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作者︰嘗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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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e 2009-12-22 20:5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66347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6
【序章】 第141章【給夏老師梳頭】

    婧姨是誰……

    任昊兩眼一黑,差點摔在那裏!

    為什麼夏晚秋清晨好像心情不好,為什麼趁著自己醉酒,她問出了“交沒交過女朋友”“接沒接過吻”這種問題,這麼一想,任昊一下子全明白了!

    想必是昨夜他吻夏晚秋的時候,動作太過熟練,以至於夏老師感覺自己不是新手,這才有了後面的種種,這下可好,自己迷迷糊糊竟把姨給吐出來了,呃,沒有比這再糟糕的處境了。

    夏晚秋見他默然不語,臉色又是一變:“我問你姨是誰!沒聽見嗎!”

    任昊訕笑著摸摸頭髮:“姨就是姨唄,嗯,我們家一個鄰居,夏老師,那個,我跟她可沒什麼啊,您也知道,喝多了以後什麼名字都可能念出來,正好那時,您可能問了我什麼問題,這才誤會的。”

    “你那個鄰居,不是叫蓉姨嗎!”

    “姨也是鄰居。”

    “是嗎?”夏晚秋冷笑。“這真是誤會。”

    夏晚秋甩起手臂指著門邊兒:“給我出去!”

    “夏老師,我……”

    “出去!”

    任昊歎了口氣。垂頭喪氣地顛顛出了門。這下可壞了。本來與夏老師地關係剛剛有點突破。現在倒好。一下就給打回了原形。不。比打回原形還糟糕。

    晚上吃好飯。尚晴地幾個親戚依次離去。任昊看他們走了。也收拾行李準備和夏晚秋出去找旅館住。然而。尚晴和她父母卻死活把任昊兩人留住了。非要讓他們在這兒住。任昊拒絕不了那份熱情。只能點頭。

    當然。從下午到晚上。夏晚秋都沒和任昊說一句話。

    尚晴家有四間臥室。樓上兩間。樓下兩間。

    洗漱完畢。尚晴把任昊帶到了一樓地客房。“下午才收拾乾淨地。被子可能有點潮。你將就一下吧。不好意思啦。對了。這裏也是雙人床。要不我問問夏老師和不和你一起睡吧?”

    任昊噓了一下:“別瞎說,我跟夏老師不是那種關係。”

    尚晴笑得很曖昧,眨眨眼睛:“誰信呢,我看是你倆吵架了吧,呵呵,任昊呀,我真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連夏老師那麼,那麼那啥的成年女性都能對你……咳咳,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不過,我就是納了悶了,你才十七歲吧,到底是怎麼把夏老師弄上手的啊?”經過一天的接觸,尚晴和任昊熟絡多了,問起話來也沒什麼太多顧忌,倒像是開玩笑的感覺。

    任昊苦笑不迭:“我和她真沒有什麼。”心裏卻加了一句,就算有什麼,現在也快沒了。

    尚晴偷笑般地咯咯一聲:“不想說就算了,嗯,一樓的另一間給夏老師住吧,你夜裏要是那啥,就那啥去吧,嘻嘻,反正我跟我爸媽都在樓上,什麼也聽不見哦。”

    任昊一拍腦門:“我的親姐姐,您就別埋汰我了,要是讓夏老師聽見,還不跟我玩命呀。”

    “知道啦,老闆。”

    “老闆?”任昊迷茫地眨眨眼。

    “是啊,再過一陣,你就該給我開工資了,可不就是我老闆麼?”尚晴心情似乎不錯,一邊笑著一邊往外走:“記住,夏老師就在你對面的臥室哦。”不等任昊說話,尚晴就反手合上了門。

    任昊呼出口氣,幸好尚晴遠在山東,若是讓自己那幫同學知道他和夏老師的關係,還不得天下大亂啊。

    入夜。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的任昊忽地坐了起來,看看表,已是淩晨兩點了。他撓頭猶豫了一下,方穿上拖鞋輕輕將門打開,聽得四下無聲,遂躡手躡腳地直直往前走。

    借著月色,任昊瞧清了對面的臥室,往樓上一看,旋即慢慢走過去,擰開了門。

    吱呀……

    果然如尚晴所說,夏晚秋就是睡的這裏。

    一身長袖睡衣的她已然沉沉睡去,不過今天,夏晚秋卻沒給任昊留出空位。

    任昊關好門,凝神想了想,還是輕輕走到了床邊。

    就在他想邁步上床的時候,異變突起!

    夏晚秋身上的棉被竟然呼地一下飛了起來,棉被慢慢落下,夏晚秋的身影也漸漸顯露出來,她面色僵硬地抱著肩膀坐在床上,憤怒的視線直勾勾地瞄向任昊:“這麼晚了!有事嗎!”

    任昊呃了一聲,趕緊起身站直了:“沒,沒什麼事,咳咳,就是,嗯,就是想問問您,咱們明天什麼時候動身回豐陽,嗯,我的意思是早起就走,您看……”任昊沒想到夏晚秋態度如此強硬,竟然直接抓他的現行,弄得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編了個瞎話。

    或許是月光的反射,黑暗中,夏晚秋的眸子呈現一種幽藍的顏色,森然得有些可怕,好像一隻盯著獵物的大灰狼。

    夏晚秋看看他:“你要說的只有這些?”

    “啊?哦,還有還有,白天的事兒我再次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我吧。”

    夏晚秋臉色忽而變得很是鄭重:“我是政教處老師,其中一項職責就是監督學生不許早戀,你口中的婧姨,讓我產生了懷疑。國家實行的九年義務教育為什麼?老師們放棄課餘時間給你們補課為了什麼?自己好好想想,早戀到底應不應該!任昊!先說好!我可絕對沒有生氣!只是對你感到失望罷了!”

    你沒生氣?

    誰信呐!

    任昊連連點頭:“是是,您是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夏晚秋面色嚴厲地瞅瞅他:“記住,什麼姨啊蓉姨啊,以後都不許跟她們來往了,任昊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跟她們怎麼樣的話,我一定會殺……咳,我,我一定會給你處分!讓你蹲班!讓你留級!讓你畢不了業!讓你不能考大學!聽明白了沒有!”

    任昊哭喪著臉:“夏老師,別人早戀也沒給處分啊,怎麼就我……”

    夏晚秋眼神一躲:“那是我對你期望大!要求高!自然不能和別人一樣!”

    “呃,那,那我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任昊眨眨眼:“嗯,還有個問題,您不讓我跟婧姨、蓉姨接觸,可這顯然不現實呀,抬頭不見低頭見,合著您不能讓我天天躲著她們吧,再說我跟她們也沒什麼啊,是您多想了。”

    夏晚秋呼呼喘了兩口氣:“能躲就躲!不能躲的話……嗯……那也得躲!實在不行,跟她們說過什麼話也都得先向我彙報!記住了沒有!”

    向你彙報?

    那我不是自己作死麼!

    “我知道了夏老師,那,那您還生我氣嗎?”

    夏晚秋板著臉哼了一聲:“我說過了!我可絕對不是生氣!”

    這還不是生氣?任昊擦擦汗:“我明白,我明白。”

    夏晚秋瞧瞧他,垂著眼皮滿足的嗯了一聲,慢慢撩起被子鑽了進去,別過頭不再看他。

    任昊見她不說話了,遂站在原地喚了一聲:“夏老師,我能回去了嗎?”

    夏晚秋那邊兒,則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了,過得片刻,就在任昊要抽身退出臥室的時候,夏晚秋突然把被子往上一拉,將自己的腦袋也蒙在了裏面,沉吟了幾秒鐘,旋而,被面下傳來一聲不屬於“夏晚秋風格”的幽幽緩緩的嗓音:“不許跟她們有什麼。”

    任昊心中一蕩:“嗯。”

    ……

    次日清晨。

    六點四十分。

    任昊歎息著睜開眼,其實,他一宿都沒有睡覺。他在想,就算自己與夏老師真心喜歡對方又能怎樣?

    他們真的會有結果嗎?

    自己家這邊,父母親戚就是一道最大的難關。

    夏老師家那邊,在自己比她小四歲的情況下,劉素芬都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更別說自己抱出真實年齡後的情況了,她家也肯定不行。

    再來,就是學校方面,他和夏晚秋是老師與學生的關係,一雙雙眼睛可都在看著他們呢,這種戀情……能被接受麼?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一時間,任昊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他甚至能夠理解夏晚秋此時內心的掙扎。

    他該怎麼辦?

    他們該怎麼辦?

    任昊使勁搖搖頭,強自冷靜了一下,穿好衣服洗漱完畢,繼而走去夏晚秋的臥室前敲了敲門,聽得沒人回應,遂擰門而入。

    夏晚秋看來還在睡覺,她抿著貓咪一般的嘴角,很香很甜地睡著。

    任昊走過去輕輕捅了她一下:“夏老師……夏老師……”

    夏晚秋嗯聲著翻了個身,還是沒有睜眼。

    任昊慢慢勾起嘴角,笑了一下,隨即俯身下去,在她額頭淺淺一吻,隨著嘴唇的下移,夏晚秋的唇瓣被他輕輕咬了住,接著,小舌頭也被無情地吸了出去,脫離了自己的控制。

    夏晚秋身子猛地一抖,任昊清楚的看見,她眼睛警惕地突然睜開,稍稍一怔後,又快速而緊緊地閉了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看來,夏晚秋這次沒有裝睡,而是真的被任昊吻醒了。

    任昊一下下吸允著夏晚秋的小香舌,吸進去,吐出來,他看到,夏晚秋不僅臉蛋紅撲撲的,甚至連身上都被染上了一抹紅暈,水嫩嫩的感覺。

    任昊心定,既然夏老師讓自己吻了,也就是說明,“婧姨事件”暫時告一段落了。

    一邊吻著,任昊手上也一邊解著她睡衣口子,當解到第三顆的時候,夏晚秋開始咳嗽了起來。

    任昊悻悻撇嘴,忙是裝作心驚膽戰的樣子推到門前,繼而再次走過去:“夏老師……該起了……一會兒咱還得趕路呢。”

    夏晚秋假裝揉了揉睡眼,順帶把任昊留在她嘴角的唾液不動聲色地用袖口擦乾淨,迷迷糊糊看著任昊,嗯了一聲,起身慢慢坐到梳粧檯前,夏晚秋看看鏡子中的自己,旋而回眸瞅瞅他:“給我梳頭。”

    夏晚秋昨晚洗過澡,現在處於散發造型。

    任昊一呆:“您說的梳頭,是不是讓我把您頭髮盤起來啊?”

    夏晚秋向後勾手遞給他一把梳子和幾個發簪:“嗯。”

    任昊雖然接了過來,但口中還是道:“不行啊,我哪會梳頭啊,您原來那造型多好看,我可弄不回去,要不您自己來吧,我給您幫手。”

    夏晚秋臉色不耐煩起來:“讓你梳你就梳!”

    任昊哦了一聲,無奈拿起梳子一下下捋著夏老師長長順順的發絲,他從鏡子裏看到,夏晚秋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夏老師,我是真不會啊,要是給您弄難看了,您可別生氣。”

    “嗯。”

    任昊把頭髮梳到腦後,接著,一股腦抓起來盤上頭頂,胡亂打了個皮筋,然後很不專業地插上了發簪。看著自己的成果,任昊很不滿意,雖然談不上難看,但比起夏晚秋之前的髮型,確實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不行不行,我手藝太差了,要不咱們出去做個髮型再回豐陽吧。”任昊伸手就要把發簪和皮筋拆了,然而,夏晚秋輕輕喝了一聲:“別動!我看挺好!就這麼著吧!”

    “這還叫好啊,我看還是您自己再梳一遍吧。”

    夏晚秋從鏡子裏瞪著他:“我說好就好!”見任昊不再說話,她遂左右扭扭腦袋,觀察了髮型,最後,略微滿意地一點頭,目光又看向任昊,口中隨意道:“我記得,悅言平常也是這個髮型吧?”

    “嗯,好像跟這個差不多,不過她從來不打發簪的,而且她頭髮……呃……”任昊覺得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收聲。

    夏晚秋面色不經意地變了變,沉目瞄了一眼任昊:“我們兩個都梳這個髮型,誰更好看?”

    任昊抹了把虛汗:“您,當然是您了,顧老師雖然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可跟您比起來,也還差了一些。”

    夏晚秋懷疑地看看他,慢慢別過頭去:“……真的嗎?”

    任昊鄭重一點頭:“當然是真的。”

    夏晚秋瞅瞅鏡子裏的自己,眼皮向下稍稍垂了幾分:“沒騙我?”

    “當然沒騙您。”

    夏晚秋淡淡嗯了一聲,起身走到衛生間前,回頭皺眉看他一眼:“我要洗漱換衣服,你還在屋裏幹嘛?”

    “呃,那我在外面等您。”

    “嗯。”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48
【序章】 第142章【夢遊症,電話】

    這一行雖然驚驚險險,但總算完成了預定的計畫。

    任昊與尚晴和她父母告了辭,拒絕了她送行的好意,跟夏晚秋一起開車出了社區。路上,任昊忽而提議道:“夏老師,反正星期一才開學呢,要不咱們跟濟南再玩一天吧,您看啊,泰山和突泉咱們都沒去過吧,不如……”

    夏晚秋神色中有些意動,不過沉吟了片刻,還是搖了下腦袋:“不去。”

    “為什麼?”

    “期中考試的卷子還沒改,星期一要用。”

    任昊失望地哦了一聲:“那就算了,夏老師,這次真不好意思,耽誤您正事了。”

    夏晚秋嗯了一聲,繼續開車。

    回去的時候,路順蕩了很多。七個小時後,夏晚秋將奧迪停在了和平門全聚德烤鴨店前,任昊下車走去後備箱收拾自己的行李,整理完畢,將後備箱使勁合了上,誰知,就在他剛想走到前面跟夏晚秋告別時,奧迪竟轟然發動,一溜煙開走了。

    只留下任昊一人兀自苦笑,著啥急啊?您跟我說句“再見”都不行嗎?

    家中。

    除了爸媽,小舅竟然也在。

    “喲。小舅怎麼來了。生意忙完了?”任昊笑呵呵地把行李箱放下。走去了裏屋。

    卓謙先是上下打量了任昊一眼。旋而不住贊許地點著頭:“小昊。你地事我可聽我姐說了。可以啊。連日本人地錢都能賺?呵呵。真沒看出來。你還有寫那個什麼……什麼……”

    “動畫腳本。”

    “對。沒看出你還有這個天賦。”卓謙嘖嘖稱奇:“不錯不錯。姐呀。還記得小昊剛出生那會兒我說地什麼麼。我一看這小子。就知道他以後肯定得有一番作為。怎麼樣。說對了吧?”

    任學昱抖了下報紙看看任昊:“不就是掙了二十萬麼。以後他寫不寫地出來還得單說呢。別老誇他。”

    卓語琴哼哼著瞪了丈夫一眼:“就掙了二十萬?你說的倒是容易,我問你,你幹了這麼多年,掙過多少錢呀?哼,還沒我兒子掙得多呢。”

    任學昱也哼了一聲:“我說他,那是讓他戒驕戒躁。”

    卓語琴一邊拍著任昊的腦袋一邊切了一聲:“我兒子還不知道戒驕戒躁這詞?小昊,甭理他,他那是嫉妒你。”

    任學昱鬍子都給氣立了:“別老你兒子你兒子的,那也是我兒子,我嫉妒他幹嘛呀。”

    卓謙和任昊在一旁呵呵直笑。

    “哼,你就說吧,對了小昊,山東那邊兒什麼情況了,跟那小丫頭商量好了沒?”

    “商量好了,只要我第二個腳本一完,她就辭職來幫我。”

    卓謙笑著插進話來:“咱們小昊這回可出息了,不但掙了錢,還當上了老闆呀,呵呵,來,看看小舅給你帶什麼了。”卓謙走到任昊的床頭,從枕頭邊拿起一個盒子走了回來,放到任昊手裏。

    任昊一看,好傢伙,是款摩托羅拉的手機!

    卓謙拍了他腦袋一下:“你也是當老闆的人了,沒個手機,出去還不讓人家笑話,嗯,號碼我就隨便給你弄了個,知道你得和日本聯繫,所以找了個全球通的,快,打開試試吧,看看顏色和品質怎麼樣,不行我再找他退。”

    任昊確實需要個手機,這在去山東時還得借夏晚秋電話跟尚晴聯繫的時候,任昊就有了這個念頭,不過家裏若是買房裝修,基本上抽不出多餘的閒錢了,所以任昊才暫時放棄了打算,沒想到小舅還就給他弄來了。

    卓語琴看看卓謙:“你太慣著他了,這也不是便宜東西,拿回去給你家敏敏用吧。”

    “敏敏才多大啊,用不著,再說,這玩意兒也沒多少錢。”

    “那就謝謝小舅了。”任昊也不客氣,刷刷拆開盒子,試驗起手機,有了這個,以後跟誰聯繫都方便的多,不用動不動就往公用電話亭跑了。

    手機外型和功能,任昊沒什麼要求,對於曾經生活在2009年的他來說,2001年最好的機型和最次的機型,都沒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只要能打電話就行。

    “喜歡嗎?”

    “當然喜歡了,昨個兒我還尋摸等下筆錢到賬就去買手機呢,誰想您就給我了一個,呵呵,太謝謝小舅了。”

    這時,卓謙忽然把任昊抓到外屋,悄悄對他道:“知道小舅最近為什麼這麼忙麼?薛明你還記得吧,就是謝知婧的表弟,我們那又接了他公司幾個大單,如果做成了,那又是一筆不小的業績,呵呵,別忘了,人家可是給你的面子,所以,你也就甭跟小舅客氣了,我知道你家現在錢緊,有什麼想要的,就直接和我說,知道了沒?”

    “知道了,謝謝小舅。”

    卓謙左右看了看,旋而飛快從懷中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硬塞給任昊:“這錢你先拿著。”

    “不行不行。”任昊皺眉推回去。

    “讓你拿你就拿,等以後富餘了再給我!”

    “謙子!”卓語琴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外屋,她瞪了卓謙一眼:“說了不要不要的,你怎麼還給呀,拆遷款加上小昊掙的錢,

    房裝修了,要是實在不夠,到時候再管你借。”

    任昊也道:“是啊,現在夠花就先不麻煩您了。”

    卓謙無奈搖搖頭,只能把錢收好。

    ……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日。

    任昊早上起床就開始把電話本上的號碼轉移到手機裏,當輸入顧悅言的手機號時,忽而想了起來,那天,因為夏晚秋的阻攔,自己沒去成顧悅言家,現在看來得去一趟了,不然,人家畢竟是想誠心誠意的謝謝自己那次救她,總是拖著就有些不合適了。

    任昊直接用手機撥了過去,正好試試效果,電話嘟嘟了很長時間,才聽那邊兒“喂”了一聲。

    “姐,我任昊。”

    “小昊?這是你的手機號?”

    “是的,您記下來吧,以後有事可以打這個號,對了,我想問您下,今兒個您有空嗎?”

    “哦,有空,正好也快中午了,你過來吃飯吧。”

    “嗯,那就打擾您了。”

    “甭客氣了,我去準備準備,你認識家吧,來了直接按鈴就行了。”

    “那行,一會兒見。”

    任昊之所以要去顧悅言家,還有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算算日子,如果再不告訴她的話,恐怕就來不及了。任昊跟父母招呼了聲,旋即騎著自行車往顧悅言家去了。

    ……

    吱呀。

    顧悅言打開門看了外面一眼:“來了?快進吧,飯都準備好了,你要是餓了就現在吃,不餓呢,咱們就等會兒。”顧悅言側身讓他進來。

    “呼,真香啊。”任昊嗅著香味走進屋子,“聞這味道就知道肯定好吃,姐,你手藝可真不錯。”

    顧悅言今天穿的還是她比較喜歡的咖啡色褲子,上身是白色純棉小衫,很有一種恬恬然然的淑女味道,聽到任昊的誇獎,她淡淡搖了下腦袋:“我也是這幾天才跟書上學會的,不知道好不好吃呢,怎麼,餓了沒?”

    “您要是餓了,咱們就吃,緊著您。”

    顧悅言看看表,“也不早了,那就吃吧,嗯,你先去坐,我端菜來。”

    約莫五六道菜,和一道湯,很豐盛。

    顧悅言的手藝果然不錯,每道菜都有它的獨特之處,如果真是像她說的,跟書上現學的,那任昊這個姐姐可是太厲害了,短短幾天就把理論與實踐結合得這麼好,實在不容易。

    吃過飯,兩人坐在沙發上一起看著電視,顧悅言喜歡的自然是能擴大她知識面的節目,任昊也陪著她。

    “小昊,夏姐今天沒給你補課麼?”

    “哦,就是為了期中考試我才請的夏老師,現在考完了,就不用補了。”任昊輕輕看她一眼:“姐,嗯,你爸媽身體還好嗎?”

    顧悅言轉了轉手中熱騰騰的咖啡杯,“還好啊,身體都不錯。”

    “嗯,我說句話您別不愛聽,即便看上去身體不錯,可也證明不了什麼。”任昊極為嚴肅地轉身朝向顧悅言:“有些病,必須得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才能出來,嗯,您看,您父母年紀也大了,這種檢查每年都最好去一次。”

    顧悅言聽得這話,也顧不上看電視了,狐疑地瞧瞧他:“很多書上也都寫過,我前一陣還跟我爸媽提到,可他們不去啊,你是不知道,我爸媽看著很和藹,可骨子裏卻死倔死倔的,誰的話也不聽,我倒是想陪他們檢查檢查呢,可沒辦法,他們就是不去。”

    任昊皺皺眉,“我給您說個真事兒吧,我們原來一個鄰居,她大概50歲左右,身體很好,比我們這些小夥子還精神,可去年中旬,突然檢查出乳腺癌了,而且那時候,癌症已經擴散,根本治不了了,如果,哪怕再早幾個月查出來,都至少不會丟掉性命。”

    顧悅言面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任昊繼續道:“您也知道,女性得乳腺癌的幾率非常大,尤其是像您母親那個年紀,所以我覺得,即便沒病,咱也去查一查,至少圖個心安吧,嗯,據說乳腺癌的症狀,就是**裏有個類似瘤子的東西,時不時疼那麼一下,你回去問問您母親,順便把我鄰居的事兒跟她說一下,我估計,老人家聽了也會去醫院查查吧,嗯,當然,您父親最好也去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病。”

    前世的2002年,顧悅言的母親因乳腺癌去世了,雖然任昊沒有見過她,但消息絕對可靠,所以任昊拿出一個莫須有的事件,想借此提醒顧悅言的母親,讓她害怕起來,去醫院檢查。

    現在的話,即便腫瘤已變成癌症,也肯定來得及治療。

    “我會跟她說的。”顧悅言繼續心不在焉地看著電視,可是不多久,她就皺眉站了起來:“小昊,你先坐著,我去給我媽打個電話,唉,你這麼一說,我心裏還真不踏實了。”

    “行,您快去吧。”

    十五分鐘後,顧悅言從她臥室出了來,難得笑了一下:“我媽說明天就去檢查,她一發話,我爸肯定也得跟著一塊檢查,嗯,這下心裏踏實了,小昊,謝謝你了。”

    “您客氣。”

    “來……”顧悅言一邊走,一邊對任昊勾勾手:“我給你畫個畫,坐那裏別動就好。”

    上次來她家,任昊就看過顧悅言畫的素描,感覺很專業。忽地,任昊眼珠子動了下,“姐,您能不能畫卡通的那種感覺?”

    “誇張的效果麼?”

    “不能說是誇張。”任昊搖頭道:“日本動漫您知道吧,就是那種感覺。”

    顧悅言在腦子裏過了一下,哦的一聲明白了:“我知道你說的,但那種我真的畫不了,除非是照著原版一筆一筆描。”

    這個畫板倒是提醒了任昊,這次的《DE》肯定不會請前世的人設師,所以做出來的感覺定然天差地別,任昊腦子裏有原版人物的造型設計,但他能力有限,根本不能把那些圖像畫在紙上,如果顧悅言懂這個的話,兩人合作一下,會不會成功呢?

    如果人設能回歸原版,一來對《DE》的總體品質有幫助,二來也能把人設的那份錢拿到手。

    不過任昊接下來又想到,《DE》已經開始製作了,也就是說,人設師已然找好,現在的話,根本不能再換,嗯,如果想做的話,只能等下部片子了。

    這不是什麼著急的事兒,任昊想了想,暫時還是放了下。其實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他跟顧悅言不熟,雖然認了她做姐姐,可顧悅言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總讓任昊與她親近不了,所以,自然不敢麻煩她。

    “給你,畫好了。”

    任昊拿過來看了看,不禁贊贊點頭:“像,太像了。”

    “你一個人看看電視吧,我有幾張卷子還沒改完,先去一下。”

    “那我也回家了。”

    “不用。”顧悅言看看他:“你看書看電視都行,好不容易來一次,晚飯也跟這兒吃吧。”

    顧悅言休息的這兩天被蘇芸叫去逛商場了,昨晚才有了時間改卷子,這一改就是一夜,直到現在還沒睡。

    拿著剩下的十幾份卷子,顧悅言掩著嘴巴打了個哈欠,眨眨眼,開始了批改工作。

    時間一點點過了去。

    任昊拿著遙控器換了幾個台,覺得沒什麼意思,遂起身走去顧悅言的臥室,門開著,任昊進去就看到顧悅言趴在桌子上,已是沉沉睡去。

    或許是任昊的腳步聲吵醒了她,顧悅言慢慢睜眼抬頭,看看任昊,“給我揉揉頸椎。”旋而她又趴下睡了。

    任昊一怔,總感覺有些怪異,皺皺眉,上前兩步,雙手揉上了她的頸椎。謝知婧不但教會了他接吻的技巧,也同樣用她的身體把任昊的按摩技巧訓練了出來。

    不多久,顧悅言又一次醒了,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後面的手臂,凝眉抬頭,看了過去:“嗯?小昊,你在幹嘛?”

    任昊眨眨眼:“您不是讓我給您揉揉頸椎麼?”

    顧悅言古怪地瞧瞧他:“我什麼時候說的?”

    “哈?不就是幾分鐘以前麼?您忘了?”

    “幾分鐘以前我還改卷子呢?”

    任昊瞪大了眼睛,哭笑不得道:“不是吧?您抬頭跟我說讓我給您揉頸椎,然後就又趴下了,你不記得了?咦?難道是夢遊?”

    顧悅言長長地哦了一聲:“抱歉,應該是夢游了,原來跟我爸媽一起住的時候,他們常說我夜裏總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兒,比如把臉盆拿到陽臺,比如夜裏給花澆水,嗯,不好意思,這次應該也是了。”

    任昊想想都有些膽顫,夢遊這種事,感覺是另一個自己在活動吧,如果他去跳了樓,那……

    “您沒去醫院看看?”

    顧悅言打著哈欠搖搖頭:“沒看,這個不算病吧,嗯,我媽說我是白天看書看得太多,夜裏才那般德行的。”

    鈴鈴鈴……

    “姐,您先接電話吧。”

    “嗯?這不是我手機聲啊?”

    任昊一拍腦門,趕緊掏出手機看了看螢幕,心裏一驚,瞧得顧悅言的視線也落在手機螢幕上,任昊飛快咳嗽一聲,挪開了手臂。

    我的天!

    是夏老師的電話!

    任昊在昨晚上就以短信的形式把自己的號碼告訴了夏晚秋和謝知婧,誰想到,她第二天就打來了。

    “喂,您好。”

    電話那頭的夏晚秋一句話也沒說,她在床上翻了個身,換了個手拿著電話,就這麼靜靜聽著。

    “喂……您說話啊……有什麼事麼……喂喂……喂……”任昊明明聽到對面有動靜,可就是沒人答應,“喂……您倒是說話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一分鐘以後,夏晚秋的聲音終於飄了過來:“沒事,我掛線了!”

    “…………”

    任昊哭笑不得地放下手機。

    “誰的電話?”

    “哦,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打錯了。”

    顧悅言抱起肩膀看看他,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覺:“夏老師的電話吧,她說什麼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55
【序章】 第143章【顧家,走錯了屋?】

    “呃,您看見了?”任昊抓了頭髮,略微尷尬地看看顧悅言:我接的時候沒看來電,嗯,如果是夏老師的話,或許她是想告訴我英語成績吧,畢竟,關係到補課的效果,嗯,一會兒我再給她打一個確認下,剛才應該是信號不好。”

    顧悅言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地瞅瞅任昊:“我看你最近跟夏姐走的很近啊,又是找她補課,又是去她辦公室,小昊,你發沒發現夏姐這些天有點不對勁啊?你有什麼頭緒沒有?”

    任昊心中一跳,不會是顧悅言發現什麼了吧?

    他忙是搖頭道:“沒有啊,我看夏老師跟原來沒什麼區別啊。”

    “是嗎?”顧悅言眉頭微微蹙了一下:“算了,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

    第二天。

    任昊一到學校,姜維就拿著一款手機跟他眼前晃了晃:“怎麼樣?好看不?”

    “好看好看,別顯擺了。”任昊撇嘴坐了下:“你不是沒手機麼?什麼時候買的?”

    “你昨個兒給我打電話以後,我就拉我媽去了附近的大中電器,其實我也早想買了,有個手機幹什麼都方便。”

    “呦喝,你倆都買手機啦,恭喜恭喜。”蔣貝貝嘻嘻一笑。

    至此。任昊他們小圈子裏地人。似乎都有了手機。蔣貝貝、馮莉、崔雯雯不說。好像董雪也有個純白色地機型。在上課前。大家交換著手機號。輸入完畢。任昊看看姜維。瞧瞧董雪。遂慢悠悠地走到董雪那邊:“小雪。你手機號多少?”

    薰雪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放下課本抬頭皺眉:“小雪?我跟你不熟。請不要這麼叫。謝謝。”看任昊就是不走。董雪沉吟了一下。掏出手機跟他交換了號碼。

    這時。就聽任昊笑道:“董雪啊。考試成績馬上就出來了。咱們再賭一次吧?”

    “不賭!”

    “呵呵。上次可是你主動地。這次我提議。你也理應接受吧?嗯。如果我贏了。你要答應我一個個小小地請求。如果你贏了。那麼我也同樣答應你一件事。如何?”

    薰雪看看他:“怎麼賭?”

    “自然是比成績嘍,你是班長,不會怕了我吧?別忘了,我上次考試的總成績,可是全班倒數的哦。”任昊笑呵呵道:“咱們賭作文,誰的作文分數高,誰就贏,可以吧?”

    薰雪低下頭做著功課:“你語文好,我已經知道了,抱歉,沒興趣賭。”

    “別呀。”任昊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要不,咱們再加上一個科目吧,比如英語,嗯,如果作文和英語裏,你有一項比我分數高,那都算你贏,怎麼樣,這個條件對你太有利了吧,記得上次你英語成績是97分吧,我才80幾。”前次的考試,單語文一項成績就讓任昊在班裏變得顯眼了起來,所以想來想去,在考英語的時候,為了避免被別人過度關注,他稍稍放了些水。

    薰雪抬眼瞧瞧他:“你確定要賭英語?”

    “當然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那好,一言為定。”

    薰雪答應了。單比作文的話,她沒有什麼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英語來說,董雪沒理由會輸,上次的97分,是全年級第一的成績。

    任昊心滿意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他的感情已稍稍向前邁步了,然而姜維卻依然止步不前,任昊想幫他一把。

    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蔣貝貝和馮莉還在聊著。

    “貝貝,話可別說的那麼大,跟師大附中你什麼都見過?”馮莉笑看著她:“那我問你,夏老虎的微笑,你見過麼?嗯?見過麼?”

    蔣貝貝鬱悶地呃了一聲,咳嗽一下:“這個嘛,嘻嘻,還真沒見過。”

    姜維凝眉想了想,打了個哆嗦:“我想像了一下夏老虎微笑的樣子,結果,腦海裏全是她的冷笑,呃……”

    馮莉得意地勾著嘴角:“沒見過吧?那我再問一個,咱班主任顧老師生氣的樣子,你見過嗎?”

    “咳咳,沒見過。”

    “咦,這個我見過啊。”姜維奇怪道:“她不是老皺眉生氣麼?”

    “笨蛋,那不叫生氣,那只能說是不高興,不悅而已,生氣的話,你看夏老師的臉就是了,那個才叫生氣。”

    蔣貝貝點著嘴唇遲疑了一下:“說起來,顧老師也真夠怪的,哪天看她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沒有讓她感興趣的東西或者沒有讓她著急的事情一樣,嘖嘖,她和夏老虎可真是……啊哦……我差點忘了,耗子可在呢,嘻嘻,大家快閉嘴快閉嘴,可別在耗子面前說女老師的壞話哦,嘻嘻……”

    馮莉也笑眯眯地看著任昊:“耗子,你說顧老師和夏老師誰更好一些?”

    任昊翻了個白眼,無視她們。

    蔣貝貝接過話來:“也難怪耗子不說話,她倆都是夠嗆啊,要是把夏老師娶回家,那成天就對著那副臭臉吧,而且還逃不過被招來喚去的命運,這輩子可就毀了,嘻嘻,如果娶了顧老師,那也差不多,一天到晚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你說誰受得了?”

    他們說的都對,顧悅言和夏晚秋就屬於那種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鳥”,偏偏,任昊也是這“鳥兒”的同類,就喜歡另類且有性格的成熟女性。

    “行了行了,咱換個話題。”任昊輕輕敲了下崔雯雯的桌子,後者眨眨眼,摘下隨身聽的耳機看著任昊。

    待吸引來大家的目光後,任昊抖了抖剛剛接到的通知單:“星期三,也就是後天,咱們就開家長會了,如果我猜的不錯,中午便可以回家休息,嗯,怎麼樣不要出去玩一玩?”

    姜維重重點頭:“是啊,好不容易考完試,也該放鬆一下了。”

    蔣貝貝撇撇嘴:“要去你們去吧,我這次沒考好,我爸肯定不讓我出去,耗子,你們想去哪玩?”

    “嗯,我想一想啊,對了,要不去唱歌吧?”

    崔雯雯本來不想去,可一聽說是去唱歌,眼神稍稍有些鬆動。

    任昊看看他們:“貝貝去不了的話,只能咱們幾個了,姜維肯定會去,嗯,莉莉呢?”

    馮莉遲疑著點點頭:“好吧,算我一個。”

    “雯雯,你呢?”

    崔雯雯猶豫好久,才是道:“嗯,我也去。”

    任昊掐著手指道:“這樣就是四個人了,嗯,兩男三女,稍稍有點不和諧啊,莉莉,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吧,大家一起就個伴兒。”

    “可以是可以,不過,兩男三女是什麼意思?不是兩男兩女麼?”

    姜維埋汰了任昊一句:“嘿嘿,耗子最近數學成績極速下降,已然不會算數了。”

    任昊給了他肩膀一下:“至於這第三個女性,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噓,顧老師來了,準備上課吧。”

    大家同時收聲,正好,上課鈴響起。

    顧悅言看看鴉雀無聲的班級,滿意地點了下腦袋,隨著將咖啡杯放到講臺的一角,坐下,“還是往常的流程,我先念一下成績,大家考得都還不錯,年級前兩名都是咱班的,最高分是崔雯雯,99分,只有作文扣掉了一分,嗯,年級第二是董雪,98分,作文和基礎知識各扣一分。”

    對於這兩個變態的成績,大家已然不會感到驚訝了。

    顧悅言喝了口咖啡:“嗯,這裏還要說一下任昊的成績,他的總分是90,不過,作文卻是全年級唯一的一個滿分。”

    “我靠!”姜維使勁捅了他一下,蔣貝貝和崔雯雯也是詫異地看看他,任昊淡然地聳聳肩,目光則是朝董雪看去,瞧著她迎來的視線,任昊眨眨眼,意思是,這個科目我贏了。

    其實,任昊也沒什麼可高興的,畢竟他是正經八百的編輯出身,在這個領域贏了高一新生,沒什麼好光彩的。

    上午的最後一節課是夏晚秋的。

    按照成績排序的她板著臉站在講臺前:“上90分的都沒有幾個!你們是怎麼考的!哼!下面子說成績,崔雯雯是年級第五,95,薰雪年級第二,97分,嗯,她們倆的成績就算是湊合吧!”語氣一頓,夏晚秋餘光偷偷瞄了任昊一眼:“嗯,這次的年級第一是任昊,100滿分。”

    100!?

    薰雪倒吸了一口冷氣,一種上當的感覺不由從心底冒了出來!

    姜維、蔣貝貝、馮莉、崔雯雯眼角直跳,他們搞不懂任昊是怎麼了,前次還是平平常常的80幾分,為何突然就能拿滿分了?

    任昊的表情還是那般淡然,又是對面色黑沉的董雪眨眨眼,意思是,我又贏了。

    這種高一難度的試卷,對任昊來說確實太過輕鬆了一些,一個考過四級英語的傢伙來做這種卷子,要是得不了98分以上,那就真別活了。

    午間休息。

    吃過午飯的幾人坐在一起聊著。

    馮莉道:“維子,你怎麼不去約董雪看看呢,萬一她要是也喜歡唱歌呢?”

    姜維垂頭喪氣:“她不可能喜歡,而且,就算她喜歡,也不可能跟咱們一塊去。”對於董雪的性格,姜維自然知道。

    這時,任昊帶著董雪慢悠悠地走了過來,任昊指著身後的她:“這就是我說的另外一個女性,她星期三也去KTV。”

    姜維:“……”

    蔣貝貝瞪大了眼睛:“不會吧,小雪竟然也想去?這是刮的什麼風啊?”

    董雪看看任昊,哼了一聲:“不是我想去,願賭服輸而已!”

    姜維怔了怔,強壓住激動的心緒:“你們賭過什麼?”

    “嗯,我跟董雪說,只要作文和英語其中一項成績比我高,那她就贏了,我要答應她一件事,反之,她則要答應我一件事。”任昊笑著摸摸鼻子,對姜維擠擠眼睛:“顯然,是我贏了。”

    “哼,沒事的話我回座位了。”董雪轉身走了。

    “好的,別忘了週三的事兒哦。”任昊提醒了一句,旋而自言自語:“三男三女,嗯,正好合適,幸好貝貝不去啊,不然還得找個男性。”

    蔣貝貝眼角一黑:“任昊,我想掐死你。”

    “呵呵,開個玩笑嘛。”任昊拍著姜維的肩膀:“這次姜維可是主角,回去好好練練歌,爭取用你的嗓音把董雪拿下,我可說好,這樣的機會僅此一次哦,相信有了這回的教訓,董雪也不會跟我打賭了,所以,你得把握住。”

    姜維感激地點了下頭:“放心,我不會讓你作弊得來的滿分白費的!”

    作弊?

    任昊想踹他。

    “維子,你可別聽耗子的。”蔣貝貝咯咯笑了兩下,瞥瞥眼巴巴瞅著這裏的崔雯雯:“他可不全是為你著想,馮莉兩口子,你和董雪兩口子,嘻嘻,剩下的那對是誰啊?”

    任昊瞪她一眼:“別瞎說。”

    崔雯雯臉上騰地紅了,趕緊立起語文課本,躲躲閃閃地把腦袋埋了進去:“我,我不去了。”

    “別別。”蔣貝貝沒想到崔臉皮這麼薄:“我說著玩的,呵呵,去吧去吧,耗子一向喜歡熟女,這誰都知道,我保證,他肯定對你沒想法。”

    崔雯雯看看任昊,淡淡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蔣貝貝的嘴巴就總是管不住,瞧她這個表情,下意識地又開了個玩笑:“哦?莫非你希望耗子對你有什麼想法?”

    崔雯雯再次紅了臉,嘟起嘴巴:“我,我還是不去了。”

    任昊差點被蔣貝貝給氣死:“貝貝,你再多說一句話,信不信我把你從一樓扔下去。”

    蔣貝貝調皮地吐吐舌頭:“不說啦,不說啦。”

    “雯雯,一塊玩玩去吧,你不是就喜歡聽歌麼,正好我還有事想求你呢。”

    崔雯雯把眼睛從課本上面露出來,然而半張臉還是掩在本子下:“什麼事?”

    “到時候再說吧,反正是很重要的事兒。”

    “哦。”

    ……

    放學的鈴聲響起。

    任昊收好《Fy-night》的腳本,抓起書包準備回家,誰知,門口突然來了個三班的面孔:“任昊在麼?顧老師讓你去她辦公室。”

    “知道了,馬上就去。”任昊應了一聲,與姜維他們告別後,走去語文辦公室。剛到門口,任昊就瞧見跟夏晚秋一個辦公室的阮景源從裏面走了出來,任昊側開身子讓了一下,狐疑地皺皺眉,敲門進了去。

    顧悅言正在自己揉著脖子,看到任昊,她放下手臂正過身子來:“你先坐吧,嗯,我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昨天我媽聽了你說的事兒,今個就去醫院檢查了,唉,查出的結果,竟然跟你鄰居一樣,是乳腺癌,幸好,醫生說切除腫瘤就好,沒什麼危險,不過醫生還說,哪怕再晚上幾個月,一切就都是未知了。”

    任昊面露憂慮:“那讓阿姨快點做手術吧,別耽誤了治療,姐,您也別著急,這病沒什麼。”

    “這次要是沒你提醒,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顧悅言臉上倒沒什麼焦急:“嗯,我媽剛才打來電話,讓我好好謝謝你。”

    “不用不用,我也就是把鄰居的事兒講一講罷了。”

    顧悅言抿了口咖啡,把杯子在手中轉了一下:“然後,我就把我上次墜樓和你救我的事兒也跟她說了,嗯,結果,我媽說無論如何都要見你一面,當面謝謝你,呵呵,她還怪我沒把那事兒早告訴她,著實絮叨了我一頓,怎麼樣小昊,今天有空沒?”

    任昊摸摸頭髮:“真的不用那麼客氣了,您也請我吃過飯,就別謝來謝去了。”

    “這是我媽發下的話,我說了可不算。

    ”顧悅言抬起腕子看看表:“我媽家離這兒不近,咱倆打車的話,應該能趕上晚飯,嗯,怎樣?”

    “哦……”任昊琢磨了琢磨。輕輕一點頭:“那……我就打擾了。”

    “嗯,這就對了,走吧,路上你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別讓他們做飯了。”

    顧悅言父母家是在和平街北口,也就是北三環附近。打車到這裏,將近花了一個小時,這個時間段,正是堵車的時候。

    下了車。

    顧悅言領他到了一棟較舊的塔樓前,坐電梯上到17層,叮的一聲,電梯門開,顧悅言隨手掏出鑰匙走到左右邊的一棟人家,擰了擰,打開了門。

    “爸媽,小昊來了。”

    先迎上來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她臉上掛著慈祥的微笑,給人一種很柔和很慈善的感覺:“快請進,不用拖鞋了。”

    “阿姨好。”人家屋裏是木地板,任昊還是乖乖換上了拖鞋:“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顧母呵呵笑著:“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啊,別客氣了,快進屋坐。”

    這時,廚房的方向走出一個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竟然也跟顧母一樣的和藹,一看就是好說話的人。

    “叔叔好。”任昊禮貌地打招呼。

    顧父微笑著點點頭:“你也好,悅言,還不給人家倒杯水,別一回來就知道看書。”

    正拿著本書想找個地方坐下看的顧悅言嗯了一聲,走去給任昊倒水了:“爸,這書先借我看看吧,過幾天再還你。”

    顧母苦笑著搖搖頭:“成天到晚就是書書書,那些事待會兒再說,先幫著招呼客人。”

    任昊觀察了一下她家格局,嗯,是個三居室,雖然跟顧悅言家差不多,都有很多書櫃,不過這裏的佈局氣氛卻顯得不那麼死板,很溫馨的感覺。

    看樣子,顧老師她爸也是個愛看書的主兒。

    不過多一會兒,飯就做好了。

    四人圍坐在一起一邊吃一邊聊,顧父和顧母實在很客氣,一個勁兒地跟任昊道謝,“小昊,要不是你,阿姨這條命可就丟了,哦,還有悅言的事兒也得謝你,唉,悅言這孩子也是的,這麼大事兒竟然不跟我們說。”

    任昊擺擺手:“您倆都是福大的人,就算沒我,也肯定能化險為夷,阿姨叔叔,您們也別謝我了,呵呵,我都不好意思了,嗯,阿姨,您準備什麼時候做手術?這事兒可不能耽誤啊。”

    顧母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過幾天就做檢查,大概下星期做手術吧,呵呵,這幾天我得好好照幾張相片,不然等頭髮掉光了,還等長幾年才有現在的長度呢。”化療一開始,勢必會伴隨著大面積脫髮,一般來說,女人把頭髮看得很重要,這點也最讓她們受不了,然而看顧母的表情,卻很是淡然,說說笑笑的,似乎一點也不在意。

    怪不得顧悅言天性淡然呢,人家母親心態就好,任昊不禁稍感佩服。

    這一家人真是有意思。

    突然,顧悅言想了什麼,把筷子一放:“對了爸媽,忘了說,前一陣我認小昊做弟弟了。”

    “是嗎?”顧父笑呵呵道:“那敢情好啊,小昊,都是一家人了,以後也別客氣,常來家裏玩吧。”

    “呵呵,行。”

    吃過飯,顧母開始叫顧悅言一起收拾桌子,任昊想去幫忙,可卻被顧母攔下了,非讓他看電視去。

    任昊走到客廳那邊兒,正好顧父也朝他看了過來:“小昊,平時喜歡看書麼?”

    “喜歡啊,比如綺蓉的書,我就常看,一本都沒落下。”

    蓉姨用的是真名,綺蓉,也就是她的筆名。

    “哦?她的書嗎?我也是最近才看到的。”顧父看看任昊,忽而起身走去他的臥室:“小昊,來,咱倆去我屋聊。”

    “叔叔,冒昧問一句,您是什麼工作啊?為啥這麼喜歡看書?我看顧老師也是,幾乎每天都得看個五六本。”任昊做出版編輯的時候,每天也會看很多書,不過總看總看,也有膩味的時候,重生後的他,基本就沒再與書打交道了,原因就是前世看噁心了,姑且算是種職業病吧。

    顧父讓他在轉椅上坐下,自己則是坐到了床上:“嗯?悅言沒跟你說過嗎?我是幹出版社的,現在暫時還是社長。”

    任昊一愣,“您是哪家出版社?”

    “海峰文藝出版社。”

    任昊猛地一拍腦門,我的天!海峰文藝出版社?不就是跟蓉姨打官司的那家嗎?原來前世劉輝偷來的稿子就是寄給顧悅言父親的出版社啊?

    呃,瞧這事兒鬧的。

    “有什麼問題嗎?”顧父奇怪地看看任昊。

    “咳咳,沒事沒事,嗯,我說顧老師怎麼總看書呢,原來是想在作家這條路上發展啊,叔叔,我姐出過書嗎?”任昊對顧悅言的瞭解只限於學校那些事,她背後的一面,任昊真的不清楚。

    “出過一本。”門外傳來顧悅言的聲音,她慢慢走進來:“不過銷量很是慘澹,後來就沒寫過。”

    任昊安慰她一句:“其實書的好壞,跟銷量沒什麼太大關係的。”

    顧悅言怔了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可真耳熟啊,記得我爸就常常這麼說。”

    顧父聽得任昊的話,不由多看了他兩眼,旋即又把目光落到女兒身上:“悅言,那你說一本書的銷量跟什麼有關?”

    顧悅言聳了下肩膀:“品質,小說的整體品質,其中自然包括文字的品質和文章深度等等,怎麼?難道不是嗎?”

    顧父看看任昊:“小昊,你覺得呢?”

    任昊撓撓頭,掰開手指頭:“品質的話,也不是說不重要,但至少得放在次要位置,嗯,我感覺影響一本書銷量的因素,第一個就要是名氣了,一個名家出版的小說,其實不用上市就大概能知道,銷量定然不會差,即便他寫的不好,但只要結尾處下下工夫,就沒有什麼問題,嗯,您想啊,人家買這種傳統小說,肯定不會在當時就打開書把它看完,頂多看了開頭幾百字,看看作者筆名,就能決定了,等他們買回家,看了前面覺得一般,大部分也會沖著作者的名氣繼續看下去,等看到結尾時若能讓大家感歎一小下,估摸都會被他們稱為好書了。”

    顧父笑了笑:“第二點呢?”

    “第二點因素嘛,應該是運氣,這點比小說品質還要重要,時運不濟的話,你不管寫出什麼,銷量也不會好,時運對了,恰好趕上這段時期這段環境人們對這類型風格的書感興趣,那銷量也就上去了,當然,這只是個小例子,運氣這東西從很多方面都能體現出來,那些一鳴驚人,一本成名的作者,大多都沾了運氣的光。”

    任昊頓了頓:“第三點才是品質,其實,說一本書是好是壞,基本的根據都是靠銷量,但如果單以這本小說的品質來看,這種“好壞”的評價,顯然就不合適了,至少,我沒資格做出“好壞”的評價。”

    顧悅言跟一旁不以為然地搖搖頭,沒說話。

    顧父倒是很有興趣地瞧瞧他:“名氣,運氣,品質,嗯,你這個順序排得倒是有些意思。”

    這會兒,外面傳來顧母的聲音:“水果沙拉好了,都出來吃吧。”

    瞧著任昊起身,顧父拽了他一下,“悅言,你把沙拉拿進來吧,我跟小昊再聊一會兒。”

    顧父對任昊好似很感興趣,隨手從書架上抽出幾本書,跟他聊了起來。

    這一聊,就是好幾個小時。

    當顧悅言進屋叫他們倆時,任昊才注意到時間:“呃,都十點啦,壞了壞了,我得趕緊回家了,明兒個還有課呢。”

    “那就別走了。”顧父慢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腰,笑眯眯道:“回去還得一小時呢,你跟悅言今兒都住這兒吧,放心,有地兒睡覺。”

    “別了別了,謝謝您,我還是回去吧,我媽肯定得著急。”

    顧母也勸道:“我去給你母親打電話,別回去了,大晚上的,再出點什麼事可怎麼弄,好了好了,聽阿姨的吧,悅言,你把空屋收拾收拾,一會兒你睡那兒,把你屋給小昊睡。”

    顧悅言點頭嗯了一聲。

    任昊苦笑道:“阿姨叔叔,別麻煩了,真不用,我還是回去吧。”第一次來就睡人家家,任昊渾身都感覺不自在。

    顧悅言看看他:“住下吧,我也懶得回去了,明兒早上咱倆一塊去學校。”

    任昊還要拒絕,可眼看這顧母把新牙刷和毛巾都遞給了他,任昊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道了聲謝:“那就又給您添麻煩了。”

    “都說了不要客氣,快去洗洗睡吧。”

    顧悅言家真的很不錯,任昊在這裏有種很舒服的感覺,顧父顧母那親和的笑容,看得他心裏暖洋洋的。

    顧悅言的屋子裏有個單獨的衛生間,任昊刷牙洗漱後,便慢慢坐在床上打量起屋內佈置,嗯,跟客廳不同,這裏除了黑色就是棕色,有種死板的味道。

    看來,顧悅言是很喜歡這種風格。

    不多久,一身咖啡色長袖真絲睡衣的顧悅言緩步走進來,她懷裏還抱著一隻白色的小貓咪,一眨一眨地看著任昊,很是可愛。顧悅言瞅瞅床上的他:“要是不想蓋我的被子,櫃子還有其他的,不過,就是有點潮。”

    “沒事沒事,謝謝您,對了姐,您還養貓了?”

    顧悅言不冷不熱地點點頭,摸摸貓咪的腦袋:“它叫白白,前幾年人家送我的,嗯,我還琢磨過段日子把它帶我家去呢,怎麼樣,可愛嗎?”

    任昊點頭:“可愛,其實我也喜歡貓,不過我媽對貓毛兒過敏,所以一直沒機會養。”

    顧悅言哦了一聲,旋而走到任昊身邊慢慢坐下,把貓咪往他那邊兒輕輕一推:“喏,給你抱抱,小心點兒,我女兒有點認生,它要是‘哈’你,你就趕緊鬆開。”

    任昊小心翼翼地接過貓咪:“您女兒?”

    “是啊。”顧悅言用食指勾勾貓咪的下巴:“乖女兒,這是叔叔,可不許抓人家,知道沒?”

    貓咪白白好像聽明白了一般,喵嗚了一聲。

    “嗯嗯,真乖,來,給媽媽親一下。”顧悅言湊過頭去在貓咪腦門上親了一口。

    現在的顧悅言,似乎比貓咪還要可愛很多。

    忽地,任昊眼神慢慢變直了!

    或許是小貓從顧悅言懷中離開時小腿兒刮到了扣子,此時顧悅言睡衣的第二個扣子竟然是打開的狀態,而且,可能是家裏空調開得很勤,顧悅言竟然沒穿內衣!

    是的,裏面……什麼也沒穿!

    顧悅言還在半彎著腰,逗著任昊懷中的白白,殊不知,自己兩個胸脯的內側部位,已然暴露在了任昊眼前,雖然只看到了些許,不過這已經讓任昊心跳到了嗓子眼。

    顧悅言還沒發覺:“呵呵,我女兒今天表現還不錯,平常的話,生人想摸它一下都不行,更別說抱它了……嗯?小昊?你看什麼呢?”

    顧悅言順著他的眼神低下頭,當瞅得睡衣胸前處於敞開狀態時,她微微一蹙眉頭,也沒生氣,只是抬眼看看任昊:“看夠了沒有?”

    任昊迅速收回視線:“咳咳,抱歉抱歉。”

    顧悅言說完這句話,才是不急不慢地將扣子系好,而後,輕輕彈了下貓咪的腦門:“都怪你,抓來抓去的,把媽媽扣子都給抓開了,瞧瞧,媽媽被壞人佔便宜了吧。”

    貓咪好似無辜地“喵嗚”了一聲。

    壞人……

    佔便宜……

    任昊忙是坐正:“姐,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看的。”

    顧悅言無所謂地笑了笑:“沒事,好了,我把女兒抱走了,你早點睡覺吧。”

    當關門聲響起後,任昊才重重呼出口氣,脫掉校服鑽進被窩,鼻尖嗅著顧悅言被子的味道,腦海裏也不住浮現出那兩抹軟軟的春色。

    不知不覺,任昊睡著了。

    ……

    也不知道是幾點,任昊迷迷糊糊地醒了,現在的他,似乎處在夢境與現實的交接,只感覺耳邊有動靜,嗯,好像是開門關門的聲音,而後,身邊的床墊忽地一重,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身旁,嗯嗯的,那東西不僅會動,而且還能發出聲音。

    任昊感覺有些不對,揉著眼睛掙了開,誰知道,入眼的竟是一陣刺目的光線——臺燈被人打開了!

    任昊躺在床上轉了個身,待眼睛適應了光線,看清身旁的情景時,他霍然驚住了!

    和自己蓋在一個被子下的,緊緊挨著自己身旁的,竟然是顧悅言!

    此時的顧悅言雙目緊閉,面朝天花板,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跟任昊鑽到了一個被窩裏!

    任昊的左手甚至都碰到了顧悅言的右臀部,一股暖暖的感覺自指尖傳來,不由讓人心悸!

    這……這是什麼情況?

    顧老師怎麼夜裏跑我床上來了?

    任昊大腦一陣短路,不過轉瞬間他就大概明白了,由於顧悅言所在的房間是次臥,沒有衛生間,肯定是夜裏上廁所才出來到客廳,然而,迷迷糊糊想回去的時候,卻是走了熟悉的道路,直接來到她原來的臥室。

    這樣,才有了現在的一幕吧?

    任昊猶豫了好一陣,方是一咬牙,捅了捅顧悅言的手臂:“姐……姐……醒醒……你走錯房間了……”

    顧悅言皺著眉頭慢慢睜開眼,側頭看看任昊,眼神中竟然沒有露出驚訝,接下來,她做了一個讓任昊目瞪口呆的舉動。顧悅言嗯了一聲,從床上做起來,靠到床頭,而後自臺燈旁抽出一本書,翻了翻,就這麼靠在他旁邊靜靜讀起來。

    顧悅言沒有離開任昊的被窩,甚至看起書的舉動只能說明一件事……

    她知道自己沒有走錯屋!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1 23:58
【序章】 第144章【拉拉手兒,親親嘴兒】

    顧悅言的古怪舉動把任昊直接弄懵了!

    一般來說,這種大半夜的狀態下,一個女人忽忽然然鑽進一個男人的被窩裏,除了對這個男人有好感外,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合理的解釋了吧?

    難道……難道顧悅言喜歡自己?

    不……不可能啊!

    于情於理來說,顧悅言都不可能看上自己的啊!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任昊往左看了看,旋即也學著她的樣子慢慢靠坐在床頭,與顧悅言胳膊貼著胳膊挨在一起,咳嗽一聲道:“姐,那個,您怎麼來我屋了?”

    顧悅言翻書的手指尖突然一頓,側目輕輕瞅了任昊一下,繼而又收回了視線,放在那本筆名為“鄭學英”的小說上:“你屋?說起來,這本就是我的臥室吧,從我出生開始,就住在這屋裏,大約有二十年了吧?”

    任昊沒想到她非但沒有尷尬,甚至還回出這麼個話,張了張口,反倒不知該說點什麼了,頓了好一會兒,任昊再次試探起她:“姐,我知道這是您屋,可,可您也不能鑽我被窩裏呀,這大夜裏的,要是讓阿姨叔叔看了見,那還不亂套了?”

    顧悅言瞧瞧他,緩緩用手拍了下蓋在兩人身上的棉被面:“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這是我的臥室,我的床,我的被子,我的枕頭,好了,現在你還能說是我鑽你被窩裏嗎?明明是你鑽進我的被窩。 ”

    我,我暈!

    您也忒不講理了吧!

    明明是您讓我住下。明明是您把房間讓給我地。怎麼這會兒倒是我地不是了?

    顧悅言動了動身子。以舒服地姿勢靠在了那裏。側頭瞅著他:“小昊。剛才開始我就想問你了。你上我床。到底有什麼事?”

    “我有什麼事?天!是您有什麼事吧?”任昊感覺自己快瘋了。這顧悅言怎麼突然這麼不講理啊。“姐。好吧。就算是我上了您地床。可。可您知道我躺在這兒。為什麼不離開呀?我。我那什麼。大小也算個男性吧。您不覺著這樣不好嗎?”

    顧悅言奇怪地皺皺眉:“這是我地床。我為什麼要離開?倒是你。躺夠了地話。就趕緊出去吧。別妨礙我看書。”

    出去?

    我能去哪啊?

    任昊自然不能聽她的,就算現在他換去另一個房間,萬一早上被顧父顧母看見,他也不好解釋啊。任昊簡直快抓狂了,他實在不能理解顧悅言心中的想法,難道只是為了逗自己玩嗎?

    可這玩笑有些開大了吧?

    刷……

    刷……

    刷……

    寂靜的深夜,書頁撥開的聲音格外清晰。

    任昊坐立不安地直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他不時看看顧悅言,隨後又把目光落在房間裏,就這麼來回折騰起來。

    或許是自己的動作引起了顧悅言的注意,只聽她不急不緩地說了句:“不想走的話,就跟這兒睡吧。”

    任昊呃了一聲:“那……那怎麼合適呢?”

    顧悅言無所謂地聳聳肩:“有什麼的,你是我弟弟,跟我一起睡覺也沒什麼大不了,不是嗎?”

    任昊擦了把汗,略微尷尬道:“姐,您可……您可真是夠怪的。”

    “我怪?”顧悅言指尖不住點著書頁,一下一下,蹙著眉頭靜靜想了一會兒:“是啊,記得小芸也這麼說過我,嗯,似乎很多人對我都是這個評價,不過,我覺得我一點兒也不怪啊,反倒我覺得你們很怪,遇見什麼事都要大驚小怪一下,碰見什麼情況都要著急上火的,嗯,真的有這個必要嗎?我挺不理解你們的想法的。”

    怪人都不會覺得自己怪,這倒是實話。

    “有喜有怒,一般人都是這樣吧,您,您真的太小眾了一些。”

    顧悅言鬆開眉頭,沒有說什麼。

    等等!

    先等等吧!

    任昊霍然一愣!

    就算顧悅言再怪,也是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女性啊,普普通通的邏輯,她絕對會有,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跑到一個男人的床上呢?

    不對!

    這種情況絕對不能用她的“怪”來解釋,根本解釋不通嘛!

    那換句話來說,既然不是顧悅言古怪性格的作樂,那她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難道是想和自己睡覺?或者在暗示著自己什麼?

    任昊心裏怦怦直跳,他不知道自己的分析是對是錯,如果對的話,那麼,任昊就可以適當跟她身體接觸下,以此來試探顧悅言,如果錯的話,那這一接觸,很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可估量的後果。

    咦!對了!

    顧悅言的性格不就是不急不怒?

    那樣的話,自己就算再過分,她的反應也應該不會太大吧?

    任昊心中的恐懼稍稍減輕了一些,他顫顫巍巍地伸出左手,看看顧悅言,旋即試探著把手拿到被窩外,緩緩抓上了她拿書的右手,輕輕一碰,瞅得顧悅言沒什麼反應,任昊這才敢把她的小手兒緊緊握住,慢慢拖到被子下面。

    做完這一動作,任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緊張得不得了!

    顧悅言又是狐疑又是奇怪地看看被子下被任昊擒住的手掌,眨巴眨巴眼睛瞅了他一眼:“怎麼了?拉我手幹嘛?”

    任昊訕訕一笑:“沒,沒什麼,就是想拉一下,嗯,您不是我姐姐嗎,拉個手什麼的,應該沒啥問題吧?”

    顧悅言哦了一聲,點了下腦袋,繼而將那本書平放在腿上,單手一頁頁地翻著,好整以暇地繼續看起來,似乎任昊的舉動對她一絲影響也沒有。

    任昊心中一喜,難道是我猜對了?顧悅言真的喜歡我?不然的話,為什麼夜裏跑到我被窩,甚至還讓我拉手呢?

    可即便這樣,任昊還是不敢確定,他捏了捏顧悅言的小手兒,繼續試探著她,任昊想估量一下她的底線在哪。

    任昊先是讓她分開五指,反握著慢慢從顧悅言的五指縫隙裏插了進去,用力握緊,不多久,只感覺顧悅言的手指也輕輕合攏,同樣也反握住了他。這不禁給了任昊繼續下去的勇氣,他把玩了一會兒,後而鬆了開,一下下在顧悅言的手心上畫著圓圈。

    顧悅言視線看了過去:“別鬧了,癢……”瞧他怎麼也不聽,顧悅言遂無奈地搖搖頭,收回目光,不說話了。

    把她表情盡收眼底的任昊略微心定,膽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姐,您看得是誰的書啊?”任昊手上沒有停,還在玩著顧悅言的手兒。

    顧悅言掐著書立起來,把封面給他看:“鄭學英的,你看過沒?”

    “哦,我就看過他一本書,還沒看完,他的書都是描繪一些動物景物之類的,而且散文居多,我這人呢,比較愛看人與人接觸的東西,也比較喜歡故事,所以,呵呵,反正,我不太喜歡那種風格,不過嘛,他的名頭可是太大了,恐怕稍稍接觸過出版物的人,都聽過鄭學英的名字吧?”據任昊瞭解,日後,鄭學英跟蓉姨的名頭差不太多,當然,現在的蓉姨自然是比不過人家的。

    她的那本成名作還未發表。

    顧悅言嗯了一聲:“嗯,他這人比較怪,很少與人接觸,自然也寫不出那種人與人交集衝突的故事,不過他寫景寫物的手法很有獨到之處。”

    任昊手上一停:“很少與人接觸?您怎麼知道?關於鄭學英的報導很少啊,我怎麼沒看到過?呃,難道您認識他?”

    顧悅言點了下腦袋:“自然認識,況且,給他出書的出版社,就是海峰文藝吧?”

    “哦,原來如此,這我倒是沒太注意。”任昊小心翼翼地看看她,咽了口吐沫猶豫道:“姐,您那個,能不能先不看書了?”

    “為什麼?”嘴上這麼說,顧悅言還是把書慢慢合了上,平放在床邊的寫字臺,眨著眼睛奇怪地看了過來:“有事嗎?”

    “嗯,有一點。”任昊清了清嗓子,“您能把腦袋湊過來一些麼?”

    “到底什麼事?”

    “您先別問,嗯,湊過來一點就好。”

    顧悅言想了想,旋而掛著疑惑的表情側了個身,往任昊那邊兒移動了稍許距離:“這樣可以……唔……唔……”

    任昊快速迎上去,吻住了顧悅言的嘴唇,似蜻蜓點水一般,任昊又重心向後,飛快移開了身子,眼巴巴地瞅了瞅顧悅言。

    顧悅言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眉頭深深擰成了一團,下意識摸著自己的嘴巴:“小昊,這似乎不是姐姐與弟弟該做的事兒吧?你讓我湊過腦袋去,就是為了占我便宜嗎?”

    任昊緊張地擦擦汗:“姐,對不起,我,我實在忍不住……就……就那個什麼了,呃,您是不是生氣了?”

    顧悅言左手在嘴唇上揉了一下,眉頭漸漸鬆了開:“談不上生氣,只是覺得你不應該這麼做,我是你的老師,同時也是你的姐姐,于情於理,你都不應該吻我的,唉,算了算了,你還是孩子,倒是我較真了。”顧悅言看來是真的沒動氣,甚至連那只被任昊握住的小手兒都沒有收回來,依然讓他握著。

    任昊自覺把她的話理解為了默許的意思。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2 00:01
【序章】 第145章【夢遊,避孕藥,請家長】

    ……

    顧悅言隨手拉了下臺燈燈繩,平躺在床上,屋子一下陷入了黑暗。

    “我身子乏了,你要是躺夠了就快些出去吧。”

    待任昊眼睛適應了黑暗,他方是朝顧悅言看去,顧悅言的睡姿極為標準,不僅是平平躺著,甚至連雙腿也繃得很直,可能是因為一隻手被任昊抓著,顧悅言只能單手平放在腹部位置,過得片刻,呼吸漸漸均勻起來。

    這種狀況當真是讓任昊哭笑不得,明明是你走錯了房間,怎麼現在倒讓我出去啊?

    此情此景,任昊只能理解為,顧悅言是在暗示自己,不,或許說她是在勾起自己來的更準確一些。

    顯然,任昊不是什麼心思堅定的傢伙,簡簡單單就被勾引了。

    同一個被窩下就躺著自己暗戀了近十年了女性,而且,這個女性處於一種無防備的狀態,任昊想來想去,也沒理由不做些什麼。

    他鬆開顧悅言的手,往下挪了挪身子,正好與她的腦袋齊平,盯著她閉緊的眼皮看了好一會兒,任昊頭一低,再次吻了上去。

    一邊兒吻著,任昊一邊把被子掀起來,將兩人的腦袋也蒙在了被子裏,黑黑暗暗的情況下,任昊也放開了一些,解開顧悅言睡衣的扣子,伸手插入,慢慢摸索起對他來說還很陌生的女性身體。

    顧悅言像是睡著了一般,即便被任昊的手掌摸來摸去,也仍是一動不動。

    ……

    不知過了多久。

    顧悅言慢慢睜開眼睛。眨了眨。忽然感覺全身涼颼颼地。她矮頭一看。被子不知何時已是離開了身體。現在地她。完完全全暴露在了空氣中。

    顧悅言下意識打了個哆嗦。而後入眼地情景。讓她飛快變了臉色!

    她地睡衣扣子不知被誰全部解了開。皺皺巴巴地在胸前分開著。雖然睡衣沒被脫下。可該遮擋地部位一點也沒被遮擋。跟光溜溜地沒什麼區別。再往下看。更是叫她觸目驚心。自己地睡褲竟是飄飄嗒嗒地掛在右腿地膝蓋上。細細看去。似乎睡褲裏還卷著一條白色內褲。而自己地左腿。卻什麼也沒有。白花花地晾在那裏。

    顧悅言做了個深呼吸。側頭看去。只見任昊砸巴著嘴。在自己身旁睡得正香呢。顧悅言伸手捅了下他地臉蛋:“任昊……醒醒……”

    任昊眼皮動了動,迷糊著睜開眼,“……哦,姐,你醒啦?”任昊說完話,才稍稍清醒了一些,眼看著顧悅言幾乎全裸的身體,臉上一紅,忙是移開了視線。

    顧悅言眉頭皺的更深更緊了,不過她的語氣還是那般沉穩,“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顧悅言拽了拽掛在腿上的睡褲,“是你幹的?”

    任昊語塞,沉吟道:“嗯,對不起,那個,您先蓋上被子吧。”

    天還黑著,推算下來的話,現在也就三點四點的樣子。

    顧悅言接過任昊遞來的被角,將被面蓋在身上,她看看任昊,失望地歎息一聲:“任昊,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我當然知道,你救過我的命,甚至這次也救了我母親,本來的話,你提什麼要求,我都不應該拒絕你,但你這樣趁我睡著的時候幹出這種事,你不覺得有些過分了嗎?”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姐,對不起,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知道?我知道什麼?”

    “不是您晚上跑到我被窩的嗎,我,我以為您是……咳咳……以為您是勾引我呢,我摸您您也不動,不是默許我了嗎?”

    “什麼跟什麼啊?”顧悅言沉目指著屋子:“我好好地在屋裏睡覺,一睜眼就看你躺在我被窩裏,怎麼成了我鑽你被窩了?怎麼還勾引你?任昊,你睜眼看看,這裏明明是我的臥室吧?”

    任昊也愣住了:“不會吧?姐,您也睜眼看看,這臥室明明是在睡覺之前您讓給我的啊,您忘了,您還抱著小貓來這裏玩兒呢,天!您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您該睡的地方應該在另一間沒衛生間的屋子吧?”

    顧悅言眼神明顯一怔,快速在臥室裏掃了幾眼,皺起眉頭看看他:“是你把我抱來的?”

    “我,我冤不冤啊。”任昊哭喪著臉道:“我要是把您從您臥室抱到我這裏,您說您能不醒嗎?”

    “那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兒?”顧悅言更是奇怪了:“你說說,我怎麼來的這裏?昨夜發生什麼事了?”

    任昊瞅她真的一無所知的樣子,心中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隨之而來的,則是急迫的緊張感,任昊乾巴巴地咽了口吐沫,不敢怠慢地說了出來:“夜裏我正睡覺,忽然聽見開門關門的聲音,後來,床上也跟著動了一下,於是我睜眼,誰想就看到您了,嗯,開始我以為您是起來上廁所後,回去的時候走錯了房間,於是就叫了您幾聲想讓您回去,可,可您睜眼以後,卻是看起了書,甚至跟我聊了天,當時我就想,您既然知道沒走錯屋子,還跟我睡在一起,那答案似乎只有一個,咳咳,我覺得您是在勾引我,於是,嗯,就有您現在看到的一幕了,姐,我先聲明一下,我吻您摸您的時候,您可一點反抗也沒有,否則的話,我也不可能這麼做的。”

    顧悅言眉宇間儘是凝重的色彩:“你說的是真的?”

    “句句實話,不然,您跑到我屋裏的情景怎麼解釋?”任昊小心地說出了自己的推斷:“姐,您是不是又夢遊了?”

    顧悅言想了想,輕輕點了下腦袋:“看樣子,似乎是了。”停頓了好一會兒,顧悅言摸了摸有些癢癢發紅的嘴唇:“那我再問你,我是你的老師,又是你的姐姐,無緣無故地,你為什麼要吻我?還有,我身上這點衣服,又該怎麼解釋?”

    任昊本來想說是自己沒控制住,可看著顧悅言的表情,他又改口了:“嗯,是您讓我吻您的,您不記得了嗎?”

    “我讓你吻的?”顧悅言臉色微微一變,“任昊,從我媽告訴我有夢遊症以後,我就查過一些資料,基本上,夢遊的人會做的事兒和會說的話,都會符合本人的性格,比如,我會在夢游時澆花,那是因為我白天也澆花,只是有些不合時宜而已,讓你吻我?即便我是在夢遊,你以我會相信這些話嗎?”

    任昊打死也不承認:“可您就是說了啊,我這還納悶呢。”

    顧悅言深深地看他一眼,搖頭歎息:“算了算了,你還是孩子,我不跟你計較。”

    “姐,對不起。”

    “本來這事兒也有我的錯,不該夢遊到這裏,不該讓你誤會我是在勾引你,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提了。”顧悅言的眼中有些無奈的味道,側過身子把睡衣拉緊,慢慢系上扣子,而後又在被子下面把睡褲從右腿上脫下,重新穿了回來,“繼續睡吧,如果我再夢遊的話,記得等我叫醒我。”

    顧悅言鑽出被窩往外走。

    “那恐怕不行吧,據說夢遊的人不能叫醒,否則事情可就大了,再說,咳咳,我也看不出您是不是在夢遊啊。”

    顧悅言皺眉回頭:“那就訂個暗號吧,如果我回答不上來,你就等我睡著了再叫醒我,這樣就可以了吧?”

    “暗號是?”“你想吧,我想的話,有可能因為記憶得深刻繼而在夢游時也能答出來,嗯,最好選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答。”

    任昊拄著下巴看看她:“這個您看行嗎,我問您‘今天語文課講什麼’,然後您回答‘講數學卷子’,呵呵,這個行吧?”

    “可以。”

    “嗯,那先試驗一次吧,今天語文課講什麼?”

    “講數學卷子。”

    任昊感覺有些好笑,又道:“對了姐,我怎麼知道現在的你是不是夢遊?萬一是另一個您,那她還不洞悉了一切,知道咱倆的暗號了?”

    顧悅言看也不看他就打開了門:“我是夢遊症,不是雙重人格,總之,你若看到我像今天這般有比較奇怪的舉動時,就跟我對暗號,在學校也一樣。”

    “我知道了,那您早點睡吧。”

    “嗯,晚安。”

    任昊稍有不安地躺在床上翻了個身,總覺得渾身不自在,如果顧悅言像個普通女人一樣大罵他一頓,任昊或許反倒會踏實一些,可顧悅言那不怎麼在乎的表情,實在很難看透她心裏面到底是何想法。

    難道她真的沒生氣?

    任昊有點不相信。

    ……

    清晨,一股大麥般的面包味道飄飄入鼻,任昊肚子咕嚕了一聲,慢慢轉醒,看看表,已是五點四十了。正巧,這時聽門外顧母在叫他:“小昊,起床吧。”

    “阿姨,我知道了。”對外喊了一聲,任昊開始洗漱穿衣服,整了整校服領子,他懷著忐忑的心情出了臥室。

    顧母在擺弄著早餐,顧父則是和顧悅言一起拿著本書在餐桌前讀著。見任昊出來,顧父也不看書了,將小說丟到一旁笑道:“怎麼樣?昨晚上睡得好嗎?”

    任昊下意識看了眼顧悅言,“睡得挺好的。”抱著顧悅言又親又摸了個痛快,他睡得當然好。不過,看著顧父顧母那和善的笑容,任昊又感到內疚,在人家睡了一宿,還把人家女兒給調戲了,怎麼想怎麼不地道。

    “吃飯吧,面包裹香腸,也不知道你愛不愛吃。”

    “愛吃愛吃,謝謝阿姨。”

    這時,小貓咪白白嗖地一下也不知從哪竄了出來,把顧母給它預備好的雞肝拌饅頭咕嚕咕嚕吃了個乾淨,用爪子蹭蹭臉,喵嗚了一聲,遂竄到正要吃早餐的顧悅言的身上。

    顧悅言笑著摸摸它:“乖女兒啊,過幾天媽媽接你回媽媽家好不好?”

    顧母聞言不禁點頭:“是啊,趕緊接你那兒去吧,每次你一走,第二天它准不吃飯,跟我們倆鬧彆扭,呵呵,白白就會跟你撒嬌。”

    “不是我不想帶它去。”顧悅言伸出手指一下下逗著它:“它都跟咱家住了幾年了,我怕換個環境它受不了,再不吃不喝的鬧,我想著都心疼。”

    顧父咽了嘴裏的面包,“嗯,要不你今兒個就給它帶回去,它若適應不了,你再給送回來。”

    “我今兒還有課呢,待會兒的時間也就夠到學校的,要是先把它丟回家,就來不及了。”

    任昊插話道:“那就放學校唄,您辦公室也就一個老師,跟她打個招呼就得了,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學校不許帶寵物去的,老師也肯定不行吧?”

    顧悅言抓著貓咪的兩條前腿,把它舉了起來:“乖女兒啊,要是今兒個想跟媽媽回家,你就叫一聲。”

    貓咪迫不及待地喵嗚了一下。

    顧悅言吃吃一笑:“好好,媽媽一會兒就帶你走,不過學校人多,你到了辦公室裏可不許亂跑哦。”

    “喵嗚……”

    “嗯嗯,真乖,來,媽媽親一個。”

    顧悅言這可愛的一面著著實實地把任昊給迷住了。

    “對了小昊。”顧悅言看看他:“待會兒把我女兒放你書包裏吧,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抱進學校,影響不太好。”顧悅言對任昊態度也沒怎麼變化,感覺跟平常差不多,不冷不熱的。

    任昊點頭答應:“沒問題。”

    吃好早餐,兩人跟顧父顧母告別後,坐上了電梯。顧悅言抱著白白一語未發,任昊小心著看了看她,突然歉意道:“姐,昨晚的事兒,真的對不起。”

    顧悅言無所謂地淡淡一搖頭:“沒事。”

    直到十幾分鐘後,任昊才知道顧悅言那句“沒事”的含金量有多高。

    他們下樓打了輛車,或許是看到了顧悅言懷中的小貓,還未停穩的富康竟是又啟動走遠了,一般司機都不愛讓寵物上車吧,畢竟,拉拉尿尿的總是有些不乾淨。

    第二次伸手才攔住了輛紅色夏利。兩人坐了上去。

    待計程車開到半路時,顧悅言突然讓司機停車,然後叫他稍等一會兒,自己則是走去了馬路對面。

    沒有結賬的情況下,自然要留一個人在車上了,任昊沒好意思跟顧悅言去,他也不知道她要幹什麼。

    不多久,顧悅言一手抱著白白一手提著一個小塑膠袋回到車上:“師傅,可以開車了。”

    任昊眨巴著眼睛看看袋子:“您買什麼去了?”

    顧悅言將袋子收進自己的手包裏,也不避諱地蹦出三個字:“避孕藥。”

    任昊霍然愣住了:“您,您買它幹嘛啊?”

    “你說呢?”顧悅言看看他:“別明知故問。”

    任昊愕然地擦了把虛汗,他知道,顧悅言誤會了,可他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把真相告訴她。其實,任昊昨夜見顧悅言是真的睡熟了,也就沒敢再做進一步舉動,只是簡單地研究了一下女人的身體而已。

    車繼續朝學校開著。

    任昊享受了司機曖昧的眼神享受了整整一路,快到和平門時,任昊忽而到:“師傅,就先在這兒停一下吧,姐,把快把貓放進去。”任昊打開書包抖了抖,將書本都壓到最底下,旋而撐開朝向貓咪。

    顧悅言抱著白白輕輕放進去,溫柔地摸摸它:“乖女兒,聽叔叔的話,不許瞎叫,知道沒?”

    “姐,那我下車了,一會兒直接把它送您辦公室對吧?”

    顧悅言嗯了一聲。任昊之所以提前下車,自然是為了避嫌,若是讓同學們看到自己和顧老師一起上學來,這還算好的,若是叫夏老師瞧了去,任昊大概能預見那種天下大亂的情景。

    眼見計程車停在校門口時,任昊才是剛剛過了十字路口。或許是由於脫離了顧悅言的懷抱,或許是因為黑暗的壓迫感,小貓竟是“喵嗚喵嗚”地叫個不停。

    任昊鬱悶了,這麼叫下去的話,他可怎麼進學校啊?

    已經有幾個路過的學生注意到小貓的聲音,順著好奇地看了過來。任昊一邊琢磨著辦法一邊走到門口的下坡,往上看了看,呃,巧不巧的,今天竟然是夏晚秋值班,她正抱著肩膀挨個檢查著學生儀錶呢。

    “耗子,發什麼呆呐!”

    姜維和蔣貝貝推著自行車一同走了過來,他倆家方向差不多,經常能在來的路上碰見。

    “咦,怎麼有貓叫啊?”蔣貝貝耳朵尖,一雙賊兮兮地眼睛立刻看向了任昊的書包:“耗子,老實交代,你書包裏藏了什麼?”姜維也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捅了他書包一下。

    任昊剛要說話,身後馮莉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你們不近學校,跟這兒幹嘛呢?”老遠,崔雯雯也騎著單車過了來。

    得!這下人全齊了!

    “你們快過來,耗子包裏藏了東西。”蔣貝貝把他們招呼過來,笑嘻嘻地盯著任昊:“說吧說吧,是不是只小貓?幹嘛帶學校來啊?”

    任昊咳嗽一下:“是這樣,剛才我跟門口碰見顧老師了,這貓是她的,她說自己不方便帶學校裏,就讓我藏書包裏帶進去給她,嗯,你們可小點兒聲,別讓別人聽見。”

    馮莉哦了一聲:“既然是咱班主任的忙,那自然得幫了。”

    蔣貝貝哼哼了一聲:“切,明明是只耗子,還敢藏貓,膽子不小嘛。”她話音一頓,眼神望向校門口:“不過,這事兒可不好辦,除非你讓小貓不叫不動,否則很難過關啊,你們看看,今兒的值班老師可是夏老虎,她這人對事件的捕捉可極為敏感,你只要一個眼神不對,她都得抓著你問半天呢。”

    崔雯雯沒加入他們的討論,而是怯生生在任昊書包那裏一下下捅著,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很喜歡小貓。

    最後,還是任昊出了個主意。

    他們幾人慢慢往上走,蔣貝貝、崔雯雯、馮莉將任昊夾在中間,姜維則是一邊走一邊唱國歌,聲音正好把貓咪的叫聲蓋住。

    “你們幾個!”

    就在他們擦過夏晚秋身邊準備進入校門的時候,夏晚秋那沉沉的聲線發出了嗓音:“都站住,大早上的唱什麼國歌?”

    姜維止住的聲音。

    “喵嗚……喵嗚……”

    這一下,白白的叫聲卻是顯露出來。

    “咦,有貓叫。”

    “是啊,我也聽見了。”

    崔雯雯等人心中暗道一聲“完了”,夏晚秋一向秉公執法,即便是顧老師的貓,恐怕她也不允許帶入學校吧?

    夏晚秋稍稍一怔,眼見著對她不斷做“拜託”手勢的任昊,眉頭輕輕擰了一下,轉身繼續看著校門對面:“你們進去吧。”

    一個同學突然指著任昊的書包:“啊,夏老師,他書包裏一鼓一鼓的,有東西!”

    夏晚秋看看他:“我怎麼沒看見?”

    “啊,叫聲也是那兒發出來的!他書包裏有只貓!”

    夏晚秋看他沒完沒了,不由冷哼一聲:“我說沒看見就是沒看見!你要是不想進去,就跟外面給我站著!”

    那人脖子一縮,顛顛跑進去了。

    已是走到教學樓的幾人見狀鬆了口氣:“幸好今天夏老虎耳朵不好,耗子,你快給顧老師送去吧。”

    “好,我一會兒就回來。”

    任昊快步沒走多少距離呢,兜口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起來一看,是夏晚秋發來的一條短信,短信上一個字都沒有,大概是夏晚秋按下了空白鍵就發送了吧。

    任昊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趕緊把跟崔雯雯他們編的瞎話又給夏晚秋發送過去,這才走進語文辦公室。

    剛一開門,就聽顧悅言同一辦公室的語文柳老師笑道:“悅言,你那藥別放在桌上,雖說沒了包裝,不過最近的孩子懂得多了,難免會叫人看出來。”看到任昊進來,這個五十歲左右的女老師立刻收聲,整理了下教案,旋而出了辦公室。

    顧悅言嗯了一聲,把拉開抽屜避孕藥丟進去,轉頭看看任昊:“白白的事兒我跟柳老師說過了,嗯,關好門,把我女兒放出來吧,對了,路上被夏姐看到了麼?”

    “夏老師知道了,不過我說是您的貓,她也就讓我進來了。”

    顧悅言淡淡哦了一聲,接過受到驚嚇的白白,抱在懷裏摸了摸,“小昊,明天家長會是你父親來還是你母親來?”

    “應該是我媽來吧,怎麼了?”

    顧悅言點點頭:“你母親來了,讓她單獨找下我吧,昨天的事,怎麼也得跟你家長說說了。”

    任昊聞言,臉都嚇白了:“您,您不是不生氣了嗎?怎麼還……”

    “我是不生氣。”顧悅言撓著白白的脖子:“但不代表我不會告訴你家長。”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12 00:03
本帖最後由 月夜微光 於 2010-6-24 18:44 編輯

【序章】 第146章【推倒顧老師!!!】

    “您的意思等於是要請我家長?”

    “算是吧。 ”

    那一刻,任昊感覺天都要塌了,本以為顧悅言也不生氣也不計較,事情就這麼安安然然地過去了,可誰曾想,顧悅言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如若這事兒被父母知道,那還不罵他個狗血淋頭?

    不行!絕對不能讓顧悅言把事兒告訴爸媽!

    心不在焉地回到教室的任昊慢慢趴在桌子上,臉上的鬱悶誰的看得出來。崔眨著水靈的大眼睛看看他,忽然問了聲:“任昊,你怎麼了?”

    “沒事,嗯,明兒的KTV,我或許去不了了。”

    身後的姜維聽見了,立刻抓著了任昊的校服:“啊?什麼意思啊?”

    “你們去不是也一樣嗎?”

    “能一樣嗎,沒你從中調節,董雪估摸一句話也不會跟我說,耗子,快說說,到底出什麼事了?”

    任昊歎一聲氣:“別提了,如果家長會以後我還能活著的話,我就跟你們去,再說吧再說吧,都別問了。”本來心情很好的他,一下子有種跌入谷底的感覺。

    家長會是明天,在這之前任昊必須把顧悅言解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這一天地課。任昊上得都是渾渾噩噩。甚至好幾次都在課上睡了覺。自然。免不了被任課老師一通批評。放了學。任昊胡亂把課本塞進書包。就猛地跑去語文辦公室了。柳老師下午沒課。也不是班主任。所以提前回家了。辦公室只有顧悅言和一隻貓。

    “姐。把貓放我包裏。我幫您帶它出去吧。”任昊有點討好顧悅言地意思。看她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任昊忙是抱著貓咪送入包中。先顧悅言一步出了學校。後者則是緊跟在他身後。

    到了門口。任昊伸手攔了輛計程車。而後。竟是也坐了上去。顧悅言皺眉上了車。跟司機說了地址。繼而看看任昊:“你要去我家?”

    任昊點了下頭:“我幫您把白白送回去吧。萬一路上它跑了可就不好抓了。有個包包著也安全一些。”

    “好吧。那謝謝你了。”

    “您客氣。客氣。”

    任昊的目的自然是其他,待進到她家,顧悅言抱著白白滿屋子溜達,讓它適應環境的時候,任昊終於才說話了:“姐,算我求您了,能不能別告訴我家長啊,他們要是知道了,還不得殺了我?”

    顧悅言聞言,慢慢放下白白:“乖女兒,自己跟屋子裏看看,這兒以後就是你的新家了。”眼見著白白跑遠,顧悅言才走去給任昊了一聽可樂,自己則是沏了杯即溶咖啡,淺淺喝起來:“把學生引向正道,是我們老師的職責,你昨晚的行為,實在太不正常了,必須,也有必要找你家長談一談,這是為了避免今後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希望你明白。”

    任昊苦著臉裝可憐:“我不是跟您解釋了嗎,要是知道您在夢遊,我肯定不會做什麼的,當時,我就單純的以為您在勾引我呢。”

    顧悅言搖搖腦袋:“不用多說,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嗯,白白也到家了,你趕緊回去吧。”

    任昊怎麼能走啊?

    他眨巴眨巴眼睛緊緊看著顧悅言:“姐,說實話,您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顧悅言看看他:“你還是孩子,我犯不著跟你制氣。”

    “不可能,您絕對生氣了。”

    “你有完沒完!”顧悅言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幾度,她呼吸急促地瞪著任昊:“是啊是啊!我生氣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在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和自己的學生發生了性關係!難道我不能生氣嗎!不能嗎!”

    任昊表情一滯,眼前的顧悅言,是那麼陌生,不過,卻多了幾分“人味兒”。一個永遠也不會生氣的人,總感覺有種玩偶般假假的味道。

    “對不起,姐。”任昊解釋道:“不過您先聽我說,這次您真的誤會了,我昨兒晚上沒那啥過您,真的。”

    顧悅言呼了兩口氣,面色又恢復了淡定,坐到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抿了口咖啡:“那啥是什麼意思,別含含糊糊的,直接說清楚。”

    任昊頓了頓,“就是,嗯,我昨晚沒跟您發生關係,就只親了親您,摸了摸您而已。”

    “是嗎?”顧悅言掛著無所謂的表情,看到跑過來的白白,彎腰將它抱在懷裏,笑著摸摸它:“不過你的那個‘而已’有些用錯了語氣吧,你覺得對一個女人來說,親一親,摸一摸,是件很隨便的事情嗎?”

    “當然不是了。”任昊也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麼了,“對不起,但您原諒我這一次吧,以後我真的不敢了。”

    “這些話,留到明天說給你母親聽吧。”

    “姐,您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

    “呃,您剛剛還說您生氣了呢。”

    顧悅言臉色連連變了幾下,喘著氣強自冷靜了一會兒,她凝眉看著任昊:“小昊,我現在的情緒非常不好,甚至連我自己都有些不能控制了,所以,請不要再惹我了,我可以告訴你,我生氣時會做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點,請你相信。”

    “您要是想生氣,就生吧,別控制了。”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但能不能別把這事兒告訴我父母?”

    顧悅言一邊吸著氣,一邊輕輕撫摸著白白:“我一直在用‘你還是孩子,不懂事,還小’這些理由強壓著憤怒,任昊,如果你再說下去,我怕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走,離開我的視線,出去。”

    任昊苦笑道:“您不答應我,我怎麼可能走啊,與其讓我爸媽生氣,倒不如挨您一頓揍呢,顧老師,你要是真想打我,就打我一頓吧,我保證不還手,但,無論如何,這事兒都不能讓我爸媽知道。”

    顧悅言看著他:“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曾經,我是個很容易就動怒的人,呵呵,看不出來吧,不過事實就是這樣,在我十四歲的時候,因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我把家裏的所有東西都給砸了,是的,電視,冰箱,玻璃,所有所有,都被我砸的稀巴爛,整整兩天,我砸了整整兩天,之後,怒火才漸漸平息了一些,我爸我媽沒有打我,甚至沒有罵我,呵呵,那時我才知道,自己似乎真的做過火了,後來,我變得很沉默,任昊,你知道我沉默了多久嗎?”

    “多久?”

    顧悅言還在逗著白白玩:“我沉默了大約兩年,這個沉默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就是,這兩年間我都沒有說過話,是的,一句話也沒有說過,除了上課和睡覺外,就是看書,不停地看書,我爸帶我看了很多心理醫生,但都沒有什麼作用,呵呵,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說話,也不是故意不說,是一直感覺沒有說話的力氣,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說出來,你就理解為我不想說話吧,隨後,在剛上高中某一天,或許是換了環境導致的,我突然想說話了,於是,也就說了,我爸我媽很激動,甚至都流了眼淚,呵呵,或許是沉默了太久,自那以後,我的性子就變成了現在的樣兒,除了看書以外,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對什麼都不是很在乎,自然,也再沒有生過氣,一次也沒有。”

    兩年都沒有說過話,脾氣的古怪也可想而知。

    任昊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了:“您真的對什麼都不在乎?我一直認為,您是裝的呢,只是那些情緒不在臉上表現出來罷了,其實,您還是很正常的。”

    “我沒有刻意偽裝過什麼。”顧悅言搖搖頭:“你口中的正常人是什麼樣子,我不太清楚,但我一直認為自己很正常,相反,我倒是不理解你們,也不理解曾經的我為什麼氣性那麼大。”

    顧悅言這麼一說,倒讓任昊陷入沉思,其實細細想來,顧悅言的這種性格狀態,自己又何嘗沒有過?

    記得前世,每每想到自己與顧老師不能有結果,也就是失戀的時候,任昊都會處於一種跟她類似的性格狀態,對什麼都不關心,什麼都不在乎。

    那種表現,是在放下了一種**時才會出現的。

    然而,過不了多久,任昊便因為找到了新的**、新的目標,又能恢復到往常了,這點,是與顧悅言截然不同的。

    十幾年間都沒有什麼強烈的**才導致顧悅言這種淡定的性格,這麼想想的話,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

    “姐,但您現在還是生氣了。”

    “我都忘了生氣是什麼感覺了。”顧悅言抬起眼皮看著他:“當我看到衣服被你扒光了的時候,心底忽然間堵了一下,那種感覺很奇怪,嗯,突然就想掄起手臂抽你一個巴掌,任昊,你說,這個是不是就叫生氣呢?”

    任昊尷尬地咳嗽一聲:“顯然是了,不,應該說是憤怒更貼切一點。”

    顧悅言淡淡一點頭:“嗯,所以任昊,我也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你父母知道的,你說我卑鄙也好,說我小人也罷,但這是平息我怒氣的唯一辦法,抱歉,希望你理解,我是真的不想再生氣了。”

    “理解我是理解了,可,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姐,您要是告訴我父母,那還不如現在就殺了我得了,反正,我媽要是知道,後果也差不多。”

    “甭說這些沒用的。”

    任昊有些急了,聲音控制不住地大了一些:“顧老師,這事兒說破大天,也是你和我之間的糾紛吧,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偏偏要把我父母扯進來!您罵我一頓!打我一頓!這不是都可以嗎!我都說我不會還手了,您怎麼還不依不饒啊!”

    顧悅言呼了口氣:“任昊,或許你不知道,你對我來說很特別,你救過我和我媽的命,于情於理我都不想跟你制氣,知恩圖報,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但也請你理解我一下,我現在的心情很亂很亂,亂到隨時都有爆發的危險,對我來說,只有讓你父母帶我懲罰你這一條路可選了,我知道這是自欺欺人,說到底,忘恩負義的帽子我是戴定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

    “您心裏亂?難道我心裏就舒服嗎?”任昊重重把可樂罐放在茶幾上:“說句不好聽的話,顧老師,如果不是您的夢遊症讓我誤會您是在勾引我!您以為我會親您嗎!發生這種事,我無法說我沒有責任,但事情歸根究底是誰引起的?”

    顧悅言攤攤手:“好吧,我的身體對你來說確實誘惑大了些,加上我那‘勾引’你舉動,嗯,我承認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這些理由無法讓我平息怒火,或許你沒有注意,從剛才開始,我的手就一直再抖,你知道嗎,我真想狠狠地揍你一頓!”

    “您想打就打!”任昊皺眉看著他:“如果您是因為我救過您的命而下不去手,那大可不必這麼想,我沒救過您,也沒救過您母親!”

    “可你救了。”顧悅言把稍稍發顫的右手壓到了大腿下面,聲音還是那般冷靜:“所以我不能打你,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任昊簡直快被她弄瘋了:“您不覺得您太偏激了嗎?您要是告訴我父母,那可是比打我一頓還狠,或者說,您就是想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

    “沒錯,你說對了。”顧悅言嘴角閃過一抹冷笑,不過很快便消失了蹤跡:“我就是要報復你,雖然你還是個孩子,雖然不全是你的錯,雖然你救過我的命,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報復你,任昊,這種事沒有什麼道理可講的,你就當是一個女人的憤怒吧。”

    任昊失笑一聲,慢慢做到顧悅言身邊:“顧老師,今天,您真的讓我重新認識了您一遍,能看到您憤怒的一面,我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任昊面色忽而一正:“我最後再說一遍,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讓您把事情跟我爸媽說的,其他能讓您消氣的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只有這點不行。”

    顧悅言淺淺一笑:“也就是說,告訴你父母是對你最好的報復,是這樣吧?”

    任昊臉色一變:“您什麼意思?”

    “看來,你母親我是找定了,不用想著隨便拉來一個人冒充,你家的位址學校都有,我隨時可以上門家訪的。”

    任昊深吸了一口冷氣:“我會讓您把氣都撒在我一人身上的。”

    “哦?我倒想看看你怎麼能做到……唔……”

    顧悅言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嘴唇已被他死死堵住了,任昊把顧悅言推到在沙發上,雙手按住她的大臂,輕輕在她唇瓣上吻著,不多久,任昊抬起頭看著沒有一絲反抗意思的顧悅言:“顧老師,我知道您沒有夢遊,但我還是親了您,現在,您有打我的理由了吧?”

    顧悅言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我說了,我有我的原則,呵,反正這幅身體已經被你玩過了,想怎麼樣都隨便你,但是任昊,你給我記住,如果再強-奸我一次的話,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會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味道!記住!你好好給我記住!”

    曾經,任昊以為自己永遠也不會對顧悅言動氣,但今天,他真的被逼急了!

    對於任昊來說,他已是被逼到了懸崖邊,後退無路。

    “顧老師,如果被我爸媽知道,那你以為我會比生不如死的感覺好多少?”

    任昊低頭又是吻了下去,手上,也開始解著顧悅言淺色的職業裝,不多會兒,淺粉色的秋衣慢慢露了出來。

    顧悅言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用這麼著急,

    有一晚上的時間呢,我勸你,這次最好玩得盡興一些後,我們家就再也不欠你什麼了,任昊,到時候,我會好好對付你的!不擇手段!”

    “隨你便!”

    任昊的大腦已被怒火填滿,中間,還夾雜著稍許欲火,燃燒著,燃燒著,甚至,連任昊自己都控制不了了。

    直到他脫光顧悅言的衣服,進入了她的身體時,任昊才霍然驚醒,看著滿臉痛苦表情的顧悅言,他懊惱地一抓頭髮,不再繼續了,“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這樣的……真的沒想這樣的……”

    顧悅言忍著疼痛死死咬著嘴唇:“進都進來了!就別說便宜話了!呵!剛剛七點!還有十二個小時呢!隨便你怎麼玩!對了!用不用我換個姿勢給你啊?呵!我聽小芸說,你們男人都喜歡我們趴在床上的那種姿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告訴我!我擺好姿勢給你玩!”

    “求您別說了。”任昊越聽心越疼,脫力地趴在顧悅言的身上:“顧老師,我媽得過心肌梗,如果復發,會很危險的,我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刺激到她,但只要有一絲可能,就是把您綁在家裏,我也不會讓您見我母親的,我不求您原諒我,但只這一點,無論怎樣我也不能妥協,除此之外,您怎麼對付我我也都無話可說。”

    顧悅言雙目無神地看著他,一語未發。

    “您現在也不用堅持您那所謂的原則了,就像您說的,您家不欠我的了,所以,要對付就對付我一人吧。”任昊的心情很糟糕,他撐著床面想退出顧悅言的身體,然而視線向下後,卻是稍稍一怔:“您,您是第一次?”

    顧悅言冷笑了起來:“這個問題不應該你問吧?我是不是第一次,昨天夜裏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夜裏?”任昊皺眉歎息一聲:“我不是說過嗎,昨晚我就摸了摸您,其他的什麼也沒幹啊。”

    顧悅言臉色猛地一變:“你再說一遍!”

    “是真的啊,您看,這兒還有血呢,嗯,您剛才才是第一次。”任昊聳肩搖搖頭:“算了算了,怎麼都一樣的。”

    顧悅言緊緊盯著任昊手指抹過的血跡,面色一沉:“你為什麼不早說!”

    “沒告訴您嗎?之前我已經說過了啊,我還以為您知道了呢。”

    顧悅言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要是知道了,就不會請你家長了!你真行啊!這麼重要的事你為什麼不多說幾遍啊!那種環境下,任誰也肯定以為你在騙人!你……你……你……唉!”

    任昊愣了愣:“您是說,您想報復我,完全是因為您跟我發生過關係才這麼做的?單單吻您或者摸您,您的反應都不會這麼大?”

    顧悅言用手抵住腦門:“我生氣,是因為我知道即便我是在夢遊,也不可能一反常態地乖乖跟你**,肯定是你在我夢游的時候強-奸了我,這麼一想,我才生出了報復的念頭,但你對我對我們家有恩,所以,唉,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任昊也跟著歎了聲氣:“您那時已經睡著了,我看您不是在裝睡,就沒再行動,唉,您也是,剛才幹嘛不把您的懷疑說清楚啊,那樣我也好解釋,您就光說想報復我,還冠冕堂皇的說是為了讓您消氣,我怎麼知道您打算的什麼呀?”

    “那你為什麼不明明白白地先說清楚!”

    “我說了啊,是您自己不信的。”

    “你就根本沒說清楚!我又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夢遊勾引你的事歸根結底就是我的過失!你也不好好想想!要不是誤會了被你強-奸!我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事兒跟你動氣呢!”

    “那您也沒仔細看看呀!床上根本沒有血,您也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怎麼會不注意那種細節呢?您不是連這點兒事都不懂吧?”

    “書上說,經期過量運動會導致處女膜提前脫落,我以為我屬於這種情況呢!”

    任昊籲出一口濁氣,低頭看了眼身下的顧悅言,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姐,那您說現在算怎麼回事?前面的事兒是您誤會了我,但我都把您那個了,事情的結果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您,您還要讓我生不如死嗎?”

    顧悅言面色一冷:“是的,不管原來怎麼樣,現在的你確確實實強姦了我,所以,我的話依然不會收回。”

    “可我這也不叫強-奸啊,您要是反抗的話,我肯定不會繼續,當時我真的氣壞了,就想著不能讓您告訴我母親,想讓您把氣撒在我一人身上,後來您也不反抗,也就順理成章地把您那個了,我,我真沒想這樣的,而且,您是因為誤會我才不反抗的,跟前面的誤會又聯繫到了一起,等於是說,如若沒有前面的誤會,咱們倆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所以,這不完全是我的責任吧?”

    “你倒是挺能說的。”顧悅言緊緊盯著他的眼睛:“現在,慢慢的,慢慢的,從我身體裏退出去,快點。”

    任昊哦了一聲,支著床面輕輕後退,然而退了稍許距離,他又停住了。

    顧悅言咬著顫抖的嘴唇:“說了退出去……噝……你……沒聽見嗎!”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旋而拿起手邊兒上顧悅言的淡粉色秋衣給她擦了擦腦門的汗水:“姐,我想問您一下,您準備怎麼對付我啊?”

    “不要叫我姐!我怎麼對付你,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顧悅言忍著疼痛吸了兩口氣:“反正你放心,我不會從你父母那裏下手了,畢竟,我還沒有那麼不近人情。”

    “謝謝您。”有了顧悅言這個保證,任昊心裏一陣輕鬆和踏實。

    顧悅言面色複雜地搖搖頭,深深一聲歎息:“這是什麼冤孽啊,弄來弄去,最後得了這麼個下場。”

    任昊也知道,現在的顧悅言很矛盾,之前還滿懷憤怒的想著報復他,可隨著誤會的解釋,這份憤怒也消散了泰半,伴隨而來的,則是另一個矛盾。

    任昊不清楚顧悅言的處事作風,自然也不知道此時的她到底恨不恨自己,恨得有多深。不過看著顧悅言那迷人的**,任昊不由咽了咽吐沫,輕輕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姐……”

    顧悅言臉色變得很難看:“任昊!不要想著做什麼奇怪的動作!那樣的話,我或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你的!”

    任昊忽而一喜,“您的意思是,現在不生我氣了?”

    “你先退出去再說。”

    任昊想也沒想,緩緩離開了顧悅言的身體,隨後往床上一躺,緊緊靠在她身邊,趁熱打鐵道:“姐,您看啊,造成現在這一局面,咱們倆都有過錯,當然了,主要還是我的錯大一些,我不該趁著您夢游時親您摸您,不該衝動把您那啥了,對不起,我向您道歉,嗯,您能原諒我嗎?”

    顧悅言用被子捂著腿部叫痛了一會兒,慢慢的,臉色恢復如初,冷靜淡然的表情重新爬上了臉頰,她轉頭看看任昊:“從原則上講,我可以原諒你,但從心理上,我卻無法原諒你,好吧,咱們先不管是誰對誰錯,此時此刻,咱們確確實實發生了性關係,這是不爭的事實,對吧?”

    “嗯。”

    “拋去一切前因,只看結果的話,吃了大虧的我,就算用什麼方法對付你報復你,你也應該沒有怨言,對吧?”

    “不對,這可不對。”任昊皺眉:“您說您吃了大虧,是指您是第一次**的事兒吧?可那要這麼說的話,我也是第一次啊,而且我是未成年人,發生這種事,理應是成年人的責任吧,這一點,法律上有條款規定的。”任昊腆著二十五歲的臉把十七歲的身份搬了出來。

    顧悅言隨即皺了下眉頭:“你先離我遠點,別靠得那麼近。”待任昊往後挪了挪,顧悅言才自言自語了一句:“未成年……未成年……”

    “是啊,我才十七歲。”

    顧悅言側目看他一眼:“那這麼說的話,剛才我不躲不閃的行為,可以看做是在勾引你?反倒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了?你是這個意思吧?”

    “這是您自己說的,我可什麼也沒說。”

    顧悅言啞然失笑:“好,真好啊,莫名其妙地被你占了身子,反倒還是我的不是了?”

    “別別,您可別這麼想,其實這事兒本來就是誤會啊,您誤會我強姦您,繼而請我家長,我被逼上絕路,不得不讓您把火撒在我身上,可您就是不對我發火,這才弄成了現在這般情況,嗯,現在誤會也解釋清楚了,其實,也就沒什麼了。”

    “沒什麼了?難道我白白被你占了便宜?”

    “您想啊,於理來講,我稍稍占一些優勢,於情來講,您稍稍占一些優勢,這樣一抵消,不就沒什麼了嗎?”任昊表情鄭重了一些:“姐,其實就像您之前的話,這樣的事,沒有什麼道理可言,您如果想原諒我,自然就會原諒,您如果不想原諒我,那不管我擺出多少大道理,您也一樣不會聽。”

    顧悅言不由多看了他兩眼,“你瞧得倒是透徹,那你說說,我會原諒你嗎?”

    任昊一歎:“當然不會了,誰遇見這種事想必都不會吧。”

    顧悅言淡淡點了下腦袋:“你知道就好,穿上衣服回家去吧,怎麼報復你我還需要想一想,小芸約了我一會兒去西單買衣服呢,嗯,也快到時間了。”

    雖然顧悅言說不會原諒他,但不知為何,任昊卻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跟先前的緊張與恐懼相比,氣氛簡直是天差地別。

    “姐……”任昊看著要穿衣服的顧悅言,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其實,我從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您了,那封情書沒有弄錯,那些話,是我一直就想說的。”

    顧悅言身子滯了一下,抓起被子捂著胸口,背對著任昊,卻是沒有說話。

    “一沒長相,二沒錢權,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所以一直都沒敢開口,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任昊猶豫了一下,遂探身而去,自背後抱住了顧悅言光溜溜的身體:“姐,我喜歡您,真的很喜歡。”

    顧悅言沒有躲,她皺眉看了看抱住她的手臂:“任昊,我說過,你如果做一些奇怪的動作,我就永遠也不會原諒你了。”

    任昊把臉埋在顧悅言長長的發絲間:“我只想抱抱您。”

    “這種擁抱,是要情人間才能進行的吧,很抱歉,你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你。”

    “那您試著喜歡我一下好不好?”

    顧悅言眉頭擰得更緊了:“任昊,現在你懷裏抱著的,是你的班主任,是你的語文老師,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份感情壓抑了太久,此時此刻,任昊完完全全地釋放了自己:“咱們都做過愛了,抱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再說,您從明天起就要報復我了,以後也沒機會再這麼抱您了。”

    顧悅言面無表情地看著房門的地方:“就那麼一下,你就以為是**了?任昊,咱們沒有做過愛,這一點,請你務必記清楚。”

    “怎麼才叫**呢?”

    “……不知道。”

    任昊緊了緊抱著她的手臂,得寸進尺道:“姐,反正已經這樣了,咱們不如試試吧,您是第一次,我也是第一次,可這麼沒結沒果的,您不覺得彆扭嗎,就是死,我也想死個明白,至少想和您真真正正做一次愛,姐,求您了。”

    顧悅言沉默了好久,稍稍側頭用餘光看他一下:“……給我一個答應你的理由。”

    “我喜歡您……這個算是理由嗎?”

    顧悅言看看他:“難道因為你喜歡我,所以我就要跟你**嗎?”頓了頓,顧悅言看向遠處,“你的這個喜歡,我能相信多少?”

    “我是真的喜歡您,沒有一絲摻假。”任昊俯身在顧悅言耳畔:“姐,求您了,做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顧悅言沒有說話,抱著被子漠漠看著角落,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姐……真的就一次……我肯定好好對您。”

    顧悅言還是沒有任何回答,安靜地半坐在那裏。

    任昊的神經已被顧悅言的身體挑撥得受不了了,他慢慢咬住了她的耳垂:“姐……我可以吻你嗎?”

    顧悅言身子顫了顫,還是一語未發。

    任昊在她耳垂上咬了一會兒後,慢慢扳著顧悅言的腦袋朝向自己,旋即,壓下腦袋吻上了她的唇。顧悅言沒有反抗,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他,待任昊抬頭離開時,她忽然閉上眼睛念了一聲:“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任昊眨眨眼:“我喜歡您。”

    顧悅言吸氣,呼氣,“如果讓我發現你這句話是假的,那麼,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去,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任昊屁顛屁顛拿來手機遞給她。

    顧悅言按下了快捷鍵,抬手放到耳邊,眼神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任昊,“喂……小芸,你在哪呢……嗯,今天晚上我有點事兒,去不了了……對,你別上我家來了……嗯,我掛了,晚安。”

    顧悅言輕輕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丟,面色平靜而淡然地瞅瞅任昊,隨即,緩緩平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停頓了好久,顧悅言才慢慢閉上眼睛:“別忘了你的話,就一次。”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19:26
【序章】 第147章【結婚,唱歌,崔雯雯的電話】

    任昊筋疲力盡地趴在顧悅言身上,呼呼喘著氣,汗水一滴滴落到顧悅言紅撲撲的臉蛋兒上,慢慢滑進唇瓣。兩人的衣物紛紛散散在床上、地上,場面有些一片狼藉的味道。

    顧悅言眸子裏隱現疲憊之色,她起伏著胸脯氣喘吁吁地抬起眼皮,看了腦袋頂在她下巴處的任昊一眼,“滿足了?”

    任昊聞聲抬起頭,嗯了一聲:“謝謝您。”旋而俯頭要吻她,誰知,卻被顧悅言一歪脖子躲了開:“退出去吧。”

    任昊離開了顧悅言的身體,挨著她身邊兒躺了下,拉著被子蓋住兩人的身子,繼而靜靜看著她,什麼也沒說。任昊到現在還處於一種雲裏霧裏的狀態,他當時只是衝動,才說出想和顧悅言做一次的事兒,然而,他不明白顧悅言為什麼答應了。

    漸漸的,顧悅言的呼吸變得平穩起來,臉上酡紅也有褪去的趨勢,她看了眼臥室牆壁的掛表,旋而隨手拉開臺燈,從枕頭旁取出本綠皮封面的小說,就這麼讀了起來。不多久,顧悅言眼睛看著書頁道:“你是第一個親口告訴我喜歡我的人,初中的兩年,我沒有說過話,自然也沒人跟我說話,高中後,我的性格在他們看來,好像還是太怪異了一些,雖然有幾個喜歡我的,但卻從來沒跟我親口說過,只是寫寫小紙條罷了,大學以後也是如此,那些喜歡我的人,只會送你禮物,請你吃飯,我拒絕以後,他們也就沒再追我,直到我結婚了,我丈夫也……”

    任昊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什麼!您結婚了?怎麼可能?”

    顧悅言側目看看他:“為什麼不可能?”

    任昊心裏跟吃了秤砣一般堵了一下:“跟誰結的婚?什麼時候的事?您,您別跟我開玩笑好不好?這事兒可不是鬧著玩的!”任昊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前世,他與顧悅言接觸了這麼久,但卻沒有一點消息顯示出顧悅言已經結婚了。

    “怎麼?怕被戴上一個跟別人老婆偷情的帽子?”顧悅言視線又回到書頁上,也不知道她看沒看進去:“鄭學英你知道吧,就是我爸出版社旗下的著名作家,他就是我丈夫,如果我記得不錯,我們是15歲時開始交往的。”

    任昊瞪著眼睛:“15歲?那時您不是不說話嗎?”

    “是的。他爸和我爸是好朋友。小時候。他就常來我家玩。我們早就認識了。15歲地某一天。他忽然在飯桌上跟我說。想讓我做他女朋友。我想了想。就點頭了。我爸媽和他父母都在一旁。聽了我倆地話。也笑呵呵地默許了。嗯。之後。我丈夫高三地時候就輟學遊歷去了。期間。寫了他地第一本書。我說過了。他這人很怪。不太愛與人接觸。幾乎大部分時間都是在世界各地旅遊取材。很少回家。前一陣放暑假地時候。他忽然回來了。說想要和我結婚。嗯。我也覺得是順理成章地事兒。就同意了。跟他領了結婚證。但沒辦酒席。所以。除了我家和他家地親戚外。誰也不知道吧。”

    任昊越聽越心驚:“您還是處女不是。那也就是說。您倆只親親嘴。就結婚了?”

    顧悅言搖頭:“那次夢遊你吻的,是我的初吻。”

    “啊?那只拉拉手。就把婚事訂了?”

    “拉手?也沒有過。”顧悅言看他一眼:“我說過了。他這人不愛與別人接觸。連我也不例外。我們剛結婚幾天。他就又出國了。”

    “那您還嫁給他?”

    顧悅言聳了聳肩膀:“我們交往了十年,結婚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兒嗎?我爸媽也默許了,我也無所謂,於是,就領了結婚證,嗯,就是這樣。”

    任昊一拍腦門:“姐,您別再說他怪了,我看您倆都夠怪的。”語氣一頓,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那您喜歡他嗎?他喜歡您嗎?”

    “喜不喜歡他,我不知道。”顧悅言說得很不確定:“但他,應該喜歡我吧,雖然一次也沒跟我說過。”

    “姐,那您喜歡我嗎?”

    顧悅言眉頭蹙了一下:“不喜歡。”

    “您就是因為我是第一個說喜歡您的人,所以才讓我做的?是這樣嗎?”

    顧悅言把書向後翻了一頁,頓了頓,“……不知道。”

    任昊無奈一歎:“您這不知道的回答,我到底該怎麼理解啊?”

    “怎麼理解隨便你,但你記住,我已經結婚了,跟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顧悅言慢慢合上書:“我不想被我丈夫家人扣上一頂‘偷人’的帽子,嗯,歇夠了就回家吧,我準備睡覺了。”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姐,那我以後還能吻您嗎?”

    “不可以。”

    “抱您呢?”

    “也不可以。”

    任昊老大不情願地哦了一聲:“反正明天也是家長會,姐,我今個兒能不能住這裏啊?”

    顧悅言想也沒想:“不行。”

    “求您了……”

    “不行。”

    “真的求您了……就一晚上……”

    顧悅言搖頭把衣服丟給他:“不行就是不行。”

    “我什麼也不幹……就老老實實跟這兒躺著……我保證……”

    顧悅言凝眉看看他,遲疑了好久,方轉過頭道:“……隨你便吧!”

    ……

    牛街教子胡同。

    洗過澡的謝知婧從浴室走出來,一邊歪著脖子擦頭髮,一邊走去女兒的臥室,一推門,就見崔雯雯拿著好幾件衣服對著鏡子,正在身上比劃著呢,聽到門聲,她霍然一驚,飛快將衣服丟到床上:“媽……您,您怎麼不敲門呀。”

    謝知婧笑眯眯地瞅瞅她:“你這丫頭,哪回進媽的屋子也沒敲過門啊,怎麼反倒讓我敲門再進?嗯?這麼多衣服,是幹嘛呢?”

    崔雯雯站在原地:“沒幹什麼。”

    謝知婧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喲,我女兒莫非是在臭美呢?我記得明兒個是家長會吧,學校允許不穿校服,所以,你想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去?呵呵,這是刮的什麼風啊,媽印象中,你可從沒這麼注意過自己的衣服呀?”

    崔雯雯臉上一紅:“媽,您說什麼呐,不是這樣,明天放學我們要去KTV唱歌,所以才找找合適衣服的,嗯,也,也沒特意打扮。”

    “是嗎?”謝知婧若有所思地往床上一坐,笑看著女兒:“跟媽說實話,是不是有喜歡的小男生了?”

    “什麼跟什麼啊。”崔雯雯不高興地嘟了嘟嘴巴:“媽,您別瞎想了,不是那樣的。”

    “這丫頭。”謝知婧伸手把女兒拉到床上讓她坐下,繼而抓著她的小手兒道:“媽可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家長,你要是喜歡了誰,就跟媽招呼一聲,媽先幫你審查審查他,對了,要不明兒個把那孩子帶回家吧?”

    崔雯雯小臉兒更紅了:“沒有那回事,您要是再說,我,我可不理您啦。”

    “好好,媽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呵呵……”

    “明天家長會您去不了吧,那我問問舅媽,看她能不能去。”

    看著崔雯雯離去的背影,謝知婧方才還洋溢的笑臉突然收起,眼睛一眯,似乎在想著剛才的事情。

    ……

    次日上午。

    任昊與顧悅言簡單吃過早餐,便打車去到學校,進入班級時,母親卓語琴已是坐在了任昊的位子上,對他招著手。

    其餘很多家長也已經到了。

    任昊心中有些忐忑,只因,有幾個不確定因素他還沒有解決辦法。一是蔣貝貝的父親蔣勇,那次跟夏晚秋在大蓉和吃飯,自己的相貌可是被他看到了,不准今天就能認出自己。再有就是謝知婧、顧悅言、夏晚秋這三人,任昊總感覺若是這仨人集中在自己身邊,或許會出現什麼意外,比如,夏晚秋就知道姨這個名字。

    不過幸好,今天是蔣貝貝的母親來的家長會,謝知婧也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抽不開時間,問了崔雯雯一下,她說她的家長誰也不會來。

    任昊心定。相比八月中旬到九月中旬的坎坷,自己最近似乎走了“幸”字,既是得了夏晚秋的垂青,又是上了顧悅言的床,好兆頭一件接著一件,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吧?

    二十分鐘後,班主任顧悅言走上講臺:“歡迎各位家長的到來,我是一班班主任顧悅言。”早上的時候,任昊還在擔心顧悅言會在學校給他什麼臉色看,以至於被夏晚秋看出端倪。可現在看來,似乎不需要擔心了,顧悅言到了學校,便恢復了平常那副不冷不熱的姿態,對自己也沒有例外,好像昨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顧悅言講完,幾個科任老師也挨個走上來簡單說了說,任昊注意到,夏晚秋從進班開始,視線就停留在卓語琴身上,不過,除了場面話,她也沒有多說什麼。

    家長會就這麼平平安安地結束了。

    “媽,你先走吧,我一會兒得跟同學出去玩一趟。”任昊看著陸陸續續走出教室的家長,口中對母親道:“十一點之前肯定能到家。”

    卓語琴臉上的笑容自始至終都未曾收回:“行,想去哪就去,注意點安全就行,呵呵,小昊,你這回雖然有幾科成績不好,不過語文和英語都很不錯,這倆一直是你的弱項啊,嗯嗯,好好努力,可別把你的強項數學給落下,知道麼?”

    “知道了,您也回去吧。”

    崔雯雯一直都等在任昊身邊,見他母親要走,也禮貌的打了聲招呼:“阿姨再見。”她在開學第一天就去任昊家送過書,與卓語琴見過一面。

    “呵呵,再見。”

    母親出了教室,姜維、董雪、馮莉也陸續圍了過來,馮莉先道:“我朋友在學校門口等咱們呢,現在就走麼?”

    任昊看了看他們,一點頭:“走吧,去錢櫃你們看如何?”

    “白廣路那個嗎?”

    “是的。”

    “行,去哪都行,聽你的。”

    平時大家一起聊天,幾人都以蔣貝貝為首,但真要決定些事情,他們還是下意識聽任昊的。

    公車上。

    姜維和董雪在前面,馮莉和她男友在中間,任昊和崔雯雯在後面,幾人就以這個陣型保持到了最後。

    任昊的計畫很簡單,此行就是為了讓姜維和董雪多接觸接觸,所謂日久生情,就是這個道理,前世的時候,董雪喜歡上了姜維,想必今世也不會例外,唯一欠缺的,就是接觸和瞭解了。

    “任昊。”公車停在一個十字路口時,崔雯雯忽而看著他問道:“你那天說找我有事,到底什麼事啊?”

    任昊這才恍然,光顧著姜維了,差點把自己的事情給忘了,“是這樣,雯雯,你歌唱得怎麼樣?對樂器之類的東西懂不懂?”

    崔雯雯迷茫地眨眨眼睛:“我歌唱得一般般吧,樂器呢,我只懂點皮毛,比如吉他,簡單的曲子我差不多勉勉強強能彈下來,嗯,鋼琴也會一些,不過好久沒彈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行。”

    “吉他你都會?”任昊稍稍有些驚訝,這跟崔雯雯這種柔弱乖乖女似乎不是一個風格,“在哪學的?”

    “初中的時候,我讓我媽請人教的我,嗯,我媽認識不少搞音樂的人,鋼琴也是她找人教我的,任昊,你問這個幹嘛?”

    任昊眼巴巴地看著她:“說了你可別笑,其實,我想自己寫幾首歌,但問題是,我能把這歌唱出來,卻不知道該配什麼樂器,呃,也不能說不知道,嗯,不確定吧。”那天在顧悅言家看到她的畫板,任昊就萌生了幾個念頭,一是讓顧悅言畫人設,二呢,就是自己把動畫的片頭曲、片尾曲和中間插曲弄出來,雖然他不可能唱出所有歌,但一些經典曲目,任昊記得還是很清楚。

    比如《Fy-night》的幾首好聽的曲目,任昊聽過不下二百遍,自然可以唱出來,可現在的問題是,一首歌分詞曲兩部分,詞的話,自己可以唱給夏老師聽,讓她把那些日語寫出來,可曲的部分,任昊就只知道調,卻無法將背景樂器重現,比如什麼時候有鋼琴,什麼時候有貝斯音。

    畢竟,任昊只是個非專業人士。

    “你會寫歌?”崔雯雯訝然:“任昊,我還是沒聽懂你說的,什麼叫能唱出來但配不出樂器啊?嗯,你能給我唱一段嗎?”

    “行。”任昊想了想,遂選了《高00》片尾ED的一首歌,名為《罠》,唱給了崔雯雯聽。任昊不是很愛唱歌,一下之間,還稍稍有點放不開,不過,大概意思卻傳達到了,“就是這樣,從頭到尾我都能唱出來,但不可能就這麼賣出去吧,至少得配上樂器旋律,但我又不懂樂器。”

    “你唱得真好。”崔雯雯驚歎的緊緊看著他:“既然詞曲都是你做的,那為什麼你還配不出樂呢?一般來說,作曲的時候就會把樂配上的,不然,也很難唱出調來,奇怪,真是奇怪。”

    “你有什麼主意沒有?”

    崔雯雯歪著脖子考慮了一會兒,正好,車也到站了,他們一邊往錢櫃的方向走,崔雯雯一邊告訴任昊:“其實,你把寫歌最難的部分都做出來了,剩下的,就很簡單了,這樣吧,晚上我給你問問我媽,可以讓她幫你找人配樂,然後,你去錄音棚錄下來,再讓我媽托人給你寄到唱片公司,嗯,如果幸運被採用的話,他們會把歌買下來交給旗下歌手唱,若是個大明星,你一下就出名了,對了,你的聲音也不錯啊,或許也有可能直接為你做專輯呢,呵呵,到時候你可就是明星了呢。”

    “我可不想當明星。”任昊苦笑著搖搖頭:“雯雯,謝謝你了,如果方便的話,就幫我跟婧姨說一聲,如果婧姨說能辦,我就試著錄好歌給她。”

    崔雯雯一點頭:“不用謝,你去找我媽也一樣的。”

    任昊忽然注意到,今天崔雯雯穿得極為可愛,尤其那條白白的小圍脖,讓她整個人顯得很乖巧精緻的感覺,“雯雯,這種衣服真適合你,看著很漂亮。”有了夏晚秋那次教訓,任昊腦子也靈活了一些。

    崔雯雯飛快低下頭,扭扭捏捏了幾下,方輕輕道:“謝謝。”

    ……

    “點歌點歌,誰先唱?”

    “你們把想唱的歌告訴我,我給你們點,然後,到誰的歌誰唱,好吧?”任昊自覺地拉著崔雯雯坐到點歌台的地方,給董雪和姜維留出不小的空間。

    “好,我要唱《愛如潮水》。”馮莉攬著男朋友的手臂道:“再點個《屋頂》,我跟他一起唱。”

    崔雯雯點著嘴唇想了想,“《雨一直下》吧。”

    “維子,你跟小雪點什麼?”

    “你看著來吧。”

    任昊知道姜維會什麼,隨便給他點了幾首,不多久,董雪也沒說話,慢慢走了過來自己點了一首,旋而又回去了座位,表情顯得很冷淡。

    “好了,開始吧。”

    馮莉和他男朋友的嗓音一般般,不過還算湊合,至少沒有跑掉。姜維可能因為暗戀的董雪在身邊,有點小怯場,唱得不是很好。讓人驚歎的是崔雯雯,她的嗓音有種空靈的味道,飄飄遠遠,悠悠然然,極有感覺。

    任昊不由對她刮目相看,這時,耳邊響起了一首熟悉的旋律,呃,簡直可以說讓人懷念了!

    幾人全都愣住了,齊齊瞪大眼睛:“我暈,這是誰點的啊?是不是點錯了,耗子,下一首下一首。”

    任昊按了跳過。

    熟悉的旋律再次響起!

    “呃,怎麼還是這種歌啊,我的天,《我在馬路上撿到一分錢》,《中國少先隊隊歌》,《小毛驢》,啊啊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到底是誰點的?”馮莉快瘋了。

    董雪嚴肅的從任昊那裏接過話筒:“我點的。”

    眾人擦汗:“…………”

    ……

    十分鐘後,姜維捅了任昊一下,指了指他的褲子:“你褲兜怎麼一閃一閃的?”

    “哦,是我電話。”任昊趕緊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也跟著緊了一下,“你們先唱,我去外面接個電話,這裏太吵。”出了門,任昊背靠著他們的包間門,立刻按下接聽鍵,“您好,我任昊。”

    “是我,剛才打了好幾遍,怎麼沒人接?”

    “是這樣婧姨,我們跟錢櫃唱歌呢,聲兒太大,也是才看見,您有事兒嗎?”

    “唱歌?哦,雯雯也在呢吧?”

    “是啊,我們班幾個挺好的都一塊來的。”

    謝知婧的聲音頓了一會兒,“小昊,你現在立刻來姨家,記住,別告訴雯雯,至於什麼事,你先別問,到了我再告訴你。”

    任昊怔了一下,聽著婧姨的口氣,也沒好再說什麼,應了一聲便掛下電話。進去後,任昊找了個藉口說有事兒,就早早離開,打了輛車,直奔謝知婧家。任昊心中稍有些不踏實,主要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去還要瞞著崔雯雯,不過,任昊正好有音樂方面的事兒要求婧姨,怎麼也得去一趟。

    到了她家,任昊還沒敲門,裏面的木門就被謝知婧打開了,“進來吧。”謝知婧的面色看起來跟往常沒有什麼區別,依舊笑呵呵的表情,給任昊倒了杯茶,旋即挨著他坐了下,翹起了二郎腿:“你們準備唱到幾點?”

    任昊端著茶杯回憶了一下:“應該是唱到晚上的。”

    謝知婧笑著看看表:“現在是下午2點,也就是說,還有至少五個小時才會回來,是吧?”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是這樣的。”

    謝知婧輕輕哦了一聲,嫵媚的眼角眯了起來:“這麼長時間,嗯,你說,咱們該幹點什麼呢?”謝知婧那富有磁性的成熟嗓音讓這話聽著別有一番味道。

    幹點什麼?

    啥意思?

    任昊臉一紅,下意識往婧姨的嘴唇上看去:“呃,那個,您說幹什麼就幹什麼唄。”

    謝知婧吃吃笑了笑,慵懶地側身靠在沙發,面朝任昊,“婧姨是在問你,你想幹點兒什麼?”

    任昊心裏怦怦直跳,撓了撓頭髮:“不是您找我來的嗎?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唄。”任昊有些招架不住謝知婧那明目張膽的勾引。

    謝知婧笑容突然一收:“小傢伙,你心裏是不是在想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呀?”

    “呃,沒有,絕對沒有。”任昊摸不清謝知婧的打算,咳嗽了一聲,先是岔開了話題:“婧姨,其實我也有事求您,我寫了幾首歌,但曲子的方面還有點不完整,所以想請您幫我找人把曲子填好,嗯,您看這事兒好辦嗎?”

    謝知婧也沒詳細問,就點了下腦袋:“好辦。”

    “那……謝謝您,我錄好曲子就給您送過來,詳細的事情到時候再說。”

    “不用謝。”謝知婧的嘴角又是掛上了媚態的微笑,對著任昊眨了下眼睛:“繼續剛才的話題,婧姨問你現在最想幹的是什麼,你還沒回答我呢?”

    這……這不會是在勾引我吧?

    任昊眼巴巴地瞅著她:“我,我什麼也沒想幹啊,您不是有事找我嗎,那個,到底是什麼事啊?”

    “既然你什麼也不想幹,那就算啦。”謝知婧坐正了身子,二郎腿一下下惦著,笑眯眯地瞥了任昊一眼:“本來呢,婧姨還在想,你只要說的出來,就滿足你呢,好了好了,你回家吧。”

    任昊哭笑不得:“婧姨,您就別逗我了行不行?”瞧她不再說話,任昊只能咬了咬牙,“我說了你可別生氣,嗯,我就是想,嗯,就是想抱您一下,咳咳,您看可以嗎?呃,當然了,這是為了抱我喜歡的那人做的練習。”

    謝知婧哦了一聲:“想抱婧姨啊,嗯,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來,坐過來一些。”

    任昊挪了挪身子,貼到了姨身旁,大腿幾乎都與她碰到了一起:“那……那我就抱了?”

    謝知婧側眼看看他:“著什麼急,先回答婧姨幾個問題,回答過後,我再仔細考慮考慮,到底讓不讓你抱。”

    任昊明白,她是要說正事兒了,收拾了一下心思,靜靜聽著:“您問。”

    謝知婧點了下腦袋:“雯雯最近在學校還好嗎?”

    任昊咀嚼了一下她的話,“還好啊,上課認真聽講,各科成績也都不錯,沒什麼問題。”

    “我不是問成績上的,我是說生活方面,她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這倒是把任昊問住了,使勁兒琢磨了一下,“她跟平時沒什麼區別,課間和放學也沒奇怪的舉動,嗯,很正常。

    “是嗎?”謝知婧眼角眯了眯,彎身用手指夾起一支高腳杯,抿了口紅酒:“她難道沒有戀愛的跡象麼?比如,上課時會經常走神兒,注意著某些男生,或者,經常性地跟某些人說話聊天。”

    “您是說,崔雯雯交男朋友了?”

    “就算沒有,這丫頭也至少有喜歡的人了。”

    任昊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吧,首先,說崔雯雯交男朋友就肯定不會,除了我們幾個比較好的人外,她根本沒和其他男生接觸過,就算有上趕著搭話的,崔雯雯也愛答不理,嗯,要說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就不太清楚了,至少,我沒有發現這類跡象,我是她同桌,她上課走沒走神兒,我自然能看見了,婧姨,您叫我來就是為的這事兒吧,那,您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崔雯雯喜歡的是誰?”

    謝知婧看看他:“雯雯是我女兒,她那點兒小心思,還能瞞得過我嗎?我什麼也沒聽說,只是感覺出來的。”

    “哦,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沒看出什麼不對。”

    “既然你不知道,婧姨也不能讓你抱了。”謝知婧下巴努努沙發另一頭:“坐遠點兒,別離婧姨這麼近了。”

    任昊苦笑:“我是真不知道。”

    謝知婧笑著瞧瞧他,頓了一會兒,方道:“好吧好吧,我把條件再放寬一些,嗯,你要是答應婧姨一件事,我就勉為其難地讓你抱那麼一下,怎麼樣?”

    “您說。”“好,從今天開始,雯雯在學校的一舉一動你都要向我彙報,比如,她跟什麼男生說話了,大概說的什麼,比如,她跟誰一起回家了,等等等等,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很簡單吧,能做到吧?”

    任昊看了看婧姨,輕輕搖了下腦袋:“抱歉婧姨,您如果讓我護著崔雯雯不讓她被人欺負,我還是能做到的,可您讓我監視她,那我可真的不能答應。”

    謝知婧頗感有些意外,眯著眼眸緊緊盯著他:“不想抱婧姨了?”

    任昊依舊苦笑:“婧姨,您就別埋汰我了,我知道您對我好,所以我也就實話實說了,崔雯雯有自己的圈子,有自己的**,就算她有了喜歡的人,也是很正常的吧,我看您的意思,似乎是要對付崔雯雯喜歡的那人吧?這樣的話,即便我知道了什麼,也肯定不能告訴您了。”

    謝知婧臉色變了變,沉吟了一下,她搖了搖頭:“我不想雯雯在大學畢業之前交男朋友,小昊,就算你不告訴我,你以為我就沒有辦法查出來嗎?”

    “您能查出來,這我相信,您的想法我也能理解,可崔雯雯的想法,我覺得您是不是也應該理解一下?”

    謝知婧呵呵笑了一下:“可以啊小昊,幾天不見,都教育起姨來了,呵呵,你以為我查出那人以後,會怎樣對付他?有一點,你似乎是想錯了,雯雯沒你那麼狡猾,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為雯雯能看多深?能看多透?普通朋友的話,我倒還不擔心,可她若是真的喜歡上了誰,你覺得我這個做母親的不應該把把關嗎?不應該先看看那人是什麼品性嗎?如果我按照你的話,坐視不管,尊重雯雯的**,尊重她的想法,那麼,雯雯若是被騙了,被欺負了,呵呵,這個後果,是不是你來承擔呢?”

    任昊擦擦汗:“您別把我拉上啊。”

    謝知婧抿了口酒,“姨也不為難你了,這樣吧,雯雯的事,你不用向我一一彙報,小傢伙,你就代替姨幫著雯雯把把關,如果發現有心懷不軌的人想欺騙雯雯,你必須馬上告訴我,這一點,你可以做到吧?”

    任昊猶豫著說:“這也不好吧,我看人也不准,萬一走了眼,那個……”任昊可不想答應,私底下幫忙可以,若是應了婧姨,那萬一出了事,可都是自己的責任啊。

    謝知婧似笑非笑地看看他:“你不用怕擔責任,即便出了事,姨也不怪你,小昊,有你幫著把關,我還是能放心的。”

    得!任昊的壓力更大了。

    “……那好吧,我一定盡力。”

    謝知婧點點頭,一邊喝著紅酒一邊看起了電視,沒再說什麼,或許是感覺到任昊眼巴巴的視線,謝知婧抿嘴一笑,側眼掃了任昊一下:“幹什麼?”

    任昊移開了目光:“咳咳,沒什麼,沒什麼。”

    謝知婧故作恍然地眨了眨眼:“哦對了,婧姨還沒給你報酬呢,小傢伙,你真的想抱婧姨?”

    “沒有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怎麼能要報酬呢?”

    “不要?那就算了。”

    看著訕訕而笑的任昊,謝知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她略微移動了一下成熟的身體,向任昊這邊兒輕輕一靠,謝知婧眯眼笑了笑:“醜話先說在前面,抱一下可以,但你手最好放乾淨一些,要是讓姨知道你有什麼不軌的打算,呵呵,你明白的……”

    任昊咽咽吐沫,伸手自背後攬住了謝知婧的腰肢,正待把她身子扳過來時,兜口的手機突然響了!

    鈴鈴鈴……

    謝知婧笑道:“先接電話吧。”

    任昊收回手臂,拿出手機看了看,眉頭微微一皺,下意識看了看謝知婧,旋而起身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誰知,謝知婧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拽了拽,又將任昊拉回了沙發上。謝知婧輕笑著把頭湊了過去:“婧姨不瞎,是我女兒的電話吧,接,把手機靠過來,讓我也能聽見。”

    任昊呃了一聲,換了個手那電話,按下了接聽鍵,與此同時,謝知婧的臉龐也靠了過來,與任昊臉貼著臉,偷聽著電話。

    “任昊,我是崔雯雯,你現在在哪呢?”

    瞧著謝知婧威脅的視線,任昊咳嗽一聲:“我還在外面呢,你手機那麼亂,是不是還唱歌呢?”

    “是啊,他們在裏面唱呢,我出來透透氣,嗯,你現在有時間嗎,沒時間的話就掛了吧,你不是有事情忙麼?”

    謝知婧立刻給了他一個眼色,任昊心中叫苦,只能硬著頭皮道:“我剛忙完,嗯,算是有時間吧。”

    “嗯,其實,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跟你隨便聊聊,嗯,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跟你說,上次去龍脈溫泉的時候,我騙我媽說跟幾個初中同學一起去的,結果,她們打電話到我家時,說漏了嘴,被我媽發現了,後來我媽問我,我也沒敢說是和你一起去的,嗯,要是她問起你,記得可別說錯話哦,我媽對這種事特敏感,她不喜歡我跟男生單獨出去的。”

    看著謝知婧漸漸冷然的笑容,任昊都快哭了,你媽已經知道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19:37
【序章】 第148章【家教,住蓉姨家】

    任昊心裏是沒鬼,但崔雯雯這個電話來的確實太不是時侯了。剛跟謝知婧說完要替她監督崔雯雯,誰想她就跟自己扯上了關係。任昊漸漸感覺,自己有走黴運的勢頭。

    “嗯,還有事兒嗎?”

    “沒什麼事了,你忙吧,我回去唱歌了。”

    “好,明兒見。”

    “再見。”

    任昊臉上裝作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隨意收回手機,伸手想再抱謝知婧……

    然而,手臂剛移動到婧姨後背位置時,就見她突然向後一靠,把他手掌壓在了沙發背上,任昊吃痛一聲,忙是收手回來,尷尬地咳嗽著:“婧姨,咳咳,您壓我幹嘛啊?”

    謝知婧的笑容越發“燦爛”了:“小傢伙,你臉皮倒是真厚啊,都這種情況了,怎麼,還想抱婧姨呐?”

    任昊故作迷茫地眨眨眼:“什麼情況啊?您剛才不是說讓我抱的嗎?哦,那個,您要是不願意就算了,對了,我家裏還有事,先回去了,婧姨再見。”

    “想走?”謝知婧嘴角翹了翹,虛掩著眼皮看看他:“你覺得有那麼容易嗎?小傢伙,你說,我女兒幹嘛給你打電話啊?”

    “哦,我們是好朋友,打個電話也沒什麼呀。”

    “是嗎?那龍脈溫泉的事兒是什麼意思?騙我又是怎麼回事?”

    任昊正色起來,坐直了身體看著婧姨:“是這樣,那次您不是去不了麼,崔雯雯就把票給我了。於是我到處約人,最後還是沒人有時間陪我去。後來呢,崔雯雯突然打電話來,我們倆聊了一會兒,這才想起票地事。一問,崔雯雯正好有空,嗯,所以我倆就去了。呃,可能是因為崔雯雯怕您誤會,才跟您撒了個小謊。”

    謝知婧一語未發,端著高腳杯一口口喝著。相比之前地優雅姿態,此時地婧姨喝得很快。這杯過後,她又舉起瓶子幾乎將酒杯倒滿,旋而大口大口地往肚子裏灌。幾秒鐘,謝知婧那風韻美豔地臉蛋兒便印出幾抹紅暈。

    “婧姨,我和崔雯雯真地沒什麼,我發誓。”任昊心驚膽戰了一會兒,趕緊伸手攔住她:“您別喝了,再喝就醉了。”

    謝知婧眼睛看著高腳杯。不斷在手中把玩著:“小昊,上次你說過,有事情地話,再也不對婧姨隱瞞,不騙婧姨。嗯,那好,婧姨就相信你一次。但醜話我先說在前面,如果你敢動我女兒地心思,有什麼後果,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吧?”

    “明白,明白。您放心,保證不會地。”任昊鬆了口氣:“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年歲比我大地女性,跟崔雯雯是不可能地。”

    謝知婧看看他,嗯了一聲,終於把酒杯放了下,隨即捂住額頭身子晃了晃:“嗯,頭好暈。”說罷,謝知婧成熟的身體緩緩倒向任昊一邊兒。

    任昊忙把她扶住,想了想,順勢一手自後背摟住了她:“您沒事吧?要不我給您倒杯茶解解酒?”

    謝知婧臉蛋兒紅撲撲的,嫵媚的韻味更加深透了些許,她迷糊地抬起眼皮瞧著他:“讓婧姨靠一會兒,小傢伙,把你的茶杯給姨就行了。”謝知婧的重心全部壓在了任昊身上,毫無防備地靠在他懷中。

    任昊臉一紅,躊躇了一下,方把自己的杯子遞給她。

    謝知婧也沒伸手,脖子往前一探,厚厚的性感嘴唇輕輕咬住了杯子的邊緣,頭部一壓,淺淺抿起了茶水,那姿勢,要多誘惑有多誘惑,不多久,茶水見了底,隨之,一縷茶水與唾液的混合液體自謝知婧彎彎的嘴角邊兒流了下來。

    任昊想伸手替她擦去,可謝知婧卻是扭了下頭,直接用嘴巴蹭了蹭任昊的肩膀,讓他的衣服吸收掉了水漬,“婧姨的酒量真是越來越差勁了,才喝了那麼一點兒,就有些迷糊了,昊,幫婧姨揉揉腦袋吧。”

    她口中的稱呼已從“小昊”變成了“昊”,語氣間,很是親昵的樣子。

    沒等任昊說話,謝知婧便慢慢翻了個身,躺到了沙發上,腦袋則是枕在任昊的大腿上,眯著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謝知婧緩緩閉上眼。

    任昊心跳了片刻,雙手才是插進婧姨頭髮中,輕輕做起了按摩,“我也沒給人按過,不知道怎麼弄好,嗯,婧姨,這樣舒服嗎?”

    任昊這一鼓搗,婧姨的頭髮當即淩亂了起來,不過看上去,卻是別有一番味道。

    謝知婧嗯了一聲,眼皮開啟一道細細的縫隙:“你弄得婧姨都有些乏了,聊聊天吧,不然我可真的睡著了,嗯,說說你心上人的事兒,吻過她了沒?”

    “吻過了,而且基本確定她是喜歡我的。”

    “哦?”謝知婧眼角處略微跳了一下:“那可真是要恭喜你了,有情人終成眷屬喲。”

    “是您教得好,不然我還不會接吻呢,謝謝婧姨。”

    “不客氣。”謝知婧嘴角慢慢泛出淺淺的笑容:“怎麼樣?跟心上人接吻的感覺還不錯吧?”

    “嗯。”

    “昊,婧姨問你……”謝知婧突然張開眼睛看著他:“是你心上人嘴唇的味道好,還是婧姨嘴唇的味道好?”

    任昊怔了怔,尷尬地笑了笑:“呃,那個,是您的,您的好。”

    謝知婧笑著閉上眼:“你倒是會說話,不過婧姨有自知之明,呵呵,都這個歲數了,怎麼還能跟她們小年輕比呀,如果年輕個十歲的話,我倒是還能有些自信,呵呵,現在不行啦。”

    “沒有那回事,您才多大啊,還年輕著呢。”任昊做搖頭狀:“說實話,您就是表情和氣質顯得成熟,如果單看臉蛋兒和身材,您也就二十七八歲,不,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真的。”

    謝知婧笑著搖搖頭:“打住打住,呵呵,說得婧姨都有點兒害羞了。”不過那表情,卻看不出一絲害羞的樣子,反倒是美滋滋的感覺。

    任昊知道婧姨臉皮厚,別說二十五六歲了,就是說她十五六歲,婧姨也肯定不會害羞的。不過,任昊雖然說得有點誇張,可婧姨真的不像一個十六歲孩子的母親,一眼看去,頂多三十歲。

    任昊還在繼續揉著婧姨的腦袋,瞧她很是舒服的表情,任昊心中也洋溢起一股暖暖的感覺。

    “昊,累了吧,歇會兒。”

    “沒事,我不累。”

    “這都快一小時了,怎麼能不累呢?”謝知婧伸手抓住了任昊的手掌,捏在手裏:“多虧了你,婧姨酒勁兒過了,你也休息會兒吧。”

    “那我給您洗個水果吃?”

    謝知婧緩緩搖了下腦袋,由於她後腦與任昊的大腿貼著,下一刻,謝知婧就感覺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她看了看尷尬咳嗽的任昊,不禁笑了一下,謝知婧也沒動,依舊枕在那裏:“小傢伙,腦子裏想什麼呐?”

    任昊訕訕一笑:“沒,沒想什麼。”

    謝知婧有意無意動了下腦袋,眼睛輕輕眯起來:“別看婧姨醉得都直不,可腦子卻清醒著呢,你那點兒小心思,趁早給我收起來,別打歪主意,知道沒?”

    任昊心裏苦笑,哪是我打歪主意啊,明明是您勾引我在先,再說,您真的醉了嗎?

    騙誰呀!

    ……

    出了謝知婧家,任昊站在馬路邊兒,任由冷風吹過,不多久,心頭的小火苗方是稍稍壓下去一些。與顧悅言**後,任昊感覺自己越發控制不住情緒了,滿腦子都是**的事兒,揮之不去。

    謝知婧不比顧悅言和夏晚秋,以任昊的瞭解,這個女人做事極為理智,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有它的意義和目的,雖然任昊知道婧姨不會害自己,但卻也無法抑制心底的那份警惕,想到婧姨的年齡,想到婧姨的家事,想到婧姨的女兒,任昊不禁暗暗告誡自己,如果跟婧姨有了什麼,那就太危險太危險了,所以一定要與婧姨保持距離。

    不過,人就是這麼矛盾,明明理智告訴了自己該怎麼做,可身體上還是無法拒絕姨。

    任昊給了自己腦門一下:“我也是,想那麼多幹嘛呀,人家婧姨是教育局副局長,怎麼可能看上我呢,頂多是為了緩解壓力,逗我玩玩罷了。”

    事業的大方向已然敲定,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踏踏實實找個女朋友,一個能與他結婚且生活一輩子的女朋友。

    感性來看,這似乎近在咫尺,顧悅言已經跟自己有了性關係,夏晚秋也對自己有好感,女朋友的事兒,似乎不是很難辦,但稍微理性的分析一下,事情就複雜多了。

    夏晚秋為何對自己若即若離,為何明明喜歡自己卻又不讓自己知道,答案其實已經有了,她的年紀和身份不允許她喜歡自己,她的父母親戚不會同意這事兒,所以,夏晚秋才把自己偽裝起來,若是任昊不顧一切地捅破這層窗戶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與夏老師繼續保持這份關係,最有可能的結果是,兩人走向形同陌路的地步。

    所以,看似與夏晚秋兩情相悅,實則卻沒有什麼發展,阻礙太多太多了。

    顧悅言的方面就更難了,不管她跟她丈夫的關係怎麼樣,畢竟,人家已經結婚了,顧悅言本人和她家人也不會同意這檔事,阻礙更是大到了一個不可估量的地步。

    謝知婧——無限期擱置。

    顧悅言——暫時擱置。

    夏晚秋——努力的目標。

    範綺蓉——有待進一步試探。

    任昊現在有好感的物件,無非是這四個人,他沒有那麼貪心,也沒有想過把四人全部搞定,但若想實現目標,就有必要把範圍擴大,任昊暗暗做了個決定,這四人中如若有一人做了自己的女朋友,那麼,他就狠下心不再接觸其他三人了。

    任昊只想找個老婆,就是這樣。

    ……

    星期四、星期五兩天,任昊都沒有時間寫腳本,搬家在即,拆遷款的字已然簽好,只要任昊家三口人離開這裏,錢款馬上就會進賬,這樣,他們就能買房裝修了。兩天時間,任昊都幫著父母一起收拾傢俱,不要的東西就賣給收廢品的,準備留下的就整理到外屋,待明天找搬家公司運走。

    由於任昊家金錢緊張,所以很多舊傢俱舊電器都沒有賣,準備先留到新家湊合一陣子,有錢再換。

    星期五下午放學時,任昊在樓道裏碰見了夏晚秋,她在學校就沒再注意過自己的打扮,這些天,夏晚秋又穿回了那黑色的職業裝,髮型也恢復了那一絲不芶的盤髮。

    任昊跟著她走了一會兒,見她進了政教處,遂也進了去。瞅得裏面只有夏晚秋一人後,任昊才關好門,沒話找話道:“夏老師,您母親那邊兒怎麼樣了?又逼您相親了沒?”

    夏晚秋面色威嚴地端坐在正位,抬眼看看他:“沒。”那總愛吃吃小醋的夏晚秋已然不見了蹤跡,現在的她,惜字如金。

    “也沒提過我?”

    “沒。”

    任昊哦了一聲,“夏老師,今兒晚上您有空嗎,我想請您吃個飯。”看著夏晚秋臉色稍變,任昊趕緊加了一句:“我沒別的意思,您看,您上次陪我去山東,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我還沒好好謝您呢。”

    “不用。”夏晚秋淡淡說了聲,旋而看著任昊很是鬱悶的表情,她頓了頓,低頭做著工作:“晚上我要給別人補課,沒時間。”

    “家教嗎?”

    夏晚秋嗯了一句,也不看他,刷刷在本子上寫著什麼:“以前的那個學生暑假後就沒聯繫過我,所以最近新接了一個。”

    任昊想了想,“那課程是星期幾到星期幾?您什麼時候有空啊?”

    夏晚秋不冷不熱地搖了下腦袋:“具體沒有定,她說,只要我有時間就可以過去,她不上班,白天也在家。”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上班?她不是學生啊?那還補習什麼英語?”

    “我怎麼知道。”

    任昊見她似乎有事情忙,不願和自己多說話,遂告辭了一句,開門離開,忽地,或許是想起了什麼,任昊又回過身來看了看夏晚秋,遲疑了一下,方道:“夏老師,其實您穿什麼衣服都很好看,嗯,那時蘇老師不是說您老穿黑色的就該視覺疲勞,看膩味了麼?我不這麼覺得,您這一身黑色的其實怎麼看也不會膩。”

    夏晚秋手中的鋼筆突然一頓,“……真的?”

    “當然是真的。”

    夏晚秋眼神往另一邊兒躲了一下:“……沒騙我?”

    “絕對沒有。”

    夏晚秋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寫起檔:“休息的時候,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有時間,我會考慮的。”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夏老師再見。”

    “嗯。”

    說是請她吃飯,實則就是約會,任昊稍稍有點期待。

    出了學校,任昊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翠林社區附近的農村地面租了個房子,月租250,還不算很貴。這裏不是為了住人的,而是要把傢俱電器放這兒保存,等裝修過後,再搬進新家去,所以,任昊只租了一個月。

    錢款緊張的情況下,每分錢都得算計。

    回到家,卓語琴正和任學昱商量何時搬走呢,聽聞任昊已經租了房子,兩人當下決定明天就搬,也別浪費房租。

    星期六早晨。

    搬家公司的卡車停到了胡同口,一件件運輸著傢俱,任學昱跟著卡車一起去那農村租房處卸貨,任昊和卓語琴則是去翠林社區辦手續。

    弄好後,任昊擦了把汗:“媽,來都來了,咱去蓉姨家坐會兒吧,正好也喝口水歇一歇。”

    卓語琴點頭:“行,一會兒讓你爸也過去,晚上咱們幾個出去吃。”

    “還出去吃呐?”任昊苦笑搖頭:“您就省點錢吧,蓉姨也不是外人兒,待會兒我給你們做飯不是得了。”

    “臭小子。”卓語琴笑著給了他腦袋一下。

    一般家庭裏,都是父母教育孩子要省錢,看住孩子的花銷,控制他們的零用錢,以免孩子不知輕重,花錢大手大腳。然而,在任昊家裏卻是反了過來,任昊前世就節省慣了,他講究把錢花在刀刃上,不愛浪費。

    任昊讓卓語琴先去蓉姨那兒,自己則是繞遠路到路邊兒的攤販那裏買了些蔬菜,又去對面大棚買了點豆製品,這才往蓉姨家去了。

    咚咚咚……

    她家還沒來得及安門鈴,任昊只能使勁敲門。

    片刻,一身長袖純棉睡衣的範綺蓉打開門,把任昊迎了進去:“你說你還買什麼菜啊,家裏什麼都有,咦,沒買肉嗎?”卓語琴正仰頭看著她家的裝修呢。

    任昊把東西放在了廚房,對外喊了句:“您不是吃素嗎,我買肉幹嘛?”

    “嗨,姨不吃,你們也得吃啊。”範綺蓉搖搖頭:“等姨去換身衣服,下去買點肉。”

    “不用不用,蓉姨您陪我媽看看裝修吧,我們家電話也該裝了,您幫著出出主意,我呢,先把菜準備出來。”

    範綺蓉一下子板起了臉,走去廚房,不由分說地把任昊抓了出來:“去,這裏是姨的地盤,你可不能隨便進,飯我準備,你陪大姐四處看看吧,本來,這裝修就是你負責的。”

    “別呀,還是我做飯吧。”

    “不行。”

    “那……那我給您搭把手總行了吧?”

    範綺蓉唬起臉:“你要是不聽話,姨可生氣了?”

    任昊無奈哦了一聲。范綺蓉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摸了摸他的腦袋:“這才乖。”

    聽著這個哄小孩似的語氣,任昊不由苦笑,也沒說什麼,緩步去了母親那裏。

    下午三點,拿著任昊手機的任學昱接了卓語琴的電話,也來了蓉姨家,幾人看飯點兒沒到,遂悠閒地聊起了天。

    “綺蓉,你書寫的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出版啊?”

    “我已經交稿了,他們正在忙著宣傳印刷,估摸得等一個月以後吧。”範綺蓉從茶幾底下給他們拿了些瓜子:“平房那兒也回不去了,買房手續加上裝修,哦,最後還得有七八天放味兒,怎麼也得一個月吧,這段時間您幾個出去租房住?”

    “現在租房也不便宜。”卓語琴道:“我呢,跟我媽說了一聲,晚上就直接去她那兒住,學昱也差不多,去小昊他奶奶家,擠是擠點,但怎麼著也能湊合一個月吧,小昊,晚上你去你小舅那兒吧,一會兒我跟他打個招呼。”

    任昊皺皺眉:“我小舅家也就兩居室吧,我去了也不方便啊,我看啊,您倆該去哪就去哪,我呢,跟咱存傢俱那小平房裏湊合一個月就行了,那兒有床,我晚上帶個被子去。”

    任學昱搖頭:“那塊地兒是農村,亂著呢,你一個人不安全。”

    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不就一個月麼,那才多少時間一會兒啊,就甭給我小舅添麻煩了。”

    範綺蓉看看他們,忽而插了一句:“大姐,讓昊住我這裏不就行了?兩居室,正好有他一間房,也不擠,也沒什麼不方便。”

    任昊心中一動,看看父母,他沒吱聲。

    任學昱堅決搖頭:“那怎麼行。”卓語琴也跟著拒絕了範綺蓉的好意。

    “怎麼不行啊?”範綺蓉笑呵呵道:“過幾天您家就裝修了吧,可您倆得上班,沒時間來回兩頭跑,昊住我這兒呢,正好離得近,能天天監督他們裝修,再說了,昊在我這兒,您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卓語琴道:“不是不放心,是怕給你添麻煩。”

    “沒什麼麻煩的。”範綺蓉摸了下任昊的腦袋:“好了,這麼定了吧,今兒個昊就別走了,姨這裏也有被子有枕頭,什麼都不缺。”

    卓語琴和任學昱見她這麼說,只能答應了下來,吃過晚飯後,兩人告辭,臨走前特意囑咐任昊:“別給你蓉姨惹事兒,聽她的話,早飯和晚飯你都幫著你蓉姨做,別讓她一個人忙活,還有,眼裏有點活兒,刷碗掃地這種事就不用我說了吧?”

    任昊不耐煩地推推他們:“行了媽,這我還不知道麼,走吧走吧。”

    “別推我,哼,要是讓我知道你蓉姨生氣了,看我不收拾你的。”卓語琴站在樓道裏對範綺蓉道:“小昊要是氣著你,就趕緊給我打電話。”

    直到父母下樓,任昊才長出一口氣,回頭看了看蓉姨,心中稍稍有點興奮。本來,任昊跟爸媽商量過了,他們倆回奶奶家和姥姥家,自己則是去小舅那兒住,可蓉姨那麼一問,任昊方是想起了這裏,所以他臨時變了主意,說自己不想給小舅添麻煩。

    果然,蓉姨把自己留了下來。

    任昊想著要與蓉姨同居一個月,心中不由樂了起來,“蓉姨,您現在作息時間是什麼?夜裏工作白天睡覺?”

    範綺蓉把茶幾上的瓜子皮倒進垃圾桶,“最近不寫書,作息時間也改了回來。”走到任昊身邊時,範綺蓉忽而停了下來,埋怨地拽了下他的校服上衣,從睡衣口袋拿出張餐巾紙在上面擦了擦,“都多大人了,瞧瞧,吃東西還弄得滿身都是。”

    任昊訕笑一聲:“您這兒的筷子太滑,我沒用慣,一個沒注意就掉身上了,謝謝蓉姨,我還是自己擦吧。”任昊伸手想接過紙巾。

    範綺蓉輕輕打開了他的手掌,白了他一下:“你就這一身衣服吧,脫下來,姨給你洗洗,嗯,明天記得帶幾身衣服過來,省得換洗不方便。”

    任昊忙是擺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洗就行。”

    範綺蓉臉色一板:“又不聽話了是不是?那我可打電話給大姐,說你惹姨生氣了。”

    “那……那就謝謝您了。”任昊把校服脫下來遞給她,屋裏不算暖和,不過他還穿著毛衣,也不是很冷。

    接過上衣的範綺蓉又把目光放在任昊的褲子上,皺皺眉毛兒:“你也真是的,多少天沒洗衣服了?快,褲子也脫了,姨就用手給你都洗嘍。”

    “呃,褲子不髒,先湊合著吧。”

    “這還不髒呐?”範綺蓉瞪瞪他:“你這幾天都穿著這身收拾的傢俱吧,也不知道換一件,後天上學時還不讓同學笑話,快,脫嘍,聽話。”

    上衣脫了也就脫了,可褲子裏只有條毛褲,任昊有點不好意思,“那……您能給我找條褲子嗎?”

    範綺蓉苦笑著看看他,回自己房間拿了條睡褲出來:“這是姨平房時的睡衣,女款的,你先將就一下吧。”任昊拿著睡褲去到另一間臥室換了上,然後,把校服褲子遞給蓉姨:“那就麻煩您了。”

    “你要是再敢客氣,姨可生氣了?”

    或許是範綺蓉在平房時用慣了搓衣板,她去到衛生間後就開始打肥皂,蹲在那裏搓著衣服,一邊洗一邊還嘀嘀咕咕:“你瞧瞧你瞧瞧,還說不髒呐,這都出黑泥湯兒了,昊,以後自己想著點兒,又不是牛仔褲,哪有不洗的道理?”

    在客廳坐著的任昊大聲道:“最近不是忙嗎,我和我媽都沒顧上。”

    範綺蓉嘟囓著:“忙也不能把臉丟了啊,這衣服可是門面,髒髒兮兮的讓不人笑話,昊,以後大姐要是忙不過來,你就把髒衣服丟姨這兒,姨給你洗,記住了沒?”

    “蓉姨,您真好。”任昊心底一暖:“誰要是娶了您,那還不得一輩子都享福啊。”

    “呵呵,享什麼福啊,洗個衣服做個飯,現在誰不會啊,這就叫享福了?”

    任昊眨眨眼:“我是說您心地好,又漂亮,又體貼,又溫柔,又善良,又賢慧,又……”

    “去去去。”範綺蓉忍不住笑了出來:“哪那麼多‘又’啊,你姨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人,沒你說的那麼好。”

    “您看,您還這麼謙虛,說真的,我見過的人裏面,沒一個能比得上您的。”

    “別說啦別說啦。”范綺蓉勾著嘴角往外面看了一眼:“真是的,說得姨都臉紅了,你才多大呀,見過多少人,等以後接觸的人多了,你就不這麼說姨了。”

    “不可能,在我看來,誰也比不上您。”

    範綺蓉笑著擦了把汗,繼續賣力地搓著衣服:“這孩子,嘴巴越來越厲害了,告訴你,可不許再誇你姨了,倒是你,小小年紀就有了自己的事業,一個腳本比姨一本書掙的錢還多,呵呵,人又機靈,又懂事兒,又會家務,又做得手好菜,以後誰要是嫁給我們小昊,那才是享福一輩子呢。”

    任昊笑道:“我這算什麼啊,腳本能做成,全是您的功勞。”

    “你就謙虛吧。”

    “是您謙虛。”

    約莫八點左右,範綺蓉喘息著吐出口氣,用袖口蹭蹭汗水,慢慢站起身抓住衣服的兩頭,一手一個方向,使勁兒擰起來,以此來把衣服的水擠出去。

    任昊聞聲走了過去:“您不用脫水機?”

    “不用了,大晚上的,反正一時半刻也乾不了,擰擰就行,明兒中午也就乾了。”

    任昊挽起袖子:“這體力活兒就我來吧,您洗了一小時,也夠累的了。”

    範綺蓉氣喘吁吁地看看他,無奈點了下頭,將校服褲子遞給他:“姨順手把姨的衣服也洗了,你給這件擰乾了就行,姨的你甭管。”

    任昊三下兩下就把褲子擰好了,蓉姨順勢接了過來,插上衣服架往陽臺走去:“你看電視去吧,剩下的姨自己能來。”

    見她走了,任昊蹲了下去,把蓉姨的衣服也一件件拿出來擰乾,剛弄了一半,蓉姨就回來了,瞧得任昊也替她擰上了衣服,臉色微微一變:“別,別動姨的啊,不是說了讓你甭管嗎,這孩子,真不聽話。”

    任昊還在彎腰拿著衣服,“沒事,您就讓我幹點兒活兒吧,要不我閑著也難受,啊,呃……”看著手中的白色文胸和內褲,任昊煞是尷尬起來:“對不起蓉姨,那個,還是您來吧,我去看電視,呵呵,看電視。”

    範綺蓉臉騰地一下紅了,一把將內衣搶過來,嗯了一聲,也沒看他,也沒說話,只是用身體擋住了自己特意放下臉盆最底下的衣物,待任昊出去了,她才慢慢擰起來。

    不多久。

    走出衛生間的範綺蓉臉上的紅暈已經消失,她隨意坐到任昊身邊兒,跟他一起看上了電視,任昊以為她生氣了,眼巴巴地瞧瞧她,旋即咳嗽一聲道:“蓉姨,對不起,我以後一定聽您的話,真的,我保證。”

    範綺蓉笑著掐了掐他的臉蛋兒:“嗯,這才乖。”

    “呃,蓉姨,您這動作怎麼跟哄三歲小孩似的。”任昊哭笑不得:“我好歹17歲了吧,摸摸頭也就算了,可不帶掐我臉的啊。”

    范綺蓉嘴角勾出一個恬然的微笑,得寸進尺地勾起手指,又在他鼻子上輕輕刮了一把:“你在姨眼裏,永遠都是小孩。”

    這天夜裏,任昊很晚才睡,由於猛然間換了個環境,心中還稍微有些小毛躁,這才導致的失眠。

    早上睜眼一看表,已是九點多鐘了。

    任昊快速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才是瞧見床頭櫃上擺著的雞蛋和牛奶,他知道,蓉姨應該是看自己睡的香,就沒叫他起來吃早餐。

    去到衛生間洗漱完畢,任昊想著今天是休息日,也沒什麼大事可幹,於是就給夏晚秋撥去了電話,想問問她有沒有時間。

    響了一聲,手機那頭就傳來夏晚秋低沉的聲音:“什麼事,快說。”

    “夏老師,您中午有時間嗎,嗯,晚上也行,我想請您吃飯。”

    “沒有,掛了。”

    “別別!先別掛!”任昊擦了把汗,可算及時叫住了她:“今天不是休息日嗎?您現在跟哪兒呢?很忙嗎?”他聽見那邊兒好像還有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的感覺,反正不是蘇芸就是顧悅言吧。

    “別人家,補課。”

    “哦,您正上課呐,抱歉抱歉,我不知道。”任昊趕緊道:“那別耽誤您正事兒了,我先掛了,有空我再給您打過去。”

    “嗯…………嘟嘟嘟嘟……”

    夏晚秋掛了線。

    任昊已經習慣了夏晚秋的處事風格,沒怎麼在意。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任昊走去客廳看上了電視,一會兒過後,忽而覺得沒勁,遂想著回租房的地方去幾件衣服來。

    來的時候他穿的校服,現在洗了,也不知道有乾沒乾。

    客廳不見蓉姨,大概是在自己屋裏呢,任昊走過去敲了敲門:“蓉姨……您在嗎……我來拿衣服。”

    有了幾次的教訓,任昊可不敢冒冒然闖進女性的臥室了。

    門外,隱隱約約聽見幾句外語,而後就聽蓉姨道:“進來吧,門沒鎖。”

    任昊推門而入:“抱歉蓉姨,打擾您學英語了吧,嗯,我衣服還在陽……”任昊霍然收聲,直直呆住了!

    坐在寫字臺前的範綺蓉推了推眼鏡框,看了任昊一眼:“哦,衣服差不多乾了,你自己拿下來吧,對了,忘了給你介紹……”

    範綺蓉笑著指了指緊挨著她身旁,拿著一本英語教材的女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前一陣請的家庭教師,夏晚秋夏老師。”

    任昊:“…………!!!”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19:44
【序章】 第149章【範綺蓉的條件】

    “夏老師,這是我外甥,他家拆遷裝修,這一個月暫時在我這兒住。 ”

    夏晚秋眼神凝了一下,皺皺眉,看了任昊一眼,又瞧了瞧範綺蓉,什麼話也沒說。任昊咳嗽道:“呃,夏老師好。”

    範綺蓉瞧兩人間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對,“咦?你們兩個認識嗎?”

    任昊苦笑一聲:“夏老師是我英語老師,她也是師大附中的。”

    “哦哦,這樣啊,呵呵,姨托人找到的夏老師,只知道她是是重點中學的英語老師,倒是沒問學校是哪里。”範綺蓉笑呵呵道:“這還真是巧,昊,你不是要拿衣服嗎,去吧,姨十一點才下課呢。”

    “那您倆忙吧,我出去一趟,把我衣服過來幾身。”

    “好,路上注意安全。”

    出了門,任昊努力回憶著前世,記得範綺蓉好像是請過英語家教,不過,那時夏晚秋已經死了,自然不可能是她,看來,這次歷史的改變還是自己的原因。任昊長長一歎,可,可為什麼偏偏是夏晚秋呢,這不是要我的命麼!

    任昊在路上拖延了一下時間,回到蓉姨家時正好十一點。他把換洗衣服和一些課本放回臥室,這時,範綺蓉跟夏晚秋也同時走出了屋子。

    範綺蓉笑道:“夏老師,中午別回去了,在這兒吃飯吧。”

    “不用。”夏晚秋側目瞅瞅任昊,頓了頓,轉身就走。可範綺蓉卻從後面拉了她一下:“都到吃飯的時間了,就別走了,我去做飯,一會兒就好了。”

    任昊也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看她:“是啊,吃了飯再走吧。”他覺得夏晚秋可能是生氣了。所以,有必要跟她解釋一下。

    夏晚秋皺眉遲疑了一下,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待範綺蓉去到廚房做飯,她臉色輕輕一變,快步走去任昊地屋子,回頭看了眼跟上來地他:“她就是蓉姨吧?”

    任昊點頭:“是,我家不是拆遷了麼?房子買地就是旁邊地502,因為得監督裝修,我就暫時住蓉姨家了。”

    夏晚秋沉目看看他:“你忘了我的話麼!婧姨蓉姨什麼的,以後都不許再跟她們接觸!”

    “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我家房子都拆了,不住蓉姨這兒那我住哪兒。外面租房子也不便宜,親戚家也不方便,我真的沒地方去了。”

    夏晚秋臉色一板,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是垂了下眼皮:“住我家!”

    任昊怦然心動,不過想了想,又是搖頭苦笑道:“夏老師謝謝您,可我媽要是問起我住了哪里,我怎麼說啊,再來,我們都說好了,要是現在突然搬走,那您說蓉姨會怎麼想?”

    “我管她怎麼想!”

    “呃,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怕我早戀,可這回真的不行。”

    夏晚秋眉宇間陰沉了一下,啪地一聲把英語教材摔到床上:“愛來不來!沒人求著你!”

    任昊鬱悶地撓撓頭,實在沒辦法回答她了,只能默不作聲起來。

    不多久,夏晚秋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主動換了個話題:“腳本寫得怎麼樣了?”

    “快寫好了,等蓉姨把對話弄出來,我再適當改改,然後還得麻煩您翻譯。”看著冷靜了稍許的夏晚秋,任昊鬆了口氣。

    ……

    吃過飯,夏晚秋便離開了。

    任昊跟蓉姨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忽地,蓉姨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喂……哦,娟娟啊,什麼事兒……嗯……什麼?吃飯?為什麼……除了你還有誰…… 鄭斌……哦……好吧好吧……幾點……嗯,就這麼著,掛了……”

    任昊看看她:“怎麼了蓉姨?”

    範綺蓉淡淡一聲苦笑:“沒什麼,娟娟和鄭斌叫我晚上出去吃飯,愣說是要聯絡聯絡感情,呵呵,這個娟娟,真拿她沒辦法。”

    “娟姨不是常來嗎?還用的著跟您聯絡感情?”

    範綺蓉無奈搖搖頭:“可能是為了鄭斌吧,哦,他也是我高中同學,上次……嗯……劉輝回來,我們不是聚會了一次嗎,那時他也來了,大家聊了聊,還不錯,就說以後有機會再聚聚。”提到劉輝的名字,範綺蓉的表情稍稍變化了一下,看來這道坎她還是沒能過去。

    鄭斌是誰,任昊不認識,可慈娟娟既然會趕著要張羅吃飯,大概也能猜到她要幹嘛。任昊擰著眉頭有些不安,“那您幾點走?”

    “四點吧。”範綺蓉忽然想到了什麼,看看任昊,琢磨了一下,方是又拿起電話打了過去:“喂……娟娟……昊這個月都在我家住,我要是去了,就沒人給他做飯了……嗯,他家拆遷……嗯……所以我說,把他也帶去……對……好,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見。”

    範綺蓉看著他笑了笑:“跟姨一塊去吧,你一人在家姨也不放心。”

    任昊當然願意了,點頭應了下。

    四點左右,換好衣服的兩人出了門,打車往約好的飯館奔去了。這裏似乎是範綺蓉跟慈娟娟常來的地方,蓉姨對這兒很熟悉,下了車就進到對面的飯館,沒等服務員說話,就聽飯店角落傳來一個女聲:“蓉蓉,這裏。”

    慈娟娟朝他們招招手。任昊注意到,她身邊坐了一個跟她們年紀相仿的男人,應該就是蓉姨口中的鄭斌了。

    看著他倆走過來,鄭斌站了起來,笑哈哈道:“綺蓉,我怎麼覺得你又變漂亮了?”

    範綺蓉有些好笑道:“咱們也就十幾天沒見吧,哪能那麼大變化呀,呵呵,你才是,比高中的時候,可越來越帥氣了。”

    “過獎,過獎。”鄭斌笑得很大聲:“別站著說了,快坐吧,嗯,這位是?”

    範綺蓉拍了下任昊的肩膀:“哦,這是我外甥,任昊。”

    “你好你好,來來,都坐吧,菜呢,娟娟都點好了,她知道你口味兒,嗯,任昊,你喜歡吃什麼,咱們再點幾道。”

    “我隨便。”

    鄭斌給任昊的感覺跟慈娟娟差不多,很開朗的樣子。任昊一邊打量他,一邊狠狠瞪了慈娟娟一眼。

    慈娟娟笑嘻嘻地白了任昊一下:“蓉蓉啊,你外甥可在瞪我呐,哼哼,沒大沒小的,你也不管管。”

    範綺蓉苦笑著摸摸任昊的腦袋:“你怎麼就愛欺負我們家昊啊,呵呵,我看你才是,沒個大人樣兒。”

    慈娟娟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為什麼要有大人樣兒呢?人家才十八歲嘛……”

    範綺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臉皮可真夠厚的,這話你可說了十年了,也不嫌煩。”

    任昊一屁股坐到了慈娟娟身邊兒,喝了口茶,“娟姨好。”

    “臭小子!”慈娟娟氣哼哼地給了他一個暴栗,擰著他的臉蛋道:“成心跟我作對是不是,哼,以為有你蓉姨護著我就不敢揍你啦,小樣兒,以後你再敢叫我姨,看我不咬你的。”

    任昊把耳朵往那邊兒湊了湊,意思是:你咬啊。

    慈娟娟差點被他給氣死,使勁擰著他的臉蛋。

    “去去!”範綺蓉忙是拎開了慈娟娟掐他的手,瞪她一眼:“別鬧了,你下手向來沒個輕重,再掐就把我們昊給掐壞了。”

    慈娟娟氣得直翻白眼:“好啊,合起夥來欺負我,啊啊啊,任昊,咱們騎驢看帳本,走著瞧!”

    範綺蓉苦笑著搖搖頭,和鄭斌說上了話,另一邊,任昊則是拽了下慈娟娟,小聲兒道:“上次帶來一個劉輝,把蓉姨小說偷了,這次又帶來一個鄭斌,我說娟姨,您能不能消停會兒啊。”

    “你再敢提劉輝,信不信我真咬你?”想起劉輝,慈娟娟氣就不打一處來:“鄭斌可不是我帶來的,人家想約蓉蓉,不過估摸她也不會單獨出來赴約,所以就先拉上了我,算了算了,你一個小毛孩兒,我跟你說這麼多幹嘛,反正你也聽不懂,哼哼。”

    任昊哭笑不得:“那您不會不跟他一起出來啊,那樣蓉姨也就不用赴約了,說到底,還不是您想瞎張羅,嘖,蓉姨都不想搞對象了,您說您瞎操心幹嘛。”任昊嘀嘀咕咕一句:“皇上不急太監急。”

    慈娟娟非但沒生氣,反而掩嘴咯咯笑了起來,曖曖昧昧地瞅他一眼:“喲,小傢伙生氣啦,嘻嘻,我們蓉蓉又善良又漂亮,追她的人滿世界都是,哼哼,你個小不點兒就老老實實上你的學吧,管得還挺多。”

    任昊白了她一樣,沒說話。

    “小昊,我可告訴你,鄭斌方方面面都不錯,你要是敢給我搞破壞,就等著瞧吧,記住了沒有?”慈娟娟威脅地朝他揮了揮拳頭。

    任昊繼續無視她,雖說前世蓉姨沒有結婚,但由於自己的出現,歷史已然改變了不少,天知道蓉姨會不會突然想到結婚了?

    見他聽不進去,慈娟娟換了個表情,語重心長道:“你還小,有些事不明白,唉,我們都這個年紀了,要是再不找個人嫁了,以後等有了皺紋,就難了。”

    “那是娟姨你,我們家蓉姨可不會起皺紋的。”

    “呵,還你們家蓉姨?蓉蓉什麼時候成你們家的了?”

    “蓉姨一直就是我們家的。”任昊也是閑的沒事幹了,乾脆跟慈娟娟都上了嘴皮子,“娟姨,您先別管蓉姨了,我看您才是該自己給自己張羅一下,嗯,這個鄭斌其實也不錯,要不您努努力,把他拿下?”

    “人家才看不上我呢。”慈娟娟掐了任昊一把:“鄭斌跟劉輝一樣,從高中開始就喜歡蓉蓉了,你別看蓉蓉這樣那樣的,可遇到了感情,那就是個白癡,是個死硬死硬的石頭,連人家喜歡她都不知道,哼哼,我要是不給她張羅,她一輩子也找不到男人。”

    “那是您自作多情,我們家蓉姨是沒看上他,所以才裝作不知道的,是怕傷害他,切,這您都不懂,怪不得也是單身一族呢。”任昊也是胡說一通,對這種事,他懂得也不多。

    慈娟娟撇撇嘴:“跟你說話就是浪費我的吐沫,哼哼,反正這媒我是保定了,氣死你。”

    這時,鄭斌告了下辭,去了拐角的衛生巾。

    慈娟娟當即抓住了範綺蓉的手臂:“蓉蓉,你倆聊得怎麼樣?”

    範綺蓉眨眨眼:“還可以啊。”

    “什麼叫還可以,我是說那什麼,嗯,有沒有發展一下的可能?”慈娟娟道:“人家可是特意從北城趕過來的,就為了見你一面,是什麼心思,你應該明白吧?快說快說……”

    看著苦笑不迭的蓉姨,任昊插了句話:“發展什麼呀,一看就不行,跟我們家蓉姨一點也不配,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哼,蓉姨,別聽娟姨的,直接拒絕了完事兒,省得以後他死纏爛打。”

    範綺蓉還在苦笑。

    慈娟娟真是被任昊氣死了,狠狠拍了下他的腦袋,旋即氣哄哄地瞪著範綺蓉:“你什麼想法,倒是說句話呀,怎麼?又不行?我的小祖宗啊,你到底想要個什麼樣兒的啊,哦哦,難道你想等任昊長大了嫁給他?”

    任昊呃了一聲,沒說話,範綺蓉臉上變色,唬起臉來掐了她一把:“瞎說什麼呐,讓孩子聽了笑話!”

    “我就是實話實說嘛。”慈娟娟攤攤手臂:“給你介紹了幾個,你都說不行,他們可個個都是事業有成的類型,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麼,咦……”慈娟娟眼神飄了任昊一下:“莫非你喜歡年輕一些的?慢慢留在家裏養成玩兒?呃,蓉蓉,你的興趣也……”

    範綺蓉沒等她說完就用手堵住了她的嘴巴,臉上微微泛紅:“你要是再瞎說,我可真生氣了?”

    慈娟娟做了個投降的手勢:“不說啦不說啦,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

    “保什麼密啊。”範綺蓉臉上的紅暈更是擴散了一些,不經意地看看任昊,忙是又飛快收回視線:“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孩子還在這兒呢,別亂說話。”

    不遠處,鄭斌緩步走了回來,“喲,說什麼呐,這麼開心?”

    慈娟娟笑眯眯地打趣著範綺蓉:“哦,我們再說蓉蓉喜歡的男人類型,到底是成熟事業型呢,還是陽光開朗型呢,還是……”

    “慈娟娟!”範綺蓉板著臉瞪瞪她:“你要是敢說出來,信不信我掐死你!”

    慈娟娟故作怯生生的樣子後退了一下:“哇,好可怕呀,小昊,你知道蓉蓉的反應意味著什麼嗎,嘻嘻,她被我說到痛處啦,哦呵呵呵呵……喂,別瞪眼了,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嗎,嘿嘿,對了鄭斌,你平常玩遊戲吧,我告訴你哦,有一類遊戲特別好玩,就是養成類的……”

    “慈娟娟!”範綺蓉站起身來就朝她去了。

    慈娟娟馬上收聲,可憐巴巴地看看她:“別打我,我什麼也沒說。”

    范綺蓉呼呼喘著氣:“昊,跟姨換個座位。”待任昊去了自己的座位,範綺蓉才挨著慈娟娟坐了下,輕輕把手搭在她的大腿上:“說,接著說啊,我喜歡什麼類型的?”

    慈娟娟呵呵一笑:“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別生氣,來,菜也上齊了,吃吧吃吧。”慈娟娟拿起筷子給他們夾菜:“鄭斌,給你個糖醋裏脊,蓉蓉,給你個蘑菇油菜,小昊,這個大肘子歸你了,嘻嘻,看姐對你好吧,嗯嗯,吃吧,吃得肥肥的,吃得壯壯的,快點長大,別叫你蓉姨等著急嘍……啊啊……蓉蓉別掐啦……疼……真的疼……啊……我不說了……這回絕對不說了……”

    任昊被她逗樂了。

    “對了,待會兒一起去看場電影吧。”鄭斌突然提議道:“《我的野蠻女友》你們看過嗎?”

    “沒看過呢。”

    “我也是,聽說不錯,還沒來得及看。”

    “那一起去吧,我一會兒給朋友打電話,讓他弄幾張票。”

    慈娟娟先第一個同意,範綺蓉看看她,也跟著點點頭,任昊自然不想去,可見蓉姨點頭,也只能跟著了。

    就這樣,幾人吃好了飯,遂奔去了附近的一個電影院。門口,鄭斌的朋友把票給了他。

    電影開場是七點,馬上就要到時間了。

    進了放映廳,慈娟娟對著電影票上的座位號碼找到了位置,四個座是挨著的,同在一排,慈娟娟拉在最左邊的位子道:“鄭斌你坐這兒,蓉蓉你坐他旁邊,我挨著你,任昊坐最外邊,好,就這麼定了。”

    範綺蓉皺皺眉,卻沒說什麼。

    任昊可不幹了:“什麼就定了?不行不行,我得挨著蓉姨。”

    慈娟娟過來給了他腦門一下:“有姐這麼個大美女陪著你還不夠啊,去,坐下。”慈娟娟有意撮合範綺蓉和鄭斌,她不想讓任昊搗蛋。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不行,我怕黑,得挨著蓉姨我才覺得安全。”

    “臭小子,你都多大了還怕黑啊?”

    “這是基因的問題,跟年齡沒關係。”

    範綺蓉苦笑著拉了慈娟娟一把:“讓昊坐我邊兒上吧,你坐最外面,可以吧?”慈娟娟瞪了眼任昊,只能點頭。

    幾人落座後,慈娟娟小聲兒警告他:“我再告訴你一遍,別給我搞破壞,不然的話,哼哼,有你好看的!”

    任昊翻了個白眼,沒搭理她。如果鄭斌敢摸黑拉蓉姨的手,那任昊肯定一個拳頭飛過去,他攥了攥拳頭,蓄勢待發著。

    哢嚓……

    場內瞬間陷入黑暗,與此同時,大螢幕漸漸顯出了畫面。

    影片開始了。

    我的野蠻女友任昊看過,也沒心情再看一遍,他的注意力都在蓉姨的另一隻手上,謹防鄭斌有所動作。

    影片過去近一半了,可是鄭斌的眼神似乎都只停留在大螢幕上,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任昊放了些心,側眼看看蓉姨,猶豫了一下,慢慢伸出左手搭在了扶手邊兒,旋即,自己與蓉姨的肘部輕輕碰在了一起。

    範綺蓉似乎沒有發覺,依舊專注在電影上。

    任昊大著膽子又把手臂挪了挪,慢慢用小拇指碰了下蓉姨的手兒,見她眉頭輕輕蹙起,任昊趕緊收回餘光,沒敢再動。

    “綺蓉。”

    是鄭斌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但離得較近的任昊和慈娟娟也都聽了見。一時間,三人的目光都從螢幕轉移到了鄭斌身上。

    鄭斌看著範綺蓉,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情深款款的味道:“你知道的,我從高中起就喜歡你了,十多年了,都沒交過女朋友,就是因為我心裏一直放不下你,綺蓉,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範綺蓉看看他,歎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我爸媽已經催我結婚了,可我只喜歡你,我不想娶別的女人。”鄭斌懇求地看著她:“綺蓉,做我女朋友吧。”

    任昊撇撇嘴,剛要插句話,誰知卻被慈娟娟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噓……別吱聲……”

    “綺蓉,我聽娟娟說了,十幾年間,所有追你的人都被你拒絕了,我不知道你在等著什麼,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麼,但我保證,你要的幸福,我絕對能給你。”

    範綺蓉又是長長一歎。

    “好不好,做我女朋友吧?”

    影片播送到了**部分,範綺蓉閉上眼睛,停頓了片刻,忽而輕輕睜開眼:“我要考慮一下,現在不能答覆你。”

    鄭斌眉梢一喜:“好,好,你能考慮就好,呼,太好了,我還怕你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呢,嗯,我等著你的回答,不管多久,我都能等。”

    任昊心裏咯噔一下,他沒想到蓉姨會是這麼個回答,考慮一下?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答應啊!

    慈娟娟笑嘻嘻地拍拍手:“鄭斌,恭喜你啦,我們家蓉蓉可從沒有說過考慮,每次都是一句對不起了事,嘻嘻,蓉蓉這麼說呢,也就意味著同意了,嗯,你這傢伙運氣可真好,這麼個大美女倒是叫你撿了個便宜。”

    出了電影院,鄭斌特意開車送範綺蓉幾人回家,路上,範綺蓉都沒說什麼話,只有鄭斌一個人滔滔不絕的說著。任昊被慈娟娟捂著嘴巴,也沒機會說什麼。

    回到家。

    任昊把外套脫掉,隨意丟在椅子上,“蓉姨,您真的要考慮那個鄭斌?”

    範綺蓉從他手上拿過外套,為他掛了起來,隨後笑呵呵地看看他:“是啊,想想的話,他也很不錯,無論事業還是性格,都沒什麼問題。”

    任昊臉上寫滿了不高興的表情:“這也叫不錯?蓉姨啊,他哪兒配得上您啊,您別考慮了,趕緊拒絕他得了。”

    “姨沒你想的那麼好,什麼配不配的,姨倒覺得自己配不上他呢。”範綺蓉笑著摸摸他的腦袋:“你母親就總說我,現在想想也對,姨都三十一歲了,是不能再等了。”

    “別聽我媽的。”任昊撇撇嘴巴:“您還年輕著呢,著啥急搞物件啊,再說了,要找也得找個條件好的,這事兒可不能急,要謹慎。”

    範綺蓉撅撅嘴:“那你給姨介紹個條件好的。”

    “我也沒有人選啊,所以說要等等,不急,不急。”

    範綺蓉笑著搖搖頭,“十點了,快去刷牙洗臉吧,早點睡,明兒個還上學呢。”說罷,範綺蓉直接去了衛生間。

    任昊眉頭皺的更緊了,聽蓉姨這話的意思,九成九是要答應他了?

    不行!得想想辦法!

    自己還沒來得及下手呢,怎麼能讓蓉姨進別人手裏!

    待蓉姨從衛生間出來,任昊隨之進去洗漱,出來時,蓉姨已經把客廳的大燈關了,看樣子,她應該是先睡了吧。

    任昊沒回自己屋,而是敲敲蓉姨的臥室。

    “進來吧。”

    任昊推門,只見一身睡衣的範綺蓉剛剛鑽進被窩,任昊哭喪著一張臉坐到床上,低頭看著她:“您真的要答應他啊?”

    範綺蓉拉了拉被子把身體蓋嚴:“姨不是說了,要考慮一下,還沒決定呢。”

    “可您這麼多年都沒考慮過,幹嘛現在想到考慮了?”

    範綺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難道要等姨四十歲再考慮?昊,快回去睡覺吧,這事兒先放放,姨還沒想好呢。”

    任昊心裏亂亂的,他是那種有心事就睡不著覺的那類傢伙,眼巴巴地看了蓉姨一會兒,任昊乾脆爬上了床,跨過蓉姨的身子和那只大熊,輕輕躺到了另一邊。

    範綺蓉狐疑地目光看看他:“這是幹嘛?”

    任昊把隔在兩人中間的大熊抱在了懷裏,眨巴眨巴眼睛:“您要是不拒絕他,我就不走了。”任昊想來想去,還是這個裝小孩耍任性的方法最有效。

    範綺蓉又好氣又好笑地瞅著他:“你還真是不想你姨好啊,難道姨非得等老到沒人要的時候才能結婚?昊,別撒嬌了,回你屋去,聽話。”範綺蓉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蛋兒:“乖,不然姨可生氣嘍。”

    任昊翻了個白眼:“您生氣也沒用,反正,您要是答應他,我就賴在這兒了。”說著,任昊施施然地換了個舒服地姿勢躺在那裏。

    范綺蓉默然瞧著他,一聲歎息後,輕輕將臺燈關了上,背對著任昊躺好,閉上了眼睛。

    不多久,任昊躺不住了,伸手拽了拽蓉姨的被子:“您生氣了?”

    範綺蓉一語未發,動都不動一下。

    任昊又是拽了一把棉被:“蓉姨,對不起,可我真不想您嫁給他。”

    範綺蓉還是一動不動,看樣子,是真的動氣了。

    任昊眼巴巴地看了看她:“屋裏有點冷,您能分我點兒被子嗎。”言罷,任昊故意打了個噴嚏:“啊啾……”

    範綺蓉的被子稍稍動了一下,月光下,只見蓉姨輕歎著轉過身,幽幽的眸子緊緊看著任昊的眼睛:“你要是再鬧下去,姨可就真的同意他了,昊,聽話,乖乖回你屋去,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任昊不甘心地看看她,哦了一聲,苦著臉慢悠悠走出屋,隨手按下遙控器,心不在焉地看起了電視。

    這種心情,任昊不可能睡的著。

    “昊,把電視關了,進來我屋。”

    蓉姨的聲音忽然從臥室裏飄出來。任昊照做,折身又回了去,看著把臺燈打開的範綺蓉道:“您有什麼事?”

    範綺蓉向後挪了挪身子,靠在床頭處:“姨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能做到,姨可以不答應他,甚至,姨可以一輩子都不嫁人。”

    任昊怔了怔:“什麼條件?您說……”

    範綺蓉正色地看著他:“以後不許對姨動小心思,連心裏想想都不行。”

    任昊呆了一下:“動心思?我沒動過您心思啊?這話怎麼說的?”任昊曾懷疑過範綺蓉知道自己喜歡她的事兒,現在看來,似乎是這樣了。

    範綺蓉沉吟著看看他,輕輕歎了一聲氣,“姨知道你喜歡姨,昊,你還太小,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這種喜歡不是男女間的喜歡,就像姨也喜歡你一樣,含義不同,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任昊走過去坐到她身邊:“蓉姨,我不小了,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知道這個喜歡意味著什麼,既然您發覺了,嗯,我也就不瞞您了,我是喜歡您,很久以前就開始喜歡您了,如果可能,我不想您嫁給那個什麼鄭斌,我想您嫁給我。”

    範綺蓉重重一歎,摸著任昊的臉頰歎息道:“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昊,答應姨,不許喜歡姨了,如果你還說這種話,那我現在就打電話同意鄭斌的事兒。”

    任昊的回答很痛苦,他一點頭:“好,那我不喜歡您了,您拒絕他吧。”

    “現在還不行。”範綺蓉緩緩搖了搖頭:“姨不信你的口頭保證,什麼時候姨覺得你是真的不喜歡姨了,才會徹底拒絕他,否則,姨就是再不喜歡他,也會嫁給他。”

    任昊耷拉下臉來:“蓉姨,您,您這是何必呢,為了我,把您一輩子都耽誤進去了?”任昊知道,前世,蓉姨沒有結婚,很有可能是她打一開始就根本沒有結婚的打算。

    “就算賠上姨這一輩子,姨也要這麼做。”範綺蓉撫摸著他的腦袋,動作很是溫柔:“姨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孩子,姨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走錯路,要是某一天,大哥大姐知道了你的心思,你以為他們會怎麼想,會怎麼做?昊,算姨求求你,別這樣了好不好?”

    任昊眉頭攥在了一起:“我明白了,您今天含含糊糊地回答了鄭斌,就是想拿這事兒要脅我吧?其實,如果我不在,或者您沒發現我喜歡您的情況,您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是這樣吧?”

    範綺蓉頓了頓,沒出聲。

    “蓉姨,我現在心平氣和地和您說,我喜歡您太久了,您覺得我可能把您忘記嗎,您簡簡單單一句話,簡簡單單一個威脅,我就能不喜歡您了?這可能嗎?”

    “不可能也得可能。”範綺蓉板起了臉:“不要懷疑姨的話,姨說到做到。”

    任昊失笑一聲:“好,先不說您會不會嫁給鄭斌,蓉姨,您這算是威脅我?”

    “你可以這麼理解。”

    “那好。”任昊點了下腦袋:“您有您的方法,我也有我的,蓉姨,如果您要嫁給鄭斌的話,那我現在就打電話給我爸媽,告訴他們我喜歡您,告訴他們我想娶您。”

    “你……”範綺蓉臉色連連變幻:“你,你到底想要姨怎麼樣啊!昊,姨疼你,你想要什麼姨都能給你,可唯獨這個不行,你應該明白的。”

    “我也沒要您怎麼樣啊,我就是偷偷喜歡您一下,這都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我是你姨。”

    “又不是我親姨。”

    兩人一句一句頂了一會兒,範綺蓉喘了一口氣,歎氣道:“任昊啊任昊,你說你班裏那麼多同學你不喜歡,為什麼偏偏喜歡姨啊,你是成心把姨往絕路上逼是不是?姨爸媽去世後,就只有大哥大姐是姨的親人了,要是讓他們知道你喜歡我,那我……我……我還怎麼面對他們啊。”

    “那不讓他們知道不就得了?”

    “說得簡單,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範綺蓉擰眉看著他:“姨一去你家,你就一個勁兒盯著姨身體看,沒准,沒准大哥大姐已經知道了!”

    看來,範綺蓉很珍惜和任昊家的關係。

    任昊眨眨眼:“您喜歡我嗎?”

    “喜歡,但僅僅是長輩對晚輩的喜歡。”範綺蓉脫力地往後一靠,眼眸中儘是無奈的色彩:“昊,別這樣了好不好,姨誰也不嫁,但你也不許喜歡姨了。”

    任昊苦笑著聳聳肩:“您是我長輩,我也不想喜歡您,可,可它就喜歡了,您說現在還能怎麼辦?”

    “唉……”

    “對了蓉姨,能不能告訴我,您為什麼不嫁人呢?我一直都很不理解,您條件這麼好,找個能讓您滿意的男性,絕對不是難事吧?”任昊皺著眉頭:“我不相信您從沒喜歡過人,而以您的條件,對方也不可能不喜歡您,那您為什麼還會單身到現在?”

    夏晚秋和顧悅言性格都很另類,她們單身不奇怪,但蓉姨這麼好的性子還單身,可就顯得有些詭異了。

    範綺蓉重重吐出一口氣,不經意地看了看他,“因為,姨想嫁的人……永遠也娶不了姨。”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19:44
【序章】 第150章【蓉姨電腦中的秘密】

    “娶不了您?為什麼?”

    範綺蓉瞅他一眼,收回視線慢慢平躺進被窩裏,閉上了眼睛,“……不知道。”

    任昊撓了撓頭發:“那您想嫁的人是誰?”

    範綺蓉頓了頓,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不知道。”

    “哦,不說就算了,那蓉姨,您還打算同意鄭斌的事兒嗎?我可先說好,我媽可得過心肌梗,這您知道,要是我告訴我媽我喜歡您,說不準她老人家就犯病了。”既然範綺蓉威脅他,任昊也只能把老媽搬了出來。

    範綺蓉被子起伏的幅度稍稍大了些,她喘了兩下,“回你屋去。”

    “那我就當您是答應嘍。”任昊見她不再說話,遂轉身出屋,臨走前又回身問了一句:“蓉姨,您喜歡我,真的只是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喜歡?男女的感情,連一絲絲都沒有?”

    “沒有。”

    任昊哦了一聲,關好門,回去自己的房間了。躺在床上,任昊滿腦子都是蓉姨的身影,想來想去,也鬧不清楚蓉姨到底想嫁給誰,按說,自己與蓉姨走得這麼近,這種事應該瞞不過他的,可不止自己,好像連慈娟娟也什麼都不知道吧?

    蓉姨想嫁的人,難道是自己?

    任昊苦笑著搖搖頭,丟掉了這一滑稽的念想。

    第二天上學。

    任昊用了上課地時間終於把《Fy-night》地框架腳本弄好了。只要蓉姨寫出對話。夏老師翻譯成日語。腳本便基本成型。可以讓尚晴遞搞去了。

    閒暇之餘。任昊想到了尚晴地問題。如果她真地辭職。那幾個月後便會由於沒有固定工作而強制回國。看來。有必要和日升交涉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尚晴留在他們那裏。而且。還能為自己工作。

    為此。任昊需要一個交涉地籌碼。考慮了一節課地時間。他終於決定了下一部要製作地動畫。

    《反叛地魯魯修》。這部本就是日升公司製作地動畫。上部二十五集。下部二十五集。篇幅是《Fy-night》地兩倍。

    之所以選擇《反叛地魯魯修》來作為籌碼。好看是一方面。但其中最重要地是。這部動畫是機甲動畫。也是日升最擅長最青睞地類型。如果拿《反叛地魯魯修》來談。成功地可能性會很高很高。

    不過,相比於前面的《Fy-night》和《DE》來說,《反叛的魯魯修》無論情節還是人物關係都要複雜得多,至於能不能將它重現,說真的,任昊沒有太大把握,但不管怎樣,他也只能硬著頭皮試試了。

    幸好他看魯魯修看過三遍,而且都09年看的,時隔一年不到,記憶的還算深刻一些。

    就在任昊忙著把魯魯修中人物性格和事件慢慢寫在紙上時,身邊的聲音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貝貝,你看的是誰的書?”

    蔣貝貝嘻嘻一笑:“我也不知道是誰的,盜版,沒名沒姓,反正是言情小說就對了。”蔣貝貝最近迷上了言情小說,總去五元一本的盜版書店買,“雯雯,你也喜歡看小說?我家裏有幾本看完的,明兒個給你拿過來吧。”

    “謝謝,還是不用了。”崔搖了下腦袋:“我比較喜歡看傳統小說,言情類的一般般,實在沒書的時候,我才掃上幾眼。”

    “哦?那你喜歡誰的書?”

    崔雯雯歪著脖子想了想,“嗯,我喜歡很多作家,比如綺蓉的書就非常好,對了,我昨天看到她新書的宣傳了,這次好像是職場小說,雖然我沒看過這種類型,不過還是得買一本看看,貝貝,她的書真的不錯,建議你也瞧瞧去。”

    任昊心中苦笑,蓉姨的魅力可真大,沒想到崔雯雯也是她的書迷。

    “綺蓉?她是女作家吧?”蔣貝貝眨眨眼:“你別說,我好像還真看過她的書,不過看了一點就看不下去了,有點犯困的感覺,嘿嘿,看來我不適合這種傳統小說呀。”

    崔雯雯轉頭看了看任昊:“任昊,你也沒看過綺蓉的書?”

    任昊停下筆,摸摸鼻子:“我看過,確實不錯。”

    崔雯雯眼眸稍稍一亮:“你也喜歡她嗎?你看過她幾本書?”

    這個問題任昊真的不好回答,蓉姨現在已經發表了的書,任昊看過,蓉姨還沒發表甚至還沒動筆寫的書,任昊也看過。

    姜維突然說話了,他嘿嘿笑著:“我雖然沒看過綺蓉的書,不過她所有書我家裏都有,嘿嘿,而且是帶了簽名的哦。”說罷,姜維還朝任昊眨眨眼。

    蔣貝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怎麼從沒見你看過書啊?切,還帶簽名,反正是盜版的唄,人家盜版印刷的原版有簽名,印出來也自然有了,得意個什麼勁兒。”

    姜維哼哼一聲:“我是什麼人?能看盜版嗎?告訴你,綺蓉的幾本書我可全都是正版,而且是她親手……”

    “維子。”任昊回頭瞪了他一眼,記得初中時候就是姜維子漏了嘴,結果,大半個班的同學都找到任昊,要他管蓉姨要書要簽名,把任昊累得夠嗆。對崔這幾個好

    任昊沒想瞞著,但班裏人太多,可不能在這兒說出來

    崔雯雯看了看他們,沉吟了好久,忽而臉一紅,支支吾吾地叫了任昊一聲:“我昨天看報導,這個星期六綺蓉會跟西單圖書大廈簽名售書,任昊,你也喜歡綺蓉的話,要不要一起去買呢?”

    “這個星期六?”任昊還真沒聽說過,剛要回答她,蔣貝貝卻發言了,她搶著舉手道:“我也去我也去,加我一個吧,喂,莉莉,星期六圖書大廈,你去不去啊?” 自從那次唱歌以後,崔雯雯和馮莉的關係緩和多了,不時,兩人也會說說話,所以蔣貝貝才叫上了馮莉。

    馮莉正對著小鏡子臭美呢,聞言放下鏡子看看她:“去就去,不過你得陪我買衣服,反正也跟西單,順路的。”

    “行行,維子耗子,你倆呢?”

    姜維和任昊同時點點頭,表示同意。

    崔雯雯瞅瞅他們:“那好,星期六早上九點,圖書大廈門口見吧。”

    ……“蓉姨,我回來了。”任昊用蓉姨早上給他的鑰匙開了門,第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沙發上的慈娟娟,嘴巴不經意地撅了一下:“您怎麼來了?”

    慈娟娟噌地站了起來,氣呼呼地指著任昊:“臭小子,我為什麼不能來,哼哼,氣死我了,你那不耐煩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想轟我走嗎?哼哼,我還偏不走了。”

    任昊無辜地攤攤手:“我哪有不耐煩啊,我很歡迎您的,嗯,您隨便坐,別客氣,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一樣。”

    “你那是什麼口氣?說得好像跟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

    任昊呵呵笑著放下書包:“那是,蓉姨家就是我家嘛。”

    驀地,範綺蓉的聲音自廚房飄了出來:“你們倆怎麼又吵架啦?娟娟,有點大人樣兒,你要是再欺負昊,小心我掐你。”

    慈娟娟無比鬱悶地做了個暈倒的手勢:“我的天,蓉蓉你怎麼老向著任昊呀,明明是他先欺負我的,真是沒天理,啊啊啊,你們兩口子合起夥來打壓我,不活了不活了。”

    “什麼兩口子啊。”範綺蓉氣得從廚房走了出來,挽起袖子作勢要打她:“再瞎說,我可真掐你嘍,昊,你笑什麼呐,快去洗手,這就開飯了。”

    慈娟娟翻著白眼朝任昊吐了吐舌頭。

    任昊回瞪她一眼,哦了一聲,忙是去到衛生間洗手。

    看著兩人,範綺蓉無奈泛起一絲苦笑:“你們倆啊,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慈娟娟咯咯笑道:“你這口氣怎麼有點老太婆的味道啊。”

    “老,老太婆?”範綺蓉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她氣死:“娟娟,我看你是不想吃飯了吧?”

    慈娟娟獻媚地笑了笑:“沒,沒,開玩笑的,呵呵,我去玩會兒電腦,飯熟了叫我哦。”慈娟娟逃也似的跑進了範綺蓉的臥室,哢嚓,按下了電源開關。

    待WINDOWS系統啟動,慈娟娟哼著小曲在幾個硬碟裏流覽起來,不多久,她悄悄回頭往門外看了看,見範綺蓉不在,遂怪笑兩聲,自言自語地看著螢幕:“前幾次沒抓到你把柄,哼哼,這次可沒那麼便宜了,你一個沒男人的老姑娘,難道不自己解決生理問題?哼,我就不信你電腦裏沒藏見不得人的東西。”

    慈娟娟挨著個地把蓉姨的幾個硬碟都翻了個遍,甚至連搜索引擎都用上了,然而卻什麼也沒發現,她略微失望地皺皺眉:“不可能啊,我一般都把片子藏在E盤的,頂多新建幾個檔夾掩飾一下,可你這兒怎麼沒有?難道還有其他方法隱藏?還是說,你不用自慰的?”

    慈娟娟不甘心地哼哼一聲,突然聽任昊跟門口叫她:“娟姨,你幹嘛呢?”

    慈娟娟也顧不得讓他叫自己娟姐了,忙道:“小昊,你們這個年紀應該都有下片子吧?”

    任昊臉一紅,咳嗽道:“什麼片子啊?哦,電影嗎,我一般是買盤看的,家裏是撥號上網,速度慢,不可能跟網上下的。”

    “別跟姐打馬虎眼。”慈娟娟瞪著他:“臭小子,你一臉紅我就知道你肯定下過,快說,你一般把片子藏哪?怎麼藏?”

    任昊尷尬地撓撓頭:“就那麼藏唄。”

    “信不信我揍你?”慈娟娟揮起手臂嚇唬著他:“快點說,我要是想找的話,怎麼才能找到?”

    任昊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您,您是說蓉姨電腦裏有,有那個,呵呵,不可能吧,對對,絕對不可能……呃,娟姨,難道您平時也看那種片子?”

    “你再廢話我咬死你,快點,蓉蓉就快做完飯了。”

    任昊哦了一聲,走過去看了看,“我對電腦也不太懂,不過蓉姨水準應該不高,要是藏東西的話,她會把檔夾隱藏吧,你看,比如這裏點右鍵,點屬性,然後選擇隱藏,確定以後,這個檔夾就看不到了。”

    慈娟娟給了他腦門一下:“我不是讓你教我怎麼藏,我是要把它找出來,明白麼,是找出來!”

    “那就點上面的工具,檔夾選項,查看,最後把顯示所有隱藏檔的選項打開,確定,就OK

    姨要是真藏了東西,這麼著就可以看到。”

    慈娟娟指著螢幕:“那這麼多文件夾,我也找不過來啊。”

    “看大小唄,那種片子占硬碟很大的,哪個檔夾佔用的空間大,您就在那裏找就行了,半透明狀的是隱藏檔,你看見這種,點開就好。”

    慈娟娟點點頭,看了看眼巴巴盯著螢幕的任昊,她像哄蒼蠅一般向外揮揮手:“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出去看葫蘆娃去。”

    “要不,我幫您找吧。”慈娟娟這麼一說,也把任昊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用不著,快點給我出去,哼哼,蓉蓉的秘密只有我能看。”

    任昊乾巴巴地咽了口吐沫,眨眨眼,一步一回頭地走了出去。

    慈娟娟看他離開,遂躍躍欲試地搓搓手,嘿嘿笑了兩聲,“這回我一定要揪出你的大尾巴,等著瞧吧。”慈娟娟興奮極了,嗒嗒嗒嗒點著滑鼠快速在無數檔夾裏移動著。

    良久之後。

    “哇塞!找到啦!哈哈哈哈……終於被我找到啦!”慈娟娟歡呼著看著顯示器上的幾個RM視頻檔和WORD格式的幾十個文本文檔,激動壞了。

    “找到什麼了?”“啊……蓉蓉……你怎麼進來了!”慈娟娟嚇了一跳,轉而又嘻嘻淫笑了起來:“蓉蓉啊,快告訴我,這都是什麼呀,咦……這個檔案名不錯哦……成熟美婦勾……”

    “慈娟娟!”範綺蓉臉色大變,呼地一下沖了過去,猛然捂住了慈娟娟的眼睛:“不許看!逼上你的眼睛!”

    慈娟娟一邊笑著一邊掰開範綺蓉的手指,從指縫裏繼續看著:“哇塞哇塞,果然被我猜對了,蓉蓉你的興趣還真是……”

    “慈娟娟!你再說的話,信不信我掐死你!”範綺蓉跟喝了烈酒一般,臉上儘是酡紅:“別看了!快給我出去!”

    慈娟娟被範綺蓉生生拽了起來,連推帶拉地給她弄到了門外,這時,客廳的任昊投來好奇的視線:“蓉姨,您,您不會真的有那啥那啥的片子吧?”

    範綺蓉臉騰地一下更是紅透了,急急喘了兩口氣,最後飛快將臥室門關了上,自己獨自留在了臥室,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客廳裏。

    任昊跟慈娟娟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任昊忽而發問:“娟姨,您真的看見了?”

    “那當然了,看得清清楚楚。”慈娟娟得意地往沙發上一坐:“我就說嘛,我三天不那啥都受不了,她怎麼可能忍得住呢,嘿嘿,蓉蓉果然是我的同類啊,嗯嗯,心裏舒服多了。”慈娟娟看來根本就沒把任昊當男人,說起話來很隨便。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您幹嘛不去找個男人,為啥自己那啥啊?”

    慈娟娟臉一燙,使勁敲了任昊一下:“廢話,我要是找得到,還用的著自己解決嗎!臭小子,你一天不打擊我一天不安生是不是?”

    吱呀……

    蓉姨的臥室門輕輕開了,等了好一會兒,滿臉通紅的範綺蓉才低著頭慢慢走出來,旋即,蓉姨抬起頭,強自掛上了笑容:“嗯,快飯吧,別等涼了。”不過蓉姨的眼神卻有些躲躲閃閃的味道,根本沒敢看慈娟娟和任昊的眼睛。

    任昊不想蓉姨尷尬,遂也附和著拿起筷子:“是啊是啊,快吃飯,喲,今天的菜不錯啊。”

    慈娟娟可不管那個,似笑非笑地瞅瞅範綺蓉:“蓉蓉啊,原來問你你還不說,哼哼,現在被我抓現行了吧,嗯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很正常嘛,不過,可要節制哦,你看我,最近老掉頭發,可能就是跟這個有關係,喂,我是三天一次,你呢,幾天一次?”慈娟娟腆著大臉一點也不害臊。

    範綺蓉拿筷子的手抖了幾下,她低著頭咬著牙:“昊還在呢!你自己不要臉,別把我拉上!”

    任昊趕緊低頭吃飯,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嗨,大家都知道啦,也沒什麼丟人的了。”慈娟娟支著下巴在桌子上,曖昧地朝範綺蓉眨眨眼:“你是沒看見剛才小昊的表情,那叫一個震驚啊,嘻嘻,你在你外甥心裏的形象可是徹底破滅啦,哦呵呵呵呵……”

    “你!”範綺蓉氣得都哆嗦,餘光飛快瞄了眼任昊,張了張嘴,最後也沒解釋出什麼。

    慈娟娟還在笑著:“不過蓉蓉,你喜歡的片子和小說類型可真是跟我差遠了,對了,那標題是什麼來著……嗯……叫什麼少婦勾引未成……”

    “慈娟娟!我,我掐死你!”範綺蓉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呼呼喘著氣:“不許說!爛在肚子裏也不許說!”

    “呃,我已經說啦。”慈娟娟被她掐得吐著舌頭:“求求女俠,饒小的一命吧。”

    任昊聞得那句“少婦勾引未成”,已是把飯都噴出來了。

    未成?

    那沒有說完的話,是未成年人吧?

    看著任昊如此激烈的反應,範綺蓉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最後,甩下筷子一溜煙逃進了自己的臥室,碰,門被狠狠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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