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作者︰嘗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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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e 2009-12-22 20:5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66340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0
【序章】 第211章【保鮮膜的正確用法】

    “保鮮膜?”任昊哭笑不得地盯著黑暗裏的範綺蓉,伸手揉在她的胸脯上,“那玩意兒咋用啊,蓉姨,你快別鬧了,躺下,劈開腿,乖……”曾經跟顧悅言做的時候,任昊主動戴過一次,然而卻感覺有點不舒服,以後便沒在用過。

    范綺蓉聞言微怒,立刻把身子蜷成一個球,兩手抱著膝蓋窩在那裏:“姨早晚被你給氣死!早晚被你給氣死!哼!沒有那個你就出去!姨要睡覺了!”範綺蓉心裏多少有些小委屈,自己退了一步又一步,從吻到摸,最後都同意給他那啥了,誰想這臭小子還不知足,連自己僅有的一絲底線都仍要進攻。

    任昊一邊擦著汗一邊巴巴眨眼詢問:“幹啥非要戴套啊?”

    “你說呢!”範綺蓉上牙輕咬著下嘴唇:“要是懷了你的孩子!姨就真的不用活了!”

    任昊鬱悶地歎了歎氣,下了床,彎身在地板上摸索著自己的衣服,終於,找到了褲子的所在,拿在了手裏。

    範綺蓉見他這麼痛快就要離開,反倒是愣了愣神兒,那唉聲歎氣的模樣,弄得她心中微微一軟,把手從下身部位拿開,側身瞅瞅任昊:“要不你等等,姨去社區外的成人保健買還不行嗎?”見任昊不言不語,範綺蓉眉宇間露出稍許幽怨的色彩:“姨跟書上看過用保鮮膜的,姨做給你用,這總行了吧?”

    “我可沒說要走……”任昊從褲子兜裏翻出錢包,自夾層間拿出一枚正方形的紅色杜蕾斯,丟掉褲子,刷地一聲將杜蕾斯撕開一個口,慢慢爬上床去,好笑地看了範綺蓉一眼:“呃,保鮮膜地用法?您平時淨看什麼書啊?蓉姨,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現在已經轟然倒塌了。”

    範綺蓉氣血上湧,臉上又羞又怒:“你個沒良心的臭小子!姨,姨還不是為了你!”範綺蓉委屈得一扭頭,賭氣似地再次捂住下身:“姨是蕩婦!行了吧!你們家晚秋純潔!你找她去!”話裏話外,透著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別別,別別,我這不是開玩笑嗎……”任昊賠笑著湊過頭去,手上卻沒閑著,生疏地將杜蕾斯戴好,“您要是都不純潔,那世界上就沒有純潔的人了,嗯,小蓉蓉,乖,躺好,手拿開,腿劈一劈,乖……”

    範綺蓉被這個“小蓉蓉”的稱呼弄得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滿面通紅地瞪他一眼,伸手剛要掐他,誰知手一離開,任昊立刻身子向前一頂,啊,範綺蓉嘴邊上的話立刻被一聲長長的呻吟取代了下去。

    一室春色。

    ……

    次日。早。十點三十一分。

    503主臥室。

    離床體不遠處地寫字臺玻璃面上落著一條白色地文胸。書桌底下地凹槽裏。是一條男性地長褲。床與大衣櫃中間過道地地板上。零零散散著幾件女性衣物和一條棉薄被。

    場面有點亂糟糟地感覺。

    床上,是兩個呼吸均勻的男女,全身赤裸的任昊與僅穿了一件白襯衫地範綺蓉相擁在一起,靜靜處於熟睡的狀態。

    不多久。

    任昊先一個睜開了眼睛,打了個大大地哈欠,他略一低頭,就瞧見了散著嫵媚光暈的範綺蓉。蓉姨皺巴巴的襯衫扣子全部解開著,裏面空空如也,下半身也全部暴露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副旖旎的畫面。

    任昊怕她著涼,輕輕挪開她抱著自己的手臂,彎腰下床,撿起那條掉落的小被子,重新躺好,蓋在兩人身上。

    這一下,卻是將範綺蓉吵醒了,她睡眼朦朧地看看天花板和四周,最後,嬌媚地視線落到任昊身上,臉一紅,閉眼靠在了他的臂膀處,左手前伸,捋著他右側地頭一下一下溫柔地摸著,手指間給人的感覺,有一種溺愛地味道。

    “你都跟我那啥了,咋還老摸我頭啊?”任昊面露苦色,以牙還牙般地也摸了摸蓉姨長長的髮絲,學著她地動作,有條理地一下下捋著。其實,任昊不太反感範綺蓉這似乎哄小孩一般的小動作,每每如此時,都有一種溫馨的感覺湧上心頭,說不出的舒服。

    “在姨眼裏,你可不就是個小孩子……”范綺蓉腦袋略微動了動,在他肩膀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了下去,說話間,也沒再繼續摸他頭,而是慢慢撫著任昊的臉蛋, “姨身子乏了,懶得睜眼,你看看幾點了。”

    任昊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隨便按了個鍵位:“……喲,都十點四十了。”任昊想了想,轉手給別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們自己和蓉姨中午不回家吃飯,晚上再說。

    “這麼晚了?”範綺蓉調整過時差後,還是第一次起得這麼晚,睜開眼,用手掰著任昊的下巴讓他腦袋面向自己,繼而嗔怒著瞪瞪他:“還說你不是小孩呢?哪有你那麼沒休沒止的?一次還不夠,非要……哼……”

    範綺蓉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被任昊折騰得無法動彈了,每個細胞都處於懶洋洋的形態,只想就這麼慵懶地躺下去。

    任昊反唇相譏地撇撇嘴巴:“切,也不知道是誰昨晚咿呀亂叫的……”

    啪!

    範綺蓉的小手兒氣哄哄地拍了他胸口一下,可能是覺得不解氣,甚至還俯身上去咬了一口:“你再說一次試試?信不信姨咬死你?”

    蓉姨臉上的那抹紅潤嫵媚的光澤,更為她增添了幾分誘惑,成熟女性的味道一覽無餘。任昊看得一陣砰然,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了蓉姨的腦門:“蓉姨,你真漂亮。”

    範綺蓉下意識地微微低頭,感覺著額頭癢癢的燥熱,不由得呼吸漸漸急促,噙著舌頭吐出來,在任昊地下巴上輕輕一腆,隨後,迎著他落下的嘴唇吻了上去,兩條柔軟的舌頭頓時糾纏在一起……

    五分鐘過去。

    “別鬧了……”范綺蓉把頭向右一偏,躲開在了他的嘴唇:“收拾收拾屋子,姨去給你做午飯,啊,對了,家裏什麼菜都沒有,嗯,好像就冰箱裏有幾袋速食面,要不,咱倆外頭吃去吧?”

    “沒事,速食面就速食面,蓉姨做那都是美味。”

    範綺蓉笑眯眯地用手指重重點了他腦門一下:“……貧嘴。”

    那因為眯眼而拉長的眼角,登時流露出一股子成熟女性特有的媚態,任昊看得心跳不止,又是情動地吻了過去,末了,將範綺蓉的腦袋抱在懷裏,鼻尖埋進她的頭中嗅了嗅:“蓉姨,你為啥這麼誘人呢,看見你,我就有點控制不住呢。”

    “也不害臊……”範綺蓉媚媚地丟了個白眼過去,手指肚輕撫著他的臉蛋,宛如在摸一件珍貴地藝術品一般:“……那你說,是姨地身子誘人,還是晚秋的誘人?”

    “呃……”任昊沒想到她會突然這麼問:“……當然是蓉姨的了。”

    範綺蓉笑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口不對心。”

    “沒有,我是說真的。”

    “好了好了,快起床吧。”

    “對了蓉姨,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任昊實在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瞅得時機還不錯,也就抓住機會道:“是這樣地,你……哦不……是晚秋,晚秋她默許雯雯跟我接觸,好像還不吃醋的樣子,你說這是咋回事啊?難道雯雯可愛得讓晚秋連醋都吃不起來?不能吧?還是說,她跟崔雯雯父親地關係極好,以至於對雯雯很特別?”

    其實,任昊是想問蓉姨,為啥她當初知道自己和崔雯雯交往(假)的時候,表現出一種欣慰的模樣,可一聽說自己與夏晚秋才是一對,她卻有些吃味兒的感覺呢?

    不過想來範綺蓉也不會回答,所以,任昊換了夏晚秋做主角,不過問題還是一樣的。

    範綺蓉那也是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來的人,表面看上去,她對任昊很是溺愛,幾乎到了百依百順地地步,所以給人一種傻傻呼呼的感覺,實際上,蓉姨骨子裏卻是極為精明地女性,聽他這麼一說,範綺蓉臉上立刻蕩漾起一片紅霞,也沒點破,淡淡笑了笑:“姨猜,晚秋也不是不吃醋,而是相比於其他人,她吃崔雯雯醋吃得最少罷了。”

    任昊迷迷糊糊地點著頭:“然後呢……”

    “然後你還不明白嗎……”範綺蓉愛撫著他的臉頰,輕輕摸著:“傻子都看得出來,你不是很喜歡崔雯雯,晚秋覺得雯雯對她沒有絲毫威脅,所以,才會這般地,知道了沒,小傻蛋……”

    任昊稍有恍然,撓了撓頭:“其實雯雯不錯啊,我對她也挺好的,什麼叫傻子都看得出我不喜歡她?”

    “要不說你是小傻瓜呢……”範綺蓉嘴角擠出一絲無奈地笑意:“看人,不能光看表面,顧悅言,謝知婧,夏晚秋,這仨哪一個是善角啊,都是人精般的女人,啥事兒能瞞過她們啊,你最喜歡誰,不喜歡誰,人家一看就知道了。”

    “人精?”任昊對此並不認同:“這不對吧,婧姨我承認,精明得跟個老狐狸似的,我姐嘛,嗯,也算是聰明吧,可晚秋……咳咳……你這就有點說笑了吧,她精明?這不是扯淡嗎?”

    那做事大大咧咧的夏晚秋都能精明?

    任昊有些啼笑皆非。

    範綺蓉苦笑著搖搖頭:“其實在婧姨看來,最精明的人,就是晚秋了,人家也不哭也不鬧,還白白把崔雯雯往你手上送,可到了後來怎麼樣,你還不是被晚秋拿得服服帖帖的?呵呵,你還能說她是愣頭愣腦嗎?這何嘗不是大智若愚呢?”

    蓉姨的話,讓任昊陷入了沉思,“呃,我怎麼有種被晚秋算計了的感覺啊,蓉姨,你不是要埋汰晚秋,繼而霸佔她的位置吧?”

    範綺蓉臉色又紅又白,氣得她用牙齒在任昊胸口上印上了兩道痕跡:“想得倒美!你還真以為蓉姨是你情婦了呢?嗯?”

    任昊巴巴眨著眼睛:“那你是我啥?”

    范綺蓉呼呼喘了半晌,最後蹦出幾個字:“我是你姨!”

    任昊咳嗽了一聲,斜眼看看她動人的身軀:“有你這麼當姨地嗎?”

    “你以為姨願意啊?”範綺蓉死死瞪著眼珠子,看樣子,有種一把掐死任昊的念頭:“你也真好意思說?姨還不是被你給逼的?呼,呼,昨天就跟你說了不行不行的,可你卻非要,呼,現在又在這兒說風涼話,你,你氣死姨得了!”

    任昊盯著她的眼睛:“說實話,你喜不喜歡我?”

    “……不喜歡!”

    “那就是愛我嘍?”

    範綺蓉一扭脖子:“……不愛!”

    暈,你咋跟晚秋一個德行啊?

    任昊把範綺蓉先前的評價原封不動地丟了回去:“口是心非,哼哼,起床嘍……”任昊此時的心情不錯,在蓉姨臉蛋兒上捏了一把,旋而光著屁溜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著。

    範綺蓉視線躲了一下,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不去看他:“都賴你,到處瞎扔,昊,把姨的衣服扔床上來。”範綺蓉緊了緊身上的被子,領口以下地身體都被死死包裹了住。

    “自己下來拿,不就跟地板上呢嗎?”

    “姨裏面沒穿衣服!怎麼拿啊!”

    “哎喲,你大腿根兒上地痣我都知道多大,還怕啥啊?”

    任昊不以為然地瞥瞥她,見得範綺蓉怒目圓瞪,他無奈撿起或地上或桌上的內衣褲,輕輕丟到床面上。范綺蓉嗔白了她一眼,將衣服塞入被窩下,埋頭進去,一點一點艱難地穿了上。出了被窩,範綺蓉已是將整齊的西裝套在了身上,撚著手指擺弄了擺弄褶皺的襯衫,對著鏡子照了照,方是洗漱做飯去了。

    十一點十分。

    兩晚熱騰騰的康師傅紅燒牛肉面擺在了客廳地茶幾上。

    任昊這碗是辣椒紅色的湯面,而範綺蓉跟前地那碗,則是清清亮亮的淺黃色,一問才知道,這面是跟萬客隆超市買東西送的,放了很久都沒吃,蓉姨因為吃素,煮面的時候根本沒放油包和蔬菜牛肉包,只是撒了些鹽,姑且能有點味道而已。

    面條在任昊嘴裏出“吱溜吱溜”的聲音,不久,長長籲出口氣:“真香啊,蓉姨就是蓉姨,連煮袋方便都這麼好吃……”一般時候,任昊吃飯還是很靦腆的,興許是餓著了,才狼吞虎嚥了起來。

    “吃飯時不許說話,嗆著……”範綺蓉疼愛地視線落在任昊臉上,隨手抽出張餐巾紙,伸手過去,在他髒兮兮的嘴角上沾了沾,蓉姨埋怨地一撅嘴:“瞧你,弄得滿嘴都是,吃那麼快幹嘛,又沒人跟你搶。”

    任昊呵呵一笑:“嗯嗯,您也吃,甭管我了。”自己在蓉姨面前,總是可以肆無忌憚,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吃完面,任昊幫著範綺蓉一起刷碗收拾桌子,期間,自然也沒少在她身上佔便宜。直到兩人踏踏實實在沙上坐下來,靜靜看著電視螢幕,任昊方是試探了一句:“蓉姨,要不等過些日子,您搬回來住得了。”

    範綺蓉看似心不在焉地回問道:“為啥?”

    “我媽就讓我在別墅住一個月,再過十天,我就得回家了,到時候你要是住別墅,咱倆見面多不方便啊?”

    範綺蓉佯裝奇怪地看看他:“見面幹嘛?姨都跟娟娟說好了,讓她幫姨留意機票地事兒,用不了幾天也該去南方了,嗯,以後姨每年都回來幾次,到時候住附近旅館就行,這房子啊,姨看你還是賣了吧,聽話。”

    任昊心裏咯噔一下,“你還是要走?”

    “那可不……”範綺蓉愛憐地摸著他的頭:“姨走以後,你可不許到處沾花惹草,雯雯和晚秋都是一等一地女人,選一個,然後好好對她,聽見了沒?”

    任昊哭喪著臉巴巴一眨眼:“那你走了,我咋辦啊?”任昊剛剛跟範綺蓉確立了關係,正是蜜月期,自然捨不得她離開,心中驀然一痛,任昊一把將蓉姨拉在懷裏,用雙臂緊緊鎖住她:“不行,你不能走。”

    範綺蓉嘴角微微一翹,輕輕推開他,唬起臉看著任昊:“不許胡鬧,姨又不是不回來啦。”

    “你一年回來二三次,這跟不回來有啥區別啊!”任昊拉長了臉:“不行,反正我不同意,你證件在哪,娟姨那裏嗎?”

    “你要幹嘛?想把姨證件撕掉?”範綺蓉好氣又好笑地扭了他臉蛋一把:“你啊你,都是掙了大錢的人了,咋還跟個小孩子似地,昊,姨問你,你……真不想姨走?”

    任昊眼睛一亮,重重點著頭。

    這是……有轉機啊?

    範綺蓉淡淡哦了一聲,下面的話差點把任昊給氣死:“沒事,姨就這麼一問,嗯,看電視吧。”

    “我的天!你想把我急死是不是啊?”任昊心中燃起了希望,瞅瞅嘴角勾起的範綺蓉,他一把將其抱在腿上,狠狠吻了上去。

    範綺蓉驚呼一聲,下一刻已是坐到了任昊腿上,扭著身子掙了掙,末了,還是沒逃過他火熱的嘴唇,身軀慢慢從僵硬變得柔軟。

    任昊登時起了反應,將範綺蓉雙腿一劈,讓她分開腿橫跨在自己身上,接著,開始迅速脫她衣服,紐扣,腰帶,都被他一一解開。

    “不行!”範綺蓉突然變得強硬起來,死死抓著即將被脫下的西褲:“姨還沒緩過來呢!今天絕對不行了!放開!不然姨可翻臉了!”

    任昊卻不理她,我行我素地繼續扒著她。

    範綺蓉委屈地咬著嘴唇,隨後,小拳頭雨點般地落在任昊後背上:“早晚被你給氣死!早晚被你給氣死!”範綺蓉氣呼呼地捶了他幾下,便默許般地任由他將西褲褪到膝蓋上。

    刷刷……

    範綺蓉除了西褲和內褲掛在大腿上,其餘的衣服均是完好,眼見任昊脫了褲子,就要把自己往那邊拽,范綺蓉立時一驚:“幹嘛?”

    “你說幹嘛呀?”

    “姨,姨還穿著衣服呢?”

    “我知道啊……”任昊眨眨眼:“我就想你穿著衣服做,那樣多有味道……”

    範綺蓉頓時覺得自己三十幾年間都沒有今天一天生的氣多,“你個臭小子!你個色胚!你個……你個……不行……鬆開姨……你……你讓姨把衣服脫乾淨行不行啊……啊……別別……褲子還沒脫呐……別鬧……至少讓姨把高跟鞋脫了啊……不行……姨咬人了哦……放開……”與其穿著大半衣服與其,倒不如被扒得白白淨淨的呢。

    範綺蓉想罵他一句“小變態”,可又覺得這個詞不太雅,終於還是沒說出口。

    “……好好……你先別急行不行……穿著就穿著……可……可你得戴上那個啊……”

    任昊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了,錢包裏就裝了一個,呃,湊合吧,沒事。”

    “你是沒事!可姨有事!”範綺蓉聽得他沒了避孕套,登時從他腿上跳了起來,哩哩啦啦著褲子就往後跑:“不行!沒有那個絕對不行!”

    任昊從後面追了上去,終於在五米遠的位置抱住了蓉姨。

    範綺蓉見得逃不過去,遂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地表情,拼命向前伸著手,將冰箱門打開,取出一個圓筒地保鮮膜:“用,用它吧。”也不等任昊同意,範綺蓉就拉開透明膜,扯下了一塊足足能包住三個盤子大小的長方形,折了三折,她苦著臉看看任昊,哀歎一聲,慢慢蹲在地上給他擺弄起來。

    層數太少,容易破掉。

    層數太多,會失去快感。

    寬度太短,則容易使保鮮膜掉進身體裏。

    寬度太長,就有些不倫不類。

    兩人試驗了好幾次,方是才找到了保鮮膜的正確用法。結果,任昊也懶得去沙或臥室了,直接把蓉姨按到冰箱上,一手抄起她的左腳,握著那只黑色漆皮的高跟鞋,在範綺蓉“不行不行”“這姿勢不行”地叫喊聲中,身子前壓了上去。

    不過多一會兒。

    在範綺蓉身子即將抖動僵硬的時刻,任昊掐準時機,殺出一句話:“別去南方了。”

    “啊……不去了……噝……姨哪也不去了……啊啊……”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0
【序章】 第212章【脫衣撲克】

    客廳內。

    任昊整理好自己和範綺蓉的衣服,遂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吞雲吐霧起來。範綺蓉身體橫躺在沙發中,癱軟無力,似乎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她白晢的肌膚已是蕩漾起一層淺淺的紅霞,端得嫵媚。

    那時,任昊本就沒脫掉範綺蓉的衣服,此時的她穿得整整齊齊,任昊手一托,蓉姨的腦袋便搭在了自己腿上,只見她習慣性地含著左手食指在溫潤的嘴唇裏,不時出咕咕噝噝的聲響,下意識吸允著手指,呈現一種很是可愛的氣氛。

    “蓉姨……”任昊休息了片刻,體力稍稍恢復了些許,輕撫著範綺蓉的臉蛋兒:“你身子真軟。”

    範綺蓉好像此時才從xx中的餘韻解脫出來,臉上不自覺地飄起紅暈,忙是將舌頭卷著的手指頭吐了出來,遮掩般地把手埋在身下,表情中,倒有點失態的窘迫: “廢話,姨身子不軟,難道還是硬的?”

    範綺蓉手臂一撐,想從他沙上坐起來,然而感覺著下身的酸痛,身子一抖,終於還是沒能起身,嗔白著瞪瞪任昊,蓉姨乾脆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任昊腿上,面朝天花板巴巴看著他:“……腿都動不了啦,哼,沒大沒小,就會欺負姨。”

    任昊呵呵笑了笑,手指順著她的髮絲滑到她的臉蛋,旋而勾起食指,一點一點送到了蓉姨的嘴唇上,摸了摸,繼而輕輕往裏塞著。

    “討厭,唔唔,越說越來勁兒……”范綺蓉扭捏著別過頭去,緊緊抿著嘴角,不讓他手指進來,可偏偏,任昊卻鍥而不捨,一個勁兒地追著她,末了,蓉姨一看沒轍了,羞赧般地幽幽一歎,看著他的手掌遲疑了一下,嘴唇動了動,微微開啟了一道縫隙,沉吟著將任昊的手指頭含進性感的唇瓣,“……唔……滿意了吧……唔唔……早晚……被你給氣死……”

    最後那句話,似乎成了範綺蓉的口頭禪,任昊這兩天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次了。

    看著範綺蓉吸入自己地手指。一種心理上地征服感蔓延至了全身。任昊心中暢快異常。眨眼笑笑。“……舌頭。”

    範綺蓉臉色微微變了變。抬眼看看他。鼻尖中傳來氣憤地喘息聲。不多久。她眼皮一垂。慢吞吞地顫了顫嘴巴。脖子向前一探。將任昊食指根兒也全部含進嘴裏。似乎都碰到了嗓子眼。隨即。一股溫潤濕滑地觸感包裹在了指頭上。

    蓉姨就這麼用舌頭仔細地腆著他地手指。吸。勾。卷。腆。甚至。還移動著腦袋前後吞吐著。那因羞澀而眯起地眼角。媚態十足。

    不過多一會兒。

    範綺蓉在他手指上重重一咬。頗為幽怨地看他一眼:“行了吧?”

    任昊裝傻:“……什麼行了?”

    “……噝……你不是讓姨用舌頭腆你手指嗎?”

    任昊故作錯愕地看看她:“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說舌頭的意思,是想問問你剛才吻了那麼久,舌頭酸不酸,麻不麻,你瞎想什麼呐?”

    “你……咳咳……你……”範綺蓉氣得咳嗽了起來,怒氣衝衝地擰了他腰間一把:“你自己想地什麼齷齪事兒,你自己清楚!”

    “呵呵,好了好了,說正經的吧。”任昊彎身張開臂膀,將蓉姨的身體抱了起來,輕輕放在自己腿上,而後攬著她地小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裏。蓉姨則是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最後,把頭搭在他肩膀上,手臂上探,一把把摸著任昊右側的頭和臉蛋,“說什麼正經的?”

    她的語氣聲調,從嗔怒的怨婦驟然變成了對他頗為溺愛的長輩。

    “蓉姨,你剛才說的話,不會是忘了吧?”

    範綺蓉愣了愣:“……姨說什麼了?”

    “我問你還去不去南方了,你說不去了,哪也不去了……”任昊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有這回事吧?”

    範綺蓉一扭頭:“……沒有!”

    “你明明說過!”

    “那……那時候說的話……不能當真!”事實上,範綺蓉記不起那時說過什麼了,任昊這麼一問,她稍稍有了點印象,好像在自己即將那個地那一刻,任昊說過那麼一句。

    “為啥不當真呢?”

    範綺蓉重重三拳打在他的後背上:“你還說?就知道欺負姨!就知道欺負姨!”

    “那你是說話不算話啊……”任昊立刻板起臉,作勢就要脫她褲子:“你現在給娟姨打電話,跟她說別給你訂機票了,快點!”

    “別鬧……”範綺蓉扭著小腰不讓他碰,然而畢竟她力氣太小,三下兩下,腰帶就被解了開,範綺蓉臉色變得慘白慘白的,求饒般地按住他作亂的手臂:“別別…… 不能再弄了……疼著呢……唉……你個沒良心的……姨打……姨打還不行嗎……”

    “早說嘛……”任昊回身拿起手機遞給她,滿意地笑了。

    範綺蓉蒼白的臉色有所回暖,心有餘悸地把腰帶系好,這才拿著手機撥去了慈娟娟的電話,嘟嘟響了幾聲,卻沒人接電話,直到自動斷線後,範綺蓉再次撥了一個號碼,方是接通了。

    “娟娟,是我……”範綺蓉的聲音有點低,有些不好意思道:“嗯,是這樣,飛機票地事兒暫時算了吧……嗯,你沒聽錯……”誰知這時,任昊的手掌突然從她襯衫領口處滑進了文胸裏,範綺蓉下意識“嚶”了一聲:“別,別鬧!”

    任昊邪惡的念頭微微一動,把手支撐在沙發上,窩身過去吻著蓉姨的脖子和耳朵。

    範綺蓉用力拿手垂著他,嘴裏故作鎮定地對電話那頭的慈娟娟道:“啊……沒誰啊……就我一個人……對……嗯……是地,不訂機票了……沒什麼啊……嗯……突然不想走了……去你的,別胡說……不是……沒有地事兒……別瞎猜了,誰也沒說什麼,就是不想走了……嗯……掛了吧,有時間再細說……哎呀……沒人……我一人在家呢……我沒出聲兒啊……你聽錯了……不說了,就這麼著吧……”

    範綺蓉匆匆掛上電話,旋而重重一把將胸脯上的臭手抽了出來,惡狠狠瞪著他。

    任昊一笑,用袖口給她擦了擦脖子和耳朵上地唾液,順便上輕輕一吻。

    ……

    今天是週六節假日。為了避開卓語琴和任學昱出門的時間段,任昊和範綺蓉直到下午一點半左右才收拾行裝動身離開,一路上走得小心翼翼,生怕被熟人看見。不過還好,搬家過來地這段日子還短,加之任昊和蓉姨很少出門,認識的鄰居了了無幾,倒沒有被發現。

    倆人做賊一般地悄悄摸出社區,打了輛計程車。

    二點二十進入了四季青橋別墅區。

    一進屋,斜對面的長沙上就傳來一陣嚷嚷聲。

    只見夏晚秋滿臉沉色地盯著謝知婧的眼睛:“……你偷牌!”說罷,她將手裏地五張牌重重摔在翻起的撲克上:“……不玩了!”

    謝知婧笑眯眯地瞅瞅她:“輸不起就是輸不起,話可不能亂說。”

    夏晚秋呼呼喘著氣:“那張方塊K,明明是我打出去的,怎麼最後跑到你手上了?”

    “你打地是紅桃K,我那張是自己抓來的。”謝知婧瞥瞥拿著椅子坐在茶幾旁的崔雯雯:“雯雯,你說是不是?”顧悅言也拿著一把牌坐在那裏,靜靜看著她們,卻不插話。

    看樣子,四人是在玩捉黑桃A。

    崔雯雯苦著臉一手抓住謝知婧和袖口,一手拽著夏晚秋的手腕,輕輕搖晃了幾下:“媽,夏姨,你們別吵了,算,算我輸了還不行嗎,下把我進貢。”

    “不行,沒你的事兒!”

    “對,進貢的應該是她!”

    “明明是你作弊!”

    這時,崔雯雯才看到苦笑著的任昊和範綺蓉,急急對他投了一個求助的目光。

    任昊一邊摸著鼻子一邊走過去,看看牌,看看她們,無奈搖了搖頭:“不就是進貢嗎,又沒賭什麼,算了算了。”看得夏晚秋還要說話,任昊瞪她一眼:“雯雯都比你倆懂事兒。”這話他也就敢對著夏晚秋說,不過那“你倆”兩字,顯然也把謝知婧包含在內了。

    謝知婧眼睛突然一眯,勾著嘴角笑吟吟地看了任昊一眼,卻不說話。

    夏晚秋癟癟嘴巴,委委屈屈地模樣:“……她耍賴!”

    任昊心頭一軟,走過去坐在夏晚秋身邊,拉著她的小手兒捏了捏:“唉,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啊,沒個大人樣兒,吵來吵去,害的雯雯都得操心你倆的事兒。”

    夏晚秋沉默了好久,淡淡哦了一聲,也不知道她是隨意還是故意,夏晚秋的眼神在範綺蓉和顧悅言身上略微停留了一會兒,遂反手回握住任昊,嘴巴不經意地撇了撇,靜靜靠在那裏。趁著機會,任昊趕緊對謝知婧可憐巴巴地眨眨眼,謝知婧看都不看她,自顧抿著紅酒。

    崔雯雯小大人般地深深一歎氣。

    “悅言……”範綺蓉慢慢走了過來:“身體怎麼樣,感覺哪不舒服嗎?”

    “謝謝蓉姐,都挺好的。”

    “那就行,我去做晚飯了,昊,來幫姨切菜。”

    任昊點頭嗯了一聲,起身就要走過去,誰知,夏晚秋竟然手上用力拽著他,生生將任昊拉回了沙發,隨即手臂一挽,跨在了任昊的右手上,那充滿彈性的小胸脯,若有若無地貼在大臂上,鬆鬆軟軟地感覺。

    “這個……”任昊也不明白夏晚秋是怎麼了,抱歉地撓撓頭,對著蓉姨苦苦一笑,有了夏晚秋抓著,自己顯然去不了了。崔雯雯很懂事的站了出來:“蓉姨,我去幫您吧。”

    範綺蓉的臉色不太好看,盯著夏晚秋深深看了幾眼,而後竟然也毫不退縮地回視著蓉姨,倆人的對視讓任昊驚出了一身冷汗,忙是重重咳嗽了一聲。

    範綺蓉臉色微變,最後看了那邊兒一眼,抬起腳步走去了廚房。

    然後,任昊左側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悅言突然摸著肚子站起來,看了看任昊和夏晚秋相握在一起地手掌,眉毛兒輕輕一跳:“我乏了,回屋躺一會兒。”言罷,頭也不回地上樓去了。

    沙發前,只剩下謝知婧、夏晚秋和任昊三人。

    任昊忽而感覺到右臂一痛,側頭瞧了瞧,勉強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夏晚秋那半長不短地小指甲,已是深深陷入了任昊的大臂裏,而且,她地嘴裏還低低咕噥著什麼,只是聲音太輕,聽不見。

    氣氛,一時間凝重得可怕。

    唯有謝知婧一人笑得相當開心,方才任昊地話帶著她一起埋汰了,記仇地謝知婧眉宇間儘是幸災樂禍的味道,甚至還對著他巴巴眨了眨眼,眸子裏滿是笑意。

    自作孽不可活!

    ……

    夏晚秋就這麼抱著任昊的手臂,直到晚飯前地一刻才是鬆開。

    眾人坐著自己習慣的位置,圍在餐桌前一語不發的低頭吃飯,就連最愛聊天地謝知婧今天都出奇的安靜,只是夾菜吃菜,再沒有其他動作。

    不得不承認,這是任昊吃過最心驚膽戰的一頓飯。

    六個大活人坐在那裏,可偏偏,桌面上除了筷子嗒嗒的響動外,就再無動靜,那種詭異的氣氛,很難用語言形容。

    崔雯雯顯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眼巴巴地看看另外五人,不多久,心裏竟怯生生起來,忙是低頭扒拉著白米飯,不敢再看。

    夏晚秋黑著臉色一語不發。

    謝知婧眯著眼睛誰也不看。

    顧悅言面無表情地盯著菜肴。

    範綺蓉下癟著嘴角直視前方。

    嗯,就是這麼個局勢。

    任昊覺得,自己怕是該悲劇了。蓉姨說的果然不錯,都三十歲上下的人了,哪個能是善茬啊?

    “我,我吃飽了……”崔雯雯在碗碟上放下筷子:“嗯,那個,我還有作業要寫呢……”說罷,她匆忙起身上樓,從這水深火熱的地方逃開了。

    任昊擦了把額頭地冷汗,咳嗽了咳嗽,快速將手頭的米飯吃完,也顧不得飽不飽了,也學著崔雯雯藉口站了起來,誰知,還沒等他說話,夏晚秋竟是先一個冷冷地開了口:“我覺得,咱們需要談一談!”

    “談什麼?”任昊以為夏晚秋是對著自己說話呢,不由得奇怪地問了句 。

    謝知婧笑孜孜地把筷子一放,看了夏晚秋一眼:“……我同意。”

    顧悅言瞅瞅兩人,淡淡說了一個字:“……好。”

    範綺蓉慢慢抬起頭,用餐巾紙抹了抹嘴角:“我覺得也是。”

    就在任昊還兀自納悶的時候,四個女人竟很有默契的齊齊站起來,相互使了個眼色,見得夏晚秋下巴朝二樓努了努,旋而,她們同時邁步,朝樓上走去。任昊看到,她們四人進了顧悅言所在的主臥室,碰,門關,客廳裏靜謐異常,再無一絲響動。

    “怎麼回事?”任昊迷茫地眨著眼睛:“她們談什麼去了?”

    任昊還沒弄清楚眼前的突變呢,只感覺心中略有不安,原地轉了幾個圈,他一邊抽煙一邊向樓上望著。

    不行!

    不能坐以待斃!

    任昊當然知道,這女人間的戰爭是極為可怕的,一個不好,別說夏晚秋了,就是蓉姨和顧悅言也沒准會離他而去,主要地問題是,任昊根本不知道她們要談什麼。

    偷聽吧!

    任昊說幹就幹,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貓著腰,從樓梯處一直向上,慢慢摸索到了主臥室門口,回身朝崔雯雯所在的次臥看了一眼,任昊深吸一口氣,附耳在門板上,靜靜聽著裏面的聲響。

    或許是隔音效果太好,或許是幾女說話很低,除了一些聽不清聲音的動靜傳來,便沒有什麼了。

    既然聲音不大,那就說明她們沒吵架。

    任昊心裏有點急躁,手扶在門把上想推門進去,可躊躇著想了想,又是收回手臂。人家幾人心平氣和的談著,自己進去,是不是有些不大好?

    萬一她四個將矛頭對準自己,自己該說啥?

    說晚秋是我未來老婆?說悅言肚子裏地孩子是我的?說蓉姨是我情人?說婧姨跟我曖昧過?

    想著想著,任昊頭疼了起來。

    不行,怎麼著也得進去!

    自己犯地錯,那就得自己擔著!

    任昊一咬牙,壯著膽子一把擰開門把手,猛然間推門進了去!

    “咦?”

    任昊怔了怔,眼前的場面,著實有些滑稽。

    四人並非像任昊想像地那樣唇槍舌戰,也沒有像夏晚秋說的那樣談話地場面。她們圍坐在席夢思床上,一個人佔據了一邊,而那床單的正中央,赫然是幾張散亂的撲克,幾女手中,也各有各的牌。

    打牌?

    捉黑桃A?

    這什麼情況?

    戰爭呢?

    唇槍舌戰呢?

    任昊錯愕著看了半天,而四女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都不說話,只是面色凝重而謹慎地打著牌,看她們地表情,仿佛是幾百萬的大賭局似的,一個不好,就會傾家蕩產。

    姐姐們,打牌而已,不至於吧?

    突然間,範綺蓉抹了把額頭上地汗水,不耐煩地瞅瞅任昊:“出去!鎖上門!”說完,範綺蓉的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的牌面上,每打一張牌,都仿佛下了必死的決心一樣。

    任昊呃了一聲,再次細細瞧了瞧她們的表情,方是按上了門鎖,碰地關上門。

    “不對啊……這咋回事?”任昊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難道真是大賭局?幾萬幾萬的?可,不能啊,不應該啊……”

    這女人的戰爭,似乎有點不對啊?

    好像男人爭鬥,才常用賭錢的招數吧?

    若不是錢地話,她們賭的是什麼?

    任昊又想到一種可能,難道她們是拿了自己做賭注?

    不會,肯定不會,自己明顯是偏向夏晚秋的,那麼,她一定不可能跟另外三人賭,因為,這完全沒有必要。

    越看不透的事情,往往越讓人著急。任昊在樓下客廳已是抽了半包煙了,掐滅煙頭,他習慣性地再次看向樓上,掛鐘的指針,已是指在九點位置。

    三個小時了,整整三個小時了!

    可那邊兒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依然那麼安靜。

    “不行……不能再等了……得去看看……”任昊早已按耐不住地走到樓梯口,頓了頓,又是折身回去拿了鑰匙,這才一溜小跑地來到別墅二樓。驀地,隨著距離縮近,主臥室裏傳來嘲笑般的嗓音和幾聲叱喝,似乎,是在吵架打架的感覺!

    任昊心中一緊,哢哢擰了擰門把手,可是自己先前出門時,把門從裏門反鎖住了,當即只能用鑰匙打開。

    哢……

    門鎖剛一彈開,隔著門板便殺出幾聲冷喝!

    “任昊!不許進來!”

    “別進來!”

    “出去!”

    “你要是敢進來,我就咬死你!”

    她們這麼一喊,任昊更不能坐視不管了,事情歸根結底是自己弄起來的,要是幾人因此打架受傷,任昊肯定會內疚一輩子。他地手指在金屬門把上猶豫了短短零點幾秒,便一個踏步推開了房門。

    迎接他的,是四女愕然的視線!

    顯然,她們沒料到任昊真的會進屋!

    “你們這是……這是……這是……”

    任昊不敢置信地眨眨眼,身子微微後仰,倒吸了一口冷氣!

    離他最近的,坐在床尾地謝知婧。任昊清楚的記得,她上樓前是穿了一件黑色西裝地,然而現在的她,上身地西服和襯衫早已褪去,露出豐腴的身體,那條自己送她地金項鏈,正一晃一晃地摩擦著紫色文胸。而謝知婧的上衣,則是整齊地疊在身旁。

    她的左邊是夏晚秋。她全身上下只剩一條絲襪和內衣內褲,剩下的肌膚均是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氣裏,魅惑得有點晃眼的味道。

    靠在床頭的顧悅言和範綺蓉的狀況要稍好一些,她倆沒了上衣,但襯衫還是很好地裹在了那裏。

    幾人唯一相同的一點就是,她們的拖鞋和絲襪都脫在了地板上。

    場面猛地一看,著實令人心悸!

    任昊一下子就呆在了那裏!

    我的天!

    這是……脫衣撲克?

    賭注是……衣服?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0
【序章】 第213章【謝知婧的邀請】

    別墅二層,主臥室內。

    任昊和衣冠不整的幾女對視在一起,一時間,眾人全都愣在了那裏。任昊是沒想到能看見如此令人心悸的畫面,幾女是沒料到任昊真的會進屋。

    “你給我出去!”

    最先喊出來的是夏晚秋,滿臉怒色的她一把抓過床頭的雙人小薄被捂在胸前,將黑色文胸和肉色絲襪埋進被窩裏。顧悅言和範綺蓉衣冠倒還算完整,她倆倒不怕被任昊看見。只是穿了紫色內衣的謝知婧,被任昊的眼睛占了便宜。

    不過,謝知婧卻身子微微後靠,眯著眼睛盯著任昊,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

    範綺蓉一看,咬了咬下嘴唇,拽起夏晚秋的被子就往謝知婧身上蓋,直到將她上半身遮擋而住,蓉姨方是氣呼呼的瞪了任昊一眼:“還傻看什麼!都說了不讓你進來的!”

    任昊臉上一紅,引起群情激憤的他馬上一個扭身,踱步出了屋子,可腳步突然一頓,他原地想了想,又是折身看了回來,撓撓頭尷尬地笑了笑:“呃,我不是故意的,聽你們裏邊吵架,我怕……咳咳……那什麼……不早了,都睡覺吧?”任昊不想她們再激戰下去,大家好不容易能保持和平共處,萬一把關係鬧僵,可就不好辦了。

    “你困了你睡……”謝知婧睫毛兒上下扇了扇:“我們還得再玩會兒……”

    這時,就在任昊想著再勸她們幾句的當口,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響,旋即,崔雯雯的聲音飄了過來:“昊,怎麼啦?”

    任昊想也沒想就飛速後退,咚地一聲將門合上,乾笑著看了眼崔雯雯:“哦哦,沒事沒事,姨她們正玩撲克牌呢,我讓她們睡覺,她們說還得再玩一會兒。”

    崔雯雯低頭看了看手上那款精緻地電子版。略一沉吟。走上去兩步要擰開門:“是挺晚地了,我得叫我媽睡覺。”

    “呃。別別。好不容易放兩天假。讓她們多玩玩吧。”任昊捏了一把汗。忙將崔雯雯握在門把上地手抓住。拉著她往樓下走。崔雯雯臉上立刻紅撲撲起來。扭扭捏捏地跟在任昊身後。回頭看了眼。卻沒有再說話。

    ……

    當天夜裏十二點。

    躺在床上熟睡地任昊被對面夏晚秋房間地關門聲嚇醒了起來。

    哐當!

    這一聲響動竟夾雜著幾分怒意。看來,脫衣撲克的賭局,夏晚秋是以慘敗告終地。幾女興致也真高,一個破撲克,都能打六個小時。

    不過,任昊也明白,這種賭博輸的不僅僅是衣服,更多的則是面子。

    即便都是女人,但當著另外三人地面脫得一絲不掛,也是件極為尷尬的事情。

    第二天清早。

    吃過早餐地任昊坐在餐桌邊兒品著茶,眼神瞄向幾個女人,頓時覺得如坐針氈。夏晚秋和謝知婧在沙發上搶著遙控器,崔雯雯從中調解著。顧悅言摸著肚子在角落的躺椅上看著前幾天新買的言情小說。範綺蓉板著臉一下下擦著廚房的玻璃。

    難得的休息日,不過,大家情緒看起來都不十分高漲。

    任昊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了,他左右看看,先是走去廚房,隨手從煤氣管子上拿起一條抹布,“蓉姨,我幫您擦。”範綺蓉凝眉瞅瞅他,輕輕將他手中的抹布奪了過來:“用不著,陪你們家晚秋去!”

    “這個……”任昊摸摸鼻子,見得範綺蓉不理自己,他有些訕訕然,想了想,悄悄退出廚房,走到看書的顧悅言面前,試探道:“姐,你喜歡看言情小說?我同學那兒有幾本,明天我去給你借來吧?”

    顧悅言抬眼瞅他一眼,淡淡一搖頭,什麼也沒說,繼續。

    得!

    任昊心說,我也沒怎麼得罪你們呀,咋都不理我了?

    正當他向長沙發上走去時,崔雯雯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喂……哦,舅媽……嗯,正看電視呢……一會兒?哦,好好……對,剛吃完早飯……我媽估計……嗯……您等等……”崔雯雯捂著話筒對謝知婧道:“媽,舅媽問您中午去不去她那兒吃飯?”

    謝知婧抿著茶水慢慢一搖頭:“累了,媽想在家歇歇。”

    崔雯雯哦了一聲,拿起手機:“舅媽,我媽說不去了……嗯,那我一人過去吧……好……嗯,我知道……嗯,舅媽再見……”

    每隔幾個星期,崔雯雯都要去薛芳家裏吃頓飯,跟眾人告了個辭,她從謝知婧那裏要了兩百塊錢,便拿著月票夾出門坐車了。

    不過多一會兒。

    謝知婧、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竟然全部坐在了沙發上。任昊一看幾人地架勢,立刻躲得遠遠的,並且豎起耳朵聽著她們的談話。

    她四個聲音挺大,絲毫沒有避諱任昊的意思。

    “晚秋啊……”謝知婧笑呵呵地看著她:“昨兒個是不是凍著了,要不咱今天別玩兒了,最近天氣冷,我怕你身體受不住啊……”

    夏晚秋臉色微變,撇嘴瞧瞧她:“我不像某些人,身體素質那麼差!”語氣一頓,夏晚秋沉著臉龐盯著電視螢幕:“姓謝的,別高興的太早,昨天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這個時候,任昊萬萬沒有想到,從來都不聲不響地顧悅言竟然插進了一句話:“知婧姐,其實你跟夏姐都算輸了,你最後還剩一條內褲,可你來之前卻穿得是西裝,而夏姐只穿了襯衫,你比她多了件衣服吧?”

    顧悅言的加入,頓時讓火藥味越加濃郁起來。

    謝知婧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把目光放在了範綺蓉身上:“綺蓉,時間還早,你們今天也沒啥急事兒,我看呢,咱們不如再來一局,如何?”

    範綺蓉看看她們三人,“……可以。”

    “你們的意思呢?”

    “我無所謂。”

    “好,那就說定了,一會兒吃完中午飯就開始。”

    夏晚秋哼了一聲,不知何時,一疊新撲克已被她拿在手裏:“要玩就現在,幹嘛等到中午!”

    “好,現在就現在,去哪?”

    “還是老地方!”

    “?”

    “走!”

    幾人非常迅速地決定了繼續,齊刷刷地站了來,魚貫一般湧入主臥室。任昊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他想上去勸那麼一句,然而,任昊自己也知道,他的話,怕是沒人會聽的。任昊拍著腦門鬱悶了好久,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打是親罵是愛。

    於是乎,任昊暫時也不管她們了,抽了幾根煙,旋而去到歐尚超市買肉買菜,回到家就奔去廚房,準備給她們做頓豐盛地菜肴。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

    眼看快到十二點,任昊的菜也準備的差不多了,遂想上去叫她們吃飯,可有了昨天地教訓,任昊琢磨了一下,還是用手機打到了家裏的固定電話,接電話地是範綺蓉,聽得出她地呼吸稍顯急促。

    “飯熟了,你們下來吃吧。”

    範綺蓉不鹹不淡地嗯了一嗓子,就直接掛下電話。

    十分鐘後,四女依次下了樓,洗手落座。

    任昊把菜一盤盤端上桌,趁著這會兒工夫,他觀察了一下幾人地表情。謝知婧依舊笑眯眯的模樣,也不知道脫了幾件。夏晚秋面無表情,似乎沒怎麼輸。顧悅言垂著眼皮,也看不出什麼表情。唯有範綺蓉跟她們不太一樣,蓉姨面色通紅,微微低頭,似乎誰也不想見,神色之中,稍稍有些羞赧地尷尬。

    呃……

    看來這一局,是蓉姨脫光了。

    胡思亂想間,任昊口乾舌燥了起來,咳嗽一聲,趕緊為她們準備筷子。

    “喲,今兒啥日子啊,弄這麼多好吃的……”謝知婧咀嚼著菜肴,不住贊許地點著頭:“好手藝,一道菜比一道菜香,呵呵,雯雯可沒這口福嘍……”

    夏晚秋不說話,只是夾菜吃菜,很機械化地動作。

    範綺蓉吃了一口油菜,直到咽下了肚子,方是看似不經意地來了一句:“我們家昊的廚藝,自然是沒的說,連我都比不上他呢,嗯,知婧,一會兒還繼續嗎?”

    謝知婧笑著聳了聳肩膀:“我隨便,主要還是聽你們的。”

    一向不爭強好勝的蓉姨此時也有了一雪前恥的念頭,可見,面子這東西有多麼可怕。范綺蓉再一個看向顧悅言:“悅言?”

    顧悅言當然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輕輕一點頭,算是答應下來。

    沒等範綺蓉問,夏晚秋就主動道:“我吃飽了,去樓上等你們。”

    得!下一次的“豪賭”也被訂了!

    輸人想一雪前恥,贏的人想乘勝追擊,大家都是要面子的人,而且加上任昊這個因素,恐怕,戰局不會在短時間內結束。

    吃過飯,任昊鬱悶地現,客廳裏再次只剩下了他一個人。無所事事下,他拿起電話跟姜維、蔣貝貝等人了會兒電話粥,甚至還跟卓語琴聊了十幾分鐘,掛下電話看看表,呃,剛是兩點鐘不到。

    “寫腳本吧,尚晴那邊兒正催呢……”

    任昊一直把寫腳本的時間放在上課,難得的休息日,自然想好好放鬆,可別墅裏的氣氛著實詭異,想來想去,只能用工作來麻痺自己,暫時壓下躁動地心情。

    繼《涼宮春日的憂鬱》後,任昊還先後遞給尚晴兩部動畫,都是短篇,十一集到十三集的那種,算算時間,稿費也差不多該到了。這部新動畫,任昊狠狠下了一番工夫,因為這部片子跟以往不大相同,它是一部有著系列版權的動畫——高達。

    高達是日升公司的,如果動用它地世界觀,勢必會造成侵權,但任昊跟日升已經合作過不是一次兩次了,高達SEED正在放映,而尚晴與日升的討論結果是,下一部高達的腳本,交給任昊來製作。

    高達是日升地招牌動畫,為了避免損失,勢必要求精益求精,任昊完成的《反叛地魯魯修》便是類似于高達系列機甲動畫,所以,日升對任昊還算放心,不怕他把高達系列的名聲給毀掉。

    而任昊要做地,就是將《高達》重現在紙張上,當然,那些印在腦海裏的機體設定、人物設定、音樂插曲,他也不會放過,這些可都是一塊塊肥肉。

    然而,這錢卻不是那麼好拿的。

    相比於以往地動畫來說,高達00中的人物關係,勢力組成,甚至比魯魯修都要複雜一倍,給人一種很亂很雜的感覺。任昊記得自己第一次把高達看完,腦子裏都還有些暈乎呢,更別說要將其細節都描述清楚了,很有難度。

    就這樣,一個下午地時間,任昊都在叼著簽字筆撓著頭,進展極慢。

    當感覺到疲憊時,他抬頭看了看掛表,好嘛,都七點多了!

    走到客廳準備飯菜,結果現,範綺蓉等人竟是沒有下樓,看樣子,似乎還在戰鬥。任昊暗暗叫苦一聲,也不敢上樓,打了電話叫她們下來,旋而將中午的剩菜剩飯用微波爐熱了熱。

    嗒嗒嗒嗒……

    稀稀拉拉地拖鞋聲踩在了樓梯。

    這一次,看來是夏晚秋輸了。她咬牙切齒地沉著目光,踏著重重的步伐向前走著,小拳頭死死攥在兩側,脖頸上的那抹酡紅之色格外顯眼。

    就像任昊預料的那樣,當晚飯結束後,夏晚秋提出了繼續戰鬥的要求,除了範綺蓉略微有些猶豫外,其餘兩人都立刻點頭同意,無奈,蓉姨只能捨命陪君子。

    “先等等……”任昊叫住了她們四人,小心翼翼道:“老玩撲克還不膩味嘍,我看麻將不錯啊,要不你們打麻將得了?”之所以提出這個方案,是因為臥室裏沒有麻將桌,她們如果要玩的話,只能在客廳,那樣,有任昊這個男人在,想必她們也不會玩脫衣服的遊戲了。

    不過,任昊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話語權,幾女只是看她一眼,腳步都沒停地朝樓上走去。

    唉,她四個肯定是殺紅眼了。

    任昊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如若自己跟姜維等男生玩這種遊戲,眼見著自己衣服一件件變少,和周圍幾人嬉笑的目光,恐怕,自己臉上也得掛不住,更別說她們幾個關係不太和諧的女人了,甚至可以預料這四人早晚有徹底撕破臉的一天。

    咋辦啊……咋辦啊……

    打是親罵是愛的話,任昊已然不抱希望了。

    ……

    天色漸黑。

    太陽公公在消失的刹那,甩出了自己最後一絲光芒,漆黑地夜空慢慢壓在頭頂,讓人喘不過來氣。

    與此同時。

    客廳的電話的來電顯示裏蹦出了崔雯雯的手機號碼,她說薛芳非要留她住下,晚上不回別墅來了,還很不好意思地告訴任昊,讓他第二天幫忙將書包給她帶去學校。任昊滿口答應,並叫她睡覺前別忘了吃藥。

    “得跟姨說一聲,正好,勸她們早點睡覺。”任昊一邊想著,一邊走上了樓梯,拐了個彎兒,最後站在了主臥室的門口,清清嗓子,對立面大聲道:“姨,雯雯說晚上不回家了,跟薛姨那裏住,嗯,你們也別玩了吧,咱們看會兒電視?”

    門內,一聲不耐煩地女聲回應道:“知道了……”

    任昊站在門口等了等,卻不見她們打開門,無奈搖了搖頭,正想轉身下樓,誰知屋裏卻有人嚷嚷起來。

    “姓謝的!你玩得起玩不起!”這明顯是夏晚秋的嗓音。

    “我這不是脫衣服了嗎,咋叫玩不起?”

    範綺蓉地語氣也稍顯不悅:“大家的籌碼都是一樣地,拖鞋,襪子,褲子,外衣,襯衣,內衣,內褲,一共七件衣服,可你怎麼出來八件,而且,你見過誰穿兩條絲襪上街的,這不是明擺著作弊嗎?”

    夏晚秋恨恨道:“這個不能算,你兩條絲襪必須都脫了!”

    顧悅言也嗯了一聲,表示同意。

    成了眾目之矢地謝知婧笑道:“我脫了其實也沒啥,不過道理咱們得先說清,先,咱們之前設定賭注的時候沒有規定不能多穿衣服吧?我無論披上大衣棉祅,還是穿兩條絲襪,都不違反規則,再來,你們咋知道我平時沒有穿兩條絲襪的習慣呢?”

    “姓謝的,我算看透你了,開始你說卡也算衣服,我就沒好意思理你,呼,你越來越過分是不是?”

    範綺蓉道:“這牌沒法玩了!”

    謝知婧道:“說起來,我還有三件衣服呢,而你們一個是兩件,一個是一件,只要在玩一把,就全都結束了,呵呵,現在你們倒說不玩了?好算計啊,是啊,你們人多欺負人少,這牌確實沒法玩了。”

    任昊跟門外聽得直冒虛汗,用袖子擦了擦,咚咚拍著門板對立面大聲道:“冷靜,大家都冷靜一下,呃,出去喝杯茶吧,我弄了點水果,都是你們愛吃的。”說罷,過了一會兒,屋裏卻是沒有任何動靜了。

    任昊把耳朵貼在門上,哭喪著臉巴巴聽著。

    屋內的幾女似乎進入了僵持階段,誰也沒說話。

    任昊不是沒想過下樓拿鑰匙沖進去,可畢竟幾人都沒穿衣服,自己去了,恐怕會起到反效果,前後考慮了一會兒,任昊還是原地沒動,靜靜趴在門上偷聽著。

    她們算是積怨已深吧?

    唉,這可怎麼是好?

    終於,在兩分鐘後,謝知婧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好吧,我退一步,這局作廢,咱們可以從頭來過,不過先說好,下一把就憑自己本事了,我可以多穿衣服,你們當然也可以。”

    “這樣不好,倒不如把規則完善一下。”範綺蓉冷靜地提議道:“大家都是七件衣服,同一個起跑線,不管穿多少,如果七局失敗,那就必須脫掉所有衣服。”

    謝知婧笑道:“這是競爭,就有輸贏勝敗,你們為啥如此強調公平公正呢?誰有本事穿百八十件衣服,那也算能耐,前期的準備一樣重要,歸納到勝敗裏面,這有什麼不好?”

    這或許就是性格上的衝突了。

    範綺蓉沒什麼爭強好勝的心思,性子溫和,自然追求公平公正。

    而謝知婧則是講究為了達到目地可以不擇手段,她喜歡動腦子,越複雜,她越感興趣,越能從中牟利。

    謝知婧道:“換句話講,大家都可以用自己的辦法多穿幾件衣服,也是同一個起跑線,這很公平嘛,穿的多了,自然在之後地牌局裏佔據優勢,穿的少了,那是技不如人,處於劣勢也無話可說,悅言,晚秋,綺蓉,據我所知,你們帶來地箱子不少,裏面全是衣服吧,而我的箱子你們也看到過,少少幾件西裝而已,說起來,反倒是我處於劣勢呢。”

    夏晚秋開始是打算跟這裏長住一段日子,甚至連過冬的衣服都拿來了。顧悅言最初衣服較少,不過懷孕後,她便打算跟別墅裏生下孩子,也趁著肚子將將可以隱瞞的當口,回家拿了不少東西。衣服最多的人,便要屬範綺蓉了,她準備去南方,幾乎所有的衣物都搬到了別墅裏。

    范綺蓉依然不同意:“你這麼說,自然有多穿的辦法,再說,雯雯的衣服你也一樣可以利用地,怎麼會處於劣勢呢?”

    謝知婧呵呵笑了笑,點著下巴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小昊肯定也在門口偷聽呢,有些話嘛,我想在這兒說一說,呵呵,大家各自打著什麼小九九,咱們都心知肚明,說出來反倒沒什麼意思了,這樣,玩牌脫衣服的目的,無非是讓對方丟臉沒面子而已,根本得不到其他的利益,不過看效果,似乎不是很好啊,嗯,我有個提議,能讓輸的一方臉面無存,不知道你們感興趣不?”

    四人經過兩天的拼殺,積怨已深,爭得就是一個面子。

    夏晚秋淡漠地看看她:“你說。”

    “這個提議,對你們最為有利了。“謝知婧笑著豎起一個手指頭,輕點了自己臉蛋兒一下:“其實,我地臉皮很薄的,尤其是在男人面前脫衣服這種事,恐怕……呵呵……你們應該明白了吧?”

    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三人臉色齊齊一變。

    謝知婧回頭看了眼門外:“小昊,準備準備,咱們五個一塊玩!”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0
【序章】 第214【脫,脫,脫】

    謝知婧回頭看了眼門外:“小昊,準備準備,咱們五個一起玩。”說罷,謝知婧先第一個穿起衣服,將襯衫和西褲慢慢拿在手裏,瞧著目瞪口呆的另三人笑道:“瞪那麼大眼睛,你們不是怕了吧?”話音裏,挑釁意味十足。

    夏晚秋的臉色最為難看:“……不行!”

    謝知婧瞅瞅她:“你跟小昊是男女朋友吧,你敢說他沒見過你光溜溜的模樣嗎,這就是了,對你來說,就算脫光了衣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小昊看也看過,摸也摸過,呵呵,我就不同了……”

    “你們吻都接過!”夏晚秋沉沉地盯著她的眼睛:“鬼才信他沒看過你身子呢!”

    謝知婧無辜地聳聳肩:“你愛信不信,危險與利益並存,你想讓我臉面無存,又不想自己丟臉,世間哪有這麼好的事兒?”謝知婧把視線挪到顧悅言身上:“悅言,如果小昊進來,這裏就咱倆吃虧最大了,你覺得呢?”

    顧悅言看著門口想了想,也拿起西服穿上了衣服:“……我隨便。”

    “隨便的意思就是同意嘍,綺蓉,你呢?”

    範綺蓉的態度比夏晚秋還要堅決強硬,他斷然搖搖頭:“沒得商量!絕對不行!”

    “為什麼?”

    範綺蓉的臉頰不自覺地火熱起來,她咬著下嘴唇道:“昊是我外甥!怎麼能讓他看我……總之,我不同意!”

    夏晚秋沉思般地看看範綺蓉地表情。臉色微微一變。余光又瞥瞥謝知婧。一邊拎起身邊散落地衣物。一邊沉吟道:“……好。一起玩就一起玩!”

    “晚秋你!”範綺蓉瞪著她。

    謝知婧呵呵笑了笑:“還記得小昊訂地規矩吧。如果大家意見有分歧。就少數服從多數。我。晚秋。悅言。三人都同意了。那麼綺蓉。你也得無條件服從吧。呵呵。不過。你若是不想一起地話。也沒關係。那就我們四個人玩嘍。”

    對範綺蓉來說。自己地面子都還算其次。主要地一個原因。她不想讓任昊看到其他女人地身體。然而看著幾人沉默了片刻。範綺蓉心下輕輕一歎。從那次床底下相遇地事件推論。任昊該看地怕是早就看了吧?

    範綺蓉沒答應也沒不答應。默默穿著衣服。一言不發。

    門外。

    任昊都聽傻了!

    讓我也加入?

    撲克牌?

    脫衣服?

    任昊怦然心動,對男人來說,這種機會一輩子或許都沒有一次,能和四個大美人玩這種遊戲,那簡直……

    可偏偏,任昊又想到一句話,利益往往與危險並存,眼前,看似是個充滿誘惑的牌局,實則卻是個危險的大火盆,一個不慎,很可能引火焚身。就在任昊衡量利弊的時候,主臥地門吱呀一聲打了開,順著謝知婧身側向裏看去,無論夏晚秋還是範綺蓉,均已穿好了衣服,陸陸續續走出來。

    “婧姨,這個嘛,咳咳,我看我還是不來了,你們玩你們的吧。”

    謝知婧頭也不回地往次臥室走,背對著任昊笑吟吟道:“大家都去穿衣服吧,能穿多少穿多少,不過,只能算穿上的件數哦,拿在手裏的可不行。”範綺蓉第二個出了來,咬牙看看任昊,沒說話,直接走去樓下放行李的房間。

    任昊把求助的目光放在夏晚秋和顧悅言身上,倆人出來後也沒理他,各自回了自己地房間。

    任昊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站在原地撓撓頭,琢磨了不多久,他乾脆呼出口氣,快步回屋,也做起先的準備。他雖然想看幾女脫光了衣服的模樣,但也知道這不太可能,按照她們先前的規則,應該是只要一人沒了衣服,那牌局就會結束,當下,任昊只是多穿了一件襯衫,就再沒加衣服。

    大學三年地全部課餘時間,他幾乎都是與撲克打交道的,任昊對自己的牌技還算很有信心,之所以不多穿衣服,正是進可攻退可守的計畫,如果出現什麼意外,任昊就故意輸牌,把自己的衣服輸沒了,牌局自然結束。

    這樣雖說看不到誘惑的鏡頭,但至少可以避免矛盾激化。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任昊是不會放過那令人噴血的畫面地。

    “唉,隨機應變吧……”任昊做好了打硬仗的準備,抽了根香煙提了提神兒,最後掛著一幅慷慨就義的表情毅然沖上了主臥室,誰知道,十分鐘過去,裏面竟然一個人也沒到,幾人似乎還在穿衣服。

    ……

    繁星點點。

    深邃的夜空被漫天星辰點綴起來,不時閃爍著妖異的光澤。

    嗒!

    最先走進臥室地謝知婧將屋頂吊燈關上,頓時,房間陷入了黑暗的狀態,拖鞋聲響起,謝知婧離席夢思床越來越近,緊接著又是一聲嗒,她俯身將床頭牆壁上地壁燈打了開,淺黃色的光暈揮灑在房間,給人一種朦朦朧朧地舒適感覺。

    任昊坐著的地方是床體地正中位置,臀部卡在兩個枕頭中間,背部開在床頭。

    謝知婧也沒跟任昊說話,悠然自得地微微曲腿,在床尾處慢慢坐下。任昊驚訝的現,謝知婧褲子裏好像穿了條保暖褲或類似秋褲的衣服外,竟然跟方才一般無二,西服,襯衫,內衣,內褲,西褲,秋褲,絲襪,鞋子,似乎只比原來多了一件,嗯,最多也不過九件衣服。那麼,她去了這麼長時間,都幹什麼了?

    難道婧姨想故意輸給她們?

    不可能吧?

    還是婧姨對她的牌技也很有信心?

    緊接著進來的,是一身厚重裝束的夏晚秋。任昊一看,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笑岔了氣。她頭上是兩頂落在一起的遮陽帽,有一頂還是任昊的,夏晚秋上身穿了一件妮子大衣,從領口看去,裏面好像有兩個西服領,厚度而言,任昊推斷她應該是勉強穿了三件襯衫,她的褲子也肥肥厚厚的,臃腫異常。

    謝知婧也是噗嗤一聲掩嘴笑了起來,捂著肚子,好似看了一場郭德綱相聲似的。

    夏晚秋眉梢一黑,埋著沉重地步伐費力地坐在床邊,不過看得謝知婧竟然沒穿多餘,不由得稍稍驚訝了一下。

    范綺蓉和顧悅言也陸續走進來,她倆跟夏晚秋打扮差不多,稍顯臃腫,不過倒沒有夏晚秋那麼誇張。

    “嗯,都準備好了吧?”謝知婧憋著笑意的眼眸看看他們:“那我說一下規則吧,既然是五個人,而且大家都穿了不少衣服,如果一局一件的速度脫,恐怕明天早上也沒個輸贏,那麼,就得稍微變化一下了,我的提議是,捉黑桃A,被手持黑桃A地人捉住的輸,每個都要脫一件衣服,而放跑了的贏,放跑幾個,黑桃A持有者就要脫幾件衣服。”

    “如果黑桃A把所有人都抓住了呢?”

    “嗯,我打個比方吧,如果兩個人在黑桃A之前跑了,另兩個人被黑桃A抓住,那麼,黑桃A將脫掉兩件衣服,被他抓住的兩人也要各脫一件,如若黑桃A把所有人都抓住,第一個跑了,那麼,除黑桃A外的所有人均要脫一件衣服,還有個規則,就是持有黑桃A的人,可以開局之前將黑桃A亮出來,也既是所謂地‘鳴牌’,如此的話,衣服會疊加為原來的兩倍,本來要脫一件衣服的話,也要脫兩件。”

    “要是鳴牌的黑桃A~被全體抓住,就要脫八件衣服嘍?”

    “是這樣地,對了,還有‘頭鳴’也是翻番的一種,即所謂第一張牌就是黑桃A,如果在第二張牌抓起來之前,黑桃A~持有鳴牌,便是頭鳴,懲罰或獎勵變成原先的五倍,嗯,規則大概就是這樣,還有什麼問題?”

    “沒了。”

    謝知婧看著他們輕輕一點頭:“那就開始吧,第一把是抓到黑桃三的人先出牌,以後呢,則是上一把的黑桃A出牌。”謝知婧從西服的兜口裏掏出一副嶄新的撲克,沒開過封地,她撕開塑膠包裝,將撲克自綠色盒子中取出來,刷刷刷地熟練洗著牌。

    與此同時。

    幾人各自找著座位。

    任昊沒動地方,仍然靠著床頭,盤腿坐在正中間。他的左手邊是範綺蓉,右手邊是顧悅言,因為兩人褲子很厚,所以沒辦法抬腿上床,只能半靠在床頭處支著身體。任昊的正對面是謝知婧所在的床尾,右手斜對面,則是夏晚秋的位置。

    “好了,你們要是不放心,就再洗一遍。”謝知婧把洗好地牌丟到正中央,夏晚秋看了看,拿在手裏隨意洗了洗:“……抓牌吧!”

    刷刷刷……

    那一摞撲克漸漸變薄。

    任昊看著手裏的一疊雜牌,微微皺眉,牌面小牌居多,不是很好。於是,他習慣性地觀察著其餘幾人地表情,想從她們臉上或去誰是黑桃A的信息。

    “一對3。”顧悅言先出牌。

    “倆5。”

    “對J。”

    “不要。”

    任昊打得很為難,他既要觀察牌面,又要注意幾女間氣氛地變化。第一局結束,任昊心裏漸漸有了底,不過,卻是叫苦不迭。每當自己管上其他幾人的牌時,對方都會用一種很幽怨地眼神看自己一眼,好像有些生氣的感覺。

    任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裝作啥都看不到,硬著頭皮按照自己的思路打牌。

    第一局的黑桃A在範綺蓉手裏,任昊跟謝知婧先她一步清了牌,所以,範綺蓉脫兩件衣服,夏晚秋和顧悅言各脫一件。

    蓉姨褪下的是一個針織毛線帽子和拖鞋,那黑色西褲地段露出深肉色的絲襪,看樣子,是穿了兩條,顏色才如此之深。

    這局僅僅屬於試探,大家都沒什麼損失。

    第二局開始,火藥味慢慢濃郁了起來。

    和先前的規則不同,這次一脫可沒准就是四件八件,等於一下子就可能被扒光,大家每打一張牌都相當謹慎,生怕出錯。因為衣服穿得多,一局兩局她們可能還輸得起,然而,運氣不好的話,連輸三四把,可就沒有退路了。

    任昊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硝煙味道,擦了把虛汗,丟出三張牌:“五六七,同花順。”

    “JOK,順子。”夏晚秋滿臉嚴肅。

    謝知婧吃吃一笑,想了想,隨手甩出三張牌:“QKA,順。”

    每當聽到A時,大家的精神都會略微集中一下,看得謝知婧那張牌,均是一愣神兒。

    黑桃A!

    黑桃A在謝知婧手上!

    煞那間,一股範綺蓉、夏晚秋、顧悅言對視一眼,產生了一股同仇敵愾的情緒,一起對付起謝知婧。

    OKA是頂天的紅花順,根本不可能管上,於是乎,謝知婧繼續出牌:“3456789,有人要嗎?”既然她能亮出黑桃A,應該就有了十足的把握,謝知婧已然算好了牌面,知道他們出牌差不多了,肯定沒有如此連續地順牌,這才敢拍上一串小牌。

    夏晚秋對著範綺蓉微微搖頭,範綺蓉也是蹙著眉頭,看樣子,她們仨人都管不上。

    “出牌吧……”

    謝知婧以優雅的動作撚出兩張牌:“對2。”然後,她手裏就只剩下一張牌了,如果沒有對王的話,謝知婧就能把四人全殲,“我就賭兩張王不在一個人手上,呵呵,要是被管上了,那我可傻眼嘍。”

    話裏的意思,似乎手裏那張牌極小,很可能是5以下。

    隨即,範綺蓉、夏晚秋、顧悅言心中都是一緊,她們相互看了看,最終,把期待的目光放到任昊身上。任昊歎了一口氣,摸著鼻子扔出大王和小王。

    謝知婧臉色不是很好看,有點埋怨地瞅瞅任昊,一垂眼皮,將手中地撲克扣在了床面上,好似放棄了一般。

    夏晚秋等人一時間氣勢大盛,接過任昊打出的一個對子,刷刷刷刷,將手裏牌一股腦地出了去,最後留下一個小對子,被範綺蓉接過。

    不過一會兒,夏晚秋、範綺蓉、任昊均是沒了牌,唯有顧悅言手中單牌太多,被謝知婧拿下了。

    顧悅言吐出一口氣,低頭將到腳踝的絲襪脫掉。

    謝知婧則蹬掉了拖鞋,除去的西裝,甚至還解開了襯衫扣子,將白襯衫丟在了床尾。不過,她襯衫的裏面,仍然有一件深紫色的休閒襯衫,所以,還不至於春光外露。可看姨地打扮,似乎只要再一件,便要露肉了!

    任昊喉結湧動,強自移開視線。結果,這一動作被範綺蓉現了,她不動聲色地伸出右手,在任昊腰際狠狠擰了一把!

    “呃,洗牌洗牌……”

    任昊忙做精神抖擻狀,兩眼目不斜視地盯著撲克,不敢再多看一眼。

    夏晚秋抱著肩膀看看謝知婧:“只要一個人脫光,牌局就結束,是吧?”

    “對的……”

    誠然,謝知婧還有至少兩條絲襪沒有脫掉,可畢竟她的絲襪不是顧悅言那種只到腳踝的,她穿得可是絲褲襪,想要脫掉,勢必得先將褲子脫下,如果在褲子和上衣之間選擇,想來姨一定會脫襯衫。

    就比上下其手,同時向一個良家女性胸部和下體襲擊,對方重點防護的一定是下面。

    不得不說,謝知婧已然進入了最危急地時刻,僅僅兩把牌,就要面臨露肉的危險,可見競爭的激烈程度。她第一道防線馬上就要破掉,夏晚秋和範綺蓉,定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一追到底的機會,幾人若是聯起手來,就算婧姨心機再深,運氣再好,恐怕也無法躲過去。

    不過,老天爺似乎站在了謝知婧的一邊。

    接下來的兩把牌裏,謝知婧牌勢極凶,都是第一個跑掉地,幸好她不是黑桃A,不然幾人都欲哭無淚了。

    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的衣服漸漸變少,幾乎只剩下的襯衫西褲,離露肉的第一道關卡也著實不遠了。倒是任昊,蔫巴巴的不說話,卻從頭至尾都沒脫過一件衣服。不管他地牌好與不好,任昊總是能搶先一步走在黑桃A前面。

    謝知婧若有所思地看了任昊一眼,笑笑:“行啊,牌技不錯嘛……”

    任昊苦笑一聲,卻不說話。

    在第五局的時候,謝知婧地好運終於走到了盡頭。

    這一把打到最後,黑桃A終於也暴露了出來,是任昊。

    然而,夏晚秋和範綺蓉齊心協力打壓的對象,卻不是任昊,而是謝知婧。

    婧姨地手裏是一對K和一張八,本來的話,對K是任昊絕對管不上地,謝知婧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在得到出牌機會地她,毫不猶豫地先出了對K,留下一張八,就準備出手。

    誰知道,本來應該針對黑桃A的夏晚秋竟然出了對A壓死了謝知婧,甚至,還放出了一個小順子,卡死了她那手裏唯一一張牌。

    範綺蓉順勢接過出牌的機會,刷刷刷刷,將手裏的幾張牌全部扔了出去,夏晚秋與她配合默契,等範綺蓉一走,她也將牌一股腦甩了出,剩下一個小對子繼續卡住謝知婧。

    謝知婧臉上霍然變色,委屈般地咬咬牙,卻沒說話。

    顧悅言手裏是一堆垃圾牌,早都放棄了。

    任昊手中是一對Q和一張王,和一張三,如果接過夏晚秋的對四,再打出張大王,那麼,任昊也就贏了。可看到謝知婧看極為委屈地表情,心中突然軟了下來,“我不要,姨,給你。”

    夏晚秋看看他:“對四你都管不上嗎?”

    任昊搖搖頭。顧悅言雖然有對7,但她還是知道應該是要跟黑桃A作對,而不是謝知婧,所以,顧悅言也跳了過去。

    夏晚秋的對了謝知婧車,她終於將手裏那張小牌出了去,隨後,謝知婧瞅了任昊一眼,淺淺勾了勾嘴角,以她算牌的技術,當然知道任昊手裏有個對子,不然,以任昊的謹慎,是不會率先將黑桃A露出來的。

    “大王,對Q,3。”接過謝知婧的牌,任昊也出手了。

    看到兩張Q時,範綺蓉和夏晚秋都是蹙了蹙眉頭,也明白他是故意放謝知婧一馬地。

    任昊輕輕一歎,心知蓉姨和晚秋對謝知婧很不友好,從方才的牌局中更能看出,幾人幾乎有點撕破臉的味道了,如果再這麼下去,怕是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了。突然,任昊心生一計,左右考慮了一會兒,覺得還十分可行。

    “唉,終於到我脫了……”任昊輕鬆地笑了笑:“其實,我要是想贏,晚秋和蓉姨也跑不了的,不過突然覺得有點熱,脫三件衣服正合適。”任昊把拖鞋和襪子脫掉,又是抖了抖襯衫,將其扔到身旁地椅子上。

    夏晚秋聽任昊這麼說,臉色也好看了一些。

    “貧嘴……”範綺蓉美目白了他一眼:“口氣不小,聽你的意思,一直都讓著我們呢?”

    任昊理所當然地聳聳肩:“那當然了,不過從現在起,我可不讓你們了,有本事儘管來吧,我也沒幾件衣服了,但在這之前,肯定能讓你們脫得精光。”任昊的話,無疑是在向在場的四個女人公然挑釁。

    任昊的目的,就是要極起群憤,讓四女同仇敵愾,將矛頭對準自己。

    “好大的口氣……”謝知婧相當配合道:“洗牌吧,我倒想看看是你先脫光,還是我們先脫光呢……”謝知婧那一個“我們”,已經有意無意地把幾人綁在了同一個陣營。夏晚秋和範綺蓉聽了這話,也不好意思再針對謝知婧了。

    不過,她們地矛盾,也不會就因為任昊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而消除。

    在下一局抓牌過後。

    任昊做了一個讓他們錯愕的舉動——鳴牌!

    任昊把黑桃A一亮,示意賭注翻番,隨即接著上一把也是黑桃A的優勢,先出牌,直接打出了一個從三到J的大順子,然後,一個小對子做了個鋪墊,用對2了回來,最後,將手中剩餘地紙牌全部甩出去。

    完勝!

    任昊還很客氣地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咳咳,每人兩件哦。”任昊對自己地計畫暗暗贊許了一下,不但能解決幾女的矛盾,還能養眼,簡直是一石二鳥啊。

    讓任昊興奮地是,四人的外套都已經脫得差不多了,若是取下兩件衣服,勢必會露出肉來!

    “狗屎運……”謝知婧嘟嘟囓囓了一句,慢慢走到地板上,讓幾人詫異地是,她竟然沒有選擇先脫上衣,而是直接解開腰帶,脫掉了褲子!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1
【序章】 第215章【大腿們……】

    別墅二層,主臥室。

    嗒啦啦……

    謝知婧伸手在腰際解著皮帶,隨著扣子的鬆動,黑色西褲眼看就要脫落在地。看得此處,範綺蓉和顧悅言同時皺皺眉頭,夏晚秋更是先恨恨看了任昊一眼,一抿嘴,瞅瞅謝知婧:“……狐狸精!”

    不過,從謝知婧的動作裏大家也能猜測出來,她的紫色襯衫裏除了內衣,應該再沒有其他衣物了。不然,要脫兩件衣服的她,一定會選擇上面。

    這是女性的矜持。

    如果謝知婧脫掉襯衫後只剩下文胸,那麼,她還要脫下褲子,等同於上下兩處都被幾人看光,得不償失。然而,包括任昊在內的幾個人,都不明白謝知婧為何穿了這麼少,這個提議是她起的,理所當然的應該早有準備吧?

    比如穿上兩件文胸,比如在襯衫里加一個吊帶衫,這都是有條件的啊。

    一個個疑惑充斥在眾人心頭,不過,當謝知婧的褲子叮噹落地,答案終於揭曉。

    西褲被姨輕輕鬆開,成自由落體狀擦著臀部和大腿處的絲襪滑落下去,皮帶敲擊在地板,發出了一聲刺耳的響動。只見謝知婧渾圓的美腿被一抹深黑色的絲襪緊緊包裹著,簡單目測了一下,那襪子的厚度,竟然足足有一釐米之多!

    要知道,一條絲襪的薄厚,也到不了一毫米!

    一釐米也意味著。拋去絲襪地間隔。她穿了至少七條以上地絲襪!

    本來地話。無論黑絲襪還是肉色絲襪。因為半透明地狀態。勢必會將內褲地痕跡淡淡顯露出來。可此時地謝知婧。好似穿了一條厚厚地棉褲。別說內褲地顏色了。就連紋理都無法顯出!

    謝知婧看了看幾人錯愕地眼神兒。略微滿意地莞爾一笑:“別看我啦。大家都脫吧……”她斜著雙腿重新坐到床尾。由於絲襪太厚地緣故。謝知婧根本不能曲腿。而且。大腿被勒得一陣酸一陣麻。這也是穿了七八絲襪地代價。

    其實。下午玩牌地時候。謝知婧就穿過兩條絲襪。那時也給了她們啟示。包括顧悅言在內地三人。此時也都套上了不止兩條絲襪。可偏偏。她們不是來別墅長住地。帶來地絲襪僅僅就那麼幾條。蓉姨是因為很少穿絲襪。所以。搬家地箱子裏也沒有多少。

    誰能想到謝知婧對絲襪如此熱愛。只是一個月地住宿期。竟生生帶來了如此龐大數量地絲襪?

    有備而來啊!

    夏晚秋恨得牙直癢癢,原本打算給謝知婧來個一擊必勝,至少要讓她露肉丟臉,誰曾想,人家不但輕易化解,自己這邊反倒陷入了絕境。

    “領帶算不算?”這是顧悅言問出的話。

    謝知婧想也不想地點點頭:“當然算……”

    顧悅言呼了口氣,把襯衫前的領帶輕輕下拉,解開,放在大腿旁,看看任昊,隨後撥開了白襯衫上的一顆顆扣子,露出雪白地肌膚和鼓鼓的小肚子,咖啡色文胸也隨之暴露出來。任昊注意到,顧悅言肩頭地吊帶一共有四條,兩條是棕色,兩條是透明的,應該穿了兩件文胸。

    顧悅言是第一個露肉地。

    奈何她臉皮頗厚,無所畏懼,無欲無求,可看得三女一男直巴巴的目光瞧著自己,顧悅言還是感覺有些不自在,微微低了低頭,看著幾人中間地紙牌,沒有說話。

    有了顧悅言做榜樣,夏晚秋的心理壓力頓時少了些許,她側目瞅了任昊一眼,脖子根一燙,很不甘願的將脖子上的絲巾解開,遲著想了想,方是快速撥開襯衫紐扣,脫下,啪地一把拍在身邊。

    夏晚秋裏面還穿了件蓉姨頭幾天送給她的吊帶薄衫,絲織,手感極佳的感覺,肉色吊帶的下面,還隱隱約約覆蓋著兩條文胸的吊帶——是黑色的。

    “哼……”

    夏晚秋強自表現出一副“有啥大不了”的姿態,不過耳朵根浮起的紅霞,卻是將她的窘迫出賣的一乾二淨。

    然而她的衣裝還算完整,沒有露肉。

    範綺蓉就不同了,她心知自己再脫兩件的話,勢必會和顧悅言一樣,胸罩即將被人看到,不知不覺間,蓉姨的臉蛋已羞赧得似個蘋果,氣呼呼地瞪瞪任昊,還是願賭服輸,將腳上絲襪套著的短款絲襪脫掉,隨即除去了襯衫,白顏色的文胸挺露出來,呼之欲出。

    “咕嚕……咕嚕……”

    任昊咽著吐沫,面前的春色看得他一陣眼花繚亂,定了定神兒,他故意擠出一個小人得志般的微笑:“說了前幾把是哄你們玩的吧,切,還不信,繼續繼續,趁著勢頭不錯,再贏你們幾局,喂喂,都瞪我幹嘛,抓牌呀……”任昊哄人的功夫很是差勁,但氣人的功夫已練到了爐火純青。

    幾人一聽,頓時氣結。

    就連顧悅言都忍不住咬著後槽牙看了他一下。

    任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見她們不抓牌,遂將牌拿起來,一張張發在她們身前:“得得,我發牌還不行嗎,咱們趕緊的哦,爭取四局之內結束戰鬥,哦不,三局差不多就夠了吧,呵呵……”

    任昊大言不慚起來,對幾女眉梢上的黑線渾然未覺。

    “呀,又是把好牌啊,嘖嘖,我先出是吧,嗯,三三四四五五,有人要不,沒人要啊,哎呀呀,你們都啥牌啊,這麼小都沒人管的上?那我後面的牌你們更沒戲啦,嘿嘿,算了算了,我也不能欺人太甚不是,放一張梅花8吧,這可是咱最小的牌嘍,你們要是再管不上,我可就真沒轍了……”

    顧悅言面色嚴峻:“黑桃1”

    夏晚秋喘息著壓了壓火:“……方片J!”

    謝知婧道:“紅桃K。”

    範綺蓉:“……不要。”

    任昊不耐煩地撇著大嘴:“嘖,這麼小的破牌你們也敢拿出來?唉,小王,管上你,呵呵,大王下不下來?不下我可出牌嘍?我一出牌可就一把甩嘍?”

    “我讓你臭貧!”范綺蓉霍然怒,啪地一把將大王拍在了牌堆裏:“大王!”

    謝知婧眉開眼笑:“管地好,綺蓉出牌。”

    任昊鬱悶地瞥瞥她們:“黑桃A還沒亮出來呢,著啥急出大王啊,蓉姨,你會不會玩牌啊?”

    範綺蓉直喘氣,被任昊氣得手直哆嗦:“我不管黑桃A!”

    夏晚秋沉目看看任昊:“黑桃A在你手裏吧!”

    “得得,你們愛咋想咋想,出牌吧,反正我是贏定了,你們也就拖拖時間而已。”

    即便知道任昊是故意把矛盾都往自己身上引而使出的戰術,她們也得往陷阱裏跳,蓋因,任昊的話著實拱火,大有氣死人不償命的勢頭。

    顯然,幾女都被氣得不輕,她們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共同進退”的意思。

    兩圈牌過後,任昊已然第一個勝出,出乎意料的是,黑桃A在夏晚秋手裏,而且她們幾人似乎算計好了一般,夏晚秋放走了衣服最少的範綺蓉,最後謝知婧和顧悅言也不出牌,直接讓夏晚秋贏了。

    這樣地話,夏晚秋脫兩件衣服,謝知婧和顧悅言一人一件。

    顧悅言摘下了那咖啡色的胸罩,不過,裏面還有一條一模一樣的文胸包裹著。謝知婧則是站起身,輕輕從腰際拉下一條黑色絲襪,很是吃力的拖到了腳踝,慢慢丟到地板上。

    夏晚秋便稍稍有點被動了,她不但脫掉了絲織吊帶衫,更連西褲也一併除去,露出兩條肉色絲襪勒住地修長美腿。肉色看上去不深不淺,似乎夏晚秋穿了兩三條絲襪的樣子。不過她翹翹地臀部上,還是印出了內褲的形狀,好像是黑色的。

    任昊食指大動,色迷迷的目光巴巴盯著她的大腿小腿。

    夏晚秋冷然的視線打在任昊臉上:“……看什麼看!抓牌!”

    新地一局裏,任昊終於失掉他的運氣,然而他地牌技彌補了一些,在四女聯合上陣的情況下,手拿黑桃A地他竟然殺出一條血路,只放跑了夏晚秋和謝知婧,卻抓住了範綺蓉跟顧悅言。

    登時,任昊脫掉了兩件上衣,唯獨剩下長褲和內褲了,也就是說,再脫兩件,任昊便光屁股了。

    顧悅言和範綺蓉的情況也不是很好,她們也都到了第二個要命地關卡—脫褲子。

    繼夏晚秋和謝知婧後,蓉姨和顧悅言也露出了絲襪美腿。

    四女的狀況都差不太多,一條文胸,內褲,和數條絲襪。白花花的肚皮閃閃爍爍,朦朦朧的大腿若隱若現,一時間,場面看上去稍顯旖旎。

    “我說大姐們……”任昊不住抱怨起來:“不帶你們這樣玩的啊,我黑桃A都沒暴露呢,你們咋就針對我一個人封殺了,一對四,這不公平嘛……”

    謝知婧笑孜孜地看看他:“誰叫你大言不慚的,不是要我們四個光溜溜的嗎,呵呵,我們等著呢,來吧……”除去了一條絲襪,但婧姨的內褲仍然顯不出痕跡。

    范綺蓉和夏晚秋是這裏面臉皮最薄的人,她倆不約而同地一手橫在文胸前,一手擋在兩腿間,避免著任昊邪惡的目光。顧悅言倒沒臉紅,只是微微低著頭,兩腿並緊在一起夾著。不過,游泳池裏多半都是這種行裝,心理上來講,這也是她們可以承受的底線。

    第七局。

    開始。

    任昊一開始的目的便是讓自己引眾怒,眼見大功告成,輸了也就輸了,可事到如今,任昊色心漸起,都已拼殺到這種程度,如果不看到幾人脫下衣服,還真有點不甘心,至少,胸罩得離開她們的身體吧。

    任昊不想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重重咳嗽一聲,注意力慢慢集中,每打一張牌都倍加謹慎。

    可卻說,牌運不濟的任昊再一次遭到了幾女連番堵截和圍攻,手裏地大牌均已出盡,陷入了僵局,黑桃在謝知婧手裏,她竟然不管不顧地把顧悅言、夏晚秋和範綺蓉全都放跑了,最後留下殺招,將任昊一舉擒拿!

    謝知婧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小昊,脫吧……”她尚有五六條絲襪,根本不在乎這一把地得失,而且她故意放走了夏晚秋三人的舉動,使得陷入尷尬之地的她們得以喘息,也對謝知婧的態度明顯柔和了許多。

    怕什麼來什麼啊!

    事情往往都是如此,越想贏,越贏不了!

    任昊尷尬地撓撓頭,低頭看了眼褲子,深深一歎,腆著臉道:“咳咳,這個,我能不能先把內褲脫掉啊?”任昊的意思是把裏面脫掉,留著外面的長褲。

    夏晚秋第一個斷然道:“……不行!”

    范綺蓉和顧悅言也點點頭:“這是我們之前訂下的規則,要從外到裏一件件脫。”

    “可是吧……這個……”任昊訕訕然地笑著,解開了腰帶,可卻依舊沒能下狠心脫下褲子。

    謝知婧不耐煩地瞥他一眼:“快點快點,別磨磨唧唧地,不就脫個衣服嗎,咋還不如我們女人痛快?”

    任昊苦苦一笑,一咬牙,乾淨俐落地把褲子往下一拽,丟到地板上,旋而以最快的速度抱著膝蓋曲起腿,腳後跟抵在臀部位置,用小腿肚子擋住她們的視線。

    可他速度再快,能快得過眼睛?

    範綺蓉一看,臉上立刻升起兩片酡紅,對著任昊輕啐了一口,嘟囓著別過頭去:“……小色胚!”

    夏晚秋和顧悅言的臉色也不是很自然,都明白任昊為何扭扭捏捏地不脫褲子了。

    帳篷早已頂起,格外顯眼。

    倒是謝知婧笑吟吟地看了過去,眯了眯眼睛:“該我脫嘍……”

    任昊被謝知婧看得毛,臉一紅,扭過頭去,不過余光還是巴巴集中在婧姨的大腿上。謝知婧大大方方地脫著絲襪,最先一條是肉色地,然後是白色的,黑色的,當謝知婧將第三條黑絲襪捏在手心時,隱約中,她的紫色內褲也顯露出了蹤跡,餘下的幾條肉色絲襪再也無法將其擋住。

    謝知婧蹙了蹙眉頭,抬眼瞧瞧任昊,旋而學著夏晚秋她們的姿勢將腿併攏,橫搭在床上,順勢將手捂在內褲上端。想來,如謝知婧這般厚臉皮,在一男三女地視線下,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算起來,大家的境況都一樣地尷尬。

    謝知婧眼神略微一掃,淺淺一笑:“我還能脫七八次,晚秋、綺蓉、悅言也有四次左右的機會吧,小昊啊,現在就你剩下一件衣服嘍,再玩一把地話,呵呵……”範綺蓉和夏晚秋也想通了關鍵,均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任昊哀聲一歎,不滿地撅撅嘴:“您們幾位聯起手來對付我,我能贏嗎?”

    “對了,事先再提醒你一句哦,我們還有個規則,那就是脫衣服的時候必須當著眾人地面,而且最後,一件衣服都沒有的那個人,必須要在屋裏來回走幾圈,這樣才能結束。”

    呃……

    夠狠!

    第八局開始。

    平常的時候,一局牌下來頂多十分鐘,八局的話,也不到一個半小時,可幾人打牌都相當謹慎,恨不得每張牌要考慮兩分鐘才敢落地,看看表,竟然已經九點多鐘了。

    任昊準備孤注一擲,反正自己不管是不是黑桃A,另外四人都會攜手對付他,而且,自己只剩下一條內褲,輸多輸少也沒啥區別,所以,任昊乾脆提前把黑桃A亮了出來——鳴牌!

    鳴牌過後,出牌權也落到了任昊身上。

    “一對3。”

    “對5。”

    “對8。”

    “不要。”

    “對J。”

    這時,到了顧悅言說話的時候,可她也沒出牌,也沒說不要,只是皺眉捂著肚子,任昊叫了她一聲,她也沒說話。

    謝知婧是過來人,神色立刻一正:“悅言,肚子痛?”

    顧悅言摸了摸寶寶,微微一搖頭:“肚子露在外面,感覺有點冷了。”

    任昊懊惱地一拍腦門,飛快從身後拽出被子,呼地一下給顧悅言蓋了過去:“蓋上蓋上,你要是感覺不好,咱今兒就先別玩了,早點睡覺吧。”

    顧悅言非常嚴肅地瞅瞅他:“不行,我得看著你脫光了。”

    果然是引起群憤了!

    任昊呃了一聲,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謝知婧樂呵呵地點著頭:“對,悅言,咱得把小昊扒光再說。”語氣一頓,謝知婧也拉過顧悅言被子的一角,蓋在自己腿上: “我也有點冷……”立時,大腿上地春色隱沒在被窩裏。

    這床被子是雙人地,鋪平的話,能覆蓋滿整張床體。

    “我也冷!”夏晚秋一看謝知婧借機蓋住羞處,二話不說,拉過來也給自己掩住了。範綺蓉也照樣學樣。一來,她們幾人的矜持,不想任昊和其他人看見自己這幅半裸的模樣,二來,並腿側伸的姿勢極為難拿,血液不迴圈下,有些麻,自然借此機會伸展一下。

    任昊巴巴眨眨眼,也不甘落後地伸直了雙腿,一把將被子拉過來。

    打出去的撲克,被幾人從被窩裏檢出來,放到被面上,就這麼蓋著大被子繼續戰鬥。沒了下身的拖累,範綺蓉她們明顯放開了一些,臉上地紅霞漸漸褪去。

    四女是側腿的時間太長,任昊是曲腿的時間太長,當進入被窩後,五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把腿伸直在跟前,交叉之下,在被窩的中心位置彙聚。任昊只感覺左側小腿邊有些柔軟地感覺,似乎是蓉姨的小腳丫,右側膝蓋位置也有觸感,不是晚秋就是悅言。值得一提地是,她們腳上都籠著一層或兩層絲襪,細細膩膩的感覺不可謂不妙。

    任昊頓時起了反應,心頭一熱,未持牌的左手滑進被窩下,在側蓉姨領域裏探索著摸了一把,下一刻,任昊好像摸到了大腿,豐滿異常。

    範綺蓉渾身一顫,惱怒地瞪瞪他,腿一收,換了個盤坐的姿勢,不給他摸。

    任昊撇撇嘴,將牌交到左手,而右手卻是下探進去,摸在了一條小腿上,看著夏晚秋黑下來的臉色,他立刻知道了此腿的主人。誰知就在任昊預警到了危險,想要收手去摸顧悅言時,自己地小腿猛然一痛,被夏晚秋蹬了一腳!

    被面上的撲克隨之顫動。

    幾女狐地相互對視,最終,將目光挪到任昊身上。

    “咳咳……789,有人要不?”

    任昊這叫一個鬱悶啊,他一來是想借機占占她四個便宜,再是想打亂她們地心境,以至於失去配合,讓自己有機可乘,贏下牌局。誰曾想,幾人對自己的氣憤已然高過了預期,連摸都不給摸了。

    任昊雖然鳴了黑桃A,但牌面不算很好,而且被動地是,只要讓一個人先自己一步跑了,那麼,只剩一件衣服的他就徹底失敗了。

    不行!

    得找個目標破壞她們地圍殺!

    蓉姨和晚秋怕是不行,悅言的牌技不好,也差點意思,嗯,唯有婧姨最合適。

    想著那個規則中要光著屁股在屋裏來回走一圈,任昊就不想認輸了,這麼多女人看著自己,那得多丟人啊!

    要論臉皮,恐怕夏晚秋都比任昊厚上那麼一些。

    “9,J。”

    任昊不動聲色地將腿一夾,煞那間,兩腳內側就陷入一面柔軟之地,膩滑無比。那裏,正是坐在任昊對面的謝知婧的臀部,婧姨臉色微變,看看他,卻沒說什麼。

    任昊用腿感覺著姨腳丫的位置,右手下伸著摸了摸,終於,配合著腳部的動作,將姨兩隻小腳抓在了手裏,沉吟了片刻,任昊挪了挪屁股,往前湊過去一些,微微曲腿,把她的雙腳夾在腿中,壯著膽子摸起來。

    任昊對謝知婧一直都有點懼意,趕緊觀察著她的表情。

    謝知婧嘴角依然勾著微笑,不過,眼皮卻不為察覺地連連跳了幾下:“J,O,K。”

    任昊暗暗捏了把汗,看著姨將自己的牌路封死,他已是箭在弦上而不得了,打出一把QKKA,便祈禱她們手裏沒有同花順,不然,自己真的要脫衣服了。

    范綺蓉和夏晚秋均是皺眉,看樣子是管不上。顧悅言對著她們搖搖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只有謝知婧的表情很值得玩味,她嘴角向上一翹,手指已是撚住了三張撲克。

    不好!

    要壞事兒啊!

    任昊沒想到自己侵犯她的動作非但沒能打亂姨的心境,反而變本加厲地償還了回來!

    趁著她還未出牌,任昊來了一招破釜沉舟,抓緊婧姨裹著絲襪的美腳,撚住腳趾,讓腳心向內,最後,將其搭在了自己的胯下,前後動了動……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1
【序章】 第216章【牌與腿的較量】

    都說胳膊擰不過大腿,不過這話,是有前提條件的。

    謝知婧只感覺自己被窩裏的美腳上有一隻臭手在那裏摸來摸去,力度不輕不重,弄得她心中有些癢癢,當她撚住三張同花順,想要管上任昊的OKA時,雙腳腕子就被一隻大手狠狠捏了住,然後,腳心之間多出了一個硬邦邦的觸感。

    這是……

    謝知婧當然明白自己碰到了什麼,豐滿的身體隨即僵硬了一下,大腿回抽,從左右後三個方向使勁兒往回拉,然而,面對那絕對的力量,她卻怎麼也逃不出來。

    任昊之所以僅僅一隻手掌就控制住姨兩條大腿,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力氣太小。曾經有一次,任昊跟夏晚秋在客廳裏鬧著玩,遂提議要掰腕子,崔雯雯見狀也覺得頗有意思,就跑去找母親,也想跟她試試。崔雯雯身體一向不好,加之她年紀小,性格軟,能有的力氣可想而知。

    偏偏,謝知婧在跟崔雯雯的較量當中,用盡了全力,竟然與她僵持了整整七八秒鐘才贏了女兒!

    可見,謝知婧因為懶惰而缺乏身體鍛煉,力氣僅跟崔雯雯相差不遠。

    “呼……”

    謝知婧右眼眼皮以每秒兩下的速度不斷跳動著,她見大腿不聽使喚,隨即開始拼命地動著腳掌和腳趾,勾,撓,夾,抓,半晌之後,卻仍不見任昊有放開的意思,抬頭一看,只見任昊深深擰著眉頭,吸著冷氣,臉上的表情不停變化,非但沒有痛苦,反而還一副享受的模樣。

    謝知婧雙腳一滯,下一刻,腳腕子上的大手便帶動著她的腳心上下活動起來。

    臭小子!

    這麼多人看著呢。你還敢占姨便宜?

    謝知婧暗罵了一句。血液加速迴圈間。一朵朵桃花般地嫣紅在皮膚上綻放蔓延。先是脖子。再是臉蛋。最後連身體都染上了淡淡紅暈。一瞬間。儘是成熟嫵媚地風韻。

    “他是OKA。知婧。有同花順沒?”范綺蓉看了謝知婧一眼。或許是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臉紅。眉宇間生出一抹狐疑地色彩。

    夏晚秋也看向她那裏:“……管上他!”

    顧悅言道:“嗯。他牌不多了。別讓他把小牌騰出來。拆牌也得管上。反正咱們只要跑了一個人。昊就輸定了。”

    謝知婧用成熟魅惑的嗓音輕輕嗯了一聲,身體略微扭動,換了個姿勢,順勢撚出三張牌,徐徐舉到半空中,突然,手臂一頓,謝知婧下意識用舌頭在下嘴唇上腆了一下,慢慢一抿嘴,遲著瞅瞅任昊,“……不好意思,我看錯牌了。”

    終於,謝知婧收回了出牌的手臂,將三張同花順重新插回牌裏,笑眯眯地望了夏晚秋等人一眼:“其實我也沒花子,呵呵,嚇唬他一下而已。”範綺蓉三人看了看滿頭汗水的任昊,恍然地哦了一聲,也都認可了謝知婧的戰術。

    殊不知,任昊的汗珠兒,根本不是被嚇出來的。

    “小昊,OKA沒人要,你倒是出牌啊……”

    謝知婧犀利地眸子微微一眯,不動聲色下,她用食指和大拇指撚起大腿上的被子,儘量讓被窩懸空,以不受自己腿部顫動帶來的餘震。

    “哦,嗯,等我看看出哪張啊……”看得四人地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身上,任昊忙是止住手上的動作,用手背抹了抹虛汗,呼呼喘了喘,最後拍出一對四,這牌是他手裏比較小的了,之所以不希望謝知婧管上他,還是怕這對小四窩在手裏騰不出去。

    範綺蓉還算會玩牌,每每有小牌打過,到她那裏,總會把她較大地牌頂上,讓任昊很難受。

    “對6……”

    “對9。”

    “一對K。”

    範綺蓉再一次抗上了大牌,不過,沒了對四的負擔,任昊便輕鬆多了,他馬上打出一對2,手裏僅剩下了兩張牌,給人一種如果兩張王不下來,自己就能走了的錯覺。

    夏晚秋微微一皺眉,陷入了短暫的猶豫,看得出,她手裏攥著大王和小王。

    抽空,任昊瞧了瞧也正在看著自己地謝知婧,眨眨眼,手臂再次抓起姨似等在那裏的小腳,不過這一次,捏住的是婧姨的腳背,這樣的話,無論力度還是角度,都好控制一些。

    當然,如果謝知婧想抽腿的話,也能在第一時間逃開,畢竟,抓住腳背好控制上下移動,前後動作地話,位置便不是很好了。然而,方才任昊抽出左手打牌時,婧姨完全有時間把腳拿回去,她卻沒有,想來是不太反感自己這樣。

    任昊略微心定,趁著夏晚秋算牌的當口,繼續用姨裹著絲襪地美腳享受了起來,甚至左右看了一圈後,他還將內褲向下拽了拽,以便直接感受絲襪和腳心滑膩。

    “管不管?”

    “你有雙王?”

    “嗯。”

    “他手裏可能還剩下個對子,要是不管,沒准就放跑他了。”

    “可他要不是對子呢?”

    “也是,反正,你拿主意吧。”

    幾女相當無恥,竟然明目張膽地交換起意見,是以尋求對任昊的完美擊殺,這種行為,基本屬於作弊地範疇了。不過,此時的任昊也沒心思管她們,望著小舌頭腆在性感嘴唇上地謝知婧,那眉宇間的媚態,讓任昊不知不覺加快了動作。

    “他肯定是在賭雙王不在一個人手裏!嗯!一對王!”夏晚秋咬牙將兩張最大的撲克拍在了被窩中心的牌堆裏,結果這一掌,正好落到謝知婧的大腿上,連帶作用下,她的腳掌也跟著猛然一顫。

    “……噝……呼……噝……”

    任昊倒吸著涼氣迅速低下頭。

    與此同時,謝知婧也感覺到了溫濕的液體引入絲襪,她垂目看看其餘幾人,卻沒說什麼。

    范綺蓉見得任昊“痛苦”的樣子,忍不住露出笑容:“晚秋,出牌吧,最好出三張的。”

    夏晚秋淡淡一搖頭:“……我牌散,只能放單。”

    當下,她打出一張6,謝知婧遲鈍地跟出一張8,範綺蓉的大牌全都扛出去了,

    有一張Q是最大的,想了想,就打了出去。

    任昊緩過了勁兒,呵呵笑了笑:“等的就是你們放單,四個2和一對王都沒了,A是最大地牌吧,一張A。”此牌一出,幾女臉色都是一變,勝負也已知曉,因為任昊鳴牌的緣故,每人都得脫兩件衣服。

    “該死的!”夏晚秋怒氣衝衝地把牌一摔,轉頭瞪著任昊。範綺蓉也伸過手在他腰上擰了一把,以表達她的憤怒。

    “脫吧脫吧……”

    任昊趁機對謝知婧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如果她那同花順拍上,自己可就慘了。

    一時間,氣氛突然沉默了一下。

    範綺蓉看他們都不說話,咬了咬嘴唇,扒開腰上的絲襪,將手探入被窩裏,一點一點地向下脫著,可這時候,任昊卻是迷茫地眨巴眨巴眼睛:“蓉姨,你們訂的規則不是要當著大家地面脫衣服嗎?”

    範綺蓉變了變臉色,嘴裏嘀嘀咕咕詛咒著什麼,看看他,終於還是站了起來,當著任昊的面通紅著雙頰,快速脫掉兩條絲襪,這一下,范綺蓉白膩膩的大腿便一覽無餘,再沒有任何阻擋了。她還剩一條文胸一條內褲,夠輸一兩局地。

    夏晚秋一看範綺蓉將注意力全部引走,遂與顧悅言對視一眼,兩人飛快走到地板上,拉下兩條絲襪脫了掉,不過,這種鏡頭任昊自然不會錯過,在她倆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之時,任昊的目光刷地一下打了過去,正碰見精彩的地方。

    氣得夏晚秋只想上去咬他一口。

    當幾女鑽進被窩裏時,終於輪到了謝知婧。她沉吟了一會兒,略有埋怨地目光看看任昊,隨即挪著臀部向後退了退,從被子下抽出兩條豐腴的美腿,慢慢脫起絲襪,不過仔細注意就會現,謝知婧的腳丫卻沒有挪出被窩,待兩條絲襪被拿在手裏,婧姨吱溜一聲又鑽了進去,稍一甩手,絲襪便重重落在地板上,與自己先前脫掉的絲襪淩亂地灑在一起。

    末了,謝知婧地小手兒還在床單上反復抹了抹,似乎是蹭著什麼東西。

    範綺蓉皺皺眉頭,看了絲襪一眼,突然奇怪地咦了一聲:“知婧,你脫了幾條?”

    “兩條啊……”

    “不對吧,我怎麼感覺你是一下脫了四條的樣子?”絲襪的重量很輕,自由落體在空中,勢必會有空氣的浮力向上擠壓,從半空落下的兩條絲襪,肯定也是輕飄飄地落地,然而心細的範綺蓉發現,謝知婧丟出去地絲襪卻很是有點重量,快速落地,宛若四五條疊加在一起的重量一般。

    謝知婧故作自然地淺笑一聲:“就是兩條,來,打牌吧。”

    “不對,你肯定多脫了。”雖然範綺蓉事先跟謝知婧有過些不愉快,但方才有一把,謝知婧故意認輸幫過自己,加之她們四人屬於一致對外地同盟,范綺蓉自然不希望她多脫衣服。於是乎,蓉姨起身,看樣子是想檢查一下那剛剛落地的絲襪。

    只要再近一些便可看出,癱軟在那裏地肉色絲襪上,有抹白色的晶瑩掛在上面,黏黏糊糊地感覺。

    任昊冷汗頓時流下,他咳嗽一聲以吸引範綺蓉的注意,隨後,色迷迷的目光盯著蓉姨大腿,看個不停。堪堪出了被窩的範綺蓉回頭而視,臉上登時火辣辣的一片,呸了他一口,往絲襪那裏瞅瞅,無奈,終於還是坐了過去。

    “開始吧……”

    戰況越加激烈。

    謝知婧衣服數量不詳,夏晚秋、顧悅言、範綺蓉都只剩下兩件而已,幾乎下一局便能分出勝負,任昊也有了反敗為勝的機會,局勢再不是一面倒的情況了。

    “我先出,3456。”

    任昊可惜了一下,自己這把牌相當不錯,但卻不是黑桃A,不然鳴牌的話,絕對可以結束戰鬥,而且至少能讓夏晚秋、範綺蓉和顧悅言三人一起脫光。

    當然,好事兒也不可能讓他一個人趕上。

    在任昊的小王下來之後,婧姨拍出了大王,然後一把大順子直接扔掉,手裏竟是只剩下一張牌,任昊簡單判斷了一下,婧姨之所以敢這麼出牌,手裏必定剩了一張黑桃A,不然如果她走了,自己也走了,那麼手持黑桃A的那人必然要脫掉兩件衣服,牌局就會結束。

    不過,也不排除婧姨是在給自己施壓,如若她不是黑桃A,怕是別人出什麼牌她也不會要的,只定將其攥在手裏,到這把牌結束也不出。

    但是,任昊不用賭,他的牌之所以好,就是因為有個頂天的大順子,而婧姨地順子只是到Q,任昊很簡單的管了上,再放出一張2,打了一個單牌,手裏邊空空如也了。

    謝知婧等人臉色一沉,在她們的配合下,直接讓謝知婧贏了牌,那樣,四女每人只需要脫一件衣服就可以了。而且,就算她們不放牌,以婧姨手裏的一張A,也是必然能贏的。

    任昊心裏笑開了花,但臉上卻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

    “早晚讓你笑不出來!”夏晚秋一下就看透了任昊的心思,眉梢隱隱有幾道黑線溢出。

    範綺蓉附和著咬咬牙:“對,還有一局呢,別得意地太早!”

    顧悅言低頭頓了頓,看向她們:“蓉姐,夏姐,你們要脫那件?”

    三人都沉默了。

    脫內褲的話,勢必要被任昊看光,但鑽進被窩後,又能遮住春光,等同于只被任昊看上一次。脫文胸的話,也可以用被窩蓋住,不過隱隱約約下,不免就能被任昊看到一些。當真是兩難地抉擇。

    範綺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瞥瞥任昊:“……我覺得,還是脫胸衣比較好一些。”顧悅言淡淡一點頭,也沒起身,就坐在那裏解開了文胸後帶,輕輕將其摘下,而後拉著被窩,蓋在了胸口,幾乎把全身都包裹了起來。

    夏晚秋冷冷盯著任昊的眼睛,那意思誰都明白。任昊當著女友的面,自然不好意思看別地女人,忙是直視前方,用餘光掃著兩邊的動靜。

    繼顧悅言之後,範綺蓉也脫掉了胸罩,不過被子有限,她只能稍稍挪動,再將身體遮住。可任昊的位置就在她側身,那腋下鼓起的豐滿,和臀部擠出地嫩肉,自然瞧得清清楚楚。

    夏晚秋那邊的視角就略微欠佳了,她脫掉黑色文胸蓋上被子後,只能看見一道深深的乳溝。

    唯有謝知婧衣著相對完整,穿了不少絲襪的她,此時還有一件紫色休閒襯衫沒脫呢,而且絲襪的數量,估摸也還剩下兩三條的樣子。

    “不出意外,這應該是最後一局了。”謝知婧搓搓手,分別看了三女一眼:“咱們可讓這臭小子占了不少便宜了,這把,只許贏不許輸哦。”包括夏晚秋在內地三人齊齊一點頭,此時此刻,她們均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暫時抱起了團。

    在婧姨一口一個“咱們”下,任昊直接被劃分到了反面角色。

    “抓牌吧……”

    氣氛,驟然凝重到了極點。

    四女一邊兒要護住胸口以不外露,一邊兒還要分析牌面,不給任昊機會。任昊暗暗叫苦,方才雖然用婧姨地小腳洩了一下,但看著蓉姨晚秋脫掉文胸時,再次起了反應,這種狀態要是脫光了跟屋裏給四女看見,那自己就丟死人了。

    不行!

    必須得贏!

    任昊燃起了鬥志,兩隻腳丫在被窩裏胡亂摸索著她們柔軟的大腿,務必要打亂幾人地節奏,反正,她四個都跟自己有不明不白的關係,也不怕摸錯人。

    被面上是牌與牌地較量。

    被面下是腳與腳的爭鋒。

    “這把我黑桃A……”任昊亮出了黑桃A:“一件和兩件也沒啥區別,鳴牌吧。”其實鳴牌對任昊反倒有一絲不利的因素,畢竟夏晚秋三人也只剩一個內褲,倒不如踏踏實實打呢。但任昊這把牌看似不錯,實則卻需要一個先出牌的機會,如果沒有,恐怕會輸得很慘。

    所以他選擇了鳴牌。

    “三三四四五五。”任昊甩出六張牌,看看她們:“有人要不?沒人要我繼續出嘍?嗯,6,7,8,9,10說罷,還在被窩下面用膝蓋拱了拱旁邊不知是誰的大腿,任昊採取的雙線作戰的模式。

    接觸之下,大腿前端的腳掌似乎碰到了自己左邊的臀部,頓時,黏黏地接觸感傳之而來,任昊心頭一跳,知道大腿的主人必是謝知婧了,他悄悄把手伸進被窩,抹了把屁股上的粘液,隨後前探伸手,惡作劇般地抹到了婧姨的大腿上。

    咦,這腿咋沒絲襪?

    只見範綺蓉嬌軀猛然一繃,她愣愣地摸摸自己的大腿,拿出來,借著吊燈瞅了瞅手心的東西,這什麼呀?

    驀地,蓉姨似乎明白了,惱怒地看向任昊!

    小色胚!你往姨腿上抹的什麼啊!

    任昊也知道摸錯了人,冷汗刷刷直下:“咳咳……6,7,8,9,10,沒人要嗎?”

    範綺蓉怒急攻心,微微曲腿蓄力,照著前面就是一腳。

    顧悅言地手持在半空:“我要,8,9,10!噝!”她話沒說完,就疼痛地捂住了小腿肚子,搓了搓,顯然是被踹的不輕。

    範綺蓉心知踹錯了人,臉一紅,趕緊低頭看著自己的牌。

    顧悅言淺淺咬著牙,一絲慍怒浮現在眼底,她巴巴看著任昊,我手裏有牌,憑什麼不能管你,你踹我幹嘛?

    顧悅言越想越氣,本來準備出手地小順子,直接被她封了頂:“0,J,O,K,A!”

    任昊這叫一個委屈啊,偏偏還有口難言,“我不要,你出牌吧。”在顧悅言打出一張單牌後,任昊就看見她的手伸進被窩,慢慢滑向自己這裏。五個人都是伸直腿交叉在被窩中間,任昊條件反射地向後躲去,可中途卻有條大腿阻礙了自己的行動,輕輕抬起,躲了過去。

    “……”夏晚秋隨手墊出一張小牌,緊接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怒然地目光打向任昊,“你,你敢掐我!”

    任昊都快哭了,我,我冤不冤啊?

    那是夏姐的腿?顧悅言怔了怔,斜眼看了夏晚秋,眨巴眨巴眼,別過頭去,顧悅言全當什麼事也沒生。

    夏晚秋是個不能吃虧的人,她二話不說,抬腿就是一踹。

    謝知婧口中的那個“8”字還未吐出,就被生生憋了回去,手中地撲克也嘩啦撒下。她一邊揉著膝蓋,一邊抬眼給任昊送去一個可以殺人的視線,小混蛋,你想死了是不是,連我都敢踹?

    任昊一拍腦門,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相比於撲克上的競爭,被窩下的大腿們戰況才是慘烈!

    當然,大部分都是誤傷。

    ……

    末了,任昊在這混亂的局勢下殺出一條血路,仗著自己牌硬,竟是把對子拆開了當單牌,一張一張墊了出去。

    “呼……”任昊輕出一口氣,如釋重負:“終於結束啦,呵呵,婧姨衣服還夠,不過我姐、晚秋和蓉姨都應該沒的脫了吧,咳咳,也就是說,您三位得……呃……別瞪我啊,這規則可是你們訂地。”說罷,任昊拿起自己的衣服重新穿上,旋而眼巴巴地看著她們仨,意思很明顯。

    脫吧!

    不得不說,任昊地眼神極為拱火,反面角色的形象愈加高大起來。

    四女暗暗交換了一下眼神,好像是在商量牌局結束後如何如何對付任昊。

    不過,願賭服輸,終於到了最關鍵地時刻。

    範綺蓉恨得牙直癢癢,看了眼同樣尷尬著的夏晚秋和顧悅言,她儘量讓聲音柔和一些:“昊,先欠著行嗎?”

    任昊斷然地撇撇嘴:“不行,你們聯起手來對付我,這本來就不公平,要是我輸了地話,也說欠著,你覺得您四位會同意嗎?”如果換做以前,都不用蓉姨開口,任昊肯定就不讓她們脫了,但如今,他的目的就是充當惡人的角色,自然不能中途放棄。

    他算看出來了,自己越混蛋,幾女越團結。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1
【序章】 第217章【四個女人的爆發!激起群憤了!】

    主臥內。

    范綺蓉、夏晚秋和顧悅言正面臨著一個尷尬的局面——脫光光。

    看著任昊對自己連連拒絕,範綺蓉臉色一下就白了起來,呼呼喘喘氣,豎起手指戳著任昊的鼻子頭:“死東西!你!你別得意!姨把話撂這兒!等過了今天,看姨不收拾死你的!你給姨等著!”

    任昊微微一聳肩膀,無所畏懼的模樣。

    範綺蓉強行壓了壓火氣,沉吟著低頭看看自己半露的酥胸,最後瞧了眼窘迫在那裏的夏晚秋和顧悅言,蓉姨攥緊了小拳頭:“昊,放過晚秋和悅言,姨一個人脫,行不?”

    任昊眨眨眼睛:“規則不是說,輸了的人都要脫的嗎,您三個衣服數都一樣,當然得一起脫光嘍。”

    “任昊!”範綺蓉唬起臉來做了個要扇他嘴巴的動作:“你再得寸進尺,信不信姨現在就揍死你!”因為太激動的關係,這一掄手臂,右半邊的小薄被慢慢落下,半個胸脯就這麼從裏面跳了出來,蓉姨感覺著前胸微涼,立即回手捂住,臉上儘是羞赧的色彩:“姨把晚秋和悅言的份全做了!規則不是在屋裏溜達一圈嗎?姨溜達三圈!這樣行了吧?”

    任昊還沒言聲,夏晚秋接著火了:“不行!綺蓉和悅言的份我替了!”說著,夏晚秋就鬆開勒住胸部的手臂,想要開脫。

    顧悅言的小手兒拽住了要脫衣服的夏晚秋,輕輕搖搖頭:“還是我來吧,我牌技最差,要不是我拖累你們,大家也不會輸。”

    “不賴你,我來!”

    “都別爭了!我脫!”

    “是我!”

    “我!”

    謝知婧若無若無地瞥了任昊一眼:“小昊啊。你可激起民憤嘍。婧姨送你一句話。見好就收。知道不?”語氣一頓。謝知婧瞅了瞅尚在爭吵中地夏晚秋三人。眼珠子轉了轉。忽而笑了一聲:“你們也別爭了。還記得咱們昨天訂下地另一個規則嗎。就是可以代替別人脫衣服。也就是說。你們所脫地件數。都能加在我身上。”

    範綺蓉三人當即止住聲音。她們奇怪地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任昊哪還看不出來。明明沒有這個規則。定然是婧姨信口開河地。“婧姨。不帶這樣地啊。待會兒你再冒出一個贏了地人也得脫衣服地規則。那我還……呃……”夏晚秋四人凶巴巴地目光。讓任昊沒再說下去。想了想。無奈一攤手:“好吧好吧。婧姨代你們脫。那就還得再玩一局吧?”

    自己能贏,多虧了謝知婧手下留情,加之方才用她美腳那啥那啥過,任昊自覺理虧,不敢為難婧姨。

    範綺蓉猶豫地瞅著謝知婧:“知婧,你……還是算了吧,我脫。”

    顧悅言道:“是啊,你也沒多少衣服了。”

    夏晚秋看向謝知婧的目光也比以往柔和多了:“你還剩幾件?”

    “你們仨欠了六件吧?”謝知婧皺著眉頭摸了摸大腿,低頭一沉吟,強笑道:“沒事,呵呵,我正好還剩七件呢,足夠,足夠……”

    範綺蓉三人明顯鬆了口氣,“謝謝……”

    “都是好姐妹,客氣個啥……”謝知婧的話很能打動人,說起來,先前的牌局還是屬她功勞最大,不但牌技很好,而且極為照顧另外三女,不止一次主動認輸,就為了不讓衣服較少地她們仨人再添負擔,“其實,本來就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叫了小昊來,也沒這事兒,唉,引狼入室的代價啊。”

    范綺蓉她們看任昊的眼神越加憤怒了。

    “好了,我脫衣服啦,你們洗牌吧,咱們繼續玩……”謝知婧說完話,卻是仍然沒有動,抬眼看看任昊等人,眉頭微微蹙著,似乎很是猶豫地模樣,末了,終於還是歎息著解開了紫色襯衫的扣子,將那雪白的上身暴露了出來,“這是第一件……”

    丟掉襯衫,謝知婧把手背後,摸在了深紫色文胸的扣子上。

    瞧著謝知婧停頓下來的雙手,範綺蓉心知她也是臉上掛不住了,不由得砸了下嘴巴:“知婧,要不還是我來脫吧,昊,姨替……”

    “不用……”謝知婧笑呵呵地看看她:“扣子有點難解罷了,嗯,呼,開了。”話音落下,被謝知婧飽滿胸脯撐起的文胸忽地一鬆,耷拉在那裏,輕飄飄的感覺。她輕輕一拽,丟到地板上,頓時,飽滿卻不下垂的胸脯一覽無餘。

    “呵……第二件……”

    雖然謝知婧沒有臉紅,但誰都看得出,她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任昊偷偷瞄著婧姨地豐腴的身體,咽吐沫地速度都快趕上眨眼的速度了。夏晚秋和範綺蓉都不再看謝知婧,而是氣呼呼地瞪著任昊,像吃人地老虎一般。

    接下來,謝知婧徐徐站起身,下到地板,用床尾落下的床單擋住絲襪尖端地白色粘稠痕跡,抬起手在腰際,快速將一條條肉色絲襪拉了下去,最後用腳踢到一旁。

    肉色絲襪兩條,白色絲襪一條,還有一條到腳踝的短款絲襪穿在最裏面。

    眾人錯愕。

    這時她們才發現,謝知婧剩餘的衣服數剛好是六件,也就意味著,償還完三人的債務後,謝知婧一件衣服都沒有了!

    “知婧,你……你……”範綺蓉愧疚地看著她。夏晚秋走過去抓住她要脫內褲的手臂:“你不是說有七件嗎?別脫了!”

    顧悅言也挺著肚子湊了過去:“知婧姐……”幾人都不再顧忌裸露的身體了,紛紛圍在謝知婧身邊,鶯鶯燕燕,春色盎然。

    她們也都知道,謝知婧這次犧牲太多了,一個個感動得跟什麼似的。

    “喲,你們這是啥眼神啊?”謝知婧故作輕鬆地笑眯眯道:“姐姐我是過來人,什麼沒見過,任昊他一個小毛孩子,姐姐怕他幹啥,晚秋,鬆開,我把內褲脫完地,去,都鑽回被窩去,瞅瞅你們啥樣啊,胸脯一個個都露著,羞不?”

    說不害臊,那真是假地。

    對謝知婧來說,單單幾個女人在,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偏偏,裏面有任昊這個小男人,別看謝知婧跟任昊獨處時有些風騷的感覺,可她畢竟是良家婦女,即便面子上看起來無所謂,骨子裏仍舊拋不掉那一絲女人的矜持。

    “姐……”顧悅言橫身在謝知婧與任昊的中間,輕輕喚了她一聲:“本來就是我們仨輸了,要脫也是我們,怎麼能讓你擔著?”

    那“姐”的稱呼,明顯比“知婧姐”親近了太多。

    謝知婧不禁莞爾一笑:“昨天咱們玩牌,那是願賭服輸,可今兒個這局卻不一樣,誰知道小昊這麼不是東西啊,他是姐姐我叫來的,這裏姐姐年紀最大,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仨被她欺負嗎,呵呵,都起開,咱們輸得起,省得那臭小子說咱閒話。唉,你們可還是正經人家的閨女呢,趕緊把衣服穿好嘍,姐姐我孩子都生過啦,他願意看就讓他看,又不能少塊肉,姐姐不在乎這個。”

    范綺蓉聞言,呼地一下轉過身:“任昊!你不是要看我們脫衣服嗎!好!姨給你看!”範綺蓉怒氣衝衝地一把將內褲拉到膝蓋:“看見了吧!滿意了吧!你還想怎麼樣!一口氣說出來!”

    夏晚秋慘白著臉色挽著謝知婧的手臂:“任昊!你太讓我失望了!”

    顧悅言只是咬著嘴唇摸著肚子,卻沒說話,不過,她那眼神裏的怒色,誰都看得出來。

    呃,婧姨,你說得也忒煽情了吧?

    任昊好一陣鬱悶,他那是真冤枉啊。

    莫名其妙地被拉入牌局,從中看到了讓幾女融洽相處的辦法,遂而說了幾句挑釁的話,這可倒好,她們關係是融洽了,可跟自己的關係卻是霍然緊張起來。

    這……這叫什麼事兒啊?

    “得,得……”任昊舉手投降,扭過頭不去看她們地身體:“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別脫了,都別脫了……”

    幾女好像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就這麼光著肥臀,唧唧喳喳地教訓了任昊一通,什麼白眼狼啊,什麼忘恩負義啊,什麼色胚流氓啊,整得任昊跟個十惡不赦地惡人似的。

    十點四十五分。

    幾女終於罵累了,穿好衣服陸陸續續走出主臥,任昊聽著腳步聲,四人好像同時進了謝知婧所在的次臥室,都沒回自己的屋子。

    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任昊撓撓頭,顛顛下樓,鑽被窩裏睡覺去了。

    唉,好人難做啊!

    我還不是為了你們?

    這事兒鬧的!

    ……

    第二天,星期一。

    任昊頂著兩隻黑眼圈走進班級教室,打開窗戶換換空氣,隨後趴在窗臺上若有所思。蔣貝貝見狀,拿著語文課本掄過去拍了他屁股一下:“耗子,咋了,失戀了嗎?”

    任昊哀聲一歎,回頭看看她:“沒吃早餐而已……”

    姜維驚奇道:“不能吧?”

    “怎麼不能?起晚了!”

    同桌崔雯雯聽得此言,也不由詫異了一下,她想問任昊,蓉姨為啥沒給你做,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早上,任昊給自己拿來書包一事就被蔣貝貝和姜維等人追問個不停,含含糊糊還沒解釋清楚呢,她可不想平添事端,不過,這話也不全對,崔雯雯還是願意跟別人說她與任昊同居了地,但又怕惹得任昊生氣。

    任昊是有苦說不出,早晨六點半才起床,已經晚了,結果出屋時,正看見謝知婧幾人吃完早點,去廚房翻了翻,竟然沒自己的份。那種鬱悶,著實不足為外人道也啊。

    “唉,被徹底孤立啦……”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一個大上午,任昊都處於一種無精打采地狀態,直到崔雯雯腆著臉皮去跟一個不算很熟悉的同班同學要來了半個面包,任昊方是得以獲得能量,對著連連道謝,沒看出來,這小丫頭還真會體貼人兒。

    任昊心頭熱乎乎地。

    結果這一幕,惹得姜維、馮莉等人紛紛拋來曖昧地眼神兒。而崔雯雯追求程歌則是咬牙切齒。

    ……

    五點左右。

    崔雯雯偷偷對任昊說一起回家,可任昊對“回家”這倆字比較過敏,甚至稍稍有點犯怵,略微一猶豫,乾笑了兩聲:“你先回吧,我還有點事兒。”

    崔雯雯哦了一聲,也沒多問,直接去政教處找夏晚秋了,看樣子,是想跟她一起走。任昊在教室裏寫著作業,拖了好一會兒時間,方是苦笑著收拾書包,坐車朝別墅區駛去。短時間內,他已然不奢望四女能給自己好臉色了,任昊只求她們四個能給他留口飯吃,那自己就謝天謝地了。

    像往常一樣慢步在別墅區內綠油油的草坪邊兒,任昊深呼了兩口氣,是為了轉換心情,以迎接那未知的危險,走著走著,自家別墅的樓梯便是映入眼簾,每每看到,都會讓任昊產生一種溫馨如家的感覺。

    “喲,小昊回來啦?”

    遠遠的,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任昊抬眼一看,趕緊快走了幾步:“柳叔,這麼早就下班了?”說話的是住在任昊家南邊別墅的柳岩海,休閒打扮,三十多歲的樣子,感覺上跟小舅差不多,背頭,做房地產生意地。

    能住在這裏的,那都是跟豐陽混得有頭有臉的主兒。

    “今兒公司沒啥事,我下午就給自己放假了。”

    “呵呵,也是,您是老闆,想休息還能有人攔著您?唉,還是您活得滋潤,這麼個大公司,一年得掙多少錢啊,柳叔,等我畢了業您可得安排我工作。”

    柳岩海哈哈大笑,旋而故意板起臉:“你寒磣我是不?你爸媽一句話,那還能沒了你工作?”能花三四百萬買下別墅的人,豈能為找工作愁?

    在柳岩海看來,任昊地父母也是個做生意的,奈何任昊解釋他倆只是普通工人,柳岩海也全然不信。

    柳岩海在搬過來地頭幾天就跟任昊隨意聊過天,因為鄰居這層關係,大家相處還算比較和諧,任昊對這個不拿架子的房地產老闆也是頗有好感,主要還是他說話痛快,從不拐彎抹角。

    “我嬸做飯呢吧,老遠就聞見香味兒嘍。”

    “可不是嗎,我接了她的旨意出來澆澆花,回去就吃飯。”柳岩海的老婆王月珍是個喜歡花草的女人,有時任昊打開二來過道的側窗戶,就能看見她提著小噴壺蹲在別墅前,擺弄她那幾分不知名地花花草草。

    “呵呵,我姨也挺喜歡花呢,她在家也無聊,改天我跟她找嬸子請教請教,柳叔,您忙吧,那我回家了?”

    “別別……”柳岩海放下在泥巴地上放下噴壺,“我這兒也完事兒了,走,跟叔喝兩盅去。”柳岩海也挺喜歡任昊這個高中生,蓋因,這小子全不像普通學生那般拘謹,而且說話做事都大大方方,招人喜歡。

    “謝謝柳叔,還是不用了,我家飯也熟了。”

    “那怕什麼的,給你爸媽說一聲,都來我這兒吃。”

    “真不用啦。”

    柳岩海橫眉瞪眼:“怎麼著?不給你叔面子?”

    任昊這才確認他不是客套,低頭想了想,回家也不見得有飯吃,倒不如去柳叔家蹭一頓呢,思緒至此,任昊笑著點點頭:“那就麻煩柳叔了,我吃您一頓,但改天您也得吃我一頓。”

    柳岩海呵呵一笑:“行啊,我回去讓月珍多備倆菜,你把你爸媽也請來吧,這麼久鄰居了,我都還沒見過他倆呢。”

    “呃,我爸媽不跟這兒住,嗯,我跟我姨說一聲吧,您稍等。”任昊走上去兩步,對著一個拉著窗簾地玻璃喊道:“蓉姨,我去旁邊柳叔家吃晚飯了,您吃您的,甭給我留。”等了好一會兒,還是崔雯雯拉開了窗簾巴巴看他一眼:“蓉姨說她知道了,嗯,那個,嗯,她還讓我告訴你,本來也沒打算給你留飯。”

    “咳咳,那你們吃吧。”

    “昊,蓉姨和夏姨她們怎麼啦,好像……”崔雯雯無不擔憂道。

    任昊訕訕一笑,打了幾句哈哈,便走去十幾米之外地別墅。別墅區內地局基本相似,至少柳岩海家和任昊家地房子大相徑庭,門沒關,客廳裏晃眼的光線順著門縫擠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柳岩海就站在客廳鞋架子前的灰地毯上等著他,任昊換了拖鞋,倆人朝西邊的餐桌走去。他家的廚房沒有單分出來,路過廚房門口時,任昊跟王月珍點著打了招呼: “嬸……”說罷,還迎了上去:“打擾您啦,呵呵,您也甭拿我當外人,我給您打打下手吧。”

    王月珍翻翻鏟子,眉開眼笑地看他一眼:“你跟我們家老柳坐著等吧,菜這就得好了。”

    柳岩海也一把抓住任昊,按著他坐到餐桌前:“你小子少來這套,吃飯就吃飯,還能讓你跟著忙活嗎,說,抽啥煙?”

    “哦,您甭拿了,抽我的吧。”任昊掏出另一個兜口的中華煙遞了他一根,拿火機給他點上,隨意聊起天。不多會兒,王月珍也端著幾道精緻的小菜坐了過來,打了瓶五糧液,給任昊和柳岩海一人倒了二兩。

    “來,先走一個。”

    “好,我敬您二位。”

    “什麼敬不敬的,沒那麼多講究,喝痛快了就得,來,乾!”

    王月珍拿起茶杯,簡單意思了一下。

    仨人一邊兒吃菜,一邊兒天南海北地扯著,忽然,任昊好像想起了什麼,略微一愣神兒:“喲,瞧我這腦子,柳叔,您兒子今兒咋沒回來吃飯?”柳岩海的兒子似乎是十四中的初中部,初一還是初二,任昊記不太清了,反正跟卓敏差不多大。

    王月珍和柳岩海聞言立刻苦下臉來:“嗨,甭提那混小子了,一提我就來氣!”柳岩海悶頭喝了一大口酒,他喝酒上臉,粗糙的臉蛋通紅通紅地:“這不,前幾天跟同學打了架,讓人給揍了,雖說後來他又找人打了回去,可他說當著同學們丟了臉,受不了他班學生的眼神兒,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哼,屁大點地事兒,都是叫我倆給慣的!”

    他兒子叫柳明,有兩次放學時正好在家門口碰見過,看上去是個挺文靜的小男孩,估摸是臉皮太薄吧。

    王月珍歎了一聲,介面道:“白天老柳接了他們班主任的電話,說明明今天沒來上學,也沒請假,問我倆怎麼回事,唉,後來一打聽才知道,明明去了他奶奶家躲著了,非要我倆幫他辦轉學手續,不然就不回家。”

    柳岩海氣得重重放下酒杯:“這死孩子,一點人事兒都不懂,他以為他爹的錢來得容易呢,轉學?現在轉學是那麼好轉的嗎?哪個不得拿錢砸啊!”

    人家地家事,任昊也不能多說話,就這麼默默聽著。

    王月珍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任昊,見他不說話,又道:“老柳,我看你還是給明明辦了吧,咱也不缺那點錢。”

    王月珍的這一個眼神,讓任昊品出了一些意味,莫非他倆是想求自己辦事兒,才請了這桌酒?

    是了,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有幾次,婧姨教育局地車就停在家門口,大概是他們是從車牌或其他地方看出來的吧。想到這裏,任昊苦苦一笑,這頓飯吃地,也不踏實啊。中國人辦事就講究一個托人,請個客吃個飯,如是而已。對此,任昊倒沒什麼反感,靜靜聽著夫妻倆說話。

    “辦事兒還不得找人?錢要是給錯了地方,那就算白扔了!”

    “你二哥的兒子不是分到教育局工作了嗎,讓他給張羅一下?”

    柳岩海搖搖頭:“科員,連官兒都算不上,這事兒難辦啊。”頓了頓,柳岩海也不做作,直接看著任昊:“小昊,叔知道你爸媽是能耐人,你看……”柳岩海和王月珍能確定地是,任昊父母或他家親戚肯定是當官的人,之所以隱瞞成“工人”,顯然是怕人說閒話。

    像婧姨這種級別,每年也才幾萬塊收入,怎麼可能買得起幾百萬的別墅?

    只有貪污啊!

    其實轉學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麼,無非花點錢而已。

    可家裏內亂還未解決,任昊能腆著臉求姨辦事兒嗎?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1
【序章】 第218章【任昊的怒火!】

    黃昏,別墅客廳。

    任昊略微考慮了一下柳岩海的話,為難地抿抿酒,抬頭看了眼夫妻倆:“您倆想明明轉到哪個學校?”

    王月珍知道他八成是有路子,給任昊夾了筷子菜到碗裏:“明明說想去其他重點中學,不過跨區的話不太好辦,如果可以,還是宣武最好,十五中啊,回民中學啊,師大附中啊……”王月珍說的這仨學校,都比十四中強上些許,大本升學率極高。

    柳岩海在一旁沒說話。

    任昊想了想,沉吟道:“我也跟您兩位交個底,其實我爸媽就是普通工人,我家也沒什麼大官小官,這是實話,我不騙您,嗯,教育局和學校裏我倒是認識人,不過這事兒能不能辦好,真不敢打包票,我盡力而為吧。”

    柳岩海和王月珍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驚訝,“那行,叔和嬸就先謝謝你了。”

    “您甭客氣,待會兒把明明的簡單資料給我一份吧,哦,還有您的電話,要是沒問題,辦事兒的時候我讓人聯繫您。”任昊已經尋思怎麼找婧姨開口了,唉,實在不行就跟雯雯說,讓她吹她母親枕邊風去。

    此事基本談攏,柳岩海開始一個勁兒地灌任昊,二兩下了肚,他竟然還要把酒倒滿。任昊急忙拒絕,他不敢多喝,怕回家又出事兒。

    ……

    八點不到。

    別墅地大門被任昊吱呀一聲推了開。換上拖鞋。他緊巴巴地望了眼沙發處。結果。入眼地場景當真把任昊弄得一暈。咋回事?

    長沙發地正中央位置。坐著謝知婧。她左手被範綺蓉挽著。右手被顧悅言挽著。而顧悅言地右手則挽著夏晚秋地手臂。崔雯雯地右手挽著範綺蓉。三米長地沙發頓時被五個女人占了個滿。手挽著手。宛若親姐妹般。極為親昵地樣子。

    任昊進屋時。除了崔雯雯起身迎了過來。另外四個女人只是淡淡瞅瞅他。都沒說話。

    “吃飯了嗎?”崔雯雯關切地遞過一杯茶水:“還有些剩菜。我去給你熱熱?”

    唉。咱還是有人關心地嘛。

    任昊頗為感慨。接過杯子喝了口水:“謝謝。我吃過了。你們晚上吃地啥?”

    “雯雯……”不等崔雯雯說話,謝知婧那邊兒就傳來一聲呼喚:“過來坐……”

    崔雯雯無奈朝任昊吐吐舌頭,顛顛跑過去,繼續抱著蓉姨的手臂看起電視,而後,趁著她們不注意,沖他使使眼色。

    任昊撇撇嘴,從兜裏掏出一張柳岩海給他的資料和電話,走過去遞給謝知婧:“婧姨,求你點事兒,剛才咱鄰居柳岩海說他兒子想轉學,他在十四中,想去宣武的其他重點中學,十五中啊,回中啊,都行,你看能不能跟人打個招呼?謝謝了!”

    謝知婧也不接那份檔,也不看任昊,就這麼盯著電視,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放桌上,再說吧……”

    夏晚秋蹙著眉頭:“任昊!你給我讓開點!擋著電視了!”

    任昊壓了壓火,挪開了半個身位,繼續道:“這事兒挺急地,柳明估摸辦完轉學手續前都不會去上課了,所以……”

    謝知婧不耐煩地擺擺手:“回頭我問問……”

    任昊呼了口氣,揉著太陽穴冷靜了一下,繼而看向顧悅言:“姐,你看咱學校那邊兒能辦嗎,要不你幫著聯繫聯繫?”

    顧悅言面無表情地摸著肚子:“辦不了。”

    坐在最外頭的崔雯雯有點看不下去了,隔著蓉姨拉了拉謝知婧地肩膀:“媽,你跟你秘書說一聲唄,又不難辦。”

    謝知婧唬著臉瞪了女兒一眼:“沒你的事兒!回屋做作業去!”

    崔雯雯撅撅嘴巴,賭氣似的一跺腳,蹬蹬跑上了樓。任昊在崔雯雯離開後也不再自討沒趣,把那張表格平放在茶幾,慢步走回了屋。

    任昊的鬱悶可想而知,躺在床上越想越煩,乾脆脫了衣服睡起覺來。

    客廳內。

    四女相互對視一眼,很有默契地將電視關掉,手拉手走去樓上,開了主臥室的門,陸陸續續地走進去。她們四人圍坐在席夢思床上,低聲議論起來。

    “咱們會不會有點過分了?”範綺蓉憂慮重重,她疼了任昊十幾年,這突然的轉變讓她頗感不適應,今天一早沒給任昊做飯,就讓範綺蓉稍有內疚,生怕他跟學校餓著:“我看給他個教訓就得了,適可而止吧。”

    夏晚秋咬著後槽牙恨恨道:“……不行!”在夏晚秋這裏,是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地,或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被任昊氣得死去活來。

    顧悅言坐著不說話,不過看她的表情,似乎也是同意夏晚秋地話。

    謝知婧笑吟吟地看看她們:“綺蓉,昨天不是說好了嗎,給小昊三天臉色看看,然後再說,這剛一天啊,你咋就心軟了呢,呵呵,再不整治整治那個臭小子,以後還不知道他能過分到什麼地步呢。”

    “可我看他今天臉色不太好……”

    “沒事的,他膽子再大,也不敢跟咱幾個翻臉啊,你說是不?”謝知婧眯著眼睛看她一眼:“別忘了,咱們可都在他面前丟盡了臉面,綺蓉,你是最慘地吧,連那裏都被他看過了,呵呵,怎麼也得出了這口惡氣吧?”

    小心眼,似乎是大部分女性的通病。

    範綺蓉臉上燙了燙,幽幽一歎,遲了片刻,慢慢一點頭:“好吧,那我明天也不給他做飯留飯了。”

    ……

    第二天一早。

    任昊再一次餓著肚子上學,不過今天起得很早,他在路邊小攤吃了油條豆漿,才去學校。心情不佳的他也沒怎麼聊天,整整一天都埋頭寫著《高達》的腳本,直到放學,任昊方停下筆,讓崔雯雯先走,自己則是慢吞吞地出了學校,跟街邊地小飯館簡單湊合一了頓。

    魚香肉絲蓋飯,六塊錢。

    任昊不是沒想過拉下臉來跟幾女道歉,可一來,昨晚幾人甩了自己臉色,如果就這麼道歉的話,任昊心裏有點接受不了,二來,他也覺著自己沒啥過錯,無非是願賭服輸,自己還妥協了很多,沒讓她們去溜達,這已然很上道了吧?

    算了,再忍忍吧,她四個能緩和關係就是最大的成功,自己委屈點也無所謂。

    任昊如是想著,歎了一口氣,坐車奔去別墅。

    別墅前。

    或許是有心,王月珍竟然擦著黑在小院子裏澆花,看得任昊背著書包回家,她急忙叫了一聲,寒暄了幾句話,她愁眉不展道:“眼看就期末考試了,這段日子學業重,老師講的課含金量也高,我家明明死活不去學校,怕是課程到時會耽誤一大截兒啊,小昊,你別怪嬸囉嗦,我也是著急……”

    可憐天下父母心。

    初中高中最是要勁兒地時候,耽誤一天都損失不少,這個,任昊自然理解。

    “行,您放心吧,我去催催,儘快幫明明爭取下來。”

    王月珍不斷道謝,還邀請任昊去她家坐坐,任昊藉口有事,回了自己家。家裏地氣氛跟昨天大相徑庭,幾個女人手挽著手坐在沙發看電視,曾經因為搶遙控器的爭吵聲,已然無法聽見了。

    任昊摸著鼻子想了想,一咬牙,過去跟四個女人挨個道了歉,態度還算誠懇,看著幾人面色不變,任昊面向謝知婧:“婧姨,柳明那邊的事兒您看?”

    謝知婧有點不依不饒的味道,愛答不理地敷衍了幾句,顯然沒打算幫任昊辦事兒。夏晚秋、顧悅言、範綺蓉好像也沒有原諒任昊的意思,一個個板著臉,卻不說話。

    任昊砸了下嘴巴,往茶幾上一看,那種表格竟然還放在那裏沒動過,呼呼喘了口氣,任昊強自保持著耐心,將表格往前推了推:“我知道您一句話就能辦完,婧姨,人家求到我頭上,我真不好意思拒絕,也沒多大事兒,您幫著打聲招呼行嗎?”

    謝知婧不冷不熱地微微一點頭:“放哪兒吧。”

    “那我當您是答應了。”任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前世,都是任昊求別人辦事兒,很少有人求到他地頭上,所以,任昊感覺壓力不小,要是真給人家耽誤了,沒把事兒辦成,自己的臉可就丟盡了。

    當天晚上,十點半。

    次臥室內。

    崔雯雯對著鏡子梳了梳頭,瞅得母親進了衛生間,不由得嘟嘟嘴:“媽,你們幹嘛那麼對任昊啊,他到底怎麼得罪你們啦?”那幽幽怨怨地聲音,顯然是在為任昊抱不平。

    “死丫頭,心疼啦?”謝知婧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崔雯雯臉上紅撲撲了一片,扭捏道:“沒有……”語氣一頓,崔雯雯有些不滿地癟癟嘴:“您還沒告訴我呢,到底怎麼回事?”

    “具體啥事,這你甭管,雯雯,媽交代你的事兒做了沒?”

    崔雯雯迷茫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記住嘍,這兩天儘量對任昊殷切一點,必要的時候,你夏姨和我的臉色你都不用管,把小昊伺候好了就行,知道沒?”謝知婧苦笑著摸摸她的腦袋:“媽為了你,可把什麼都豁出去了,你要是不給媽爭臉,看我不收拾你的!”

    “知道了,媽……”

    ……

    次日清晨。

    任昊刷牙洗臉過後,就回到臥室收拾書包準備上學,讓他意外地是,崔雯雯竟然偷偷摸摸地端來了一盤熱乎乎的早餐,雞蛋,牛奶,全麥餅乾。任昊兩天都沒在家見到早點的,他肚子很沒出息地咕嚕咕嚕了幾聲。

    “雯雯,這是……”

    崔雯雯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回頭看看,快速關上門,將早餐地托盤放到寫字臺上:“趁熱吃吧,你,你可千萬別告訴蓉姨她們哦。”崔雯雯是趁著幾人都不在客廳時,把任昊的早餐準備出來地,心裏緊張的很,生怕蓉姨和夏姨因此責怪自己。

    要說不感動,那真是假地。

    任昊心中一熱,瞧著崔雯雯那深情款款的眼眸兒,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有種想把她抱在懷裏的衝動,於是乎,任昊付諸了行動,拉著她地小手兒輕輕一拽,緩緩將崔雯雯纖細地身條摟在懷中。

    崔雯雯完全傻掉了,巴巴等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裏面滿是錯愕的色彩,“昊,我,你,我,我,你,……”她全身都僵硬住了,動也不會動,只是口不擇言地叨念著不知所謂的東西,震驚過後,卻是欣喜異常。

    崔雯雯壯了壯膽子,一咬牙,羞澀地把臉蛋貼在任昊臉上,身子一顫,兩隻小手兒垂在半空,卻不知道該放在哪里,手足無措的感覺:“我們這是……這是……”

    “謝謝……”任昊噙著微笑一下下撫摸著崔雯雯地頭,心中充滿寧靜祥和,“好了,吃早餐,可不能浪費我們雯雯的一片心意呢。”任昊鬆開她,回身撚起雞蛋咬了一大口,咀嚼著,嘴裏含含糊糊道:“你吃了沒?”

    “吃過了……”崔雯雯飛快整理著衣衫,看看任昊,她雙手啪啪在臉蛋上輕輕拍著,想要褪去臉上的紅霞。

    這一突發事件,讓任昊與崔雯雯地關係瞬間拉近了很多。

    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繚繞在兩人心頭。

    ……

    當天下午五點四十。

    謝知婧第一個下班回家,接著是崔雯雯、夏晚秋和顧悅言一起進的別墅。屋內,已是蔓延開飯菜的香氣,令人食欲大振。謝知婧支開了崔雯雯,和範綺蓉等人圍坐在餐桌商量了起來。

    “小昊估摸又跟外面吃飯了吧,嗯,等他晚上回家,咱們再甩他一次臉色,待他氣勢最弱的時候,就弄點果盤什麼的給他吃,隨意聊聊天,讓他嘗嘗甜頭,今後也就沒事了。”謝知婧起提議。

    範綺蓉第一個點頭:“我看行,給他個教訓就好了,別弄得他情緒反彈。”

    年紀最大地兩人了話,夏晚秋和顧悅言也沒說什麼,點頭同意。

    說起來,她們也就是想把丟了的面子找回來,打壓一下他得寸進尺地氣焰,倒不是真的要跟任昊翻臉。

    可偏偏。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也不見他回家。

    範綺蓉想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可終究還是放下了手機,崔雯雯在樓上做作業,四女則擺下陣勢,繼續等待著,

    八點十分。

    別墅那扇厚重地大門“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任昊一邊兒換鞋一邊兒丟掉書包,“抱歉,門口遇見柳岩海一家子了,非要請我吃飯。”任昊有些疲憊地一屁股坐在沙上,抹了把汗水:“哦對了,婧姨,那事兒我跟他們說最近幾天就能辦完,嗯,還是越快越好,學業可耽誤不得,您看,是不是這星期就能轉過去了?”

    謝知婧心不在焉地盯著電視螢幕:“辦什麼?哦哦,我想起來了,你不說我倒忘了,嗯,讓他們把表格再給我一份。”

    “我不是給過您了嗎,茶幾上那份……”

    “哦,上次那份丟掉了。”

    “丟了!”

    任昊驟然沉下臉來。

    “誰叫你那麼快答應他們的,轉學不好辦啊,就算手續齊備,也得下個月再說了,小昊啊,我看還是等等吧,下個學期正好趕上升級,那時再轉多方便?”謝知婧根本沒看見任昊地臉色,她的注意力全在電視上呢。

    範綺蓉第二個刁難了過去,她板著臉不悅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到了家門口不會進來說一聲啊!打個電話說你晚點回來也行啊!”

    夏晚秋冷言冷語:“從沒見你辦事兒這麼上心過!他家孩子是女孩吧!”

    顧悅言凝眉而視:“下次別回來這麼晚!”

    任昊腦子裏轟了一下,他怒然地掄起手臂在茶幾上一甩,哢嚓,一個玻璃茶杯飛出去五米,砸在牆壁,摔得粉碎:“沒完沒了是不是!我他媽怎麼得罪你們了?玩撲克是你們逼我去的!願賭服輸!這話是個人就聽說過吧!好!你們輸了!無中生有地弄個假規則!我不說什麼!也沒讓你們脫光吧?你們還要怎麼樣?”

    夏晚秋、顧悅言、謝知婧、範綺蓉一個個全都愣住了。

    看著不遠處粉碎的玻璃碴子,誰也沒說話。

    任昊頭一次這麼大火,彎腰把手伸到茶幾下面,在四人愕然的視線下,拎出一把削水果的刀具,啪地一把重重拍在桌面上:“好!你們不是要鬧嗎!不是生氣嗎!給你們!一刀捅死我!要是眨眨眼睛我他媽跟你們姓!”

    崔雯雯聽得樓下的爭吵,立刻跑了出來,結果就看到滿臉煞氣的任昊拿著小刀,崔雯雯當時腿都軟了。

    任昊見幾人不言聲,刷地一下將刀具抄在手裏,走到嚇傻了的顧悅言面前,掰開她的手掌,將刀狠狠塞進去:“不讓我晚回家?這兩天你們誰跟我說過句人話!我早回家幹嘛?沒飯吃!沒人理!我賤啊?早早回來看你們臉色!你不是埋怨我嗎?我就晚回來了!我還告訴你!我他媽以後天天晚回家!你弄死我?”

    顧悅言耳朵都被任昊大喊大叫地聲音震得嗡嗡作響,躲開他地視線,一言不發地低下頭。

    任昊看看她,一把將刀子搶過來,順勢拍在範綺蓉的大腿上:“你也是!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呐!還讓我打電話跟你說一聲晚回家?我回了家幹嘛?等你們吃晚飯我再去做飯自己吃?我他媽有病啊!告訴你!以後我就在外面吃飯了!您身子嬌貴!我麻煩不起!”

    範綺蓉一縮脖子,快速把大腿上的小刀丟給身旁的夏晚秋。

    “呼……”任昊把目光挪到夏晚秋身上,指著她的鼻子喝道:“你剛才說什麼?柳岩海家孩子是女孩?你瞎呀!那張表格上填著柳明地個人資料!你他媽看不見啊!找茬是不是!好!我告訴你一個解決的辦法!你拿刀捅死我!來!照這兒來!”任昊掀開校服指著自己地肚子:“別跟我來這套!夏晚秋我告訴你!就算我給女的辦事兒也輪不到你管!”

    夏晚秋癟著嘴巴不敢說話,旋而,似丟燙手的山芋一般把水果刀扔給謝知婧。謝知婧臉色慘白了一下,眼疾手快,馬上又把刀子丟了回去,看著望向自己的任昊,謝知婧氣勢頓時一萎,抱在胸口的兩隻手臂也慢慢垂下來,平放到大腿上。

    “謝知婧!這裏面就屬你最能耐了!是!我是求你辦事兒!平心而論!這轉學手續對你來說是很難辦嗎?我都低聲下氣跟你們四個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要是不想辦!你早說一聲行不行!答應了我以後又不張羅?還跟我打官腔?你他媽逗我玩呢!表格丟了?好!您是我祖宗!您是教育局的大官!我麻煩不起您!一會兒我就跟柳岩海說!這事兒辦不了!愛他媽找誰辦找誰辦!”

    一直以來,任昊都拿她們四人當自己人,吵架也好,賭氣也好,任昊就算占著理,主動跟她們道歉也無所謂,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好說地?

    再來,他是男人,本就應該讓著女人一些。

    可這一次,任昊是給別人辦事兒,而謝知婧卻全然不給面子,又是拖拖拉拉不張羅,又是不好辦不好辦的打官腔,這才導致任昊地爆發!

    范綺蓉、夏晚秋和顧悅言那一張張臭臉也讓任昊無名火起,直接把她們四人全都罵了一遍!

    謝知婧有點小心虛地半叩著,沒敢觸及任昊的鋒芒,眼神瞥見樓梯邊地崔雯雯,忙是朝她打眼色,可崔雯雯卻小臉兒慘白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看樣子,也是不敢跟此時的任昊說話。

    一時間,這四個見過無數陣仗地成熟女人均被任昊震住了,任憑他罵的狗血淋頭,卻是誰也不敢吱聲。

    謝知婧暗暗叫苦不迭,用膝蓋頂了夏晚秋的大腿一下,意思是:你是小昊女朋友,趕緊圓場。

    夏晚秋遲疑著看看任昊,低頭捅了捅範綺蓉,你是任昊他姨,快點說兩句啊!

    範綺蓉頓了頓,卻拉了一把顧悅言,你懷孕了,昊不敢多說你的。

    顧悅言閉著眼睛裝死,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2
【序章】 第219章【都蔫巴了……】

    咣當!

    任昊臥室的門被重重關了上,客廳裏似乎還迴蕩著他的喝罵聲,久久不能散去。

    看得任昊回屋,客廳裏的幾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一個個都蔫巴巴了起來。範綺蓉急急苦著臉,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我就說咱們玩過火了吧,唉,這,這下可咋辦啊,也沒多大點事,早知道就不給他臉色看啦!”

    夏晚秋看向謝知婧,卡著嗓子眼輕聲恨恨道:“都賴你!盡出的餿主意!”

    “怎麼賴我了?這提議可是咱們四個一塊商量的吧?要有責任的話,咱誰也跑不了!”謝知婧很冤枉的巴巴眨著眼,身子向後一靠,無精打采地垂著眼皮:“再說,我也不知道他會這麼大反應啊,唉,這可壞事兒了,嗯?對了對了!表格!我把表格放哪了?”

    謝知婧霍然起身,翻了翻自己的兜口後,開始在挎包裏找來找去,終於,她如釋重負地將表格拿在手裏,也不多想,飛快掏出手機給秘書打去電話,將柳明轉學的事情全權交給他,並讓他在最快的時間內辦好。

    謝知婧打電話時說話聲音很大,話語中流露出一絲急切的味道,就是為了給屋裏的任昊聽的,可掛下電話等了一會兒,也沒見任昊出屋。

    “誰出個主意啊,現在該咋辦?”

    幾個人大眼瞪著小眼看了對方很久,末了,另外三女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到謝知婧身上。

    “你們看我幹嘛?”謝知婧略微有點心虛,很沒有底氣道:“我也不知道咋辦啊,你沒看昊那表情?咱幾個人裏他單獨點了我的名字,可見是最恨我啦。”謝知婧心裏也亂糟糟了起來,胡亂伸手摸了個茶杯,也不管是不是自己那杯,就咕嚕咕嚕喝了兩口,繼而眼珠子一轉,瞧向了範綺蓉:“綺蓉,你跟小昊是十多年的關係了,比我們都親,要不你去跟他說說唄?”

    夏晚秋重重一點頭。巴巴看著蓉姨:“……他向來聽你地話!”

    顧悅言也期待地瞅瞅她:“我看行。蓉姐。你去最合適。”

    “別啊。我。我不行地……”范綺蓉連連擺著手:“他方才罵我罵得多凶啊。把刀都拍我腿上了。我。我咋跟他說啊?再說。從小到大他都沒這樣過。不怕你幾位笑話。說真地。我這心裏真有點犯怵。反正。嗯。我不去。那個。嗯。晚秋。對。晚秋最合適了。”範綺蓉把擔子加給了別人。

    謝知婧贊同地看看夏晚秋:“對。晚秋是小昊女朋友。他最緊張你。罵一頓之後火氣也就消掉了。絕對不捨得再說你啦。晚秋。我看你挺合適地。去吧。跟他說說話。順便給我們幾個求求情。成不?”

    顧悅言握住了夏晚秋地小手兒:“夏姐。拜託了。”

    “別看我!我,我也有點怵!”夏晚秋躲開了幾人緊巴巴地視線:“平常他總打我的!我治不了他!”沒人的時候,任昊經常打夏晚秋的屁股教訓她,“悅言,你進去看看吧……”

    “我也,我也不行啊……”

    謝知婧眨巴眨巴眼睛,望著顧悅言鼓鼓地小肚子:“對對,悅言你懷孕了,小昊就是再犯混,也不可能對你不依不饒的,你看前幾天,他又給你背孕婦菜譜,又緊張著扶你上樓,生怕你孩子有點意外,對你多好啊,甭怕他,你肯定沒問題。”

    范綺蓉隔著夏晚秋摸了摸顧悅言的手背:“對,甭怕他,你去最合適。”夏晚秋也是一副“交給你了”地表情。

    你們要是不怕他,你們咋不去?

    顧悅言心裏犯嘀咕,嘴上仍小聲兒道:“他第一個就罵的我,肯定恨死我了,我,我也不去……”

    “唉……”這聲歎息是五個女人同時出來的。這下過後,那聲嬌柔的歎氣吸引了四女的目光。只見崔雯雯拿著笤帚清理著地板上的玻璃渣子,神色有點怯意。

    謝知婧沉吟著眨眨眼,眸子忽地一亮,抬頭望向她:“雯雯,你來一下……”

    夏晚秋瞅了她一眼,抬起屁股給崔雯雯讓了個座位:“坐這裏!”

    范綺蓉和顧悅言也變了一個眼神,頗有些殷勤地一左一右拉著崔雯雯坐到沙發上。顧悅言最先一個說話了:“記得有兩次你都沒交語文作業吧,其實沒事,你語文好,寫不寫作業對你意義不大,我也不會在班裏點名批評的。”

    崔雯雯小臉兒有點慘白:“那兩次是我家停電啦,顧老師,謝謝您幫我瞞過去。”

    顧悅言不以為意地搖搖頭:“小事情……”

    范綺蓉擠開顧悅言,一把抓住崔雯雯的腕子:“上次姨送你地衣服還喜歡嗎?”

    “喜歡,任昊也說挺適合我的,呃,那個,謝謝蓉姨。”

    範綺蓉笑呵呵道:“沒事沒事,咱都是一家人,謝個啥啊,姨下本書也快寫完了,聽說你愛看姨的書?嗯,等完本以後,姨不給編輯審稿,第一個先給你看,行不?”

    “謝,謝謝蓉姨……”崔雯雯聲音已經開始打起哆嗦了。

    這時,夏晚秋叫了她一聲,待崔雯雯忐忑不安地坐過來後,夏晚秋挽住她的胳膊:“英語作業無非是抄抄課文,你語法知識和辭語彙量都很扎實,我特批,你以後不用寫英語作業了。”

    “謝謝夏姨……”

    崔雯雯都快哭了。

    繼夏晚秋之後,謝知婧伸手攬著女兒肩膀,將她摟了過來:“雯雯啊,等你放了暑假,媽也厚著臉皮去請個長假,咱娘倆到海邊走走,放鬆放鬆心情,呵呵,你看行不?”

    “媽……那個……我……”幾人都說到這份上了,崔雯雯哪還不明白啥意思啊,倆腿登時有些軟。

    謝知婧語重心長地摸著她的腦袋:“別有心理負擔嘛,小昊就罵了我們四個,跟你沒關係的,去吧,進去看看他。”然後,謝知婧趴在她耳朵邊囑咐道:“探探他的口風和態度,要是隔夜就能消氣的那種,你就多陪他待會兒,給我們四個說說好話,要是你感覺小昊真恨上了我們,你就趕緊出來,咱們再商量,知道不?”

    “可,可我……我行嗎?”

    夏晚秋斷然一點頭:“你肯定行。”

    範綺蓉拍拍她地肩膀:“進去以後機靈點。”顧悅言也送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那……那我去了?”崔雯雯一步一回頭看挪動著腳步走到任昊的臥室門前,咬了咬牙,她伸手輕輕敲了幾下門,見得裏面沒有聲音,崔雯雯擰開了門把手。

    吱呀……

    門開。

    屋裏靜悄悄地,唯有圓珠筆與紙張接觸的刷刷聲不斷作響。亮白色節能燈霧濛濛地光芒撒在臥室內,讓崔雯雯詫異的是,任昊竟然坐在寫字臺前專心致志地寫著作業。她心裏緊張地怦怦跳動著,走過去兩步站定在他身後:“昊……”

    任昊面無表情地回頭看她一眼,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旋而接著寫起作業,默然不語。猛地這麼一看,他似乎沒有憤怒地意思,跟先前相比,簡直換了一個人。

    崔雯雯也不知道這是好現象還是壞現象,可媽媽阿姨姐姐們交給自己的任務不能不辦呀,她一邊兒觀察著任昊地一舉一動,一邊兒小心翼翼地坐到床上,遲疑著張張嘴,頓了一會兒,方怯怯的道:“你……你沒事吧?”

    任昊淡淡笑了一下:“沒事啊,我能有啥事,明兒個地作業還得交呢,這不,正趕進度呢。”

    任昊淡然地姿態讓崔雯雯鬆了一口氣,“其實,我媽她們不是故意的,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知道,嗯,她們好像是跟你面前丟了臉,就想出這麼個甩臉色的招數,昊,你別生她們氣了好不好啊?”

    任昊嗯了一聲,也沒抬頭,筆尖快速在作業本上寫著什麼:“我明白,她們要面子,想給我個下馬威嘗嘗,女人嘛,這無可厚非,嗯,剛才是我太衝動了,沒事的。”

    崔雯雯喜上眉梢:“真的嗎?”

    任昊笑著點點頭:“我騙你幹嘛?”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你。”崔雯雯拍著胸脯呼出一口氣,欣喜地看看他,慢慢起身:“那你寫作業吧,我不打擾你了。”

    ……

    屋外,別墅一層客廳。

    “這麼快就出來了?”

    “咋樣啦?”

    “雯雯快說!”

    “他在屋裡砸東西了沒有?”

    看著母親四人緊張巴巴的目光,崔雯雯感覺有點好笑,平時她也看慣了四女仗著年紀大而欺負任昊,誰想到,任昊一發飆,幾人全都蔫巴巴的了,這一反差不可謂不大。

    有道是敵強我弱,敵弱我強,說地就是這個道理吧?

    “沒事啦……”崔雯雯邀功般地唧唧喳喳敍述起進屋後的情景,在謝知婧和範綺蓉的要求下,崔雯雯甚至把任昊開始到結束的表情和動作都敍述了出來,“……嗯,大概就是這樣,他已經不生氣了,還說是他剛才太衝動了呢。”

    事有反常必為妖!

    崔雯雯本以為告訴四人任昊沒有生氣後,她們會跟自己一樣鬆下一口氣。

    可偏偏,幾人非但沒有露出欣然的表情,甚至她們四人均是一副凝重的樣子,沉默了好久,謝知婧最先一個苦下臉來,唉聲歎氣地靠在沙發上,昂起頭,仰望天花板:“這回可能真玩過頭了,賴我,賴我啊……”

    範綺蓉臉色也不太好看:“知婧,你也別這麼說,當初是大家一起出的主意,責任咱們都有,唉……這可……唉……”

    夏晚秋抿著嘴巴看看謝知婧:“你花招多,想個招兒!”

    “等等,夏姨,媽,蓉姨……”崔雯雯徹底糊塗了,眨著清澈的大眼睛:“咋回事?昊不是沒生氣嗎?你們怎麼還……”

    顧悅言幽幽一歎,習慣性地摸著自己地肚皮:“前一刻他還站在客廳指著我們鼻子大罵,十幾分鐘後,就能把氣消掉?這絕對不可能,再說,就算他不生氣了,也不會主動承認是他自己衝動了吧,我們沒道歉,沒說話,等於是還沒給小昊臺階下,他怎麼會先第一個不計較?這不合理……”

    謝知婧接著她的話道:“唯一的解釋就是,小昊已經恨我們恨到骨子裏去了,這就好比夫妻,那些成天打架吵嘴的夫婦,不見得是感情不好,而真正沒了感情的夫妻,是屬於那種形同陌路地感覺,見了面,卻沒話說,即便對方犯了錯,另一方也不會生氣,這才是真正沒了感情的人,雯雯,你明白嗎?”

    崔雯雯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範綺蓉站起身,急得她繞著別墅客廳來回溜達起來:“我倒希望昊多罵……唉……現在可好……唉……你說我也是……在昊面前還有什麼臉面可言啊……瞎逞能…… 這下該老實了吧……真是活該……”範綺蓉不停的埋怨著自己。

    回過神兒來地四人往回頭一想,自己這邊做的還真是有點過分了,邀請他玩牌,任昊也拒絕過,是她們非要將他拉進來地,可幾人輸了吧,耍賴不認帳不說,還把氣撒在了任昊頭上,你說,他招誰惹誰啦?

    三天都沒給他做早餐,晚飯更是沒給他留過,一進家門就拉長了臉色給他看,人家能不生氣嗎?

    崔雯雯看著母親等人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模樣,不由提議道:“要不我再去和昊說說?”

    謝知婧點著下巴沉吟了一會兒,輕輕一搖頭:“你去已經不合適了,事兒是咱幾個惹出來地,咱四個要是不出面的話,怎麼也說不過去,唉,躲是躲不過去啦,雯雯,你先上樓休息吧,我們姐幾個再想想辦法。”

    崔雯雯應了一聲,乖乖聽話地回了樓上臥室。

    “知婧……”範綺蓉朝她看了過去:“你把雯雯支走,是有主意了?”

    謝知婧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其實,想想也知道,小昊不可能真地跟咱們形同陌路,無非是時間長時間短的關係,而且最主要的是,決不能讓他心裏落下疙瘩,不然,咱們以後的關係可真就越來越遠嘍。”

    顧悅言垂頭喪氣地看著寶寶:“咱們這回真把他傷著了,唉,知婧姐,你主意多,我們都聽你的,有啥就說吧……”

    謝知婧嫵媚的嘴角向下一癟:“我能有啥招兒啊,要別人還好說,可你們也知道,這老實人一但發起火來,後果誰能想像?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嗯,我的意思是咱們派出個代表,跟小昊道個歉,甭管他啥反應,咱至少先得把咱幾個的態度亮出來,咳咳,你們看這個代表……誰來?”

    範綺蓉自然而然地看向夏晚秋:“晚秋是昊的女朋友,還是你去吧。”

    夏晚秋想也不想地沉目看著吊燈:“……我不去!”

    範綺蓉勉強笑了笑,摸上了謝知婧地手背:“知婧,那你去?”

    “我也不合適,綺蓉,我覺得你行。”

    “我不行的,悅言,要不你考慮考慮?”

    “我哪行啊……”

    按理來說,無論謝知婧還是範綺蓉,無論顧悅言還是夏晚秋,她們對任昊都佔據了年齡上的心理優勢,根本不可能怕任昊,加之他平日裏那個老好人的小形象,不欺負他就不錯了,怎麼會對他產生畏懼的情緒呢?但,方才任昊那兇神惡煞的表情,著實來得太過突然,措手不及下,已然深深烙印在了幾女心底,加上她們理虧,這一下,可就集體犯了怵,全都蔫巴了起來。

    大家推推辭辭,誰也不肯做那個外交代表。

    “嘖,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啊……”謝知婧皺眉看看她們:“咱們手心手背得了,誰輸了誰去,公平吧?”幾人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下來,全都攥著拳頭舉在肩膀上, “準備,手心手……背!”

    刷刷刷……

    四個女人全都是出的手背。

    “再來,手心手……背!”

    結果,還是四個手背。看姐幾個的情況,似乎是不打算換了,畢竟,誰都不想做那個出頭鳥強行換成手心,也就意味著不會有輸贏。

    謝知婧眼珠子微微一眯:“不變是小……狗!”

    刷刷刷,依然是四個手背。

    我暈,寧願當小狗也不變嗎?

    “繼續,這麼僵著也不行啊,這局誰不變誰去哦……手心手……背!”

    終於,上當地人物出現了。

    是夏晚秋!

    其他三人依然手背到底,而夏晚秋卻是出了手心。

    “好了,晚秋你進去吧,記得把我們道歉的話帶到了哦。”

    “不行!”夏晚秋苗條的身材當即繃緊了一下:“你們耍賴!說好了誰不變誰去的!我變了手心!那就是你們仨去!”夏晚秋打小就沒玩過這種遊戲,此時才知道自己上當了,她二話不說,身子一背,雙手死死抱住沙發背:“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謝知婧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你賴皮是不?”

    夏晚秋癟著嘴巴:“賴皮就賴皮了!說到底也是你用話做的陷阱!我沒輸!不去!有本事你拿刀捅死我!”

    “喂喂,你別拿小昊剛才地話嚇唬我們行不?”謝知婧苦惱地揉揉太陽穴:“三十歲的人了,咋還跟十幾年前一樣,長不大地傻孩子,唉,這樣吧,咱們次剪刀石頭布決勝負,行吧?”

    夏晚秋嗯了一聲,這才鬆開沙發背,坐正了身體。

    “剪刀石頭……布!”

    謝知婧是石頭,範綺蓉是布,夏晚秋和顧悅言是剪刀,因為分不出勝負,只能繼續。

    “剪刀石頭……布!”

    除了範綺蓉是石頭外,另三人都出的布。

    “呵呵,綺蓉你輸啦。”

    範綺蓉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幾人鼓勵地眼神下,她壯著膽子站起來,腳上卻跟墜了鉛塊一般艱難地邁向任昊屋門,然而只走了三步,範綺蓉便迅速退了回來,咬咬牙,也學著夏晚秋的模樣跪在墊子上,緊緊抱住沙發背:“剛才就是晚秋輸了,她都沒去,我也不去。”

    範綺蓉也顧不得形象了,厚著臉皮耍起賴。

    “哎呀,你們……你們……”

    夏晚秋瞥眼看了看蓉姨:“綺蓉,願賭服輸,趕緊去吧。”

    範綺蓉氣得直瞪眼:“是你先耍賴地好不好?”

    “姓謝的也說了,是她話裏有陷阱!”

    “那我們咋沒中陷阱?”

    謝知婧頭痛萬分地插嘴道:“行了行了,已經這樣了,咱們就別內訌啦,唉,我估摸誰輸了也不可能獨自去的,那就這樣吧,咱們四個一起進屋跟他道歉,行不?” 謝知婧年紀最大,社會地位最高,所以在這裏理所當然地充當起領隊的角色。

    “好。”

    “行,大家一起去,要挨駡也是一起挨駡。”

    “不好吧……”夏晚秋這個威嚴果斷的女人竟然露出一絲扭捏的味道:“嗯……嗯……我看還是在門口跟他道歉……別進屋了?”

    “那樣沒誠意!”

    “嘖,要不等他消消氣,明天咱再去?”

    “萬一他消不了氣呢?”

    “哦……那……那好吧。”

    這一提議幾女全票通過。

    人多力量大,這話看來真對。與其一個人送死,倒不如拉上幾個墊背的,心理上總會舒服一些。

    “對了,說到誠意,咱們就這麼進去,是不是也不好啊,畢竟好幾天沒給他做飯了,我覺得,咱們只是該準備個果盤吧,至少比乾巴巴的道歉有力度多了。”範綺蓉看看她們:“你們說呢?”

    “是個辦法……”謝知婧給予了肯定:“分工一下吧,儘快完成,嗯,悅言去陽臺拿水果出來,晚秋負責洗乾淨,切水果和削皮的任務交給綺蓉,拼盤工作我來幹,好吧?”大家出奇的團結,誰也沒抱怨,應了一聲,分工準備果盤。

    不多久。

    人手一個托盤地四人齊刷刷站在門邊兒。

    范綺蓉和顧悅言都輕輕推了謝知婧一把,示意她先進。

    謝知婧苦著臉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敲了三下門板,沉吟著擰開門,帶著三女踏入任昊的臥室。

    看著頭也不回的任昊,四人忐忑地依次坐到小雙人床上,對視一眼,你捅捅我,我捅捅你,卻誰也不說話。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2
【序章】 第220章【“勤勞”的四個女人】

    別墅一層西側客房。

    在臺燈下寫著地理作業的任昊聽著後面稀稀拉拉的腳步聲,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餘光瞥了下坐在床上的四人,也沒言語,專心致志地低著頭刷刷下筆。地理會考即將來臨,這可是關乎到升學畢業的事情,任昊對此還是比較上心的,倒不是裝樣子。

    其實,方才指著四人鼻子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罵後,回到屋裏冷靜下來,任昊就後悔了。

    謝知婧那誘惑豐腴的身段,一直是自己意淫的物件,對婧姨除了強烈的慾望外,還夾雜著一絲深深感情。

    夏晚秋更不用說,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這是毋庸置疑的愛情。範綺蓉照顧了自己十幾年,對她的感情既有親情也有愛情,加之與她有過性關係,蓉姨在自己心裏更佔據了一個特殊的地位。顧悅言,自己暗戀了她很多年,如願以償地得到了她不說,她肚子裏還有自己親生的骨肉。

    就這麼四個女人,不論愛多愛少,每個人任昊都不想傷害,他本就是個對女性心軟的傢伙,瞧著她們四人一個個垂頭挨罵,小貓咪般可憐巴巴的模樣,任昊的氣也消散了泰半。

    不過,面子還是得要的,得把姿態做足。

    所以,任昊沒搭理她們。

    範綺蓉手在後面推了推夏晚秋,夏晚秋用膝蓋拱了拱顧悅言,顧悅言的目光看向謝知婧,幾人的表情看起來很是糾結,千言萬語想要說,可卻堵在嗓子眼裏不敢出聲。末了,年長的謝知婧被選為了談話代表。

    謝知婧沉默地看看他,旋即,和顏悅色地笑起來,殷勤地端著果盤探身過去:“小昊啊,寫了半天作業了吧,呵呵,咱們現在講究勞逸結合,不能累壞嘍,來,婧姨給你弄了些水果,吃點吧?”

    “謝謝,現在不想吃呢。”

    “看你說地,謝啥,這都是婧姨應該做地嘛……”任昊這一道謝,讓謝知婧心裏更為緊張了些許,回頭苦笑著跟三人交換了一下眼色。她語氣頓了頓,再次換上了甜甜地笑臉。嫵媚味兒十足:“昊,剛才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嗯,嗯,那個,大家都認識到了自己地錯誤,我在這兒代表大夥,鄭重地跟你道個歉。你看?”

    任昊淡淡看著她們:“是我不該亂罵人地,你們不用道歉。”任昊地聲音只能用“雲淡風輕”來形容。

    幾女一聽,均是局促起來。范綺蓉和夏晚秋一個勁兒朝謝知婧使眼色。

    謝知婧乾笑了兩聲。原地想了想。臉上頓時收斂起笑容。做足了低姿態:“昊,我們四個真是帶著誠意來地,你要是不解氣,就多罵我們幾句,行不?”謝知婧地話得到了範綺蓉等人地一致贊同。她們很配合地巴巴看著任昊。一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地小模樣。

    罵你們?

    疼你們還來不及呢!

    任昊憋著笑,臉上卻依舊是淡漠的表情:“這事兒本來就是我不好,你們要面子,是我沒考慮到,反而還罵了髒字,嗯,要道歉也是我給你們道歉。”

    謝知婧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啥,遲了片刻,還是折身坐了回去,看著另外三人,無奈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我也沒辦法了。

    範綺蓉一咬牙,站起身,接替了謝知婧的位置,端著她自己地那份果盤靠了上去:“昊,嗯,唉,都是姨不好,姨老糊塗了,那個,嗯,你餓不餓,姨給你弄點夜宵吃好不?”

    “謝謝蓉姨,我不餓。”

    範綺蓉動了動嘴唇,終於還是無力地坐了回來,沒再說話。

    顧悅言一看,迎著頭皮走了過去:“弟弟,累了吧,姐給你揉揉頸椎?”也不等任昊回答,顧悅言的兩隻小手兒就摸上了他的脖頸,可這時,任昊說話了:“不用揉了,頸椎沒事兒,不過,是有點累,弄完地理作業我也該睡覺了。”

    這算遂客令吧?

    顧悅言眨眨眼,也敗退了下來。

    夏晚秋乾巴巴地看了眼任昊,屁股抬起來一半,然而又坐了回去。

    謝知婧微微一歎,眼角瞥瞥他們,陪著笑臉對任昊道:“那你休息,我們先回去了……”朝著餘下三人打了個手勢,四女局促不安地踏出房門,謝知婧回頭,小心翼翼地輕聲將門合嚴,沒有發出一點關門的響動。

    “呼……”

    四女齊齊吐出一口悶氣。

    範綺蓉更是誇張地用袖口抹了抹額頭的虛汗,看看表,頹然在沙發上坐下:“都十點了,咱們怎麼辦?”

    “還能咋辦……”謝知婧的眸子裏也失去地往日的神采:“睡覺去唄。”

    ……

    這天晚上,任昊出來洗漱的時候,不動聲色地將別墅地那一大串鑰匙從電視櫃上收進兜口裏,回屋,他反手將門上了鎖,這才鋪被睡覺。深夜,任昊清楚的聽見外面有擰門的聲響,不多久,連敲門聲也傳了過來。

    但任昊就是假裝聽不見,老神在在地閉著眼睛裝睡。

    從傍晚的接觸中,任昊嘗到了甜頭,雖然心裏不再生氣,但壓壓她們也是必須地。

    次日清晨。

    精神十足的任昊走出房間,意外的是,連謝知婧這個懶鬼都先他一步起了床,假模假式地跟著範綺蓉一起在廚房幫忙做早餐。更讓任昊目瞪口呆的還是夏晚秋,此時的她竟然拿著一個塊抹布擦著一層玻璃,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顧悅言也沒閑著,一手摸著肚子,一手拿著吸塵器在屋裏清掃。

    若是不知情地人猛地那麼一看,還真以為幾人都是賢妻良母的性格呢。

    這個主意是臨睡前謝知婧給幾人出地招,既然軟硬都不行,那只能來個博取同情了,也從另一個角度展現出幾人悔改的決心,爭取寬大處理。

    不得不說,這一招真讓任昊動搖起來,蓉姨先不說,晚秋和婧姨可沒幹過家務活,這麼折騰,身體難免有點受不了,還有顧悅言,她正是懷孕期,家裏地髒活累活一般都不會給她幹。

    任昊立即想上手去幫忙,可轉念一想,這何嘗不是件好事兒?

    謝知婧的體質極差,讓她鍛煉鍛煉,還有益健康呢。

    夏晚秋的勞動意識極其淡薄,讓她和大家磨合磨合,也未嘗不可。

    顧悅言雖然懷了孕,適當地運動也是必須提上日程地,這對胎兒有莫大的好處。

    想到這裏,任昊猶豫的步伐漸漸加快,在餐桌上坐了下,拿起本顧悅言丟下的推理小說,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謝知婧瞧得任昊眼神不在這裏,呼了口氣,把剪子和豆奶塑膠袋往案板上一丟,也不幹活了,疲憊地靠在水池子前,不過她的眼角還是緊緊盯著任昊那邊兒,相信只要任昊一看她,謝知婧定然會精神抖擻地繼續幹活。

    夏晚秋跟她也差不太多,回頭偷偷瞅了眼任昊,身子慢慢放鬆,無精打采地胡亂在玻璃上抹著,打打哈欠,有一搭沒一搭地偷起懶。

    範綺蓉看看倆人,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說到家務活,家裏能指望的也是有顧悅言和崔雯雯,謝知婧和夏晚秋則是越幫越忙,待會兒那扇玻璃,自己還得重新擦一遍,不然花不溜秋的樣子,倒不如不擦呢。

    別墅裏唯一無所事事的女性便只有崔雯雯一人。

    她被母親剝奪了幹活地權利,一個人巴巴與任昊臉對臉坐著,閒扯了幾句話,卻是沒再說什麼,只因任昊昨晚的形象對小丫頭衝擊太大,以至於崔雯雯留了幾分小心,生怕步了母親和夏姨等人的後塵。

    “開飯嘍……”謝知婧笑盈盈地端著大托盤走上來,圍著圍裙的她倒真有點居家美婦的味道:“晚秋,悅言,手裏的活兒停一停,先吃飯再說,呵呵,你倆也真是地,五點多起來就忙活這些,也不怕累著,今兒不是還要上班呢嗎?”

    夏晚秋臉上儘是嚴肅的表情:“我要把玻璃擦完的,你們先吃!”手上地速度不知不覺加快的起來。

    顧悅言頭也不抬地操著吸塵器滿屋子清掃:“我把屋里弄乾淨再吃。”

    任昊暗自一笑,這是作秀吧?虧你們想得出來!

    謝知婧餘光瞄了瞄任昊的方向,放下托盤,迅速埋怨地白了倆人一眼:“不在乎那一會兒時間,快吃,不然早餐該涼了。”

    範綺蓉端著煮好的雞蛋也從廚房走了出來:“知婧,你也從五點忙活到現在了,趕緊吃吧,補充補充體力。”

    “我這算什麼呀……”謝知婧歎息著看看範綺蓉:“今天我才知道這家務活有多累,全身都酸疼酸疼地,唉,綺蓉,以前真是辛苦你和小昊了,嗯,今天開始,我每天早起一些,幫著你們一塊幹活。”

    然後,幾女的目光都看向任昊,似乎是在期待著他說點什麼。

    任昊絲毫不為所動,將推理小說丟到一邊,正襟危坐,挽著袖口準備吃飯。

    四女對望一眼,全都放下手裏的東西,洗手換衣服,最後圍坐在餐桌上,沉悶地吃起早餐。席間,再沒有一個人說話,大家都是眼神交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搖搖頭,她擠擠眼……

    任昊仍是淡然自若的樣子,不用看幾女臉色行事的他,感覺一身輕鬆,從骨子裏透出一股瀟灑的快意,食欲大振之下,他足足吃了三個雞蛋四片加香腸地面包,呼出口氣,任昊摸著肚皮向後一靠:“我吃飽了,你們慢用,我先去學校?”

    “哦,嗯,好。”

    謝知婧、顧悅言、夏晚秋和範綺蓉的臉上均有了焦躁地意味,任昊越平靜,她們心裏越沒底氣。夏晚秋急忙放下筷子,踩著拖鞋先任昊一步進了他的房間,拎著好幾斤地大書包挪步過來,給任昊背了上去。

    範綺蓉的反應也不慢,直接去了鞋架子那裏,蹲在地上拿過任昊地帆布鞋來回擦了個乾淨,方是往前一推,讓任昊穿上。

    顧悅言也不落後,小媳婦一般顛顛跑到任昊面前,溫柔地給他整理著校服領子和拉鎖。

    該做的仨人都做了,啥也沒給謝知婧剩下。謝知婧撇撇嘴,看看他們,遂而走去大門前,笑容可掬地給任昊和崔雯雯開門:“一路小心哦,注意安全。”

    範綺蓉:“早點回家,晚上給你做好吃的。”

    顧悅言:“下課公交人太多的話就打車回來。”

    在眾星捧月般的氛圍下,任昊風風火火地出了別墅,崔雯雯跟後面看地一陣瞠目結舌,能把母親拿得死死的人,在她的印象裏,任昊還是第一個。

    崔雯雯很聰明,幾人這般殷勤的表現,她倒沒有吃醋,只因她進入任昊生活的時候,就是以第三者的姿態插足進來的,討好夏姨和儘量低調才是她此時最需要做的事兒,如果夏姨離開任昊,那麼相信,自己一定會上位。

    當然,這些做法也是謝知婧若有若無中透露給她的。

    ……

    夏天。

    一年最為炎熱地季節。

    路上行人大部分都換上了短褲短裙短袖的打扮,輕裝上陣,別有一番風味。

    任昊算算時間,和爸媽約定的一個月期限即將到來,可自己這邊,似乎還有很多事情沒能解決,想一想,確實挺鬧心的。

    今天放學比較早,回家的路上,任昊接到了柳岩海的電話,邀請他晚上去家裏坐坐,說是要答謝自己,任昊恍然,大概婧姨幫他兒子把轉學手續辦齊全了吧,遂也沒有拒絕,痛快地答應下來。

    到了柳岩海家門口,已經四點十分了。

    家裏除了柳岩海地愛人王月珍,他的兒子柳明也在,聽他們的口風,柳明是轉學到了宣武區最好地市重點學校師大附中,初一,跟卓敏一個年級。

    四人坐在沙發前客套起來。

    柳明明顯比他父母要興奮的多,今天是去學校的第一天,誰想卻出了個大大的風頭。早上接到電話時,柳明就和父親一起去了師大附中門口等人,來是一個三十歲出頭地男子,相貌平平,不顯山不露水,對柳岩海也客客氣氣的樣子,總之,根本看不出他有多大能耐。

    但一進學校,柳岩海卻倒吸了一口冷氣。

    校長、副校長、主任等等都是笑呵呵地迎了上來,

    打招呼,表現得十分熱情。

    柳岩海從他們交談中得知,那個叫洪遠的人,赫然是教育局副局長的秘書。眾所周知,一個秘書的行政級別算不上什麼,但秘書往往代表了領導的意思,這就不得不讓校方高度重視。聽聞柳岩海要辦轉學地事情,校長親自發話,直接讓一個主任帶著柳明辦理手續,更為他開了“綠色通道”。

    一切從簡,要速度!

    更在手續不齊備的情況下,直接帶著柳明進班級上課了。

    這種高效率,不得不讓柳岩海震撼了一番。

    洪遠是有苦說不出,早上一上班,謝局長便說話了:“這個事情你親自下去跟一下,沒什麼特別地,就是要快,好吧?”一般這種小事兒,打個電話給校方溝通就不用操心了,哪還用得著自己這個秘書親自下去啊,由此可見,謝局長對這事兒相當重視,洪遠當然得辦的妥妥帖帖。

    不是要快嗎?

    好,手續什麼地暫時先辦著,課嘛,必須得今天上!

    校方自然不會撥了洪遠的面子,一路開綠燈放行。

    柳岩海也從洪遠客氣地態度裏看出來,任昊或他父母絕對不是托的洪遠這個人,否則人家不會跟你這麼客氣,唯一的解釋就是,放話的是洪遠的領導!

    柳岩海回家跟王月珍一說,這個聰明的女人立刻從書房裏拿出了一條中華煙,順便裹了個紅包,鼓鼓囊囊地塞了五千塊錢,想了想,還是有點不妥,乾脆又裝了五千,剛好湊夠一萬。

    他家不缺錢,而且孩子還在上學,少不得有事要求到教育口子上,這筆錢花的也值。

    轉學的錢省了很多,那必須得給任昊意思意思,不能讓人家白幹啊。

    一萬塊。

    足夠多了。

    “小昊,這回多虧了你啊,不然幾天學習一耽誤,還不知道怎麼補回來呢。”柳岩海看了一眼柳明:“還不謝謝你哥。”

    柳明憨憨笑了笑:“謝謝哥。”

    “甭客氣,以後咱倆就是校友了,互相幫助嘛。”

    柳岩海恨鐵不成鋼地歎了一聲:“他啊,脾氣倔,總跟同學搞不好關係,唉,明明,以後在學校多跟你哥學學,就你這性格,進了社會沒法混的,知道嗎?”

    柳明撇著嘴巴不耐煩道:“知道了。”

    任昊呵呵一笑:“不能這麼說,我看明明性格挺好,那些到處瞎惹事的人,咱也不用跟他搞好關係,這是學校,沒那個必要,呵呵,柳叔,您放心吧,以後有事讓明明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

    柳岩海暗暗點點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柳明,有了任昊這句話,至少他心裏踏實多了。柳岩海跟王月珍對視一眼,隨後從沙發上把香煙和紅包拿了出來:“小昊,這些你拿著,可別嫌少……”

    任昊看著那封厚厚的紅包皺了皺眉,這麼一打,就算五十一張的也得五千塊錢吧,想了想,姨辦事兒估摸也沒花錢,遂臉色一板:“您寒磣我呐?”

    王月珍以為他是客套,“這是應該地,小昊,你爸媽辦事兒也得花錢不是,這次轉學這麼順利,而且是從低檔次學校轉到高檔次,錢肯定花了不少,聽嬸的,這錢你必須拿著。”

    任昊搖搖頭:“是我給人打電話辦的,沒我爸媽的事兒,您也甭跟我客氣了,這樣吧,煙我拿走,錢不行。”要是什麼都不拿,倒顯得矯情,任昊乾脆將中華煙收下,把紅包原封不動地推了回去。

    柳岩海和王月珍又說了幾句,卻拗不過任昊,只能用感謝話填補上了。

    “您倆也別謝我,其實我也有事求明明幫忙呢。”

    “明明?”

    “是啊,我有個表叫卓敏,也跟師大附中初一讀書,這丫頭長得俊俏,我也怕她學壞……”這事兒,卓謙不止一次跟自己說過,可奈何自己在高中部,雖說一個學校,但一年也見不上一面,根本照顧不了卓敏。

    柳岩海看了兒子一眼。

    柳明立刻笑著保證道:“哥你放心,我保證不讓人欺負她。”

    任昊啞然一笑:“給,這是我手機號,要是她有啥事,你給我打電話就行,呵呵,多謝了啊。”

    拒絕了吃飯的邀請,任昊出了他家,直接回到自家別墅。

    五點多鐘,幾女都下班了。

    任昊開門的第一眼,就看到客廳正中央無所事事的謝知婧一屁股將崔雯雯拱到一旁,搶過她手裏的抹布,膝蓋著地,跪在地板上一下下擦著,一副勤勞能幹的架勢,末了,還裝作才看見任昊地樣子,抹著沒有汗水的腦門假裝擦汗,回頭驚訝道:“喲,回來啦?”

    家裏有拖把,你至於用抹布跪著擦地嗎?

    姐姐,裝大了吧?

    崔雯雯被母親一撞,嘟著嘴巴念叨了幾句,捂著腰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

    與此同時。

    任昊聽到客廳角落的一個大花瓶出咚隆隆的響動,夏晚秋慌忙伸手在花瓶體上擦拭著,看她的樣子,好像是在專心擦著花瓶。不過地板上,似乎還有些啤酒沫子。任昊一下就明白了,夏晚秋肯定是在那喝酒呢,見自己回來,就把啤酒丟到花瓶裏,順帶假裝幹活。

    眼神在客廳環繞了一圈,範綺蓉和顧悅言則是跟廚房張羅飯菜,蓉姨的臉上有一小點胡蘿蔔皮,顧悅言地圍裙套袖上沾滿了醬油或黃醬一類的東西,倆人都有點髒兮兮的感覺,灰頭土臉。

    任昊分明看見,她倆不時朝自己這邊瞥一眼,卻假裝沒看見,賣著力氣咚咚剁菜,弄得大汗淋漓。

    唯有崔雯雯閑在那裏,她瞅瞅四個女人,小嘴巴嘟嘟囓囓地不知在抱怨著什麼。

    任昊哪還不知道是她幾個耍的小伎倆啊?

    他迅速皺皺眉,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說話,慢慢跟崔雯雯坐到一起:“甭理她們,愛折騰就讓她們折騰去,咱倆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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