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真魔 作者:皇甫奇 (連載中)

 
虎兔 2009-12-14 01:13:4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461690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26
第十二章 雪狐

木匠離開後,劍公子叫小二又換了茶杯,兩人在茶樓上繼續一邊品茶,一邊喫茶點。

    「那冰魄羅剎是什麼樣的人?」在小二離去後,林君玄問道。

    「冰魄羅剎在修道界中,位列『凶人榜』第三名。極為嗜殺,就像你剛聽到的,她行事完全憑一已喜好。此人成道於二百年前,至今據說死在她手中的男人有數萬之多。」

    「凶人榜?」林君玄頭微皺,惑道。

    劍公子哂然一笑:「這都是道界的人百無聊賴弄出來的榜單,除了『凶人榜』還有『高手榜』,『獨行高手榜』、『美人榜』、『門派實力榜』、『天人榜』和『傳說榜』。」

    「凶人榜記載下的凶煞高手,高手榜記載的是修道門派弟子的實力排名,獨行高手榜記載的是那些獨來獨往的強者,美人榜羅列天下美麗女子。門派榜……就是正邪各派總體實力的排名,至於天人榜和傳說榜就比較神秘了。這個榜記載的據說都是『天人期』後的強者排名!這兩個榜單,大部分只聽過榜單名,卻從未見過。」

    「這些榜單是誰弄出來?誰有實力列出這個榜單?」林君玄問道。

    「我雖修練的劍道,也算是修道界中人,但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你將來行走天下,自然會接觸到這些東西,」劍公子笑了笑,拈起一塊小天酥,慢慢的嚼吃起來。

    不一會兒。老實巴交木匠在小二地帶領下了樓來。

    「兩位子父。你們要地琴盒已經做好了。」木匠拱拱手。恭恭敬敬道。

    「嗯。」劍公子回來頭來。接過琴盒。伸手摸了一下。琴盒以實木做成。表面拋光、打磨。線條頗為流暢|面還發過蠟。劍公子把手中古琴放入琴盒。又取過背後四把劍長劍收入琴盒暗閣之中。大小剛剛合適。這木匠做工時間雖短。但畢竟是靠手藝過活地人。一手功夫還是過硬地。

    「做工很不錯。」劍公子滿意地點點頭給了木匠一小袋碎銀:「這個是給你地。拿去吧。」

    「多謝公子爺匠感謝地拱了拱手。拿了銀子隨小二下樓去了。

    目送兩人離去後。劍公子回過頭。對林君玄道:「吃飽了嗎?」

    「嗯,」林君玄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zhe」

    兩人下了樓,結完帳沿著街道向前走去。城中人來人往,要人群中林君玄發現一些身著道服色匆匆的人,也有一些長得面目凶狠、滿臉煞氣的人這些人都是修道中人。

    兩個人默然不語,路上有些修道人與兩人擦身而過時爾會突然停下,然後惑的看著劍公子和一身道服的林君玄。劍公子的古把長劍早已收入琴盒,這些人卻是沒能認出來。

    「你身上的道服得換一換了,太匿眼了。」人群中,劍公子表情平靜的望著前方,低聲道。

    「嗯,我們兩個這樣走在一些,很容易讓人認出是修道中人。」

    劍公子沉默片刻,問道:「你想化裝成什麼人?」

    林君玄低頭不語,半晌突然抬起頭,嘻嘻笑道:「你這一身裝扮基本沒什麼問題,像個喜歡遊玩山水的文人雅士,那我就扮成你的書僮吧。捧劍奉劍,跟在你旁邊,這樣就會有人懷疑了。」

    「書僮?」劍公子笑道:「也行。……其實,你若再年長幾歲,比我倒更適合扮個書生。」

    兩人來到一座裁縫店,說明了來意。掌櫃的滿臉諂笑,趕接迎來,奉了茶,又叫下人趕緊量體裁衣。掏了半綻銀子,裁縫店四五個裁縫同時趕工,半個時辰後便把一套上好面料的白袍做好,交給了林君玄。

    林君玄脫了道服,換上書僮服。他本來長得俊秀,而且也熟讀經書,有股書生氣,換上這書僮的衣服後,給人感覺眼前一亮,頗有靈氣之感,店中有掌櫃、裁縫皆是讚歎不已。

    換好衣服,林君玄再給劍公子配了把折扇,兩人這才從裁縫店走了出來。

    「你懂得可真多啊,一點都不像才十二歲。」劍公子一手拿著白色折扇,他本來就頗為俊逸,添了一把折扇後,顯得更加超凡脫俗了。

    「我畢竟也在紫衣侯府待了三年啊,」林君玄笑道,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望著劍公子手中的琴盒道:「還是把琴盒給我拿著吧,要不然,我這個書僮就裝得像了。」

    劍公子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琴盒遞了過去:「琴盒你拿著,但琴盒底部的四把劍你千萬別碰……」

    「哦……」林君玄不以為意的點點頭,他對這把劍雖有些好奇,但畢竟是劍公子的,而且對方還救過自已,自然不會產生異心。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街上,長的風神俊逸,小的靈氣逼人,走在街上如鶴立雞群,引得街上的女子紛紛側目,一個含羞低頭。

    「雪狐啊,通體雪白沒有一根雜質的雪狐啊,大家快來

    …」兩人正走著,突然一陣呦喝聲從前方傳來,一個,身上皮膚呈古銅色,異常強壯的獵戶手中舉著一面鑼,一邊『梆梆』的叫著,一邊扯開破羅嗓子大喊。在他身邊,放了一個破舊的木桌,木桌上有個鐵籠,裡面關著一隻通體雪色的雪狐。

    「大家都來看看啊,這雪狐天生有兩條尾巴,是我今天剛在附近的山上抓住的,為了抓它,我們幾個鳩城最厲害的獵人耗了一上午,趕了十多座大山,還被它咬死了三條獵狗才抓住了它……」

    旁邊一群男女老少圍著籠子,幾個公子原本想買,一聽說這雪狐居然咬死了三條強壯的獵狗,臉色一變:「我們買雪狐是用來賞玩的,這雪狐這麼凶買來幹什麼?咬自已?算了們走!」衣袖一扯,便帶著幾個奴僕走了。

    「這位公子哥,別走啊,別走啊……」這獵戶聽得大急,他本意是想抬高點價格,多賺點錢,沒想到弄巧成拙,把買戶給激走了。

    「各位公子看這雪狐多可愛,看看它的眼神看它的皮毛……,哎呀,我說錯了不行,那獵狗不是它咬的……,你看看二條尾巴的雪狐,你們哪裡見過?……」獵戶急急叫道。

    旁邊本來想走公子哥聞言又停了下來實,二條尾巴的雪狐還是很少見的。

    「嗯,瞧瞧,瞧瞧……來,小傢伙,讓爺瞧瞧你的尾巴堆人喧鬧著又圍了上去,一個個伸手敲著籠子的鐵條笑逗弄著這籠中的雪狐。

    「呲!~

    那籠中是一長一尺半左右的小狐狸,的確通體雪白有一絲雜質,它蜷縮著身子尾巴壓到身下,似乎不願意讓人看到。見周圍的人圍上來,撥弄著鐵,小雪狐的眼中有一絲驚懼,但很快目光一狠,猛的撲到鐵籠前,呲著牙叫起來。

    「嘩!」那雪狐撲過來,一臉~,圍觀的人都嚇了一跳。不過,它這一撲,藏著的尾巴卻再也隱藏不住。

    「咦!……真是兩條尾巴!」一個圍觀的小孩眼尖,一眼瞧到了這雪狐臀後的兩條尾巴,叫道。

    「砰!」

    獵戶不知哪掏出了一條鞭子,重重的抽在鐵籠子上,一臉惡狠狠的盯著籠子裡的雪狐,喝罵道:「再凶!再凶!……我看你是討打!」

    籠子的雪狐被鞭子一嚇,立即竄到了籠子的角落裡,身子縮成一團,瑟瑟顫抖,目中滿是驚懼,隱隱有淚光。

    「這狐狸……」林君玄隔著人群,遠遠的望著這條兩條尾巴的雪狐,看著這條雪狐,那雪狐似乎感應到林君玄的目光,隔著人群,從籠子裡看了過來,它的目光中滿是驚懼,害怕,還有乞求。林君玄遠遠的看著它,這條雪狐的目光內容非常複雜,根本就不像一隻動物,它就像一個身處異地,孤立無助的少女,蜷縮在一角,求向自已求助。

    看著那雙苦苦哀求的眼神,林君玄心中的某個角落顫動了一下,這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松隅和師娘,他的師娘便是一條九尾天狐。

    「這是一條已經初步學會吸納天地元氣的妖狐,狐媚之術是它們的天性,不要被它們迷惑了!」劍公子一直看著前方,但林君玄的一切舉動似乎都瞞不過他的雙眼。

    「啊!」聽到劍公子的聲音,林君玄猛的回過頭來。

    「走吧,這裡人越來越多,我們雇倆馬車出城去瞧瞧,」劍公子道。

    「嗯,」林君玄應了一聲,低著頭,隨著劍公子向前走去。他沒有想到,這條雪狐居然是一隻已經學會吸納天地元氣的妖狐。劍公子的修為遠勝於他,他說的應該不會有錯的。

    這只雪狐或許會狐媚之術,不過林君玄很清楚,他剛剛看到雪狐的眼神時,腦海中非常理智,也非常清明,絕不會是受了狐媚之術影響的表現。

    又回頭看了一眼籠中的雪狐,林君玄看到那只雪狐遠遠的看著他,目光盈盈,滿是絕望,彷彿一個弱勢的女子已經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就在快要離開人群時,林君玄突然停下了腳步:「可以借我些錢嗎?回方寸宗後,我會還你的。」

    「嗯?」劍公子停下腳步,看著林君玄:「你要買下它?」

    林君玄點點頭:「是的。

    」

    「你想清楚了,妖族是不通人情的,你就算救了它,它日後也未必記得你。」劍公子漠無表情道。

    林君玄淡然一笑:「我又不是求它記得我,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劍公子終於笑起來:「呵呵,你有這個心態就好。——我這裡還有幾綻銀子,要買下這只雪狐應該夠了。」說罷,轉身向那獵戶的攤位走去。

    兩人剛剛走到攤位前,人群中,一隻青筋虯曲的手臂抓著一綻黃金『啪』的一聲砸在了獵戶的鐵籠子上:「這只雪狐,我買下了!」

    幾步之外,劍公子和林君玄臉色微變,同時向那獵戶桌子前的漢子看去,那是一個修道者……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29
第六卷 誅仙 第十三章 四劍傳說!


雪狐長久吸納天地元氣,在成形之前,取它們的精血,和藥石混在一起,煉成丹,對修道者有莫大好處。有調理氣血,寧神靜氣的作用。

    鳩城如今因為『冰魄羅剎』的事,而吸引了大量的修道者前來。這獵戶在鬧市之中叫賣雪狐,鳩城人來人往,被一些有心的修道者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那獵戶的木桌前,站著一位肌肉虯曲的壯漢,那壯漢裸露的皮膚上,有青黑如腹蛇的花紋,散發出一種邪異而黑暗的氣息。這顯然是一位邪道的修道者。

    獵戶叫賣了半,本來以為會有些公子哥買下這雪狐,沒想到卻是一異常強壯的大漢,先是一怔,繼而大喜:「這位大爺真是好眼力,這雪狐皮膚光滑,而且還生了兩條尾巴,買回去養上兩個月,等長大了再賣出去,必然能大賺一筆。」

    獵戶卻是不懂什麼修道,這壯漢不像那些買回去賞玩的公子哥,只以為是個倒賣戶。買回去,再高價賣給一些富戶、王侯。

    幾綻碎銀就今一家貧戶過上一年了,一綻黃金那已經是一筆不小財富了。這些公子哥雖然家中有些錢,但哪裡會隨身帶著好幾綻金子的。

    「兩綻金子!」

    劍公子走過去,從懷中掏出兩綻子放在了鐵籠上。

    紋身大漢目光一冷。他想到居然會有人跟他爭。冷冷地瞥了一眼劍公子。在他地眼中。劍公子就像一個普普通通地手無縛雞之力地公子。他感覺不出任何一點精力地波動。

    「是個普通人。我身上黃金多。要跟他爭也是花了冤枉錢。不如讓他買了他出城。再殺他奪狐是。」紋身壯漢冷笑一聲。一把抓過放在鐵籠子上地黃金綻。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公子回身看著這漢子消失在人群中。目中掠過一絲洞徹地光芒彷彿看穿了這漢子地心思。

    「兩綻黃金。賣不賣?」望著鐵籠後地獵戶。劍公子問道。

    獵戶本來還期望攤前這白面公子哥和那壯漢鬥上一翻。來個漁翁得利。不料這漢子轉身就走。

    「賣賣……怎麼不賣呢!」獵戶手一抄。將兩枚黃金綻抄入懷中。咧嘴笑道:「公子爺兩尾地雪狐就歸你了。」

    劍公子也沒多說,抓起木桌上的鐵籠子,裝身就朝人群外走去。

    「雪狐交給你了,你自已處理吧出十多步,劍公子將手中裝著雪狐的鐵籠子交給了林君玄。

    「謝謝,林君玄感謝道。鳩城大街上,人來人往,並不適合在這裡放生雪狐。林君玄一手抱著古琴,一手提著籠子劍公子一起向車馬行走去。

    「這是五兩銀子,給我準備一輛上好的馬車加上一位熟練的車伕,」走進車行子甩了一袋銀子在車行櫃檯上,淡然道。他常在天下行走些黃白之物卻是備得很多。

    車行的把式很利索,過了一會兒,一輛罩著黑色布帽的馬車出現在了車行門口,駕車的是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兩人跳上馬車,一路沿著城門走去。

    「這附近,哪坐山最高?」上了馬車,劍公子透過馬車前方的窗口,對老車伕道。

    「回公子,這裡最近的山是太山,那裡道路有些崎嶇,馬車很難上去。我只能把車駕到太山半山腰處,再往山就沒有路了,只能徒步上去。」車伕老實道。

    「嗯,到了半山腰處,你把我們放下就可以了。」劍公子道。

    離城門口還有一段距離,林君玄和劍公子下車來,讓車伕駕著馬車先行,過了城門檢查之後,兩人徒步向前行去。剛剛出了城門,身後一陣腳步聲便不疾不緩的尾隨而來。

    一直走了數百丈,那腳步始終不近不遠,林君玄回頭瞟了一眼,回頭道:「是那個想買雪狐的修道者。」

    「我知道。」劍公子神色坦然自若,依舊不疾不緩的向前行去。

    「前面的書生,把那雪狐籠子留下!」離城門口遠了,行人漸少,那紋身漢子終於忍不住大步趕了上來。

    劍公子停步,回頭看著幾步外的紋身漢子,哂然笑道:「你要雪狐籠子是吧,給你就是。」

    從林君玄手中接過籠子,劍公子將裡面的二尾雪狐抱入懷中,然後將那鐵籠子拋了過去:「你要籠子,給你就是!」

    「砰!」

    紋身漢子一掌切在鐵籠子上,將這籠子在半空中轟成粉碎,冷聲道:「書生,你是故意裝聾扮傻,戲弄大爺是吧?哼,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可沒有戲弄你的意思,」摸了摸懷中的雪狐,劍公子搖頭道:「這雪狐本來送你給也沒什麼,不過,我實在太喜歡這雪狐了,恕難割愛。」

    「你!——哼,真是自找死路,也怪——」紋身大漢還沒說完,便聽得劍公子嘻嘻一笑:「雪狐雖然不能送你,但我有一樣

    東西,我想你必定喜歡!」

    劍公子伸手在琴盒上一拍,一道銀虹從從盒底破空而出,落入劍公子手中,林君玄定睛望去,只見那劍身上刻著一個古篆的『絕』字。

    「這把是絕仙劍,劍公子想要幹什麼?」林君玄思忖道。

    『絕劍仙』通體銀白,劍身籠罩著一層濛濛的光華,劍鞘上的花紋非常古樸,流露出一種源自悠久歲月的蒼老氣息。這等長劍,一看就知道是神兵利器,根本不是凡物可比。這紋身流壯一瞧,頓時目光閃爍,心中升起了一絲貪念。不過,他心中也應此升起了一絲警惕。

    他本以劍公子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沒想到他居然從盒底抽出了一把長劍。一般能擁有這種神劍的人,在修道界功力也差不到哪裡去。但無論他怎麼看,也瞧不出劍公子會一點道術的樣子。

    「莫非我有眼不泰山,今天撞上個劍道高手了,又或者傢伙真的是個傻子,想把這劍送給我?」儘管覺得眼前這書生和書僮有些不妥,但漢子還是抵擋不住心中的誘惑。

    「你想幹什麼?」漢子問道,眼有一絲警惕,但更多的是貪婪。

    「呵呵不必張,這把劍我也用不了。你我都喜歡這雪狐,即然這雪狐我無法割愛給你,就用這把劍做為補償吧!」劍公子說道,雙手捧著長劍了過去。

    劍公子敢遞,紋身大漢卻不敢接,但不敢接倒後退了幾步,雙眼微瞇,目光射出一片寒光:「恕某家有眼不識泰山,即然是遇上高人了!」

    「什麼高人?」劍公子一臉然:「哦來你是怕我害你,那這樣吧,我把這把劍留在這裡,你拿走就是。」

    劍公子說罷,把長劍插在:上,大袖一甩雙手負於身後,就這般施施然向前走去。

    「把劍有古怪嗎?」林君玄低聲道。

    劍公子目中露出一絲讚賞的神色點了點頭,一絲意念破體而出沒入了林君玄腦海:「誅仙四劍,乃是無上神器種東西福緣淺薄之人若想據為已有,必有橫禍。他若是心中不生貪念,還能留得一命,若是不能,則必死無。」

    十丈外,紋身漢子若是聽到林君玄問的那句,也許還會有一線生機,然而他的目光已經完全被『絕仙劍』的光芒所佔據。這等仙劍,就算是凡夫俗子都能看出不是凡物,何況他這等修道之人。

    「這等寶劍,居然被一書獃子得了,真是上天無眼。罷了,這長劍都插在地上了,我倒不信,他還能甩什麼手段。」漢子心中這般說著,精神猛然一振,『精氣』貫注雙掌,三兩步跑過去,一把握住了『絕仙劍』!

    「噠!」

    就在他雙手握住『絕仙劍』的那一刻,幾僂細如髮絲、凌利無匹的劍色突然從劍柄上幅射而出,眨眼間便沒入了他的手掌中。

    「咕咕!~紋身壯漢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喉頭滑動,似乎想說什麼,但什麼也說不出。他的腿顫動著,似乎想移開,但腳下似生了根一般。在他腿腿顫動的時侯,一股股殷紅的血水從他的褲管中流了出來,那血水初時是一絲絲,眨眼間便是傾洩而下的小溪一般,血水上還漂著一些極細極長的肉絲。

    「你……,你!……」紋身壯漢望著劍公子和林君玄離去的背影,喉中終於艱難的發出一絲聲音。

    一條血線突然浮現,從他的額頭通過喉管,一直沒入衣內,只聽『嗤』的一聲,一片血霧從他裂開的喉頭噴濺而出,接著一道道凌利無匹的劍光從他背部,帶著一篷篷血水破體而出。只聽『砰』的一聲,這紋身漢子全身爆炸開來,化為一片血水散佈於數丈方圓。

    「錚!」

    地上的『絕劍仙』破空而起,在空中一折,又落入了劍公子手中。古樸的劍身上沒有絲毫血跡。

    劍公子將雪狐遞給林君玄,然後伸手輕拭,淡然道:「這『誅、戮、陷、絕』乃是我們劍宗鎮宗之物,傳承了近萬年。四劍之中,我也就勉強溝通了『戮仙劍』。在我們劍宗的傳說中,這四柄劍本身就蘊含了極大的能量,在被封印之前,乃是連『仙人』都可以誅戮的神物。這等神物,若非靈魂圓滿,且是有緣之人,根本碰不得。我也僅是憑借『戮仙劍』的承認,才能用觸摸這四劍,而不會被其劍氣所傷。勉勉強強可以憑借意識操控這四劍,但若想運用是遠遠不夠,甚至,即便以我現在的能力,除了『戮仙劍』外,其他三柄劍撥都撥不出來。」

    「我不讓你碰觸這四柄劍,並不是因為怕你心生貪念。而是因為這四柄劍,乃是天地間極大的凶器,若是心生貪意,妄圖將此劍據為已有……,其下場,就如那個大漢一樣,被劍氣破體而亡!哪怕你是天人期的高手,若是不撒手,也必然爆體而亡!」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31
第六卷 誅仙 第十四章 御刀侯,樂信靜!

劍公子說罷,手一鬆,『絕仙劍』『嗖』的一聲破空而,沒入了琴盒底部,衣袖一甩,向前走去。

    對於、戮、陷、絕的利害,林君玄心中早有準備,還是沒有把這種『利害』與『碰都不能碰』連繫在一起。

    「誅戮仙人的神器……,難道真的是〈封神演義〉裡傳說的『誅仙四劍』?這等神物又怎麼會謫落到人間,落入『劍宗』手中。劍公子說,『劍宗』的自已的任務,到底是什麼任務?」林君玄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也不敢肯定。這種宗派存在的使命,劍公子肯定是不能和自已說的。

    「君玄,在想什麼呢?快上來?」劍公子的聲從前面傳來。林君玄回過神來,抱著琴盒大步走了上去。

    「兩位公子,來了。」森林中的驛道旁,老車伕雙手插入袍中,躬了躬身,道。劍公子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上了車。

    就在林君玄快上車的剎那,劍公子突然問道:「這雪狐已經在你手中了,準備怎麼辦?」

    林君玄腳下一停,看了眼懷中幼小的雪狐,那雪狐也仰著頭,兩隻晶亮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著林君玄。

    「這鳩城獵戶多,現在把它放回去,遲早是會被鳩城的獵戶重新捉回去的,還是等離開了鳩城再把它送歸山林吧,」林君玄撫摸著雪狐光滑的皮毛,說道。

    『哼哼』

    雪狐被林君玄撫著光滑柔軟的皮毛,發出溫馴的『哼哼』聲,舒服的閉上了眼睛,在林君玄懷中縮成了團。

    劍公子看了眼雪狐,頷首道:「如此也好。上來吧。」

    馬車沿著林中的驛道向前行去,山中的驛道有些顛簸,馬伕卻有一手把式,把馬車駕御的四平八穩,基本沒什麼震動。

    大約二個時辰後,馬車停了下來,老車伕的聲從馬車前傳來:「兩位公子,太山到了。馬車只能通到這裡,再往上就太危險了。兩位公子果只為了賞景,山也就可以了!」

    「老人家,多謝了。」劍公子掀開了幕簾,從車上走下來,身後。林君玄也抱著雪狐走下車來。落足地方佈滿了鋒利的碎石,林君玄站在馬車旁,四周掃量了眼,只見山下莽莽的大樹,一株株大樹在煙霧的映襯中,現出一抹紫色,在秋日中份外的美麗。半日腰往山,煙雲籠籠,天渾然一體,那茫茫的雲霧中隱約可見一座雄偉的山體沒入雲天深處。

    「嘎!」一隻大鳥舒展著大翅,從雲霧中掠過,那山巔卻還在大鳥之上。

    「兩位公子,這座山就是太山了。通往山上的路異常的險峻,就算是鳩城有經驗的獵戶不敢輕易登臨這座太山。兩位公子還是不要去的好!」老車伕執著鞭子,從馬車上看過來,言相勸道。

    「呵呵,老人家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只來看一看太山而已,不會去山頂的。」劍公子回頭微笑道。

    「呵呵,我多濾了。兩位公子莫見怪。」老人一拱手,呵呵笑道。

    「君玄,我們走吧。」

    「是,公子。」林君玄這時倒扮足了個書僮的樣子,抱著古琴,跟著劍公子往山上行去,至於那雪狐,卻被他裝入了懷中。大約是擔驚受怕久了,這雪狐躺入林君玄掌中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這太山雲霧遮掩,加上秋季本是雲霧多的季節,霧氣更多了。太山上雖然基本上都是岩石,卻有一些蒼松從石縫裡撥出來,頑強的生存在這些方。往上走了段路,當到一棵蒼松後,山下的馬車已被霧氣隱沒時,劍公子終於停了下腳步。

    「準備好了嗎?」

    「嗯,」林君玄點點頭。劍公子便伸出一手抱住林君玄,腳輕微彈,便一抹流星撥空而起,向著山巔而去。

    林君玄本來以山巔霧氣很大,沒想到山巔卻是一片明亮,沒有一絲霧氣。抬頭望去,只見太陽高懸於頂,光芒剌目。兩人劃過虛空,輕輕落於山巔。縱目四覽,只見半山腰下,茫茫霧氣之外,整個鳩城附近的山巒地貌,盡皆落入眼中。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這山頂的景觀確實異常壯觀啊!」林君玄站在山巔,腳下不遠處便是一處懸崖峭壁,林君玄神色自,絲毫不以為意。

    「『會當凌經頂,一覽眾山小』……,這句子此時此刻吟來,真的是絕好。不過,我在《詩》中都未讀過,不知是何人所做?」劍公子眼中露出抹訝然。

    林君玄聞言心中一震:「一時起,倒是忘了這個世界可並沒有這句。」

    「這也是我聽一位先生所作,覺得頗有氣勢,便記下了。」林君玄道。

    「原來如此,我原本還以為是你老師甘如葉所作,聽這詩,說的是賦山之景,實則有凌雲之志啊,」劍公子淡然一笑,也不在詩上糾纏,伸手道:「有則有琴,這太山之巔,倒就了你那句『一覽眾山小』的句。幫我把這琴取出吧,在這山巔賦琴當有一翻韻味。」

    「是,公子。」林君玄笑道,說罷從琴盒中將這古琴取出,遞了過去。

    劍公子接過古琴,在太山懸崖前盤膝坐下,將古琴架於膝前,十指輕放琴弦上,目視前方繚繞的雲霧,喃然道:

    「如此景,當奏《韶韻》,燃鶴香,才不負登山雅興。君玄,替我燃一柱『鶴香』吧!」

    林君玄笑了笑,從琴

    出劍公子隨身攜帶的『鶴香』,插於崖上,以火石點幽香便在崖巔擴展開來。這種鶴香聞起來清香怡人,讓人感覺心神舒暢,彷彿化成了只白,隨風飛鶴一樣,因此為『鶴香』。

    「叮!」劍公子琴弦一撥,琴珠玉墜落,沒入崖下雲霧,聲音一起,只見劍公子十指撥動,一曲《韶韻》泉水叮咚,從他指下流出。

    林君玄懷中,雪狐聽到這琴音,抖擻一下,探出頭來。劍公子的指法非常熟,一首《韶韻》聽得林君玄也頗為入迷,恍如置身於曲水流觴、綠林修竹之畔,令人心曠神怡。

    昨日山中,劍公子雙手撫琴,人於無形之中,恍如煞神一般;今日太山之巔,又聞他焚香奏琴,彷彿只一個喜好遊山玩水的書生罷了,若非親眼所見,很難讓人相信,同樣一雙手,同樣一張瑤琴,可以如此可怕!

    林君玄把雪狐放下,雪狐也不逃走,就趴在他腿邊,瞇著眼睛一動不動。林君玄淡然一笑,在劍公子身後坐下,聞著香,聽著琴音。

    「劍公子確實得享受,這修真界多戮,他琴劍在手,個人遊山玩水,倒也自得其樂。」這剎那,林君玄漸漸有些理解劍公子了。在他身上,對於山水、琴樂的興趣遠大過修練。

    峰下雲遮霧繞,山巔琴聲梟梟,鶴香慢慢燃燒,也不知過了多久,遠方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冰魄羅剎,哪裡走!」

    這一聲暴喝,直如半空中炸開一個驚雷,林君玄霍然回首望去,赴見遠方一座比太山低上許多的山巒上,一位全身上下披著血色裙紗的女子單足而立,站立在一顆十餘丈高的杉樹上。遠方起伏的樹林上,數十名衣著各異的人影疾追而來,各色的道術光華璀如煙花一般,從四面八方攻向那女子,子身處包圍之中,卻顯容不迫,或旋身而起,或縱入人群之中,漫天的道術攻擊盡皆落空,一落下,卻總有人傷亡。林君玄看得仔細,那女子或指或掌,指掌之間總有血色光華迸現,這血色光華一現,周圍的修道者如見蛇蠍,紛紛退避!」

    「這女子不像有兩百多歲的樣子,」林君玄望著山下道,不管那女子還是那邊的修道者,在太山之巔的兩人看來,都細螞蟻。

    「修道者駐顏有術,二百多歲,依然保持的宛少一般,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劍公子十指放在琴弦上,望著山下漠然道。

    「她就是冰魄羅剎吧?」林君玄道。

    「呵呵,你剛不是聽到那邊追殺的人叫出的名字了嗎?」劍公子笑道。

    林君玄聞言也笑起來:「只確認一下,我看出手總有些不妥,似乎與傳說中的凶名不太相符!」

    「是有些不妥,」劍公子負而立,望著山下:「那是因為受傷了。」

    「受傷了?」林君玄訝然。

    「嗯,強中自有強有手,冰魄羅一直為正邪所不容,幾乎一直被正邪修道者所追殺。受傷也是正常的,」劍公子漠然望著山下道,並沒有插手到其中的意思。

    「冰魄羅剎,你死到臨到,還敢張狂!」森林深處,一聲天雷般的聲傳來,聲一落,一道恢宏的刀光從森林深處撥地而起,縱跨數千丈,從冰魄羅頭頂重重斬下,那一刀,彷彿要將天都斬為兩段一般。

    看到那道驚天刀光,劍公子臉色一變,脫口:「御刀侯,樂信靜!」

    那刀光直有開天劈地之勢,刀光所至,樹木卡嚓嚓紛紛倒下,那刀光在樹林中開劈出一條數丈寬的通道,仿若洪流一般,向杉樹之巔的冰魄羅捲去。

    「叱!」冰魄羅見到這道刀光,也是為之一變,口中怒叱一聲,身閃電後退,刀光落下,冰魄羅以毫釐之剎,避過刀光。但林君玄在山巔,清楚的看到冰魄羅的身後,一塊紅色的裙紗被刀光斬落,隨風飄蕩起來。

    「御刀侯,樂信靜是誰?」

    「御刀侯,樂信靜,名列《獨行高手榜》第四。這天底下獨來獨往的高比各門各派加起來的還多,有些強者就算是一些名門大派都不願意招惹,御刀侯能位列第四,這本身已說明問。畢竟,冰魄羅雖然位列第三,卻還只《殺人榜》。有御刀侯樂信靜,加上正邪各派高手圍攻,冰魄羅受傷也是意料之中!」劍公子淡淡道。

    「冰魄羅不是成名二百年的高手嗎?怎麼會還鬥不過御刀侯?」林君玄問道。

    「幾千年前,論攻擊之凌利,劍道第一,捨去劍道,便是刀道。刀道修練雖然也有凶險,遠不如劍道。數千年前,劍道正是鼎盛之時,刀所有修練門派幾乎都被壓制。如今千年過去,刀道雖然也在沒落,相比而方,卻比劍道強大多了。甚至,比之千年前,刀道還有所發展。這御刀侯,刀光縱橫數千丈,乃是刀道最正宗的內修之法。冰魄羅成名雖早,沒能突破屏障達到天人期,修練再長是徒然。御刀侯成名雖然不如她長,幾十年下來,也是龍虎期的修為,加上霸道絕倫的刀道正宗修練法門,也不會比冰魄羅差多少!」

    正說著,只見那紅衣女子正向著太山之巔,兩人所在的方向掠空而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33
第六卷 誅仙 第十五章 雪狐的哀求

「我們讓到一邊吧。」見到冰魄羅剎向著山巔而來,劍公子一拉林君玄,側立於懸崖旁,臉上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神色,似乎並不懼怕這《凶人榜》排名第三的冰魄羅剎。

    「噠!」眼前紅影一閃,一名穿著如血輕紗,臉上罩著紗巾的女子飄落崖上,崖下,喊殺聲震天,一名名修道高手疾飛而至。

    「這女子似在不像成名二百多歲,」林君玄望著臉上蒙著面紗的『冰魄羅剎』,這女子露在面紗外的皮膚光滑細膩,彷彿歷經打磨的綢緞一般,沒有任何一絲歲月的痕跡。她的眼神很冷,帶著一股煞氣,但卻沒有那種滄桑感。

    單足踏落太山之巔,『冰魄羅剎』冷冷的掃了兩人一眼,目光掠過林君玄腳下的雪狐時,目光卻突然變得柔軟起來,她雙肩微微一沉,似乎想去觸摸那雪狐一樣。

    「冰魄羅剎,哪裡!」

    當山下的暴喝聲傳來,冰羅剎身軀微微一震,又挺得筆直。她身體幾乎是剛要有下蹲的動作,又立即站直了身體,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卻沒能瞞過林君玄的眼睛。

    紅色的絲絛蕩,冰魄羅剎腳下一踮,便又向前疾掠而去……

    「奇怪,就算傳言有誤,這冰魄羅剎實力也太弱了點。我本來以為她只受了點輕傷,沒想到卻受了重傷……,看來,這次她是逃不掉了,」待冰魄羅剎消失後,劍公子喃喃自語道,他眉頭微皺,似乎遇到了什麼不解的問題。

    林君玄聞言心中微震,心思忖片刻突然道:「劍公子,你能將她救下嗎?」

    劍公聞言詫然。低頭看著林君玄:「你要救她?」

    「嗯。我覺得她不是冰魄!」林君玄望著冰魄羅剎離去地方向。肯定道:「不過。如果你若出手。無法安然而退地話。就算了。」林君玄見過劍公子出手。太山下那些人地道術不若昨夜所遇到地那批人。就算那御刀御樂信靜。劍公子如傾力出劍。應該也是可以拿下他地。

    正是基於劍公子地實力。林君玄才剛這麼說。

    「哦?」劍公子聞言若有所思。他看了一眼林君玄林君玄地樣子並不像是信口開河。哂然一笑。劍子道:「要我對付這麼多修道者我若許還不夠。但攔上一攔。還是足夠地。」說罷。雙手一鬆又放在琴弦上。

    山下。風聲獵獵。一名名修道者御空而來。就要踏上太山之時。只聽『錚』地一聲。一陣琴聲突然從太山之巔迸落聲如箭。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小心!」

    警告聲剛剛傳出前方,只聽得『錚錚』數聲七八名修道者悶哼一聲,帶著一篷血泉半空中跌落。

    『錚!——」

    又是一陣琴音從山巔飄下,山下眾人怒吼出聲,紛紛向前發出各色道術攻擊,但聽『砰砰『連響,所有道術盡皆被破,音聲如劍,又射落十餘人。

    「什麼人膽敢幫助冰魄羅剎,」人群後方,一穿白色寬大白袍,金絛束腰,雙眉如刀,目光如電的中年男子驀然大喝一聲,從人群後方踏空而至。一言未落,手中長刀一撥,『嗆!』的一聲,一道如雪刀破空而出,帶著無儔威勢斬向崖上。

    「哼!」崖上,劍公子盤膝而坐,綰巾舞動,見到山下刀光迸射,劍公子冷哼一聲,伸手在琴盒上一拍。盒底,『戮劍仙』飛射而出,落於劍公子五指之中。

    「吟!——」

    震天劍吟之中,一道如龍劍光從太山之巔破空而出,一劍斬向御刀侯樂信靜的刀光——

    「轟!」

    刀劍光相擊,御刀侯樂信靜的刀光如齏粉般破碎,劍光餘勢未竭,直斬向山下的御刀侯樂信靜。

    「劍—宗……」御刀侯臉色大變,只念出兩個字,衣袖一拂,閃電般向後退去,同時暴吼道:「速退!」

    此時哪裡用得著御刀侯說,一干追殺『冰魄羅剎』的修道者見到這劍光,臉色早就一片慘白,紛紛向兩側逃散而去。

    「轟!」

    劍光轟落,驚起百丈塵灰,御刀侯樂信靜站在瀰漫的塵煙中,臉色陰晴不定。

    「劍道傳承早已斷絕,師尊早有明言,見到劍光如龍者,退避三舍。這人必是劍宗傳人無疑,怎麼會『冰魄羅剎』這殺人攪在一起?」御刀侯樂信靜仰望太山之巔,百思不得其解。

    「刀侯,要不要追?」眾人圍攏來,心有餘悸的望了一眼太山之巔,問道。

    御刀侯大袖一揮,冷聲道:「不用了!」這人言出如令,周圍的修道者聽了,

    有不悅的神情……

    山巔,一劍出手,劍公子便拎著林君玄從崖巔躍下,幾個飛躍,便落到了半山腰處。

    放下林君玄,劍公子道:「方寸宗也算名門了,你卻想讓我救這修道界的大凶人,這是什麼緣故?」

    「那人不是冰魄羅剎,」林君玄腦海中閃過那女子窈窕的身影,還有那冰冷的眼神,這絕不是一個年齡超過二百歲的人所有的。

    「哦,你修練道術不久,對修道界幾乎毫無瞭解,卻敢這麼肯定這女子不是冰魄羅剎?」劍公子輕笑道,他對這些其實根本不感興趣,讓他好奇的,是林君玄為何這般肯定。

    「一個二百餘歲人,不可能有她那麼年輕的眼神。而且,她踏上山巔的剎那,看到雪狐時,眼神變得很柔和,甚至想蹲下身去摸一摸它。一個殺人盈野,視人命如草芥的女魔頭,是絕不會有這種眼神的。」林君玄道。

    劍公子聞言收了笑容,腦中浮過『冰魄羅剎』的樣子,與林君玄心中所說的一一印證,沉吟片刻,劍公子感概道:「君玄,你的道術或許還很低,但這並不能決定什麼。就憑借你這份敏銳的洞察力,以後也沒有人敢小覷於你。」

    「我倒希望他小覷一些。」

    「哦?」劍公子聞言微怔,隨後也明白來,笑道:「是,小覷一些才好……」

    沿著太山山腰往下,過不,兩人便見到了老馬伕抽著一袋旱煙,在馬車上默默的等待著。看到兩人下來,老人掐滅了旱煙嘴的火焰,倒了煙絲,將煙桿利索的收入懷中,這才跳下車為,迎上前,高興道:「兩位公子終於回來也,剛剛老頭子聽到太山另一面似有人在喊打喊殺,正擔心著呢。」

    「我們只是去半山腰處玩耍罷了,能也什麼事,倒是費勞老人家擔心了,」劍公子拱了拱手,跳上了馬車。

    馬車從太山上下來,並有返回鳩城,而是沿著山下驛道向前行去,一路上遇到一些修道者,見到這輛馬車只是看了一眼,也沒在意。

    「老伯,麻煩停一下車。」從鳩城離開很遠,再也看不到那最高的太山了,林君玄在車廂前壁輕叩了一下,叫道。

    「好咧!。」

    老車伕一拉韁繩,將馬車停在路邊。林君玄推開車門,在劍公子的目光中走入叢林,然後躬下身,將雪狐放下。

    「劍公子說過,你是一隻會吸納天地元氣的狐,所以,我想你應該是能聽懂我說的話的意思的。」摸了摸雪狐的頭,林君玄道:「緣聚緣散,你在鳩城被獵戶所捉,我救你,這是緣份。如今已經離了鳩城,獵戶也不會再抓你。你該離去了—走吧!」

    林君玄說完這句,轉身便朝馬車走去,走的灑脫,沒有半點留戀。身後,那雪狐站在草叢中,昂起頭,怔怔的看著林君玄,一動也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走吧!」打開車門,林君玄跨上了馬車。

    「小公子真是一副好心腸,普通人遇到了這樣的雪狐,多半會想據為已養,圈養起來做寵物!」馬車前,老馬伕回頭道。

    林君玄沒說什麼。

    他救這雪狐,只是因為想起師娘也是一條狐狸罷了。劍公子說,妖族由動物而化,不通人情。但一個不通人情的天狐,又如何能讓師父松隅這樣的人物,二十年不敢有片刻的忘記?

    「駕!」

    老車伕吆喝一聲,車子又朝向前而去駛去。馬廂內,劍公子閉目了眼睛,調息起來。又行了半個小時,劍公子突然睜開眼來:「老人家麻煩停一下車。」

    車子停下,劍公子側過頭望著林君玄,淡然道:「君玄,下車去看看吧,你有一位熟人找你來了。」

    「嗯?」儘管心中惑,林君玄還是走下車來。

    「看後面,它跟了你半個時辰了,」車廂內,劍公子看著林君玄,笑道。林君玄聞言向車廂後面看去,只見半個時辰前送走的雪兒站在車廂後十丈的地方,昂著頭看著自已。那雪白的皮毛因為半個多時辰的疾馳,已經佈滿了灰塵。

    林君玄搖了搖頭,走過去,在雪狐前站定,淡然道:「回去吧,山林對你來說是最好的地方!」

    雪狐昂著頭站在車尾的煙塵中,一動不動。

    「人們是去往人類的城市,那裡並不適合你,回去吧,」說完這句話,林君玄便欲向馬車走去。

    就在林君玄準備轉身的剎那,那一動不動的雪狐突然人立而起,兩條細小的前腿併攏在一起,做出一個哀求的動作。

    林君玄心中大為震動……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36
第六卷 誅仙 第十六章 御劍法門,『神』字真言

驛道上,雪狐站在中央,如人作揖。雪狐眼中目光盈盈,就像一個孤苦無助的人,向林君玄哀求著。

    「你想我收留你?」林君玄問道。

    雪狐人立著,點了點頭。

    「現在的我,並沒能力保護你,你可要想清楚了!」

    雪狐又點了點頭。

    「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已的定負責,你若是想清楚了,便跟著我吧。」見雪狐兩次點頭,林君玄不再堅持,轉過頭向馬車行去。

    雪狐大喜,雙落下,身子一躍,向前飛奔而去,幾乎在林君玄踏入車廂的剎那,飛撲入了車廂內。

    「好可愛的狐狸啊,老頭子癡長這多年,還從未見過這麼通人性的狐狸。」老車伕的聲音從馬車前傳來。

    林君玄沉默不語。這條狸吸納了天地靈氣。修練時間若是長一定。說定什麼時侯就能化成人形。動物之中。狐狸本來就較其他動物聰明一些。通一些人性也沒什麼大不了地。不過這些妖魔鬼怪之類地東西。卻不好向這老車伕言明。

    驛道彎曲。一直向方而去。一時到入夜時分。前方還是沒有出現任何一座城市地身影。

    「兩位公子。『炎城』要明日才能到達。晚夜黑。行路不便。不如在路邊休息一晚上吧?老頭子這裡還有些乾糧。兩位如果不介意地話妨老頭子一起吃吧。」

    「不必了。我們自有辦法。」車子停下後子和林君玄從馬車裡下來。雪狐也躍了下來。劍公子徑直走入林中。消失不見。雪狐也跟著躍入其中不見。

    林君玄能在黑暗中視物。從驛道邊地拾了些枯柴。剛夠生堆火公子已經帶著三隻兔子從林中走了出來。

    林君玄生了火。劍公子在旁邊剝了兔皮。準備燒烤。就在這時一陣細碎地聲音傳來。林君玄側頭看去。只見雪狐叨了一隻肥兔跑了過來。

    嘴巴一鬆,放下肥兔雪狐跑到林君玄腳邊,蹭了蹭。林君玄笑起來,伸手撫摸著它的皮毛。雪狐瞇著眼睛,發出舒服的『嗚嗚』聲。

    劍公子以氣為劍,將幾個剝兔子剝完,懸於火上。片刻之後便烤得焦黃,一滴滴琥珀色的香油從兔身上滴落火上火焰便騰的漲高許多。

    「正好四隻兔肉,給那位老伯送一隻吧?」

    「嗯給他送去吧。」

    林君玄抓住烤兔的腿骨,向馬車走去。老車伕正吃著粗糙的乾糧林君玄送來兔肉,大為吃驚:「我兩位公子斯斯文文,不知從哪裡抓來這樣新鮮的兔子?」

    「老伯沒看到我們身邊那只雪狐嗎?都是它的功勞。」

    老車伕將信將疑:「這雪狐居然這般厲害!」想想那雪狐通靈的樣子,老車伕子突就信了:「也是,這可不是一般的雪狐。——小哥,多謝了。」

    返回火堆嗎,三『人』圍著火堆吃起兔肉來。雪狐趴在林君玄身邊,雙腿壓著兔肉,慢慢的啃起來,讓人詫異的是,這只雪狐吃烤兔的時侯,慢條斯理,帶著幾份文雅,就像是是一位文雅的人進食一樣,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隻狐狸。

    吃完兔肉,休息一會兒,林君玄便開始修練『無量劍藏』。白虎星太過凶煞,而且林君玄的功力也還淺,每次修練幾乎都只能吸收到極細極微弱的一絲星力,也就是說,林君玄要將體內的『精氣』轉化為『劍氣』還需要很長時間。

    黑暗中,一僂二尺餘長的白虎星力斜斜的自西方沒入林君玄鹵門中,一股冰冷的凶煞氣息頓時從頭頂沒入,隨後仿如洩閘之水一般洶湧而下。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林君玄心中默念心法,這次他是駕輕就熟,白虎星凌利的星力還沒有肆虐開來,便被林君玄統統吞噬了其中的凌利劍意。吸收完一僂白虎星力,林君玄感覺意猶未盡,便再次觀想『白虎星力』,天際,又是一縷極為純粹的星力斜斜的沒入林君玄腦海中。在這種黑暗的環境裡,若不仔細,根本注意不到。

    吸收完第二縷純粹的白虎星力,林君玄感覺已到達今日吸收極限,便停止了吸收。白虎星力凌利無匹,很容易傷害經脈,必須讓白虎星力與『精氣』融合後,利用白虎星力來滋潤經脈,這樣才能是經脈漸漸能承受起白虎星力的凌利劍意。

    林君玄默察了一下,感覺體內的『精氣』較之昨天又要凌利了一些,隱隱有絲絲凌利的氣機在『精氣』中穿梭,兩者並行

    並不衝突。

    「修練完了,再過幾天,到了『炎城』,我便會送你回去的。我們也算是有緣,我便再傳你一門劍道法門吧!」感覺到林君玄修練完畢,劍公子道。

    「如果是劍宗秘法,還是算了吧。我不希望你違反『劍宗』規矩!」林君玄沉默片刻,道。

    「呵呵,『劍宗』秘法,只有『劍宗』弟子才可以修練,你什麼時侯答應加入我們『劍宗』,我自然會教給你。不過,我要傳你的,卻不是『劍宗秘法』,而且外門之術。也就是神與劍合,意與劍交的法門。乃是御劍的法門!」

    劍公子聲音剛落,一旁,雪狐突然轉過頭,在林君玄詫異的目光中向林間行去。

    「你這狐妖居然知道修道界傳法忌諱,呵呵,」劍公子笑起來,招招手:「過來吧。你日後說不定,也能化形成人。我瞧你,本性好像也不壞。

    就也讓你聽聽吧!」

    雪狐聞言大嘻,人立而起劍公子連鞠三首,這才跑回林君玄身邊,也學林君玄這般盤坐著,看得人忍俊不禁。

    「呵呵,」林君玄了摸雪狐的頭。

    「在講御劍法門前,必先說到『神念』。為越來,精神力越強大,意識能破體而出的距離便越遠,當達到一定程度後,精神力便能分成一僂縷,稱之為神念。一些頂尖的神念強者,根本不必動手,一個念頭就能抹去你的意識,從精神徹底的抹殺對方。不過,這也是有限制的。金丹七品的高手,意念不過能破體而出二十丈,金丹九品高手意念能破體而出五十丈,龍期虎達一百丈。至於天人高手,已經沒有距離限制了。就算是剛剛踏入『天人期』的高手,意念都能夠搜羅半里方圓內的空間。天上地下,除了同等級的存在,沒什麼人能瞞不過他們的念頭。修道界一般稱乎這個時侯的念頭為『神念』。沒有達到『天人期』,也就是些意念、『念頭』罷了,一旦延伸的距離過遠,就會感到頭昏腦眩,異常的虛弱。」

    「劍道的御劍之術,與神、意念又不同。只要意識能破體而出,劍道便有秘法,可以將一部分意識打入『劍體』體之中。達到人、劍合一,如使指臂的地步。一旦完成這一步,這柄劍就可以稱之為『飛劍』了。『飛劍』能騰移的距離,受精神力強度的影響並不如其他道派那麼明顯。更重要的,是你的修為高低。體內『精氣』越渾厚,『飛劍』能飛出的距離越遠!——現在我就傳你正宗的『御劍法門』吧!」

    「劍氣相馭,意念相,以神御劍,指臂相連……」劍公子先將『御劍法門』的心法說了出來,然後道:「接下來,便是手印和真言了!」

    「現在修道界的劍派,御劍法門基本是一個簡單的『御』字真言。但其實幾千年前,最上乘的御劍法門不是『御』字真言。而是『神』字。這種無上法門,需要對資質和悟性的要求極高,而且要求有正宗劍氣做為施展的條件。外面的劍道早已失傳了正宗的『內門修練之法』,這無上的『御劍法門』也早被他們遺棄了。低一層次的『御』字真言,反而傳播開來,」劍公子說罷,歎息不已。

    說出真言,劍公子盤膝坐出一個複雜的手印:「記清楚了,這是『神』字真言的手印。『神』字真言的發音與你們所知的不同,只有正確的打出這個手印的時侯,手印就用通過你們體內的『劍氣』自動改變你們的發音,這個時侯的『神』字真方才是真正的發音。另外,使用『神』字真言對劍的要求很高。一般的百煉精鋼長劍是絕對承受不起『神』字真言的。若想使用『神』字真言,將自已的部分意識打入劍體,那至少得是一般的神兵利器!」

    林君玄聞言也咋舌不已,神兵利器本來就少,哪裡去找這種神兵利器。不過,他心中也產生了一個疑問。

    「劍道神兵非常少,哪裡去尋這種神兵啊?如『神』字真言必須用到神兵,那幾千年前,劍道盛行的時侯,那些劍派要修練『飛劍』去哪裡找?」

    「幾千年前,內宗修練之法並未失傳。以正宗修練鍛劍煉劍,煉出來劍遠比現在好得多。基本上一百把劍中,有十把左右能承受住『神』字真言的衝擊。而且,幾千年前,飛劍本來就少,而且劍派相鬥,一使飛劍,一般普通的飛劍往往被瞬間絞碎。大部分使用的還是內宗之法——我運劍的時侯你也看到了。一劍便是數千丈的劍氣,也是可以對付飛劍的!」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38
第六卷 誅仙 第十七章 劍蓮法印!

「我再傳你一個『劍』字法門,」劍公子突然在身前結出一個手印,兩手相結,狀若蓮花,這個奇怪手印,林君玄以前從未見過,心中大奇。

    「這個『劍』字法門是什麼作用?」

    「這個也不好跟你說,你以後修練久了,就明白它的作用了。看清楚我的十根手指的位置,十指的指形,相差的距離比例絕對不能差一分一毫,你必須得牢牢記住。」劍公子一臉嚴肅道。

    「這個手印的心法只有一句話『一劍一蓮,葉葉皆世界』!」

    林君玄並沒有意到,旁邊的雪狐昂著頭,一直狐的看著兩人。劍公子若有所覺,低頭看著雪狐,古怪的笑了笑,笑容乍現即逝。

    「好了,這個『劍』字法門也傳:你了。什麼時侯,你一劍可以劈出五千丈的劍氣,你就可以修練這個『劍』字真言了。」

    劍公子話聲落,林君玄便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妥,但又無法說出來。

    「或許是我多想了,劍宗竟有劍宗的規矩……」林君玄心中想道,很快將腦中的不妥忘卻。

    「我跟老人家說一下,讓他睡在馬車裡,我們就睡在這裡吧。」劍公子說罷向馬車走去。

    劍公回來後。二人一狐圍在火堆旁。劍公子從琴盒中抽出『戮仙劍』橫於膝上。默默調息。在他修練地時侯。『戮仙劍』劍鞘地地方總有一絲銀色地寒光閃爍。老車伕就在不遠地驛道上玄修練地時侯氣象太過驚人樣地夜晚。也不敢修練『星辰接氣訣』。只是以意念引導『精氣』一遍遍地在體內遊走。滋潤乾裂地經脈。

    當東方漸亮時。林君玄停止了調。經過一夜不停地調息。林君玄感覺經脈堅韌了許多。能夠承受地白虎星力也更多了。連經脈無形中都擴寬了不少。

    天一亮。二人一狐又登上馬車。向炎城駛去。

    一路往炎城而去林君玄發現劍公子漸漸有些興奮。他有時會獨自一人呵呵笑起來。有時會盯著馬車一個角落默默出神。眼中注滿溫柔。在他地身上洋溢著一股幸福地氣息樣地情緒很少在劍公子身上出現。

    「劍公子要去見地那個人。是個女地!」見多了君玄心中也漸漸猜測了。劍公子這些異常地狀態。更像是分別許久後去見情人。

    「停車!」

    馬車駛入炎城後,劍公子便迫不及待的從馬車上躍下,直奔一間客棧而去。劍公子走的很快,一會兒就消失在客棧中了。

    「我們也下去吧。」林君玄張開雙臂雪狐便跳入了他懷中。炎城人來人往,若是讓雪狐跟在後面|容易出事。

    「香風客棧,」林君玄抬頭看了一眼客棧的牌匾向客棧走去中。

    「小公子,有住店嗎?本店有上好的廂房……」迎面個伶俐的小二迎了上來,沒說兩句,便被林君玄打斷了。

    「不用了,我隨著別人一起來的,」林君玄指了指裡面,小二會意,閃身離開。

    剛剛踏入客棧,林君玄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不可能的,她說過會在這裡留口信的,掌櫃的,麻煩你再查查,麻煩你了……」

    老舊的櫃檯前,劍公子臉色通紅,像喝了酒一樣,情緒也顯得有些躁動。

    「這位公子,我說過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執掌這間香風客棧二十年,難道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嗎?」

    「掌櫃的,拜託你了,麻煩你再想想,有沒有這麼高的一位姑娘,在櫃檯留下信函什麼之類的?」劍公子急聲道,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掌櫃身上,連林君玄到了身邊都沒留意到。

    「啪!」一綻黃澄澄的金子扣在了櫃檯上,劍公子的聲音提高了一個分貝:「掌櫃的你再想想,只要你再仔細看看,找找那封信函,就綻金子就是你的了。」

    客棧掌櫃見到這綻金子也是嚇了一跳,一綻銀子都夠普通人家用上七八年,何況是一綻金子。普通人家忙上一輩子也不可能綻到一綻金子的錢,這客人出手就是一綻金子。不是得了失心瘋,就是為情而瘋了。

    「好吧,好吧,我再找找看。

    」掌櫃說罷在櫃檯裡搜羅起來,半晌後,攤開雙手,道:「公子,我說過真的沒有。來我們這裡的姑娘雖然也有,但沒有一個姑娘能配得上公子你,想必也沒有你說的那位姑娘。這綻金子……,說實話,我也想要。不過,公子你也是個癡情人,這綻金子我就不要了,你還是收起來吧。

    多,三教九流都有。公子錢財不可外露,還是小

    林君玄聞言不禁側目,這掌櫃的在炎城開客棧,經營了二十年,只憑他到手的黃金都能送回去這一點,便知這掌櫃的還是有些手段的。能經營這麼久,客櫃這麼興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用了,我說了送你就送你,這綻金子你收下吧,」劍公子看都沒看那綻金子,得到老掌櫃的答覆,他臉上所有興奮的神情都消失了,只餘下深深的失落。

    劍公子一向從容而淡定,很少見這般失魂落魄,林君玄心中不忍,上前安慰道:「或許你來早了,過幾天她就回來了。」

    「這位公子等等,」掌櫃的突然道:「這樣吧。這綻金子我收下了。就當是公子在客棧裡食宿的費用。什麼時侯公子想走了,再離開就是。在這期間,我們客棧不收公子的錢。」

    「嗯。」劍公子回過看了一眼掌櫃,點了點頭。

    「老李頭,過來帶兩位公子客房,」掌櫃的叫了一聲,布幔後,立即鑽出一位佝著身,一臉煙灰色,老實巴交的老人。

    「兩位公子跟來。」

    入了客房,劍公子一直有說話,一整天都在發呆。看得出來他情緒很低落,林君玄也不去打擾他。

    對男女間的感情,林君玄穿越前也有所瞭解,但也僅限於此。

    一連天,劍公子都待在房中,只在每天日落時分,去櫃檯問上一次。老車伕早已被打發回鳩城了。

    又是七天過去,林君玄每天都在棧中修練,如今他體內的『精氣』已經有三分之一轉化為『劍氣』,時間再長一點,就能全部轉化為『劍氣』了。

    半個月裡,客棧每天的飲食總會準時送上,飯菜也不錯,每頓都有雞腿,雞翅。

    又是半個月,劍公子越來越沉默,很消沉。也不跟林君玄說話。

    林君玄看在眼中,心中也不禁擔心起來。從臨安城第一次相見,到八年後的再次相遇,在這段時間的相處裡,林君玄漸漸把劍公子當成了自已的長兄一般,看到他這樣消沉,心中也焦慮不已。

    天氣漸漸變涼,就在入住客棧的第四十天,早晨送過早餐之後,劍公子突然站起身來:「走吧!」

    「啊?」林君玄一怔,隨後反應過來道:「去哪裡?」

    「離開這裡。」儘管聲音還有些低沉,但相比於以前,已經好多了。

    「店家,麻煩給我送一盆水來漱洗。」劍公子推開門,朝外道。

    「好咧,公子!」

    很快,一名夥計端著一盆水,肩上搭著一毛巾走了進來:「客官,你要的水來了。」

    劍公子漱洗完,伸手在頷下一抹,下顎又光滑一新,這些天長出的鬍鬚全部剃掉了。

    「我們走吧!」劍公子轉過身,笑道,笑容一如往昔,瀟灑不羈,風流倜儻。

    「劍公子還是沒有恢復過來,也不知道那位女子為何沒有赴約,」林君玄看得出來,隱藏在那微笑下的,是依舊是那顆失落的心。

    「掌櫃,這些天麻煩你了。這是房錢,」經過櫃檯的時侯,劍公子又掏出一綻金子放在櫃檯上,隨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行去。

    「喂,公子……公子……」掌櫃的大吃一驚,一綻金子又夠多了,沒想到劍公子又給了一綻金子,正想叫住劍公子的時侯,劍公子、林君玄已經融入炎城的人流之中去了。

    劍公子一言不發,逕直朝炎城的車馬行而去,付了租金後,租了一輛馬車。

    「我要去巫山看一看,你如果不急的話,可以和我一起去!」坐在馬車上,馬車門打開著,劍公子問道。

    「回去,我也練不了道術,依舊是獨自修練。一起去吧。」劍公子的狀態讓林君玄有些憂慮,不管怎麼樣,對方也曾救過自已的性命。於道術一道,林君玄不敢說自已能幫什麼忙,但遇到危險時,某些時侯,林君玄自認所覺的陣法還是可以幫上一些忙的。

    路上,劍公子一直很沉默,偶爾他的目中會流露也一抹不經意的擔憂,林君玄不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對於劍公子的事情,林君玄幾乎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他在擔憂什麼。對方不說,林君玄也無從知道。

    不論林君玄多麼聰慧,多麼突出,在外表上,他依舊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並不是一個合適的感情傾訴對象。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40
第六卷 誅仙 第十八章 巫山

  從炎城到巫山用掉了五天的時間,路上,劍公子有說有笑,似乎完全恢復了過來。有的時侯,他還會有興致跟林君玄說些修道上的事情。偶爾還會逗弄一下雪狐。
  
  天氣越來越冷,路過巫山鎮的時侯,一行人歇了會兒腳,補充了一些乾糧,又買了一些厚衣,這才繼續向巫山而去。
  
  巫山雲霧遮繞,在『立冬』時分,山上的霧氣要更重。傳說中,巫山是遠古時,兩位相愛的大神通者所化,凡是相愛的人到巫山禱求一翻,必會得大神通者祝福。
  
  「停車!」車行到巫山腳下,劍公子突然出聲道。
  
  「是,公子!」車伕恭道,馬車停穩後,劍公子披了一件青色大衣,接過琴盒,便從馬車上走了下去。身後,林君玄抱著雪狐跟著走下。馬車外,風吹在臉上濕濕的,林君玄伸出手掌,只見點點如絲細雨飄落手上。
  
  「啊嗚!」雪狐縮在林君玄懷,發出一陣叫聲,抖了抖身子,縮成了一團。林君玄縱目望去,只見方圓數里之內都是瀰漫的霧氣和莽莽的群山,細雨和冷風飄飄灑灑,風中飄蕩著一種瑟瑟的涼意。
  
  「山上冷,公子萬別在山上待得太久啊,小心著涼,」馬伕的叫聲將林君玄驚醒過來,只見馬車前方,劍公子披著一件大衣,迎著冷風向著山上而去,那白色的絛帶、巾在風中獵獵舞動,眨眼間消失在了一叢樹影後。林君玄心中一動,趕快向前走去。
  
  「小公子,我這裡有一盆炭火,待會兩位公子上了山後,便點了這盆燃火吧,免得著涼。」當林君玄經過馬車頭時,一把被車伕拉住了,一臉勞碌色的車伕將一個破舊的鐵盆遞給了林君玄盆裡放了一盆木盆,還有兩塊火石。
  
  車伕們常年行走天下,道什麼季節該準備什麼,這種火盆、炭火乃是必盆的。在車伕眼中,林君玄和劍公子都是弱不禁風的書生種冷天最易著涼。這幾日,劍公子出手大方,為人也和善,老車伕便想著用這盆炭火來投桃報李。
  
  林君玄本來想拒絕。不過掠過馬車底座還掛著一個鐵盆就沒拒絕了:「大叔。謝謝你。」
  
  罷。接過這盆炭火向林中小徑走去。道路崎嶇滿碎石。劍公子早已不見了身影。林君玄也無法飛騰掠空。只能沿著小徑向山上行去。
  
  大約半山腰地時侯。一陣『錚錚』地琴音從山上傳來琴聲與劍公子所奏曲子完全不一樣。琴聲中透露一種迷茫和感傷。
  
  林君玄循著琴聲快步向山上行去。不一會兒。終於隱約可以見到一座亭子立於楓林之中。
  
  「他在亭子裡奏琴!」林君玄加快了步伐。剛剛走出十多步。那山中落下地琴音一變|常繚亂。嘈雜乎琴主人此時異常地煩亂。
  
  沿著小路繞了個彎。林君玄見到劍公子正坐在石亭護欄上手連撫。他地眼睛望著前方並無焦聚。
  
  「劍公子!——」林君玄叫道。
  
  「啪!——」
  
  幾乎是在林君玄叫出聲的同時,劍公子十指下,一根琴弦應聲而斷,斷裂的兩截弦絲高高翹起,在空中嗡嗡顫動。
  
  「公子?」林君玄大步走了過去,劍公子一向鎮定,古琴乃是他珍愛之物,如今連琴弦都斷了,足見其內心之亂。
  
  「嘀噠!」走入亭中,一聲輕微的聲響傳來,林君玄低頭看去,才發現劍公子食指已被琴弦割裂,一滴殷紅的血水從口子中滴落下來。
  
  「啊!你的手……」
  
  劍公子歎息一聲,回過神來,伸手一拂,那斷口便收住了。他的目光依舊望著前方茫茫的霧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看著這樣子的劍公子,林君玄覺得自已真的應該說些什麼了:「我對感情不是很瞭解。不過我知道,你若是喜歡她,便應該告訴她;若是擔心她,就應該去找她;若是恨她,便應該離開她,一味胡亂猜測,是沒有用的!」
  
  亭子中靜悄悄的,只餘冷風從亭柱間繞過的嗚嗚聲,巫山上細雨紛紛,劍公子沉默良久,慢慢抬起頭來,喃喃道:「巫山,是我和她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林君玄心中微震,知道自已終於猜對了。
  
  「……我們本來是約定在炎城的香風客棧見面,她說一定會來,但我等了很久……」
  
  林君玄默然,他只能聽著,此時此刻,做為一個聽客是他所能盡的最大努力。林君玄雖然想幫忙,但劍公子卻並沒有訴說下去的**。
  
  「呵呵,你還小,我跟你說這個什麼。」劍公子自嘲的笑笑,回過神
  
  光掠過林君玄手中的炭火,笑道:「你帶來了炭火,看你懷中的雪狐,都凍的發抖。」
  
  林君玄低頭看了眼,只見雪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劍公子,目中有種特別的神情。
  
  用火石點燃了木炭,當火苗升起的時侯,石亭中終於有了一絲暖意。二人一狐圍在炭火邊蹲下。
  
  「你的琴弦斷了……」林君玄指著劍公子的古琴道。
  
  「琴弦斷了,再換一根琴弦就是……」
  
  「換了琴弦還能展那種以琴音為劍的劍術嗎?」林君玄問道。
  
  劍公子嘴角露出一絲笑:「我喜歡這具古琴,並不只是因為它能施展音劍之術,而是因為用它的音質更加純粹罷了。如果可能,我並不希望用到我的劍術和琴音。只不過,有些時侯,一味的退讓和示弱,並不能達到效果,反倒是展現出絕強的能力更能震懾住敵人,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林君玄沒有聲,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處世哲學,劍公子所說的,只是他的處世哲學罷了。
  
  「……她不會來了……,我們走吧!」也不知過多久,劍公子站起身來道。
  
  「嗯!」林君玄也站起身來,盆中的木炭已經燒盡了,也該走了。
  
  「兩位公子,回來了!」山下,車蹲在馬車上,在另一盆炭火上烤著火,遠遠的瞧見兩人從山下下來,立即從馬車上躍下來,高興的叫道:「兩位公子回來了,太好了!」
  
  「,大叔,辛苦你了。
  
  」
  
  「外面冷,再過不久,就是小雪了。兩位公子身子薄,還是早些進車廂吧。」車伕拉開車廂門葉,高興道。
  
  「錚!——」
  
  就在此時,巫山之巔,突然傳來一聲悠揚琴聲,琴聲流轉不定,在上空變幻飄移,聽到這記琴音,原本一隻腳已進踏進車廂的劍公子臉色一變。
  
  「君玄,你在車裡等我!」話聲一落,劍公子便抱著古琴撥地而起,眨眼間消失在巫山蒼茫的霧中。
  
  「錚!——」遠遠的,一道琴音從濃霧中飄下……
  
  「這,這……」馬車前,車伕睜大了眼睛,一手指著劍公子消失的方向,滿臉驚駭道。
  
  事起突然,林君玄也沒有時間跟車伕解釋,腳下一頓,飛速向著山巔而去。
  
  「啊嗚!~身後,雪狐從馬車廂裡跳了下去,閃電般的向林君玄追去……
  
  巫山上,大霧濛濛,根本看不到山巔,林君玄飛速向山巔奔去,天空中,兩道琴音此起彼伏,似乎以另一種方式在交談著。最開始響起的琴音如急風驟雨,透露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而劍公子的琴音則時緩時急,似乎在急聲辨解著什麼。
  
  「不要過來!——」突然之間,所有的琴聲停歇,遠遠的一聲嬌叱從山頂傳來。茫茫的霧氣完全隔阻了視線,林君玄辨認了一下方向,加速向山巔奔去。
  
  「快點,快點……」林君玄咬牙,快速向山巔跑去。巫山上,道路崎嶇,儘管隔得不遠,但跑起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
  
  巫山上風聲大作,隱隱可以聽到一個女子和劍公子交錯在一起的聲音,那女子的聲音冰若冰霜,劍公子只是一個勁的辨解著什麼……
  
  當林君玄跑到離山巔不遠的地方時,終於見到那名女子,烏黑如墨般的青絲從頭頂洩下,她穿著一襲淡綠輕紗,輕紗下身影妙曼,若隱若現。她的臉上蒙了一塊紗巾,讓人看不清面目,只是從那細膩的眉角可以看出,這女子必然長得極美。
  
  只是此刻,這女子手中抓著一把劍對著劍公子,長長的黑睫毛上沾著淚珠,哀惋中帶著憤怒。在她的對面,劍公子身體微微前傾,嘴唇一張一翕,似乎在向她解釋著什麼。女子只是不信的搖頭,眼中一片淚痕。
  
  巫山上的風向變幻不定,林君玄站在逆風的位置,只隱隱約約聽到一陣時斷時續的句子:「……玉落……才知道,……上一輩……不是……我們……錯……,……機會……」
  
  劍公子臉色蒼白,他一直試圖著接近女子,但那女子只是不停的搖頭,一邊拿劍逼著劍公子,一邊後退。
  
  「不要過來!……」當退無可退時,女子突然大喝一聲,那聲音中充滿了悲慟和憤怒。
  
  「這倒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戀人嗎?」林君玄也被眼前的情景弄迷糊了,這女子顯然應該就是劍公子牽扯的人,只是兩個人之間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突然撥劍相向。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42
第六卷 誅仙 第十九章 萬化宗

  「……玉落,給我一次機會,也給你一次機會吧……」山巔風向一轉,林君玄終於聽到劍公子一句完整的話。劍公子這句話一落,林君玄看到那大約名字叫『玉落』的女子手中的長劍低垂,劍公子趁勢上前,一把抱住了女子。女子低下了頭,劍公子低聲說著什麼。
  
  「啊嗚!」看到眼前的情景,林君玄剛鬆了口氣,便見到腳邊傳來一聲叫喚,雪狐站直身子,看著山巔發出歡快的聲音,似乎也高興見到兩人和好。
  
  「小傢伙!」林君玄笑了笑,蹲下身,想去摸雪狐的頭,誰知雪狐頭一偏,突然跳開了,以一種古怪的神色看著他,林君玄沒想到雪狐會躲開,見狀愣了一下。
  
  「以後,你我再沒有瓜葛,我們再不用見面了!」正想著,耳中突然傳來一聲嬌叱,林君玄急忙扭頭看去,只見那綠裙女子突然一把推開劍公子,自山巔騰空而起,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懸崖邊,劍公子面色蒼白,如遭重擊。
  
  劍公子站在崖一動不動,林君玄便和雪狐在不遠處等著。時間慢慢過去,不一會兒天就暗了。
  
  到半夜時分,林君玄正坐巫山上,入神調息的時侯,一陣腳步傳入耳中。林君玄轉過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黑暗中走了過來。
  
  「走吧!」劍公子聲音非常平淡,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林君玄擔憂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劍公子夾起林君玄和雪狐,如疾星般從崖上落下,消失在黑夜中……
  
  二人一狐在半夜時分到了巫山鎮上,劍公子變得沉默了許多,他似乎完全忘記了當日在巫山之巔發生的事,每日縱情於山水,焚香彈琴,遊山玩水,偶爾會指點一下林君玄的道法。
  
  得劍公子點。林君玄地修為也是突飛猛進四天地時間。便已完全由『精氣』轉化為了『劍氣』!
  
  「嗤!」客房中。林君盤坐在床塌上。一指點出。一道乳白色劍氣破空而出。射在床前木桌上地燈芯上只聽『噗』地一聲。燈火應聲而滅。
  
  「你地劍氣只能是剛剛完成第一步。由『精氣』轉變為『劍氣』。你才剛剛開始。以你現在地能力。接氣期基本上少有能與你匹敵。不過這也難說。在戰鬥經驗和技巧方面。你近乎一片空白。道法比拚。這兩點也是很重要地。
  
  」黑暗中。傳來劍公子地聲音『卡』地一聲。一點火光冒起。燈芯又點燃了。
  
  「這倒未必。我雖然只有十二歲。但戰鬥經驗可並不欠缺。」林君玄心中想道。
  
  「……以你現在地修為。再過不久。就可以『結丹』。萬事開頭難。到了結丹期。以你地悟性展就會很快了。」
  
  「請問怎麼樣才可以結丹?」林君玄一直感覺自已的『精氣』似乎達到極限,但卻一直沒有結丹的跡像。
  
  「『結丹』說起來很簡單,當你的『精氣』飽和到極點的時侯,就會壓縮成一顆金丹。不過,這只是理論而已正要結丹,除了『精氣』達到飽和需要靠你的意念與意志。道門中,關於『結丹』一直都有一句心訣,即『氣與意合意與氣通,意氣返源,凝氣化丹』!——你若是修習劍道,以你體內的『精氣』渾厚度已經足夠結丹了,但現在你即然轉修了『劍道』,恐怕還需要幾個月,等你劍氣渾厚了,才能結成『劍丹』。」
  
  「劍丹?」林君玄詫然,他只聽過金丹,還沒聽過劍丹。
  
  「其他道術體系的結的丹,稱為『金丹』,我們稱之為『劍丹』!劍丹與『金丹』唯一不同的地方是,『金丹』的核心是精血,而『劍丹』中則含有一個劍者心中的最純粹的劍意。達不到這一步,結成的不過是『金丹』罷了!」劍公子淡然道。
  
  「『劍意』……」林君玄心中喃喃自語道,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已的劍意應該是怎麼樣的,更別說『劍丹』了。
  
  「這幾天,聽說在人在『哀牢山』的毒龍潭中發現了一朵千年黑蓮,『千年黑蓮』有一隻八百年的毒蟾蜍守護,如今『千年黑蓮』快要結實了,許多修道人都趕往哀牢山了,這幾天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公子想奪那千年黑蓮的蓮實?」林君玄道。
  
  劍公子搖了搖頭:「我對修道界的種種爭奪從來不敢興趣,每日爾虞我詐,所有存在的目的都只是長生,反倒是忘了本來的初衷。那『千年黑蓮』的蓮實據說能幫助修道者從金丹期一品提升到九品,不過大部分人都不會在金丹期使用這種蓮實。『千年黑蓮』的『蓮實』最佳的使用時間,是從『金丹
  
  提升到『龍虎期』,將體內的『精氣』轉化為『氳>這一次『千年黑蓮』結實,必然有許多平時隱而不出的『金丹九品』高手趕往哀牢山,奪取千年黑蓮。」
  
  「這樣的盛會,誰想一個人獨吞,很容易招致其他人的聯合攻擊。我雖然劍道修至九品,憑借『戮仙劍』的威力,足以對抗『龍虎期』的高手。但這樣高手雲集的場合,若被其他人圍攻,也是個死字!——這次帶你去只是讓你感受到一下修道界的這種氛圍,並非沖那『千年蓮實』而去的。去完哀牢山,我就送你回方寸山吧……」
  
  林君玄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好的。」劍公子雖然極力掩飾,但林君玄還是看了出來,他內心一直很沉浸在感情的創痛上。當一個人感情上受傷的時侯,女人或許會找個人傾訴,而男人,更多的是希望有些時間,一人獨處,靜靜的想一想,挨過這段時間。
  
  ……
  
  三天後,小雪,細若櫻花瓣的雪片從空中如梭而落,草尖,樹葉,地面都薄上了一層薄薄的雪霜。近傍晚時分,一輛馬車通到哀牢山下。
  
  「到了,我們下去吧。」
  
  拿了幾塊碎銀髮了車伕,劍公子帶著林君玄向哀牢山而去。哀牢山下,早已是馬車如海,各色衣著的人裹緊了衣服,在雪片中向前方哀牢山而去。哀牢山遠看如一隻蝙蝠張開雙翅屹立在天地之間,兩片『蝠翼』狀的山體之間,黑霧滾滾,直通天際,在山體邊緣,隱約可以見到許多細小的人影在上方走動。
  
  「那黑霧是什麼?」一邊往前,林君玄一邊指著山體上方,大片滾滾的黑霧道。
  
  「那是毒氣,都從毒龍潭飄出來的。毒龍潭可說是天地至陰至濁之地,聚集了大量毒物。潭中毒物太多,每日毒水揮發便成了那滾滾的黑霧。金丹五品以下的高手,沾之即死。九品的高手勉強能抗住毒霧,但時間不能持久。至於潭水,就算金丹九品高手也沾不了。」
  
  「這潭水這麼,就沒有邪道高手來取這毒水嗎?」
  
  劍公子古怪的看了一林君玄,說道:「是個好主意。不過沒什麼東西,能盛得了這毒水。不管是金屬,還是木盆,還是瓦罐!這水至毒,據說就算是天人期的高手,頭頂的華光被這毒水一澆,也能廢了幾十年修為!」
  
  林君玄聞咋舌不已。
  
  「走吧。
  
  」
  
  通往哀牢山的路上,各門各派的修道者密密麻麻。能從金丹九品直接提升到『龍虎期』修為的『千年蓮實』,對所有門派來說都有著極大的吸引力。
  
  「觀天派的師兄們,貧道有禮了。」
  
  「好說好說,清令師兄你們來了。」
  
  一路上,各門各派的人打著招呼。劍公子一邊領著林君玄向哀牢山上行去,一邊對他講解道:「那邊戴天歧冠的一律都是『觀天派』的修士,他們宗派的服飾都是戴歧天高冠,著素衣白袍,很容易辨認,這一點,你師父應該跟你說過吧。」
  
  「沒有,我被烏鴉擄走的時侯,事起倉促,宗中還沒給我講解江湖上的事。」林君玄道。
  
  「沒聽過也沒關係,記著就是。剛剛和觀天派打招呼的是清微派的弟子,他們這一派的弟子,手中統統都拿一塊方形玉碟。清微派在道門中,實力和你們『方寸宗』幾乎不相上下,門派最高典籍是《清微道德真經》,至於觀天派,他們門派最高的是《天地萬象經》,至於你們方寸宗,最高的典籍就是《方寸經》了。這種鎮派絕學,一般是掌門以及內定為繼續門派掌門大權的人才會修習,一般很少會在江湖上出現!」
  
  這種門派佚事林君玄幾乎一無所知,如今難得見得這麼多各門各派的人,又有劍公子講解,便用心一一記住。
  
  「看到那邊皮膚異常白晢,寶帶輕裘彷彿年輕公子哥一樣的幾個人嗎?他們是邪派『萬化宗』的人,實際年齡在四十以前。在邪派,『天狼宗』是第一大派,但邪道門派,最不能招惹的並不是這一派,而是『萬化宗』。萬化宗一本《天地萬化經》,可謂是修道界第一邪道功法。這一派的功法講究盜天、地、人、萬物之靈氣,以為已用。修道者一旦被『萬化宗』的門人擒住,必被盜去『金丹』,下場慘不忍毒。」
  
  「哦,是哪位道兄在談論我們『萬化宗』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貌視二十左右,皮膚光滑如玉的美男子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44
第六卷 誅仙 第二十章 哀牢山

  「不知這位道兄如何稱呼啊?」那臉如冠玉的男子瞇著眼,眼中一片陰冷,在這男子的身後,還有三個穿著一模一樣的美男子不聲不息的跟在他身後,目光同樣陰冷。
  
  「莫惹,莫惹的『莫』,莫惹的『惹』,」劍公子負手而立,冷冷的盯著四人。
  
  聲音一落,一片冷寂,那男子一言不發,瞇著眼,臉上陰晴不定,片刻,突然冷笑道:「好,好!兄台果然好本事,連我『萬化宗『都入不得兄台的法眼。哼……」
  
  聲音一頓,那男子突然低頭看著林君玄,伸出一隻手作勢要摸林君玄的頭,一邊微笑道:「這位小兄弟生的可真是俊俏啊……」
  
  林君玄見狀臉_大變,沒想到這萬化宗的人居然一下把主意打到了自已身上。他此時能力太低,心中不由大恨。腳下一退,便欲躲開這男子伸過來的手。林君玄退得快,這隻手伸的更快,眼看就要搭在林君玄頭上……
  
  「啪!」
  
  一隻大袖在身前舒展,大中,一隻白皙而修長的手掌擋在林君玄頭頂,抓住了那人伸過來的手掌,正是劍公子在千鈞一髮之際攔住了那隻手掌。
  
  「『萬化宗』什麼侯已經墮落到只會欺負一個小孩了?」劍公子握住那男子的手掌,語聲淡漠道。
  
  劍公子抓住他手掌的剎那,那美子不驚反喜:「我正要與道兄親近、親近兄道法高妙,連我『萬化宗』都入不了法眼,正要討教、討教。」聲音一落,林君玄看到男子的手掌突然一亮變得透明起來,皮膚下隱見骨骼的脈絡。一絲絲如絮的黑煙如在水中擴展一般,佈滿男子的整個手掌,向著劍公子的手掌蔓延去。
  
  周圍地修道士看到男變得通透地手掌都是驚呼一聲。如見蛇蠍般。紛紛退避開去。
  
  「好說說。我這裡正好有一份小禮物送給兄台。」劍公子神色不驚不淡。食指一動道凝如實質地劍氣破體而出。沒入那男子地體內。
  
  「嗯哼!」
  
  寶帶裘地美男子悶哼一聲。霍地彈開劍公子地手掌。連連後退。他身後另外幾名男子見狀臉色微變。就要上前來。卻被他雙手攔下。
  
  「閣下好道法。以後有機會。我『萬化宗』再登門討教。」那男子伸開一隻手。讓出道路:「閣下請!」
  
  劍公子然一笑牽著林君玄踏步而上。
  
  待兩人上去後,一名俊美的男子突然出聲道:「大師兄什麼不讓我們出手?」
  
  為首的男子沒有出聲,他閉著眼上顯出一絲輕微痛苦的神色,突然手指一彈一道通明劍氣破空而出,沒入地下,射出一個小孔來。
  
  「啊!」身後三人見狀色變,『萬化宗』以盜盡天地萬物元氣為根本,只要進了體內,基本沒有什麼『氣』是吸收不掉的。這也並非絕對的,比如說劍氣。
  
  「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正宗的劍道傳人出現,」彈氣逼出,男子舒坦了許多了,呼了一口氣,道:「我們現在修練的『萬化經』火侯還不深,等我達到金丹九品的時侯,再來找這人試試。」
  
  「劍道傳人……」三人抬頭望向劍公子的消失的方向,哪還找得到他。天下萬道修練法門中,以劍道正宗修練出的『劍氣『最為凌利,牢穩,也是唯一一種萬化經很難吸動的『氣』。
  
  「此人以前從未出現過,以後,我們哪裡去找他?」一個問道。
  
  「不急,」被稱為『大師兄』的男子瞇起眼睛:「他身邊不是有個少年嗎?身邊還帶著一個兩條尾巴的狐妖,以後著門下弟子留下一個身邊帶著狐妖的少年就行了。
  
  」
  
  「還是師兄厲害……」
  
  ……
  
  半山道,密集的人群中。林君玄和劍公子而行。
  
  「剛剛那萬化宗的修道者為什麼鬆開了手?」林君玄道。
  
  「我的劍氣非常純粹,他這種境界的『萬化經』根本吸不動。」
  
  林君玄敏銳的感覺到劍公子話中的另一重意思:「也就是說,就算是純粹的『劍氣』,『萬化經』也還是可以吸納為已有的?」
  
  「嗯,」劍公子微微頷首,低聲道:「換了『萬化宗』的掌門在此,我根本不會和他握手。『萬化宗』能位列邪道第二大門派,連『天狼宗』都忌憚三分,就是因為一本『萬化經』,但據說除了『萬化宗』掌門以及宗內一些長老外,其他人都學的不全。所以很難完全發揮出『萬化
  
  威力。」
  
  ……
  
  哀牢山巔,人山人海,各派人盤膝而立,許多人甚至帶了好幾天的飲食,似乎為在這裡等『千年黑蓮』結實作長久打算。林君玄插人進縫,終於能把頭湊到崖邊,看看這毒龍潭。
  
  山巔很窄,只容五人盤坐,再往幾步,便是一片數千丈的懸崖峭壁,懸崖峭壁上光禿禿的,連根蔓生植物都沒有。由上往下看去,只見這片峭臂通體烏黑,似乎附著很厚的一層煙灰,千丈高的懸崖底部,便是一座巨大的黑色深潭,遠望去,只見那黑色深潭像龍首一般,有角有須。那滾滾的黑煙便是從這深潭的中心升起來的。
  
  「這大約便是毒龍潭吧。」林君玄看了一眼,心中想道。在毒龍潭邊沿,隱約可見一些巨大的蜥蜴類爬行動物從潭裡探出半個身子來,趴在岸邊休息。其他還有一些千奇百怪的動物,這些動物大部分都是黑色,也有一些紅色的,顯然都是劇毒。
  
  「這毒龍潭有劇毒,周圍寸草不生,也不知道這些毒物吃的什麼?莫非都成了妖,會吸納天地元氣了?」林君玄心中思忖道。
  
  「為了這『千年黑』基本上各門各派的人都來了,你不去找找你師門的人嗎?」身後傳來劍公子的聲音。
  
  「山上人太多,而且天也暗還是算了。反正,過不久也要回方寸山了。」林君玄道。
  
  「你自已做主。——『千年黑蓮』對於『龍虎期』以下的高手來說,擁有無窮的吸引力。這段時間,哀勞山絕對是個漩渦中心,弄不好,有大殺戮。我們還是距離退到山下吧。這種修道界的鬥爭,還是隔遠一點看好。」劍公子掃了一眼哀勞山上人山人海的樣子,說道。
  
  「幾個月前,在山上,我記得那修道系道法的人說過,你是金丹九品的修為,這『千年黑蓮』能將金丹九品者直接提升為『龍虎期』,你不想去試一試嗎?」林君玄回頭問道。
  
  劍公子笑了笑,道:「不了。對修練本來就不大感興趣。達到金丹九品,足以自保也就夠了。至於那『千年黑蓮』的『蓮實』,這種東西看上它的絕對不止一個兩個,只要是聽得到,趕得及,以及有心的人,不管是門派的也罷,自由慣了的高手也罷,都會聚集過來。所謂天下如海,臥虎藏龍。這次保不準會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來,我是不準備趟這趟渾水了。」
  
  林君玄感覺得出來,他還是沒有從感的創傷中走出來。他笑的時侯,或許自已以為很正常,但在林君玄眼中看起來很勉強。雖然有心問一問那個女子倒底是誰,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在巫山上兩人又說了什麼,但林君玄還是忍住了。劍公子此時需要的是,不是揭開傷口撒一把鹽,而是安靜的一人獨處,如狼一般,默默的舔著傷口。
  
  「我們。」
  
  天地間小雪紛飛,沿著蜿蜒的山道下來,只見依舊有修道士絡繹不絕的從山下趕往山巔。劍公子看到這些往上山趕去,暗自搖頭不已。寶物只有一人能得,其他人勢必總要為自已的貪婪付出些代價。
  
  「君玄!——」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乍然在這偏僻的哀牢山聽到人叫出自已的名字,林君玄也是吃了一驚,霍然抬頭,只見要君玄一道熟悉的人影遠遠的看著自已,臉上滿是驚喜。
  
  「松鶴師伯!」林君玄大喜過望,大步奔了過去。身後,劍公子負手而立,臉上露出了微笑,雪狐怔了怔,回頭看了看劍公子,又看了眼林君玄,身子一竄,也跟了過去。
  
  松鶴一把抱住了林君玄,一臉激動:「君玄,你去了哪裡,我跟師父、還有其他師叔、師伯都一頓好找。當初烏鴉說把你擄往了臨安城,你師父為了找你,獨身一人闖入臨安城,和邪道中人起了衝突,最後還和邪念宗宗主『蒼應龍』交上了手……」
  
  「啊!師父怎麼樣了?」林君玄抬起頭,問道。邪念宗宗主蒼應龍他是記得的,他手中有一具幾千年前天人期高手身體煉成的法器,『邪月』,就算紫衣侯也得使出最強絕學才勉強打敗他。
  
  「你師父當年行走天下號稱『咫掌遮天』,可見其凶狠霸道,蒼應龍雖然強,但還不是你師父的對手。以半招之差,落敗而逃。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呢?」松鶴道。
chachachan 發表於 2010-1-15 21:46
第六卷 誅仙 第二十一章 千年黑蓮(一)

  「是劍公子救的人,」林君玄回過身,望向劍公子。
  
  「原來這位就是劍公子,」松鶴大步走過去,連聲道:「公子氣度不凡,有人龍之姿,果然是人中龍鳳。在下松鶴,添為方寸宗中『松』輩弟子,多謝公子救下敝派弟子。」
  
  「道長客氣,」劍公子拱拱手,「我與令徒也是有緣,八年前,臨安城中曾與他有一面之緣,這次救他,也是運氣使然。」
  
  「臨安城……」松鶴若有所思,林君玄出自臨安城,他還是知道的:「原來如此。不管怎樣,松鶴替方寸宗中謝過劍公子……」
  
  兩人在另一邊著,這邊,一眾弟子都圍在雪狐身邊。
  
  「這是條兩尾雪狐,應該學吐息納氣了……」因為林君玄師父松隅的緣故,方寸宗上下對於狐狸幾乎都有種特殊的感情,如今見松隅弟子林君玄身邊再跟一條狐狸,心中不禁有種奇異的感覺。
  
  「師弟,這是你寵物嗎?」一名隨著松隅外出的弟子問道。
  
  「這不是我的寵物,它只與我投緣,若是什麼時侯它想走了,都可以走。」林君玄淡然道,被一群注視著,雪狐有些畏懼,縮到了林君玄腳後。
  
  「這麼,它就不是你的了!」一個聲音突然從人群中傳來。林君玄目光一冷,循聲望去,只見一位比自已高上兩個頭的方寸宗弟子越眾而出,擠到自已面前:「即然不是你的,那就由我捉回方寸宗養!」
  
  「你是?」林君玄冷冷地看著他。
  
  「哼。我入山比你早。則你地兄謂長兄如父。你當以父禮見我。我師父是松蜒。這麼說你肯定不知道。不過我師祖方霄你應該知道吧。」這名方寸宗弟子昂著頭。以一種不屑地姿勢俯視著林君玄。林君玄地事情。他早已從師父口中得知。在他看來。他確實有資格渺視林君玄。不說別地憑他比林君玄早進內宗時間早。就憑他已經修成金一品。
  
  三位師祖早已將『林君玄』地名字通傳所有弟子接言明若有機會。儘管羞辱松隅地這個弟子。盡可能地打壓他。
  
  「長兄如父。以父禮見你……」林君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
  
  「砰!」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這名方霄地徒孫腹部。林君玄修練了劍道。力量大地很。一拳出手接又是一肘砸在他背上:「這就是給你地禮!」
  
  這名弟子雖然是金丹期的修為,但那是道術上的的力量雖然也大,但哪裡大得過林君玄,頭剛抬起,又被砸在了頸部,頭腦一昏,就倒了下去。
  
  論道法玄沒學過,可是還不是他的對手論純粹的**戰鬥的經驗,十個這樣的方寸宗弟子都不夠看。林君玄甚至根本沒廢什麼力幾下疾若迅雷的拳、肘相擊,便輕鬆的將他解決了。
  
  「你!——」其他方寸宗弟子驚呼不已幾下變生腋肘,眾人根本預料不及。不遠處,松鶴正與劍公子交談,聽到驚呼聲回過頭來,看到倒下的弟子,眉頭微皺:「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師伯,林君玄以下犯上,無緣無故對師兄拳腳相加,將他打昏。」一名平時和那弟子要好的方寸宗弟子道。
  
  「是的,事情就是這樣。師伯,同門之間禁止互鬥,林君玄他這是犯了規矩!」另一人道。
  
  「真的是這樣嗎?」松隅目光掃子一眼,看到他目光的方寸宗弟子紛紛避開眼光,有些弟子雖有些心說,但方圓、方霄、方正三人在宗中的護短那是出了名的。若是冒然摻和進去,只怕會為宗中長輩帶來麻煩。
  
  「師伯,我們沒有注意。」一名弟子道。
  
  松鶴心中暗自歎息。方圓、方霄、方正三人在方寸宗內開枝散葉,門下弟子很多。這次來往哀牢山,他只是為輔,為首之人卻是方圓等人的弟子,月天。在松隅隱退蒼松苑後,此人一直被認為是方寸宗中第一高手。
  
  林君玄出手對付師兄,確實破壞了宗中規矩,若是讓月天來處理,只怕結果不會很好。
  
  「啊嗚!」一聲憤憤的低嗚聲從林君玄腳下傳來,眾人低頭看時,只見那只雪狐又探出頭來,人立而起,看著眾人。從這裡雪狐眼中,眾人居然感受到一種鄙夷,一個個心中大受剌激。
  
  突然——
  
  「師伯,這件事情,罪不是林君玄,而是師兄試圖奪取他的寵物,另外還出言污辱,林君玄這才出手反抗的!」聲落,人群中,一個臉色冷漠的弟子走了出來,站到眾人身前。
  
  「李軒楓!——」一名親近方正、方霄等人的
  
  弟子喝道。
  
  李軒楓神色絲毫不為所動,回頭淡漠的看了一眼那出聲的方寸宗弟子,李軒楓的聲音波瀾不驚:「我只是說出事實!」
  
  林君玄詫異的看了一眼李軒楓,蒼松苑中時,兩人有過一次交集,但並沒說過話,也沒什麼交情。林君玄沒想到他會為自已說話。
  
  「師伯,對,我記起來了,卻實是師兄出言辱及君玄師弟在先。」一有人出頭,其他也有些性子秉直的人開口道。
  
  「原來如此,不過,」松鶴臉色一厲:「君玄,他是你師兄,即使有不對的地方,你也不應該出手。」
  
  「是,師伯,」松鶴這一出口,林君玄就知道沒事,一邊順著他的話道。
  
  「知錯就好,這次帶你們出主要是增長一些江湖見識,其他事情暫且壓下,等返回宗中後,再關你的禁閉!」松鶴聲音雖厲,不過大家也知道,松鶴與松隅在宗中關係最好,他這麼說,基本上是沒什麼事了。
  
  松鶴蹲下身,那弟子頭部搗鼓了一陣,他便悠悠醒轉了。
  
  「師伯,我這是怎麼了?」那子迷迷糊糊道。
  
  「沒什,你只是跌了一跤,起來吧。」說罷,松鶴回過頭,拱了拱手:「劍公子,門中私鬥,倒是讓你見笑了。」
  
  劍公淡然一笑,什麼也沒說。
  
  一行人席地而坐,松鶴分來了乾糧,眾人便吃了起來。山道旁邊,除了他們外,還有其他準備坐壁上觀,同時試試運氣的修道士,也解了乾糧,慢慢吃起來。
  
  「君玄,這次宗內領隊的是方圓的弟子月天,便是我,也受他節制,你這幾日千萬要小心些。不要讓他抓住把柄。」吃飯的時侯,松隅把林君玄叫過一邊,小聲道。
  
  「月天……」林君玄想了起來,那天在靈台殿內,月天就曾出現過。
  
  「師伯,他人呢?」
  
  「他去了哀牢山巔,想奪取那『千年黑蓮』。」松隅道。
  
  「他還沒有達到龍虎期?」林君玄詫異道,在他印象中,能和師父叫板的人,就算道術差些,也應該不會差上太多。
  
  松隅搖了搖頭:「他進入龍虎期的時間比你師父還要早,他想奪這『千年黑蓮』不是為了『蓮實』,而是為了蓮花瓣!」
  
  「蓮花瓣?」在林君玄想來,『蓮實』怎麼著也應該比花瓣珍貴才是。
  
  「『千年黑蓮的『蓮實』不過是一時的精華所結,但那黑蓮的花辨,卻歷經千年而不敗,也就是說在毒龍潭中醞育了千年。蓮花向來出淤泥而不染,這毒龍潭乃是天地劇毒之物集結所在,按道理所有東西都應有毒。但天地造物的玄奇不是凡人可以想像,那千年黑蓮的花瓣,每一瓣吞食後,都能極大的增長精神力。這一點,對於想從龍虎期踏入『天人』期的高手來說,是非常重要的!」
  
  松隅緩緩說道:「你師父因為你師娘的原因,看起來比月天年齡要大,但真實情況是,月天駐顏有術,他其實比你師父還要大十多歲。不管是當年出世,還是如今在宗中,月天都一直被你師父壓著。這次來哀牢山,他也是想借這千年黑蓮的蓮葉衝破瓶頸,一舉踏入『天人』境界!」
  
  林君玄聞言臉色也是微變:「以他龍虎期的修為,要奪取『千年黑蓮』豈非很容易,若是他突破天人期,方正、方圓、方霄三人在宗中的勢力豈非更大?」
  
  松隅點了點頭,又搖搖頭:「不是這麼說的。知道『千年黑蓮』花瓣作用的不多,但也不少。除了金丹九品的高手,也保不準有其他高手來奪這『千年黑蓮』,畢竟奪了『蓮實』,對各派來說,就是多了一個『龍虎期』的高手。這對於增強門派實力是非常重要的!」
  
  林君玄沉默不語。
  
  就在這裡,哀牢山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千年黑蓮』的『結實』了!!」
  
  『哄!』
  
  從哀牢山山上到山下,人群呼的炸開了,無數人影撥空而起,向山巔掠去,而山巔,許多人則從崖巔躍向,向那毒龍潭中躍去。
  
  與此同時,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在整個哀牢山擴展開來,聞者只覺神清氣爽,心神牢固許多。
  
  身畔,劍公子站起身來,望著山巔,喃然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今夜又不知有多少人要身隕於此了!」
  
  似乎是回應他的話一樣,哀牢山下深潭中,猛然傳來一聲慘叫。
  
  「啊!——」
  
  聲音如箭,撕破蒼穹,直入青冥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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