來個大家棋鼓相當的結局,要是纏得厲害了,也就不客氣了,半個時辰的快棋,把老道士逼入死局,這個時侯林君玄就可以不管了,任由老道士癡癡的對著棋盤,苦思解局之道。
  
  六天的時間,林君玄終於又打通個二十個穴竅,體內打通的穴竅已達到一百零四個。
  
  到了第二天,劍公子帶著林君玄終於要靠別道觀了,兩人在老道士依依不捨的目光的向山下行去。
  
  出了觀,到了山,等老道士和清秋、清明都看不到了,林君玄問道:「現在去哪裡?」
  
  劍公子一身衣帶飄舞,望遠方,淡淡道:「我要去一個地方,見一個很重要的人。之後,如果你想回方寸山的話,我會送你回去的。」
  
  頓了頓,劍公望著林君玄,輕聲笑道:「在我送你回方寸山之前,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一下我對你的建議。以你五行金之力如此突出的特性,方寸山於你並不合適。
  
  」
  
  林君玄默然。
  
  劍公子輕笑。也不等林玄答覆。一手抓住林君玄。叫了一聲『起』撥空而起。疾若流光一般向前在而去。
  
  一往北。除了一條彎彎曲曲地驛道外。便是蒼莽地山川。開始地時侯還能見到零丁地人家。到後來便越來越稀少了。半天之後。除了山川、河流外。什麼都看不到了。
  
  劍公子卻顯得興致勃勃。每見到一雄竣奇偉地地方。他都要停下來。或臨淵誦詩。或停於山巔撫琴之酣處忽地大笑起來。在幾處地方停下來後。林君玄發現。劍公子對儒家那些修身、治國、平天下地道理似乎不感興趣。對於《禮》、《文章》也興致缺缺。唯獨對《詩》、《樂》非常喜歡。
  
  他喜歡詩並不深究平仄味。也不做詩只是即將誦頌一些記下地詩句。他最精深地。卻是《樂》。其中以琴道地修為最高明。每次他撫琴之時。林君玄在旁都聽得入迷。大有繞樑三日之感。
  
  入夜兩人在深山中生了一堆火。
  
  「我去打些獵物來!」篝火生起之後。劍公子站起身去地快。來得也快幾個呼吸間。手中已多了幾隻野兔。
  
  「嗤!~劍公子手腕動了幾下線鮮血迸射而出,那野兔被剝了皮,劍公子手指微動,那剝皮去髒的野兔便懸空浮在火焰上,『滋滋』的烤起來。每剝了一個兔子,劍公子便以劍氣將之懸浮在火上燒烤。
  
  林君玄見到這一手,也是暗歎不已。他也算見過一些修道士了,能將道法運用到燒烤上的,劍公子還是他見到的第一人。他所具備的這一切,幾乎都是為野外生活而準備的。
  
  撥弄了一下火堆,林君玄道:「你似乎並不急於去見那個人?」
  
  劍公子笑了笑,道:「約定的時間還沒到,急也沒用。」
  
  不一會兒,兔肉烤得焦黃,香氣四溢。兩人一人分了一隻,慢慢的吃起來。
  
  「很燙啊。」
  
  「慢慢吃就是了。」
  
  兩人吃了一半,劍公子突然抬起頭來,望向遠方。林君玄的感知沒有劍公子那麼靈敏,並沒有發現什麼。
  
  「怎麼了?」林君玄問道。
  
  「沒什麼,繼續吃吧,」劍公子說著,又低下頭吃起來。很快,一陣『沙沙』的腳步聲傳入耳中,樹林深處,隱約傳來一陣低語聲。隔得遠,又有風,聽不真切。腳步聲一直朝著兩人的方向走來。
  
  「好香的兔肉啊!」一個粗獷的男子聲從森林中傳來。
  
  「趕了一天的兔,沒聞到還不覺得,這一聞,更餓了。」另一個男子道。
  
  「嗯,先過去吃點兔肉吧。那『咫掌遮天』的弟子跑不遠,這幾天,許多正邪高手都往這一塊來了!一有消息我們就會知道的。」先前那粗獷男子的聲音道。
  
  「嗯,一有消息,我們就會知道。——這次為了『上古秘卷』,許多不世出的高手都動身去找『咫掌遮天』了。我們這些人打不過『咫掌遮天』,只能從他的弟子著手了。」
  
  聽到『咫掌遮天』四個字,林君玄低下了頭:「他們是衝我來的。」身前,劍公子也沉默下來。
  
  不一會兒,山下的樹林中,兩名道人從兩株成人合抱的大樹後繞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道:「兩位施主,打擾了。貧道和師弟趕了一天的路,肚子餓了,還望,那個……」走在前面的道人一臉嘻笑,走到火光裡,搓了搓手,說道。
  
  「兔肉已經吃完了,想吃的話,自已烤吧。」劍公子沒有抬頭,指了一下身邊的兔肉,淡然道。
  
  兩個道人愣了愣,看了一眼地上的骨頭,還有旁邊沒有剝皮的兩隻兔子。
  
  嘻嘻一笑,那領頭的瘦瘦的道人一手伸向
  
  皮的兔子,一邊道:「也行……」突然,目光滑過後的四柄長劍,道人伸出去的手掌一僵。
  
  「劍公子?!!」道人失聲驚呼道,聲落,霍的退出了十丈,身旁,另一名胖道人也嚇了一跳,腳下一蕩,也跟著退了開去。
  
  劍公子歎息一聲,站起身來:「即然是來找我的,退得這麼遠幹什麼?」
  
  掃了一眼旁邊的林君玄,瘦道人冷聲道:「很好,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們追了一天,本來只想撞撞遠氣,沒想到半夜裡隨便看到一堆火,就找到了你們。師弟,出手!」
  
  「砰!」、「砰!」
  
  兩個道人同時背後一拍,『嗡』的一聲,兩柄長劍嗡鳴一聲,從劍鞘中彈射而出,在頭頂一拍,化為兩道驚虹向劍公子斬去。
  
  「彫蟲小技!」
  
  劍公子洒然的搖了搖頭後長劍都沒動用手食指和小指伸出,摒指如戟,搖搖一點,兩道凌利至極的劍氣破空而出,『錚』『錚』兩聲於身前二丈分別擊中兩柄精鋼長劍。
  
  「鏗!」「鏗!」
  
  兩柄精鋼長應聲而斷成兩截掉落地上。兩人道士臉色大變,斷劍都不敢撿喝一聲:「走!」立即如脫兔一般,分向兩方逃去。
  
  「嗆!」夜色裡,一道熾亮的虹破空而出,乍出乍回,沒入劍公子背後,林君玄甚至沒看清這劍是怎麼破鞘而出的。
  
  「噗!」、「!」
  
  銀虹沒入鞘中方才傳來兩聲重撲倒的聲音。林君玄不用看也知道那兩個老道的下場。
  
  「一定是蝗皇將我們的消息露出去的,這裡已經不可久留了看到林君玄眼中有些不忍,劍公子道:「這些人是為你而來目的是你要抰你師父,讓他交出『上古秘卷』類人大都心術不正,根本不用可憐他們。」
  
  「唳!」
  
  遠處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震天長嘯,嘯聲如箭直剌入蒼穹深處。劍公子臉色微變:「不好,有高手來了。我們得趕快離開!」
  
  劍公子抓住林君玄『騰』的一聲撥空而起,向遠處疾掠而去。
  
  「放下那孩子,然後離開這裡,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一個深沉可怕的聲音突然從森林中傳來,同一時間,黑暗中一股風浪順著兩人飛掠的方向疾追而來。林君玄清楚的看到下方的森林起了一陣『漣漪』,一層接一層的葉子翻起,如同追逐的海浪一般,向著兩人疾追而來。
  
  「劍公子在哪裡!」東方傳來一聲怒嘯,數道黑影疾追而來。
  
  「唳!」
  
  黑暗中更遠的地方,尖嘯聲此起彼伏,似乎那些離得很遠的人,也感覺到了這裡發生的事,向著劍公子和林君玄所在的方向圍來。
  
  「你師父可是給我惹了個不小的麻煩。」劍公子看了一眼林君玄,說道,聲音卻並沒有怪罪的意思。
  
  「上古秘訣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引得這麼追逐而來?」林君玄問道。
  
  「呵呵,這種東西傳說的版本很多,有說能成為世界之主的,有說記載著七個大秘密的,有說記載了遠古煉氣士消失之迷的。不過真正《上古秘卷》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據說上面記載了成就『古劍仙』的道法,這可是不死不滅的不二法門!引起這麼多人瘋狂也是自然!」黑夜中殺機隱伏,劍公子卻顯得從容不迫,似乎並未放在心上。
  
  衣袂破空之聲不絕於耳,半空之中,從劍公子的方向隱隱可以看到星空下,一道道人影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這些人為了《上古秘卷》,看來是真的瘋了!」劍公子身形一旋,便帶著林君玄從空中輕輕落下。
  
  「站到我身後!」說完這句,劍公子便在一塊光禿禿的岩石上盤膝坐下,也沒動用背後長劍,古琴一橫便放置在了膝頭。
  
  高山上,夜風陣陣,劍公子一身白色綰巾、絛帶飄揚,如人中之龍,卓而不群,他的目光拂過四方,平靜如水。
  
  「他們在這裡!」黑夜,有人高聲喝道。
  
  「陰邪噬魂術!」暴喝聲中,一股潮的黑煙從森林上空迸射而出,眨眼間擴散到數十丈之寬,化為一道霧牆。
  
  「吼!」一聲蒼涼的咆哮聲從虛空中傳出,那黑煙中,無數妖魔幻像破空而出,張著獠牙,向山巔的二人撲來。
  
  「錚!」
  
  劍公子神色平靜如水,右手袖袍一揮,五指閃電揮出,在古琴上一拂,一連竄音符爆射而出,眨眼間化為一道道無形『音劍』破空而出,琴聲過處,妖魔幻像紛紛破碎……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7
第六卷 誅仙 第八章 無量虛空,無量劍藏!

  「吼!——」黑煙凝聚的妖魔幻像剛剛破碎,一聲低沉的嘶吼之後,滾滾的黑煙重新匯聚,一隻巨大的魔掌帶著濃霧從山下拍來。
  
  劍公子目光一冷,冷哼一聲:「不自量力!」右手食指一勾一彈,一道凌利的劍氣破空而出,摧枯拉巧一般洞穿那巨大手洞,劍氣一閃而逝沒入山下沸騰的黑霧深處,黑暗中隱隱傳來一聲短促的悶哼聲,一道人影從山下彈射而出,向林中疾退。
  
  「殺了他!」
  
  一陣暴吼聲從面傳來,林君玄站在劍公身子身後,只見黑暗中人影攢動,各種道術光芒從黑暗中發出,轟向劍公子。
  
  「錚!」
  
  劍公子十指疾走,在五根弦上劃過兩輪弧形,但見道道音劍朝著四面八方破空而出,……
  
  「轟!」「轟!」「轟!」
  
  四方暴炸聲絕於耳,劍氣過處,濺氣一篷篷血霧,無數道術真言紛紛破碎,黑影中,無數黑影從虛空中躍落下方的森林中。
  
  幾乎是同時。劍公子背上一道銀:破空而出。宛如神龍一般沒入虛空中。銀虹乍現即逝。林君玄再看時。只見劍公子背上四柄長劍盡在鞘中。似乎從沒動過。
  
  「砰砰砰!!」
  
  一具具屍體從劍公子頭上方地虛空中跌落下來片刻之後。虛空中紛起了一陣血霧。空氣中充斥著濃濃地血腥味。劍公子目如電閃。掃視四方。目光冷意猶如寒潮。
  
  「誰在擄掠這孩子要挾『咫掌遮天』!」劍公子雙眉如劍入髮鬢。十指落於琴弦之上。一身白袍在黑暗中獵獵舞動定前方。冷聲道。
  
  「!」黑暗中傳來一陣倒抽冷氣地聲音。劍公子一琴一劍。瞬間擊殺數十名修道高手。這些最行攻上山地修道者地屍體幾乎排成一圈。散落在周圍此煞氣。看得後來地人心中直冒冷氣。
  
  「走!」一見不可力敵。黑暗中一些修道人急速撤去點也不留念。
  
  這些人來得快,去得也快。所謂審時度勢,來去如風,這些人頗得其中三昧。
  
  「還有誰想要一試!」目光一掃暗中即然沒有一人敢與劍公子目光相觸,一個個心生懼意,紛紛退開!
  
  一琴一劍駭退眾人,劍公子臉上凝重之色卻未減,依舊望著山下。
  
  「哈哈哈……,劍公子以前沒聽說過你這個人,別人怕你勾惑可不怕你,死來!」一陣夜~般的怪笑聲從森林中央傳來聲音一落,林君玄聽到森林上方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細看去,只見這座禿山四周的原始森林上方湧起了一些青色的霧氣,這些霧氣瀰漫整個森林,向著山巔湧來。
  
  「嗤嗤!~」森林中,一根根粗如成人手臂的青色籐蔓,與一根根虯曲的樹枝糾纏在一起,如有生命般帶著絲絲音嘯從山下電射而來。
  
  劍公子站在岩石上,一動不動,林君玄抬頭看時,只見他似乎在傾聽、搜尋著什麼。
  
  百丈、五十丈、三十……,密密麻麻的粗大籐蔓電射而來,劍公子依舊一動不動。
  
  「轟!」
  
  當那些包圍整個山峰,激射而來的籐蔓相距二人不過三丈時,劍公子終於出手了。
  
  「吟!——」
  
  一道驚天劍氣從黑暗中的山巔撥而起,直衝星斗,震天的劍吟聲中,一道數萬丈長的熾亮劍氣從虛空徑直斬落,初時好像還在數里之外,眨眼之間便重重斬落森林之中。
  
  「轟隆隆!」
  
  劍光落處,整個森林一分為二,所有的樹木、籐蔓、岩石全部在熾亮的劍氣中化為齏粉,半個森林都被那熾亮的劍氣是映成了白晝。
  
  「啊!——」
  
  森林深處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劍氣末端,一道青色人影撥空而起,向著遠方逃循而去。幾乎是同時,快要射到兩人眼前的籐蔓突然『砰砰』的炸成霧氣,消散在空中。
  
  四周依然徘徊不退的修道士看到這道驚天劍氣,一個個變了臉色:「這人實力太強,走!」聲落,一道道破空聲響起,一條條黑影紛紛向著遠方遁去。
  
  「你才不過金丹九品的修為,怎麼可能!……」
  
  那青影逃出很遠,一個驚恐中帶著不甘和無法置信的聲音才從他消失的地方傳來,在整個森林上空盤旋。
  
  看到那青影中逃走,劍公子才吁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總算找到了這個人藏匿的位置!這批人裡面,就屬於這人的威脅最大。」
  
  「
  
  實力很強嗎?」林君玄抬頭問道,對於那可以發出漫『勾惑』,他並沒有太大印象,反倒是一劍逼走他劍公子讓他感覺震動不已。
  
  「好強的劍氣啊!」林君玄腦中迴響那道劍氣撥空而起,直衝牛鬥,然後瞬間斬下,幾乎將整個森林一剖為二的情景,心中撼動不已。
  
  劍公子並不知道林君玄腦中所想,他點了點頭,望著那青影的逃遁的方向,淡然道:「這人修的『木』系道術,範圍遍及整個森林,如此威力,應該是『龍虎期』的修為!對付這些修道士,最好的就是找出他們藏匿的地方,直接攻擊他們的肉身,否則的話,必會陷入無休止的戰鬥中,被他催生的巨籐耗死!」
  
  「我剛剛好像聽那人說,你是金丹九品的修為,而他卻是『龍虎期』的修為……」林君玄道猶豫了一下,說道。
  
  「呵呵,你是想說,我的修為不及他,卻能重傷他吧?」劍公子輕拂胸前垂下的白色的巾,淡然笑道:「你所熟悉的那個境界劃分,只是適用於你們這些宗派。對於我們劍宗根本不適用!」
  
  「為什麼?」
  
  「因為我們修的劍術,不是道術!——走吧,這裡已經不能待了。」說完這句,劍公子抓住林君玄便向著遠處騰空而去。
  
  隔了十多里,兩人又停下。這次兩人吸收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再生火堆。
  
  「好好休息吧。們現在形象太過突出,明天先去最近的城鎮買些東西,改裝一下再出發。不然,貪圖你師父那卷《上古秘卷》殘本的人會源源不斷的湧來。」劍公子搖了搖頭,對於所謂的《上古秘卷》,他似乎沒有絲毫興趣,連問都沒問林君玄。
  
  盤膝坐下,劍公子很快便進入了定狀態,林君玄卻怎麼也無法睡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幕不斷的從腦海中掠過:「不知道什麼時侯,我才能擁有劍公子這等能力!」
  
  林君玄越想心中越是起不定。~山頂,碰到眾人圍攻師父的時侯,他什麼也做不了;剛剛劍公子退敵的時侯,他也只能看,什麼也不能做。
  
  「我能再這般隨波逐流了,這個世界雖然一統了,但亂象未平。如今師父的一卷《上古秘卷》又引起大波瀾,如果我再不增強自已的實力,很可能就會再次拖累到師父,」一剎那,林君玄心中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增自已實力的想法。在方寸宗時,他所面對的,都是一些同齡人。在這些同齡人中,林君玄的光芒完全壓過了他們。但這幾天的遭遇讓林君玄連受剌激。只要能夠達到目的,那些人完全能夠放下臉面,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擒獲自已,以要挾師父!
  
  「內已經達到一百多個穴道了,正好達到了可以修練《無量劍藏》的條件。」林君玄閉上眼,慢慢的沉入了靜修之中。
  
  「無量虛空,無量劍藏!」
  
  林君玄心中湧過這行經文,這是《無量劍藏》修練的八字真言。其後的經文幾乎都是對這八字『真言』的闡述和解釋。
  
  「五行辰為金,無量星空,藏無量星辰。無量星辰,是為無量劍,劍藏於辰,一辰一劍,無量無計……」
  
  按照《道法正藏》上的說法,星辰五行屬金,每一顆星辰都是一顆劍氣、劍意的寶庫,浩大的虛空中,有著無數的星辰,而這些星辰中的劍意都是不同的。《無量劍藏》的修練方法,就是引導這些不同的劍意貫體,用精神將之融入體內,達到『以體藏劍』的目的。
  
  林君玄睜開眼,望了一眼天空,然後又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就在眼瞼闔上的剎那,林君玄腦海中浮現了漫天星辰,在那漫天星辰之中,有一顆星辰突然變得很亮,那是西方白虎七宿中殺氣最盛的『白虎』星!
  
  腦海中掠現修練《無量劍藏》的『精氣行走圖』,林君玄不斷的引導著丹田內『精氣』在幾個特殊穴竅行走。
  
  「砰!」
  
  黑暗中,林君玄雙手閃電般的伸出,在身前結了一個複雜的手印,同時口中喝道:「煞!」
  
  「嗡!」
  
  林君玄對面,劍公子只覺背後劍鞘震動,霍然驚醒,睜目看時,只見林君玄頭頂三尺處,一僂極細極細,幾乎如同蛛絲般的光芒慢慢落入了林君玄頭頂百匯穴中。那絲光芒雖然很微弱,但卻極其的凌利,蘊含著一股無堅不摧的『凶煞劍意』!
  
  「白虎劍意!」劍公子抬起頭,看著西方那顆閃亮的星辰,喃喃自語道……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19
第六卷 誅仙 第九章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他怎麼可能這種正宗劍道!」劍公子回過頭來,望著閉目修練的林君玄陷入了沉思。
  
  漫長的歷史中,一個個門派由盛而衰,最後覆滅並不少見。如今的修道界,正宗的劍道修行方法早已失傳。
  
  如今的修道界,正宗的劍道只流傳於劍宗,劍公子記得自已修練劍術的第一步,便是引白虎星力入體。
  
  劍者,凶兵。所謂意,即兇殺之意。而漫天星辰之力,最凶、最煞莫過白虎,所以數千年前,幾乎所有劍道門派都是選擇以吸納白虎星力做為劍道修行的第一步。
  
  「正宗的劍道修練方法,早在修道界中失傳。方寸宗中不應該有這種劍道,而且方寸宗也從來不擅長劍術,莫非是他師父得來的?」劍公子看向林君玄的目光滿是疑惑。
  
  「絲!」
  
  林君玄只感一絲極弱、極淡的白虎星力從頭頂沒入體內,這絲白虎星力雖然非常微弱,卻極為的凌利,純粹。剛一沒入頭頂百穴匯,便分化為千絲萬僂,沿著頭頂而下,向全身湧去。
  
  白虎星力入體的剎那,君玄只覺全身一片冰寒,身體幾乎麻痺。這麼極短的一段白虎星力,居然蘊含著極大的破壞氣息,每一絲都如劍氣般凌利,似乎要把全體割成粉碎一般。林君玄痛的全身顫抖起來。
  
  「堅持。白虎星力最可怕地是它地破壞意志必須以自已地意志克服化。融合它。把這種……」一個熟悉地聲音突然傳入林君玄地意識海。林君玄感覺身體都快要四分五裂了。他根本沒聽到下面地。只記住了六個字『克服它融合它』!
  
  「克服。融合它!」
  
  林君玄心中只剩下這個頭絲念頭剛剛一生。那白虎星力便似生了感應。意識海中隱隱傳來一陣蒼茫地虎吼之聲。林君玄便感覺自已陷入了一股如潮地凶煞劍意之中。
  
  「殺!——」
  
  下一刻。林君玄感覺自已置身在了一個古老地戰場烈地白光籠罩著這個戰場。無數地模糊地人影向他湧來不清楚這些人地臉。這些模糊地人影每一道都似經歷了上千次沙場血戰。身上充滿了強烈地殺氣。
  
  「這些應該是白虎凶煞地劍意將我扯入了其中。」林君玄心中有數。這些根本不可能是真地。但是那種切膚裂骨地殺氣卻真實無比。
  
  劍公子望著林君玄陷入了沉思,他卻是想起了在劍宗中學劍術時所聽到的一翻話:
  
  億萬星辰之中,白虎星為凶煞之首經千萬年,吸千萬年戾氣、凶氣、殺氣、煞氣為萬凶之首。這種特殊的存在吸納了不知多少凶煞之氣,只是一點點星力中蘊含的劍意便足夠將人帶入無邊殺境了。若是意志不堅,便會被白虎的凶煞氣息所吞噬,精神徹底泯滅。這種修練過程非常危險。
  
  數千年劍道盛行的時侯,不知道多少劍道天才因為意志不堅,在借引白虎星力的時侯,被吞噬了靈魂!而這才是劍道修行的開始,較之其他道法修行,劍道太過於危險。正是因為這種危險,劍道中人一旦有成,威力遠比同品階的高手強大。劍公子不過金丹九品的修為,卻能駭退一名龍虎期的高手,原因正是在此。劍道門派當年盛行,也正是因為攻擊力遠遠大於任何一個門派。
  
  然而也是因為這種危險,劍道門派不知多少傑出弟子在劍道修練第一步的時侯,便被吞噬了意志。以致於,許多正宗劍派為了門派傳承,不得不修改門中『劍道』修行的秘訣,不再吸納白虎星力,改而吸納西方白虎七宿中其他一些凶煞之力次之的星辰星力。儘管同列西方白虎七宿,但這些星辰的星力遠沒有白虎星來得凌利無匹,來得凶煞無比。劍道修行者的凌利無匹的攻擊力因此而被大為削弱,根本無法顯現出來。
  
  劍道修行功法一改再改,這最後導致了整個劍道的門派由盛而衰,劍公子心中歎息一聲,如今正宗的劍道門派,已經寥寥無幾,而就算是劍宗,也是人丁稀少!劍道已經沒落!
  
  「沒想到你居然會有正宗的劍道修行法門,我能幫你只有這些了,能不能抗衡白虎的凶煞之氣,就看你的意志了。」劍公子望向林君玄,目中充滿了擔憂。
  
  『劍宗』收徒一向秉承『寧缺勿濫』,對於挑選合適的門徒,劍宗自有一套特殊的感應方法。劍公子行走天下八年,遇過的人中,最適合修練劍道的便是林君玄了。
  
  「他擁
  
  突出的五行金特質身體,比我的資質還要突出,可公子心中歎息不已:「為什麼他卻加入了方寸宗!」
  
  ……
  
  白虎凶煞的世界中,林君玄站立在這片古戰場中央,四周漫漫人影撲來,每一道模糊的人影撲過,林君玄便感覺自已的意識便割了一劍。
  
  「劍公子說過,要渡過這一關,關鍵是克服它,融納它,他出身劍道正宗,應該不會說謊,」儘管白虎凶煞之力撲體,彷彿要把身體撕裂一般,但林君玄依舊在這種無邊痛楚中保持了一絲靈智清明。
  
  一個念頭從腦海中湧過,林君玄迅速的思考著劍公子贈予的六字含義,片刻之後,當一行字流過行間的時侯,林君玄心中突然一震,他明白該怎麼做了。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林君玄的心中過這句儒家名言,儒家沒有移山倒海的能力、毀天滅地的神通,但精神、意志方面,儒家教化乃為百家之首。
  
  林君玄心中體味著這句的精神意境,觀想著茫茫大海吞噬萬千河流的情景,默默體悟著其中的精神意志,觀想著自已便是那大海,融合著那種容納百川的氣度和精神。
  
  「海能成其大,因為它能容。不與之鬥,不與之爭,而與之融!」林君玄突然放開了自已的心神,索性任由著凌利無匹的白虎意志沖刷著自已的精神……
  
  白虎凶煞世界之外,劍子一直緊張的看著林君玄,突然之間,只見林君玄全身放鬆,雙手微垂,嘴角帶著一絲虛懷若谷的微笑。整個人的氣息也突然一變,變得好像一位著書立說的儒者,正在聆聽著其他人的意見一般。
  
  「這是麼回事?」劍公子心中微沉,要通過劍道修行的第一步,便是要相應的領悟凶煞之力,自身發出凶煞之力與白虎之力相抗衡,敵強我更強,這樣,憑借相通的精神將白虎的意志吞噬。但林君玄現在這個樣子,卻並沒有半點凶煞的樣子。
  
  一縷念破空而出,很快又沒入體內:「還好,他的意識還沒有被吞噬。」儘管林君玄的情況有些奇怪,但劍公子已經放下心來。
  
  在放開意識的剎那,林君感覺自已的意識被凌利的白虎劍意撕成了碎片,不過,他的精神意志卻與大海那種有容乃大的精神意志而合,雖然意識被撕裂,但也僅僅是被撕裂而已,並沒有湮滅,也沒有被白虎的劍意所吞噬。相反,林君玄彷彿大海一般吸納著這股星力中,宇宙中最為純正的凶煞劍意。
  
  也知過了多久,林君玄感覺再不存在任何一絲白虎劍意便睜開眼來,在他睜開眼的剎那,瞳孔中暴射出一抹亮光。默默的感受了一下,那絲純粹的星力已經完全與體內的『精氣』相容,在白虎凶煞之力的影響下,反倒連『精氣』都帶上了一絲凌利氣息。
  
  「醒了?」劍公子奇異的看著林君玄,問道:「有什麼感覺不舒服的嗎?」
  
  林君玄搖了搖頭,道:「沒有。—剛剛多謝你了!」
  
  「呵呵,沒什麼。相隔八年,我們還能見到,也是有緣。提點一下,並沒有什麼,對了,」劍公子一臉好奇之色:「能跟我說說,你剛剛把白虎星力融入體內後的情形嗎?」
  
  「當然可以了,」林君玄也不保留,便將自已將白虎凶煞之氣引入體內後的情況一一道來。劍公子聽完嘖嘖讚歎不已:「劍道傳承數千年,所有的法門幾乎都提到,要渡過這一關,需要凝聚自身意志,醞釀出凶煞之力,與白虎相鬥,最後將之克服,融合。沒想到,你居然以『儒家』典籍的精神來修習劍道,同樣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
  
  「我父親是劍宗宗主,他曾說過,萬法相通,一通百通。這句話,倒是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劍公子聽完林君玄修習的過程,心中那種希望將林君玄拉到『劍宗』的念頭越強烈了:「你是個修練劍道的天才,我真的非常希望在送你回方寸宗之前,你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那個建議。」
  
  林君玄默然,這種抉擇並不容易做。方寸宗待他不薄,劍公子也救過他的命,兩邊都對自已不錯。
  
  「讓我再好好考慮吧。」林君玄道。
  
  劍公子點點頭,他也不緊逼,心中思忖道:「我劍宗人材凋零,我這一脈就剩下爹、妹妹和我。劍宗傳承了數千年,絕不能在我這裡斷絕。他是五行劍之體,若是修習劍道,我劍宗十年之內,必然名震天下!不管怎麼樣,我都要盡量讓他加入我們『劍宗』!」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21
第六卷 誅仙 第十章 劍道法門

  「這件事不急,你慢慢考慮吧,」頓了頓,劍公子轉而道:「君玄,我看你剛剛吸納的乃是純粹的白虎星力,這是正宗的劍道修練法門。……這應該不是方寸宗的吧?」
  
  「不是,」林君玄搖了搖頭,並沒有隱瞞:「在臨安城的時侯,我曾在一座古廟中遇到一位老者,我所修練的法門便是他贈予的。據他所說,這是他當年行走天下時,在一處深山古洞中無意中獲得的。他給了我一卷道書,連名字都沒有留下,便走了。」
  
  一些獨來獨往的修道者行走天下,心血來潮時,便會將自已的修行法門傳給一些根骨極佳的人。這些不屬於任何門派修道者,有時便是以這種方式來保持道法的傳承。這在修道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即然連林君玄不知道那老人的姓名,劍公子知道,自已再問也是多餘了。
  
  「你是五行金之體,在方寸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大的成就,我本來還在替你擔心這個,怕浪費了你的天賦。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多餘了,」微微一笑,劍公子道:「不過,你雖有修練劍道的道書,但並無明師指點。如今我便跟你講講劍道秘辛和修練的法門,讓你心中有數,免得日後獨自一人摸索,走了許多彎路。」
  
  林君玄聞,精神一振。這《道法正藏》中雖然有這麼一個劍道修練法門,但對於劍道其他方面的事情,卻隻字未提。劍道修行的危險,林君玄剛剛也親身經歷過了時聽聞劍公子要跟他說劍道秘辛,心中不由大喜過望:「多謝劍公子!君玄洗耳恭聽!」
  
  「在如今的觀天派、天狼宗興盛以,曾經是劍道橫行天下的時侯,那個時侯,號稱劍派過萬而我們『劍宗』在劍道萬門之中,便是至尊一般的存在……」
  
  君玄聽得心中微凜,師父松隅提到『劍宗』這個門派的時侯,推崇倍至,不過,林君玄還沒想到劍宗在劍道興盛時期,居然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
  
  「劍道地攻擊力下無比。同等境界地存在。幾乎不可能戰勝我們劍道修行者。不過。劍道修行風險也極大一點。你剛剛也感受到了。因為這種凶險。各大劍派修行地弟子。很多都橫死。這也導致了劍道後來地沒落。到如今。正宗地修練法門都已經沒落。正宗地劍道修行分為內門和外門。」
  
  「內門修<。以提高自身修為為主。走地吸納白虎劍意入『精氣』之中。讓『精氣』凌利無匹。成為修道者地『劍氣』。不過因為修練過於凶險。現在地修道者基本上已經將之摒棄了。也失外了。」
  
  「而外門修練以『劍』為主。講究地是將自已地精神、意念過特殊地真言手印。打入劍體之中得劍體與心意相同。如使臂指而達到『飛劍』地效果!」劍公子說罷。只聽得『鏘』地一聲。一道銀虹從他身後破空而出。飛騰於空中。左右迴旋。如同擁有自已地生命一般。
  
  劍公子心意一動。那長劍便落於他手腕上方。停於三寸虛空中。『嗡嗡』地顫動著。林君玄仔細看去。只見三尺劍身。寸寸爆射出剌目地銀色劍芒。林君玄隔了六七尺。依然感覺到那種可怕地威力。
  
  透過那如水銀般地精芒。林君玄隱約看到劍身上有個古篆地『戮』字。
  
  「好可怕地劍。單單是這種劍意便足以撼動人地心神。讓人心神崩潰了。」林君玄心中道。
  
  『鏘!』
  
  劍公子手指微動,那柄『戮仙劍』便化為一道精虹,在空中一折,又沒入了背後劍鞘中,剎那間,所有的光華都斂去,四周又一片黑暗。
  
  「現在留傳於世的劍道門派,修行的基本上都是外門之術,以劍為本,重視『鍛劍、煉劍之道』,對於自身的修練反而不那麼注重了。一旦『劍』操縱了人的性命,劍道便開始沒落了。他們不停的發展鍛劍、煉劍之道,希望煉出如同我們劍宗誅、戮、陷、絕四劍的效果,但又哪裡知道,沒有了正宗的鍛劍之法,需要正宗的劍氣相結合。沒有強大的劍道修為,哪裡能煉出什麼神兵利器!所以如今的劍道全面沒落,連個二流門派都不上,唉!」劍公子說著歎息一聲,他畢竟出身劍宗,看到劍道沒落,心中也是感概。
  
  「即然如此,劍宗為什麼不出面重振劍道呢?」林君玄惑道。
  
  「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情。當年劍道盛行,每個門派都有自
  
  行法門,不同門派,各不相同。我們劍宗的修練法天下,但也只是一門。而且,門派畢竟有門派規矩,這種鎮派絕學,是不可能隨意輕傳的。而且,我們劍宗也有自已的苦衷……」劍公子說至此,歎息一聲。
  
  林君玄默然,劍道的沒落自有其道理,劍公子即然說了有苦衷,那自然不會假。
  
  「劍道外門之術,表現為飛劍,殺人於百步之外,那內門之術呢?」林君玄轉而道。
  
  「呵呵,」劍公子輕笑道:「你不是見過了嗎?剛剛我劈出的那一劍,例是劍道修行內門之術!」
  
  林君玄心中震動,劍公子那一劍的威力確實駭人。
  
  「正宗的修練劍法門,只有內、外合一,才能發揮出威力。不過,對於劍道修行而方,不管是外門之術還是內門之術,都不是最重要的!」
  
  「哦?」林君玄訝然:「難道還有麼能凌架於這兩者之上?」
  
  劍公子笑,指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已的太陽穴,道:「精神、意念!」
  
  「精神和意念?」林君玄喃喃道,臉上出思索的神色。
  
  「錯,就是精神和意念。這一點,劍道和其他修行門派並沒有什麼差別。修道、修道,我們修道者最重要的,是精神對天地感悟,而不是吸納天地間的能量。所有的道術,劍術,都是前人對天地的感悟而創造出來的。」
  
  「比如劍道,如果神無法體會劍道那種凌利無匹,摧枯拉朽的意志,根本不可能發揮出劍道的威力來。又比如外門中的飛劍,飛劍出鞘,騰挪變化,轉圜迴旋,全是由你的意念來控制。正宗的修練之道,除了體內的劍氣,背上的飛劍,心中還要有一柄劍!」
  
  「心中還有一柄劍?」林君玄抬起頭,看著劍公子。
  
  「不錯,正宗的劍道修行,引白虎星星力貫體,不止是因為白虎星力凶煞無比,更是為了借助白虎星與劍道相合的凶煞意志,在心中鍛煉出『劍意』來。但凡劍道修行者,精神之中必須要存想一柄劍,劍意越強,發揮出的威力越大。——知道我為什麼一劍揮出可以有數萬丈長的劍芒嗎?」劍公子一臉嚴肅,沒等林君玄回答,便接著道:
  
  「劍道如果僅僅靠體內修練的『劍氣』,就算劍氣再雄厚,也難以當得上攻擊力天下第一的稱號。修劍者精神中存想的劍意越強,一劍揮出後,在那股劍意的驅使下,天地中的依附的能量便越多。我一劍劈出萬丈劍氣,不是因為我體內的『劍氣』有這麼強,而是因為我的劍意有這麼強!」
  
  劍道外門之術,內門之術,劍意……,劍公子的話在從未修過劍道的林君玄面前,打開了一扇光亮的大門,他從未想過,劍道修行居然有這麼多的法門。
  
  「你將來修練劍道,最重要的,便是根據你心中的劍意,凝聚出一柄劍!——來,我讓你感受一下,我心中的『劍意』!」劍公子說著,向著林君玄伸出了一隻手。
  
  「劍意,劍意……」林君玄心中不斷的轉過這個念頭,隨後慢慢的伸出了自已的手掌,要手掌搭上劍公子的手掌的剎那,林君玄只覺眼前一暗,自已的精神已被另一股意念帶入了一處奇特的所在。
  
  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一座數萬丈的高山飄浮在虛無之中,高山之巔,一道剌目的劍氣貫通天地,就在那劍氣之中,靜靜的飄浮著一把劍。那把劍的形狀,與林君玄之前看到的『戮仙劍』幾乎一模一樣。一股視天地萬物若螻蟻,可殺可戮的氣息充斥在這片黑暗的空間裡。
  
  「這柄劍雖然和『戮仙劍』一模一樣,但論殺戮的意志,遠不如真正的『戮仙劍』!」林君玄盯著那劍氣中的『戮仙劍』,心中默默想道。
  
  「你說的不錯,我心中的劍意,根本無法與『戮仙劍』相比,這也是為什麼,我至今仍不能發揮出『戮仙劍』威力的原因……」虛空中傳來劍公子的聲音。聽到這聲音,林君玄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劍公子連自已心中轉的意頭都知道。
  
  萬丈的巨山,通天的劍氣突然消失,眼前一亮,林君玄已經退出了劍公子的意識海。
  
  「對不起!」睜開眼的剎那,林君玄道歉道。
  
  「沒什麼,這就是意念的特殊,你並不通得意念的運用之法,不懂隱藏,一進入對方的意識海,有什麼念頭,自然瞞不過別人。」劍公子洒然一笑,不以為意。但林君玄卻從他眼中看到一絲黯淡。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23
第六卷 誅仙 第十一章 冰魄羅剎

  「心中存想的劍意,容不得半點雜質,否則的話威力大打折扣。我現在傳你一個凝煉自已意志,強化心中劍意的真言法門,這對你以後有莫大好處。」劍公子道。
  
  林君玄猶豫了一下,雖然心中也很想得到這真言法門,但還是問道:「這樣不會違背『劍宗』門規嗎?」
  
  「呵呵,你是在擔心這個啊,」劍公子笑了笑,道:「這個真言法門,並非我們劍宗獨有。在千年前,幾乎是劍派萬門通行的手印真言。」
  
  林君玄這才釋:「多謝了。」
  
  「這個真言,就一個字『意』!」劍子揮指在地上刻出古篆的『意』字:「我先傳你心訣,和劍氣運行的竅門。你聽好了……」
  
  林君玄湊過去,劍公子便附耳說出了一段經文,簡單的一個真言,相關的經文居然有數千字之多。
  
  「住了嗎?」片刻之後,劍公子問道。
  
  「嗯,記住了。」林君玄微一閉目,所有的經文全部自心中流過,這才道。
  
  「這就好。現在我傳你『手印』!」劍公子雙手出一個複雜地『意』字手印道:「當你找到自已心中要存想地劍意之後。每隔五天修練一次。這『意』字真言只成符印。不成『道符』。每修練一次。便能助你地劍意穩份一份。達到一定程度。你地心中地『劍意』便能在意識海中凝結成劍形!」
  
  林君玄地記力很強。劍公子只施轉了一遍。他就已經記出了。伸出雙手。林君玄結出『意』字手印。與劍公子地並沒有任何差別。
  
  「謝謝!」林君玄感謝道。
  
  「不用這麼客氣。這也是你我有緣份。」抬頭看了眼天空子道:「還有一會兒就天亮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吧。天亮之後。我們便去最近地城市。到時改裝一下。」
  
  林君玄點點頭閉上調息起來。第一次修練。白虎星地凌利凶煞之力對他地身體還是造成了一點破壞。林君玄以意念引導體內地『精氣』慢慢地溫潤著這些被凌利地白虎星力割傷地經脈……
  
  第二天天一亮。劍公子便帶著林君玄向著最近地城市飛掠而去。
  
  「到了!我們下去吧。」遠遠的看到一座池兩人在城外便落了下來。普通人有普通人的世界,太過驚世駭俗的事情,會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恐慌。
  
  沿著驛道向前走去,林君玄遠遠看到城門上寫著兩個古篆字——鳩城!
  
  「鳩城附近多鳥雀,這裡的人經常常去附近山上打些鳥,然後販到城中賣給一些酒樓,客棧,然後換些錢過生活。鴻冀王朝一統天下這裡也開始慢慢興盛起來,」劍公子一邊向前走去,同邊高興的對身邊的林君玄道。
  
  「你對這裡很瞭解?」林君玄惑道。
  
  「嗯,我喜歡遊歷天下,這鳩城我二年前來過,還在這裡住了半年,」劍公子道,他興高采烈乎對於這些東西有異乎尋常的喜愛。
  
  離城門還在一百丈時,劍公子在身後一拍,『砰』的一聲,四柄長劍全部彈射而起,林君玄抬頭看時只見四柄劍在極高的空中盤旋,若不仔細本分辨不出來。
  
  「這裡的城衛,不喜歡其他人帶兵器進入鳩城以這麼做了。」劍公子解釋道。
  
  一路走過去,兩個全身鎧甲的鴻冀王朝城衛掃了一眼林君玄和劍公子兩人溫文儒雅如書生,一個不過是小孩,身上也沒帶兵器,匆匆看了幾眼,便放行了。
  
  鳩城之中人流熙熙,從城門離開,劍公子右手藏於袖中,輕掐劍訣,天空中,四柄長劍便破空而下,落入劍公子懷中。微微一笑,劍公子又把四柄長劍掛於身後。這種人流之中,長劍速度又很快,也沒什麼人注意到。
  
  「胭脂水粉啊……,上好的胭脂水粉……」
  
  「野雞啊,三隻肥肥的大野雞便宜賣啦,只有二兩銀子啊……」
  
  「老虎皮啊,山中獵戶新打的老虎皮,只有三個洞,絕對上等啊……」
  
  街道兩邊擺著許多地鋪,一些獵戶和貨郎便在街邊叫賣著。
  
  林君玄一路好奇的看著,這裡和臨安城又不一樣,路邊賣的野貨非常多。在野貨攤前看貨的,很多一身青衣,肩上掛一塊毛巾,一看就知道是酒樓裡出來賣野貨的夥計。
  
  「我們先去茶樓坐一會兒,吃點早點,休息一會兒吧。」劍公子道。林君玄點點頭,便隨著劍公子向一間茶樓走去。
  
  「兩位,裡面請!」門口,小二一臉謅眉,點頭哈腰道:「請問兩位是否要雅間?」
  
  「雅間吧!」
  
  「雅間在二樓,兩位這邊請。」小二伸手一引,親自將兩人引上二樓。與林君玄所想的不同,茶莊所謂的雅間,就是在二樓臨欄杆的地方,以幾塊綠玉屏風相隔,分成一個個座位。
  
  「兩位要點什麼?」小二一臉堆笑道。
  
  「一壺碧玉茶,兩碟小天酥,一盤柿餅,再來一碟肉脯吧。」劍公子顯然經常入茶樓,對這裡很瞭解。
  
  「好咧,兩位客官稍等!」
  
  臉笑容,轉過身,『噔噔噔』的消失在了樓了。坐,褐色護欄外,便是街道。騰騰的熱氣帶著股香味在街上瀰漫,那是些賣包子、饅頭的鋪子。
  
  一不會兒,小二便將兩人點的茶點送了上來。林君玄接過茶壺,往兩個人的杯子裡倒了滿。然後,從碟子裡拿了一塊小天酥,慢慢的嚼吃起來。
  
  「你倒茶的手法很熟練啊,以前經常喝茶?」對面,劍公子看著林君玄,笑道。
  
  林君玄愣了一下,才道:「算是吧!」
  
  劍公子笑了笑,取過茶杯輕啜了一口,然後望向了樓外。
  
  「林兄,聽說了嗎?『掌遮天』重出江湖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從屏風的另一側傳來。
  
  「師父!」林君玄心中一緊了頭,默默的運耳聽去。身前,劍公子也皺起了眉頭。
  
  「嗯,聽說了。兩前十多名金丹七品到九品的高手,加上『天狼宗』的龍虎期高手『鴻凌散人』和妖族的『噬魂魔君』,一起在紫繡林圍攻他然被他打得落荒而逃!」那林姓的修道者道。
  
  「,噬魂魔君的一套『噬魂**』,不知道吞食了多少人的靈魂。『咫掌庶天』站著不動讓他吸,他居然吸不動。最後『咫掌遮天』反手一掌重傷了他。據『噬魂魔君』說,『咫掌遮天』的一身『氳氤紫氣』都快化為華光,形成金花了。他這種境界,『精血』穩固,根本吸不動!」開頭那人又道。
  
  「『咫天』二十年不出有這樣的境界也是應該的。不過,他這次出來,身上一卷『上古秘卷』引起整個修道界瘋狂,想殺他一大把。就連想擒他弟子,用來要抰他的人,都是一大把。我剛聽說,『咫掌遮天』的弟子和一個叫劍公子的傢伙,出現在了離鳩山不遠的地方。
  
  」
  
  林君玄抬起頭目光『指』了指劍公子後的四柄劍。
  
  劍公子笑笑,指在茶杯裡蘸點茶水,在茶桌上寫道:「他們是衝我們來的。我們得改裝一下了。」
  
  林君玄點了點頭,也伸指蘸了點茶水,在桌上寫道:「我剛下山他們不可能認識我。他們應該認識你!」
  
  劍公子搖了搖頭,又在桌上寫道:「我雖然經常行走天下很少插手修道界的事。也很少和修道界的人打交道,他們也不認識我。」
  
  林君玄笑了笑指了指劍公子身後的四柄劍,寫道:「它們太顯然了。你只要走出屏風們一看你背上的四柄劍,自然就會認出你。這是最明顯的證據。」
  
  劍公子臉上笑容斂去,伸指在桌上寫道:「嗯,這是個問題。但這四柄劍對我很重我,我不可能離開它們!」
  
  「我們需要去打造一個盒子,將四柄劍放到盒子裡。」林君玄在桌面上寫道,目光拂過劍公子身上的古琴,目中一亮,繼續寫道:「做成一個琴盒吧,琴盒下面留個暗閣,用來放置四柄劍。」
  
  「好主意,」劍公子一笑,又繼續側耳傾聽。
  
  「……這次好多人都來了鳩城,一部分是為了找那『咫掌遮天』的弟子,大部分卻是沖那『冰魄羅剎』去的。這冰魄羅剎在修道界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比之『咫掌遮天』凶名而盛,這次正邪兩道都去圍殺她了!」
  
  「是啊,冰魄羅剎行走天下,不管正邪,全部都殺,完全憑喜怒行事。聽說當年,她因為天狼宗宗主的小兒子瞧了他一眼,便挖了他的眼睛,拿去餵了狗吃。這件事,這次邪道參入圍剿,大半倒是『天狼宗』一手促成的結果。是啊,聽說,天狼宗的少宗主這次帶了天狼崖的兩個護法過來了。說是要擒了冰魄羅剎,帶回天狼崖,好好凌辱一翻,以報一目之仇!」
  
  「嗯,『冰魄羅剎』據說是個美艷的少女,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們也去看看。」
  
  「胡說,『冰魄羅剎』至少是兩百歲的人了,怎麼可能還是少女。她只是修練了道法,能保持青春罷了。不過,這等就算是二百歲的人,身體保持的還這麼年輕,說什麼也要去看看了,嘿嘿……」
  
  兩人淫笑一陣,又聊了一會兒,吃完茶點,便相攜離去了。
  
  劍公子一臉沉思,片刻後道:「他們是沖那個冰魄羅剎去的,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在這之前,我們最好還是做一個盒子,」林君玄看著劍公子的四柄劍道。
  
  「呵呵,這個容易,」劍公子朝外叫道:「小二,過來下。」
  
  「來了,公子爺有什麼吩咐。」小二繞過屏風,過來道。
  
  劍公子指了指手中古琴道:「給我找個木匠,做個琴盒。琴盒的底部要留個暗閣。」說完,又掏出幾塊碎銀,放在桌上。
  
  「好咧,公子爺,您等著就是了。」小二眉開眼笑,接過碎銀,利索的下樓去了,不一會兒,便領了一個老實巴交的木匠走了上來。
  
  那木匠帶了尺子,量了一翻後,便匆匆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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