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作者︰嘗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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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e 2009-12-22 20:5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66335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37
【序章】 第131章【戀愛?擦玻璃?】

    蓉姨小說被盜案件,已過去五天了。

    五天內,任昊簡直是忙得焦頭爛額。卓語琴和任學昱對兒子被牽涉進去的事情很疑惑,自然要問,範綺蓉不明白任昊為何在那種逆境下還能將劉輝的證據收集到,也是一個勁兒追問。光是解釋,任昊就足足花了兩天時間。

    自然,他沒有把謝知婧說出去。

    後來的幾天,範綺蓉因為打過任昊一巴掌的事而耿耿於懷,加上被曾經的好友背叛,所以心情一直不好,甚至整整一天都悶在屋裏,一句話也不說。範綺蓉對友情看得很重,這次對她的打擊確實太大了一些。任昊又得安慰她,又得照看著蓉姨新家的事兒(很多手續要辦),更何況他還要上學,還要寫腳本,還要準備期中考試……

    你就這琢磨吧,他得多忙。

    不過經此一事,範綺蓉倒是對任昊又刮目相看了幾分,心情漸漸恢復後,遂不再讓他插手新家的手續,全都自己去跑了。

    星期五。

    這天,終於閑下來稍許的任昊也恢復了往日的精神,午休時,與他們這個小圈子裏的幾個傢伙聊起了天。

    蔣貝貝、姜維、崔雯雯、馮莉都在其中。

    不過,崔雯雯不太擅長閒聊打屁,加上馮莉總嗆著她說話,所以崔雯雯很少發言,只是跟一旁眨眼聽著。任昊見狀自然要顧著她,繼而主動跟她說起話。

    崔雯雯的興趣除了學習,那就只有音樂了,這方面來看,幸好任昊也略知一二,能跟她聊聊。

    不知是不是任昊自作多情。他總感覺那次溫泉之旅回來後。崔雯雯對自己熱情了許多。有事沒事都主動和他搭句話。

    倆人正談著“四大天王”唱歌時地習慣動作呢。蔣貝貝那邊地聲音忽然吸引了兩人地注意。

    “不知道你們發現沒。我怎麼感覺夏老虎最近有些不對勁啊?”蔣貝貝說出了心中地疑惑:“瞧她這些日子地態度。簡直跟換了個人一樣。”

    姜維狐疑地眨眨眼:“是嗎?我怎麼沒覺得?”

    “哼哼。你成天就顧著看某人了。哪兒還注意得著別人呀。”馮莉笑嘻嘻地朝董雪那邊兒瞥了一眼。頓了頓。方看著蔣貝貝道:“貝貝說地是。我也瞧出來了。你還記得前天咱倆跟學校門口看見地那女生麼。她接了一縷淺粉色的頭髮,藏在自己地頭裏。結果,被眼尖地夏老虎現了。可你猜怎麼著。本應該勃然大怒地她。竟然就冷著臉叫她摘下來。然後批評了她一頓就完事兒了。你說怪不怪。平常這種事地話。夏老虎肯定得扯著嗓門喊一頓才算作罷地。”

    姜維插話道:“你是說。夏老虎態度沒以前那麼惡劣了?”

    蔣貝貝點頭:“會不會是她被校長批評了,所以才收斂了許多?”

    “我看不是吧?”馮莉皺眉道:“以我的直覺和我大膽的猜測看,問題肯定出在夏老虎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

    馮莉調了下幾人的胃口,一字一字道:“夏老虎……戀愛了!”

    蔣貝貝立刻興奮起來,正了正坐姿看看她:“聽你這麼一說,我也覺著挺靠譜的,因為戀愛,才漸漸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嗯嗯,有道理,夏老虎也快三十歲了,先不說性格怎麼樣,就沖著那漂亮臉蛋兒,也肯定有不少人追吧,嘻嘻,看來這次她真是談戀愛了啊。”

    馮莉撇嘴道:“不過也虧她能找著對象,夏老虎那性格可真夠嗆,我要是個男的,打死我我也不娶她,你琢磨啊,天天回家就是一張臭臉擺在那兒,動不動還跟你急眼,你說誰受得了啊?”

    任昊不愛聽了:“這叫有性格。”

    蔣貝貝一聽,咯咯笑了起來:“對了對了,莉莉,我還沒跟你說過吧,在咱們耗子面前,可千萬別說女老師的壞話哦,你瞧瞧,這還沒說什麼呢,咱耗子就不愛聽了吧。”

    馮莉奇怪地看看任昊:“為什麼?”

    “耗子喜歡熟女!”

    馮莉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也掩嘴跟著蔣貝貝一起曖昧地笑著。這個秘密在開學前幾天就被姜維順口說給了蔣貝貝。

    任昊無奈一聲苦笑,什麼也沒說,只不過看著身旁崔雯雯投來的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他著實有些心驚膽戰。

    不過,她們口中夏晚秋的變化,任昊多多少少也感覺到了,性格收斂不收斂,任昊沒太注意,他是從那次“拉手事件”裏看出的苗頭。任昊一度猜測夏晚秋對自己很特別,跟其他同學不一樣。所以任昊前幾天做過幾次小試探,他主動與夏晚秋拉手,想看看她的反應,可讓他失望的是,夏晚秋卻依舊那不理不睬的模樣,好像,跟對其他人也沒什麼區別。

    這讓任昊很鬱悶。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顧悅言的,放了學,顧悅言留下作業,就把任昊叫了出去,帶他來到自己辦公室門口後,才回頭看著他:“那天你慌慌忙忙地走了,也沒來得及吃飯,明兒個週六,有空的話,來我家坐坐吧。”

    任昊見四周無人,也改了個稱呼:“姐,其實不用麻煩了。”

    “怎麼也得讓我好好謝你一次吧?”

    “那……行吧,明天我幾點過去?”

    兩人正商量具體時間,忽地,他倆同時感覺到身後有些不對,回頭看去,只瞧得一臉沉色的夏晚秋不知何時已站在了那裏,抱著肩膀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倆。

    夏晚秋穿的還是高跟鞋,可任昊不明白為何她沒露出一點響動?

    夏老師聽見了?聽見了多少?

    任昊心裏打鼓,“夏老師您好。”

    夏晚秋擰著眉頭瞅瞅他,最後將目光放在顧悅言身上:“怎麼回事?”這一句話,似乎可以理解為夏晚秋全都聽見了。

    顧悅言笑了一下:“夏姐,是這樣,有一次您不是讓我去南櫻桃園找趙老師麼,結果他家樓道突然塌了,我從上面摔了下來,小昊恰巧路過,救了我,後來,我認了他做弟弟,這不,週六想請他去家裏吃飯,好好謝他一次。”

    夏晚秋哦了一聲,沒吱聲。

    顧悅言稍稍有些奇怪地瞧著她:“夏姐?您怎麼了?”

    氣氛沉默了三秒鐘,夏晚秋話也不說地竟然轉身走了,快是消失在拐角的那一刻,夏晚秋突然刹住步伐,背對著他們丟下一句話:“他週六去不了!”

    顧悅言一怔:“是嗎?您怎麼知道?他剛才還說有空呢?”

    夏晚秋就定在那裏,一句話也沒說。

    我的天!您在幹嘛呀!任昊汗都下來了,趕緊擦了擦,靈機一動道:“啊,我想起來了,這不快期中考試了麼,我忽然感覺英語還差點意思,前幾天請了夏老師做家教,這週六是第一天講課,瞧我這腦子,竟然給忘了,姐,對不起,要不我周日再聯繫您吧?”

    “家教?補課?”顧悅言眼眸裏更是有些狐疑,“是這樣啊……”

    拐角的夏晚秋回頭看了顧悅言一眼:“就是這樣!”

    “那就沒辦法了,你好好復習功課吧,學習才是關鍵,吃飯呢,什麼時候都行。”

    “嗯,姐,那我先回家了,再見,夏老師再見。”

    任昊折身回到班級,拿上書包後,換了一條路,直奔夏晚秋的辦公室,在她辦公室前的樓道裏,任昊遇到了準備回家的夏晚秋。

    任昊當即哭喪起臉:“夏老師,您剛才什麼意思啊?我週六怎麼就沒時間了?”

    夏晚秋理也不理他,繼續向外走,好似前面沒有這個人一般。

    任昊跟著她後面追了上去:“您怎麼了?”

    不管任昊說什麼,夏晚秋都直接無視,直到停車棚前,任昊準備開自行車回家時,夏晚秋才霍然回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任昊的眼睛:“我媽那兒玻璃髒了,他們倆年紀大,不方便擦,你明天來一下。”

    任昊:“……”

    他真的不想去。

    一來,這些天忙裏忙外的任昊著實累壞了,想踏踏實實休息幾天,二來,他不想看劉素芬那凶巴巴的臉色。三來,擦玻璃的工作夏晚秋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幹嘛非叫自己啊?

    任昊委婉拒絕道:“您可能不知道,我們家快拆遷了,有好多事兒得忙,我估摸週六很可能脫不開身……”

    夏晚秋沒等他說完話就頂了回來:“去悅言家吃飯就有時間?”

    任昊語塞,“去顧老師家也就吃頓飯而已,倆小時就能回來,耽誤不了什麼。”

    “擦玻璃也快!倆小時足夠!”

    “這個,六裏橋有點遠啊,坐車一去一回就差不多倆小時了吧,更別說還要幹活之類的……”

    夏晚秋臉色變了變,轉身就走了,“愛去不去!”

    任昊抓狂地一拍腦門:“哎呀,您別這樣啊,我去,我去還不行麼?”腳本的事兒,夏晚秋幫了他太多忙,任昊抹不下面子說不去。

    夏晚秋"嗯"了一聲,腳步比之前慢下來很多,平平緩緩地走著:“明天九點,你直接去六裏橋等我!”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37
【序章】 第132章【旅遊,計畫,打錯的電話】

    星期六。

    早上,八點五十七分。

    任昊敲開了夏晚秋在六裏橋的家門,開門的是劉素芬,她沒看貓眼就直接打開門,可看到是任昊後,又是一聲冷哼將門關了上。

    任昊摸摸鼻子,暗自苦笑。

    不一會兒,夏建國開門讓任昊進了去:“她就這個脾氣,過幾天等氣兒順了,就沒事了,怎麼,晚秋沒跟你一起來麼?”

    “沒有,她說讓我先過來。”任昊接過夏建國遞來的茶水,道了聲謝:“要不我先幹活吧,晚秋說您家玻璃髒了,我正好給您擦擦,嗯,還有什麼地方要弄,我就手一塊收拾收拾。”

    “玻璃?”夏建國無奈搖了搖頭:“晚秋這孩子也真是的,我昨兒給她打電話,意思是叫她過來擦,唉,她怎麼讓你來了?”

    “沒有,我今兒休息,聽晚秋一說,就想跟她一起來的。”

    “你坐著歇會兒吧,擦玻璃的事兒等晚秋來了讓她弄。”夏建國自然不會讓任昊幹活。

    一旁聽著的劉素芬哼了一聲:“這死丫頭!”

    任昊挽起袖口:“伯父您就甭跟我客氣了,晚秋也不會幹活,您讓她擦的話,保不齊出點兒危險呢,我來吧,您告訴我抹布放哪兒了就行。”任昊見夏建國搖頭。遂自顧去了廚房找出幾塊抹布和五六張報紙:“這布行吧?”

    夏建國無奈點點頭。遂也和他一起去了陽臺:“那就不等她了。我幫著你一起擦。”

    “別別。您看會兒電視去吧。我一人就行。”

    “我也正好活動活動。”

    “可不行。您要是摔了碰了。晚秋還不跟我拼命啊。伯父您快進屋吧。我有會兒就擦完了。”

    “那……你注意安全啊。看著點兒腳底下。”

    “行,您放心。”

    她家是十年前的老式社區了,玻璃不是推拉的那種,而且,整面牆幾乎都是窗子,工作量極大。任昊擦完裏面,還要站在窗臺出去外面擦,不過,幸好她家按了護欄,安全係數還算比較高。

    夏建國回屋點了一袋煙,坐到了劉素芬身邊:“人家都來了,你就別老繃著張臉了。”

    “他是沒說過你!”劉素芬氣得瞪著他:“你是不知道他那天說我的話有多難聽!哼,這會兒跟我獻上殷勤了?又做飯又擦玻璃的,以為我這就原諒他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夏建國我告訴你,你也對他橫著點,省得他以後再過來!”

    夏建國看看她:“我估摸是咱女兒特意叫他來的,想讓他跟咱倆這兒留下點好印象,不然,晚秋幹嘛沒和他一道過來?”

    “死丫頭!看她來了我不收拾她的!”

    “多大點兒事兒啊,你也別那麼大氣了,都是孩子,至於麼?”

    “夏建國!當初你也跟我一樣不同意這事兒吧?怎麼我看你是變主意了?”

    夏建國歎了口氣:“你忘了那天你大姐的話了?後來我一想,可不就是這個理兒麼?咱們累死累活的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晚秋?可人家現在找了物件,自己也覺得挺好,那你說咱們還跟著瞎操什麼心?唉,晚秋脾氣隨你,只要她認定的事兒,誰也阻止不了,就算咱們再鬧,恐怕也沒用,倒不如……”

    劉素芬氣哄哄道:“倒不如什麼?”

    “順其自然吧,晚秋要是覺得他好,我也沒意見。”

    劉素芬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夏建國!你……”

    “我不理你不理你,你還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夏建國哼道:“我告訴你,你要是覺著不行,就自己鬧去,別拉上我!”

    這時,一陣稀稀拉拉的鑰匙聲後,夏晚秋推門走了進來,看了眼父母那裏,“任昊來了麼?”

    劉素芬當即轉移目標,把氣撒在了她身上:“誰讓你叫他來的!成心想把我氣死是不是!”

    夏晚秋隨即皺眉:“他招你惹你了?”

    “你說呢!”劉素芬指著她:“我就是不想看見他!趕緊讓他走!”

    “要說你去說!”夏晚秋一把將鑰匙重重拍在桌上,轉身往陽臺去了,看著苦笑不迭的任昊,夏晚秋抬了下眼皮:“聽見了?”

    任昊把抹布丟到黑泥般的洗滌靈水盆裏,“嗯,那麼大聲,想不聽見都難,唉,我就說不過來吧,伯母看見我就生氣,要是氣壞了怎麼辦?”

    夏晚秋身子一讓,對著外面甩了下下巴:“那你走吧!”

    “呃,我剛擦一半,想走也走不了啊。”

    夏晚秋嗯了一聲,彎腰洗了洗髒兮兮的抹布,抬手遞給他:“你擦,我洗。”

    “您也歇會兒吧,我一個人沒事。”

    夏晚秋沒理他,見任昊擦完一扇玻璃,又把報紙遞了過去。兩人分工明確,配合很好,只一會兒時間,就擦好了大半玻璃。

    忽地,夏晚秋叫了聲任昊的名字。任昊停下動作看了過去:“怎麼了夏老師?”

    夏晚秋眼神停留在窗外的景色上,遲疑了一下,“沒事。”

    任昊哦了一聲,繼續工作。

    一分鐘以後。

    “任昊。”

    任昊又是看看她:“您叫我?”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頓了一會兒,旋即低頭洗著抹布,“沒事。”

    任昊古怪地撓撓頭:“夏老師,您有事就說吧。”

    夏晚秋抬眼瞅瞅他,沉吟道:“你跟悅言關係很好?”

    “不是啊,我認了她做姐姐以後,其實也沒怎麼說過話的,關係只是一般而已,咦,您問這個幹嘛?”

    “沒別人的時候,你都叫她姐?”

    “是啊。”

    夏晚秋哦了一聲,使勁撕開報紙,丟了給他,過得半晌,夏晚秋突然垂著眼皮輕聲說了句:“也這麼叫我。”

    “您說什麼?”

    夏晚秋目光刷地打了過去:“我說也這麼叫我一次看看!”

    任昊呃了一聲,支支吾吾了下,方道:“姐。”接著,任昊清楚的瞧見夏晚秋渾身抖了一下,似乎是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夏晚秋撇嘴:“別叫了。”

    “咳咳,我也這麼覺得,確實挺彆扭的。”

    “記住,以後不許跟悅言走的太近!”夏晚秋神色一正,直勾勾地盯著他:“叫其他學生和老師看見不好!知道麼!”

    “知道了。”任昊心裏卻在嘀咕,明明是你跟我走的最近吧?咱們倆可是假扮的男女朋友啊,可這又是做飯又是擦玻璃的,怎麼覺得我越來越有男朋友的存在感了?

    任昊真的搞不懂夏晚秋在打算著什麼。

    要說她對自己很特別吧,倒也不假,從平常說話就或多或少能看出來一些。可要說特別到什麼程度,任昊又覺得她對自己跟對其他同學也差不太多。

    這種似癢非癢的感覺讓任昊很糾結。

    擦好了陽臺的玻璃,任昊跟夏晚秋又去把小屋、廚房、廁所的玻璃也都擦了,順帶連油煙機、瓷磚、地板也都弄了個乾乾淨淨,頓時,整個家變了個樣子一般,煥然一新。

    劉素芬依然沒給任昊好臉色,可任昊卻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姿態,總是笑呵呵地表情,最後,看著被弄得亮堂堂的屋子,劉素芬咬咬牙,去廚房給他們做飯了。

    雖然是簡簡單單的面條,但任昊還是比較高興的,至少,有他的那份。

    次日下午。

    卓語琴、任學昱正睡午覺的時候,任昊接到了尚晴的電話。

    “腳本那邊基本沒事了,所以我跟公司請了半個月假,準備回家看看爸媽,嗯,是明天的飛機,呵呵,任昊,這還要多謝你了,一般跟日本打工的人,最鬱悶的就是幾年都回不去家,因為這種長假,幾乎沒有幾個公司會批准,所以一般只能辭職,再回來的時候,接著找份工作,嗯,要不是你,我恐怕今天又回不去家了。”

    “因為我?”

    “是啊,本來,我就一個小文秘,說破大天,也就算個翻譯,所以開始公司沒批,但後來上面找到我,說讓我這次回去時,去豐陽找你聯繫下。”尚晴的聲音小了一些:“其實,他們的意思是讓我跟你套套關係,希望你以後做出的腳本,先來給日升,嗯,就是這樣,呵呵,所以*著你的面子,我才能回去的,謝謝,對了對了,從下週二開始的十幾天,你什麼時候有空,要不,我先不回家,直接去你那裏吧?”

    尚晴不是不想先回家,可那樣的話,到時候還要往豐陽趕,都是一樣,倒不如先把正事辦完,再踏踏實實陪陪父母。

    尚晴很珍惜這短暫的十五天。

    “喲,你是山東人吧,到我這兒說近不近說遠不遠的,也得耽誤不少時間,嗯,你看這樣行麼,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就別倆地來回跑了,下週末我去山東找你吧。”

    “啊,那怎麼好意思呢,不行不行,你還得上學呢不是?”尚晴心中感激,但卻不能同意。

    “沒事,下周我們期中考試,週四下午就能放假,加上週五週六周日,一共三天半休息呢,還有,我正好想去山東轉轉,總憋在家裏,也悶得慌。”

    “那……那也不行啊,怎麼好讓你大老遠的跑一趟呢?”

    任昊頓了頓,“其實我過去呢,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這必須得當面跟你說,所以,你就甭跟我客氣了,如果你方便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至於我具體什麼時間到,再聯繫你?”

    尚晴看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也就不矯情了,“任昊,真的太謝謝你了,唉,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呵呵,那行,你來之前給我打電話,我去車站接你,對了,這個手機號在咱們國內用不了,我告訴你我家的固定電話吧……”

    記了號碼,任昊放下電話長籲了口氣,本來那個計畫還只是考慮階段,但現在,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是的,在這之前,任昊就有聯繫尚晴的打算,但這種事似乎當面子更好,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決定去山東找她。

    任昊最初的計畫是,完成許多腳本,然後一家一家地寄給日本各個動畫製作公司,然而過了幾天,任昊才覺出有些不妥,如果這樣的話,審核期間就不知要浪費多久,日升方面是他運氣好,才稍稍快了一些,但其他公司,任昊不敢保證。

    還有,如果在那個時期該動畫公司的製作檔期已滿,那麼,他們很可能只口頭表示收取腳本,慢慢壓著拖著,直到檔期富餘時,才會簽約。

    任昊是在中國,註定與日本間的溝通不會很順暢。所以為了節省時間,為了避免麻煩,為了更好與日本方面溝通和周旋,任昊需要一個在日本的代理人,嗯,也可以稱作經紀人吧。

    這人要會中文會日語,要懂動畫懂腳本,要任昊可以信任……

    無疑,尚晴是最好的人選。

    考慮到這一點的時候,問題也隨之而來了。如果尚晴做了任昊的經紀人,勢必會與各個動畫公司接觸,那麼也就意味著,尚晴不能在日升工作了,這點看來,剛剛得到升職的尚晴就肯定不會同意吧?

    所以,任昊想去山東面對面跟尚晴談一談。

    “小昊,誰的電話呀?”

    卓語琴和任學昱都被吵醒了。

    “爸媽,跟您倆說一聲,下週末我得去一趟山東,當然,是和腳本有關的工作。”任昊把自己的計畫說給了爸媽聽,順便,也想讓他們給點意見,看怎麼樣才能說服尚晴。

    卓語琴先說了:“這還不容易,你給她的工資比日升給的高一些,她不就同意了麼。”

    “這都是次要的。”任學昱看看任昊:“如果你真想讓她幫你,那你一個人去山東的話,希望肯定不大,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這話你應該聽過吧,試問,如果你現在有一份收入不錯的正經工作,可突然有個年紀比你還小的人讓你辭職,跟他一起做生意去,先不說你心裏怎麼打算的,就是我和你媽的立場,你說我們能同意麼?”

    “等於不止是尚晴,她父母那裏也是一道坎?”任昊拄著下巴想了想:“也是啊,與其冒著風險,倒不如踏踏實實。”

    “你小舅最近都沒來咱家,肯定是挺忙,不然的話,讓他帶你去就好辦了。”

    “爸,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說,我一個小孩的話,鎮不住場面,是吧?”看著任學昱點頭,任昊摸著下巴估摸了一下:“那我找個能鎮得住場面的人跟我一塊去好了。嗯,年紀不能太小,要成熟穩重,要有氣勢,嗯,找誰呢,誰最合適呢……”

    任學昱又提了個建議:“這種事的話,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博得她父母的信任,要不然,讓你媽請幾天假跟你一起去?”

    任昊還沒徵求卓語琴的同意呢,她便哼了一聲:“我才不去呢,你自己慢慢給日本寄去不是結了,幹嘛非得要她當代理啊,還得給她開工資?怎麼想也不值當!”卓語琴摳門極了。

    任昊苦笑:“媽,你這目光也忒短淺了,有道是磨刀不誤砍柴工,這種準備和投資是必須的,是為了以後更多更好回報。”

    卓語琴上去就是掐了兒子一把:“好小子!敢說我目光短淺?”

    “甭理你媽,她就知道跟這兒添亂,小昊,按你的想法辦吧。”

    “你說誰添亂?”卓語琴又過去掐任學昱了。

    “呵呵,好的。”

    任昊伸了個懶腰,慢悠悠去到外屋。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謝知婧,估摸婧姨把官職往那一拍,就能鎮住一片。不過讓婧姨跟自己去山東,顯然不現實,任昊YY了一下就放棄了她。

    第二個想到的人,就是夏晚秋了。不過和婧姨一樣,讓夏老師屁顛屁顛陪自己去山東辦事?

    這也不現實。

    主要任昊沒那麼大面子。

    琢磨了好久,還是覺得蓉姨最合適,如果她能去的話,也正好可以散散心,緩解一下心情,一舉兩得。而且最主要的是,以蓉姨那麼溫柔的性格,應該不會拒絕自己的。

    但不知怎麼的,任昊潛意識裏還是最希望能跟夏晚秋一起,咬了咬牙,遂抱著一絲希望先給夏晚秋撥去了電話:“夏老師,想求您個事兒。”

    “說。”

    “是這樣,我下週末要去山東跟朋友商量點事兒,是有關腳本的,主要嘛,就是勸她辭職,然後做我在日本的代理人,如果談成了,那以後我能少走很多彎路,嗯,但現在的問題是,我才是高中生,人家父母肯定不同意讓她辭職,那個,所以我想讓您跟我一起去,我爸說,女性給對方父母的感覺會好一些,而且您年紀比我大,也能鎮得住場面,機會也多了幾分,您看您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

    “不方便!”

    “哦,這樣啊,那算了,打擾您了,夏老師再見。”

    “嗯。”

    這是任昊預料之中的回答,倒沒有什麼失落,放下電話,他出去敲了敲蓉姨家的門,結果,蓉姨不在家。

    任昊估摸她是去新家忙活了,遂回家又把電話拿到院裏,熟練而快速地撥去了一串號碼:“蓉姨,我想求您個事兒,是這樣……”任昊滔滔不絕地又把剛才對夏晚秋的話重複了一遍。

    半晌過後,任昊停住了聲音,等待蓉姨的回答。

    可幾秒鐘後,都不見電話那頭有一絲聲響,任昊叫了幾聲:“喂……蓉姨……喂……蓉姨您說話啊……是不是信號不好……要不我待會兒再給您打過去?”

    驀地,一個冷冷的聲音自電話那頭殺了出來:“蓉姨是誰!”

    “啊?您是?”

    越來越覺得這聲音耳熟,任昊幡然驚醒:“咦?夏老師?怎麼是您啊?”任昊一琢磨,也就明白了,無論是範綺蓉的電話還是夏晚秋的電話,他都熟記在腦子裏了,剛剛給夏晚秋播完,手一順,結果撥錯了號碼,又給她打了過去。

    “對不起夏老師,我打錯號碼了,那先這麼著,我掛線了?”

    “蓉姨是誰!”

    任昊哭笑不得地摸摸頭:“蓉姨是我們院裡一個鄰居,跟我們家關係很不錯。”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

    任昊也不敢先她一步掛電話,只能確認道:“夏老師,那我掛線了哦……夏老師……夏老師您說話啊……”

    “……下星期幾去!”

    “啊?哦哦,我想下星期四下午就動身,所以現在得趕緊跟蓉姨聯繫下,我怕她有其他安排。”

    “不用叫她了!我跟你去!”

    “……”任昊犯傻地愣了愣,“哈?您不是剛剛還說不去呢麼?”

    夏晚秋的聲音很沉很沉:“我現在又想去了!不行麼!”

    “行行,當然行了,那咱們下星期四下午就動身?怎麼個去法?是坐火車還是坐長途?”

    “我開車!”

    “嗯?您有車?怎麼沒見您開過啊?”

    “借的!”

    任昊哦了一聲,“那就麻煩您了,嗯,具體細節咱們上學時再說吧,您看?”

    “嗯。”

    “那好,謝謝您了,夏老師再見。”

    “嗯。”

    折身回到家,任昊腦海裏把方才夏晚秋的變化又回味了一下,拍著額頭想了想,旋即無奈搖搖頭,繼續做起《Fate/stay-night》的分鏡腳本。

    離下星期四還有不到五天時間,任昊不可能來得及把完整腳本寫好,所以根據日本方面的審核要求,他又寫了個分鏡腳本,一來是為了審核,二來是想借此打動尚晴,至少,要讓她知道自己有能力寫出更多的動畫腳本。

    鄰近傍晚時分,任昊家的電話突然響了。

    不過來電話的人,卻太讓任昊意外了,甚至讓他有些措手不及的味道。

    “任昊是吧?”

    “您是?”

    “雯雯現在跟我家呢,知婧那裏……隨便你怎麼樣了。”

    嘟嘟嘟……電話被掛線了!

    任昊沒有聽出對方是誰,但根據她說話內容來看,想必是謝知婧的嫂子薛芳無疑了。薛芳誤會了自己與婧姨的關係,記得她說過,如果有機會會把雯雯支走,給他倆騰出房子來。

    任昊苦笑,不過薛芳的話倒是提醒了自己,既然下星期有和夏晚秋單獨相處的機會,那何不找婧姨取取經,讓她傳授自己一點經驗呢?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38
【序章】 第133章【吻,吻,吻】

    牛街教子胡同。

    接近入冬,天氣已漸漸轉涼,任昊在打電話爭得謝知婧的同意後,便跟父母招呼一聲,穿上件棉外套,坐公車往婧姨家去了。

    “來啦?”

    “嗯,打擾您了。”

    西裝襯衫的謝知婧剛一開門,一股熱氣便是撲面而來,謝知婧側開身子讓任昊進來,隨手將拖鞋準備出來:“家裏開空調了,外套脫了掛旁邊架子上就好,嗯,雯雯去她舅舅家吃飯了,家裏就婧姨一人兒,什麼事神神秘秘的,說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呵呵……”

    “是嗎?”謝知婧突然領任昊進了自己的臥室,笑著指了指床鋪對面的電腦桌:“上次我無意中刪了歌,你能耐不是挺大麼,給婧姨把它做個資料恢復。”

    任昊一陣無語:“您去網上重新下一個不是結了?”

    謝知婧笑眯眯地眨眨眼:“婧姨不是想給你個表現的機會麼?”她吃吃笑了下,拖著成熟豐滿的身體慵懶地往床上一坐,長長的睫毛兒上下閃了一閃:“有事兒就說,別磨磨唧唧的。”

    任昊摸摸頭,也跟她身邊坐了下:“那我就說了,是這樣,您上次不是教了我認姐姐的招數麼,嗯,我想問一下,還有什麼後續招數沒有?”

    “原來如此。”謝知婧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二郎腿翹著點了兩下。旋而抽出一隻手。面色痛苦地揉了揉酸疼地肩膀。脖子也左右晃了晃:“唉。這些天可真是累啊。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地。”

    任昊立刻會意。獻殷勤般地站了起來:“我幫您揉揉吧。”

    謝知婧笑著瞅瞅他。稍稍一側身。單臂支*在床面:“那就麻煩你嘍。嗯。先說說。你認姐姐成功了以後。她對你是什麼態度了?”

    任昊將她散在背後地長捋到前面。一把把捏著婧姨脖子上地小軟肉。“態度嘛。其實我也說不太好。我自我感覺她對我比原先變化很大。好像只有我在她眼裏是特別地。但。但一般時候。她還是那種不冷不熱地態度。又好像跟對其他人沒什麼區別。所以我心裏就鬧騰了。不知道是該往前一步。還是應該原地不動。”

    任昊沒有告訴謝知婧他說地人跟上次不一樣。否則。婧姨怕是得鄙視自己了吧?

    謝知婧舒舒服服地眯起細長嫵媚眼睛。嗯了一聲。“你說她對你特別。那麼具體點呢。表現在什麼地方?”

    “我給您舉個例子吧,上次我見她裝睡,於是就大著膽子去拉她的手,結果您猜怎麼著,她竟然沒躲沒閃,就讓我拉上了,您說這算不算對我特別?”

    “真的嗎?”謝知婧意外地側目瞅她一眼:“小傢伙,如果她真的是在裝睡,那麼,這事兒就有點意思了,不過也不能算是特別,一般比你年長的女性在把你當小孩子看待後,讓你拉她的手,也不能說明什麼,好比一個**歲的小姑娘一邊叫著大哥哥一邊拉你手的感覺一樣,明白麼?”

    “您說的是,那我該怎麼辦?”

    謝知婧右手食指在床面劃著圓圈,思考了一下,方答道:“不管她對你有沒有特別的感覺,你都不能原地不動,要往前,要跟她進一步接觸,讓婧姨想想哦,嗯,嗯,既然你們已經拉過手了,那……試試接吻如何?”

    接,接吻!?

    任昊手上動作一下子停了,臉紅道:“這,這不太好吧。”

    “如果她真讓你親吻的話,那就表示她對你也有意思,事情呢,也就變得簡單了,難道,這不值得一試麼?”謝知婧勾著嘴角瞥瞥他:“即便她不讓你吻,也沒有什麼嘛,嗯,手上別停,剛揉到舒服呢。”

    任昊繼續著按摩:“婧姨,我也不怕您笑話了,您別看我那天找證據膽子顯得很大,實話說,看見熟……哦不……看見她以後,我那膽子比米粒也大不了多少,別說讓我親她,就是跟她眼睛對視,我都得鼓足勇氣才能做到,況且,我,我還沒接過吻呢,也,也不知道怎麼辦啊?”

    任昊幻想了一下自己將夏晚秋抱在懷中吻她的場景,緊接著,夏晚秋柳眉倒豎的鏡頭便不由得出現在腦海!

    任昊不寒而慄!

    謝知婧眼角和嘴角都不住地微微跳動:“膽子堪比米粒?”

    任昊感覺到婧姨輕輕顫動的肩膀,無奈苦歎一聲:“您想笑就笑吧,反正我在您面前已經沒臉了。”

    “哈哈哈哈……米粒……哈哈……小傢伙……你這個比喻可真不錯……哈哈……哎喲……笑死婧姨了……”謝知婧側躺在床上,就這麼在任昊面前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

    任昊臉上更燙了:“婧姨,您先別笑了,幫我出出主意啊。”

    “呼……好了好了……呼……不笑了……這回真不笑了。”謝知婧呼了幾口氣,強行將笑意壓住,沉吟一會兒,她突然一個仰身,平躺在床上:“你說你沒接過吻,也鼓不起勇氣,是吧?”

    “是這樣,別說以實際行動表示了,就是讓我腦子裏幻

    ,我都做不到。”任昊苦苦撓頭:“要不您教教我7|法?可這樣也不好啊,萬一我沒親著她,又讓她現了,自從不再理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行不行,婧姨您還有別的招數麼,教教我吧。”

    謝知婧自身後拉了個軟枕過來,雙手抱著後腦躺了上去,旋而仰視著看看任昊,臉色鄭重了一些:“方法嘛,婧姨已經告訴你了,一句話,想不想吻她?”

    任昊猶豫了好久,方重重一點頭:“想!”

    “那就行了。”謝知婧風韻嫵媚的眼角拉出一條細細的長線:“小昊,把拖鞋拖了,上床來。”

    上床?

    任昊嚇了一跳:“婧姨您要幹嘛呀?”

    “讓你上來你就上來,哪那麼多話?”

    任昊紅著臉哦了一聲,踩掉拖鞋,慢慢爬上床:“婧姨,然後呢……”

    謝知婧嗯了一聲,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的眼睛:“你不是說連與她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麼,嗯,那就訓練吧,看在你救了婧姨兩命的份上,婧姨就受累當一回標本,小昊,看著我的眼睛,不許躲開,聽見了沒?”

    “啊?”任昊呆了一下,還沒來得及看婧姨呢,視線就下意識躲了開來。

    “笨死你得了!”謝知婧也不知道從哪抽出本雜誌來,卷成圓筒,在任昊腦袋上敲了那麼一下:“哼,記住,下次不許躲了!”

    “知道了,我,我試試看。”有婧姨手把手訓練,任昊不想浪費這難得的機會,瞪著眼珠子使勁盯著婧姨眼睛,連眨眼這種本能動作都忘了,身體看上去,很是有些僵硬。

    “三秒……五秒……十秒……不錯,十五秒了,繼續努力……”話音剛落,謝知婧眼珠子一轉,忽地,輕輕媚媚地虛掩了下眼皮,拋出一個極為誘惑的眼神。

    任昊砰然心跳,快速看向了一邊。

    咚!

    謝知婧氣哼哼地用雜誌打了他的腦袋:“真笨!又躲了!”

    任昊可憐巴巴地捂著腦門:“對不起婧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謝知婧恨鐵不成鋼地瞅瞅他:“你還是膽小的沒救了,別忘了,你的心上人可不會像訓練這樣一動不動,她可能會因為你的對視而生氣,可能因為你的對視而害羞,不確定因素太多太多了,可你,連明知道婧姨不會有什麼其他反應的狀況下,都不能專心地看著我,你說你還能幹嘛?”

    謝知婧翻身趴在了床面:“不教了不教了,來,給婧姨捶捶身子。”

    “別啊,我剛找著些感覺,婧姨,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就一次。”

    謝知婧無奈翻過了身子瞅他一眼:“好吧,這次訓練內容換一下,來,再離婧姨近一些……再近一些……嗯……”

    看著半臂距離外的任昊,謝知婧輕輕欠起身子,將瀑布般的長向後一揚,絲齊刷刷地躺倒腦後,謝知婧蔥白玉指在厚厚性感的嘴唇上點了一下:“看見這裏沒有,嗯,慢慢俯下身子,吻過來……”

    “您,您說什麼!?吻過去!?”

    謝知婧嘴唇抿著翻了個白眼給他:“臭小子,這是訓練,你不是不知道怎麼接吻麼,婧姨教給你,嗯,但記住,不許真吻,知道了沒?”

    任昊深深咽了咽吐沫,哦了一聲,聽著婧姨又說了句“吻過來”,任昊拍著心臟喘了口氣,強自冷靜了一下,旋而按照婧姨的囑咐,慢慢俯下身子,以極慢的速度接近著那兩片唇瓣。

    “對……就是這樣……慢慢地過來……如果你心上人看見這個動作沒有躲避,而且也與你對視的話,那這個吻,**不離十,她會沒有反抗地接下來……嗯…… 對……就是這感覺……要看著對方的眼睛……很好……你做得很不錯了……但剛才婧姨說的那種情況,是最好的預計,極有可能,你心上人會在看到你眼神的第一時間便猜到你要幹什麼,繼而躲閃開。”

    謝知婧說話間帶出的氣體呼呼噴到任昊臉上。

    任昊在離婧姨臉蛋兒八釐米的地方停了下來,眨巴著眼看著她的唇:“要是那種情況,我該怎麼辦?”

    謝知婧的嘴角緩緩延長向兩邊:“那樣的話,你就要在她想躲卻沒來得及躲的時候,快速吻上她,嗯,這裏還會有兩種可能,她再被你吻上後,大概會極力掙扎,如果超過三秒鐘,那麼就說明她是真的不想被你吻,你只能鬆開她,再是,她掙扎的動作在這三秒之內有漸漸平緩的趨勢,那麼,就說明她對這個不是很抗拒,可以繼續吻她,明白了沒?”

    “大概明白了,嗯,具體細節您能在詳細說說麼?比如怎麼吻?吻哪里?”

    謝知婧豐腴的身體換了個姿勢,輕輕看他一眼:“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唉,好吧好吧,婧姨就給你細細說說,嗯,吻呢,自然是吻嘴唇了,你是男性,一般的話,要把對方的上嘴唇含在嘴中,這樣呢,對方自然而然也會含住你的下嘴唇。”

    “可她要是想躲開,不是很簡單麼?只要

    袋就可以了吧?”

    “你還是真笨到家了,你不會在吻之前就用雙手控制住她脖子以上的部位麼?比如,兩手抱住對方的頭。”

    任昊用手示意著比劃了一下,輕輕按住婧姨的臉頰:“是這樣麼?”

    謝知婧眼皮一垂,嗯了一聲,示範般地左右動了動腦袋,卻是都被任昊兩手的力度控制住了:“看見了吧,這樣我暫時就不能動了,你也可以放心地吻過來,只要我不掙扎三秒鐘以上,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嘍,當然了,這三秒之說沒什麼根據,只是婧姨……唔……”

    感受著上嘴唇被緊緊咬住的謝知婧……霍然呆住了!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與他臉貼臉的婧姨,心裏嚇得幾乎要死了,那一刻,他真的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衝動,就這麼啾的一下按照婧姨剛剛教給他的方法吻住了她,什麼後果,都被任昊拋在了腦後。

    謝知婧開始了掙扎,她使勁扭著腦袋,雙手用力上推,想把任昊從自己身上弄開,然而,任昊已控制住了自己的腦袋,根本有些無濟於事。

    謝知婧自掘了墳墓。

    一秒……

    兩秒……

    慢慢的,謝知婧掙扎的動作小了起來,那死死瞪大的眼睛,也漸漸恢復了平常,她看著同樣睜著眼睛的任昊,就這麼看著他,三秒鐘後,謝知婧輕輕的,輕輕的閉上了眼,手上的動作,也慢慢停住了,雙臂靜靜放鬆:“小傢伙……唔……你可……唔……真夠可以……的……婧姨教你……嗯……是讓你……對付你心上……人…… 嗯……你怎麼……唔……用在婧姨……身上了……嗯……嗯……”

    任昊也不太明白具體怎麼接吻,只是含住她的嘴唇而已,看著婧姨不再反抗,任昊心跳得更厲害了,得寸進尺起來:“婧姨……您……您能再教教我麼……我看片子上人家都舌頭跟舌頭接觸……可……可我不太會……那個……嗯……是不是要先把您的舌頭給吸出來?”

    謝知婧眼皮輕啟開一道縫隙,眉目間儘是成熟女性的媚態:“……真是……嗯……拿你……唔……沒辦法啊……嗯……注意聽好了……先是用舌頭腆腆婧姨的嘴唇……嗯……對……別那麼著急……稍稍慢一點……嗯,就是這樣……再來,用把舌頭伸進婧姨嘴裏……唔唔……唔唔……別太生硬……軟一些……嗯……然後,婧姨的舌頭……就隨便你怎麼樣了……明白了沒?”

    任昊把婧姨甜甜的小舌頭咬在嘴裏,含含糊糊道:“素……個樣……麼?”

    失去舌頭的謝知婧已經說不出話了,只能沉吟著點點頭。

    唯一讓任昊感到失望的是,謝知婧雖然沒拒絕自己的吻,但也沒回應,只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默默接受著。

    “好了。”趁著任昊不注意,謝知婧突然推開了他,旋即用袖口的襯衫抹了抹任昊留在她嘴角的唾液,咽了口吐沫,抬眼看看他:“學會了沒?”

    任昊意猶未盡地眨眨眼:“嗯,差不多學會了,謝謝婧姨。”

    “差不多學會了?”謝知婧眼神猛地一凝,凜冽之色一閃而過:“婧姨都舌頭對舌頭的教你了,你居然才到‘差不多’的地步?怎麼?還想婧姨怎麼教?”

    任昊趕緊擺手:“不是不是,我學會了,徹底學會了,謝謝您。”

    謝知婧眼睛輕輕眯了起來:“記得我剛才說過,這只是訓練,不許真吻,呵,小傢伙,你膽子看來不像你形容的那麼小呀?”

    “意外,真的是意外。”任昊尷尬得坐遠了一些:咳嗽了一聲:“您剛才說如果對方三秒鐘之後能不躲不閃,就能讓我為所欲為了,嗯,我一聽,當時腦子就亂了,也沒想那麼多,就琢磨著您會不會躲開呢,於是就那啥那啥了,對不起婧姨,我,我真該死!”

    任昊突然想起薛芳曾經跟他說過的話,她說,知喜歡比她自己小一些的男性。如果這麼說的話,加上那個吻,難道可以說明婧姨對自己……

    這,這可能麼?

    謝知婧瞅瞅他,沒說話。

    “婧姨,您,您生氣了?”

    “你說呢?”

    “那個,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任昊裝起了可憐:“要不,您打我一頓得了。”

    謝知婧輕哼一聲:“算了算了,說說你的事兒吧,還有哪不明白?”

    還處在雲裏霧裏狀態的任昊撓著頭想了想,“如果我心上人真的讓我吻了,那,那能說明什麼?證明的了她是真心喜歡我麼?”

    謝知婧緊緊盯著他冷笑起來:“我告訴你,即便對方讓你吻了,也什麼都說明不了!或許她是同情你才不忍拒絕的!知道麼!”

    “呃,婧姨我可沒說您。”

    “我也沒在說我!”謝知婧瞪著他。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1
【序章】 第134章【薛芳與謝知婧的戰爭】

    任昊苦笑著與謝知婧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謝知婧方噙著微笑瞧瞧他:“你要是問怎麼能看出對方喜不喜歡你,那從一些小小的細節裏多多少少能有發現,比如髮型,女性在心上人面前都很注意自己的儀錶髮型,她們心思敏感,一般情況,總會感覺自己身上有不盡完美的地方,所以,她們會去完善,會去做到最完美,把自己最好最美的一面展示給心上人。 ”

    “髮型?”任昊嚴肅地凝凝神,輕輕一點頭:“我記下了。”

    “還有衣著服飾,也是同樣的道理,比如以你心上人的性格,應該不是那種很愛打扮自己的人,如果某一天,她突然打扮起來,穿著與從前風格不一樣的衣服出現在你面前時,那或許就是說明,她喜歡上你了。”謝知婧語氣一頓,狡黠地眯起眼睛:“不過嘛,或許也是她喜歡上別人的徵兆。”

    “呃,受教了。”

    這時,謝知婧眉頭忽地一動,眼神朝關嚴的木門那裏看了一眼:“小昊,聽沒聽見什麼聲音?”

    任昊眨眨眼細細聽了下:“沒有啊。”

    謝知婧哦了一聲,收回視線繼續看著他:“還有問題麼,沒有的話就趕緊回家去,我聽雯雯你們下星期要期中考試了吧,好好復習,別為感情的事耽誤學習,知道了沒?”謝知婧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副長輩的姿態。

    “我明白。”任昊點了下腦袋,看了看表,遂依依不捨地站了起來,可還沒把膝蓋伸直,他想起了什麼,又折身坐了下去,躊躊躇躇著,似乎要說什麼。

    謝知婧不耐煩地動了動鼻子:“有話就說,跟婧姨這兒還藏著掖著?”

    任昊猶豫著瞅瞅謝知婧,下了決心般地一咬牙:“婧姨,有件事我一直都瞞著您,實在是抱歉,嗯,您,您能不能先答應原諒我?”

    “你什麼都沒說呢,我原諒你什麼?”

    “您原諒了我。我才敢說。不然我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想讓您知道。”

    謝知婧狐疑地眨眨眼。看他好像真有什麼重要地事。隨即嗯了一聲:“好吧。不管你做了什麼。婧姨都原諒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可以了。謝謝婧姨。謝謝。”任昊擦了擦緩緩而下地汗水。語出驚人:“您嫂子薛芳。知道咱們倆地事兒了。”

    謝知婧笑看著他:“除了剛才那個意外地吻。你跟婧姨還能有什麼事?”

    任昊地表情很嚴肅:“前一陣子您住院時。薛婧姨不是突然來了麼。那時咱們躲在廁所地那件事。唉。其實那次來您家時。薛都跟我說了。她說她早就知道我躲在衛生間。她一個勁兒地想要進去洗澡。就是為了嚇嚇咱倆。後來我才明白。我是太傻了。那件脫下來地T恤衫上面。寫著我地名字呢。薛姨就是想不知道也得知道了啊!”

    謝知婧臉色變了變。她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雯雯呢!雯雯知道了麼!”

    “崔雯雯還不知道。”看著謝知婧漸漸呼出口氣,任昊繼續道:“還不止這些,薛姨的想像力簡直太豐富了,她竟然以為我和您在衛生間裏那啥……咳咳……就是那啥啥,您知道的,嗯,薛姨說她開始很憤怒,不過後來想了想,您一個人單身這麼久也不容易,咳咳,所以薛姨就也想開了,她跟我談話的目的,那個,嗯,就是想讓我好好對您,然後薛姨還說不讓我跟您說,怕大家見了面尷尬,她就裝作不知情,薛姨還說,有機會的話,會把崔雯雯長叫去她家,給咱們騰出房子來,嗯,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謝知婧沉目看看他:“今兒個你來,是我嫂子給你打的電話?”

    任昊點頭:“是的,本來我沒想過來,可正好趕上我心裏有事兒,所以才借著崔雯雯不在,想找您取取經的。”

    “為什麼瞞著我!”謝知婧臉色很不好看:“我嫂子不讓你說,是因為她誤會了,可咱們到底有事沒事,你心裏難道不清楚麼?為什麼不先跟我打個招呼,讓我想辦法跟她解釋呢!”

    “我怕呀。”任昊可憐兮兮地實話實說道:“我怕您知道以後會尷尬,無論解釋清楚或解釋不清楚,您都可能漸漸疏遠我,我,我一想,乾脆就瞞著您得了,這樣的話,就什麼事也沒有了。”

    “那現在為什麼想起告訴我了?”

    任昊有些如釋重負的感覺:“憋著這麼大個秘密,我心理也不得勁兒,而且,您對我這麼好,又是幫我爸坐上副科長的位子,又是幫我找證據洗清嫌疑,又是讓我……嗯……讓我吻您,我,我要是還不跟您說的話,那我就太對不起您了。”

    謝知婧一言不發。

    平常的婧姨不管多大的事兒,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任昊很少見她沉默不語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是真動氣了,心中不由忐忑:“婧姨,對不起,這次我真的錯了,我不該瞞您,但,這麼說雖然有些無賴,可您剛才也說了原諒我,咳咳,所以您能不能不生我氣了?您看啊,我還是小孩子,您犯不著跟我動氣是不是?”

    任昊打起悲情牌,一閃一閃地眨著無辜的大眼睛。

    “小孩子?”謝知婧冷笑不迭,上下看了他一眼:“我可沒看出你是個小孩子,遇見這麼大的狀況還能自己瞞下來,又選擇最恰當的時機把話說出來,呵,婧姨還真是小看你了!”

    “我錯了,下次絕對不敢了。”

    “你還想有下次?”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以後什麼事也不瞞您了。”

    謝知婧重重一哼,起身整理了一下被任昊弄得褶皺的襯衫和西褲,而後,踩著拖鞋走去門前。

    “婧姨您幹嘛去?”任昊很是不安。

    “幹嘛去?當然是給我嫂子打電話解釋清楚了!”謝知婧看都沒看他一眼,就一把擰開門:“臭小子!看我回來不收拾你的!”

    門,開了。

    然而讓謝知婧意外的是,竟然有個人站在了那裏。

    “嗯?嫂子?你怎麼在這兒?”謝知婧馬上就明白了,自己剛才聽見的細微響動,應該就是薛芳開門時發出的,她有自己家的鑰匙!

    任昊嚇了一跳,趕緊一板一眼地坐直了身子。壞了壞了,薛姨怎麼在偷聽呢?

    薛芳的表情有些冷然,下巴努了任昊一下:“他說的是真的?你們在衛生間那回,真的什麼也沒發生?”

    謝知婧淡淡笑了笑:“你想我們發生什麼?”

    薛芳呼出口氣:“我就說嘛,不管我怎麼問,這小子都死活不承認,我還以為是你給她打過招呼呢,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我誤會了。”

    “你來的也正好,不用我多解釋了。”謝知婧往客廳那邊瞅了瞅:“雯雯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她坐車回來的,估摸也快到了,我來這兒,其實是想找任昊這小傢伙談談,不過現在看來,是沒這個必要了。”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們,這是什麼情況?

    皆大歡喜?

    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就被解決,一時間,倒是有些喜不自禁。謝知婧臨開門前那句“臭小子”,已經說明了一切,婧姨沒生氣,不,說她原諒了自己更為合適一些。

    瞧著這和和諧諧的氣氛,任昊這才敢笑著上前打招呼:“薛姨好。”

    可是,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薛芳沒理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她往前走了一步,反手合上門,旋而抱著肩膀靠在門板上一眨不眨地盯著謝知婧的眼睛:“好了,那個衛生間的問題解決了,不過現在,新問題似乎又來了,知婧,任昊口中的那個‘吻’,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你讓他吻你了?”

    任昊臉色驟然僵硬,眨巴眨巴眼,又乖乖坐了回去。

    是啊,薛姨既然從頭到尾都偷聽到了,自然,也聽見了那個吻的事兒啊。

    完了完了!

    一波平了一波又起啊!

    謝知婧似笑非笑地也與薛芳對視起來:“你覺得可能麼?”

    “哦?”薛芳眼神一眯:“不可能麼?”

    任昊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由和諧便為緊張,不由得一陣內疚,突然站起來插了句話:“那個吻其實是意……”

    “閉嘴!我沒問你!”

    “沒你的事兒!閉嘴!”

    這兩句話竟然是齊齊喊出的,前一句是薛芳,後一句是謝知婧。

    她們倆都沒有看任昊,依然直直對視著。

    任昊被兩女噎了一下,不再說話了。

    “知,如果說你跟他做過愛,我還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你有你的需要。”薛芳先說話了:“但你要是跟他玩兒真的,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謝知婧無辜地笑了一下:“嫂子,你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啊,小昊有了心上人,特意找我問了問接吻的事兒,我呢,就給他演示了一下,僅此而已。”

    “僅此?你還想跟他怎麼樣?”薛芳冷冷一笑:“有那麼多種方法能告訴他接吻的事,用得著拿你自己的身體給他做示範麼?”

    謝知婧回了她一個微笑,伸出兩個手指揚了揚:“不是吧?我就拿手指給他做做示範都不可以麼?”

    “你是說,他吻了你的手指?”

    “不然,你以為他吻了我的哪里?”

    “可是,我聽方才任昊那語氣,似乎不是這麼簡單吧?”

    “可是,就是這麼簡單。”

    “是嗎?”

    “不是嗎?”

    薛芳哦了一聲,輕輕一點頭:“原來是這樣啊,嗯,那你先出去,我跟任昊單獨談談。”

    “那可不行。”謝知婧笑眯眯地坐到了任昊身旁,抬起眼皮瞅瞅他:“人家還是小孩子,你可別欺負他。”

    薛芳也笑了:“我看,倒是你在欺負人家吧?”薛芳把目光放在任昊身上:“小昊,剛才你吻沒吻過知婧?到底是吻得是手指,還是吻得是嘴唇?”

    任昊捏了把汗:“自然是手指了,婧姨把手指當做上下嘴唇來給我解釋的,其實,吻手指也是意外,我一個沒站穩,才吻上去的,薛姨您真是說笑了,婧姨怎麼可能讓我那啥呢,呵呵……”

    謝知婧看看薛芳:“聽到了吧?就是這樣。”

    薛芳淡笑著點點頭:“這樣啊,那看來我是又誤會了,唉,人老啦,什麼事都總愛瞎琢磨個,不好意思,倒是讓孩子看咱倆笑話了,呵呵,小昊,那繼續讓你婧姨傳授你接吻的技巧吧,這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好好學,知道了麼?”

    任昊聽著薛芳陰陽怪氣的聲音,心下暗暗叫苦,“知道了。”

    謝知婧嘴角勾起笑意:“放心吧,我也會好好教他的。”

    薛芳點著頭:“嗯,那你們忙吧,我就不跟這兒礙事兒了,回去還得給我兒子做夜宵吃呢。”

    “再坐會兒吧?”

    “不了。”薛芳嘴上說走,身體卻沒動:“唉,說起我這個兒子啊,我心裏就來氣,他近來可能是交了女朋友了,一天到晚心不在焉的,我問他吧,他也不跟我說實話,知婧啊,我可是他的親人,你說說這有了物件的人,是不是都像我兒子那樣,連親人也瞞著啊?”

    任昊在一邊擦著汗,面對這種話中有話的諷刺,根本沒他吱聲的機會。

    謝知婧臉上露出憂慮的神色:“他也是該交女朋友的年紀了,嫂子,不過我估摸吧,應該是你太多心了,沒准他根本沒交女朋友呢?”

    “我倒不這麼看,我覺得他女朋友,應該比他大很多,所以怕我不同意才瞞了下來。”薛芳搖頭歎氣:“唉,我又不是那種不開放的人,兒媳婦年紀大點就大點唄,說破大天了,再大能大他多少?5?8?10歲?呵呵,這有什麼的啊,只要別是大他19歲就不算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知婧,你說是吧?”

    謝知婧贊同地點點頭:“是啊,十九歲就真的有點過了,別說是你,我第一個就不能同意,不過你兒子有分寸,知道該找什麼樣的女人。”

    “嗯,你說的也是,那我就放心了,喲,雯雯回來了,正好,我也該走了。”薛芳往門外看了一眼:“你們繼續接吻吧,哦不對,說錯了,呵呵,你們繼續教課上課吧。”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1
【序章】 第135章【夏母駕到,衣服,顏色】

    薛芳言罷也不再看任昊跟謝知婧,反手開門走了出去,和在門口的崔雯雯說上了話。

    臥室內。

    任昊正襟危坐地對著謝知婧:“婧姨,我真不知道薛姨跟外面偷聽,又給您添麻煩了,實在不好意思,嗯,您跟薛姨沒事吧?”任昊真怕因為自己,破壞了兩人的關係。

    謝知婧勾著淺淺的笑意,也不知道心中在琢磨著什麼:“沒事,婧姨方才教你的話,都記住了吧,髮型和服裝,是最能體現出一個人有沒有戀愛的細節表現,如果她戀愛物件真的是你,那就不用猶豫地吻上去,好了,雯雯也回來了,你回家去吧,記得有空長來玩,不用怕我嫂子。”

    “嗯,我記下了,婧姨再見。”

    ……

    第二天,星期一。

任昊一到學校就先跟座位那裏打量起馮莉。開學接近兩個月,馮莉也換了兩個男朋友,她的話,應該一直在戀愛,也理應從髮型上看出來什麼。

    雖說大家都是校服,沒什麼區別,但細細看去就會注意,馮莉總是別著一個髮卡,而且,幾乎一到午休時間,她都會對著一個小鏡子看來看去,最後,還會換上一個不同樣式的髮卡。

    是了,這就是婧姨口中的細節表現。

    馮莉在戀愛。

    任昊心中有了些底,拄著下巴使勁兒想了想,印象中,夏晚秋長年一身黑色裝束的打扮,髮型也是那種萬年不變的盤髮。

    不過,以夏晚秋地性格。應該不會注意這些女兒家家擺弄地東西。想著夏老師跟普通女人一樣成天在商場購物街逛蕩地樣子。想著夏老師對著鏡子細心抹著化妝品時地姿態。任昊有些啼笑皆非。即便夏老師真地戀愛了。任昊也不確定她會不會像婧姨說地那般表現在服裝和髮型上。

    任昊準備去探一探。

    正好。《Fate/stay-night》地分鏡腳本已然寫好了。也必須找夏晚秋翻譯成日語。

    咚咚咚。

    “進。”

    是夏晚秋地聲音。

    任昊走進後左右看了看,瞅得同一辦公室的阮景源老師不在,才緩步到夏晚秋身前:“夏老師,又來麻煩您了,這是《Fate/stay-night》的分鏡腳本,請您幫著翻譯一下可以麼?”

    夏晚秋嗯了一聲,放下了手頭的卷子,抽出幾張白紙,現在就翻譯了起來。

    “其實,不用那麼著急,您先忙您的吧。”

    夏晚秋沒說話,專心地讀著《Fate/stay-night》腳本。

    既然夏晚秋沒讓自己走,任昊也就跟一旁站著了。他偷偷打量了一下夏晚秋的裝束,嗯,髮型跟平常一樣,沒什麼太大區別,就連髮卡都還是那個棕色牛角質大爪子似的樣式,從開學起就沒換過,不,不是沒換過,任昊記得在夏晚秋家就看到過至少四五個一模一樣的牛角髮卡。

    任昊又把目光移動到夏晚秋身上,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那一身黑色長袖職業裝,正是夏晚秋的特色,她的衣櫃裏,全是這種黑色服裝。

    沒啥變化?

    難道夏老師沒戀愛?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麼想的話,夏晚秋讓他拉手的原因應該就是婧姨所謂的同情吧?

    任昊感覺自己一下子從天堂掉到了地獄,心情苦悶不已,遂跟夏晚秋說了聲“再見”,就先回去了。

    剛打開英語辦公室的淺黃色木門,任昊便聽見了兩個熟悉的聲音,近在咫尺。

    “喲,這不是阿姨麼,您怎麼來學校了?”

    “哦,小芸啊,晚秋昨兒把門鑰匙落我那兒了,我給她送過來,不然,她晚上都回不了家。”

    “呵呵,夏姐也真是的,那丟三落四的毛病還是改不了。”

    “她呀,平常不喝酒還沒什麼,只要一喝酒,連自己都能給丟了,哼!”

    聲音是生物老師蘇芸和夏晚秋母親劉素芬的。

    “不過嘛,我倒是覺得夏姐這性格挺可愛的,嘻嘻。”

    “可愛?可愛還找不到物件呢!”

    蘇芸稍稍一愣,不禁詫異道:“阿姨,不是吧,夏姐不是有男朋友了麼,我記得,嗯,叫任昊是吧,我應該沒記錯,我們學校一班也有個叫任昊的。”

    一提到任昊,劉素芬臉色當即板了起來:“她和你說的?”

    “嗯,差不多吧,阿姨,到底怎麼了,夏姐跟他吹了?”

    “嗨,別提了,我先去給晚秋鑰匙了,有空來家裏玩吧。”

    “行。”蘇看她不說,也沒好意思問,指了指右手邊的小牌子:“喏,那就是夏姐辦公室,您先去吧,阿姨再見。”

    另一邊。

    任昊見狀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學生校服,當機立斷,一邊關上門一邊折身回了去!

    “夏老師,您母親來了!”任昊急急滿處找藏身的地方:“您這兒哪能藏人啊,快讓我先藏起來再說。”

    “我媽?”夏晚秋臉色一變。

    辦公室沒有衣櫃,能藏人且不被發現的地方,似乎只有辦公桌底下了,然而任昊細細一看,卻發現桌子下的空地,很難把自己全部身體容納進去,太小了一些!

    辦公室的窗戶雖說連著操場,可一樓的窗子都安置了護欄,無法通行!

    天!

    任昊一拍腦門,本來劉素芬就對自己有意見,若是讓她知道自己還是個學生,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啊,甚至,連累夏晚秋也得遭殃!

    正在任昊無計可施時,只覺得右手大臂被人狠狠拽了一下,身子旋即猛地傾斜過去,眼前一黑,任昊竟被夏晚秋生生拽在了桌子下面,而後,夏晚秋冷冷地丟下兩個字:“進去!”

    “可這裏地方太小啊,我進去的話,頭也得在外面。”

    “讓你進去你就進去!”

    任昊脖子一縮,趴在地上往後慢慢退著,直到團縮的身體頂到牆面,實在不能後退時,任昊方抬起尚在辦公桌外的小腦袋眼巴巴地看著夏晚秋:“我身子已經攢在一塊了,腦袋怎麼辦啊?”如果腦袋先進去的話,腳丫子也得出來。

    任昊沒有能把整個身體鑽進旅行箱的本事,現在的位置,已是他的極限了。

    驀地,只見夏晚秋拉著自己的辦公椅呼地坐了過來,她雙腿輕輕一分,又拽著椅子往前移動了一些,沒入辦公桌裏,連任昊的腦袋也被她雙腿夾了住,旋即,夏晚秋抄起桌子旁的夾克,一把將其蓋在腿上。

    吱呀……

    與此同時,劉素芬推門而入。

    “你怎麼來了?”夏晚秋佯作什麼都不知道。

    劉素芬沒好氣地把鑰匙“嘩啦”一聲丟到桌上:“早上你忘帶了,哼,我告訴你,下次要是再丟三落四的,可沒人管你送!”劉素芬四顧看了看辦公室的佈局,“嗯?這裏不是有空調麼,怎麼還蓋著個大衣?”

    夏晚秋推著眼鏡框看看她:“我腿涼。”

    劉素芬嗯了一聲,找了把椅子坐到她旁邊:“剛才我跟門口碰見小芸了,任昊的事兒,是你告訴她的?悅言也知道了?”

    夏晚秋以一個難以察覺的幅度動了動雙腿,一隻手臂也順勢搭載了腿上,嗯了一聲。

    劉素芬盯著她的臉頰看了一會兒,臉色隨即一變:“你臉怎麼紅了?是不是又喝酒了?”

    夏晚秋下意識別過了頭:“沒有!”

    “沒有?連耳朵和脖子根都紅透了!還說沒喝酒?”劉素芬氣得指著她:“這是學校!你瞧瞧你還有一點兒老師的樣子麼!是不是連工作也想丟了!?”

    夏晚秋不耐煩地撇撇嘴:“說了沒喝的!”

    “你就作吧,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是不管你了!”劉素芬冷哼一聲,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離開了。

    此時,任昊的姿勢極為難拿。

    要一動不動不說,還要保持身體的平衡和氣息的控制,只要稍有一點疏忽,都可能被劉素芬看出端倪。

    不過托劉素芬的福,任昊發現夏晚秋的大腿也是很粗的,任昊的理論是,臀部肥,大腿粗,小腿細,這樣的身材穿起絲襪來才是最好看的。

    顯然,夏晚秋符合標準了。

    至於他如何知道夏晚秋大腿粗度的,是因為此時任昊的臉蛋兒,恰恰被夏晚秋兩條大腿的內側部位緊緊夾住,綿綿小柔通過任昊的腮幫子將感覺傳輸給了大腦。

    當劉素芬關門的那一刻,任昊也聽見了,動了動身子,就想起身出來。不是任昊不想借機占占夏晚秋的便宜,他只是怕這便宜的後果,自己承擔不了。

    可讓任昊納悶的是,自己明明表現出起身的意思,然而夏晚秋卻渾然未覺一般,一動不動,一語不發。

    “夏老師,我,我是不是該出去了。”任昊紅著臉對著她的小腹說了句:“您母親走了吧?”

    夏晚秋還是未說話,只不過任昊能感覺到她的手臂在活動,細細聽去,一些啪啪啪的聲響傳入耳畔,夏晚秋似乎是在拍著什麼。

    見她不言聲,任昊也只得繼續埋頭在她雙腿間。

    吱呀……

    就在這時,門又開了。

    “咦?夏姐你幹嘛呢?”蘇芸一進門,就瞧見了夏晚秋做著奇怪的動作,不由狐疑地眨眨眼:“您臉上怎麼了?幹嘛一個勁兒拍它呀?”

    夏晚秋趕緊放下雙手,低頭假裝改卷子:“沒什麼。”

    蘇芸走進一看,忽而呀了一聲:“夏姐,你臉怎麼這麼紅呀,別是起疹子了吧,快快,讓我看看。”

    “沒事,熱的。”

    “熱?熱你還蓋著皮夾克?”

    夏晚秋眉頭一緊:“有事快說,我還要改作業呢。”

    蘇芸哦了一聲,再次看了她兩眼後,方嘻嘻一笑道:“我看阿姨的態度,似乎是不同意你和任昊的事兒啊?怎麼?要不要我跟悅言去勸勸阿姨?”

    “不用。”

    “嘻嘻,難得見夏姐談了物件,我們倆也著急啊。”蘇芸靠著夏晚秋身邊的桌子:“不過你跟任昊談的那麼好,應該也不會被阿姨幾句話就拆散了吧,嗯,夏姐,加油,千萬別再惡勢力面前低頭哦,對了對了,這星期四你不是要跟他出去玩麼,方便的話,吃飯的時候把我和悅言也叫上吧,正好能幫你參謀參謀,怎麼樣怎麼樣?”

    夏晚秋霍然一呆:“星期四出去玩?誰告訴你的?”

    任昊也愣住了,是啊,蘇老師怎麼知道我倆星期四去山東?

    蘇芸看看她,神神秘秘地咯咯一笑:“我是誰呀?這點事兒還猜不到麼?呃,您別跟我瞪眼呀,好吧好吧,我就告訴您,嘻嘻,夏姐你心思太好猜啦,難道你忘了,昨兒晚上您喝了酒以後,還給我打過電話呢,您說那樣東西,讓我在週四之前必須給你辦好,嘻嘻,這不就是意味著告訴了我,你跟他週四要出去玩麼?”

    任昊心中疑惑,東西?什麼東西?

    “東西?”夏晚秋垂目向兩腿間一看,臉色不經意地變了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會吧?”蘇芸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天呐!您忘性也忒大了吧?昨兒晚上您可給我打了一小時電話,就是為了說這事兒的,怎麼睡醒覺就忘了呢?”

    “該上課了,趕緊去吧!”夏晚秋板著臉:“你記錯了!我什麼也沒說過!”

    蘇芸聽她矢口否認,簡直鬱悶壞了,一屁股在剛才劉素芬拉開的椅子上坐了下:“不行不行,不把這事兒擺扯清楚了,我還就不上課了,夏姐,不帶你這麼騙人的呀,哼哼,您別跟我瞪眼,瞪眼也沒用,事實就是事實,昨天我還納悶呢,自從我認識你以來,就沒見你穿過黑色以外的衣服,你打來電話時的第一句,就把我給嚇壞了,你當時竟然說‘我穿什麼顏色衣服更能吸引人一些’!”

    夏晚秋急得一拍桌子:“那是你做夢呢!我昨晚沒給人打過電話!”

    “夏姐你,你也忒不講理了吧?”蘇芸差點給氣死:“我這兒還有來電記錄呢,要不然給您看看?哼哼,您知道麼,當時聽了這話,我都懵了,簡直比聽了‘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還震驚,要不是有來電顯示,我都懷疑那電話是不是您打的呢!”

    夏晚秋咬牙切齒:“說了沒給你打過的!你記錯了!”

    蘇芸都快哭了,我,我招誰惹誰了?這上哪說理去呀?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2
【序章】 第136章【大衣,生氣,路上】

   “夏姐,這可是您自己說的,那這事兒我可真的不管了!”待氣得半死的蘇芸走後,夏晚秋方是拉著椅子退了出來,低頭看看神色興奮的任昊,眉頭輕輕擰在了一起:“任昊!你那是什麼表情!你在笑麼?笑什麼!”

    任昊咳嗽著鑽了出來,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髒土,“沒啊,我真沒在笑。”他心裏可是樂壞了,沒想到夏晚秋還真像婧姨說的那般,在乎起自己的著裝儀錶了,也就是說,夏老師極有可能戀愛了,而且,戀愛的物件,似乎是自己無疑。

    當然,這僅僅只是推斷,不過,卻也足夠讓任昊激動一下了。

    “真的沒笑?”

    “沒笑。”

    夏晚秋側目瞅瞅他,嗯了一聲,正過身子將筆尖落到白紙上,“出去時帶上門。”當聽得門響的下一刻,夏晚秋迅速從挎包中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過去:“喂,小芸,那事兒我突然又想起來了,嗯,你儘快幫我辦好……”

    第二日就是期中考試了。

    任昊這次沒有前一回那麼上心,語文來說,除了作文題目外,其他的問題都答得不好,餘下的科目除了英語外,也都稀裏嘩啦。

    日子一天天的過著,轉眼,終於到了任昊期盼的星期四。

    考試結束後,任昊跑去夏晚秋的辦公室與她約定了見面時間,而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家了,面對自己極有好感的夏老師,任昊也需要適當打扮下行頭,而且為了給尚晴和她父母好印象,任昊也不得不這麼做,儘量把自己弄得成熟一些。

    “小昊。別就顧著換衣服。我問你。該帶地東西都帶了麼?”

    “嗨。除了那份腳本。還用帶什麼呀。這次也不是去玩地。”

    “你準備去幾天?周幾回來?”

    “我計畫是週六早上就往回趕。不過計畫趕不上變化。這東西哪有譜啊。嗯。總之我回來前給您打電話就是了。別擔心。”

    “我能放心麼?”卓語琴知道兒子今天出發。特意跟單位請了半天假。“你從小到大都沒出過豐陽。一個人地話。我都不知道你到不到地了山東。別在路上給人拐走了。”

    任昊不耐煩地撇撇嘴:“媽。我都十七了。這點事兒還是幹地來地。您就踏實兒把心放在肚子裏吧。”

    “對了,那事兒我跟你蓉姨,她說可以陪你去,怎麼樣,現在跟她說也來得及?”

    “別別。”任昊打了個激靈:“您替我謝謝蓉姨吧,這次有人跟我一起了,而且是人家開車帶我去,不會出事的。”任昊真不知道如果自己叫上了蓉姨,夏晚秋會不會當場把自己掐死。

    而且,有了夏晚秋的陪同,任昊就不想給蓉姨添麻煩了,雖然,蓉姨比夏老師更適合這次說服任務。

    卓語琴快速皺起眉頭:“哦?開車?還有人跟你一起去?是誰呀?之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任昊撓著頭想了想,“嗯,是我們同學的姐姐,她這次正好回山東老家看看,就順帶手把我捎上,嗯,回來的時候我也跟她一起,所以您就放心吧。”

    “哦,那你可別給人家添麻煩。”

    “知道啦。”

    “回來時讓她來家裏一趟吧,吃個飯,也好好謝謝人家。”

    任昊苦笑,他哪敢讓夏老師過來啊,“好了好了,我該去超市了,一會兒趕不及時間了,媽,再見吧。”

    第一次去人家,還有事相求,不帶點東西自然說不過去。任昊步行到和平門地鐵站旁邊的大棚裏買了些豐陽的特產和小吃,都是保質期較長的那種,不然他怕這五六個小時的車程間,東西變質了。雖然是秋末,然而車內的溫度也著實不低,保險點為好。

    為此,任昊特意準備了個旅行箱,將小吃特產都放了進去,旋而拉著箱子過了馬路,站在了路口東南角的全聚德烤鴨店門口。

    這是任昊與夏晚秋約定見面的地點。

    從放學到現在,已然過去兩個小時了,所以,任昊不怕有同校學生經過,發現自己和夏晚秋的關係。

    嘀嘀……嘀嘀……

    任昊所在的正後方忽而傳來汽車的喇叭聲,回頭瞅了瞅,見是一輛中高檔轎車,任昊遂讓開了一下,以便它順利通過。

    誰知,A6車卻沒有開動,又在原地嘀嘀嘀嘀了幾下。

    這四聲喇叭響,節奏很快,裏面似乎夾雜著一縷不耐煩的情緒。

    任昊腦海裏忽而浮現出夏晚秋模樣,這種節奏感,是夏老師的風格啊。

    他提著行李走進了兩步,凝神一看,嘿,坐在駕駛座的果然是夏晚秋。任昊心中小小驚訝了一下,這個年頭,當老師的不比工廠工人掙錢多多少,聽聞她能借到車,任昊也是下意識就聯想到夏利富康一類,甚至,面包車任昊也不是沒考慮過,可誰想,竟是輛好幾十萬的奧迪A6。

    任昊早就對A6、A4等車型垂涎不已,真想自己上去開一開,過把手癮,不過,自己現在才十七歲,還沒到考駕照的年紀呢,估摸夏晚秋也不敢讓自己動車吧。

    任昊手指了下後面,示意夏老師把後備箱打開,放好行李,任昊才回來打開門,一屁股坐到了副駕駛座。

    “夏老師好。”

    “嗯。”

    當夏晚秋的身形入眼時,說真的,任昊完全呆住了!

    他不是沒預料到夏晚秋會換裝扮,可他卻絕對想不到,這裝扮跟以往風格會相差這麼大!

    那稍顯淩亂的盤髮,一看就是經過專業髮型師設計而成的,飄飄逸逸中卻散發著一股藝術的氣息,散散亂亂間流露出一縷時尚的味道,在三四個發簪的點綴下,簡直……簡直有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魅力。

    或許是為了配合髮型,夏晚秋明顯化過妝,淡淡薄妝,修飾得恰到好處。

    再說說衣服。

    夏晚秋今兒個穿的是一件深灰色公主領修身毛呢大衣,非但一改往日的黑色風格,甚至連傳統的古板領口也捨棄了,皺皺巴巴、蓬蓬鬆鬆的公主領,格外顯出了活力。

    毛呢大衣的下擺遮在了膝蓋偏上方一點的位置,無法看出裏面穿得什麼,但無非是短裙或者熱褲吧,否則,也不會在大衣下方只看到肉色絲襪。

    再往下看。

    絲襪的終端是一雙高高挑挑的黑色漆皮高跟鞋,雖然這種大衣打扮一般情況下,都會配上長靴或短靴,但夏老師這高跟鞋也很是不錯,完全對了任昊的胃口。

    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平常那個古板威嚴的夏晚秋已是不見了蹤影,現在面前的她,多了幾分女人的味道,可以說,經過髮型和服飾的點綴,夏晚秋整個人都“活”了起來。

    任昊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了,這……這也忒漂亮了吧?

    從任昊進車子後的這幾分鐘,夏晚秋都沒說話也沒開車,就這麼微微側頭望著另一邊,似乎是在看風景,或許是聽到了任昊咽吐沫的聲響,夏晚秋突然對著窗子說了句:“看什麼呢?”聲音還算比較平和。

    任昊只能靠著側面玻璃的反光才看到夏晚秋的表情,不過,卻分不清是喜是怒,出於禮貌,任昊趕緊收回視線:“沒看什麼,那個,夏老師,您這A6是給誰借的啊,我一直想坐一回呢,呵呵,今天總算如願以償了。”

    夏晚秋臉一下子就搭拉了下來:“就這樣?”

    任昊看著突然盯著自己的夏晚秋,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嗯?什麼就這樣?”

    呼!

    奧迪車沒有任何預兆地轟然發動起來!

    還未來得及打上安全帶的任昊身子霍然前沖,他匆忙用手頂住前面,正直了身子後趕緊把安全代系好,任昊鬆了口氣,心有餘悸地看看夏晚秋:“夏老師,您怎麼了?我這還沒準備呢咋就開車了?呼,嚇死我了!那個,您是不是起步沒練好啊,要不我給您開吧?”

    前世,姜維的帕薩特經常借給他開,任昊有一定經驗。

    夏晚秋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的路況,一語不發,不過臉色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看。

    任昊撓撓頭,有些莫名其妙:“夏老師,我,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要是的話,我先道歉,呃,可沒有啊,我就是問問您這奧迪是跟誰借……”

    還沒等任昊說完,夏晚秋冷冷的聲音就殺了過來:“偷的!”

    任昊脖子一縮,蔫巴巴地不敢說話了。他心裏不禁嘀嘀咕咕,我到底說什麼了?怎麼無緣無故就好像生氣了一樣啊?

    任昊跟夏晚秋接觸的時間不算短,是不是生氣,他多少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想到這些,任昊著實有些感慨,無論是誰,好像說什麼話夏晚秋都不會輕易動氣,可怎麼一到自己這兒,三句話裏起碼得有兩句會把夏晚秋弄急了?

    難道我就這麼不招人待見?

    ……

    車子開了將近一小時。

    任昊可算見識了夏晚秋的駕駛技巧,她開的車,竟然也有那夏晚秋的風格。每每身旁有其他車靠近時,任昊都得驚出一身冷汗。

    太危險了吧!

    奧迪又行了一會兒,任昊開始試著跟夏晚秋說了話:“夏老師,這空調也開著呢,您把大衣脫了吧,多熱啊?”

    或許是聽到了什麼讓夏晚秋敏感的字眼,車子竟然抖了一下:“不用你管!”

    任昊無辜地看看她:“我,我也是為您好啊,這兒真挺熱的。”

    話音剛落,夏晚秋就一把將空調關上了,甚至,刷地一下降下了玻璃窗:“還熱麼?”

    “不熱了,不熱了。”任昊訕訕一笑,感覺著嗖嗖襲來的涼風,忙是在後座上拾起剛剛脫下的外套,重新穿了上。

    至此,任昊再也不敢盲目發言了。

    天知道自己再說錯什麼話,夏晚秋會不會把他丟下車子。

    吱……

    夏晚秋突然把車子停在了路邊,這腳刹車也是很猛,若不是安全帶的保護,任昊恐怕還得竄出去。任昊抹了把冷汗:“您怎麼停車了?”

    “吃飯!”夏晚秋丟下這句話,便理也不理他,自顧擰下鑰匙出了奧迪,朝正對面一個寫有“天龍飯莊”的店面走去。任昊看了看表,剛是三點不到,於是也跟著下了車,追上了夏晚秋。

    “您中午沒吃飯吧?”

    夏晚秋還是不說話,踏著輕快犀利的步伐嗒嗒嗒走向飯莊,忽地,一絲寒風劃過,夏晚秋站住了身形,原地打了個哆嗦,這才繼續走著。

    任昊瞧了瞧她兩條暴露在空氣的白花花的大腿,也替她冷了一下,除了一層薄薄絲襪覆蓋,就再沒有其他了,加上夏老師穿得高跟鞋,能不冷麼?

    “夏老師,要不您用我外套反系在腰上,這樣還能蓋著點腿。”

    “用不著!”

    “呃,您還生我氣呢?要不您乾脆告訴我得了,我到底那句話說錯了?”

    夏晚秋回頭看看他,手指緊了緊毛呢大衣的下擺,在看到任昊還是迷茫地眼巴巴看著自己後,夏晚秋臉色又是一變,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

    任昊哭笑不得,夏老師,您乾脆明說想讓我幹嘛不是得了?我腦子笨,真搞不懂您在想什麼啊。

    兩人剛進入飯莊,服務生就迎了上來:“先生小姐,這邊請吧,嗯,您們兩位需要點什麼?”女服務生說話帶著口音,不過任昊卻沒聽出來是哪里,按照時間算,他們應該還沒進山東省境內。

    夏晚秋快速點了兩道熱乎乎的葷菜,也沒給任昊點菜的機會,就讓服務員退下了。這裏的空調不是很好,屋裏面,也稍稍有點涼。夏晚秋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鬼才會聽小芸的話。

    臨走時,夏晚秋曾經向她再三確認過這身行頭會不會太薄,那時,蘇卻用一句很有詩意的話回答了她:“無論寒冷還是饑餓,無論冰天還是雪地,這些阻礙在女人愛美之心面前,都形同虛設!”

    夏晚秋相信了她,所以現在,夏晚秋恨她。

    不多久,水煮牛肉和一道不知名的當地特色菜被送上了桌子,夏晚秋也不招呼任昊,就自己開吃了,相比于她華麗的著裝,夏晚秋的吃相著實有些不雅。

    任昊不餓,也就沒動筷子。

    這時,離他們最近座位上的一對情侶忽然說話了,他們聲音不算很小,任昊和夏晚秋剛好能夠聽到。

    “喂喂,從她剛進來你眼神就沒離開過她吧?”女人不滿地等著男友。

    “哪有啊,我就是看她這身衣服不錯,想著也給你買一身,嗯,你穿上絕對好看,比她好看。”

    “哼,這還差不多。”女人笑顏遂開:“不過,她這毛呢大衣確實挺不錯的,明天咱倆去轉轉,也買上一件去。”

    夏晚秋瞅了眼那對情侶,又用眸子看了看傻傻坐在那裏的任昊,足足看了他五秒鐘,夏晚秋今天第三次變了臉色,啪的一聲,重重在桌面拍下筷子:“飽了!結賬!”

    “您好,一共五十八元。”

    任昊早就準備好了錢包,搶先一步結了帳,隨後膽戰心驚地瞅瞅夏晚秋:“讓我付吧,您開車陪我來,已經是不好意思了,嗯,咱們一會兒再找個加油站,把油先加滿。”

    這次夏晚秋倒是聽了任昊的建議,因為,油確實不多了。

    當然,油費也是任昊搶著付的。

    在夏晚秋野蠻的駕駛技術下,A6再次啟動了。或許是夏晚秋剛才被凍壞了,她把窗戶按下,空調也給打開了。

    任昊見狀,把外套脫了,剛想提醒夏晚秋也脫外套時,忽地想起了什麼,夏晚秋這幾次變臉,似乎,好像,可能,都和這件毛呢大衣扯上了關係吧?

    任昊心思一動,看看一語不發的夏晚秋,試探著說了句:“夏老師,您今天真漂亮,尤其這件外套,跟您太配了。”

    吱!

    奧迪猛然停在了路邊!

    任昊都快哭了,我,我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任昊側頭看去,只見夏晚秋慢慢悠悠地按下了側面的玻璃,將一隻手搭在側門上,支撐著下巴悠閒地看了外面一眼,忽地,夏晚秋面色平和地用餘光瞥瞥任昊:“真的?”

    任昊一呆,重重點頭:“真的!確實太漂亮了!”

    夏晚秋眼神一躲,輕輕理了理那件毛呢大衣,目光在任昊身上停留了半秒鐘,又收了回去,“沒騙我?”

    “我哪敢騙您啊,您看您的髮型,猛地一瞅,可能覺得稍稍有點亂,但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裏面不乏藝術氣息和時尚元素,還有這大衣,這顏色,簡直沒法用語言形容,雖然您平常的黑色職業裝也很好看,但相比之下,還是這件毛呢大衣更勝一籌,再來,咳咳,我說了您可別介意?”

    夏晚秋偷偷瞅了他一眼:“說。“

    “再來,就是這肉色絲襪了,一般這種灰色大衣都是配黑色絲襪的,但黑色的話,就顯得太張揚了一些,您選的肉色,也非常合適,最值得一說的,還是您的高跟鞋,別人看來,或許長筒靴更適合,不過我個人不太喜歡靴子,您這高跟鞋穿得,簡直太好了。”

    “真的嗎?”

    “真的!”

    夏晚秋嗯了一聲,升起玻璃,隨手就把她一直都不肯脫下的大衣解了開,露出純白色的小毛衣和黑色短裙,嘀咕了一聲:“呼……熱死我了。”

    任昊暗罵了自己一句,自己太笨了,從上車開始,夏老師不就是想讓自己注意到她今天的變化,然後誇她一句麼?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2
【序章】 第137章【耗子,被子,屋子】

    奧迪車繼續向目的地濟南行駛著。讓任昊目瞪口呆的野蠻駕駛技術,竟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折,此時的她,既平穩又速度地駕駛著車輛,技術極為純熟,完全看不出與方才駕車的是同一個人。

    就在任昊感慨女人心的時候,忽而想起了尚晴。

    “夏老師,我能借您手機用用麼?”

    “後座的手包裏,自己拿。”

    “謝謝。”

    任昊對照著褲兜裏的小紙片打了過去,約莫等了五秒鐘,對面電話被一個女人接了起來,一聽就是尚晴的聲音,“喂,尚晴吧,我任昊……嗯嗯,我們已經出發了,如果不迷路的話,估摸晚上8左右能到濟南……哦……”任昊輕輕看了眼夏晚秋,“我跟我……嗯……跟我朋友開車一起來的……嗯,好,到濟南給你打電話……這麼著……嗯,一會兒見。”

    尚晴問起的時候,任昊還真沒想好怎麼介紹夏晚秋,說是老師吧,肯定不好也不行,一般的老師怎麼可能會大老遠陪學生去山東呢,所以,任昊說了她是朋友。

    “夏老師,手機放您包裏了哦。”

    “嗯。”

    不過“朋友”兩字似乎還有一個解釋,一般來說,給人介紹女朋友時,都會說“這是我朋友”這句話,任昊注意了一下夏晚秋的反應,普普通通,似乎沒有生氣,這才放了些心。

    跟夏晚秋打交道,任昊一刻也不能鬆心,必須保持適當的警惕,否則,這喜怒無常的夏老師斷然不是他能應付的了的。

    開車地夏晚秋似乎心情不錯。打著方向盤地手指有節奏地在膠皮圈上點著。一下一下。不過。夏晚秋卻沒跟任昊說什麼話。

    任昊有些耐不住枯燥地氣氛。試著與她聊起了天。“您這身衣服是自己選地麼?髮型呢?”他具體也不知道說什麼。乾脆撿夏晚秋感興趣地話題說起吧。

    夏晚秋看了他一下便飛快移開目光。“毛呢大衣和這小白毛衣是小替我買地。頭髮是去西單做地。嗯。發簪和裙子之類地。也是小芸給我搭配地。本來。就像你說地那樣。小芸也讓我穿黑絲襪和長筒靴。可我實在覺得不好。就沒聽她地。嗯。聽你剛才說。你好像對女人打扮懂得很多?”

    夏晚秋最後一句話地聲線稍稍降低了一下。

    任昊不由得警覺起來,一邊注意著她地表情變化,一邊搖頭道:“沒有那回事。我總在大街上走,看著她們的穿著,自然而然也就知道了些,談不上懂。”

    夏晚秋哦了一聲。收回一隻手臂。拉了拉短裙地下擺。兩條修長地美腿略微扭捏地了一下:“會不會……會不會有些短了?”

    絲襪、短裙、職業裝、高跟鞋。

    這幾樣配在一起的感覺,是任昊最受不了的東西。

    任昊喉結湧動地飄忽著視線,最後,看向車頂:“不會啊,咳,我覺得正合適。”

    夏晚秋嗯了一聲,餘光瞅瞅他:“小芸說,我上身的打扮沒問題,就是下面穿得有些不好,她說,肉色絲襪和灰色大衣不是很配套,是這樣麼?”

    “不會不會。”任昊紅著臉看了她大腿一下,“您腿型很好,穿什麼絲襪都能配衣服的,而且,黑絲襪本來就不適合您,嗯,感覺上顯得太張揚了,白色也如此,都不好,還是肉色的最合適,也,也,咳,也最有誘惑。”

    夏晚秋眼神移向那邊兒:“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夏晚秋瞧著方向盤的手指頓了一下,“嗯,那高跟鞋呢,你說你不喜歡靴子,為什麼?”

    夏晚秋今個兒難得說了這麼多話,讓任昊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您小腿很細,最適合穿高跟鞋了,靴子的話,會把小腿的弧度遮住,短靴也會蓋到腳踝的弧度,所以我不太喜歡,嗯,您今天這身,怎麼看上去,都只能用完美來形容,夏老師,您,您真漂亮。”任昊撓撓頭,也不知道自己的話是好是壞,本來,他就不太擅長跟女人交際。

    夏晚秋眼皮垂了一下:“沒騙我?”

    任昊趕緊表態:“絕對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夏晚秋輕輕嗯聲後,就沒再說什麼。

    天色擦黑的時候,A6已是駛入山東省境內,由於路標標識很明確,兩人也沒問路就順利地開到了。任昊翻了翻隨身帶著的小地圖,給夏晚秋指了一個大概方位後,就又借了她的電話給尚晴打了過去。

    兩人商量了一下見面地點,可尚晴沒有車,任昊他們也不認路,加上天色漸漸轉暗,見面倒是成了問題,最後,任昊提議等明天再說,反正即便現在去了,尚晴家沒地方住,他們也只能找賓館住下。

    尚晴見任昊做了決定,也就同意了,說賓館找好了就給她發個短信,如果離她家近的話,明天早上尚晴會直接去賓館接他,順便,告訴了任昊她表哥的手機號碼,作為聯絡手機。

    掛了電話,夏晚秋繼續朝濟南方向開車。

    八點左右,奧迪進入濟南市。相比于豐陽夜間的燈火通明,濟南顯得稍稍有些冷清,不過,比起他們路上經過的小城小市來說,還是熱鬧多了。

    夏晚秋把車停在了一個羊肉串攤位前,這次她沒有擅作主張,而是徵求了任昊的意見:“吃麼?”

    “吃就吃,一會兒就不用吃晚飯了。”

    夏晚秋的美麗著實有些惹眼了,攤位邊等待肉串的幾人全都不約而同地朝她看去。老闆眼見一個漂漂亮亮的大美人朝自己走來,又瞧瞧她的奧迪A6,臉上立刻洋溢起笑容。

    任昊走上去:“老闆,肉串怎麼賣?”

    “三毛錢一串,來多少?”

    “先來三十串吧。”任昊待他從身後的白色塑膠泡沫裏取出羊肉串後,方問了句:“麻煩問您一下,這附近有什麼賓館麼?要環境好一些的。”

    “嗯,從這兒開車的話,往西二十分鐘車程,有個三星級酒店。”老闆想了想,目光看向了馬路對面一個三層高的建築:“不過你說環境好一些的,對面的就符合要求了。”

    老闆說的對面的賓館,其實是個旅館,表面看上去還不錯,不過也不算很正規的感覺,任昊看向夏晚秋:“您覺得呢?”

    夏晚秋臉上已是有了些疲憊,看看那旅館,一點頭:“就這個吧,有點累,不想再開了。”

    “那行,聽您的。”

    ……

    現在似乎還沒施行身份證制度,夏晚秋和任昊在前臺略作了登記,就拿到了房間鑰匙,果然如任昊所料,裏面的感覺跟門面差多了,不過單以乾淨的角度,也算合格了,任昊本來就沒什麼錢了,他不會在乎這些。

    他們的房間在二層,樓道口偏西的位置。

    任昊是203,夏晚秋是205,兩個單人間正挨著。

    任昊幫夏晚秋把東西放進屋,旋而用手機給尚晴發了短信,告訴了她賓館名和大概位置,也沒等尚晴回復,夏晚秋藉口身子乏了,先是回屋了,任昊說了句“明兒見”,也回了自己的203房。

    屋內約莫十二、三米大小,一張單人床,一個一人坐的小沙發,對面還個14寸小電視,似乎有些簡陋,連衛生間都沒有。

    任昊走去窗邊的兩盆君子蘭前,拉開窗簾看了看風景,心思輾轉……

    夏老師到底喜不喜歡自己啊?

    一路上,任昊都被這個問題糾結著,煩惱著。從種種方面來看,幾乎可以肯定,夏晚秋對自己很是特別,但也僅限於特別的程度,那愛搭不理的模樣還是沒有什麼變化,所以即便夏晚秋特意換了髮型跟著裝,任昊也不是很確定。

    任昊真想學著那些思春少女一般,一片片揪著君子蘭葉子,單數的話,就是喜歡,雙數的話……就再揪一次。

    不過,他還沒到這麼無聊的程度。

    咚咚咚……

    是敲門聲。

    任昊向外看了眼:“門沒鎖,請進。”

    吱呀……

    “先生您好。”

    任昊怔了怔,他還以為是夏老師呢,誰想竟是個不認識的女人,女人跟夏晚秋的穿著差不太多,大衣加短裙,不過,她的絲襪是淺紅色的,妝也化的比較濃。

    “您是……”

    女人掛著魅惑的笑容關上門,一扭一扭地走了進來,“先生,需要按摩麼?”

    任昊拍了下腦門,明白她的來路了,“抱歉,不需要,出去時請幫我帶上門,謝謝。”

    女人嘴巴一撅,似嗲非嗲道:“喲,別這麼冷淡嘛,不要按摩的話,我們還有其他服務呢,怎麼樣,要不要試試,保准您滿意。”

    任昊苦笑了一下:“不好意思。”

    女人白了他一眼:“怎麼,看不上我?”

    就在這時,任昊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擰開了,隨即,夏晚秋的身影立在了門口,她抱著肩膀冷冷地瞅著女人,一動不動地瞅著。

    女人被看得有些毛了,撇撇嘴,自顧出了門,直到過了樓道,她才嘀嘀咕咕一句:“哼,還帶著家長來了。”

    屋內。

    目送女人走後的夏晚秋依然沒有從門邊移開半步,又把冷然的視線對準了任昊:“你才十七歲!不許想那些沒用的!剛才怎麼回事!為什麼讓她進屋!?”

    任昊無辜地眨巴眨巴眼:“我什麼也沒想呀,我跟屋裏正看景兒呢,誰知道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您,就說門沒鎖讓她進來,結果,就像您看的那樣,先說好,我可什麼想法都沒有啊。”

    “是嗎?”

    “當然是了,她一進來我就讓她出去了。”

    夏晚秋擰著眉頭重重哼了一聲,看看他,猛地一轉身出了屋,碰地摔上了門!

    任昊這叫一個委屈啊,我可什麼都沒幹,您怎麼又生氣了?

    鬱悶的他坐到沙發上看起了電視,不過這種14寸的老傢伙,能接收的頻道有限,任昊就來回播著那幾個台,無聊極了。

    還沒過二十分鐘,門又被推開了。

    任昊驚訝的看見,夏晚秋竟然抱著一床白被子走了進來,用高跟鞋關上門後,直直走向任昊的床鋪,輕輕將被子丟到任昊所在的沙發上。

    任昊趕緊接住迎面飛來的被子,莫名其妙地愣了愣:“您這是幹嘛?給我被子幹什麼?”每個屋子就只有一床被子,也就是說,夏晚秋把自己屋的被子抱過來了。

    這,這是啥意思,她晚上不蓋了麼?

    夏晚秋看他一眼:“我怕你冷!”

    任昊心中一陣感動和激動,“您對我真好,謝謝夏老師,嗯,不過我一床被子就足夠了,這條還是您蓋吧。”

    “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夏晚秋臉色不是很好:“我是說,你得在沙發上睡一宿,所以需要床被子!”

    任昊一呆:“我為什麼要在沙發上睡?”

    “因為……”夏晚秋用高跟鞋嗒嗒地踢了兩下床鋪:“我要睡這裏!”

    任昊差點從沙發上摔下去:“呃,您,您要睡我屋?這是幹嘛呀?您不是有房間麼?”任昊完全摸不著夏晚秋的打算。

    夏晚秋繃著臉色瞧瞧他:“我屋裡有耗子!”

    耗子?老鼠?

    任昊一想也是,甭管夏晚秋看上去多麼硬派,可畢竟還是女人,女人的話,自然會怕些蟲子和老鼠,任昊立刻理解了夏晚秋的舉動:“我這就去找他們老闆說說,讓他們給您換個房間,要不,您就睡我這兒吧,有了新房間我直接搬過去。”任昊估摸夏老師就是這番意思,不然,她也不會抱著被子來了。

    “不用!”“沒事,您就放心睡吧,我拿著行李過去……”

    夏晚秋霍然拍了下床板:“說了不用的!”

    任昊又懵了。

    啊?難道夏老師不是這個意思?我又理解錯了?

    任昊躊躇了一下,試探道:“要不,我去您屋睡吧,我外號就叫耗子,不怕它。”

    夏晚秋陰沉著臉色:“我再說最後一遍,你去旁邊把咱們的行李拿過來!然後!在沙發上蓋著這床被子!睡覺!聽明白了嗎!”

    任昊哦了一聲,轉身就要打開門,正巧,敲門聲響起,任昊隨手準備打開。

    “你別開!”夏晚秋臉色猛然一變,指了指沙發:“你回來坐好!”

    我開門都不行?

    任昊乖乖坐了回去。

    旋即,眉宇間掠著一縷危險氣息的夏晚秋使勁甩開門,對著門外喝聲道:“沒完沒了了是不是!”

    服務生嚇了一跳,手裏的暖壺差點掉了:“呃,我就是給您送壺水,沒別的事。”

    夏晚秋也是稍稍一愣,接過水來慢慢折身回屋,臉上不覺輕輕一紅,沒看任昊,直接走到窗戶邊把水壺放下。

    任昊眼巴巴地看看夏晚秋,拍著腦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差不多明白夏老師來此的目的了,任昊也沒點破,屁顛屁顛跑去旁邊的單人房拿了行李後折身回了來,看了看表:“九點多了,嗯,現在就睡?”

    夏晚秋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就在任昊面前把上身的小白毛衣脫掉,露出裏面的白襯衫,夏晚秋低頭看看短裙和絲襪,又看看任昊,繼而甩掉高跟鞋,吱溜鑽進了被窩。

    記得夏晚秋說過,她在家時,經常因為喝醉酒,而不脫衣服就睡覺,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現在的狀況,應該是夏晚秋不方便脫吧。

    任昊倒是沒什麼不方便,見夏晚秋背對著他閉上了眼,遂脫得只剩秋衣秋褲,慢慢坐到沙發上,把被子蓋了上。

    沙發的長度不夠他平躺著,只能坐在那裏睡覺了。

    “你要是不困……”床上的夏晚秋突然把身子往一邊兒挪了挪,讓身旁留出很大的一個空位:“可以看看電視,我睡覺快,睡的也沉,只要不是太大的動靜,基本不會吵醒我的。”

    “沒事,您踏實兒睡吧。”

    “……愛看不看!”

    任昊總覺得她是話中有話啊。

    他細細琢磨了琢磨,夏老師說她睡覺快,睡覺死,不怕聲音吵,嗯,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我就是現在跟她一起鑽進被窩,也不會吵醒她,不會被她發覺呢?

    任昊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眼巴巴地望了那邊兒一下,竟然發現,夏晚秋身旁真的有個能容納一個人的空位。

    這,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夏老師真的是在暗示我,要我和她一起睡麼?

    不會不會!夏老師那麼古板傳統的人,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呢!

    嗯嗯,是我思想太齷齪了!

    可,如果這樣的話,夏老師的一系列古怪行為又如何解釋呢?

    任昊猶豫了。這可不像那次巴士上拉夏晚秋的手,那回只要有一些勇氣就能做到,即便被夏晚秋發現並甩開他,任昊也可用無意間碰到作為藉口,搪塞過去。然而這次,如果任昊盲目行動後,事實證明他分析錯誤,那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善了的!

    要不要賭一把?

    任昊有點害怕,但他真的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機會,如果自己推斷正確的話,他與夏老師的關係,勢必會跨出關鍵性的一步。

    謹慎起見,任昊坐在那裏等了足足一個小時。

    期間,夏晚秋那側身而睡的姿勢都未有變化,鼻息均勻,也不知道她睡沒睡著。

    任昊咬牙起身,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2
【序章】 第138章【裝睡,吻,老師】

    任昊咬牙起身,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

    幽幽朦朦的月色下,夏晚秋雙手緊緊攥著被子,很是乖巧,似個小貓咪一般,她脖頸的一抹雪白嫩肉暴露在任昊眼前,看得他不由深深咽了口吐沫。

    任昊知道,這是一次賭博,一次人生最大的賭博。

    屋中很靜,靜到連遠處羊肉串叫賣的聲音都可聽到。任昊彎腰脫掉了鞋子,一身秋衣秋褲的他遲疑了一下,慢慢扶著床沿,以一個極為緩慢的速度坐了下,隨著任昊的重量加持,床墊慢慢憋下去了一些,甚至,略微老化的床體還發出吱呀一聲。

    任昊心驚膽戰地喘了口氣,小心瞅瞅夏晚秋,見她沒有動作,遂擦了把虛汗,強自冷靜了一會兒,再次行動起來。任昊以臀部為支點,手臂搓著床面輕輕上滑,上半身也隨之輕躺在了床面,隨後,雙腳離地,也移動上了床。

    呼……自此,任昊整個身體就這麼平躺在了夏晚秋身邊。由於是一米二長度的單人床,夏晚秋雖是側身,留給任昊的空間也是很小。任昊甚至感覺,自己的右肘都碰觸到了夏老師的後背。

    任昊再次用餘光觀察了一下形勢,嗯,夏老師還是一動不動,似乎真的睡著了。

    深夜冰冷的溫度漸漸從四面八方朝任昊壓了過來,迫使他不得不進行下一步行動。任昊凝神了片刻,方輕輕撩開蓋在夏晚秋後背的棉被,當褶皺巴巴的襯衫入眼,任昊停滯了一下,感覺了一會兒夏老師的氣息變化,繼而又將棉被掀開了一些。

    一分鐘……

    兩分鐘……

    經過任昊三分鐘的努力,被子的邊緣終於被他撩開,蓋到了自己身上。由於棉被長度也不夠,任昊只能和夏晚秋一樣側過身體,才將將包裹住自己那凍得嗖嗖的小身板。

    下一刻。堪堪鑽進夏晚秋被窩地任昊就感覺一股熱氣撲了過來。轉瞬間。遍佈了頭部以下地各個部位。

    那是夏老師地溫度。暖暖地。甜甜地。

    任昊心中一陣蕩漾。被窩也進來了。現在呢。現在該怎麼辦?

    難道就這麼老老實實地睡上一覺。等明兒個早起再偷偷回沙發?

    那完全沒有意義啊!

    任昊清醒了一下腦子。立刻明白了自己此時該做什麼。那就是探查夏晚秋到底睡沒睡著。他從被窩裏緩緩伸手打在了夏晚秋明顯凹下去一塊地纖細腰肢。稍稍一動:“夏老師……夏老師……您睡了沒……”

    夏晚秋依然呼吸均勻的沒有動作。

    不會真睡了吧?

    已經做到了這一步,任昊早是把失敗的後果考慮了進去,沒有退路的他用右肘支撐起身體,半倚在枕頭上,另只攬住她小蠻腰的手臂繼續前移,摸索,在找到了她兩隻小手兒後,慢慢抓了上去,連帶被子一起握住了它倆。

    夏晚秋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任昊大著膽子在她修長的手指間捋了一下,身子往前挪動了一些,緊緊從身後貼住了夏老師的身體,此時的感覺,等於是抱住了她暖洋洋的**。

    任昊悸動不已,鬆開夏老師的小手兒,順勢抬起,在她嫩嫩粉粉的臉蛋兒上點了那麼一下,看她不動,遂又點了幾下。

    正在任昊玩得開心的時候,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任昊清清楚楚的借著月光瞧見了夏晚秋眼皮輕輕跳動了一下,半秒鐘後,又緊緊合在一起,睫毛兒似乎是在顫抖,久久沒能停止。

    任昊不敢再動了!

    一個念頭在心底越來越清晰起來。

    夏晚秋沒有睡,絕對沒有睡!

    如果單單只是被臉部的感覺產生下意識的反應,眼皮會跳是理所當然,然而,夏晚秋的眼皮卻在那之後還稍稍緊了一下,可見,她是在掩飾和控制眼皮那不自覺的動作,而且,從那哆哆嗦嗦的睫毛兒也能看出來些許。

    夏晚秋在裝睡!

    任昊喜不自禁,這樣說的話,自己的分析似乎完全沒有錯誤,夏老師就是暗示自己與她一起睡覺,所以現在才裝作睡著,不理自己。和那次“拉手事件”何其相似啊。

    明白了這點,任昊的膽子也漸漸膨脹了開來,僅有的一絲膽怯也消失殆盡,不見了蹤影。

    任昊不怕了,他還有什麼可怕的?

    夏老師這番舉動就意味著她不會突然醒來抓任昊現行,那任昊還怕個什麼呀?

    您裝睡?

    那您就接著裝唄,最好,一直裝下去才合我意呢!

    任昊興奮得做了個深呼吸,他要做的,就是裝作不知道夏老師沒有睡覺。

    任昊等了一會兒,旋即慢慢放下支撐的右肘,躺下的同時,右臂輕輕插進夏晚秋的脖子下面,緩緩擦著她肩頭伸過去。任昊這一擠,夏晚秋的身體在摩擦力的作用下,自然而然地從側躺的姿勢轉為平躺……

    淺淺一聲咚。

    此時的夏晚秋雙目緊閉,面朝天花板,且被任昊從身下攬著肩膀抱了住。側面看去,夏老師睫毛兒的跳動更明顯了,甚至細細聽去,連呼吸聲都紊亂起來,失去了節奏。

    但,即便這麼大的動作,夏晚秋仍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看著夏晚秋絕美的側臉,任昊暗暗感慨,誰又能相信,那個被譽為師大附中有史以來最嚴厲古板的老師,會這麼安靜地躺在自己懷裏啊?

    任昊俯下頭,在她晶瑩的耳畔上輕念了一句:“夏老師,我喜歡您。”感受著夏晚秋猛然繃緊的身體,任昊在她臉蛋兒上淺淺吻了一下,旋而沿著舌頭緩緩移動向夏晚秋的兩片唇瓣,移動間,也在她臉龐流下了一縷晶瑩。

    舌尖剛剛傳來一個略微凹下的感覺時,就聽夏晚秋喉嚨間發出一聲“嗯”。

    任昊一猶豫,趕緊抬起頭。

    這聲“嗯”的意思看來很明顯,是夏晚秋不想讓自己親,所以才假裝快要醒了,發出一聲“提醒”他。另一方面,任昊也不想讓夏晚秋知道自己發現她是裝睡的,所以趕緊停止了動作。

    有些事,不點破反而更好。

    既然夏老師想裝下去,那任昊沒理由不陪她。

    有句話叫難得糊塗,任昊覺得用在自己與夏晚秋之間 真的很合適,一個老師,一個學生,一個二十九歲,一個十七歲,如果兩人真的明明白白的把事兒擺弄清楚,那任昊不知道他還能不能與夏老師保持住這份曖昧的關係。

    他不想失去這難得的幸福。

    不多久,任昊感覺差不多了,再一次俯身吻了下去,順著剛才的路線慢慢向嘴唇劃去。

    夏晚秋又是嗯了一下。

    看來,吻臉蛋是夏晚秋能承受的極限了,再進一步的舉動,都應該會被她打斷。

    任昊有些不甘心,第三次吻了上去。

    這次,他稍稍耍了一點花招,他還是吻在了夏晚秋的水嫩臉蛋兒上,但沒有緩緩移動,而是突然變化了速度,不等夏晚秋那“嗯”聲發出,就直接噙住了她性感的嘴唇。

    軟軟的,嫩嫩的,甜甜的……

    任昊終於得手了。

    夏晚秋那剛要呼出的嗯聲,卻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嘴唇生生壓了回去,她身子驟然僵硬,呆了呆,在任昊那被謝知婧親手教導過的熟練技巧下,夏晚秋身體慢慢軟了下去,抖著睫毛緊緊閉著眼,一動不動。

    任昊親過她的唇瓣後,遂咬著她的嘴唇,把舌頭送入夏晚秋口中,剛一進去,舌尖便傳來一股滑嫩嫩的柔軟觸感,吱溜,誰知這觸感一閃即逝,裏面的小香舌快速躲了開。

    任昊伸進去探了探,馬上確定了位置,舌頭一卷,輕輕將它勾了出來,噙在嘴裏,使勁兒吸食住,不讓它再跑了。

    一縷黏黏的唾液自夏晚秋嘴角緩緩落下,隱沒在被面。

    “嗯……嗯……嗯……”

    夏晚秋喉嚨間不斷發出嗯聲,但是很輕很輕,這次任昊沒有躲,他假裝沒聽到,非但如此,他還伸手過到夏晚秋身前,解開了她襯衫上面的第一顆口子,一邊繼續解著,一邊壓著她飽滿的胸脯。

    這一次,夏晚秋似乎真的忍無可忍了,她很強硬地竟然咳嗽了一聲!

    任昊瞬間衡量了一下利弊,快速離開了她的身體,停止動作,小心地躺在一旁。只聽夏晚秋咳嗽完以後,打了個哈欠,嘴裏夢囈了一句,繼而又緩緩“睡”下了。

    過的半晌,任昊試探著向她包裹著肉色絲襪的大腿摸去,結果剛一碰到,迎來的就是夏晚秋的翻身,她一邊喃喃哼哼著夢話,一邊轉了個身,換了下握住被子的手臂的位置。

    任昊一看就明白了,今天似乎只能這樣了,估摸再怎麼樣,都得被夏晚秋打斷。想一想,今天的收穫已是很大很大了,他沒有再得寸進尺,為了不適得其反,任昊只能眨巴眨巴眼睛,默默閉上,準備睡覺。

    ……

    清晨的陽光落在任昊那張滿滿足足的臉上,耳邊忽然傳來幾聲劇烈的咳嗽。

    “咳咳……嗯咳……”

    任昊迷糊地睜開眼,只見自己懷中的夏晚秋身子一抖一抖的,似乎是感冒了。任昊剛要問一聲“夏老師您怎麼了”,可卻是渾然一驚,到口的話立刻咽了下去。

    好險!

    任昊輕手輕腳地把手臂從夏晚秋身下抽回來,正巧,夏晚秋也不咳嗽了。任昊明白,她是在提醒自己起床。當夏晚秋的聲音落下,又是一陣敲門聲傳來,任昊一看表,好傢伙,都快九點了。

    估摸夏老師早就聽見敲門聲,這才急著咳嗽叫自己醒吧。

    任昊趕緊穿好衣服,對著門外喊了句:“誰呀?”

    “我是尚晴,請問,任昊在麼?”

    “我就是我就是,不好意思,睡得有點過頭了。”任昊只告訴了尚晴酒店的地址和名字,沒想到她順著服務台找來房間了,回頭看了眼還在“睡覺”的夏晚秋,任昊呃了一聲:“抱歉,你稍等一下,我正穿衣服呢。”

    “呵呵,你不用急的。”

    任昊快速來到夏晚秋床邊,晃悠了她肩膀一下:“夏老師……夏老師……該起來了。”夏晚秋睜眼看看他,嗯了一聲,旋而甩了下肩膀,將任昊的手甩掉,這才掀起被子坐起來,慢悠悠地穿著高跟鞋,情緒看上去,似乎不是很好。

    等她伸了個懶腰,任昊才打開門。

    雖然電話裏兩人聊得很熟,但初一見面,還是有些拘謹。

    二十四歲左右的尚晴不像夏晚秋那麼漂亮,不過卻很清秀大方,她伸出手笑呵呵看了任昊一眼:“你好,我是尚晴。”

    任昊也和她握手:“你好,今天實在是抱歉,本來想直接開車找你的,沒想到還得麻煩你跑一趟。”

    尚晴笑道:“咱們就都別客氣了,本來的話,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大老遠讓你從豐陽趕過來,我心裏挺不落忍的,呵呵,任昊啊,你比我想像中的樣子可是差遠了。”

    “哦?你想我該什麼樣子?”

    “呵呵,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哦,開始我想像的是……”尚晴拉長了聲音:“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而且還是帶著眼鏡的知識型大叔,呵呵,後來聽你說你才十七歲,我都懵了,然後,怎麼也不能把電話裏的你和一個中學生聯繫在一起,結果,那先入為主的大叔形象還是沒有消失。”

    驀地,尚晴眼神隨意往裏一瞥,立刻瞧見了夏晚秋的身影。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夏晚秋此時已將沙發上的被子搬上了床,甚至,還用大拇指和中指系著領扣襯衫的扣子,仿佛系給尚晴看的。

    尚晴呆呆地看了看床鋪上的兩床被子,又瞧了瞧眼前這個三十歲左右的美麗女性,當即就懵了!

    “呃,任昊,這,這位是……”

    任昊本來是想藉口夏晚秋是來叫自己起床的,也是剛剛進屋,借此搪塞過去,可夏晚秋那副似乎剛剛穿上衣服的動作,讓這解釋白白作廢了。

    任昊撓撓頭:“這位……這位是……那個……”

    夏晚秋直接殺出一句話來:“我是他老師!”

    任昊一拍腦門,這種情況,你說是我女朋友都比說是我老師更好啊!

    “老師?”尚晴目瞪口呆。

    天底下有既給學生上課,又陪學生睡覺的老師麼?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3
【序章】 第139章【啤酒,白酒,醉】

    提著行李退了房間,任昊三人朝樓下走去。

    路上,尚晴一個勁兒偷偷瞄著夏晚秋,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任昊讓夏晚秋來的目的就是把尚晴和她父母震住,看來,另一個角度講,任昊是達到了目的。

    尚晴被這個跟他一起睡覺的美女老師震住了。

    “您是任昊的高中老師麼?”

    “嗯。”

    “師大附中我也聽說過,好像是市重點中學吧,您是教?”

    “英文。”

    也不知為什麼,夏晚秋的心情真的不太好,板著一張臉,對誰都愛答不理的。任昊見狀小聲跟尚晴解釋了一句:“抱歉啊,夏老師平常就這樣,不是很愛說話。”

    尚晴微笑道:“看得出來,嗯,你跟她……”尚晴張了張口,最後還是將那到口的疑惑咽了下去,她沒好意思問出來。

    當幾人走到奧迪旁時,尚晴一愣,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夏晚秋按下鑰匙上的警報,嘀嘀兩聲後,將A6門打開。尚晴又被驚住了,即便她家還算有錢,可這麼好的車,她還真的沒坐過。

    三人上車,為了照顧尚晴,任昊也坐到了後座。夏晚秋則是在尚晴的指路下,開車朝她家駛去。

    路上。

    一邊看著風景。任昊一邊與尚晴閒聊起來。因為電話裏兩人已是很熟悉了。這會兒地接觸下來。也沒有了先前地拘謹。

    “你跟日本過地怎麼樣?”

    “一般般吧。現在有了固定收入。生活地也好了一些。原來可不行。即得上學又得出去打工。天天累得跟什麼似地。唉。別提了。”尚晴家還算有錢。否則也供不起她去日本留學了。不過。就算再有錢。在日本這個消費極高地國家。也是無法純靠人民幣長期支撐地。必須要打工。

    “嗯。有個穩定工作確實好一些。至少掙錢多了。吃飯方面也不用那麼節儉了。”

    “掙錢多?”尚晴苦笑著搖搖頭:“錢呢。可沒以前掙地多。原來打工時可以不用顧忌。接好幾份工作。刷碗啊。清潔啊之類地。掙得不少。但現在跟日升有了合同。就不能出外打工。更不能接其他工作了。嗯。吃飯呢。還是原來那樣。看見超市里有什麼特價地東西。就搶著去買。基本上不吃肉地。”

    “那可真不容易啊,要讓我一個月不吃肉,估摸我得瘋了。”

    尚晴笑呵呵道:“這人嘛,都是逼出來的,原來我也不行,一頓飯沒有肉吃都難受,可到了日本幾個月,什麼也都適應了,對了,還沒問你,來之前你說找我有事商量,到底什麼事?”

    任昊覺著也差不多了,遂嚴肅地點點頭,取出幾張《Fy-night》的腳本遞給尚晴,尚晴仔細讀了一遍,訝然道:“這是你新寫的腳本麼?”

    “是的,你感覺怎麼樣?”

    “看著挺好的,不過說實話,我也是剛剛進入製作組,對這些還不是很懂,嗯,既然這是分鏡腳本,那就應該為了審核做準備吧,你想繼續跟日升合作?”尚晴看看他:“你的意思是,讓我回去帶給公司?那樣的話,倒是沒問題,不過,可能要等《DE》製作完結才能繼續這個腳本,日升最近的檔期已經排滿了,而且,同時製作一個腳本家的兩部作品,在日升還沒有先例。”

    “是啊,就像你說的,要是審核通過,也會等明年才製作吧。”任昊對她露出了一個笑容:“所以,這個腳本我不想給日升,至於寄給哪家公司,我暫時還沒有想好,你有什麼建議麼?”

    尚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腳本還給了他:“日本動畫製作公司有很多的,其實價錢來說,都差不太多,所以我看來,哪個都一樣。”尚晴心中稍稍有些失落,如果任昊在《DE》後不繼續跟日升合作,那麼,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留在動畫製作組,畢竟,尚晴的工作只是翻譯而已。

    正在為自己前程擔憂的尚晴忽而聽任昊道:“嗯,我的意思呢,是想把《Fy-night》的腳本給你,請你幫我在日本找個公司,遞過去,然後,與那個公司的聯絡等等各種事宜,也都由你幫我翻譯。”

    聽了他的話,尚晴皺皺眉,略感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如果出於個人的話,我很想幫你這個忙,但公司有明確規定,而且是幫你給競爭公司遞搞和聯絡,就更犯了忌諱,若是被日升抓住,我可就徹底失業了,嗯,抱歉,真的幫不了你。”

    “方便的話,我能不能問下,你跟日本是為了掙錢,還是為了拿到綠卡繼而回國呢?”

    尚晴笑著看看他:“綠卡是美國的叫法吧,日本呢,是叫永久居住證,其實,入日本國籍不算很難,像我現在,已經住夠5年,基本就可以辦理了,可我不想入日本國籍,所以只能再等三年,八年的時間呢,就能辦理下永久居住證了,嗯,我現在的主要目的就是拿到這個永久居住證,至於回不回國,我暫時還沒想好,你也知道,在一個地方待久了,猛地一回來,真的很難適應,像我現在,感覺中國就很陌生。 ”

    任昊想了想,“尚晴,這麼說吧,我想請你做我在日本的代理人。”

    “代理人?什麼意思?”

    “就是說,我所寫的腳本,都由你交給日本製作公司審核、聯絡,嗯,差不多是經紀人的意思吧,你可以辭去日升的工作,然後,工資我會給你開,至於是拿固定工資或是拿腳本提成,這個到時候再議,你看行麼?”

    尚晴想也沒想:“很抱歉,這次真的幫不了你,如果我辭去工作,而且超過一段時間沒有工作的話,日本方面會強制讓我回國的,那樣,永久居住證也就沒有希望了。”

    “還有這麼一說?”這點任昊倒是沒有考慮到,他撓撓頭:“其實,這也不是解決不了,到時候可以跟日升或其他公司商量,讓他們給你留個職位,但不一定要開工資,我想,以下個腳本給該公司優先製作的前提,他們應該不會拒絕的。”瞧尚晴還是那副表情,任昊擺擺手:“你不用急著回答我,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決定的事兒,嗯,如果你覺得還算可行的話,也跟你家人商量一下吧。”

    尚晴沉吟著點點頭:“好的,我會和他們說的。”

    “嗯,我給你看《Fy-night》腳本的意思,就是想讓你知道,這種類似的腳本,我能寫出很多很多,但由於檔期限制,我不可能只發給一個公司,所以在日本,我急需一個固定聯絡人,想來想去,還是你最合適,這不,我才跟夏老師來了山東,就是想跟你當面談一談。”

    “嗯,我會考慮一下的。”

    任昊笑了笑:“其實,就算不行也沒什麼,以後的腳本,我還是會優先送給日升的。”

    “謝謝你,謝謝。”尚晴心中更是感激,任昊的意思也就是,自己不用擔心會因為沒有翻譯工作而被降職到文秘,只要日升一天採用任昊的腳本,尚晴就要給他做翻譯,久而久之,等尚晴適應了環境,即便沒有任昊,她也可以在日升立足了。

    尚晴心中一歎,任昊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作為,長大以後,也絕對有理由爬上這個行業的頂端,這點,尚晴相信。

    但要讓她辭職受雇于任昊,尚晴又不敢冒這個險。

    這一路,夏晚秋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未從後視鏡觀察兩人,只是目視前方,似乎有什麼心事。夏老師的古怪,任昊自然察覺到了,可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又把這位給惹急了。

    任昊試探著和她說了句話,然而夏晚秋也是只用“嗯”“哦”等等字眼敷衍著他。

    任昊鬱悶了,昨天夜裏還乖乖讓我親呢,怎麼早上一睜眼就變樣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

    四十分鐘後。

    “咱們到了,進前面的社區,左拐,灰色的樓就是我家。”

    尚晴沒有跟他們一起去停車場,而是先下了車,往家裏打了個電話:“喂,媽……嗯,我們到了,就在樓下……對,是這樣,我得提前跟您說一下,來的那兩個人吧,他們之間的關係好像有點複雜……嗯,反正很亂就對了,您跟我爸和我大舅大舅媽他們說一聲,千萬別亂問,他們介紹什麼關係,您就以為什麼關係就好了……嗯嗯,好,我掛了。”

    尚晴呼出口氣,她真搞不懂夏晚秋是任昊的什麼人,所以有必要先在家裏打個招呼,避免大家尷尬。

    跟地下停車場停好車,三人優哉遊哉地爬上了尚晴家的樓。她家住的頂樓,複式格局,也就是類似別墅構造的上下兩層。

    因為尚晴幾年沒回家,所以家裏很多親戚都來了,大舅,大舅媽,表弟,二姨……

    “這位是任昊,這位是……”

    “夏晚秋。”夏晚秋跟任昊一起與他們握手,放下從豐陽帶來的特產後,幾人開始寒暄起來。

    大舅媽和二姨在廚房忙著做飯,此時沒有過來。尚晴介紹過幾人認識後,也很少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任昊的提議。

    尚晴的父母都是搞建築的,屬於知識份子,說話很是客氣。他們也聽女兒說過任昊的事,一邊談著一邊不由上下打量起他。

    夏晚秋自然沒有聊天,只是坐在一旁靜靜喝茶,不時用沉沉的目光掃上任昊那麼一眼。

    半小時後,尚晴的表弟走過來叫任昊去樓上玩電腦,任昊不好把夏晚秋一人撩這兒,她不會聊天,沒有自己周旋的話,肯定會尷尬,遂問了一聲:“夏老師,一起上去麼?”

    夏晚秋嗯了一聲,起身跟著他們上了樓。樓下,尚晴正好把任昊此行的目的告訴了父母,想問問他們倆的意見。

    “爸,媽,任昊這次來濟南,其實是為了讓我辭職,去做他的經紀人。”

    “經紀人?什麼意思?”

    “嗯,就是他寫出的腳本,我幫他遞給日本動畫公司,並幫他做翻譯,聯繫那些公司,大概就是這樣,但公司的合同肯定不允許,所以我要是同意的話,必須先辭職,任昊說,他會給我開工資或者從腳本裏抽提成,您看,您倆的意思?”

    尚父皺皺眉:“他還是個孩子,給你開工資?”

    尚母也點點頭:“我也覺得不行,你不是剛找了個穩定工作嘛,給錢少就少吧,起碼踏踏實實的,要是不夠的話,回去時再給你帶上幾萬。”

    一提到錢,尚晴就一陣內疚,家裏原來是很富裕,不過因為自己當初的任性,在日本已然花去了幾乎家裏的全部積蓄,怎麼好再要呢?

    尚晴現在屬於一種進退兩難的情況,如果現在回國,那拿不到永久居住證,以前的錢就都白花了,如果繼續耗下去,那還要過三年苦日子,甚至都無法回家。

    想到這兒,尚晴的眼淚兒有些呼之欲出了。

    看著女兒那淚眼婆娑的模樣,尚母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手:“你也長大了,什麼事,自己決定就行,你要認為可以,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媽……”尚晴忍了兩年的眼淚,終於還是掉了下來,她一把一把抹著淚珠兒:“對不起……嗚嗚……對不起……對不起……”

    樓上。

    尚晴的臥室。

    表弟打開了電腦顯示器,“呼,終於下完了,任昊,你玩石器時代麼?”他上高二,比任昊大一歲,對遊戲什麼的比較著迷。

    “哦,聽說過,不過我不太玩網遊。”

    “有空也玩玩吧,這遊戲不錯。”表弟一邊熟練的輸入帳號密碼,一邊掃了下坐在床頭一動不動的夏晚秋,忽地,悄悄對任昊道:“喂,你不會是看上我表姐了吧,不然,幹嘛大老遠跑我們家來呀?”

    任昊呃了一聲:“我可沒有,來這兒正好是為了找尚晴談點事兒。”

    表弟嘿嘿直笑:“什麼事電話裏說不行?非要見面談呀?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表姐可不是那麼好追的,你還這麼小,肯定不可能。”

    “我真沒想追你姐。”

    “切,咱倆心知肚明,心知肚明。”

    驀地,表弟感覺周圍溫度驟然下降,打了個哆嗦,只聽一旁殺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任昊!是這樣嗎!?”

    任昊擦汗,急急對著夏晚秋擺手:“真不是啊,我什麼人您還不知道麼?”任昊的潛意思,也點了一下昨夜在她耳邊說的那句“夏老師,我喜歡您”的表白。

    夏晚秋冷眼而望,道:“我還真不知道!”

    表弟也跟著擦了把冷汗,拽了任昊一下,細聲細語道:“她誰呀,怎麼管的那麼多?”

    “呃,她是我老師,這次順道才送我過來的,估摸是,嗯,估摸是怕我早戀,你知道的,老師都這樣。”

    “哦……”表弟會意點點頭:“我們老師也這樣,不過你運氣真好,我學校可沒有這麼漂亮的老師。”

    這時,樓下傳來二姨的聲音:“開飯啦,開飯啦。”

    表弟還在弄電腦:“你們先下去吧,我把石器掛上外掛就去吃。”

    下去的樓梯上,任昊瞅得身旁沒外人,趕緊小聲解釋道:“夏老師,我可真是為了正事才來的,就算尚晴是個大老爺們,我也得過來,真的,您相信我。”

    夏晚秋自顧下樓,看都沒看他一眼。

    任昊跟屁股後面追著她:“夏老師……夏老師……我真對她沒想法……真的……”直到下得樓去,任昊才飛快換上了穩重的表情,掛著笑臉與沒見過的二姨和大舅媽打招呼。

    看得出,夏晚秋多少還是給了任昊面子,站在他身邊,也挨個跟兩人握手,沒有失了禮貌。

    不多久,表弟也從樓上下來了,**個人在圓桌前落了座,尚父先說話了:“任昊,夏老師,來了這裏可就不能客氣了,嗯,這次小晴能回國,也是多虧了你,來,我先敬你一杯。”

    任昊受寵若驚地伸手攔住他:“可別可別,您是長輩,敬我酒,這不是折我壽麼。”

    “對了,忘了問,你能喝酒麼?不行的話,換飲料吧?”

    任昊這才注意到,他和夏晚秋的杯子已然被倒上了啤酒,而尚父、大舅、二姨、表弟的杯子裏,則是三十八度左右的白酒。

    任昊和夏晚秋一個是小孩一個是女人,尚父想著他倆肯定喝不多,這才特意給他們的啤酒。

    任昊見狀,也不好意思不喝了,瞧得夏晚秋沒有阻攔的意思,遂也端起酒杯:“我就能喝一點兒,喝不多,嗯,這杯還是我敬您吧,祝您健康長壽。”

    尚父呵呵一笑:“好,來,乾了。”別看人家是知識份子,可喝起酒來一點也不含糊。

    一小杯白酒,竟是一口下了肚子!

    任昊看得心驚膽戰,趕緊硬著頭皮把這杯啤酒喝了。

    桌上還有那麼多長輩呢,任昊既然表示能喝酒,自然就要敬下去,折騰了一圈,他已是頭暈眼花,倒了杯果汁壓了壓酒勁,這才稍稍緩過來一些。

    尚晴見夏晚秋一直沒動,遂給她加了筷子菜:“夏老師,要不給您換杯果汁吧?”

    結果,夏晚秋說了一句差點讓任昊從椅子上掉下來的話,她點頭道:“抱歉,我喝不了啤酒。”

    我的乖乖!

    您喝不了酒?

    騙誰呀!

    任昊酒量不行,他本還打算讓夏晚秋替他喝幾杯呢,可人家這話既然放出來了,任昊也只能孤軍奮戰了。

    “來,別客氣啊,吃菜吃菜。”尚母張羅著給他倆夾菜,最後,又也給尚晴夾了筷子:“你也吃點豆芽菜,別挑食。”

    尚晴看見豆芽菜就一陣犯怵:“媽,您就別再讓我吃這個了,跟日本這幾年,我天天除了豆芽菜就是白蘿蔔,早吃膩味了。”

    二姨喝得臉上紅撲撲的,可能是有點喝高了:“你就別管小晴了,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讓她多吃點肉,看她回來瘦的,嗯,來,任昊,咱倆再喝一杯。”

    “呃,我真有點多了,實在是喝不了了。”

    “呵呵,說喝不了的人,那都是還能喝的,快點快點,你要是不乾,我杯子可不放下。”

    不止二姨一人,尚父和大舅也一個勁兒地灌他。

    山東人太熱情了。

    勸酒的話說得也一套一套的,反正讓你感覺,要是不喝,自己就跟犯了什麼罪過一般。

    然而,任昊真的喝不動了,舉著杯子猶豫了半天,就在他想咬咬牙再喝一杯時,一隻手臂突然殺了出來,一把搶過任昊的杯子,放在了桌上:“不能喝就別喝!”

    是夏晚秋的聲音!

    撂下這句冷場的話後,夏晚秋的眼神就在桌上轉了一圈,最後,輕輕欠身,拿起了尚晴身前的一個空碗,在眾人不明所以的眼神下,夏晚秋竟是拿起38度的白酒咕咚咕咚倒進了碗中。

    這一大碗,起碼得四兩酒吧?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舉起碗:“別灌他了!我替他喝!”

    尚晴看著滿滿一碗的白酒,直眼暈:“夏老師,您不是喝不了酒麼?那就別喝了,爸,大舅,你們也是,幹嘛老灌任昊啊?”

    任昊也趕緊攔住她:“哎喲,您就是喝,也別一下倒這麼多啊。”他只見過夏晚秋喝啤酒,知道她有一定酒量,可畢竟,白酒和啤酒不是一個東西,而且四兩的話,即便夏晚秋再能喝,也得醉得不省人事了吧?

    反正,任昊三兩酒就不行了。

    二姨已經喝得暈暈乎乎了:“任昊啊任昊,你這可不對哦,還給我們留了張暗牌,想一下子把我們灌趴下?不行不行,我們已經喝了不少了,夏老師要是喝,也得先把……”

    沒等二姨說完話,夏晚秋嗖地端起杯子仰著脖子咕嚕咕嚕喝了起來,五秒鐘後,夏晚秋輕輕將碗在虛空中倒了過來,一滴白酒順著碗邊慢慢滑下,裏面,竟是空空如也!

    夏晚秋抿了下嘴唇,連眼睛都沒帶眨一下的!

    尚晴呆了!

    尚父尚母愣了!

    二姨大舅懵了!

    表弟驚了!

    任昊傻了!

    夏晚秋看看目瞪口呆的他們,又端起酒瓶把大碗倒滿:“繼續吧,我敬你們。”

    任昊抓住了她的手:“不行不行,這麼喝你哪受得了啊。”

    任昊心疼她。

    夏晚秋側目瞅他一眼:“你知道我在家的時候,為什麼只喝啤酒麼?”

    “為什麼?”

    “因為,我喝啤酒會醉,但喝白酒不會。”

    眾人怔了怔,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3
【序章】 第140章【婧姨是誰!?】

    尚晴第一眼看到夏晚秋,就感覺她是個沉默寡言但很是穩重的淑女,加上聽到她是高中教師,這一淑女形象就更深刻了。 誰曾想,她竟這麼豪爽地一口喝了四兩酒,甚至,臉色都不帶變一下的!

    那一刻,夏晚秋在尚晴心中的淑女形象轟然倒塌!

    這……這還是高中老師麼?

    為人師表呢?

    夏晚秋舉著大碗等了半天,愣是沒人敢吱聲,她眉頭一蹙:“大家隨意喝吧,我先乾為敬。”

    咕嚕咕嚕……

    四兩酒又沒了!看夏晚秋還要繼續倒酒,任昊忙是攔住了她。尚父見狀,攥拳頭在嘴邊咳嗽了一下:“嗯,我看大家也喝得差不多了,就先到這兒吧,嗯,晚上,晚上再喝。”

    大舅也趕緊附和道:“對對,留著肚子晚上喝。”

    二姨一看夏晚秋這架勢,此時也不張羅喝酒了,舉著筷子:“來,來,吃菜,呵呵,吃菜。”

    唯有尚晴在一邊掩嘴偷笑,她母親家的幾兄弟,都從小就能喝,三兩五兩不在話下,尚晴還從未見過他們這般狼狽呢,也是,三兩五兩算什麼呀,人家夏老師一口氣就是八兩多,看這架勢,兩斤三斤或許都能喝下去。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夏晚秋眉宇間有些意猶未盡地樣子。看大家都不喝了。她也就沒再說什麼。看了醉醺醺地任昊一眼。繼續慢悠悠地吃著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席間。

    任昊地酒勁漸漸頂了上來。他捂著腦門晃晃悠悠。似乎有些支撐不住了。夏晚秋凝眉瞅瞅他。“能給他準備個房間麼。他醉了。得睡一會兒。”

    “我吃飽了。你們吃吧。”尚晴趕緊上來攙住任昊地右手:“來。咱倆扶他去我臥室吧。”

    看著尚晴扶在任昊身上地手臂。夏晚秋眉頭一跳:“不用!我扶著!”

    尚晴隨意道:“沒事沒事。走吧。”

    夏晚秋就這麼看著她,一動也不動。尚晴一怔,瞧了瞧夏晚秋那敵意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什麼,飛快鬆開了任昊,“那……我前面帶路。”瞅得夏晚秋面色回暖,尚晴拍著胸脯鬆了口氣。

    “不……不用扶了……我自己……能走上去……”任昊也不是完全不清醒,迷迷糊糊地在夏晚秋的攙扶下上了樓,脫力地躺倒尚晴的大床上,喘了兩口氣,慢慢閉上了眼。

    這點兒酒喝的,真是難受。

    ……

    三點半。

    任昊終於睜開了眼,揉了揉陣陣酸疼的太陽穴,自床上爬了起來,他掃了眼屋內,只見尚晴一個人擺弄著電腦,夏晚秋則是抱著肩膀面朝陽台地方坐著,好像是在看景,又好像是在想事兒。

    尚晴見他醒了,趕緊出去給他倒茶水去了。夏晚秋回頭瞅瞅她,臉色本就不好看的她又是變了下色,陰沉沉的可怕。

    任昊下床穿好鞋子,看著她撓撓頭:“那個,夏老師,我又怎麼了?”任昊腦子還是很暈,不過他也看得出,夏晚秋是生氣了,一般這種情況,得罪他的人肯定是自己,任昊有些莫名其妙,剛才還又幫我喝酒又扶我上樓呢,怎麼這會兒變臉變得那麼快啊?

    見她不說話,任昊躊躇道:“是不是您不想我喝酒啊?哦,那我以後都不喝了。”

    夏晚秋眼神一沉:“你喝死都沒人管!”

    “呃,那就是我又說錯什麼話了?”任昊苦苦笑了一下:“夏老師,我這人笨,我要是說錯了什麼,您告訴我一聲行麼,我立馬給您道歉。”

    “用不著!”夏晚秋冷冷地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任昊聳聳肩,這種情況下,他也沒什麼解決的辦法,主要是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即便道歉,也無從下手。

    這時,尚晴端著茶杯回來了,輕輕遞給他:“喝點茶,燙,小心點兒。”

    “多謝多謝。”任昊暫時把夏晚秋放在了一邊,對尚晴道:“我跟你說的那事兒,考慮的怎麼樣了?問你爸媽的意思了沒?”

    “問了。”尚晴點著頭坐在他身邊:“他們都覺得不太好,讓我踏踏實實的在日升幹。”

    任昊哦了一聲:“這樣啊。”

    “不過,我仔細考慮了,如果這麼混下去的話,以後的三年跟日本還是要省吃儉用,回不了家不說,還留不下什麼存款,即便我拿到永久居住證回到中國,可這些年花去的錢,可不是十年二十年能掙回來的。”尚晴的面色有些沉重:“我問過跟我一起的幾個朋友,她們給我的建議是,如果想回國,那就拿了永久居住證就回去,找個日本外企,嗯,如果想以後都留在日本發展,那單憑我一個人肯定不現實,她們讓我找個日本人嫁了,有了房子和丈夫,生活也多少能好一些,至少,我每月的房租錢不用開銷了。

    任昊沒說話,靜靜聽著。

    尚晴長長歎了口氣:“後一點建議,我肯定不會考慮,可去了這麼多年,我又想跟日本發展,唉……”

    任昊拇指和食指掐著眉心:“如果有一份掙錢多,又穩定,又能讓你時不時就回國一次的工作,那你肯定會毫不猶豫,是這樣吧?”

    尚晴苦笑:“那是自然了,我想誰也不會拒絕這樣的工作吧?”

    “那好。”任昊鄭重其事地看看她:“我給你。”

    尚晴依舊苦笑,沒有言聲。

    “我可以每月開你工資,或者用每個腳本抽提成的方式給你錢,你放心,絕對會比日升給你的多,OK,價錢方面先到這兒,你主要擔心的,是工作的穩定性吧,嗯,我跟你這麼說吧,像《DE》種腳本,我最快一個月就能寫出來一部,甚至時間更短,所以穩定性方面,你不用擔心,呵呵,我知道你心裏肯定不信,一般的腳本家一年能寫出兩部作品已經很不錯了,但我跟他們不一樣,嗯,怎麼說呢,你要的東西,我都能給你,甚至你可以每個月都回家一次,你需要做的,只是稍稍相信我一下,稍稍冒一些風險,僅此而已。”

    尚晴咬咬嘴唇,沒說話。“這樣,你換個角度想想,即便最壞的結果,你辭職了,而我的腳本沒人要或者我寫不出腳本了,那麼,你頂多拍拍屁股走人,再去找一份工作而已,根本不會損失太多。”任昊語氣一頓:“如果情況好呢,就像我說的,每個月都能寫出一部腳本,那麼也就意味著,你每個月都有很大一筆數目的資金入賬,難道,這還不值得你冒那一點點風險麼?”

    終於,任昊在尚晴的眼神裏看到了些許意動,他繼續勸著:“這樣吧,你看這個提議行不行,嗯,你呢,暫時不用辭職,在日升先幹下去,等我什麼時候完成了腳本,準備寄給新公司時,你再辭職幫我,這期間,我也會和日升高層交涉的,看看能不能讓你在他那兒掛個職,避免被強制回國,嗯,還是那句話,你不用急著回答,仔細再考慮一下吧。”

    “任昊,跟你說句真心話,我賭不起。”尚晴的眼中忽而有淚光閃過:“你不知道,一個中國人在日本是很難找到工作的,而且我現在不是學生身份,根本不能打工,等於,只要這個工作一丟,很可能斷送我在日本的發展,這次回家,看我爸媽一下子老了很多,我,我……”

    尚晴的眼淚流了下來:“我真覺得對不起他們,又不能在身邊照顧他們,又不能掙錢,我……”尚晴嚶嚶抽泣著,停頓了好一會兒,她抹著眼淚抬起頭:“任昊,你代理人的工作,我接受了,什麼時候辭職,你跟我說一聲就行。”

    任昊訝然:“你不是說賭不起麼?怎麼?”

    “如果這次失敗了,我就回國找份工作,不管掙多掙少,至少等我爸媽老了,身邊能有個人照顧。”尚晴揉著眼睛笑了一下:“讓你見笑了,一想到我爸媽,這眼淚就控制不住,呵呵……”

    “那……”任昊伸出手來:“合作愉快,你肯定沒有賭錯。”

    “合作愉快。”尚晴跟他握手:“不過,這件事千萬別和我媽我爸說,我怕他們……”

    “我明白,我明白。”

    驀地,一聲重重的冷哼很不和諧地殺了過來。

    是夏晚秋!

    尚晴用最快的速度把手收了回,身子又稍稍後退一些,趕緊與任昊保持距離。任昊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見夏晚秋重新別過頭後,他才低低道:“尚晴,夏老師她怎麼了?我睡覺的時候出什麼事了?”

    尚晴小心地看看夏晚秋,把手護在嘴邊悄悄道:“你喝醉酒快睡覺的時候,我聽見夏老師問了你幾個問題,比如,你交沒交過女朋友啊,你跟女性接沒接過吻啊,然後,夏老師看我進來了,就馬上閉嘴了,後面的我就沒聽見。”

    任昊臉都嚇白了:“我當時怎麼說的?”

    “你嘀嘀咕咕著什麼,我離得太遠,沒聽清楚。”尚晴瞅得夏晚秋又看了過來,輕輕咳嗽一聲,起身出了去:“我去準備晚飯了,你們聊吧。”

    尚晴一走,房間裏便只剩下任昊和夏晚秋了。

    任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跟個被罰了站的學生一般乖乖站到夏晚秋身前:“那個,夏老師,我,我喝醉以後是不是說了什麼酒話,才惹您生氣的?”

    夏晚秋臉色一沉,一語不發。

    “如果是的話,我道歉。”

    “用不著!”夏晚秋漂亮的眉毛兒一連跳了三下:“你只要告訴我婧姨是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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