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晉隋唐] 大唐李泰 作者:嚼墨 (連載中)

 
刃生狼 2010-3-3 01:12:1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2 54707
刃生狼 發表於 2010-3-6 18:09
第九十一章 找茬生事



  李泰的發作是故意找茬,一方面是為了宣泄心中的痛苦,另一方面還有無法言表的深意。所以才在這一片悲苦中向著杜正倫怒吼。
  “誰要查?誰敢查?“

  遭受無妄之災的杜正倫一愣,看著怒目圓睜的李泰,小心的賠笑道:“殿下,我也是職責所在,還望殿下理解,不要為難下官。”

  杜正倫早已看到李泰,心中也已經做好打算,既然是奉旨查驗,就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嫣兒放過去,他所說的查驗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主意早已拿定,即便是在嫣兒的包袱查出李泰的衛王金印也當做沒看見。所以聽到李泰憤怒的喊叫后也不過是小心賠笑,不敢多說。

  讓他沒想到的是李泰借題發揮,指著杜正倫,輕蔑的說道:“本王怎么難為你了?你且說說看,可別讓朝臣說我皇家欺辱大臣。”

  李泰的大帽子扣得杜正倫十分難受,心想“這還不是欺辱大臣?”可偏偏杜正倫和一個小孩子,特別是皇家的小孩子根本沒辦法講道理,至少在杜正倫眼里,李泰還是個孩子,無可奈何的杜正倫只好再次賠笑道:“是我口誤,殿下大量,千萬不要計較。”

  “好,你說是口誤,我大人大量就不計較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吧。”李泰故意忽略主題說道。

  “這個……”杜正倫挫挫凍得發麻的雙手,又一次賠笑道:“這個查驗還是必須要查的,還請殿下稍等。”

  “查什么,你的意思是我梧桐苑的人里面有賊,會偷盜皇宮物品?用不用我也讓你搜查一遍啊。”李泰故意的偷換概念,將查驗改成了搜查,不知不覺中為杜正倫挖了個大坑。

  杜正倫沒有察覺,自顧的解釋道:“這個是陛下的旨意,杜某也沒有辦法。”

  “父皇的圣旨?拿好,你把圣旨拿出來看看。”

  “這……,這是陛下的口諭。”杜正倫被李泰的胡攪蠻纏弄的直冒冷汗。

  李泰瞥了額頭出汗的杜正倫一眼,一本正經的說道:“口諭?好,你把父皇叫來,讓我聽聽。”

  這話一出杜正倫不僅僅是出汗了,臉色都變青了,心想“我杜正倫有多大的能耐啊!能把皇上請來?因為這點事就將皇上請來對質?我的腦袋還要不要了?”

  杜正倫連續的退讓惹來李泰的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杜正倫的心火也冒了起來,把臉一撂,沉聲說道:“殿下,我是奉陛下旨意在此辦公,還望殿下不要無理取鬧。”

  “你說我無理取鬧?”李泰這下算是找到發作的借口了,急聲呵斥:“我哪里無理取鬧了,你今天要不和我說個明白,咱倆沒完。”

  “來人,這里風寒雪大,送衛王殿下回去休息。”杜正倫沖身邊的侍衛吩咐一聲,轉身就走。杜正倫心里明白,這事講不明白道理了,且不說和一個孩子說不明白,就是鬧到皇帝面前,也一樣說不明白,誰叫李泰是皇子呢。本著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杜正倫轉身就走,想先找個地方躲垛,等李泰走了再說。即便這個時候李泰帶著嫣兒離開也不管他的事,那是李泰私放宮女出宮,有罪的是李泰。

  李泰是存心想將事情鬧大,看著杜正倫要走,用力將腰間的玉佩從絲絳上拽斷,瞄著杜正倫的背影用力的砸去。

  瞄的很準,砸的也很正,玉佩直接砸到了杜正倫的后頸,疼到是不疼,略微有些刺痛而已卻足以讓杜正倫停下腳步,心中更是火冒三丈。

  戴胄見此情景,心叫不好。連忙拉住李泰,低聲勸阻。嫣兒責怪的看了一眼李泰,走到杜正倫身邊,躬身一禮,歉意的說道:“殿下今天心情不好,小孩子任性,您別見怪。”

  杜正倫滿心憋屈,面對女人小孩又沒辦法發作,冷哼一身,轉過身形就要離去。

  李泰現在就是想鬧事,又沒想到杜正倫如此隱忍,看到杜正倫就要離開,心中一急,奮力一掙。戴胄平日里就知道這個體弱的皇四子,生怕自己的拉扯傷到李泰,也就沒敢用力。

  李泰掙脫戴胄的拉扯,幾個箭步逼近杜正倫,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狠狠的踹了杜正倫一腳。

  杜正倫可比李泰高大多了,李泰用力的一腳只踹到杜正倫的小腿,冬日里穿的自然就多,加上李泰力氣不大,杜正倫根本沒感覺到疼痛,只感覺有人觸碰自己一下,低頭看去,褲子上明晃晃一個小鞋印。耳邊還聽見李泰在不停的嘟囔:“今天不和我說個明白,咱就沒完。”

  這下子徹底氣壞了杜正倫,打,打不得。罵,罵不得。杜正倫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只得無奈的沖周圍的侍衛大喊:“天冷風寒,還不快把殿下送回去。”

  侍衛聽言趕緊將李泰杜正倫等人圍在當中,卻無人上前。戴胄都沒敢拉扯李泰,這些侍衛更不敢了。

  侍衛圍成了一圈,擋住了寒風,也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圈中,嫣兒輕聲細語的勸慰李泰,戴胄將杜正倫拉到一邊,同樣小聲的勸阻。圈外,宮女侍衛們低聲議論,竊竊私語。

  正在這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人群外傳來一聲大喝:“這是怎么了,圍在一起做什么?”

  人群打開,只見李承乾帶著幾個宮女內侍,身后跟著侍衛來到眾人面前。

  眾人急忙對李承乾行禮,只有李泰倔強著站在中間無視李承乾的到來,徑自對著杜正倫怒目而視。

  “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環視一周,輕聲詢問。

  “杜正倫說我梧桐苑的人是賊。還說我在這里無理取鬧。甚至要對我搜身。”李泰沒等別人開口,先來個惡人先告狀。

  “哦?”李承乾帶著疑問的眼神看向眾人。

  李承乾打量著眾人,李泰明顯在和杜正倫較勁,嫣兒的話語必定偏向李泰,李承乾最終將目光落在戴胄身上。

  戴胄滿臉苦笑,不得已將事情從頭到尾不偏不倚的說了一遍。

  李承乾“哦”了一聲,表示聽明白了,卻沒處理。徑直來到李泰面前,隔絕了李泰對杜正倫的怒視,輕嘆一聲,溫和的說道:“四弟,哥哥知道嫣兒離開讓你心里難過,可今天是嫣兒姐姐離宮的日子,咱高高興興的送她離開好嗎?”

  李泰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說道:“我到是想高高興興的,可偏偏有人不讓我高興。”

  杜正倫心里大聲喊冤:“我已經陪盡了小心,是你在不依不饒的找茬生事,如今到好像我在欺負你一樣。”

  杜正倫即便是心里喊冤,十分的不服,但也不愿辯駁,不管怎么樣說來,招惹一個幼齡皇子,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就在李泰對杜正倫怒目相視,周圍眾人尷尬的無以自處的時候,耳邊傳來內侍那高亢的呼聲:“皇上駕到。”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2
第九十二章李世民的縱容

    隨著內侍的高喊身明黃煮閒服的李世民在侍從的拱來到眾人面前。

    眾人顧不得寒風刺骨急忙俯身行禮。只有李泰依然不管不顧的怒視著杜正倫。

    “這是怎麼了?亂糟糟的。”

    李承乾網要敘述詳情被杜正倫搶先開口:“回陛下是微臣和衛王殿下產生一點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

    “哦解釋清楚就好。”

    杜正倫心思縝密根本不想和李泰生衝突。在他面前李世民是主宰生死的皇帝。在李泰面前李世民還有個父親的角色。關係的親疏顯而易見。

    在這種小事情上和李泰產生衝突本就不是他的本意所以他在李泰借題揮的時候連番忍讓。

    此時在李世民面前搪塞杜正倫並不是想賣李泰一個交情而是不想讓李世民心中對他產生怨恨。畢竟父子親情要大於君臣之義。

    李世民來到掖庭宮可不是心血來潮主要是想親眼看看宮女的處境。以及出宮後的安排。一方面是想督促下事情的進展以免被有心人利用避免好事變成壞事。李世民親自前來就是對有心人最嚴厲的警告。;另一方面是為了警醒自己不能頻繁的選秀。

    讓李世民沒有想到的是剛剛到來。就看到這樣一幕。雖然杜正倫說是誤會但李世民看見李泰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就知道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其實在李世民的心裡對李泰是又愛又恨愛比恨多。愛的是李泰在他面前從不唯唯諾諾有些時候還要些無傷大雅的小聰明。特別是李泰很少將他當做皇帝大多數時間都把他當做父親看待這點是李泰的與眾不同之處。

    也正是緣於這點李世民有對李泰另眼相看。李世民能在李泰身上感覺到做父親的驕傲和責任以及李泰回饋給他的親情在等級森嚴的皇宮內即便是作為皇帝能感受到的親情也不多。這就是李世民最深愛李泰的地方。

    而李泰時不時冒出的與眾不同的想法和行為卻讓李世民頭痛不已。偏偏李泰還能講出一番似是而非的“歪理邪說”讓李世民無從辯駁。偶爾李世民也在問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孩子。”

    在杜正倫開口之前李世民看到被侍衛圍在中間的李泰就一陣頭痛甚至有了想要轉身離開的想法。

    無奈想法歸想法終究不能歸於行動。待到杜正倫開口李世民也在心中也是大舒了一口氣。

    現在再看李泰已經恢復了正常。雖然在他眉目間仍能看到離別的愁苦但是剛剛滿臉憤怒的表情已經漸漸消失只是帶著點點的哀怨目不轉睛的望著李世民。

    李泰的表情讓李世民哭笑不得。帶著幾分不解的問道:“青雀你來這裡送嫣兒?”

    “回父皇嫣兒和我院子裡的幾個宮女今天出宮我來送送她們。”

    “她們人呢過來讓我看看。”

    嫣兒帶著梧桐苑的幾個宮女來到李世民面前屈身問安。

    看著嫣兒哭紅的眼睛梨花帶雨的面容李世民嘆道:“嫣兒說起來我真得對你說聲“謝謝”我和青雀的母后一直忙於國事家事很少顧及到青雀這些年來多虧是你細心照料青雀能夠平安長大你的功不可沒啊。”

    “奴婢不敢居功伺候四郎是奴婢本分所在當不得陛下的讚賞。”李世民提及李泰的往事讓嫣兒剛剛平復的心情又開始傷感起來。紅腫的眼睛漸漸濕潤起來。

    嫣兒的流淚讓李世民也有些傷感。勸慰道:“青雀讓你離開一定有他的道理和苦衷你要理解。”

    “奴婢明白四郎為了我好。”

    “你知道就好。”李世民點點頭。故意岔開話題挑揀高興的事情問道:“出宮後的事宜安排好了嗎?可有家人來接你?”

    “回陛下家人已經得到消息。估計此時正在宮外等候。”

    李世民在不經意間看到嫣兒手中小巧的包袱問道:“這包袱裡都是什麼啊?”

    待到嫣兒解開包袱李世民眉頭一皺:“怎麼帶這點東西出宮啊?”

    包袱確實不大裡面不過是幾件簡單的換洗衣物。那些值錢的貴重物品李泰早就託人給嫣兒家裡送去了。就是梧桐苑那些準備出宮的普通宮女李泰都打人送去了一份厚重的財物現在梧桐苑裡的金銀細軟貴重綢緞幾乎被清空了。李泰怎麼可能虧待嫣兒呢?

    李世民卻不瞭解這些看著包袱不由的的眉頭直皺出言道:“宮女嫣兒照顧衛王盡職盡責體貼細心。特賞金二十兩。梧桐苑離宮宮女賞金五兩。”

    杜正倫看到李世民不僅對李泰關愛有加甚至愛屋及烏的對嫣兒也格外照顧心中暗自慶幸。多虧自己連續的忍讓躲閃沒有將矛盾鬧大。更慶幸自己考慮的周全沒有實話實說否則即便是李世民為照顧臣屬的顏面而刮斥李泰自己也會和這對最尊貴的父子產生嫌隙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站在杜正倫身邊的戴胄卻是連連搖頭對李世民父子的枉顧規矩暗自嘆息。雖然心中不滿久經宦海的戴胄也知道這不走進諫的時候。沒有魯莽的開口。

    李世民一句賞自然有人取來金子沒等嫣兒推脫李泰接過金子直接塞到包袱裡嘴裡念叨著:“嫣兒姐姐這是你該得的別見怪別見外。”

    看著李泰忙碌的動作嫣兒沒有推辭。等李泰忙活完了嫣兒清秀的嬌顏上擠出一絲微笑幫李泰拂去落在金絲滾邊紫招大氅上的雪花柔聲說道:“四郎風寒天冷你回去吧別凍著自己。時候不早了。我家人恐怕也在宮外等的心急了嫣兒就先走了。”

    李泰心中清楚嫣兒是怕這寒風凍壞了自己。嘴裡應承著心中卻為嫣兒在這離別之際還不忘關照自己而感動。

    不知道是因為天氣寒冷還是無法面對馬上就要來到來的離別嫣兒的嬌軀輕顫不止。李泰見狀急忙解開身上的紫招大氅手忙腳亂制披在嫣兒身上。

    “四郎不可。”

    “閉嘴安靜。”李泰聲音低沉。

    這是李泰在嫣兒面前第一次表現的粗暴強硬。讓嫣兒一愣。隨之嘴裡喃喃的道:“我的四郎長大了。”

    嫣兒沒再推辭愛憐的看著為她仔細繫著衣帶的李泰。卻聽到李泰悲哀的絮語:“以前都是你伺候我穿衣吃飯臨別了也讓我伺候你一次不敢說報答小沁漆一盡心罷件犬氅算是臨別的禮物吧。別在意物撫。”是心意而已。”

    件大氅李泰在寒風中繫了盞茶時間不是李泰不會而是故意拖延。

    依照嫣兒平時的樣子李泰仔細幫嫣兒緊了緊大氅嘆息的說道:“好了這就走吧別回頭有機會我會去看你的。”

    嫣兒神情一黯撐開大氅將李泰最後一次摟在懷裡。相互緊擁的二人在大氅的包圍下佇立在寒風中久久。

    這一幕感動了排隊等候的宮女。也感動了身處其境的官員侍衛心不時聽見宮女流著淚低語:“我若是跟著這樣一位主人打死我我也不走。”

    戴胄收起了網劉的不滿輕聲感嘆道:“誰說皇宮裡只有冰冷?這深宮之內卻有一個不同俗流的皇子啊。”

    戴胄感嘆的聲音雖輕卻被一旁的杜正倫聽到嘆息一聲自嘲道:“我才明白我原來就是那隻給猴看的雞。”

    李世民雖然說同樣被感動但看到井然的秩序被打亂不得不咳嗽一聲打斷這對不願分開的主僕:“青雀!時候不早了別讓嫣兒的父母等得心急。放手吧你且隨我回宮。”

    李秦不滿的瞥了李世民一眼。卻是聽話的放開了雙手一邊向李世民走去一邊不斷的回頭凝望寒風中靜靜佇立的嫣兒。那風雪中搖搖欲墜的身軀讓李泰一陣陣揪心。

    短短的幾步李泰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凌亂的腳印就像兩人的心情一樣凌亂而無序帶著一絲絲的寒意。

    李世民伸出手想要牽住李泰那冰冷的小手卻不料被李泰拒絕迎接他的是一雙堅定的眼睛。

    “父皇請借聳卜車一用。”

    李世民的目光在嫣兒和李泰身上來迴游走片刻輕輕的搖搖頭。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李世民眼中是李泰那雙暗淡卻十分堅定的雙眸。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這雙眸中的堅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懇求。

    “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不再是懇求而是乞求不僅僅是眼神言語中也充滿了哀求。

    父子連心李泰的神情不止讓李世民心痛甚至產生了憤怒。

    面前的兒子不是那個在自己中毒之後不慌不忙有條不紊為其的解毒孩子。不再是那個在玄武門事變之後面無懼色侃侃而談的孩子。不再是那個能夠說出“殺兄弟於前殿囚慈父與後宮”的“逆子”不再是那個和孔穎達針鋒相對毫不服軟的狂徒不再是那個能讓自己頭痛無奈的兒子。

    在李世民此時的眼裡李泰才像一個和父母討要東西的孩子。按李世民的想法這樣的李泰才是他想要的樣子。但李世民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對李泰感到陌生為李泰感到心痛。

    李世民附身一把將李泰抱起內侍撐起的大會擋住了紛飛的雪花李泰安靜的靠在李世民的臂彎裡嘴角仍然喃呢著:“父皇請借架小車一用。”

    近似乎絕望的言語刺痛了李世民那顆鋼鐵般堅毅的心靈猛的一轉身。留給所有人一個偉岸的背影。響亮的聲音在這片被白雪覆蓋的廣場上響起:“來人多準備些車馬送宮女出宮。”

    李世民言畢頭也不回的抱著李泰大步離去。將目瞪口呆的眾人。包括太子李承乾全部扔在寬闊的廣場上。

    李泰再沒有機會和嫣兒告別。只好從李世民的肩上探出頭來不斷的揮舞著凍的通紅的小手。

    李泰走了馬車來了幾架青呢小車輪流將宮女送出宮外。

    杜正倫目視著一架架的馬車。心中感嘆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幾句話就改變了宮中的規矩宮女也可以在宮中坐馬車了這樣的寵愛有些過頭了”

    李承乾目送著嫣兒帶著梧桐苑的宮女坐在馬車上離去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看來這幾天要少去梧桐苑了被老四找機會拿我出氣就不好了。”

    自語過後李承乾轉身面對還沒從這場變故中完全清醒過來的杜正倫略帶愧疚的說道:“杜先生。對不起了我這斤小四弟做事莽撞讓你受委屈了。”

    李承乾年紀雖小但身為一國儲君對一個正五品上的給事中道歉。也是一件難得之事從中可以看出李承乾對李泰的維護之情。

    李承乾可以道歉杜正倫卻不敢接受急忙閃在一邊連連擺手說道:“不敢不敢臣和衛王殿下不過是些許誤會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李承乾跟在李世民身邊學習政務也有了一段時間該說的話還是會說的:“誤不誤會的就不提了我這個弟弟時而莽撞時而精明我也弄不清楚總之您不怪罪他就好。”

    李承乾和杜正倫寒暄了幾句。幫李泰平具了事端就對眾人告辭離去。

    戴胄和杜正倫看著李承乾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消失在宮牆之內兩人才相視苦笑。戴胄輕嘆一聲:“我們大唐到是有了兩個不同凡響的皇子啊。

    “是啊。”杜正倫也是深有同感附和著說道:“一個重情重義一個聰敏伶俐陛下真是生了兩個好兒子。”

    “可恰我這麼大歲數了竟然被一個孩子利用當了一回給猴子看的雞”杜妥倫忍不住再一次自嘲。

    “好了好了。”戴胄拉了杜正倫一把勸慰道:“有人想當這隻雞還怕那個孩子看不上眼呢。別埋怨了正事要緊。

    “莫非你戴少卿想當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向已經排隊等候許久的宮女走去。

    嫣兒坐在馬車上躲避著風雪。輕輕撫摸著身上的紫招大氅酸澀的心情中透漏著溫馨。

    嫣兒在朱雀廣場下車沒有著急在人群中尋找家人而是畢恭畢敬的對著皇宮連續三叩心中默默的為李泰祝福。梧桐苑出來的宮女也緊跟在嫣兒身後有學有樣跪拜叩。

    廣場上到處都是呼親喚友的人。難得離開皇宮呼吸自由空氣的宮女怎麼可能懷念皇宮的生活以至於需要跪拜行禮呢?所以嫣兒等人的動作顯愕格外突兀成為廣場上的焦點。這也為親友尋找她們提供了方便。

    久別重逢的親人免不了喜極而泣高興的呼喊更是賽過了寒風的怒吼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3
第九十三章李泰病倒

    導世民懷抱著李泰。心緒紛雜的離開了悲苦的掖庭手,鳳 …明黃色穿棱在紛飛的大雪中。

    李世民輕聲詢問伏在自己肩頭的小人:“青雀。隨我去麗正殿吧。去看看你母后。”

    李泰稍稍考慮一下指著自己紅腫的眼睛憔悴的面容無奈的回答:“父皇我這副樣子適合去見母后嗎?我怕嚇到母后。母后現在是雙身子的人經不起折騰了。我還是回梧桐苑歇息過後再去探望母后吧。”

    李泰的理由很是充分李世民微微點點頭贊同的說道:“青雀的顧慮有些道理你先去休息明天在去探視你母后切記啊不要讓你母后擔心。

    “青雀明白父皇請放心。不過母后那邊我暫時還是不去了我怕母后擔心。”李泰語聲緩緩的懇求著李世民。

    “唉”李世民輕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真不明白你這個孩子明明不捨卻要放手。”

    李泰趴伏在李世民肩頭望向朱雀廣場的方向淡淡的一笑沒有對李世民說出答案。

    或許有人永遠也不瞭解有一種愛叫放手。

    父子二人在麗正殿的轉角分手。慧蘭抱著有些迷糊的李泰回到了梧桐苑。李世民嘆息一聲走向長孫皇后居住的麗正殿。

    帶著一身寒氣和淡淡的擔憂。李世民推開了麗正殿厚重的殿門。

    正殿之中一干女官站立在長孫皇后左右按照順序匯報宮中事項長孫皇后不斷的做出各種決定。不時還在書冊上寫下幾個字儀態優雅。神情莊重的處理後宮瑣事。

    看見李世民回來長孫皇后對著一干宮女擺擺手說道:“陛下回來了今天就到這裡吧剩下的事情你們商量著處理若是拿不定主意再來回報。你們下去吧。

    謝皇后娘娘。”眾位女官齊聲稱謝之後倒退了幾步方才轉身離開。

    眾位宮女全部退出了大殿之後長孫皇后看看天色沖李世民優雅的一笑站起身來走到李世民身前。溫柔的為李世民整理著衣角柔聲問道:“陛下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風大雪大加毛朝堂上沒有什麼大事就回來陪陪你。”李世民邊說邊握住長孫皇后的柔荑。

    “不會吧陛下一貫是以朝局為重的怎麼今天轉了性子。”

    話語中稍稍帶有調侃的意味還有著幾分幽怨。這樣的話也就長孫皇后能說敢說別人卻是不敢如此。

    李世民聽言一怔看著長孫皇后略微有些鼓起的小腹語帶愧疚的說道:“你懷承乾青雀麗質的時候為世事所迫我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需要處理。現在好了一切塵埃落定了我也能多抽出時間陪陪你了。”

    “如此最好。”長孫皇后心安理得的趴在李世民懷中享受著李世民難得留露出來的柔情。

    長孫皇后跟隨李世民已經有十四隻的時間這期間兩人經歷過無數的困難波折二人攜手同心生死與共的走過了十四隻的風風雨雨十四隻的相互瞭解十四隻的深深情感讓李世民對長孫皇后毫不設防。

    如今所有的一切已塵埃落定。李世民心中再沒有負擔加上受到掖庭宮一幕的刺激這個大唐皇帝心中的柔情也就不自覺的展露在長孫皇后面前。

    長孫皇后對李世民的瞭解是極其透徹的享受了片刻柔情之後輕輕推開李世民嬌笑道:“說吧剛剛做什麼去了?竟然惹得你如此的失常?”

    李世民知道瞞不過長孫皇后也根本沒想對長孫皇后隱瞞笑道:“也沒什麼就是去掖庭宮看了看宮女出宮的情況。”

    “陛下由人推己了吧!”

    “是啊。”李世民愕悵的嘆道:“看到宮女們離別的情景我就能想到前些年我連番出征你送別我的情形。同樣是再別有些不同更有很多相似之處。”

    長孫皇后注視著李世民嘆道:“陛下你瞞不過我若是普通宮女出宮不會惹來你的如此感慨。怕是陛下見到青雀去送嫣兒吧。”

    李世民苦笑一聲:“什麼都瞞不過觀音婢我是遇到了青雀和嫣兒。他們兩人之間”。唉我真的想不明白青雀明明是不捨偏偏又要堅持送嫣兒離開。”

    “你不懂我懂!”看著李世民滿眼疑惑長孫皇后解釋道:“青雀雖然倔強內心卻是極其敏感柔弱的思考事情的方式也不同於常人。陛下細想青雀今年八歲嫣兒卻已經十八了。”

    “這又有什麼關係?十八的侍女就不能伺候八歲的皇子了嗎?”高高在上的李世民自然不會考慮一個宮女的處境依然疑惑也就正常了。

    長孫皇后不得不解竹州楚蘭”陛下青雀的性子過千善良按你的想法就是姚一卜凸陛下再想嫣兒在青雀眼中僅僅是個侍女嗎?即便青雀嘴上不說心中恐怕早已將嫣兒當做姐姐看待。陛下你認為青雀肯讓嫣兒聯跳了這最寶貴的年華嗎?陛下不要忘記當年我嫁給你的時候只有十三歲

    此時李世民明白了長孫皇后沒有說透的意思李泰不願將嫣兒若是當做侍女留在身邊若是等將來不用說王妃即便是側妃。李世民也知道自己是不會同意的。

    思考透徹李世民半是愛憐。半是惱怒的說道:“這個青雀啊在兒女私情上想那麼多做什麼作為侍女留一輩子又能怎樣?不成材的東西!”

    長孫皇后卻是嫣然一笑“若青雀能狠下這份心就不是我們的青雀了。說起來我還是喜歡這樣的青雀陛下不也是嗎?”

    被長孫皇后說中心事的李世民尷尬的冷哼一聲瞥了長孫皇后一眼。

    長孫皇后也不生氣只是笑語嫣然的看著李世民半響過後李世民無奈的苦笑岔開話題:“對了。我網到在掖庭宮的時候看到青雀正在對杜正倫脾氣說起來能讓青雀生氣的人還真不多不知道杜正倫怎麼惹到青雀了。

    “杜正倫怎麼說呢?”

    “杜正倫說是誤會具體經過我也不知道觀音婢想知道許情可以問承乾當時他在場

    “承乾又怎麼說?”長孫皇后再次問道。

    “承乾什麼都沒說我也沒問。他們兩兄弟極為相得我估計承乾一定會偏向青雀

    長孫皇后聽到李泰又一次惹禍。眉頭緊皺的思索片刻之後展顏笑道:“承乾不比青雀小事或許敢隱瞞。大事上卻沒有那個膽子。既然承乾沒說什麼那就沒有大事。我估計青雀是在給嫣兒撐腰呢。想來青雀的初衷是想給宮外的人看看免得嫣兒在宮外受委屈。”

    李世民聽到長孫皇后的分析笑道:“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很是縱容青雀一次。不過”

    “不過什麼?”長孫皇后問道。

    “不過杜正倫到是冤枉白白的為他人做嫁衣糟蹋了名聲。”

    “這不要緊改日陛下補償下杜正倫好了。”長孫皇后笑著問道:“陛下還沒說怎麼縱容青雀了呢?”

    “青雀為嫣兒求架馬車躲避風雪出宮奈何宮中有規矩我又不忍心面對青雀兩難之下索性下旨讓所有的宮女全坐馬車出宮估計明天魏徵就要來嘮叨。”李世民滿臉笑意的說道。

    長孫皇后搖搖頭:“讓魏徵說去吧難得陛下為了青雀高興肯犯錯誤。再者說有人能不斷的提醒陛下的錯誤是好事陛下應該重獎魏徵的。”

    “再說吧。”

    長孫皇后見李世民不願談起魏徵。也就順著李世民的意思換個話題問道:“陛下你怎麼沒帶青雀過來自從在這麗正殿得知宮女出宮的事情青雀就很少來了最近幾天我更是沒看到青雀有些想他了。”

    長孫皇后的問話讓李世民心中浮起李泰憔悴不堪的樣子李世民神情黯然的搖搖頭說道:“不太好很是讓人可憐我怕嫣兒這一離開。青雀會病到的。”

    李世民的黯然讓長孫皇后十分為李泰擔心說道:“依照青雀的心性病倒是肯定的但願不要舊病復。”

    李世民夫婦相視一眼麗正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半響長孫皇后開口說道:“我不放心青雀我去看看他

    長孫皇后剛剛起身就被李世民阻攔住將和李泰的話轉述一遍之後說道:“還是不要去了免得青雀為你擔憂。”

    長孫皇后緩緩落座嘆息道:“這個青雀啊件麼時候能為自己考慮一次呢?”

    李世民附和著說道:“是啊青雀的這點真的讓我擔憂。還好他不是長子承乾若是和青雀相似才更會讓我愁。”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兩人心情沉重的談論著李毒滿心的擔憂。

    忽然一陣凌亂的腳步在殿門外響起。

    李世民難得忙裡偷閒和長孫皇后二人獨處這難得的時光被打斷李世民心頭憤怒的斥責。

    “是誰?這麼沒有規矩?”

    玉芝慌亂的推開殿門顧不得行禮。急匆匆的喊道:“陛下不好了。衛王殿下暈到了!”

    十分抱歉第一次上傳加有些手忙腳亂導致上一章的章節數錯誤。上一章應該是九十二章被誤寫成九十一章對不起各個書友了。這章改回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3
第九十四章 享受親情
    “你說什麼?”

    聽到玉芝稟報李泰暈倒了,李世民心中震驚,急切的說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回陛下,剛剛梧桐苑的墨蘭前來稟告,說小王爺在梧桐苑忽然暈倒,蕙蘭在侍候小王爺,所以讓墨蘭前來稟告。”玉芝一條條的說道。

    “墨蘭人呢?青雀現在的情形如何?”長孫皇后也焦急的追問。

    “墨蘭稟告之後就急匆匆的跑回去了,沒有說小王爺現在的情況,奴婢不知。”玉芝的語言含糊,說不清楚。

    長孫皇后心急如焚,喊道:“走,現在就去梧桐苑。”

    李世民雖然答應李泰阻攔長孫皇后去梧桐苑探望,但聽到李泰暈倒的消息,知道沒人能阻止一個母親去看望自己病重的孩子,於是寬慰長孫皇后道:“觀音婢別慌,我和你一同前往。”

    從麗正殿到梧桐苑不過是.幾十步的距離,焦急萬分的李世民夫婦帶著玉芝和幾個內侍,輕車簡從的來到梧桐苑。

    李泰一貫是不管梧桐苑的瑣事.事,都是由嫣兒在打理一切,蕙蘭不過是從中幫忙,至於墨蘭不幫倒忙就不錯了。此刻嫣兒的離開,李泰的病倒,讓梧桐苑失去了支柱。宮女內侍失去了主心骨,一片慌忙凌亂的樣子。

    長孫皇后對這一切彷彿置若.罔聞,腳步匆忙的直奔李泰居住的正屋。跟在身後的李世民卻是眉頭緊皺,不滿的掃視著慌忙行禮的眾人。

    李泰正安靜的躺在大床上,長孫皇后直奔床頭,拉.起李泰的小手放在臉頰上,眼眶紅潤,面色哀傷,目不轉睛的看著雙目緊閉的李泰。

    站在長孫皇后身後,李世民黯然的看著往日裡承.歡膝下,有些固執,有些偏激的李泰昏迷不醒,出於心痛之情將在梧桐苑門內就的不滿變成了憤怒。指著一旁垂首而立的蕙蘭喝道:“你們是怎麼照顧青雀的?可見平日了也沒有用心”

    “來人,將梧桐苑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拉出去,每.人重責四十板子。”

    “陛下,不可。”長孫.皇后擦乾臉上的淚水,勸阻道:“青雀的心性你是知道的。若是等他醒來知道你重罰了他院子裡的人,恐怕會埋怨你。更容易加重他的病情,陛下還是三思。”

    長孫皇后的提醒很及時,李世民略一思忖,沉聲道:“看在青雀的面子上先記下這頓板子,若是青雀安然無恙就算了,若是有個好歹,哼……。”

    李世民沒有明說,其話中之意不難想像。

    長孫皇后沒有再管李世民的遷怒,轉頭對蕙蘭問道:“青雀是怎麼暈倒的?”

    “蕙蘭一直在一邊默默的流淚,聽到長孫皇后的問話,急忙回稟道:“殿下從掖庭宮回來時神色就不好,在我們強勸之下吃了不到半碗參粥,後來殿下說躺不住,想活動一下,不料想還沒走到門口,就暈倒了。殿下暈倒之後,就讓墨蘭去稟告娘娘了。”

    蕙蘭在傷心之中也能有條理的稟告事情經過,讓長孫皇后暗暗點頭,繼續問道:“請太醫了嗎?”

    “回娘娘,已經派人去太醫院了,估計這會也該回來了。”

    蕙蘭的話音剛落,墨蘭提著藥箱推開了屋門,嘴裡喊著:“姐姐,太醫請來了。”

    墨蘭身後跟著一位年近七旬的白髮老者,嘴裡嘟囔著:“慢走,慢走。老朽跟不上了。急不得……。”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屋內一臉不悅的李世民,被嚇的連忙跪地施禮:“臣太醫吳踅參見陛下。”

    “還慢點?你再慢我的皇子就沒了,你們太醫院平時就是這樣治病的?”

    吳踅還沒診治,就挨了李世民一頓訓斥。心裡嘀咕,怪不得一聽是衛王李泰病了,太醫院沒人願意出診,不得已才推舉自己前來,原來都害怕皇帝的遷怒啊。

    長孫皇后怕李世民的訓斥耽誤了診治,急忙插言:“陛下,還是先讓吳太醫為青雀診治吧,其他以後再說。”

    吳踅聽長孫皇后發話,如蒙大赦般的來到李泰床邊,平復下忐忑的心情伸手為李泰把脈。

    從手搭到李泰脈門上,吳踅的眉頭就開始皺了起來,而且越皺越緊,這讓一旁仔細觀察他表情的長孫皇后一顆心提到的嗓子。

    半響,吳踅才有些拿不定的說道:“小王爺的脈象凌亂,似乎是外感風寒,又似乎有些別的原因,微臣從未見過這樣的脈象。”

    “似乎?”李世民聽太醫模凌兩可的判斷心頭大怒,剛要處置,被長孫皇后用眼神阻止。就聽到長孫皇后柔聲問道:“吳太醫,依你看,青雀的病情當如何醫治呢?”

    “這個。”吳踅現在是有口難言,診治不出病因讓他如何醫治?考慮許久,才小心的說道:“要不,我先開一副藥試試看。”

    這次不僅僅是李世民,連長孫皇后都已經怒不可竭,嬌喝道:“我知道青雀自小多病,體質和旁人不同,你診不出病因我不怪你。你說試試看?難道我大唐皇子是給你試藥的小童嗎?你將我皇家威嚴視作何物?來人啊,將這個庸醫給我叉出去,重責二十大板,逐出太醫院,永不敘用。”

    李世民不好亂改長孫皇后的決定,不能責罰吳踅,心中的憤怒無法發洩,於是遷怒太醫院:“太醫院管理不嚴,以至於濫竽充數之人混跡其中,罰太醫院眾人三月俸祿,以旬月之期為限,嚴格整頓。”

    吳踅的這頓板子挨的倒也不冤,能不能治療病痛是醫術問題,胡亂試藥卻是醫德問題,長孫皇后打死他都不冤,別說才二十大板了。

    吳踅被拉出去打板子,李泰的病卻耽擱不起,長孫皇后看著病床上面露痛苦之色的李泰,心中越發擔憂。李世民已經宣召,再次召太醫,估計這次太醫院是不敢再派庸碌之人前來,但她對李泰的病情仍不樂觀。

    蕙蘭看出的長孫皇后的擔憂,側頭想了一下,欲言又止的說道:“皇后娘娘……。

    “說,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顧慮?”長孫皇后瞥了一眼蕙蘭。

    蕙蘭咬著嘴唇沉吟片刻,說道:“皇后娘娘,殿下再平日的閒談中說過有個黃太醫醫術高明,前些年是他調理好了殿下的舊疾,不知道……。”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黃秉。”長孫皇后心中一動,站起身來喊道:“來人,宣懿旨,請黃秉黃太醫來為殿下診治。”

    長孫皇后懿旨宣下不久,黃秉一臉凝重,氣喘吁吁,腳步凌亂的跑進了正屋。顧不上對李世民和長孫皇后行禮,直撲到李泰的病床前,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的將有些干枯的手放在李泰的脈門上。

    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沒有在意黃秉的失禮,心情忐忑的望著一臉肅然的黃秉。

    片刻之後,黃太醫大舒一口氣,笑道:“陛下和娘娘不必擔心,殿下無礙。”

    聽著黃太醫言之鑿鑿的肯定李泰沒有大礙,李世民和長孫皇后才算放下心來,問道:“青雀他是何病症,由何而來?”

    黃秉左手輕捻頜下的鬍鬚,右手握筆開著藥方說道:“不過是內心焦慮擔憂,外感風寒,加上殿下身體先天體弱,所以殿下才會病倒。”

    說話間,一張藥方已經開好,遞給蕙蘭囑咐道:“文火煎藥,三碗水煎成一碗,給殿下喝下去,殿下就能醒來。”

    蕙蘭應聲拿著藥方去煎藥,黃秉這才想起對帝后二人行禮,連忙說道:“陛下,娘娘,臣急於治病,失禮了,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病急不等人,黃太醫的做法是對的。”李世民知道李泰無礙,心情大好。

    行醫講究望聞問切,李泰躺在床上,“望聞切“都能做到,這個問字只好落在李世民身上,黃秉黃太醫,恭敬的對李世民問道“小王爺病情來的突然,不知最近殿下最近遇到了什麼事,竟引起心焦脾燥。如果方便,還望陛下告知一二。”

    “沒什麼不方便的。”李世民長嘆一口氣,將事情的詳細的說了一遍。

    黃秉醫治過李泰多年,對李泰的心性算是比較瞭解的,絲毫不為李泰的行為感到奇怪。嘆息道:“殿下的乃性情中人,做出這樣的事不奇怪。只是對殿來……,唉,可憐,可悲,可嘆啊。”

    憐的李泰的身體,悲的是李泰的心情,嘆的是李泰的心思。

    眾人說話間,蕙蘭已經親手將藥煎好。往日裡一貫整潔乾淨的蕙蘭,此時鬢角凌亂,衣衫褶皺,白皙的臉頰上還沾著點點黑灰,手捧著裝在青瓷碗裡的湯藥,小心翼翼一步一挪的來到李泰床前。

    長孫皇后小心的將李泰靠在自己懷裡,像哄孩子一樣喃呢著“青雀乖啊,乖乖吃藥,吃過藥病就好了。”接過藥碗,在蕙蘭的幫助下撬開李泰的牙關,緩慢的將一碗湯藥灌到李泰口中。

    隨著一碗苦澀的湯藥入腹,長孫皇后目不轉睛看著李泰,期待著李泰的醒來。

    黃太醫開出的藥很起作用,不久以後,李泰在昏迷中悠悠醒來,入目所見是長孫皇后那張充滿關心和擔憂的嬌顏。

    李泰努力扭動脖子,環顧一週,苦笑的說道:“對不起,讓大家跟著擔心了。”

    “醒來就好,醒來就好。”長孫皇后神色有些激動,欣喜的說道:“別說話,閉上眼睛養養神。”

    黃太醫湊上來再次為李泰診脈,很快得出了結論:“殿下醒來就沒有大礙了,不過風邪入體,還需要好好休息將養,我再開副藥,喝上幾天就能痊癒了。”

    黃太醫再次執筆開藥,對蕙蘭囑咐道:“殿下先天不足,身子虛弱,冷暖都要注意。此事不可再有了”

    李泰靠在長孫皇后溫暖的懷裡,看著滿屋子關心自己的人,享受著溫馨的親情。闔上雙眼,緩緩睡去。

    這次是昏睡,不是昏迷。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4
第九十五章心放下就是領悟

    廣夜時分寒風依舊肆虐吹打著窗梗出陣陣今必叭的聲響。

    李泰在長孫皇后懷中幽幽轉醒。打個哈欠仔細端詳長孫皇后疲憊的容顏溫馨的感覺充斥李泰的心底。不自覺的小手撫在長孫皇后緊皺的眉頭之上這輕微細小的動作驚醒了淺睡的長孫皇后。

    “青雀醒了?感覺還好嗎?”

    李泰將身子緊縮在長孫皇后懷中。喃喃的道:“還好別擔心沒事的比這更難的經歷都熬過來了這點小病算不得什麼。”

    長孫皇后憐惜的嘆道:“苦了我的小青雀了。快睡吧好好歇息。”

    李秦閉上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上的痛苦精神上卻是極其的興奮兩種極端的感受交織在一斤弱小的身體上。這種怪異的情況給李泰一種錯覺。彷彿靈魂已經脫離這副孱弱的身軀那種不受束縛的感覺讓人陶醉。

    長孫皇后感覺到李泰身體的顫抖。擔憂的問道:“青雀可是感覺難受別急我去宣太醫。”

    說著長孫皇后就要喊人。

    “等拜

    。李泰低聲阻止:“母后我知道自己的情況沒事的別興師動眾的過會就能睡著了。”

    “真的沒事嗎?”

    “太晚了黃太醫都說過了。我沒大礙好好休息就可以了吵雜起來我更睡不著了您別擔心。”李泰再次對長孫皇后肯定的說道。

    “那你別出聲閉上眼睛睡不著也要養養神。”

    長孫皇后半撐起身體素在李泰身上嘴裡哼著不知道哪裡學來的童謠。心中卻在為李泰擔憂。孩子之中最擔心最溺愛的就是李泰了。而李泰偏偏總能惹出事端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可李泰也太會哭了隔三差五就能出點意外還偏偏這都是事出有因。對這次李泰的病倒長孫皇后不僅僅是擔心心中還有些惱怒。惱怒於李泰因為一個侍女病倒而不顧自己父母和關心他的人的心情。想到這裡長孫皇后幽怨的看著懷中小小的身軀。

    “媽媽謝謝你。”李泰的的輕聲低語有些含糊。

    “接嫉?我是你母后可不是嫉毋。我的青雀病糊塗了!”長孫皇后笑道。

    李泰在長孫皇后懷裡蠕動幾下為自己找個舒適的地方解釋道:“是媽媽不是瑭嫉。”

    “媽媽是什麼意思?”

    “媽媽就是母親一個小地方的方言。”

    長孫皇后憐惜的說道:“媽媽就媽媽吧快睡別再費心思了。

    “媽媽謝謝你。謝謝你的包容。”

    李泰的感激讓長孫皇后一陣心酸。看著小小人兒卻有著極重的心思。勸慰道;“做母親的為自己的孩子做什麼都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可感激的。既然身為人母就應該為自己孩子付出一切這是天性也是人性等你長大就明白了

    李泰沒有被長孫皇后的勸導說服自言自語般的說道:“媽媽我記得當時血染東宮之時在我昏迷的前一刻我問父皇“我錯了?看似自問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責問。當時我還是堅定自己的想法。時過境遷我卻真的分不清楚對錯了。”

    傾聽著李泰的喃呢長孫皇后嘆息一聲勸道:“別想那麼多快睡吧養好身體要緊。”

    李泰本有很多話想說仔細考慮下有些想法還真不適合表述“算了不說了還真有些累了。改天再和母后好好說說母后我睡了

    ”。

    “嗯”長孫皇后再次哼唱起童謠哄著李泰入睡。

    緊閉雙眼的李泰假寐著心裡卻在嘆息。

    所有的一切面對的愁苦根底只在於沒有好好的融入環境。既然身處這個環境躲避是沒有用的選擇冷眼旁觀也會在遇到難處的時候束手無策。即便不為改變別人也要有自保之策。

    如果有實力未必不能改變東宮染血們狀況實力足夠也就不會為了安頓嫣兒一家而求助別人實力足夠也就不會為了顧及別人的想法而忍痛將嫣兒送走。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實力。有實力的人制定規則。沒有實力的人只能遵守規則。

    暗自苦笑過後他不禁為自己的這八年的虛度光陰而懊悔。作為一個穿越者上天的寵兒擁有了讓人羨慕的一切資源不承想被如此的浪費。堂堂大唐皇帝的四子經淪落到萬事求人的地步李泰不得不為自己感到悲哀。

    在李泰思考中不知不覺的那種精神和**分離的感覺消失了取而帶著是深深的乏力和睏倦恍惚中李泰陷入了夢鄉。

    這次重病在李泰不知不覺中解決了他的最大的危機。重生後李泰的體弱多病是源於成年人的靈魂無法完全和嬰兒的身軀融合。以多年的病痛作為鋪墊用這次的精神刺激和**病痛作為契機才使李泰的靈魂和**徹底融合也就是說今後李泰終於不會再被孱弱

    李世民在掖庭宮西門前的作為傳到了眾人耳中這下朝野上下都清楚李世民對李泰的寵愛能讓李世民為之破例的人幾乎沒有李泰作為一個特殊的人物存在格外被大家看重。恰好李泰重病於是有很多阿諛奉承之輩投機取巧的拐彎抹角為李泰送來禮物。大多數都是李泰不認識的人偶有幾個也不過是一面之識的陌生人。

    這種境遇讓李泰有些哭笑不得。索性不管是誰送來什麼自己一概照收心裡卻打定主意萬一他們有事相求的時候管不管再看那時的心情。李泰心裡明白這份禮不是送給他的是變相在李世民面前賣好真有事了未必能求到自己頭上。

    連續幾天收禮的紛擾結束以後李泰終於落得清閒病痛也在不知不覺中減弱很多反倒感覺到一種輕快彷彿脫下了穿戴已久的盔甲一樣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輕鬆。以前總是有睡晨起是極其困難的。現在即便是在病中每天早上天還沒亮就自動醒來再也睡不著了好像老天在為他昏睡的多年做補償一樣。

    離嫣兒出宮已經有十日了李泰將那份依戀深深埋入心底。表面上恢復了往昔的神色。

    賣日的太陽升起的的很晚清晨醒來的李泰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夜色平靜的思索著未來日子將何去何從。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惱人一陣喧鬧聲將李泰從沉思總拽出來。細聽之下遠處似乎還有些喊殺聲。李泰有些惱怒的喊道:“這是誰啊擾人清夢會被雷劈的。嫣兒去看看怎麼回事?”

    李泰話音出口才想到嫣兒已經出宮了還沒有適應嫣兒離開的李泰暗自搖頭。

    當值的慧蘭沒有在意李泰的稱呼輕手輕腳來到李泰身邊細聲說道:“殿下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沒等慧蘭走出房門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和守門的內侍交涉:“衛王殿下可在屋內我需要面見殿下。”

    “不行殿下正在休息這斤時間不適合將軍還是回去吧。”門外內侍帶著些傲氣的推脫。

    自從掖庭宮西門的消息傳開內宮中很多人都認為李泰是李世民最寵愛的孩子這些宮女內侍活的就是個面子主人受寵他們也不經意間狂妄起來。

    “那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可以嗎?”

    “不行吵醒殿下惹來責罵算誰的?要不你等天亮了再來或者去請來聖旨。”門外內侍看著一身校尉裝束的趙志澤有些輕蔑的說道。

    李泰停到內侍的言辭心中十分不悅考慮到趙志澤在這個時候到來肯定有要緊事不願被這些旁技末節耽誤正事輕聲對惠蘭說道:“記住是誰找個機會教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規矩。”

    看到慧蘭點頭之後李泰高聲喊道:“是趙叔叔嗎?快請進

    內侍輕蔑的自光立刻變成敬畏急忙為趙志澤打開門還不忘在趙志澤背後打量幾眼。

    “殿下這門還真不好進啊。”趙志澤帶著三分怒意七分笑意的打趣李泰。

    “趙叔叔說笑了。”李泰從床上坐起看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笑著說道:“趙叔叔這個時候來此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趙志澤仔細環視屋內湊近床前拉開床樟打量過後才說道:“沒什麼事就是隨便看看巡夜而已。”

    李泰側耳傾聽外邊若隱若無的嘶喊聲砍殺聲若有所指的說道:“趙叔叔巡夜似乎是監門衛的職責吧什麼時候千牛衛也開始巡夜了呢?”

    趙志澤似乎早就料到李泰會有這麼一說言道:“殿下心裡明白就不要打啞謎了你這裡安全就好。我時間不多還要去別處看看告辭了。”

    李泰叫住了欲轉身離去的趙志澤:“趙叔叔能不能留點人在我這裡以防萬一。”

    “我每到一個地方都要留幾個人的話最後我還有人可用了嗎?”趙志澤從側面反對了李泰的想法。

    “我這裡不同呀。咱倆交情比較深。

    李泰嬉笑著。

    “我和你沒交情。”趙志澤頭也不回的走向屋外出了門口忽然停住了腳步:“我給你留一伍就這些了你看著用。”

    在趙志澤走後李泰對慧蘭吩咐道。給軍士送點熱茶天寒地凍的。他們是保護武們而來別寒著他們的心。

    “殿下生了什麼事?。慧蘭小心的問道。

    “你不用管小事而已。”

    的確是小事對李泰而言是小事。對李世民而言更是小事。

    按照李泰以往的處事方式應該想到怎麼才能更多的保全別人而此刻李泰卻想自己能否在其中的到實惠。

    心境不同想法也就不同李泰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奮鬥。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4
第九十六章長孫安業謀反

    隨著晨曦的到來。本目的霞先刺破蒼穹極目望尖。萬卜一層金漆。皇宮內苑的喊殺聲漸漸平息。偶爾還會在青石湧路上現幾滴乾涸的鮮血無聲的訴說一個被歷史記載的事件。

    李泰推開門望著依舊如故的小院大大的伸個懶腰對著屋簷下如標槍般站立的兩位黑甲衛士和藹的一笑:“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能夠保衛殿下是我們的榮幸同僚們都羨慕我們呢。”兩位軍士面露得意。

    “哦?你們是千牛衛?”

    “回殿下我們是千牛衛在趙校尉麾下效力。”兩人眉飛色舞的答道。

    李泰看著兩人的表情感覺極為有趣隨口說道:“趙志澤是個好人。跟著他幹有前途。”

    當然會有前途這個歷史上不知名的趙志澤總給李泰一種神秘的感覺。官職不高偏偏又極得李世民的信任。李世民一些涉及到私人的事情多數都交給趙志澤辦理。能的到李世民如此信任的又豈能是一般之人?

    “殿下也是好人!”其中第一斤小軍士粗礦的面容上露出一點不好意思來。

    “好人?或許曾經算是個好人。但以後 ”李泰心中腹誹嘴裡卻說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你又沒見過我。”

    “我見過殿下的。”彷彿感覺到了李泰並不相信這個軍士急切的辯解:“我真的見過殿下還和殿下共處過事就是在宏義宮前。”

    “宏義宮前?”宏義宮的事情並不久遠李秦卻感覺過去了好幾個世紀閉目回憶那桐油那柴薪還有站立其中手持鋼槍的薛萬徹以及周圍那些彷彿來自九幽地獄的黑甲精銳。記憶在腦海裡浮起宏義宮前在千鈞一之時自己卻沒有射出第一支火羽如果時光重演。經歷了這麼多事情的自己會不會扣動弩機呢?捫心自問答案大概是”

    看見李泰雙眼緊閉面色極其古怪。屋簷下的軍士擔心的問道:“殿下怎麼了?”

    “哦沒什麼。”李泰凝望著下的軍士鄭重其事的問道:“你們不怪我麼?我若早下命令就不會讓你們身處險地了。”

    軍士顯得有些愕然愣愣的反問道:“為什麼要怪殿下。當兵打仗就要聽話上官怎麼說就怎麼做想那麼多做什麼?何況那天也不算是險地比那個更危險的我們都經歷過。”

    軍士的話讓李泰一愣讓自己愧疚許久的事情在這些軍士的眼里根本沒當回事。多簡單的解釋“當兵打仗就要聽話。”難道這就是唐代軍士的想法?李泰禁不住問道:“我大唐的官兵都是這樣?”

    “那倒也不是府軍什麼就不一定了不過咱們禁軍特別是黑甲精騎到是各個如此。不然怎麼能讓趙校尉看上眼。”

    軍士的這番拜釋才讓李泰釋然。畢竟是大唐精銳中的精銳紀律嚴明也就能讓人理解了。

    番對話讓李泰心情大好高喊一聲:“來人給這幾位軍士弄點熱茶早飯別人他們餓著。”

    “多謝殿下。”

    李泰拱拱手回屋去了。自有內侍為這伍軍士張羅早餐。

    回到房內的李泰不經意間聽到門外的竊竊私語。

    “這位就是宏義宮前擺下火油陣前幾天又大鬧掖庭宮的衛王?”

    “對就是他。”

    “看起也不怎麼樣啊就是個小孩而已。”

    “胡說什麼還想活嗎?別看人小是個好人啊!就是”就是弱了點。”

    兩位軍士的對話“弱了點的好人。

    這個評價讓偷聽的李泰哭笑不得心頭別有一番滋味。即便是再無奈在無力改變現實的前提下。也只能努力的適應了。

    很快軍士們的早餐已經送了上來。五個軍士輪流用餐總有人站在門外保護著李泰的安全。

    李泰的早餐要比軍士的豐富得多一頓飯吃完李泰坐在搖椅上無聊的望著窗外。卻見李承乾聳著十幾個軍士來到梧桐苑。

    “換人輪值了你們回去吧趙校尉在永春門外等你們。”李晨前扯著嗓子吩咐著。

    趙志澤留下的一位軍士轟然稱“諾”拎著手裡的兵器離開或許是感謝李泰的這頓早餐臨走還不忘戀戀的回望。

    李承乾看著軍士換崗完畢推門走進屋內見面第一句話就說:“四弟對不起了這幾天大哥忙著跟父皇學習朝政沒有來看你千萬別怪大哥啊。”

    “口是心非。”李泰一語道破了他的心思:“你是怕我心情不好找你撒氣故意躲著我吧。別拿父皇做藉口。”

    李承乾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說道:“四弟我這不也是怕氣到你風叮為我讓你病情加重。眾罪討就大者說。掖庭宮前以叭幫你打圓場在父皇面前你恐怕不會這麼容易就過關吧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

    看著李泰沒有表示感謝的意思。李承乾端起墨蘭送上來的香茶喝了一口後酸溜溜的說道:“四弟我真的羨慕你啊掖庭宮你惹那麼大的麻煩父皇不僅沒有責怪你還答應你的要求用馬車送宮女出宮。今天宮裡出事又擔心你的安危特意讓我來給你送侍衛。真真讓人嫉妒啊。”

    李泰斜了一眼李承乾心想你就編吧帶侍衛來梧桐苑可以肯定是你主動請纓。不想聽朝中大臣的爭論。就那我當擋箭牌然後又跑到我這裡賣好。真不知道這套把戲是誰教你的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這一套。唉 李泰明白李承乾的心思看著他一臉得意等著李泰感激的樣子李泰沒有直接拆穿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多謝謝大哥照顧。”

    李承乾笑容滿面的連連擺手:“沒什麼。母后長說當兄長的照顧弟妹是應該的

    “那我就不謝大哥了。”

    這話噎的李承乾一愣看著微笑不語的李泰李承乾有些不悅的說道:“耍我玩呢?真沒見過你這樣的弟弟

    李泰忍不住諷刺了下李承乾後端起香茶慢慢的晃動著搖椅不看李承乾也不說話。

    李泰心裡清楚這若是放在以前自己大概會苦口婆心的勸解李承乾一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作態不理。李泰明了自己開始放得下了。已經漸漸學會大唐皇子該有的儀態。

    李承乾見狀漸漸感覺沒趣。又不想回到李世民身邊聽一幫老頭吵架。小眼睛眼睛轉了幾圈找個話題湊到李泰身邊故作神秘的說道:“四弟你知道今天早上生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你說說看李泰給李承乾一個台階下。

    “有人造反了。”李承乾顯的有些興奮的低語:“今天早上利州都督李孝常和左武衛將軍劉德裕及其外甥元弘善在咱們舅舅的串聯下起兵謀反

    李泰忽然想起帶嫣兒探家回來的途中長孫無忌和李孝常兩人談笑生風的走進酒樓的情景即便心中知道李承乾口中的舅舅指的是誰還是忍不住再次確定。

    “你說的舅舅是那個舅舅?”

    “還能是那個?監門將軍長孫安業唄。”李承乾眼睛一轉。大驚小怪的說:“四弟你該不是懷疑無忌舅舅吧怎麼可能的事你啊總愛胡思亂想。

    李泰瞪了李承乾一眼:“是你沒說明白還來怪我。咱們的舅舅又不止這兩個誰知道你說的是哪位。”

    “是怪我怪我行了吧

    “竟瞎鬧騰一大早就弄得亂糟糟的還真有人不知好歹的瞎鬧。”李泰故意引誘著李承乾繼續說下去。

    “是啊就是胡鬧。其實父皇早就知道情況只是沒有證據平反的人都安排好了他們才剛動手。就被趙志澤帶人給抓起來了一斤。都沒跑

    李承乾的話讓李泰瞭解事情的詳情:李世民早就知道這幫人的造反意圖估計是看著這些人不是功勛之輩。就是皇家親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平難以動手所以李世民也按兵不動。就在今早這一群糊塗蛋動手了卻被等候他們很久的李世民一網成擒。

    事情的經過看似很簡單卻有著前因後果。在長孫無忌帶刀入殿事情中長孫無忌藉著杜淹的嘴試圖拉長孫安業下馬以報兒時欺辱之仇。後來長孫安業利用李淵的影響力讓黃門侍郎王佳參長孫無忌卻不料這本奏章被高士廉扣下了。事以後在在李淵舊臣的迫使下。李世民無奈的將高士廉調出長安。任命為安州大都督。

    要知道高士廉是李世民的舅丈。長孫安業的做法讓李世民記恨在最近沒少給他臉色看。長孫安業連帶著李世民也恨上了他心中既恐懼李世民以後找藉口收拾他又懼怕日漸權重的長孫無忌再次報復所以暗中聯絡因為被削減封王而心懷不滿的李孝常和左武衛將軍劉德裕等人密謀造反。可最終還是沒逃出李世民的手心。

    雖然沒有親眼所見李泰細心的推斷和事實已經相差不遠了。

    事情看似水落石出但李泰對看見長孫無忌和李孝常一起出入酒樓的一幕任然是不解。是臥底風雲還是引蛇出洞李泰就不得而知了。

    李泰網想繼續對李承乾套話抬起頭來卻現在自己沉思的時間。感覺受到冷落李承乾早已離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6
第九十七章謀反餘波

    認亂剛測被清剿,革世民擔心反賊餘孽沒有肅清,指海” 軍士保衛東宮安全

    這個時間應該是李承乾在明德殿跟隨李世民學習政務的時間,李承乾不想在明德殿聽眾臣的爭論,才主動請纓為東宮各處指派侍衛,而梧桐苑是他最後一站。依照他的本意是在梧桐苑多些時間,而李泰的思考卻讓他感覺到了受到冷落,心中略帶不滿的離開了梧桐苑。

    李泰沒有在梧桐苑留客,李承乾又沒辦法領著侍衛偷跑玩耍,心中雖然不甘,也只好垂頭喪氣的回到明德殿向李世民交旨。

    李承乾沒有理會吵成一團的眾個大臣,徑直來到李世民面前:“父皇,東宮各處侍衛已經調派妥當。”

    “好。你且坐下李世民心中煩亂,沒有注意到李承乾為自己請功的語氣,隨意的說了一句,繼續關注大臣的之間的爭論。

    大臣們對利州都督李孝常、左武衛將軍劉德裕極其外甥統軍元弘善三人的處置沒有什麼爭議,一致同意處死並誅三族。大臣爭論的焦點是跟隨他們造反的低級軍官和官員身上,是殺是赦沒有一個統一的意見。

    至於監門將軍長孫安業,眾人有意迴避這斤,問題,根本無人提及。一旦涉及到長孫安業的問題。殿內眾個大臣的目光不是落在右僕射長孫無忌身上就是看著李世民。大家心中雪亮,不論長孫家這三兄妹之間關係如何,也畢竟是血濃於水,萬一那句話說的不對,惹來權傾朝野和右僕射和國母的嫉恨,別說是前途,恐怕生命都無法保障。就連和長孫家有舊怨的御史杜淹也不敢輕易開口,他敢借松給長孫安業苦頭吃,卻不敢要了他的性命。

    李世民心中對待叛亂從屬和長孫安業著兩個問題上也是猶豫不定。

    李世民現在仍然受到李淵舊臣的掣肘,而這次叛亂的四人都跟李淵走的很近,整件事背後隱隱約約有李淵的影子存在。李世民有心殺人立威,將叛亂眾人無論主從全部誅殺。又擔心過多的殺戮會激起其他臣子的反感,畢竟在為數眾多的下級官員中有很多無辜盲從之人。

    在長孫安業的問題上李世民顧忌身懷六甲的長孫皇后,即便是眾人口中不說,但在這個講究家國天下,家重於國的大環境中,將皇后的同父異母哥哥誅殺是十分影響長孫皇后的威望的。

    倘若是就這樣赦免了長孫安業,李世民又是心有不甘,整件反叛事件中,長孫安業是核心,他一方面起到穿針引線攏合眾人的作用,另一方面他利用監門衛守衛皇宮之便在皇宮內高舉叛旗,製造血腥。這兩點都是讓李世民十分痛恨的。

    長孫安業的過錯是罪無可赦,而他的敏感身份又讓李世民不能隨便誅殺,李世民將目光投向了御階下方垂首而立的長孫無忌身上。在長孫,安業的問題上,只有長孫無忌適合發言。長孫安業若說可殺,那麼李世民就沒什麼可顧慮的了,同為長孫皇后的哥哥,而且親疏不同,日後長孫皇后也埋怨不到他的頭上。李世民是想讓長孫無忌背這個黑鍋。

    長孫無忌感受到李世民的目光,沉思一會,朗聲說道:“陛下,臣以為應該只誅主謀,赦免從屬,畢竟有很多是不明真相之人,若是一概誅殺有失天和

    在長孫無忌開口之時,大殿內的眾個大臣就不再爭論,目光都落在長孫無忌身上。長孫無忌在這件事件上是第一次表達觀點,以長孫無忌和李世民的交情來看,某種程度上長孫無忌的話就代表李世民的聲音。

    長孫無忌避重就輕的並不談論關於長孫安業的問題,而是在對反叛從屬處置問題上做文章,這讓殿內的眾人大失所望,李世民皺眉望了一眼長孫無忌。對眾個大臣說道:“大家覺得長孫僕射的看法怎麼樣,議一議吧。”

    這家事國事參雜在一起,還真讓眾個大臣不好開口,一時間,剛剛還爭論不休的大殿陷入了寧靜。

    李世民掃視眾人一遍,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負責刑罰的戴胄身上。

    其實戴胄不想發表意見,被李世民的目光點名了,又不能裝聾作啞。只好硬著頭皮出列:“陛下,臣認為長孫僕射的意見有失公平,雖然反叛的低級官員有很多盲從之輩,但律法公正,不能因為盲從就對他們免其罪行。臣認為應該仔細甄別他們各自的罪行,以便公正的判決。”

    “大家覺得呢?”李世民又一次詢問。

    “造反誅三族,這本是律法規定。何必談論什麼盲從?既然他們造反就應該做好掉腦袋的準備。臣以為都砍了了事。”說這話的是看似魯莽的程知節。

    程知節在玄武門事變中就是李世民的主要打手之一,在事變結束後拿著李世民的賞賜,頂著高官厚祿回家享福去了。殿前議事經常稱病不來,即便是來了,也不過是裝作魯莽的胡說一通,並不具體參與議事。

    面粗心細的程知節說出這番話的意思不過是給李世具一個殺人的藉口。至於殺不殺就看李世民的,所以他說完就回到朝班之中,好似無

    李世民心理還拿不定主意怎麼處置那些盲從跟風之輩,對程知節的意見也就不置可否,只是略微的點點頭。

    這一點頭嚇壞了老臣裴寂,這次造反的以李淵舊臣為主,即便是下級官員也是親李淵的勢力,作為李淵最信任的人,現在朝中李淵舊臣的主心骨,本著保一個是一個的想法,裴寂不得不出來為眾人講情:“陛下。老臣認為還是能免則免吧,畢竟都是我大唐官員,培養出來也不容易。給他們一斤,機會也未嘗不可。”

    斐濟沉思一下,懇求道:“陛下。畢竟當年隱太子李建成的舊部您都能赦免,那麼這次何妨再寬大一回。”

    斐濟的言辭讓李泰回想起當初玄武門事變中,是斐濟勸說李淵退位。也是斐濟手持李淵手敕四處宣旨安撫李建成殘部,在李世民上個的過程中,斐濟是有功勞的。斐濟的情面李世民必須給,於是李世民說道:“好吧,既然斐老為他們求情,那就赦免了他們吧。讓他們自己離職回家吧。”

    李世民赦免低級官員一方面是斐濟求情,另一方面這些低級官員大多是門閥世家的骨幹人員,一下子全殺了,容易引起世家的不滿。李世民也走出於多種考慮才對此妥協。

    李世民的這句話代表著關於反板從屬的處置告一段落,這下問題的焦點又回到長孫安業身上。

    不得已李世民直接問道:“無忌,你認薦怎麼樣處理長孫安業才合適呢?”

    長孫無忌心中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哥哥還真無法決斷,兩人之間的仇怨無法化解,長孫無忌即便想將長孫安業殺掉,卻也開不了口。他必須顧及為官的聲望和別人的評價。

    長孫無忌心中苦笑,面對李世民的詢問,考慮半響,才說道:“陛下。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從親情來說,他是臣的哥哥,臣應該保他的,從國法來說,他稱愕上是十惡不赦。臣在天人交戰,難以決斷,所以臣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長孫無忌的話模棱兩可,又將問題拋給了李世民。

    就在這個時候,房玄齡說話了:“陛下,既然眾人都難以決定,何不問問皇后的意見。畢竟長孫安業是皇后的血親,還是要考慮到皇后的意見的。”

    “房愛卿說的有理,我現在就去問問皇后的意見,大家先就李孝常等人的處置議一下吧。”

    李世民來到麗正殿,就見滿臉堆笑的李泰在陪著長孫皇后小心的說話,試圖開解眉宇不展的長孫皇后擔憂的心情。

    看見李世民到來,李泰趕忙行禮,說道:“父皇來了。”

    “嗯。”李世民心中有事,淡淡的回應李泰一聲後將注意力放在長孫皇后身上:“觀音婢,今天感覺如何,肚子裡的小傢伙沒鬧騰你吧。”

    “還好了。”長孫皇后的話音未落,就是一陣乾嘔,李泰連忙上前輕輕拍打長孫皇后的玉背,一邊為長孫皇后順氣,一邊責怪的看了李世民一眼。

    長孫皇后的害喜讓李世民一時不知道從哪裡開口,無法提及關於長孫安業的事情。

    蘭心惹質的長孫皇后心裡清楚李世民是為何而來,主動問道:“此時陛下不在明德殿議事,來到我這裡是想詢問關於安業大哥的處置問題吧?”

    李世民有些尷尬的扶起長孫皇后,愧疚的說道:“我也不想在這斤,時候打擾你,不過真的需要盡快處理反叛的事宜,所以”

    李世民沒有把話說完,扶著長孫皇后做好後,等著長孫皇后的意見。

    長孫皇后無奈的一笑,悵悵道:“陛下,作為皇后我本不該參與朝政議論,不過長孫安業也算是我的大哥。我還是有幾句話要說。

    “陛下,你也知道,我這位大哥在兒時對我和無忌並不好,但這也改變不了我們是一脈血親的事實。無忌對大哥是否記恨我不知道,但我已經放下所以看在我那早故的父親情分上,我還是希望陛下能放他一條活路。將來在九泉之下我也好和父親見面。”

    長孫皇后一邊為長孫安業求情,一邊默默的流淚。

    李世民連忙安慰心情激動的長孫皇后:“觀音婢,別哭,你說的我都答應,你要小心身體,千萬別激動。小心孩子,更要小心你自己的身體。”

    李泰安靜的在一邊看著仇儷情深的二人默不作聲。

    公元隧年,貞觀元年十二月三十,利州都督李孝常因謀反被誅。左武衛將軍劉德裕極其外甥統軍元弘善被誅。

    監門將軍長孫安業因皇后為其求情,改誅殺為流放嶺南,終身不得回京。反叛中無知盲從者免其罪行。罷官為民。至此,這場反叛風波徹底平息。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27
第九十八章春日遊

    月春二月。和煦的陽米普照著大春的毒息撲面雁杜只一個身穿深藍色上等蘇綢儒衫的少年緩步走在熱鬧非凡的長安西市的街面上。烏黑的頭盤在腦後一個烏木暮看似隨意斜插在頭上。將看似凌亂的頭固定住。

    這位少年背縛雙手悠然的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偶爾拿起路旁小攤上的物件仔細觀察一番。看到合心的就向後一拋扔到緊跟著他的小廝手裡。自有另一位年齡少長一些的少女嘟囔著掏出銅錢付賬。

    “殿 少爺啊你每次出來都買一堆沒有的東西送人都沒人要啊。”少女從小廝懷裡搶出一個看著並不精緻的泥人說道。

    前行帶路的少年頭也不回的調笑道:“你哪來的那麼多問題有那條律法規定買東西就一定要挑有用的買?在家就和你說了和少爺我出來。你可以帶耳朵帶眼睛就是不可以帶嘴。真不知道這些年對你的嘮叨我怎麼忍受過來的。我開始佩服自己了。”

    “我說不過你等一會見到嫣兒姐姐看我不告狀的。”

    和少女並行的一身小廝打扮的少年說話了嗓音帶點尖銳高亢“墨蘭姐姐你告狀也沒有用。嫣兒姐姐又不會毛斥少爺。”

    “要你多嘴?不知道少爺的規矩嗎?只讓帶眼睛和耳朵不讓帶嘴出門圓圓臉龐的墨蘭睜著大眼睛怒目而視。

    “快走囉嗦什麼?”前方少年的喊聲混雜在一片買賣的吆喝聲中有些含糊。

    “來了少爺等等我們。”

    行主僕三人走了不久折進了一條巷子裡小巷裡沒有了主街的熱鬧但卻多出一份雅緻來。巷子兩邊的店舖大多是賣字畫或者文房用具的。行人大多是書生打扮偶有幾個僕人估計也是幫家主採買的。

    巷尾還有兩個臨時攤個攤子前立著一塊牌子龍飛鳳舞的大家寫著“帶寫家書、訴狀真不明白能讓他幫忙代寫家書的人。怎麼可能看得懂牌子上的字。

    轉進巷子大約也就走了二十幾步的。這主僕三人在一座兩層木樓前面停住腳步。木樓寬大的硬木大門上高懸著一塊匾額“開闔居”落款是當代書法大家被皇帝稱之為“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五絕的虞世南。

    “開闔居。的名字是李泰取的根據明朝翟佑那《詠扇》的第一句“開合清風紙半張隨之舒捲豈尋常化用的。不過在這個時代無人知道罷了

    李泰站在門外仔細觀看這三個外柔內網氣韻秀健的大家。心中有些好笑當時李泰輾轉求來虞世南墨寶的時候惹來眾多學子競相奔走相告聚集在這小小的木樓前面。沒人敢相信大學士虞世南肯為一商賈題字但這字體卻是別人所難以模仿的。直到虞世南苦笑著承認之後這場風波才漸漸消退留給市井之間一段難得的奇談。

    這段佳話已經過去將近六年。逐漸的被人們淡忘只是偶爾有人路過時抬頭看見這三個大家才被提起。

    “少爺別看了該進去了。”墨蘭在背後輕推了李泰一把。

    李泰沒好氣的看了墨蘭一眼說道:“敢和少爺我動手動腳的就罰你站在門外守門文宣我們進去。”

    墨蘭知道李泰是在開玩笑笑嘻嘻的跟著李泰進入店內。

    李泰剛網邁進店內就扯著脖子大喊:“嫣兒嫣兒我來了。”店裡的小二已經熟悉常來的李泰了充滿畏懼的將李泰迎進來。

    “喊什麼喊會嚇到客人的。姐姐和婉子一起去後街鋪子了沒在。”

    回話的是一位身穿淺粉色絲綢孺衫頭紮雙垂髻的十歲出頭的小

    頭。

    “喬杏兒你怎麼說話呢拜託你客氣點。我就不是客人了別忘記我的身份?”李泰故意逗著小丫頭。

    喬杏兒十分可愛的翻了李泰一眼都囔著:“你算什麼客人這兩個多月夭天往這裡跑比主人還主人了會對你客氣才怪呢。還說你的身份?你看看你那裡有皇子越王的樣子?”

    小丫頭還是這樣的尖牙利嘴我喜歡哈哈李泰故意逗著

    “誰要你喜歡

    小丫頭酸酸的話語逗的李泰十分平兩個月前也就是在貞觀七年的正月李泰正式離開了皇宮內苑。在離長安西市不遠的延康坊開府了。李世民將佔地延康坊四分之一的原來隋朝權臣楊素的宅邸賜給了李泰作為越王府。

    沒錯李泰現在不再是衛王了在貞觀二年也就是長孫無忌辭去一切職務被封為開府儀同三司的時候李泰也同樣被進封為越王。同樣是親王的稱號不過是封地大了一些名頭響了一些對李泰沒有實質的影響。當然也沒有壞處李泰也樂得接受。

    李秦坐在店中不斷的打趣著小丫頭杏兒惹得小丫頭不斷的對李泰翻白眼毒泰對此卻樂此不疲。一邊的墨蘭看不過去了拉過杏兒不解的對李泰問道:“殿下平時在宮裡和府裡你都是很穩重”傑麼到泣甲就跟變了個人似地玩鬧嬉笑個沒

    李泰沒理墨蘭的疑問伸手就要將縮在墨蘭懷裡的杏兒拉過來。身出手卻被杏兒輕打了一下。李泰也不惱只是嘻嘻的看著怒目的杏兒笑個沒完。

    其實杏兒自從六年前在劉家莊認識李泰一直和李泰還是比較親的。在前些年李泰偶爾出宮探望嫣兒的時候杏兒將沒有架子的李泰當做哥哥一般看待只是這兩個月來李泰自己開府閒暇時間開始多了起來無事就跑到“開闔居“呆著佔用了嫣兒很多時間這才惹得杏兒的醋意開始對李泰怒目相看李泰也樂於逗小丫頭玩所以才經常惹得小丫頭嬌嗔。

    李泰順手拿起櫃檯上的摺扇打開。沒錯就是摺扇。在嫣兒出宮以後。李泰一直琢磨著改善嫣兒家庭的經濟狀況左思右想之後才想到開個賣摺扇的店舖。簡單來說幾個竹子或木製扇骨一張絹質或紙質扇面一幅畫或者幾個字就組成了這簡單實用的摺扇。當然那種以象牙為骨以彩錦為面的高檔摺扇也有。不過一般人是用不起的。

    在李泰後世的記憶中似乎摺扇是在唐朝時由日本傳入中國的他無法肯定現在市面上是否有摺扇的出售所以在幫嫣兒出主意之前特意打探一番。直到確認此時的大唐還沒有摺扇這種物件時李泰出資幫嫣兒家開起這個小店。存手工製作的摺扇帶著一股精細古樸的韻味。

    為了製造聲勢特意求來虞世南的墨寶。名人效應在什麼時候都有一定的作用這樣一來摺扇就成了風雅的代各字特別是讀書人似乎手裡沒有一把摺扇就稱不上風雅一般。店舖雖小每天的利潤讓李泰格外開心。

    看著小小的店舖日進斗金也不是沒人來找麻煩。由於喬老已經在長安萬年縣衙裡從普通的刀筆吏坐到了錄事的位置上加上喬崢在萬年縣將捕頭做的有聲有色來自社會底層的人物也就沒人敢惹麻煩。

    達官顯貴也有想插上一腳的略一打聽嫣兒的來歷回想起李泰為了嫣兒大鬧掖庭宮惹不起李泰的也就偃旗息鼓了。惹得起李泰的有的出於情面有的是看不上這小小的店舖到沒人找什麼麻煩。這“開闔居”也就慢慢的展起來了為李泰帶來一筆不小的意外之財。

    李泰無聊的和文宣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著宮內的瑣碎事情從後門走進一對麗人。身穿著一身藉荷色厚緞儒裙的嫣兒和她的嫂子把臂而

    。

    看見端坐在店舖正堂的李泰嫣兒會心的一笑:“四郎來了。”簡單的問候讓李泰心生暖意。時光易逝二人的感情未變。

    嫣兒的嫂姓展顏一笑為李泰斟滿茶水還未及開言就聽見杏兒皺著眉頭跑來告狀:“姐姐嫂子李泰哥哥又欺負我了。”

    “殿下是逗你玩的。”嫣兒親親杏兒的小臉細聲安慰她。回視李泰會心的一笑。

    李泰看著嫣兒依舊清秀的容顏。問道“嫣兒做什麼去了?我來半天了。”

    “我和嫂姓去後街的“宜家居看看最近那裡的貨品賣的不太好。”

    “閒庭居”是嫣兒爭得李泰的同意後開的一家家具店主要走出售躺椅捎帶著賣些圈椅之類的家具這在大唐也是獨一份的買賣。

    李泰關心的問道“找到原因了嗎?”到不是李泰差這份收入而是怕嫣兒憂心。

    嫣兒有些遲疑的搖搖頭岔開話題:“四郎別總來店裡了人多嘴雜被有心人知道了不好。雖然說已經嚴格警告店裡的活計不許將你的事說出去但若有個萬一最終傳到陛下耳邊你又該受到陛下責罰了。”

    李泰滿不在乎的擺擺手說道:“別替我擔心估計父皇早已知道我每天在幹什麼。既然他沒說話。就說明這事不算什麼。我看還是研究下“閒庭居為什麼賣不動貨品早日知道原因你也好早日放。”

    旁的杏兒嘟著嘴說道:“什麼原因不原因的我都知道不就是對門開了一個同樣賣搖椅的店嗎?”

    李泰聽言一愣雖然“閒庭居”和“開闔居”所售的躺椅和摺扇都是沒太多技術含量的東西依照唐代工匠的製造水平是很容易仿製出來的。但這個時代人心相對純樸即便是仿製也不會開在本家的對面。若是本家有心砸了他的店都沒出說理去。

    要說這“閒庭居”也開張一年多了雖然有人仿製也都是小打小鬧偷偷摸摸。偏偏趕在李泰剛剛開府。就有人針鋒相對大搖大擺的將店舖開在“閒庭居”對面這不的不讓李泰深思。

    李泰心中合計著臉上卻還是滿不在乎的面容勸慰嫣兒:“別擔心。有人開買賣就開著不必在乎他。我們賣我們的他們賣他們的井水不犯河水。搖椅賺的錢沒有摺扇多還費心費力的再說我們也不差這點銀錢。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6-21 15:29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30
第九十九章初次打探

    李泰在心中感覺到有人在故意針對他,臉卜卻不漏聲煮心,談。最後在墨蘭不斷的暗示下,才依依不捨的走出“開闔居”。

    站在車水馬龍,人流如潮的西市大街,李泰停住了腳步,思索一番後說道:“走,去那個搶生意的搖椅店看看。”

    墨蘭在街面上又恢復了公子的稱呼:“公子,咱們還是先回府吧,要是晚了姐姐又該惦記了。”

    “去看看就回,盞茶時間的事。”李泰邊說邊示意文宣在前面開路。

    路途不遠,轉過兩條街就到了悠閒居。抬頭望去,悠閒居的正對面一家嶄新門面的店舖映入眼中。墨黑色“文記”兩個字的店舖名並不打眼,但整個門面卻顯得十分莊重。

    深青色的木樓上幾扇暗紅色的窗技,和別的店舖用閘板不同,文記用的是兩扇古銅色的大門,此時大門正向裡打開著,兩個看起來極其憨厚的夥計垂手站立在門口。

    李泰心中暗自冷笑,即便是將店舖裝扮的多麼莊重華麗也掩蓋不了背後的陰暗。已經不能說是陰謀詭計了,幾乎可以說是擺明車馬明刀明槍的對自己動手。

    既來之,則安之。李泰故意裝出一副富家公子應該有的傲慢的微笑。邁步進屋。

    李泰三人一忌貴族公子帶著小廝、侍女出遊的模樣,早就被兩個夥計注意到了。看著李毒那身就是他們做工十年都賺不出來的衣裳,兩人心中暗自盼望李泰走進店中。

    “公子裡面請。”

    左面的夥計下手快了一步,搶在同伴前面出聲,順勢躬身對李泰擺出讓客的姿勢,留下右邊的夥計悻悻的暗自埋怨。

    李泰揚著下巴,瞟了夥計一眼。傲慢的喊了一聲:“賞。”

    墨蘭配合著一笑,拿出兩串銅錢,兩根蔥白一樣的玉指拿捏著送到夥計面前。

    “謝謝公子賞賜。”兩個夥計齊聲道謝。依舊站立門前的夥計沒想到他也得到賞賜,面上露出的意外的欣喜。

    為李泰引路的夥計卻更為李泰的做派欣喜。在李泰沒開口之前,他認為李泰是貴族公子出遊,在李泰這番做作之後,夥計心中已經將李泰定個成暴發戶顯闊。依照他一貫的經驗,貴族買東西還需要看物品是否符合自身的身份,而暴發戶只要奉承好了,買起東西來卻是只分價格,不分好壞。

    自以為做出正確判斷的夥計對待李泰越發的熱情慇勤了。

    “公子,這些都是本店大師傅新作出來,保證耐磨耐用,現在本店剛剛開業,一律九折。”店夥計指著殿內的貨物說道。

    李泰的環視店內,不過是些榆木拍木製成的器具,躺椅被放在中正,左側是些憑幾、月牙凳等常用的桌椅,右側是矮塌、屏風等大型家旦。這些家具雖然做工精細,但木料普通,樣式也不出眾,不過是些尋常小富之家所用。

    李泰故意的冷哼一聲,說到:“你們就拿這些破爛糊弄本少爺?我家門房裡擺的都比這個好。”

    文宣機靈,配合著李泰說道:“少爺,我看這裡也沒什麼好貨色,還是不如去對門的“悠閒居。看看,雖說名字俗了點,但小的聽說那裡才是老店,開的早,貨好信譽也好。

    店夥計一聽文宣這麼說,眼瞅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顯得有些急躁。連聲道:“公子,公子,先不忙走,是小人的錯,精品都在樓上呢。要不,請公子移步到樓上看看。或許有公子滿意的呢!”

    “你啊,長了一雙狗眼,若是在我家裡你這樣的早被亂棍打出去了。”李泰用手中的摺扇敲打著夥計的腦袋,故作不滿的說道。

    “公子請這邊走。”夥計一邊側身引路,一邊打量著李泰手上的摺扇,淡黃色的象牙扇骨上蒙著孔雀羽織就的扇面,嫣紅色的流蘇繫著一塊透雕雙飛燕的羊脂玉扇墜。考慮到李泰手裡的摺扇能換來好幾個“文記”店夥計暗自砸舌。

    “怎麼樣?看好少爺我花三萬貫買來的摺扇了?多看幾眼,等少爺我走了,想看也看不到了。”李毒在故意誇大摺扇價值的同時將暴發戶的嘴臉演繹的淋漓盡致。

    店夥計被李泰唬住,腰躬的更底了,也更加小心翼翼。

    李泰一邊跟隨店夥計上樓,一邊裝作隨意的問道:“你們的店怎麼叫“刻已,這個名字,太俗了。”

    “回公子,這個小的也不知道,東家雇小的時候,匾額已經掛上了。”

    “文記?尖記?莫非你們東家姓文就叫文記?”

    “這個小的倒是知道,東家不姓文,姓鄭。”

    姓鄭?李泰在心裡劃了一個圈,表面上卻故作敬仰的說道:“原來是榮陽鄭家,難怪,難怪。”

    店夥計“撲哧”一笑,嘻哈著說道:“公子太抬舉我們東家了,雖門開姓鄭,但東家和榮陽鄭家除了紋斤一姓樣。沒有任何關的雖然見識少,但也知道以詩禮傳家的蒙陽鄭家,若是鄭家真的出了個以商賈為生的族人,早就跑來執行家法了。”

    “那你們東家以前在那裡賣家具啊,怎麼沒聽人提起過你們“文記。呢?”

    店夥計慇勤的笑道:“公子沒聽過是正常的,聽說以前在東都洛陽做珠寶生意的,最近才來到長安。”

    “看來你們東家也是一個大富之人啊。”

    “再有錢也不過是商賈之流,沒用的,出門一樣被人看不起。”店小二邊說邊搖頭,不知道是為自己嘆息,還是替東家不值。

    店夥計的這番言論並不讓李泰感到奇怪。唐朝各個階層戈分的十分嚴格,士農工商,以士為尊,商賈為末,這個時代行商之人最是被人蔑視。

    李泰生活在這個時代也不能免俗,當初“開闔居”成立的時候,店舖在官府備案都用的是不相干人的名字,就是為了避免這點。說起來嫣兒一家也勉強算得上“士。”李泰可不想因為金錢讓嫣兒一家受到別人的白眼。

    二樓擺設的貨品和一樓的種類差不多,不過比較一樓卻是考究了很多。同樣的搖椅家具,光用料就精貴多了。香楠、金絲楠、水楠、烏木、雞翅木、黃花梨各種名貴木料製成的家具應有盡有,甚至還有兩架髏檀木製作的搖椅。工藝上更是精益求精,“竹報平安瓜蝶綿綿。壽山福海富貴牡丹團龍團鳳”各種圖樣被高明的工匠精心雕刻在家具上,不僅是富貴盡顯,還帶來一種古樸典雅的意味。

    極致的工匠手藝,名貴的用料,高雅的韻味,這一切讓李泰這個當代“搖椅之父”在心裡暗暗點頭,甚至升起了將這個東家收歸所用的。

    李泰搖搖頭將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腦海,且不說這位東家自身如何。單就說這個東家的背後之人敢和李泰當面叫板,就說明他不是個普通人。李泰可怕引狼入室被人用反間計算計一道。

    “公子為什麼搖頭呢?可是認為小店貨物品質不高?”一位身著深褐色粗布長衫,年約五旬的老者迎了上來。

    “這個是?”李泰故意傲慢的對來人上下打量。

    店夥計連忙上前滿臉堆笑的介紹:“這為是我們店裡的掌櫃的。”

    掌櫃對李泰拱手施禮:“小老蔡毅成兒見過公子”。說完伸手示意李泰坐下,對店小二吩咐道:“上茶。”

    李泰接過香茶,放在身邊的几案上,手中的摺扇道:“蔡掌櫃,你們店裡的東西可以定做嗎?”

    蔡掌櫃的目光落在李泰手裡的象牙摺扇上,眉頭一皺,若有所思的看了李泰一眼,瞬間又轉化成滿臉笑意。說道:“當然可以,只要公子能提出要求,敞店就能讓公子滿意

    李泰此行目的已經達到,該套的話已經從店夥計嘴裡套出不少,繼續下去也沒有機會和夥計搭話。對於身邊這位一臉精明的蔡掌櫃,李泰根本沒有打探消息的心思。想從這種在生意場上爾虞我詐半輩子的老油子嘴裡探聽到真實信息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李泰也就不抱有奢望。

    所以,李泰找個藉口,一指文宣說道:“蔡掌櫃,明天我讓他給你帶來具體要求,今天就先這樣,告辭了。”

    蔡掌櫃一副笑臉顯得十分憨厚,笑道:“那就恭送公子了。”

    “蔡掌櫃,請留步。”

    在李泰離開“文記”之後,店小二湊到蔡掌櫃面前諂笑道:“老掌櫃。這個公子應該是個大吳家,看在小的盡心盡力略有微功的份上,這個月錢能不能漲點呢?”

    蔡掌櫃陰森森的冷笑一聲:“哼。還想漲工錢?你也不看看他手裡那把摺扇,像是一般富貴人家所用嗎?我看你是被錢迷了心眼。”

    店夥計老老實實的站在面前挨件。不敢吭聲。

    番斥之後,蔡掌櫃陰沉的問道:“我問你,剛剛在樓下你和他說了些什麼?他可有詢問東家和店舖的事情?”

    店夥計抬頭被蔡掌櫃陰沉的面色嚇住了,沒敢說實話,搪塞道:“他沒問小的什麼也沒說,只是介紹貨物,他認為貨物不滿意,小的就將他領到樓上了,整個過程小的一句廢話都沒說。”

    “沒說就好,若是讓老夫知道你胡說八道,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蔡掌櫃狠狠的瞪了點夥計一眼,低聲說道:“你現在去找人盯著郡主僕三人,看他們落腳何處,然後回來告訴我,快去!”

    “是小的現在就去辦。”店夥計如蒙大赦般的落荒真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1 15:30
第一百章小小警告

    平春老出”文記”。不忘回頭看墨黑煮牌酉一眼”呂中自只不顯山不露水的沉寂了將近六年。看來是有人忘記自己了。

    故意手持摺扇露出些馬腳,就是給文記後台一個警告,若是看明白偃旗息鼓了,也就罷了,若是這個什麼人物真的有心鬥法,李泰自忖輸的一定不是自己。

    “公子,事情辦完了,該回府了。”又是墨蘭在出言提醒。

    李泰哈哈一笑:“打道回府

    李泰打趣墨蘭:“你怎麼越來越嘮叨了,年紀大了就沒以前可愛了,還是以前那個心直口快的墨蘭可愛點。”

    墨蘭緊跟著李泰,在李泰身後不滿的說道:“你以為我願意嘮叨你啊。要不是姐姐在出門前叮囑我,我才懶得管你的閒事呢。要我說啊。根本不用管你什麼時間回府。玩夠了自然就跑回來了。”

    “那行,你有時間將這套說辭和你姐姐談談,看挨罵的是誰。”

    “你以為都愛管你啊,若不是皇后娘娘拜託姐姐,你看姐姐會不會管你。”

    三人邊聊邊走,剛剛出了東市坊門,文宣四周掃視一眼,無意中發現一個身影躲避在人群之中向這邊窺探。由於急切間看不清楚相貌,人流又太多,馬上在人海中再也找不到這個人的行蹤。

    雖然僅僅是一瞬間的感覺,卻讓文宣心裡十分不安,連忙快走幾步,湊到李泰身邊:“公子。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但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不敢肯定。”

    李泰一笑,指著前面的街口說道:“一會我們拐進去之後,我和墨蘭直走,你就留在街口觀察。那裡人比較少,到底有沒有人跟蹤我們就一目瞭然了。然後我們在下一斤,街口會合。”

    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轉角處。李泰對文宣一指轉角處的綢緞莊,示意太進去,然後帶著墨蘭一直前行。

    “殿下,會是誰在跟蹤我們。會不會有危險?”墨蘭一看急,順嘴說出了最熟悉的稱呼。

    李泰拉過墨蘭的玉手,感覺到她手心全是汗。寬慰道:“別怕,沒事的,估計是文記的夥計,或者下人。

    不過是想知道我具體的身份罷了。沒危險的。”

    “公子怎存知道是“文記”店裡的人,萬一的歹徒呢?”

    李泰無奈的笑道:“真不該給你講故事,看你的腦袋裡都裝著什麼,如今天下承平,哪有那些草莽之徒?再說了,少爺我剛剛出府,誰都不不認識,更沒什麼仇人,誰會害我?”

    “那“文記。是怎麼回事?把店都開在咱們對面了。”

    “不過是些金錢爭執,又不是生死仇家,能有什麼危險?。

    “沒危險就好,若是萬一有事。我去擋著,殿下快跑。”墨蘭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就你的小身板能擋住誰?”李泰笑著輕拍著墨蘭的肩膀,心中卻在考慮下次再出門一定要帶幾個侍衛了,畢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以前是不認為有人會對自己不利,現在卻感受到這種莫名的敵意,防備一些總是好的。

    李秦心中還在物色合適的侍衛人選。文宣已經趕了上來小心的說道:“公子,我看清楚了,是剛剛店裡的活計。”

    文宣裝作不在意的向後邊瞥了一眼:“現在還跟著呢,公子怎麼辦?用不用找人來把他抓起來?”

    “用不著,他愛跟就讓他跟好了,一會我們先去皇城晃一圈,我到想看看看他怎麼混進皇城。順便也給他點顏色看看

    文宣狡黠的一笑,說道:“讓守衛收拾他一頓,然後再報官,看他們以後還不敢和我們搶生意。”說著將手裡拿著幾尺白疊布遞給墨蘭:“墨蘭姐,適才看那個店裡的白疊布還可以,就扯上了幾尺,回府給公子做件中衣吧,公子喜歡穿白疊布的中衣。”

    墨蘭細心撫摸著白疊布,感受著布上的經緯,撅嘴說道:“太粗糙了。織工也不好,還有些過厚,不適合公子用。”

    “我也就順便買點,隨意做什麼都好,要不就送廚房當抹布。不過話說回來,這外邊的白疊布還真不便宜。”給李泰做中衣的也就是文宣隨口一說,李泰越王府裡的用物都是貢品裡的頂級貨,對下人寬厚的李泰平日裡也沒少賞賜他們,所以文宣的眼光也是極高的。

    路走來,眼看著皇城那巍峨的城牆在望,守門的監門衛軍士早就熟悉這位經常出入宮禁的越王,急忙上前問安:“越王殿下好,這是又回宮看陛下?”

    軍士手指著墨毛和文宣懷裡的東西,為難的說到:“東西還需要查驗一番才能進宮,職責所在,還望殿下勿怪。”

    “沒事,你們不用查驗了,我也不進宮,來這裡是找你們辦事的。”

    “我們是就是粗魯的大兵,殿下還有事情能用得上我們?”守門的軍士驚訝的說道。

    李泰狡黠的一笑,說道:

    兒得,當然用得身後跟著,個店舖夥計模樣的咫,抓住他打一頓就好,這個忙你們能幫得上吧。”

    “能,太能了。”軍士心喜。討好的說道:“要不給他按個窺視宮禁的罪名,直接砍了得了。”

    皇宮內現在的守衛大多都是在戰場上劫後餘生之人,殺人和被殺都已經麻木了,說起話來都帶著一點血淋淋的味道。

    李泰眉頭一皺,瞥了躲在遠處技樹後,不斷向這邊眺望的店夥計一眼。搖搖頭說道:“那到不用,你們揍他一頓就好,不用傷筋動骨,只要鼻青臉腫就成,打完之後放他離去就是,他對我來說還有用。”

    “明白了,殿下,你就瞧好吧。”

    守衛將手中的長矛交給同伴,大步向店夥計走去,躲在樹後的店夥計也感覺事情不好,剛剛想跑,卻被守衛幾斤。箭步追上,抓住店夥計的後衣領向後一拽,喊聲“給爺爺躺下吧”

    店夥計應聲摔倒在皇城前的青石板上,緊接著就見一個碗大的拳頭裡面而來,然後就是漫天的繁星在眼前閃爍。接下來就感覺到一個拳頭又快又準的不斷落在臉上,胸口,腹部。被打的無法招架,連聲求饒:“大爺,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求求你,別打了。”

    軍士對店夥計的求饒置若罔聞。拳頭依然不停的落在店夥計的身上,直到感覺差不多了,才拉起躺在地面低產呻吟的店夥計,仔細端詳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後,照著屁股踹了一腳,暴喝一聲:“滾,別讓大爺再看見你。”

    店夥計心裡明白這頓無妄之災的來由,憤恨的看了李泰一眼,捂著還在流血的鼻子,一瘸一拐的離開皇城大門。

    將店夥計暴打一頓之後,軍士滿面喜色的回來表功:“殿下,打成這樣夠不夠,要感覺不夠,屬下再追上去!”

    “夠了,夠了。”李泰忽然對這個監門衛很感興趣,不分青紅皂白。讓他打,他就打,適合做紈褲子弟的打手。自己剛剛開府,身邊人手不夠,這個人到是斤,“好材料”

    李泰心中暗喜,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殿下”、的名字粗俗,叫牛二。”

    名字是不文雅,但李泰需要的是他的性格,和名字沒關係。

    “不錯,不錯。”李泰讚賞著說道:“你可願意來我越王府做我的侍衛?”

    牛二喜出望外,沒想到動動拳腳就換來一個貼近貴人的機會,激動的言語間開始結巴上了:“當,當然願意,屬,屬下,願意為殿下效勞。”

    “有機會的,有機會的。”李泰點點頭,離開了皇城,心中卻在盤算找機會將這個牛二弄到身邊,牛二身上別的優點還看不出來,但這種不問是非,只聽命令的的作風對於自己來說還是需要的。

    “殿下,是不是太狠了,我看著小夥計挺可憐的。”墨蘭善良的本性開始發作。

    “我也感覺他可憐,但沒辦法。他的傷是給他的主子看的,也算是個小小的警告,我也是不得已為之啊。希望能收到效果,讓那個幕後之人知難而退。”

    “到底是誰想為難殿下?”

    “不知道,慢慢走著看了。”

    店夥計帶著一身傷在眾目睽睽下回到了店舖,蔡掌櫃一見之下也被店夥計的樣子嚇了一跳。

    身原本整齊的粗布衣裳已經凌亂不堪,店夥計緊捂著腹部,鼻子還在滴答的流血,兩隻眼睛烏青。腫起老高的眼眶讓那雙眼睛變成了一條細縫,滿臉青紫還帶有幾塊擦傷。隨著咳嗽,兩顆門牙也掉落在地面。

    大驚失色的蔡掌櫃急忙對店夥計詢問:“你這是怎麼了?誰把你打成這樣?”

    店夥計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托著下巴,含糊不清的將跟蹤李奉的過程說了一遍。

    “你傻啊,人家都到皇城了。你還看著不走,那地方是我們這樣的斗升小民能去的地方嗎,你是活該挨這頓打。”蔡掌櫃並不關心夥計的傷勢,更關心的是跟蹤的結果,聽到夥計說沒有打探到李泰的根底。恨聲罵道:“不中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怎麼不讓他們打死呢?你死了我還能少些麻煩。”

    “蔡掌櫃,你可不能這麼說。我這也是為了店裡。”

    蔡掌櫃嗤之以鼻的說道二“為了店裡?我怎麼沒感覺到呢?這個煞星不是你領進門來的嗎?出了問題自然是要你負責,我還沒辦法和東家交代呢?你這個月的工錢減半。你現在的樣子會嚇到客人的,回家養傷去吧。養好了傷再來。

    我還要去和東家匯報,沒時間和你墨跡,快走。”

    店夥計帶著一身傷低頭慢慢的離開了店舖,眼睛裡閃爍著極其濃重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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