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狩獵者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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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燕秀雪 2010-1-20 16:26:1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443706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05
第四十二節 - 異類


      是一個腳印。一個很大,但卻很輕、很模糊的腳印。盡管這個時候人群已經走出了大殿,,眾多紛亂的足跡使平整的雪面變得坑坑窪窪。但是這個特別的腳印卻在眾多足跡中顯得成尤為突出。

    營救她的所有人都穿著鞋子。盡管鞋子的式樣很多,但是在雪地上留下的足印卻沒有一個與之相同。至于那些剛剛走出廟門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在那樣的位置留下痕跡。

    天翔就站在那里。他很清楚地記得,從自己第一個走出廟後,再也沒有任何人在那里出現過。更何況,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類的腳印。因為,在它的前端,很明顯留有向個深深刺入雪中的錐形。盡管不大,但是很清晰。

    確切地說,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腳印。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爪印。雪,仍然在下。漫天飛舞的它們很快掩蓋了地面的所有痕跡。盡管不知道留下如此爪印的生物究竟是什麼,天翔也還是催促著所有人盡快上路。他很後悔,如果在廟里的時候,自己能夠發出思感,相信應該能夠發現這種生物的存在。就算是在剛才,只要自己能在看到腳印的同時進行探測,應該也不算太晚。可自己偏偏忙于指揮眾人離開。等到想起運用腦波時,也只能在與隊伍行進完全相反的方向,獲得一絲淡淡的能量波動。

    至于那個聰明的生物,則早已隱藏了它的蹤跡。“馬上高開這里.”兩下一比較,天翔很快做出了新的決定。追尋那只怪異生物無疑是一種愚蠢的舉動,只有保證族群的安全才是最終目地。

    至于那個爪印的主人究竟是什麼?這個問題他根本就不想考慮。因為天翔很清楚,無論那是什麼東西,都肯定是對人類抱有絕對的敵意。而且,它們很可能還會對人肉有著特殊地嗜好。一百多人的隊伍走在雪地上。蜿蜒如同一條灰色的長蛇。盡管天翔一再叮囑隊伍加快行走速度,可還是不斷有體弱力單的女人掉隊,看得出,深厚的積雪對于她們微薄的體力來說。實在是一個相當大的挑戰。

    “告訴夏冬,放慢速度。等一下後面的人。”天翔無奈地叫人把這句話傳到了隊首。他必須收縮隊伍,使之不至于拉得太長。只有這樣,都能使得所有人都在自己腦波的籠罩范圍內。出現意外時,也才能夠及時應對。而對于那些疲憊的女人。則只能是讓男人們能扶則扶,能背則背。

    盡管如此,四個小時後,也只不過是走了來時不到一半地路程。而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必須宿營的時間。生火、烤肉、安置傷員。。。。。。一系列動作後。勞累一天的人們,終于獲得了寶貴的休息時間。而天翔自己也欣喜地發現:那種一直盤桓在腦海中的不安情緒,也多少有所緩解。運行太極心法時固有的安詳與甯靜,再一次重新又回到了自己身上。“看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那座荒廢的廟宇附近,的確是有著某種不知名的威脅。只要離開那里,應該就能保證族人的安全。”

    盡管如此,天翔仍然沒有大意,謹慎小心的他派出了雙倍的哨兵。同時也讓族人們准備了足夠多的燃料。危險雖然已經減少很多,可是,它畢竟存在。令人意外且欣慰地是,整個晚上過去了,並沒有發生任何情況。所有人都相安無事。

    第二天仍舊如此。

    第三天繼續照舊。到了第四天,人們都已經變得相當樂觀。女人們臨走時上出的抱怨與不解,也在原任族長的調和下,逐漸變成了一種理解與寬慰。一些體弱力單的女人,也在飽餐數頓並獲得充足休息後。逐漸開始恢複體力。那些曾經幫助過她們的男人,也成了女人中最受歡迎地對像。而男人自己,也都覺得,能夠對陷于困境中的女人給予足夠的幫助。這種事情,遠比自己每天悶著頭打蟲子吃肉更加有意義。對于天翔這個年輕的族長,他們自然也更加擁護。一種莫名而來的和諧氣氛開始在正支隊伍間彌漫。那是一種男人與女人之間相互吸引後產生的和諧。那種奇妙的感覺,就好像是一支堅硬無比的鋼矛,在經過加入了某些成分重新鍛造後,已經具有了相當的柔韌一般。

    畢竟,堅硬需要柔韌來中和。否則易折。而柔韌則需要堅硬來支撐,否則易彎。男人和女人也是一樣。作為構成社會的最基本因子,二者缺一不可。

    雖然,這種時候的男女交流,更多的是建立在感激與性愛方面。

    這樣的結果,是天翔之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的。不過,在高興之余,他也相當清楚,這種人與人之間的相互關愛,只可能發生在食物充足的前提下。想要保持這樣一份難得的和諧,就必須保證族群的食物供應與來源。總而言之一句話,隊伍的行走速度正在加快。這是所有人都希望看到的事情。男人們忙于回家。女人則對黃曼云及眾多男人口中的幸福家園充滿無限的憧憬。

    夜晚,就這樣在一片興奮快樂的氣氛下再次降臨。

    盡管慢了半天的腳程,回家的人們仍然順利抵達了來時曾經宿營的廢墟。歡快與喧鬧像往常一樣,彌漫在人群間。香濃的烤肉氣味兒,也冉冉飄散在空氣中。天翔沒有放松警惕,仍然派出了雙倍警戒哨。因為,鼠人的蹤跡第一次出現,畢竟是在這里。而且,那種不安的感覺,似乎也因為重臨舊地而再次變強烈起來。

    每天的冥想是天翔必須的功課。盡管腦波的能力在基地獲得資料後。就變得略微有些削弱。但不管怎麼樣,作為一種超越常人的特殊技能,對于它地應用與增強。天翔一向都不吝于花費大量時間。與往常一樣,四散延伸開的腦波,再一次發揮了自己的作用。在朝向宿營地北面的遠處,幾個不停躍動的身影,落入了它的感應范圍中。

    北面。那是之前鼠人曾經出現的方向。

    一個、兩個、三個......天翔默默的計算著所能感應到的所有能量波動,結果令他大吃一驚。三十四道能量波。也就是說,有整整三十四個生物出現。

    “夏冬,趕快叫起所有的人。讓他們拿好武器,有敵人襲擊。告訴警戒的人,讓他們馬上回來。和大家並在一起。”

    天翔這樣做並不是單純只是為了集中戰力。因為。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發現,從營地南面方向,ye隱約出現數十道能量波動。從數量上看,應該不少于北面的潛伏者。盡管暫還不能肯定這些陌生人的身份和意圖,但是天翔很清楚。自己的族群只有六十多人擁有槍支。超過整體數量一半以上地婦女僅有投槍防身。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分散戰力,肯定會被敵從各個擊破。與其這樣,還不如依托目前所在廢墟進行防守。要知道,鼠人的身體擁有強大力量,那絕對是任何獰獵者都無法獨自抗衡的一種恐怖存在。廢墟並不大,只有幾堵零散的矮牆。不過,用做依托的話也已經足夠。畢竟這里只有一百多名狩獵者。僅僅只是堅守住這里地話,完全有著充裕的活動窨。

    “黃曼云,你帶領所有的女人分成兩列。一旦敵人靠近,立即進行攻擊,明白怎麼做嗎?”

    “明白!”“夏冬,周彬,帶上你們各自的小隊,負責守住北面的入口。千萬不要放進任何敵人。”

    “好的!”

    “李文銘、方欲。你們兩個小隊防守南面,無論北面發生什麼事,沒有我的命令,堅決不允許你們妄自行動。”

    一道道命令在下達,一個個指令在執行。營地內的所以人都在有條不紊地按照年輕族長的指示進行著自己地裝備工作。與手持槍械分派出去把守路口的男人不同,八十多個女人在黃曼云的指揮下,分成南、北兩列。她們手持投槍,緊張的注視著各自視線終點處那一個個正在晃動且不甚清楚的小黑點兒。盡管並不知道那究竟什麼東西,可是,一種狩獵者特有的敏銳感卻使她們覺得:這些不速之客,極其危險。她們是天翔地最後一道防線。一旦男人手中的突擊步槍無法擋住對手的進攻。那麼,她們也就不得不用最原始的武器來面對強大的敵人。

    幾個瘦弱的女人被單獨留了下來,她們雖然沒有足夠的力氣,把沉重的投槍擲出很遠。可是她們肩負的任務同樣重要。她們要讓營地里所有的火堆一直保持燃燒狀態,絕對不能熄滅。有些時候,密集的投槍與子彈,很可能比不上一支熊熊燃燒的火把更加來得有效。六十個男人,六個小隊。出去廢墟兩頭入口必須的把守力量外,天翔手上還留有全部女人和兩個荷槍實彈的小隊。古人的軍事書籍中已經多次提過,哪怕在戰斗最激烈的情況下,指揮者的手中,一定要保存一支必要的預備力量。只有這樣,才能從容不迫的應對各種緊急突發事件。

    臨戰前的時刻永遠都充滿了緊張。而天翔自己也在這個時候,再一次放出思感對這些來曆不明的陌生人做最後一次探測。在他的內心還有那麼一絲希望,希望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測而已。畢竟,直到現在為止,“陌生人”仍在遠處徘徊。如果他們對人類沒有惡意,那對自己的族群來說,將會是一件無比快樂的事情。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得多。

    事實最終證明天翔的希望只不過是一種美好的幻想罷了。透過“心眼”,天翔清楚地看到:這些“陌生人”地脖子上。無一例外地都掛著兩、三個干硬的人類頭骨。上面那些深邃而陰暗的孔洞,似乎正在向他發出無聲地警告。明白無誤地告訴他:這些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最凶狠、最殘忍的敵人。他們吃人肉、喝人血、以人骨為裝飾。在他們眼里,人類不是朋友,不是伙伴。而是獵物,是鮮肉,是最好、最美味兒的食物。

    而且。人類的骨頭,可能會是他們身上最好的裝飾。盡管,他們長得很像人。

    天翔強壓下內心地駭然,再一次命令手下兩個小隊保持警惕,隨時做好支援南、北兩處防禦點的准備。他自己也打開了保險。最後一次檢查了槍身機件。然後,朝著北面的遠處,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那里的敵人已經出現了異動,它們正朝著這里慢慢移動過來。毫無疑問,這些不懷好意地家伙就是類人。只不過,與上次遭遇到的鼠人相比。這些類人不但數量眾多。而且,種類也增加了很多。

    虎、狼、師。。。。。。這些早已滅絕,僅僅只能在古人書中才能看到的動物。如今,再次活生生地重現在天翔的“心眼”前。只是,現在的它們,除了那顆長滿尖利牙齒的猙獰腦袋與其祖先完全相同外,其余地身體各處,早已被一具雙腿直立的彪悍軀體所代替。獸頭人身。這就是類人,也是以人類為食者的真實面目。

    “這不可能!不可能啊!”天翔在心底狂呼。盡管他並不是什麼生物學家,可是研讀過古人理論的他很清楚,不管任何生物想要進化到人的狀態,其間總需要漫長的時間。人類的身體構造與其它動物根本不同。如此多的動物,竟然在區區數百年間,猛然演變到了與人極其近似的“類人”階段。這種事情的發生機率恐怕僅有億萬分之一。更不要說是種類如此之多的動物一起進化。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地球到底怎麼了?

    大自然究竟出了什麼狀況?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些恐怖的生物?沒有人回答。在這里的所有人中,天翔絕對是頭腦最清晰、掌握古人知識最多的人。如果連他都無法理解面前的一切,那麼,也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夠對此進行解釋。

    “不管對方是什麼,給我毫不留情地殺光他們。”

    這是天翔怒吼著向所有人下達的命令,也是他現在內心唯一的想法。“我是人,是尊貴的人,是曾經統治地球的最高等級生物。我絕對不允許出現一批卑劣且邪惡的食人動物。更不允許它們以“人”的稱號出現在地球之上。”

    類人們的移動速度在加快。很明顯,它們想要以這樣的方式來突破人類的防線。很快,一個個遠在地平線上的黑點,變成了一只只在雪地上瘋狂奔跑的野獸。而負責防守北線的所有人臉上,都出現了一種恐懼且駭然的表情。“它。。。它們居然。。。居然用四只腳在跑?”一個精壯的族人結結巴巴地指著遠處,朝著不知什麼時候悄悄來到自己身邊的族長說道。

    “就算它們能用六只腳一起跑,我們也一樣要殺掉它們。”天翔冷漠而陰冷地眯起眼睛,死死盯住狂奔的類人群,以最直接,也是最不容抗拒地口氣大聲喝道:“殺光它們,不要手軟,把這些該死的生物統統干掉。他們不配稱之為人。只有我們,我們才是唯一的人類。”一支支M5G43槍口噴出桔黃色的火焰,一顆顆狂瀉而出的子彈帶著死亡的問候,毫不留情地鑽進了類人的身體。盡管它們的外表猙獰且凶殘,長滿尖利牙齒的巨口在近處看來也無比的恐懼,也不管怎麼樣,他們終究是生物,完全以肉體為武器的生物。它們絕對不可能以強悍的身體對抗古代人類遺留下來的武器。

    要知道,那可是人類在漫長的進化曆史中,經過了上千年的戰爭與實踐,以億萬條鮮活的生命為代價,最終制造出來的可怕武器啊!三十四個類人,無一例外倒在了距離防衛者不到一百米的雪地上。熱氣騰騰的血液灞濺了一地,在冰冷的雪地上滲出一個個紅色的小孔。

    人類的智慧與動物的野蠻,相較之下,立馬分出了高低。

    天翔探測到的進攻者數量,與躺在地上的尸檢完全相符。

    北面的威脅暫時解除了。可是南面呢?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05
第四十三節 - 存亡


      碎裂的肉塊兒和凝固的血漿到處都是,彌漫在空氣中的濃厚血腥味道,刺激著每一名防衛者的嗅覺神經,使得他們原本緊張恐懼的臉上,逐漸出現了興奮與狂喜的神情。

    高速射出的子彈撕裂了類人的身體,鑽進體內爆炸的彈頭使得這樣的破壞增加了威力。除了一些被直接命中頭部等要害,當場死亡的類人外,其余的,則都躺在雪地中痛苦地翻滾著自己破損的身軀。扭曲的臉上也表現出巨大的痛苦。至于那張滿是利齒,代表著死亡與恐懼意義的口中,則只能無用地發出陣陣絕命前的哀嚎。“檢查武器,補充彈藥。守住你們自己各人的崗位,不准擅離職守。密切注意對面的任何動靜。要小心,敵人很可能還會隱藏的進攻力量。”

    天翔一邊大聲向所有人發布著命令,一邊轉身朝著百米遠的南面防線飛快地奔去。那里還有暗藏的敵人。雖然它們沒有同時進攻,但威脅依然存在。

    與北面相比,南面徘徊在遠處的類人數量顯然要多得多。僅在天翔的探測范圍內出現的,就已經超過了四十人。還有一些,則仍舊在遠處躊躇,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又好像是對進攻的對像,生出一種莫名的畏懼。。。。。。

    相持,整整相持了近一個小時。雪,仍然在下。躺在北面雪地里的類人尸體已變得冷硬無比。那些張開的大嘴中落滿了雪花。手腳處尖利的爪子雖然依舊鋒利,卻已經失去了那種可怕的力量。至于四散飛濺的血液,則已冷凍成一團團被雪片包裹的微紅色冰塊。遠遠看去,倒也略顯得有幾分晶瑩。

    防衛者可以等,熊熊燃燒的火堆可以給他們提供足夠的溫暖與熱量。再加上厚厚的氈衣,哪怕就這樣在等上幾個小時,也絕對沒有任何問題。類人沒有穿衣服。不知道它們究竟是沒有這樣地習慣,或者是它們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要求。它們只有遍布全身的濃厚毛層。可能。這就是它們賴以抵抗寒冷的唯一幫助吧!

    應該承認。嚴寒給攻守雙方帶來的威脅都相當公平。它並不過分偏愛某一方,也絕對不會給予另外一方特殊的照顧。在這樣的情況下,唯一能夠分出雙方高下的,只能是意志與物質地完美結合。很幸運,直到目前為止,天翔的部族在這兩方面的擁有程度,都相當豐足。

    可能是感受到寒冷的巨大威脅吧!也可能是因為饑餓的原因,一直徘徊不前的類人們最終朝著廢墟發動了瘋狂的進攻。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批一直停留在天翔探測范圍外的類人,也終于進入了“心眼”地有效觀察距離內。“八十四個。怎麼會這麼多?”兩個數字一結合,天翔馬上在腦子里計算出合並後的類人數量,緊張不已地他立即命令剩下兩個小隊增援南面。並且通知女人們時刻保持警惕,隨時准備對南面進行支援。

    四十對八十,類人數量整整超過防守者一倍還多。如果單憑體力和技巧方面來看,人類根本不是類人的對手。哪怕就算是一對二,類人也能輕松地同時扭斷對手的脖子。單憑這一點來看,類人的能力的確是要超越人類許多。沒有任何生物願意被別人宰殺。也沒有任何生物願意接受成為食物的悲慘命運。人類也是一樣,他們利用自己的智慧與頭腦。徹底改變了這種力量懸殊的對比。

    “八百米!”看著遠處狂奔突進的襲擊者,天翔苦笑著搖了搖頭。這樣的距離對于M5G43突擊步槍來說,實在是遠了點。且不說射出地子彈沒有什麼殺傷力,就連是否能夠順利命中目標都很成問題。

    距離,是防衛者們一道護身符,也是阻礙他們攻擊的最大屏障。依靠距離,他們可以盡情向類人射擊。同樣的道理,如果類人不行進到有效的射程內,突擊步槍發射的子彈也就沒有任何威脅力。

    天翔不禁開始無限懷念,那些被放在圖書館中沒有帶出地G18OS遠程狙擊步槍。那玩意的射程遠達千米之遙。只要能夠在現在的攻擊位置上配備幾支這種槍。只需要一顆子彈,就能讓一個瘋狂的類人腦袋上爆出一個窟窿。但是現在,自己只能依靠手中的M5G43了。誰讓當初出發的時候,自己偏偏會看中這種份量輕巧的武器呢!

    也就是在這一刻,天翔終于明白,為什麼那些古人書中談到兵種、兵器配合時,總會以各種長篇大論,洋洋灑灑卻又不失理論依據地反複說明,武器相互之間的配合,究竟有多麼重要。

    雖然有些後悔,可現在卻不是檢討錯誤的時候。快速接近的類人,才是目前需要迫切解決的最大問題。四肢著地的類人在雪地上瘋狂奔突,厚厚的積雪似乎對于它們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它們的爪尖只是在輕輕掠過雪面,獲得必要的助力後,便飛快地從地面躍起,縱向下一個接觸點。根本就沒有出現那種肢體被積雪深埋的情況。

    也正因為如此,僅僅不到一分鍾的時間,類人與廢墟之間的距離赫然縮短了近一半。與天翔的冷靜不同,手中握槍的男人們,開始出現了一絲明顯帶有恐懼的慌亂。那些可怕類人的腦袋模樣,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正常理解范圍。略帶著慘白色發光的尖利門齒,更是充滿了死亡與血腥的象征。特別是那種因為奔跑時發出的低吼,更是令一些膽小的人雙手顫抖不已。對于陌生的未知生物,人類總會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更何況,在這個幾乎連老鼠都完全滅絕的星球上,虎狼之類的猛獸,早在幾百年前就完全消失了蹤影,試問,有誰能在沒有任何思想准備的情況下,突然看見一頭張著大嘴,尖利的牙齒還滴著惡心口水的惡狼,與自己零距離接觸而不緊張呢?緊張、恐懼、慌亂……所有臨陣對敵前不應有的負面情緒,全部都表露在了人們臉上。然而,他們卻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雙手雖然再顫抖,卻仍舊拼命地握住武器,微微抖動的手指,也死死地扣在步槍的扳機上。

    因為他們已經見識過這種武器的強大威力。更何況,無所不知的族長也說過:“只要能夠正確地運用你們手中的武器。那麼,哪怕就算是你獨自面對一頭最凶猛的蟲獸,也能輕松的割下它的腦袋。”“射擊!”一聲令下,天翔手中的槍口首先噴出了怒火。

    四十支M5G43一起開火的場面極其壯觀。緊張已久人們的神經,似乎也都在這一刻獲得了完全的釋放。他們怒吼著、大聲叫罵著,朝著一個個獸頭人身的怪物拼命傾瀉著子彈,以這樣方式來發泄著自己內心的恐懼。一連串的槍聲與人聲配合在一起,使得原本寂靜的廢墟,頓時變成了沸騰的戰場。”殺!殺光這些家伙。“天翔從腰間掏出一個滿裝彈匣,拔下已經被射空的換上。一拉槍栓,再一次狠命地扣去了扳機。顯然,族人的激動情緒感染了他。現在的天翔,完全失去了一名族長應有的冷靜。相比之下,他更像是一個戰士。一個單純只為殺戮而存在的戰士。類人會不會恐懼?這個問題恐怕沒人會清楚。但是,任何人在面對幾乎所有同伴在瞬間被槍殺的慘況時,絕對都會表現出一種難以壓制住的駭怕。精神承受能力差地人,則可能會當場歇斯底里發作一場。最後,在耗盡體力的虛脫狀態下徹底昏迷。

    M5G43交織出的密集火網,在瞬間就將類人的強大進攻撕成了碎片。四散的血點肉塊。以及斷裂開地身體殘肢到處都是,把接近廢墟的一片白淨雪地,汙染成了一塊肮髒的屠宰場。嚎叫,那是中槍後未死,卻已無法爬起的類人在嚎叫。如果是一名古人,他一定能夠從中分辨出虎吼、狼嚎、以及各種動物的不同聲音。但在天翔及族人們聽來,這根本就是一種所有怪異聲音結合在一起的最後悲鳴。

    一個類人在狂奔速度下想要越過兩百米,可能僅僅只需要不到十秒鍾的時間。而一顆從槍口射出的子彈,飛掠過同樣距離的時間,僅僅需要一秒鍾被分成若干份後的其中之一。因此,勝利當然屬于防守者。

    完全以強橫肉體攻擊的類人,只能接受失敗與死亡的命運。

    但是,防衛者仍舊有傷亡。兩名打空了彈匣面未能及時換上族人,在兩只身中數槍卻並不致命,並且順利越過那短死亡距離後的類人,有用鋒利的前爪刺穿了腦袋。其中一個,更是直接被類人臨死前的奮力一擊,抓碎了整個頭蓋骨。以至于混雜著鮮紅色血液的白色腦漿,當場從壓力極大的顱腔中爆裂而出,飛濺到了附近每一個防守者身上。

    發現異狀的天翔馬上舉槍兩個點射,准確地命中了狼頭人身的進攻者,徹底消除了威脅。“如果臨戰前的族人沒有那麼慌亂,恐怕也就不會有任何損失了吧!”望著腳下兩具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族人尸體,天翔輕輕地歎息著。如果不是因為自己過于吝惜子彈的消耗,沒有對族人進行有效的射擊訓練。恐怕也就不會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是,維持訓練需要大量的彈藥。雖說倉庫里的軍火數量龐大,可畢竟是坐吃山空。到了用完的那一天,自己又該怎麼辦?“就是它們!就是這種東西在殺人。”天翔走到一具類人尸體面前,重重踢了一腳。他仔細辨認過,類人在雪地上的爪印,與當初在廢廟門口上現的那一個完全相同。

    已經沒有任何類人的能量波動。延伸到極限的思感仔細搜索了附近每一塊土地,除了地面的類人死尸,剩下的就是營地中興奮不已地族人。當然,還有那些沉睡在地下冬眠地蟲子。只是。它們對自己根本沒有任何威脅。它們只是在睡覺。舒舒服服地蒙頭大睡。對于地面上的激烈拼殺,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夏冬、方欲,帶著你們的人,仔細看看這些家伙還有沒有活的。要是有,就補上一槍。”天翔轉向族人,這樣命令道。

    緊接著,又加了一句:“順便把它們的皮都剝下來。剝的時候小心點兒,注意別弄壞。”既然類人不懼寒冷。那麼他們的毛皮質量肯定不錯。皮衣、皮鞋、皮褲……這些都是目前族群極其需要的東西啊!更何況,它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只不過是長的類似人的動物而已。

    人剝動物皮制衣,天經地義。營地里開始了新一輪的忙碌。歡聲笑語再次降臨到每一個人的頭上。與之前相比,女人們看待男人的眼神里,再增添了不少崇拜與的成份,畢竟,一個強壯面勇敢的男人,絕對會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重要存在。

    反觀男人,自豪與驕傲是肯定的。也有人在深思、在考慮、在反省自己和別人在戰斗中的種種表現。還有人在嘻鬧。以此年來表達內心地喜悅和興奮。而看待女人的目光里,也自然更多了向分炫耀。男人與女人之間最基本的相互吸引。在這一刻被表現得所現無遺。

    只不過,當天翔忙碌的身影在人群間匆匆掠過時,跟隨在其後的目光成分,則含有更多的敬畏與崇敬。

    一個能過保護族人生命安全的族長,應該獲得與之相配的榮譽。就和一名常勝將軍肯定會獲得士兵的愛戴與尊敬。其實是一樣的道理。“這些類人究竟是尾隨我們到此?還是它們在這附近有著自己地巢穴?還有,這些古怪的生物究竟是否屬于正常進化而來?如果不是,那麼它們又是怎麼出現的呢?。。。。。。”

    一系列的問題纏繞在天翔的腦海里,攪擾得他絲毫不得安甯。在苦思一番沒有獲得任何結果後,他終于決定:不要再去考慮這些亂無頭緒地東西。先把所有活著的人安全帶回基地再說。

    因為,那里是我們的家。我們溫暖、安全、而且充滿著幸福與快樂的家。

    最重要的是:這里很危險。天翔自己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有別的類人跟來。僅靠手中剩余不多的子彈。他實在是沒有把握再打贏一次這樣的生死之戰。接下來的幾天里,天翔一邊催促著隊伍加快行進速度,一邊時刻注意著周圍環境,警惕著類人的再次出現。然而,直到最後一個人的身影消失在地下基地的入口時。可怕而瘋狂的類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族長營救隊的歸來,把所有人的情緒帶到了興奮的最高點。特別是原來獲救的流云女人,在看到同伴身影出現在基地的時候,那種巨大的感動,使得所有人都喜極而泣。反之,留守的男人與回歸者之間,除了有兄弟般的擁抱與問候之外,也更增添了一份對有功者的羨慕。當然,還在那種一直停留在新來女人身上,仿佛蜜蜂看見鮮花一般的熱切眼神。

    對于哥哥的離開,天柔曾經大哭一場子。而當天翔把幾顆從類人中中敲下的尖利牙齒,塞到其手中當作禮物時,天真的女孩頓時抹著眼淚笑了起來。

    一件不錯的玩具,對于孩子來說,永遠是最好東西。除了歸來者帶回的喜悅,留守人員同樣也給了天翔一份意外的驚喜。

    戰風已經可以正確運用太極心法。雖說沒有天翔那般純熟,卻也已經達到了增強部分體力與速度的地步。

    而且,在他的帶動下,數十名經過訓練的族類也紛紛摸到了其中的門道。相信再過段時間,應該就能獲得同樣的效果。老們們知識的傳授也很成功。雖說還沒有使得所有人明白古人的日常知識,卻也已經把很多基本的東西傳授下去。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使所有人都明白:古人文明與知識的重要性。

    團結才能發展,才能生存。這就事論事人類文明的精髓。

    只是,隱藏著的問題也一一隨之而來。最重要、也是最為迫切需要解決的,還是那個困擾天翔已久的老問題——食物。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14
第四十四節 - 飼養


      人口的增加,必然伴隨著食物消耗量的加劇。因此,食物的獲取來源,自然也就成了天翔這個族長不得不優先考慮的問題。

    與原來不到兩百人的族群相比,流云女人的加入,使得這個數字增加了一?多。現在的族群人數已經達到了三百左右。雖然這些女人的確能夠調和一些族中基本矛盾。可不管怎麼樣,她們也是人,也要吃東西。天翔心里清楚,盡管自己救了她們。可如果沒有充足食物供應的話,這些女人一樣會離開族群。說不定,天饑餓時,她們甚至會趁自己睡著的時候,悄悄割下自己的腦袋,放在火上燒烤後,大肆美餐一頓。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這是古人書中對于施恩者與受恩者之間關系的最好寫照。

    很可惜,那種事情只可能發生在古代。在為了最基本生存權利奔波的狩獵者中,這無疑是一句笑話。那怕你曾經救過我的命,哪怕你曾經把最後一口食物分給了我哪怕你是與我同床共枕,親密無比的愛人。只要我肚子餓,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吃掉你。不要跟我講什麼大道理,不要和我說什麼仁義道德之類的廢話。現實就是那麼簡單,有吃的,我們就是朋友,是愛人,甚至可以是你的奴仆。反過來,在你讓我挨餓的時候,你就是我最好的食物。

    我要活,要活就必須吃東西。肚子餓的時候,是沒有任何道理好講的。當然.在我吃飯地時候,可能會想起你的種種好處.但是很可惜,你已經變成我肚子里的烤肉,以及面前一堆不會說話的骨頭.

    對于劉睿這個活了漫長歲月的電子人,天翔一直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很清楚,在劉睿擔任族長幾百年的時間里,絕對不可能保證每天都向族人提供足夠的食物.可意外地是.他居然沒有被饑餓的手下啃成骨頭.著其中的緣由究竟何在?難不成,身為電子人的他,就連皮膚也是根本嚼不動的合成物質?

    對于這個問題,劉睿從來不回答。每次天翔問起,老人僅僅只是抱以淡淡一笑。隨後顧左右而言它。

    冷庫里的蟲肉足夠吃上很久。但是在那之後呢?當所有的蟲肉被吃完以後,我們又能吃什麼?狩獵,肯定是必要的,可問題是,蟲子與人一樣。需要時間生產繁衍。在某一個地方,絕對不可能說是你今天殺掉一只蟲子,第二天馬上又會出現一只同樣大小的向你提供肉食。那種美妙的事情,恐怕只能實在夢中才會出現吧!因此,無論任何狩獵部族,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以後。必須進行遷徙,移動到別的地方,尋找新的食物來源。這是任何狩獵部族都無法違背的鐵律。所以。每當他們找到一處適于居住的地域時,總會想盡辦法。殺光所有能夠捕殺的蟲子。徹底進行一番野蠻的掠奪後,繼續朝著下一片豐美地獵場前進。反之蟲子也是一樣。很多嘗過人肉滋味兒後,一直不忘其美味兒的蟲子,也逐漸學會了人類地這種本領。它們會從一處流竄到另一處。吃光所有能夠吃的人,然後,朝著新的,可能有人居住的地方再次進發。

    所以,想要解決族群食物的供應來源問題,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遷移。

    在這一點上,無論人還是蟲。都無法選擇,只能遵從。可是,天翔並不想走。他很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多麼的危險。與這個安全而隱蔽的地下基地相比,任何居住地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隱患。

    況且。那些神秘地類人,他們顯然也已經加入了食人蟲的捕獵隊伍之中。

    不走就得餓死。但是離開,卻又會遭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甚至是滅族。天翔有自己的辦法。有些念頭,已經盤桓在心里很久。現在,是到了拿出來實施的時候。自從救回流云女人之後,天翔就一直很後悔。倒不是說他後悔不該幫助這些可憐的女人。而是他對自己此前大肆捕殺旋毛蟲的舉動感到後悔。就為了能夠弄到過冬的氈衣,他帶領族人,幾乎已經把這帶的所有旋毛蟲殺絕。一只旋毛蟲,從卵孵化出來,直到到成年,至少也需要一年半左右的時間,雖然這種植食性蟲子體積並不大,存活周期也僅僅只有三年而已。但是,如果想要發展壯大成群,至少也需要數時間的積累。食肉蟲、人類狩獵者、還有形形色色的莫名威脅,都是限制蟲群壯大的最根本原因。像基地旁邊那群被滅殺的,數量超過萬頭的旋毛蟲群,至少也經過了六、七年以上的發展。如果當初天翔不是為了獲取蟲毛大肆抹殺的話,僅僅只是現吃現殺,這些蟲子的年遞增數量,其實就已經可以滿足現有族群人口的基本食物消耗。後悔是沒有用的。天翔心中的懊惱也僅僅只持續了一段不長的時間。因為,他有了新這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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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天翔從古人書中看到的一個特殊名詞。而他自己對于這個詞語的理解,則是:“用較少的食物,換取更多食物的一種行為。”雞、鴨、鵝、豬。。。。。。這些聽上去拗口的怪異字眼,據說都是古人曾經飼養過的動物。其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把它們養大。然後,殺了吃肉。

    這和飼養“肉人”是多麼相象。飼養一句“肉人”,通常是砍掉他的雙腳,徹底杜絕其逃走的可能。但是,根據書中所說,飼養動物,卻需要一種“圈“地東西。雞圈、豬圈、牛圈,也正是因此而得名。有了這種東西,被飼養的動物根本不會逃跑。而且,它們還會在被宰殺時,愉快地仰起自己的脖子。

    蟲圈。這可能嗎?距離基地兩公里多的地方,就是曾經爬滿了眾多旋毛蟲的一片樂土。那里完全由水泥的碎塊所構成。形成它的原因,是幾幢倒塌後相互碰撞在一起的大樓。磚瓦碎石搭成的縫隙,成了旋毛蟲最佳的蝸居點。這個地方,天翔來了很多次。與入冬前那種密密麻麻滿是蟲子的惡心場面不同。現在的蟲窩,看上完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水泥廢墟。也許,在廢墟的深處,可能還留有那麼幾只可憐的幸存蟲。但是不管怎麼樣,這里已經失去了蟲群原先那種浩浩蕩蕩地聲勢。剩余的蟲子。也不會再像往日一樣,肆無忌憚地出來到處游走覓食。

    飼養蟲子,把這里當成一處“蟲圈”。也當成今後族群能夠任意取食的來源。這就是天翔的主意。人要過冬,蟲子自然也要過冬。對于縮在地低睡覺的蟲子,天翔並不想去驚擾它們。雖說現在已經接近春天,可仍然不見蟲子活動。只不過,現在的時間他並不想浪費。他想帶著族人,在一些已經出現化雪跡象的地方到處轉轉。希望能夠發現一些新的旋毛蟲聚集點。

    待帶天氣回暖後。“綁架”一些合適地蟲子,把它們投入到自己的蟲圈中進行繁殖。古人有句說地很不錯的話:“兔子不吃窩邊草。”

    盡管對于“兔子”這種生物。天翔頭腦里並沒有太多的直觀概念。雖說在二號基地獲得的資料中也有著對于這種“弱小動物”的具體描述,可在天翔看來,“兔子”這種從未謀面的動物,僅僅不過就是一只混身長滿絨毛的肉團罷了。畢竟,直到現在為止,天翔根本沒有太多地想過自己身為“探路者”應該負有的那些偉大責任。現實已經很清楚地擺在了面前“如果連肚子都填不飽的話,那麼又能拿什麼去拯救世界?拯救人類?

    “街邊坐著要飯的窮漢幻想著討個身價千萬地美女做老婆。”這是古人的一個笑話。也是對不切實際空想者的最大諷刺。因此,天翔現在的想法和念頭只有一個:找到新的食物來源,杜絕今後可能出現的饑餓。所以,對于那句有關“兔子”的古人諺語。他實在是相當贊同。

    只有把事物資源培養在自己家門口,遇到緊急情況的時候才能加以利用。這種做法與大量儲存食物其實是同樣的道理。雖說在獲取手段上可能會有那麼一點點難度,但其中的好處也顯而易見。最起碼,這樣弄到的食物很新鮮。

    使蟲子在居住點附近繁殖,合理的獵殺。這就是最根本、最簡單的“不吃窩邊草”概念。

    從類人身上扒下來的皮,質量的確相當不錯。用草木灰燼鞣制後,摸上去相當柔軟。而且,保暖效果也很好。比起之前那些用巨蝗皮做的鞋子,根本有著天壤之別。穿著這樣的皮鞋,走在雪地里也不會覺得有多冷。

    連續幾天,天翔與戰風都各自帶著一個小隊外出搜索。他們的要求很簡單:盡可能多地發現一些植食性蟲子的聚集地就行。

    搜索的范圍很大,以基地為中心,一直擴展到了方圓十公里的所有地域。不過,在天翔看來,這一范圍還是太小。按照他的構想,至少還應該在這個基礎上擴大一倍的搜索范圍。因為,現在是冬天。與蟲子滿地亂爬的其它季節相比,冬天雖然寒冷,但是卻相當安全。

    盡管天翔與戰風好像兩只辛勤的土撥鼠一樣,拼命地找尋著各種看起來應該是有蟲子出沒的聚集地。可時間卻不會因此而停留下來給予他們特別的優待。隨著覆蓋地面厚厚雪層的慢慢消融,寒冷地氣息也開始逐漸散去。所有的一切都在無聲地向狩獵者們說明:冬天即將離開。搜索活動必須結束。至少,絕不可能再像現在一樣。以小隊的形式外出。

    對于一個月的仔細搜尋,天翔感到很滿意。雖說在具體范圍上,並沒有達到自己的要求。可就發現成果而言,卻已經相當豐厚了。

    基地的南面,有一牌光禿的樹林。雖然嚴寒迫使它們不得不脫下自己綠色的外衣,但只要暖春一至,樹木照樣會發出鮮嫩的綠芽。用不了多久,繁茂生長的植莖就會形成一牌濃密的樹蔭。這種地方,永遠都是蚜蟲的天堂。

    基地的北面,有很多古代樓宇倒塌後堆疊在一起形成的山狀廢墟。天翔用思感探測過,那些零散的水泥塊下,至少熟睡著數千只油蟑。這種蟲子靠吃垃圾為生。很多看上去莫名其妙地東西,都是它們口中的美味佳肴。尤其令人難以想象的是,在餓極的時候,這些有著兩片巨大黑色甲狀硬翅的家伙,居然會連自己排泄後干硬的糞便都吃。雖然這種蟲子的習性實在讓人感到惡心,但是每一個狩獵者都不得不承認:那些隱藏在油蟑蟲殼下的白色嫩肉,地確相當鮮嫩。

    那條蜿蜒流經城市的小河,更是讓天翔覺得無限欣喜。人要喝水,蟲子也一樣要喝水。因此,河岸兩側地有區域,幾乎都有著蟲子曾經活動的跡象。甚至就連河水中,也有著意想不到的食物來源。

    魚。

    按照古人的說法。魚是一種味道極其鮮美的動物。這種生活在水中的動物數量相當豐富。在古代曆史鎺,也曾經被當作古人的主要食物。

    這樣的好東西。當然沒有任何理由將其放過。

    只是,魚的形狀與天翔從古代書中看的圖樣,顯然有著相當大地區別。長著四只腳的魚,你見過嗎?

    嚴格的來說,那不應該算是腳,頂多只能算是由四條伸出體表的肌肉牽引的蹼而已。

    但從其身體構造來看,已經具有了腳的雛形。雖然模樣怪異,卻絲毫沒能影響到魚肉本身的鮮美滋味兒。葉戰風的小對弄了兩條回來熬湯。還沒等到完全煮熟,就已經被眾人掙搶一空。

    甚至,就連哪些紮人的魚骨頭。也被幾個年輕人當作小吃一般,津津有味地塞進嘴里大嚼起來。

    好吃是好吃,只是,比起蟲子來,捕魚的危險性顯然要大得多。雖然是條小河,但畢竟很深,而且,那些美味的魚也不會呆頭呆及地傻等著你來抓。它們有尖利的牙齒,在水中游動起來,也要遠比人類靈活得多。最可怕的是,這些魚一般都是群居,只要發現任何陌生動物,就會一擁而上,在瞬間把你多肉的身體啃成一具只有下頜能夠自由移動的骨架。

    戰風弄到的那條魚,純屬偶然。他是在一個被凍結起來的水窪中發現這意外的獵物。盡管捕捉困難,但是不管怎麼樣,這畢竟是一種新的食物資源。

    至于天翔最關心的旋毛蟲,也在幾處較大的廢墟中發現了它們的蹤影。盡管其種群數量遠不如此前被獵獲的那些多,但是總和起來,也能達到三、四千只的可觀數字。相信只要在這個基礎鎺“飼養”一段時間,完全可以增加一倍以鎺的數量。

    蟲子的繁衍生育能力,絕對要遠遠超過任何地球生物。溫暖的氣息逐漸臨近,厚厚的白色雪層,也開始顯露住它們整整隱藏了一個冬天的黑色大地。懸掛在廢墟屋頂各處的透明滴水冰錐,也似乎再也承受不住自己身體的重量,一面在緩緩地融化,一面則搖搖欲墜,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盡快完成自己完全沒入泥土的最終結果。

    春天,就要來了。這段時間,年輕的族長顯得相當忙碌。他要趁著天氣尚未完全轉暖的時候,把目前手上的所有工作全部完成。畢竟,飼養蟲子,這在狩獵者們看來,根本就是一件從未想過的事情。

    那處距離基地相當接近的廢墟,已經被選定為“蟲圈”的所在。所要做的,似乎就是只是需要把捕獲的旋毛蟲往里面一扔就是。剩下的,就是張著大嘴坐著等著吃肉。

    事實上,遠沒有這麼簡單。就以捕捉來說,已經相當困難。體長接近手臂的旋毛蟲躍然吃素,可卻並不意味著不會咬人。殺死蟲子容易,一支槍就能做倒。但想要毫發無傷地將其捉住,其中的難度,無疑于讓你個人赤手空拳單挑一頭蟲獸。

    問題是,只有活的蟲子才能飼養。

    天為此煩惱了很久,戰風與劉睿也絲毫沒有任何辦法。畢竟這種事情,他們以前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一個偶然的機會,給天翔指出了一條意外的出路。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24
第四十五節 - 幼獸


      這天下午,端坐在基地里的天翔正在進行每天必須的冥思。忽然,被一陣從遠處傳來的能量波動所吸引。

    那是一只蟲獸,一只身高約莫達到米許的青蜒。這是一種習性相當古怪的蟲獸。與它的同類相比,青蜒顯然要屬于其中的異類。一般的蟲獸完全都以肉類為食。也只有這樣,才能滿足它們龐大的身軀每天必須的能量消耗。而青蜒則是酸冷不忌,有什麼吃什麼。雖說富含熱量的肉食仍舊是它的首選。不過,在食物不多的情況下,它仍舊會選擇以植物為食。從這一點上看,青蜒的環境適應能力實在要比其它蟲獸強悍得多。與巨蝗一樣,青蜒也是以強勁的後肢蹬地後,利用其力量跳躍移動的蟲獸。而且,也有著與巨蝗完全相同的膜翅與硬翅。短途飛行對它完全不在話下。也正因為如此,很多狩獵者都會把它與巨蝗看做是同一種東西。

    成年青蜒站立起來,可以達五、六米的可怕高度。而這一只僅僅只有一米左右。看上去,這應該是一頭未成年的小青蜒。蟲子在冬天禁止外出覓食,似乎已經是自然界中的一條鐵

    律,不過,按照古人的說法,既然連人類有可能為了某種利

    益,不惜殺人越貨。那麼,為了填填飽自己的轆轆饑腸,偶爾

    有只把蟲子提前醒來找東西吃,也完全可以理解。

    顯然,這只幼年青天蜒正屬于此類。雖然已經雪化,可大地依然寒冷。這種時候根本不會有蟲子出來活動。青蜒的尋覓自然也就沒有任何成果。不過,雜食的天性注定了它此行肯定有得吃。那些埋藏在積雪下面的青綠草芽,就是最好的食物。

    盡管青蜒就在距離基地不到兩百米的地方到處亂翻,可天翔卻絲毫不在意。基地的上面是一層厚厚地混凝土。就是青蜒咬斷了口器上的甲鍔,也根本無法在上面挖出一個洞來。只要不出去招惹青蜒。老老實實地呆在這里,應該會很安全。只是,對于這頭幼年青蜒,天翔卻不由自主產生了一點興趣。無聊地呆坐實在沒有任何意味,還不如仔細觀察一番,說不定,還能從中發現某些有趣地東西。

    仿佛是為了故意吸引隱密觀察者注意一般,撥開雪層大飽口福的青蜒忽然做出一件天翔哭笑不得的事來。可能是因為長時間沒有收獲的緣故吧,細小的蟲獸開始顯得有些煩躁。原來就不甚靈敏的腳肢。在冰冷的雪地上移動起來,就更加顯得笨拙。雖說很幸運地翻找到了一片覆蓋的雪層之下的青嫩草芽。不過,對于剛剛從饑餓睡夢中蘇醒的它來說,顯然只是一小碟不夠塞牙縫兒地開胃菜而已。

    于是,未成年的蟲獸,開始以一種對食物的瘋狂渴求,將一片片微化的積雪猛然掀開。企圖以這樣的方式,在它的下面能夠有所發現。卻絲毫沒有考慮到。冰冷的雪層在遮蓋了美味兒食物的同時,也隱藏了許多暗藏地危險。。。。。。一截隱藏在雪面下的鋼筋。戳穿了青蜒重重踩下地後肢爪面。就好像一枚尖頭朝上的釘子,刺穿人的腳背一般。頓時引起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得青蜒猛地發出一陣痛苦的怒吼。龐大的身軀為了減輕痛感,不住地來回晃動。卻絲毫沒有發現,就在自己身邊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在輕薄雪層的遮蓋下,隱藏著一個深達數米的巨大土坑。

    沒有任何懸念,傻乎乎的青蜒掉了進去。看到這里,天翔不由得“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引得周圍眾人紛紛把頭扭朝了這邊。

    “戰風、夏冬,帶上一個小隊。跟我來。”強忍住臉上地笑意,樂呵呵的天翔招呼過了自己的助手。這只意外出現的有小蟲獸,使得他的腦子里頓時冒出了一個新的主意。

    一行人步出基地,踏著“吱吱”作響的積雪,來到了蜻蜓掉落的土坑面前。對于這里。他們並不陌生。巨大的土坑已經存在了相當長的時間,從覆蓋在其表面與內壁那些已經完全石化的混凝土層看來,這里似乎應該是古代人類用于放置某種物品的一個地下儲藏區域。尤其是那一排從坑底一直延伸到地面,鏽蝕斑斑的鐵制把手,更是明確無誤地說明了這一點。

    嚴格來說,這不能算是一個土坑,而應該是一個底層被雜物填充了部分的混凝土地下井。地井相當寬大,直徑約莫達到了近兩米的長度。至于井底,更是距離地面至少有十余米。當然,這些看上去可怕的數據對于手腳靈活的人類來說,根本就不存在任何障礙。依靠著豎立在井壁上的那排金屬把手,誰都可以輕松在井底與地面之間來回上下。

    只是,對于青蜒來說,它的四肢顯然還沒有進化到這樣的程度。而且,那種對于人類來說的“寬大”,以它現有龐大身軀作為參照物的話,卻是無比的狹窄。跌落井底的蟲獸正在煩躁不安地圓形的水泥面上來回繞動。短小的前肢不停地在光滑的井壁上尋找著微小的附著點,以期能夠從中獲得脫離這里的幫助。強勁有力的後肢則不住地在連續做彈跳動作,想要借此來躍出頭頂那片陰沉的天空。

    如果在平時,在一片更加寬敞的地面,青蜒完全能夠躍起超過自己身長幾十倍的距離。甚至在背部不甚發達動翅膀的幫助下,還可以悠閑地向前滑行很久的時間。只不過,所有的這一切都需要空間。一個足夠寬大的空間,就好像飛機起飛降落需要機場一樣。然而,狹窄的井底與堅硬的混凝土井壁,完全限制了它地動作。現在的青蜒,根本就是一只僅只能夠在井底來回繞行的可憐蟲。盡管它無數次地希望以彈跳的方式脫離這里。但結果都只能是一次次撞在狹長的井壁上,最終,帶著滿身傷痛,無力地跌落在冰冷堅硬的井底。陷入困境的人,通常都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青蜓也不例外。在一次次努力完全失敗後,可憐的小蟲獸也變得越來越暴躁。它開始張開口器兩邊鋒利的角質甲鍔,朝著干透了數百年,其硬度足以和花崗岩堪比的混凝土井壁狠狠砍去。希望以這樣地方式來幫助自己逃出生天。

    只不過,這樣做徒勞無益,而且,對青蜓已經頗有些疲勞的身體。根本沒有半點好處。很快,兩片鋒利的甲鍔上開始出現了細小的裂紋。鍔片與青蜓頭部連接處,也滲出了絲絲淡綠色的液體。那是血,蜻蜓的血。

    天翔一行人已經走到了地井邊,正圍在一起,饒有意味地看著里面不請自來的客人。能夠捕捉到一只活的蟲獸,這對于任何狩獵者來說,都是一件絕對值得誇耀的事情。要知道,這種力量巨大的強悍生物,完全稱之霸于目前地球食物鏈的頂端。哪怕就算是面對一頭幼年蟲獸。也根本不可能有誰敢站出來說,自己能夠獨立應對。因此,當下就有幾個人,在醞釀著回去以後究竟應該對女人們怎麼自誇比較好。要知道,這可是一樁絕對能夠吸引眾多女人傾慕眼光的英雄壯舉。

    雖然,這只小蟲獸,完全是自己歪打正著,自動撞到地井當中。與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關系。”族長,該怎麼辦?要殺了它嗎?這只蟲獸,足夠我們吃上一頓的了。”夏冬輕輕碰了碰天翔的手肘。略帶有幾分興奮地問道。在他看來,這只蜻蜓就代表新鮮的肉食。雖說冷庫里的旋毛蟲肉還有很多。但就口感及味道來說,無論如何也無法與活殺現宰的蟲肉相比。雖說凍肉能夠填飽肚子,熬煮出來的湯滋味兒也確實不錯,但人總有著一種見異思遷的想法。特別是的在飽食了整整一個冬天單調地要命的凍肉後。那種對于新鮮血食的強烈渴望,也就很自然地浮現在每一個人的腦海里。只是,在問話的同時,夏冬內心也有一個令他頗為不解地疑問。

    族長怎麼會知道這里困著一只蟲獸?是誰告訴他的?要知道,就在幾分鍾以前,他還是和我們所有人一樣,絲毫沒有跨出居住地的大門半步。他,他究竟是如何得知這里發生的異常呢?“殺?呵呵!你小子就知道吃!”天翔看著正在井底來回打轉的青蜒,頭也不回地擺手笑道:“去,帶上你的人找幾根長一點的鋼筋來。在這上面先搭個架子,我要抓活的。順便吩咐下去,誰也不准傷害這只青蜒。更不准打它的主意。”

    既然可以飼養蟲子,那為什麼我就不能飼養一頭聽話的蟲獸?那些古人不是連比這還凶猛的老虎和獅子都能照樣馴服,我為什麼不能做到這一點?要知道,如果可以成功馴化蟲獸,那麼對于今後的狩獵來說,肯定會是一種絕大的幫助。十幾根長度走過三、四十米的鋼筋被找來了。在天翔的指揮下,狩獵者們將其中一頭深深斜插入地面。伸出部分則剛好攔在了地井上空。這些鋼筋沿著地井表面的土層密密麻麻圍插了一圈,頓時在距離地面上空米許的地方,搭成了一個牢固的鏤空圓錐形金屬牢籠。遠遠望去,就好像是平整的地面上,憑空出現了一個造型怪異的金字塔一般。陌生人類的莫名舉動顯然引起了被困井底蟲獸的恐慌。它開始發出陣陣充滿威脅及恐嚇的低吼,再一次跳躍著,希望能夠沖破地井的束縛。雖然不知道那些曾經被它當作食物看待的人類究竟想干什麼,但是青蜒很清楚,那絕對是一種對自己不利的舉動。因此,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盡快離開這里。比起剛才那種徙勞的跳躍,青蜒現在的動作,顯然要比之前好得多。可能是熟悉了周圍環境的緣故吧!它地身體開始頻頻躍出井口。一次次撞擊著鋼筋搭建的囚籠。只不過,很快它就沮喪地發現:這樣做地結果。除了在自己身體上留下一些青紫的淤痕外,根本就沒有任何作用。

    鋼筋囚籠實在是太牢固了,狩獵者們巧妙的搭建方法,使得鋼筋之間相互連接,抵消了來自井底的巨大沖擊力。除非是從上面將其一根根拎起外,僅憑青蜒有限的重力撞擊,根本不足以將其破開。"戰風,去割點草來。別太多,順便弄點兒就行。”看著鐵籠子里青蜓無奈又可憐的模樣。天翔不由得笑出聲來,輕而易舉地獲得這樣一只絕佳的實驗品,任誰都會樂不可支。

    只是,別得意忘形把這個可憐的小東西給餓死,但是也絕對不能給它吃飽。誰知道飽食後的它會有多大力氣。如果因為這樣而讓其逃走的話,那就實在是一種天大的笑話了。一抱平常無比的嫩草,這里戰風從附近雪層下找到的。囚籠的縫隙很大,足以將之拋撒下去。

    只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嫩綠的草葉對于青蜒來說。無疑是一種誘惑。絲毫沒有任何顧忌的蟲獸,頓時張口朝著地上不多地食物大口吞咽起來。然而。隨著草葉數量迅速的消失,青蜒地神智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口中的咀嚼也越來越緩慢。最後,終于一頭歪到在地上,再也無法順利爬起。所有的人都對這一意外情況感到驚奇無比。紛紛猜測蟲獸是否吃了什麼有毒植物,導致了現在的狀況。

    “它沒有死!”天翔迅速放開思感,對青蜒的腦部進行了一次試探性的接觸。結果令他很意外。

    青蜒沒有死,它僅僅只是在睡覺。睡得很死,以至于看上去就和已經死亡沒什麼區別。對于這樣深沉的睡眠,古人有一個相當貼切的名詞:“昏迷”。

    只要是動物。都有可能昏迷。但前提必須是在遭受某種對腦部突然襲擊的情況下才可能發生。襲擊可能來自外部,也可能來自發生者自身內部。其原因也有很多種。但不管怎麼樣,外來因素一般要占到其中絕大部分的原因。

    很明顯,造成青蜓昏迷地原因,就是戰風弄來的那抱嫩草。“你在哪兒弄到的這些草?快去,照著剛才的樣子,再弄一份回來。”天翔臉上那種高興的表情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不確定因素的急促語氣。

    草葉的收集速度很快,盡管積雪掩蓋了她們存在的痕跡,但在狩獵者們近乎野蠻的動作下,可憐的它們也不得不無奈的暴露出自己脆弱的身體。不多時間,一抱完全相同的嫩草就出現在天翔眼前。“收拾東西,馬上回去。”全集簡短而干脆,這是天翔的一貫作風。只是,現在的他確實是想要盡快趕回基地,映證一下自己腦子里剛剛冒出來的怪異念頭。

    與寒冷的外面相比,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基地顯然要溫暖得多。不過,天祥顯然沒有心思享受這之間巨大差別給身體帶來的舒適感,他的注意力完全都被手上這捆不多的草葉所吸引。現在的他,正在按照外形,將草葉一根根歸類區分以後,輕輕地放在地上。兩百一十四片草葉,六個種類。

    “就是這些了。我所需要的東西,應該不隱藏在這其中。”滿意地望著地上一堆堆聚攏擺放的草葉,天翔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種怪異的笑容。他很清楚,造成青蜒意外昏迷的植物就在這其中。剩下來的工作,不過就是把它從里面挑選、甄別出來而已。甄別的方法他已經有了主意。隨便找幾個人,順序品嘗一

    下草葉的味道就行。

    問題是,究竟應該找誰來做試驗?對于這些不知名的植

    物,又有誰能保證它們吃下去對人沒有任何副作用?

    天翔不想損失任何一名族人。畢竟,自己是族長,而他

    們,則是對自己俯首帖耳的族眾。

    這樣的猶豫並沒有持續多久。“為了一百個人的生,就必須要有一個人去死。”之類的古人諺語,天翔知道的實在太多。因此,稍加思慮後,他的手臂最終伸向圍觀的人群,指向其中一個。

    “你,過來。”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30
第四十六節 - 麻醉


      被點到名的是一個瘦弱的女孩。只見她怯生生地揪住身上衣服頗有些寬大的領口,小心地從人群中慢慢走出。一直來到天翔面前。

    緊接著被天翔點名的另外五人,也順序來到他的面前。當然,她們身上,都有著完全相同的地方。

    瘦弱、單薄,而且,都是女人。天翔從地上其中一堆草葉中拈起一片,輕輕遞到第一個被叫出女孩的手中。

    “吃了它。”族長的話必須無條件服從,更何況是在所有人看來,年輕的天翔接二連三的成績,已經說明了他擁有相當的智慧與能力。這樣獲得所有人承認的族長,其命令自然更加不會有人公然違背。因此,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女孩連眼睛都不眨地,順手就接過草葉塞進了口中。起勁兒的咀嚼起來。草汁的滋味兒確實不怎麼樣。雖說嚼過後齒頰間留有一種獨特的清香,可同時也伴隨有一種苦澀難咽的味道。盡管如此,女孩仍然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把口中已經嚼爛的東西吞了下去。

    “別說是吃點莫名其妙的東西,那怕就算是要我去死,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做。畢竟,是族長救了我們......”女孩心中的想法天翔當然不知道,他也沒功夫去考慮那麼多。他在觀察,仔細地觀察。觀察著女孩的面色與剛才究竟有什麼不同?身體表面有沒有什麼改變?毛孔擴張程度有沒有因此產生變化。

    所有的這些,都是古人書中記錄用于觀察誤食毒物者的變化的最簡單的方法。很幸運,女孩沒事。

    “女人地身體構造獨特。她們天生擁有比男人更強悍的忍耐能力。因此,同樣的身體傷害,女人的承受能力顯然要比男人強。”

    這是古人的研究結果,也是絕對的真理。更是天翔當初指定品嘗者的重要依據。“男人要狩獵,女人的力氣顯然無法與男人相比。雖然她們的身體很吸引人,但畢竟屬于產出較少的一類人。綜合所有因素,女人,絕對是最佳地實驗對象。”

    畢竟,按照狩獵者們的一貫經驗。植物有毒,所有的植物都有毒。當然。這種想法絕對不能讓眾多的女族人得知。天翔完全可以想象,一旦自己的念頭被眾人得知後,將引來一種什麼樣的恐慌與憤慨。

    雖然那是族長的命令,可誰也不願意莫名其妙地去死。

    試驗仍舊在繼續。六種植物,六個女人。很幸運,除了倒數第二個女人在隨便咀嚼幾口後。便一頭昏倒在地外,其余的人,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當然,微小的惡心與頭暈狀態肯定會多少出現一些。

    “就是它,就是這種東西。”天翔一邊分咐族人把昏睡的女人小心抬走,一邊帶著無比喜悅的心情,飛快地從地上抓起所剩不多的草葉仔細端詳。他很清楚,這種植物的出現。對于自己的族群來說。絕對有著不可估量地重大意義。“麻醉劑”。這是古人在書中曾經提到過地一種相當有意思地東西。據說,它的威力,足以使最強悍的猛獸,變成一只最軟弱的小蟲子。可以想象,只要自己能夠掌握這種東西,那將徹底改變今後的所有狩獵方式。

    天翔甚至想到。利用麻醉劑捕獲一只只食草幼蟲,將它們扔進自己看中的“蟲國”中放養地情景。。。。。。“戰風、夏冬、周郴、商劍鳴、李文銘、黃曼云,馬上帶著你們各自手下所有的人,盡可能多地收集這種植物。注意一點,別給我都挖光了。最起碼,留下一點種子。”被派出的人中,絕大部分都會對年輕族長的命令感到不解。他們並不清楚這種看上去絲毫不起眼的草葉究竟能有什麼用。盡管他們親眼看到,那個可憐的女人是因為嚼了這種植物後,這才昏昏睡去。可其中的奧秘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想象得到。他們所能做的僅僅只是按照天翔及自己隊長的意思,認真地采摘著所有能夠被發現的同類植物而已。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傻瓜。戰風和夏冬是跟隨天翔一起,親眼目睹蟲獸被麻醉全過程的人。能夠當上隊長,自然有著某些方面的過人之處。因此,對于天翔的命令,他們自然能夠心神領會。而且,在采集過程中,夏冬忽然冒出了一個新的主意,使的戰風聽了以後竊笑不已。。。。。。

    整整六大捆新摘的草葉。這就是派出人員辛苦半天後的全部收獲。“把它們切碎,然後加水浸泡。注意,水不要太多,適量一些就行。”這就是天翔對剩余族人發出的新指令。也是制作麻醉藥劑的必要過程。

    然而,讓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就在第一捆草葉剛剛開始切割的瞬間,距離它們最為接近的操刀族人,忽然身子一歪,頓時倒在地上沉沉睡去,引起周圍的人一陣驚呼。“難道就連它的氣味也有麻醉效果?”天翔半信半疑地推開圍觀的人群,憋住呼吸,從地上拈起一片尚未切割的草葉放到鼻前,小心地從葉尖部位撕下一塊。頓時,一股濃郁的辛辣氣味兒,瞬間湧入了他的鼻腔。使得天翔清明的大腦,忽然出現了一種朦朧的狀態。“好厲害,居然連氣味兒也有這麼強大的作用。”強忍著大腦傳來的陣陣睡意,天翔高興地指揮著其余的人趕快用浸濕後地布條將口鼻掩上,以此來抵抗草葉強大的麻醉藥力。並且一再叮囑。動手操刀切割的人,千萬不能解下掩面的濕布,也絕對不能在工作時間讓飛濺的草液沾染到身體。他可不想在完全利用這種具有強烈麻醉效果的植物以前,就讓自己的所有族人統統長睡不醒。至于他自己,則在盡可能多地交代完所有事情後,便琅蹌著腳步,一頭栽到在自己鋪著柔軟毛氈的鐵床上,昏然睡去、、、、、、。

    等到天翔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饑腸轆轆的他連忙走到火堆前,從溫熱地灰燼中刨出一塊事先埋下。已經被捂熟的蟲肉大嚼起來。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原來哄亂的基地里,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清靜了許多。和那個因嘗藥而被麻翻的女人一樣,起碼也有超過一半以上的族人正躺在各自的床上昏睡。

    至于剩下地人,也都耷拉著眼皮,或坐或躺地打著瞌睡。

    顯然。他們都是被那種不知名麻醉植物散發出來的氣味所熏翻。至于那六捆新摘的草葉,則已經變成了被切開的碎片,完全浸泡在水中。兩口相互倒扣的鐵鍋就是它們最好的容器。至少,這樣可以阻止那種強烈的麻醉氣味兒繼續在空氣中彌散。整個基地都籠罩在一種昏昏欲睡的氣氛中。看到這一切,天翔不禁有些後悔,如果當初是把工作場地轉移到基地外面,恐怕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吧!

    當然,也有人沒睡。放開思感認真搜索一番後,天翔還當真發現了其中地問題。在基地一處相當隱蔽地角落。有兩個白晃晃的影子在上下移動。看樣子。應該是在做某種劇烈的體力運動。

    “戰風?還有夏冬?怎麼會是你們?”剛把蟲肉塞進嘴里一半的天翔。忽然停止了口中的咀嚼。因為。“心眼”明確無誤的觀察已經告訴他,這兩個看似勤奮地家伙,也是自己最得力的手下,居然一人摟著一個渾身衣服被脫光的女人,在做著最原始、最簡單的兩性活塞運動。“這兩個混蛋,真是會挑時候。”天翔苦笑了一聲。收回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經看到被他們壓在身下的女人絲毫沒有任何知覺顯然已經被麻醉。也就是說,對于兩個強壯男人在她們身上大肆快意的舉動,可憐的她們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這樣的行為,古人當然也創造出一個與之相符合的名詞。

    迷奸天翔搖了搖頭,繼續著自己被打斷的用餐。只是,他忽然發現,不管自己再怎麼樣,也無法安下心來順利啃完手上的烤肉。那兩個白晃晃的身影,還有那種沉重的喘息聲,一直彌漫在他的腦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最奇怪的是,位于他腹下的陰莖,也不由自主地挺了起來。慢慢地,逐漸膨脹成為一根表面班駁著各種血管的粗壯肉棒。人體的奧秘就是這麼不可思議。僅僅只是旁觀,也能讓人產生最基本的欲望。那一瞬間,天翔腦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現了那一個曾經用《太極心法》與自己交換蟲肉的女人。。。。。。

    “女人,我需要一個女人。”這是大腦對天翔身體發出最明確、最直接、最無法抗拒的命令。

    他的身邊正巧就有一個女人。不,准確的說,應該是一堆女人,一堆偎依著火堆,沉沉睡去的女人,看她們的樣子,應該也是被彌漫在空氣中的麻醉藥味兒所致。可能是因為倉促的緣故吧!這些女人的衣服幾乎都沒有扣好。順著空蕩寬大的蟲毛氈衣,天翔彎曲那可以從其領口位置的空處,一直看到其中鼓脹翹起的乳頭。

    女人的乳房,他不是沒有見過。確切的說,各種各樣的乳房,天翔都有過目睹,甚至,其中有少,還是以最近距離的方式,用目光接觸。“這兩個混蛋,真是會挑時候。”天翔苦笑了一聲。收回

    了放出的思感。他已經看到,被他們壓在身下的女人絲毫沒有

    任何知覺。顯然已經被麻醉。也就是說,對于兩個強壯男人在

    她們身上大肆快意的舉動,可憐的她們根本沒有任何反

    應。。。。。。

    這樣的行為,古人當然也創造出了一個與之相符和的名詞。

    迷奸“我需要女人,需要她們的身體。”

    無暇多想,下體撐得根本無法按捺的他,猛地從地上抱過一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一把拉開僅用布條圍系在腰間的氈衣,挺起自己粗大的陰莖。對准尚在沉睡中的女孩下體,粗暴地刺了進去。

    天!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啊?有舒服的快感,也有緊張的氣氛,更有從初嘗趣味男性生殖器最前端傳來的點滴觸痛感。不過,其中最美妙的,當屬那種被一陣溫厚肉體所包容地親切感覺。女孩已經醒了。可能是因為吸入麻醉氣體不多的緣故吧!天翔的劇烈動作。使得她在下體被刺入的瞬間就已經醒來。女性的護衛本能與痛楚,讓她首先發出了驚叫,繼而開始一陣反抗的推搡。但是在看清與自己做愛的人居然是年輕的族長後,女孩則停止了掙紮。轉而以那種初經人事、略帶有幾份手足無措地生澀迎合。頗為羞澀地,默默接受了族長把自己從少女轉變為女人地整個過程。。。。。。“呼——爽——”心滿意足地天翔一把推開緊摟住自己身軀的女孩,帶著徹底發泄過後的空虛,一頭躺倒在溫暖的火堆邊,大口調勻著自己的呼吸。

    這一刻。天翔徹底清明了。他突然發現。原來與女人做愛居然是這麼美妙的一件事。簡直妙不可言。

    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天翔才有功夫仔細打量了一下身邊這個剛剛與自己完成交合地女人。這是一個長像極其普通的女人。微胖的身軀看上去相當結實。身材矮小,也談不上什麼過人的姿色。除了臉上那一抹些許的羞色,根本談不上有什麼特別之處。

    “如果放在平時,自己還會對她有興趣嗎?”天翔不禁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疑問。答案當然是否定的。這頂多只能算是一時頭昏的解脫之舉。更何況,第一次性經驗,又有誰會過多的去考慮別的問題呢?

    天翔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穿起衣服,從地上抓起那塊未吃完的烤肉。慢慢走到了天柔所在火堆前,給昏睡中的妹妹小心地蓋緊了氈被。以這樣簡單明確的方式,宣告了自己與女孩關系的終結。

    雖然,這樣做在古人的道德觀念中,是一種極其不負責任的表現。但不管怎麼樣,這不是在古代。我也不是古人。我是族長,是有著特權,要帶領所有族人活下去的族長。就算要選擇伴侶,也必須是一個能讓所有族人接受的優秀女性。

    至于她,那個剛剛把初夜奉獻給自己的女孩。只能算是一種必要的經驗而已。當然,對于她,自己肯定會有所優待。至少,今後的食物分配,也會多給她那麼一點點。

    戰風也夏冬也圍坐過來,從其臉上盡量壓制住的壞笑,天翔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落入他們眼底。

    “戰風,你盡量去多找一些能夠密封的容器,把這些藥水馬上封存。這些東西很有用。等到天氣一轉暖,在把這種植物移栽一些到基地附近。以後就算隨時需要,也好方便采摘。”盡管內心極其不高興,天翔也還是板著臉發布了新的命令。因為,在這種時候,也只有這樣做,才能打破尷尬的局面,使自己重新從一個好色的淫徙轉變成威嚴的族長。

    戰風憋著笑,一本正經地接受著指令。他和夏科各自藏起了部分藥草。為的就是能夠在對方沒有知覺的情況下,得到更多的女人。對于這一點,他極其贊同。畢竟,能夠隨時隨地滿足自己的欲望,實在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情。只是,天翔接下來的話,使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從今天開始,所有的麻醉藥草畢竟經過我的許可才能使用。至于女人,你們最好是憑自己的真本事弄上手比較好。別說我沒警告過你們。這種事情,如果下次再有發生,恐怕你們想要順利的收場,就絕對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了。”女人,絕對是男人不可缺少的伴侶。只不過,天翔告訴自己,在沒有找到心儀者之前,必須盡量抵抗住這種來自自己身體內部的最原始欲望。他不想因此造成部族的分裂和矛盾,也不想看到自己人因此而反目為仇。他所需要的,是一個團結、強大的部族。一個能夠滿足人類繁衍發展的承受團體。

    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事情遠比女人重要得多。那許許多多困擾自己已久的謎團,正是其中懸而未決的一部分。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41
第四十七節 - 馴服


      雪已經開始融化,然後天氣依舊寒冷。與往常相比,冷硬的土地也在封凍已久後,重新煥發出自己新的活力。新嫩的草牙頂開覆蓋在其上的層層泥土,從中綻露出自己倔強的身軀。陰郁的冬天對于它們來說,不過是一個充滿睡夢的夜晚而已。從沉睡中醒來的它們,拼命吸取著濕冷泥土中的每一點養分。迫不及待地以一種好奇的目光,從展露在地面之上的部分,熱切而小心地,仔細打量著陌生世界的每一個個地方。尋找著其中自己可能熟悉的氣息。。。。。。

    春天來了。植物的蘇醒似乎是一個帶有雙重意義的信號。它既宣布了嚴寒在溫暖面前的慘痛失敗,也宣布了另外一種危險的再次來臨。因為,暖和的春天並不僅僅只是對于植物有效。對于動物而言,顯然要比它們更加期盼春天的再次降臨。

    蟲子們都出洞了。沉睡了一東的它們,徹底消耗光了儲存在體內的所有脂肪。為了增強自己的體力,就必須滿足那個時刻在向自己發出威脅號令的空胃袋。只有徹底填滿它的每一絲縫隙,才能從這種可怕的威脅中獲得完全的解脫。

    瞬時間,原來完全被白色積雪覆蓋的世界,完全又變成了密密麻麻蟲子們的天下。它們在尋覓著地面每一條縫隙間所有可能被用來充饑的東西。它們絕對不會放過一絲可能帶來食物的信息。它們甚至不會放過任何一塊腐爛的肉塊兒,不會放過任何一株可以食用的植物,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同類的尸體。因為,那是食物。是可以填飽自己轆轆饑腸的食物。

    盡管,那些東西的味道,吃在嘴里確定不怎麼樣。

    可重要的是,它們能吃,能轉化成自己需要的東西,能向虛弱地身體提供尋覓更多食物的能量。

    這一刻,蟲子民變成了狩獵者。它們狩獵所有能夠被當作獵物的東西。當然。其中也包括它們的同類。陷落在地井中的表蜒,在吃過麻醉草藥後,已經被移到了基地內部一處空置的牢房內。那里是天翔專門為它所准備的一個小窩。也是用于馴化蟲獸的專門場所。盡管蟲獸擁有強悍的武力,也牢據著蟲族食物鏈地頂端。但是任何事情都沒有絕對。一群餓瘋了的食草蟲,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也絕對會向一只孤立無援的蟲獸發起攻擊。

    畢竟,吃掉你的肉。我就能夠活下去。天翔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這頭青蜒來之不易,絕對不容許有所損失。有轉移蟲獸的同時,他也一再警告族人:沒有經過他的同意。任何人不得殺死這頭幼年蟲獸。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離開基地半步。

    因為,現在是春天。是一年當中,所有蟲子最為瘦弱,也是最為瘋狂的時候。雖然,這樣的時間僅僅只會維持一個月左右。用通俗的話來說,也就是六個太陽日。

    對于自己的遭遇,青蜓顯然相當不滿。從昏迷中醒來的它馬上開始了發狂。角質甲鍔拼命砍削金屬囚籠的無用舉動再一次上演。其結果和以前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那種彌漫在地下基地內部的地吼,卻時常把眾人從甜蜜的睡夢中驚醒。

    “餓它幾天。什麼都別給它吃!”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青蜓目前所“享受”的特別待遇。

    “饑餓可以使最高貴的人放棄自己的所有尊嚴,也能使最驕傲的女人自動脫下最後一件遮羞的薄衣。他們會為一點最微末的事物碎屑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也會像最卑賤無恥的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只要你有絕對的能力,完全可以用饑餓征服一個國家,征服一個民族。甚至,征服全世界。”古人的明訓已經說明了饑餓的作用。天翔深信:既然來你最高貴的人類,都無法抗拒食物對饑餓的誘惑。那麼。一只僅有簡單思維的蜻蜓。自然更加不可能有著什麼堅貞的節操。

    一句話。餓它幾天。餓到它完全臣服于我給他食物的那只手,並老老實實其控制為止。一天不夠就兩天,兩天不夠就三天,再不夠就一個星期,一個月,甚至是半年,一整年。如果它實在不屈服,那就直接餓死了是。大不了就用蜻蜓的骨頭熬湯,反正。最終的勝利必須屬于我。

    它就算是死,也必須服從我的命令。可憐的小青蜒,所有悲慘的命運,就從傻乎乎地落入地井的那一刻開始。雖然,現在的它對此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它只知道自己餓了,而面前那些本應該屬于自己食物的人類,卻用一道堅實的鐵柵欄關起了自己。這就使得內心本來就極不平衡的青蜒,徹底陷入了瘋狂之中。

    只是,這樣的瘋狂,並沒有維持太久。一周過後,青蜓已經沒有任何體力再折騰。那雙充滿傲慢的巨大複眼,徹底失去了不馴的神采。取而代之的,這是一種虛弱的無奈與悲哀。

    一把散發著清香的鮮嫩草葉,忽然仿佛上天賜予的寶物一般,掉落在它的嘴邊。這使得半躺在冷硬地面的青蜓猛地睜大了眼睛,以生平最快的速度,一口叼過這團連塞牙縫都不過的青草,細細嚼起來。這一頓,恐怕是蜻蜓自從出生到現在,吃得最香,也是最少的一頓。甚至,這根本就不能算頓,僅僅只不過是一口而已。

    它記住了那個拋給自己食物的男人。

    他的眼光中充滿了威嚴與力量,很明顯,其中還有一種需要自己臣服的威脅。甚至,他還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怪異方式,明確地告訴自己:他要我做他的坐騎,他,他竟然要其在我的背上!

    不!絕不!這根本不可能!

    我是蟲獸,是有著強悍力量的偉大蟲獸。怎麼可能被一個弱小的人類騎在我高貴的背上?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

    于是,剛剛補充了部分體力的青蜓,再一次上演了自己的瘋狂。天翔站在絕對安全的距離,輕輕摸著已經長出幾分短髭的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囚籠內憤怒發狂的青蜒。臉上浮現出一種明顯帶有輕蔑的淡淡笑意。他用思感與青蜒交流過,雖然目前的腦波能量並不足以控制蟲獸,卻足以把自己的想法傳遞給暴光虐地蟲子。讓它清楚地知道:“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須服從于我。因為,我控制著你的所有食物來源。”抗爭與威脅之間的游戲持續了兩天。饑餓無力的青蜓再次奄奄一息。這個時侯,同樣一束青嫩的草葉再一次出現在它的眼前。

    只不過,比之上一次,食物施與者還同時告訴了青蜓一些倍的東西。

    “答應我的要求,那麼這些草就是你的。如果不答應,那麼你就繼續饑餓!”青蜒第一次猶豫不,看著眼前那一束散亂的青草,它幾乎失去不最基本的思考能力。它甚至想哭,如果它有淚腺的話。它從未想過,自己至高無上的尊嚴。居然會敗給一束小小的草葉。

    就為了這點東西,把自己的所有,全部交給面前卑微的人類。這值得嗎?可能嗎?

    那一刻,青蜒想到了死。對!死亡、自殺,或者,只有這樣,才是結束目前自己悲慘處境的唯一辦法。只有死亡能夠保住自己地尊嚴,才能使自己免于被人類控制地黑暗命運。

    可是。那種無時無刻不存在的饑餓。恰恰在這個時候再一次以最強烈的胃袋蠕動。明確告訴青蜓:“哪怕你就算是死,也必須滿足我的要求,滿足我的欲望。”我餓!我實在是餓啊!哪怕就算是一個在鐵石心腸的冷酷人物,恐怕也會在看了青蜓的表現後淒然流淚。這頭可憐的蟲獸機會快要被地上那一束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草葉折磨瘋。好幾次,它流著透明涎水的巨口已經伸到了草邊,那種織物特有的清香在刺激著它。讓它屈服于自己附帶的使命清楚滴告訴自己:“來吧!安安心心滴吃掉我,帶著最滿足最舒服的感覺把我吞下,讓我香甜的汁液滋潤你干燥的喉嚨。讓我來安撫你倍受折磨的胃袋。來吧!聽話,乖乖滴吃掉我吧!”這樣的誘惑絕對沒有任何生物能夠抵擋。

    然而,就在青蜓帶著幾分迷茫,想要徹底迷失與這種誘惑的時候。一絲微弱的理智卻又明白無誤地告訴它:“你可以吃,但是吃了以後,就意味著你將永遠失去自由。我無法控制你的舉動,你只能自己在這二者之間,尋找你所想要的答案。”

    這樣的猶豫整整持續了近一個星期。天翔絲毫不擔心,他有充足的時間與這頭陷入崩潰邊緣的青蜒繼續玩下去。現在是所有蟲子瘋狂活動的春天,自己的族人這個時侯出去,只能成為饑餓的蟲群平添一大堆美味的食物。與其這樣,還不如老老實實在安全的基地里再呆上一段時間。也好順便把這頭小蜻蜒馴服。

    雖然,這種想法看上去顯然有些困難。但是自己有時間,也有食物,怕什麼呢?人和蟲都可以等,但是離開大地滋養的青草,卻無法永遠保持青翠欲滴的模樣。很快,那把嫩綠的葉子因為缺少水份而變得有些萎縮。對于譏餓的青蜓,自然也少了很多最初的那種誘惑。

    這是什麼味道?一股洋溢著濃郁肉類氣息的香味兒,從自己畏懼的火焰那邊飄來。刺激得青蜓干癟的胃囊再一次瘋狂地蠕動起來。帶著劇烈腐蝕性的酸水從中一浪接一浪地翻過,那種擴散到全身各處的顫抖與刺痛,已經明白無誤地告訴它自己最強烈的需要。我要吃!我要吃啊!

    那是肉湯,是肉湯的香味兒。

    天翔端著一個陶土燒制的大碗,盛著半碗浮泛著濃亮油珠的蟲肉湯,踱著步,慢慢走到青蜒面前,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舒服之感,仰脖痛快地喝下一口,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響亮地打了一個無比清脆的嗝兒。使得一股雜著體內熱量的濃郁肉味,徑直朝著饑餓的青蜒撲面而來。囚籠的地步,已經被一大灘粘稠的透明液體完全覆蓋。其來源,正是青蜓大張的巨口。

    那是饑餓與貪饞的共同產物---涎水,也就是人們俗稱的口水。

    “怎麼樣?想吃嗎?這碗湯很香,很好吃。我可以給你,你要嗎?”青蜒腦子里,再一次出現了那個該死的神秘聲音。然而,這一次,它卻無法對它抗拒。只能下意識般順從地點了點頭。隨著這一動作,只見天翔手中的陶碗也開始往前傾斜。在順勢作用下,半碗殘湯一絲不剩地潑灑到了青蜒的口中。好美妙的滋味兒!青蜓緊閉著嘴,死死的含住那口對于它來說並不是很多的湯汁。它不允許任何一滴美味兒的汁液從嘴角溜走。它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原來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如此好吃的東西。那種無上鮮美的濃汁吃到嘴里的感覺,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享受。

    呼——如果每天都能吃到這種東西,那麼,出賣自己高貴的尊嚴,似乎也並不是一件不能商量的事情。這一次,天翔沒有逼迫青蜓。他僅僅只是將手中的殘湯倒給可憐的囚徒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走向了歡鬧的火堆。

    那一刻,青蜓腦子里忽然生出了一種相當古怪的念頭。他有幾分期望,不,應該說是有幾分期待。期待著這個曾經侮辱過自己的卑微人類,能夠再次轉身,再給自己一碗那種美味兒的液體嘗嘗。。。很幸運,第二天,青蜒同樣得到了一碗自己期盼已久地肉湯。

    第三天。同樣的待遇仍然繼續。

    第四天。。。。。。

    肉湯很好喝。但是不管飽。巴掌大的一碗湯。僅僅只能刺激青蜒的胃袋發出更加狂熱的要求。它在逼迫青蜒,威脅青蜒,讓青蜒屈服。顯然,這種來自內部的壓力,顯然要比外來的脅迫有用的多。

    第五,青蜒終于舉起了白旗,它已經無法忍受這種無休止的折磨。尊嚴與高貴對于它來說不過就是一種虛幻的存在。可是那碗肉湯,那碗美味兒的肉湯,那才是能夠徹底解決自己痛苦的最好良方。特別是在那個人類許下將一整鍋湯都送給自己的諾言後,青蜒幾乎想都沒就默默接受了天翔的要求。如果你是一名生存在黑暗世界中的狩獵者,此時一定會被天翔營地內出現的奇景所驚呆。你會發現,一頭最恐怖的蟲獸,居然與人類一起在用餐。

    而且,吃的很香。

    一口盛滿溫熱肉湯的大鐵鍋,就是青蜓的飯碗。現在的它,正美滋滋地把自己碩大無朋的腦袋整個兒地伸了進去,拼命吞咽著其中那種鮮美的汁液。第四鍋,這是青蜓自從走出囚籠喝下的第四鍋湯。隨著大量液體流入其體內,青蜓原本干癟的肚皮,也仿佛吹足了氣的皮球一般,迅速膨脹起來。現在的天翔在眾人眼里,其威信已經達到了一種無以附加的地步。馴服一頭蟲獸,這種事情狩獵者們別說見過,甚至就連聽都沒有聽過。如果說剛開始還有一些人,反對把這種危險的生物弄進基地與自己一起居住的話。那麼現在,他們的這種反對已經完全變成了好奇。特別是當他們看到吃人不吐骨頭的青蜓,居然乖乖的像個未過門的小媳婦一般,順從的跟著天翔走到距離火堆不遠處的那口湯鍋前大快朵頤的時候,更是幾乎把眼珠瞪出了眼眶。天!一頭吃人的蟲獸居然會和我坐在一起吃飯?而且還在同一口鍋里喝湯,這,這,這不是在做夢吧?

    眾人的眼神天翔都看在眼里。對此,他早有預料。任何新生事情都有一個被接受的過程。他相信,族人的驚奇並不會維持太久。畢竟,只要有第一頭蟲獸被馴服,那就意味著第二頭、第三頭的出現。這種事情,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更何況,他已經計劃好,這頭剛剛馴服的小青蜒,馬上就會派上大用場。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42
第四十八節 - 塊莖


      溫暖的春天已經降臨了整整一個多月。按照天翔的要求,沒有任何一名狩獵者走出基地的大門。他們老老實實地呆在那里,等待著危險時刻的過去。雖然,這樣的等待,多少有些無聊和單調。

    與女人在一起的男人,永遠不會寂寞。同樣的道理,有男人疼愛的女人,自然也不會感到孤單。一個多月的等待,完全成了男女族人感情交合的最佳時期。肉體上的交流與糾纏,也變成族人除了學習與訓練之外的唯一消遣方式。當然,這樣做的前提,必須是在男女雙方相互自願的情況下才能發生。那種曾經通用于黑暗世界中,以暴力強迫別人接受的方式,在這里絕對禁止。

    畢竟,男人強奸女人,或者是女人強奸男人。這種事情恐怕沒有任何人願意主動接受。盡管男多女少,可族中眾多的男性仍然對目前的狀況表示出相當的滿意。畢竟,比起其他族群,這里的女人數量已經相當可觀。而且,族長規定的自由追求命令,更是能夠讓自己把身上的優點完美地表現在女人面前。想想看,展示自己威猛的肌肉、強悍的力量、智慧的頭腦,讓一個女人心動,讓她發狂,讓她自動脫下衣服躺在面前任自己為所欲為。。。。。。天!這是多麼美妙的一件事情啊!

    男多女少造就了競爭,競爭就使得族群整體人員質量有所提高。這就是天翔在最初萌生解救流云女人時,優先考慮的首要目的。顯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早眾多男人近乎露骨的表現下。女人們剛開始對于這一切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茫然地接受一個個男人的親昵愛撫。不過,這種情況並沒有維持多久。人有腦子,都會判斷,女人們也漸漸學會了從眾多追求者中,挑選自己中意的男人。很快,一百多名女人紛紛有了喜歡地對象。一種基本定型的關系,似乎也就這樣在族群中建立起來。

    但事實遠非如此。當成功者摟著女人溫柔相擁的時候,失敗者也在暗自積蓄著力量。反敗為勝不是不可能,只要能夠獲得女人的青眯,自己也有同樣的機會。于是,當第一個挑戰者從戰敗者手中抱過女人時,一種新的競爭制度也隨之悄然在族群中站穩了腳跟。

    “你可以心懷嫉妒。可以不滿,甚至可以連續數次向對手發起挑戰。但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用卑鄙手段達到自己目的的情況。是個男人,就堂堂正正站出來,以自己地實力獲取生理。從背後捅刀子的人,唯一的下場只能是被永遠趕出族群。”這是天翔為族人競爭定下的規矩。也是他所制訂的,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游戲規則。利用對女人的傾慕向族人灌輸一種合理的競爭觀念,借以達到增強族群整體素質地最終目地。這就是和當初以幾雙簡單地巨蝗皮鞋為獎品。鼓勵族人訓練的意義完全相同。

    應該承認。在女人的刺激下。這樣的目的已經達到。甚至還無遠超出天翔的預期。因為女人們忽然發現:男人地魅力並不僅僅只是依靠強壯的身體來表現。有時候,聰睿的智慧,更加能夠體現一個人的能力所在。競爭仍然在每一個男人之間進行。樂得觀看這一切的女人們忽然也覺得自己的身體悄悄起了某種莫名的變化。這種變化其實是一種必然的規律。只不過。沉浸在快樂之中的她們並沒有意識到罷了。

    懷孕。

    從第一次頻繁嘔吐且不喜油膩的女人出現後,女人們也紛紛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這種事情如果是換子以前,那絕對是男人高興女人發愁。高興是因為能夠有更多的嫩肉可以吃。

    發悉則是因為這意味著生產後的女人將成為負擔,其命運只能是成為男人口中的食物。

    然而。現在的情況恰恰相反。

    從發現第一個女人懷孕開始,天翔就馬上公布了新的族規:“禁止拋棄或傷害生產後的女人。”這樣的族規使得所有女人心中大定,也使得所有男人的內心變的惴惴不安。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搞不清楚,究竟誰才是這些未出生耗資的真正父親。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女人,都被不止一個以上的男人占有過。確切地說,應該是女人接納了男人對于自己肉體上的生理要求。因此,就連她們自己也不清楚,肚子里未出世孩子的父親究竟會是誰。。。

    “這就是沒有同意婚姻觀念的結果。”

    當然,這是古人的看法與觀點。在連基本食物都難以保證的情況下,要一個女人從一而終顯然不可能。況且,黑暗世界中的生存法則本身也就限制了一一夫一妻制的產生。只是,天翔自己一開始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幸運的是,眾多男人僅僅對此覺得尷尬,觀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接受。這是一個族群,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至于後代,似乎也不必考慮那麼多。。。。。。只是,站在天翔的族長位置看來,這種事情既意味著族群的強大,同時也意味著食物供應的更加緊張。

    平添了大量人口,而且減少了部分狩獵人手。獵物的獲得自然會減少許多。

    或者,是到了應該開發別的食物來源的時候。飼養蟲子僅僅只是一個構思,雖然制訂了計劃,卻也還沒有變成現實。更何況,現在外面的蟲子經過一冬地睡眠。根本就處于最瘦弱的饑餓狀態。且不說能否順利殺死它們,單論蟲子身上那點不多的瘦肉,根本不值得狩獵者們動手。

    春天的蟲肉,瘦寡而無味。畢竟。春天是屬于植物地季節,是萬物生長的季節。長久以來,天翔就一直在考慮著一件事,一件已經有人嘗試過卻並未獲得成功的事。

    以植物代替蟲子。以植物的果實代替蟲肉,成為新的食物資源。

    但是,這可能嗎?根據古代人的資料,古時候。植物食品幾乎占據了人類食物來源的百分九十以上。也就是說,那些聰明的古人,他們根本就是以植物為食。至于肉類,按照他們的說法,似乎僅只是作為一種必要的食物補充而已。

    甚至,有些古人提倡完全素食,認為這樣可以減少身體負擔,延年益壽。可問題是。小麥、稻米、玉米......這些滿載于古代書籍中的“糧食”植物。現在根本無處尋找。它們的種子。似乎都隨著那場不知因何而起的毀滅之戰,完全消失了自己的蹤影。

    更何況,就算有那麼一些能夠幸存,也絕對不可能再按照古時的記錄生長。

    因為,沒有陽光。就以玉米為例,依照古人的說法。這種能夠利用率極高地植物,就必須要有充足地日照時間才能完全成熟。要放在如今地黑暗環境中,恐怕這種糧食產量極高的植物,根本就連芽都不會發。

    那麼,別的呢?難道就沒有別的不需要陽光的植物了嗎?長久以來,天翔一直很仔細地注意觀察身邊的每一種植物。他發現,那些古人書中提到地植物,似乎在現有世界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跡。一本厚厚的《植物學》,他能從頭到尾一字不漏地背下。其中的圖例也能清楚地牢記在心。可是沒有用,現實中根本找不到任何一株與之完全相同的植物。那種書籍與現實間的巨大反差,有時候簡直會令天翔抓狂。他甚至有理由認為,古人編撰的《植物學》,記載的根本就是在另外一個世界才會存在的東西。當然,狩獵者偶爾也會吃植物。在他們餓極,且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吃的情況下,他們只能以植物為食。

    但是,那些吃植物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他們紛紛口吐白沫抽搐著身體而死。

    很明顯,植物有毒。他們是被毒死的。

    久而久之,植物有毒這種說法也就漸漸流傳開來。沒有毒的植物,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至少,在天翔和所有族人的記憶中,他們聽到,看到,以及自己所獲得種種經驗,無一例外都說明--植物有毒。為了適應周圍的環境,生物想要順利生存,就必須改變自己固有的習性。這是進化的規律,也是自然界用于調節自身的一種必然之舉。幾百年的時間雖然不足以使新的物種產生,卻足以使得眾多生物在惡劣的環境下,逐漸改變習性,適應生存。植物產生的巨大變化也因此而來。特別是在幾乎完全失去陽光的情況下,植物自然也就無法進行光合作用,郁積在其體內的有毒氣體也就越來越多。久而久之,植物只能接受這一現實,徹底轉化自身系統,強迫自己接受毒素的存在。以這樣的方式,繼續種群的繁衍。這樣的植物,吃下去不死人才怪。

    當然,這種事情也並不是完全絕對。

    在古人書中,天翔曾經對一種據說糧食產量極高的植物抱有濃厚的興趣。

    馬鈴薯,也叫土豆。這是一種完全生長于地下的植物。與眾多地上地面植物相比,它對生長環境的要求並不高,而且產量極其豐富。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種完全生長在地下的植物。迄今為止,還沒有聽說過有狩獵者在食用了地下植物後被毒死的記錄。

    這種東西,也許能吃。關鍵在于,他究竟在哪兒?哪里可以找到這種植物?

    一個偶然的機會。戰風替天翔解決了這個問題。長久以來,葉戰風一直把天翔看做是自己地絕對領袖。這其中的原因連他自己也無法說清。他只知道,自從天翔從巨蝗口中救下自己之後,似乎就很自然地占據了兩個人之間的領導地位。如果按照自己以前那種桀驁不馴的脾氣。恐怕根本不可能理會任何人地命令。可不知怎麼搞的,偏偏在天翔的面前,自己根本沒有斑點脾氣可言。只能下意識地服從著從他口中發布的所有指令。其實,這只不是“探路者”相互之間從屬關系的最基本表現罷了。早在最初設定“探路者”基因組合的時候,古代人類就已經用自然淘汰的法則決定了未來“探路者”之間的上下級別關系。也就是說,當兩名各方面基因條件完全一樣的“探路者”遭遇時,其大腦中的第六感官便會依照判斷,對相互間的能力優劣自動作出比較。從中選取能力較強者作為主導。這種比較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不會對大腦擁有者形成任何傷害。因為,這是古人類早在基因庫中就已經開始執行的分類計劃。任何人也無法改變。因此,接受過所有資料,並且與“暴虐者”融合合的天翔,自然成了為戰風的領導者。同樣的道理,如果哪天出現一個能力比天翔優秀地“探路者”,其潛意識也絕對會命令他服從于新地被挑選者。

    這是古人早已經安排好的事情,誰也無法改變。

    所以,對于天翔下達的命令。哪怕在旁人聽來再匪夷所思。戰風也總是會不遺余力地去執行。也正因為這樣,戰風完全處于意外地,獲得了一種類似土豆的植物。

    自從成功馴服青蜓以來,戰風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毫無疑問,植物有毒。可為什麼人類吃了它會當場死亡,而蟲子吃了卻偏偏沒事?就以這頭幼年青蜓來說,如果單純依靠植物為食。那麼每天最起碼它也要消耗數十公斤植物,才能滿足身體的需要。照這種狀況其體內積存的毒素絕對超過了人類能夠接受的范圍。但是,蟲獸地肉,人吃了卻偏偏沒事。這究竟是為什麼?

    難道,蟲獸自身有著一套非常完美的毒素淨化系統?或者,它們天生對毒素免疫,能夠將之轉化為自己所需要的某種物質?

    戰分不是科學家。雖然,構成他身體的部分基因來自古代幾位最著名的學者。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的大腦就能擁有絕對完美的思考能力。畢竟,消亡了數百年的文明,如果要通過幾個人的努力重新建立,那根本就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因此,盡管身為“探路者”,卻對這些東西之間的關聯絲毫不明究里的葉戰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雖然被打上了文明的烙印,卻也只能算是一頭頭腦與接受能力超過普通人的進化者而已。

    不過,能夠擁有這些,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也正因為是這樣,戰風才會從比較理性的角度上,開始觀察著這頭被天翔起名為“小青”的蟲獸。他隱隱的覺得,能夠為人類所食用植物的線索,恐怕還得從蟲子的身上去尋找。

    畢竟,人與蟲都屬于動物,只要是動物,就一定會有其共同的特征,對于食物,也一定如此。青蜓的日子過的很悠閑,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甚至對有“小青”這個名字,似乎也已經欣然接受。看得出來,它已經被馴服。有了天翔的思感交流,它終于完全放棄了那種與人類為敵態度,專心享用起香氣濃郁的肉湯和嫩綠的青草。懶散放松的生活,也使得它的體積在短短一個月內長大了許多。現在的小青,站立起來的話,足以達到兩米以上的高度。就幼年青蜓來看,已經屬于相當的異數。食物很寶貴。尤其是在連人的要求都難以滿足的情況下,就更加顯得珍貴無比。雖說冷庫中的凍肉數量還很多,但天翔卻絲毫不想養條無用的蟲獸。因此,一個半月的休息期剛剛結束,他就帶上一群得力手下,以及新近馴服的“小青”,迫不及待地走出了關閉已久的基地大門。

    訓服更多的蟲獸,組建一支絕對強悍的軍事力量。這是天翔的最初想法。只是,在目前只有小青一頭蟲獸的情況下,這種想法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無奈的他只能轉而求其次,先把養肥的青蜓挪做它用。

    畢竟,小青雖然還小,但就力量方面來看,絕對要比任何族人都強大得多。這一點,沒有人對此提出疑問。

    利用蟲獸的力氣來搬運貨物,或者是一種很不錯的主意。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44
第四十九節 - 冶煉


      黃曼云提供的圖紙上,明確地標注著距離基地不遠處那小高層的位置。天翔此行的目標,正在于此。

    “這是一片很容易開采的煤層。”站在一個用鋼筋撬開的土坑前,天翔撬起一把坑中的黑色碎末,欣喜地想到。盡管圖紙上已經清楚地說明煤層距離地面的土層相當淺,可他仍舊還是被埋藏在薄薄草皮與泥土下面的黑色煤塊嚇了一跳。

    因為,掩蓋在其上的那層土壤,僅僅只有不到十厘米的厚度。“有了煤,很多事情就要好辦得多。”天翔一邊在腦海中迅速思考著可能利用煤的各種方面,一邊指揮著身邊的族人解上背上的樹皮條筐。裝上一塊塊松散的黑煤,順序放到一邊。等待搬運。

    裝煤的筐子很大,也很結實。這是女人和老人們用那些砍伐下來的樹皮撕成條後編織而成。這東西很實用,也很輕便。用來裝運煤塊,實在是最適合不過。至于小青,天翔也沒讓它閑著。一個多月以來,這頭蟲獸吃了不少自己儲存的肉食。現在,是該到它發揮自己作用的時候了。

    一個用鋼筋與布條紮成粗繩制成的“駝”,目前正牢牢地安置在它那狹長的背上。這東西有點像古帶給一種叫做“馬”的動物用的鞍子。只不過,起作用並不是方便給人乘騎,而是用來裝運更多的樹皮筐。"駝“的形狀好象一條橫跨蟲獸背部的帶子。帶子地兩端個有三個能夠容納樹皮框的圓形鋼筋環。其作用就是卡住樹上樹皮筐最上端的突起,一這樣的方式,將之固定在”馱”上。從而達到利用蟲獸力量搬運煤塊的目地。

    在眾人吆喝著把一筐筐沉重的煤塊裝到“馱”上的時候,葉戰風忽然發現了小青一個比較怪異的動作。它在用不甚有力的短小前肢,吃力地扒拉著地面略有些松軟的土層。看樣子,似乎是對埋藏在其中的某種東西很感興趣。

    在它拼命挖掘地位置中央,赫然站立著一株匍匐莖植物。

    裝滿煤塊急于往回趕的人們。顯然不會太多注重小青的動作。在天翔思感的引導下,蟲獸很快放棄了自己的挖掘。轉而順從地跟隨著隊伍朝基地方向走去。只有戰風順著已經刨出部分的土坑繼續著小青未完的工作。。。。。。“這是什麼?”當晚,天翔正在用煤塊燃點起來的火堆前,認真思索下一步動作地時候,一團頭般大小地植物塊莖也從旁邊戰風地手中遞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是小青發現的。”戰風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口風旋即一轉:“不過,這東西能吃!”

    “能吃?你確定?”戰風輕輕地點了點頭。隨手遞過一塊明顯要小一些。表面焦黑,卻散發著一股淡淡香氣的東西。

    天翔沒有懷疑。當即接過,從中使勁兒一掰。頓時,露出了一片白嫩的內瓣。一陣帶著絲絲白氣的濃郁香味兒,也隨之撲面而來。“好家伙,真香!”天翔狠狠咬下一口,只覺得無法言語的暢快之感,頓時從口中彌漫開來。那是一種比之蟲肉更加香美的味道。也是明顯區別與肉類的鮮甜。更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清爽口感。總而言之。這東西吃到嘴里的感覺,完全與肉不同。甚至應該說,比肉更好吃,更甜美。

    一個吃了一輩子肉的人,忽然某一天吃到蔬菜,恐怕也會有同樣的表現。天翔吃得很快。眨眼的工夫,一塊拳頭大小的植物塊莖就被他全部吞下了肚。甚至就連最外面那層黑乎乎的焦皮兒也沒有放過。

    “好吃!實在是好吃!哪兒弄的?”意猶未盡的他擦了擦嘴角的黑末,興致勃勃地問道。

    戰風笑了笑,沒有回答。只是頗為意外地提了一個問題。"現在,你有什麼感覺?"

    "感覺?"天翔看了看自己周身,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意思是,按照以往的經驗,所在的植物都有毒。你剛才吃了那麼大的一團植物塊莖,難道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嗎?”

    戰風的眼睛里,明顯帶有一絲戲謔的成份。天翔有些疑惑,難道戰風有異心?故意弄團毒藥給我吃?不可能啊?只見他不解地放開思感,配合著太極心法在全身各處游走探視了一番,最終,並並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

    戰風臉上的嘻笑之意更濃了。

    很明顯,這是一個玩笑。一個善意的玩笑。“呵呵!你敢騙我?”確定事實的天翔不禁莞爾道:“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讓你一個人去背上十趟煤?”

    “得!得!得!開個玩笑而已!”聽到這里,葉戰風連忙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別那麼認真好不好?呵呵!我在你之前已經吃過,確定沒事才拿來給你的。”

    刹那間,一種說不出的感動彌漫了天翔全身。在未確定食物是否有毒之前,先用自己來做嘗試,然後才遞給朋友。有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你也太不小心了,那麼大膽,出了事怎麼辦?”天翔不禁覺得眼角有些濕潤。“呵呵!我是有絕對把握才這麼做的!”戰風笑道:“這東西在水里沒變顏色。小青也喜歡吃。我這才冒險咬了一口。直到晚上確定沒事了,這才放到火上烤烤試試。嘿!沒想到,這樣一來,居然變得更好吃!”

    天翔有些哭笑不得。就這麼簡單地試驗一下就能確定沒有毒?這個葉戰風,膽子也未免實在太大。想到這里,先前那種感動恍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搖了搖頭道:“先等一等吧!過幾天,看看具體情況再說。現在沒事,並不等于以後就一定安全。。。。。。你啊!實在太大意了!”話雖如此。其實天翔心里很清楚,從吃過塊莖到現在,已經整整過去了快半個小時。要說有什麼不適的話,早就應該發作。

    由此看來,這種東西應該可以利用。

    “明天你帶幾個人出去,多弄點兒這種東西回來。我懷疑,這恐怕就是古人書上提到的那種地下生長的塊莖——土豆。”一個多小時後。天翔這樣對戰風說道。他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種東西吃了沒有任何不良反應。也就是說,這種看上去並不起眼地塊莖,應該可以充當蟲肉的替代品。

    運回來的煤塊就放在基地的角落里,碼成一座低矮的小丘。讓所有族人都感到無限欣喜地是,這種東西實在很耐燒。一塊不起眼的煤團,足以維持很長時間的燃燒。用做燃料,最好不過。只不過,燃料的功能並不完全是用來燒火取暖。它們還有著更加重大的作用。

    幾天以後。從礦區運回來的煤塊已經有相當的數量。按照計劃。天翔當即著手開始了後面地工作。

    制陶。冶煉。

    這是目前迫切需要盡快完成的兩項工作。

    對了制陶。狩獵者們並不陌生。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們就發現,一些在火中燒制很久的泥土,會變得堅硬且不溶于水。其質地也會變脆。如果把事先捏好的泥模放進火中燒烤至一定時間,就可以獲得一些比泥土堅硬的簡單器具。盡管狩獵者並不清楚這其中的原因,但他們還是依照自己的經驗做出了一些實用的小東西。諸如:碗,碟之類都是。然而。這樣地燒制卻無法大規模進行。其原因,就是沒有足夠地燃料。

    幾天前,天翔就命令李彬地小隊在距離基地不遠處的土層中,挖出了部分灰金色的粘土。並且根據自己的要求,制出了部分陶模晾干後待用。與之同時,一座用破碎磚石壘起的簡單窯爐,也在他的監督下順利完工。一批不過巴掌大小地有蓋泥罐,依序被放進了窯爐。這就是天翔認為需要盡快燒制出來的東西。至于作用,他還暫時不想對族人說明。

    在距離窯爐不遠處,則是一堆零散堆放在一起的廢舊鐵塊。這些東西,是夏冬小隊幾天來在各處廢墟中獵殺蟲子時,順手帶回來的戰利品。眼下,天翔正指揮著眾人,按照一層煤塊一層廢鐵的順序,把它們一一堆疊起來。沒有冶煉爐,天翔只能采取這種最原始的方法獲得自己想要的鐵塊。

    雖然,在他的腦子里,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冶煉方法。但就目前來說,在沒有任何現成高州的情況下,這種方法最直接,也最簡單。

    冶煉的速度遠遠要比燒陶快得多。兩邊同時點火,夾雜著眾廢鐵塊的煤堆已經完全燒盡。而燃燒正旺的窯爐摸上去卻依然燙手。一堆燒融後凝固成古怪形狀的鐵塊出現在眾人眼前。這就是天翔需要的東西——鐵。

    雖然,這種鐵並不理想。地球上鐵礦石含有碳的成份。因此,從礦石中初步提煉出來的鐵比較軟。如何去除其中的碳,使之達到一個比較理想的硬度,就成為冶煉過程中最煩雜,也是最令人頭疼的事情。雖說古人對此已經實踐出眾多的方法,但就目前而言,年輕的族長只能采取最簡單的辦法--直接用火燒,然後反複煅打。一塊形狀相對比較理想的鐵被挑選取出來,幸運地充當了錘子的角色。通過這種原始的相互撞擊,冶煉者們獲得了第一塊完整的鐵。或者應該將之稱為“鋼”也絕不過分。

    應該承認,天翔是幸運的。盡管受條件限制,他的冶煉手段因此而落後,但就其原材料看,他的處境遠比地球上第一個鐵匠要好得多。畢竟,他是在用古人遺留下來的廢鐵煉鋼,而不是直接從礦石中獲得生鐵,再將之鍛煉成鋼。

    換句話說,化成骨灰的前人。已經在目前的基礎上,把這些原料煅造了一遍。天翔要做地,僅僅只是將它們再次融合,重新打造成自己需要的形狀而已。

    就這樣,一塊塊完整的鋼條出現了。鋸子,這是目前天翔覺得應該首先被制造出來的東西。廣袤的廢墟間,到處都生長著各種模樣古怪的樹木。這些樹木與古人書中所記載的完全不同。可能是因為想要適應環境生存下去地原因吧!這些樹的葉片極少。果實也不多。但是,卻有一個共同點——枝干筆直,而且粗大。這正是天翔想要制造鋸子的原因。

    入冬前,戰風曾經帶著人砍回了幾株用做燒柴的樹木。可那是怎樣的砍伐啊!用幾把短小的匕首,在堅硬的樹身周圍削出一個個細小的口子。慢慢掏空,最後再將樹體推到。。。。。。狩獵者們硬是用這種原始卻又無奈地方法,獲得了必須地燃料。

    只要有一把鋸子,那麼這種事情將變得極其簡單。刀。一把足以砍開最堅硬是殼地長刀。這也是羅列在最迫切需要制造清單上的物品之一。投槍的確是很好用。但是對于那種已經貼近自己面前的蟲子。與其用鋒利的矛尖去一只一只地紮,還不如手邊有一把長刀砍起來順當。

    還有欺它一些小東西。譬如:小刀,剪子,斧子等等。這些都是目前極其需要的重要物件。沒有這些東西地幫助,很多天翔已經制訂好,接下來即將開始實施的計劃,就根本無法順利完成。收集回來的廢鐵很多,足足可以碼放成一座“鐵山”。相比之下。狩獵者們數天來的辛勤勞動——那些從礦區背來的煤,則在一把火之下,完全化為了灰燼。冶煉過程中需要的燃煤數量之多,就連天翔自己了也沒有料到。無奈之下,他只遺憾地命令族人,首先挑選一些至關重要的東西打造出來。

    至于以後,天翔則有一個新的主意。他想把冶煉場地搬到煤礦附近,縮短搬運距離。

    當第一把剪子剛剛浸沒冷水,並且僅僅只是隨便在石頭上打磨了一下後,一天翔便急不可待地一把搶過,對著一片尚能依稀反射模糊人影的光滑鐵片,樂不可支地修剪起自己蓬亂的頭發來。他已經記不清上一次進行此類活動的具體時間究竟在什麼時候。那似乎應該是在自己一次狩獵回來,用五只最肥美的蚜蟲,從一個路過的狩獵者手中借來一把鏽漬斑斑的破剪刀。以這種昂貴且完全需要自己動手的方式,完成了清理雜亂頭發的工作。從那時道現在,至少也過了近五年的時間。

    頭發長得太長,實在是一種極其不方便的事。阻礙視線、滋生蟲子、髒、亂……有時候,那種從發根傳來的奇癢,簡直就想讓天翔一根一根把這些礙事的家伙從腦袋上拔光。

    有了剪刀,這種情況自然就能獲得解決。所有的族人都陷入了瘋狂的喜悅之中。每一件新奇的物件從煅造者手中出現,都會引起一陣轟動。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制造一件珍貴的工具書,居然會是如此“簡單”。盡管打鐵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陌生的工作。但是他們可以學習,可以摸索。擁有智慧和力量的他們,在這一刻,終于體現出了人與動物之間最基本,也是最無法比擬的區別。

    工具,我們會制造工具。就在那一瞬間,天翔的威望在人們心目中達到了最高點。

    只是,他仍然有疑問,一個很大的疑問。

    劉睿是古人制造的電子人,也就是說,他擁有知識的時間遠在自己以前。按照他自己的說法,已經在這個世界是存在了上百年,既然如此,他自然不可能不知道這些簡單工具的制造方法。但是,為什麼在長達數百年的時間里,他所統領的族群居然從未進行過此類工作?

    難道,劉睿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假的?都是用來掩蓋一個不可告人的目的嗎?天翔不知道自己的判斷究竟是否正確。這樣的疑惑也僅僅只在腦海中稍稍閃現了瞬間。畢竟,就算劉睿身上再有問題,最起碼,現在的他已經表現出對自己完全的臣服。況且,比起迷題一般的劉睿,自己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小青已經開始逐漸長大,經過這段時間的馴養,因為,比起迷題一般的劉睿,自己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解決。它已經坦然接受了自己目前的處境,而且,過和還相當滋潤。這就使得天翔在腦子里不由得生出了一個古怪且大膽的想法。“捕捉更多的蟲獸,組建一支蟲獸騎兵。就像古代人類曾經馴服馬這種動物,用來當作他們的乘騎對象!”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48
第五十節 - 物資


      “蟲獸騎兵?這可能嗎?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是戰風在聽道天翔建議後的第一反應,其驚駭程度,甚至就連手中一塊剛剛烤好的噴香蟲肉掉在了地上,也絲毫沒有發覺。

    蟲獸是什麼?那是凌駕于所有生物之上的最強悍存在。是地球生物食物鏈的頂端。仔細一想,其實也就不難明白為什麼葉戰風會有如此反應。"為什麼不可能?“天翔的看法恰恰相反:”小青就是最好的的例子。現在的它,別說是我,就連你也曾經騎過。看得出來,它對這樣的舉動並不反感。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小青似乎對食物台灣別敏感。只要一到開飯時間,它顯得比誰都積極。我想,如果在這一點上加以利用,這個計劃完全有可能做到。只是。。。。。。有些困難。”

    “困難?”戰風笑了:“呵呵!你不會是又有什麼事情要我幫忙吧?”

    “沒錯!”天翔很干脆地承認道:“這個計劃如果進行的話,勢必需要充足的食物做保證。你也看見了,小青的食量有多大。照它那種吃法,恐怕過不了多久,我們所有儲備的凍肉就會全部吃光。想想看,單單一頭蟲獸就需要消耗那麼多的食物。那麼兩頭、十頭、甚至更多的蟲獸,我們又應該怎麼來飼養?說真的,現在我並不擔心蟲獸的馴化,我擔心的還是那個老問題--食物。”

    “說吧!你想怎麼做?”“我計算過,基地里那幾個冷庫一次裝滿,足夠供應我們現在所有的人加上小青三個多月的食物量。但是,裝滿冷庫所需要的蟲肉,卻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你也看到了。去年冬天以前,我們弄到地那幾萬只旋毛蟲,都沒有把它們全部裝滿。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要它們再次裝滿,勢必就得再來一次大規模的狩獵。可問題是,我們居住點附近。已經沒有那種大群的食草蟲可供獵殺。”

    “你的意思是。。。。。植物?那種你所說的“土豆”嗎?”戰風似乎有點兒明白天翔的意思。“不完全是這樣!”天翔輕輕拍了怕戰風的肩膀,笑道:“那種東西雖然能吃,味道也還不錯。但卻需要埋在土里才能生長。我不知道它們的成長期究竟需要多久,也不清楚長成之後究竟能夠多少收獲。按照古人的說法,栽培植物的收獲期,應該是每年的秋天才對。因此。對于這種東西,目前我們只能試驗性栽種、想要完全摸清它的生長規律,至少也需要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今年,我們根本不可能指望用土豆來填肚子?”“的確是這樣的!”天翔肯定地點了點頭。

    “那麼,你的意思,是要進行一次大規模的狩獵?”

    “不錯!我想,這次狩獵最好是由你來帶隊。”“哦?為什麼?”天翔的話顯然令戰風覺得相當的意外。按照狩獵者的不成文規定。大規模的狩獵活動。必須要由組長本人帶領。這幾乎已經形成了黑暗世界中第一條慣例。“我走不開!”天翔頗有幾分無奈:“族中需要准備的事情太多。劉睿我到現在也無法完全相信。植物的栽培必須要由我指導進行。圈養蟲子的工作也離開我。還有那工具的制造……總之,現在我根本無法走開。我想過了,單純停靠狩獵,根本無法滿足整個族群的食物需要。如果有以隨時取用的資源,我們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到處流浪,相信這樣的結果,你也不願意看到吧!”戰風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翔微笑。半晌,這才慢慢說道:

    “為什麼選我?”

    “我也不知道!”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葉戰風地意料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有種感覺,你不可能會背叛我。我甚至覺得,我們,應該是兄弟,情同手足的兄弟!”天翔的語氣頗有些無奈,但卻絲毫掩蓋不了其中的真誠。

    夠了,這個理由已經足夠。因為,戰風自己也有著同樣的感覺。一模一樣的感覺。

    “說吧!要我怎麼做?”

    “很簡單,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內,盡可能多地獵獲食物。這麼說吧,在蟲圈與栽培沒有取得任何效果以前,整個族群,只能依靠你所帶領的狩獵隊來提供食物。我給你十個小隊,人由你自己來挑選。只是你要記住—狩獵地點必須盡可能離基地遠一些。我不想破壞這附近的任何資源。其中的道理,我想你應該能夠明白。”“明白!我當然明白!”站風苦笑著點了點頭。自嘲地想到。天翔交給自己的任務,根本就是個苦差使。別的不說,光想想要背著一塊塊沉實的蟲肉走上那麼遙遠的一段路程,就已經夠人受的了。

    “你們准備一下,明天就出發。”說到這里,天翔的口氣有些沉重。

    因為,冷庫中儲備的肉食已經不多。大概僅僅只夠維持一個星期左右。狩獵隊帶走了一百個人。也帶走了李文銘、夏冬等一批精干的小隊長。按照葉戰風的想法,應該把這幾個人留在天翔身邊協助才對。只是,年輕族長的一番話,使得他只能接受了對方的意見。

    “把他們帶出去,磨練一下。他們的素質不錯,但成天窩在這里,根本學不到任何東西。”只有曆練出來的人,才是可堪大用的人才。

    狩獵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死亡。只有那些從死亡線上掙紮回來的人,才能知道生命的可貴。才會避免今後再次重蹈覆轍。

    這就是經驗的寶貴之處。

    一百個人,全部都是男人。至于女人,則只能全部留在基地。因為,他們懷孕了。盡管女人們懷孕地時間並不長,僅僅只有不到兩個月而已,從外形上看。與普通人也沒有大多的區別。可天翔仍然把最輕巧的事情安排給了她們。畢竟,有些事情,少了女人的幫助,還真是不行。

    圖書館的旁邊有一大片裸露在地面的土壤。從圍繞在其周邊那條依稀可辨地混凝土環帶來看,這里應該是古人用于城市綠化的某個地帶。與那些完全被水泥碎塊覆蓋的地面不同,這里的泥土很柔軟。其中也長滿了各種低矮的雜草。“清楚它們,把這塊土地騰出來,用于栽種土豆!”

    這就是天翔的想法。雖然直到現在,他也並不能確定,戰風之前找到地植物塊莖,究竟是不是古人所說的那種“土豆”。畢竟,兩者從外觀上看雖說很相似。但其中的味道與差別卻相當巨大。最起碼,就體積上來看。土豆就無法與這塊莖相比。因為。狩獵者們挖到了塊莖。最大的,幾乎達到了半人之高。這與古人書中記載的那種拳頭大小的土豆,實在是大得可怕。

    但不管怎麼樣,這東西能吃。從野外挖到的塊莖已經被所有族人一一品嘗過。對于它地味道,大家都認為非常不錯。而且,沒有一個人因此出現任何不良反應。只是。這種塊莖地具體栽植方法,直到現在為止,天翔還根本沒有任何頭緒。

    畢竟,他沒有這方面地經驗。植物的生長離不開土壤,它們的生命來源于種子。這些理論他都很清楚。可眼前這種巨大無比的塊莖呢?它又是依靠什麼來完成自己族群的繁衍?它的種子又會在哪兒?

    古代植物是用自己地種子繁衍種群。期間會經過開花、授粉、結果這三個必不可少的過程。雖說有些植物會以分根的形式,完成自己這種頗有些類似動物無性繁殖的“生育”。可不管怎麼養,其前提是,在此之前,必須要獲得一個擁有絕對生長力的“母體”。古人栽植土豆相當簡單。只需要從收獲的部分地下果實中,挑選出少量栽下。這種據說滋味兒不錯的東西,只要有足夠的養分與水份。自己就能快速成長。而且,產量還相當可觀。

    天翔仔細觀察過自己獲得的塊莖。他發現,這種東西與古代的土豆似乎有著眾多的聯系。最起碼,兩者的生活習性極其接近。並且,在塊莖延伸出來的部分根須間,他還發現了一顆顆大小不一的小圓球。乍一看去,就好像細長的根須上,長出了眾多的“瘤”。這些“瘤”就是塊莖賴以繁衍的東西?或者是它的種子?難道說,它就依靠這些東西繁殖生長嗎?

    所有的問題天翔都無法獲得其中的答案。雖然他的能力比起普通狩獵者來要強大得多,對于知識方面的擁有應用能力,也要遠比常人熟悉。但不管怎麼樣,他畢竟不是那種生下來就什麼都懂的天材。

    知識,可以通過學習獲得。而經驗,卻只能依靠自己的親身實踐才能真正體會。

    對于眾多的繁雜問題,解決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只要把這種塊莖埋在地下自由生長就是。到了固定的收獲期,自然能夠從中獲得自己需要的答案。

    這項工作的完成並不困難,所需要花費的體力也並不大。懷孕中的女人自然成了所有人中的最佳執行者。因為,剩余的男人們,還有著更為很重要的事務等待著他們。長久以來,天翔就一直為著基地所在位置感到頭疼。不可否認,目前自己族群居住的地下基地相當安全。位置也極其隱蔽。如果沒有熟知內情人員的引導,陌生的外來者如果想要在一堆堆廢墟間順利找到它的話,幾乎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而且,覆蓋在基地上層堪比花崗岩還堅硬的混凝土,以及那扇通往地面的鋼鐵大門。都把那些無孔不入的蟲子全部隔絕在了外面。使得這個與地面保持著良好通風系統的地下隱蔽點,成為了一處絕好的藏身之所。但是,這里並不安全。

    一旦有人發現基地的存在,並且控制了那條進出其中地通道。那麼,對于生活在基地中的所有族人來說,無疑是一個代表死亡的信號。因為。那條進出基地的通道雖然很寬敞,卻使一條自下而上的斜坡。如果敵人在通往地面的出口出設置一個足夠寬大地陷阱,或者是用一些沉重的雜物將入口完全封鎖。那麼,整個基地就會完全陷于被封閉的絕境。在這樣的情況下,外面的敵人根本不用費多大力氣,只需要耐心地等待著里面的所有人慢慢餓死就是。哪怕你手上有槍。有足夠殺死所有人的子彈。也根本沒有任何辦法。一把先進的槍支。對于一間堅固地牢房,根本不會有任何作用。

    幸運的是,迄今為止,天翔手里還掌握著圖書館二樓地那條秘密通道。雖然那條路很窄、很陰暗,但是不可否認,一旦出現這種意外,那麼這條狹窄的小路。絕對會是所有人賴以逃生的唯一機會。可是。如果連這里也被敵人知曉並控制了呢?

    這種情況的發生機率應該不大。但也並不意味著絕對沒有。古人說得好:“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任何存在的事物,總有著會為人所知地一天。

    “如何不讓這里變成一個可能困住自己的活棺材。”這就是目前天翔迫切需要解決的問題。假如換做是一個古代人類,他一定會提出眾多的建議和方法。譬如:重新打穿一條隱蔽的通道、設置一些能夠自由上下地面的升降機等等。毫無疑問,這些辦法很管用。

    可問題是,對于這些連最基本溫飽都還無法保證的人來說,根本無法做到。最初發現基地的時候。天翔就開始留意附近地面的環境。他觀察過,這里似乎是一處環繞著圖書館旁邊大樓廢墟的古代樓群。林立的破爛水泥建築與街道,將之分隔成為了一塊與周邊地域相對獨立的小塊。像這樣的地方,在城市的廢墟中還有很多。用古人的話來說,應該是被稱為:“規劃”。可能是因為戰爭的關系吧!樓群的高度通常只能保持在三至六層之間。最高的,也沒有突破六層半。雖然,那些橫躺在樓群附近,斷裂處與低矮身完全一致的水泥碎塊已經證明:自己曾經很高大、很雄偉。古代戰術有一個名詞:“居高臨下”。天翔自己也這麼認為。只要能夠控制住基地附近那幾裝破爛兒結實的大樓,那麼對于隱蔽的地下基地,將會是一種絕對有利的安全保障。

    因為,自己手中有一批軍火。有了這種東西的幫助,相信任何人都無法突破廢樓間的火力封鎖。

    但是,這還不夠。如果子彈打完了呢?一支僅能擲出幾十米遠的投槍,能夠指望用它們來抵擋進攻者嗎?

    顯然,防禦者們必須擁有更加強力且取之不盡的武器。

    自從葉戰風帶領的狩獵隊走後,留守基地的人們就一直在做著兩件事。翻地。

    砍樹。

    翻地的工作由女人完成,其目的是為了栽植那種可食用的塊莖。

    砍樹則動用了除警戒哨兵之外的所有男人。一棵棵粗大的樹木被放倒之後,就地用斧鋸分割成需要的形狀,一塊塊運到了被年輕族長指定的位置。天翔的計劃很簡單。擁有足夠的木材與燃料,完全可以制造出一些能夠彌補子彈消耗的東西。當然,至于被制造的具體物件,他仍然選擇了曾經被自己賦予希望卻最終獲得失敗的東西——弩。

    第一批實用工具制造出來以後,天翔就一直在考慮著重新制造一把新的,能夠准確發射且使用的弩。有了上一把失敗的經驗,以及鍛造鋼鐵的幫助,他很容易地打造除了所有需要的精巧部件。幾天下來,對于武器有著狂熱勁頭的他,一共獲得了六把可供單人使用的弩。這些弩,也是目前他能夠制造的最大數量。

    因為,盡管木材可以砍,鋼鐵可以煉。但用作弾射裝置必不可少的一樣東西,他卻沒有辦法變出來。

    巨蝗的筋。那種牢固且有相當韌性的物質。

    只是,別的東西呢?能夠代替它嗎?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0 19:50
第五十一節 - 巨弩


      在這個世界上,有著數量眾多的蟲獸。但是與普通的蟲子相比,它們的數量根本就是一滴水與大海的區別。生物之間最基本的繁殖特點決定了這種絕對強悍物種的稀少。畢竟,食物控制著生物的繁衍。沒有充足的食物,哪怕你適應能力再強,強到連垃圾都能吃。但最終的結果,只能是接受被餓死的命運。

    試問,到了連垃圾都被吃完的時候,你還能吃什麼呢?蟲獸的適應能力不可謂不強,這也決定了它們以蟲子和其它生物為主要食物的特點。從這一意義上來說,它們的數量絕對要遠遠少于植食性昆蟲。

    因此,用蟲獸的體內韌帶充作彈射裝置,這種事情只能少而為之。如果想要大批量生產,恐怕就算是把整個族群周圍的所有蟲獸全部殺光也不夠。更何況,這些為數不多的蟲獸,天翔還有別的另外的用途。

    所以,必須尋找一種具有同樣功能的其他物質。

    黑暗世界中的植物葉子很少。粗大發達的地面莖就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因此,其堅韌程度,顯然也要遠遠強于那些古代書籍中記載的史前植物。而且,就其根系來說,也達到了一個發達得可怕的程度。族群居住的基地深達地下近百米。然而,就是在這種地方,也隨處可見一條條粗大的植物根莖從土壤中密密麻麻地紮入地下。這一點,從那條先前發現的小樓梯牆壁上裸露出的縫間就能看出。

    失去陽光的植物,只能以犧牲葉片的方式,用強悍地根系與地面莖干,及收著那一點點不多的養份。盡管這樣的生存方式很艱難。但是,它們仍然要活。仍然以屬于自己的方式。頑強地在地球僅存不多的生物名單,為自己爭取到一個極其幸運且無比狹窄的位子。

    蔓藤,當然也屬于植物。與普通樹木相比,蔓藤地生長相當怪異。它們保留了自己柔軟伯特性,纏繞著地面匍匐生長。從一個個節點上分出眾多細小的根須紮入土中,以這們的方式擴大著自己占有地盤。完全失去葉片的它們絲毫不擔心養分地來源。它們有根。遠比其它植物多得多的根。它們也不需要果實與種子繼續站繁衍。一條斷裂後的蔓藤,只要在一定時間內,有機會被土壤所掩沒,那麼,也就意味著它們有了生存的機會以。強大的生物機能促使它們從斷口處得新生出新的根系。蔓延著,生出一片新的植物群。它們。或許能夠替代蟲獸韌帶的位置。

    剝離下來地樹皮、纏繞在一起地蔓藤、還有一根根柔軟地植物根莖、、、、、、所有的這些,都是族人們按照天翔的命令收集到的東西。也是在目前情況下看上去能夠充作弓弩彈射裝置的物件。

    然而,令年輕族長失望的是:所有地東西,沒有一樣符合自己的要求。這些東西都具有韌性,也相當堅固,可問題是,這些特性僅僅只能在它們足夠粗大的時候才能保持。一旦分拆成單人弩上的細條,則不是一拉就斷,就是軟綿綿的。根本沒有任何彈力。

    顯然。此路不通。

    “難道鋼絲與蟲獸韌帶才是能夠唯一解決問題的唯一所在嗎?”天翔不是一次在心里這樣問自己,卻總是一次次獲得同樣的答案。“既然這樣不行。那就換種方式考慮!把一件事情換個角度來看,說不定能夠獲得另外一些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就是曾經被古人倍加推崇的“換位思考”。運用這種方法,天翔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獲得了計劃之外的收獲。

    “這些東西不能切開用做細小的弩弦,那麼,如果以它們的本來面目加以使用的話。會怎麼樣呢?”一張巨大的弓弩,一張大到足以將之用作彈射裝置的據怒,應該不是什麼憑空的妄想吧?

    天翔試過,將割成條狀的新鮮樹皮,與從中剖開的蔓藤條早火上仔細烘干後,使之保持干燥的狀態。緊密地纏繞在一起,就能獲得一些具有一定伸縮能力的繩子。這種東西很結實。二指來寬的一條藤繩,就算是幾個人同時向兩邊拼命拉,也只能將其中的縫隙拉寬,卻絲毫不能拉斷。更有意思的是,放開後的藤繩似乎有著蟲獸韌帶的特性。它能迅速回縮到原來的位置,而且,構成繩體細小藤條間的縫隙,也會因此變得更加緊密。在一幢距離圖書館不到二十米的三層廢樓上,狩獵者們按照年輕族長的意思,正在緊張而小心地調試著一具剛剛新造出來的木制巨弩。這是他們兩天來辛勤工作的成果。粗大沉重的木塊充當了弩身與弩架。一條兩端用彎曲鐵頂牢牢固定在弩架上,足有手腕般細細的藤繩橫在了當中。在它正前方的凹槽內,則靜靜地躺著一支長約數米,前端已經用沉重而鋒利的鋼制箭簇套上的粗長木條。

    這就是箭。一支大得可怕的箭。一組懸掛在混凝土房頂上的簡易滑輪組,充當了絞弦器的角色。古人書中的“杠杆原理”在這樣的環境下,再一次發揮了它的實際作用。和以前一樣,狩獵者們再一次吃驚且欣喜地看見,依靠這種東西,只需要一個人,就能輕而易舉地,將十數個人才能拼力拉緊的粗大藤繩絞到緊繃的狀態。“試試看!先射上一箭!”滿意地望著眼前的巨弩,天翔略帶笑意地說道。為了制造這玩意,自己已經忙碌了好幾天,對于其中應有的威力,當然了然于心。只不過,實際的數據。遠遠要比想象中的東西更加具有說服力。遠處一幢相距這里約有近二百米遠的廢樓成了最好地實驗物。在天翔的默許下,一名年輕的狩獵者,用力拉動了一根系在巨弩下方扣機處的粗繩。活動的弩機頓時放開了對緊緊繃直弓弦的控制,使它帶著一種無法抑制地沖動,從固定位置猛然撞向巨箭的尾部。那種強大的彈射力,就算是一頭最強壯的蟲獸。恐怕也會被當場撕裂成兩半。射出的巨箭准確地命中了目標。鋼鐵制成的箭頭一直沒入了對面的牆體。然而,直到制造者們高興地跑到目標處,想要仔細確認其威力時才駭然地發現:這是一堵厚度足有半米來厚地混凝土牆。弩箭巨大的沖擊力已經將它完全射穿。只有最前端的箭尖,稍微有些許透出牆壁。乍一看去,就好象是在樓房建成時,混合澆鑄在其中一樣。

    可以想象。這樣的武器,就算是用來對付一頭成年蟲獸,也能輕而易舉地將它牢牢釘死在地上。“在附近廢樓的臨近窗口,全都布置上這種武器.”

    這樣做,無疑是正確的。但天翔發現,如果想要將之順利進行,實在是很困難。他計算過,能夠對基地起到制高作用的廢樓共有六幢。摒除那些無法射擊且偏遠的窗口。既能控制基地外圍,又能對可能攻入樓群防禦圈內敵人形成威脅地位置。共有二十二個之多。如果按照一台巨弩一名控制者來計算地話,就需要二十二個人。這對于目前僅有數百余人地族群來說,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這樣做,絕對有必要。保證族群的安全,這是在任何時候都必須首先考慮的問題。關鍵是。自己總不能讓這二十多個人每天什麼事也不做,就只干站在那里當警戒哨兵吧?手上未完成的事情還很多,少了他們,相當于憑空損失了一批強壯的勞動力。

    “必須利用最少的人手,去做最多地事。”這就是天翔仔細考慮後得出的結論。二十二個控制點,每個點上裝備四台巨弩。分朝四個主要方向擺設。射擊用箭支盡量准備,能儲備多少就儲備多少。每天派出的警戒哨兵數量不變,仍舊還是四個人輪班值守。只不過,對于那些被自己挑選取出來的強壯男人,年輕族長則有了一個新的主意。狩獵者的奔跑速度很快,為了追趕自己所獵殺的蟲子,也為了能夠順利從大批蟲群口中逃生,他們不得不跑,不得不在殘酷的環境中迫使自己跑得更快。然而現在,年輕的族長卻逼使他們在現有基礎上跑的各快。因為,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證每天分配的食物,足夠自己吃飽肚子。背上一筐學生的煤塊,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往返與礦區及居住基地之間。扛上一根粗大的木頭,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將之從伐木場地運送到制造巨弩的所在地。或者,去采集更多的植物蔓藤,用最快的速度,把它們送到基地里正在努力編織繩子的女人手中。

    所有的這些,都是天翔用作提高族人體力的訓練方法。當然,其中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為了族群的安全。放置巨弩的廢樓距離基地之間的位置一般多在三百米左右。從發現敵情到報警的聲傳來,一般需要幾秒鍾時間。如果族人能在剛剛收到警報後,在幾分鍾內抵達各個攻擊位置,那麼,將會對整個族群防禦力量的組織,贏取最珍貴的時間。

    更何況,天翔手中還有除了巨弩與槍械之外的一件極其有效的東西。(更新最快http://w ap.16  k.cn)

    麻醉草劑。自從麻醉劑制成後,天翔就開始對這種具有重大意義的東西進行了一系列的試驗。結果發現,所有被用于實驗的蟲子,無一例外地都會被其麻醉。而且,用量與作用都相當不錯。不過,這種明顯區別于其它植物的麻醉草,似科生長范圍並不廣。連同第一次收集到的數量加在一起,前後也不過只弄到四鍋多一點的麻醉劑。

    有用的東西當然不能放過。在適宜位置移植了一批麻醉草後,天翔的心思也馬上轉移到如何對其加以利用上來。麻醉劑地氣味相當濃烈。其作用天翔自己也親身感受過。想要直接將其使用肯定不行。那樣的話,恐怕還不等麻醉對象產生效果,使用者自己就會首先被醉倒。因此。多方考慮之下,天翔最終確定了使用這種極具效果,卻又令人頭疼無比東西的使用方法。只不過,恐怕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是,這種使用方法的最初構思,居然是來自于一種與它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

    手雷。按動引信扔出爆炸地手雷。絕對是一種具有強大殺傷力的武器。天翔也正是基于此點,在窯爐中燒制出一批大小與手掌相似,並且陪有頂蓋密封的小陶罐。裝滿麻醉草劑的他們攜帶起來很方便,使用起來就更簡單。一旦在目標群中炸裂開來,四處飛濺的液體能夠迅速散發出濃烈的麻醉氣味兒,短時間內就能見效。

    只是。這種方便好用地東西數量並不多。前後總共只不過造出了不到三百枚而已。麻醉罐,再加上威力強大的巨弩,絕對能夠抵擋任何敵對對者的進攻。天翔相信,那怕就算是來上一百頭蟲獸,自己布置的防禦力量也有絕對把握,將之完全殲滅。

    然而,這樣做還不夠。地下基地的安全之處在于它的隱蔽性,除了那道隱藏在廢墟亂石間的大門外,根本沒有任何痕跡會顯示出它的存在。這也是在所有武器失效情況下。唯一可能保證基地不被敵人所發現的最後屏障。

    與女人們栽植食用塊莖工作相比。留守基地男人們的工作量顯然要大了許多。伐木、造弩、治煉這些工作雖然占用了他們絕大部分時間。卻還不是全部的工作任務。因為按照年輕族長的命令,他們還必須在五個太陽日以內,完成一項看似輕松,但是卻極其繁雜的工作。移栽植物。

    四處瘋長的蔓藤與各種苔蘚地衣,恐怕是除了只有莖杆樹木類之外,生存在目前地球上數量最多地植物。這些東西似乎在任何地方都能存活。而且。生長速度相當可怕。天翔試過,一叢剛剛被割去一半的蔓藤,僅僅只需要三、四天的時間,就能從斷口處愈合,並且炒買繼續生長。移植一批蔓藤到基地入口附近,人為地制造出一片茂密的植被。這樣做一舉兩得。既能在家門口獲得今後制造弓弦的材料,又能起到遮檔基地入口的最佳作用。

    當然,天翔的眼光並不僅僅于此。他還從中看到了更多的東西。因為,很多食草性蟲子與部分雜食性蟲獸,都會以這些數量可觀的蔓藤為食。如果在那些准備用做飼養蟲子的地區周邊栽植,用不了多久,那里將變成一片最好的飼料來源。這樣做看起來很容易,可實際操作起來卻無比困難。因為,這里雖然是廢墟,但卻畢竟是古人建造的城市。與那些廢棄的鄉村相比,這里的地面實在是太堅硬了。

    柏油路面、混凝土層、磚石地塊。。。。。。天翔實在想不通,古人為什麼要把原本松軟的土地,用如此多的辦法覆蓋上厚厚的一層堅硬物質。那種堅硬的程度,就算是用鋼筋使勁砸上去,也只能留下一處淺淺的鑿痕。幸運的是,瘋各行其是的蔓藤似乎並不挑剔自己的生長環境。它們從堅硬地面的各個縫隙冒了出來。甚至就連年看上去根本不可能生長的地方,也留下了它們的身影。

    狩獵者們要做的很簡單。他們只需要人遠處將大量蔓騰拔起,運到已經空置的“蟲山”及基地周圍栽植就行。幾塊隨意丟棄的破碎磚石就是最好的固定物,潮濕的地面已經保證了蔓騰充足的水分來源。對于這項需要時間來檢驗的工作,狩獵者們干得相當起勁兒。廢墟里的每一處角落,都布滿了植物移栽後的痕跡。而脫離遠來生長地域的蔓藤,似乎也很快適應了新的環境。發達的根系在第一時間就將生存的欲望與潮濕的泥土緊密聯系在一起。它們拼命向地下延伸,鑽到地底最深處,大口吸取著所有能夠獲得的養料。以此來供養自己的身體,以最有力的姿勢,傲然挺立在昏暗的星球表面。所有的人都干得很帶勁兒,所有的人也都認為這件工作很安全。但是意外的出現卻根本不會根據人們的思維而轉變。

    有一個人死了,他是被植物所殺死。

    確切地說,應該是被植物所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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