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末世狩獵者 作者:黑天魔神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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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燕秀雪 2010-1-20 16:26:1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7 443717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7:57
第七十二節 - 凍尸


      變異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與古代相比,很多能夠活到現在的生物,都經過了一系列的變異。植物為了適應沒有太陽的環境,被迫放棄了大量葉片,單純體重莖體來完成自己的過程。根部也更加肥大,只有這樣才能填補營養吸收的不足。畢竟這個時候,光合作用已經無法進行。因此,所有的這些都屬于變異。是生物進化中為了適應而產生的變異。

    那麼,雙頭怪嬰,是否也是類人為了適應而演化出的變異體?天翔對此一無所知。他還在觀察,想要弄清楚其中的究竟,還需要時間。

    怪嬰的新頭基本已經長成。和蘇雅描述的一樣,早有的頭顱已經完全萎縮成一個緊縮的黑團。其體積不過只有原來的一半作用。攝取食物的功能已經完全由新生的嘴巴所代替。呼吸的通道也全部改變。看得出,新的腦袋,已經徹底取代了那顆猙獰的獸頭。而且,這是一個怎樣的新頭啊!

    五官的分布在其臉上非常適宜。褪去的毛發在光潔的皮膚表面上沒有再生長。牙齒雖然看上去還是有些尖利,然而在足以將它們包裹的嘴唇掩護下,卻也一時看不出什麼端倪。只不過,比起普通的人類嬰兒來,這個怪異的生物腦袋顯然要小一些,眼中流露出的光芒也要更狡猾一些。還有它的嘴,大張的程度也遠遠超出了人類能夠承受的范圍。可不管怎麼樣,天翔不得不承認:直到目前位置,這種雙頭怪嬰發確非常像人,尤其是它的手和腳,其前端的利爪已經寒舍完全脫落。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看上去頗有些粗糙,卻根本與人類無異的手腳。而不是那種類人所具有的,能夠輕易撕裂肢體的爪子。

    身體表面的硬毛變化也很大,它們在此期間一共脫落了兩次。新生的體毛一次比一次短,一次比一次柔軟。直到現在,看上去根本就是一怪薄薄的絨毛,絲毫看不出早先那種堅硬紮手的痕跡。這樣的一個生物穿上衣服走在人群間,只會被認作是人類。沒有人會對它的身份產生懷疑。

    每次看到類人身上變化多一點,天翔的心情就會更緊張。臉上的神色也就更加冷峻。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再三叮囑每一個看管囚房地族人,必須加倍小心,千萬不能將小類人放出半步。更不能因為它長得像人,就會因此生出憐憫之心。天翔也曾嘗試著放出思感與之接觸。但是沒有用,與那些被自己虐待而死的類人一樣,對于自己的探詢。它仍舊表現出萬般抵觸。而且,在它的腦海中,天翔也無法搜索到任何有關情緒方面地波動。可能,是因為它太小。還沒有這方面的認識吧?但是不管怎麼樣,天翔已經決定。堅決不放過這個類人怪嬰。他要把它像古代地狗一樣飼養。他要看看,凶殘無比的類人,究竟能否有一天會聽懂自己所說的話。既然你那麼想做人,那麼就必須懂得人類的規矩。做人之前,你必須首先學會做狗,做一條聽話的狗。

    定下了規矩後,類人被換到了另外一個更大、更牢固的鐵籠中囚禁。栓系在它手腳處的鐵鏈,也換成了更加粗大沉重的鐐銬。這些東西在囚房的角落有很多。用在日益漸長地幼類人身上,實在是最適合不過。墓地外面的氣味已經逐漸開始飄散。狩獵者們忍受著熏人的氣味。將它們一一翻埋到了土層之下。使得基地周圍再次煥發出了原先的模樣。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完全處于本能與清潔地舉動,竟然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好處。

    植物,大量的植物。開始從埋藏尸體的土地中,慢慢探出頭。它們長得很快,不過幾天時間,就已經在散發著腐臭的土堆間蔓延開來。蔓藤、麻醉草、小型灌木……依靠著肥胖蟲尸的滋潤,這里的植物生長速度顯然要比別處快得多。甚至就連近旁栽種的塊莖,也顯出遠比平時更加旺盛的生長態勢。不過,與那些被蛆蟲翻得稀爛的食人植物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蛆群進攻以前,食人蔓藤的種子就已經發芽。蛆蟲的攪動和碾壓,使得它們粉身碎骨,但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這些植物的生命力竟然如此之強。依靠著埋入地下血肉的供養,它們居然再次發出了新芽。而且很快瘋長起來。天翔播下種子的位置,主要是靠近基地山腳下的平原。那里沒有任何可以據守的地方。如果沒有這些大群的蔓藤,任何人都能輕易找到山腳機關門所在的那處亂石堆。然而,四處瘋長的蔓藤不但在視線上掩蓋了石堆的所在,而且,對于那些有著不應該好奇心的人來說,也是一種絕對致命的威脅。

    它們,完全可以替防禦者們在應付可能發生的戰斗中,節省更多的子彈。對于這樣的任務,它們似乎也非常願意承擔。畢竟,這意味著,能夠獲得更多的鮮肉。山頂要塞的古代機械殘骸已經清理到了一邊。那些堅固的小樓成了儲存武器彈藥的最好場所。在幾座固定的炮位前,狩獵者們搭起來一個個巨弩架盒發石架。雖然他們的威力遠不如槍彈,可是卻能隨時制造,而且極其方便。到處都是樹林與亂石,就是最好的武器來源。基地是裝潢不能食用米、面的布袋,在蘇雅為首的女人清洗下,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塊塊乾淨的布料。這些布質很結實,雖然並不柔軟,但是卻相當細密。比起紮人的蟲毛氈來。穿在身上地感覺不知有多好。用它們與毛氈縫制在一起,做成結實的衣服,實在是暖和又舒服。基地外圍可供通行的地域,被狩獵者們在炮彈炸開大炕的基礎上,掘出了一個個更加深闊的地井。這些東西,在稍加偽裝與加固後,就是一個絕好的捕捉陷阱。尤其是在那些接近基地的草叢中,更是在天翔的命令下,在泥土中倒埋插下了數量多得可怕的木制尖刺。這些東西相當鋒利,就算是類人或蟲子腳下的皮膚再硬,也能輕而易舉地將之刺穿。山頂要塞的空處,放置了大量沉重的石塊。它們的位置就在牆壁頂端。除了四面縫隙中用一些碎石填塞固定之外,便再也沒有任何支撐物,任何人只需輕輕一推,就能毫不費力地使它們滾落山崖。可以想象,如果有人從這些地方偷襲要塞且被發現的話,會遭到一種什麼樣的可悲下場。這可不是天翔地獨創或發明。其靈感。不過是來自于古代一種叫做‘滾木擂石’的東西狩獵隊的工作也沒有停下,他們每天都會帶回遠超過族人食用量的獵物。按照天翔地命令,他們必須在一個月內,用食物填滿幾座大型冷庫的部分。因為,他們的工作,很快就將轉入燃料的收集。

    雨季。即將到來。

    只是,對于冷庫中那四具人類尸體,天翔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從這些死去的人衣著上看,他們應該是狩獵者。而且,他們也已經死亡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至少,從天翔發現並攻占這個類人的巢穴之後,到現在為止,已經整整過去了好幾個月。

    幾個月的時間,對于任何死者來說。都已經足夠漫長。長得足以使任何尸體腐敗變成一灘稀疏的膿水。只不過,從最初到現在,這些死者的尸體,一直都存放在巨大的冷庫中。有了極低溫度地保證,尸體自然也能保持原有的完整。

    然而,最令天翔與狩獵者們感到奇怪的是:這些死亡多時的尸體,卻依然保持著一種極其怪異的新鮮感。那是一種根本不同于凍肉的新鮮感。但凡狩獵者們都會有這樣一種常識,在嚴寒的冬天到來以前,他們總會提前弄到更多的蟲肉。以此作為食物儲備,渡過寒冬。這些儲存在室外的肉塊,根本不會腐爛,尤其是在第一場雪落下後,它們更是會被直接凍成硬梆梆的冰塊。食用時,只需要將之化開便可。吃起來,仍舊可以保持一種新鮮的口感。

    只是,這些尸體表現出的新鮮,與普通凍肉的那種新鮮,根本截然不同。因為,它們很軟,盡管表現的肌肉與皮層已經完全被凍住,但是位于尸體中心位置的部分肉塊,卻仍然保持著一種莫名的柔軟。以至于手指摸上去,還有一種輕微的彈性。

    它們並沒有完全被凍結。似乎冷庫中的溫度,對于它們來說,顯得並不夠。反觀在冷庫中的其它蟲肉,哪怕是兩、三天進庫的,都早已變成了一塊堅硬無比的肉冰。

最怪異的是,這四具尸體,他們沒有內髒。整個腹部空空如也,就好像一個完全由皮肉制成的人形口袋一般。

    這讓天翔根本無法理解。四具尸體從表面上看,除了衣著,都要與其它狩獵者有著明顯不同。他們的頭發並不是那種常見的黑色,而是一種暗淡的金黃。身材也要比常人高大一些。顴骨、鼻梁都要遠比一般人高闊得多。看上去,他們似乎是一些來自其它地方的狩獵者。

    人種,這是古代人類用于區分地球人類的一個重要標准。很明顯,這幾具尸體,他們並不是亞洲人。但是,盡管人種不同,也絕不可能出現像這樣凍而不冰的情況。。。。。。

天翔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大腦中的資料也根本沒有此類相關記載。至于其他人,更是不可能給自己提供任何幫助。無奈之下,天翔只能使出自己的老辦法——實驗。

    既然在冷庫中凍而不冰,那麼。還不如索性就將其直接放置在常溫下,看看究竟會有什麼變化。一具尸體從冷庫中被抬出,放在了基地外面的一塊空地上。

    一天過去了,尸體表面的冰塊已經完全化盡。其肌肉也出現了新鮮地彈性。看上去,就好像是與剛剛死去的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兩天、三天,尸體仍舊靜靜地躺在那里,天翔檢查過,從內到外的所有冰層已經全部融化。只是,令他失望的是,古怪的尸體並沒有表現出他希望中的大量活化現象。相反,其表面已經開始出現部分腐爛的跡象。看來自己完全錯了,這不過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體。可能僅僅只是由于外貌上與一般狩獵者地區別,這才被類人們用做冷藏的吧!

    既然這東西沒用,那還不如索性就地埋了。與其爛在這里,還不如填到土里充作肥料。還能減少對空氣的汙染。

    尸體很快被翻埋到了土里。只是由于時間太晚,狩獵者們並沒有將另外三具一同埋葬。因此。勞累一天的他們,僅僅只是將尸體折疊後,便輕松地扔進不大的坑穴中,蓋上了泥土。然而,當他們第二天將另外三具尸體從冷庫中提出並運到同一地點的時候,卻驚駭地發現:昨天晚上填好的洞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挖出一個大洞。至于埋藏在里面地尸體,也早已不翼而飛。

    “這不是被人挖出來的,而是從內部直接推開浮土後留下的痕跡。”聞訊趕來的天翔,在圍著破開地土坑仔細轉了幾圈後,默默地在腦海中下了這樣的定義。因為,那層覆蓋在坑頂處的泥土,完全以四散開的形式,灑落在附近,而普通的正常挖掘,根本無法達到這樣的效果。從表面上看。就好像是坑穴發生了一次爆炸一般。

    “這沒什麼,可能是附近某些喜歡吃腐肉的蟲子干的。也有可能是那些在地下生活的蚯蚓。好了,夏冬,讓他們把那些尸體抬回冷庫去吧!把這個洞埋了。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去吧,我們的事情還多著呢!”族長的話就是權威。這樣地解釋也合情合理,只是,在快樂的人群散去後,天翔悄悄將幾各小隊長與蘇雅叫到了自己的臥室。

    “蘇雅,你仔細回想一下,在你被類人俘虜期間,有沒有發現它們當中有什麼異常情況出現?”當著眾人的面,天翔直截了當地問。“異常?好像沒有。。。。。。”蘇雅茫然地搖了搖頭。她實在是不清楚天翔究竟想知道什麼。

    “我是指,類人當中的異常。比如:它們是否因為某一件事兒變得暴躁、緊張,甚至是恐懼之類。。。。。。有嗎?”

    “。。。。。。嗯!等我想想看。。。。。。”所有的人都在看著蘇雅,盡管,除了天翔之外,其余的人並不知道年輕族長的問題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東西。

    ‘等等!’冥思苦想中的蘇雅忽然開口道:“我也不知道那一次的事件究竟能否算是你說的異常,只是。。。。。。只是那一次的類人。。。。。我覺得很奇怪。。。。。。”

    沒事有什麼就說出來。越詳細越好!”那應該是蘇雅被抓到人類巢穴第三周的時候。此前,分派食物的監管類人已經來過兩次。盡管所謂的食物不過就是些血肉模糊的尸體,但所有被囚禁的女人們,仍然吃得津津有味。

    那一天,監管的類人再次提著一具顯然是剛剛殺死的男尸,走進了囚房間。這是一個長著四顆尖利獠牙的類人,突起的牙尖還有點血跡。看得出,在給被囚女人們送飯之前,他就已經享用過一頓滋味兒不錯的大餐。尸體的分配依然照例。蘇雅記得,那天她分到了一塊很有嚼勁的上臂肌肉,還有一半淨瘦,且稍覺溫熱的肝髒。這樣的食物令她很是開心。因為,上一次自己獲得的食物,不過是一塊肥膩難吃的黃色脂肪與半個被從中砸開的人頭。那種東西,一旦變的冷硬後,就會異常腥氣,令人難以下咽。

    尤其是人頭中的腦漿,凝固之後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塊隔夜的臭奶酷一般,很膩、很粘稠、也很難吃。相比之下,這次的食物對于蘇雅來說,無疑是打了一次大牙祭。

    只是,當她低頭小心地啃咬那塊鮮美龍蝦的時候,卻不經意地發現:在走過對面一處囚籠時,類人好像把它另外一只手里的什麼東西,扔進了那里的食物槽。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05
第七十三節 - 猜測


      那是一塊約莫只有巴掌大小的物體。從外表上看,好像是什麼肉,也可能是什麼別的東西。蘇雅距離那里實在太遠,雖然看見,卻也根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麼。只是,從囚籠中女人忙不迭地將其送到嘴邊大嚼的動作推斷,可能應該是吃的吧!那個籠子里,關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女人。大概是因為在被類人捉到的時候曾經被攻擊過,她胸脯上的兩只乳房已經被完全扯爛。被血管包裹著的兩團破碎脂肪,零亂地掛落在腹下。受創甚重的傷口處,已經隱隱能夠看到其下的白骨。盡管每天都能聽到她在疼痛的折磨下,悲慘地哭喊,但所有被關在一起的女人都清楚:受了這樣嚴重的傷,又得不到任何醫治,等待她的唯一結果,只能是死亡。

    不過,就在類人將那團食物拋出的刹那,蘇雅卻意外地發現:類人那雙令人恐懼的眼睛,似乎流露出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畏懼……“可能是我看錯了吧?這些恐怖的生物怎麼可能會恐懼?”這樣的念頭在蘇雅腦海中僅僅只是一閃而過,畢竟,那個時候,鮮美的人肉對她來說,顯然有著更加巨大的誘惑。

    只是,那天晚上,她並沒有再聽到那個受傷女人的痛嚎。第二天,女人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哀嚎。似乎,她的傷口已經不再疼痛。只是,蘇雅距離她所在的位置太遠,無法看到其中的究竟。而且,在幾百個女人的無力呻吟中,想要准確地分辨出其中之一的痛嚎,也實在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又一次食肉分發日到了,類人監管再次拎著一具人類尸體走進囚房,漫不經心的類人,似乎好像看到了一副令人最驚恐的畫面一般,猛然間大聲吼叫起來。頓時,從門外沖進了數個聞聲而來的類人。女人被從籠子里拖了出來。可能明白她很明白自己即將遭受到什麼吧!她的雙手,死死拉住鐵籠上牢固的欄杆,根本就沒有想要松開的跡象。口中也一直在拼命慘叫。這就刺激得類人更加殘暴。緊貼著囚籠的蘇雅驚恐地看見,在幾個類人巨大力量的拉扯下,受傷女人的身體,活生生地從兩邊撕開。兩只緊抓住欄杆的手,也在無法承受外力的情況下,不得不從肩頭關節處與身體分離。連帶著一絲絲斷裂地肌肉與紉帶,無力地垂落在籠內。至于那兩根被緊緊握住的欄杆,早已被從中部拉開了一條弧線。要知道,那可是兩根直徑數厘米粗細的鋼筋啊!撕心裂肺的慘叫一直延續了很久,類人們似乎已經習慣于這樣的施暴方式。它們並沒有打算要放過失去雙臂的女人。蘇雅看到,其中一各類人,以強勁有力的手臂,高高地將殘廢的女人抓起,將其身體猛然向後掰彎,就好像是在將一根木根從中壓斷一樣,活活將女人的身體從後部折疊起來。其力量之強大,就連堅硬的骨胳也無法承受。一陣清脆的斷裂聲後,女人的腦袋與臀部後側,完全交合在了一起。甚至,帶有散亂頭發的腦門,已經從雙腿胯下的空間外,徑直伸到了身體的前端。女人沒有死,她仍然在慘叫,只是,慘叫聲中,明顯帶有一種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還有胸部遭到猛烈擠壓後,無法順暢呼吸的阻噎之感。

    類人似乎並不在意手中女人地感覺,他們狂吼著,將身體從中唄彎折成兩節的女人,往懷抱中一包,重重夾在腋下,好像是輕松地夾住一本書一樣,迅速地邁開大步,從囚室的鐵門處走了出去。至于監管的類人,則帶著一絲莫名的恐懼眼神,狠狠將抓在欄杆上的兩只斷臂救下,隨即跟隨著前行者的腳步追了出去……“我不知道這能否算是你認為的異常,不過,但就平時地情況來看,類人在那天的表現,確實讓我覺得相當意外。因為,在此之前,盡管它們對我們凶殘、很冷淡,卻從未像那樣的狂暴與冷血。我感覺……我感覺……它們……似乎,有些害怕……那個女人……”蘇雅的描述讓所有人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尤其是方欲,緊靠在其身邊的夏冬,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身體在微微顫抖。看得出,這樣血腥恐懼的場面,哪怕就算是見慣血肉的他聽了,也會感到一絲後怕。

    “那麼,你有沒有注意到,或者說,你有沒有看清楚,類人遞給那個女人的食物,究竟是什麼?”天翔的語氣仍舊冷峻而嚴肅。“沒有!”蘇雅搖了搖頭:“距離實在太遠,那種場面也太紛雜,我根本就看不清楚那空間是什麼。”

    天翔抿緊了嘴唇,皺了皺眉道:“……嗯!那個女人,就是你說的那個受傷的女人,在她被帶走之前,你還有沒有發現在她的向上有什麼異常嗎?”“異常?”蘇雅有些意外:“沒有啊!不過,就算是有,那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會注意。或者,你試著問問別的那些和我一起被救出來的女人,她們當中有的人距離較近,可能會看到一些我沒有看到的東西吧!”

    “族長!你。。。你。。。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李文銘干咽了一下口水,小心地抬頭問道。

    這也是除了天翔之外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畢竟,把他們悄悄叫到這里本身就代表著會有什麼重大的事件需要讓他們得知。

    天翔沒有回答,只是略微點了點頭。看他的樣子,似乎還在考慮……

    “在確是不對!”沉思良久後,他終于開口道:“我懷疑,冷庫里那幾具古怪的尸體,恐怕與這件事情有絕大的聯系。”這句話使所有人都感到了驚懼。

    “夏冬,昨晚是你帶人負責將那具尸體賣掉的吧?”天翔沒有解釋。而是轉換了另外一個話題。

    “對,沒錯!”"那麼,在埋的同時,你有沒有發現那具尸體,與平時有什麼不同嗎?”

    夏冬搖了搖頭。看得出,對于這個問題,他實在是有些不能理解。

    “我的意思是,在你們挖坑、埋土的過程中,那具尸體。有沒有活動過的跡象?”天翔加重了詢問的口氣。“這,這怎麼可能?那,那根本就是一個死了很久的人啊!”

    別說是夏冬,所有的人在這一刻,都感到了年輕族長話里的問題。“不要激動!你們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天翔微微朝兩邊壓了壓手,小聲、緩慢、而且清楚地說道:“但是我仔細檢查過那個已經被掏空的土坑,你們可能沒有注意到,這個坑,是從內部破開。而且,坑邊地泥土上,還有幾個相當模糊的手印。尤其是,在距離土坑不遠的位置,還有一個相當清晰的腳印。那是一個沒有穿鞋的人所留下的,我仔細看過,剛才站在那附近的人,腳上都穿著鞋子。也就是說,留下腳印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族群中的任何一個。”“你。。。你的意思是。。。。。。”說到這里,夏冬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甚至于,連後面的話也無法道出。

    “沒錯,那個被你們埋掉的死人,是他自己從墳墓里爬了出來。”

    天翔的聲音並不大,而且也沒有加上什麼特別沉重的語調。然而,所有的人,球都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種無邊的恐怖與畏懼。“這……這怎麼可能?那……那個人明明已經死了,先不說他已經在冷庫中呆了那麼久,我們……我們也檢查過,他,他根本就沒有任何髒器。他的身體甚至全部都是空的,怎麼可能還會存活?”蘇雅緊握住天翔的手,顫抖著嘴唇,語不連貫地問道。對于她來說,這樣的事情根本無法接受。“我也不知道那具尸體究竟還能不能算做是人。”天翔愛憐地摟過蘇雅的肩膀,沉聲道:“你說得沒錯,任何人在那樣的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再活過來。可現在的問題是,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是他自己從墳墓中爬出。能夠做到這一點,恐怕他已經不能算做事人。”

    “不是人?那。。。。。。那又該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天翔最後地話實在令所有人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畢竟,一名優秀的部族領袖,並不等于一個無所不知的神。“夏冬,這段時間你們得多加小心,冷庫的開關也必須隨時注意。剩余的那三具尸體,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隨意搬運。如果有不聽命令的,可以不用獲得批准直接殺掉。我懷疑,類人將這些尸體放在里面冷凍,恐怕也是基于同樣的安全理由。”“族長。。。。。。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那種不會死的怪物嗎?”說話的是方欲。對于他的表情天翔完全可以理解。狩獵者不怕死,也毫不懼怕任何蟲子。因為,只要能將其殺掉,自己也就肯定會獲得安全。然而,現在卻出現了一局不會死亡的尸體。這樣的事情,絕對會在所有的人的心頭,壓上一塊重重的大石。

    “說實話!我不知道!”這樣的回答實在令人意外。

    “我只知道,與普通人相比,我們很強。”天翔的話風旋即一轉:“我們有槍、有子彈、有古代人類遺留給我們的大量武器。我們根本不用怕誰。就算是一個不會死的人,那又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們就像打腐蛆一樣,把他的身體全部打碎就是。我就不信,那一塊塊零亂的碎肉,它們還能吃掉我們不成?別那麼垂頭喪氣,打起精神來。記住,你們不是普通狩獵者。而是人,一個活生生的,站在生物進化鏈頂端的人類。那些卑微的低等生物,根本就不是你們的對手。”“那麼,我們應該怎麼做?”夏冬問到。

    “不用怎麼做,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就以你夏冬來說,這段時間你的任務就是收集燃料,如果在雨季來臨之前,被我發現你弄回來地燃料,連把你煮熟都不夠的話,那麼,我會親手把你埋到外面那個坑里去。”

    善意的玩笑使得所有人的神經出現了短暫的放松。沉悶的氣氛也多少活躍開來。“明天我會和蘇雅回希望基地一趟。夏冬你就暫時代替我的,充作這里的最高領導者。記住,專心做好你們手上的每一件事。千萬不要去碰冷庫里的那些尸體。有什麼問題,等我回來再說。”

    第二天,一個由五名全副武裝狩獵者組成的小隊,從光榮基地出發。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除了天翔和蘇雅,其余三人都是從族中挑選出來的護衛。他們不僅身強力壯,而且,身手也較之常人要靈敏得多。按照原定計劃,天翔應該每隔幾個月便在兩個基地間來回一次。這樣做,既能夠加強相互之間的聯系,也可以增進自己在族人中的親密感。只是,這一次,天翔心里卻還有著另外的一些打算。

    希望基地外圍的警戒人員相當稱職,在五人小隊剛剛進入到哨戒范圍內時。一名隱藏在暗處的狩獵者喊住了他們。待看清來者熟悉的面容後,頓時興高采烈地帶著他們從隱蔽入口,進入了基地。歸來的天翔受到了人們的熱烈歡迎,對于這個從未讓自己挨過餓的年輕族長,族人們的擁護顯而易見。在與眾人客套一番,且與妹妹天柔歡鬧一陣後,天翔拉著戰風與劉睿走到了一邊。

    “你確定這是真的嗎?”聽了天翔的話後,戰風的語氣顯得頗有些顫抖。天翔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說真地。這種事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有在基地中找到的資料,都沒有對此做出任何解釋。我想,如果要獲得答案,可能從那些女人身上大概能夠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我並不確定,她們究竟對此知道多少?”

    劉睿則沒有說話,看得出,她似乎正在思索著什麼。。。。“我估計她們知道的東西恐怕也不會比蘇雅多。”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戰風再次道:“在那樣的環境下,恐怕她們當中不少人已經根本喪失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至于你說的問題,很可能已經被她們遺忘得差不多了吧!盡管其中可能會有幾個類似蘇雅這樣能力較強的人,可是……”

    “哥哥!你怎麼在這兒?”一聲清脆稚嫩的童音,打斷了戰風的話。是天柔。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找了過來。長時間與兄長的分別,使得她現在幾乎一刻也不想再離開他的身邊。

    天翔見狀,連忙俯下身來將之一把抱起,狠狠貼過臉去親了一口:“天柔乖,哥哥正在談點事,呆會再和你玩,好嗎?”

    “不好!”出乎意料之外,天柔並沒有想往常一樣聽話地跑開,而是死命地摟住天翔地脖子,奶聲奶氣地說道:“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

    攆是攆不走了,由她吧!

    天翔抱著妹妹坐下,若笑道:“繼續吧!戰風你說得沒錯,只是,多一分希望總比沒有希望好得多》”“或許是吧。。。。”

    大人間的事情,小孩子可能永遠都不會懂,只是,他們也有著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想要與大人分享。就在幾人正做決定之間,天柔忽然冒出了一句。

    “哥哥,你有沒有給我帶來什麼新的玩具啊?”“玩具?呵呵!”天翔輕輕搖了搖頭:“這次哥哥太忙,沒來得及給你准備玩具。這樣吧!說說看你想要什麼,我給你做一個就是!”

    “哦!太好嘍!”天柔雀躍道:“我要木偶,幫我做一個木偶好嗎?”

    “木偶?”天翔奇道:“什麼是木偶?我怎麼沒聽說過?”“呵呵!她說的是這個!”戰風笑著從身邊摸出一本書遞過:“她這幾天都在看這本書,一直吵嚷著要我幫她做一個小木偶呢!”

    《木偶奇遇記》

    這就是書的名字。一本古代童話,也是一本孩子們喜愛的書。只是,在隨手翻了幾頁之後,天翔的臉色逐漸變得緊張且凝重起來。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05
第七十四節 - 尸人


      當晚,吃完飯後,戰風將所有從類人巢穴中救出,並且順利躲過剖腹一關活到現在的女人們,全部召集在了一起。這部分人數量並不多,但是對于將他們從死亡中拯救出來的天翔,她們仍然抱有一種相當的感激與尊敬。“今天找你們來,主要是有一件事情需要大家的幫助。”定了定神,天翔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在類人巢穴中的那段日子,曾經過得相當屈辱,甚至是你們一生當中永遠也難以忘記的噩夢。因此,我答應你們,今後將再也不會有這類事情發生。因為,你們是我的姐妹、是我的族人。作為一名族長,我絕對不會讓我的族人受到任何傷害!”

    不可否認,這樣的話實在具有相當的鼓動力。很多女人當場就流出了淚水。

    “然而。在這個世界上有著種種無法預測的危險。有很多不知名的怪物,都在對我們虎視眈眈。它們磨利了牙齒和爪子,躲在暗處,隨時都可能給予我們致命的一擊。殺死我們,喝光我們的血,啃光我們的肉。試問大家,如果有一天,這樣的事情降臨在你們頭上,我的姐妹們,你們會怎麼做?是像以前一樣閉著眼睛享受?還是拿起武器和那些該死的生物拼個你死我活?”“當然是抗爭!”

    “我們不會束手待斃!”

    “殺了它們!”

    一時間,群情激憤,幾個沖動的女人甚至當場就紅了眼睛。看得出,此前那段慘痛的遭遇,在她們的心里實在是留下了難以磨平的痕跡。天翔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有一件事我得告訴大家。”朝四周輕輕壓了壓手後,天翔繼續道:“就在那處被我們攻占的類人巢穴中,我再一次發現了危險的來源。可至于究竟是什麼,我一時間也無法確定。現在,只有曾經在那里呆過地你們能夠幫助我。只是,這樣做,我並不希望。因為,這樣可能會傷害到你們……”“族長,說吧!有什麼是我們能夠幫得上的盡管說吧!”一個高大壯實的女人站了起來。

    “是啊!您就說吧!我們肯定願意幫您!”一個身材孱弱的女人也站了起來。

    人僅是她們,所有的女人在那一瞬間都站了起來。以一種極其堅定的目光看著天翔。

    “好吧!既然如此,我想,就先由蘇雅把她曾經在那里看到的一切告訴大家。我所需要的,就是你們的回憶。請大家務必要認真回憶其中的每一個環節。我需要清楚、確切地知道那段時間里發生的每一件事。當然,這樣回憶,絕對是你們不願意再次想起地東西。我並不勉強大家。這一次,我需要志願者!”天翔的考慮不是沒有根據。那樣的經曆,絕對是任何人都不想再次提及的慘劇。為了能夠知道其中的倪端,他只能采取這樣的方式。只是,收到的效果顯然令人大感意外。

    沒有任何女人退出,在聆聽完蘇雅的講述後,她們紛紛緊皺著眉頭,認真思索起自己經曆的其中環節來……盡管各人的描述方式不一,她們看到事情經過的角度也各不相同。但綜合所有人的說法之後。天翔還是從中篩選出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首先,所有人都能肯定,腰部被折斷的女人,當時並沒有死。第二:當時從她身上流下地血液並不多。有的女人還證明,在類人的用力撕扯下。其腰部的肌肉已經大部分斷裂。而且,雙手被活活拉斷後的傷口,也並沒有像通常一樣的噴濺出大量血液。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至少有五個距離事發點最近的女人,都清楚無比地看見:受傷女人胸部的乳房,根本就完好無損。就好像是她此前根本就沒有受過任何傷一樣。而且,對于天翔最想知道的問題,也就是類人究竟在食物槽中放進了什麼。一名當時正好就在對面,與一名在其旁邊的女人,最終證實了,那就是一塊肉。一塊普普通通,沒有什麼不同的人肉。“完好無損的乳房……這……這怎麼可能?”聽到這里,蘇雅已經完全驚呆了。因為她記得很清楚,那個女人的胸脯在那以前,根本就是一片血肉模糊。這一點自己絕對不會記錯。要知道,那個女人,幾乎是與自己同時被關在囚室的啊!

    很多人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她們和蘇雅一樣,也曾經被受傷女人徹夜發出的痛嚎驚擾得無法安睡。對此,她們記憶猶新。然而,婚那五名清楚看到受虐全過程的女人,也並沒有說謊。盡管她們各自的視角不同,但在完好乳房的說法上,卻是驚人的一致。

    不僅是完好無損,甚至,其表面光滑,絲毫看不出有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天翔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靜靜地沉思。以至于被召集起來的女人們早已散去,都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對這種事情。。。。。你怎麼看?”不知什麼時候,劉睿慢慢踱到了天翔的面前。

    年輕的族長沒有說話,他仍然在仔細考慮著腦海中每一個問題。白天妹妹找自己玩鬧的時候,那本由童言引出的《木偶奇遇記》,實在是給了他很大的啟發。因為,幾天以來,他都一直在反複思考一個問題。一個已經死亡多時的人,為什麼會從墳墓中爬出?而後又是以怎樣的方式離開原地?

    天翔並不相信鬼神,也絕對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虛無縹緲的神秘東西。只是,這樁怪事,這在是顛覆了此前自己能夠接受的一切理論。那個沒有內髒的異族死者,似乎在用這樣的方式告訴自己:一場巨大的威脅,正在逐漸臨近……

    只是,木偶的出現,便得天翔完全改變了原來地思路。一個死人絕對不會走路。可如果是一個被控制了地死人呢?他能夠擁有自己地獨立行動能力嗎?

    尤其是女人們的回憶。完好無損的乳房、不多地血液、還有冷庫尸體中尚有彈性的怪異現象。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一個個破碎的環,最終連接成了一條整齊,但是卻並不完整的鏈。

    完全處于意外的。劉睿地一個舉動為這條殘破的鏈,湊足了最後一個缺失的環。

    “我覺得,她們所說的情況,與這上面記載的有些相似。你拿去看一看,可能會有用吧!”說著,老人順手遞過一份薄薄的文件。

    這是一疊用針線仔細裝訂起來的散亂紙頁。不多,只有薄薄的十數張而已。不過,從其表面深度發黃,以及邊緣部分出現脆化及折痕毛邊的情況來看,它們存在的時間,已經實在太過久遠。

    《羊城晚報》這是文件最上端末紙頁排頭上的幾個大字。如果不是那條緊挨著其下的醒目標題,那麼單就這幾個任何熟知古代文字的人來說,都不會覺得有什麼驚奇。

    《會走路的死尸》,這就是在字體上略小于報名,卻遠遠要比報名能夠吸引人地標題。從內容上看。所說的,似乎古代一處叫做廣州的地方發生的事情。據說,那個時候的古人中,曾經出現過一些古怪莫名的殺人案。但是那些經過法醫鑒定,確認已經死亡多時的人。卻紛紛在尸體停放間重新又活轉過來。不僅如此,這些複活的尸體,還具有了遠比其生前更加強悍可怕的攻擊力。它們將所能遭遇到的任何生物都當作自己的目標,撕食其肉,啃食其骨。更可怕的是,被它們殺死的所有動物,甚至包括人,無一倒外地,也都會在一定時間後,重新複活,加入這支恐怖的死亡大軍。軍對為了阻止這些不死生物的蔓延,不惜抽調了大量兵力對其進行圍殲。染而,子彈與爆炸的威力對于它們來說,似乎起不了多少作用。無奈之下,軍隊只能動用大批裝甲部隊,直接對這些不死的尸體進行反複碾壓,這才稍稍壓制住了對手的進功。

    但是,更加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一些古怪死尸掉落在城市的水源後,漂流到了下游。將這種恐怖的不死瘟疫,傳播到了城市之外的其它地方。對于這種不死怪物,報紙的編輯在文章最後,用了一個相當形象貼切的詞語冠以其名稱。

    活尸。

    活著的尸體,不叫這名字,還能叫什麼?文件的另外一部分,則是一些分成單頁的紙片。上面有很多關于活尸的相關記載。還有不少各種對付活尸的體會與經驗。不過,綜合看來,不外乎兩種手段。

    其一:在可能的情況下,徹底破壞其身體,將之完全粉碎化。

    其二:破壞其身體的唯一中樞——大腦。因為,很多人發現,只要子彈能夠准確地命中活尸頭部,那麼這種惡心恐怖的東西,也將變成一具與常人沒有多少分別的死尸。《SS病毒分析測試報告》,這是夾雜在文件中的一張不大的紙頁。只是,它上面所記載的內容在天翔看來,顯然要遠比其它部分重要得多。因為,這是自從尸體失蹤之後,他唯一看到,以科學的角度來對此做出解釋的文件。這似乎是一名古代科研人員留下的東西。在報告中,明確羅列出了一系列利用捕獲活尸進行試驗後得到的數據。看得出,他對此曾經進行了相當透徹的研究。其中指出,活尸體內帶有細菌,就是造成一系列慘劇的根本原因。因為,那些用活尸血肉喂養的小白鼠,在數小時後,均表現出與之同樣的狀態。它們甚至開始瘋狂攻擊與自己養放在一起的同類,直到身邊所有生物,都完全變成了與自己相同模樣之後,這才罷手。“這是一種極具攻擊力的病菌。它有很強地感染能力,能夠以多種方式對目標進行感染。人體內地胃酸與防護細胞。對于它們毫無作用。它們可以擬態進入人體後,潛入防護能力最薄弱地地方爆發開來。以這樣的方式,徹底破壞人體所有防禦系統。使生物體內再生能力衰弱到最低點。最終,達到所有身體細胞被之吞噬並同化的目的。”"更可怕的是,這種病菌.它們甚至具有滲透的機能.能夠從生物表面皮膚的毛孔,直接進入其體內.以傳染的方式,徹底將之占據.但是,它們的弱點也相當明顯.這種病毒地衰老死亡周期相當快.從新生到死亡,僅僅只有數天時間而已.因此,為了保證存活.它們只能加速自己的分裂,以龐大的數量進行種群的繁衍."這就是研究員在紙頁未端留下的話.古代人類究竟是怎樣對抗並消滅這種細菌的,文件是並沒有太多的說及。只是,文件的最後部分,提到了一種叫做“反制病毒”的東西。看上去,這種東西似乎是在短期內被研制出來,專門用于壓制SS病毒地藥品。而且,效果相當不錯。所有活尸都在反制病毒投放當天被消滅一空。同時,人們也發現,活尸的來源,正是與泛亞洲聯邦交戰的對手——美洲聯邦。天翔不動聲色地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越是往下翻,心中的恐懼與疑惑就越大。這份文件,很明顯是從各地收集裝訂而成。只是。他實在不明白,劉睿這個看上去頗為古怪地家伙,為什麼會花那麼大的力氣,弄出這樣一份令旁人看上去幾乎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呢?

    如果不是冷庫中出現的那幾具尸體,恐怕天翔自己也根本不會對它產生任何興趣。畢竟,這份文件看上去,更加像是一份某種秘密的報告。就其具體價值來說,還沒有一塊肉干或塊莖的用處更大。只是,在文件的最後一頁,也是僅僅只有半頁紙張的殘破部分。天翔卻意外地發現了令他極其驚駭的內容。

    《緊急通報》“反制病毒與SS病毒已經出現融合跡象。被這種新病毒感染後的人體,不需要攻擊身邊的同類,就能長時間存活。更為可怕的是,這種新病毒甚至完全與人體內的白細胞相互結合,對外來病菌形成強大的抗體。它們以身體外界攝取物質能量維持必要的消耗。從這一點來看,這種新的病毒,已經完成了與人體的融合。它們甚至可以依存在人體內,長時間寄生下去。”“新病毒對人體控制能力極強。被它們感染後的人類具有強大的再生能力。而且具有在短時間內愈合傷口的機能。不過,就目前為止,尚未發現一例被感染者主動攻擊人類的情況,只是,通過腦波測試發現:被感染者似乎會出現相當的無意識現象。如果能夠將之導入戰斗系統,應該可以……蛋白質缺失……”"......死亡士兵與之融合的實驗.......其身體強勁程度遠超同.....病體......大規模分裂後,仍可達到......目的.但是......

    又是一份未完的殘缺文件,只是,比起天翔曾經看過的眾多殘章來,這份沒有結尾的古代文件,顯然要給他留下更多的問題與震撼.從字面上看,毫無疑問,是古代人類為了戰爭的理由,將對手研制出來的活尸部隊在完全殲滅後,利用其細胞重新制造出一種新的病毒.而這種病毒對于改變戰爭的進程,顯然具有相當大的作用.因此,古人們很有可能大批量生產了這種病毒,同時將其用于實戰.

    可問題是,這種病毒與冷庫中發現的怪異死尸之間,究竟有著什麼樣的聯系?還有那具自己從墳墓中爬出並失蹤的尸體,它是否也是病毒的感染者?如果一具早已死亡的人類尸體,在某個時候再次複活,那麼,它還能算做是人嗎?它還有可能仍舊具有人的最基本特性呢?

    從尸體狀態複活的人,也許,將它們稱之為“尸人”,會更加貼切一些。

    想到這里,天翔不禁將身體轉向劉睿一邊,死死地盯住他的雙眼,滿腹疑慮地問道:“告訴我,你究竟是從哪兒弄到這些東西的?”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09
第七十五節 - 往事


      “怎麼樣?這份文件對你沒有幫助?”劉睿沒有正面回答天翔的問題,只是淡淡地沖他笑了笑。

    天翔肯定地點了點頭,口中的問話仍舊沒有松懈的意思:“你從哪兒弄到這些東西的?”

    “遺跡!一個堆放古代文獻的遺跡!”老人慢慢地歎道:“我在那里整整呆了一個太陽日,這才弄到了所有合用的資料,最終訂成了你手上現在看到的這份東西。”

    “為什麼?”天翔奇道:“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僅僅就為了這個?”

    劉睿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難道。。。。。。難道說,你。。。。。。曾經,也遇到過類似的情況?”天翔不太肯定地問道。畢竟,如果沒有實際需要的話,根本沒有人會對這種幾乎無關痛癢的事情上心。更不可能會花上多大一個太陽日的時間,去弄出這樣一份詳細的文件。“我記得,那應該是一百多年以前的事情了。”老人將身體緩緩靠在牆邊,神情木然地說道:“那個時候,我帶著族人,在距離這里相當遙遠的地方,也曾經遇到過一個類似活尸一樣的人。”

    天翔和戰風沒有說話,兩人都全神貫注地聽著他的話。“那個人非常古怪。身上的衣服破爛得簡直不成樣子,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最可怕的,還是他那雙眼睛,根本看不出有任何活動跡象。盡管如此,我還是像對待常人一樣,給了他一大塊新鮮的蟲肉。因為,在剛剛遇到我們的時候。他就提出:要用一顆手雷,與我們交換能夠讓他吃飽的食物。只是,很快我就發現,他的要求,實在是相當過分。”“一顆手雷換一頓吃的,絕對是你占便宜了。”天翔搖了搖頭。手雷的威力他是見識過的,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一枚手違者罰款絕對可以炸死一群蟲子。與區區一塊肉干相比,兩者間的價值根本就不能同一而論。"我占便宜?哈哈哈!"劉睿忽然神經質般地笑了起來:"我占便宜?沒錯,最初的時候,我也是和你有著同樣地想法.可是,你知道能夠讓他吃飽地食物,究竟有多少嗎?"

    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古怪的求食者整整吞下了五只蚜蟲.正當他要向第六只烤熟的蚜蟲伸手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憤怒了.他們覺得自己受了騙.要知道.換在平時.僅僅半只蚜蟲,就已經足夠讓一名最強壯的狩獵者吃到飽撐.他已經吃了五只,現在卻還要吃第六只。這樣龐大驚人的胃口,與他所付出的交換物,根本不在比例。

    因此,包括劉睿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一致要求這個古怪的家伙離開他們的營地。慘劇,也就在那一刻發生。

    一個距離怪人最近地青年,大聲呵斥著,動手將其推開了烤肉地火堆。順便還劈手奪下了那塊蟲肉。卻沒想到,這樣的舉動使得怪人眼中頓時流露出一絲仇恨的目光。就在青年甚至來不及說出第二句話的時候,就驚恐萬分地發現:自己的眼睛,似乎瞬間調換了位置,正在從一個看上去頗為古怪的角度,觀察著自己地身體。身體、腳……怎,怎麼會這樣?我,我怎麼會看到我自己的身體?怎麼可能?

    人,當做可以看到自己的身體,不過,就其觀察的角度來說,只可能是自上而下的俯視,而青年的眼睛,卻根本是從正前方,平視自己的身體。想要在這種角度觀看,唯一的辦法,只能是頭部脫離身體,並且將其放在身體與眼睛平行的位置上。

    造成這一切的,正是那個古怪的換食者。所有人都驚懼地看到:就在青年動手的瞬間,怪人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飛快地用雙手擰住他的脖子,從中一分二,將青年的腦袋與身體猛力拉開。其速度之快,甚至連死者自己恐怕都沒有感覺到。至于怪人自己,在完成這一恐怖之舉後,就將青年的頭顱扔到了一邊。自己仍然端坐在火堆前,大口享用著烤得噴香的蟲肉。

    “殺了他!”劉睿的憤怒,在那一瞬間爆發了出來。一支從不離手的投槍也隨之飛出。他萬萬沒有想到,好心的舉動,居然會換來這樣一個結果。不僅是他,幾乎所有的族人,都在瞬間擲出了手中的投槍.面對敵人,不用族長民號施令,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判斷.一陣密密麻麻的"槍雨"落下後,人們興奮地看到:怪人的身體,已經完全被投槍紮成了刺猬.自上而下地,牢牢釘在了地上.

    他似乎根本就沒有想要躲避.然而,從其臉上,也根本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就連一支貫穿其頭部的鋼矛也沒有能使他做出任何反應.他的眼睛,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烤肉的火堆.帶著強勁力量的投槍,從其顱內直插貫穿而出,血液與腦漿從破口處緩慢流淌而出。這樣的傷口,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絕對致命。

    只是,對于這個神秘的怪人,致命的傷口似乎並沒有達到它就讓具有的效果。

    他仍然在低頭吃肉,絲毫不顧忌那插滿周身的投槍。遠遠望去,就好像一只插滿鋼筋的人形刺猬,正在大口吞嚼著本該屬于他的那份食物一樣。所有的人都有驚呆了.

    不,不是驚呆,而是嚇呆.

    狩獵者並不怕死.只是,對于一個顯然應該死去,卻沒有任何死亡跡象的怪物來就.他們顯然會表現出驚恐與駭然.“不要站在那里發呆,快動手!”

    劉睿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瘋狂地沖了上去。死命抓住插在怪人身上的一支投槍,奮力向邊上硬掰,頓時,一片肌肉被撕裂的聲音,夾雜著雪白與鮮紅的骨肉。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那個腦袋被擰掉地青年。正是他自己的兒子啊!“別不站著,快過來,把這個家伙撕開!”

    幾個頭腦靈活的族人撲了上來,與劉睿一起,從多個不同角度,利用遍插其身的投槍,將怪人的身體活活從中分開。

    在他們的帶動下,剩余的人也呼喊著湧來,分抓住投槍的不同方向,將之盡力撬動。在這樣瘋狂的龐大力量前。根本沒有什麼生物能夠幸免。沒有任何懸念地。怪人身體在瞬間被撕裂成了數十塊碎片。

    被完全撕裂開的怪人身體,僅僅只留有部分皮肉相連。幾十個人的力量是巨大的,他們甚至在怪人根本來不及做出判斷前,就已經將其身體徹底拉開。不過,這也多少得歸功于那塊烤熟的蟲肉。因為,細心的劉睿發現。怪人地眼睛,從來就沒能離開過烤肉一刻。似乎食物地誘惑,遠遠要比憤怒狩獵者們地威脅,更加能夠吸引他的注意力。

    怪異的事情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從皮膚'肌肉'骨胳'的斷裂處,忽然冒出大量粘稠的血團.它們相互糾纏在一起,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把怪人身體上各部分分裂開地部位一一補合.甚至,就連那些在鋼筋硬力之下,被撬成碎片的骨頭也沒有放過.它們就好象一團具有強大複合力的粘膠,自動地,將破碎的身體重新整合起來.“這不是我胡說,而是我親眼所見。你們是沒有看到,那個時候,我手里正好抓著他的手臂。那條裂痕,從其肩膀一直到肋下的部分,全都被撕成了兩半。可僅僅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傷口就幾乎全部愈合,只留有腋下的部分,還在繼續生長。”

    應該承認,劉睿的敘述是相當可怕的,也是令人難以置信且無法想象的。一個身體被完全撕裂的人,居然還能在那樣的情況下愈合再生,這,這簡直就是天底下最不可想象的怪事。“後來呢?那個複活後的怪人,你們是怎麼處理的?”天翔緊接著問到。

    “後來……”老人若笑著搖了搖頭:“後來的事情,恐怕你絕對想不到……”

    這樣怪異的情景,使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驚駭地站在了原地,眼睛直勾勾地望著迅速複生的怪人身體。那個時候,別說是旁人,就連活了幾百年的電子人劉睿自己,腦海中也只有一個念頭。“跑!快跑!離這個怪物遠遠的,越遠越好!”

    也不知究竟是誰牽的頭,總之,一刹間,所有圍觀的人群,頓時驚呼著跑得干乾淨淨。就連身為族長的劉睿也不例外。他跑得是那樣快,甚至連地上散亂的兒子尸體也沒來得及收拾。第二天,當他帶領跑散的族人重新回到營地的時候,發現怪人已經消失了蹤影。連帶一起的,還有兒子身首分離的尸體。只不過,在燃燒過後,尚還留有一絲熱氣的火堆灰燼旁,劉睿卻萬分恐懼地發現了另外一樣讓他無法接受的東西。

    腳印,兩排明顯屬于人類的腳印。

    其中一排,與留在火堆前的一模一樣。那是怪人所留下的腳印。至于另外一排,劉睿也並不陌生.在腳印左邊側面與地平接觸的地方,留有一處小而清晰的凸起.乍一看去,就好像是在腳印邊上,多出一個小小的腫塊一樣.

    劉睿記得,兒子的腳底,也有著一個位置完全相同的包塊.那是他從出生之時就一直留有的痕跡.“難道。。。。。。難道說,昨晚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我的兒子,並沒有死?他,他居然,與那個怪人,一起離開了這里嗎?”

    頓時。劉睿只覺得身體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抖。喉嚨也沒來由的發干。兒子的死亡是自己親眼所見,身首分離的慘劇更是所有族人都親眼看到的事實。可是。。。。。。可是,為什麼,現在居然會出現兩排腳印?這,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自己的兒子。也許沒有死。

    可能,那個被撕裂後重新複活的怪人,帶走了他……

    從那以後,劉睿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對于部族經過的任何廢墟,只要發現有任何古代遺跡存在,他都會瘋狂地在其中搜尋一番。對于族長地舉動,眾多族人都無法理解。有些人甚至認為,這個可憐的老人,已經瘋了。“我沒瘋!我只是想知道,那個複活的人。究竟是一種什麼怪物?還有,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救活了我的兒子?我仔細研究過那兩排腳印,那絕對是兩個人分開走後留下的痕跡。根本不是那種相互攙扶著走的樣子。因為,那件事情實在太過詭異。我所擁有的知識,根本無法對之作出解釋。”"一個複活的死人......一個尸人......"天翔在腦海中反複念叨著這句簡單地話,陷入了深深地思考.

    他實在不明白.一個已經死去地人,怎麼可能會從血泊中複活?這樣的怪事,顯然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正常理解范圍.而古代文件中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究竟又是什麼呢?不僅是他,任何人恐怕都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一個被你用投槍貫穿腦袋的人,當著你的面,小心地,將頭上的鋼矛一點一點拔出,然後再將之遞到你的手里,微笑著說:“小心,下次東西別亂扔。”的時候,你又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呢?

    “那麼,你有沒有發現,那個怪人,他的動作,不是不很,嗯!很機械?就好像是這樣……”說著,天翔笨拙地比劃了一下手腳僵硬的姿勢。

    “沒錯,的確是這樣。”老人點頭道:“他的動作在確很古怪,被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他的動作,似乎很別扭,就像是在刻意摹仿,又好象是被人所強迫。”

    “強迫?”聽到這里,天翔不由得一楞。木偶,古代的木偶,不也正是被人強迫著,在提線的控制下,進行各種動作的嗎?

    難道說,尸人,是在完全無意識的情況下,做出種種不合常理的舉動嗎?

    畢竟,死人都沒有自己的意識。一具尸體,也不可能隨心所欲的自由活動。一時間,天翔心中忽然有種想要發瘋和大聲吼叫的欲望.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這樣的怪物,這樣的異類,究竟要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完全把它們殺死啊?

    顯然,擁有眾多軍火的狩獵者,根本無法對其構成威脅.子彈可以輕而易舉鑽進一個類人的身體,奪走它的生命.可是,對于一個根本沒有任何生命跡象可言的尸人來就,子彈,又能起到多大作用呢......夜,已經深了。

    與滿腹疑問的天翔不同,眾多的族人都是在充滿喜悅與快樂中安然入睡。畢竟,年輕的族長給他們帶來了新的希望。起以前,他們不但擁有了充足的食物,更有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家園,還有男人、女人、孩子……對于顛簸游離的狩獵者來說,有什麼能比這些更加重要的呢?未來與幸福,這兩種看似遙遠的東西,在這一刻,似乎已經距離他們相當接近。他們完全相信,只要有族長在,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天翔沒有睡,不止是他,戰風、劉睿、黃曼云等一干族群主要人員也沒有睡。他們全都聚攏在一個背離族人的火堆前,小聲地談論著。。。。。。“必須加強基地周圍的安全防禦。在現有的基礎上,我們還得配備更多的武器與陷阱。我考慮過,戰風盒劉睿,你們這段時間必須分批帶人到光榮基地那邊,吧庫存的軍火,盡可能多地運回來,尤其是那些威力強大的機槍。至于火炮,我想,能否在把他們分拆開的基礎上,慢慢運上幾門過來?還有曼云,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帶著女人們,盡快熟悉槍械使用與古代只是。這方面,老人們盒劉睿可以協助你!”臉色發白的黃曼云無力地點了點頭。輕輕揉了揉傷口尚未完全愈合的肚子,艱難地挪近了火堆之間的距離。她前幾天才剛剛生產完畢,比起其它被類人強奸過的女人來,順利誕下一個漂亮女嬰的她,顯然要幸運得多。

    “加強防禦到是沒有問題。”戰風皺了皺眉道:“那些巨弩和發石裝置,只要有足夠的時間,完全可以再造。只是,不知天翔你考慮過沒有,就目前來說,我們無法分出太多的人手控制這些武器。”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13
第七十六節 - 擴張


      你說得沒錯!”天翔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警戒的(看不清),已經占到了人力的很大部分.如果想要再加強防禦裝置,勢必就得增加控制人手.這時每天必須的工作來說,的確是一個大問題......

    "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戰風笑道."哦?說來聽聽!"“其實,也不是我的主意。嚴格來說,還應該是你的功勞才對。我說的,是那個。。。。。。”

    戰風朝著對面一間高大的囚室努了努嘴。順著他指引的方向,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到,在一根根鋼筋制成的鐵柵欄後面,正臥地酣睡著一頭巨大的蟲獸。

    “你是說。。。。。。小青?”戰風點了點頭:“這段時間,小青已經表現出對其它蟲子的相當震撼力。有幾次它臨近蟲圈的時候,里面的食草蟲,一個個只能縮回窩里,根本不敢動彈。而且,據帶他出去的狩獵隊反映,小青的確可以幫上大忙。就拿前幾天他們弄回來的那群尖足蟲來說,如果不是小青從反方向包圍的話,僅僅依靠正常的圍獵手段,根本無法將其一網打盡。我想,就算是那些類人,它們在面對小青的時候,恐怕也得量力而行。”“你說的辦法,倒是一個解決問題的途徑。可如果真正要用的話,可能還得再過一年。”天翔皺著眉頭說道。

    “為什麼?”“食物不夠!”天翔很直接地說道:“養殖蟲獸需要大量的食物。如果所有蟲獸都像小青這樣可以吃素的話當然沒問題。可這些家伙,起碼有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要吃肉的。別的不說,就小青那胃口,再來幾只,恐怕就難以維持它們的食物來源。現在蟲圈還沒有形成規模,所以。這個辦法,恐怕暫時還無法實施。”

    “如果這樣,基地地周邊防禦恐怕有些危險了。”“那倒未必。我考慮過,如果我們能在外圍多裝一些陷阱的話,應該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當然,我所說的。並不是那種捕捉用陷阱。而是在其中埋藏大量尖刺的防禦陷阱。這種東西制作起來很簡單。在加上蔓藤做的套索。只要數量足夠且分布密集的話,絕對可以當做一層具有相當威脅的屏障。不過,對于你說地人手問題。。。。。。我倒是有一個主意,就是不知道你們的意見如何?”

    “哦?”聽他這麼一說,所有的人頓時都來了精神。“這個城市很大,散落在各個廢墟間的隱蔽處,也有許多單獨不成群的狩獵者。當然,也可能還有其他一些不為我們所知道的族群。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如果能把這些人集中起來,吸收到我們的族群中,這樣的舉措,能否視做一種解決問題地辦法呢?”“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劉睿頜首沉吟道:“既能增加族群人口,也能有效地從根本上解決防禦人手不足的問題,只是,這樣做,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

    “是啊!這麼多的廢虛,如果一處處去找,需要的時間實在太多。況且,狩獵者地流動性很大,有時候,往往會撲空。就算是能夠找到這些人,他們是否願意加入我們都很成問題。”"只要能夠找到,他們就必須加入.這不是願意不願意的問題,而是他們只有這樣的唯一選擇."天翔干脆地說道:"要用所有的辦法讓他們明白.只有加入我們,他們才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希望.要達到這個目的,多少可以使用一些暴力手段.沒辦法,與整個族群相比,他們的那點利益.實在是算不了什麼.對于那些不聽話的人,該殺就殺.有時候,殺幾個人,往往能夠起到很不錯的效果."簡單地討論最終決定了今後的發展方向.獲得族長新指令的眾人,也紛紛散開到了各自的火堆前.原本熱鬧的族長休息區內,頓時只剩下蘇雅'天翔'以及隈依著他沉沉睡去地天柔三個人.

    "真的要這樣做嗎?那些單獨的狩獵者,真的要以這樣的手段強迫他們加入嗎?"披散頭發的蘇雅在天翔的胸前,小聲地問道.天翔默默地看著面前不住晃動的火苗,隨手撿起一根身邊的木柴扔了進去:"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褐蟻這種生物你總聽說過吧?弱小的它們都知道,只有團結起來才可能強大,何況是人?"

    "可是,如果使用一些過于激烈的手段.....我擔心....”“沒什麼好擔心的!”天翔淡然道:“物竟天擇,這是古人早就說過的話。蟲子、類人、尸人。。。。。。還有很多我們無法叫出名字的生物,想要與它們共存,唯一的辦法,只能是讓族群盡快強大。說真的,最不讓我放心的,就是你和天柔。我實在是沒有勇氣想象,如果有一天,你們遭遇到了不幸,我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一種飽含甜蜜的激動,刹那間彌漫了蘇雅的全身。在這種尚且不知道明天是否還有可能活下去的時候,能聽到一個自己心儀男人說出如此的話來,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畢竟,在男人眼中,女人只是食物的代名詞。沒有人會在緊急關頭去考慮一個肉人的安全。就好像一個古人在性命攸關時,絕對不會想到一團食物的安危一樣,。這一刻,蘇雅只有一種沖動.她想做愛,想與面前這個能夠保護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男人瘋狂做愛.畢竟,這是目前自己唯一能夠給予他的報答.死,對于任何人來說都很簡單。只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蘇雅明白,自己的生命,至少得在天翔面前存活。或者說,至少應該為了他而活。能夠說出這種話的男人,肯定是一個瘋狂的男人,是一個熱切的男人。更是一個絕對不會讓自己所愛女人遭遇不幸的男人。

    對于任何女人來說。這樣的男人絕對夢寐以求。瘋狂而熱烈,這是此該彌漫在天翔與蘇雅之間的所有東西。一堆燃燒旺盛的火焰,足以為兩個相互交纏糾斗的白色肉體,提供應有的庇護與溫暖。

    蘇雅拼命地迎合著天翔地每一次沖擊。她也不清楚,自己冷漠地性格為什麼會在遇到這個黃俊的年紀族長後,發生了如此之大的變化。對于生死一向看得很淡的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從心底萌生出一種強烈的生存感。那種強烈的欲望。就算是自己曾經最激動的時候,也絕對沒有產生過。“或許,我應該在某一天為他而死。用我的生命為他換來活命地機會......”

    “所以,我必須活下去。為了他而活,我必須活!”蘇雅的想法,天翔當然不知道。他只是感覺。身下的女人有著一種強烈的思維波動。刺激著他的陰莖一次又一次勃起,一次又一次瘋狂地沖進濕潤的通道。只至到了最後,蘇雅實在抵擋不住,無奈之下,將之含起,通過嘴唇地幫助,使得洶湧的液體得到發泄。只有這樣,才能使得自己的激動情緒,稍稍得到平複與安靜。狂愛中的男女.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偷窺.事實上,也沒有任何族人敢于這樣的動作.只不過,凡事皆有例外.激情中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裹著毛氈躺在火堆前的天柔,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清醒.正悄悄躲在被子的後面.小心而驚奇地注視著他們的每一個動作,聆聽著他們地每一次呻吟......

    充滿激情的瘋狂夜晚,總是過得很快.簡單的早餐過後,天翔再一次發布了新的命令。一百名生產過後的女人,跟隨著戰風率領地運輸隊,前往光榮基地。他們將幫助那里的留守者完成基地的最後清理工作。並且,留居在那里。畢竟,比起現在的居住地來說,光榮基地顯然要安全得多。

    劉睿與產後的黃曼云,將作為希望基地的暫時領導者。他們的任務,就是帶領剩下的族人,在最短的時間內,收集盡可能多的燃料與食物。並且趕在預計來臨之前,將整個基地的防禦設施全部完成。至于天翔自己,將帶領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精壯族人,分從四個方向,對城市周邊所有廢墟進行一次大的巡查.其目的,就是將所有被發現的狩獵者帶回族群.用這樣的方式,充實壯大群體的力量.盡管內心並不願意就這樣與心上人暫時分開,蘇雅仍舊還是乖巧地早早起來,為即將乘法的天翔烤好了數塊蟲肉.這是她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她很清楚,自己體力不及男人,與其在路上充當一個沒用的累贅,還不如安心地守侯在基地中,幫助自己的男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喜歡我,心里有我,不把我當作肉人,而是當作一個真正的女人來看待,這就已經足夠了。

    一個聰明的女人,不應該隨時粘在男人身邊。她應該懂得:男人,只有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女人。盡管,他非常愛自己的女人。甚至將她時刻掛在心上。但是不管怎麼樣,對于男人來說,女人,很多時候,更加像是一只用來安慰自己的寵物。散亂者水泥碎塊的城市中,到處都是一棟棟破舊的廢墟。雖然長久遭到風吹雨淋,但廢墟仍然保持著頑強矗立的狀態。尤其是那些從其上掉落下來的混凝土碎塊,更是遠比普通石頭更加來得堅硬。數百年的歲月,並沒有改變它們的固有模樣,卻使得它們在時間的考驗下,越發顯得硬氣與堅實。天翔所帶的小隊,是朝向東面行進。據族群中一些老人的回憶,在那個方向距離基地約莫三天時間的距離,應該有著很多不屬于任何族群地獨立狩獵者。在此前的游獵生活中。他們曾經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些人。廢墟,到處是廢墟。天翔實在不明白,古人為什麼要把如此之多的磚石集中在一起,制造出面積這樣龐大的一個城市來。也許,是那個時侯的人類居住環境與現在不同吧?然而,遺留到現在的混凝土碎塊與廢棄樓房。卻也因此遍不得到到處都是。只有從其角落與縫隙中生長出來地低矮植物與蔓藤。在強壯有力地根莖支持下,瘋狂地攀爬到破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之中。下水道,這是一個在古代書籍中曾經多次出現的名詞。據說,所有城市遺道的下面,都布滿了密密麻麻來回縱橫的水泥管道。它們的作用,主要是用于整個城市的汙水排泄與清潔。對于這些埋藏于地下的粗大管子,幾乎所有狩獵者都知道它們的具體位置,但對于它們的利用,僅僅也只局限于暫時行充作居住點而已。畢竟。蔓生的植物根莖,已經好像是無孔不入的病毒一般,將其完全充斥。其中連接的緊密處,甚至連一絲微小的縫隙也無法存在。天翔小隊地目標,正是位于城市東面一排水管道的地面接引口。那個地方並不陌生,在帶著妹妹到處顛簸流離的時候。他就曾多次經過那里,也曾在那里居住過一段時間。他很清楚地記得,在那里,有著整整數排早已干涸的水管,以及一個個中規中矩的水泥池子。按照手邊幾份從圖書館中獲得的城市地圖看來,那里應該是一處被古人稱之為“汙水處理場”的地方。也可能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吧!那里的蟲子數量,遠遠要比城市地其它地方多得多。

    蟲子,往往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含義。生存——死亡。

    有蟲子,就以為著有豐富的食物。

    同樣的道理。蟲群出沒的地方,都隱藏著巨大地莫名殺機。沒有什麼生物會願意伸著腦袋任別人宰割。人類如此,昆蟲也是一樣。

    然而,對于食物與生存的渴求,往往會使人們忘記死亡的威脅。

    小隊的行進速度很快。不過兩天半的功夫,他們就已經到達距離目的地不遠的一處廢墟。這里距離汗水處理已經相當接近,而且非常隱蔽。從外界看來,這幛公有一層半的廢樓,其外表已經完全被蔓藤所包轉。乍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團暗綠色的蔓群一般。天翔伏低了身子,緊趴在廢樓東向的一處窗口前。悄悄撥開眼前遮擋視線的藤莖,小心面仔細地觀察著正前方約莫一百多米處的地方。右手的食指也輕輕放在嘴唇上,示意身邊的族人禁聲。

    就在廢樓窗口的正前方,有兩名手持鋼矛的狩獵者。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仔細地在碎石與蔓藤之間穿行,看樣子,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早在半個多小時以前,天翔放出的思感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存在。只不過,貿然打擾一個狩獵者的活動,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更何況,天翔自己也想看看,這兩個看上去與別人沒有什麼不同的狩獵者,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

    這是兩個年齡差異不大的男女。高達、強壯,赫露肌肉的身軀無一不顯示出他們擁有的力量所在。只是,蒼白的臉上多少顯出幾分菜色。看得出,他們已經餓了很長一段時間。或許,最近以來,他們一直都處于半饑餓的狀態。

    男人在用鋼矛小心地探插著沿途經過的每一處地面,女人則跟在後面,仔細地觀察著每一叢蔓生的地莖。看樣子,似乎是在狩獵,又好像是在找尋著什麼能夠令他們感興趣的東西。終于,男人在發現一個露出地面洞口的時候,驚喜地叫過女人。兩人慢慢蹲下,觀察一番後站起。只見男人從肩膀上飛快地解下一捆樹皮編制的粗繩,女人則將繩頭撿起,牢牢系在了近旁的一顆大樹上。

    至于繩子的另外一頭,則在男人的幫助下,環繞書圈後,緊緊地栓在了女人的腰間。“他們究竟想干什麼?”看著這一系列陌生古怪的動作,天翔內心不僅有些疑惑,手中的M5643槍身也握得更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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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節 - 誘蟲


      然而,接下來的動作卻使所有正在窺視的人都大吃一驚。被樹皮繩捆住的女人,竟然縱身一躍,跳進了僅有其腰粗細的洞口中。

    女人並沒有完全落下,她用雙手按住地面,盡是將身體撐起,在腳尖踩實洞中的某處支撐點後,雙手便開始松開,沉重而緩慢地拍擊著地面,那種場面,就好像是一個僅有半身直立的女人,用雙手拍打地面,以此來作為一種宣泄般。至于男人,則睜大的眼睛,全神貫注地將一支鋼矛高舉過頭頂,微弓著腰,把鋒利的矛尖對准距離女人約莫半米的地面,仿佛那里隱藏著一個最令人恐懼的對手般,一絲也不敢晃動。

    “天!他們……他怎麼敢……怎麼敢這樣做?”看到這里,天翔不禁有些駭然。他完全明白這對狩獵者在干什麼了。他們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一種最膽大、最冒險、卻也是收獲最豐富的狩獵。這種狩獵,可以說是所有捕獵方式中最危險,成果最大,同時也是最“安全”的一種。以人為誘餌,分工合作,伏擊蟲子。

    他們的捕獵對象,是一種叫做“盲蝙”的蟲子。這種生物是外形與蚯蚓極其類似的一咱軟體地下蟲。與蚯蚓一樣,盲蝙沒有眼睛,單純只依靠觸覺與聽覺與外界接觸。它們的個頭沒有蚯蚓那麼大,通常只有直徑數十厘米粗細,不過,身長卻遠遠要超過在地下生活的同類。成年盲蝙,一般可以達到十米以上的長度。這與它們獨特的食譜功勞密不可分。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幾乎所有的生活在地下的蟲子,都是肉、素兩種混合雜食,而盲蝙不同,它們只吃肉。對于鮮嫩的植物根莖,卻絲毫沒有半點興趣。而且,它們沒有牙齒。完全依靠將獵物吞咽後,留在胃中慢慢消化。這樣的特性,使得盲蝙天性極其貪食。卻也相當耐餓。哪怕是超過三個月不進食,它們也能照樣活得很滋潤。畢竟,在它們最能吃的時候,完全可以吞下與自己身體相同體積的食物。很明顯,眼前這對男女,正是要以自己做誘餌,將潛伏在洞中地盲蝙引出地面殺死。充當誘餌的女人。以拍擊地面的方式引起盲蝙的小注意,在其吞下自己隱沒在洞中下半身,而後盡量將身體撐起,依靠捆綁在樹上的繩子,使得盲蝙無法將自己整個吞下。給守候在一旁的同伴制造機會。將盲蝙順利擊殺。最後,兩人合力將盲蝙拖出洞穴。這種方法很有效,只要不激怒盲蝙,引導著它,慢慢將身體拱出地面,基本上就能大功告成。這種生物沒有牙齒,緊緊依靠口部幾塊上下滑動的軟骨移動食物。想要從中脫困並不難。一只盲蝙的肉,足以抵得上數十只乃至上百只蚜蟲。只要一次成功。那就意味著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狩獵者本人將不用再為食物而發愁。但是,這種方法也相當危險。如果盲蝙不出來,反而盡力將誘餌朝地穴中反拉。則會出現兩種情況。一是繩子無法承受巨大的拉力而斷開,誘餌完全被盲蝙所吞食。二是攻擊者本身力量不足,無法一槍紮穿盲蝙的身體。將之徹底激怒後,狂性大發,拼力將誘餌人從中撕成兩半,緊咬住口中地戰利品,飛快地縮回洞中享用,再也不用露頭。當然,沒有任何人希望自己遭遇一只憤怒的盲蝙。所有人在狩獵時,都希望自己能有豐厚地收獲。

    天象沒有說話,他只是死死地盯著不停拍擊地面的女人。那一刻,他不由得想起了妹妹。。。。。

    如果有一天,為食物所逼,自己與妹妹是否會用這樣的方式狩獵。。。。。。女人地拍打很有節奏,似乎是在按照某種蟲子的腳步而進行。只有這樣,才能消除盲蝙的警惕性。引誘著它順利上鉤。

    突然,女人的身體猛然向下一沉。原本與地面齊平的腰部,忽然間向下掉縮了一截,使得隱沒在洞中的身體,一直落到了胸部。如果不是她飛快地用雙手死命撐住地穴的邊緣,恐怕當時就會整個身體完全沒入洞中。盲蝠,一只身長足有十余米長的白色盲蝠,正蜷縮在地上,張開口部兩片肥厚的肉唇,死死含住女人的下半身。看上去,它似乎對于自動送上門的獵物很滿意,想要將之拖回洞中慢慢享用一番。

    女人拼命拉著繩子,將身體一點一點帶著蟲口拔離地穴。天翔甚至可以看清高出地面的盲蝠肉唇。它們就好像兩張植物嫩芽的萼片一般,緊緊地包裹著女人的身體,一絲也不想放松。“噗——”男人手中的鋼矛,在這個時候分離紮出,從地面斜插進盲蝙的身體,這片覆蓋著洞穴的土層並不厚。在強勁的力量驅使下,鋒利的矛尖光穿了蟲身。一股散發著腥濃氣味的黃綠色液體,頓時從坍塌的土面下仿佛噴泉一般濺射出來。”他們成功了!"天翔微微地點了點頭。盲蝙的身體已經被矛槍紮穿,固定在了洞穴的中央無法上下。男人手中的第二支鋼矛,也適時地從另外一個角度刺出,在之前的槍身呈"十"字穿過盲蝙的身體。並且深深鑽進了土層。剩下的只需要女人小心地從蟲口爬出來,兩人合力割下盲蝙的腦袋,再把它用力拉出地洞,便可大功告成。整個過程,相當安全,相當順利。所需要的,僅不過是一點小小的勇氣罷了。

    可能是看到獵物的關系吧!男人顯得非常高興。興奮異常的他一邊招呼女人,一邊放下手中的矛槍,快步走到尚在不住顫抖的蟲口前,用力掰開,將女人沾滿滑膩液體的下半身從中抽出。因為,充當誘餌的她,已經被盲蝙含得差一點失去了呼吸。再也沒有多余的力量讓自己從中脫困。蟲口閉合的很緊密,費了半天力氣,男人也不過僅僅只板開一道微笑地縫隙。滿頭大汗的他是那樣專心,以至于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背對的一處潮濕泥土,竟然悄悄出現了松動的跡象。。。

”快,過去幫幫他!"無暇多做解釋。天翔與五名族人躍出了藏身的廢樓。朝著狩獵者所在的位置飛快掠去。

    "你們是什麼人?"突然出現的數人,使得忙碌中的男女大吃一驚。手邊的鋼矛槍尖,也下意識地指向了來人。“別多話!我們是來幫你的!”天翔頭也不回地跑過男人身邊,端起突擊槍的握柄,將烏黑的槍口死死的瞄向地面。

    至于其他地族人,則七手八腳地從兩個方向撕開盲蝙的肉唇,合力將差一點兒窒息的女人拉處處了地面。泥土依舊在供動。這一次,不用天翔多說。男人也看出了身後地異常。飛快地抓起矛槍,緊張地指向了地面。

    “那是什麼?那下面有什麼?”貼著天翔的身體。男人小心地問。

    “不知道!可能是蚯蚓,也可能會是其它什麼別的東西。”天翔頭也不回地答道。緊扣住扳機的指頭,絲毫沒有想要松動的跡象。他說的是實話。散開的腦波只能看到地下有一條模糊的白色影子。至于究竟是盲蝙還是蚯蚓,連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畢竟,兩種生物地外觀區別並不明顯。

    可能是察覺到地面想要伏擊自己的殺手存在吧!隱藏在地下的蟲子似乎也開始了轉向。泥土的拱動方向,開始朝著與狩獵者完全相反的地域移動。只是,那條蟲子距離地面是在太過接近。以至于在一處土層較薄地地方,其身體的大半,完全露出了地表,浸沒在濕冷的空氣之中。“巨。。。巨管蟲!我的老天。怎。。。怎麼會是這種東西?”手持鋼矛的男人聳動著干噎的喉嚨。艱難地說道。

    天翔沒有答話,一動不動地注視著肉白色的據他蟲體走向,握強的手臂也沒有一絲晃動,只是,原本光潔的額頭上,分明滲出了幾滴微笑卻顯而易見的汗珠。

    巨管蟲!竟然會是一只巨管蟲!這事連天翔自己也根本沒有料到的事情。本以為可能出現蚯蚓或盲蝙的地方。竟然會突然冒出這麼一頭大得可怕的巨管蟲。

    與盲蝙一樣,巨管蟲也是一種生活于地下的軟體蟲。他們是完全的肉食蟲類。與其它地下的同類相比,他們擁有鋒利的牙齒,還有位于身體下側的數十隊柔軟觸手。以及口中隨時都可能彈出,用來緊緊裹住獵物的數條舌頭。所有的這些,都使其成為狩獵者心中的噩夢。在黑暗世界中流傳有一句話:“甯願面對一頭蟲獸,也不想碰上一只巨管蟲。”

    面對蟲獸,可能你還有奮力一搏的機會。可遇到巨管蟲,唯一的辦法就是跑,盡可能快的逃跑。只有這樣,才多少有可能從它那靈活的蟲口下存活。而且,這種肉乎乎的蟲子還有一個令人極其無奈的特性”它的血液具有強烈的腐蝕性。甚至能以濃度最高的古代酸液相媲美。一支插入其身體的投槍,僅僅只需要幾分鍾,便會完全液化,消失得無影無蹤。“不要驚動它,讓它走!”天翔緊盯著地面拱動的蟲身,小聲地朝著身邊的數人說道。他完全有把握在現在的位置,將這頭突然出現的巨管蟲殺死。只不過,這樣做並沒有任何好處。且不說中彈後的巨管蟲會有何種反應,單就其死前的掙紮,就足以對所有在場的人造成極大的威脅。畢竟,那種留存于其體內的強酸血液,哪怕就算是濺在身上一點兒,也會造成相仿嚴重的灼傷。既然它對自己沒惡意,也絲毫沒有想掠食的念頭,與其殺之,還不如將其放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給自己找麻煩。那根本就是白癡和傻瓜的作為。可能是這頭巨管蟲剛剛吃飽,也可能是它並沒有發現身邊絲毫不敢有所動靜的狩獵者。可怕的蟲子並沒有想要回頭地意思。僅僅只是從土層下面順穿而過,肆無忌憚地帶起一片可憐地索然索然無辜蔓藤後,碾壓著它們脆弱的身體。悠閑地,從一雙雙緊張得快要瞪出血來地眼睛注視下,大搖大擺地拱向了遠處。

    沒有人松懈,所喲人都保持著警戒的狀態。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天翔與男人,更是絲毫不敢放下手中的武器。知道眼看著肥圓的蟲軀慢慢蠕動走遠,確認地下的巨蟲對他們沒有任何敵意後。這才常常地籲了一口氣,無力地垂下高舉的武器。虛脫般癱坐在地上,相對苦笑著。再也沒有力氣爬起。

    “乎——呼——謝謝,謝謝你們!”男人狠狠擦了一把腦門上冒出地汗珠,沖著幾個根本就好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幫手連聲嚷著。“舉手之勞!”天翔搖著頭擺了擺手。定了定神後,從地上站起,漫步走到已經死去地盲蝙面前,仔細地看了看被完全撕開的肉唇,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們倆膽子可真大,連這種方法也敢用。”“沒辦法,如果不是逼于無奈,鬼才願意這麼做。”男人苦笑著站起。走到渾身沾滿粘液的女人身邊,從懷中掏出一塊殘破地毛巾的遞過,大聲笑道:“不管怎麼樣,還是應該謝謝你們幫了我的大忙。呵呵!有沒有興趣再幫我一次?把這只該死的蟲子拉上來。晚上我請客,讓你們嘗嘗新鮮的肉湯。”

  這種事情當然求之不得。天翔笑了笑。招呼著幾名族人走到盲蝙身邊,揪起一塊柔軟的蟲皮狠狠抓住,幾個人拎起巨大的蟲頭,吆喝著號子,硬生生地將十余米長的蟲身,從洞中奮力拉了出來。

    原地分割獵物是狩獵者地習慣。這樣做,一方面是因為不願意將自己的居住地弄髒。另外的一方面,則是因為種種蟲子有覓腥而來的習慣。與其把危險一直帶到自己家里,還不如把隱患直接拋棄在外面。分隔開的盲蝠被清空了內髒。乍一看去,就好像一圈半透明的白色泡沫一般。分擔到每個人身上也並不太重。抱著這些滑膩的盲蝠肉,狩獵者們小心地繞開血汙滿地的蟲洞,朝著男人所帶領的方向走去......

    一間隱沒在數個巨大水泥碎塊後面的小屋,就是兩名狩獵者的藏身之所。從表面上看,這里似乎是因為大戰造成的一處小廢墟。近旁一座倒塌高樓掉落的碎塊,剛好變成了小屋的最佳遮擋物。應該承認,這兩個蟲口余生人,做飯的手藝的確與眾不同。僅僅只是端起他們遞過的肉湯嘗了一口,就差一點兒沒有天翔給後悔死。他實在是無法想象,區區一塊普通的蟲肉,居然會被他們做得如此美味兒。與這碗普通的肉湯相比,以前自己所吃的那些東西,根本就是一團僅能填飽肚子的殘渣。兩個主人,六名客人。短短幾分鍾內,便已經把在一口闊口大圓鍋里的所有東西,統統分裝下了肚。事實上,兩個主人並沒有吃到多少。六名胃口極好的客人,毫不客氣地,風卷殘云般吞下了所有肉湯。甚至就連鍋底殘留的一點點肉渣也沒有剩下。看到這一幕,主人臉上不禁有些微微變色。年輕的女人更是貼近男人耳邊,悄聲說道:“哥!他們恐怕比我們還餓。看樣子,至少是餓了整整一個太陽日。”

    悶頭喝湯的天翔聞言,不由得一陣苦笑。的確,自己現在的這副樣子,任誰看了,恐怕都不會與一個族群的首領聯系起來。本來嘛!哪有一族之長饞得跟餓鬼投胎似的,把人家的晚飯都連鍋端掉先例啊?沒辦法,這湯實在是好喝,好喝的讓人沒話說。。。。。

    不光是天翔,其余五名族人,臉上也都是一副感慨萬千的讒相。他們晃動著嘴唇,匝巴著發出極其不雅的響聲。四下蠕動的舌頭,將殘留在牙齒邊上的每一絲肉末,都一點不留攪下了肚。至于咸湯的碗,雖說沒到那種被舔得一干二淨的地步卻也光亮得足以映出火光。然而,最令男女主人氣悶的是,一個坐在天翔身邊,看上去頗為壯實的家伙,在意尤未盡地仰脖喝下最後一口肉湯後,居然擦了擦嘴,以一種極其認真的口氣問道:

    “勞駕,能幫我們再做一鍋嗎?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50
第七十八節 - 談判


      “夠了!別再說了!人家願意招待你,已經夠可以了。看看你自己,都吃成什麼樣子還要。我記得平時你好像只吃到現在一半的量就已經足夠。今天是怎麼了?胃口特別好?”

    天翔一面正色呵斥著那名不知足的族人,一面頗有不甘地放下手中的湯碗。其實,就他內心來說,何嘗不想主人再做一鍋。

    “妹子!去,割塊肉來,再煮一鍋。”聞言,男人大度地笑了。轉身沖旁邊的女人揮了揮手。推辭,那是肯定的。只不過,包括天翔在內的所有客人,在聽到如此好消息後,其中的推辭客氣成份,至少也有一半以上屬于假話。。。。。。

    “你們手里拿著的,是古代的武器吧?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東西,好象應該是叫槍才對。是嗎?”數番話後,男人的話題開始轉移到了天翔手中的突擊步槍上。

    “呵呵!你的眼光不錯。”天翔笑了笑,解下橫挎在身上的M5G43,順手將子彈匣卸下後遞過。口中看似隨意地說道:“怎麼,你也知道古代的武器嗎?”

    “當然知道。”男人接過槍,仔細地大量著,口中不住地嚷嚷道:“怎麼你這把槍會這麼大?我記得,古人的兵器,應該是很小的那種啊!一只手就能握住。”“哦?你見過那種短小的槍?”天翔心中一驚,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不動聲色地笑問道:“你在哪兒看見過這種東西?”

    “別提了,這事說起來我就生氣。”男人搖了搖頭,把槍遞還給天翔。滿臉怒色道:“如果不死那把該死的短槍,恐怕現在我也不會呆在這兒。也壓根兒不會用我妹妹的命去冒險。”

    “呵呵!說來聽聽。恐怕我還能幫上你地忙也不一定。”“幫?唉---”男人歎道:“說實話,我做夢都想有人來幫我,可誰會幫呢?就你們幾個人。。。。。。太少了。。。。。。”

    “沒關系,我還有很多朋友,如果需要,我可以找他們一塊兒來幫忙,就沖著你的這鍋肉湯,這個忙我幫定了。”也許是天翔堅決的語氣打動了男子,也許是這個外表粗豪的男人確實需要別人的幫助。總之,一陣卻說後,男人最終朝著幾個陌生的客人,突出了心中的不快。

    鋼石。這是他的名字。至于女人。則是他的妹妹莜草。

    他們倆並不是那種獨立存在的狩獵者,他們有自己地族群,一個擁有三十四個人地小族群。盡管很小,但是他們卻很團結。在每一次狩獵中,總能獲得足夠的食物。當然,這也與族群所在的周邊環境有關。豐富的植被,大量的蟲子,再加上幾乎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們存在的肉食性昆蟲。這樣的一處定居地,顯然是任何狩獵者心目中的絕對理想之地。因此。鋼石所在族群。並沒有像其他部族一樣到處流浪。而是依靠這些充裕的資源,逐步定居下來。因為他們發現,不需要把所有蟲子殺光。只需要獵殺其中能夠填報肚子地部分,剩下地蟲子,它們可以自行繁殖。半年之後,又將形成一個新地昆蟲種群。所以。每次狩獵,族中的人們,總會有意識地留下部分幼蟲。

    只是,其它的族群總處在流動之中。走到哪里吃到哪里,似乎已經變成了黑暗世界中,類似于古代游牧的一種生存方式。一個人口超過五百的龐大部族發現了這里。對于饑餓中的外來者,絲毫不會去顧忌什麼道義和規矩。瘋狂地他們吃光了鋼石部族留存下來的每一只蟲子。這樣的行為,當然會在族群間引發一場爭斗。人數上的太大懸殊,絲毫沒有懸念的宣告了爭斗的結果。

    所有族人,除了恰好外出狩獵的鋼石與筱草兄妹之外,其余的人,絕大部分都當了俘虜。而造成這樣局面的原因,卻是一團形狀古怪的小鐵塊兒。那是一種根本令所有人都無法相象的可怕東西。它可以在投槍無法射及的距離外,噴射出帶有死亡的火焰。瞬間奪走任何人的生命。發現敵人存在,帶著妹妹悄悄躲在暗處觀察的鋼石第一次發現: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恐怖的殺人武器。幾名最勇猛的族人,就是在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情況下,被它活活打死。

    據那個得意洋洋,手持鐵塊的對方族長聲稱:這是一種從遠古時代就流傳下來的武器,其名字,叫做手槍。

    驚恐中的族人,只能選擇投降。畢竟,與其被槍打死,還不如主動請降。多少還能留下一條命。見識過這種東西威力的鋼石,唯一能做的,就是帶著妹妹盡可能地逃。離族群越遠越好。離那支殺人的手槍越遠越好。

    逃亡的道路,總是充滿艱辛,食物匱乏危機也時刻侵擾著他們。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近處幾乎根本找不到任何可惡獵殺的小蟲,無奈之下,可憐的兄妹倆這才打起地下蟲的主意。用這種極其危險的方法,來獲取滿足自己胃袋需要的食物。“那麼,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清楚了個中緣由的天翔放心問道。這個時侯,他已經不再關心槍的問題。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是這兩兄妹的歸屬。要知道,能夠有勇氣以自己做餌,誘騙蟲子上鉤。這樣的狩獵者,實在不多。

    “還能怎麼樣,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是有一天被蟲子吃掉,也總好過被對手抓住殺死強得多。”鋼石無可奈何地苦笑道。族群相互間戰爭的俘虜,通常會被當作奴隸看待。他們屬于族群中的消耗品。狩獵時沖在最前面。分配食物卻只能獲得最少。而且沒有任何安全保障,在缺少獵物的情況下,他們往往會與肉人一樣,被充作族群地食物。

    “那麼,如果我邀請你們加入我的族群。你會答應嗎?”天翔接過鋼石遞過得去湯碗,淺抿一口,微笑道。

    “你的族群?”兩兄妹瞪大了眼:“怎麼?你是族長?”“呵呵!不像嗎?”

    “是不像,你太年輕,太嫩。”鋼石搖晃著碩大的腦袋,直言道:“怎麼看都不像個族長,不過。就沖你救了我們的份上。我答應你。呵呵!你不是在逗我開心吧?”

    天翔笑了笑,沒有回答。有些時候,實力是需要擺出來才能令人信服。單靠嘴上說說,的確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第二天,兩名族人朝著基地所在的方向返回。按照年輕族長的命令,他們必須得回去召集足夠的支援人手。因為,根據鋼石兄妹的說法,並吞他們族群的外來部族,其數量相當龐大。想要與之抗衡的話,一定要擁有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

    並吞,也是族群壯大的一種手段,既然你可惡吞別人,那我又有什麼理由不並吞你呢?當然,這僅僅只是天翔腦子里不為人知的想法。在憨厚的鋼石兄妹面前,這種根本就是為了自己打算的念頭,卻變成了另外一種大義凜然的壯舉。

    “我要為你們的族人報仇。因為,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我的族人,我的朋友。作為族長,我絕對不會讓自己人受半點委屈。也絕不允許有任何人,對我地族人進行威脅。只要有人敢這麼做,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應該承認,這樣地活,的確具有相當的鼓舞與煽動力。尤其對于鋼石這類大塊頭粗線條的男從更加有效。

    幾天後,一百五十名全副武裝的狩獵者,在先前回去報信族人的帶領下,整齊地出現在天翔面前。“孟光、楊興、商劍鳴,你們三人,各帶三個小隊,迂回繞到這一地域地東、南、西三面。一定要守住所有進出路口。不准放任何一人。一旦發現有人想要逃走,不需要理由,堅決予以格殺。記住,我不需要你們抓俘虜,也不准殺死太多的人。你們的任務,就是讓敵人知道,想要從那幾個方向突圍,根本不可能。懂我的意思嗎?”這段時間,在鋼石兄妹的陪同下,天翔已經摸清了這個自稱是“血蟲”一族外來者營地的所有情況。他們的營地構建相當巧妙。利用多座相互連接的坍塌廢樓殘骸,將一片布滿碎石的小丘完全控制。其中的空間,就留做休息用地。依靠著這些橫七豎八的混凝土殘樓,血蟲一族的警戒哨兵,完全可以在敵人尚未進入到有效攻擊距離以內,就能發現他們的蹤影。而且,憑借營地中數個廢樓制高點,他們也能將手中的投槍,擲到此地手更遠的地方。易守難攻。這就是鋼石對整個營地防衛作出的評價。想當初,如果不是對方的力量太過強大,如果不是那支該死的手槍。恐怕自己的族群也根本不會落得覆滅的下場。

    只是,天翔心中,顯然另有打算。

    既然攻不進去,那就不要攻。與其沖進去白白送死,還不如老老實實呆在外面,相安無事的好。當然,這樣的舉動並不意味著友好,你讓我進去,我也肯定不會放你出來。因為,對于想要離開營地的人來說,占據外出通道的包圍著,同樣也是一群時刻威脅自己的殺神。

    “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血蟲的人,一定會主動要求與我們接觸。”端坐在鋼石兄妹棲身的小屋內,天香仰脖喝下一口香濃的肉湯,意猶未盡地抹了抹嘴:“他們在里面沒有食物,肯定會外出狩獵。我們已經控制了附近所有的路口。在占有地形的有利條件下,他們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槍地威力你也看見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肯本就無法突圍。天翔的估計很准確。四天過去了,從各個包圍點傳來的消息,無一不顯示出血蟲族人的驚慌。幾天下來,擔任阻擊任務的狩獵者,前後總共狙殺了十四個人。尤其是在一次看似大規模突圍的動作中,更是利用遠程狙擊步槍,在對方根本無法找到自己的情況下,連續打爆了多人的頭顱。這樣的舉動,使得成群結隊的血蟲族人,當場一哄而散。莫名的死亡威脅。使得被圍地血蟲一族整日生活在恐懼與饑餓之中。他們也曾嘗試著想要與外界的封鎖者進行聯絡。無奈。對方根本不予理會。反複數次後,被饑餓折磨得快要發瘋的他們,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到了天翔所在方向。

    這是他所希望的結果。一支插著蟲肉的矛槍,這是狩獵者間表示投降與認輸的標志。與古代的白旗一樣,這也是用做爭斗雙方聯絡的必要手段。

    四個人,高舉著一支尚在遠處就能看見的投槍,小心翼翼地朝著被圍營地地出口緩緩走來。顯然,他們並不想投降。只不過是按照狩獵者之間地慣例,與對手進行必要地交涉罷了。天翔安然地端坐在小屋外面空出的大石上。漫不經心地在幾人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番。看得出。這些請求交涉者相當意外和驚訝。畢竟。他們恐怕從未想到過,能夠把自己逼至如此絕境的人,居然只是一個看上神色冷峻的少年。

    “永遠不要憑著外表去估計對手。”這是古代某位哲學家曾經說過的至理明言。只是,流傳到今,恐怕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能記得。“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包圍我們的族群?”一個看起來好像是領頭者地人憤怒地說道。

    天翔沒有回答,只是抓過一支斜靠在身後的投槍慢慢把玩。只至對方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這才極其冷淡地開口道:“你沒資格和我這樣說話。沒錯,包圍你們的族群,殺死你們的族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指使。至于其中的原因,你沒必要知道。”領頭的男人正要發作,卻被身邊一人攔住。只見他快步上前,右手橫舉過胸,朝著天翔行了一個狩獵者間通用的問候禮。口氣頗為恭謙地說道:“尊敬的朋友,我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會觸怒了您。但不管怎樣,我希望您能夠了解我們的真誠。能否請您告訴我這樣做的原因,以及您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賜予我們一條出路?”

    “你說錯了,我們不是朋友。”天翔的口氣依然冷淡:“至于原因,其實很簡單。我需要你們的族群。只要你們答應投降,我自然會命令手下的人停止攻擊。”“哦?您是需要我們的族群幫什麼忙嗎?”顯然,問話者並沒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沒錯,我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天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加糾纏,于是很干脆地直言道:“我要你們所有的人,自願加入我的族群。”這句話的聲音不大,卻使得四名血蟲族人大為吃驚。尤其是那個領頭者,臉上更是顯露出一種無法抑制的憤怒與嘲笑。只見他朝著天翔諷刺地冷笑道:

    “就憑你,也想吞並我們的整個族群?要知道,這可是一個人數超過五百的大族。你有那個能力嗎?”“有沒有能力不是你說了算。我只知道,現在你們已經被完全包圍,任何人都無法從中突出。你們沒有食物,沒有吃的。想要活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投降。”

    年輕族長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可在幾人聽來,卻仿佛一柄重錘般具有無比的份量。“四天了,在沒有東西吃的情況下,又有幾個人能熬過四天。。。。。”

    天翔喃喃自語著,從身邊族人手中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慢慢舉到嘴邊抿了一口。隨手放在了身邊的空處。只是,位置選擇的實在是很不恰當。幾個血蟲族人甚至不用移動自己的位置,就能聞到陣陣沁入心底的濃香。一絲透亮的液體,從領頭者口邊流出。與之相對的則是上下不住聳動的高昂喉節。

    對于餓了幾天的人來說,哪怕就算是一塊餿臭的爛肉,也絕對是一頓美味的佳肴。更何況還是味道如此香濃的一碗肉湯。

    天翔沒有說話,他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等候著來人的答複。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53
第七十九節 - 反間


      沉默,所有的人都在沉默。對于血蟲族人來說,這個陌生年輕對所提的要求實在難以滿足。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接受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是,就這樣隨便將自己族群的命運交到別人手,心里實在有些不甘。

    忍受不住肉湯的誘惑,狂吞下數口唾液後,其中一名血蟲族人掩飾不住滿臉的饑餓疲色道:“要我們所有的人都加入你的族群,這根本不可能。不過,我們能否做個交易?”聽到這里,天翔眉頭一揚,朝者對面不置可否地略微點了下頭,示意其繼續。4

    “我們可以幫助你們狩獵,以獵得的食物來作為交換。”

    “哧——這怎麼可能?你蒙誰啊?放你們出來,你們隨時可以一跑了之,到時候,我們上哪兒去找你們?”一個持槍站立在一旁的族人譏笑地笑道。這樣的條件也能看出,對方顯然沒有多少談判的誠意。

    天翔沒有說話,只是從腰間摸出一把精致的勃郎甯G18手槍,慢慢地拉開保險,校對准星。看似隨意地朝著對面說話的血蟲族人左邊腳掌瞄了瞄。只至確認無誤後,這才輕輕扣動了指間的扳機。

    “啊---”伴隨著清脆的槍聲,一道慘叫也隨之響起。“我不希望再聽到諸如此類的廢話。既然是要談判,那麼你們最好是拿出一點必要的誠意來。我有充足的耐心,等著所有人在里面被活活餓死。你們懂我的意思嗎?”其實在看到天翔手中武器的時候,幾名血蟲族人就已經微微有些色變,這東西他們並不陌生,其威力相當清楚。盡管不知道對手是如何擁有如此之多的古代武器,但是他們卻知道,單就這一點而言,自己的族群根本不可能從這種恐怖的武器下順利逃生。因此,盡管對于受傷同伴的遭遇感到憤怒,卻也沒有絲毫地辦法。畢竟,在這個時候觸怒對手,恐怕會給所有的人帶來滅頂之災。

    “尊敬的朋友,那麼,您所希望的條件是。。。。。。”良久,此前說話的人再次開口道。”我說地已經很清楚。我們不是朋友。之余條件,就是要你們全部投降。這句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三次。接受與否,你們自己看著辦。”

    天翔的語氣依舊冷淡。只是,在說完話後。他便再也不搭理任何人。自顧喝起了那碗肉湯。

    冷場。等待,在任何時候都是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天翔也沒興趣陪這幾名談判者繼續玩下去。喝完湯後,相當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朝著四個沉默不語,用飽含敵意眼光注視自己的血蟲族人說道:“如果你們不能做主,最好還是讓你們地族長自己來跟我談。畢竟,你們站在這里干耗,對改變你們目前地困境沒有任何好處。多餓一天,死的也是你們自己人。”

    這句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血蟲族人聽來。無疑是一種威脅。無奈的是,對于這種赤裸裸的威脅,目前他們只能忍氣吞聲的接受。“對不起,我尊敬的朋友,能否再聽我一句。”此前行禮的談判者快步上前。連忙朝天翔大聲說道:“如果之前的提議不能使您感到滿意,那麼,我們是否能夠換上另外一種交換方法。您也說了,需要我們的人假如您地族群。這樣的話,我想,用五十個人,是否可以達到您的要求?”

    天翔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睛,饒有風趣地看了看他。您是否覺得這個數字不太滿意?或者是認為我們沒有表示出足夠的誠意?如果是這樣,那麼,六十個人,怎麼樣?”

    說話者的語氣頗有些慌亂,聽得出來,他根本無法知曉,對手是否能夠答應自己地請求。畢竟,除了四名血蟲談判者外,其余所有在場的人,都用一種極其冷淡與輕蔑的眼光注視著他們。“要不。。。。。。七。。。七十個。。。。。。”天翔轉過頭,淡淡地從鼻孔中輕哼了一聲。

    “你。。。。。。你簡直。。。。。。”領頭的血蟲族人似乎有些無法忍受對手的蔑視。不由得怒吼一聲,雙手纂緊拳頭就想上前。不想卻被旁邊的同伴一把拉住。

    人在屋櫞下,豈能不低頭?“。。。。。。。。。。。八十人。。。。。您覺得怎麼樣?這個數字應該比較合理了吧?”

    年輕的族長下意識地從腰間摸出手槍,小心地把玩。微閉著嘴唇,絲毫沒有想到張開的意思。“九……九十……這……這應該夠了。這……這已經太多了,超出了我們的接受能力范圍……”說話者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大滴的汗珠。說話也有些變得結巴。只是,臉上那種明顯帶有討好意味的笑容仍舊存在。

    “去,幫我拿捆毛氈來。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天翔沒有理他,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對方一下。自顧打起了呵欠,朝著身邊的一名族人說道。站立在一旁的族人,會意地抱著一塊厚厚的毛氈走進屋里。只聽得一陣悉梭的聲音過後,天翔也從大石上站起。來回在地上踱了幾步,便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請等一下!”談判者看到這副架勢,不由得急了起來。快步沖到前面將之攔住。口中忙不迭地哀求道:“尊敬的朋友......您,您要是不滿意的話,大可以說出您的條件,我們,我們也好照辦啊!”“是嗎?”天翔狡猾地笑了笑,抬起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果換了你去狩獵,明明殺死了一百只蟲子,但是最後卻被別人搶走十只,那會怎樣?”

    “明白!我明白您的意思!”談判者驚喜地嚷道:“一百個人,我懂您的意思,不用擔心,明天,明天我們一定會送一百個人出來。您放心,他們絕對願意加入您的族群,您的要求,我們一定照辦。”年輕的族長輕笑兩聲,沒有說話。從旁邊繞饒開了攔路地人,徑直走進了小屋。。。。。。

    第二天大早,一群手無寸鐵。身上更是空無寸縷。在略有些寒冷的晨風中,瑟縮擁擠成一團的人,在數十名手持鋼矛者的“陪同”下,來到了包圍者所在的營地。為首地,正是昨天努力達成條件的談判者。“尊敬的朋友,我帶來了與您約定的足夠地人。現在,您應該可以讓出一條給我們通往自由地道路了吧?”

    天翔的臉上,仍舊還是那副不冷不熱,處變不驚的神色。

    “你帶來了多少人?”

    “按照與您的約定,帶來了一百名用做交換的人。”“鋼石!”坐在大石上的天翔。朝身後略偏了一下頭:“去看看,有沒有你原來的族人。”

    檢查的結果,其中僅有十五名隸屬于鋼石的部族。其余的人,看上去都已經很老。其中,起碼還有數十個失去手腳地殘廢。

    顯然。他們是血蟲一族留做備用食物的肉人。一百名交換者中,他們就占到了四分之一以上的數量。

    欺騙,這根本就是欺騙。肉人,怎麼能夠也算在交換者之內呢?不等天翔開口,其身邊一干族人早已遏制不住內心的憤怒,紛紛抬起了手中的武器。

    年輕地族長沒有生氣,相反,還相當大度地制止了他們的舉動。“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天翔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有著一種任何人聽了都會不寒而栗的冰冷。“根據……根據與您的約定,我們願意放棄整整一百名族人,讓他們加入您的族群。作為交換條件,你們應該……應該讓出一條放我們通行的道路。我們已經如約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希望……希望你們,也能夠遵照昨天提出的要求,做出符合自己身份的舉動。至于……至于這些肉人……肉人……說穿了,他們也一樣是人。既然是人,那麼自然也就符合約定中的條件。畢竟……畢竟,在昨天談判的時候,你們並沒有刻意要求所需要的究竟是什麼人。因此……因此,我們並沒有違反約定……”說話者的聲音不大,語氣也顯得頗有些躲閃。應該承認,這番完全屬于狡辯的話,說得的確很有水平。有根有據,封死了對方的所有爭執之處。雖說違約的一方是他們,可在如此說法之下,卻也變成了極講信用的受害方。

    只是,說話者顯然有些底氣不足。

    天翔偏了偏頭,饒有興趣地朝著來人勾了勾手指,將其叫到近旁。“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黃,黃簡。。。。。。”“又是一個擁有姓氏的人。不過,卻是一個看上去比較聰明的人。”天翔這樣想到,臉上都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尊,尊敬的朋友。請,請問,您,您什麼時候能夠履行自己的諾言?”

    “諾言?什麼諾言?”天翔佯裝不知問道。“就是答應我們用一百名族人,向你們交換出的通道一事啊!”黃簡的聲音顯得相當焦急。

    “哦?我什麼時候答應過?恐怕是你自己記錯了吧?好好想想。”天翔的話中略有些故作的驚訝。“你,你怎麼能這樣?昨天明明是你。。。。。。說的。”說話者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他也想起了此前對手說的每一句話,那里面的確沒有提到一個答應放人的字眼。也無怪乎別人會這麼說了。

    可是,就這個年輕人昨天的話來看,任何人都會覺得已經答應了自己的交換條件。這,這何嘗不是一種欺騙啊?對方根本就沒有談判地誠意。他們的目的。應該是想要完全徹底地並吞自己族群中的所有人。想到這里,黃簡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應該如何向族長報告?

    天!那簡直無法想象。憤怒的族長一定會活活吃了自己。。。我死定了!天翔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呆立的談判者。看得出。這應該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比起一般的獰獵者來,他可能很膽小,很怕死。甚至絕對沒有勇氣與蟲子肉搏。可是,從表面上看,他去活得相當滋潤。單憑這一點來看。此人的智慧與腦筋,應該遠超常人。如果就這樣把他扔回去送死,實在是一種絕大地浪費。

    想到這里,天翔不禁微微一笑。沖著這個叫做黃簡地家伙說道:“你。要活還是要死?”“當時是要活!”黃簡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既然要活,那麼我可以給你一條出路。”

    “加如你的族群?做你的族人?”黃簡不笨,與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好處。“不錯!”天翔干脆地點了點頭:“你可以享受到我所有族人應得的待遇,也能不必再為食物而發愁。光這一點來說,恐怕就絕對不是你原來的族長能夠辦得到的事情。”黃簡默默地點了點頭。其實就算對方不說,他也完全能夠看得出來。那些環立在這個年輕人身邊的狩獵者,一個個強壯無比。很明顯,這是有著充足食物作保障的前提下,才能達到的效果。光看人家手臂上隆起的肌肉與脂肪,那就絕對不是自己身上那幾根可憐地排骨所能想比。

    能夠吃飽。實在是一種莫大的幸福。“說吧!你想讓我怎麼做?”黃簡不笨,既然對方已經明說了招攬之意,那麼肯定還有下文?

    “好!”天翔點了點頭,沉聲道:“我要你現在就回去。”

    “回去?”

    “對!”“你的意思是,要我回去。把所有人都騙出來?”

    “你很聰明,應該知道怎麼做。”天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順手從身邊的火堆上抓起一塊烤熟的蟲肉遞過:“餓了吧!先隨便吃點,畢竟,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一家人。記住,我們的族名是龍,一種從遠古時代就存在的神聖之物。”生存,是每一個狩獵者都要遵循的先決條件。黃簡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對手擁有的武力與優勢,都要遠比自己族群強大得多在這種時候乖乖地做一名順從者,也多少能夠算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因此,還沒等那塊松脆的烤肉完全下肚,黃簡就已經完全認可天翔族長身份。

    半小時後,黃簡回到了血蟲一族的營地。

    沒費太多的口舌,血蟲族長相信了黃簡的話。畢竟,對方已經獲得了一百個人的戰利品,實在沒有什麼理由再與自己做對。只是,他的心里還有那麼一點點疑惑。那些押送交換者的族人,一個也沒有回來。

    對于這一點,黃簡也有自己的解釋。

    “龍族的首領說了,可以先把這批人放走。我看機會難得,也就讓他們先跑了出去在外圍狩獵,准備好食物迎接我們。”這番說說得合情合理,打消了血蟲族長心里最後一比疑惑。而幾名外派警戒人員報告對方已經不再攻擊的消息,也使得他產生了迫切想要離開這里的願望。因此,不用別人催促,數百名餓得發慌的血蟲獰獵者開始收拾東西,從對方指定的路線,浩浩蕩蕩湧出了營地。

    一條被廢墟自然圍攏出的狹長甬道,是脫離險境的必經之路。數幢橫倒在兩邊的高樓,阻隔了行走在其中人類與外界的聯系。尤其是那些高達十數米的混凝土磚塊,更是將這片地域密閉成一條僅有兩頭能夠通過的管狀道路。黃簡作為領頭人,走在了隊伍的前面。用忐忑不安來形容他現在心理實在最恰當不過。他在擔心,自己的叛變有沒有被別人發現?自己又能不能順利從即將來到的攻擊中逃出生天?還有,那個看上去面色冷峻的年輕人,他又會用一種什麼樣的方式,捕獲自己的所族人?

    仿佛是為了解釋他心中的所有疑問一般。就在隊伍剛剛行進到一處略顯得開闊的地帶時,突然,從兩側廢墟頂上,站起了一個個手持武器的狩獵者。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8:56
第八十節 - 賣族


      “你們。。。你們這是干什麼?怎麼,怎麼會這樣?不是已經談好條件了嗎?為什麼。。。還會。。。黃,黃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突如其來的異變,使得血蟲族人驚慌地亂做一團。其族長也在一片憤怒、恐慌與忙亂中,四處尋找著黃簡的身影。畢竟,兩次與對手接觸都是他。把安全的消息帶回來的也是他。現在出了這種可怕的意外,不找他,還能找誰?只是,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因為,幾十只土黃色的怪異物體,已經鋪天蓋地般從兩側的狩獵者手中飛出,接二連三地掉落在慌亂的人群中砸開。一股略剌鼻的辛辣氣味兒,頓時向四處彌漫開來,形成一層淡淡的黃霧,將所有人籠罩在了其中。。。。

    麻醉罐,這是天翔用于捕捉血蟲族人的東西。與之前一樣,這種完全由植物提煉出來的汁液,再一次發揮了它應有的效果。不過幾分鍾時間,甬道內所有的人,紛紛躺倒在地,迷醉在這股特殊的氣味兒之中。黃簡也不例外。盡管腦子靈活的他,在襲擊尚未開始前,就飛快地躲到側面的廢墟下。卻也無法停止鼻子的呼吸。當然,這也使得負責搜索的狩獵者費了很大力氣,才將昏迷中的他,從隱蔽的磚石下拉了出來。

    “五百六十八個。。。。。。這一次的收獲,實在是太大了。”望著地上一個個陷入昏睡地獵物。天翔輕歎不已。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僅僅不過幾天的圍獵,居然會收到如此之大的效果。血蟲族群的人數實在是龐大,是堪與自己的部族有的一比。如果所有地這些人,都願意加入自己族群的話。那將是一個絕對美妙的消息。

    問題是,他們願意這麼做嗎?

    對于這一點,天翔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是也不會絕對的失望。畢竟,自己手上,已經有了一個成功的示范活例。黃簡已經被救起。當頭澆下的一桶冷水,使得他從昏迷中頓時清醒過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對年輕的族長起了一種深深地畏懼之意。要知道,能夠將一個人數超過五百大族全部活捉地人。絕對擁有遠超常人的智慧。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和武器,可就整個計劃的組織來看,卻也足以使黃簡這個平時頗為自負的家伙感到駭然。

    只是,他已經不再擔心自己生命的安危。畢竟,自從答應加入對方的那一刻,黃簡就已經是一名龍族狩獵者。現在,他所要做的,就是將昏迷的血蟲族長與其余地族群高位者。從中一一指認。讓龍族人將之撿出。用牢固地繩索一一綁起。既然要叛變,索性就更加徹底一些。把所有人都出賣,這樣,或許還等得到新族長地賞識。管他呢,只要我自己能吃飽,能活命。他們的生死,又與我有狗屁相干?在說了,幾個小時以前,老子就已經不再是血蟲的人。既然如此,現在的舉動,又怎麼能夠稱得上是叛變呢?頂多,只能算做是幫助自己人,並吞另外的一個族群而已。老天作證,我可是誠心誠意為了龍族的發展啊!

    黃簡腦袋里地念頭,天翔當然不知道。只不過,對于清醒後的他那種異乎尋常的賣力,雖有幾分不屑,卻也樂得不管。他有信心,只要有時間,完全可以把這個狡詐奸猾的家伙變成徹頭徹尾的自己人。十二個人,這是黃簡指認出的數字。據說,除了血蟲族長自己之外,其余的人,都是他的兒子與兄弟。

    至于那些剩下的族人,則被完全解除武裝後,用冷水一一救醒。"你們已經全部被俘,換句話說,你們,就是我的戰利品。我可以把你們全部變成肉人。也能把你們當做我自己的族人。肉人的命運,相信你們自己也知道。不是被殺,就是被吃。相反,如果是加入我的族群,那麼我在這里可以用族長之名保證,你們將遠遠不會再挨餓,不再受凍。你們將會有足夠的失誤,衣服。也能不再懼怕蟲子的威脅。和我們在一起,你們可以隨心所欲獵殺任何蟲子。用它們的肉充饑,用它們的殼取暖。最重要的是,你們將會發現,自己是一個人,一個真正的,絲毫不被任何危險所嚇倒的人。"這就是天翔對被俘血蟲族人所講的話。當然,這並不是講話的全部。

    “如果你們選擇不加入,那麼也很簡單。盡管就我個人而言,很反感吃人肉,但是我卻很樂意殺人,用死人的尸體為誘餌,去捕獲更多的蟲子。況且,這樣做,還能給我的族群,節省一大堆美味的食物。”天翔的話具有相當的誘惑力與威脅力。再加上現場幾鍋熬煮多時的肉湯,沒費多大勁兒,饑腸轆轆的俘虜中,有大半部分便已經表示願意遵從新的族長領導。在指天發出絕不違背的誓言後,一干新族眾,紛紛歡天喜地的端坐到湯鍋前,帶著那種說不出的舒服之感,大口吞咽起香濃的肉湯來。剩下的人,不是很多,卻也有近五十來人。據黃簡介紹,這些人,大都屬于血蟲族長的心腹。平時狩獵躲在最後,分配蟲肉時,往往卻能拿到最多的份額。

    對于這些人,天翔很想一刀殺了了事。只不過,對方強壯的身體,很快改變了他的主意。一群能干的奴隸,未嘗不是一種很好的利用選擇.

    只是.在徹底將只利用之前,必須徹底斷絕他們腦子里叛亂地念頭.捆綁在樹上的血蟲族長與其親屬也已經被冷水澆醒。明白自己處境的他們,所做的事情,不外乎就是求饒、怒吼、痛苦、默不作語。

    “把求饒的都放了。”

    這是天翔的命令,也是必要的降伏手段。既然能夠求饒。說明對方還想活命。多一個免費的奴隸,總是好的。至于怒吼叫嚷罵人的,則在第一時間被統統砍下腦袋.既然你想死,那我完全可以達成你的願望。甚至,天翔自己也親手砍開了其中一人的腦殼。

    剩下六人,都在沉默。其中,就有血蟲族長在內。

    “你們,願意投降還是願意死?”

    沒有人答話。

    “我再問一遍,你們。願意投降還是願意死?”天翔再次提高了自己的聲音。手中尚在滴血的砍刀,也被伶起更高。

    沒有人說話,五個人都在顫抖,緊張地望著中間被綁地血蟲族長。“這兩個是他的兒子,那兩個是他的弟弟。那邊那個,是他的哥哥。”黃簡站在天翔身邊,小心而又獻媚地說道。不說話,其實也代表了默認。

    天翔不再多語。大步上前。輪起手中的鋼刀。照著其中一人的脖子狠狠砍了下去。只聽一陣金屬割裂肌肉與骨頭斷開的交合聲和6,混雜著劇痛造成的恐怖慘叫,一顆泛雜著紅白之色地人頭,從支撐其存在地脊柱上歪斜著掉了下來,滾落在地上,帶起了一層輕薄地灰塵。至于失去頭顱的身體。則從斷口處噴湧出大量粘稠的血液,為附近的地面灑上了一層腥濕的血漿。

    “這個,是他的二弟。”黃簡猥祟地聲音適時地從天翔身後響起。激起了被綁眾人的一陣陣怒視。

    天翔偏過頭,斜睨了黃簡一眼,沒有作聲,空輪了一下手中的鋼刀,甩掉其中些許血跡。徑直走到另外一人面前,再次用力砍下。接下來,是第三個、第四個……

    天翔覺得心中莫名其妙湧出一種說不出的狂熱之感。他想殺人,想用手上這把刀,將所有在場的俘虜殺個精光。砍人,很累,但是絕對刺激。尤其是那種掌握他人生死的瞬間,更是有夠生出一股睨視一切的威嚴。

    暢快、淋漓。只是,有點兒累,很累。

    “呼--呼--”杵著刀,略微喘了幾口粗氣,天翔惡意地用腳尖挑過一個砍下的人頭,重重踩在上面,狠狠盯了默不作聲的血蟲族長半天後,這才再次坽起長刀,走到另外一個人的面前。

    這是第五個,也是血蟲族長最後的兒子。“不!求求你!不要殺我——我——我投降!我投降!”一聲尖利的慘叫,從被綁少年的口中發出。

    誰都怕死,尤其是在親眼看到自己地朋友親屬被連續砍下腦袋之後,那種對死亡的巨大恐懼,絕對會使一個正常人發瘋。反之,對生存的渴望,也肯定會比平時強烈得多。

    殺順了手的天翔,顯然並不想放過這個可供自己消遣的玩具。“你並不能代表你的父親。”

    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滴血的鋼刀,再一次被高高舉起。

    “等,請等一下。我…我願意投降……投降……”

    落寞而悲傷的聲音,從血蟲族長的口中響起。與之伴隨在一起的,還有陣陣斷續的抽泣與哽咽。這就是天翔想要的效果。

    “告訴我,你是從哪兒弄到的這把槍?”沒有多話,放下屠刀的年輕組長直奔主題。

    這是一把從血蟲族長身上搜出的M98F手槍。7.62毫米口徑。彈匣內尚還余有四發子彈。如果單只是一把普通的手槍,天翔肯定不會對它有太大興趣。自己已經擁有數量眾多地軍火。這麼一把小小的手槍,自然不會入眼。況且,在這個到處遍布古代遺跡的世界中,能夠撿到一把堪能使用的手槍,也絕不是什麼過人的幸運。天翔自己就是最好地例子。

    只不過。令他覺得奇怪的是:這把手槍很新,就像是剛剛生產出來的一樣。六百年的時間,這對任何物品都是一種極大的考驗。鋼鐵造就的手槍也不例外。

    一把幾乎是全新的手槍,在六百年後出現,這意味著什麼?

    一個保存完好的軍火庫?

    或者是某處避過戰爭幸存的古代遺跡?還是一處被血蟲族長當做秘密所在地基地?

    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

    然而,被問者的回答,卻令天翔大感意外。

    “海族。。。這是,我從海族手里換來的寶貝。。。”食鹽——手槍。兩者之間竟然有這樣的聯系。

    “你是什麼時候和他們交換的?”壓制住內心的巨大震撼,天翔不動聲色地問道。

    “……十個太陽日以前吧……應該是那個時候……”

    “用什麼換的?”“兩張。。。兩張蚜蟲地皮。。。”

    天翔愕然,兩張最普通的蚜蟲皮,竟然能夠換回一支珍貴無比的手槍。這,這還能叫做的是交換嗎?簡直就是贈送。

    “告訴我,在哪兒可以找到海族?”深吸一口氣,稍微平複了心緒後,天翔繼續問道。“我不知道。”血蟲族長回答實在出乎意料:“我沒有去找他們。是他們自己找到我的。”

    “他們自己找到你?”

    “是的。有一天。在路上遇到,剛好我帶有兩張蚜蟲皮,就用這個和他們換回了手槍。”這樣的答案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天翔很想告訴自己,對方在撒謊。但是,這卻是真地。思感的探測結果明白無誤地告訴他:血早族長並沒有說謊,他說的所有一切。都是千真萬確的事。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沉思良久後,天翔轉向被綁的囚徒冷冷地說道。

    “我。。。。。。我必須死嗎?”發問者的語氣聽上去,頗有些干澀。

    ”沒錯"。回答的聲音也相當冷淡。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們兩族沒有什麼大的過節,也沒有什麼刻骨的仇恨。為什麼你一定要趕盡殺絕?”

    說道這里,血蟲族長已經泣不成聲。盡管是個窮人,在眼看著自己被滅族的同時,那種椎心刺骨的痛心,卻是任何語言都難以表述。“很簡單,就因為你是他們的族長。所以,你必須死。我想,在你之前吞並那個小族群的時候,恐怕根本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吧!”

    弱肉強食,這就是黑暗世界的規則。

    “。。。。。。我明白了。。。。。。明白了。。。。。。”血蟲族長慘然道:“那麼。。。。。。我的兒子,他。。。他能活下來嗎?”“能!只要他老老實實做我奴隸,就能活。”

    “懂了……我懂了……”

    被綁的族長喃喃地說著,以無限留戀的神色,朝著旁邊不遠處哀哭的兒子看了一眼,便不再說話。只是將直立的頭顱微微朝前傾出。

    天翔沒有多話,臉上仍舊帶著慣有的冷漠,重重揮下了手中的鋼刀……連同放開的族長兒子在內,總共五十四個人。這是一個能夠利用的不安定團體。盡管他們當中一些人,對自己仍舊帶有恨意。可不管怎麼樣,他們總是一種可以利用的工具。尤其是在人手不足的情況下,這種工具的優勢就更加顯得突出。當然,如果工具使用得不稱手,甚至有反害自己主人的意思。自己也有絕對的把握,將這群人全部殺掉,不留活口。

    只是,在這之前,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解決。

    “那些你之前帶來的肉人,有沒有擅長縫補衣服、制作鞋子之類的人?”小心擦干刀鋒上血跡的天翔,頭也不回地向身邊的黃簡問題。“有,有三個善于用厚蟲皮作鞋子,手藝還相當不。。。。。。”

    “去,把他們挑選出來。”天翔打斷了黃簡的說話。只要這部分的答案,其實就已經足夠。

    時間不長,黃簡帶著三名失去雙腿,完全依靠雙手支撐移動的人,來到天翔面前。“剩下的肉人,還有多少?”

    “十。。。十九個。。。”

    “去,把他們都殺了。”天翔說話的聲音不大,也很平靜。

    “殺。。。都殺了。。。他們,他們還有用啊!”黃簡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陣莫名的冷氣,從心底湧起,瞬間就散步到了全身。
黑燕秀雪 發表於 2010-1-21 19:00
第八十一節 - 電報


      “哦?有用?有什麼用?”天翔偏過頭,看了他一眼。

    “有用。。。。。。能。。。。。。還能吃。。。他們,還能吃。”搜腸掛肚後,黃簡終于找到了這個看上去似乎很充足的理由。

    “忘記告訴你一點,我不喜歡吃人。我不允許我的族人吃人。我們也沒有多余的食物喂養肉人。所以,對于我們來說,肉人就是負擔。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天翔的解釋,簡單、詳細。任何人都能理解其中的含義。

    一個失去手腳且沒有任何勞動能力的人,根本就是廢人。與其被一群不吃人肉的狩獵者拋棄,還不如直截了當給他一刀。既減少自己的負擔,也能終結別人的痛苦。

    黃簡最後究竟是怎麼做的,天翔沒有過問。他只知道,在第二天所有人離開的時候,空曠的廢墟間,又多了十九具缺少手腳的尸體。。。。。。回到基地的龐大隊伍,自然引起了族人的陣陣轟動。在他們看來,大量加入的新人,意味著族群的強大與發展。而那些主動投降的血蟲族人,在看到新族群擁有的眾多食物與女人後,也紛紛慶幸,自己做出的正確選擇。歡迎、鼓舞、娛樂。。。。。。這是必要也必須的籠絡手法。與其開出大量空泛的保證,還不如一塊香美的烤肉與一個充滿誘惑力的女人來得直接。畢竟,所有的這些,都是歸附者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享受這樣地待遇。被天翔視為不安分群體的所有人,他們只能擁擠在幾間被鋼筋鐵門鎖起的狹窄囚室中。以數量不多的食物充饑。幸福。需要對比。沒有饑餓的痛苦,就絕不會有吃飽的幸福。同樣地道理,被囚禁與自由。也是兩種截然對立的東西。這樣的對比必須存在,只有這樣,才能安定新加入的人心。才能讓他們明白,自己能夠享受到的一切,根本就與年輕族長的統治有莫大關系。想要繼續享受,就必須無條件接受他的統治,承認他的存在,捍衛他的威嚴。

    叛亂地危險,也會因此被壓滅到最低點。一個月地時間過去了,大量零散狩獵者在利益地趨勢下,紛紛加入了天翔的龍族。不過,除了血蟲一族之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那種獨立存活的個體。偶爾有幾個十來人的小部族加入。也絲毫不影響族群的整體優勢。天翔計算過,除了那些尚在監管地不穩定群體外,目前整個族群的成年人口,已經達到了一千四百人之多,這在任何狩獵族群中,都是一個代表著強大的數字。管理,是肯定的。除任命大量老族人擔任十人隊長外。一些絕對忠誠的新加入者也在天翔的提拔之列。憨厚耿直的鋼石兄妹就是其中之一。有了他們的幫助,對于整個族群的管理,天翔自然是得心應手。

    然而,新的問題仍然在發生。

    除了食物之外,女人,應該算是最能讓男人感興趣的東西。族群中的女人不少,足有數百名.比起其它族群,這個數字絕對算得上很多.只是,對于一比四還多的男人來,實在是少得太多.

    所有男人都渴望擁有一個專屬于自己的女人.老族人是這樣,新加入的族人也是如此.他們競相用自己的手段,在女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強壯的一面,希望能夠獲得對方的垂青.當然,女人們也樂得選擇自己中意的對象,與之共渡春宵.就這樣,在女人懷柔時,往往根本不清楚肚子里孩子的父親究竟是誰.一個嬰兒擁有四五個父親,也是常有的事.對此,天翔並不想過問。畢竟,男女雙方有選擇自己配偶的權利。就算是有這樣的情況發生,也並沒有產生任何不良影響。

    因為,那個時候,族群的人口只有現在的一半。

    但是,新加入的狩獵者,很快對老族人形成了威脅。他們發現,自己喜歡的女人,很快轉移了鍾情的目標,給紛投向了新的懷抱。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見異思遷,也有部分意志堅強的女人,絲毫不理會外人的追求,仍舊專心對待自己的愛人。意外,也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一名新進加入族群的獨立狩獵者,在苦心追求一名女人不果後,竟然趁眾人不備,將之強奸後殺死。被人發現後,卻還振振有詞道:“女人本來就不能算做是人,她們只不過是我們的食物罷了。她們是肉人,是我們發泄的工具。憑什麼要給她們那麼高的地位?你們還是不是狩獵者?還是不是人?”這樣的狡辯,當然難不住天翔,一番痛斥後,殺人者最終被處以分尸極刑。而所有的女人,也在那之後,被嚴格保護起來,按照年輕族長的命令,除那些已經選定自己伴侶的婦女外,其余的女人,只能在每年固定的日子,在評選出來,那些對族群發展有過突出貢獻的男人中,挑選自己中意的對象,而且族群將會用大量的分配食物與部分休息時間,獎勵那些生育眾多的婦女。

規則與紀律,是保證族群發展的前提。只是,天翔卻忽略了一件事。

    他自己,似乎並沒有考慮在內。蘇雅,在眾多老族人眼中,自然是屬于族長的女人。可在眾多新加入者看來,卻是一個漂亮得足以讓人心動的女人。也許是沒有感受到族長的威嚴,也可能是在飽食之後精蟲上腦的昏頭之舉。一名獨立狩獵者,居然在一天晚飯後,當著眾人的面。緊緊抱住蘇雅,將之按翻在地企圖不軌。驚愕不已的族人們,在呆立數秒反應過來後。紛紛簇擁上前將其拉開。憤怒的商劍鳴更是猛然抽出刀來,當場砍下了他的一條腿。“冒犯族長威嚴者死!”面對此景,天翔只是疼愛地從地上扶起蘇雅,淡淡地丟下了這句話。

    第二天,當著所有族人地面,色膽包天的狩獵者,被捆做一團扔進了食人花叢。

    一系列的規矩和條例,也在當天被緊急制訂了出來。”雖然族群地數量很重要,但是我們必須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隨心所欲做任何事,以前可以,加入族群後就絕對不行。如果誰還想要嘗試挑戰一下族群的法律,就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應該承認。這些類似法律般的規矩的確很有效果。在接二連三懲罰數名犯規者後。龐大的族群開始逐漸變得有條理。複雜的族人結構。也相繼變得融洽起來。

  幾天以來。天翔都在考慮一件事情:他想要把現有的族人,分出三分之二到光榮基地。因為,比起這里,處于城外的光榮基地食物來源,遠遠要比城市中的廢墟多得多。希望基地周圍,目前共有四座尚在培養中的蟲圈。只需再過幾個月後,這些被植物環繞的“蟲山”便能喂狩獵者們提供部分肉食。栽植塊莖地土地在狩獵者們的努力下,相繼又開發了一些。只是,對于一個上千人的族群來說,這些土地能夠養活的塊莖,實在是太少了點。綜合所有環境因素看來,希望基地周邊的食物來源,不外乎飼養蟲肉、塊莖、少量的魚,以及部分狩獵所得。天翔計算過,這些食物,總共只能供養大約兩千人。如果加上那些尚未開始捕捉的蟲獸,那麼這個數字還得再降低一半。

    反觀光榮基地,在食物補給與獲取方面,就要充裕得多。只是,卻也並不能因此而放棄希望基地。畢竟,這附近有豐富的資源。煤,鐵,木材等屋子也隨手可取。經過長時間的苦心經營,這里已經相當適于人類居住。

    而且,還相當隱蔽,安全。雨季既然來臨,希望基地內已經收集了數量可允的燃料。戰風也從光榮基地運回了大量武器彈藥。不僅如此,運輸隊還分拆運來了兩門D-79式122毫米榴彈炮。天翔把這兩門威力巨大的火炮安置在了基地出口的通道內。這樣隱蔽的火力點,除了是熟知內情的人外,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發現。

    有了強力武器做依靠,族群分流的速度也必須加快進行。然而,在這之前,還有一個困擾天翔已久的問題需要解決。聯絡,兩個基地之間的聯絡。

    長久以來,光榮與希望之間的聯絡,一直是依靠單純的人力傳達,來回一次,最快也需要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身為族長的天翔自然不可能每天都在兩地之間奔波。因此,相互信息的傳達與連通,就成了一個迫切需要解決的大麻煩。對此,族人也提出過不少好的建議。但無非就是加快奔跑速度,或者是以小青代步之類的純移動辦法而已。那種能夠在瞬間通達消息的主意,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提出。

    無奈之下,天翔又只能再次將目光投向了基地上層的圖書館。電腦輸入的資料中,有一種叫做“電報”的東西。據說,那玩意能夠在幾秒鍾之間,將信息傳達發散,而後再聚攏回來。方便,有效,相當快捷。

    只是,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自己有可能造出電報機嗎?

    天翔具有很強的分析能力,埋頭于眾多物理書籍數日後,他獲得了一個結論。想要制造發報機,很簡單。也很困難。說其簡單,是因為自己只需要滿足兩個條件即可。一是能夠提供小功率電流的電池。二是自己似乎並沒有能夠產生這兩種東西地必要條件。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困難也是必定會被克服。連續幾天,天翔都帶著族人在煤礦區與基地之間往返來回。按照那張神秘圖紙的標注,在煤層與突然地交合處。有著豐富的片狀黃鐵礦。這就是被天翔所看中的東西。也是除了燃煤之外最有用的東西之一。

    他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把這種片狀鐵礦石盡可能多地運回基地。因為,安裝好哦啊圖紙的標注,這種礦石的主要成分是碳,矽石,礬土與硫化鐵。天翔想要的東西正是硫化鐵。因為這種東西可以通過焙燒後轉化喂硫酸鐵。從而就能從中提取一定程度的硫酸。希望基地北面一塊平整的空地,成了現成的最好場所。在這里,按照年輕族長的命令,狩獵者們將一堆堆干燥後地樹枝與木柴散開來放。上面鋪上一層薄薄地片狀黃鐵礦石。中間則用石頭架空。以便通風。這樣層疊數次後,一個雜混著木料與礦石地架子便完全搭起。剩下的工作,就是點火、燃燒,只要能夠去除其中的可燃燒部分,剩余的硫化鐵經過冷卻氧化就能形成硫酸鐵。礬土則能生成硫酸鋁。這兩種物質都能溶解于水,只是,其間需要的時間太久,大約需要十至十二天左右。

    這段時間,還有別的事情需要做。松節蟲。是盤據在樹叢中,專門以吸取植物汁液過活地一種昆蟲。這種蟲子一般不會成為狩獵者的目標。因為它們實在太肥,簡直有得可怕。曾經有人好奇地將一只松節蟲的身體破開,想要從中找到幾塊足夠充饑的肉塊。但是很失望,除了白膩發黃的脂肪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可堪實用的部分。久而久之,這種混圓肥胖的蟲子,自然就逐漸從狩獵者的獵物名單上消失。只不過,悠閑自得的肥蟲恐怕沒有想到,正是自己身上的那些油膩,會給它們帶來莫名的殺身之禍。

    五十只松節蟲,割下的脂肪足有幾百公斤。接連幾天,一鍋鍋燒化的肥油從中被熬制出。冷凝後固化成一壇壇蟲油,這些東西,將會在雨季和冬天的時候,為躲藏在地下的狩獵者們帶來必要的光明。這個時候,黃鐵礦石經過加熱處理後,也終于完全還原。天翔將燃燒後的所有結果,包括硫酸鐵、硫酸鋁、矽石、碳渣,以及所有的灰盡,逐批放進盛滿水的陶盆中。將其攪拌溶解後沉澱。再將上層透明的液體倒出。把這種含有大量硫酸鐵與硫酸鋁的融液進行簡單的蒸發處理。氣化後冷凝在蓋子上的蒸餾液,就能沉積形成硫酸鐵結晶。這種東西的制造很方便,只要有充足的時間與原料,想要多少都沒有問題。因為,這是制造硫酸必須的原料。

    古代制取硫酸需要大量的工業設備。特殊的化學設施、白金制作的儀器,以及不怕酸性腐蝕的鉛室等等。所有的這些東西可憐的天翔都沒有。在這一點上,他也絕對沒有任何辦法可想。幸運的是,電腦填塞在其大腦的知識中,有些,恰好是利用最簡單方法,獲取濃度極高的硫酸。把硫酸鐵結晶密封在瓦罐中培燒,使之蒸餾成蒸氣。這些蒸氣冷凝後,就是硫酸。

    只是,這種方法操作起來相當麻煩。幾個不下心被液體濺到的族人,手臂也被大量灼傷。當然,在這樣的辛苦之下,第一批濃度極高的硫酸,終于在狩獵者們的辛勤勞作中問世。

    有了硫酸,簡單的液體電池制造自然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最好的電解質當屬鋅。這種金屬天翔根本無法提煉。幸運的是,在光榮基地的軍火庫中,緊靠著廢舊蓄電池的數十只箱子里,有著成堆切割好的鋅片。看樣子,它們應該是古人預備用于替換的物資。

    天翔也曾想過利用那些蓄電池。只是,檢查過後,卻發現,這些年代久遠的東西,不是發生了滲漏,就是完全報廢。無奈之下,仍然只有將目光再次轉移到那種高濃度的強酸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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