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數鴨子和生日禮物
八月初的一天，晚晴難得出來逛會兒園子。在園子東側的湖邊看到弘暉蹲在水邊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麼。周圍既沒有使喚的丫頭和嬤嬤，福晉也不知道干嗎去了，放小家伙兒一個人待著，一不小心掉到水裡了可就不得了了。趕緊跑過去湊到弘暉跟前兒問道：“小暉暉，你在干嗎呢？”她就喜歡這樣叫小孩子。
弘暉一看是他喜歡的晴姨娘，馬上起身給她問好，又招來一頓狂親。親暱了一番才想起正事，一看，原來水邊有只腿受傷的小鴨子，弘暉是個善良的孩子，想救它，卻又不知道怎麼處理傷口，於是只好陪在小鴨子身邊跟它說說話，希望它聽了會不那麼難受，也不管鴨子聽不聽得懂。小孩子的心果然是最純淨無瑕的。
晚晴於是帶著弘暉去找了干淨的布和傷藥，給小鴨子上了藥，包扎好了傷口，還給它喂了些吃的，弘暉看小鴨子又精神起來，很是高興，一直笑得合不攏嘴。玩了一會兒，天色也不早了，便准備送了弘暉回去吃飯，弘暉堅持要帶上小鴨子回去，晚晴想了想，便對弘暉說鴨子先寄存到她那兒，弘暉可以隨時過來看，不然帶回去會被阿瑪和額娘說。弘暉可愛地偏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便點頭同意了。
回到那拉福晉那裡，她正發著脾氣，她才去李氏那兒解決一件小事，這一會兒功夫，嬤嬤們就把弘暉給弄丟了，讓她又急又氣，正叫人到處尋著，就看到晚晴把弘暉給送回來了，連聲問弘暉跑去哪裡玩了，這會兒才回來。晚晴解釋了一番，讓那拉氏更是心驚膽戰，弘暉要是掉到水裡溺著了，後果不堪設想。晚晴也覺得嬤嬤們有些疏忽，但見那拉氏要賞人板子又有些不忍，好說歹說還是沒勸住，一干侍候的人每人領了二十大板，還扣了一個月例錢。
過了幾天，小鴨子好得差不多了，晚晴便去找了弘暉出來，准備把鴨子放生。那拉氏不放心，也跟著一起到了湖邊。當弘暉親手把小鴨子放入水中，看著小鴨子矯健地游來游去，興奮得直沖那拉氏和晚晴嚷嚷：“額娘，姨娘，您們看，小鴨子它好了，它會游水了。”那拉氏也感染了弘暉了好心情，前幾天的氣憤一消而散，和晚晴相視而笑。
弘暉非要多看一會兒小鴨子，那拉氏和晚晴便尋了一處靠水的亭子坐了下來，好讓弘暉安全地看他的心肝寶貝。看著看著，晚晴想起了小時候唱的一首兒歌，教給弘暉這樣兩三歲大的孩子正好，還可以啟智。跟那拉氏一說，那拉氏便笑著叫了弘暉過來，說是姨娘要教他唱歌，小家伙馬上就興致勃勃了。
晚晴一邊打著拍子一邊一字一句地教弘暉唱數鴨子：“門前大橋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真呀真多呀，數不清到底多少鴨，數不清到底多少鴨……趕鴨老爺爺胡子白花花，唱呀唱著家鄉戲還會說笑話，小孩小孩快快上學校，別考個鴨蛋抱回家，別考個鴨蛋抱回家……”
晚晴和弘暉一邊嘰嘰喳喳唱著，福晉一邊在旁邊聽著也樂得不行，別說這晚晴前兒一陣病成那樣，現在好了倒似換了個人似的，性子越來越活潑討喜，玩出的花樣兒也是千奇百怪，送過來的點心更是美味得不得了，連一向不愛吃點心的四爺都能一氣兒吃上好幾塊。弘暉也是喜歡她喜歡得緊，一天到晚想著姨娘做的點心和小玩藝兒，眼看著弘暉沒幾年就要入學了，這做娘的還真是又盼他長大又捨不得，眼下趁他還小，更是寵到了心肝兒裡。一起寵著弘暉的晚晴也是越瞧越喜歡，以前是太冷落這個妹妹了，以後可是要對她好。
四四下了朝回到府裡，弘暉迫不及待地向阿瑪展示他的兒歌學習成果，邊唱還邊學鴨子扭扭，縱是冷面王，也被兒子那憨態可掬的童聲獨唱給逗得放聲大笑。歡樂溫馨的氣憤，一直持續到夜深人靜。
過了幾天，許久未見的十五阿哥又頂風作案冒了出來，說是實在是想念晚晴的點心想得快得病了，他四哥才放了他過來。令人意外的是，同來的還有長得酷似鴨梨形狀的十阿哥。小十五一進門便直奔晚晴懷中，邊鑽邊說：“晴姐姐，晴姐姐你一定要幫我。”晚晴一邊讓小桃拿點心出來填那個大的無底洞，一邊問十五：“發生什麼事了？你慢慢跟晴姐姐說，不要著急。”
聽小十五嘟囔了老半天才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原來啊，後天是小十五額娘的壽誕，小十五想送個特別的禮物給額娘，但他想了幾個月都想不出什麼東西最特別，苦惱了很久，眼看著明天是最後一天了，只好不顧四哥的冷眼跑到她這兒求救來了，連他最愛的點心都顧不得吃。嗚，真是個孝順的孩子，晚晴感動得都要哭了，連忙一拍胸脯，表示這事兒包在她頭上了。
考慮來考慮去，既然是送額娘，身為女性，肯定是喜歡精致一點兒的物什，但對小十五這個小豆丁來說，又不能難度太大，所以還是讓他親手做個手工禮品最好，既有誠心，又有孝心，密嬪肯定會感動。於是讓小桃去挑了幾張厚點的各種顏色的紙，挑了一張大紅色的裁剪成大正方形，又挑了張黃色的剪成小正方形，幾下就折了朵美麗又精致的花。這是晚晴前世的拿手絕技，在學校時慕名來學的學弟學妹們一把一把的。所有的人在旁邊都看傻了眼，不明白那麼平凡的一張紙在她手裡怎麼就跟有了靈性似的，這邊折幾下那邊折幾下就變成了一朵漂亮的花。小十五帶點既崇拜又激動的口吻問晚晴這是什麼花，晚晴告訴他這叫康乃馨，是獻給母親的花。十五聽了馬上表示要學，晚晴欣然同意。
於是便手把手教了一個時辰，小十五終於不負所望地學會了，晚晴還幫他用淡色紙做了個精致的花籃，跟他一起折了十一朵紅色花瓣黃色花蕊的康乃馨，用紙做了花莖和葉子結合在一起，裝在花籃裡面，竟漂亮奪目到不行。晚晴又找了藍色的緞帶在花籃上系了個蝴蝶結，還讓小十五親自寫了張卡片，內容如下：“祝額娘生日快樂，永遠健康美麗。兒臣胤偶敬上。”十阿哥和小桃她們在旁邊看得歎為觀止，目瞪口呆。完成後，還教十五唱了現代人人生日必唱的‘生日快樂歌’，小十五感激地獻上了純純的處男之吻，把晚晴激動得一晚上沒睡好覺。
到了密嬪生日那天，小十五恭恭敬敬先叩了三個響頭，然後把生日禮物一邊獻上一邊對著密嬪唱著“祝您生日快樂……”，唱完了還說明這是他親手做的，以及康乃馨的美麗寓意。密嬪感動得眼淚直流，抱著十五激動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前來送賀禮的眾位妃子娘娘們也眼羨不已。這是作為一個母親而言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康熙聽說了這件事，也對十五的孝心大為贊賞，賞賜了一大堆東西。可謂是皆大歡喜。
密嬪把這籃子紙花放在她宮裡最顯眼的地方，前來賀壽的人人看了贊歎不已，讓密嬪倍兒有面子，很是風光了一番。壽宴過後問胤偶怎麼會有這般玲瓏的心思，胤偶老老實實地說了四哥府上的格格教給他的，讓密嬪對晚晴的心靈手巧驚歎連連，還挑了幾件名貴的首飾玉器著宮裡的太監送了去作為感謝。想當然又在四貝勒府上掀起了新一輪熱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