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指認兇手
獨孤宇沉吟片刻,朗聲道:“非凡、虹兒、周凱、為華、東明、陸岩、王超、李哲,當晚你們幾個可都待在房中。”既要徹察倒底自當一視同仁,林非凡、獨孤虹雖然絕不可能是兇手,但同樣也得出具不在現場的證明。
“外公,那夜秀秀和爹娘在房裡傾談整晚,他們是不會殺害李師叔的。”林毓秀柔聲道。
“你們呢?”獨孤宇面向眾人,沉聲道。
一番訓問過後,只有焦偉華、陸岩、王超的行蹤無人證明,頓時全場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仨身上。
“說,誰是兇手!”林非凡喝斥道。
“太上、掌門,師父待我倆恩重如山,我倆豈會作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陸岩、王超雙雙跪倒,哭告道。
“焦師兄為何不說話。”獨孤虹面向默然不語的焦偉華,緩緩道。
“良斌與我幼時即是至交,三十年來禍福相依,休戚與共,我不需要解釋,也不屑於解釋。”焦偉華大義凜然道。
“好,說的真是好。”任逍遙冷笑道。
“你……你敢汙陷我師父。”李必大怒道。
“諸位莫非忘了李前輩臨死前在床單背面寫下的血書?”任逍遙陡地將語調拔高三分,高嚷道。
“不就是半邊‘任’字嘛,這能說明什麼?”李必愕然道。
“難道焦字的開頭還有第二種寫法?”任逍遙反問道。
“焦?對啊。”劉東明驚呼道。
“任逍遙,你血口噴人!”李必急欲維護乃師,大喝道。
“焦前輩,事到如今,你還指望依靠徒弟為你辯駁嗎?”任逍遙大步走到焦偉華身邊,冷然道。
“哼,沒有確鑿的證據,光憑半個血字就像汙陷我,做夢!”焦偉華毫不動怒,顯示出極深的城府,拂袖道。
林非凡、獨孤虹相顧愕然,的確他倆也不敢相信兇手會是焦偉華。
任逍遙似乎早已料到眼前一切,從容笑道:“焦前輩知不知道,為何我敢一口咬定你就是兇手。”
焦偉華冷哼道:“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任逍遙不以為忤的微微一笑,從容道:“六天前,暗中派遣穆塵鐘刺殺衛兄是你,對不對?”
焦偉華面無表情,全然不理。
任逍遙續道:“當日我故意與衛兄在房中大聲說話,請他代我查案,還有意把緊要住說得不清不楚,為得就是讓兇手以為我倆已經掌握大量線索,引你前去殺他,然後來個甕中捉鼈,一網成擒。誰想你為人到也恁地謹慎,自己不敢動手卻派穆塵鐘來送死,又擔心他出什麼岔子,所以悄悄跟在後面。”
任逍遙瞥了眼衛思函,又道:“衛兄比我想像中還要了得,不僅生擒穆塵鐘,還險些從他口中逼問出幕後主使的身份。
衛思函不無遺憾的長歎道:“可惜啊,就在穆師兄吐露實情前的刹那,他竟遭人暗算,當場身亡。”
“不可惜,不可惜。”任逍遙仰天長笑,豪情奮發,接著笑聲攸止,一字一字緩道,“衛兄尚還不知道吧,那人從旁觀、出手直到最後抽身遁逃都給我躲在暗處瞧得一清二楚。”
“羅前輩,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敢當眾指認你麼?”任逍遙雙目射出堅定不移的神色,語氣平靜至近乎冷酷的道。
“哼,恐口無憑,只你一面之詞誰會相信。”焦偉華不屑道。
任逍遙暗忖:好個老狐狸,看來不出殺手鐧,你是不肯就範的了。於是信步踱到獨孤宇面前,恭聲道:“獨孤前輩今日可好了些?”
獨孤宇立刻會意,捋須笑道:“任少俠無須擔心,老夫仰仗八十餘載的內功修為尚還支撐得住。”
眾人面面相覷,聽二人對話似乎獨孤宇身負內傷,怎地前幾日沒看出來。
任逍遙現出由衷傾慕的神情,拜服道:“獨孤前輩以無上內力為令徒續接心脈,此等神功實令晚輩大開眼界。”
“續……續接心脈?”陸岩不解道。
“呵呵,陸兄還不知道吧,尊師雖被歹人刺中胸腹要穴,但心脈猶自未絕,只是我等眼濁,沒看出來罷了。”任逍遙含笑道,“獨孤前輩命人將尊師遺體送往碧竹屋,傾生平之力終於將他從鬼門關拖了回來……”
“那……那師父人呢?”王超、李哲急不可耐的問道。
任逍遙欣然答道:“李前輩受傷太重,隨時可能有性命之憂,所以獨孤前輩特地命我將他帶往花萼穀,請‘聖手神醫’施救,務必讓他儘快蘇醒,親口指認幕後真凶!”
“所以你和師父一同失蹤,直到今天方才回來。”陸岩用神聆聽,肅容道。
“任少俠說的‘聖手神醫’可是號稱‘無不可解之毒,無不能醫之病’吳涵宇吳前輩?”獨孤虹柔聲問道。
“正是。”任逍遙點頭應諾。
衡山派年歲較長的弟子莫不大喜過望,吳涵宇的名頭二十年前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叫李良斌到達花萼谷時還有一口氣在,必能康復如初。
“任少俠,師父……師父在哪,你快把他請出來呀。”王超、李哲大急道。
“不急,先給羅前輩一個幡然悔悟,改過自新的機會。”任逍遙含笑望著焦偉華,淡淡道:“焦偉華,事到如今你還不肯交待麼?”他不呼前輩而直呼其名,顯然已咬定焦偉華就是兇手。
焦偉華冷冷道:“任逍遙,你愛怎麼瞎說就怎麼瞎說,沒做過的事情我是決不會承認的。”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任逍遙雙目微張,精芒乍閃倏沒,朗聲道:“李前輩,還是由你來揭穿這惡賊的真正面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