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作者︰嘗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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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e 2009-12-22 20:5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66350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0
【序章】 第171章【轉校生,謝知婧與夏晚秋】

    第二日。

    被謝知婧折磨的將近一宿的任昊在五點鐘爬起了床,衣服也乾了,在謝知婧的護送下,任昊順順利利地出了她家,沒被熟睡的崔雯雯現。一到學校,困壞了的任昊就趴桌上睡起覺,對同學的藉口是胃疼,結果,老師瞅他這樣子,也就沒叫他。

    睡了兩節課,任昊終於轉醒,精神狀態恢復的少許,這時,他突然發現,同桌的崔雯雯竟然沒來上學。

    與此同時。

    牛街教子胡同,謝知婧家中。

    今天休息的謝知婧足足睡了個懶覺,起來才發現,崔雯雯竟然坐在客廳,桌上,也準備好了早點。驀地,門鈴叮咚叮咚的響了起來,謝知婧也沒來得及問,就走過去開門。

    “嫂子?”

    “嗯,聽說你今兒個休息,我就過來看看。”薛芳對崔雯雯的事兒不放心,想跟謝知婧再商討一下上次的計畫,然而話音剛落,薛芳就驚訝的發現,本該上學去的崔雯雯卻坐在餐桌上,“雯雯,你們今天沒課嗎?”

    崔雯雯臉上掛著恬然的笑容:“快到期末考試了,今天的課是講以前的試卷,那些卷子我幾乎是滿分,沒必要再聽,就跟老師請了個假,舅媽,您吃早餐了麼,跟我媽一起吃吧,我去把牛奶雞蛋熱一熱。”端著小盤,崔雯雯走去了廚房。

    瞅得崔雯雯喜滋滋的模樣,薛芳大感古怪,一把拉著謝知婧坐在沙上,低頭小聲兒問道:“雯雯怎麼了,看上去,好像跟沒事了一樣啊?咦,不對啊,任昊不是還沒跟她說交朋友的事嗎?”

    一身睡衣地謝知婧淡淡笑了笑。瞅了眼廚房。“昨兒個夜裏。我跟雯雯談了談。呵呵。咱倆都會錯雯雯地意思了。她不斷帶男朋友回家。是為了讓我以為她不喜歡任昊了。她啊。這是想反過來撮合我跟小昊。唉。虧我還是個當母親地呢。連女兒地心思都沒摸透。失敗啊。失敗……”

    薛芳皺眉道:“你是說真地?”

    “當然了。昨晚上雯雯就沒事了。說說笑笑地。末了。還想跟我一起睡覺呢。呵呵。嫂子。別擔心了。這事過去了。以後咱們誰都別提就好。”謝知婧看起來心情也不錯。惦著二郎腿。手指不中斷點在大腿上。似乎在打著節奏。

    崔雯雯地突然轉變。讓薛芳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既然沒事了。她自然也高興。眼珠子轉了轉。薛芳想起了另一個問題:“既然雯雯不是那個意思。那。就別讓任昊追她了。你跟他打過招呼了嗎?”

    謝知婧嗯了一聲。頓了頓。她笑看了薛芳一眼:“……不過。雯雯似乎想反過來追他。”

    “什麼!?”薛芳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追他?為什麼要追他?”

    謝知婧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膀:“雯雯喜歡他,追他又有什麼奇怪的?”

    薛芳愕然而視:“你和任昊那曖昧的關係,雯雯默認了?這不可能!知婧,是不是你引著雯雯往這條路走的?如果你什麼也沒有說,我不信雯雯能做出這個決定!” 薛芳自然清楚崔雯雯的脾氣性格,顯然,這不是她能做出的事。

    謝知婧無辜地眨巴眨巴眼睛:“我就是告訴雯雯,我不喜歡任昊,只是想男人想瘋了,一時衝動罷了。”

    “雯雯信了?”

    “什麼信不信的,那就是事實啊。”

    薛芳臉色變了變,直勾勾地盯著謝知婧地眼睛:“知婧,你到底喜不喜歡任昊,咱倆心知肚明,這段矛盾剛過去,難道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待一會兒?你又在盤算什麼?”

    謝知婧呵呵笑了一下,舒舒服服地靠在沙發上,“我哪有啊,雯雯既然喜歡小昊,讓她去追不就行了,我可不想她以後後悔,所以,只能支持她嘍,呵呵,你說我盤算什麼?這話又從何說起呢?”

    薛芳慢慢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與謝知婧對視起來:“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同意,任昊有什麼好?一沒本事,二沒氣質,傻乎乎的一個小孩,憑什麼讓雯雯跟他?”

    “昨天咱們不是還商量著讓任昊跟雯雯交往嗎?那時我記得,你很同意啊。”

    “此一時彼一時,咱們誤會了雯雯的意思,覺得那時實在沒有其他辦法了,所以才走了這最不得以的一部,但現在雯雯沒事了,也就沒必要把任昊牽涉進來,更沒必要讓雯雯去追一個她母親喜歡的人。”薛芳緊緊鎖著眉頭:“哪怕任昊有一點本事,我都不會反對,可你看看他,哪像個成大事地人啊?”

    謝知婧揚了揚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嫵媚笑容:“人不可貌相,這話嫂子你不會沒聽過吧,呵呵,你說小昊什麼本事都沒有,嗯,既然這樣,我也自然不可能喜歡他嘍,所以,雯雯追他,也沒有什麼嘛。”

    如果薛芳反對的理由是謝知婧喜歡任昊,那麼,任昊沒本事地話就顯然說不通了,教育局副局長會看上個一個一無是處的小孩?

    這當然不可能!

    薛芳面色一沉,“知婧,我說不過你,但雯雯是我的外甥女,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掉進你的圈套裏!”

    “雯雯也是我女兒吧,你覺得,我會害她嗎?”

    “這次事雯雯哭了多少天?你把她害地還不夠嗎?”薛芳板臉盯著她:“好吧,就算你這關過了,可你別忘了,你哥你爸會同意嗎?再過幾年,等雯雯長大一些,他們肯定會給雯雯安排婚事,呵,知婧,這幾年,那幫大官的子子女女可沒少把眼睛放在雯雯身上,這你不是不知道吧,雖然我也不希望雯雯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但不管怎樣,從他們中隨便挑出一個,都比任昊強吧?”

    謝知婧只是笑,也不說話。

    薛芳重重吐出口氣:“……呼……今天我來還有一件事,下星期日,雯雯也放寒假了,爸說讓你帶著雯雯回家吃飯,順便談談春節時收禮送禮的問題,還有,爸特意囑咐,把救過你命的任昊也帶去,知婧,我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那天你讓爸知道雯雯在追任昊,這恐怕就不是簡簡單單可以收場的了,若是爸再知道你跟任昊地曖昧關係,哼,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知婧無所謂地笑著:“我女兒地婚事,用不著別人操心,就算我哥我爸,也別想打雯雯地主意……”語氣一頓,謝知婧忽而淺笑著往前湊了湊身子,壓低了聲音, “嫂子,我這麼說吧,即便我想嫁給任昊,也沒人能管的了!你不行!我哥不行!”謝知婧揚起地微笑更深了一些:“……我爸也不行!”

    此話一出,薛芳臉色大變:“你真的瘋了!”她知道,無論怎麼說,謝知婧都不會改變主意了,無奈咬了咬牙,薛芳霍然起身:“該說地話我都說了,知婧,你再仔細想想,我回家了。”

    留下一聲冷哼,薛芳走去廚房跟崔雯雯告了別,揣著憤怒回去了家。

    薛芳一走,謝知婧當即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她跟薛芳的關係,實在很特別,在謝知婧住院的期間,兩人面和心和,既是親人又是朋友,在崔雯雯哭鬧的這幾天,兩人面不和心和,表面上為任昊地事埋怨謝知婧,但薛芳還是跟她一條心,努力想讓崔雯雯恢復平常。

    但方才的一幕,兩人明顯心也不和了。

    謝知婧明白,站在薛芳的立場,她沒有做錯什麼,但在崔雯雯的問題上,謝知婧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退讓和妥協的。

    “雯雯,先別弄早點了,快過來,媽有話跟你說。”

    ……

    師大附中,高一一班教室。

    第三節地理課剛下,顧悅言帶著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男生進到教室,她壓手示意下面安靜,與那男生一起走上講臺,“佔用大家一點休息時間,嗯,這是咱們班新轉來地學生,大家歡迎。”顧悅言話不多,看看轉校生:“做個自我介紹吧。”

    男孩上前一步,掛著微笑道:“大家好,我叫程歌,今天從十五中轉到師大附高一一班,很高興認識大家。”

    不是很整齊的掌聲稀稀拉拉響了起來。

    程歌相貌還算不錯,濃眉大眼,氣質上,還有幾分溫文爾雅的味道。

    顧悅言點了下頭,目光在班級裏掃了幾遍,最後落到教室後面地一排:“程歌,靠窗戶的最後面角落,那裏還有個位置,你暫時先坐吧,如果看不到黑板,下學期再給你調座位。”

    “謝謝顧老師。”程歌禮貌道謝,緩步順著窗邊的過道走去角落,他的座位,正好是蔣貝貝這一組,路過任昊身邊地時,程歌腳步稍稍一頓,目光在崔雯雯雯的空位上掃了眼,這才繼續往前。

    顧悅言道:“後天就是考試的日子,希望大家抓緊復習,考出好成績,嗯,下課休息吧。”

    呼啦……

    顧悅言一走,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有幾個男生還上前跟程歌搭上了話,顯然,對他很感興趣。程歌也笑呵呵地跟他們聊著,沒有絲毫拘謹,跟一般高一生不同,程歌的臉上少了幾分青澀,整個人看上去比較成熟。

    任昊皺了皺眉頭,看著蔣貝貝興致勃勃地離開座位,任昊叫住了她:“貝貝,你怎麼看?”

    “什麼怎麼看?”蔣貝貝站住腳步瞧瞧任昊:“我得去找他聊聊,嘻嘻,十五中可是不次於師大附中的學校,他幹嘛非要轉校到咱們這兒?肯定是跟十五中混不下去了唄。”蔣貝貝對這種八卦很感興趣。

    任昊贊同地點點頭:“是啊,一般轉校都是跨市跨省,可十五中和咱們這兒離地不遠,教學水準又差不多,他幹嘛轉校啊,嘖,後天就是期末考試,即便跟十五中混不下去了,也不會再這個節骨眼上轉校啊,你想,還有幾天放假?連這麼幾天都忍不了?”

    還有句話任昊沒說,這種調動,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批准的。

    任昊對程歌產生了幾分好奇。

    “不跟你說了,找他本人問問不就知道了。”蔣貝貝回身就走,誰知,她剛一回頭,就瞧見程歌慢步走了過來,眼睛竟然看著自己,蔣貝貝驚訝地拽了任昊一把: “他過來了……”

    果然,在蔣貝貝面前,程歌站住了:“你是蔣貝貝同學吧,我聽大家說,雯雯在班裏跟你最好?”

    雯雯?

    崔雯雯?

    蔣貝貝下意識點點頭:“是的,你跟雯雯是……”

    程歌笑道:“我是雯雯的小學同學,認識有十年了吧。”話音一頓,程歌狐疑地看看身旁地空位:“我想問一下,雯雯今天怎麼沒來上學,我打她手機,也關機了。”

    蔣貝貝眨眨眼看了他一會兒,哦了一聲:“我早上問顧老師,她說今天請了假,至於是病假還是什麼假,顧老師沒說。”沒等程歌說話,蔣貝貝就略顯興奮地盯著他:“你是雯雯的朋友,自然也就是我地朋友啦,程歌,你怎麼想起轉學到師大附中了?過幾天就放寒假了吧,幹嘛不下學期再轉?”

    程歌呵呵一笑:“我是想早點跟同學熟悉熟悉。”對於為什麼到師大附中上學,程歌好像有意避開了。

    任昊一直在看他,程歌既然認識崔雯雯,而且還對她的班級和座位這麼熟悉,那麼,他轉校的目的會不會跟雯雯有關?

    下一刻,蔣貝貝就大大咧咧地問出了任昊的問題:“嘻嘻,說實話,你是不是為了我們雯雯才轉學過來的啊?”蔣貝貝是女生,以開玩笑的口氣問出來,倒也不算唐突。

    馮莉和姜維這時也湊了過來,好奇地打量著程歌。

    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程歌竟然笑著點點頭,承認了下來,“當初我本來想跟雯雯上一所高中的,她第一志願報了十五中,所以我也就報了,可後來謝……雯雯地母親好像突然改了主意,結果,呵呵……”

    嘩啦……

    班裏亂了起來。

    就連蔣貝貝和任昊也沒想到程歌會回答的這麼痛快,愣了下神兒,蔣貝貝訝然地看看他:“那你和雯雯……是什麼關係?”程歌的話提到了崔雯雯雯的母親,看樣子,跟她家人很熟絡啊?

    別看蔣貝貝跟崔雯雯關係不錯,可卻沒一次也沒聽崔雯雯提過她家人的事兒,更別談見面了。這個現讓蔣貝貝倍感驚訝。

    程歌道:“呵呵,我們倆就是朋友,普通朋友。”他言語中的暗示給人地感覺,似乎還另有隱情的味道。

    以至於聽了會不自覺地想到:他們的關係決定沒那麼簡單,很可能是男女朋友!

    一時間,議論聲再起。

    程歌左右看了看,也就回去了座位,等待下一節課。可經過方才一事,幾個對程歌好奇地男生也不去找他了,班裏的氣氛漸漸有點沉默。

    姜維哼哼一聲:“先告訴人說他是為了雯雯轉學的,又說暗示說他跟雯雯怎麼怎麼熟,切,不就是想告訴咱們,崔雯雯是他的,誰也別打她主意嗎?”

    馮莉也跟著贊同道:“就是就是,剛轉學第一天,表現也忒高調了吧?”程歌雖然長得不錯,但卻恰好不是馮莉喜歡地類型。

    蔣貝貝坐回了座位,支著手臂趴在任昊桌子上:“瞧瞧,沒人找他說話了,唉,咱們班大概有四五個人暗戀雯雯,他們平時裏都暗自較勁,可這會兒突然來了個外人,一準得把炮口對著程歌啊,別看就四五個男生,可人家也跟咱們似的,有自己的小圈子,跟他們關係不錯的同學,恐怕也不會跟程歌說話嘍,這可倒好,剛一來,就成了階級敵人。”

    馮莉看了程歌一眼:“咱年級裏暗戀崔雯雯的也不少吧,他這麼高調定得惹麻煩,你們看著吧。”

    任昊為他說了句話:“人家不一定是故意的,貝貝,你要是不問,他恐怕也不會說,呵呵,都別瞎琢磨了,眼看就放寒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維子,要是咱班人跟他起了衝突,你可別瞎摻和。”

    他們不知道崔雯雯地家世,任昊還能不知道嗎?

    能跟崔雯雯雯家盤上交道的人,能是善角嗎?

    任昊不想他們吃虧。

    蔣貝貝聞言,當即瞪眼:“耗子,這些日子,你怎麼老跟我們仨唱反調啊?”雖然蔣貝貝也跟任昊一個觀點,但還是不肯放過打擊他地機會。

    果不其然,馮莉第二個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都一起復習,偏偏你不去,我們聊聊老師吧,你還不讓我們說她壞話,這會兒倒好,一個剛轉來的學生,你又替人家說起了話。”

    姜維嘿嘿笑著,沒說話。

    任昊摸摸鼻子:“我也就是對理不對人。”

    “喲,那你是說我們沒理了?”蔣貝貝翻了個白眼:“不行不行,不能這麼輕饒了你,簡直太氣人了,哼哼,莉莉,維子,想個招兒整治整治耗子。”

    馮莉眨眨眼睛,嘻嘻笑了笑:“明天全校放假一天,為後天期末考試做準備,耗子,我們仨可都商量好一起去避風塘復習了,怎麼樣,你也跟著吧?”

    姜維拍手叫好:“好主意啊,到時候先罰耗子喝三杯黑咖啡,不,五杯,不,十杯……嘿嘿……”

    任昊啞然失笑:“我喝一百杯得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地,我們沒逼你哦……”蔣貝貝笑了一會兒,才正色了些:“那就這麼定了,明天上午,你家不遠地那個避風塘見吧,耗子,我們可還指望你給我們補習補習語文、英語呢,可不許說不。”

    任昊想了想,一點頭:“好吧。”其實他最近正在修改《Fate/stay--nightt》和《反叛地魯魯修》的腳本呢,如果有時間,他不想幹別的,可蔣貝貝他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昊只能當放鬆心情,陪他們去了。

    “咦?!”

    快上課的前幾分鐘,班裏突然傳出幾聲奇怪的動靜。

    任昊三人順著他們古怪的目光看了過去,誰知,卻是在班級門口看見了崔雯雯,她聽著隨身聽哼著小曲,恬然地邁步進了教室,看心情,似乎很高興啊。

    可能是注意到了氣氛的古怪,崔雯雯停下腳步看看他們,不明白自己臉上長了什麼,幹嘛都盯著自己看啊?

    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是風口浪尖上的人物了。

    “雯雯……”一聲呼喚從角落飄了出,就見程歌一臉笑容地迎了上去:“聽說你請假了,我還以為你是感冒發燒,正打算放學去你家看看呢,呵呵,咦,難道你知道我要轉學過來?”

    崔雯雯沒有絲毫奇怪,笑了笑,露出兩個可愛地小酒窩:“我媽前幾天和我說過了。”崔雯雯本就不是個愛說話的人,說到這裏,就沒再繼續關心他的事,點了點頭,自顧走回了座位。

    “……”除了任昊和程歌外,全班一陣訝然。

    他們當然知道崔雯雯雯這兩個月來的變化,從一個文文靜靜的小女生,變成了一個對誰都冷冷淡淡的人,甚至,連對蔣貝貝等幾個朋友都沒有例外,可誰曾想,持續了倆月地淡漠,崔雯雯竟搖身一變,又是恢復了青春的氣息,而且,表情看上去,比原來的她還要活潑了一些。

    刷刷刷!

    四十多道目光全部看向了程歌!

    大家都在想,難道是因為程歌地轉學,才使崔雯雯恢復的?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不然,如何解釋崔雯雯的變化?再說了,方才程歌已經表明了他與崔雯雯關係,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他至少也對崔雯雯有著好感,可現在看來,崔雯雯對他也是如此吧?

    一時間,暗戀崔雯雯的幾個男生眼神裏有些黯淡。

    這叫什麼?

    兩情相悅啊!

    程歌好幾個月沒見過崔雯雯了,哪里知道她家出了事,這會兒見四周齊刷刷的目光瞅著自己,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其中最明白情況的,還要屬任昊了,瞧著大家詫異的目光,任昊知道他們誤會了,這哪里是程歌的功勞啊,還不是婧姨昨夜地談話起的作用?

    放下書包地崔雯雯手跟他們打招呼:“貝貝,姜維,馮莉,這兩個月家裏出了點事兒,所以心情不是很好,對不起,好長時間沒和你們說話了。”

    馮莉和崔雯雯的關係也漸漸融洽了,笑道:“沒事了就好。”

    任昊對崔雯雯笑了笑,後者眼神躲了下,同樣也給了他一個微笑。一直以來,兩人都是以微笑地形式打招呼的。

    蔣貝貝嬉笑著走過去,捏了捏崔雯雯地臉蛋兒:“嗯嗯,總算變回來了,我還擔心你那副模樣要持續到下學期呢,嗯嗯,值得慶祝,值得慶祝啊,對了雯雯,嘿嘿,你剛才道歉的時候,好像就提了我、維子、莉莉地字吧?呵呵,耗子這倆月可沒少操你的心,幹嘛不和他也道聲歉?”

    “不用不用……”任昊苦笑著搖搖頭,真要說起來,反倒是自己該跟她道歉的。

    崔雯雯紅著臉瞅了他一眼,“……對……對不起……”繼而飛快挪開視線,不敢看他了。

    “沒事沒事……”他倆的恩怨可不能告訴別人,任昊只能哭笑不得地接受了崔雯雯的道歉。

    程歌這時也走了過來,站在崔雯雯身邊兒笑呵呵道:“雯雯,我聽說你最近心情不好,到底怎麼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任昊暗暗嘟囓一句。

    “沒事了。”崔雯雯顯然不想糾纏在這個話題上。

    蔣貝貝笑眯眯地瞧了瞧程歌,“我現在越來越懷疑你倆的關係了,你為了雯雯轉學到師大附中,雯雯見了你立刻心情轉好,嘻嘻,說說吧,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程歌只是笑,卻不說話,看上去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崔雯雯不愛說話,本想讓程歌替她解釋,可誰知道程歌竟然露出這麼個笑而不語的古怪表情,崔雯雯雯隨即有點不高興了,嘴巴不經意地嘟了嘟:“貝貝你別瞎猜了,我們就是小學同學。”說罷,還略顯擔憂地看了任昊一眼,崔雯雯怕他誤會。

    呃,你看我幹嘛?

    任昊以為,他跟婧姨生了那麼多事,崔雯雯不可能還會跟自己恢復原來的融洽,可崔雯雯雯這一瞥,倒是叫任昊瞧出了些不對,回了她一個微笑,也沒吱聲。

    上課鈴響起。

    大家都各回各地座位,等待老師進班,不過眼神,卻都在崔雯雯和程歌身上打轉。

    中午休息。

    “喂喂,你聽說了嗎?”

    “聽說了聽說了,哎呀,簡直太浪漫了……”

    “你倆嘀咕什麼呢,跟我說說……”

    “好,我就告訴你,你可別外傳去,崔雯雯知道嗎?她男朋友……”

    崔雯雯的事也不知道從誰口中傳出去的,整個年級,甚至高二高三都知道了,高一一班最漂亮的女生的男朋友從十五中轉學到了師大附中。

    在緊張學習氣氛的壓抑下,大家對這種消息都有些樂此不疲,女生們大多保持欽佩地態度對待程歌,能為了心上人特意轉學,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男生的表現就比較複雜了,鬱悶地有之,憤恨的有之,無所謂的有之……

    在師大附中高中部,崔雯雯大大小小也算個名人,成績名列前茅,相貌數一數二,性格乖巧可愛,雖然沒有校花班花之類的稱呼,但意思也差不太多。

    男生們閒暇之餘都會談論下美女,“你覺得高一年級誰最漂亮?”十之八九地回答,都會是崔雯雯的名字。

    所以此事一出,立刻有了些小騷動的跡象。

    反正,短短一小時下,崔雯雯和程歌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兩個當事人聽到這個傳言,立刻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程歌不管誰問他,都是笑呵呵的表情,不說話。這就更讓人肯定了他倆的關係。

    崔雯雯則是滿面通紅地呼呼喘著氣,蔣貝貝他們都以為她是害羞,只有任昊知道,崔雯雯是被氣壞了。

    在考試前兩天鬧出這麼檔子事兒,確實有些不好,嚴重地話,還會影響到他們的成績,於是乎,以副校長為首地幾個人去到了高一年級,挨班走動,想制止他們的議論。之所以連副校長都被驚動了,還是因為崔雯雯跟程歌地身份太特殊了,崔雯雯不用說,大多校方高層都知道,她母親是教育局副局長,而程歌就更甚了,他的父親是主管教育地副市長,自然,倆人對學校來說,誰都得罪不起。

    或許是副校長的威嚴不夠,這種行動沒有起到任何意義,大家該議論還是議論,甚至,有了些愈演愈烈的趨勢。

    無奈之下,副校長去到政教處,請來了夏晚秋。

    聽得此事,夏晚秋臉色猛地一板,二話不說,她走去了高一年級樓道裏,就站在那兒冷喝了一聲:“都給我安靜點兒!”聲音,甚至傳到了二樓。

    刷!

    從一班到六班,大家好像商量好一般,齊齊閉上了嘴!

    別說副校長了,就是校長來了,他們也不當回事,畢竟,倆人都是平時不常見的角色,換句話說,正值逆反期地他們,不怕校長。

    但夏晚秋不一樣,一個個血淋淋的教訓擺在眼前,他們就是再放肆,也敢招惹到夏晚秋頭上,所以她一句話,大家都蔫吧了。副校長只能苦笑不迭地看著夏晚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聽得教室靜了些,夏晚秋臉色也稍稍緩和了,“崔雯雯,程歌,到政教處來!”上課鈴已經響了,但夏晚秋也不得不把當事人叫去問話。副校長這時才站了出來: “夏老師,崔雯雯的母親是謝局長,程歌的父親是程市長,你說話一定要注意。”

    夏晚秋嗯了一聲:“出了事我負責!”她踩著高跟鞋回到政教處辦公室,坐在辦公椅上等待著兩人,看夏晚秋的樣子,心情絕對不好。

    “夏老師……”崔雯雯和程歌一前一後走進來,崔雯雯叫了一聲她,程歌卻沒有。

    夏晚秋沉臉看看崔雯雯:“前一陣子,我已經警告過你三次了,有道是事不過三,這次,你怎麼解釋?”

    崔雯雯憋得滿臉通紅:“我,我們不是那種關係!”程歌在一旁站著,卻沒有說話,這不禁讓崔雯雯極為惱火,她本來對程歌印象不錯,既是小學同學,又是**,可她沒想到,這種關鍵的時候,程歌竟然不出來解釋清楚!

    崔雯雯對他的印象一落千丈。

    夏晚秋把簽字筆重重拍在辦公桌上,眉頭一蹙:“上次我對你說的話,沒忘吧?你在師大附中外面的事兒,我可以睜一眼閉一眼,但這回你鬧到了學校裏,我就能坐視不管了,你們倆都回去上課吧,崔雯雯,下午讓你母親來學校一趟!”

    程歌愣了愣:“……叫雯雯母親來?你沒搞錯吧?”程歌想笑,一個小小地政教處副主任,卻請家長請到教育局副局長的頭上,這不是開玩笑嗎?

    “我問你話了嗎!”程歌的出言不遜讓夏晚秋極為惱火,陰沉著視線緊緊看著他:“難道你也想讓你父親來一趟學校嗎?哼,念你是初犯,我姑且放過你,崔雯雯,本來我昨天讓顧老師去見謝局長,就是為了你著想,可我沒想到,剛剛過了還不到一天,你就又給我惹了這麼多事,現在,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下午放學前到學校!”

    崔雯雯急得都快哭了:“夏老師,你相信我,我們真不是那種關係,是,是他們瞎說的!”

    夏晚秋低頭不再看她:“不用說了,我今天必須見到你母親!”

    ……

    出了政教處辦公室,程歌跟在崔雯雯旁邊悻悻道:“那個夏老師是不知好歹,竟然敢請謝姨來,呵呵,雯雯,你就這麼跟謝姨說,到時候,謝姨自然會收拾她的。”

    崔雯雯一言不發地走在樓道裏,忽地,她看了程歌一眼:“你先回教室吧,我給我媽打電話。”待程歌走後,崔雯雯猶豫了很久,才撥通了母親的手機:“媽……” 一聲委委屈屈地呼喚,崔雯雯都要流眼淚了。

    謝知婧的嗓音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怎麼了雯雯?”

    “媽,程歌今天轉學過來了,可,可他一來,就被就當著同學面子是為了我才轉學的,結果,我被誤會成了是他地女朋友,學校老師請家長,讓您下午放學前到學校。”

    “還有這種事?”謝知婧笑眯眯地對著電話道:“你不是要追任昊嗎,呵呵,過段時間,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沒事,嗯,對了,你說師大附中老師要請我去學校?”謝知婧的聲音也有些好笑的感覺。

    崔雯雯嗯了一聲,委屈極了。

    謝知婧呵呵笑了一會兒,“……媽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個政教處副主任請地我吧?”

    崔雯雯呆了呆:“是。”

    謝知婧還在笑:“告訴晚秋,媽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嗯,不行,她那人太死板了,還不能這麼說,雯雯,你去找小昊吧,看他能不能解決,他鬼主意多,興許能幫上忙呢。”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0
【序章】 第172章【可愛的夏晚秋,動畫開播】

    無論是那個“晚秋”的稱呼,還是對她脾氣的瞭解,都讓崔雯雯聽出了些不對,拿著手機走到窗戶邊信號好的位置,“您認識我們夏老師?您怎麼知道是她請的家長?”雖然謝知婧的教育局副局長,但也不可能每個學校每個老師都認識吧,能把幾個校長副校長記住名字,就很不錯了。

    “……嗯,算認識吧。”謝知婧收斂了一些笑容,跟沙上翹起二郎腿:“除了她,媽也想不出敢請你家長的老師,雯雯,夏老師知道你是我女兒了嗎?”

    崔雯雯奇怪地眨眨眼:“她說過謝局長,應該是知道了吧,大概是副校長跟她說的。”

    “這樣啊……”謝知婧聲音一頓,“那就掛了吧,把事情跟小昊說,看他有沒有辦法,媽去看電視了,實在不行再給媽打電話吧。”

    “哦,媽媽再見。”

    崔雯雯進班時,大家還在上課,這節課是歷史老師的,他管得比較鬆,只要是聲音不大,他都睜一眼閉一眼。崔雯雯坐回自己座位,看著周圍飄來的目光,感覺很不自在,遂叫了聲任昊的名字,崔雯雯把腦袋湊過去了一些,開門見山道:“事情鬧大了,夏老師要請我家長。”

    任昊心知是謠言,對這件事也不是很上心,然而聽到崔雯雯的話,他徹底愣住了:“夏老師請你家長?她知道你母親的是謝局長嗎?”

    “知道,我給我媽打電話,她說讓我找你幫忙。”崔雯雯把求助的視線放在他身上:“我和程歌真地沒什麼。”

    “我明白。”

    崔雯雯聞言實實鬆了口氣,她最怕地就是任昊誤會。

    這一下。任昊不能不管了。夏晚秋已經摻和進來。要是真讓她把謝知婧請來。還不亂了套。雖然知道婧姨不是那種小肚雞腸地人。可涉及到她最疼愛地女兒。誰也說不好婧姨會不會生氣。說到底。夏晚秋只是政教處副主任。婧姨一句話。都能給她請出師大附中。

    下了課。

    在蔣貝貝地一再追問下。崔雯雯說出了被請家長地事兒。馮莉、姜維、程歌此時也湊了過來。一起跟旁邊聽著。

    蔣貝貝同情地看看她:“那你可完了。夏老師說了話。誰求情也沒用。對了。上次家長會也沒見你父母來啊。是不是他們工作太忙?”

    崔雯雯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差不多吧。”

    程歌嗤笑道:“雯雯。你跟你母親說了嗎?她要是沒空解決。我跟我爸打聲招呼吧。保准你明天不會在學校見到她了。呵呵。說起來。也真夠可笑地。不但要請你母親。還想把我爸也請來?她以為她是誰啊?”程歌對方才辦公室夏晚秋冷喝他地事耿耿於懷。

    蔣貝貝幾人都聽出了程歌意思,好像他父親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不過,他們都知道,任昊生氣了。

    果然,剛才還為他說話的任昊猛地蹙起眉頭,他對程歌沒什麼壞印象,但夏晚秋畢竟是自己半個女朋友,聽得她被一個小輩諷刺,任昊不由自主地哼了一聲:“夏老師也是按規章辦事,出了亂子,就要請家長來,這麼多年都是這個規矩,我沒覺得她有做錯的地方!”

    任昊的幾個朋友,對他地脾氣都瞭解的差不多了,平常他們說夏晚秋的壞話,任昊都是樂呵呵地反駁他們,從沒有像現在這般表情過。

    顯然,任昊動氣了。

    程歌以為任昊不知道崔雯雯的身份,不由有些裝逼地輕笑一聲,瞅了瞅崔雯雯:“那行啊,雯雯,你就給你母親打電話,看她怎麼說。”在程歌看來,謝知婧最為護短了,要是知道她女兒被請了家長,恐怕夏晚秋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崔雯雯對程歌今天的行為非常惱怒,此時瞅得他跟任昊又起了衝突,不由撅起了嘴巴,“我媽說,她也沒有辦法。”

    “什麼?!”

    這話在蔣貝貝幾人聽來,沒有什麼不妥,畢竟,在他們眼裏,崔雯雯雯母親也就是個普通工人。但程歌聽著就不一樣了,謝知婧都沒辦法?不就是個政教處副主任嗎?難道一個教育局副局長還對付不了她?

    “謝姨還怎麼說?”

    崔雯雯偷瞅了眼任昊,擅作主張地說了句:“我媽讓我找任昊幫忙。”

    任昊苦笑著擦了把汗。

    一時間,幾人詫異的目光都看向了任昊,他們都聽出來了,任昊跟崔雯雯的母親認識,蔣貝貝、馮莉、姜維開始懷疑起兩人的關係。程歌就更驚訝了,先不說任昊認識謝知婧的事兒,謝姨把此事交給任昊解決,這意味著什麼?

    是信任?還是其他……

    程歌重新打量了一邊其貌不揚的任昊,能跟謝婧姨打上交道地人,絕對不會簡單,程歌一來猜測起他的身份,二來懷疑起她和崔雯雯地關係。

    任昊站了起來:“呃,我去找夏老師談談,你們聊。”

    蔣貝貝關心了他一句:“那你說話小心點,別鬧得自己也被請家長。”

    崔雯雯一聽,趕緊叫住了任昊:“還是不要去了,夏老師放的話不會簡單收回去地,你去了也沒有用,再說,這件事本來跟你沒什麼關係,別到時候讓夏老師再批評你一頓,我看,唉,還是讓我媽來一趟吧,反正她今天也休息。”相比之下,崔雯雯更不想讓任昊挨駡。

    任昊已經走到了班級門口,朝後擺擺手:“沒事,下節課我不上了,幫我請個假……”

    馮莉在一邊砸砸嘴巴:“去跟夏老虎討價還價?師大附中裏也就咱們耗子有這個膽量。”

    包括崔雯雯在內的人都知道,這根本是件不可能完成地任務。

    ……

    政務處辦公室。

    下筆如飛地夏晚秋在寫了一會兒後突然停了下,撚著簽字筆皺皺眉,方是回身拿起話筒,對照著手機螢幕按下了一串號碼。

    “喂,哪位?”謝知婧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了過來。

    “我。”

    謝知婧稍稍一怔:“……晚秋?”繼而呵呵笑了笑:“這可真是少見啊,你竟然會主動聯繫我,嗯,是不是為了雯雯的事兒?”

    夏晚秋面如止水道:“是的,下午之前請你到學校一趟。”

    “你也知道我忙,好了好了,別說這個了,這幾年過得怎麼樣?”謝知婧笑眯眯地把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抱著肩膀靠在沙上:“孩子多大了?”

    “我沒結婚!”

    “是嗎?那可不應該啊,等我算算,嗯,嗯,哦,你都快三十歲了吧,怎麼,還不找個人嫁了,小心以後沒人要哦。”

    夏晚秋面色沉沉的:“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謝知婧勾著嘴角笑了笑:“你還是老樣子啊,這麼多年,性子都沒變,呵呵,晚秋,咱們也是老朋友了,我可不能不管,有物件了嗎,沒有的話,我幫你介紹介紹?"

    “用不著!”

    “對了對了,突然想起一件事。”謝知婧點著下巴眯了眯眼,“你前一陣子,去沒去過山東啊?”

    夏晚秋聲音一頓,皺皺眉:“沒去過!”去山東的事,除了她和任昊,幾乎沒有人知道。夏晚秋不明白謝知婧是不是碰巧看到自己了,不過,她還是沒說真話。

    “這樣啊,那或許是我猜錯了吧。”謝知婧突然想到了任昊跟她提過的心上人,從性格上看,好像跟夏晚秋一模一樣,“有個朋友跟我說起過,我還以為是你呢,呵呵,不過想來也沒有這麼巧地事兒,雖說有冤家路窄這句話,可再窄,恐怕也不會再把咱倆窄到一起吧,嗯,是我自言自語,別在意,當我沒說過吧。”

    謝知婧也覺得夏晚秋不太會是任昊口中的心上人,暗笑自己太過敏感了,也就沒問下去。

    咚咚咚……

    夏晚秋往敲門的地方看了眼,“我掛了,下午別忘來政教處!”也不等謝知婧回話,她就不由分說地掛下電話,對外大聲道:“進來!”

    任昊推門而入,瞅瞅臉色不好的夏晚秋,走了過去:“聽說你要請崔雯雯地家長?那可是教育局副局長啊,你不是不知道吧?”

    夏晚秋側目看看他:“誰叫你來的?跟你沒關係,回去上課!”

    “沒人叫我來,我聽崔雯雯抱怨了一下,就想過來勸勸你。”任昊鬱悶地撓著頭:“別請她家長了,我保證,她和程歌絕對沒有關係,就算崔雯雯母親來了,也沒什麼意義啊,相反,可能還會給你找麻煩,人家可是當官地。”

    “他們有沒有關係,我不管!”夏晚秋雙臂擺在胸前,目光犀利地盯著任昊的眼睛:“鬧出這麼大動靜,總要跟她家長說道說道,就算是教育局的,又怎麼樣?”

    任昊苦苦皺著眉:“您的工作態度我理解,可,可真沒必要請崔雯雯家長啊,你單獨教育教育她不就結了,嗯,夏老師,就當給我個面子,別計較了行不行?”任昊走到她桌前,眼巴巴地瞅著她。

    “話我已經放出去了!”夏晚秋面無表情:“不可能再收回來!我再說一遍,這裏沒你的事!回去上課!”

    真倔。

    任昊暗暗叫苦一聲,看來不用些非常手段,夏晚秋是不會改變主意了,瞅著冷目而視的她,任昊突然矮下頭,找准位置,一下就吻住了夏晚秋地兩片嘴唇。

    夏晚秋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任昊得了手,她憤然地伸手推他,可此時,任昊的手臂已緊緊抱住了她,掙扎不開,“鬆開……嗯……這裏是……學校…… 嗯……唔……我讓你鬆開……唔……聽見沒有……嗯……”夏晚秋喉嚨裏斷斷續續地出一些命令。

    任昊瞅了眼窗戶那邊,旋而離開了夏晚秋地唇,彎腰橫著抱起她,慢慢走到角落位置,這樣,窗戶外面路過的同學也不會看到。

    “這是辦公室!會被人看見地!”滿臉紅暈地夏晚秋怒視著他,然而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她還是不得不用雙臂勾著任昊地脖子,“……最後說一遍!放下我!不然我真的翻臉了!”

    漸漸習慣了夏晚秋威嚴的模樣,任昊也不怕她了,用腳勾過來一把椅子,抱著夏晚秋坐在了上面,隨即,一手分開她的雙腿,一手朝她腰部用力,生生讓夏晚秋劈著兩腿跨坐在自己腿上,與自己臉對臉地看著對方。

    任昊兩手扶著夏晚秋的後腰,為她控制著重心,“夏老師,聽我一次吧,我也是為你好。”

    夏晚秋瞪著他呼呼喘氣,好像是被激怒了,不一會兒,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姿勢,咬了咬牙,倒吸了一口冷氣,見自己掙脫不過他,夏晚秋只能用騰出來的手臂捂住漲紅的臉,“……不行!沒得商量!”

    這次,她連嘴唇也給捂上了。

    任昊掰了掰她的手,見她死活不放,也就沒再糾纏,把目標轉移到了臉部以外地部位,他輕輕掀開夏晚秋的上衣,手掌探到腰際,慢慢把她的秋衣從腰帶裏拽了出來,後而,冰涼涼的小手兒就鑽進了夏晚秋地衣服裏,一路向上……

    “我警告你!把手拿出去!”嘴上這麼說,但夏晚秋卻沒有阻止進來衣服中的手掌,捂著臉蛋顫了顫身體,慢慢地,她僵硬的身體軟了下來,一動不動了。

    任昊很是有些成就感,畢竟,這麼一個凶巴巴的女人,也只有自己能制服她,“把手拿開吧,我想看著你的臉。”

    “憑什麼聽你的!”

    任昊呵呵笑了笑,右手繼續在她衣服裏摸索著,“你把手拿開,我就不摸你了。”

    沉吟了好久,夏晚秋的聲音也漸漸軟下來:“……真的嗎?”

    “當然了。”

    “……沒騙我?”

    “怎麼可能呢,快,拿開手。”夏晚秋臉紅的樣子,是任昊比較愛看地,可惜她總是把臉捂著,很難有機會觀賞到。

    夏晚秋頓了頓,以一個極慢的速度緩緩放下兩隻手,她眼神飄忽,沒有正視任昊地眼睛,而是直勾勾地盯著一旁的窗戶,強自板著臉,一言不發。

    恐怕誰也猜不出來,夏晚秋是個如此害羞地人,此時的她,不禁臉蛋兒被兩抹酡紅侵佔,就連耳根和脖子也沒有逃過一劫。

    任昊砰然心跳,拖著夏晚秋的臀部往自己身邊使了使勁,以保證她不從自己腿上掉下去,可這一動,本就騎在他身上的夏晚秋立刻就感覺到了身下的異樣,隨即,任昊那放在他秋衣裏的手掌再次摸了起來。

    手掌越來越靠近她的脖頸,衣服的下擺也掛在手臂上,慢慢上移,露出了夏晚秋平坦的小腹,任昊笑著低頭看了看,用大拇指碰碰她的小肚臍。

    “說好了不摸的!”夏晚秋全身驟然僵直,臉色變了變,嘴巴輕輕癟了起來:“……你騙人。”但那早是勾在任昊脖子上的手臂,卻沒有因為任昊的違約而收回去。

    任昊單手抱住夏晚秋的後脖子,把她壓了過來,吹開幾率絲,淺淺吻了她額頭一下,“夏老師,你真可愛。”

    夏晚秋眼睛下意識的眯了一下,淡淡哦了一聲,沒說什麼。

    任昊趁熱打鐵道:“別跟崔雯雯計較了,這也不算大事,看他們議論得挺帶勁,可過不了幾天就都消停了,再說,也快放寒假了,根本用不著請她家長,相反的,教育局副局長一來,倒是把事情弄大,不好收場了,無論對學生還是對學習來說,影響都不好,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可不能弄亂了他們的心思,你說對不對?”

    夏晚秋也沒看他,靜靜嗯了一聲。

    任昊樂呵呵道:“不追究崔雯雯了?”

    夏晚秋瞅瞅他,輕輕一點頭:“放我下來吧!上課鈴早響了!”

    任昊的表情顯然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他把手從夏晚秋文胸裏抽了回來,輕輕為她整理好衣服,借機,也沒少在她身上捏油,末了,任昊還是沒將夏晚秋放下來,雙手托著她很有彈性的小臀部,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這節課,我讓他們幫我請假了,去不去無所謂,嗯,不如我跟這兒多陪會兒你吧?”

    夏晚秋地眼神落到了他臉上:“……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夏晚秋不是很確定:“……沒騙我?”

    “沒騙你。”雖然任昊有些聽膩了夏晚秋這兩句類似口頭語的無意義問話,但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她這麼問,任昊都會覺得夏晚秋很可愛,忍不住想親她一口。

    夏晚秋嗯了一聲,目光又看向了別處,可瞧她的樣子,似乎再也沒有從任昊身上下來的意思了,勾著手臂摟著他,一動不動了。

    “就這麼抱著也不是回事啊,我想想,咱們幹點什麼呢,嗯,晚秋,咱倆接吻吧。”

    夏晚秋瞅瞅他,下意識就想把臉捂上。

    “別啊,捂著臉多沒意思。”任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嗯,總是我吻你了,這回你主動一次試試吧,好嗎?”

    夏晚秋沒吱聲,顯然,有點不樂意。

    任昊笑呵呵地勸著她:“你把舌頭噙著嘴唇上,然後腦袋湊過來就行了,多簡單,試一回吧,怎麼樣,呵呵,你看咱倆都這種關係了,還有什麼害羞的啊。”每次都是任昊主動,多少有些無趣,而且夏晚秋不知道回應,就會傻傻地張著嘴,若是她能主動一回,任昊想想都覺得刺激。

    “再說一次!咱們什麼關係也沒有!”夏晚秋黑著臉色瞅他一眼,“要不是我胸口有點癢癢!你以為我會讓你摸嗎!”

    任昊啞然失笑:“是,是,你胸口癢癢,嘴唇也癢癢,咱倆啥關係也沒有,這樣成了吧?”任昊順著她的意思笑道:“晚秋,你覺沒覺得舌頭也有點癢癢啊,我幫你弄弄吧,當然了,這不能說明咱倆有什麼曖昧關係,為老師排憂解難,是我們做學生的職責嘛。”

    夏晚秋面色緩和多了,嗯了一聲,看看他,照著任昊的吩咐輕輕吐出小半截舌頭,用牙咬住,噙著香舌猶豫了不多久,夏晚秋眼神飛快挪到牆壁上,慢慢挺直了身子,湊了過去……

    任昊砰然心跳,順著她過來地方向迎了上去,一口叼住了她的小舌頭,吸進了嘴裏。不知為何,夏晚秋竟然又想把臉捂住,可任昊眼疾手快,先一步制住了她的兩手,旋而張著眼睛吻起她,不肯放過她臉上的表情。

    “……唔……不行……唔……鬆開手……讓我捂上臉……唔唔……快點……鬆開……唔……”夏晚秋見他就是不聽,稍稍退讓了一步:“……唔……你閉上眼……聽見沒有……唔唔……閉上眼……別看我……唔……說了別看地……”

    任昊感覺她真的有點急眼了,遂也只能聽了她,慢慢閉眼吻著。

    良久,唇分……

    任昊懷抱著夏晚秋,像模一件藝術品般在她地臉頰上溫柔地撫摸起來,看著夏晚秋不敢與他對視的眼睛,任昊笑了一笑:“你真可愛,跟個小貓咪似的,呵呵,能這麼抱著你,都不知道是我幾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夏晚秋故意板起臉,側目瞅他一眼:“屋裏有點冷!這才讓你抱著的!嗯?任昊!你笑什麼!我說了什麼讓你笑的話嗎?”

    任昊趕緊收起笑意,攬著她地後背抱緊了一些,“說真的,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感覺每天看不到你,心裏就跟少了點什麼似地,彆扭極了,唉,馬上就放寒假了,腳本的事兒又要忙,恐怕很少能給你見面了吧。”隨著與夏晚秋地漸漸熟悉,任昊覺得自己與她相處時,已經能夠掌握主動了。

    夏晚秋張開雙腿的動作持續地太久,不自覺動了動,讓血液更好的流通,旋而看看任昊,遲疑了片刻,夏晚秋把下巴往前探了探,輕輕放到任昊的肩膀上,隨之,舒服地閉起了眼:“……不是給你鑰匙了嗎?”

    任昊埋在夏晚秋的頭髮裏吸了吸氣:“你是說,我放寒假時,也能去你家找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嗎?”

    “……我沒這麼說!”

    任昊有些好笑,“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找你還是不讓我找你啊?你要是讓我找你我就去找你,你要是不讓我找你我就不去找你。”任昊有點說繞口令的感覺。

    耳朵邊兒傳來夏晚秋地一聲輕哼:“……不知道!”

    “你不說清楚,我哪理解你地意思啊?”任昊還在逗她:“你想啊,萬一我拿著鑰匙興高采烈地打開門,結果,你立刻瞪眼轟我走,這多鬱悶呐,去了也是填堵,還不如不去呢。”

    夏晚秋臉色猛地一變,呼呼喘了兩口氣,“……你愛去不去!沒人求著你!”

    “呃,別別別,開個玩笑而已,怎麼又生氣了?”任昊隨即哭喪下臉,哄小孩似的拍著她的後腦勺:“不氣了,不氣了,有時間我就過去看你,這還不行嗎?”

    “哼!”夏晚秋的氣息漸漸均勻了些,她閉著眼睛嗯了一聲,沒再說別的。

    任昊歎了口氣,控制不住地在她臉蛋上吻了一口:“晚秋,求你件事成嗎?”

    夏晚秋狐疑地皺皺眉毛:“……說!”

    “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可愛啊?”

    “……你什麼意思!”

    任昊呵呵一笑:“沒意思,就是說你太可愛了,我都想就這麼抱著你一輩子,哪也不去了,得,下課鈴響了,唉,我回教室了,崔雯雯雯他們還等我好消息呢。”

    夏晚秋還在抱著他,不回話,也不動彈。

    “夏老師,我真的得走了,一會兒崔雯雯他們擔心,可能還得過來找我呢。”

    夏晚秋哦了一聲,下巴輕輕抬起,離開了他的肩膀,可幾秒鐘後,又是再次落了回去,夏晚秋緊了緊勾在任昊脖子上的手臂,還是賴在他身上,一動不動。

    “聽話,放學了我再過來,呃,快,有人敲門了。”任昊也捨不得她啊,可沒辦法,外面還很多事等著他呢。

    門邊傳來幾聲怯怯的敲門聲。

    咚咚咚……

    這時,夏晚秋才癟著嘴巴慢慢從他腿上跨下來,走去座位,收拾了一下心緒,臉色又恢復了威嚴:“……進來!”

    任昊進來時留了個心眼,把門反鎖上了,這會兒聽她說話,也就上去開了門,果不其然,門前站的是崔雯雯,蔣貝貝、姜維、馮莉、程歌也跟在她後面,任昊關門走出去,“回教室再說吧。”

    “怎麼聊了這麼久啊?”

    “是啊,以為你被夏老虎吃了呢。”

    崔雯雯焦急地上下瞅了瞅他,見沒有事情,這才重重鬆了口氣,回到他們地班裏後,崔雯雯問道:“夏老師沒說你什麼吧?”

    “沒有,其實她人很好的,也……咳咳……也很講道理。”任昊想改變夏晚秋在他們心中的印象,畢竟,誰也不願意天天聽朋友說自己女人的壞話,可這話一出,任昊都有點小心虛了,咳嗽一聲:“雯雯,夏老師讓我給你帶話,以後稍微注意點,這次就算了,也不用請家長來了。”

    “真的?”崔雯雯興奮地一點頭:“太好了,謝謝你,謝謝。”

    蔣貝貝幾人目瞪口呆:“不會吧?夏老虎把話收回去了?耗子,你怎麼辦的?也忒神了吧?”

    “是啊,我們都沒抱希望地,還以為你被夏老虎罰了一節課的站呢,快說說,到底怎麼回事,也教教我們,以後好對付她。”

    “嗨,也沒什麼,就是把道理講明白就沒事了,夏老師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任昊摸摸鼻子,教你們?我怎麼教啊?這可是我出賣了色相才勉強換回來的!

    馮莉一拍手:“算了算了,反正皆大歡喜就好了嘛,對了雯雯,我們明天要去避風塘復習功課,要不你也去吧?”

    蔣貝貝也恍然道:“對了對了,忘記和你說了,雯雯,一起吧,待會兒我再叫上小雪,咱們這圈子的人就齊了,嘻嘻,這可是咱們第一次全體大集合啊,都不許說不。”

    “你們都去?”崔雯雯把目光放在任昊身上,見他點頭,遂也笑道:“那好吧。”

    姜維催促的眼神看了看蔣貝貝,後者會意一笑,跑去董雪那邊叫她了。

    程歌眼巴巴地站在他們旁邊,看樣子,是在等待他們地邀請。可經此一事,大家對程歌印象都不是很好,礙于崔雯雯小學同學的面子,跟他說了幾句話,但誰也沒提去避風塘地話茬。

    臨上課地前幾分鐘,程歌終於知趣地回去了自己的座位,崔雯雯回頭看了看,拿出手機撥去了母親地電話:“喂,媽,沒事了,夏老師說讓我以後注意些,不用您過來了。”

    謝知婧吃了一驚:“不可能吧,誰替你求的情?”

    “是任昊,您不是讓我找他嗎?他也沒求情,好像就是跟夏老師講了講道理,結果就放過我了。”

    謝知婧定了定神兒,怎麼也沒轉過來這道彎,“不應該啊,難道她轉性了,嗯,算了,沒事了就好,,以後周圍沒人的時候,你就叫她夏姨,那樣她也不會怎麼為難你了,記住了嗎?”

    “為什麼?我沒聽太明白。”

    “嗯,這麼說吧,我們倆當年有些恩怨,她既然知道你是我女兒,沒准還會像今天這樣讓你請家長,呵呵,媽可拿她沒辦法,她要是把話說死了,媽不去還真不行,所以,你嘴巴甜一點,多叫她幾聲夏姨,以後也沒事了。”

    崔雯雯驚訝地張了張小嘴兒,捂住手機話筒小聲道:“您和夏老師有仇?”

    “仇?”謝知婧失笑著勾了勾嘴角:“那倒談不上,唉,當年的事,可不是一句話就能說清楚的,別問了,照媽說的做就行,她本來就比你大不少,叫一聲姨也是應該的,況且,按照輩分……算了,說多了也沒用,呵呵,倒是小昊,還真挺厲害地,連那個夏晚秋都能說動,嗯,出了事也不怕了,雯雯,晚秋要是再找你麻煩,接著找小昊就行,好了,就這麼著吧,媽看相聲去嘍。”

    果然像崔雯雯預料的那樣,母親和夏老師間的關係絕對沒那麼簡單。

    ……

    放了學。

    大家在一起確認了一下明天聚會的時間地點,就各回各家了。任昊收拾書包,卻沒有著急離開,等了好一會兒,見幾個相熟地人走乾淨了,方是背著書包出教室,直奔政教處。他跟夏晚秋約好,放學後會來看她的。

    也沒敲門,任昊直接擰門進去。

    夏晚秋犀利地視線煞那間迎了上來:“不會敲門嗎!”她身後的電腦桌前,聚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老師,任昊認出了其中一個,是教他們化學的老師。

    擺弄著電腦的化學老師回頭看了眼他。

    任昊歉意道:“對不起,對不起,一著急就忘了敲門,夏老師,找您有點事。”任昊本想跟她親熱一番再走的,可沒想到還有四個老師在這兒,看來,沒什麼機會了。

    走近之後,任昊瞅得他們都是背對著自己,遂小聲道:“晚秋,一起回家嗎?”

    夏晚秋沉目瞅瞅他:“暫時走不了,化學組地電腦出問題了,機房老師今天也休息,只能借我這裏的電腦,大概,還要等一個多小時。”

    任昊硬著頭皮咬咬牙:“我等你。”

    “不用!”夏晚秋餘光瞥了瞥幾個化學老師,“回去晚了誰給你父母做飯!”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哦了一聲,可想來想去,心裏還是有點小癢癢,他觀察了一下幾個化學老師地位置,一人坐在電腦椅上,其餘三人圍在她旁邊站著,嗯,背對著他們,應該看不到吧?

    瞧著任昊賊兮兮的目光,夏晚秋立刻明白了,臉色猛然一板:“別胡鬧!給我回家去!”

    任昊自動把她地話無視掉了,抓住機會,他快速彎腰,抓著夏晚秋的頭往前推,嘴唇也迎了上去。

    “……唔……唔唔……”夏晚秋火冒三丈,可奈何她力氣不夠,根本推不開任昊。

    “夏主任,你電腦裏有病毒吧?”

    這個聲音是電腦椅前坐著地老師出的,不過他們四個都沒回頭,還在盯著電腦螢幕。

    任昊一直警惕著四人的動靜,聞聲,立刻把嘴離開,夏晚秋上氣不接下氣地喘了喘,儘量讓聲音保持平靜:“我也不清楚。”她話音剛落,任昊再次低頭吻住了她。

    “……唔……唔……”

    化學張老師笑呵呵道:“我也不太懂,只是看你電腦這麼慢,才猜是有病毒的,嗯,機房老師那兒有殺毒軟體,到時候借來查查吧。”

    另一個老師道:“我上次借了,可他說盤在鄭主任那裏。”

    任昊收回嘴唇,夏晚秋趕緊喘息道:“好的,後天我問他借。”結果,剛一說完的夏晚秋又被任昊吻上了。

    “……唔唔……”

    四個化學老師誰也不知道,在他們身後兩米處,政教處副主任正和一個學生上演著激情的鏡頭。

    ……

    心滿意足地出了政教處,任昊就接了個電話。

    是尚晴打來的,她說,《DEATHH-NOTE》的第一話已經開播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0
【序章】 第173章【腳本:任昊】

    《DEATHH-NOTE》開播了?”電話裏聽到這個消息的任昊一驚,連走路都忘了,就這麼站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邊兒上,“你不是說最快也要下周嗎,這剛製作完成幾天啊,就上映了?”

    手機那頭傳來尚晴的笑聲,看上去,她也很激動,“我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日升與電視臺臨時決定今天放映,反正,由於經費問題,《DEATHH-NOTE》的宣傳肯定不會太好,什麼時候播出都無所謂了,呵呵,我們這兒有句話,叫‘放映才是最好的宣傳’,河口製作人預計,《DEATHH-NOTEE》第一話的收視率不會太高,但隨著片子的播放,以後會慢慢回暖的,對於這點,日升製作組都很肯定,所以,你也不用擔心啦。

    “哦,我就怕這一突然開播,影響到成績,既然沒事就好,製作人都這麼說了,想必也有他的道理,嗯,播放時段怎麼樣,是黃金時間嗎?”任昊知道,播放時間,這對一部動畫來說是很重要的,若真是深夜檔,再好的動畫也沒什麼大紅大火的機會。

    尚晴稍稍有點沮喪,聲音淡了下來:“唉,由於涉及到了些問題,電視臺沒有安排上好時段,不過,相比於其他同類動畫而言,時間也算不錯了。”

    這種殺人的陰暗動畫,確實有點擦邊的味道,反正對任昊來說,不是深夜檔就好,他還指望著靠《DEATH-NOTE》成名呢,這樣,以後的腳本價格也好談多了,“那好,我明天下載片源看看效果。”

    “嗯,製作人讓我轉告你,看完第一話,想請你表達下意見和看法,其實,製作組的跟多高層都把《DEATHH-NOTE》看過了,這是流程,每個參與制作的高層都必須說下感受,比如這部動畫的優缺點之類的。”

    “這沒問題,明天我打電話給你,你幫我告訴河口先生吧。”任昊迫不及待想見到動畫成品了,“《DEATHH-NOTE》的事兒咱倆明天再談,嗯,《反叛地魯魯修》和《Fatte/stay-nightt》怎麼樣了?”

    尚晴略微整理了下語言,“日升接下來的日程是製作《DEATHH-NOTE》第二季,甚至還有第三季,短時間內,不確定能不能製作《反叛的魯魯修》這部動畫,但如果投資方出資龐大,魯魯修也可能被提前提上日程的,嗯,《Fate/stay-nightt》呢,我故意跟tudio/DEENN公司拖了拖,看他們的樣子,好像很著急簽約,應該是想趕著《DEATHH-NOTE》播放的當口,好好借著你宣傳一下,呵呵,《DEATHH-NOTE》宣傳時,腳本上就寫了你的名字,他們知道,也猜出《DEATHH-NOTE》劇情不錯,所以恐怕會在你身上下下工夫,以達到《Fate/stay-nightt》的宣傳目的。”

    任昊贊同地點點頭,繼續走向車站方向:“你拖著沒簽?”

    “是地,反正咱們不急,乾脆坐等個好價格時,再仔細來談,況且,如果現在就簽約的話,即便studio/DEENN給錢再多,也不過是個新人價,可《DEATHH-NOTE》一上映就不同了,根據成績,腳本稿費至少能上升一成,再說他們著急宣傳,價格方面也會給咱們放鬆地,老闆,你覺得不好?”

    “沒有啊。我說了。一切都交給你辦。你在日本。有些東西必須當機立斷。要是什麼都問我。還不耽誤大事?”任昊笑呵呵地等著車。“除了簽約。其他事情我都不管。你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實在摸不准。再問我吧。”

    對於一部腳本地價格。任昊不是不在乎。但如果為了這些蠅頭小利而把心思全用上。顯然。有些不值得。有了這些時間。任昊早就又寫出一部腳本了。所以。他把一切都交給尚晴。

    但能提價總是好地。

    任昊是這麼想地。但尚晴聽到耳朵裏就不一樣了。幾乎每次打電話。老闆都一再強調。所有事情都讓自己拿主意。根本沒必要去問他。這意味著什麼?

    是老闆對自己地信任。

    歸根結底。兩人只見過一面。對任昊能把所有腳本都放心地交給自己。尚晴十分感激。“老闆你放心。等《Fate/stay-nightt》一談好。我就去催日升製作《反叛地魯魯修》。據我所知。他們同期還有一部動畫正在製作。檔期地話。擠擠應該能排出來。”

    “行,那就麻煩你了。”

    “嘻嘻,老闆別客氣,這是我地工作嘛。”

    “嗯,話說這也快過年了,忙完了那邊的事兒,你就儘快回國吧。”任昊隨便說了句。

    誰知,尚晴卻是苦笑起來:“恐怕不行了,不但兩個新腳本要跟日本談,《DEATHH-NOTEE》第二季也快簽約了,我跟本走不開啊,呵呵,沒事,反正好幾年沒回家過年了,也都習慣了。”尚晴不是不想回來,她接受任昊工作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能常回中國。但此時的她有太多事要忙,真的走不開。

    尚晴明白自己的身份,她也不想辜負任昊地信任,這個時候她能做的,就是留在日本把幾個腳本敲定下來。

    任昊板起了臉:“那怎麼行,在咱中國,什麼事也沒過年重要,家裏人團團圓圓地吃頓飯,比什麼要強!你回來吧,腳本的事年後再說,反正都定了,不在乎那幾天時間。”任昊沒什麼老闆地自覺,尚晴對他來說,只是朋友。

    “老闆,可日本這邊……”尚晴不是沒心動,但她是真覺得不合適。她的工作就是留在日本負責有關腳本地一切事宜,否則,也不會白白給她百分之五的提成費了。

    任昊打斷了她的話:“能做多少就做多少,頭年兒的前幾天你就訂機票,其餘的工作過年以後再說,好了,就這麼定了吧,你在日本注意身體,反正日升不會讓你幹活,你能休息就休息,能偷懶就偷懶,你要是累病了,可沒人能代替你呢。”

    尚晴感慨地長長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家地老闆,恨不得把員工在工作以外的時間都壓搾乾淨,可任昊倒好,不但不逼她,反而勸著她偷懶。

    “老闆……謝謝你……我……我……唉……謝謝……”尚晴一肚子話憋在一起,可最後也沒說出什麼。

    回家的公車上。

    《DEATHH-NOTE》第三季在蓉姨的幫助下也提前完成,任昊尋思,趁著寒假和過年,是不是再寫一部呢?

    已經嘗到腳本甜頭的任昊沒有休息的打算,幾乎是在下車的一刹那,任昊就做出了一個決定——創作《涼宮春日的憂鬱》。這部由輕小說改編的動畫在任昊重生前地幾年,人氣很高,雖然跟輕小說脫不開關係,不過單獨製作的話,想來也差不到哪去。

    吃過晚飯。

    任昊已經躍躍欲試地開始動筆了,淩晨十二點整,他揉揉模糊酸痛地眼睛,本著休息一下的想法,任昊開始上網查閱起《DEATHH-NOTE》的第一話片源,或許是時間太緊,甚至連無字幕版的第一話都沒有資源下載,找了很久,任昊只能放棄,關好電腦睡起覺。

    次日。

    爸媽上班去的關門聲吵醒了任昊,他爬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簡單洗漱後,任昊坐在電腦桌前翻起了網頁,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了一個網際快車地《DEATHH-NOTE》第一話片源,還是帶字幕翻譯的,看看上傳時間,也就是十分鐘以前,剛剛地事兒。

    任昊湧起一陣激動的情緒,毫不猶豫地點開下載,然而,看著網際快車那5K的每秒速度,任昊有些哭笑不得,前世用網通ADSL順手了,那70多KB的速度跟現在沒法比啊。

    申請長城寬頻已經落實,但辦手續到安裝好,也要等一段時間。

    這可怎麼辦?以現在的速度,這小一百兆的片源到晚上也下不完啊?

    任昊想到了蓉姨,記得她家地網速好像比較快,因為用慣了ADSL,任昊也沒在意,可現在想想,大概蓉姨辦了什麼上網業務吧,不然,電腦裏那些A片的格式可不是VCDD或DVD轉過來地,怎麼可能用撥號的網速下載來呢?

    范綺蓉自從新書表後,就恢復了正常作息時間,現在這個時候,大概也睡醒了,任昊按下了她家地門鈴,但奇怪的是,蓉姨好像不在家,很久都沒人給他開門。任昊只能撥去了蓉姨地手機。

    “喂,蓉姨,是我,您怎麼不在家啊?”

    范綺蓉那邊兒顯得有些雜亂的感覺:“哦,蓉姨有點事,這些天都要去出版社,昊,找蓉姨幹嘛?”

    “我想問問,您家電腦是什麼上網?寬頻嗎?長城的?”

    “呵呵,這個蓉姨也不太懂,我記得他們推薦的時候告訴蓉姨,這個叫IS什麼什麼,好像不是普通的撥號,即便上網衝浪,也能接到電話,甚至,不上網的情況下,若有一個分機,兩個電話能同時接,呵呵,蓉姨當時覺得挺好玩,就辦了一個。”

    “ISDN?”

    “對對,好像就是IS什麼N的。”范綺蓉雖然英文不錯,但對這種專業術語還是記不太住。

    ISDN,也就是“一線通”了,雖然在任昊看來,這個網速也不快,但至少比撥號上網強出好幾倍吧?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DEATHH-NOTTE》昨晚播放了,我想借電腦用用,把第一話下載了。”

    “蓉姨要是回去,也得下午三四點鐘了,昊,不然這樣,你不是有蓉姨家的鑰匙嗎,自己進去就行。”

    “那行。”任昊也不用跟她客氣。

    就在任昊想掛下電話的時候,範綺蓉突然叫了他一下,聲音頓了頓,嗓音中略帶了些躊躇的味道:“……昊,電腦可以給你用,但……嗯……嗯……可不許瞎看!”

    任昊臉上一燙,咳嗽一聲:“呃,我明白,咳咳,明白……”大概蓉姨因為不捨得,所以才沒有把A片刪除吧。

    範綺蓉臥室內。

    任昊把《DEATH-NOTE》資源用網際快車掛上後,就躺床上睡覺了,畢竟,昨夜熬得太晚,還有些困意。不過,尚晴帶來的消息把任昊的心思全都弄亂了,全然忘記了和蔣貝貝他們在避風塘的聚會,直到九點半鐘,他被一個電話吵醒,方是記了起來。

    “耗子!你不是還在睡覺吧!天!我們都跟避風塘門口等你半天了!”蔣貝貝的聲音極為惱火,當聽到任昊帶著困意地聲音時,她好似只噴火龍一樣爆了出來:“我們給你十分鐘時間!馬上過來!”

    任昊一邊看表一邊從床上爬起來:“呃,抱歉抱歉,睡過點兒了,嗯,那什麼,要不你們去得了,我這邊還有點事。”現在的任昊,只想把《DEATHH-NOTEE》看完,要是真陪他們去了避風塘,心裏也肯定不踏實。

    任昊是個心中裝不下事兒的傢伙。

    “不行!我告訴你!我們已經商量好了!要是你不來!就直接殺到你家裏去!”

    任昊眼睛一亮:“行啊,你們都過來吧,我家沒人,在這裏復習不是一樣嗎,貝貝,我在蓉姨家呢,也就是旁邊的503,你們直接上樓就行了。”

    蔣貝貝和幾人簡單商量了一下,最後氣哼哼地對著電話道:“他們都說行,哼,你在家等著吧。”

    “對了,帶點飲料和零食上來,錢我出,謝謝了啊。”

    回去電腦桌前一看,下載進度已經到百分之八十二了!

    ……

    過了半個小時。以姜維為首的五人按下了範綺蓉家的門鈴,幾個人手上全都提著裝滿零食的塑膠袋。任昊讓他們進屋,接過東西,集中放到了客廳,“我得用蓉姨電腦看個東西,大概要二十分鐘吧,等會呢,咱們再去我家,抱歉啦。”

    任昊不想把蓉姨家弄亂弄髒。

    有董雪在場,姜維很注意自己的形象,說話時小心多了,“看什麼?"

    “一個新番動畫,叫《DEATHH-NOTE》,對了,要是你們等不及,就先去我家等我得了,我給你們鑰匙?”

    “沒事的。”馮莉無所謂道,說白了,他們今天也沒打算好好復習,臨時抱佛腳歸根究底不是辦法,主要以放鬆心情,迎接明天地考試為目的。

    看著他們都點頭,任昊笑呵呵道:“好吧,嗯,零食是誰出地錢?”

    蔣貝貝氣哄哄地白他一眼,顯然,還在為了任昊遲到的事情生氣:“雯雯掏的錢。”

    任昊趕緊從兜裏拿出錢包,翻出二百塊錢塞到崔雯雯手裏,後者則是擺手,死活不要,兩人推推讓讓,最後,崔雯雯還是無奈收下了錢,不過,她只拿了一張一百的。

    其實,崔雯雯也知道,在場的幾個人當中,誰也沒有任昊有錢。

    “我看看動畫下完了沒有,你們坐坐。”

    任昊一進屋,姜維也就跟了進去,崔雯雯知道《DEATHH-NOTE》是任昊寫地,也急著想瞧瞧,蔣貝貝、馮莉好奇,也是進了屋,結果,董雪只能隨了大眾,一起擠到蓉姨的臥室裏。

    97%!

    果然,動畫即將下載完畢。

    姜維抽空跟她們聊起了動漫:“你們都看過什麼動畫?最喜歡那部?”

    蔣貝貝一屁股坐在了蓉姨地床上,晃悠著小腳丫:“我有個鄰居借了我張《新世紀福音戰士》的VCD盤,看了幾集,沒什麼意思,嗯,機器貓倒是不錯,我看過不少集。”

    姜維是個喜歡動畫的傢伙:“哦哦,EVA啊,那片子我很喜歡,不過可能老是打架的東西,你們女孩不愛看吧。”

    崔雯雯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我看過電視上播的《數碼寶貝》,主題曲很好聽,但其他地倒沒什麼感覺。”

    馮莉說她就看過《貓和老鼠》,董雪的回答是——《葫蘆娃》。

    姜維有意在董雪面前表現一番,一下子說了近十部日本動畫,“……這些都是我比較喜歡地,無論情節還是畫風,都基本挑不出毛病,嘖嘖,你們說,人家日本人的編劇為什麼那麼厲害,再看咱中國地動畫,唉,簡直沒得比啊。”

    崔雯雯忍不住插了一句:“那個不叫編劇,日本的叫法是‘腳本家’。”

    “呦喝……”蔣貝貝詫異地看看崔雯雯:“雯雯,你還懂這個呐?不簡單啊?”在他們眼裏,崔雯雯是個除了聽音樂看小說外,就只會學習的人了,聽她突然蹦出個日本動漫產業的名詞,幾人都是一呆。

    “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崔雯雯看了任昊一眼,見他不說話,自己也沒說什麼。

    姜維愣了愣:“……對對,好像還真叫腳本,我看每集動畫上面都有監督啊腳本啊什麼的東西,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崔雯雯的博學再次讓他們驚訝了:“腳本跟編劇的意思差不多,只是兩國叫法不同,監督也一樣的,其實,就是導演的意思。”

    馮莉看不明白了:“咦,雯雯,你不是沒看過什麼動畫嗎,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崔雯雯結結巴巴地瞄了眼任昊:“我,我是恰好聽說地。”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是為了任昊,才在昨晚偷偷去母親房間上網查的資料吧?

    姜維笑嘿嘿道:“你語文那麼好,在全區都排地上號,幹嘛不試著寫寫腳本呢,給小日本寄去,也出部動畫,據我所知,還沒有中國人參與過腳本製作呢吧?你要是寫了,那可是第一人啊,到時候就風光啦。”

    “我可寫不了。”崔雯雯緊巴巴地看了眼電腦前的任昊:“任昊語文比我好,他肯定能寫出來。”崔雯雯知道,任昊在不想暴露的情況下,自己只能說這麼多,她可不想招任昊討厭。

    “耗子?”姜維看了看任昊,笑著靠在電腦桌上:“他哪是寫腳本的料啊,你們是不知道,耗子初中時語文可差著呢,作文不知所云,能及格就算不錯嘍,嘿嘿,他能寫雜誌稿子,這我信,但腳本劇本,就太扯淡了,哼哼,要是我的話,沒准還有些希望,但是我不知道腳本地格式啊,下不了筆。”

    崔雯雯想說“那你問任昊啊!”,卻還是忍住了。

    任昊的聲音加了進來:“行了行了,維子,牛皮都給你吹到天上去了,我可要放動畫了,你們看不看?”等待已久地《DEATHH-NOTEE》終於下載完畢。

    姜維、蔣貝貝、崔雯雯齊齊點頭,馮莉也站起來,走到電腦邊兒:“當然了,我倒要看看咱們耗子連約都不赴卻想看的動畫到底是什麼。”董雪皺皺眉,也跟了過來。

    幾人緊緊盯著電腦顯示器。

    雙擊片源,《DEATHH-NOTEE》開始了。

    當名字出現在姜維眼前時,他突然愣住了,剛才任昊說的時候,姜維根本沒在意,可看到片名文字,他心中不禁一動,咦,奇怪啊,這名字為啥這麼眼熟?咦,人物名字好像也眼熟啊?在哪兒見過?

    “耗子,你確定這是新番動畫?”

    “當然了,昨天日本播的第一話。”

    姜維不斷撓著頭:“……可……可我怎麼好像有種看過的感覺?”其實,幾個月前,任昊為了糊弄夏晚秋,以不讓她現自己的筆跡,曾經找到姜維,讓他把《DEATHH-NOTE》中文簡略腳本抄過一遍。

    “噓……這歌好像不錯……別說話了……”

    一幅幅既熟悉又陌生地畫面跳入眼簾,任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是,那快速跳動的心臟,一直都沒有恢復正常地跳速。

    在主題曲播放的時候,除了任昊和崔雯雯,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那“腳本”兩字後面,赫然寫著一個中國人地名字——任昊!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1
【序章】 第174章【出名了!】

    《DEATHH-NOTE》漸漸演了下去。

    “夜神月,嗯,這個人物造型很一般嘛,倒是那個死神勉強還不錯。”

    “我就覺得片頭曲還行,畫風是不是有點陰暗了,黑乎乎的,感覺不是很自在。”

    崔雯雯嘴巴不由撅了起來:“……這些都是次要的,主要要看劇情。”當瞧見腳本後面任昊的名字時,崔雯雯竟然也有種小小的自豪感,聽得他們說《DEATH-NOTE》不好,小丫頭立刻不高興了。

    任昊倒是沒說什麼,只不過從情節開始的那一刻,他緊鎖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似乎很苦惱,好像在想事情。

    短短的二十分鐘,第一話播放完了,任昊直到片尾曲完畢,才關上了電腦,若有所思地擰著眉毛,看了看他們:“去我家吧,也該復習了。”

    “嗯,耗子,終於知道你幹嘛等它了。”姜維笑呵呵道:“別的不說,這情節簡直太棒了,有種熱血***的感覺,嘿嘿,回去我也每週下載看看。”

    蔣貝貝撇撇嘴:“我覺得一般般,殺人什麼的,有點太陰暗了吧?”

    大家拿著剛買的零食說說笑笑地去到了任昊家裏,崔雯雯瞧他這幅表情,遂趁著沒人,拽了任昊袖口一下:“你怎麼了?別聽他們的,我覺得《DEATH-NOTE》真的很好看。”

    任昊笑了笑:“謝謝,我沒事,你們復習吧,我得先打個電話。”安頓好了他們,任昊拿著那個步步高分機去到陽臺,關好推拉門,這次撥通了尚晴的手機,“喂,晴姐,第一話我剛看完。”

    “是嗎。你覺得怎麼樣?”

    “我想先聽聽你地感覺。”

    “哦。我地第一印象其實只能算一般。但看完第一話後。覺得情節很棒。很有點緊張感和壓迫感。我問了幾個人。他們也都這麼說。”尚晴聽他語氣不對。說話小心了一些。“你覺得有問題?”

    任昊苦笑著趴在窗臺上。“只是跟我預想地不太一樣。人設和畫風。簡直有點不堪入目地感覺。晴姐。你覺得。《DEATH-NOTE》能火嗎?”任昊已經少了些信心。畢竟。前世來說。《DEATH-NOTE》是四年後地動畫。技術手段地落後導致這部《DEATH-NOTE》畫面很粗糙。畫質很差。而且。任昊腦子裏都是前世地人物造型。突然一換。別提多彆扭了。值得一提地。唯有情節和音樂了。

    “我覺得人設什麼地都挺好啊。呵呵。《DEATH-NOTE》是小投資製作。那些頂端地人設師。顯然不可能請來。嗯。畫面呢。也沒什麼大問題啊。就算有。也到不了不堪入目地地步吧?”

    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任昊現在就是這種心情。動畫裏。腳本只是一部分。想要大賣。還要把其他部分做足。比如人設、音樂、聲優等等。或許是任昊太自大了。他看來看去。總是覺得這部《DEATH-NOTE》除了自己寫地情節外。其他部分都很一般。

    尤其人設,任昊對他簡直有了些厭惡的感覺,眾所周知,每月都有幾十部新番動畫地日本,很少有人能把所有新番全部看完,所以,畫面就成了挑選的標準,如果人物設計不好,一看就失去了興趣,那麼,還能奢望有多少人追看呢?

    典型的例子就是《賭博默示錄》,這部動畫情節很棒,很緊湊,爽快感十足,但唯一的缺點就是投資太少,人物設計太另類,太小眾,幾乎是看到這個人物,就能讓你產生一種厭惡地情緒,試問,這樣的動畫,怎麼會火?

    現在的《DEATH-NOTE》就有些《賭博默示錄》的樣子。

    隨便與尚晴聊了幾句,任昊放下電話,獨自凝思起來。

    看樣子,人設是個致命的問題,不過,幸好有顧悅言幫忙,無論魯魯修還是FATE,看來都不用在人設上擔心了,繼《DEATH-NOTE》的失落,任昊稍許恢復了些信心。

    “任昊……”見任昊走出陽臺,一直等在主臥室地崔雯雯喚了他一聲,拿著一瓶可口可樂遞給他:“你心情不好嗎?”另外幾個人都去了任昊的小屋,此時地主臥,只有崔雯雯和任昊。

    不知為什麼,崔雯雯把臥室門關上了。

    任昊跟尚晴聊得口渴,於是打開可樂喝了一口:“謝謝,我沒事,真的。”

    崔雯雯小心地看了看他地表情,張了張嘴:“我……我……”她臉上突然憋得通紅,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卻又說不出口的感覺,“任昊……我……我……”

    任昊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崔雯雯喜歡自己,可畢竟中間夾著謝知婧地尷尬呢。

    難道……難道雯雯要跟我表白?

    接觸過不少女性的任昊腦子靈活多了,他明白,崔雯雯見自己不高興,所以想趁機表白,安慰一下自己,畢竟,有人喜歡總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一想到自己需要一個小丫頭安慰,任昊就哭笑不得起來,忙是擠出了笑呵呵的表情:“我我我的,什麼跟什麼呀?話都說不清楚,好了,快出去吧,咱們也去復習。”

    就算崔雯雯說出了喜歡自己的話,任昊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乾脆岔開話題。

    崔雯雯眼淚都快急出來了,她扭扭捏捏地擋在了門前,不讓任昊開門,“我……我今天……今天……”來之前,崔雯雯本沒打算把謝知婧開玩笑般丟給她的命令照做出來,可看到任昊心情低落,她心裏也跟著壓抑起來,壯了半天膽子,勉勉強強擠出幾個字:“任昊……我……我今天……”

    你今天必須表白?

    任昊瞅得她倔強的樣子,只得深深一歎,站在她面前,故作輕鬆地繼續喝著可樂,只不過,心裏卻尋思著如何回答她。

    答應?肯定不行。

    拒絕?可怎麼說啊?

    就在任昊琢磨著如何應對崔雯雯那句“喜歡你”的表白時,崔雯雯終於滿臉通紅說出了她想說的話:“任昊……我今天……穿了絲襪!”

    話音剛落,崔雯雯幾乎是捂著臉跑出了主臥。

    噗……

    任昊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他就是用腳丫子也能想到,這主意一定是婧姨出的!

    我的乖乖!

    您教孩子點好的行不行啊?

    講出這番話的崔雯雯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自顧自坐到房間的角落,誰跟她說話也不理。

    中午,剛給幾人做了午飯的任昊就接到了謝知婧的電話。

    “雯雯跟你說了沒有?”

    任昊猛地咳嗽兩聲,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捂著話筒道:“婧姨,你,你可真行,唉……”他可不能讓崔雯雯知道自己與婧姨還有聯繫。

    謝知婧笑眯眯道:“她還真說了?呵呵,婧姨也就是跟雯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這丫頭……嗯,不說這個了,昊,你那個腳本,能不能弄出點動靜來?”

    “什麼意思?”

    “就是說,能不能讓你弄出點名氣?我看中國人還沒有在日本寫腳本的先例吧?”

    一提這事,任昊就鬱悶了:“呃,先例是沒有,可那也要看動畫的品質啊,唉,《DEATH-NOTE》算是不行了,收視率平平,品質平平,唉,想出名?根本不靠譜,我已經對它不抱什麼希望了,爭取下部作品能寫好吧。”

    任昊當然明白,這次《DEATH-NOTE》沒能大火的原因,不是出在自己身上。

    “這樣啊……那沒事了,你忙你的吧。”謝知婧直接掛上了電話,倒是弄得任昊有些莫名其妙,其實他不知道,謝知婧本打算下周日把任昊帶去家裏,至於話到嘴邊為什麼沒說,就只有謝知婧自己清楚了。

    與此同時。

    日本,某處民房內。

    尚晴沮喪地躺在床上,對著天花板發呆,別看她跟任昊說《DEATH-NOTE》這不錯那不錯的,其實,尚晴自己也不滿意,甚至,在心裏為任昊叫冤。

    音樂?雖然好聽,但卻是以前聽過的歌,沒有特色。

    人設?除了死神的造型外,其他都不好。

    聲優?全是沒名氣的人物。

    可……

    唯獨腳本是例外。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DEATH-NOTE》完全是靠著強大的腳本支撐起來的,否則,根本不會有收視率,但畢竟是一個整體,就是腳本再好又有什麼用?

    就在尚晴為任昊委屈的時候,房間裏的電話響了。室友小蘭走過去接起電話,聽得對方要找的人,她皺眉說了句“打錯了”就掛下了。

    不多久,電話又響了。

    “喂……找誰……打錯了!”

    剛撂下的電話,再次叫喚了起來。

    “喂……打錯了!”

    “……打錯了!”

    連續五六個電話,小蘭有些不耐煩了,“怎麼這麼多人打錯電話?每次找的人還不一樣?”

    尚晴心不在焉地問了句:“找的誰?”當聽見小蘭說出的幾個稀奇古怪的名字後,尚晴突然一驚,她飛快起身跑到客廳,從手包裏取出手機一看,當時就嚇了一跳!

    未接來電,68個!!

    尚晴第一個念頭就是:任昊……出名了!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1
【序章】 第175章【出岔子了】

    之所以發生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還要從兩個小時前說起。

    那時,尚晴給任昊打過電話後,便按照規矩,將任昊的對《DEATH-NOTE》的看法報告給了日升公司,一般情況,尚晴這時候是要回公司的,畢竟拿著人家一半的工資,不幹活也得糊弄糊弄點事。剛掛下電話沒一會兒的尚晴就又接到了日升的電話,她尋思對方肯定是為了《DEATH-NOTE》第二季的事兒找自己,她也知道,《DEATH-NOTE》成績一般,短期內是不會投資製作的,又見任昊心情不好,所以乾脆就沒接電話。

    任昊對尚晴說過,讓她能偷懶就偷懶,尚晴也就照做了,甚至,在手機不斷嗡嗡聲下,她調成了靜音,一路走回了租的房子。

    小蘭也是中國人,尚晴的大學同學,她知道尚晴有了份好工作,也知道她有個中國老闆,可她老闆的名字,她卻不知,方才一接電話,由於“任昊”兩字不是日文,所以對方說名字的時候,什麼翻譯都有,稀奇古怪,小蘭自然沒有聽懂。

    這會兒,看著自己的手機,尚晴不敢怠慢地按下了接聽鍵,“喂……”

    “您好,我是報社記者,您是任小姐吧,我們想對您做一個簡短的採訪,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任小姐?”尚晴想笑:“你找的是任昊吧,他是男性,我只是他的代理人,我叫尚晴。”

    “哦哦,抱歉抱歉,尚小姐,請問任昊任先生可以接受我們的採訪嗎?”

    “他在中國,恐怕沒辦法。”尚晴雖然沒有跟媒體打過交道,可應付起來也算得心應手,從交談中得知,對方報社是想得到任昊的詳細資訊,按說,這種事不算奇怪,可打發走了這個記者地尚晴又接了個電話,對方,是雜誌社的編輯!

    “請問是《DEATH-NOTE》的腳本作者任昊嗎?”

    在連續接了五個電話後,尚晴更是確定了心中地想法,這絕對不尋常!

    來電話地人,無非是報社雜誌等媒體記者。甚至,還有一個小型動畫製作公司地負責人也想找任昊。尚晴接觸這個行業地時間已經不短了,她當然明白,只播了一集地《DEATH-NOTE》不可能引來這麼多人。而且,《DEATH-NOTE》又不是大投資製作,根本沒這個影響力。

    於是乎,尚晴馬上打電話到日升,想瞭解點情況。河口告訴了她幾個網站,苦笑著讓她去看看,便什麼話也沒說了。

    尚晴立刻折身回了臥室,上網流覽起來。正所謂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在幾個官方或非官方論壇地回復裏,《DEATH-NOTE》幾乎是罵聲一片,什麼人設讓人噁心啊,主題曲早就聽膩了啊,聲優陣容太垃圾啊,等等等等。但唯一例外地是,這些罵《DEATH-NOTE》地人,卻沒有一個人是罵腳本地。再看投票,腳本地滿意度幾乎是以壓倒性地優勢蓋過了其他部分。

    尚晴瞬間恍然大悟。雖然《DEATH-NOTE》整體品質一般,但這卻恰恰突出了腳本地強大,也就是說,從現在地趨勢來看,《DEATH-NOTE》或許不會大火,但任昊這個腳本家……卻火定了!

    怪不得有媒體找他呢!

    怪不得有動畫製作公司找他呢!

    要知道,《DEATH-NOTE》才剛剛播了一集啊,要是這部越來越精彩的動畫全部播完,任昊絕對得出名!

    尚晴才不管《DEATH-NOTE》成績好與不好,她只知道,如果任昊打出了名氣,那麼,以後腳本價格會直線攀升,自己的分成也會大幅提高!

    ……

    中國。

    得到這個消息地時候,任昊第一反應就是尚晴在跟自己開玩笑,因為她上來就是一句“老闆,你出名了!”

    然而想到尚晴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任昊沉默了下來,等待她地解釋。

    尚晴的聲音興奮中略帶激動:“老闆啊,剛才地一個小時,我都忙著接電話,嘻嘻,我整理了一下,想採訪你的報社和雜誌社,大概有四家,還有一個小動畫製作公司想請你給他們寫腳本,剩下很多電話,也都是在打聽你地情況,嘻嘻,別忘了,《DEATH-NOTE》剛放映了一話,顯然,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找來。”

    任昊覺得莫名其妙:“《DEATH-NOTE》收視率不是不高嗎?到底怎麼回事?”

    尚晴樂得都合不攏嘴了:“只能說老闆運氣太好了,人設、畫風、聲優、插曲等等都很一般,所以才襯托出你腳本的厲害,而且你是新人,又是中國人,這下才引起了幾家媒體的關注……”電話那頭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尚晴頭疼地叫了兩聲:“啊啊,得了,老闆你聽見了嗎,我手機又響了,嗯,我覺得你應該抽空來趟日本接受採訪,這樣,能更快打響名氣,你說呢?”

    任昊摸著鼻子走到大屋的陽臺:“你確定,我真出名了?”

    “雖然只是一點小名氣,但對新人來說,這可絕對不簡單,相信,已經有不少動畫製作公司開始關注你了,老闆,你的資料我可沒透給他們,日升方面保密性做得也很好,但這樣下去,我可永無寧日了,恐怕天天都得接他們的電話。”

    任昊想了想,“說實話,出名自然是好,但我不想讓人知道太多,你也清楚,我還上著學呢。”

    尚晴當然明白,要不然在媒體聯繫她的第一時間,尚晴就會迫不及待地將任昊的資料透露出去了,畢竟,要是媒體得知任昊還是個中學生,他的名氣或許會更大,這,自然是尚晴願意看到的。

    “你決定了?”

    “嗯。”

    “那我就不告訴記者了,日升方面我也會說一聲,不過,他們能不能繼續保密,我就不清楚了。”

    “麻煩你了……”

    掛下手機,任昊心情好多了,雖然《DEATH-NOTE》沒有像他預期的那樣大賣,但自己總算在腳本界站住了腳,對任昊來說,沒有比這個再好地消息了。

    “耗子,傻笑什麼呐?是不是撿錢啦?”

    蔣貝貝從小屋裏走出來,任昊往裏一看,當即失笑一聲:“我服了你們了,瞧你們把我屋裡弄得,一地瓜子皮和包裝袋,這讓人還有下腳的地方嗎,貝貝,莉莉,維子,一會兒你仨負責收拾啊。”

    蔣貝貝一下就不幹了:“是你說把瓜子皮扔地下的,再說,憑什麼我們仨負責啊,大家都扔了!”

    “別推卸責任,除了你仨沒別人,呵呵,人家雯雯和董雪肯定不會亂扔東西的。”任昊翻了個白眼,拿起茶杯喝了口涼茶:“我說隨便扔,那是客氣話,切,這都聽不出來啊?”放好茶杯,任昊走去小屋。

    蔣貝貝跟在後面耍起了無賴:“哼,反正我不收拾,咦,雯雯,你怎麼還不復習啊?從中午起就在牆角坐著,怎麼了?臉紅什麼啊?是不是耗子欺負你了?”他們都看見崔雯雯從外屋回來後就很不正常,能想到地,只有她被任昊欺負了。

    任昊呃了一聲:“我欺負她幹嘛呀,好了好了,剛才誰說問我語文題目來著,快點拿過來。”

    崔雯雯真地後悔聽了謝知婧的話,直到說出那句“我今天穿絲襪了”,她才知道有多羞人,恨不得找個門框一頭撞死,但是,看到任昊因為自己的話而心情大好,崔雯雯才自我安慰地舒服了一些。

    崔雯雯暗暗轉著小心思:媽媽說的對,他還真喜歡絲襪,那我……我……我以後是不是……

    殊不知,任昊根本不是因為這話才恢復心情的。

    ……

    下午四點四十分。

    送走了同學地任昊回家就拿起電話打給了三個人,謝知婧、範綺蓉、顧悅言。為了腳本的事,三人都沒少費心,現在任昊出了點成績,自然要跟她們打聲招呼,否則于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範綺蓉先是恭喜了任昊,然後像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地讓他戒驕戒躁,唧唧喳喳囑咐了半天,任昊心中暖暖地,不過,卻覺得蓉姨越來越有向卓語琴靠近的趨勢,嘮叨起來沒完沒了。

    當然,相比于老媽,任昊對範綺蓉的態度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耐心地應著,一句反駁的話也沒說。

    謝知婧和顧悅言的態度就只能讓任昊苦笑了,謝知婧就只“哦”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後,又開始了對任昊的勸說工作,把崔雯雯誇了又誇,催著任昊同意她的要求。顧悅言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簡單聊了兩句人設方面地事,她就掛下了電話。

    自從與顧悅言發生關係後,兩人就誰也沒再提這事,該見面見面,該說話說話,甚至,顧悅言口中那所謂的報復也沒人提過,算是不了了之了吧。任昊地目標只有夏晚秋,與顧悅言這種和諧的氣氛,當然是他希望看到地,既然顧悅言都沒說什麼,他定然不會趕著上去給自己找麻煩的。

    最後地最後,任昊才把電話打到夏晚秋的手機上。

    “喂……夏老師……是我……您現在在哪呢?”

    “……家。”

    “一個人嗎?”

    “嗯。”

    知道她是一個人,說話也方便多了。任昊呵呵笑了笑,一邊去廚房單手洗著菜,一邊對著電話道:“晚秋,《DEATH-NOTE》已經上映了,成績雖然一般,不過也算不錯,嗯,這裏有很大程度都是你的功勞,謝謝。”

    夏晚秋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你幹什麼呢?聲音好像跟平時不太一樣啊?”

    “……喝酒。”

    任昊把黃瓜往池子裏一甩,瞬間繃起了臉:“不是好久都沒喝了嗎?怎麼又喝酒了?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喝酒傷胃喝酒傷胃!你怎麼就是不聽啊!別喝了!聽見沒有!不然你胃病又該犯了!”

    夏晚秋挺不甘願地哦了一聲,旋即,電話裏傳來啤酒罐與桌子接觸的聲響,嗒,顯然,夏晚秋把燕京啤酒放下了。

    任昊眉頭漸漸舒了開,把分機往脖子上一夾,繼續洗起了菜:“這就對了,以後儘量都別喝了,實在忍不住,少喝一口也行啊。”任昊越來越覺得自己有變被動為主動的趨勢,不禁一笑:“……晚秋,我想你了。”

    夏晚秋嗯了一聲。

    “唉,我爸媽快回來了,我得趕緊做飯,好了,就先說到這兒吧,晚上有空我再給你打。”

    夏晚秋一言不發。

    “我掛了哦?”

    “……”

    “呵呵,別鬧了,我真得掛了,晚上一定給你打,好嗎?”

    沉默了片刻,夏晚秋一聲輕“嗯”,電話被她先一步掛了下。

    任昊頗感無奈地搖搖頭,他多想聽夏晚秋也說句“我想你了”,可任昊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暫時還不太可能吧。卓語琴和任學昱到家時,任昊已經把三道菜擺上了桌子,席間,把《DEATH-NOTE》地事情跟二老說了說,不過,沒告訴他們有記者要採訪自己。

    卓語琴好像跟蓉姨商量好一般,幾乎同樣的絮叨鋪天蓋地地砸向任昊。任學昱只是欣慰的點點頭,沒說什麼。

    但看得出,二老都很高興。

    吃過飯,任昊拿起書本翻了翻,雖說考試對他無所謂,但也不能讓成績太難看啊。

    他本來想等**點鐘再給夏晚秋打電話,可誰知,剛剛六點半,手機的響起了鈴音,一看來電,是夏晚秋家地固定電話!

    “喂,晚秋啊,呵呵,我不是說我給你打嗎,你怎麼反倒打來了?哦哦,是不是想我了?”

    夏晚秋地聲音很低很淡:“……沒。”

    任昊笑著打趣她,他總覺得很有意思:“不想我?那你幹嘛給我打電話啊?”

    “……不知道。”

    “那就是想我了。”

    “說了沒有的!有完沒完!”夏晚秋一下子威嚴了起來,嗓音低沉中夾雜著淩厲:“我掛了!”不過,夏晚秋卻沒有掛,仍然靜靜拿著話筒。

    任昊對她的習慣有一點瞭解,若是她真想掛電話,肯定連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掛斷,不會好心提醒你的。要是換做以前,任昊恐怕得一再跟她道歉,但現在,任昊卻被她的口不對心逗笑了:“好了,不想就不想吧,嗯,咱們聊點什麼呢?”每次跟夏晚秋通電話,幾乎都是任昊一個人在說,能得到對方幾句回音,那就不錯了。

    “……隨便。”

    “那我給你講講故事吧。”任昊清了清嗓子,憋著笑意道:“嗯,在很久很久以前,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甜蜜地生活在一片茂密地森林裏,小矮人們是七兄弟,經常會鬥嘴,但他們都喜歡善良可愛的白雪公主……”

    如果現在有人聽到兩人地電話,肯定會以為任昊是精神病。但故事,卻就這麼繼續了下去,沒有被夏晚秋打斷。

    不多久,任昊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呵呵,晚秋,好聽嗎?”

    “……湊合。”

    這時,就聽屋外卓語琴嘟嘟囓囓道:“小昊,這電話打半個小時了吧,沒完沒了了是怎麼著,快點復習,別聊了!”

    “知道了!”任昊對外喊了句,摸著鼻子歎氣道:“今天就聊到這兒吧,我媽催我了。”

    夏晚秋哦了一聲,遲疑著張張嘴,末了,蹦出幾個字來:“……我胃疼!”

    “你看看,不讓你喝酒你不聽啊,這下明白了吧,唉,快點,按我告訴你的穴位。”

    “……我忘了!”

    任昊真的被她給打敗了,拍了下腦門焦急道:“那我再教你一邊,先把手指放到手腕上,量出距離……”

    然而,夏晚秋不讓他說下去:“……記不住!”

    “嘖,我一句一句告訴你,你照做就行了,這有什麼記不住的啊?”

    “……胃疼!沒力氣!”

    任昊愣了愣,他算是明白了,啞然失笑起來:“那我去你家?”

    夏晚秋的嗓音立刻降下了幾度:“……真的嗎?”

    “……唉,我試試吧,儘量過去。”

    “……沒騙我?”

    “嗯,你在家等我吧,我打車去。”

    “嗯!”

    任昊換了身衣服,硬著頭皮推門出去,看著沙發上看電視地爸媽道:“我出去溜達一趟,散散心。”

    “去哪溜達?”卓語琴眼珠子一瞪:“一年到頭也沒見你散一回步,哼,不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找同學玩去吧?明天就該考試了,這幾天哪也不許去!”

    任昊哭喪著臉裝可憐:“媽,我倆小時就回來。”

    “那也不行,前幾次你一宿一宿地不回家,我就不說什麼了,哼,考試這些天你就老實給我在家復習吧!”

    任昊也覺得自己很不對,時常整宿不歸,看來已經把老媽惹急了,可他答應了夏晚秋,自然不可能違約:“我真地就跟社區外面溜達一圈,嗯,一個半小時,這樣總行了吧,求您了,考試我保准考好,行不?”

    卓語琴還是不同意,這時,任學昱站了出來:“溜達就溜達吧,一個半小時之內趕緊回來。”

    “行行……”

    沒等卓語琴發火,任昊已是跑出了家門,在社區口攔了輛計程車,朝陶然亭北門開去。其實,如果夏晚秋不說,任昊也想去找她的,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感覺自己很符合此語地意境。一個半小時,來回路程就得一小時,剩下地時間,根本幹不了什麼,但即便只見一面,任昊也滿足了。

    ……

    任昊掏出夏晚秋曾給他地鑰匙,擰開了門。

    夏晚秋家還是一如既往的亂糟糟,一地的啤酒罐,看樣子沒少喝。此時的她穿了件白毛衣,抱著肩膀正盯著電視看,面色平淡,瞧不出特別的表情。她聽得有人進屋,眼皮下意識垂了垂,也沒回頭,依舊坐在那裏看電視。

    “胃還疼嗎?”

    “……不疼了。”

    任昊快步走到沙發上,挨著她坐了下去:“晚秋,我只能待半個小時,要不然,回去以後我媽肯定得揍我,就算不揍,寒假地時候我也出不了門了。”

    夏晚秋側目看看他,淡淡哦了一聲,身子向後一靠,繼續正過腦袋看起了電視,口中不冷不熱道:“這次考試的英語試卷不歸我批,考試地最後一天,我就放假了,我爸讓我跟他回趟老家,早的話,三四天能回來,晚的話,一個星期才行。”

    任昊明白她什麼意思,“你還有四天就該走了?唉,我媽急了,恐怕考試這些天我也出不來,放學也得早回家,嘖,那不就是說,大約有半個月見不到你了?”

    夏晚秋嗯了一聲,“……我冷了。”

    任昊一聽,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勾著嘴角笑了笑,側身,一手插著她的腋下攬住她的後背,一手拖住她地雙腿,一使勁,夏晚秋整個身體就被他拉了過來,任昊換了個與昨天不同的抱資,沒讓她劈腿,而是直接讓夏晚秋橫著身體坐到自己腿上,任昊抱著她地腰,順勢把腦袋靠在她胸口。

    今天的夏晚秋非但沒有反抗,反而很是配合地伸手勾住任昊地脖子,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把頭一歪,枕在任昊的頭髮上,只不過,她地臉上還留有著政教處副主任的威嚴表情,與她小鳥依人般的姿態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夏晚秋抱著他,淡漠的眼神落在電視螢幕上,“……冷。”

    任昊眨眨眼,雙手用力抱緊了一些。

    “……冷。”

    任昊再次緊了緊手臂,“這樣行了嗎?”

    夏晚秋枕著他的腦袋輕輕嗯了一聲,眼皮上下眨了眨,慢慢閉上了眼睛,“……跟我說說話。”

    “說什麼?”

    “……隨便。”

    任昊閉著眼睛想了想,乾脆又給她講了個小紅帽與大灰狼的故事,期間,夏晚秋顯得很安靜,一動不動地抱著他,沒說話,待故事結束,半個小時也差不多了。

    “晚秋,過去多久了,我看不見表。”任昊臉上貼著夏晚秋的胸脯,頭上也壓著她的腦袋,根本動不了。

    夏晚秋虛掩著視線看看表,滯了滯,眼神飄忽到電視上:“……剛過去五分鐘。”

    “啊?”任昊無奈笑了笑:“我感覺半個小時已經到了啊,怎麼才五分鐘,晚秋,你確定你沒看錯?”就算自己時間觀念極差,也不至於連五分鐘和三十分鐘都感覺不出來。

    夏晚秋臉色變了變,抱著他的手臂不經意地收緊了些許:“確定!你還能待二十五分鐘!我想聽故事!繼續講!”

    “呃,你這就耍賴了吧,我真得回去了,不然我媽那裏過不了關啊。”

    “……還不到時間!”

    “半個小時肯定過了,要不你先下去,讓我看看表?”

    “我說了不到就是不到!”夏晚秋勾著他脖子地手臂更加用力起來,死死抓著他,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跑了一樣,不多久,聽得任昊一句話也沒說,夏晚秋的手臂漸漸鬆了勁,最後,終於離開了他。

    夏晚秋從任昊腿上下了來,繃著臉蛋兒坐到旁邊,“……你走吧!”

    任昊真的狠不下心,揉著太陽穴重重歎了口氣:“要不這樣吧,明天下午不是考語文嗎,我提前交卷,剩下的時間陪陪你,你看行嗎?”午休時雖然也有時間,但畢竟人多眼雜,學校裏很難有讓他與夏晚秋單獨相處地方。

    “必須等所有學生考完試才能開校門。”

    “這樣啊,嗯,那就在你辦公室見,我寫快點地話,能騰出不少時間吧,你下午有監考嗎?”

    “沒。”夏晚秋側眼瞅瞅他:“不過很多辦公室都有試卷,學校規定,學生不允許進入辦公室區域,否則,很可能以作弊論處,嗯,你下午交卷後,去我辦公室等我,我雖然不監考,但還要挨班走一遍。”

    “去辦公室等你?不是很危險嗎,萬一有老師跟你一起回來呢?或者有人比你早回來呢?我不就暴露了?”

    “那你就躲起來,看我進屋再出來。”夏晚秋從沙發上的手包裏取出一串鑰匙,從中卸下來一把遞給任昊:“這是備用鑰匙,如果你在我之前到了,就用它開門。”

    任昊收下鑰匙,攬著她的腰部吻了吻她:“好,那我回去了,晚安。”時間很緊,任昊必須馬上出門了。

    夏晚秋的臉色比方才好多了,眼巴巴地看他一下,見任昊已經走到門口,她癟了下嘴巴,突然吐出舌尖咬在嘴上,往任昊的方向閉上眼。

    任昊苦笑,只能折身回去再次吻住了她。

    ……


    次日。

    緊張地期末考試終於開始了。上午的科目任昊基本放棄了,胡亂答了答,能及格就不錯吧,反正,他沒抱太大希望。到了下午,任昊終於拿出了百分之二百地精神,語文對他來說不算很難,畢竟,幾年的出版編輯不是白做的。

    “耗子,一會兒考語文時借我抄抄吧?”姜維半開玩笑道。

    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能抄到你就抄唄,不過我得提前交卷,要抄就儘快。”

    語文提前交卷?

    大家都以為任昊是在開玩笑。語文跟其他科目不同,基本不存在時間富裕的問題,就算你成績再好,有作文的情況下,最快也就提前個十分,更何況還要從頭檢查一遍呢?

    不過,讓全班大跌眼鏡的是,在離考試結束還有四十分鐘地時候,任昊竟然真的交卷了,看著監考老師詫異地視線,任昊快步走出教室。

    夏晚秋還有四天不到就要走了,在母親的限制下,最近自己也不能出門,所以,盡可能地只要有時間,任昊就想多陪陪她。

    雖說“熱戀”兩字不太妥當,但想想,也只能用它形容兩人的關係了。

    靜靜地樓道裏空無一人。

    任昊故作隨意地走到政教處,瞅得關好的大門,他試探地擰了擰,吱呀,門竟然開了,任昊不想別人誤會他是偷考卷的,萬一裏面有人的情況,那可就壞事了,當即,任昊進屋就說了句:“夏老師,您在嗎……”

    任昊注意到,辦公室裏空無一人,不過,電腦顯示器卻是還亮著,左右看了看,任昊把門關好,走到夏晚秋的座位上坐了下去,甚至,為了保險,他還伸手將窗簾拉了上。

    準備就緒,任昊靜靜等著夏晚秋的到來。

    嗒嗒嗒嗒……

    靜謐的樓道裏傳來一陣皮鞋聲,聲音比較雜亂,好像還不止一個人。任昊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進政教處,但保險起見,還是按照夏晚秋地交代,躲進了她的辦公桌下,這裏比英語辦公室的桌子寬大多了,不但能容納任昊的身體,甚至再來一個瘦點地人,都勉強可以擠的進來。

    任昊坐在地上,耳朵豎起來聽著。

    不多會兒,政教處地門竟然被人推了開,從腳步聲中分析,大約有三、四個人吧。

    “這次語文不簡單啊,呵呵,我估計能拿九十五分以上的都沒有。”是個男人的聲音,任昊不太熟悉,聽不出來是誰。

    “還可以吧,我感覺一般而已。”這是個女老師。

    “呵呵,你要是覺得難,那學生們還怎麼答題啊,嗯,都有卷子了吧,咱們也開始做吧,過幾天還要分析試卷呢。”

    接著,任昊聽見椅子拉動的聲音,看來,另一邊的辦公桌被他們占了。任昊沒有聽到夏晚秋說話,不由稍稍緊張起來,按理說,這是政教處,一般老師怎麼會隨隨便便進來這裏聊天呢?

    從他們地對話中分析,應該是在做這次考試的卷子,或許是找不到能容納四人地辦公室了,才找夏晚秋借了政教處的地方。

    可她明知道與自己的約會,幹嘛還要把辦公室借出去啊?

    難道非借不可?

    是了,夏晚秋又不是校長,很多事情都沒辦法拒絕。

    這時,一個腳步聲慢慢接近了夏晚秋的辦公桌,任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當他從桌子底下看清那雙女式皮鞋和黑色褲子時,任昊才重重鬆了口氣,我就說嘛,你要是迫不得已才把辦公室借出去,總也得跟著一起來啊。

    隨著椅子拉動,兩條美腿頂進了辦公桌下方任昊所在的漆黑空間。

    任昊苦笑,有了那幾人在,這事兒算黃了,不過他也想得開,抱著她腿待一會兒,也算陪她了,何況,任昊對絲襪美腿的攻勢一直都無法抵抗。

    想著想著,任昊伸手碰了她一下,誰想這一碰,差點出了事,雖然看不到夏晚秋地上半身,但很明顯,兩條大腿驟然一顫,好像被嚇到了。

    “噓……我任昊……”

    任昊忙提醒了一句,見她緊繃的雙腿緩緩放鬆,任昊才苦中作樂地抓起她腳丫,將皮鞋脫了下來。唉,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給晚秋捏捏穴位呢,這幾天她沒犯胃病,大概跟按摩有關吧。

    昨天的夏晚秋可是喝了不少酒,任昊有些擔心。

    “喲,這第三道題就很難啊,老徐,這是你們高三地語文知識範圍吧,怎麼出題到高一了?”

    “得了吧,高三的題比這個難多了,嗯,這回作文評分標準確定了嗎?”

    “這得看看他們答得怎麼樣,到時候判卷時再商量吧。”

    耳朵聽著他們商量語文題,手上給夏晚秋捏著穴位,今天她穿地是絲襪,不過是那種只到腳踝的短款,捏著捏著,任昊心裏有點癢癢了,彎下身子,雙手抓住她辦公椅的兩條腿,使勁往裏一拉,直到她的腹部卡在桌邊,實在拉不進來時,任昊方是收回手臂。

    夏晚秋兩條美腿全部沒入了辦公桌內。

    今天的她出奇的老實,在任昊手摸到她的大腿內側時,都沒有遭到反抗,上面嘩嘩的紙張作響,她好像也在寫著卷子。

    任昊心跳加快了一些,擦著她的大腿,試探著把手掌往前摸了摸,瞅得夏晚秋還是一動不動,任昊心定,繼續一路向前……

    說起來,這還是任昊第一次碰到她的下身,看得出,她有些反感,雙腿突然加緊在一起,把任昊的手掌夾在腿中,不讓他繼續,可過了沒一會兒,兩條美腿竟然有放鬆了,又過了片刻,甚至,還慢慢的往兩邊張開了一些。兩膝之間有一拳距離,足夠任昊伸進手去了。

    任昊沒想到夏晚秋那麼害羞的女性竟然會默許摸她那裏,要知道,前幾次,每每任昊有這種想法時,可都遭到了夏晚秋強烈的反抗啊。

    任昊可是過足了癮,甚至解開了她的腰帶,把手伸了裏面……

    ……

    “打鈴了,走吧,分一下任務,一班的語文卷子我判。”

    “我判二班的吧。”

    說著,幾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政教處。

    任昊清楚地聽見外面已經有學生歡呼的聲音了,遂只能戀戀不捨地把手從她褲子裏拿出來,下一刻,兩隻小白手快速系上了腰帶,整了整褲子,拉出椅子站了起來。

    任昊慢慢鑽出桌子,呼,吸了口新鮮空氣,而後,轉頭看過去。

    煞那間,任昊瞪大著眼睛呆若木雞!

    我的天!!

    “顧……顧老師!?”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1
【序章】 第176章【麻煩來了,偶遇蓉姨】

    “顧……顧老師!?”

    沒錯,站在任昊面前的,不是政教處副主任夏晚秋,而是語文老師顧悅言!任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又捏又摸的物件,竟然換了一個人,不,跟本不是換,從一開始,坐在政教處夏晚秋座位的人就是顧悅言!

    怎麼回事!?

    晚秋不是跟我約好在辦公室見面嗎?

    為什麼顧悅言會在這兒?

    看著一身黑色裝束的顧悅言,任昊幾乎在失聲喊出後,就馬上收起了愕然的神色,他猛然間想起了一個問題,現在不是考慮顧悅言為何在這兒的時候,而是該解釋自己為何在此!

    政處的大門半敞開著,透過門縫可以看到同學們放學的身影,屋子裏,只有顧悅言和任昊兩人,此時,顧悅言面無表情地把秋衣也塞進了褲子裏,理了理略顯淩亂的衣衫,她側頭瞅了任昊一眼,伸手進了兜,取出包紙巾,拽住一張遞給了他:“擦擦手……”

    任昊臉一紅,煞是尷尬地接過來,把手指上的液體擦了個乾淨。完了完了!這回玩大了!弄了半天,竟然摸錯了人!

    回味著指尖的觸感和,任昊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他先入為主的觀念太強了一些,理所當然的認為夏晚秋既然與自己約好,就不會不來,而且,既然她把政務處借出去,她本人也一定會跟著一起進來,防止任昊被發現。

    就是這先入為主,差點把任昊嚇死。顧悅言不胖,但相比夏晚秋的苗條,她確實稍稍重了一些,可這是冬天,秋衣秋褲,保暖內衣褲,這些一穿上,再瘦的人也得胖上那麼一圈,所以,任昊根本就沒從胖瘦的角度看出來。

    甚至,顧悅言今天也穿了黑色職業裝!

    顧悅言先一步把任昊手裏地廢紙團撚了過來,走去角落地垃圾袋扔掉,折身而回,站到任昊跟前靜靜看著他。神色之中,除了平靜淡然,便沒有其他情緒波動了: “你地膽子越來越大了吧?”

    任昊心裏怦怦直跳。首先,他絕對不能讓顧悅言知道自己摸錯了人,否則,自己與夏晚秋地關係就要暴露了。所以,任昊表現出地樣子,必須是早已經知道她在這裏,不能露出驚訝。“咳咳……顧老師……對不起……我一下沒忍住……呵呵……沒忍住……”任昊不明白顧悅言地“膽子大”指地什麼,緊張之餘,也只能如此回復她。

    任昊想探探她到底猜測到了什麼程度。

    顧悅言盯著他地眼睛看起來:“那天,我想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你是學生,我是老師。而且,我已經結婚了,小昊,我不希望咱們以後再有任何不正常地關係。我想,那時我應該把這個意思很好地傳達給了你。”顧悅言語氣一頓,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可方才算是怎麼回事?”

    任昊暫時明白,顧悅言那句“膽子大”僅僅是指自己摸她地事,跟夏晚秋沒什麼關係,知道這點,他稍稍鬆了口氣:“抱歉抱歉,我開始脫你鞋,看你沒什麼拒絕的意思,咳咳,就以為你默許了呢,顧老師,我,可我摸你地時候,你也是這樣默許的啊,不然,我也不敢那麼放肆。”任昊儘量把話題往其他方向引去,畢竟,自己出現在夏晚秋辦公桌底下的事情很難解釋。

    “默許?”顧悅言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微微仰頭瞧著他:“我不記得我有這麼說過吧?再說,你摸我那裏時,我已經把腿併緊了,這就表示我不願意,這難道你都看不出來?”

    “可你最後還是分開了?”

    顧悅言吸了口氣,目光望向對面的辦公桌:“那時屋子裏不止我一個人,你應該知道考試期間私自進入辦公室會有什麼後果吧?尤其這裏還是政務處,更是不能隨便進來,如果當時把你從桌子底下拽出來,讓其他語文老師看見,你以為你這次的考試還能有分數嗎?如果我當時離開座位,那個後面用電腦的老師會發現不了你?所以,我沒有那麼做,但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得寸進尺,大庭廣眾之下,不但摸我,甚至都要把我地褲子扒下來了!小昊,你是我弟弟,我每一步都是在為你著想,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

    聽到這裏,任昊實在汗顏,從一開始他就把顧悅言誤會成了夏晚秋,自然連她地行為也徹底誤會了,“顧老師,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這種想法,唉,我還以為你……算了,說什麼都沒用了,您怎麼處罰我我都沒怨言。”

    “處罰?”顧悅言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唯一能處罰你地,只有上報給學校處理吧?如果我想這麼做,那早在你手伸進來的時候,就會當場把你揪出來了,幹嘛非要等到現在?”

    任昊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那您說怎麼辦?呃,先說好,我真不是故意地,要是知道你不願意,打死我我也不會摸你的。”任昊說的是實話,而且,就算顧悅言願意,任昊也不會摸她。

    任昊心裏一陣哀嚎,昨天還想著與顧悅言徹底沒了瓜葛,撇清了關係,甚至,為此還高興了一下,誰能想到,僅僅第二天,事情就來了!

    我怎麼這麼倒楣?

    不過,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夏晚秋還不知道這事兒,否則,就太點背了!

    “這個問題暫時先放一放,小昊,我問你,你為什麼在夏姐的……”

    吱呀……

    顧悅言的話沒有說下去,兩人齊齊向政教處大門那裏看去,只見,一臉薄怒的夏晚秋正抱著肩膀看著他倆,一步一步走進來,腳步顯得很是沉重。

    我的天!

    任昊快瘋了!

    剛說完幸好夏晚秋不知道,可偏偏,幾秒鐘後她就來了!

    走霉運,這仨字已經遠遠形容不了任昊這些天的運氣。

    “夏姐……”

    “呃……夏老師……”

    顧悅言和任昊都叫了她一聲。

    夏晚秋一語不發地擰著眉毛,使勁打量了兩人幾眼,走到他們中間地地方停下腳步,最後,將目光落到顧悅言身上:“你們語文組不是只借用政教處半個小時商量試卷嗎,現在收卷了,怎麼還在這裏?”

    夏晚秋先將視線放在了自己身上,讓顧悅言頗感意外,甚至,她話語中的味道,透著些指責的感覺,可,無論從什麼角度出發,這種情況下,也應該先問任昊為何在此吧?

    顧悅言狐疑地看看任昊,回答了夏晚秋的問題:“是這樣,討論完試卷地問題,其他老師就走了,可我卻發現任昊也在這裏,於是,就想問問原因,想知道他來這裏幹什麼。”顧悅言這番話,等於是把任昊賣出去了,至於為何方才保他現在賣他,那也就只有顧悅言自己清楚了。

    任昊不動聲色地對夏晚秋眨眨眼,不斷使著眼色,可後者卻跟沒看見一般,直接把他無視了。這不禁讓任昊有些惱火,他可是一直遵守與夏晚秋地約定,交卷後就跑到政教處等她,沒想到夏晚秋不但不來,甚至還把政教處借出去了,這不是成心跟自己作對嗎?

    而且現在的夏晚秋,好像還一副很生氣的模樣?

    明明是你先做錯的吧?

    “夏姐?”瞧得夏晚秋默不作聲,顧悅言又叫了她一聲。

    夏晚秋瞅瞅兩人,“是我叫任昊過來政教處找我的,明天考英語,他想利用這段時間補習一下。”

    任昊暫時放下了夏晚秋地問題,自家人,怎麼都好說,主要是先得把顧悅言糊弄過去,於是乎,任昊跟著點頭道:“是啊,我提前交卷以後,就進政教處找夏老師來了,可沒想到,語文組的老師卻先來了,學校不是有規定不允許學生進辦公室嗎,我怕被處分,就趕緊鑽桌子底下了。”雖然有些彆扭,但這話也不算不合理,至少顧悅言應該知道,自己曾經聘請過夏晚秋做家教,所以,這話也算解釋的通。

    顧悅言哦了一聲,轉身面向任昊板起了眉頭,從任昊地解釋中,她現了一個新問題:“小昊,也就是說,你根本不清楚語文組會來政教處,所以,你不知道坐在夏姐位子上的人是我?這麼理解就對了吧?”

    夏晚秋皺眉不解,卻是沒有說話。

    任昊豈能不明白顧悅言的意思,當時就嚇出了冷汗,“不是不是,鑽桌子下面之前,我看見你們開門了,知道進來的人有您,躲起來以後,看您坐到了那裏,這才放了些心,沒敢輕舉妄動。”任昊一來告訴顧悅言,自己知道摸的人是她,二來告訴夏晚秋,自己在桌子底下什麼也沒做,他相信,有夏晚秋在場,顧悅言不會把自己摸她的事說出來,所以任昊那句“沒有輕舉妄動”就不會遭到反駁。

    果然,顧悅言眼皮輕輕一跳,沒再說什麼。

    夏晚秋地眉頭也漸漸鬆開了一些,不過,眉宇間卻還是掠著幾分怒意。

    任昊一看大家都不說話了,只能自己站出來道歉:“兩位老師,真的對不起,這次都是我的錯,呃,你們能不能別上報學校啊?”當然,任昊認為這件事絕對沒有自己的責任,畢竟,是夏晚秋沒有赴約引地。

    顧悅言瞧得夏晚秋沒吱聲,她看了眼任昊,微微一歎:“夏姐,很多試卷都是存在政教處裏的,你既然叫任昊過來,幹嘛沒有等他,甚至還借給了我們語文組?”這個問題,也是任昊一直想知道地。

    夏晚秋臉色微變:“我當然知道政教處放了試卷,怎麼可能把他叫來這裏補課?我跟他說的是來我的辦公室,而我的辦公室,當然是指的英語辦公室了!”

    任昊呃了一聲:“可您沒說清楚啊,我還以為是您的辦公室就是指政教處呢。”任昊總算明白問題出在哪個環節了。

    顧悅言點了點腦袋:“小昊,夏姐對英語辦公室一般都稱呼為辦公室,而對政教處這裏,一般都稱為政教處,你不清楚,也不能怪你,夏姐,就當給我個面子,別追究這事兒了,說到底,也是你把任昊叫來的,他弄錯了地方,責任也不能全歸他。”

    夏晚秋瞅瞅他們倆,沉吟了一下,嗯聲道:“這事兒就這麼算了,悅言,你回去吧。”

    顧悅言想了想,最後深深看了任昊一眼,方是告辭離去。

    她一走,夏晚秋踱步過去將政教處的門反鎖了上,臉色連連變幻了幾下,死死盯著任昊的眼睛:“我在辦公室足足等了你一個小時!你跑到這裏幹嘛!”

    任昊冤枉極了:“我知道你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英語辦公室,可最近幾次我見你,可都在政務處啊,你一說辦公室幾個字,我當然下意識地以為是這裏呢,這可不能怪我啊,是你沒說清楚。”

    夏晚秋倒吸了口冷氣:“我給你地鑰匙明明是英語辦公室的!你怎麼開得了這裏的門!”

    “我進來時,門開著的,根本沒用上鑰匙。”

    “可我之前都是在政教處用電腦,直到語文組給我打電話,我才去了辦公室,為什麼沒看見你?”

    “我應該就是你走以後到地,咱倆正好岔開了吧。”

    倆人話一對,幾個細節問題差不多明白了,這下,任昊也什麼氣都沒有了。

    鈴鈴……

    任昊口袋裏地手機響了,是卓語琴打來的,叮囑他馬上回家,不要到處亂跑。

    “晚秋,我媽讓我回去呢。”任昊不舍地看看她:“要不明天我再提前交卷?不行,顧老師可能已經懷疑了,要是考完英語我還找你補課,就說不過去了,唉,只能等你從老家回來了,沒事的,幾天而已,到時候咱們電話聯繫,好不好?”

    夏晚秋側目盯著他不放,走去辦公桌前坐了下:“悅言的臉色跟平常不太一樣啊,任昊,你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把她當成了我,所以對他動手動腳了?”

    女人果然敏感!

    任昊佯作輕鬆地笑容:“怎麼可能啊,她進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夏晚秋將信將疑地瞅瞅他:“是嗎?”

    “當然是了。”任昊肯定地點點頭:“不然,就算我對顧老師動手動腳,顧老師也肯定不幹啊,要是當場把我抓出來,幾個語文老師就不會離開了,而是在這裏看我地熱鬧。”這個解釋絕對說得通,而且就連任昊也不明白,那個時侯,顧悅言明明可以有其他方式阻止自己摸她,可為什麼她還是選擇了默許?

    難道,在那種情況下,這是唯一的辦法?

    顯然不是。

    心中跳了兩下,任昊沒敢再想下去,反正,摸錯人地事絕對不能讓夏晚秋知道,否則,就真出人命了。

    夏晚秋盯著他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面色才是逐漸緩和,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直到出了校門口,任昊才得以擦了把冷汗,現在想想,還是心有餘悸,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太危險了。

    ……

    因為那次從夏晚秋家回來,已經比預計的一個半小時又遲了三十分鐘,所以,考試的這幾天,任昊都被卓語琴限制住了行動,基本上不讓他出門,對此,任昊既無奈又鬱悶。

    既然不能出去玩,就只有耐耐心心地寫《涼宮春日的憂鬱》了。

    不過,寫腳本是件很枯燥的事,期間,他只能去蓉姨家散散心。卓語琴一直把範綺蓉當親妹妹,也就沒阻止任昊。

    然而,蓉姨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每次都是鄰近傍晚才回家,看著她疲憊地樣,任昊也沒好打擾她,只能回家繼續寫起腳本。

    就這樣,枯枯燥燥地過了四天,考試結束。

    在考完最後一科時,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吐出一口氣,心情被寒假緩和,隨之好了起來,可偏偏,任昊卻是相反,此時地夏晚秋大概已經在去老家的路上,這一去,還不知道何時能回來呢,任昊自然想念,心情稍顯低落,他無精打采地收拾好書包,準備回家。

    但另一個麻煩,卻是悄然而至。

    就在他跟和平門車站等車時,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自己。

    “任昊……”

    任昊狐疑著回過頭,“……顧老師?”看著站在那裏地顧悅言,任昊眨眨眼睛:“您有事嗎?”周圍密密麻麻地均是師大附中學生,見到顧悅言,不少男生都看向了她。

    顧悅言掃了一眼四周,伸手去馬路上攔了輛計程車:“任昊,過幾天講解過試卷以後,就該留寒假作業了,我想徵求一下你這個語文課代表的意見,跟我上車吧。”

    任昊凝眉想了想,哦了一聲,打開車門上了去,跟顧悅言一起坐在了後排座位。

    車開。

    “師傅,麻煩去西單商場。”

    任昊稍稍一愣,拿下書包放在邊兒上地空地:“西單?”他以為,商量作業地事情,有個附近的面包房或咖啡廳去就可以了,幹嘛還大動干戈地去西單啊?

    顧悅言淡淡一點頭,眼神直視前方:“剛才人多眼雜,我才這麼說的,其實,找你來是有別的事兒,試也考完了,我想你應該有時間吧,沒空也沒關係,我讓司機師傅停車。”

    任昊不好拒絕她,畢竟,她的第一次給了自己,而且三天前還摸過她,要是真的下了車,或許會把顧悅言激怒,“您說吧,到底什麼事?”

    結果,顧悅言一句話就把任昊弄懵了:“早上,我丈夫旅遊回來了。”就在任昊琢磨著跟自己有什麼關係的時候,顧悅言把話題繼續了下來:“算是給他接風吧,我們訂了桌位,準備晚上一起吃個飯。”

    說完,顧悅言注意了一下他的表情。

    任昊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擠出一個微笑,忐忑了一下,他苦笑道:“顧老師,我能問問,您是什麼意思嗎?”雖然顧悅言已經結婚的事實讓任昊有些堵得慌,可畢竟她不是自己老婆,任昊沒權利管她。

    “我沒什麼其他意思,只是帶你去而已。”

    “那……為什麼帶我?”任昊還是不明白她腦子裏想著什麼:“是顧叔叔和顧阿姨交代的?”明面上,任昊是顧悅言地弟弟,不過,這種親人的聚餐,大概不可能叫上自己吧,畢竟,就算自己跟顧父顧母再熟,那也不認識顧悅言的丈夫啊。

    “他們沒說。”顧悅言平靜地瞅瞅他:“我就是想帶你去,沒為什麼。”說罷,她再次看看任昊,旋而別過頭去,望著前面的紅綠燈。

    呃……

    任昊已經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訕笑著問了一句:“我能不去嗎?”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去了能幹嘛,難道要看顧悅言跟她丈夫親親熱熱?

    倆人連手都沒拉過,想來也親熱不了。

    顧悅言沒回答任昊的這個問題,而是稍稍轉移了一下:“這次吃飯,也不單單是接風那麼簡單,我爸請來了一個最近很紅的作家,想拉她進出版社,而我丈夫,恰好跟這個作家有一面之緣,大家商量了一下,才決定了這次飯局,嗯,上次去我家,你不是跟我爸聊得很好嗎,我爸還誇你有眼光有智慧呢,你去的話,興許也能幫上我爸一把,嗯,就是這樣。”

    任昊乾笑了兩下,“……好吧,我去,不過你能不能事先跟顧叔叔他們打個招呼,要不然,就太唐突了。”顧悅言的話雖然算個理由,但還是說不通。

    任昊顯得比較糾結,無數個問號飄在頭頂。

    “好的。”

    任昊注意到,顧悅言沒有打電話,而是用手機了一條短資訊過去,更讓任昊詫異的是,發完信息後,顧悅言按住手機上地紅色小電話標誌,竟然直接關機了!

    任昊把拳頭護在嘴上咳嗽了一聲:“顧老師……這……你這是……什麼意思啊……呃……您就跟我明明白白的說清楚好不好……要不我可不去了……再說……我一個學生能幫上什麼忙啊……去了也是添亂……”

    顧悅言的一系列怪異舉動真的把任昊搞糊塗了。

    然而,顧悅言卻根本沒理他,望著前方地十字路口道:“師傅,麻煩在賽特購物中心門口停車。”

    司機道:“現在不好拐彎了,我給你們停到馬路對面吧,過了立交橋就是。”

    “行。”

    下了車,望著“賽特購物中心”幾個大字,任昊知道,自己想走也走不了了,唉,隨遇而安吧。

    任昊倒想瞧瞧顧悅言要玩什麼花樣,不然,就算他回去了,這顆定時炸彈也會擾得他心裏不安。

    上了立交橋,顧悅言側頭看了他一眼:“現在剛四點,時間還早,去了的話,我爸媽也沒到包房呢,小昊,跟我去賽特裏逛上一圈吧。”

    “餐廳訂的哪?”

    “賽特八層,從購物中心往上坐電梯就能到。”

    “也順路,那就去吧。”

    說話間,兩人已下了橋,慢步進了賽特購物中心。此時不算晚高峰,商場裏稀稀拉拉沒有幾個人,導購們都很淡定,即便任昊和她走過櫃檯,也沒人拉著他倆介紹這介紹那的。這種氣氛任昊很喜歡,主要是,他不習慣那種太熱情地服務。

    跟一層逛了逛,顧悅言提議往上溜達,任昊沒什麼話語權,只能點頭。

    在電梯西南角的一處男士品牌襯衫店前,顧悅言猶豫著停下了腳步,往裏看了看,又回頭在任昊身上瞧了瞧,輕輕一點頭:“小昊,進去看看吧,眼看就該過年了,怎麼也得弄套新衣服穿。”

    任昊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要給我買衣服?”

    顧悅言緩步走進去,理所當然道:“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呃,別別,我就不用了,家裏衣服還多呢,那個,你要想買就給顧叔叔買吧,我可以幫你參謀一下。”

    “我說了,是給你買,而且,是我幫你參謀,你只管試衣服,然後點頭或搖頭就可以了。”顧悅言似乎根本沒打算徵求任昊的同意,先一步進到了中央,這時,一個西裝打扮地女導購放下手裏地撲克牌,跟同伴說了句“等等”,便快步迎了上來。

    佩佩先是打量了一下兩人,眼神裏不由露出稍許驚豔的感覺,她做了兩年導購,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可這麼漂亮的女士,她在店裏還是頭一次看到。旋而,佩佩看向男士,不,應該說是男孩更為妥當吧,這個穿著校服的學生,與女士相比,倒是顯得太過普通了一些。

    佩佩站在一個展臺前道:“您好,歡迎光臨,請問是想買西裝嗎?”

    顧悅言面無表情地在店裏隨意看著:“我想買件襯衫,你有什麼好建議。”

    “是給這位男士穿嗎?”佩佩看了眼任昊,指了指身旁地展臺:“是的話,我個人覺得他應該選擇休閒襯衫,嗯,您兩位可以看看,這裏地襯衫都很適合他的。”

    顧悅言走過去上下一看,還算滿意地點了下腦袋,“都還不錯,嗯,那件白色的能幫我拿出來看看嗎?”

    佩佩掛著職業的微笑:“您眼光真好,這件肯定適合他,穿上顯得很精神。”

    任昊伸手想攔她,不讓她拿,可下一刻,顧悅言就做了一個讓任昊目瞪口呆的動作,她很是隨意地往任昊身邊走了兩步,旋即,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不但肩膀,甚至連胸脯地最右端也貼在了任昊身上。

    任昊被她親昵的姿態嚇了一個激靈,下意識地往右一閃,飛快抽出了手臂,而顧悅言卻沒說什麼,還在盯著襯衫看,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

    任昊用校服袖口擦了把虛汗,心下有些踹踹不安。

    “您說地是這件吧,給您。”

    結果佩佩手裏的白色休閒襯衫,顧悅言轉了個身,拿在任昊脖子下面比了比,神色認真地眨眼看著,末了,方輕輕一搖頭:“這件不太合適,穿上以後感覺肯定也不好,小昊,你喜歡什麼顏色地?”

    “我無所謂,呵呵,無所謂。”

    顧悅言把襯衫還給導購,隨手再次挽住了任昊,另只手指了指櫃檯:“那件給我好嗎?”任昊暗暗叫苦,但卻沒有拒絕她,反正又不是拉手,姐弟之間,挽個手臂也屬正常。不過,任昊對顧悅言的心思更加疑惑起來。

    這個動作佩佩確實看到了,偷偷瞟了眼兩人相連地手臂,繼續給他們拿衣服。佩佩心中有些古怪的感覺,她當然看得出兩人不是很熟悉,肯定不是親戚,但那個曖昧的動作卻又……

    這倆人啥關係啊?

    佩佩在心裏嘀嘀咕咕。

    在拿了四件襯衫後,顧悅言終於眼睛一亮,難得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看看任昊的臉,又瞧瞧他搭配襯衫以後的整體感覺,“嗯,這件不錯,其實我一直就比較喜歡咖啡色,沒想到你穿上這個顏色也很好看,小昊,去試試吧,穿出來給我看看效果。”

    任昊瞄了眼被她挽住了左臂,勉強笑了笑:“不用了,我看挺好,買了就行,嗯,麻煩您給開個票吧,在哪交費?”說罷,任昊就想掏錢包。

    “去試試。”顧悅言又重複了一遍,挽著他往佩佩手指的方向走過去,在一個面上帶著鏡子的試衣間前,顧悅言將襯衫塞到他手上,順帶,還給他開了門:“去吧,不看效果地話,也不知道行不行。”

    “那你稍等一會兒。”任昊苦苦一笑,進了試衣間,三下五除二,將校服和毛衣都脫在了裏面,只留著秋衣,套上了那件咖啡色襯衫。

    當任昊走出來後,顧悅言驚訝地目光立刻看了過去,上看下看,不禁滿意地點著腦袋:“你還真適合穿襯衫,嗯,咖啡色也挺配的,不錯,看著比原來精神多了。” 言罷,顧悅言上前一步,親昵地捏著任昊的衣服領子理了理,最後,還解開了最上面的一顆扣子瞧了瞧:“不用系那麼多扣子,上面的兩顆鬆著就行,這樣顯得自然些,好,真不錯,小昊,咱們再繼續看看,要有合適地,就多買它幾身。”

    在任昊哭笑不得的目光中,顧悅言再一次挽住了他,小手兒抓著他手臂上地襯衫:“先別脫了,待會穿著走吧。”

    佩佩狐疑的視線不時打在他倆身上。

    “昊!?”

    就在任昊跟顧悅言四處瞎看的時候,襯衣店的透明玻璃門邊傳來一個女性驚訝的嗓音。

    任昊一看,好傢伙,竟然是範綺蓉!

    想到顧悅言的手還在自己胳膊上時,任昊快速迎了上去,順帶手,也把他地手臂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蓉姨,您怎麼來了,這些天不是很忙嗎,今天有空逛商場了?”看著範綺蓉停留在顧悅言身上的警惕目光,任昊知道,倆人地親昵還是讓她瞧見了。

    唉,倒楣啊!

    這時候,顧悅言掛著淡然的表情走了上來,範綺蓉皺眉看看她:“你是?”

    “我叫顧悅言,是小昊地班主任,嗯,也是她的乾姐姐。”顧悅言地後一句話明顯有點卡殼,看得出,本來說了班主任以後,這話就該斷了,但她或許想到了什麼,又稍顯生硬地緊跟著加上了“乾姐姐”的介紹。

    “蓉姨,你還沒說你幹嘛來了呢?”

    範綺蓉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神色慢慢轉柔,笑盈盈地瞧著任昊:“蓉姨來這裏,自然是買衣服嘍,呵呵,其實我跟朋友約好了吃飯,這不,還有一個小時才到點呢,就準備先來賽特轉轉,說起來,還真是夠巧的,蓉姨本來就是打算給你買幾件衣服,誰知道,剛一過來就看見你了,今天蓉姨沒帶眼鏡,還在門口看了半天,這才確認的。”

    “呃,咱倆差不多,我也是陪顧老師吃飯的,還不到點,就來這裏逛逛了。”蓉姨說她早就在門口站著了,那就意味著,方才的親昵她都盡收眼底了?

    哎呀,顧老師啊顧老師,你也真是的,幹嘛挽我手啊?

    不過,任昊相信,用乾姐姐這仨字也是能解釋過去的。

    範綺蓉溫柔地笑了笑,瞅了眼顧悅言,沒再說什麼。

    “小昊,你還沒給我介紹呢。”顧悅言終於說話了,她古井不波的眼珠子看向範綺蓉:“這位是……”

    任昊開口道:“她是我……”那個“姨”字還沒出口,誰知卻被範綺蓉搶先一步道:“我是昊的鄰居,原來平房時就是一個院子的,現在樓房呢,也是左右鄰居。”

    任昊愕然,平常的時候,無論把自己介紹給蓉姨的同學還是自己的同學,范綺蓉都會說她是自己的“蓉姨”,以至於別人聽了,還以為她是自己親姨呢。

    對於這個介紹,任昊早就習以為常了,後來,也就沒跟人解釋過,他想著姨就姨吧,要是介紹說“這是我鄰居”,反而顯得不好聽,顯得生疏。

    但任昊萬萬沒有想到,今天的範綺蓉竟然意外地說她是自己鄰居?

    這是咋回事?

    “你好。”顧悅言友好地伸出手,範綺蓉笑眯眯地與她握了握:“你好。”

    然後,誰也沒有說話。

    看著兩人握了足足五秒鐘也沒有鬆開的手,一滴冷汗順著任昊的腦門滑落下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2
【序章】 第177章【一邊兒一個大美女】

    晚上下班高峰。

    賽特購物中心慢慢湧入人流,很快,任昊所在的樓層也平添了幾分熱鬧的色彩,三三兩兩的人潮從襯衫店外面擠進來,挑選著西裝襯衫,佩佩的同伴此時也顧不上打牌了,將撲克收起,面帶微笑地迎上客人。不過,范綺蓉和顧悅言的豔麗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多數進來店裏的客人都不是沖著衣服,而是一飽眼福來的。

    “咳咳……”

    隨著任昊的一聲輕咳,範綺蓉與顧悅言緊緊相握的手才是慢慢分了開,兩人神色間沒什麼特別。範綺蓉看看她,最後把視線落到任昊剛買的襯衫上,擠出一個暖暖的笑意,大點其頭道:“真不錯,我們家昊穿什麼都好看,自己選的,還是你老師給你選的?”

    店門口的任昊側了個身,讓一位抱小孩的女士進去,“顧老師挑的。”

    範綺蓉笑著點點頭,“本來姨也是給你買衣服來的,嗯,姨再給挑幾件吧,走,隨便逛逛,看看有什麼新款適合你。”

    在佩佩的陪同下,三人跟店裏溜達起來,只不過,顧悅言和範綺蓉卻好像商量好一般,一左一右的緊貼著自己,倆人也沒再說什麼話。任昊覺得氣氛稍顯古怪,訕笑著往前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就這樣,在佩佩的介紹中,範綺蓉頗為喜愛地撚起一件襯衫,搭在任昊身上比了比,不住嫣然一笑:“昊,試試這件,姨看著還不錯。”任昊本想提議離開,可自己的校服和書包還在更衣室,怎麼著也得進去一趟,乾脆就拿起襯衫換了起來。

    脫著衣服,任昊心中納悶,總覺得今天的蓉姨有點不一樣,但至於是哪里,又說不太清楚。當她脫掉顧悅言幫著挑選的襯衫後,換衣間裏飄來了範綺蓉和顧悅言地聲音,任昊忙是豎起耳朵聽著,連衣服都忘了換。

    “你是教什麼科目的?”蓉姨的嗓音還是那般和藹溫柔。

    “我教的是語文。”

    “哦,我記得沒錯地話,晚秋也跟你一樣,也是教高一地吧?”

    “夏姐?你認識夏姐?”

    “是啊,呵呵,我請晚秋做家教很久了。我想出國,可怕語言不通,所以就想自己努努力,趁著有時間多學一些,以後也比較方便。”

    “原來如此。嗯,我看你比我大不了幾歲吧,為什麼小昊叫你姨?”

    更衣室內地任昊眨巴眨巴眼睛,靜靜豎耳聽著。一般這種時候,範綺蓉都會將她與自己父母地關係輩分說出來,解釋這個問題。但顯然,今天地蓉姨沒有這麼說。

    “說起來,我倒是想讓昊叫我蓉姐呢,不過這孩子不聽話,老是姨啊姨啊掛在嘴上,叫久了,也就習慣了,呵呵,我看我比你大上幾歲,你要是不介意,就叫我蓉姐吧。”範綺蓉地話讓任昊的額頭隱見汗珠。

    暈,你怎麼反倒說起我的不是了?

    我要是叫了你蓉姐,你還不跟我拼命啊!?

    “好啊,夏姐是我好朋友,你也叫我悅言吧。”

    “咦,昊怎麼還不出來?”範綺蓉催促的聲音響了起來:“昊,外面不少人排隊呢,你稍微快一些。”範綺蓉的身後已經排了幾個人,不過他們都還算禮貌,沒有催什麼。

    “來了來了!”任昊撿起校服在腦門上抹了抹汗,塞進空蕩蕩地書包裏,提著走出狹窄的空間,“換好了,您倆看看合適嗎?”

    相比於咖啡色的穩重,蓉姨拿來的淺色休閒襯衫則更顯得活力一些,任昊發現,盯著自己一通亂看的範綺蓉兩腮撫上了兩抹淡淡的紅霞,轉瞬即逝,取而代之地是柔美溺愛的笑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任昊地臉蛋:“你啊,真是穿什麼都好看,嗯,用現今流行的一句話形容,就是帥氣,呵呵……”

    任昊臉一燙,笑了兩下。

    顧悅言輕輕看了眼範綺蓉摸在他臉上地手臂,慢慢走上去,撚起任昊的衣領,像方才一樣又給他整理起衣服,姿勢動作地親昵,像極了尚未出嫁的小媳婦,“不是說了嗎,這是休閒襯衫,扣子不用都系上。”

    接著,在範綺蓉微微皺起的眉頭下,顧悅言很自然地幫他整了整襯衫:“嗯,大小也合適,買了吧,我去開票交費。”顧悅言叫來了一直跟在幾人身後的佩佩,開了票,就準備拿著去外面的櫃檯付款。

    不想剛走了兩步,手裏卻是一輕,顧悅言奇怪地看了看範綺蓉手裏的小票,只聽蓉姨笑道:“還是我結吧。”

    任昊呃了一聲:“您倆先歇會兒,我去結款。”

    范綺蓉大眼睛白了他一眼:“快過年了,姨不是說要給你買衣服嗎,你結賬算怎麼回事,行了,你陪你班主任等等,姨馬上就回來。”任昊知道蓉姨的脾氣,別看她平時溫溫柔柔的,但有些事情她一旦決定,誰也改變不了。

    這點來看,無論夏晚秋還是謝知婧,無論範綺蓉還是顧悅言,似乎都有這種相同的特質。

    這大概……就是成熟的女人吧。

    經歷了風風雨雨的她們,已經形成了自己的一套人生觀和價值觀,不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待範綺蓉結賬回來,任昊才穿著那件淺色調的襯衫,掛著商標和她們走出了店面。可能是快過年的緣故,大家都想置備身新衣服或買點東西在春節送禮,銷售服裝的樓層漸漸湧滿了客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雖說到不了人擠人人挨人的地步,但可供任昊三人邁步的空間越來越小,他們的速度慢了下來,也不自覺地挨在了一起。三人漫無目的地往前溜溜達達,突然,一個中年婦女從顧悅言身邊快步過了去,無意識間,碰了她肩膀一下,顧悅言身子一歪,順勢挽住任昊的手臂,這才穩住身形,不過,那抓著他袖子的手,卻是沒再收回來。

    任昊感覺右臂漸漸有些僵硬,那忽軟忽軟的感覺讓他心跳加快,他馬上注意了一下蓉姨地表情,只見她眉心攥著,好像在想什麼事情,就在任昊準備把手從顧悅言那裏抽回來時,範綺蓉竟然也做了一個跟顧悅言相同的動作,她很自然的挽住任昊,緊緊依偎在他左臂,繼續向前走著。

    這一下,任昊左臂也僵直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我地乖乖啊!這!這是什麼情況!?

    顧悅言探著頭朝這邊看了一眼,眨了下眼皮,沒說什麼。

    結果,這一路上,任昊三人著實引來了群眾的目光,尤其任昊最甚,被人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換上淺色調襯衫的任昊確實帥氣了一些,再加上兩個一等一地大美女挽著,任誰也會懷疑起他們的關係。

    “那個,蓉姨,顧老師,這麼多人,咱們是不是別逛了。”

    范綺蓉和顧悅言的聲音幾乎是同時說出地。

      "還不到時間呢。”

    “再逛逛。”

    聲調語氣,都有種不容置疑的味道。任昊常聽說陪女人逛街是件很痛苦很鬱悶的事,但奈何前世他沒機會體驗,根本理解不了,現在想來,還確實如此。

    任昊沒有豔福般飄飄然的感覺,而是覺得挽著自己手臂地……是兩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的定時炸彈!他謹慎地邁著步,生怕一步走錯而引爆她們。

    不知不覺,三人走到了樓上的女裝區。

    看著琳琅滿目花花綠綠的漂亮衣服,任昊靈機一動:“這樣吧,我也送您倆幾件衣服,咱們進去瞅瞅吧。”

    本以為蓉姨會拒絕這樣要提議,但範綺蓉卻意外地嗯了一聲,顧悅言也跟著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下來。

    任昊一來是想調節一下氣氛,二來,是真的打算送她倆些東西。範綺蓉沒日沒夜地幫著自己寫腳本,顧悅言也費盡心思地畫人設,于情于理,任昊都得表示一下感謝,不然,這人情就欠得太大了。

    畢竟,這人情債,說好還也好還,說難還也難還。

    在女裝區溜達了一會兒,卻不見她倆有進去的想法。

    範綺蓉停住腳步四處望了望,“這麼多店面,還真不知道看哪個了,昊,你說姨穿什麼衣服好看?”範綺蓉側頭看看他,等待任昊地回答。

    “當然是制服和絲襪了。”任昊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咳嗽了咳嗽,委婉道:“我還沒見您穿過深色調的衣服呢,喏,前面有個女士西裝店,要不您買身小西裝?” 說起來,蓉姨穿西裝地打扮任昊還真沒見過,稍稍有點小期待。

    範綺蓉眼巴巴地瞧瞧他:“會好看嗎?”

    “肯定會!”

    範綺蓉呵呵笑了笑,挽著他的手臂緊了緊,拉著任昊往前面地店鋪走去。身邊,顧悅言突然也不經意地問了句:“小昊,我穿什麼好看?”

    任昊抹抹汗水:“西裝,呵呵,西裝,您穿西裝肯定也合適。”

    顧悅言摟著他的胳膊點點頭:“那一會兒你幫我挑一件吧,其實對這些,我也不是很懂,平常都是小芸拉著我來,衣服自然也是她幫我選地。”

    蓉姨的聲音也插了進來:“昊,姨的西服也你來選吧,姨沒買過,不太清楚。”

    任昊笑得很勉強:“好,呵呵,好。”

    三人走進女士西裝店,由於客人太多的緣故,導購只過來招呼了一聲,就去忙著給其他客人準備衣服了,根本沒時間細細介紹,選衣服的擔子,自然是落到了任昊腦袋上,他仨很一處相對人少的架子前站住腳,認真挑選起來。

    “昊……”範綺蓉笑著指了指塑膠模特穿著的黑色小西裝:“你覺得,姨穿上這件能好看嗎?”

    任昊猶豫道:“這件太正統了,一看就不是新款,嗯,咳咳,我以為吧,旁邊那件挺不錯的。”任昊所指的,是一件開領比較低的半休閒西裝,如果不穿襯衫的話,基本上能看見整條乳溝,款式很新,很時髦的感覺。

    範綺蓉不知怎麼的臉上紅了紅,瞥了眼任昊,淡淡嗯了一聲:“你說好就好,姨聽你地。”

    “小昊……”任昊的右臂被顧悅言緊了緊,連帶大臂也擠進了她胸脯的側面,“那件灰色西裝怎麼樣,適不適合我?”看得出,顧悅言夾住他手臂地動作完全沒有做作的味道,很自然,很親昵。

    “呃,這件啊……”任昊心底暗暗叫苦,已經開始後悔方才買衣服的決定了:“灰色是不是有點老氣了,顧老師,你也穿黑色吧,我還是覺得黑色好看,也適合你,喏,西北角那件其實就很好。”任昊建議她地,跟蓉姨那件差不太多。

    顧悅言眨著眼睛想了想,輕輕一點頭:“嗯,我聽你的。”

    呃,怎麼都聽我的啊?

    “勞駕,幫我們拿兩套西裝,這件和那件。”範綺蓉迎著導購走了過去,隨著,也鬆開了任昊地左臂,低聲跟導購說了尺寸,顧悅言也同樣鬆開他,走了去。

    “可以試試吧,褲子不用,我們就試試上衣。”

    “可以,兩位請稍等。”不多久,導購員拿來了兩套還未開封的西裝,分別交到範綺蓉和顧悅言的手上,指了指試衣間。

    不同於方才的小店,這裏地試衣間足足有五個,加上看的人多買的人少,根本沒有排隊試衣服的情況出現。

    待兩人進了去,任昊才如釋重負地呼出口氣,伸了伸懶腰,略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顧悅言那邊很慢,還是蓉姨率先換好了衣服。任昊正等她出來呢,誰知範綺蓉卻只把試衣間的小門開了個縫隙,探出腦袋瞅瞅他:“昊,進來……”旋即,蓉姨又把頭縮了回去。

    進,進去!?

    胡思亂想中地任昊乾巴巴地咽了口吐沫,呃了一聲,重心向前躊躇地動了動,才是一咬牙,扒著門邊蹭了進去,反手合上門。

    “蓉姨,那個,咳咳,我,我進來幹嘛呀?”任昊眼神躲閃著沒敢直視她,臉上已是有了些紅撲撲的味道。

    範綺蓉一看他地表情,忍不住輕啐了一口:“你這孩子,腦子裏瞎琢磨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呐,快點,給姨參謀參謀,看看這件怎麼樣。”

    任昊一看,才知道蓉姨為何讓自己進來了。現值冬季,一般都是秋衣秋褲穿在裏面,外面套著毛衣地話,根本穿不下這種休閒西裝,就算勉勉強強穿了進去,也是瞧不出什麼效果,反而因為臃腫的感覺而降了分數。

    範綺蓉瞅瞅他,紅臉抬起手臂舉過頭頂,扭著身子左右轉了轉,“好看嗎?”那深深敝開地V字領下,露出蓉姨雪白的嫩肉和淺肉色的保暖秋衣,秋衣緊緊貼在她的身體,勾勒出鎖骨和胸脯的痕跡,一個凹,一個凸,繃緊的黑色小西裝也緊巴巴地黏著蓉姨略顯豐滿的身體上,很有味道。

    任昊喉結湧動,不中斷點著腦袋:“嗯嗯,很好看,嗯,好看,蓉姨,就買這件吧。”

    範綺蓉嗯了一聲,扭著美臀低頭仔細瞅了瞅,最後,揪了一下腹部的料子,抬起眼皮看看他:“昊,你跟姨說實話,是不是有點緊了,要不,姨去換身大點的號碼?”

    任昊知道,是蓉姨的胸脯太過飽滿,這才撐得其他地方有些緊。

    任昊連連搖頭:“不會不會,我覺得正合適啊,蓉姨,這種休閒款式都這樣的,要是您再穿大一號的,其他……咳咳……其他地方就該肥出來了,這種店也沒定做這一說,這樣挺好,嗯,買吧買吧。”

    範綺蓉將信將疑地又前後拽了拽西裝,對著鏡子照了起來,“嗯,款式是不是太新潮了一些啊,總感覺跟姨不是很搭配,這個黑顏色也……嗯……算了,你說行,姨聽你的。”範綺蓉轉過身,撅嘴朝門外努了,"去外面等姨。”

    任昊還在盯著她亂看,“蓉姨,要不,你就穿著吧。”

    範綺蓉沒好氣地丟了一個白眼過去:“說什麼呐,讓姨穿保暖內衣給人看嗎?”

    “不是不是,我是說他這兒也有襯衫,要不咱再買一件得了,嗯,這衣服也別脫了,就穿著它跟您朋友吃飯吧,再說,今兒個也不冷,毛衣什麼的放我書包裏就行,我待會幫你帶回家。”

    範綺蓉溺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笑眯眯地勾起嘴角:“你啊,這件西裝就夠貴的了,要是姨自己來,都不捨得買呢,知道你掙錢了,可也不能亂花,呵呵,姨家裏襯衫多著呢,幹嘛還花冤枉錢跟這兒買一件啊,好了,出去等姨,姨把衣服換回來。”

    任昊哦了一聲,折身出了去。其實,任昊也跟範綺蓉一樣,很會節儉,很會過日子,但任昊所謂地節儉,只是對他自己而言的,若是讓任昊給他自己買件衣服,恐怕他得琢磨幾天,但要讓他給蓉姨買東西,任昊是不會猶豫的。

    刷刷刷……

    刷刷刷……

    堪堪出得門來地任昊就被包括導購在內的所有人齊齊盯住了,大家的目光,要多曖昧有多曖昧,看得任昊一陣毛,不禁,有些汗流浹背。他自然知道,這幫傢伙想來是誤會了什麼,畢竟,自己在裏面地時間過久了些。

    任昊攥著拳頭放到嘴唇上,重重一聲咳嗽。

    “小昊……”這個時候,顧悅言換好了衣服,而她的聲音,無疑為任昊解了圍,結果,還沒等任昊高興呢,顧悅言竟是扒開門縫往外瞅了一眼:“進來……”說完跟範綺蓉當時同樣的話語,然後,她退了回去。

    這一下,眾人地眼神更加不對了,曖昧中還帶了一絲詭異的色彩。

    任昊跟原地站了半天,最後,還是被大家複雜的目光逼進了試衣間。背靠在門板上,任昊苦笑不迭地歎了口氣,抬頭看向顧悅言,恐怕,她也是因為不好意思穿秋衣出去,才讓自己進來的吧。

    “顧……顧老師……您……您這是……”

    噝!

    任昊瞪著眼睛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猜對了,但只是猜對了一半。

    顧悅言確實不好意思穿著這身衣服出去,她不想別人看見地不是秋衣,而是……文胸!

    是的,顧悅言不僅脫了外套和毛衣,那身後的小板凳上,赫然還落了一件白色的純棉秋衣,此時的她,小西裝下露出一抹咖啡色的文胸,深深地乳溝毫無遮擋地暴露在了試衣間的空氣裏,看得任昊一陣心驚肉跳。

    顧悅言臉部紅心不跳地瞧瞧他,把西裝地下擺往下拽了拽,讓西服更貼身,自然,也讓棕色文胸更暴露了些,她鄭重地直視著任昊的眼睛:“效果怎麼樣?”

    任昊可沒她臉皮那麼厚,視線立刻挪了開:“效果是不錯,不過,咳咳,您,您幹嘛這麼穿衣服啊,套上秋衣不就行了?”

    顧悅言正兒八經地眨眨眼:“剛才我穿秋衣試過一次,效果不太好,就把它脫了,結果穿著內衣看吧,嗯,還不錯地,你喜歡嗎?”

    “喜歡……呃……不是不是……我是說……這西服很適合您……嗯……適合您……呵呵……呵呵呵呵……”面對顧悅言和範綺蓉,任昊就沒有那麼輕鬆了,畢竟,她倆不是夏晚秋那種一看就懂的人,揣摩不到對方地心思,任昊多少有點小緊張。

    這倆人到底想幹嘛呀?

    任昊一陣嘀咕。

    “你喜歡就行。”顧悅言再次說了跟蓉姨同樣的話,兩個試衣間緊緊挨著,木板製作,且沒有頂部,顯然,方才自己與蓉姨的對話逃不過顧悅言的耳朵,反之亦如此,任昊正琢磨著蓉姨聽見後會是什麼表情呢,那邊兒的顧悅言再次對著鏡子照了照,撚著下擺往上翻了下西裝,露出白花花的小肚皮,又咧開衣領瞅了瞅,半個被文胸包裹的胸脯一覽無餘。

    他看得出來,顧悅言不是像謝知婧那樣故意勾引自己的,而是真的想仔細試試衣服,看看有沒有瑕疵。一般情況,這種不顧及男性在場就暴露女性部位的大膽行為,應該理解為顧悅言沒把自己當外人,覺得在自己面前,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任昊拍了下腦門,強自冷靜:“您要是覺得不好看,就再換一身吧,外面還很多,應該還有好看的。”

    “沒事。”顧悅言對著鏡子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你覺得好看就行,我聽你的……”

    呃,這話真熟悉,蓉姨剛才好像也這麼說的。

    兩個年紀明顯比自己大很多地漂亮女性都用了“我聽你的”這種話,不禁讓任昊小小滿足了一下,然而,他卻真的笑不出來,方方面面下,任昊都感覺到了兩股無形地壓力在自己腦袋頂上徘徊。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口乾舌燥地出了更衣室,任昊再次迎來了一道道熟悉的目光,訕笑著咳嗽一聲,背對著他們沒好意思回頭。導購就站在他身邊,不斷偷瞄著他。

    “這位大姐,那兩件衣服我們要了,您幫著開票吧,待會兒再打包。”

    “行,你去收款處繳一下費吧,來,小票拿好。”

    這個店鋪最裏面就是他們自己地收費處,問了問,還可以刷卡,於是任昊拿出工商銀行卡給了她,輸密碼,簽字……

    不多會兒,顧悅言和範綺蓉同時推開了門,邁步走了出來,導購接過他們手裏的西裝,回到後面打包了,拿出來時,西裝已被整整齊齊地弄進了一個長方形布袋裏,有拉鏈,有提手,看上去還是比較精緻的。

    當然,價格在那兒擺著,顯然不可能用個破紙盒子包裝。

    顧悅言掏出錢包地手頓了頓:“結過賬了?”

    “嗯,咱們走吧。”

    倆人誰也沒跟任昊客氣,理所當然般的一邊一個挽住他的手,一起出了店鋪。

    看著仨人“甜甜蜜蜜”的背影,眾人心裏不知道是何滋味,羨慕地有之,鄙視的有之,無所謂的也有之……

    ……

    走在女士內衣店前,倆人幾次都放慢了腳步,像是要進去瞧瞧,結果被任昊生生拽了走,他心有餘悸地擦著汗,想緩和一下她們的關係:“對了,有件事忘了告訴你們,嗯,我寫腳本的事你倆其實都有參與,蓉姨是幫我寫對話的,顧老師負責圖形人設地,嗯,還有夏老師,她有空的話,我都是把腳本給她翻譯,然後再寄到日本。”

    雖然左右臂都被兩人控制住了,但感覺還是不一樣。顧悅言這邊,手臂地觸感是軟軟呼呼的,而範綺蓉這邊,手臂地觸感則是空蕩蕩的,雖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蓉姨力度掌握得很好,任昊碰不到她地胸脯。

    “人設?翻譯?”範綺蓉恍然地哦了一聲,笑吟吟地看了眼顧悅言:“原來咱們早就該認識了,昊,你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重要的事幹嘛不早點說,還有晚秋,我跟她接觸了這麼久,還不知道你跟她關係不錯呢。”

    “那倒沒有。”任昊笑呵呵道:“我跟夏老師不熟,就是請她幫個忙而已,夏老師的日語可比英語還好。”無論如何,任昊也不能把自己跟夏晚秋的關係暴露給第三個人,任昊倒是無所謂,但他看得出來,夏晚秋不想讓別人知道。

    顧悅言和範綺蓉都往前走了一步,再次握了握手:“很高興認識你,小昊,咱們也該走了,蓉姐,有空的話常聯繫。”

    “好的,常聯繫。”範綺蓉鬆開手,順勢拍了拍任昊的腦袋:“回家時注意安全,快過年了,很多搶劫案也接連發生,別一個人走,天黑就打車,知道嗎?”

    “知道了。”

    範綺蓉走了兩步,可是,又退了回來,不放心地瞅瞅他:“嗯,吃飯也得注意,少吃肉多吃菜,對你身體有好處,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絕對不能馬虎,昊,過馬路時記得左右看看再走,昨天姨還見報紙上說一個學生被卡車撞了呢,你一定得注意,記住了沒?”

    雖然習慣了蓉姨的關心,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任昊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哎呀,您也快走吧,別耽誤了時間,我不是小孩了,這些我都明白。”

    範綺蓉好氣又好笑地在他臉蛋上捏了一把:“別不耐煩,姨還不是心疼你。”

    “謝謝蓉姨,我都記下了。”

    范綺蓉滿意地揉揉他的頭,餘光瞅了眼顧悅言,遲疑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告了個辭,先走一步。拐了個彎,範綺蓉客氣地叫住了一個售貨員,把手機上遞給她看了一下:“麻煩問一下,這個餐廳在什麼位置?”

    “哦,在八樓,坐電梯就能到。”

    “謝謝你。”

    “不客氣。”

    ……

    五層,六層,七層,八層。

    叮!

    電梯停了下。隨著電梯門左右而分,顧悅言挽住他的手臂也很自然地收了回去,與任昊並排走向對面的服務台,報了姓名,遂在服務生的帶領下轉進了兩排十幾米大小地包間區。

    一路上,任昊打量著餐廳的佈局,地面是黑色的大理石製作,光潔如新,反射著天花板裏鑲嵌地一排排小燈,有些流光溢彩的味道。這裏的風格,大概有點山村般地幽然感覺,籐椅,水池,竹簾……

    溪流聲淺淺送入耳中,別有一番靜謐清新的愜意感。

    ……

    “爸,任昊是誰,悅言幹嘛要把他帶來?”鄭學英無奈放下了手機,播了多少次,也是對方關機的消息,不禁讓他有點惱怒。

    坐在他身旁地顧父笑呵呵道:“他是悅言的學生,也是她新認的乾弟弟,救過她的命,而且,你媽能儘快發現癌症,也是他地功勞,說起來啊,我們家還真欠他不少情呢。”對於任昊要來的事,顧父顧母顯然沒有什麼其他想法。

    顧母帶了一個毛線編制的圓帽,看樣子,似乎化療後脫落的頭還沒長出來,聞言,也帶著笑容點頭道:“是啊,任昊這孩子很不錯,不僅懂禮貌,而且對出版行當很瞭解,跟你爸挺聊得來的,呵呵,等小昊來了,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這次咱們是談公事,他是學生吧,也不懂應酬,別再給事情攪黃了。”

    “放心吧,小昊不會亂說話的,再說了,他也經常看書,對這些方面多多少少瞭解一些,興許他還能幫上忙呢。”

    鄭學英蹙眉搖搖頭:“一個孩子而已,再懂能懂多少?”

    顧父笑看著他:“學英,你這麼想可就錯了,當初一見面,我也以為他是個孩子,可聊著聊著,卻現他懂得很多,甚至,你可能不相信,我看過地書,他基本都看過,而他說了幾本書,反倒是我都沒聽說過。”

    鄭學英聽老兩口都對任昊讚不絕口,也就沒再說什麼。

    吱呀……

    這時,包房的門被服務員推了開,她讓了下身子,請任昊和顧悅言進去。

    “爸,媽……”

    “顧叔叔,顧阿姨……”

    “你們來了?”顧父顧母都站了起來:“累了吧,快坐快坐,來,小昊,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悅言的丈夫,鄭學英,這是任昊,悅言的弟弟。”

    任昊仔細看了他幾眼,二十七八歲地樣子,相貌英俊,帶著眼鏡,眉宇間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傲氣,倒是有些大作家地風範。鄭學英對著自己點點頭,沒有握手的意思,任昊也就沒伸手,笑著也對他點點頭:“你好。”

    在大家客套的時候,顧悅言特意瞅了瞅任昊,看了他一會兒,而後把視線放在鄭學英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才慢步走到顧母身邊的座位,挨著母親坐了下。“小昊,坐吧。”

    看著顧悅言拉開身旁的椅子,任昊暗肘這怪異的坐法,也沒多想,遂坐到了顧悅言身邊兒。按理說,顧悅言跟鄭學英幾個月不見了,可他倆卻連座位都不挨在一起,著實有些詭異。

    “悅言……”顧母看著她放在空位上的方口袋:“這買的是什麼?”

    “哦,我們來得早,就去下面的賽特購物中心逛了逛,袋子裏是西裝。”說到這裏,顧悅言頓了一小下,緊接著又加了一句:“小昊送我的。”

    顧父眉頭一板,唬起臉來:“幹嘛花小孩子的錢,小昊還上著學呢,你又不是不知道。”

    “沒事沒事……”任昊笑道:“我姐在學校總是照顧我了,我也一直都想送她點什麼,今天正好趕上了,顧叔叔,顧阿姨,您倆就別跟我見外了,啊對了,瞧我這腦子,顧阿姨,您身體怎麼樣了?”看到顧母戴著的帽子,任昊才想了起來。

    顧母高興地笑了笑:“托你的福,身體早好了,我出院的時候就叫悅言請過你,可她說你學習太忙,沒時間來。”

    “是啊,那段時間挺忙的,成天在考試了。”任昊狐疑地看看顧悅言,他還真沒聽說這事兒。

    鄭學英凝眉瞅著任昊,突然,很不合時宜地插了句話:“任昊,提醒你一句,待會兒有客人來,你記得不要亂說話!”

    顧父、顧母、顧悅言三人齊齊皺了皺眉頭。

    任昊啞然,他想起了顧悅言說過的一句話,她說,鄭學英不擅長與人打交道。

    現在,任昊信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2
【序章】 第178章【情婦!?】

    “不要亂說話?”任昊笑嘻嘻的往竹制籐椅上一靠,注意了一下顧家三口人的表情,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鄭先生,說實話,我沒聽懂你什麼意思,難道,剛才我有說錯什麼話嗎?你這個不要亂說話,指得是哪方面?”有了和顧悅言的關係,任昊在見鄭學英第一面時,就不會有什麼好印象,可礙于顧父顧母的面子,任昊還是一副和善的姿態與他打招呼。

    但他那話顯然太過難聽了一些,任昊占著一個理字,頂起他來也沒有絲毫的客氣。

    顧父忙是和藹地笑了笑:“小昊,喝茶喝茶,這是龍井,要是不喜歡,我讓服務員給你拿點飲料?”

    鄭學英看看他,瞧得任昊那副悠然自得的笑意,臉色輕輕一變:“我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你要是不理解,那我再簡單說一下,待會兒吃飯時,你就不要說話了,免得唐突了貴客。”他說完,也不看顧父顧母的臉色,視線落到淺米色桌布上。

    喝了一口顧父遞來的龍井茶,任昊從老人家的臉上觀察到,他們似乎已經對此習以為常,看來,鄭學英應該不是刻意針對自己,而是他性格本就此。任昊不討厭驕傲的人,像謝知婧,別看她總笑呵呵的姿態,但那骨子裏的傲氣,是誰都能感覺到的,但是像鄭學英這種傲得過頭的人,任昊卻沒什麼好感。

    誠然,他作家的名氣在那裏擺著,也有驕傲的資本,可你不分時間不分場合,就有些莫名其妙了吧,再者說,任昊救過顧悅言和顧母的命,倒不是他在拿這個邀功,可于情於理,也不應該看這種臉色。

    “鄭先生,你這話……”

    任昊心中略有薄怒,想要諷刺他幾句,然而看到顧母那哀求的眼神,心裏一軟,暗暗歎了口氣,生生把話咽進了肚子。鄭學英可以目中無人,不管不顧地按照他自己的心情說話,但任昊不行,他不想讓顧家三口人丟了面子。

    “好吧,客人來了我就閉嘴。”

    這話,任昊是說給鄭學英聽地,也是說給顧悅言聽的,對於這個自討沒趣的飯局,任昊感覺很不痛快,當然也牽涉到了對顧悅言的抱怨,喜歡她是一碼事,但這又是一碼事。

    顧悅言似乎感覺到了任昊的情緒,單手撚起白瓷杯,淺啄了一口加了冰糖的菊花茶,另一手,則是在桌布下面握住了任昊的手,只是握著,沒什麼其他動作。

    任昊手一顫,擦著桌布抽了回去,快速掃了眼幾人,見得沒人注意,不由哭笑不得起來。這個顧老師,到底在打什麼算盤?

    顧母開口了:“悅言,你跟小昊換個位置吧。”

    任昊一驚,尋思她是不是看到什麼了,顧悅言點頭站起來,與任昊對換座位,當他坐下,顧母就歉意地拍著他地手背,低聲道:“學英不是針對你,他幾個月沒見悅言,心裏想她,可悅言卻擅作主張地帶了你來,甚至,還把手機給關了,唉,這不,學英才窩著火呢,其實他平時很好說話地,小昊,他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阿姨給你道歉,別往心裏去。”

    任昊也壓低著嗓音不讓別人聽到:“阿姨您別這麼說,我沒事的。”

    剛才這一鬧,使得屋子裏很是靜寂。不知道鄭學英是不是聽到了任昊與顧母的談話,他瞥了眼這邊兒,用鼻音擠出一聲冷哼。

    他生氣,也是有原因的,在國外時,鄭學英給顧悅言打過幾次電話,但無一例外,顧悅言嘴上總掛著那個救了她性命的弟弟,甚至於,連他考試考了多少分都一五一十地跟鄭學英說了,一次二次,也沒什麼,可七次八次,鄭學英就有點煩了,結果,在早上給顧悅言打電話告訴她這次飯局時,特意交代她今天是談公事,不要把那個弟弟帶來,誰想到……

    所以,在看到任昊第一眼時,鄭學英就憋著一股氣,若不是礙于顧父顧母地面子,他真想把任昊轟出去。在他看來,顧悅言這個弟弟基本屬於那種沒本事的小孩,對這類人,他向來沒什麼好感。

    不就是湊巧救了你一條命嗎,至於這麼看重他?

    鄭學英當然清楚自己老婆淡漠冷清的性子,三番五次的提到她弟弟,顯然是對他很讚賞,這是鄭學英在顧悅言身上沒有見過的一面。

    顧父顧母當然也知道鄭學英為何沒給任昊好臉色,埋怨女兒的同時,也趕緊調節著氣氛,不讓任昊和鄭學英鬧僵。對任昊,老兩口是發自內心的感激,對鄭學英這個每年都為出版社帶來百萬利益地女婿,老兩口是欣賞和看重。

    不過,任昊不清楚裏面的頭頭腦腦,以為是鄭學英就是那副愣了吧唧的傲脾氣呢。

    “小昊,這次考試考得咋樣,我聽悅言說你語文英語都拿過幾乎滿分的成績,呵呵,前途無量啊,准備考哪個大學,想好了嗎?”

    任昊暗自咦了一聲,下意識瞅瞅默然不語的顧悅言,沒想到她還常跟父母提起自己,一時間,倒有些受寵若驚,“哦,是我姐誇大了,其實我成績也就一般般而已,能考上大學就不錯了,沒什麼要求。”

    顧母笑吟吟道:“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悅言可說了,如果你認認真真地把心思都用在學習上,考個清華北大是絕對沒有問題的,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悅言誇人呢。”

    任昊是客,顧母明顯更照顧他一些,當然,鄭學英那邊兒也有顧父跟他說話,倆人正聊著他下本書的題材呢。鄭學英跟顧悅言一樣,都是惜字如金的感覺,很少說上句話。

    一盞茶涼。

    包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屋子裏,也齊刷刷地停住了聲音。鄭學英瞥瞥任昊,那眉宇間地意思好像是在提醒他不要說話。任昊無所謂地聳聳肩,繼而望向門外,先一個看到的是身穿紅色制服地服務員,在後頭,一身素雅打扮的成熟女性慢慢走了進來,她嘴角揚著溫暖地笑容,沁人心脾的舒適。

    任昊愣住了。

    顧悅言也跟著呆了一下。

    蓉姨!?

    顧家出版社想拉攏地人,竟然是蓉姨!?

    任昊一時間沒琢磨過味兒來,他記憶中,蓉姨直到九年後,也還是在那家出版社發書,所以當顧悅言提起這事兒,任昊根本沒往蓉姨身上想,現在看來,蓉姨會在西單賽特,絕對不是巧合,原來早早就與顧父聯繫好了飯局。

    “歡迎歡迎……”顧父笑著迎上去和範綺蓉握手:“早就聽說綺蓉小姐美貌絕倫,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啊,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別看顧父年過半百,說起話來卻很有意思。

    “顧社長過獎。”此時的範綺蓉也見到了任昊和顧悅言,稍稍一怔。

    顧父順著范綺蓉的眼神朝女兒看了看,也是不明白她為何失神,這時,顧母上來親熱地拉著範綺蓉坐到了位子上,挨個給她介紹,當指到任昊時,卻見他沒什麼熟絡的表情,笑著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範綺蓉心中有些好笑,也沒點破,仿佛第一次見面般地對他也點點頭。

    範綺蓉想看看自己這好外甥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至於顧悅言,略微觀察了一下任昊地表情,就沒再多說什麼,客氣地與範綺蓉握了握手,好似十分鐘前還聊著天的人不是範綺蓉一樣:“綺蓉的大名可是久仰了。”

    “什麼名不名的,呵呵,混口飯吃而已。”範綺蓉笑了一下,轉頭對顧父道:“顧社長,有您女兒在,這美貌絕倫四個字我可是萬萬擔不起的,顧小姐才是美人,像天上的仙女,讓人羨慕啊。”

    大家客套了一下,紛紛落座。

    任昊還是挨著顧母,左手邊坐的是顧悅言,蓉姨則是坐在鄭學英和顧悅言地中間。

    顧父看著對面的範綺蓉道:“綺蓉小姐,先恭喜你了,聽說你的新書銷量很好,大概今年年底,就能突破百萬了,呵呵,真是厲害啊。”

    “哪里哪里。”範綺蓉端起了顧父親自為她斟上的茶,品了一口,也沒放下,借著茶杯的熱度暖著手:“顧社長就別寒磣我了,在出版行當,誰不知道您女婿鄭先生的大名啊,我是碰上了運氣,書才賣的好一點,而鄭先生可是本本都靠實力,呵呵,這我可比不了地。”

    鄭學英臉上泛出笑容:“綺蓉小姐太謙虛了。”

    中國人談事兒,大多講究在飯桌上談,顧父叫來服務員吩咐上菜,後而跟著顧母一起陪範綺蓉閒聊起來,任昊還就像鄭學英說的那般,從範綺蓉進來的那一刻,便一句話也沒說,除了對蓉姨點點頭外,就獨自抿著香厚的龍井,把自己置身之外。

    幾道精緻的小菜被服務生一盤盤地放到了旋轉玻璃上,瞅得菜快上齊,顧父心裏開始組織起語言,想著該如何勸說這位一夜成名的作家。範綺蓉給他的印象很好,常年跟作家打交道的顧父自然知道,像自己女婿這般性格偏激的人不在少數,但範綺蓉卻太過普通,太過和善了,完全沒有名氣作家的那一股子傲勁兒,甚至,連點文鄒鄒地書生氣都沒能染上,嗯,怎麼說呢,就好像對面坐著的不是一個咬文嚼字地大作家,而是一個和和氣氣、溫溫柔柔的居家小媳婦一般。

    "寵辱不驚。"顧父也更堅定了拉攏她地決心,但他也知道這不是件簡單的事兒,在自己之前,已經有至少三家大出版社給範綺蓉拋了橄欖枝,不過,這些人,似乎都被她婉言拒絕了。

    “來,吃菜吃菜……”顧母拿著筷子站起來,張羅著夾菜。

    顧父對鄭學英使了個眼色,後者瞧了眼範綺蓉,會意地點點頭,把筷子平放在米色桌布上,“綺蓉,我聽說你跟出版社鬧了些不愉快,到底怎麼回事?”

    範綺蓉瞅瞅他,隨意一笑:“小事情而已。”

    “我聽這事兒傳得沸沸揚揚地,怎麼可能是小事情,綺蓉,你要是拿我當朋友,就說說吧,萬一我們能幫上你呢?”

    任昊狐疑地瞧了瞧鄭學英,納悶他也會說人話,倒沒瞧出什麼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模樣。

    範綺蓉對著碗裏的無數肉類露出一個苦笑,沒動筷子,抬頭看著鄭學英:“無非是統計問題,我跟出版社的合約是分成拿款,自然銷量越好,拿錢也越多,不過我覺得他們在統計銷量時做了做手腳,害我少拿了不少錢,呵呵,我也是混口飯吃,不該我的錢,我一分也不想要,但該我地錢嘛,自然也不能少了……”出乎所有人預料,範綺蓉竟毫不避諱地把事情說了出來。

    顧父心定,暗道這事兒有戲,如果不是對她的出版社失望至極,也不會這麼明明白白地告訴自己了。

    話音一轉,範綺蓉淡淡笑了笑:“不過,這種情況很正常,磕磕絆絆在所難免,所以才說是小事情,呵呵,沒想到傳得這麼厲害,倒是讓我挺意外。”

    任昊明白裏面的門門道道,在他看來,出版社要是不在統計上做做手腳,那才是不可思議的事兒,相反,做了手腳,才是理所當然呢。

    顧父見時機已到,臉色一正:“綺蓉小姐,你這話就不對了,這怎麼能說是小事情,而且,怎麼會是正常情況,如果在我們海峰文藝出版社,是絕對不會發生類似事件的,就像你說的,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那些類似于坑蒙拐騙的小招數,我們絕不會用,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顧父這話,無疑表明了立場。

    範綺蓉卻是裝作聽不懂一般,眨眨眼睛,頗為羨慕道:“可惜我沒有這個福氣啊,早先已經把書簽給了別人,現在嘛,就是想反悔也來不及啦。”

    顧父看看他,從側手地公事包裏掏出一份合約,放到玻璃上,輕輕轉給了她,等範綺蓉疑惑地拿起合約,顧父乾脆直說了:“這是我們海峰文藝出版社地合約,你先隨便看看,除了上面的分成條款,我們也向你作出承諾,絕對不會耍那些小伎倆,綺蓉小姐,對於你這本書的損失,我們出版社無能為力,但我個人會盡力幫你的,我認識幾個律師,在這方面很有經驗,相信可以幫助你打贏官司,你看……”

    範綺蓉感激地對顧父笑了笑,把合約收了起來:“謝謝顧社長了,其實為了這點小事,我還沒準備打官司解決,不過,嗯,合約我先收下了,回去後,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的。”

    “好,好……”顧父顧母都露出了笑容,雖然看不出她是同沒同意,但是,至少沒有直接拒絕,那樣就意味著很有希望,於是乎,顧母忙著給範綺蓉夾起菜,勸她多吃點。席間,顧父和鄭學英時不時就提一下海峰文藝出版社的好,爭取讓範綺蓉當場拍案。

    吃著吃著,鄭學英突然咦了一聲,看向範綺蓉桌前地碗筷:“半天都沒見你動筷子啊,菜不合胃口?還是來之前吃過了?”

    範綺蓉的碗裏,已是鼓鼓囊囊的一大碗肉類,水煮魚,紅燒肉,木須肉等等等等。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任昊終於動了動,他眼巴巴地看了看那一大碗好吃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流出口水。幾人也都發現了任昊的詭異,正在他們不明所以時,一件讓幾人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任昊就像個三歲小孩一般饞兮兮地抓過蓉姨地小碗,掠奪到了自己這邊,而後,竟然又把自己裝滿青菜的小碗推了給她。

    顧悅言一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掩著嘴巴瞅瞅任昊,眼眸中儘是笑意:“你想吃什麼自己夾行了,幹嘛搶別人的?”

    顧父顧母咳嗽一聲,沒說什麼。但鄭學英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任昊!你在幹什麼!”他越來越氣顧悅言把這麼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帶過來,這不明顯是搗亂嗎?

    人家碗裏全是肉,你碗裏全是菜,這一換,是什麼意思?擺明了在拆臺啊!

    任昊無辜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意思是自己不能說話,旋而,也不理他們什麼眼神,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任昊當然知道蓉姨的脾氣,她吃素,而且不會浪費東西,若是顧父顧母再說什麼,蓉姨沒准還真會把這幾塊肉給硬著頭皮吃下去。

    “孩子嘴饞,呵呵,你別計較。”顧母笑盈盈地又是夾了一筷子紅燒肉給她,然而這次,範綺蓉卻是攔住了她,她笑看了任昊一眼,“您別客氣了,其實,我在家都吃素的。”

    “光吃素怎麼行,就算減肥,適當也得吃吃肉,不然營養跟不上,咦,綺蓉,我看你身材正合適啊?”顧母以為她是在客氣。

    範綺蓉擠出一個淺笑,拿起筷子端坐起來:“不瞞您,我真的吃素,十幾年的習慣,現在想改也改不了了。”

    顧父顧母這才聽了出來,人家不是在客氣,而是真地不吃肉,想到這裏,鄭學英嘀咕一句歪打正著,倒是顧父顧母頗有深意地看著那個低頭吃飯的孩子,他們地印象裏,小昊不是不懂事的人,更不會在飯桌上作出這麼沒風度地事情,想來,他一定知道綺蓉吃素,這才不動聲色地解了圍。

    綺蓉在媒體上很少露面,甚至連她出版社的人都不清楚她地生活習慣,但,小昊怎麼知道的?

    顧父想問,卻又記起鄭學英方才不讓他說話地事兒,暗暗一歎,沒再說什麼。

    “服務員,菜譜拿一下。”

    “我胃口不大,這些夠吃,不用再點了。”

    “那怎麼行……”知道了範綺蓉地習慣,顧母叫來服務員點了幾道有名的素菜。服務生前腳出了包廂,範綺蓉的手機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眨眨眼,往任昊那邊兒瞄了一下,這才接起電話:“喂,大姐……嗯……娟娟來了?不是跟她約的八點嗎……哦,我知道了……還有事嗎……小昊沒回家,他沒給您打電話嗎……哦,關機了,沒事,您甭擔心,小昊跟我一起吃飯呢……嗯,對……就在我旁邊……”

    範綺蓉猶豫著看看任昊,“那好吧,我讓他接……”下巴對著手機努了努,示意任昊拿起來,“大姐急了,讓你接電話。”

    看到這一幕,除了顧悅言,顧父顧母和鄭學英均是愣了一下。

    這什麼情況?

    倆人好像認識啊?

    任昊剛把手機放在耳朵上“喂”了一聲,就聽電話那頭卓語琴氣哄哄的聲音壓了過來:“你上哪去了?不回家也不來了個電話!想把我倆急死啊!”

    任昊訕笑著擦了擦汗水:“咳咳,抱歉抱歉,考完試神經就鬆了,確實給忘了……手機?哦,考試時關了機,後來也沒想起來開……嗯嗯,下次不會了,呵呵,不會了……好啦,不會給蓉姨添麻煩的,您放心吧……嗯,知道了,我掛了……嗯,你們吃你們地,甭等我……嗯,媽再見……”

    從任昊手裏收回電話,範綺蓉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下次要是有事,記得先給大姐說一聲,哼,我一說你跟我在一起,大姐差點沒把我教訓一頓,還問我怎麼也不知會她一聲,你啊,忙忙叨叨的,下次可不許再忘了,記住沒?”範綺蓉的身份語氣瞬間轉換成了任昊的家長。

    任昊摸著鼻子一點頭:“記住了。”其實,任昊只是忘了開手機,卻沒有忘記家裏的事兒。他因為不好拂了顧悅言的面子,只能跟來,任昊想著先觀察一下形勢,到時候母親來電話催他,任昊就可以有藉口了,是溜走也好,留下也罷,見機行事。

    鄭學英的眉頭深深擰了起來,黑著臉皮一言不發地盯著任昊。顧父與顧母對視一眼,均見到對方眼裏地驚訝,試探著問了句:“你們倆是……”

    範綺蓉歉意地笑了笑:“昊是我外甥,不好意思,進來的時候見他沒理我,還以為在耍什麼把戲呢,我也就沒搭理他,呵呵……”

    這話倒是把顧父顧母弄得一陣汗顏,他倆當然清楚,任昊不說話完全是因為鄭學英,方才還說怕任昊唐突不讓他言聲,這下可好,轉眼間,人家成了大作家的外甥了。

    閒聊亂扯一氣,範綺蓉說家裏有事準備告辭,臨走前,還特意問了任昊跟跟她一起回家,任昊想點頭,然而顧悅言悄悄在他耳邊的話,卻讓任昊臨時改變的主意,沒跟蓉姨走。待幾人結賬下樓,任昊偷偷拽了顧悅言袖口一下,神色之中稍有不悅:“為啥今天叫我來?你剛才可說了,我留下來的話就告訴我,快說吧。”

    顧悅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父母和丈夫,頭也不側道:“沒什麼其他意思,只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很重要的事。”

    “那就說吧。”

    “時機不到……”顧悅言輕輕看他一眼:“一會兒跟我們回家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任昊啞然失笑:“你看看你丈夫那張臭臉,我還跟你們回家?不是自討沒趣嗎?”

    “覺得委屈了?”顧悅言眨了下眼睛,換了個提西裝地手,腳步漸漸放慢了一些,“放心,待會兒你就不委屈了……”聲音一頓,顧悅言又加了一句:“我保證。”

    前面,顧父的嗓音響了起來:“小昊,跟我們回和平街北口吧,你和你姐明天都休息,正好有空,呵呵,我還想跟你探討一下小說呢。”顧母也附和道:“是啊,看你剛才也沒怎麼吃,一會兒嘗嘗阿姨地手藝。”

    面對顧父顧母熱情的邀請,任昊思量著看了顧悅言一眼,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心裏有點犯嘀咕,總覺得顧悅言要說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要是就這麼走了,那晚上興許也睡不好覺,反正都走到這一步了,去也就去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唯一讓任昊不舒服地,就是鄭學英嫉恨地眼神了,聳聳肩,任昊犯不著搭理他。

    幾人打了兩輛計程車。

    車上,誰也沒提範綺蓉地事兒,但任昊明白,老兩口請自己去,顯然是為了蓉姨。有了這本銷量百萬的書籍做鋪墊,想必範綺蓉日後的勢頭沒人能擋,如果把她挖來,至少頂的了十個普通作家了。自己是蓉姨的“外甥”,又是顧悅言的弟弟,老兩口怕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和平街北口。

    任昊頂著漆黑璀璨地夜空邁進了顧家的樓棟,進了屋,換好拖鞋,遂被顧母領著坐在軟皮沙發上。

    顧悅言和鄭學英則是坐在不遠處的餐桌邊兒,簡單的說個話。

    “下次旅遊去哪?”顧悅言平靜地看著他,隨手撚了一塊調和咖啡用的方沙糖,慢吞吞地送入口中:“什麼時候走?”

    鄭學英喝著茶,聞聲瞅瞅她,“這本書剛寫完,準備在家裏休息一段時間,至於下次去哪,還沒決定呢。”

    沙發這邊陪任昊坐著的顧母笑眯眯道:“在家裏多好啊,什麼事都能有個照應,要我說啊,你是該好好休息休息了,旅遊什麼的又不著急,待個一年再去也行啊。”

    鄭學英笑道:“不去外面多看看,我寫不出來新東西,要是一年也出不了一本書,到時候,爸該說我不務正業了。”

    “我可沒這麼說。”顧父端著茶杯走過來,坐到女兒的身邊地木椅上,“我的意思是,書不用急著寫,你跟悅言剛結婚,得多陪陪她,這不,她也放寒假了,有的是時間,你們去旅遊也好,在家待著也好,就是你們自己的事兒了,你媽說的對,別急著走,少寫一本書,出版社也倒閉不了,呵呵……”

    鄭學英瞥瞥任昊的方向:“要是能把綺蓉拉過來,我就是不寫書,出版社也能紅紅火火了,任昊,回去跟你姨說說,讓她到海峰文藝來吧,別的不敢保證,至少不會苛扣她稿費的。”那話語間的聲調,讓任昊極為不爽,側目看他一眼,無奈搖搖頭,恐怕,就是沒有顧悅言這層關係,任昊也不會對鄭學英有好印象。

    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是任昊最不恥地。

    瞧著任昊那搖頭歎氣的模樣,鄭學英臉色變了變,正要說話,顧母卻先一步抓住了任昊地手,“小昊啊,你救過阿姨的命,救過悅言地命,是我們家的恩人,拐彎抹角地話,阿姨也不跟你說了,呵呵,你看,回去能不能跟你姨商量商量,讓她到海峰文藝來,原來那家出版社已經跟綺蓉鬧僵了,再待下去也沒有意義,呵呵,小昊,咱們都是一家人,我們哪還能虧了她,你說是不?”

    顧父也在一旁開玩笑般道:“綺蓉書寫得好,去哪個出版社都一樣,小昊,但肥水不流外人田啊,還不如便宜了我們呢。”

    顧母丟了他一個白眼,繼而瞅瞅任昊,等待他的回話。

    任昊撓撓頭髮,對於顧父顧母,他印象很好,自然不能一口回絕這兩個慈善的老人,組織了一下語言,最後,見到鄭學英那輕蔑的視線後,心中一聲冷哼,嘴上道: “顧叔叔,顧阿姨,其實,蓉姨就是我的鄰居,不是什麼本家親戚,就算我跟她說了,她也不一定會聽我的,而且,鄭先生最清楚了,我就是一小屁孩,連鄭先生這麼著名地大作家都瞧不上我,蓉姨怎麼會聽我一小孩的話呢,不是我不幫您,是真的無能為力。”

    “你什麼意思!”鄭學英拍著桌子站了起來。顧悅言卻是靜如止水地抿著咖啡,看看他們,什麼話也沒說。

    任昊這話一出口,立刻讓顧父顧母尷尬起來,緊接著,任昊話音突然一轉,笑呵呵地捧起茶杯:“我只能說,盡力而為吧,回去我勸勸蓉姨,如果她真的願意,您再和她聯繫。”在任昊看來,蓉姨有她自己的想法,任昊不想也不可能因為顧悅言的關係而把她硬生生拉來海峰文藝出版社。

    任昊可以跟蓉姨說,但絕對不會勸。

    這一折一轉的話,倒是叫老兩口瞧了出來,眼前的高一學生,絕對不是普通地小孩。

    “行,行,那就謝謝你了,呵呵,阿姨給你們做水果沙拉去……”

    “顧阿姨,不用麻煩了,您大病初愈,正是得靜養地時候,要不,我去弄沙拉吧?”

    顧母聞言,心裏暗暗點頭,“呵呵,不用,你跟你姐聊會兒天吧。”走過客廳時,顧母還對顧悅言打了個眼色,瞅得顧悅言跟沒看見似的悠悠吃著糖,顧父也瞪了她一眼。

    顧悅言左右看了看,臀部離開了椅子面:“小昊,跟我進屋吧,咱倆聊聊寒假語文作業的事兒。”回頭望了眼跟上來的任昊,顧悅言一邊帶他去臥室,一邊隨意道: “你說,該不該讓大家抄課文背課文啊?”

    任昊明白,這是要把自己和鄭學英分開,以免再吵起來。

    “呵呵,要我說,當然是不用了,留什麼寒假作業啊,有那一本豐陽市訂制的全科作業,就夠多了。”

    “要是我說,你可以不寫呢?”

    “呃,那就隨便吧,留多少作業也無所謂。”

    笑笑間,兩人進了那個任昊睡過一宿的臥室,顧悅言關好門,哢吧,從裏面按了下圓形金屬小紐扣,反鎖上了門。

    一進屋,任昊滿臉堆起地笑容驟然消失,指著外面抱怨道:“你看看,你看看他那是給人看的臉色嗎?我沒招誰沒惹誰,能忍就忍,可他也忒過分了吧?”

    “委屈了?”

    “委屈大了!”任昊翻了個白眼。

    顧悅言忍不住勾起一絲笑意:“我看,他被你氣得夠嗆才是吧?”

    任昊的耐心有限,沒時間跟鄭學英瞎鬥氣,擺擺手:“姐,你快說什麼事吧,說完我回家了。”

    顧悅言恬然地眨眨眼:“生我氣了?”見任昊不言不語,顧悅言輕輕一點頭:“好吧,這件事,我原來想了很久,但也沒下決心跟你說,前一陣,才終於想通了,嗯,小昊,我想告訴你的是……”

    等等......

    任昊霍然一驚,這語氣,這表情,莫非……莫非是想跟我表白?

    不會吧?顧老師喜歡我?

    任昊有點不敢相信,可細細想來,顧悅言確實對自己很特別,如果把這個理解為喜歡的話,倒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辦?她要是真說了喜歡我,我怎麼回答她啊?

    任昊心中惴惴不安起來,可有了前一次崔雯雯說“我今天穿了絲襪”的經驗,任昊也沒有妄自下結論,不然,到時可就又丟人現眼了。

    她到底想說什麼?

    難道是……愛我?愛上我了?

    任昊這叫一個糾結啊,偏偏,顧悅言那聲音頓了很久,就是憋著不說。

    總結了顧悅言一天的反常表現,任昊終於確定了她要說地話,不是“喜歡你”就是“愛你”,嗯,似乎只有這兩種可能了。

    就在任昊考慮怎麼婉轉的拒絕顧悅言時,她終於開口了。

    “昊……”顧悅言巴巴瞅瞅他:“……我做你的情婦吧!”

    那一刻,任昊的表情相當精彩。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3
【序章】 第179章【三百萬!】

    “昊……”顧悅言巴巴瞅瞅他:“……我做你的情婦吧!”

    任昊看不到此時自己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不美觀,與崔雯雯那時一樣,他再一次丟人現眼了。當任昊琢磨過味兒來,立刻駭然地後退一步,仿佛慢了就會被顧悅言吃了一般:“你說……你說要做我情婦?”

    顧悅言睫毛兒扇了扇:“我好像是這麼說的。”

    任昊抹了把虛汗,戰戰兢兢地用上了敬語,連方才“姐”字的稱呼都換了:“顧老師,您是教語文的,又自己出過書,不會不知道情婦這個詞語的意思吧,您確定您說的不是妻子和女朋友,而是情婦?”

    在白色棉床單上輕輕坐下,顧悅言雙手交叉平放在大腿上:“我確定。”

    任昊抓狂地撓撓頭:“能給我解釋解釋嗎,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無緣無故的,幹嘛要做我情婦,而且,而且為什麼是情婦,不是女朋友之類的?”任昊被顧悅言古怪的思維徹底弄暈乎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解釋,嗯,只是想做你的情婦,沒什麼其他意思。”

    “好吧好吧,我先問幾個問題。”任昊走過去鄭重其事地看著她:“你喜歡我嗎?”

    “不喜歡……”說罷,聲音一頓,顧悅言皺眉考慮了一會兒,瞧他一眼,又莫名其妙地改了個口:“……不知道。”

    “呼……那你和你丈夫有矛盾了?想跟他離婚?”

    這一次,顧悅言回答得很堅決,她淡淡一搖頭:“沒矛盾,我們關係一直都很好,為什麼要離婚?”面對任昊的無語,顧悅言眨眨眼睛,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嗯,我們不住一起,我有我的房子,他有他的房子,只是回家看父母時,才會見面聚聚,平常地話,我們誰也不會干涉對方的生活,自然,我也不會跟學英發生關係,嗯……”顧悅言補充了一句:“……他外面有人。”

    “他外面有情人?”任昊愣了愣:“你既然知道,幹嘛不跟他離婚,或者說,為什麼還要跟他結婚?”

    “這個問題我說過了,我們很小時就基本訂了親,結婚,是我父母和他父母的意願,理所當然的。”顧悅言瞅了瞅越來越迷糊的任昊,垂目想了想,點了下腦袋: “如果簡單理解的話,就是我和學英是假夫妻,他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他,只是按照父母定下的路走,沒有感情,其實,我對這個倒無所謂,跟他結婚也是結,跟別人結婚也是結,嫁給誰都一樣,可是,自從漸漸和你接觸,我的這個無所謂的想法也慢慢丟下了,我覺得,還是跟你在一起比較有意思,所以,我才要做你的情婦。”

    任昊乾笑兩聲:“可我沒女朋友啊,既然你說跟我一起有意思,那你為啥不離了婚做我女朋友啊?”

    有時候,顧悅言地思維方式顯得很傻很蠢,但有時候,她又很明白。

    “你年紀太小,還是我的學生,我爸媽不會同意的,不然,我也會考慮離婚跟你的。”

    聽得顧悅言終於說了句“正常”話,任昊不由苦笑:“姐,我承認我喜歡你,很喜歡你,但我現在愛上了另一個人,我只想跟她結婚,所以……”

    沒等任昊說完,顧悅言打斷了進來:“知道你喜歡我就行了,你喜歡別人也好,娶別人也,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你的情婦,這點我清楚。”顧悅言給自己的定位很明確,“況且,我也有丈夫,短時間內,我們不會離婚地,小昊,我可以給你保證,我的身體只屬於你一個人,不會被其他人碰的,嗯,這樣行了嗎?”

    “那……那也不行啊。”任昊讓冰涼的小手捂在眼睛上,保持著七分清醒:“要是讓我心上人知道,還不殺了我?”不得不承認,顧悅言情婦的提議,任昊有那麼一瞬真的心動了。他喜歡顧悅言,而且對於自己第一個女人,總感覺有些特別,既然顧悅言和鄭學英不是真正的夫妻,她又想做自己情婦,那麼,恐怕沒有比這再誘惑的事情了吧?

    與謝知婧的提議截然不同,婧姨是要自己做崔雯雯地男朋友,但必須徹底斷絕與夏晚秋的來往,可顧悅言,她是沒有任何要求的,甚至,不反對自己再找其他女性,這對每個男人都會構成很大的吸引力。

    平白無故撿了個情婦,誰都得偷樂一番。

    可是轉念一想,任昊的心思再次回到了夏晚秋身上,如果真答應了顧悅言,那就太對不起夏晚秋了,現在,與她的關係正是最要緊的時候,平添出這麼個事端,無疑會對他倆的感情產生極大影響,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小昊,不需要有什麼顧慮,在人前,我會注意與你保持距離的。”

    任昊注意著顧悅言臉上的表情,見她像不是開玩笑,深深歎了一口氣:“姐,對不起,我真地不能答應你,你既漂亮,又能幹,完全可以離了婚,去找個和你相配的人,幹嘛非要做我情婦啊?”出於對顧悅言地著想,這話無疑是正確的,但顯然,不是任昊地真心話,他喜歡顧悅言,當然不希望她跟其他男人接觸,就算自己跟夏晚秋成了,也不想顧悅言另尋新歡,最好,她能一輩子不嫁,默默等著自己。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對於這句話,此時的任昊親身驗證了一下,他也無比認同,看來,自己真不是個好東西,永遠也拋不了“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這話。

    “好吧……”顧悅言理著衣服站到了任昊面前:“可能是我剛才地話讓你誤會了,那麼,我再說一遍,小昊,我不是在徵求你的同意,我只是告訴你,今天起,現在起,我就是你的情婦了,嗯,人設的事兒還有幾點想問你,關於魯魯修地其他角色。”

    “姐,先把這事兒捋清楚了行不行,腳本那個待會兒再說,真的,嗯,你再考慮一下可以嗎,這樣確定挺不好的。”瞅她沒有再談下去的意思,任昊揉揉腦門:“要不,我回去也考慮考慮,你至少得讓我先衡量一下利弊再回復你吧,哎呀,你突然一下就要做我那啥,我也轉不過彎來啊。”

    顧悅言根本就沒接他話茬,“魯魯修比聖杯之夜的人物多太多了,你再跟我交代一下,我儘快把他們畫完。”言罷,顧悅言順手攬著任昊的手臂,拉他到床上坐下,旋即,脖子一歪,側臉枕到了那不算厚實的肩膀上,依偎著任昊,跟個小媳婦似的。

    不過,顧悅言臉上的表情卻沒有那般甜蜜,而是恬靜淡然地色彩。

    “你……你這是何必呢?”任昊歎息著沒有躲開。

    靠了一會兒,顧悅言回味著眨了眨眼,另一手也扶在他的左臂上:“……這些日子,我總會想起你吻我的畫面,心裏暖暖洋洋的,就跟現在一樣,靠著你,感覺真地很好。”

    不忍心打攪她,或是任昊自己也很享受這種被人依靠的感覺,他只是在心裏歎著氣,沒有說什麼。臥室地掛表滴答滴答蹦著,任昊側頭看了眼假寐的顧悅言,“咱們該出去了。”

    顧悅言稍有不舍的抬起頭,揉著被任昊衣服壓出印記的臉蛋,輕輕嗯了一聲。

    出門前,任昊想起了鄭學英,心情一陣槽糕,要不是顧父顧母的面子,他真想指著鼻子大罵他一通。似乎是看出了任昊的心思,顧悅言摸在門把上的小手兒抽了回來,轉身,從正面慢慢抱住任昊,昂起頭,在那嘴唇上吻了一下:“別生學英的氣了,他的妻子都成了你地情婦,還有什麼肝火可動?”

    任昊覺得自己該笑一笑,可是勾了勾嘴角,還是沒能笑出來。

    前世,聽得人家叫苦抱怨戀愛的痛苦和煩惱,任昊都忍不住暗罵一句“裝逼”,但現在的他,卻實實在在體味了這種感覺,沒有感情,固然有些落寞,但感情太多,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任昊覺得自己肩頭的擔子越來越重,甚至,壓得他有些喘不過來氣,一個夏晚秋就夠難應付了,現在又多出了謝知婧、崔雯雯和顧悅言。

    這可是四個人啊,你讓任昊怎麼辦?

    每個人他都不想傷害,但選擇一個,又勢必會傷害另三個,這種選擇,稱之為死棋也毫不為過。

    任昊想從死局中掙脫出來,卻又有些迷戀這死局的感覺。

    除了“矛盾”兩字,恐怕沒有什麼辭彙能形容任昊此時的心境了。

    如果說天堂和地獄間僅僅隔了層薄薄的紙片,那麼任昊就是抓在這紙片上的人,抬起頭,能仰望天堂,但費死力氣,卻也爬不上去,只要一個不慎,紙張撕裂,他便會墜入萬劫不復的地獄深淵。

    怎麼辦?

    任昊做出了決定,與其糾結在這些感情中,倒不如堅持當初的決定,一顆心思把夏晚秋追到手,至於崔雯雯也好,顧悅言也好,唉,能拖就拖吧。

    任昊狠不下心說那些決然地話,只能逃避著選擇了“走一步看一步”,儘量與她們保持一定距離,如果夏晚秋因為她們而離開自己,那任昊也沒什麼可後悔的,往開了想,他已經死了,這條命是老天爺白白送給他地,多活一天就是賺,也不要要求太高。

    想到這一點,任昊突然間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六個大字跳出了腦海——盡人事,聽天命。

    想來想去,也逃不出死局,倒不如順其自然,愛咋就咋地呢!

    離開顧家時,顧悅言披上大衣送他出去,臨走前,還跟個新婚小媳婦一般為任昊整理起衣服,最後,顧悅言頂著寒風很自然地吻了吻他:“天兒涼,下次出門多穿些衣服。”

    這個吻,任昊沒有拒絕,不過比起先前糾結地心情,現在的他,顯得很坦然。

    “姐,要是我心上人知道了,恐怕會殺了我的。”任昊苦笑著開了句玩笑:“以後別這樣了,關於情婦的話,我還是希望你能收回去,那樣對你不公平。”

    顧悅言看看他,伸手攔了輛計程車,體貼地打開門讓任昊進去,卻是一句話也沒說。

    坐在車上,看著顧悅言的身體漸漸變小,任昊搖頭歎了口氣,不管了,還是先想想怎麼把晚秋拿下吧。

    ……

    這天。

    《DEATH-NOTE》第二話正式上映,任昊還沒在中國下載到片源,尚晴就打來電話,並且帶來了三個好消息。第一個是《DEATH-NOTE》第二話收視率明顯回暖,甚至,上升地還很快,日本國內,在年輕人當中,《DEATH-NOTE》的口碑很好,預計收視率還會節節攀升。

    第二個好消息是,《DEATH-NOTE》第二季和第三季的製作已經進入了籌備階段,兩部片子準備同時簽約。

    第三,則是《反叛的魯魯修》製作問題,由於任昊說人設和音樂已經有了結果,日升方面遂派出了工作小組,明日抵達中國,一來是對這位一個月能寫兩部腳本的高產腳本家進行拉攏,再一個,是不相信任昊關於人設和背景音樂出爐的消息,準備親自探一探究竟。

    工作小組也負責簽約事宜,包括《反叛的魯魯修》《DEATH-NOTE》二三季,一共三部動畫的簽約。

    “這次小組最高領導人是誰?”

    “老闆,這人你認識,就是《DEATH-NOTE》的製作人河口先生,他聽我說你能弄出人設和音樂,當時就愣住了,一個勁兒地擺手說不可能,呵呵,老闆啊,我還沒看到你的勞動成果呢,別到時候真拿不出來,那咱可就丟人了。”

    “放心吧,都做的差不多了,晴姐,這次你也跟他們一起回來吧,你還走嗎?”

    “我不回去誰給你當翻譯啊,眼看要過年了,我也不準備走了,簽約在這邊能完成,回去也沒什麼事可做了。”

    “那就好,咱們明天見吧。”

    晚上,任昊把事情跟卓語琴和任學昱說了說,畢竟,顧悅言畫好的人設都被掃描到了電腦上,音樂也是如此,任昊想著,還是把他們帶來自己家最方便。父母聽了,都沒什麼意見,反正他們明天也上班,只是囑咐任昊別怠慢了人家。

    次日。

    寒冬的太陽散著耀眼地光芒,不過,卻沒給大地帶來暖意。

    任昊披了件老爸的大風衣,去機場接到了日升小組一行人,看了看時間,隨即帶著大家去到全聚德海吃了一頓。

    河口是個很嚴肅地人,三十多歲的樣子,幹什麼事都一板一眼,吃飯也一樣。結賬時,做東的任昊當然要自己掏錢,可河口說什麼也不幹,最後,還是尚晴在後面拽拽任昊的衣角道:“別爭,人家能報銷。”她的表情,好像生怕任昊會吃虧一樣。

    任昊苦笑,也就沒說話。

    吃飽了飯後。

    河口、任昊、尚晴三人走在前面,後頭稀稀拉拉跟著四五個小組成員。

    “任先生,我聽尚晴小姐說,你連《反叛的魯魯修》的人設和音樂都準備了?是真的嗎?”

    幾個專業辭彙任昊沒聽懂,等尚晴翻譯過來,才是淡淡一點頭:“是這樣的。”

    河口絲毫沒有掩飾目光中地懷疑:“可是,腳本倒還是其次,只要寫過小說(輕小說)的人基本都能嘗試,但人設和音樂卻完全不同,非專業人士的話,是不可能做出來的,嗯,即便是專業人設師,想要把人設畫好,也不是件容易事啊,《反叛的魯魯修》人物很多很複雜,他們的外貌區別開,其實很難做到,不是光換個外型解決問題的,很多性格,也是通過人物臉部造型展現出來的,這些,你能明白嗎?”

    在河口看來,任昊無疑是腳本界的天才,不但情節掌握的很好,而且速度一流。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任昊竟然不好好寫他地腳本,卻不務正業地跑去弄什麼人設和音樂,初一乍聽,河口都有些不可思議。

    你一文字工作者,卻去搞什麼圖形和音樂,這八竿子都打不著關係吧?

    尚晴略帶擔憂地翻譯了過去,任昊琢磨了一下,乾脆在走到師大附中門口時打了兩輛出租,“這樣吧,人設和音樂都在我家電腦裏存著呢,我帶你們去看看,嗯,合約的事兒,也去我家裏談吧。”

    河口點頭,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總要去看看地,更何況,他此行的目地並非在這些,而是商量簽約事宜。以《DEATH-NOTE》第一部的勢頭來看,第二部和第三部地製作也迫在眉睫,儘早訂下最好。

    鈴鈴……

    車上,河口的手機響了,這是公司專門為他配備的中國型號手機,可以隨時接到日本方面的電話。尚晴也有兩部手機,一個在日本用,一個在國內用。

    “喂,河口先生,和兩個人設師的交涉出了點問題,他們提價太高,已經超出了您事先給好的預定,您看……”

    “《反叛的魯魯修》人物很難做,而且數量眾多,要價高也無可厚非,嗯,這樣,你再把我預定地價格提高百分之五,再去跟他們談,記住,《DEATH-NOTE》咱們就是吃了人設的虧,這次一定要把人設做好,多花點錢也無所謂。”

    “好,我知道了。”

    計程車前座的尚晴皺眉看看後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什麼。河口負責交涉的兩個人設師她也知道,名氣極大,看來這次日升拉到了不少投資,不會再像《DEATH-NOTE》那樣畏手畏腳了。

    既然投資多,也意味著腳本費也多,尚晴興奮之餘,又為任昊地人設擔憂起來,那兩位大師級的人物,可不是他一個非專業人士競爭地了的。

    不知不覺,車子在翠林社區前慢慢停住。

    上樓時,尚晴不動聲色地走到任昊身邊,把人設的事情和他簡單說了下,任昊沒說什麼,只是眼神中那份淡淡的自信,讓尚晴有點拿捏不透。

    “家裏有點小,各位別介意,請進……”

    父母都去上班了,臨走時把家收拾得很乾淨,敝敞亮亮的感覺,透著一股暖意。任昊請他們進屋,剛要去沏茶,誰知尚晴卻拿著暖壺慢慢倒起了水,茶杯茶葉都擺在桌上準備好了,這應該是老媽弄的。

    “晴姐,你先坐下歇歇吧,哪能讓你忙活啊。”任昊有點不好意思。

    尚晴笑嘻嘻地看看他:“得了得了,跟我還客氣,跟日本這些天我算是清楚了,什麼經紀人啊,說得那麼好聽,哼,其實我就是你的專職秘書,這種沏茶倒水的小事兒,還不是得我負責。”

    “這話可不對……”

    “我的大老闆……”尚晴笑著把一杯杯清茶端給了他們,眼神落到任昊身上:“你的任務是談判合約,別這個那個了,快,喝杯茶就開始吧,我還等著儘快拿錢呢。”尚晴誇張地搓搓手,有些躍躍欲試的感覺。

    任昊把她當朋友,也不再跟她客氣,等大家喝了熱茶暖和了一會兒,任昊把他們引起了自己的臥室,打開電腦。

    河口也沒拿什麼檔案,所有細節都在腦子裏,“任先生,我看咱們還是先談談腳本簽約的問題吧,勝二,把東西給任先生。”等身旁工作人員把幾張A4紙交給任昊後,河口沉吟了片刻,等他看的差不多了,方道:“上面是《DEATH-NOTE》二三部和《反叛的魯魯修》的腳本稿費,換算成人民幣的話,《DEATH-NOTE》第二部是二十七萬元,第三部是二十五萬元,當然,為何第三部比第二部少一些,我想您應該明白。”

    任昊點點頭,沒說話。《DEATH-NOTE》的最後面,在L死後,確實品質有所下降,價錢少一些,也無可厚非。

    而且二十七萬的價錢比《DEATH-NOTE》第一部地二十萬高出不少,也算合情合理了。

    “您繼續……”

    “想必您也知道了,《DEATH-NOTE》能有現在的成績,和您地腳本脫不開關係,所以,經過高層考慮,才給您提高了很多價錢,至於《反叛的魯魯修》方面,嗯……”河口嚴肅地臉龐難得露出一個笑容:“我們給出的價格是……二百三十萬元人民幣。”

    尚晴聞言,都忘了給任昊翻譯,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氣!

    二百三十萬?!

    2300000!?

    媽媽呀,這得多少錢啊?

    任昊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表情上沒有什麼變化。《DEATH-NOTE》約莫三十萬地價格,但《反叛的魯魯修》的集數是《DEATH-NOTE》的四倍,乘以四,是一百二十萬元左右,加之《反叛的魯魯修》比《DEATH-NOTE》的投資金額大很多,這二百三十萬也不算離譜。

    河口沒能從任昊臉上捕捉到自己想要的表情,心裏愣了愣,暗道這中學生還真沉得住氣,看他的樣子,恐怕是想抬高價格了,河口做了個心理準備:“任先生,您看,要是合適的話,咱們就簽約吧,合同我都帶來了。”

    尚晴翻譯給任昊後,心中嚷嚷起來,簽啊,快點簽啊,三部腳本加起來都快三百萬了!

    接觸過這些地尚晴當然知道,河口給的價格絕對不低!

    誰知,任昊卻不死不活地慢慢一點頭:“先不著急……”尚晴差點跑上去把他耳朵咬掉了!

    河口皺皺眉:“難道任先生對這個價格不滿意?”

    任昊一邊操作著電腦,一邊搖頭道:“河口先生,這三部動畫的價錢挺合適,雖然我覺得魯魯修的腳本費有些偏低,不過,也沒什麼,畢竟咱們合作過一次,也很愉快,幾萬塊錢地不算事。”待尚晴瞪著眼睛把自己的話傳達到後,任昊回過頭笑道:“價格方面,我就不跟您討價還價了,但我有一個條件,如果您能答應,咱們現在就簽。”

    河口狐疑地點點頭,等待他地後話。

    任昊笑了笑:“我想稿費在簽約後十天內一次性付清。”

    尚晴呆住了,張張嘴,半天都沒給河口翻譯,直到河口奇怪的視線看了過來,尚晴才回過神,對著任昊愕然道:“你確定?”

    “確定。”

    呼了口氣,咬牙翻譯了過去。不止河口,隨行的一露出驚訝的表情。

    河口凝了凝神,決然搖頭道:“抱歉,任先生,這個條件我們不可能答應,不止我們,我想沒有一個動畫製作公司會答應的,稿費分期,這是規矩,您可能不知道,如果提前支付稿費的話,不但出資方會因為資金問題而苦惱,很多東西也無法獲得保障。”

    任昊聳聳肩:“這我知道,咱們已經合作過一次了,難道你們還信不過我?就算我拿到全款,也會繼續完善《反叛的魯魯修》腳本的,而且,我會保密,不把腳本消息走漏。”沒等河口說話,任昊就哭喪起臉來,表情變化極快:“哎呀,不就是三百萬塊錢嗎,你們投資方肯定拿得出來,老河啊,我也有難處啊。”

    那句“老河”差點讓尚晴暈過去!

    任昊拍著腦門抱怨道:“我最近交了個女朋友,可她家人死活不同意,嫌我年紀小,嘖,你說他們可不可惡?簡直氣死人啊,後來,給我提了一個條件,讓我買棟別墅,否則的話,別想跟她女兒好,勢利啊,勢利眼啊,可我沒辦法啊,你說那就買吧!老河,你是不知道,豐陽房價這叫一個貴啊,就《DEATH-NOTE》那點錢,根本買不起,人家說了,這種別墅,至少得要三百萬,我的天,這不是搶錢嗎,你說說,我上哪弄三百萬去啊?”

    尚晴憋著笑,任昊說話的同時翻譯起來。

    河口和隨行人員全是雲裏霧裏,迷迷糊糊,心說你交女朋友跟我有啥關係啊?

    “唉!”任昊重重一歎:“把我賣了,也值不了三百萬啊,所以,咱只能把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了,不然再過幾天,晚了的話,我這一輩子的幸福可就交代在這兒了!唉!好了好了,不說那些傷心事了,老河,來,給你看看人設。”話音一轉,任昊又提起了正事。

    尚晴不知道任昊在搞什麼鬼,乾脆也不想了,他說什麼就翻譯什麼,就連老河兩字也被直接日語化了。

    河口聽著彆扭,可也沒好意思說什麼,狐疑著走到任昊讓出來的電腦椅上坐下,除了一個是秘書外,身後幾人都懂這行,慢慢圍了過去。尚晴也挑著腦袋往裏瞅,看看到底任昊弄出了什麼東西。

    “喏……”任昊移動著滑鼠:“為了儘快湊齊三百萬,我可是好幾天都沒合眼,跟朋友畫出了幾百幅人設圖,你們看看吧……”

    嗒嗒嗒。隨著滑鼠左鍵響動,一幅幅半成品彩色圖片跳入眼簾。

    魯魯修,CC,朱雀……

    河口一行人甚至眨眼都忘記了,就這麼呆呆瞅著螢幕,一動不動。

    “老,老闆……”尚晴結結巴巴地訝然道:“這是您畫的?”這個“您”字,尚晴很久沒用過了。

    “嗯,差不多吧。”

    尚晴揉揉眼睛,再次盯起電腦:“這也太漂亮了吧,我的天,這要是用在《DEATH-NOTE》身上,保准大火啊!”

    河口急急催促地聲音響了起來:“繼續翻頁,繼續翻頁!”

    當看了那幾十個人物設定後,河口靠在椅背上吸了一口涼氣,再次看向任昊時,目光中不由多了幾分怪異。驀地,河口想起了什麼,告辭一聲,拿著手機到客廳打了個電話:“喂,人設方面談攏了嗎……呼……沒有最好……暫時放棄兩人人設師……我讓你別談了你就別談了……是的,已經找到更好的人設了,而且是成品,直接就能用……”

    河口掛下電話回到任昊地臥室,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信這個十七歲地中學生能有這般本事,單單一個腳本就讓他出盡了風頭,誰想到,作為一個人設師,他也是世界頂尖的!

    任昊笑呵呵地開了口:“老河,你見多識廣,這些人設你覺得能賣多少錢?”

    河口定了定神兒:“如果是出自大師地手筆,這些絕對能拿一百五萬元人民幣以上,但任先生,很抱歉,我的權利,恐怕也只能給您一百五十萬,如果您覺得可以,咱們明天就簽合同,呃,這次來中國,我們沒有帶其他合約,需要準備,請您見諒。”

    尚晴聽出來了,河口的潛意思就是說,任昊的人設比那些位於人設師頂端的人物畫得還好!

    但由於他沒有名氣,只能給到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啊!那是多少錢啊!

    結果,任昊的一句話差點把尚晴氣死,“有點少……”

    我暈,老闆,你要多少是多啊!

    任昊笑了一下:“老河,多多少少也差不了幾十萬,沒事,只要你答應把腳本費一次性付齊,咱們就簽人設地合同。”

    河口面露為難之色:“真的不行,而且我沒權利做主,就算我彙報了上去,恐怕上面也不能同意,任先生,請您再換個條件吧,對了,您不是說急需三百萬嗎,腳本方面我可以幫您跟上面說,先支付百分之五十地費用,這我還是能做主的,但百分之百,真的不可能。”按說,百分之五十也不太合規矩,但任昊的腳本已經寫完,而且放在日升很久了,先給個一半,投資方應該能接受。

    “人設是我和朋友一起弄的,人家也要拿錢啊,再說,買房容易養房難啊,沒有個一百萬,怎麼養的起那三百萬的別墅?”任昊愁眉苦臉道:“我真是急著用錢啊,你看,你開的那幾個價格我有砍過價嗎?沒有!嗯,來來,咱們再聽聽音樂……”

    沒等河口拒絕,任昊再一次把他拉到電腦前,先是調出了魯魯修的腳本,往後翻了翻,找到一個經典感人地段落,“老河,你先讀讀這段的前面,把戲入了。”

    “腳本我看過很多次了。”

    “那好,你當我一放音樂,你就順著這段慢慢往下讀……”任昊將滑鼠移到一個音樂檔上,嗒嗒雙擊:“開始了……”

    這是段有歌詞的插曲,節奏旋律看似歡快,實則沉重壓抑,很有味道的一首歌。

    曲子的錄製效果很好,甚至,還是個富有磁性的女音唱出來的,比任昊那啞嗓子唱的強很多,這些,當然都是婧姨幫的忙。

    一曲過後。

    臥室裏竟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河口臉色變了好幾下,慢慢的,靜靜閉上了眼睛。

    他不是專業搞音樂的,說不出專業評論,甚至連此時地感受都說不出來,但,河口唯一敢肯定的是,或許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這曲子再適合魯魯修地了!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33
【序章】 第180章【珠寶首飾】

    “這歌,大家感覺怎麼樣?”任昊很滿意大家的表情,自己前世聽到這幾曲子時可是驚為天人的模樣呢,呵呵笑了笑,又把其他幾首也放了出來。對於主題曲和結尾曲,任昊沒有太多印象,但魯魯修中的插曲,卻絕對記憶深刻。

    臥室回蕩完最後一個音符。

    河口看著任昊,深深歎了口氣:“這是你寫的歌?”

    任昊點了下頭,坐在床上喝著茶:“詞曲都是我做的,你們要是喜歡,就拿去用吧,不過這幾是魯魯修的插曲,OPP、EDD和剩下的曲目,你們還得請人去做,當然,最好要根據這幾首的風格寫出來,選擇歌手方面,聲音很重要,到時候我能幫你們出出主意。”

    站在窗臺陽光下的尚晴對任昊豎起了大拇指,驚歎道:“老闆,你真是天才,我看你要是走音樂人這條路,也能暢通無阻。”

    同行人員再看任昊的眼神就跟剛才大為不同了,或許一個新人腳本家還不足以讓他們重視,可再加上一個新人人設師和音樂人的頭銜,就不得不引起他們的關注,心下,甚至有了些駭然的色彩!

    腳本,人設,音樂……都一人搞定……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動畫製作初期三個最耗錢的行當全被他一個人包攬了下來,而且,還弄得有聲有色,讓人一聽一看之下,根本起不了再找別人的念頭。

    中國什麼時候出了這麼個人才?

    一個個大問號漂浮在這些人地頭頂,久久不能散去。

    河口地神情語氣比先前要客氣得多:“任先生。雖然我們還沒有聯繫音樂製作公司。但我可以保證。你的這五首歌。日升會以每首六萬元人民幣地價格買斷下來。相信您也知道。這不是個小數目。絕對是其他公司無法給出地。”

    02年歌曲地價格任昊不太清楚。但。據他瞭解。大前年地時候。一普普通通地曲子應該能賣到一萬元。詞曲各半。或曲6000。稍微好聽一點地。賣個3、4萬也是沒有問題地。河口給出60000的價錢,確實是不低了。相信他看到的也不是曲子本身,而是和《反叛地魯魯修》地相適性。

    任昊沒想到自己地突發奇想會弄來這麼多錢。當時,只本著試試看地心態才找了顧悅言和謝知婧。沒想到,人設和音樂加起來地價錢,都快趕上腳本費了。

    “六萬地價格還算合適。但河口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不跟您討價還價,您說六萬那咱就六萬。但是,腳本費和人設費必須一次性付清。可以地話,咱們就簽合同。呵呵,我知道您也很為難,這樣,您可以打電話請示一下上面,再給我結論。老河,你們在合約上,可以把違約金調高一點,相信也就不怕我在拿到全款後透露出消息了吧。而且,我不是那麼沒有職業道德地人,你們的顧忌我都明白。”

    河口為難地長長一歎:“投資方恐怕是不會答應地。他們地資金會一點點注入,不可能一次性拿出這麼多錢,而且是在還未製作前就砸下去。任先生,請您理解一下我們啊。”

    這句話任昊聽懂了,沒等尚晴翻譯,就直接道:“一次性付清的條件雖然有些過分,但我給了你們時間,腳本早早就寫完了,監督想必已爛熟於心,人設都是現成的,只要成立製作小組,馬上就可開始製作,音樂方面,有了這幾首歌做範本,相信也不會很慢,老河,時間這東西,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吧,我至少給製作組提前了一個月的時間,無論工資還是不必要地流失,想來都不止一百萬吧?”

    “這個我做不了主,嗯,我去和上面請示一下吧。”

    任昊心裏默默算計了一下,《DEATH-NOTE》第二部是二十七萬元,第三部是二十五萬元,《反叛的魯魯修》腳本二百三十萬元,人設一百五十萬,音樂三十萬,總共是……四百六十二萬元人民幣!!

    扣去稅種,也能拿到將近四百萬元!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本來已經預計到上百萬地任昊此時也不由得吸了一口氣,自己要成百萬富翁了?

    ……

    這幾天,河口忙著跟上層交涉時,也天天請任昊吃飯,從尚晴口中知道日升是想拉近和自己的關係,他也就沒什麼忌諱了,幾乎把市里大大小小地飯館吃了個遍。反正有大款請客,不吃白不吃嘛。

    寒假已放,任昊一下子閑了起來,創作《涼宮春日的憂鬱》地同時,也緊盯和河口的談判,催促他儘快決定。任昊自己也承認,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小市民心態,雖然這些錢板上釘釘進了自己的腰包,但還是想儘快看到,若是等一年後再進賬,任昊非得急死。

    河口跟上面談了足足三天時間,最後,終於在高層的授意下,同意了任昊付全款的要求,不過,人設、音樂、腳本的三份合同多加了很多條款,違約金也高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任昊想都沒想,仔細研究過條款內容後,直接簽字。

    幾天後,約定的金額陸陸續續進入帳戶,看著那一串串零,任昊有些恍惚,把尚晴應得的分成劃到她的銀行卡後,尚晴眉開眼笑地回了山東,跟父母一起過年去了,臨走前,尚晴把任昊謝了又謝,幾個馬屁一拍,倒是弄得任昊哭笑不得。

    拿著餘額三百多萬的銀行卡,任昊走起路來都有點飄飄忽忽的味道,興奮之餘,更多的則是躊躇,這錢……該怎麼花?

    任昊一直都想買輛車,可他剛十七歲,沒法考駕駛本,考慮了一番,還是暫時把**擱置下來。

    當天晚上,任昊分別給夏晚秋、謝知婧、範綺蓉、顧悅言撥去電話,一來是想告訴她們這次的簽約,二來是要給她們錢,畢竟,為了這個腳本,她們都出了不少力。任昊沒說具體賺了多少錢,但話語中的意思已經傳達給了她們,說自己拿了很多錢,想要按照貢獻度合理分配這些錢,可這四人無論是誰,只要一聽任昊提錢,立馬就表明了立場。

    夏晚秋地原話是:用不著!我掛電話了!

    範綺蓉的原話是:姨這本新書賺了不少啦,你的錢,姨可不要,但記得許亂花,攢起來,以後結婚買房時用,別到時候抓瞎。

    顧悅言的原話是: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謝知婧的原話是:喲,賺錢啦,這可是好事兒啊,呵呵,姨的那份就先放在你那兒吧,等雯雯結婚時,姨也不出嫁妝錢了。

    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任昊對著電話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自己似乎都欠了她們不少人情。任昊不太喜歡虧欠人的感覺,第二天就去了菜市口黃金百貨,一個人在櫃檯前溜搭,看的眼花繚亂,尋思著送她們點飾項鏈之類地,聽說,女人都喜歡這個。

    “咦,任昊?”

    在透明櫃檯挑花了眼的任昊聞聲回頭,在身後大門旁的煙酒銷售櫃檯前看到了個熟人,程歌,新來他們班的,崔雯雯偷偷告訴過自己,他爸是主管教育的副市長。程歌左側還站了一個年紀相仿地中學生,相貌普通,不過想來也是個官宦子弟。

    程歌猶豫了一下腳步,還是跟那人一起走過來:“這是任昊,我同學,這是甯偉,我朋友。”程歌給他倆簡單介紹了一下,因為崔雯雯好像跟眼前的傢伙關係不錯,程歌也就多說了幾句話:“你這是……買首飾?”他注意到任昊前面地櫃檯,琳琅滿目都是金飾。

    如果任昊是跟父母一起來的,程歌倒不怎麼在意,可他一個人逛來逛去,倒讓程歌微微一愣。

    任昊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過還是保持了笑容:“隨便看看而已。”

    寧偉也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想買那款?我媽過幾天生日,我也正想買個首飾送她呢。”他倆手裏的塑膠袋裏是報紙包好的幾條香煙,還有兩瓶茅臺酒,看來,煙也肯定是中華的檔次,不然也不會包報紙了。

    任昊看出,他倆不是專門買首飾的,大概是為了過年送禮,被父母吩咐來買煙買酒,想到這裏,不願跟他們打交道的任昊笑了一下:“我就是隨便轉悠轉悠,沒打算買呢,嗯,這邊東西太貴,我去黃金那裏看看了,你們這是……”

    程歌揚了揚手上的袋子:“過年了,買點東西,偉子,你也沒事,咱仨一塊轉轉吧,正好給你媽挑挑禮物。”

    寧偉點頭:“行。”

    任昊苦笑,他剛才話說地很明白了,一般人聽見後,也就各走各的了,誰想他倆還沒聽懂。

    不過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任昊也就沒說什麼,先一步走在前面,慢慢往黃金飾地櫃前擠。或許大家的念頭都差不多,快過節了,送禮也好,自己戴也好,總該買點首飾啥地,所以今天的菜市口商場人頭不少。

    寧偉望了眼前面不遠的任昊,悄悄拉了下程歌的手臂:“程哥,這人誰呀,你跟他很熟?”

    “談不上熟。”程歌的眉頭緊緊皺著:“我看雯雯跟他關係不錯,可能還對他有點其他意思。”

    “雯雯?謝姨的女兒?”寧偉一愣,臉上揚起怒意:“程哥,你不是追她很久了嗎,怎麼,還沒搞定啊?”

    “唉,別提了。”一提起這事,程歌就一陣心煩。

    “這小子什麼來路?敢跟你搶雯雯?這不是活膩味了嗎?”

    “我跟班裏打聽了,他就是一普通人,父母可能都是工廠的,沒什麼勢力,總之,先跟上去看看吧,倒要瞧瞧這土包子是什麼來路。”

    寧偉狐疑地眨眨眼:“不是沒能力嗎,那還看什麼,直接把話給他撂下,讓他離崔雯雯遠點!”

    程歌愁眉苦臉地歎了口氣:“不是我不想,關鍵是,謝姨好像認識他,如果崔雯雯真的看上任昊了,那謝家不會坐視不管地,可,可現在奇怪的是,不但謝家的人沒動,甚至連謝姨都沒說什麼,你不覺得古怪嗎?”

    “那就是崔雯雯不喜歡他唄。”

    “誰知道啊……”

    被掛上土包子名號的任昊在一處櫃檯前停下步子,回頭看了眼竊竊私語的他們,裝作沒看見,認真盯著幾枚戒指。黃金,一般是給男士戴的,想像著婧姨幾位帶著黃金戒指的樣子,嗯,確實有點不好看,而且,任昊也不可能給她們買戒指,他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沒看兩眼,任昊又開始往前溜達,去了另一家金櫃檯。

    寧偉兩人跟上去,他對程歌的話不以為意,寧偉只是知道,任昊有搶程歌女朋友的嫌疑,必須給他些顏色瞧瞧。

    這個櫃檯是玲玲負責的,一個入行不久地銷售員,相貌清秀,二十三四歲地樣子,瞅得三個中學生樣子的少年圍上櫃檯,她不冷不熱地問了句:“這裏有項鏈、手鏈、戒指和鑽石戒指,都是金飾,請問,是送母親嗎,我可以給你們出出主意。”本來的話,玲玲不想搭理他們,以她的經驗,一般這種小孩不會買如此貴重的首飾地,就算想買,也是家長跟在身邊。

    玲玲只是習慣性地招呼著,渾然沒有放在心上。

    甯偉和程歌把剛買的煙酒輕放到了大理石地面,靜靜看了起來,寧偉笑道:“這個戒指是多少克?”他指了指裏面看上去克數較小地一枚金戒指。

    玲玲不是很耐煩地用鑰匙打開玻璃門,伸手取出戒指放在玻璃面上:“這個嗎?嗯,是38克的,按照國內黃金價格,加上工本費,要一千塊錢吧。”要是換了其他人,玲玲可不會這麼容易把價錢說出來,要是嚇走了顧客,她也沒有提成了。但面對這幾個小孩,她還是希望變相把他們嚇走。

    那個時侯的一千塊錢,可不是小數目,任學昱現在是副科長,一月工資才一千一二的樣子。

    果然,一聽到玲玲的報價,三人都皺起了眉頭,寧偉幾個月的零花錢也都到不了一千,確實有些貴,不過想到是給母親買地,自然,母親也會再零花錢那裏找回來吧,心下便釋然了些。

    玲玲看到任昊和寧偉的樣子,心中偷笑起來,不過也沒表現在臉上。哼,一猜你們就買不起,快走快走,別耽誤我賺錢!

    殊不知,任昊皺眉地含義可跟他們不同,任昊第一個念想就是:這也忒便宜了吧?

    38克加上工本費,才一千塊?

    前世的時候,開了幾個月工資地任昊去買過一次手鏈,想送給老媽做禮物,那時候,黃金的價格可不止這些,隨隨便便買個超低克數地戒指,都得一千塊錢往上,要是38克,怎麼也得兩千塊錢吧?

    玲玲笑了笑:“這位同學,你眼光真好,這款戒指無論造型還是加工都是我們店裏數一數二的,你要是覺得可以,我就給你開票……”

    程歌拉了他一把,小聲兒道:“我錢都買煙酒了,你帶夠錢了嗎?”別看是副市長的兒子,那也不可能隨便就拿出一千塊錢丟出去,畢竟,人家是官不是商。

    寧偉拍拍褲子兜:“刷卡唄,我媽前天剛給了我一千。”

    就在寧偉猶豫著買不買的時候,任昊眼睛開始放起了光芒,往前擠了擠:“這位姐姐,我想給我媽買款飾品,您看,我是買手鏈好呢,還是項鏈耳環好呢?哦哦,我媽四十歲出頭,您幫著給個建議,謝謝……”

    玲玲看著他炙熱的眼神,心裏不情願跟他浪費時間,快速低頭看了看,指給了他幾款:“這個,和這個,都很適合你母親這個年齡段。”她手指的,有耳環,有項鏈,也有手鏈。

    任昊點著下巴琢磨了琢磨,老媽的耳朵眼似乎長上了,最近都沒見她帶過耳環,嗯,項鏈呢,倒是常帶,記得上個月她把項鏈墜子弄掉了,還想花錢找人修修呢,嗯嗯,就給她買個項鏈吧!

    任昊心裏拿了主意,暗暗記下項鏈的位置,旋而又道:“姐姐,一般年紀在三十五六歲地女性,都喜歡什麼飾品啊,對了,不要那種太老氣的,她很漂亮。”

    甯偉和程歌都沒看懂任昊要幹嘛,剛才還說要給她母親買,怎麼又來了個三十五六歲的女人?

    玲玲暗自撇嘴,“喏,這幾款你看怎麼樣……”

    “嗯嗯,不錯不錯,姐姐,那三十歲左右的女性呢,您再給我找找合適的。”任昊對這方面的經驗很貧乏,與其自己瞎選,倒不如徵求別人的意見呢。

    “這個和那個,嗯,最角落的那款也不錯……”

    “姐姐,二十六歲的女性呢,您受累,再幫著選一款……”

    玲玲的臉色已經變黑了,被他嘰裏呱啦一通亂說,也鬧不清楚這小孩到底要幹嘛,怎麼一下子蹦出這麼多女人?一個你都買不起,你問那麼多幹嘛?不是浪費我時間嗎!

    不過畢竟工作性質在那兒擺著,玲玲不好多說話,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幫著任昊繼續選著。

    寧偉看不下去了,輕笑一聲:“任昊,你到底買不買啊,問了這麼多,你看上哪款了?”程歌也瞥瞥任昊,沒說話。

    周圍有不少圍觀地,看著櫃檯前地小孩挑來挑去,都有些好笑,這不是瞎搗亂嗎?

    在眾人嘲笑的視線下,任昊渾然不懼,聳聳肩,繼續跟玲玲交流著。倒是甯偉和程歌臉皮薄,有些受不了了,畢竟,在別人看來,他們是跟任昊一夥的,嘲笑的眼神自然也被他倆分擔了很多。

    程歌皺眉拽拽寧偉:“走吧,這傢伙就一神經病,這種土老帽,雯雯怎麼可能喜歡他呢,唉,是我多心了。”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確實有點丟人現眼。

    寧偉剛要轉身,就聽玲玲不悅的聲音壓了過來:“剛才看地那款,你買不買?”

    寧偉頓住腳步,看了眼任昊,一咬牙,回頭指了指櫃檯裏的38克戒指:“這個我要了,開票吧。”

    玲玲怔了怔:“你真要?”

    甯偉頗有些得意地點點頭:“當然了,我跟某些人可不一樣,呵呵,就知道瞎看,恐怕連錢包都沒帶吧。”他諷刺了任昊一句。

    玲玲立刻揚起了燦爛地笑容,“好,好,你稍等。”玲玲樂壞了,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好票,指了下商城中央,喜滋滋道:“在那裏交款……”

    圍觀的眾人均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小孩還挺有錢啊?

    相比之下,任昊就更為顯眼了,“姐姐,我看那款也不錯啊,幫我拿下看看,謝謝了……”

    玲玲剛剛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眉毛揚了揚:“我說你這個孩子,到底有心買沒心買啊,你都看了十七八款了,就沒有一個覺得好?”

    “不是啊……”任昊呵呵一笑:“我覺得都不錯呢。”

    不多久,甯偉和程歌結賬回來,見得任昊還在挑著,不由從鼻中發出一聲嗤笑,寧偉把結款單遞給玲玲,瞥瞥任昊:“我說,你是不是來這兒過眼癮了,這還有其他顧客呢,你站著位子,別人怎麼買?”

    這話一下就說到玲玲的心坎裏了,客客氣氣地把戒指給甯偉包好,“謝謝惠顧,你拿好。”甯偉和程歌收拾好東西,也沒跟任昊告辭,頭也不回地走了。

    玲玲笑臉驟然消失,冷冷看他一眼:“你要是來搗亂的,我可要叫保安了!”周圍人群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瞅著任昊和玲玲,玲玲聲音比較大,眾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故呢,圍觀地更多了。

    直到看著甯偉、程歌的背影消失在商場,任昊才收回視線,面色平靜地眨巴眨巴眼睛,巴巴指了指櫃檯:“這個鑽石戒指……那個水滴形項鏈……那個圈圈耳環…… 那個長方條手鏈……那個……”任昊一口氣指了好幾款,末了,他喘了口氣,看看玲玲:“就這些吧,給我開票,我都要了。”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

    玲玲愕然而視,旋即,怒意又掠上了眉梢:“小朋友!我看你是成心來找茬地吧!好!你不是全要嗎!我給你開!”玲玲氣哄哄地把幾款飾擺上了桌面,讓任昊確定後,刷刷刷寫了幾筆,啪地一把將小票拍在桌上:“給你!交錢去吧!”

    任昊還是那副笑呵呵的表情,點點頭,走進了人流中。

    幾個中年婦女擠到了櫃檯前,佔領了任昊地位置。玲玲撇撇嘴,跟身前的幾位抱怨著:“什麼人啊,也不知道他父母怎麼教育出來地。”

    一個四十歲的婦女道:“他不是交款去了嗎?”

    玲玲切了一聲:“交什麼款啊,這種人我見過,跟大爺似的選了半天,最後結賬時,就拿著小票直接出商場了,哼,他一孩子,能有錢嗎,您看這款鑽石戒指,是我這兒最貴的東西了,一枚就要近萬元,這些飾品加起來,能頂上我兩三年的工資了!”

    “這麼貴!?”

    “是啊,別說全買了,就是裏面隨便一個……他……他……他都……”玲玲說不下去了,那個本應該灰溜溜離開商場的小孩,又回到了櫃檯前,玲玲呆呆地看著任昊:“你……你怎麼回來了?”按照玲玲的經驗,這個少年是不可能再回到這裏的啊?

    任昊理所當然地眨眨眼:“我交費去啦,當然得回來拿貨啊,給,這是收據,幫我包好吧。”

    玲玲下意識接過票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面。

    當任昊心滿意足地拎著飾走出菜市口商場時,後面地人群爆出了一陣陣驚歎聲,玲玲望著他離去地地方,目瞪口呆!

    這……這怎麼可能……

    他……他哪來這麼多錢?這可是我三年的工資啊!他怎麼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

    回家的公車上。

    任昊拿出手機想了想,蓉姨早晨就登上了去美國的航班,出國旅遊了,夏晚秋還在老家沒有回來,顧悅言好像也跟蘇芸一起去給一個高三學生做家教了,看來,自己能見的人,只剩下婧姨了。

    “喂……”謝知婧地嗓音透著一股子媚態:“昊,找姨啥事?”

    “哦哦,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明天想去你家看看,拜個早年,您休息嗎?”

    “休息倒是休息,呵呵,你有這份心就行了,可記得別帶東西,你明天幾點來?

    “中午吃完飯吧。”

    謝知婧的聲音遲疑了一下:“……行吧,我去跟雯雯說聲,讓她明天在家等你,好了,婧姨還有個會,掛線了。”

    下了車,任昊轉道去了趟右安門附近地中複手機,隨便買了兩款功能不多的手機,又弄了兩個號碼,這才提著一個大包慢悠悠地哼著小曲往家走。任昊喜歡的幾個女性忙的忙,走的走,弄得他也閑了下來,倒有些無所事事的感覺。

    今兒爸媽休息,一進家門,任昊就使勁嗅了嗅鼻子,聞到了一股雞翅膀地味道,洗了洗手,任昊飛快上了飯桌,饞貓似的搓搓手:“今兒什麼日子啊,弄這麼多菜,喲,宮保雞丁,這也是我愛吃地啊。”

    卓語琴叫上了看報紙的任學昱,一起坐了過來,聽兒子說話,不由看了眼他拿回來地大塑膠袋:“你不是跟那個什麼日升的公司又簽約了嗎,媽就琢磨給你慶祝慶祝,對了,這麼早出門,買什麼去了?”

    任昊迫不及待地加了筷子雞翅根,送到嘴邊狠狠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哦……買倆手機,這年頭,可是資訊時代,沒個手機聯繫起來不方便。”

    卓語琴臉色微變:“你小舅不是給你買了嗎,幹嘛還……”說到這裏,卓語琴怔了一下:“給我倆買地?”

    “當然了,您以為我一人用仨手機好玩啊?”

    卓語琴立刻眉開眼笑,然而片刻過後,又是板起臉來:“瞎花錢!別整了點日元就美上了天,小昊,我問你,這次你的那個什麼腳本,能賣出二十萬嗎?”任學昱的目光也落到兒子身上,顯然,老兩口對這個比較關心。

    “能。”任昊沒想好怎麼說呢,前幾天,他就告訴爸媽簽約了,卻沒說具體多少錢,任昊怕卓語琴那心臟病犯了,這幾天也尋摸著怎麼把事情告訴他們呢,“您也別板臉啦,一手機才幾百塊錢,沒什麼功能,就能打電話而已,放心,我不瞎花錢,你兒子我好不容易掙了次錢,還不孝敬孝敬您倆。”

    卓語琴是明顯的口不對心,其實她早想買個手機了,可奈何太貴,卻一直沒狠下心,夾了塊雞肉放他碗裏,卓語琴筷子敲了敲盤子,唬著臉道:“下次買什麼先跟我們說一聲,知道嗎,別以為二十萬就很多了,咱家房子你也知道,將近四十萬呢,趕明兒你畢了業結了婚,肯定得買房子,到時候錢都花完了,你拿什麼買?”

    這個問題上,任學昱一直和卓語琴站在一條戰線,他贊同地點點頭:“你媽說地對,得先攢夠買房的錢。”

    任昊哦了一聲,作勢就要站起來:“那我去把手機退了,三天包退,現在應該來得及……”

    誰知,卓語琴卻是揚起筷子敲了他腦門一下,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臭小子!給媽的東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再說,一個手機而已,跟房子錢比起來還不是九牛一毛,哼,說你幾句就要退手機,一看就沒誠意!”

    任昊嘿嘿笑了笑。

    卓語琴也被他逗笑了,白他一眼:“兒子大了,掙錢了,知道心疼媽啦,嗯嗯,真是我的好兒子,來,媽給你夾個最大的雞翅膀……喂喂……學昱……那是給兒子夾的……你搶什麼……快給我……”

    吃飽飯的任昊把那袋飾項鏈偷偷拿進自己的臥室,出來時,就見卓語琴愛不釋手地擺弄著新到手地手機,不時還恨鐵不成鋼地教一教任學昱,看得出,老兩口都挺高興。任昊前世平平庸庸地過了一輩子,到死,也沒為他倆掙過一口氣,此情此景,倒是讓他頗為感慨。

    正當任昊想著怎麼把三百萬告訴老兩口時,門鈴突然響了一下。

    卓語琴放下手機走到門廳,從貓眼裏望了望,哢嚓一聲打開了門:“李姐?請進請進……”

    不多會兒,客廳中進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是五樓的另一個住戶,蓉姨家的對門5011的房主,任昊管她叫李嬸,自從他們搬過來以後,李嬸就經常跟自己家走動,關係嘛,勉勉強強還算不錯。

    “李嬸,您來啦……”

    “誒,小昊也在家呢,放寒假了吧?”

    “是啊,剛放沒幾天,您坐吧,我給您沏茶,花茶還是綠茶?對了,昨天剛買了點紅茶,要不您嘗嘗?”

    李嬸呵呵笑著點頭:“行,行,怎麼都行,小卓,你兒子可真懂事兒,比我兒子強多了。”一聽這話,跟她走熟了地卓語琴就知道她想說什麼了,李嬸酷愛提起她的兒子,一說起來,還就沒完沒了,果然,在卓語琴埋汰了任昊一句後,李嬸地笑容中帶了些得意:“我那個兒子啊,三天兩頭都不回家看看我們,唉,就知道跟外面掙錢。”

    卓語琴笑眯眯地拉著她坐到沙上,任學昱往一旁挪了挪屁股,給她們騰出地方來。

    “掙錢還不好?”卓語琴看看她:“掙了錢還不得孝敬您倆。”李嬸的兒子聽說是做建築生意的,但她沒細說過,任昊猜測,大概是個包工頭的感覺吧。

    “那倒是。”聽了卓語琴的話,李嬸很自然地把話題印了過來,從袖子裏伸出手,“前天他帶著媳婦回家看我們來了,這不,就給我買了個戒指,24K金的,我這麼一顛,好嘛,足足得有十克了,那得多少錢啊,可你猜我兒子怎麼說?”

    “怎麼說?”卓語琴稍有羨慕地巴巴看了眼那枚金燦燦地大金戒指。

    “他讓我放心戴著,說下次來再給帶我個耳環,呵呵,這孩子啊,一看就知道是又掙錢了。”李嬸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他啊,從小腦子就機靈,幹什麼都比同齡人強出一頭,聽說這次的買賣,又掙了好幾十萬呢。”

    卓語琴淺呼了一聲:“謔,那可真不少啊,李姐,你可真有福氣了。”

    “嗨,呵呵,就那麼回事吧。”李嬸突然注意到茶幾上地手機和包裝:“咦,你買手機了?”

    “是啊……”卓語琴心裏別提多美了,母以子為貴,一直以為都被李嬸壓著一頭,今天終於能反擊一下了:“我兒子給我倆買的,他呀,隨隨便便寫了個劇本,結果就被小日本給買了,這不,前幾天又簽了合同。”

    “哎喲,不得了啊!”李嬸驚訝連連:“前幾天我見小昊送一幫人下樓,唧唧喳喳地也聽不懂是什麼,那是日本人吧?”

    李嬸瞅了瞅坐在餐桌邊的任昊:“你家兒子掙了多少錢啊?”

    卓語琴老神在在地眯眼抿著茶:“也沒多少,幾十萬吧。”

    看到老媽地樣子,任昊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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