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了 作者︰嘗諭(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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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e 2009-12-22 20:55:4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02 566325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2
【序章】 第221章【壽】

    傍晚。

    別墅一層客房。

    吃過晚飯的任昊在寫字臺前剛把作業寫完,手機“滋滋”震動了起來。電話是卓語琴打來的,她特意囑咐任昊近期儘快回家,最好把蓉姨也一起帶回來,範綺蓉不走的事和她房子被自己買下來的事任昊前一陣跟她交代過,或許是老人家想蓉姨了,就催著自己回去。

    任昊隨口答應著,反正也該放暑假了,到時候跟母親磨磨嘴皮子,興許會讓自己繼續在別墅過暑假呢。

    出去上廁所的時候,任昊借著機會跟謝知婧等人招呼了一聲:“我媽催我早回家呢,這週末估計就得走,你們也都有鑰匙,我就不管了。”

    謝知婧沉吟著看看他的眼睛:“我和雯雯也該回家了,總住這裏影響不好。”

    範綺蓉說話很小心:“昊,那姨跟你一起回去?”

    “嗯,我媽好像想你了。”

    夏晚秋和顧悅言當下也表示近期會離開別墅,看得出,她們都有點不捨得。

    晚八點地時候。

    謝知婧獨自一人推開了任昊臥室地木門。任昊也沒回頭。注意力集中在桌面上。表情專注。不多會兒。他只感覺頭皮一癢。兩隻小手從後面按住了自己地頭。手指肚輕輕揉捏著。舒適地信號由大腦傳遍全身。

    “別動。婧姨給你按按摩……”謝知婧站在任昊後側。極為細緻地揉著他地腦袋。用指甲捋頭皮。用指頭按穴位。倒有點專業按摩師地味道。任昊道了聲謝。眯著眼睛繼續寫腳本。也沒跟謝知婧客氣。主要還是太舒服了。

    謝知婧笑吟吟地給他服務著:“悅言喜歡看養生飲食節目。這按摩頭部地招兒。是婧姨前兩天跟電視上學地。咋樣。還算到位不?”

    任昊嗯了一聲。全是酥酥麻麻地感覺。

    頭天地不愉快也沒人再提了。謝知婧幾人道過歉。任昊也說是自己地錯。總之。這事兒算是不了了之了。但過去雖說過去。任昊在家裏地地位卻生了些許微妙地改變。曾經的他誰的話都得聽。地位儼然在謝知婧、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之下。如今地任昊卻一步登頂。他的話。赫然比年紀最長、社會地位最高地謝知婧還有分量。也沒人敢對任昊呼來喚去。至少。這種曖昧地形勢最近幾天會保持下去。畢竟。四女理虧一些。

    “昊,身子放鬆,把頭向後靠一靠。”

    “這樣?”

    “對,再向後一點兒……”說罷,謝知婧調整了一下身位,按著任昊地腦袋將其貼在了自己胸口處,用兩團豐碩的胸脯頂住了他的後腦,形成一種合圍之勢:“…… 舒服不?”

    任昊臉上紅了紅,急忙想要直起身,可謝知婧卻不肯鬆勁兒,無奈,任昊擠出一絲訕笑,猶豫了猶豫,還是踏踏實實靠在了姨軟綿綿的胸脯上。

    謝知婧嘴角勾起笑意,按摩的過程中,他地腦袋若有若無地擠壓著被白襯衫繃緊的前胸,不知不覺間,謝知婧和任昊的臉頰都蕩漾出了幾抹淺淺地紅霞。

    吱呀……

    房門被夏晚秋推了開,進來的第一眼,她就看到謝知婧飛快推開任昊腦袋的動作,和他倆脖子根上淡淡的酡紅。

    夏晚秋臉色變了變,卻沒說什麼。

    謝知婧揉著他地腦袋回頭一看,吃吃笑笑:“給小昊拿水果來了?呵呵,那我就不當電燈泡嘍……”言罷,謝知婧背對著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與端著水果盤的夏晚秋擦肩而過,出屋的前一刻,耳邊傳來夏晚秋的嘟囔聲:“……狐狸精!”

    謝知婧無聲地笑了笑,輕輕關好門。

    屋裏。

    夏晚秋遲疑了一會兒,走過去,把果盤放在玻璃板上,用牙籤狠狠插了塊蘋果,委屈得癟著嘴巴,把它送到任昊嘴邊:“……吃!”

    任昊瞅瞅她,啊地張開嘴,咬住蘋果,嘎吱嘎吱地嚼了嚼。

    忽然,任昊覺著自己的生活有點太舒服了,飯有人做,地有人掃,水果有人喂,還有異性曖昧的按摩,呃,啊!

    心中苦苦一笑,自己有點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心念及此,對夏晚秋地愧疚之意旋而湧上心頭,任昊歎息著抓住她無骨的小手兒,溫柔地捏了捏:“等時機成熟,咱們一起回家見我爸媽吧,總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兒,你看行嗎?”

    夏晚秋板著臉哦了一聲:“……隨便!”

    “呃,我咋看你不是很上心啊?”

    夏晚秋癟癟嘴巴:“……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任昊歉意地看看她,撓著頭道:“那這樣吧,過幾天回去我先探探我媽地口風,如果覺得差不多,我就叫你來,唉,你也知道,我媽心臟不太好,她可不是你母親那裝出來的心臟病,嗯,這回我一定盡力,好吧?”

    夏晚秋頓了頓,俯下身,輕輕在任昊嘴角吻了一口,繼而飛快轉身出門,只留下一抹淡淡地清香。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

    臉上掛著母性光輝的顧悅言摸著小腹慢慢踏入臥室,在床上坐好,幽幽地大眼睛巴巴盯著任昊看:“真的要走?還回來嗎?”

    每每看到顧悅言的小肚子,任昊都會不自覺地勾起暖意的味道,他站起來,跪在地上,俯身湊著腦袋貼在顧悅言的肚肚前,靜靜聽著:“回來是肯定得回來,不過,最快也得放暑假了吧。”

    顧悅言順勢彎腰抱住任昊的脖子,要做媽媽的她,眼眸中多出了一僂包容的神態,格外有魅力:“你走了,我們母女咋辦?”

    任昊身子一滯,輕歎著沒說話。

    “對不起……”顧悅言摸著他的臉蛋:“是我任性了,嗯,你,嗯,常來看看我們就行。”

    這話讓任昊更加心疼了,攬住顧悅言的腰肢,嘴唇輕吻著她的小肚子:“別說傻話,姐,既然你都離婚了,那就回家去也無妨,你直截了當地跟你爸媽說,孩子不是鄭學英的,而是別人的,等我處理完家裏的事,就把你和孩子帶回家,讓咱爸咱媽知道,你看行嗎?”

    顧悅言體貼地搖搖頭:“不用,你有時間的話,常來家裏看看我們母女就好了,別讓你父母和夏姐知道,我,嗯,不想給你添麻煩。”

    “屁話……”任昊唬著臉瞪瞪她,其實心裏卻宛如刀割:“這是我女兒,是我爸媽地孫女,怎麼叫添麻煩?不用再說了,老人家都喜歡孩子,我讓他們提前抱上孫子,他倆高興還來不及呢。”自從顧悅言有了孩子,她在任昊心中的地位便直線躥升,任昊不想也不能對不起她和孩子。

    顧悅言眼眶微微泛紅,自己一輩子做任昊的地下情婦也無所謂,但她不想孩子沒有父親,永遠生活在被人指指點點的世界,“不用太勉強,其實,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昊,謝謝你……”

    “你要再跟我說謝,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顧悅言淺淺笑了一下,重重一點頭。

    感情債啊,這輩子怕是還不清了!

    不過,任昊有了個初步的輪廓,解決好夏晚秋的事,就輪到顧悅言和範綺蓉了,抽絲剝繭,這些事兒怎麼也得捋清楚。

    ……

    三天后。

    任昊和範綺蓉提著行李回到了翠林社區,去蓉姨家幫著她收拾屋子,最後,兩家人在社區外的飯館吃了飯,慶祝蓉姨做出的正確選擇。知道她不再南下,卓語琴別提多高興了,喝了兩口酒,眼淚又嗒嗒往下掉,看得範綺蓉一陣感動,也陪著她哭了。

    然而,想著自己跪在地下被任昊按住腰肢從後面折騰,範綺蓉地心中抽痛起來,看著卓語琴和任學昱,她懊悔地低下頭,總覺得再沒臉見他們了。

    晚上回到家。卓語琴非要跟範綺蓉一起睡,不過,對她心生愧疚的蓉姨卻藉口告退。任昊知道蓉姨在想什麼,不動聲色下,輕輕握了握她的小手兒。

    碰!

    兩家的防盜門齊齊關了上。

    “呼……喝點酒頭還挺暈……”卓語琴甩掉那個價值不菲的挎包在沙,喝了口茶,癱坐在一邊眯著眼:“小昊啊,剛才你蓉姨說漏了嘴吧,怎麼,別墅裏還有其他人在,誰啊?”任學昱坐到卓語琴身旁,打開電視看起來。

    “沒誰啊,有時候鄰居會去地。”

    卓語琴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你那個小女朋友也在吧,哼,媽可警告你,給我注意這點,知道了嗎,要是出點啥事兒,看我不打爛你的屁股!”

    任昊臉一紅:“您喝多了吧,爸,趕緊帶我媽睡覺吧。”

    “喝多個屁……”卓語琴看來是真喝大了,晃晃悠悠地站起來瞪著他:“甭跟我瞎扯,媽把話放這兒,兩天之內,把你女朋友帶家裏來讓我倆瞅瞅,沒商量的餘地,學昱,你說呢?”曾經地卓語琴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可成了暴發戶的她,性格也漸漸硬氣了些許,尤其是喝了酒之後,有向悍婦發展的趨勢。

    任學昱無所謂地看著電視機,也不扭頭:“在幾個月就十八歲了,咱倆也是那個年齡認識地吧,嗯,不算早了,見就見,讓小昊定日子吧。”其實如果任昊不賺錢,老兩口肯定會將其視為早戀的範疇。

    卓語琴滿意地笑了笑:“小昊,給你那小同學打電話吧,儘快,知道嗎?”

    任昊本想等有機會再探探他倆的口風,誰想自己還沒說,就先把崔雯雯扯出來了,這樣不行啊。任昊眼珠子溜溜轉起來。

    九點十分。

    卓語琴和任學昱雙雙進屋睡覺。任昊望了那邊兒一眼,脫了衣服,也隨著他們的腳步進了母親的主臥室,在爸媽惑的目光中,任昊吱溜一下鑽進被窩,笑著拍了拍身邊地兩個位置:“一個月沒見您倆了,怪想你們的,呵呵,今兒個咱仨一塊睡吧?”

    卓語琴心裏甜滋滋地,白了兒子一眼:“沒出息的玩意兒,仨人睡還不擠死?”

    任學昱倒是沒啥意見,也不說話,直接在兒子身邊躺了下去。

    其實任昊上初中時,也經常跟爸媽擠一張床地,蓋因那時候的平房裏,有不少土鼈之類地小動物,夜裏沙沙響著,任昊聽得一陣怵,他就膩味這種活物半夜爬到身上,多噁心,所以每每聽到土鼈地聲音,任昊就會跑去爸媽中間睡覺。

    不多時,一家三口便擠在了一個被窩裏。

    任昊對著天花板眨眨眼,轉頭看向黑暗中的卓語琴:“媽,有個事兒想問問您。”

    卓語琴閉著眼睛,聲音中沒有絲毫困意:“就知道你有事,哼,說吧。”

    任昊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我就是想問問,您和我爸找兒媳婦的標準是個啥啊?”

    “兒媳婦?你不就交了個女朋友嗎,剛多大啊,就談婚論嫁了?羞不?”卓語琴沒好氣地瞪了任昊一眼:“再說,你帶來讓我們看看不就行了,這種事也不好說啊,嗯,反正,家裏不能太窮,長相得過關,當然,性格也很重要,怎麼,對你女朋友沒信心?”

    “那倒不是……”任昊心虛地看看她:“她家還算有錢,至少不窮,長得也漂亮,跟個電影明星似的,嗯,就是您說的性格,呃,媽,您和我爸喜歡啥性格的?”任昊最為擔心的就是夏晚秋的性格和年齡,想想都頭痛。

    這時,一直沒說話地任學昱開口了:“你媽就喜歡綺蓉那樣的性子。”

    卓語琴道:“對,綺蓉那樣的最好,溫柔賢慧,美麗大方。”

    “這個有點……”任昊支支吾吾著開口:“其實吧,我覺得性格什麼的都是次要的,呵呵,不管溫柔也好,冷淡也罷,只要心地好,沒壞心眼,這就行了唄,您倆說是吧?”

    卓語琴聽出了他弦外之音:“怎麼?你那個小朋友性子很冷?”

    “啊,哈,呵呵,也不算很那啥啦,稍微有一點,呵呵,但我保證,她絕對是那種特別善良地人,外冷內熱而已,媽,爸,我相信您倆的眼光,那是絕不會以貌取人的,是吧?”

    “甭給我倆戴高帽子……”卓語琴瞥瞥他,沉吟著琢磨了一下,“是騾子是馬都得拉出來溜溜,見了面再說吧,瞧給你急地,咋了,怕我倆不同意?”

    “不是……”任昊正色了一些:“咳咳,再問您一下哈,那啥,您說年紀比我大一些的女的,嗯,合適嗎?”

    “啥意思?”

    “就那個意思唄,其實我女朋友不是我同學,她比我大,所以吧,我怕您心裏有疙瘩。”

    左蹦右蹦,任昊終於說到了最關鍵的問題。聽得此言,卓語琴和任學昱都關注地睜眼瞧著他:“你話裏遮遮掩掩地,到底什麼意思,比你大?大就大唄,這有啥不能說的,原來,我們高中的兩個女同學,也嫁了比她倆小幾歲的男的啊。”

    任昊尷尬地撓著頭:“幾歲罷了,那不叫事兒,可我這個,咳咳,您看?”

    “我看個屁啊!有話你就給我說清楚嘍!”卓語琴忽然感覺到了不對,直接從床上做了起來,盯著任昊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她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前幾天謙子和他老婆過來又跟我提過,說什麼想給你介紹個女朋友,就是年紀有點大,二十多歲,小昊啊,你跟你小舅演戲呢吧?啊?”

    任昊暗贊一聲好,小舅這招兒玩地妙啊,用介紹女朋友給自己來增加卓語琴的心理底線,就是老媽不同意,也頂多罵他瞎操心,可那二十多歲卻也埋入了卓語琴心底。

    於是乎,任昊老實交代道:“我怕您和我爸嫌棄我女朋友年紀大,就跟小舅商量了一下,再來,您有心臟病啊,我怕您受不了。”

    卓語琴心下一暖,瞪著地眼睛也柔和了些許:“還算你有點良心,不過,哼,你以為我是玻璃的做地啊,有什麼受不了的,說說吧,她二十幾了。”

    “呵呵,就二十多歲,呵呵呵……”

    卓語琴面色漸漸凝重了一些:“不會是二十三以上吧。”

    二十三歲,就意味著和任昊相差五歲。

    任昊一看老媽地表情就知道她啥想法,訕笑一聲:“不會不會,呃,我這兩天就帶她來家裏,您看了就知道,呵呵,媽,睡覺吧,睡覺……”

    看來二十二歲是卓語琴所能接受的心理底線,唉,前方的路,任重而道遠啊。

    ……

    第二天,學校課間休息的當口,任昊去英語辦公室找到夏晚秋,跟她說了說昨夜與母親的對話,末了苦笑道:“我沒敢跟咱媽說你的年紀,來家裏的時候,你記得穿些有活力地衣服,也顯得年輕點兒,成不?”

    那句“咱媽”弄得夏晚秋臉一紅,扁扁嘴巴,她愛答不理地低頭寫著文件:“我是老女人!穿什麼衣服也顯老!”

    任昊呃了一聲,從背後摟住她,吻了吻夏晚秋的耳垂:“我不是那個意思,你老啥啊,那叫成熟,女人就你這個年紀最有味道了,知道不?”

    夏晚秋繃著臉用鋼筆筆尖重重戳著桌面上的稿紙,戳啊戳啊戳,“……再過幾年就沒味道了!”

    “怎麼可能呐……”任昊溫言溫語地在她耳畔邊道:“你就是到了四十歲,那走出門去,也肯定得迷倒一大片小夥子的,對自己有點信心好不好?”

    夏晚秋瞅瞅他,輕哦了一聲,轉過身慢慢抱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任昊胸口,用她特有的威嚴嗓音嚴肅而莊重地自語著:“……我不要迷倒別人!就要迷倒你!”

    夏晚秋還是老樣子,話不多,但卻字字都能戳進你的心臟裏。

    任昊強忍著把她衣服扒掉的衝動,吸了吸冷氣:“恭喜你,你已經迷倒我了,無藥可救地那種。”

    ……

    夜幕降臨。

    任昊拉著夏晚秋的小手兒去了王府井步行街,遊走在各種品牌專賣店前,替她挑選著合適的衣服。這一對佳人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任昊相貌平平,不過夏晚秋卻是絕色,萬中無一。

    不過,適合夏晚秋的衣服當真少之又少。

    任昊終於明白她為何只穿黑色制服了,蓋因那種顯年青地色彩和款式,跟夏晚秋威嚴肅穆的氣勢完全不搭調,非但不青春,反倒有點子不倫不類。結果,試來試去,也只有咖啡色、灰色、純白色、黑色這幾種顏色她能穿。

    沒辦法,任昊只能為她選了一身OL套裝和一款高檔黑色手包。

    咖啡色的修身裙,純白色地休閒襯衫,乾淨俐落,整潔幹練。試穿了一下,鏡子中的夏晚秋雖然無法抹去她骨子裏那種淡淡威嚴的氣質,裏面卻夾雜了一僂恬靜的氣息,總之,比穿黑色西服時年青了半歲吧。

    蚊子再小也是肉,半歲就不錯啦!

    鈴鈴……

    這是任昊地手機聲,來電顯示,赫然是卓語琴的手機號。

    “媽,我不是說晚上不回家吃飯了嗎?”

    “我知道,說的不是這個事兒,明天星期六,你姥爺過七十四歲生日,嗯,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你給媽的錢,花了不少,大多都幫了親戚的忙,這個你知道一下就行,嗯,準備準備吧,明天家裏人都去。”

    “那行,中午吃飯是吧,嗯,掛線了哦。”

    老媽的意思大概是告訴自己,明天他或許會是主角吧?

    任昊苦笑著搖搖頭,突然,看向夏晚秋地時候,任昊眼神一滯,咕嚕咕嚕轉轉眼珠子,最後一拍大腿:“靠!橫也是死!豎也是死!這回我豁出去了!不玩則以!要玩就玩一回大的!”

    夏晚秋皺眉盯著他:“……一個人抽啥風呢!”

    任昊呵呵笑了笑,也不顧步行街周圍眾人怪異地目光,一把將夏晚秋慢慢抱在懷裏:“明天得給我姥爺祝壽,我爸媽,我小舅小舅媽,還有我們家親戚差不多都會去,呵呵,晚秋,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家裏闖闖?”

    夏晚秋單手捂著臉,不讓對面的路人看到自己地長相:“……還是先見阿姨叔叔吧!你親戚會說閒話的!”

    “他們敢!放心!不會讓你受委屈地!”任昊道:“對了晚秋,去的時候要記得,別阿姨叔叔的了,叫爸媽,明白不?”

    “哦……”

    “叫一個聽聽。”

    “……爸……”

    任昊啞然失笑,摸摸她的小腦袋:“嗯……女兒真乖……啊……噝……你咋咬人啊!”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2
【序章】 第222章【小媳婦進家門】

    王府井大街。

    在小吃街簡單填飽肚子,任昊提著買衣服的包裝袋,與夏晚秋一起漫步在街頭,享受著安逸閒暇的時光。或許是天黑的緣故,夏晚秋難得大方了一回,她勾著任昊的手臂與他貼身走在一起,像極了小媳婦。

    “那身衣服還是顯老,怎麼辦?”

    “就這麼著唄,我看看我能不能弄成熟一些,走,咱去西裝店轉悠轉悠。”

    既然無法把夏晚秋弄年輕,任昊只能讓自己顯老些許,西裝,皮鞋,穿上這兩樣,跟夏晚秋才算相配吧。

    倆人尋著牌子一路先行,突然,在一個女裝店前停住了腳步,任昊狐疑地往裏看了看,一個男孩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背影有點眼熟啊。夏晚秋推著眼睛框定神一看,眉頭迅速皺了皺。

    與此同時,店內的男孩在尋找衣服的時候,眼神落到了門外,只見他錯愕了片刻,便飛快拽了拽身旁的女孩,臉上掛著苦笑,低著頭與女孩一起走出來。

    來人正是夏青,夏晚秋的弟弟。

    夏青偷偷打量了幾眼任昊,又看看挽著他手臂的夏晚秋,“姐……”他心裏犯嘀咕,耗子咋又和我姐扯到一起了?唉,算了算了,人家倆人喜歡就好。

    其實,夏青也管不了這個,從小到大,他都對這個姐姐又敬又怕。

    夏晚秋板著臉沒理他。威嚴地視線盯著他身邊地女孩。做足了姐姐派頭。

    任昊笑呵呵地走過去搭住夏青地肩膀:“行啊小夥兒。半個月前還沒女朋友呢。咋一轉眼就交上了女朋友呢。夠速度地啊……”夏青則是擠眉弄眼地朝任昊打了個眼色。努嘴著夏晚秋那邊兒。跟他一起地女孩面色窘迫。微微低著頭。不敢與夏晚秋對視。

    女孩相貌屬於中上等。細眉大眼。熱褲加吊帶衫地打扮。挺性感地。

    夏晚秋擰著眉頭不悅道:“……夏青。不給姐介紹一下嗎?”

    夏青擦了把汗水。拉著女孩走上前一步:“哦哦。呃。這是蘇甯寧。我大學同學。”夏青當然看出夏晚秋是不滿意這個女孩。大概是蘇甯寧穿得太過時尚暴露了吧。於是乎。他趕緊加了一句:“甯寧。這是我姐夏晚秋。那個嘛。是我姐夫。任昊。”夏青為了讓夏晚秋接受蘇甯寧。立刻改變方針。直接將任昊地地位提升到姐夫。

    蘇甯寧看看他們:“姐。姐夫。”這一叫。也意味著她承認了自己與夏青是男女朋友地關係。

    夏晚秋臉一紅,卻沒說什麼,對著蘇甯寧淡淡一點頭。

    這聲“姐夫”叫到了任昊心坎裏,臉上露出笑意:“你們這是買衣服吧?呵呵,我跟你姐也是,走走,咱四個一起逛逛,邊走邊聊。”

    夏青白了他一眼,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夏青與任昊私交很好,可那句姐夫卻叫得彆扭極了。

    蘇甯寧一直盯著任昊看,他怎麼也想不懂,被夏青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古板姐姐,竟然有個這麼年輕的小老公,天,看上去,他還沒我大吧?結婚登記了?

    四人並排慢吞吞地往前走著,不多會兒,任昊便與蘇甯寧落在了夏晚秋兩人的後方,與她隨便聊起天,蘇甯甯對夏晚秋有點發怵,不過對任昊倒沒啥放不開的。

    前面。

    “女朋友?”

    “嗯……”夏青回頭瞅了眼任昊和蘇甯寧,遂而對著夏晚秋悄悄道:“姐,我媽說我畢了業才能交朋友呢,你可千萬別跟他們說呀,咳咳,那什麼,你覺得她咋樣,我媽能同意嗎?”

    夏晚秋臉色不是很好看:“你看看她穿得那是什麼衣服!肩膀大腿都露著!像什麼樣子!”

    夏青語塞,不動聲色地退後兩步,在任昊耳邊耳語了幾句:“耗子,幫個忙啊,我姐好像不喜歡甯寧,你替我吹吹風。”

    “為啥不喜歡,我看甯寧挺好嘛。”

    “我姐說她穿得太少。”

    蘇甯寧雖然聽不到他們說話,但看夏晚秋不滿的表情,也大概知道了情況,巴巴的眼神落到任昊身上,眸子裏滿是擔憂的色彩,看來,她跟夏青感情很好嘛。

    “我跟她說道說道吧……”任昊翻了翻白眼,上前與她並排,夏晚秋側眼看看,自動挽住他地手,“晚秋,人家小倆口的事兒,你管那麼多幹嘛,再說,八字還沒一撇呢,你就甩人家臉色看,這不像話啊。”

    夏晚秋臉上硬邦邦地:“穿得那身衣服就不像正經人!”

    “得!就你正經!”任昊苦笑:“現在就流行這種穿法,你看大街上的年輕人不都這副打扮嗎,你啊你,就這德行,也不反過來想想,別人看你找了個小老公,那會不會也琢磨你不是正經人啊?三歲一代溝,大家理解一下唄。”

    夏晚秋癟嘴哦了一聲,沉吟著一回頭:“你倆打算買什麼去?”

    蘇甯寧紅著臉小聲道:“沒想買什麼,隨便看看。”

    夏青介面道:“她想買身職業裝,暑假打工穿,姐,要不你給她參謀一下?”雖然因為任昊事件讓夏晚秋在家裏反目,不過,夏晚秋在家中的話語權還是很大的,而且極為強勢,如果想提前把甯寧帶回家,夏青需要得到夏晚秋的支援。

    夏晚秋嗯了一聲,停住腳步抬眼一掃:“就這家吧,進去看看。”夏青有他地小心思,但夏晚秋又何嘗沒有?

    四人身旁的這家品牌店蘇甯甯方才和夏青逛蕩過,然而衣服太貴,還是學生地他倆自然沒錢買。

    蘇甯寧欲言又止地拉拉夏青。

    “我姐的話就是命令,走吧。”夏青硬著頭皮跟了進去,錢包裏就四百塊錢,好像連這裏最便宜的衣服都買不起。

    在店內轉了兩圈,夏晚秋也不知道該選什麼好,當下就注意起蘇甯寧的臉色,瞅得她的眼神總往一套黑色休閒款套裝上瞟,心下便有了主意,走過去對著蘇甯寧指了指那身衣服:“喜歡?”

    蘇甯寧一愣,顯然對這個姐姐硬邦邦的語氣還未適應,頓了頓,連忙搖頭:“沒有,咱們再去別處看看吧?”我當然喜歡了,可明碼標價地八百八十八元,我哪買的起啊?

    夏晚秋看看表,直接叫來了導購,指指衣服和蘇甯寧:“拿一套她能穿的。”等導購目測蘇甯寧地身材,拿來套裝,夏晚秋將衣服遞給她:“試試去,合適就打包,夏青,再給你朋友挑幾件衣服,任昊,結賬!”

    夏晚秋跟個領導一樣發號施令。

    夏青和蘇甯寧相視苦笑。

    任昊沒好氣地過去給了她屁股一下:“這還不到九點半呢,著啥急。”隨即,任昊看向夏青倆人:“你們挑衣服吧,待會兒去旁邊鞋店轉轉,給甯寧挑兩雙高跟鞋。”任昊也漸漸掌握了“姐夫”的氣勢。

    蘇甯寧試完這套衣服,那邊任昊已然結了帳,她和夏青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自然不會再挑其他衣服,誰知道,打包以後,竟然又多出來兩套職業裝,赫然是任昊自作主張買下來地,他覺得款式和顏色都不錯,也就沒問蘇甯寧的意見,畢竟,問了也白搭。

    夏晚秋看著心上人這般表現,心中甜滋滋地。

    之後,任昊帶著幾人拐了個彎,去到旁邊的鞋店,又給蘇甯寧挑了兩雙高跟鞋,如此下來,衣服和鞋子的花費竟有五千元之多,看得蘇甯甯和夏青一陣瞠目結舌。

    “耗子,你搶銀行了?”夏青咂舌:“這鞋甭買了吧,太貴。”

    “又不是給你買的,一邊去。”

    蘇甯寧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任……姐夫,我有高跟鞋的,還是別買了,真地謝謝你。”蘇甯甯的父親是一家公司地經理,家裏也算有錢,不過,那花錢的瀟灑跟任昊一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了,人家五千多塊錢扔出去,卻是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夏晚秋不跟任昊見外,面無表情地看看他們:“給你買你就拿著!甭跟他客氣!夏青,我跟你姐夫要去西裝店,你倆一起不?”

    “耗子要買西裝?”

    “是啊,我想把自己弄的老成一些,呵呵……”

    “啥意思?”

    任昊聳了聳肩膀:“明個兒帶你姐回我家,怎麼著也得把我自己打扮得跟她年紀般配一些吧,西裝皮鞋,嗯,再弄個髮型就差不多了。”

    由於送了自己不少東西,蘇甯甯對任昊極有好感,一口一個姐夫喊的那叫一個甜:“姐夫,為啥要打扮老成啊,我看您和姐現在就挺般配的,您無非是顯年輕而已,讓我猜猜哦,嗯,您今年二十六了?”蘇甯寧是大著膽子往上猜地。

    夏青嘴角的肌肉抽了抽。

    任昊尷尬地笑笑。

    “啊?我猜錯了嗎?”蘇甯寧眨巴眨巴眼睛:“難道是二十八歲?那您也忒面嫩了吧?”

    夏青咳嗽一聲:“甯寧,耗子今年上高一,十七歲。”

    蘇甯寧呃了一聲,錯愕地目光看看任昊和夏晚秋,十七歲?比我還小五歲?

    蘇甯寧忙是收住口,知趣地換了個話題,嘴裏的“姐夫”,也越叫越彆扭。

    ……

    第二日清早。

    穿著西褲襯衫的任昊與卓語琴、任學昱一起打車去了朝陽區的姥姥家。路上,任昊告訴爸媽自己女朋友也想來,卓語琴皺眉考慮了一會兒,也沒再說什麼,來就來唄!

    她偷偷問過範綺蓉,從她口中得知,小昊的女朋友比她還漂亮,這就讓卓語琴把心放到了肚子裏,就算性格差點意思,起碼能拿得出手,不會丟了自家的臉面。當然,卓語琴也感覺到了範綺蓉地欲言又止,似乎有啥沒說。

    不想了!

    見了面就都清楚了!

    姥姥家是朝陽區的一處中檔物業社區,18號樓,一單元,一層。

    裏面三室一廳,很敞亮地格局。

    老人家住的房子,裝修自然沒花心思,水泥地,舊傢俱,湊湊合合過了七八年。前一陣,還是卓語琴掏錢給姥姥家重新裝修了一遍,地上鋪了瓷磚,起了皮地牆體也粉刷一新,換了幾套傢俱後,儼然成了新房。

    別看就這點裝修和傢俱,那也花了三四萬塊錢呢。

    姥姥和姥爺均七十出頭,不過身子骨還算硬朗,根本不需要人照顧,老太太買菜,老爺子做飯,分工相當明確。

    客廳裏。

    大舅一家三口,二姨一家三口,小舅一家三口,全都到了個齊。卓語琴她家住得最遠,也是最後一個到的。剛剛十點不到,他們就開始忙活起飯菜。老爺子過生日,但不想跟外面飯館吃,自己做地飯多香啊。

    “姥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啊。”

    硬木沙發上的姥姥呵呵一笑:“他能活到八十歲就不錯嘍。”姥爺吹鬍子瞪眼,卻是不敢跟老太太較勁,家裏,還是姥姥比較強勢一些。

    任昊樂道:“姥姥,不能這麼說啊,您倆怎麼也得照著百歲去,不然就是老天爺不開眼嘍。”

    跟老頭老太太打了招呼,任昊又去到大屋見舅舅他們,挨個問好。

    “小昊,你現在可本事了啊,行,比你哥有出息多嘍。”大舅和大舅媽已經退休,倆人跟兒子一起弄了個服裝店,賣賣衣服,掙點小錢。他們兒子卓偉剛剛大學畢業,沒啥本事,只能跟服裝店裏瞎混。

    二姨和二姨夫跟國企上班,他們企業效益比卓語琴的廠子好,生活的還算不錯。女兒趙雪然上大二,就讀於農業大學。

    和幾個長輩閒扯了幾句,小舅卓謙指了指對面地小屋:“小昊,你們孩子一塊玩去吧,敏敏他們都等你呢。”男人湊在一塊,就是抽煙唄,屋子裏煙薰火燎的嗆人,沒去做飯的二姨也跟著任昊一塊進了對面小屋。

    卓偉、趙雪然,卓敏正坐在床上打牌,一見任昊和二姨進屋,也嚷嚷著讓他倆加進牌局。

    年輕人的話就比較多了,任昊跟他們關係都不錯,挺聊得來。

    十分鐘後,任昊偷偷拉了卓敏一把:“敏敏,一會兒晚秋過來,你機靈點。”

    卓敏啊了一聲,瞪大了眼睛:“你跟你爸媽說夏老師的事兒了?”

    “那倒沒有……”任昊有點拿不准:“我沒告訴他們晚秋的年紀,就說我女朋友要過來,喂,敏敏,待會兒要是冷了場,你負責張羅去,知道不?”

    “我,我行嗎?”

    “沒問題,我看好你。”

    這時,二姨和卓偉他們聽到了任昊的話,不由奇怪道:“女朋友?”

    任昊覺得有必要先打聲招呼,慢慢一點頭:“是啊,呃,二姨你瞪什麼眼,我馬上就十八歲了,交個女朋友又不犯法。”

    趙雪然比較八卦一些,興奮地眨眨眼:“那小女孩也是你們學校的?漂亮不?”

    任昊哭笑不得地看著她:“姐,別問了,她來你就知道了。”想著夏晚秋得管趙雪然叫姐,任昊頭皮就陣陣發麻,別說剛上大學地她了,就是他們這輩年紀最大的卓偉,也比夏晚秋小了足足六歲。

    卓敏心知這一點,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卓偉是最鬱悶地,他二十四了還沒物件,弟弟都比自己能耐啊!

    ……

    約莫十一點左右。

    任昊接到了夏晚秋的短信,遂走到客廳慢慢喝茶,等待著她的到來。屋裏的陣營分成了四波,卓語琴、任學昱、小舅媽徐梅、大舅媽在廚房切菜炒菜。大舅、二姨夫、小舅在主臥聊天。姥姥和姥爺跟小屋看京劇。卓敏、趙雪然、卓偉、二姨跟屋打牌。

    油煙機和聊天聲弄得客廳亂哄哄的,以至於有人敲門都未曾聽到。

    任昊心裏怦怦一條,呼了一口氣,起身將門打開,就見夏晚秋提著營養品跟門口乾巴巴地站著,嘴唇稍稍有點抖,看來是緊張得要命。

    “進來啊……”

    夏晚秋探著頭小心巴巴地往裏面瞅了瞅,原地抬了抬高跟鞋,一副想進又不敢進地小模樣。任昊氣得一把將她拽進來,關門,左右看了看,拉著夏晚秋就往小屋走。正常程式來講,必須得先跟姥姥姥爺打招呼才對。

    “我還沒換鞋!”

    任昊瞥瞥夏晚秋亮鋥鋥的高跟鞋:“沒事,我家都不換地,走,先跟我見姥姥他們去。”任昊故意避開了廚房,快步穿進小屋,微微開啟的門縫中飄出依依呀呀的京劇。

    門開。

    姥姥的目光看了過來,瞅得夏晚秋後,略一狐疑:“這位是……”姥爺也是一愣神兒,上下瞧起她。

    夏晚秋身子有些僵硬地走上前,將手裏的營養品平放到地上:“姥姥,姥爺。”

    老頭老太太對視一眼,都懵了一下。

    這誰啊?看樣子跟謙子差不多大吧?咋一下給自己降下去兩個輩分?

    任昊沒好氣地攥了攥她的手:“您倆別見怪,她這人不會說話,今兒來是給您祝壽地,咳咳,她叫夏晚秋,我女朋友。”

    女朋友!?

    姥爺呆呆看她一眼:“丫頭,你有三十了吧?”

    夏晚秋動動嘴唇,微微低頭不語。任昊笑著打圓場:“沒有沒有,她剛二十多歲,顯老而已,呵呵,姥姥,姥爺,我知道您倆要說什麼,我帶她來沒別的意思,嗯,您倆要是看她不順眼,我現在就讓她滾蛋,行不?”這一招叫以退為進,任昊拿透了老兩口要面子地性格,人家大老遠跑過來過你祝壽,還買了東西,你好意思轟人走嗎?

    不可能啊!

    夏晚秋委屈地癟癟嘴巴,卻不說話。

    姥姥回過神兒來,先是瞪了任昊一眼:“這孩子,怎麼說話呢,我就看你不順眼,你給我滾蛋……”

    任昊訕訕一笑:“我不是怕您不喜歡她嗎?”

    “誰說姥姥不喜歡她?”姥姥頗有些雌威,這一點上,卓語琴繼承了她優良的基因:“夏晚秋是吧,來,坐過來讓姥姥瞅瞅,呵呵,年紀大了,眼神有點不好嘍。” 姥爺皺眉看看老太太,想說什麼,卻被姥姥一眼瞪了回去。

    在家裏,姥姥是老大。

    夏晚秋被任昊從後面一推,踩著高跟鞋嗒嗒踉蹌了幾步,扁扁嘴,慢慢坐到姥姥和姥爺中間地位置,半低著頭,也不主動說話。

    任昊撇撇嘴:“姥姥您別見怪,她就這德行,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

    姥姥聞言,回手就抄起笤帚疙瘩,拿後把指著任昊:“你信不信我八十竿子給你打出十個屁來!有你這麼數落人的嗎!”任昊上幼稚園之前,是姥姥拉扯起來地,還真沒少打過他,不過家裏幾個孩子,姥姥對任昊和卓敏最好。

    夏晚秋也不知道是裝委屈還是真委屈,小可憐似的低著頭,不言不語。

    這一幕,別說姥姥,就連姥爺都看不下去了,老頭吹了吹鬍子:“你搬個凳子老實坐著去!再亂說話看你姥姥不揍你地!”

    任昊心中大樂,抓起凳子,乖乖坐在牆角。

    接下來,兩個老人家就問東問西,無非是啥工作,啥家庭等等問題,當聽到夏晚秋說自己是老師,還是在師大附中教學,姥姥的面色漸漸凝重了來:“晚秋……你們……唉……你們年紀相差太大了吧……還是一個老師一個學生……這……”

    任昊忍不住插嘴了,他沒替夏晚秋說話,而是反其道行之,唬起臉來瞪了夏晚秋一眼:“還傻坐著幹嘛呢!沒聽我姥姥說地嗎!這腦白金啥的全都拿回去!哼!說不叫你來你偏來!你說我姥爺過生日你湊啥熱鬧啊?趕緊拿著東西滾蛋!”

    夏晚秋皺皺小鼻子,不甘願地哦了一聲,起身彎腰,拿起禮盒就要走。

    姥姥差點被他給氣死,掄起笤帚就朝任昊砸了過去,咚的一聲,撞擊在牆面,掉落地面:“你假傳什麼聖旨!我看該滾蛋的是你!晚秋,放下東西,過來姥姥這兒坐!”老太太一把將夏晚秋拉了回來,順勢摸著她的手背,不悅地瞥瞥任昊:“他平時就這麼欺負你?”

    夏晚秋想了想,輕輕一點頭,然後瞥眼牆角那邊,又是重重搖搖頭。

    任昊此時正兇巴巴地瞪著她呢。

    “這臭小子!哪有這麼欺負人地啊!”姥姥呼呼喘了喘氣,嘴上雖這麼罵,可見夏晚秋對外孫子百依百順的模樣,姥姥對她年齡地成見頓時少了許多。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2
【序章】 第223章【宴】

    小屋。

    坐在小床上的姥爺動了動遙控器,把1寸老式電視機的音量調小了些許。

    門縫外,一縷油煙和菜肴的烹香擠了進來,十一點,已是快到午飯的時間了。

    姥姥眯起的小眼睛盯著夏晚秋使勁看起來,捏著她的小手兒:“晚秋,語琴她兩口子知道你們的事兒?”

    夏晚秋面無表情地一搖頭。

    任昊替她道:“是這樣,我跟我媽說今兒個帶女朋友過來,不過晚秋的職業啊,年紀啊,咳咳,都沒告訴他倆呢,姥姥啊,你要是看晚秋不行,趁著我媽沒發現呢,我就讓她走人,您要是覺得她還湊湊合合的話,那什麼,嗯,您能不能幫著我倆在我媽那邊說說話呀,我媽孝順,就聽您的。”

    話音剛落,夏晚秋也很配合地巴巴看著姥姥,長長的睫毛兒忽閃忽閃的。

    姥姥為難地皺皺眉,看了老伴一眼,卻是沒有出聲。

    任昊趁熱打鐵道:“姥姥,姥爺,憑良心說,晚秋這人吧,基本沒啥缺點,年紀雖然比我大一些,可年長有年長的好處啊,方方面面都能照顧著我,挺不錯的,您別看她性子冷,其實算是職業病了,她跟師大附中是政教處副主任,來年應該能升正主任,政教處您知道吧,無非是管學生治學生的機構,要的就是股沖勁兒,她呀,也就跟我面前老實,在學校可並非如此,人家橫著呢,師大附中一提夏晚秋的名字,那些孩子都躲著她走,不信您問敏敏,這點她最清楚。”

    姥姥也不說話,認真地聽著。

    任昊看看老兩口地表情。繼續道:“最關鍵地。她這人外冷內熱。心地善良。沒有壞心眼。算計這算計那地勾當。絕對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現。您說。現在這種人還上哪找去啊。挑著燈籠把咱市區逛那麼一遍。都沒有第二個比她出色地。呵呵。不是我吹哈。晚秋純地就像一張白紙。清得就像一杯清水……”

    夏晚秋也不臉紅。就這麼靜靜坐在那裏。

    姥姥瞪瞪他:“先咋呼再誇。你倒是機靈!”

    任昊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我是實事求是嘛。她真是不錯。不然您外孫我能看上她嗎。我眼光可高著呢。姥姥。姥爺。年齡不是問題。職業更說明不了什麼……”說到這裏。任昊臉色黯淡下去。抬眼瞥瞥姥姥。小聲嘟囓道:“當然了。您要是怕我倆地事影響不好。以至於鄰居對您指指點點說閒話。那就當我沒說好了。我幸福不幸福地無所謂。您和我姥爺地面子最重要。”

    “說地什麼屁話!”姥姥把夏晚秋地手攥得更緊了一些:“我倆都一隻腳踩進棺材裏地人了。還顧著啥面子不面子地?”姥姥一琢磨。也明白任昊地意思了。這小傢伙從進屋起就開始說反話。害地自己只能扮紅臉!

    明明是那臭小子想說地話。自己反倒替他說了!

    姥姥恨得牙癢癢,直想扒了他地褲子啪啪打上幾笤帚。然而,說出去的話卻是收不回來了,瞧著夏晚秋緊巴巴的眼神,姥姥心一軟,皺眉與老伴對視一眼,似乎在詢問他的意見。

    姥爺裝作沒看見,眼睛盯著電視看京劇。

    “啞巴啦!說句話!”

    姥爺凝重地摸了摸頭上的白,看了夏晚秋一眼:“……咱倆說話也不算啊,問語琴吧。”

    任昊見情況有所轉機,遂掐著一臉獻媚的笑容走過去,在姥姥面前蹲下,伸手輕輕給她捶著腿:“姥姥啊,誰不知道我媽聽你話啊,您要是拍了板,那這事兒就八九不離十了不是?”言罷,任昊朝夏晚秋使使眼色。

    夏晚秋會意,彎腰,也學著任昊蹲在那裏,給姥姥垂著大腿。

    姥姥看著一左一右巴結自己地兩個小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翻了一個大白眼,輕拍了他倆肩膀兩下:“行了行了,我這老身子骨本來就不結實,再不答應,還不讓你倆給我垂散了架啊,都起來吧。”

    任昊喜上眉梢:“還是姥姥疼我。”

    夏晚秋道:“謝謝姥姥。”

    “唉,你們倆就害我吧,語琴那麼大脾氣,我壓不壓得住她都沒啥把握呢。”

    “嗨,您太謙虛,我媽在您面前還能掀起啥風啥浪?不是一個級別嘛……”任昊拍完姥姥的馬屁,轉了個身,又去到姥爺面前,巴巴給他揉著頸椎:“姥爺,您看我姥姥都答應幫我倆了,您可是老黨員,覺悟不可能比我姥姥還低吧?”

    姥爺吹吹鬍子,“該吃飯了,你帶著晚秋先認認人去。”

    “行行,嘿,謝謝姥姥姥爺啦,那我倆先去……”任昊看看夏晚秋,朝房門努努嘴,夏晚秋也鞠躬道謝,方是與他一起出了屋。

    門一關,任昊靠著牆壁鬆了口氣,苦笑著瞅了眼夏晚秋,注意了一下客廳,見得沒人,任昊拉著她地手快步前行,奔去下一刻作戰地點。陣地嘛,要一個個的攻破,否則持堅決反對意見地人彙聚在一起,那是很麻煩的事情。

    還是去大屋吧!

    小舅在那裏!

    主臥地門大大咧咧地敞開著,煙霧溢出,即便任昊是個老煙槍,也嗆得眼睛酸。

    此時,大舅和二姨夫盤腿坐在床上下象棋,小舅搬著椅子坐在中間,一邊觀察棋路,一邊出聲指點。

    “這兒應該跳馬,你甩啥車啊?你子兒本來就少,不能對拼。”

    任昊笑著走進來:“小舅啊,觀棋不語真君子,你幹啥呢這是。”任昊的聲音立時吸引了三人的目光,大舅、小舅、二姨夫同時看了過來,當瞧見夏晚秋後,三人齊齊一愣,卓謙眨眨眼,苦笑著搖搖頭。

    “呃,你們那是什麼眼神呀……”任昊重重咳嗽一聲,帶著夏晚秋走過去,指著他仨道:“這是咱大舅,這是咱二姨夫。”

    夏晚秋恭恭敬敬地欠身打招呼:“大舅,二姨夫,小舅。”

    任昊忙朝卓謙打眼色。

    卓謙也明白,這會兒必須得他出力拉上一把,看看夏晚秋,“晚秋來了?快坐快坐,呵呵,小昊啊,小瞧你了,你女朋友頭一次上門,也不跟我們提前打聲招呼,要是知道咱就出去下館子了。”

    任昊呵呵一笑,拉著夏晚秋一起坐到沙發上:“給她口吃的就不錯了,下啥館子啊,大舅,二姨夫,您還沒見過她吧,呵呵,這是夏晚秋,我女朋友。”瞧著大舅和二姨夫還在犯楞,任昊假裝正色道:“我家晚秋心裏緊張著呢,您倆可不許看她年紀比我大就不理人家哦……”

    大舅狐地看看卓謙,笑了一下:“小昊,我就說你小子可以,我兒子大學畢業都沒尋著物件,倒讓你這個弟弟搶先一步啊。”大舅心下暗肘夏晚秋的年紀,不過,看得卓謙沒事人一樣,也暫時放下了疑惑,怎麼說人家也是第一次登門,面子必須得給。

    二姨夫勉強笑著點點頭,卻不說話,從紅塔山煙盒裏彈出只煙。

    “二姨夫,抽我的吧。”沒等他拿起打火機,任昊就搶先一步奔過去,從兜口取出一包特供小熊貓開了封,給大舅、二姨夫、小舅一人了一根。卓謙假裝驚訝道: “喝,你小子原來還有存貨呐,哥,這可是中央供給京官地煙,買都買不到,來,咱嘗嘗。”

    夏晚秋踩著高跟鞋彎腰過去,欠著身子拿起床頭上的打火機,一手護火,依次給大舅、二姨夫、小舅點上了煙,末了,還不是很情願地癟著嘴,也給任昊點了一支。

    任昊暗暗點頭,拉著她手捏了捏,以示獎勵。

    還算有眼力價兒!

    大家抽了幾口煙,話題也漸漸轉向夏晚秋。不過,還沒等幾人探底,門口便傳來二姨的粗嗓音:“耗子,你咋也學抽煙了呢,找我跟你媽告狀呢是不是,喲,來客人啦?這位是……”二姨地身後還跟著趙雪然、卓偉和卓敏,仨人四人打牌的時候就聽到這邊多出一個不認識的女聲,遂好奇地過來看一看。

    卓偉在看到夏晚秋地第一眼,眼珠子便很不爭氣地直了起來。趙雪然也跟他差不多,頓時被夏晚秋的驚豔吸引住了目光,那成熟中夾雜著威嚴的氣勢,著實惹人眼球。

    這誰啊?這麼漂亮?

    卓敏遲了一下,巴巴走了過去:“夏老……哦不……那個……”

    任昊沒好氣地白她一眼:“什麼夏老夏老地,我女朋友就這麼顯老氣?”

    “啊,不是不是……”卓敏臉上漲紅了起來,急忙擺手小跑到夏晚秋面前,“嫂子,您來啦?”

    夏晚秋淡淡嗯了一聲,當下,在任昊介紹後,她目光轉向新進來的幾個人:“二姨好,你們好。”雖說任昊介紹卓偉和趙雪然時,說這是我哥和我姐,但夏晚秋的年紀,自然不好意思這麼叫,只是含糊地用“你們好”仨字代替。

    女朋友?

    這看上去有三十歲的女人是小昊地女朋友?看上去跟小舅差不了幾歲啊?

    卓偉、趙雪然大跌眼鏡!

    大家都錯愕地望著夏晚秋,好像在消化這一情報,氣氛中,有些冷場的味道。

    二姨看看他們,突然笑吟吟地出言道:“真人不露相,行啊耗子,呵呵,郎才女貌,我看不錯嘛,晚秋,我們家小昊臭毛病可多,你多擔待……”二姨的話,算是給夏晚秋定了性,任昊也沒想到,二姨會這麼支持自己,一時間,倒有點小感動。

    夏晚秋輕輕拉著任昊的手:“……他對我挺好的。”

    卓謙借勢加了一把力:“晚秋,你小舅媽可說話了,小昊要是欺負你,你就給她打電話告狀,她替你收拾這小子。”

    卓敏也圍在夏晚秋周圍,一口一個“嫂子”地叫著。

    有了二姨、卓謙和卓敏的鋪墊,夏晚秋也慢慢融入了這個小圈子,二姨拉著她坐到窗戶邊聊天,卓敏和趙雪然也湊過前去,大舅和二姨夫相視苦笑,也不下棋了,豎著耳朵聽著夏晚秋地情況。

    一時間,夏晚秋成了主角。

    師大附中老師?二十九歲?

    一個個令人驚歎的消息被挖掘了出來。

    趁著聊天地當口,卓謙悄悄對任昊道:“你媽那邊?”

    “他倆還不知道我女朋友是誰呢。”

    卓謙鼓勵地拍拍他的肩膀:“唉,努力吧小子,後來我想了想,年紀大點又怎麼了,自己喜歡不就得了,呵呵,快開飯了,等他們放過晚秋,你帶著她去廚房看看,跟你爸媽打個招呼,別失了禮數,嗯,你小舅媽也在那呢,能幫你說上話。”

    “行,謝謝小舅嘍。”

    十分鐘過去了。

    任昊跟二姨她們交代了一聲,遂帶著夏晚秋折身回到客廳,看眼刷刷作響地廚房,任昊不由得忐忑了些許,說白了,其他人地意見都是其次,關鍵老爸老媽得同意啊。任昊做了個深呼吸,與夏晚秋攜手站在廚房門外,哢,推了開門。

    任學昱正在案板切著茄子,卓語琴拎著鐵鍋往盤子裏倒菜,小舅媽徐梅順勢端起,朝外走來,這時,方是發現了任昊和夏晚秋,微微一愣,定在了原地。

    卓語琴和任學昱地注意力也集中了過來。

    “咦?你是?”卓語琴奇奇看了夏晚秋一眼:“很眼熟啊,你,啊,想起來了,英語夏老師是吧,你怎麼……”說到這裏,卓語琴和任學昱臉色均是一沉,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了幾個字:“小昊說的女朋友,就是你?”

    任昊捅捅夏晚秋地小蠻腰。

    夏晚秋沉吟著點點頭,動動嘴唇,抬眼瞅瞅她倆:“爸,媽……”

    這聲一出,卓語琴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老兩口終於明白任昊那夜為啥支支吾吾地跟自己兩人討論兒媳婦的年齡問題了,原來如此,這小混蛋竟然找了個老姑娘,而且還是他學校地老師!

    卓語琴眼神一凝,咬著牙呼呼喘氣,差點掄起鐵鍋扔出去:“任昊!你是不是想氣死我!”

    任學昱面色凝重地看著兒子:“你不是說你朋友二十多歲嗎?這怎麼回事?”

    任昊呃一聲,訕笑著摸摸頭:“二十九歲也算二十多歲啊,呵呵。”

    徐梅在旁邊差點笑出來,眼珠子一轉,她把手裏的菜盤子塞給任昊:“去,把菜端出餐桌上去。”任昊會意地接過來,對夏晚秋眨眨眼,示意她隨機應變,旋而折身而退,回到了客廳。

    不管怎麼說,夏晚秋也是自己名正言順的老師,就算老媽老爸再不同意,老師的面子肯定也得賣吧,至少,不會轟她走。任昊出去以後,徐梅就一把將廚房門合了上,裏面傳來幾個女聲,不過聲音平淡,似乎沒有爭吵。

    任昊心知自己進去不太合適,就靠在牆上細細聽著,有小舅媽從中調解,想來不會讓卓語琴爆發地。

    其實這次帶夏晚秋回家,任昊沒有期待老媽老爸會一次同意,只要不對這准兒媳婦太反感,那就是成功。路嘛,得一步步地走,這種事情急不來的。

    不多時。

    卓語琴和徐梅攜手走出廚房,後面是任學昱,夏晚秋最後一個才出來,她低著頭,臉上沒什麼表情,出來後,夏晚秋看了看任昊,略微一搖頭。卓語琴黑著臉,眉宇間凝聚著一股濃濃的怨氣,任學昱也跟她差不多,臉色有點沉。

    徐梅笑道:“小昊,晚秋,菜都做好了,在廚房,你倆去端吧。”然後,她對著幾個屋子大聲道:“開飯嘍……”

    夏晚秋回身就往廚房走,任昊也趕緊奔過去,與徐梅擦肩而過時,小舅媽低低道:“我看有戲,別急,回家以後加把勁兒。”

    任昊心中一喜,連連道謝後,便與夏晚秋一盤菜一盤菜地往出端。期間,姥姥姥爺等人也陸陸續續走出房間。客廳很大,可桌子卻小,每次家庭聚會時,都會擺上兩桌一模一樣的菜系,男人們坐大桌,女人們坐小桌,這成了慣例。

    菜上齊,夏晚秋便躊躇著腳步做到了徐梅給她讓出的位子上,她左手邊的小舅媽,右手邊地卓語琴,夏晚秋偷偷往右瞧瞧,頓時,渾身都有點僵硬地感覺,挺不自在地。

    有了夏晚秋的加入,大家失去了往日熱熱鬧鬧地氣氛,不論小輩還是老輩,都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

    “來,來,大人端酒,小孩飲料,咱先敬老爺子一杯酒。”

    “姥爺生日快樂。”

    “祝爺爺長命百歲……”

    叮叮咚咚地酒杯撞擊聲後,大家或多或少都喝了一大口。徐梅知道夏晚秋能喝酒,今天這種氣氛,喝飲料怕是不行了,於是乎,開桌前就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地金六福。小杯子,二兩酒而已。

    “吃菜嘍,嘿,我得嘗嘗我姐手藝有沒有進步。”卓謙看著旁邊的小桌:“晚秋,來家裏了就甭客氣,該吃吃,該喝喝,梅子,你可得把晚秋招呼好嘍……”二姨和徐梅都一個勁兒給夏晚秋夾菜,表現得異常熱情。趙雪然和卓敏也不時跟夏晚秋說一句話,關係很和諧。

    唯有卓語琴,從一開桌就扳著那張臉,不笑不語。

    別說任昊,姥姥都有點看不下去了,鼻子裏重重冷哼一聲:“晚秋,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誰給你臉色看咱也甭怕,姥姥拾掇她!”說著,姥姥還把筷子往桌面上一戳,不怒而威。

    這話,無是朝著卓語琴去的!

    當著這麼多小輩被訓了一頓,弄得卓語琴很沒面子,氣得她一瞪眼,結果,被姥姥兇狠地目光逼得節節敗退,嘴裏嘟囓一句,只能恨恨瞪著兒子,把氣都撒在了他身上。

    你小子不是能耐嗎!看我回去咋收拾你的!

    姥姥的話,也變相為夏晚秋敲定了身份。這是我外孫媳婦,誰敢給她臉色看或說她閒話,那我就拾掇誰!

    在家裏,姥姥搞的是一言堂,沒人敢跟她叫板。

    這不,二姨夫和大舅本來還小聲議論夏晚秋地事兒呢,一聽這話,立刻閉了嘴。

    還能咋辦?

    吃飯吧!

    大調子定了來了,也沒人再說什麼,吃吃喝喝,聊聊鬧鬧。

    任昊偷偷一笑,算是放下了心。姥姥這步棋,果然走對了!

    席間,還是比較開朗的趙雪然總有意無意地找夏晚秋說話兒,對這個絕美的熟女,她很有些好感,“那個啥,小昊是我弟弟吧,嘻嘻,您要是進了家門,那我改咋稱呼你呢?”

    卓語琴被母親捋了面子正不爽呢,聞言,直接丟了一個白眼過去:“吃飯時別說話!”

    趙雪然吐吐小舌頭,低頭扒拉起米飯。

    夏晚秋如坐針氈,向任昊投了一個求助的目光,可憐極了。

    任昊琢磨了一會兒,望著夏晚秋身前的酒杯瞅了瞅,眉頭漸漸舒了開。隨後,任昊端著白酒站起來,拉著夏晚秋一起給老人家們敬酒,第一個要敬的,當然是姥爺了,“老爺子,我小時候不懂事兒,沒少給您和我姥姥添麻煩,今兒個您大壽,我跟晚秋敬您一杯,我酒量不行,咱們點到而止吧……”

    老爺子欣慰地笑了笑,也不說話,端起茶杯跟任昊和夏晚秋碰了碰,一飲而盡。任昊深了一口,意思意思就得,夏晚秋卻是跟老爺子一樣,把杯子裏地酒全部咽了下肚子,看得哥幾個一陣瞪眼。

    一口乾?

    那可是白酒,二兩多呐!

    敬到姥姥時,老太太拉著夏晚秋的手點點頭,端起杯子看向任昊:“行,我們小昊長大了,懂事兒了,呵呵,比你母親強,來,姥姥陪你們喝一口。”說話時,老太太也不忘捎帶手把卓語琴數落一頓。看來短時間地接觸下,姥姥還是很看好夏晚秋的。

    接下來是大舅兩口子,二姨夫兩口子。

    四個人,四杯酒,夏晚秋一點沒含糊,全都是一口乾,頓時,一斤多地二鍋頭便進了肚子,然而,夏晚秋除了脖子上微微泛起紅霞外,根本沒有其他的醉酒反應,眼眸兒清澈地很,好像剛才喝了白開水一般。

    此情此景,連卓語琴和任學昱都不得不刮目相看。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3
【序章】 第224章【我……會下地獄吧?】

    酒量好,也是件很討人喜歡的事兒。

    敬酒就是一杯乾,不含糊,很給人面子。

    當任昊領著夏晚秋給卓語琴和任學昱敬酒時,卓語琴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跟丈夫喝了酒,算是很給任昊面子了。飯後,姥姥拉著夏晚秋和卓語琴等女性去了小屋聊天,任昊則與大舅小舅他們跟客廳抽煙閒扯。

    下午兩點二十。

    二姨和二姨夫店裏有事,帶著兒子先一個離開,回家招呼生意去了。卓語琴不想看姥姥的臉色,也提議回家,不在這兒吃晚飯了,任昊跟眾親戚告辭,最後和爸媽一起出了家門,夏晚秋可憐包一樣跟在他們身後,啥也沒說。

    車站前。

    馬路牙子上的卓語琴回頭看了眼夏晚秋:“你坐什麼車?”這話的潛意思就是,你別跟著我們了,咱們自己走自己的。

    任昊撇嘴攬住夏晚秋的蠻腰:“她當然跟咱們坐一趟車啦,媽,打出租走吧,晚飯讓她在家裏吃。”任昊也不看對他瞪眼的卓語琴,自作主張地伸手打車,任學昱坐到副駕駛位置,剩下仨人坐到後座。

    車上,卓語琴瞅瞅任學昱,後者輕輕搖搖頭,卻沒說話。卓語琴心中冷哼,不過今天的兒子似乎很強勢,咬咬牙,看著兒子與夏晚秋拉在一起的小手兒,卓語琴忍了下來,餘光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夏晚秋。

    翠林社區。

    502室。客廳內。

    雖然卓語琴不跟夏晚秋說話。但任學昱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這個比他小不了多少地“准兒媳婦”談了談。話題很老套。無非是聊聊家庭。說說工作之類地事情。夏晚秋有問必答。做出一副小輩地姿態。

    另一邊地主臥室。

    “你可真是我地好兒子啊!嗯!連老師都敢泡!好!好啊!給媽爭臉了!有你這一出!咱家祖墳上都得冒青煙!真棒!真好!真厲害!”卓語琴諷刺版地豎起大拇指。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任昊有點臉紅。抓了抓頭皮訕笑道:“媽。我也不是故意地。就是喜歡上她了。您說能咋辦。嗯。我這麼說吧。其實您看看晚秋地條件。那是我配不上她。當初我倆好地時候。我一沒錢。二沒勢。三沒長相。可晚秋還是跟我了。您可別把她想壞了哦。我倆屬於自由戀愛。跟年齡、身份、金錢沒一點關係。”

    卓語琴冷笑連連:“喲,還挺護著她啊,呵,媽老了,話沒分量了……”

    任昊陪著笑臉,湊到床前給卓語琴垂著後背,很賣力氣:“媽,我的親媽,您就別埋汰我了行不,在兒子心裏,您肯定是第一位地嘛,可是,您兒子也得結婚生孩子不是,就我這條件,拋開有點小錢這個因素不提,您說,還誰願意跟我?好吧,就算有願意的,那也沒晚秋條件好啊?”

    “放屁……”卓語琴咬著後咬牙:“那是你沒想找!你這話媽記下了,過幾天我給你尋摸一個來,保證比你們夏老師條件好,等著吧!”

    任昊砸了一下嘴巴,悶悶不樂地苦著臉:“您咋這樣呢,要是有跟晚秋差不多條件的,也是看上咱家有錢了,當然,追求高品質生活的心態人人都有,但您琢磨吧,跟晚秋不求所圖的情況一比,不是落了下乘嗎,媽,人家晚秋家庭條件也不錯,相貌人品也沒得挑,您說,您還想要什麼?”

    卓語琴哼了一聲:“她是不是老師我不管!長相差一些也沒關係!但!最起碼得要個年輕地!”說罷,卓語琴越想越生氣,啪地一把打開任昊的手:“你才上高一,帶著個三十歲的女朋友,你讓人家怎麼說咱們?”

    “他們咋說是他們的事兒,反正,我喜歡不就得了。”

    “我丟不起那個人!”

    “那我倆以後去別處定居,不回家了,您跟我爸也不用丟人了,咱們各過各的!”

    “我白養你十八年了!你個白眼狼!我揍死你!”卓語琴勃然大怒,隨手從床上抄起笤帚疙瘩掄起來就往任昊屁股上打,任昊生氣歸生氣,但也不敢跟卓語琴叫板,一個閃身忙是躲了開,卓語琴卻不依不饒,滿屋子追著任昊打。

    叮咚……叮咚……

    聽到門鈴聲,任昊在主臥時躲躲閃閃了一圈,繼而飛快繞過母親,打開臥室門沖了出去,一抬眼,正好看見剛進家門的範綺蓉。

    卓語琴是真給他氣壞了,瞧得不是外人,氣勢更勝,掄著手臂繼續追趕在任昊身後:“你個臭小子!給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地!”

    範綺蓉愣了愣,看得沙發上的夏晚秋,隨即明白了稍許。

    任學昱不滿地皺皺眉:“這還有客人在呢,你消停一會兒行不行!”夏晚秋沒資格說話,眼巴巴看著窮追猛打的卓語琴。

    “消停個屁!你是沒聽見這混小子說的話!任昊!你給站住!”

    “蓉姨,你趕緊勸勸我媽呀。”

    “大姐,你先冷靜一下,別打孩子……”

    “綺蓉,沒你的事,你給我躲開!”

    任昊四處奔逃,末了,也顧不上啥面子了,嗖地一下躲到了範綺蓉身後,就像小時候那樣,一遇到卓語琴發飆,任昊都會尋範綺蓉這個保護傘。範綺蓉一手後伸拉住任昊,一手伸前,攥住卓語琴地手腕:“大姐,今天給我個面子,行不?”

    卓語琴臉上燃燒著憤怒的色彩:“我必須教訓教訓他!不然他連我這個媽都不認了!綺蓉!你要是不躲開!信不信我連你一塊打!”

    範綺蓉一咬牙,仍然死死護著任昊:“我不讓!您要想打他!就先把我打死吧!”

    “你!你!”卓語琴氣得指著她的鼻子尖:“從小到大!你總是護著他!你自己看看!這混小子都讓你寵成啥樣了!你連我這個媽都快不認了!”

    任昊苦笑著看看她:“我沒說不認您啊。”

    “還廢話!我打死你!”

    “大姐,孩子還小,有什麼話好好說吧,別動手,大哥,你勸勸大姐啊。”

    範綺蓉地話,在家裏還是很有分量的。任學昱板著臉走過來,一把搶過笤帚疙瘩,瞪了卓語琴:“……胡鬧!”範綺蓉見狀,也走過去挽住了卓語琴,體貼地拍著她地後背,讓她順順氣:“昊這孩子你還不知道嗎,從小就孝順,怎麼能不認您呢,大姐,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

    卓語琴氣呼呼地瞥瞥範綺蓉:“你就慣他吧!”

    範綺蓉側眼瞅瞅任昊:“叫你不聽話啊,瞧瞧,我也被大姐罵了吧,你啊你,以後老實點兒,不許招大姐生氣,知道不?”

    “知道了……”

    蓉姨一手挎著卓語琴,一手挽著任昊,將兩人帶到沙發上坐下,隨即,望向默不作聲地夏晚秋,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關於夏晚秋這個兒媳婦地問題,範綺蓉也插不上太多話。

    任昊眨巴眨巴眼睛,趕緊討好般地給卓語琴捏腿捶腰:“媽,我錯啦,我不該跟您頂嘴……”

    卓語琴拿手打開他,翻著白眼兀自生著悶氣。

    此等情況下,任昊也不得不讓夏晚秋先回家了,跟蓉姨一起送著她下了樓,任昊苦思冥想後囑咐了一句:“明天周日,要是方便的話,你接著過來吧,咱倆軟磨硬泡,必須得把我媽拿下,嗯,對不起晚秋,委屈你了。”

    夏晚秋淡淡一搖頭,沉目瞅了蓉姨一眼,沒再說話,轉身離開。

    范綺蓉被夏晚秋這一看還真有些心虛,她剛走十幾米,蓉姨就拉著任昊折身上樓,期間,還問了問這一天生地狀況,任昊自然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末了,範綺蓉分析以後給出的建議跟任昊所想差不太多,那就是耗,有機會就讓夏晚秋來家裏坐坐,相處一久,人都會有感情,如果卓語琴和任學昱能默認夏晚秋的存在,那即為最好的結果。

    第二天中午。

    夏晚秋拿著一些營養品來任昊家吃飯,她是十一點半到的,正好趕上任昊洗菜,於是乎,家務無能的夏晚秋也加入的做飯的陣營,讓卓語琴和任學昱休息,看得出,夏晚秋下了一番苦功,拿刀切菜的姿勢很是正規,雖說速度有待提高,不過已經很是不錯了。

    “你跟誰學的?”

    “……綺蓉。”

    很明顯,夏晚秋純粹是為了討好公公和婆婆,任昊看在眼裏,心中一陣溫暖。

    不過這天,卓語琴還是給了夏晚秋臉色看,根本不和她說話,牽連之下,任昊也沒落下好,母親找了林林總總的由頭,把他一通數落。

    星期一。

    任昊跟學校請了半天假,陪著顧悅言去醫院做檢查,胎兒狀況良好,再有四個月左右便能出世,任昊想想,提議給她找個保姆,畢竟,顧悅言自己一個人住,沒人照料地話,任昊很不放心。可顧悅言死活不用,她說範綺蓉昨晚打電話要她過去一起住,正好照看她。

    任昊心裏咯噔一聲,蓉姨不會知道這孩子是自己的吧?

    不可能啊!

    說實話,任昊不想給蓉姨添麻煩,人家有人家的工作,寫書的同時再照顧顧悅言這個孕婦,恐怕是力不從心,但話說回來,顧悅言已經答應了蓉姨,自己若是橫加阻止,那蓉姨沒准就看出問題了。

    唉,不管了,你們愛咋折騰咋折騰吧。

    顧悅言住在自己身邊,任昊也放心許多。

    ……

    一個禮拜過去。

    高考即將開始,高一高二的期末考試眼看也要來臨。夏晚秋是政教處副主任兼英語老師,工作頓時忙了起來。然而,即便再忙,每天晚上她還是準時到任昊家做飯,甚至很多時候,做完飯地她都來不及吃上一口,便匆匆打車回家整理題目和試卷,擺明瞭一副任勞任怨的小媳婦樣兒,無論卓語琴如何如何給她臉色,夏晚秋也雷打不動。

    卓語琴是個臉上嘴上都藏不住事兒的人,時不時會嘟囓幾句這菜鹹了那菜甜了地,甚至埋怨她不會幹活,越忙越亂。

    夏晚秋覺得委屈了,就癟著嘴低著頭,但從不還嘴,從不賭氣,從不抱怨。

    對此,任昊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相信,這一切,老爸老媽也會看在眼裏的。

    這天。

    是高考地第一天,夏晚秋接到市里授權的監考任務,到十五中考場監考。任昊則是放假在家休息,早上一起床,他就將《高達》地完整腳本從電腦裏給尚晴,讓她開始尋找下家。

    簡單吃了早餐,任昊出門拐彎,去了蓉姨家。

    顧悅言已經搬進來三天左右,這件事,夏晚秋是知道地,不過,卓語琴和任學昱卻不清楚。

    因為剛是六點多鐘,任昊怕打擾顧悅言睡覺,就沒按門鈴,用鑰匙開的門。客廳裏靜悄悄,任昊左右看看,抬步朝範綺蓉地臥室走去,吱呀一聲,輕輕推開門。

    只見,穿著真絲吊帶性感睡裙的範綺蓉蜷縮在床上,她閉著眼睡得很香,雙腿緊緊夾著薄被,一手抓在被角,一手食指含在嘴裏,側面看去,範綺蓉軟綿綿的小舌頭抵在食指肚子上,舌尖都露在了外面,唾液絲絲湧出,順著指尖流到手腕和床單上,一派誘惑的景象。

    任昊砰然,乾巴巴地咽著吐沫走過去,爬上床,單手從她睡裙下面伸進去,一路向上,抓在她的胸脯上,嘴巴一低,吻住了蓉姨地脖子,一點一點地向著腆著。

    “嗯……嗯……”範綺蓉鼻子裏哼哼了兩聲,幽幽轉醒,迷糊地睜眼看看任昊,微微一愣,飛快掩著衣服推開他,眼睛朝臥室門看去:“幾點了?悅言醒了嗎?”

    “她沒醒,六點半了。”

    看著任昊還不老實地摸著自己,蓉姨凶巴巴地唬起臉:“別鬧,悅言在呢!”

    任昊苦悶不跌:“我姐來了以後,我還沒折騰過你呢,憋壞了,蓉姨,要不去我家吧,我爸媽都上班了。”這兩個跟自己發生過性關係的女人現如今住在一起,任昊自然沒機會吃掉其中一個,好不容易逮住機會,他可不想錯過。

    範綺蓉紅著臉一猶豫,抿著嘴巴搖搖頭:“姨告訴你,那種事不能多做的,對身體不好,知道嗎,乖乖聽話……”她緊了緊睡裙,把自己保護的好好的。

    “你出去吧,姨穿衣服,對了,記得小點聲兒,悅言九點才起來呢。”

    任昊撇撇嘴,走去衣櫃那邊兒打開門,翻了翻,從裏面拎出一套黑色裙裝制服,又彎下腰,在底層找出兩條到大腿的筒子蕾絲邊肉色絲襪,一股腦丟給蓉姨:“穿這個吧,絕對好看。”

    範綺蓉氣呼呼地呸了一他口:“小色胚!出去!”

    “都老夫老妻了,羞啥,我看著你換唄。”

    範綺蓉從寫字臺上抄起一桿鋼筆假裝揮了揮:“大姐說的對!不揍你你不長記性!”

    “得,得,你趕緊換衣服吧,待會兒去我家,有個腳本得你翻譯,在電腦裏呢。”

    半個小時後。

    洗漱完畢地範綺蓉對著鏡子理了理制服,成熟幹練的本色一覽無餘。

    “走吧,姨的小祖宗,給你翻譯腳本去。”

    範綺蓉說話聲音很小,生怕吵醒顧悅言,她走到門前,彎腰換上高跟鞋,隨後,便和任昊一起開門進了他家。關門聲剛落,走在前面進屋的任昊突然回身,摟著蓉姨的腰肢將她壓進懷裏,吻著她地臉蛋兒。

    “幹什麼啊!”範綺蓉抗拒地扭著身體:“不是要給你弄腳本嗎!放開姨!別這樣!”

    “裝,接著給我裝!”

    “姨裝什麼啊?”

    任昊巴巴眨眨眼睛:“你要是不想跟我做,為啥穿高跟鞋啊?”

    範綺蓉臉上一片殷紅,氣急敗壞地錘了他腦袋一下:“姨這身衣服就配高跟鞋好看!你瞎想什麼呐!”蓉姨說這話時顯得很沒底氣,因為任昊家也要換鞋,所以,她一般是直接穿著拖鞋來,省得搗麻煩。

    任昊呵呵笑了笑:“還是我家蓉姨疼我,知道咱喜歡折騰穿著衣服的你,蓉姨,你真好,來,親一個……”任昊低頭湊過去,範綺蓉嘴裏嚷嚷著“別鬧別鬧”,最後還是通紅著臉盤,撅嘴快速親了下任昊。

    任昊心中一動:“要不,咱倆今天多換幾種姿勢吧,比如你用……”

    範綺蓉羞惱地用手堵住他的嘴巴,高跟鞋一抬,在他腳面輕輕攆了攆:“什麼跟什麼啊!也不害臊!你要是再瞎說!姨可回去嘍?”說罷,範綺蓉地眉宇間蕩漾起柔柔的媚態,眼神也漸漸水潤起來,她遲了片刻,便情不自禁湊上去嘴唇,親吻著任昊地下巴。

    這還是範綺蓉第一次主動,可想而知,這些天她也是憋壞了。

    三十二歲的她,正是XX旺盛地開端。

    然而,任昊地後一句話差點把蓉姨給氣死。

    “著啥急啊,看會兒電視吧,我記得早上有倚天屠龍記的,安徽衛視,嘿,今兒應該演到光明頂那段了,正是地時候。”

    任昊說完,頭也不回地過去沙發上看電視,只留下範綺蓉獨自愣著。

    臭小子!

    白眼狼!

    連姨也敢耍!

    生氣歸生氣,可範綺蓉也確實有點按耐不住心中的躁動,昨夜顧悅言睡下後,她曾試著自己解決,但或許是嘗過任昊的味道,盯著電腦螢幕的她無論如何也進入了狀態,末了,只得拖著燥熱的身體上床睡覺,失眠之下,才導致早上沒按時起床。

    範綺蓉壓了壓怨氣,佯作不以為意地姿態,施施然挨著任昊坐下:“倚天屠龍記姨都看了好幾遍了,找找重案六組吧,那片子還不錯。”蓉姨儘量把兩腿夾緊在一起,在任昊眼中,自己是一副溫婉賢慧的性格,範綺蓉不想破壞自己在小冤家面前的形象。

    所以,她不能主動。

    任昊拿著遙控器播了播台,右手後移,抓住了蓉姨半個肉呼呼的小肥臀,狠狠捏了捏。

    範綺蓉瞪他一眼:“老實點兒行不?”她扭動著臀部,拒絕著任昊的侵犯。

    可是,蓉姨越扭,任昊邪火越大,丟下遙控器,騰出手來摸上了蓉姨的美腿,順著絲襪向上捋,手掌漸漸隱沒在裙子裏,勾著絲襪上端那極有彈性地蕾絲花邊,輕輕把玩起來。

    電視聲音被調的很大,蓉姨淺淺的呻吟聲微不可聞。

    任昊就這麼撩撥著範綺蓉,卻不採取進一步行動。

    “范綺蓉同志,我脫衣服?”

    “小壞蛋……嗯……就會欺負姨……”

    “組織上不說話,我哪敢脫衣服啊。”

    蓉姨的眼睛愈加迷茫起來,她急促著呼吸,欲拒還迎地推著他,終於,忍耐已是到了極限,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範綺蓉卻也無從招架:“……你想脫就脫……隨便……”能說出這話,範綺蓉已是覺得很丟人了。

    “隨便是啥意思啊?”

    “你!”範綺蓉惱怒地一個欠身,擰著他的耳朵狠狠揪了起來:“姨寵著你!讓著你!順著你!你是不是以為姨好欺負?啊?”

    “呃,蓉姨我錯了。”

    任昊雙手猛地一推,直接將範綺蓉地裙擺拉到了腰際,順勢回手抓住她兩條裹著肉色絲襪的白花花的大腿,頂在了自己胸前。

    範綺蓉又羞又怒:“……這是啥姿勢啊……別……不行……啊啊……”

    也知道做了多久,範綺蓉全身癱軟在任昊身上,劈腿跨坐著,姿勢很是不雅。

    蓉姨疲憊地呼了口氣,勾著他地脖子回頭看看表,剛想把衣服整理好,回去給悅言準備早餐,可下一刻,身子霍然一輕。任昊抱著蓉姨站起來,蹬蹬兩步,進到了母親的主臥室:“沙發上放不開,再來一次吧。”

    範綺蓉眸子中頓時傳來掙扎與恐懼地色彩:“不要……這裏不行……昊……姨求求你……去你屋裏……在你屋怎樣都行……別在大哥大姐的房間……別……不要…… 放開姨吧……真地不行……啊……”

    蓉姨終於還是沒能逃過,全身一僵,隱隱有淚水在眼眶裏凝聚。

    卓語琴和任學昱一直都把自己當親妹妹看待,可現在,自己卻被他們的兒子壓在了他倆的床上……

    我……會下地獄吧?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3
【序章】 第225章【嫩豆腐和老豆腐】

    主臥室。

    悶熱的空氣烏泱泱凝聚在四周,任昊將客廳的櫃式空調機打開,煞那間,絲絲涼風抵消了炎熱,疲憊的汗水也漸漸乾燥,端得涼爽異常。

    “今兒咋沒讓我帶套兒?”

    “安全期。”

    “那幹嘛不讓我弄裏面?”

    “不保險。”

    大床的涼席上,任昊反手拖著後腦勺靠在疊得整齊的被子上,雙腳勾在一起,徐徐點著床面。

    他的身旁是被折騰得筋疲力盡的蓉姨,范綺蓉甚至連裙子都沒有力氣拽下去,就這麼皺巴巴地攥在腰上,一隻掛著高跟鞋的美腳橫跨在任昊腿上,單手抱緊他的脖頸,另一手臂搭在唇瓣前,輕輕吸允著食指。

    任昊勾著嘴角笑了笑,將蓉姨沾滿粘糊糊唾液的手指拿出來,換上了自己的兩根指頭,送入她的嘴中。

    眉宇間滿是成熟媚態的蓉姨抬著眼皮看他一眼,遲著想了想,旋而用嘴唇一包,濕乎乎的小舌頭繞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誠然,範綺蓉不想讓自己陰暗淫蕩的一面被任昊瞅見,然而,每每來臨,無論心靈還是身子,蓉姨都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得徹頭徹尾,漸漸的,心態也生了改變。

    在任昊面前。範綺蓉地尊嚴和高傲均呈現一種即將瓦解地趨勢。

    蓉姨宛如一隻乖巧地小貓咪。欠著脖子來回吸允著他地兩根指頭。餘光瞥瞥牆體上地掛表。她後仰著脖子將手指吐了出來。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滿意不?”

    任昊呵呵笑著點了點頭。疼愛地摸摸蓉姨盤得整齊地髮絲。

    “別鬧……”範綺蓉護住頭:“早上剛弄好地型。亂了還得重新打。昊。穿衣服吧。悅言也快起床了。姨給她做早餐去。嘖。讓你起來呢。沒聽見呀……”範綺蓉埋怨地在他腦門上一點手指:“小懶豬。”

    “我被你折騰慘了。沒勁兒。”

    “是姨折騰你還是你折騰姨!找揍!”

    懷孕期間的顧悅言XX極為旺盛,可相比範綺蓉,她還是差了些許。不過,任昊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應付蓉姨也算綽綽有餘,如果倆人加一起的話,倒不知誰輸誰贏,呃,有點邪惡了,傳說中的雙飛?

    “小眼珠子滴溜溜轉啥?”範綺蓉曲折大腿將絲襪捋平,一雙美目警惕地看著他:“一肚子壞水,沒想好事兒吧?”

    “哪的話,呵呵,我在想蓉姨咋連皺紋都沒有呢,身上軟綿綿地,保養得多好,照這樣下去,你到四十歲也不會顯老的。 ”

    範綺蓉抿嘴露出酒窩,溺愛地擰了擰他的小臉蛋:“貧嘴,就會拍姨馬屁。”

    倆人各自收拾了收拾,八點四十分,回到了範綺蓉的家。

    一推門,牛奶的香氣撲面而來。

    只見一身孕婦裝的顧悅言挺著小肚子靠在沙發上,端著熱乎乎的玻璃杯喝著牛奶,看到任昊和蓉姨進屋,她淺笑著淡淡一點頭。

    範綺蓉歉意地走上去:“真不好意思,昊讓我給他弄腳本,就去他家了,嗯,我再去給你煮倆雞蛋?”

    “家務活我都能幹的,沒到動不了的時候,蓉姐,你要是再客氣,我都沒臉再您這裏住下去了。”顧悅言看著走近的蓉姨,不經意地皺皺眉,細細觀察著她肌膚上蕩漾地紅霞和眉梢上掠過的慵懶,顧悅言臉色微微一變,望向任昊,卻沒有說話。

    範綺蓉腳步一頓,愣了愣,悅言不會發現了吧?

    確實,範綺蓉身上紅暈未曾褪下,只因她皮膚太過白晢,XX之後,約莫四十分鐘才堪堪能夠回歸,她心裏怦怦亂跳,回頭瞪瞪任昊:“陪你姐嘮嘮嗑,姨去擦油煙機,有半年沒清理了。”

    蓉姨一走,任昊也就坐在了顧悅言身邊,瞅瞅廚房那邊兒,他笑著伸手從孕婦裝下擺插進去,溫柔地撫摸著鼓鼓的小肚子:“咱女兒這些天踢你了沒?”

    “踢了吧,我也不太清楚呢。”顧悅言的眸子裏稍稍有些幽怨的味道:“你剛剛在家,是不是欺負蓉姐了,她身子為啥那麼燙?”

    “哎呀,怎麼可能呢,別瞎想。”

    顧悅言哦了一聲:“再有半個多月就不能行房了,不然對孩子有影響,昊,姐也想要。”

    “呃,你幹嘛要說‘也’?”

    “你心裏明白。”

    任昊擦擦汗,乾笑了兩聲:“咳咳,不說這個了,那啥,嗯,下午我家沒人,你找個藉口過去唄,對了,要合理點的藉口,別讓蓉姨懷疑,好吧?”

    顧悅言點點頭,這時,範綺蓉也拿著抹布走去衛生間,顧悅言叫住了她:“蓉姐,下午我去小昊那兒幫他畫人設。”

    蓉姨臉上霍然變色,咬著嘴唇看了任昊一眼,假笑道:“正好,腳本還沒整理好呢,咱仨一起去。”

    顧悅言眸子裏沒有一絲表情:“你不是還要睡午覺呢嗎,晚上再說吧。”

    範綺蓉輕笑:“今兒個不困,呵,昊的事兒可不能耽誤。”

    “哦,對了,剛才我看了看,家裏好像沒青菜了吧?”

    “是嗎?”

    “是的,中午還不知道夠不夠呢,蓉姐,要不這樣,你買菜我做飯,行吧?”

    “呵,不用,小昊家有菜,咱倆中午去他那兒吃。”范綺蓉皮笑肉不笑:“你是不知道,咱家菜市場中午不開門,超市東西又貴,嗯,等晚上五六點鐘我再去吧。”

    五六點的時候,夏晚秋肯定會在任昊家,他絕對出不來屋。

    顧悅言地臉色有點難看,直勾勾地與蓉姨對視了好一會兒,最後,她沉著臉霍然起身,快步走回屋去,氣哄哄將門重重關上,碰!

    範綺蓉表情也沉了下去,動著嘴唇也不知道嘟囓著什麼,瞅了任昊一眼,沒有說話。

    任昊大感頭疼,這幾個女人的關係當真微妙啊,一會兒好得跟一家人似的,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可一會兒卻又反目成仇,冷言冷語地較著勁,唉,這可咋辦啊?

    ……

    中午十一點半。

    任昊去臥室叫顧悅言出來,隨著範綺蓉一起去到他家。

    任昊家的菜一般都是卓語琴買的,每天下班都零零散散地帶回來一些,不像蓉姨那樣等斷糧了才知道要去買米買面。

    進屋,範綺蓉就去廚房獨自忙活去了。

    任昊怕顧悅言氣壞了身子,趕緊哄著她。

    “弟弟……”顧悅言看了廚房一眼,拉著他的手就往大屋走:“她至少要做十五分鐘飯,時間夠了。”

    “啊?別呀,蓉姨知道還不殺了我?”

    “她捨不得殺你。”

    “不行不行,要不下午看看有機會不,行嗎,明天也行啊。”

    顧悅言停住了腳步,委委屈屈地哦了一聲:“沒事,以後再說吧,呵,反正我在你心裏的分量比不上蓉姐。”這或許是任昊第一次見顧悅言使小性子吧。

    任昊看著她的眼睛,咋著嘴巴一猶豫,回頭看了看,繼而拉著顧悅言快步進了臥室。

    ……

    噴香的炒菜擺在餐桌。

    青菜,肉類,粗糧,營養均衡。

    餐桌北門座位的顧悅言呼吸比平時要急促上一些,她一口口吃著菜,細嚼慢嚥著。她對面位置地任昊有些精疲力竭地味道,雙手支撐著桌面,不時抹一把汗水。這一個早上,確實把任昊折騰壞了,跟蓉姨從七點玩到九點,休息倆多小時,又跟顧悅言速戰速決了十五分鐘,他不是鐵打的,這會兒有點支撐不住了。

    範綺蓉一開始還笑呵呵地給顧悅言跟任昊夾菜,不多久,她便感覺到了異樣,狐疑地大眼睛看著兩人,末了,溫柔的俏容慢慢難看了起來。

    任昊一咳嗽,趕緊用筷子夾著小蔥拌豆腐:“味道真不錯。”

    範綺蓉收斂起笑容:“是啊,又鬆軟,又滑嫩,味道當然好了,呵,這是嫩豆腐,若換成了老豆腐,口感就差了很多,唉,老豆腐就是沒嫩豆腐香啊,年歲就明擺在那裏的,是吧,昊?”範綺蓉的話若有所指。

    顧悅言也夾了一筷子豆腐送入口中:“話不能這麼說,我弟弟好像就愛吃老豆腐呢,估計啊,明天一大早他還得去偷吃,昊,姐得說你一句了,老豆腐無非是有股子糊味兒,要吃,就明目張膽的吃唄,又不是臭豆腐,偷偷摸摸地像什麼話?”

    任昊不耐煩地蹙了蹙眉頭,倆人都是自己喜歡的女性,就這麼針鋒相對地刺對方,聽在他耳朵裏著實不舒服。

    範綺蓉淺笑道:“昊,今天儘量把嫩豆腐吃完,不然啊,到晚上該餿了,嫩豆腐啊,存不住時候兒。”

    顧悅言道:“是啊,還是老豆腐好,存著存著,就成臭豆腐了,臭了也照樣能吃。”

    任昊唬起臉把筷子重重拍在桌面:“……還讓不讓人吃飯了!不想吃地自己看電視去!瞎較什麼勁啊!”任昊也不是真生氣,主要他得做出一個姿態,不然還不知道這倆吵到啥時候去呢。

    范綺蓉和顧悅言都被他嚇了一個哆嗦,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任昊的表情,見他似乎真動怒了,她們心中惴惴,沒再吱聲,低頭自顧吃著菜。

    或許,是那一次任昊飆給幾人留下地印象太過深刻。

    瞧任昊半天都沒搭理人,範綺蓉和顧悅言有點坐不住了。

    她倆對視一眼,範綺蓉立刻笑盈盈地夾菜給她:“悅言,多吃點黃豆,這可是專門為你做的,有營養著呢。”

    “謝謝蓉姐,嗯,你米飯吃沒了吧,來,我去給你盛飯。”

    “不用不用,跟姐你還客氣啥,對了,黃瓜拌我給你切成片了,那個能美容,待會兒你貼臉上吧。”

    “謝謝,對了,我從家裏拿來了幾瓶外國地防曬霜,您皮膚白,可得保養好。”

    “呵呵,一會兒回家咱倆挑挑衣服,有幾件挺適合你的,喜歡就拿走。”

    ……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3
【序章】 第226章【悍婦VS悍婦】

    對於范綺蓉和顧悅言的鬥嘴,任昊的態度很明確——各打五十大棒。

    午飯後,倆人兒手挽著手坐在空調前聊天,一副“我倆關係很好”的小模樣,仿佛剛才吵架的不是她倆一般。

    任昊心中啞然失笑,瞥眼看了那邊一眼:“坐沙發上來吧,空調冷,別直接吹著,姐,你可懷著孕呢,多注意一點兒。”聞言,範綺蓉和顧悅言方是踏實下來,一左一右夾著任昊坐過去。

    “今兒個晚秋過來不?”

    “誰知道呢,她這兩天監考,不輕省。”

    “大姐對她有態度了沒?”

    “唉,我媽還是那樣,愛答不理的,倒是我爸時不時能跟晚秋說句話,不過,也不熱情就是了。”說完這番話,任昊左臂忽地一重,側眼看去,只見顧悅言的雙手已經跨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甚至,連身子都依偎過來。她眯著眼睛,昏昏欲睡的感覺。

    範綺蓉欠著身子往顧悅言那邊一看,皺皺眉,望著任昊,蓉姨也勾著左手伸了過去,不甘示弱,小鳥依人般地挽住任昊。

    任昊一愕,左右瞧了瞧,旋即移動著手腕,把手摸在兩女的肉臀上,一邊一個,輕輕捏了捏。這種左擁右抱的情景,讓任昊有點飄飄然了,巨大的幸福感籠罩在心頭。

    仨人早上都做過愛,此時均有些疲憊,他們閉著眼睛靠在一起,不過多一會兒,全都睡著了。

    ……

    這一覺睡得很香。四點多鐘。任昊才被夏晚秋地電話吵醒。她說監考時站了太久。高跟鞋磨得腳有些生疼。晚上不去任昊家做飯了。掛下電話。任昊迷迷糊糊地抬眼看看。只瞧得蓉姨和顧悅言已經不在了。自己橫在沙發上。腿上還蓋了個小薄被。

    掀開被子關上空調。任昊會自己屋躺著去了。

    五點多鐘。卓語琴和任學昱前後腳下班回了家。

    任學昱還是老樣子。進屋就靠著沙看晚報。很有些大領導地架子。卓語琴最近很少幹家務活。換了衣服。便盤著腿癱在軟沙發上。巴巴看著電視。“小昊。給媽倒杯茶……”

    任昊也躺在床上沒動窩:“自己倒吧。我累了。睡覺呢。”或許是好幾天都沒運動過地關係。早上這一通折騰。加之睡了一覺。讓任昊渾身酸疼酸疼地。

    “你累?你今兒個也不上學,累個屁啊!媽和你爸上了一天班,連杯水也知道給我倆張羅?哼!”卓語琴氣呼呼地對著次臥喊道:“晚飯做了沒?她呢?今兒咋沒過來?”

    任昊心下一喜,這還是卓語琴第一次提到夏晚秋,“晚秋腳可能讓高跟鞋磨破了,說晚上不來了。”

    卓語琴哦了一聲:“那你還不去做飯,愣著幹嘛呢?”

    “得,得,我去還不行嗎?”

    任昊無精打采地爬下床,揉著眼睛進廚房洗菜切菜,點鍋倒油,開始忙活起來。不多時,油煙機嗡嗡聲和炒菜的滋滋聲之中,似乎隱隱約約夾雜著些許吵鬧,任昊以為是自己聽錯了,透過廚房門上的磨砂玻璃往外看看,也沒在意,繼續翻炒著鐵鍋。

    然而,當任昊把火關上時,外面地嚷嚷聲清晰地傳了過來。

    好像是兩個女人再吵架。

    “我早該猜到!你兒子壓根就沒跟晚秋斷絕關係!好嘛!還騙我說他新找了女朋友!啊?是不是你們家給出的主意!”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一進屋就大喊大叫的!我不理你你還來勁兒了?”

    任昊霍然一驚,這聲音,赫然是卓語琴跟劉素芬的!

    夏晚秋她媽咋來了?

    任昊推門出去,只見劉素芬站在客廳跟卓語琴針鋒相對著,吵得臉紅脖子粗。

    劉素芬一看見任昊,邪火噌噌往上冒,指著他對卓語琴怒道:“你也管管你地好兒子!一開始騙我說他二十五歲!我傻啦吧唧的還真信了!同意他跟晚秋交往看看!可你們家欺人太甚了也!明明他才上高一!可我女兒呢!晚秋都三十歲了!他們倆可能吧?你兒子配的上我們晚秋嗎!”

    做家長的有哪個不護短?

    聽她說任昊配不上夏晚秋,卓語琴火也起來了:“你嘴巴放乾淨點兒!我沒去找你!你還腆著臉找我來了?那好!咱今天就把話說清楚!我兒子配不上她?可笑!你以為我同意他倆的事兒啊?也不照照鏡子!你們家夏晚秋一個三十歲的老女人!我們家小昊呢?正是年輕力壯地時候!到底誰配不上誰!你心裏明白!”

    “你放屁!”劉素芬指著卓語琴的鼻子喝道:“看上我們家晚秋的人多了!哪個不是儀表堂堂月薪過萬的!你再看看你兒子!他一個窮學生有什麼?沒有長相!要工作沒有工作!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處對象?美得你!”

    卓語琴怒極反笑:“哈!有些人就是那麼自以為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家小昊每個月收入都至少有百萬人民幣!哼!要不是我攔著,上門求親地人能把這房子都踩塌了!還月薪過萬?多能耐啊!你們家夏晚秋一個窮老師!一個月能掙三千塊錢?哼!我兒子一天就掙三萬!也不知道誰是癩蛤蟆誰是天鵝!”

    劉素芬嘲笑般地看著她:“有意思嗎?吹!接著吹!”

    “我吹?呵,你要是不信!回家問問夏晚秋去!我懶得跟你說!”

    “呵,好,就算你兒子掙錢多,有本事,百萬富翁,可我們家不稀罕!”劉素芬怒然道:“你兒子不是有錢嗎?那讓他找別人去!幹嘛非得對我女兒死纏爛打?你家多牛啊!我們高攀不起!”

    任昊苦笑著與任學昱對視一眼,他忙是上前一步:“媽,伯母,咱坐下來慢慢說吧,別吵架啊,來來,我給您沏茶……”

    卓語琴根本不看兒子,瞪著眼睛盯著劉素芬:“我兒子對她死纏爛打?虧你說得出來!你也不打聽打聽!到底是誰纏著誰!哼!這些天你女兒晚上沒回家吃過飯吧?知道她幹嘛去了嗎?她天天往我們家跑!給我們仨口人做晚飯!告訴你!我不是沒轟過她!可人家死活不走!這說明什麼?你不會不知道吧?”

    劉素芬氣得直哆嗦:“晚秋過來做飯!還不是被你兒子逼的!”

    “誰稀罕啊!追我們家小昊的個個都是年輕貌美地小丫頭!哼!幾個長得那叫一個水靈!最主要是年輕!不像某些人的女兒!再過幾天就人老珠黃了!哼!還跟這兒自我感覺良好呢!美?你有什麼可美地!隨便抓過一個人來問問!就你女兒那年紀!配得上我兒子嗎?”

    卓語琴是火冒三丈,劉素芬是怒氣衝衝,倆人為任昊和夏晚秋的事兒心裏都憋著一股火呢,此時,終於找到了洩地途徑,唧唧喳喳地指著對方鼻子一通埋汰,誰也不退讓,就差動手撓人了!

    悍婦VS悍婦,場面相當慘烈。

    罵罵咧咧了將近一個小時。

    劉素芬撂下一句狠話,摔門離開了家。

    卓語琴呼呼喘著氣:“這老傢伙說話真他媽氣人!什麼素質啊?”

    任昊心說,您的素質也不比她高。

    “媽,快吃飯吧,我把菜再熱熱去。”

    “不吃了……”卓語琴瞪了兒子一眼:“氣都被她給氣飽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任學昱抖著報紙皺眉道:“下次人家再來,別那麼大脾氣,有什麼事,心平氣和地坐下來好好談談嘛……”

    “你以為我想跟她吵啊!你又不是沒聽見!一進門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她以為她是誰呀!”卓語琴是天生的吃軟不吃硬。

    ……

    約莫八點十分。

    門鈴聲響起。

    門外,赫然是一瘸一拐的夏晚秋,她在家的時候,夏建國給她打電話問了情況,還告訴她劉素芬去任昊家理論去了,夏晚秋一聽,立刻坐不住了,打車直奔過來。

    進屋。

    任昊把方才劉素芬和卓語琴大戰三百回合的事情簡單描述了一下,夏晚秋小臉兒煞白煞白的,偷偷瞄了眼尚在氣頭上的卓語琴,想抬步走過去,可到了也沒有勇氣。

    這時,任昊從廚房端出一碗熱騰騰的大米粥:“我媽還沒吃飯呢,你給她端去吧。”

    夏晚秋遲疑著點點頭,踩著拖鞋走到她跟前:“媽,您喝粥。”

    卓語琴撇撇嘴:“別叫我媽!受不起!”

    夏晚秋無辜地癟癟嘴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碗遞了過去,就這麼端在半空中。

    卓語琴瞅瞅她,不知怎麼的,心頭突然一軟,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接過碗,一勺勺喝起粥。

    鈴鈴……

    夏晚秋皺眉看看手機螢幕,接起了電話:“喂,媽……嗯,我在外面呢……沒有,沒在他家,就在外面遛彎兒呢……”

    電話那頭,劉素芬的聲音很大,以至於近處的卓語琴和任昊都能聽見。

    “甭騙我!我知道你在他家呢!給你十分鐘時間!馬上給我回來!哼!他們家人都厲害!咱們高攀不起!”

    卓語琴一聽,怒火又是燃燒了起來,一把從夏晚秋手裏搶過電話:“告訴你!你女兒今天還就回不去了!晚上她跟小昊睡一個床!你甭操心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4
【序章】 第227章【夏晚秋告狀】

    客廳。

    卓語琴是成心氣她,特意強調夏晚秋晚上會和任昊睡一個屋,果然,電話那頭的劉素芬就差從手機裏鑽出來殺人了,兩個老人家誰也不是吃乾飯的,拿著手機對罵起來,鬧了將近十分鐘,卓語琴終於氣哄哄地掛了線。

    “哼!你說不行就不行?你以為你是國家主席呐!”卓語琴一邊大口大口喝著粥,一邊自言自語地嚷嚷著:“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誰比誰差啊!呵!不信這個邪!你不是說我兒子配不上她嗎?我還偏就認這個兒媳婦了!我看你能怎麼著!呼!晚秋!今天不回家了!在這兒住下!”

    夏晚秋嗯了一聲。

    任昊聽得又驚又喜:“媽,你同意我倆的事兒啦?”

    卓語琴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睡你的覺去!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這些天,就連任昊都覺得夏晚秋做得太到位了,洗菜做飯先不說,家務活之類的她都是搶著幹,雖然幹得有些不俐落,但畢竟用了心。任昊相信,如此下去,卓語琴和任學昱總有一天會被夏晚秋打動,繼而接受她。

    劉素芬事件,似乎是個契機。

    卓語琴喝完粥,就看到任學昱對她使眼色,放下碗筷,她便與丈夫去了大屋。夏晚秋一瘸一拐地收拾著桌子,中途,卻被任昊搶了過來:“碗我刷吧,你腳不得勁,先回屋,我給你上上藥……”

    屋裏。

    任昊拖著夏晚秋的右腳前後瞅了瞅,沒破皮,只是腳跟那裏有點紅腫的感覺,隨即,他去客廳拿了藥水,讓夏晚秋脫了絲襪,替她上藥。絲襪是連褲的,必須從腰上褪下,夏晚秋有點扭捏地單手捂著臉,另手將制服裙一點一點挽到腰上,慢慢脫掉絲襪。

    上好藥。錶盤已顯示九點零五分。

    “明兒個還得監考呢吧。早點睡。這床也不小。咱倆擠擠完全能睡下。”任昊隨意地脫起衣服:“對了。要不我明天去傢俱城看看床?咱買張正兒八經地雙人床咋樣?”任昊已然幻想起與夏晚秋同居地日子了。

    夏晚秋一搖頭。猶豫著看看外屋地方向:“……我睡這裏。不太好吧?”

    “我媽都說讓你跟我一塊睡了。這是聖旨。有啥不好。快點。脫衣服睡覺。”

    話間。只剩一條短褲地任昊鑽進了被窩。 拍了拍身旁地空地。示意夏晚秋躺過來。夏晚秋紅著脖子哦了一聲。背對著任昊。沉吟著解開扣子。

    就在這時。臥室門被人快速推開。卓語琴見得屋裏黑著燈。就是一愣。再看夏晚秋一顆顆解扣子。任昊光著膀子鑽在被窩地情景。卓語琴臉色突然一變:“你倆要幹什麼呢!”

    任昊和夏晚秋臉上齊齊一燙:“呃,不是要睡覺嗎?”

    卓語琴指著任昊的鼻子頓時翻了臉:“你個臭小子是不是皮癢了?”

    “我咋了?是您說讓我和晚秋一起睡的啊?”

    看出形勢不對的夏晚秋趕緊把扣子系上,巴巴等在那裏。卓語琴懶得看任昊,拉著夏晚秋地小手兒往外走:“晚秋跟我睡大屋,你爸睡小屋,你去給我睡沙發!”

    新聖旨再次頒佈。

    任昊鬱悶地撓撓頭,只得抱著被子跑去客廳,在沙發上躺下來,翻身閉眼。其實,任昊心裏還是美滋滋的,與其讓夏晚秋跟自己睡,倒不如讓她跟老媽多親近親近呢,只要卓語琴完全認同了她,以後還怕沒機會嗎?

    入夜。

    進入夢鄉的任昊迷迷糊糊中,似乎還能聽到旁邊主臥室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聊天聲。

    清晨。

    起早的任昊出門買了早餐回來,豆漿油條,一回家,就聽衛生間內的夏晚秋對外面道:“媽,家裏有新牙刷嗎?”

    卓語琴正在屋裏疊被子:“喲,好像沒有了,嗯,你用小昊地吧,黑牙刷是他的。”

    “好……”

    一聽倆人這話,任昊就猜她們昨夜聊得不錯。

    擺上早餐後,洗漱完畢的夏晚秋挽著卓語琴的手臂與她一起走過來,很是親昵,倒有些母女的味道。任學昱在看向夏晚秋時,也漸漸有了笑容。看到這裏,任昊才把心放進了肚子中。

    吃過飯,夏晚秋提著挎包去了考場,任學昱和卓語琴隨後出門上班。

    任昊想了想,拿起手機給劉素芬撥去了電話,不管怎麼說,昨晚老媽太橫了一些,想要跟夏晚秋交往地話,必須得有劉素芬和夏建國的同意,所以,這個電話怎麼也要打。電話中,任昊一再跟劉素芬道歉,又不動聲色地透露出夏晚秋昨夜是跟卓語琴一塊睡的覺,之後,任昊就沒說什麼,只是苦笑著拿著手機,聽劉素芬罵著自己。

    沒辦法啊,咱是小輩兒,不能還嘴的。

    十分鐘過去,劉素芬或許是罵累了,呼呼喘了喘,直接掛下電話。

    任昊籲出一口氣,走到門廳過道,對著鏡子理了理衣服,便去蓉姨家溜達了一圈。昨天那種左擁右抱的感覺讓任昊意猶未盡,哪怕想一想,心頭都熱乎乎的。拿鑰匙進了她家,誰知不但範綺蓉,就連顧悅言也早早起了床,倆人正跟客廳吃早點呢。

    七點多鐘,見蓉姨也不寫書,任昊就提議打會兒撲克牌,當即得到兩女的同意。

    打撲克,看電視,聊閑天。

    一個白天就這麼過去了。

    晚上。

    吃過飯地任昊在小屋上網看新聞,夏晚秋坐在他身邊的位置挽著他的手臂,也乾巴巴地盯著電腦螢幕,突然,夏晚秋側目瞅瞅他:“我媽來電話,搬去我那裏住了,說讓我晚上必須回家,不然就不認我這個女兒了。”

    任昊無奈笑了笑:“那就回去唄,別把咱們父母得罪了啊,嗯,這事兒別跟我媽說,省得她那啥,你八點再走吧。”

    夏晚秋嗯了一聲,不多會兒,她身形一滯,蹙著眉頭朝任昊的胸口湊了過去,小鼻子微微嗅了嗅,煞那間,臉色變得很難看:“……你白天去哪了!”

    任昊裝傻充愣:“沒去哪啊,在家寫了一天腳本。”

    夏晚秋沉著臉呼呼喘著氣,小拳頭死死攥著,恨不得在他腦袋上來那麼一下,末了,夏晚秋伸手過去,從任昊肩膀上撚下一根頭髮絲,長度足有半米,顯然,是女人的頭髮:“……誰地!”

    任昊汗都下來了:“啊,可能是我媽的吧。”

    “咱媽沒這麼長頭髮!”夏晚秋眉梢上掠著怒氣:“任昊!你要不把這事說清楚!咱倆沒完!”

    任昊哭喪著臉道:“我真不知道,你剛才靠了我這麼半天,不是我媽地頭髮,那就是你的唄。”

    “我頭髮比它粗!”夏晚秋呼地一下站了起來:“好!你不說是吧?你等著!”言罷,夏晚秋頭也不回地擰門出了屋,碰地一聲,門被她狠狠甩了上。

    任昊心下狐疑,幹嘛去了,不是回家了吧?

    任昊有點心虛地悄悄走到門前,透過門縫往外看了看,結果,就見一臉慍怒的卓語琴拉著夏晚秋地手蹬蹬踱步走來,任昊暗暗叫苦,好你個夏晚秋,學會打我小報告了是不是?

    就在剛才,卓語琴在陽臺朝下望風景,夏晚秋跑過去找她,第一句話就是“媽,任昊欺負我。”然後,一根長長的頭髮出現在卓語琴眼前。夏晚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癟著嘴巴告狀:“他身上有女人的味兒!這頭髮是他肩膀上找到的!好幾根呢!我問他是誰的頭髮!他也不說!”

    卓語琴勃然大怒,抓起笤帚疙瘩就往任昊屋裏去。

    “你個死東西!說!白天找誰去了!”

    “媽,我一天都在家待著呢,哪也沒去。”

    “好!你不說實話是吧?”卓語琴指著床面喝道:“給我趴下!”

    任昊惡狠狠地瞪了夏晚秋一眼,忙陪笑道:“媽,你甭聽她瞎說,她這人就疑神疑鬼的,您自己的兒子您還不瞭解麼,咳咳,我是那種人嗎?”

    夏晚秋挎著卓語琴的手臂,有種找到了靠山的感覺,瞥瞥任昊,再次打起小報告:“媽,有三四個女人都跟他關係不錯呢。”最後幾個字被夏晚秋加了重音,酸溜溜的語氣。

    卓語琴臉色更陰:“都有誰?”

    任昊威脅般地瞪瞪夏晚秋。

    夏晚秋扁扁嘴巴:“……我不敢說,您走了他肯定打我。”

    卓語琴此時也發現任昊在朝夏晚秋瞪眼,氣得她一腳踹了過去,踢在任昊的屁股上:“小兔崽子!要造反?你瞪什麼眼!”她回身攬著夏晚秋的肩膀道:“別怕,有媽在呢,他要是敢打你,媽替你收拾他,說,都有誰?”

    任昊捂著屁股急得乾瞪眼。

    夏晚秋哦了一聲:“……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班同學有幾個喜歡他吧。”任昊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夏晚秋把蓉姨說出來,不然,自己肯定得被老媽收拾死。

    卓語琴站在原地看看兒子,冷不丁掄起笤帚疙瘩又給了他屁股一下,末了,才看向夏晚秋:“……這混小子經常打你?”

    夏晚秋猶豫著看看任昊,可憐巴巴地一點頭。

    “我暈,你昧不昧良心啊,媽,您可千萬別信……啊……我屁股……疼……哎呀……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4
【序章】 第228章【揭老底】

    “混球!你多能耐啊!人家晚秋招你惹你了?你就討打是不是?”卓語琴手上的笤帚疙瘩嗖嗖作響,帶起好幾道風聲,抽得任昊哇哇亂叫,捂著屁股滿屋子亂跑。不多久,卓語琴追累了,喘著粗氣哼了一聲,站住腳步拉著夏晚秋的小手兒:“他以後再敢跟你動手,你就跟媽說,甭怕,知道不?”

    夏晚秋嗯了一聲:“……謝謝媽。”

    外面傳來任學昱疑惑的聲音,卓語琴出去跟丈夫解釋,小屋裏,只剩下任昊和夏晚秋倆人。任昊單手捂在臀部,齜牙咧嘴地趴在床上,回首狠狠瞪著她,夏晚秋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老神在在地坐在床邊。

    “算你厲害!”任昊含恨瞅她一眼,視線下移,伸手過去在她臀部來了一巴掌:“小人得志!你以為我媽放了話我就不敢打你了?哼!”

    夏晚秋隨即一癟嘴巴,轉頭就朝外面喊道:“媽……”

    “啥事兒?”

    任昊差點沒給氣死,唬起的臉蛋立即掠上了柔和的笑容,輕輕撫摸著她的小屁股。

    夏晚秋側目看看他:“……我沒事,馬上就回家,跟您和爸說一聲。”

    “大晚上的,住下吧。”

    “快考試了,好多題目要整理,後天得帶著學生復習。”

    “哦。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讓小昊送你到車站。”

    然後。夏晚秋緊巴巴地看任昊地眼睛。任昊無語地翻翻白眼。知道自己地軟肋被夏晚秋抓到了。“拿東西。我送你出社區。”臨出門地時候卓語琴和任學昱還特意拿出個塑膠袋。從陽臺裝了些水果給她拿走。這是前幾天同事串門時買地。再不吃該壞掉了。

    夏晚秋也沒客氣。提著東西跟任昊出了門。

    樓道裏。

    任昊隱約聽見蓉姨家裡似乎有吵吵鬧鬧地聲音飄出。雖然心中奇怪。卻不敢說什麼,怎麼也得等夏晚秋走後再去問問情況。

    “腳還疼不?”

    “有一點,不過好多了。”

    “那你還穿高跟鞋?”

    “習慣了……”

    任昊心疼地在她腦門上親了一口,旋即捏著她的臉蛋笑呵呵道:“你要是不怕別人笑話,我背你吧?”

    夏晚秋哦了一聲,走到任昊後面將他脖子抱住,待任昊彎腰蹲下,她高跟鞋用力向下一踹地一聲跳到了任昊後背,兩條絲襪裹住的美腿緊緊夾在大跨上:“看著樓梯別摔著我。 ”

    “我看你真是找揍了!”任昊好氣又好笑地一步步往下挪著腳步:“不管我摔不摔,倒先想著你自己呵,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

    夏晚秋把頭埋在任昊的右臉頰處,讓自己的臉蛋兒貼著他的臉蛋兒,瞇起眼,一句話也不說。任昊無聲苦笑。夏晚秋就是這個樣子,不會聊天會撒嬌,可偏偏,自己還就喜歡她這種性子。

    送她到了社區門口,一輛計程車恰好停在那裏,有對中年夫婦下車。

    “晚秋,上車去吧,唉,老打車也不方便,嗯,等過幾天閑了我帶你去買輛轎車,你不是喜歡A6嗎?”

    “哦……”夏晚秋巴巴看著他:“那我走了……”

    “走吧,你媽要是看的緊,明後天就甭過來了。”

    送走了夏晚秋,任昊心思回到了蓉姨那邊兒,皺皺眉,快步折身回去。

    當站在五樓樓道裏,任昊又一次聽到了爭吵聲,按理說,防火門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如果在樓道都能聽見,就說明吵架聲大得有些離譜了,莫非是蓉姨跟悅言吵起來了?

    任昊匆匆出門,也沒帶鑰匙,就抬手按了門鈴。

    不多會兒,內門哢嚓一聲從裏面擰了開,露出範綺蓉的俏容,看是任昊,蓉姨嘴角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瞥瞥裏面,似乎是在給任昊打眼色。

    任昊進屋的時候,爭吵聲卻消失了乾淨,讓任昊意外的是,顧父顧母赫然在屋裏。顧母跟聽著大肚子的顧悅言拉手靠在沙發,顧父鎖著眉頭坐在方凳上,看樣子,爭吵的不是蓉姨和悅言,而是顧父顧母引起的。

    “這是……”

    顧母看到任昊進來,略微有點詫異:“小昊?你也住這裏?”

    “我住旁邊,跟蓉姨是鄰居。”任昊心中明白了幾分,目光看向顧悅言,卻沒說什麼。

    顧母顯然沒心思關心任昊住在哪里的問題,歎了口氣,念叨道:“悅言懷孕的事兒,你早就知道了吧,唉,這孩子現在越來越胡鬧,要不是我昨天去學校找她,還不知道她請了長假呢,一問才明白,還是因為懷孕請的假,我當倆當時就急了,東打聽西打聽,才知道她住到了這裏。”

    范綺蓉給任昊端了杯茶水過來,末了,她就陪著顧悅言在一起,輕輕摸著她的手背。

    顧悅言微微低著頭,也不說話。

    顧父介面道:“咱也甭說了,我看還是給學英打電話叫他來吧。”

    “別打……”顧悅言抬眼道。

    顧母有點來氣:“懷孕這麼大的事兒,怎麼能不跟他說?我就納了悶了,你倆都有了孩子,好好的日子不過,幹嘛要離婚啊,是,學英經常出國,不著家,但那畢竟是現在啊,過個幾年,等他掙夠錢,你爸會讓他歇歇的,有的是時間陪你。”

    顧悅言不言不語,只是溺愛般地摸著肚子。

    顧父愁眉不展:“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老兩口的心情著實有點複雜,一來,為能抱上外孫子而高興,二來,又為顧悅言沒了丈夫而擔憂。顧父和顧母來之前就商量好了,意思是讓她跟鄭學英重婚,雖說離婚之事是顧悅言先提出的,鬧得兩家人很不愉快,但相信親家如若知道顧悅言懷孕的事情,也不會不答應。

    這是好事。

    “我沒怎麼想,而且,重婚肯定不可能……”顧悅言堅定道:“……孩子不是他的。”

    顧父顧母突然一愣。

    範綺蓉臉色變了變,朝任昊那邊兒了一眼。

    顧父的臉色慢慢沉了下去:“你再說一遍?”

    “孩子不是他的。”

    “你!”顧父氣得一拍桌子,心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老親家跟他們是多年的老交情了,這次提出離婚,本就覺得對不起他們,偏偏,自己女兒又在跟鄭學英離婚前懷了別人的孩子,這就更讓他丟盡了臉面,就在他想發火的時候,卻被顧母拉了一把,她急急看著女兒:“你跟媽說實話,孩子是誰的?”

    “孩子是誰的,並不重要……”顧悅言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不去看任昊:“我要把她生下來,而且,不會再結婚了。”

    “孩子他爸呢?”

    顧悅言頓了頓,淡淡搖頭:“媽,爸,就讓女兒任性一回,行嗎?”

    “你肚子都六個多月了,現在想不要也不行,媽不說什麼,但最起碼,你得讓我倆知道孩子是誰的吧?”

    顧悅言搖頭不語。

    任昊心中慚愧,張嘴想要說點什麼,蓉姨卻先他一步說話了:“悅言也有她的苦衷,我聽她說過,鄭學英對她並不好,而且,他倆雖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與其就這麼耗下去,倒不如早些逃開呢。”

    這門婚事,是顧父一手張羅的,聽到這裏,他深深一歎,埋怨女兒的心思也淡了下來。

    顧母看向範綺蓉:“綺蓉,孩子他爸的事兒,你清楚嗎?”

    蓉姨余光瞅著任昊,微微一搖頭:“我也不知道,阿姨,悅言都二十七歲了,我想,她不說,肯定有她的苦衷,嗯,我覺得,當務之急,不是埋怨她這個不對那個不對,而是讓她把孩子安穩地生下來,您倆要是放心,就讓悅言跟我這裏住下吧。”

    顧父顧母雖想把事情鬧清楚,但顧悅言咬死了不說,他倆也沒有辦法。最後,顧母要把顧悅言接走的要求也被她一口否決,顧悅言說,住蓉姐這裏心情會很愉快,懷孕期,孕婦的情緒很是重要,說得嚴重點,甚至能影響到孩子將來的成長。

    “唉,那我倆先回去了,明後天再過來看看,你需要點什麼,到時候我一塊買?”

    “阿姨,家裏什麼都不缺,您放心吧。”

    “綺蓉,給你添麻煩了。”

    “您別客氣,我跟悅言都商量好了,孩子出生以後,就認我做乾媽,呵呵……”

    顧父顧母離開後。

    範綺蓉漸漸收起了笑容,瞅瞅任昊,起身回屋去了。

    任昊知道蓉姨是給自己說話的機會,上前一步坐在顧悅言身邊,慢慢摟住她:“讓你受委屈了。”

    顧悅言舒舒服服地一歪脖子,把臉靠在任昊肩膀上:“不說我了,昊,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前一陣,夏姐單獨找過我,問我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你的,我沒說實話,後來,她還問我蓉姐和知婧姐跟你發沒發生過關係,我也說不知道,嗯,她表情挺平靜的,倒弄得我有點害怕,昊,告訴我,你跟蓉姐和知婧姐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昊瞥了眼範綺蓉的屋子,咳嗽一聲:“我們沒事,你別瞎想。”

    “可你蓉姨自慰時只喊你的名字!”顧悅言這話說的聲音較大,好像是特意說給屋裏人聽的。

    範綺蓉的房門毫無徵兆的霍然而開:“胡說什麼!用不用我把你昨夜夢游時喊得話告訴昊?”

    “我夢遊了?說的什麼?”

    “淫言穢語!我都替你臉紅!”

    “你才淫言穢語呢!你摸著那裏‘昊昊昊’地叫著!羞人不?”

    倆人相互揭上了老底。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4
【序章】 第229章【命……】

    好不容易把內訌的範綺蓉和顧悅言安慰好,母親的電話就打到了任昊的手機上,催促他趕緊回家。任昊囑咐她倆要和平共處等等後,便匆匆告了辭,他實在搞不懂蓉姨和悅言是面和心不合還是心和面不和的關係。

    其實自己與她倆的那點事兒,恐怕對方都再清楚不過,唉,讓她們自己磨合去吧。

    回到家,任昊洗漱完畢,去了自己屋,拿手機給劉素芬撥了電話,不用說,自然又被狠狠埋汰了好一頓,不過任昊履行一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姿態,等老人家罵累了,他才說幾句好話,再掛上手機。

    任昊相信,劉素芬跟卓語琴應該是同一類人,吃軟不吃硬的主兒,所以這麼做,能有效地緩解劉素芬對自己的主觀偏見,正所謂水滴石穿,總有一天,劉素芬和夏建國會接受自己吧?

    挨駡就挨駡吧,相比于夏晚秋天天來家裏做飯苦和累,任昊這點兒付出根本不算什麼。

    鑽進被窩,夏晚秋、範綺蓉、顧悅言、謝知婧、崔雯雯幾人的身影一一在腦中徘徊,任昊美滋滋地睡了一大覺。

    高考後開學的第一天。

    早晨。

    師大附中西校區操場。

    做完廣播體操的眾人紛拉幫結夥地往教學樓裏走,崔雯雯甩開程歌的糾纏,顛顛跑到了任昊後面,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任昊會意姜維等人說了一聲,便放慢腳步與崔雯雯走在一起。

    “什麼事兒?”

    “也。也沒什麼……”崔雯雯扭捏地向前走著。

    “呵呵。有事就說唄。有啥不好意思?”

    崔雯雯眉宇間有些苦惱的味道。抬眼看看他:“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笑話我……”見得任昊點頭,崔雯雯方是撅了撅嘴巴:“我舅媽給我媽說了個男人。離異,帶著孩子,四十歲左右,情況跟我媽差不多。而且舅舅和姥爺都同意了。他們單獨找過我,說我媽一個人不容易,下半輩子怎麼也得找個人嫁了,至少老了能有個作伴地。我,我……”

    任昊愣了愣,心裏頓時挺不是滋味地。他雖然喜歡婧姨,但現在有了夏晚秋、範綺蓉和顧悅言,任昊已經很知足了。然而,當聽到謝知婧要嫁給別人,心中還是泛起陣陣苦澀:“就算你舅舅他們都同意,這種事也要看婧姨地意思吧?”

    崔雯雯嘟著嘴巴悶悶不樂道:“媽媽說無所謂,還說如果我同意,她就嫁,要是不同意,她就不嫁。”

    任昊想說“那你別同意”,可感覺這話頗有些自私,任昊喟然一歎,沒有再把話往那個意思上引。

    “我舅舅和姥爺也知道我媽是顧忌我的感受,私下裏勸過我還多次,大道理我都明白,可,可我,我……”崔雯雯哭喪著臉,怨氣十足道:“幾個月以前,我媽明明答應過我不結婚的,她還發了誓呢。”

    任昊啞然一笑:“你是不想婧姨改嫁?”

    崔雯雯瞅瞅他,重重一點頭,頓了頓,她擔憂地看了任昊一眼:“我是不是很自私?”

    “不能這麼說吧……”任昊微微搖頭:“如果婧姨嫁了人,你又跟那人關係不好,那樣才不幸福呢,而且,婧姨顯然跟那人沒感情,只為了有個伴這種目的而結婚,怎麼能說你自私呢?”

    崔雯雯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我也是這麼想的,那個傢伙不愛我媽媽,憑什麼讓我媽嫁給他啊,還要做我爸?想想心裏就不舒服呢,昊,我聽說那人是經商的,很有錢,長的也不錯,你說,我媽會不會喜歡他了,不然,她為啥要問我的意見,而不是直接拒絕他呢,嗯,以前我不知道的就有好幾次,我媽想都沒想就把婚事推了,根本不會問我意見,因為她知道我肯定不想她嫁人。”

    這也是崔雯雯最擔心的事兒。

    在她看來,謝知婧就是自己一個人的,誰也不能從自己身邊把她搶走,雖然有些自私,但崔雯雯的這種想法卻怎麼也壓制不住。

    任昊皺眉思考了一會兒,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教學樓門口,他定住腳步回頭道:“你肯定沒跟婧姨溝通過吧,別瞎想了,要我說,你乾脆回去問問婧姨得了,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也把你不希望她嫁人的想法說說,看婧姨怎麼回答,唉,有些話,可能不該我來說,雯雯,你也知道,你家裏情況特殊,尤其是官場上那點事兒,很複雜……”

    “我明白了……”崔雯雯淡淡一點頭:“晚上回去我就問。”

    這個問題,任昊也在考慮,按理說,謝知婧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崔雯雯的人,如果她女兒不想她結婚,相信婧姨肯定不會嫁人,但這一次,婧姨卻用了一個間接的方式傳達給崔雯雯這一消息,還把決定權交給她,這意味著,婧姨真有嫁給那人的意思,這……

    任昊有點吃乾醋,不過,他沒少吃過婧姨的虧,當然清楚地知道,謝知婧的想法,是不能按常理來推論的,沒准又是啥陰謀詭計呢,就是不知道,這次被婧姨算計的倒楣鬼,究竟是誰?

    ……

    晚上。

    牛街教子胡同。

    吃完晚飯的母女倆坐在茶幾前看電視,崔雯雯幾次都想開口問謝知婧,張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或許,是自私引起的心虛吧。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謝知婧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夏晚秋。

    夏晚秋是沉著臉進屋的,對崔雯雯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也不看謝知婧,端起她的茶杯喝了一口:“我時間有限,說,找我什麼事兒!”

    謝知婧打發崔雯雯回屋寫作業,繼而笑吟吟地扭頭看看她:“先恭喜你一下嘍,呵呵,聽說你跟小昊相處的不錯,連他父母都接受你了?”

    “算是吧……”

    “呵呵,我看這事兒八九不離十了吧,等你父母也默認了小昊,再等他大學畢業,我就得去喝你倆喜酒嘍。”

    夏晚秋皺皺眉,側目瞅著她:“你想什麼,別拐彎抹角!”

    謝知婧伸手去拿桌子上玻璃茶杯,可那個杯子被夏晚秋喝過了,無奈,手在半空中換了個方向,撚起一個裝滿紅酒的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笑容,漸漸苦澀了起來:“我知道你心裏嫉恨我,十年前的事,我也沒有辦法,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吧,晚秋,但換個角度講,我丈夫的命,何嘗不是你害死的,他日日夜夜都惦記著你,借酒消愁,才出了車禍,這話你不能否認吧?”

    夏臉色很不好看,咬咬牙,終於還是沒言聲。

    “恆的死,你很難受,這我知道,可我心裏的苦,你想過沒有?”謝知婧的眸子裏略微凝聚著霧氣,她一下下轉動著高腳杯,眼神盯著杯中鮮紅的液體:“自己的愛人,卻一點也不愛自己,從戀愛的那天起,他心裏就裝著別的女人,直到去世,也沒有把她忘掉,呵,這就是我謝知婧的丈夫……”

    夏晚秋默然地看著客廳的掛鐘,眼神隨著秒針移動,一語不發。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崔恆,但那一次,我確確實實地輸了,就像一隻喪家犬,敗得徹徹底底,呵,為了雯雯,我芶延殘喘地活著,活著……”謝知婧的手,慢慢有些顫抖:“直到十年以後,我的生活,終於出現了一絲生機,你知道的,那就是遇見了任昊,呵呵,這小傢伙真是讓人又愛又恨,有時候狡猾得像只狐狸,有時候愚蠢得像只小豬,尤其是那臉紅的模樣,真讓人受不了。”

    夏晚秋黑著臉看向她:“你愛上他了?”

    謝知婧嘴角抽搐了兩下,苦苦一笑:“是啊,雖然比他大了將近二十歲,但不得不承認,我愛上他了,呵呵,你甭跟我甩臉色,你也比他大了不少歲,咱倆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

    夏晚秋哼了一聲:“狐狸精!”

    “隨你怎麼說吧,嗯,不瞞你,當時我就動了把他養在身邊的心思,可誰知,老天待我不薄啊……”謝知婧頗為諷刺地怪聲怪氣道:“我女兒竟然插進來一腳,也莫名其妙地愛上了小昊,呵,或許是我上輩子作孽太重吧,天都不憐我謝知婧,我能怎麼辦?呵,偏偏的,任昊卻愛上了你,哈,多熟悉的情景,仿佛跟十多年前一般無二,我沒你年輕,還帶了個女兒,當然爭不過你,我也知道,我註定要苦命一輩子,這就是命,我無話可說,可雯雯呢,雯雯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讓她跟著我一塊受罪?”

    說著說著,謝知婧的情緒略有激動:“我不甘心!從出生到現在!頭一次這麼不甘心!晚秋!我知道你對雯雯有種特殊的感情!作為一個母親,我懇求你,給雯雯和小昊一個相戀的機會,如果小昊最後還是選擇你,那我無話可說!”

    夏晚秋登時沉了臉:“你說的沒錯,從知道雯雯是崔恆女兒的那一刻,我就把她看成了親人,如果只有她一個人,我可以給她機會,甚至放棄任昊,但是,姓謝的,你不用給我挖陷阱,我把話挑明瞭說,你們母女一起勾搭他,你以為他能撐得住嗎?你以為我會讓他羊入虎口嗎?”

    謝知婧默默喝了口紅酒:“……近期內,我會結婚的。”

    夏晚秋一怔,低頭思考起來。
月夜微光 發表於 2010-6-24 21:54
【序章】 第230章【婚】

    房間內,陷入短暫的沉默。

    謝知婧翹著二郎腿靜靜品著紅酒,姿勢優雅得像極了貴婦人。坐在她身旁的夏晚秋垂目思考著謝知婧的話,久久不語。

    “……跟誰結婚?”

    “那人好像姓郭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沒見過面呢。”

    “什麼都不清楚你就要嫁給他?你這是在胡鬧!”

    “你不懂的……”謝知婧嘴角泛起無奈的笑意:“這就是所謂的聯姻,謝家在豐陽市官場上的地位幾乎沒人能夠撼動,但在省裏的話語度,卻差了很多,想要進軍省級,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聯姻,可是十多年前,因為我的自私,那門還在商定的婚事被迫取消,為此,省裏那人跟我家鬧得很不愉快,這也就是我哥去年換屆沒能更進一步的原因,呵,我丈夫去世以後,和省裏那邊聯姻的希望自然也就作罷了,大部分都是獨生子女,誰願意讓自己兒子或侄子之類的娶一個結過婚且帶著孩子的老女人?”

    “那這次……”

    “這次恐怕躲不了嘍,對方是商人,地位遠不及省裏那位的勢力,而且他也帶著孩子,條件跟我差不多,如果能成,就是一種兩利的局面,唉,年輕時,我已經任性過一次了,如果這次仍然拒絕,那……呵……”

    夏晚秋鎖著眉頭看看她:“你有這個權利,沒人能逼得了你!”

    謝知婧笑眯眯地一搖頭:“說得簡單,是,我有拒絕的權利,但,我不能不為雯雯著想,恐怕等雯雯十八歲以後,我哥和我爸就該為她的婚事謀劃了吧,或許,現在就已經開始了,為了雯雯以後能選擇她自己的路,這樁婚姻,我必須妥協,呵呵,晚秋,你那是什麼眼神?可憐我?同情我?用不著!這就是我謝知婧的命!我早就認了!”

    “你用不著這樣!雯雯的路!她自己會選!”

    “晚秋。你錯了。你根本不懂。你有了孩子就會明白。每每看到她。心頭都熱乎乎時你會覺得。就這麼看著她一輩子。也不會膩。能讓孩子少走點彎路受些傷害。咱們做父母地。付出多大代價都值得。”謝知婧也知道。是自己太寵女兒了。但沒辦法。她控制不住自己。至少在雯雯走上社會之前。謝知婧必須將她牢牢地護在身後。

    夏晚秋沒說話過頭。拿起茶幾上地橘子撥開吃著。

    謝知婧端起茶杯走去飲水機旁她倒了杯熱水:“你對我有意見。是咱們倆地事兒。雯雯是你地侄女。你如果還認崔恆這個哥哥。就請幫她一把。好嗎?”

    夏晚秋也不客氣地接過水杯喝了幾口。仍舊一語不發。

    “過段日子我就結婚,絕不會威脅到你跟任昊的感情,和你競爭的,只有你侄女。”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了。

    臨近七點的時候,沉默了很久的夏晚秋終於出了聲,她第一句話就把謝知婧弄得一懵。

    “我哥已經走了,你不用拿他來壓我,而且,雯雯不是我侄女!”

    謝知婧聽得心中一涼。

    這是拒絕吧,不過,倒不算意外。

    夏晚秋站起身,低頭整理著職業裝,末了,她推了推黑色眼鏡框,沉目緊緊盯著謝知婧的眼睛:“任昊不是我的!他最終選擇誰,他自己會決定!雯雯如果有本事,那就讓她把任昊從我手裏搶回去!那才是她的能耐!當然,你也可以!反正,人夠多了!也不差你一個!但是!謝知婧!我先告訴你!如果你敢跟一個你不喜歡的人結婚!如果你敢妥協這門聯姻!我發誓!無論你還是雯雯!都絕不會再有與任昊接觸的機會!不信的話!你嫁一個試試!”

    謝知婧被這番話弄得愣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晚秋已經轉身走了,關門的一刹那,她丟下了最後一句話:“……雯雯是我外甥女!”

    碰!

    門關!

    客廳裏只留下謝知婧一個人回味著那段莫名其妙的話。

    雯雯不是你侄女?

    卻是你外甥女?

    謝知婧帶著風韻的臉蛋兒,漸漸有了笑容。

    晚秋啊晚秋,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恨我的,恨不得我嫁給個鄉巴佬,那樣才會如你的願,也再沒了跟你搶男人的機會,呵呵,口不對心的傻丫頭,沒想到,你還認我這個姐姐啊!

    “媽,夏姨走啦?”不多會兒,崔雯雯從臥室裏鑽了出來。

    “走了……”謝知婧回過神兒,看了眼欲言又止的崔雯雯:“過來,媽抱抱你。”

    崔雯雯一聽就紅了小臉:“我都多大啦……”說是這麼說,不過崔雯雯還是聽話地走了過去,緊挨著母親坐了下。

    呵呵笑著摟住了女兒:“別說你剛十幾歲,就算五十歲,在媽眼裏也是個小屁孩,說吧,回家時就支支吾吾的,有事兒吧?”

    “也,也沒啥事……”崔雯雯小心翼翼地注意著母親的臉色:“就是那個舅舅給您說的傢伙,您……嗯……您……啊……沒事了沒事了……媽……我回屋寫作業了哦……”崔雯雯終於還是沒問出來。

    難道要她說,媽,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能搶走,所以你不許嫁人?

    崔雯雯羞愧得說不出口,這太自私了,但這種事情,她又實在大度不起來,想著今後母親床上多了一個男人,心裏就跟吃了土鼈一樣堵得慌。

    謝知婧笑著一把將逃跑的崔雯雯拉了回來,捋著她額前的髮絲道:“跟媽還有啥話不能說的?磨磨唧唧的,瞧你那傻樣兒!呵呵,是不是不想媽嫁人啊?”

    崔雯雯怯生生的瞅了瞅母親,遲了片刻,重重點著小腦袋:“嗯!”

    “……那媽就不嫁!”謝知婧回答很痛快。

    “真的嗎?”崔雯雯眉梢上隱現喜色,不多久,喜色又是慢慢暗淡了下去,崔雯雯糾結地低下了頭:“媽,對不起,我太……”

    “跟你沒關係,就算你不說,媽也沒算嫁他,呵呵,就在剛才啊,一個老巫婆找到媽媽,並且放下狠話不讓媽嫁人,否則呢,就給媽好看,呵呵,那老巫婆可厲害的緊,她的話,媽不能不聽呀……”

    明白了夏晚秋的態度,知婧一下子輕鬆了許多,這種心理狀態,直接體現在了臉上。崔雯雯驚訝地看了好一會兒,直誇母親年輕了好幾歲,逗得謝知婧吃吃笑起來: “近墨者黑,小昊那點兒小手段,你倒是都學來了,呵呵,整個一個小馬屁精。”

    崔雯雯挺委屈:“我是說真的,本來就年輕了嘛……”

    ……

    一邊,七點四十分。

    翠林社區502室。

    任昊坐在自己屋裏的轉椅上左轉四圈,右轉四圈,手裏拿著手機,眉宇間流露出思考的味道,直到把頭轉暈了個乎,卻還是沒想好打不打電話。此時的他最關心的,無非是謝知婧嫁人的事情,不知道勸沒勸動她母親啊。

    叮咚……叮咚……

    “這麼晚了?誰啊?”

    “媽,爸……”

    “喲,晚秋啊,你不是說今兒個不過來了嗎,我都沒給你留飯,快,先進屋。”

    “謝謝媽,我吃過了。”

    這些天的相處,卓語琴和夏晚秋從一開始的水火不容很詭異得發展到了甜甜蜜蜜的程度,不知道的人,定會以為夏晚秋才是卓語琴的女兒,而任昊則是個外來女婿呢。

    “喝水吧。”

    “不喝了,我找任昊有點事兒,說完就走,我媽還在家等我呢。”

    ……

    小屋。

    夏晚秋和任昊面對面坐在床頭。

    “我剛才去了姓謝的那裏!”夏晚秋從不廢話,直奔主題:“她哥和她爸逼她結婚,姓謝的為了雯雯,想答應聯姻,可我沒讓!”

    任昊不知道她要說什麼,沒插話,靜靜聽著。

    “後來,她求我給你和雯雯一個相戀的機會,我看她挺可憐的,也就沒把話說死,算是變相答應了吧!”夏晚秋側目微微看他一眼:“雯雯是我外甥女,我不想她難過,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我知道?

    我知道個屁啊!

    任昊掄起手臂想要揍她屁股,以展示自己的雄威,誰知,今兒個夏晚秋卻根本不吃這套,臉色一板,凶巴巴地瞪著他:“問你話呢!”

    敵強我弱,敵弱我強。

    任昊氣勢一低:“哦,你的意思是,讓我以後對雯雯好一點,如果喜歡上了她,就把她收入帳下,是吧?”

    嗖!

    夏晚秋怒然地一伸手,指著任昊的鼻子頭:“任昊!有本事你再給我說一遍!”

    任昊乾咳了兩聲,嘟囓著撓撓頭:“是你自己說要給雯雯機會的,不是這個意思?哦哦,那這樣,以後我儘量不跟她接觸,這總行了吧?”

    夏晚秋氣得臉色發白:“我就沒見過你這麼笨的!”

    任昊也火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啥意思啊!啊!我明白了,嗯嗯,以後呢,我表面上對雯雯和婧姨好一些,但卻不跟她們交心,我的心呢,永遠放在您老人家手裏,是這個意思吧?”

    夏晚秋臉色緩和了些許,扭頭哼了一聲:“這是你自己的打算!我可什麼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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