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龍傳說 作者︰黑天魔神(連載中)

降落區域臨時基地，作戰指揮中心。

    面帶喜悅笑容卻又百思不得其解的陳東生司令問我︰“小趙啊！你們龍牙一師這仗打的確實沒說的。反應速度、作戰方案、單兵戰斗力和配合方式都非常不錯。就連我這個打了半輩子仗的人都不得夸夸你們。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完成這麼難的作戰任務，甚至就連你們的作戰方式，我是根本連听都沒听說過。你們這次一舉拔掉了這顆釘子，我這個蘭州軍區的司令員真該好好謝謝你們啊。不過，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你既然要炸掉那個地下基地。為什麼不等美國人的那個空降旅過來再動手呢？那樣的話肯定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和基地一塊炸了。這不是多好的一件事，你怎麼就沒這麼干呢？不要跟我說是你沒有想到哦！”

    我笑了笑︰“陳司令，你說的沒錯，這麼做的話是很痛快，也根本不難。但是你想過沒有，一個美軍空降旅，1600多人吶！要是就這麼沒了，那美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這在美國國內會掀起多麼大的風波，白宮里的鷹派人士又會大唱中國威脅論，雖然這種論調他們就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是現在畢竟要少了很多。我們的國家現在需要發展，需要一個相對安定的國際局面。一個空降旅，1600多人，這足夠給美國人一個借口了，雖然不一定會引發戰爭，但是我們國家我的外交立場就會變得非常艱難，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軍人，是戰爭的創造物。軍人的存在並不單單是為了戰爭，很多時候更是為了國家的政治和利益。和平是誰都希望的，這也是一個國家持續發展的前提。有時候，我覺得一個軍人默默守衛邊疆幾十年的功勞比在一次戰斗中做一個聞名的英雄更大。因為戰爭，是破壞一個國家經濟和社會基礎最直接的行為，和平，才是讓國家富強的根本環境。所以對于想要顛覆我們政權的敵人來說，教訓一下是必然也必須的。打，就要把它打疼，但是不能讓它狗急跳牆。兔子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人，任何事情都有個限度。我們的國家從來就不懼怕任何威脅，我們在剛剛建國的時候為了自己的榮譽和安危做出了抗美援朝和抗美援越的壯舉，的確是為國家和民族爭回了臉面，也降低了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但是也早成了國家經濟的沉重負擔，這是用我們國家幾十年發展的巨大代價換來的，所以，我們必須珍惜。有時候，一場戰爭並不能帶給我們強大，相反會把我們的力量消弱。我並不是不贊成戰爭，但是，在不進行戰爭的情況下就能夠得到所需要的利益，這不是更好嗎？”

    听完我的話，陳東生背著手看著窗外正在徐徐升起的太陽，長長地出了口氣︰“是啊，軍人，國家的保衛者。同時，也是國家利益的捍衛者。在國家利益高于一切的準則面前，戰爭，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產物啊！做為一名現代軍人，我們需要考慮的實在是太多了。和你們相比，我的確是老拉。”說到這里，他轉過身拉住我的手，飽經風霜的眼里隱隱有些東西在晃動︰“年輕人，你們肩膀上的擔子會比我們身上的更加沉重。但是，作為一個有著40多年軍齡的老戰士，我請求你們，接好我們的班，守護好我們的人民，因為，這里，是我們的國——家。”

    兩天以後，王建強和另外三個混成團與我們匯合歸還了建制。他們也同樣出色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至此，對“東突”集團的作戰任務圓滿結束，所有集團在案頭目均被擊斃，集團人員大部被殲滅。除少部分在國外的成員以外，“東突”恐怖集團組織已經被瓦解，完全達到了預期目的。在即將返回北京的前一天，蘭州軍區為了感謝龍牙一師幫助他們徹底解決了這一大毒瘤，特地給我們師送來了一千只大羯羊改善伙食，以資犒勞。

    新疆大羯羊，肉質鮮嫩且肥美。用這種羊做出的烤全羊，是新疆地區的一道名菜。考慮到剛打了一個漂亮仗，戰士們士氣正旺，也需要放松放松。于是我下令︰晚上全師聚餐。

    蘭州軍區炊事員的手藝還真不是吹的。五百只香脆的烤全羊配上鮮紅的干辣椒，一千口鮮美的羊肉湯鍋配上新鮮的香菜，外加碼成小山似的新鮮羊肉串配上香濃的孜然。上桌的菜就三樣︰血豆腐，鮮嫩爽口。羊雜碎︰回味悠長。塊子肉︰尤以那一塊羊肉帶一抹羊油的最香最解饞。老遠就能聞見那香味，想想就直流口水。

    有了肉，怎麼能沒有酒？這好辦，一個電話，龍進康動用集團的飛機從北京專門運來了幾千箱的酒。足夠晚上士兵們好好樂一樂的。

    晚上五點半，在以運輸飛船為支架搭起來的臨時帳篷里，一萬八千多名官兵同時舉起了手中的酒碗，倒滿了濃香四咧的醇酒，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豪的笑容。是的，這的確是他們應該得到的獎賞。

    我抬起手中滿滿的酒碗，對著台下的官兵敬了一敬︰“同志們，兄弟們，這回咱們師贏了，贏得漂亮，贏的利落。在這里，我先敬大家一碗，咱們干。”

    “干！”一萬多人共同吼出一個聲音。

    “古人雲，‘連干三碗是好漢，碗里剩酒是混蛋’”轉身接過旁邊警衛員倒滿的酒碗，我又抬了起來︰“這第二碗酒，我想我們得敬那些和‘東突’集團在歷次作戰中犧牲的同志和戰友們和為我們研制新型作戰裝備的同志們。可以說，沒有他們，就沒有我們今天的勝利。打仗，總是要死人的。那些在我們之前就已經開始戰斗的戰友用他們的生命為我們換來了各種寶貴的情報，還有那些已經倒下的戰士，雖然他們並沒有成功，但是他們也消弱了敵人的力量。他們現在都已經躺在一座座冰冷的墳墓里，墓碑上也只有他們的名字和生卒年月。他們也是人，也有父母姐妹，兄弟妻子。失去了他們的家庭該會有多麼的悲傷！在這些倒下的戰士中很多人甚至連墓碑也沒有留下，僅僅只有一個名字，一個在陣亡記錄表上的名字。人活一世，但求無愧于心。這次作戰，我們師沒有一個人陣亡，甚至沒有人受傷。這是為什麼？是我們指揮得當？還是我們的進攻計劃周詳？都有，但是最主要的一點，那是因為我們裝備的武器先進。我可以告訴大家，！你們手上拿的和身上穿的都是全軍乃至全世界的軍隊最好的裝備，是它們在每一個危險的時刻挽救了大家的生命，使我們可以不再步上前人的後塵。而這些裝備是哪來的呢？是我們的科研人員，是那些值得尊敬的武器裝備研究人員沒日沒夜拼命工作的結果。一個士兵的戰場的充滿槍林彈雨的，而一名研究人員的戰場也同樣充滿危險。為了一個數據，他們要做上百次乃至上千次、上萬次的實驗，有的時候還必須要用自己的身體來親自體驗武器裝備的性能。一名士兵平時的工作是訓練，一名研究人員的工作就是科研，他們的勞動強度遠遠比一名士兵要高得多。他們當中很多人因為極度勞累，經常一頭栽到在實驗室里就再也爬不起來。為什麼？和我們一樣，他們只希望我們的國家強大，希望我們的士兵在戰場上不受傷害，希望我們手中的武器比敵人的強。咱們軍人是男人，他們，他們也是一群為了咱們軍人而奮斗的男人。兄弟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酒碗。為了死去的和活著的人，為了那些倒下的老兵和這些沒日沒夜為我們著想的人，咱們敬他們一碗。干！！！”

    “干！！！”一個比剛才更加響亮的吼聲貫穿了巨大帳篷的每一個角落。

    “第三碗酒，”我擦了擦嘴，再次舉起手中的大碗︰“我得敬大伙未來的孩子。不管我們這個師戰斗力有多強，士兵有多能打，我們終有一天都會老。老人是不會上戰場的，但是咱們都要結婚，都要有孩子。今天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好樣的，都是合格的士兵。你們用自己的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無愧于中國士兵這個稱號。我希望，你們能夠把這種精神，這種能力傳給咱們的下一代。祖國需要強大，國家需要富強，送死的事總要有人來做。但是，一個怕死鬼能當好兵嗎？”

    “不能！！！”台下的士兵齊聲怒吼。

    “對，不能，軍隊需要的是戰士，需要的是勇士。勇氣是需要培養的，你們身上就有這種勇氣，我相信，你們的後代同樣也會具有這種勇氣，對不對？”

    “對！！！”

    “為了我們的國家，你們必須要把我們的勇氣傳給你們的下一代，這是我對大家的要求。為了國家，為了勇敢的下一代，弟兄們，干了！！！”

    “干！！！”

    “這才是男人的宴席”。看著台下群情激昂的官兵們，我揚了揚手中的空碗︰“今天晚上，大家就盡情地吃，盡情地喝，盡情地玩。有張有弛，有嚴有松。這才是咱們龍牙一師的風格，下面，開飯。”

北京，軍委會議室。

    部隊昨天就已經回到了京郊一號基地，我和王建強與師里幾名主要負責人今天一大早就忙著趕到了這里參加今天舉行的戰報會議。

    “你們這次打得不錯，”看完我們錄制的戰況CD和戰果報告，劉正生部長滿意地說︰“‘東突’集團四大組織這次都被一網打盡，雖然一些設在國外的分部沒有消滅，不過他們的主要領導人員和我們指定的幾名首腦人物都被擊斃。蛇無頭不行啊，剩下這點小魚小蝦是掀不起多大風浪的，也總算是除去了新疆邊境的一個心頭大患。”

    “不錯，”旁邊正看著戰果報告的汪增益主席抬起頭來︰“你們做的很徹底，所有基地的軍備物資都被炸毀，加上前段時間國家安全部的電子特戰小組也通過信息戰的方式獲取了‘東突’集團存放在瑞士國際銀行的帳號密碼。他們的大部分資金已經被我們提取。沒有錢也沒有人，呵呵！這幫家伙的日子沒幾天了。”

    “別的都還好說，最使我感到欣慰的就是這次作戰沒有任何人員傷亡。不得不說，你們做的真的很漂亮。”劉部長插進話來︰“不過，這次作戰是秘密行動。在國際上我們一直否認是我們干的，畢竟越境作戰是外交大忌，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宜暴露過早。所以，對你們師的各種獎勵也就不能見諸于媒體和報章。這一點，希望你們回去好好做做戰士們的思想工作。”

    “沒問題，”听到這話，師參謀長李浩連忙站了起來︰“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做好工作，絕對不會出亂子。”

    “那就好。”滿意的劉部長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下面，由我來宣布對龍牙一師的嘉獎令。”

    我們幾個人連忙坐直了身子。

    “中共中央軍委辦公室第09614號令，”劉部長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份文件念了起來︰“鑒于龍牙一師在剿滅‘東突’國際恐怖集團組織的戰斗中一舉將其殲滅，並獲得重大戰果。現決定︰記龍牙一師全體指戰人員榮立一等功一次，該師師長趙倫少將、副師長王建強大校、參謀長李浩中校、師副參謀長馮風中校各記一等功一次。特此通令。”

    “是不是覺得獎勵有點不夠？”合上文件夾的劉部長笑著看了看我們幾個︰“呵呵！沒辦法，你們要理解一下。這次作戰的政治背景非常特殊，因此沒有辦法對你們做出動作過大的獎勵。是金子總是會放光的，機會也還有的是，不要對此心存抱怨哦！”

    “不會，不會。”一听這話王建強慌的趕緊站了起來︰“只要能夠給我們師安排任務，有仗打就好，我們高興都還來不及呢！首長您可千萬別這麼說。”

    “立功受獎這是軍隊最基本的道理。”坐在一旁半天沒說話的汪主席忽然出聲了︰“只不過你們這一次的獎勵只能是給這一點，而且還不能在軍內通報，只能是由國防部和軍委留檔封存。換句話說，你們立的一等功只有我們幾個人才知道。小趙，你們可千萬不要對此有意見哦！應該理解國家的難處。國家也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功勞，在以後合適的機會，一定會把這些補給你們的。”

    听到這話，我們四個人再也坐不住了。齊刷刷地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大聲道︰“請首長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軍委給了龍牙一師一個星期的休整時間，師里所有人員都得到了三天的假期。我也正好趁這個時候去看看心愛的琳兒。

    中央舞蹈學院來了很多次，早已熟門熟路了，只是女生宿舍門口那個老太婆實在可惡。每次都要收點好處才會放你進去，照她這收法，一年的收入不是小數。可憐很多為情所困的青春男女就不得不心甘情願的從本來就不多的生活費里拿出這本不該支出的買路錢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老女人敲詐一頓後，在她得意的笑容里我爬上了女生宿舍樓，按響了312的門鈴。沒人開門，只听里面傳出一陣有氣無力的聲音︰“誰啊？門沒鎖，自己進來吧！”

    我的老天，這不是琳兒的聲音嗎？怎麼會？？？我不敢多想，一把推開房門撞了進去。

    可能是因為現在正是上課時間的緣故把，四個人住的房間空蕩蕩的，只有琳兒一個人躺在床上。紋帳是關著的，顯然她還在睡覺。沒有多想，我一把掀起了蚊帳。

    天！這還是那個健康活潑的小丫頭嗎？才幾天沒見，原本紅潤的小臉現在白得跟紙一樣，光彩照人的大眼楮也暗淡了下來，散亂的頭發一看就是幾天都沒梳過的，整個人的精神和氣色極差。這倒低是怎麼了？

    微閉雙眼的小丫頭可能是感覺到有人在旁邊，費力地睜開眼楮，看見是我，雙手一下子抱住我的頭就哭了起來︰“嗚嗚！老公，你……嗚嗚……你去哪兒了！嗚嗚……我找不到你……嗚嗚嗚！……打你電話也打不通……嗚嗚……人家好難受。”

    “寶貝你這是怎麼了？”沒顧得上分辨，我連忙抱起琳兒問道。

    “我……嗚嗚……我病了……好難受，嗚嗚嗚，你也不管人家，我知道你事情多，嗚嗚嗚，你……你起碼也應該打個電話來啊。”看見我這麼問，小丫頭更是覺得受了無限的委屈，一頭埋在我懷里嚎啕大哭起來。

    “……別，別哭了，你看我這不是來了嗎？”看見心愛的人這個樣子，我也覺得很內疚︰“寶貝乖，不哭了，告訴老公你得了什麼病？”

    “感冒，”小丫頭抽泣著︰“都病了好幾天了，一直沒好。課也沒去上，我哪兒也去不了，頭好痛，身子也沒有力氣，每天就只想睡覺。你……嗚嗚嗚，你也不管管我。”

“呼！”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大病，原來是這樣。不過也難怪小丫頭發那麼大的火，換了是我在生病的時候沒人在身邊照顧的話也真是挺難受的。想到這里我摟緊了她︰“別哭了寶貝，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對了，早飯吃了嗎？”

    “沒呢……頭疼的吃不下……嗚嗚嗚……這幾天都是她們幫我打的飯，但是又都吃不下多少……嗚嗚嗚，老公我想你。”小丫頭死死地抱著我，仿佛怕我隨時會跑一樣。

    “我錯我錯，都是我的錯。”大感內疚的我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從現在起，我來照顧你，好嗎？”

    看到小丫頭終于開心地點點頭，我心中大定，連忙掏出手機聯系龍進康。藥業公司在北京的分部有著我們剛研制成功的感冒特效藥，得讓他們趕緊送來，順便再帶幾個醫生過來給小丫頭好好看看。昆侖飯店的蟹黃粥和三鮮珍珠包子味道不錯，也很爽口，平時琳兒最喜歡吃，也讓他們送兩份外賣來。水果，對了還有水果。感冒的病人多吃點水果有好處，也得讓龍進康順路帶點過來。安排好了這一切，我又拎上水壺去打了兩瓶開水，看琳兒的樣子，是躺在床上幾天都沒洗臉了。得幫她清理清理。

    (本書首發于起點)

    拿出臉盆放好水，浸濕毛巾再擰干。我扶著琳兒的身體坐了起來，慢慢幫她擦洗。溫熱的毛巾很柔軟，結合著我恰到好處的力道擦拭著小丫頭柔軟的小臉。琳兒也很配合地閉上雙眼仰起頭享受著我的服務，看得出來，她很舒服。

    擦完臉擦手，擦完手擦腳，擦完腳又幫她擦了擦身子，最後給她換了一套內衣才讓她躺下。我也正準備坐下歇會，只听見門鈴響了。

    陳竣明興沖沖地端著一份牛奶煮雞蛋跑上了女生宿舍樓。張琳兒昨天和今天都沒來上課，剛開始他也沒在意。要不是今天黃燕她們幾個在教室里說開的話，自己還真不知道。一個生病的女人心理上也是最脆弱的時候。這是陳竣明一直鐵定相信的一條真理。她病了，我去照顧，然後再在適當的時候來上那麼一點點真情流露，相信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感動的痛哭流淚。然後我地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手呢，再適時地那麼慢慢一摟，她一定會軟綿綿地乖乖躺在我的懷里。我的頭在不失時機地湊上去那麼一吻……哈哈哈！美人啊美人，你還能招架的住嗎？到時候我們倆郎才女貌，雙宿雙棲……喔！那是多麼美妙的事情啊！那個死豬男，哼哼哼！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嘴里哼著小調，得意洋洋的陳竣明一口氣沖上三樓來到312房間門口。整里整自己的有些散亂的衣服，又抬穩了手中精心準備的牛奶煮雞蛋，這才伸手按響了門鈴。

    “又是那個該死的豬男！”門打開的瞬間，陳竣明一直掛在臉上的微笑凝固了︰“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一到關鍵時刻這個該死的豬一般的男人總要來破壞我的好事？為什麼？”

    我可沒工夫去猜想這位超級帥哥的內心世界，在我看來這個經常出現在我和琳兒世界里的家伙是可氣又可愛的。說他可氣是因為他也喜歡琳兒。試問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的老婆被別人像狼似的追來追去？說他可愛呢也是因為琳兒，畢竟這家伙是真心喜歡琳兒，而且听小丫頭說，這個叫陳竣明的帥哥平時對她很照顧，也沒有什麼唐突之舉。看著他站在門口，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樣子，我不由得大為好笑。腦海里也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也許我可以和他做個朋友？”

    我正考慮著該怎麼開口，門口的帥哥可受不了了。看著這個黑豬頭站在門口，就知道他比我先來一步。說不定他已經把我事先想過的場景都演過一遍了，我……我……我。陳竣明忽然覺得自己來撤里根本就是多余，就連自己手里端著那碗充滿溫情的道具——牛奶煮雞蛋，也仿佛一下子變得沉甸甸的無法抬起。我……我……張琳兒，我真的很愛你啊！

    心里一陣酸楚的陳竣明再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把碗朝我手里一塞，頭也不回地跑下了樓。

    端著這碗微燙的雞蛋，我不禁一陣感慨︰愛情本來也就是一場戰爭，一場男人之間的戰爭，戰利品就是那個為之爭奪的女人，也是最高的獎賞。唯一不同的只是，輸掉戰爭的一方會死，而輸掉愛情的一方會邊得很受傷。可這又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在愛情的爭奪戰里，誰也不會退讓。

    看著琳兒吃過飯和藥，好不容易把她哄睡著，又交代龍進康明天繼續派醫生過來，安頓好這一切，我離開了女生宿舍樓。再呆下去，天就要黑了，我可不想正晚呆在里面被人當作是變態狂人。

    跑出宿舍樓的陳竣明一路狂奔，他根本記不清楚自己撞倒了幾個人，也根本听不進被撞人罵出口的污言穢語，這樣放在平時他早就上去和人家干起來了。但是今天他仿佛什麼也听不見，他只會拼命的往前跑。他想趕快跑到運動場上去，那里人少，足夠他發泄的。

    “哎喲！”一個嬌柔的女聲驚叫道。︰“你走路怎麼不長眼楮啊？又不是趕著投胎，有沒有家教啊？”很明顯，這又是一個被他撞了的。

    和前幾個一樣，陳竣明沒有多搭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一句，僅僅只是晃了一下身體，又悶著頭往前跑去。

    “陳竣明，是你啊！”被撞的女生看清了眼前的人。

    “哦？”不耐煩的帥哥回了下頭︰“黃燕？你怎麼在這兒？”

    “我說小帥哥，你這麼跑死跑活的是要去哪兒啊？”黃燕得理不饒人地嚷道︰“連撞了人都看不見，你自己說吧！怎麼辦？”

    要放在平時，陳竣明早就開著玩笑請黃燕吃飯了。這女孩很漂亮，雖然比不上琳兒，可是她那張嘴可是系里出名的損。誰要得罪了她那還不如趁早上吊的好。她可以從早上一直追你到晚上，從你死了八輩子早就化成灰里的老祖先一直罵到你後九世還沒出生的小孫子。得罪人這個女人可是一件需要很大勇氣的事情。陳竣明從來就不認為自己具備這種勇氣，更何況這個母煞神還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住在一間宿舍里。

    道歉就道歉，又什麼了不起，又不會少二兩肉。自知理虧的陳竣明痛快地道了歉。當然，破費一場請吃飯是免不了的了。

    一個情場失意的男人和一個潑辣的女人在一起是絕對會有很多話要講的，特別是想陳竣明這種非常需要發泄，迫切地需要找一個人來傾訴的時候。而黃燕又是一個惟恐天下不亂，整天只喜歡打听別人見不得光事情的女人。就這樣，事情被一點一點地說開了。

    看著眼前失魂落魄的帥哥，黃燕輕輕地搖了搖頭。作為同一個學院又是同系的校友，她當然很希望陳竣明能夠和張琳兒談成。在她看來，美貌的琳兒和眼前的帥哥簡直是天生一對地上一雙。真不知道琳兒是吃錯了什麼藥，偏偏要和那個要相貌沒相貌要能力沒能力要什麼沒什麼黑得跟煤一樣的胖男人在一起。唉！老天真是不開眼。

    看著痛苦萬狀的陳竣明在那里一瓶一瓶的拿著40多度的白酒當水喝，黃燕不由得的豪氣大生。她沖過去猛地拍了拍早已醉眼惺松的帥哥︰“陳竣明，別怕，我來幫你。”

    史蒂夫-鮑爾默來到上海已經兩個星期了。身負購買大任的他並沒有急于和辰龍公司的上層接觸，而是派出了他手下所有得力人員從各個方面搜集一切能夠搜集到的材料。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辰龍公司是一個年輕的公司，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對手。按照中國人的說法，對付這樣的對手，只能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在我精心的照料下，琳兒的病很快好轉了。感冒本來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但是在愛人的眼里，卻會比最恐怖的病癥還要可怕。特別是像小丫頭這樣，本來我不在吧，她自己什麼都要做也什麼都要管的，自己吃藥自己吃飯也就過來了。但是我一在身邊她就開始撒嬌，吃藥吃飯要我喂不說，就連床都懶得下，美其名曰︰我是病人。

    感冒沒好多久，她就嚷嚷著要去公司。說什麼好幾天都沒去了，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這不是一個副總應該做的事。去就去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走進公司總部辦公室，龍進康正好拿著一份文件急匆匆的從里面出來。一看見我們，連忙高興的把文件塞到了我的手里︰“老板，小姐，你們總算來了。我正要打電話給你們呢！”

    這是一份美國微軟公司發來的正式信函，落款是微軟的副總裁兼亞洲地區總代表史蒂夫-鮑爾默。信中，他一再夸獎辰龍軟件的強大功能並祝賀我們在中國市場取得的巨大利益，同時，他也表示出微軟公司對這款軟件濃厚的興趣，希望能夠到辰龍公司實地參觀和考察，希望得到我們的同意。

    “什麼實地考察，這分明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看完信小丫頭蹦出這麼一句︰“要我看啊，根本就用不著理他。”

    我笑了笑，小丫頭說的沒錯。這個史蒂夫-鮑爾默的確是沒安什麼好心。實地考察？呵呵！見鬼去吧！拿這話來糊弄人還差不多。微軟是什麼？那是聞名全球的跨國公司，有三分之二的地球人都在用著他們的WINDOWS系統，全球各地到處都有他們設立的機構和辦事處。他們擁有最好的設計人員和最先進的管理理念，研究設備和生產條件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他們會有興趣來我們這里考察？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不管怎麼樣，他要來的話就讓他來。我也很想知道微軟上層對與辰龍軟件所持的態度。再怎麼說微軟也是一家佔有歐美市場絕對份額的大公司，在美國人心目中，微軟是如同神話一般的存在。比爾-蓋茨的發家史也深深根植于美國青年人的心中，這個史蒂夫-鮑爾默更是和比爾-蓋茨當年一起創業的好友兼合作伙伴，他的意見經常可以左右微軟上層。這麼一條大魚，可不能白白放過。想到這里，我不禁對龍進康道︰“和他們約時間吧！答應他們的請求。”

    張小紅現在的心情非常好，好的不得了。開什麼玩笑，能夠和大名鼎鼎的微軟公司副總裁坐在一輛車子里，這份殊榮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的。想當年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外語學院的畢業生，好不容易用盡各種關系進了微軟在中國的分部，一路打拼才得到了今天的地位。由于個人表現突出，英語也特別的好，這才輪到我來給尊敬的史蒂夫-鮑爾默先生當翻譯。這意味著自己已經有一只腳邁進了微軟公司的上層，靠著自己的聰明和才華，假以時日，就算是給比爾-蓋茨當翻譯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坐在豪華的寶馬車里，張小紅不禁思緒萬千。從她考進外語學院的那一刻起，她就深深的為自己生長在中國感到無限的悲哀。中國實在是太落後了，什麼都沒有，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可人的素質還極其糟糕。作為一個外語學院的高材生，張小紅的確有著驕傲的本錢。高級工程師父親和舞蹈家母親的優良血統在她身上都得到了淋灕盡致的發揮。從小她就是父母的寶貝，老師的寵兒。一張漂亮的臉蛋加上優良的學習成績，使她覺得自己生來就高人一等，也形成了她高傲的性格。在大學校園里，她從來看不起那些和她一起的中國學生，就連平時說話都很不理睬。在她的心目中，自己以後是要出國的，是要到美國，日本，瑞士那些發達國家生活的。中國，只是一個跳板，它雖然生我養我，但是它根本不能給我想要的生活。每當看到學校食堂里人潮涌動爭搶的情景和滿地油污的地板，張小紅就會從心里鄙視這些在她看來根本沒有教養的中國人。搶什麼搶？不就是一頓飯嗎？看看人家美國電影里的餐館，從來都是那麼的干淨，那麼的一塵不染，哪會像現在，一碗飯拔拉拔拉還會拔出只蒼蠅。瞧瞧人家那服務員，多麼漂亮，多有禮貌。哪像食堂里那些大腹便便油水滿身還拉著個臉的打飯師傅。唉！中國人實在是太落後太沒有素質了。走到哪兒只要有大加價的牌子就會有一長條望不到邊的長龍，干干淨淨的地面上隨時都會有人毫不在意的鼻涕和吐口痰。美國會這樣嗎？肯定不會，你不看電影電視上那些美國人是多麼的有修養，就連撞了人也會幽默地道歉，更不要說是這些骯髒齷齪的動作了。

    到美國生活，到美國工作，嫁給一個美國人，這些成了張小紅大學四年里的首要目標。為了這個目標，她沒日沒夜的苦練英文，對身邊蜂擁的男子也毫不動心。在她眼力，這些低等國家的人是根本就無法交往的，只有高貴的外國人，才是她結識的目標。

    微軟公司到中國招收員工了。听到這個消息，張小紅雀躍不已。抱著一定要成功的信念，她用盡各種手段和方法，甚至包括自己保留了22年寶貴的處子之身，終于擠進了微軟那在她看來神聖無比的大門。

    憑著高超的口語技巧和不惜奉獻任何代價的瘋狂做法，張小紅很快就在公司里贏得了她夢寐以求的職位和高昂的薪水。雖然這都是以出賣自己為代價換來的，但是他絲毫不後悔。在她看來，優秀的人只能是和優秀的人在一起。至于具體做什麼，那就沒有太多講究了，人家肯要自己這麼一個中國人出身的女孩子就已經很不錯了，何況還給了自己地位和金錢，自己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呢？

    當她得知副總裁史蒂夫-鮑爾默要來中國的時候，她意識到機會來了。這是踏入美國社會高層的一個絕好機會。只要自己能夠接近這位高貴的副總裁先生，憑自己的能力和手段，一定會得到他的賞識和抬舉，那以後的道路還不是一帆風順？

    為了這個目的，張小紅使出混身解數對公司高層人員展開各種攻勢。在付出了大量金錢和肉體為代價以後，她終于得到了她要的東西——史蒂夫-鮑爾默在中國的專人翻譯。

    史蒂夫-鮑爾默來中國的目的居然是為了和一個中國電腦公司談判？這是一個張小紅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正視的事實。高貴的副總裁大人居然要和低賤的中國人做生意，按照張小紅的理解來看這是根本不合乎邏輯的事情。但是卻又不得不跟隨著史蒂夫-鮑爾默來到了這家自己同胞開設的公司。

    “土，真的是很土。沒有一點與國際接軌的意識，太落後了。”這是張小紅對這家從外表上根本不起眼的小公司第一評價。雖然裝修和綠化看上去還可以，但是從進大門開始到現在，根本就沒有任何建築和公共場所有英文標識。甚至就連最基本的衛生間也沒有通常的“WC”字樣。太落後了，實在是太落了，我居然會是這樣落後的中國人的同胞。張小紅突然覺得自己身上流淌的血液是那麼的骯髒，那麼卑賤！。

史蒂夫-鮑爾默走下車子的第一感覺很奇怪︰這家公司的裝修格調很清雅，也很舒服。但是卻有一點讓他感到很不舒服——沒有任何英文標識。有的地方的中文名稱下面到是有那麼幾個英文字母貼著，可奇怪的是按照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語法都無法拼出那些字母的意思。在紅著臉的隨行翻譯解釋下，他終于恍然大悟——那是中國人的漢語拼音。

    (本書首發于起點)

    迎接的人出來了，有三個。小丫頭是副總，龍進康是副總，而我，是隨從。

    傳統的客套，毫無懸念的握手、介紹，老調的不能再老調的端茶上水。接下來，該進入正題了。不過這個史蒂夫-鮑爾默居然來了一句叫我差點噴血的話。他居然對著小丫頭說︰“久仰，久仰。”久仰……久仰個屁，小丫頭剛坐上這個副總位子沒幾天，對外也還沒有公布。你老兄到低是久在哪兒？仰在哪兒了？

    “貴公司的辰龍軟件功能強大，設計理念也非常的新穎。”史蒂夫-鮑爾默沒有廢話，剛坐下就單刀直入︰“我想，我們微軟與貴公司是否能夠合作呢？”

    “呵呵！不知道史蒂夫先生所說的合作指的是什麼呢？”小丫頭強忍住心中的不快說道。媽的，這些美國佬實在是太過分了。竟然直接拿英語對話，那個高鼻子綠眼楮的史蒂夫也就算了。畢竟他是正兒八經的美國人，可能不會說漢語。可是那個女翻譯呢？從一進門就沒正眼看過這邊一下，兩邊的對話也僅僅只是把我們說的翻譯給美國佬听，那個史蒂夫說的她一句都不翻譯，還要擺出一副斜著眼楮看人的樣子。這不明擺著目中無人嘛！有美國人做靠山了不起啊！他媽的，你等著姑奶奶收拾你。

    想到這小丫頭摹地站了起來︰“史蒂夫先生，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您請回吧！”

    “為什麼？”史蒂夫-鮑爾默驚奇地嚷道︰“尊敬的張小姐，這是多麼好的談話氣氛啊！您為什麼這麼說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您如此生氣？”

    “什麼事？哼哼！”小丫頭冷笑了幾聲︰“我想請問史蒂夫先生，這里是中國的土地還是你們美國的土地？”

    “這還用說嗎？”史蒂夫-鮑爾默有點吃不準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到低想干什麼︰“當然是中國的土地。”

    “既然是中國的土地，”小丫頭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那麼，你為什麼還要用英文和我交談。在這里，我是主人，您是客人。中國有句古話︰‘客隨主便’，也就是說，在中國這快土地上，你做的事情必須得到中國人的同意。說話語言也是一樣，我听不懂你說的話，那麼只好一切都免談。如果是史蒂夫先生你不會說中國話，那麼我可以理解，畢竟你是一名美國人。但是你旁邊的這位張小姐是翻譯，從你一進來介紹的時候就已經表明了她的身份是翻譯。那麼為什麼她只把我說的話翻譯給你听，而不把你說的話翻譯給我听呢？所以，我完全有理由認為，這是微軟公司對我們辰龍公司的一種歧視。所以，在這種雙方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下，我認為我們之間完全沒有會談的必要，更談不上什麼合作。”

    史蒂夫-鮑爾默沒有說話，支起兩個指頭放在下盍上，微微地點了點頭。顯然對于小丫頭的這番話他多少有些贊同，只是一時之間有點說不出口。

    意外！實在是太意外了！張小紅看著對面的女副總只覺得喉嚨一陣發干。自從她走進這家公司的大門起，她就沒把這里的每一個中國人放在眼里。在她看來，自己是貴賓，是跟隨微軟的代表來談判的，你們當然得要尊敬我。第一眼看到小丫頭的時候，她就被琳兒的美麗驚呆了。雖然她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但是和琳兒一比那是絕對的自相形慚。女人最大的敵人就是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從那一刻起，張小紅就決定了要在談判桌上拼命打壓琳兒。哼！年輕的美女副總？得了吧，還說不定是抱著哪個男人的粗腿爬上來的呢！懷著這種藐視的心理，張小紅根本就沒有打算要給琳兒翻譯的念頭，她就是要琳兒好好丟丟丑。你不是有本事當副總嗎？那好啊，你就自己翻譯吧！但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琳兒居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開始了反擊，而且居然還如此的凶狠，這太讓她感到意外了。

    “你，你這是無理取鬧。”憋了半天張小紅從嘴里蹦出這麼一句話。不過她畢竟也是一個從下面摸爬滾打上來的女人，很快就恢復了陣腳︰“按照國際慣例，英語是國際上的通用語種。微軟公司是知名的跨國公司，每到一個地方，每一次談判都是使用英語做為談判語種。不錯，我是翻譯，但是我的職責是為我們的代表先生服務。貴公司自己不使用專業的翻譯人員，反而還要指責我們對貴公司不尊重，這實在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世界慣例通用語種？”小丫頭諷刺地笑了笑︰“那麼漢語呢？漢語就難道不是世界通用語種了嗎？比起英語，漢語還是世界上使用人口最多的語種呢！這你怎麼解釋？不要用這一點來壓我。我可以告訴你，在辰龍公司里每一個人使用的都是漢語，漢語是我們認可的唯一語種。你說我無知也好，說我沒有文化也好，就算你說我不懂談判規矩也可以。我可以告訴你，姑奶奶我就是听不懂除了漢語以外的任何一種語言。不瞞你說，我的英文成績一蹋糊涂，從來就沒有得過60分以上，但是這並不妨礙我當公司的總裁。公司里的每一個個人也都和我一樣，這也並沒有妨礙我們開發出世界上最好的軟件。想和我談判，可以，說中文，別的我什麼不會。就這樣。”說完小丫頭拉起在一邊听得目瞪口呆的我和龍進康走出了會議室，順手還把燈也給關了。

    史蒂夫-鮑爾默靜靜地做在那里半天都沒有動彈。隨行的美方人員也沒有說話，就這樣在黑暗中面面相覷。

    半晌，史蒂夫-鮑爾默才在眾人的陪同下站起身默默地走出了會議室。今天這樣的結果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在來之前他也曾經想到過雙方可能會就價錢與合作內容討價還價，也曾經想到過所有談判破裂的可能性。但是他根本沒有想到的是，英語，這種自己天天說時時說的母語竟然會導致了這樣嚴重的後果。辰龍公司的這位女副總他很喜歡，也很欣賞。漂亮、大方而且說話得體，就連見慣了諸多美女的他剛一見到時也不免有些失神。但是為什麼如此美麗的女人會在自己面前發那麼的火。史蒂夫-鮑爾默自認為是個完全的紳士，身上流淌的大不列顛和美利堅兩種血液使他具備了英國人的嚴肅和美國人的幽默。只要有他出馬，只要是以女性為主的談判上他從來就沒有輸過，為什麼這個中國女人會例外呢？難道真的是因為像她所說的，她只听得懂中文嗎？

    史蒂夫-鮑爾默知道，英文在中國人的教育中所含有的分量是相當重的。一個中國孩子學成績的好壞，和他所掌握的英文能力有著和很大的關系，甚至會關系到他今後的工作和收入。所以，每一個中國人對于英文多少都會懂一些。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說呢？聯想起從走進這家公司來一路上的中文標識，史蒂夫-鮑爾默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其中的聯系。看來，這次談判是完全失敗了。下次再說吧！下次，對，下次來一定要帶上能夠使用漢語對話的人員。想到這里他揮手叫過旁邊的助理︰“重新給我換一名翻譯，就照他們的話去做，用中文談判。”

張小紅完全沒有想到，自己付出了巨大代價好不容易才換來的這個職位隨著副總裁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這麼沒了。理由僅僅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給那個不懂英文的臭丫頭翻譯嗎？她整個人都蒙了。開什麼玩笑，如果僅僅只是不要自己作為陪同人員也就罷了，大不了自己以後努力點，機會還是會有的。但是剛才听史蒂夫總裁的語氣，似乎對自己的表現非常不滿，這個問題就嚴重了。張小紅知道，在微軟這樣的大公司里是絕對不能夠犯一點錯誤的。因為每一個人，每一個剛剛走進公司的人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像張小紅這樣的女人也很多。自己這次犯了錯，而且還是讓高貴的副總裁記恨的大錯。這就意味著自己今後將永無出頭之日了，恐怕自己以後只能在底層從最卑微，最基本的東西做起。但是這絕對不是張小紅要的，為了進這家公司，為了往上爬，自己付出的實在是太多了。不，絕對不能這樣。

    想到這里，張小紅仿佛瘋了一般撲過去緊緊抓住史蒂夫-鮑爾默的手，極力哀求著︰“求求您，尊敬的史蒂夫先生。我愛微軟，我不能失去我的這份工作，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正準備上車的史蒂夫顯然沒有料到張小紅會來這麼一手，驚訝的他只覺得自己的手猛地被人拉住。旋既回頭看見是張小紅。他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漲紅︰“張小姐，請你放尊重點，你剛才的行為已經給公司帶來巨大而不可估量的損失。你知道嗎？就因為你意氣用事的個人行為，我們已經喪失了辰龍公司上層對我們的好感和信任，這樣我們就不得不進行第二次談判，我們的新產品上市時間就要延緩。我們需要他們的技術，技術你懂嗎？如果我們得不到他們開發辰龍軟件的技術，那麼我們就無法佔領中國這塊龐大的市場，這中間要公司損失多少時間和金錢你計算過嗎？”

    “什麼？他們的技術？”張小紅覺得自己的耳朵恐怕是出了問題︰“您是說微軟公司需要他們的技術？史蒂夫先生，這怎麼可能？我們公司可是世界第一流的電腦公司啊！怎麼會需要別人的技術？就算其他公司有著比我們先進的技術，那也只應該是歐洲或者日本這樣的發達國家才會有的啊！辰龍公司只是一家小小的中國公司，他們怎麼可能會有我們所需要的東西？”

    “張小姐，你的觀點很有問題。”史蒂夫-鮑爾默顯然對張小紅的疑問非常不滿︰“這個世界是公平的，每個人都有可能發現新的科技。更不要說像中國這樣具有幾千年文明的大國。火藥、紙張、指南針和印刷技術這四項對人類文明進步有著重大意義的東西就是你們中國人發明出來的，雖然你們對這些寶貴的財產並沒有很好的利用，但是它們的的確確是中國首先造出來並開始運用的，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不斷的更新，不斷的探索，這是我們微軟能夠生存至今最基本的道理。所以只要是比我們先進，比我們好的技術就一定要弄到手。看得出來，你對你的國家並不信任。我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你現在的想法，但是張小姐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我是一個尤太人，我很實際。你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愛微軟，可是一個連自己的祖國都不愛的人你叫我怎麼相信她會愛自己所在的公司呢？”說罷，史蒂夫丟下呆立在一旁的張小紅，徑直鑽進汽車絕塵而去。

    辰龍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我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霸佔了總經理位子，坐在上面正樂的歡的小丫頭。龍進康則雙手交叉斜靠在門邊的牆壁上，嘴里還是不停地嘟囔著他的那句名言︰“高！實在是高。”

    小丫頭今天表現出來的氣質和水平令我大吃一驚，說真的我還從來都沒想過琳兒還有這種能力。這小丫頭和誰在一起都不肯吃虧，這一點我是知道的。可今天她那種得理不饒人的氣勢讓我都怕她三分。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我把公司交給小丫頭掌管只是想偷偷懶，順便也滿足一下她的權利欲望。畢竟有龍進康他們幾個商用型培養人在下面撐著呢，就算小丫頭再鬧的歡也不會出格。那麼現在我是真的放心讓她自己來做主了，琳兒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出色了，讓我想不服氣都不行。

    “老公，你在想什麼那？”看見我一個勁看著她傻楞楞地笑，小丫頭不樂意了︰“看什麼看？我臉上又沒有長花。”

    “是啊是啊，是沒有長花。”被她一喝我連忙坐了起來，適時地丟過一頂大帽子︰“不過你比花還漂亮哦！”

    一看這架勢龍進康急忙拉開門躲了出去，嘴里還不清不楚地嚷著︰“又來了，又開始肉麻了，真是受不了你們……”听得我是眼前火直冒。這個該死的家伙，哪里還有一點培養人的謙虛和听話的特性啊？真懷疑是不是“智龍”在給他們輸入腦波程序的時候動了手腳。

    小丫頭可不管這些，從總經理的大皮椅子上一躍跳到了我身上膩著︰“老公，我今天表現怎麼樣？”

    “好，好，好，好的不得了。”看見她那危險的動作，我連忙一把抱住︰“沒想到你這麼厲害。”

    “哼！你才知道？我可是自學成材的哦！”小丫頭驕傲地說︰“既然你老婆我表現這麼出色，那麼應不應該獎勵我？”

    “應該，應該的。”她又想打什麼壞主意？

    “那好！”看見我答應了，小丫頭興奮地從我身上竄起來︰“我要你陪我逛街買衣服，我要買好多好多漂亮的衣服。”

    五月的北京，天氣已經熱了起來。街上的行人大多已經換上了涼爽的夏裝，女孩子也紛紛穿起了自己花花綠綠的裙子，把灰暗的柏油街道裝點的五彩繽紛。

    身穿短裙和吊帶的小丫頭路上回頭率極高。舞蹈專業嚴格的訓練使她擁有一副完美的身材，貼身薄質的衣料使其曲線畢露，加上一張天生漂亮的臉蛋。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夠抵擋得住琳兒的魅力。這不，又有兩個騎自行車只顧看美女不注意方向的家伙撞在一起了。

    陪女人逛街真累，這是我親身體驗出來的寶貴經驗。真搞不懂她，東家看西家看，看完商場看超市，看完超市還要看百貨大樓。感覺好像不管是哪里的每一件衣服她都很喜歡，總要拿起來在身上比來比去，老問我好看不好看，可是看了半天真正買下來的又很少。每家商場也不過買一兩件而已，我還在納悶她怎麼才買這麼一點的時候，她又拉起我朝下一家商店走去了，出來的時候我手里又多了一件，然後又一家……就這樣，我手上拎的衣服越來越多。從剛開始的一件兩件發展到現在的七件八件，她倒好，兩手空空只顧東張西望尋找新的目標，只是苦了我這匹可憐的老馬。

“寶貝……我，我說，咱們歇會再走吧！”被熱氣和重量雙重夾攻的我就像是一匹被狠心財主驅趕的老馬，臉上的汗水都匯成了小溪，只剩下喘氣的份︰“咱們找個地方坐會，休息一下怎麼樣？”

    “好啊！”逛意正濃的小丫頭蹦蹦跳跳地摟住我的胳膊︰“老公，我有點餓了。咱們去吃點東西怎麼樣？”

    “吃東西？”這個建議對我來說完全是打磕睡正好來了枕頭，簡直太有誘惑力了。一下子我忽然覺得手中的東西不重了，呼吸也正常了，就連那該死的天氣似乎也不那麼熱了︰“好，好，好，那我們快走吧！不愧是關心我的好老婆啊！”

    王府井商業街上的小吃是很多的，味道也不錯。從街口走進去，一路上都是叫賣小吃的。驢打滾、白水羊頭肉、麻豆腐、爆肚、醬驢肉這些老北京名小吃在這里都可以找到，雲南的過橋米線、山西的臊子面、新疆的烤羊肉串、河南的薄燒餅、陝西的風味涼皮等等，全國各地的名小吃這里都有。只要你肚子裝得下，幾乎什麼都可以吃到。

    找了一張干淨的桌子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兩碗白水羊頭、二兩夾肉燒餅、一大碗雞鴨血腸湯、十串烤羊肉外加一盤麻豆腐和兩張攤煎餅。我端起放著所有食物的盤子，在所有人驚訝和詫異的眼光中，旁若無人地從取食處開始，繞過一張又一張桌子，來到小丫頭面前。

    “我的老天！”小丫頭驚呼︰“這麼多東西，我們怎麼吃得完？”

    “這有什麼？”我不滿地白了她一眼︰“幫你提著東西走了那麼多的路，我都快餓死了。就是地主家的長工也得給吃飽呢！何況是我。”說罷我一屁股坐了下來就開始大嚼。

    剛吃了兩串羊肉，小丫頭忽然情緒變得很低落。東西也不吃，話也不說，只顧底著頭把玩著手中兩跟羊肉簽子。吃得正舒服的我覺得很意外，連忙抹了抹油滑光亮的嘴唇︰“寶貝，你怎麼了？”

    “沒什麼！”無精打采的小丫頭落寞地扔下手中的竹簽，兩只手支起下巴︰“我只是忽然很想吃我媽做的飯，想吃點雲南菜。”

    “想家了。”我苦笑兩聲，拉過琳兒的手︰“別這樣，再有幾個月就要放假了，到時候我陪你回去，好嗎？”

    小丫頭點了點頭︰“我知道，可是我現在真的好想回家。北京的東西我一點也吃不慣，這里做的米線一點也沒有我們昆明的好，我真想回家好好放開肚子吃上三天三夜。”

    “呵呵！看不出來你還那麼能吃。”我正想安慰安慰她。忽然只听見從街口傳來一陣嘈雜的喧嘩聲。

    張成貴是負責這一帶治安的一名警察。對于自己的這份工作，他是很滿意的。打小張成貴就有著一直想要當個軍人的夢想，上軍校也是他最大的願望，可高考的時候偏偏陰差陽錯的被警官學校錄取了。張成貴沒了辦法，總不能對人家說自己不想去吧？得！警察就警察，都是一樣穿制服的國家機器，干就干吧！

    警察這個職業在現在的中國來說，那可是肥差。特別是交警和派出所里的治安警。威風凜凜，油水又多，多少人鑽頭覓縫的都想往里鑽。張成貴可不這麼想，他想干的還是刑警，那才是一個老爺們干的事兒。交警？治安警？整天就站在那兒動動嘴皮子？那是老娘兒們干的事，要我去做那個，別開玩笑了。

    命運仿佛就是要嘲弄張成貴一般，越是他不想做的事就越要讓他做。張成貴成了一名派出所的治安警察。

    張成貴真的是無奈了，轉行？都二十老幾的人了還怎麼轉？再說家里也肯定不同意。打打報告調到刑警隊？別做夢了，就你這樣一沒家底，二沒後台打個報告誰會理你？還是老老實實安安心心做你做著你自己那份很有前途的職業吧！就這樣，在這個小小的派出所里張成貴一呆就是十多年。結婚、生子、買房……所有的人生大事都陪伴著他在這里度過了。

    不可否認，張成貴是一名合格的警察。對于這個管轄著附近大大小小幾十條大街小巷的派出所來說，一名治安警的權利是很大的。只要他願意，隨便動動小手指頭，轄區里的商戶們都會乖乖的給他一些好處。可他從來就沒這麼干過。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大家都是出門在外混口飯吃，都別做那遭罪的事兒。

    這天是周末，張成貴又像往常一樣的到這兒巡邏來了。這條街是商業街，兩邊的商鋪和攤點密密麻麻。人口流動量非常大，平時還稍微好一點，一到周末上這兒來逛街，買東西的人就特別多。有時候甚至會擁擠得連路也走不通，這也就給了那些專門以搶劫和偷竊為職業的人可乘之機。

    一個穿著時髦的漂亮女人在商業街的百貨商場前停住了自己的腳步，眼楮不住地打量著櫥窗里模特身上穿的衣服。保養極好的手臂皮膚白晰滑嫩，挎著一個小巧精致的皮革坤包。脖頸和耳朵上掛著的首飾在耀眼的陽光下反射出晶瑩的亮光。看得出，這是一個生活條件很優越的女人。

    一名身穿灰色西裝的男子遠遠的就盯上了她，獵物就是她手中的小提包。按照他的經驗，一般如此穿著打扮的女人包里都會有不少現金、手機和各種銀行卡，自己只要得手一次就夠花銷好多天。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顯然對周圍的環境沒有任何防備，應該屬于那種非常容易得手的主。想到這里男子不由得笑了笑，是啊！上去搶了她的包就跑，拐幾個彎就到了後面的小巷子，誰會抓得到我？這簡直是財神爺送到面前的禮物嘛！

    說動就動，灰西裝男子繞了個彎來到女人背後，雙手插在褲兜里漫不經心地踱到了距離目標只有幾步路的地方。趁女人仰頭看一件女式上衣的時候，猛地伸手奪過她挎在手腕上的小提包就沒命地往人群里跑。

    正看得聚精會神的女人怎麼也想不到會遭遇到這種事情，一下子蒙了。站在原地呆立了幾秒種以後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搶了。

    呼救——逃竄——追趕，強盜與失主的程序化模式發生在兩個人身上。個高腿長的灰西裝仗著自己身強力壯且熟悉地形，幾下就從人群中閃過，遠遠超出了女人的呼喊範圍。追趕他的女人顯然沒有他跑得這麼快，腳上挺立的高跟鞋也成了幫助灰西裝阻礙女人追趕的幫凶。看來一場毫無懸念的追逐戰就要結束了。

    “抓小偷啊，快抓住前面那個偷東西的。”眼見追趕無望的女人絕望地指著前面眼看就快要消失的灰西裝大聲哭喊︰“求求你們幫幫我攔住他，前面的人攔住他啊！他是小偷，求你們攔住他啊！”

    沒有人出手，也沒有攔下奔跑的灰西裝。甚至就連前面擋住他道路的人也在灰西裝惡狠狠的眼光盯視下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通途的大道。一大堆的人圍著癱坐在地上哭泣的女人觀望。臉上的神情各不相像，吃驚、奇怪、冷漠、恐懼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跑出這條街就沒人會再跟著我了。”輕易得手的灰西裝心情大好，他已經在盤算著晚上該用這筆飛來的橫財到哪兒去好好開心一下了。

    “撲通！”腳下不知從哪兒突然伸出一根異物攔住了他的去路，毫無防備的灰西裝一不留神被絆了一下，失去重心的身體隨著慣性往前一沖，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媽的，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找死擋你大爺的路？”摔的七葷八素趴在地上的灰西裝大聲叫嚷。他媽的，眼看老子就要跑出去快活了，哪個王八蛋敢攔我？罵罵咧咧的他撿起掉在一邊的手提包從地上爬起來，正要找攔路的人算帳，只看見一名威嚴的警察憤怒地站在自己面前。

    張成貴沒想到這個家伙居然膽子這麼大，大白天居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搶東西。這不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嗎？再說了，警察抓小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我抓的就是你。想跑？沒那麼容易。

    俗話說“賊見了官就矮三分。”灰西裝也不例外。你要是換了個人攔住他吧！興許他還會跟你干一仗，把你輪反了再跑。可一看眼前是個警察，他再也橫不起來了。怎麼辦？老老實實被他抓這可不是我干的事，可是他在著我又跑不掉。後面的女人又哭著喊著追了上來，眼看就要跑到面前，那個時候人一多想脫身就難了。望著這警察的身板也不是太壯，興許還不是自己的對手。想到這兒灰西裝咬咬牙，從腰里摸出一把二指長的匕首︰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別怪老子不義。

    看見男子掏出匕首，張成貴一楞，旋既怒氣大生︰“他媽的，搶了人家東西還敢這麼囂張。”只見灰西裝右手持刀，猛的往前一刺，卻刺了空。張成貴人已經閃到了他的旁邊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灰西裝大怒，身體往後一轉，手上的刀也跟著轉了過來。張成貴見勢不好，連忙放開揪衣服的手往後一避，躲開了這一刀。冷不防腳下踩到一個圍觀者的鞋子，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

    灰西裝見狀凶狠地撲了上來，照著歪倒在地的張成貴上身就是一刀。失去平衡的張成貴無法躲避，只能下意識地用手去擋。肉長的手怎麼可能擋住鐵做的刀，這一刀刺穿了他的手掌。

    痛！鑽心的痛！受傷的張成貴緊緊捂住流血的左手一面躲避著灰西裝瘋狂刺來的第二刀，一面朝圍觀的人群大聲地呼救。是啊，那麼多的人，隨便站出幾個來就可以輕松制服眼前的歹徒，就可以奪回被搶的財物。來啊！抓強盜啊！來人，來幫幫我，來人那，快來人，咱們一起抓住他。

    沒有人回答，所有的人都默默地看著大聲喊叫的張成貴。甚至連那個被搶女人的求救聲也沒有了，圍觀者的眼里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恐懼和膽怯。

    看到這一幕，灰西裝大為興奮。本來還有幾分憂郁和畏懼的他絲毫沒有了剛才想跑的念頭。抄起手中的匕首就朝地上的張成貴猛刺。這個該死的警察，叫，叫，叫。媽的，我讓你叫，攔住我不算，你還要叫。叫啊，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幫你，你給我去死吧！

    身中數刀的張成貴已經根本站不起來了，鮮血已經完全浸透了他厚實的警服。躺在地上的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靈活的動作，隨著血液的大量流失，體力也在迅速下降。看著圍觀的人群根本沒有任何人有想要出手的跡象，張成貴絕望了。這個時候就算隨便來個什麼人幫幫自己也好啊！對了，失主，那個女失主呢？她一定會幫自己的，會的，因為被搶的是她的手提包。她在哪兒？來幫幫我啊！我們一起抓住這個罪犯。她在哪兒？在哪兒？看見了，她在外面，就在人群外面。快進來，快來幫幫我。

    讓張成貴充滿希望的女人僅僅只是在人群外圍露了個頭就再也看不見了。隨著她的消失，張成貴心里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這個時候，灰西裝也刺出了他最狠毒的一刀。

    這一刀的力量相當大，刺穿了張成貴的小腹。刀口也很長，拉開了一個十多厘米的口子。傷口兩側的肉和脂肪迅速向外翻了出來，被大量暗紅色毛細血管包裹的白色腸子仿佛洪水外溢一般隨著大量血液涌出，一直脫到了張成貴的大腿。

    灰西裝一楞︰這刀太狠了，開什麼玩笑，腸子都流出來了，這個警察鐵定要死。我可不想殺人啊！我只是搶個提包而已，你干嘛要攔我？不行，我得趕快溜，殺人的罪名可比偷竊嚴重多了。想到這里他趕緊丟下手里的匕首，抓起手提包就往外沖。

    救命……救命……求求你們救救我！重傷的張成貴臉色慘白，兩片干薄的嘴唇微微翕張著。自己的血流的太多了，傷口也太大，他從來沒有感到像現在這樣無助過。這個時候他多麼希望有人能夠出來拉他一把，或者是幫幫他叫輛救護車啊！你們不敢幫我抓住歹徒，那麼，那麼幫我打個電話的勇氣應該有吧？求求你們！救救我！我撐不了多久了！幫幫我！求求你們了！

    沒有人應答，也沒有人掏出手機打電話，雖然對于他們來說打這個電話根本就不費事。傷人的歹徒已經跑遠了，根本就威脅不到他們的安全，可就是沒有任何人動彈，沒有人對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張成貴伸出一只手。就連那位女失主也沒有。所有人都在像一堆傻楞楞的企鵝一樣呆站著看熱鬧。只有一個微小的聲音回蕩在這個圈子里︰“那個警察笨死了，連個小偷都打不過。”

    是誰？是誰在污蔑我？是誰在說我？早已虛脫了的張成貴有些憤怒，要換了平時他肯定要把說這種話的人揪出來好好理論一番。但是現在……現在自己就快死了。求求你，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對我怎麼看，就算你是我的仇人，也請你救救我啊！

    我拉著小丫頭擠進人群，眼前的情況讓我們大吃一驚。一個警察拖著自己外露的腸子躺在了地上，在他身後。腥紅的血液順著人行道上盲道的間隙流出了足有幾米長。

    小丫頭機靈地掏出電話撥著號碼，我趕緊分開圍觀的人群沖到馬路邊攔住一輛即將啟動的紅色桑塔那，沖著做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喊︰“師傅，請你幫幫忙，里面有個警察受傷了，麻煩你幫我送他去醫院吧！”

    “送什麼送？我還有事呢！你找別人去。”桑塔那的主人顯然不想管這事。

    “我求您了，這附近都是商業街，沒有車進來。他就快不行了，求求您幫幫忙吧！”我不住地懇求道。

    “去去去，一邊去，誰愛管你那破事誰管去，我很忙。”說完車主就要啟動車子

“媽的，見死不救還罵人。我操你媽的。”憤怒的我繞過車身把他從駕駛座上一把拉了下來，指著他的鼻子︰“媽的，有種你再說一遍？”

    眼前這個保養很好的男人明顯被我的氣勢壓住了，說話也軟了下來︰“好好好，你行，你拉他上醫院，你說了算。”說著往車里鑽。

    沒顧得上理他，我一把抱起躺在地上的張成貴，順著小丫頭幫我拉開的車後門把他扶了進去。琳兒顯然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捂著嘴就要嘔吐。我連忙拉開前面座位的車門把她塞了進去，自己又跑上後座，把張成貴流出來的腸子硬塞了進去用手按住，把駕駛座上的男人看得直發呆。惹得我一聲大喊︰“媽的你倒是開車啊！”

    很快，醫院到了。在一批醫生和護士的簇擁下，重傷的張成貴被送進了手術室。

    琳兒緊張地站在一邊，顯然還沒有從剛才血腥的場景里回過神來。我身上也到處沾滿了那個人的血，本想過去安慰小丫頭，低頭發現手上到處都是發黑的血污，只好對她歉意地笑了笑就要去洗手。

    “站住。”隨著身後傳來的聲音，一只陌生的手臂搭上了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卻是兩名巡邏的警察。

    “就是他，就是他搶了我的車。”白白淨淨的男車主站在旁邊指著我得意地叫道︰“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像他這種光天化日搶車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回去接受調查。還有，解釋一下你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一個神色嚴肅的警察發話了。

    看著旁邊得意囂張的車主，我的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沖上去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這拳的份量夠重的，一下子就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兩名警察趕緊一把揪住我的手警告︰“搶了別人車還這麼拽，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拽？”力大的我一把從他們倆手里掙脫出來︰“我搶他的車？你們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搶他的車？”

    “不管你又什麼理由，擅搶他人車輛就是違法行為，你再這樣，我會告你拒捕。”一名警察拿出了手拷。

    “你們怎麼這樣？還講不講理啊？”看見情況不妙，小丫頭也急了，上來就攔住他不放。

    “琳兒，你過來。”我揮手示意小丫頭安靜，指著捂住臉爬起來的車主︰“一個警察受傷該不該救？說真的當時要是有第二輛車老子根本不會理你。他流了那麼多血，傷口那麼大，腸子都流出來了。你狗日的就在旁邊看著也不幫幫忙，人命關天啊！晚送醫院幾秒鐘的話可能他就死了你懂不懂？我不知道你他媽的是怎麼想的，借你的車你也不願意，還要推三阻四的不幫忙，你還是不是人啊？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換了當時躺在地上的是你的家人你他媽的會不會也是見死不救？換了你自己躺在地上要沒人救你會怎麼想？你有沒有人性？我看你也是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思想會那麼骯髒？白白給你是個男人，卻連一個男人最基本的血性都沒有。就是連個老娘兒們都要比你強，我罵你怎麼了？我說得不對嗎？你問問在這里的每一個人，看看你做的對不對？見死不救，你還好意思找警察還告我搶你的車。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就是死在路邊都沒人理你，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見死不救是什麼滋味了。還有臉告我，我告你還差不多。”

    我的聲音很大，周圍的病人和家屬被我的聲音所吸引，一個個都圍了上來看熱鬧，對一旁耷拉著臉的車主指指點點。那兩名警察听我這麼一說，一個不由自主地把伸出來準備拉我的手也縮了回去，另一個也把手里的拷子別回了腰上。

    車主被我罵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直冒。看得出，他很惱火。可是他又不能對我的話進行反駁，因為我說的都是真的。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就連值班醫生和幾名護士也過來了。飽含鄙視、不屑、痛恨的眼光也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慢慢地，他的頭上開始冒出冷汗，眼楮也不住地朝地上亂掃，最後，他實在承受不住這種沉重的氣氛，撥開圍觀的人群奪路而逃了。

    “小伙子，做的好哇！”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冷不丁的朝我來了這麼一句。把我嚇了一跳。

    “這個……我們也沒有核實情況，就……對不起啊！”一名警察也撮了撮手，不好意思地說。

    “是啊是啊！請你原諒。”另外一名警察也內疚地說。

    “別，別這樣。”看見周圍的人都在紛紛夸我，我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我也只是經過就順手把人送了過來，我想換了個人也會像我這麼做的。”說著我轉向兩名警察︰“你們進去看看他吧！他也是警察，我想是不是該給他備個案什麼的？”

    “我們會處理的。”一名警察點了點頭︰“我馬上把這件事報告指揮中心。對了，留個你的電話給下來，我們調查的時候會需要你幫助的。”

    我的電話不太方便留給他們，結果，就留了小丫頭的。

    離開醫院，小丫頭一直緊緊地抱著我的胳膊沒說話。走了很久，她才悠悠地問我︰“老公，你說為什麼當時有那麼多的人都不肯救救他？僅僅只是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做到的事，為什麼沒有人願意幫他？要不是我們倆的話，那個警察今天肯定沒救了。難道現在的人都這麼自私嗎？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撫摸著她柔順的頭發，我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或許，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他們一樣。不過，好人畢竟是有的，我和你不就是嗎？”

    “我是跟你好好說，你認真點。”小丫頭發火了︰“我真的不敢想象萬一要是哪一天我或者是你也遇到了同樣的情況，假如沒有人願意幫助我們，那該怎麼辦？”

    “怎麼辦？怎麼辦？”說真的小丫頭的問題我實在是無法回答。畢竟這是一個應該由全社會來共同討論的問題，我也不過是這個社會中小小的一份子，我有什麼資格來對這個問題作出解答呢？不過，我或者能夠對此盡一點力量吧！

    “我想，這和中國現有的教育制度有關。”看著琳兒明亮的眼楮，我慢慢說道︰“從小，我們就接受的是愛國主義教育。思想品德課上老師就教育我們要愛國，愛家，愛人民，還要以雷鋒精神為榜樣。這都沒有錯，但是隨著我們年齡的增長，我們上了初中、高中乃至大學，這方面的教育反而變少了，同學之間的情誼也變得很平淡。每天談論研究的話題也僅僅是如何賺錢，如何找個漂亮女朋友。社會風氣也都變了，變得不再是以雷鋒為榜樣了。在人們眼里，雷鋒成了傻瓜和白痴的代名詞，甚至連網絡上都以‘小雷’來作為‘傻瓜’和‘笨蛋’的代替詞語。人和人之間的感情關系也很淡薄。報紙傳媒整天宣傳的各種‘成功人士’也在刺激著人們的思想，攀比，拜金觀念也開始滋生。在這種環境下，怎麼可能還會有人見義勇為呢？長此以往，我們的國家會變成一個什麼樣子？”

    “老公，你說，要是真的有一天，中國變成了你說的那個樣子我們該怎麼辦？”小丫頭顯然被我的話說的有些害怕。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盡我自己的力量去做我該做的事情。盡量以我自己的力量對社會做一些引導，我們所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路，很長。我們倆就這麼慢慢地走著，誰也沒有說話。畢竟這種話題是非常沉悶的，也讓人根本不好回答。快要走到舞蹈學院門口的時候小丫頭忽然問起我會以什麼樣的方式來引導。我笑了笑︰“我想用我手上的錢來投入國家的教育體系，就算是做點貢獻吧！畢竟，我是一個中國人。國家，是我們心目中最重大的責任。”

中南海，懷仁堂。

    “你是說你想每年捐給國家1000億人民幣的教育經費？”汪增益主席笑著看了看我，手里仍然是那副老樣子，一成不變地夾著一支似乎永遠都停留在那里的香煙。

    (本書首發于起點)

    我點了點頭……

    “你的想法很不錯，我也很欣賞。”彈了彈煙灰，主席繼續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和錢過不去，你也不要告訴我是你覺得錢太多了花不完。呵呵！能告訴我這其中的理由嗎？”

    “理由？還需要理由嗎？”我暗自琢磨著︰“昨天發生的事應該就是最好的理由了。”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把昨天看到、听到和想到的事情一股腦地全都說了出來。

    主席听的很仔細，也很認真。老于城府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表情，仍舊一口接一口慢慢吸著手上逐漸變短的香煙。

    听完我的述說。良久，他才站了起來，踱步到窗前，望著外面靜溢的池水，慢慢地說︰“自古以來，我們的國家產業結構就一直以農業為主，農民的數量佔據了國家總人口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加上近代中國屢次被西方國家壓榨和掠奪，使得我們的大量金錢和國家必須的發展物資外流。所以，對于教育，可以說幾百年以來，中國就根本沒有形成一個完備的制度體系。新中國建立伊始，我們填補了教育這一項空白，也形成了我們自己獨特的教育體系。雖然，和西方國家相比還很稚嫩，但這畢竟是我們自己完全白手起家的結果。從建國初期的五十年代開始，直至現在，每一個不同的時代對于每一代人的影響都不一樣。教育也是如此，從剛開始簡單的仿甦聯教育制度，到現在的全方位教育制度改革。我們都在學習，都在摸索。教育是為國家服務的，是最基本的國家機器建設基礎之一。我們的教育可以教會一個人科技、文化等方面的種種知識和技能，但是社會卻是一個比學校更廣闊，影響力更大的區域。小趙你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如果能夠以簡單的教育改革就可以對一個國家人民的基本觀念進行更改的話。我們早就這樣做了。可是不行啊！社會在發展，人的觀念也在發展。從四、五十年代人們心里淳樸的社會觀念到今天頹迷的社會風氣，這中間經歷了多少變化？這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地在人們心里扎下根了。但是，對此我們也並不是沒有辦法，想要改造這一切，需要我們的黨，需要我的國家，需要我們的人民一起努力而不是僅僅靠個人的力量就能達到理想的境界。像你所說的那件事情，我听了也很憤怒。那麼多的人圍觀，那麼多的人在現場，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對之伸出援手。你說他們當中難道就沒有一個人有過想救他的念頭嗎？肯定有。但是為什麼他就是不敢出手？害怕？恐懼？還是中國人自古以來就提倡的中庸之道的影響，寧願甘當中立者？其實這幾種情況都有。這已經不是教育改革就可以解決的問題，這需要幾代，甚至幾十代人的努力啊！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們一直在提倡保持共產黨員先進性的主張。領袖和英雄其實對普通民眾的影響力是最大的。當然，英雄的概念可以淡化成一個個對社會發展起積極作用的人，也可以理解為在某一個區域對民眾有號召力和影響力的人物。勞動模範、先進工作者、商界巨子、科學家、作家甚至各種演藝明星都可以歸結于這個範疇。因為他們不同于普通人，他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為普通人所關注和模仿。換句話說，他們才是對社會影響力最大的人。”

    “那麼，在您看來，現在的教育制度需要進行改革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改是一定要改的。”主席抬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我們的教育制度有著諸多不合理的地方，某些方面也不符合國家的長期發展要求。但是改革是一個長遠的過程，一下子動作太快的話會影響到其他諸多因素。因此，只能一步一步慢慢來。從最基本的開始，逐步改變以往的教育觀念，這才是我們現在應該做的。”

    “那麼，具體該怎麼做呢？”我有些著急地問。

    “首先，是資金的問題。這就需要你的多多幫助了。”看著我主席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的‘龍’集團操作的不錯，賺的錢也不少了。國家可以給你最優惠的政策和待遇，你是不是也應該支持一下國家呢？”

    “這是當然的。”我連忙接口道︰“您看這樣可以嗎？集團可以從每年的收益中拿出一半的資金提供給國家，這也是我份內的事。不過……”說到這里我頓了一頓︰“我想，能否由我自己來決定這筆資金的使用和調撥呢？”

    “哦？”我的回答顯然讓主席感到有些意外。他注視著我的眼楮，考慮了良久，才慢慢地說︰“那麼，我希望你不會讓我感到失望。”

    回到辰龍公司，我立即開始著手這件事。可是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公司帳面上能夠使用的所有資金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幾十個億而已。這些錢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很多了，足夠他舒舒服服地過上幾輩子都花不完，但是對于想要以經濟支援的方式來對一個國家有所影響的話根本不夠。公司前期的運行和後來的擴大再生產已經各種基地、廠房和設施的建設花掉了太多的錢。忽然間我發現自己很窮，很窮。

    這點錢實在是太少了，起碼現在太少了。我知道集團里的每一個項目都可以賺到大筆的錢，可是那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生產，需要時間把產品賣出去，需要時間來周轉，一切一切都需要時間。只要再過上幾年，我肯定回是地球上最有錢的人。但那是以後，現在的我腦門上就刻著兩個字︰沒錢。

    該怎麼辦呢？去偷？去搶？別開玩笑了，我堂堂一個少將，難不成還得帶上我的士兵搶銀行？看來，還是只有回到我的老路上去。

    當初我賣復合裝甲配方給美國人的時候，就制定了一個初步的簡單計劃︰以大量的高科技產品生產方法來換取高額的資金。賣出去的科技絕對比現在他們手上的先進。但是在生產方面以現在的地球科技來說肯定難以大批量生產的，這就會造成生產成本居高不下。我研究過美國人的心理，在一般情況下他們都喜歡使用新產品。家里有兩輛汽車，他們肯定只會開好車而不願意去開舊車。兩件衣服，有新的絕對不會穿舊的。一般的家用電器也是如此。這可能與他們佔有世界上最多的人均生活資源有關系吧！中國人剛好反過來，一件衣服，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不穿爛絕對不會換換新的。一輛車，只要四個輪子還能動就絕對不買新車，甚至過了報廢期也照樣開。當然，這與兩國之間人均基本收入也有很大關系。可不管怎麼樣，美國人的各種生活、重工和輕化產品的更新率是世界上最高的，這就給了我很大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