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龍傳說 作者︰黑天魔神(連載中)

“這款8DC9-1A發動機的最大功率、最大扭距都沒有在美國市場上正在銷售的8DC9-2A發動機的功能強啊！如果在我們的汽車上安裝這種發動機的話，那麼無論是汽車的最大起升速度、回轉速度還是最大爬坡度都沒有貴公司的同類產品好。而且這種發動機在1985年的時候就已經在東京車展上出現過，根本談不上是什麼新產品。”一汽集團的一名工程師氣憤地說。

    “8DC9-2A發動機是我們剛剛研制成功的最新產品，它的各項功能指標都達到了世界領先水平，也代表著日本汽車制造業的最新科技。中國汽車市場上的產品質量我們是知道的，很多汽車的發動機還是82—83年的老產品，所以這款8DC9-1A發動機對于貴方來說，已經是在現有基礎上提高很多了。如果要購買現在的8DC9-2A發動機的話，那麼對于貴方來說，需要跨越的科技界限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本著善意的原則，我們對貴方提出購買8DC9-2A發動機的提議實在是不能夠接受。只能提供這款8DC9-1A發動機給貴方選擇。”三菱財團的代表傲慢地回答道。

    不想賣就不想賣，還偏要找那麼多的借口。看著三菱代表囂張的氣焰，一汽的談判人員真想不受這份窩囊氣，抬腳就走人。但是想到目前集團所面臨的種種困難，硬是把這口氣忍了。

    不就是口氣傲慢點嗎？不就是拽一點嗎？行！只要你把東西賣給我，我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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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不管中方人員表現出如何的誠意和請求，日本廠商就是咬定兩個字“不賣”。

    開什麼玩笑，我要是把最新型號的發動機賣給你，那你不就可以自己生產了嗎？中國市場本來就是我們傾銷的對象，要是出現了性能優越的新車，那我那些放在倉庫里的老舊存貨該怎麼辦？再說了，你們中國人的生產能力強是眾所周知的。一旦你們得到了新型發動機的圖紙，那麼整個中國市場都會被你們的國產車所充斥，對歐美市場也會造成嚴重影響。那我們日本汽車制造業還怎麼生存下去？能給你們一份85年的老款發動機已經很不錯了，愛買不買隨便你。有本事你自己造去啊！

    面對日方強硬的態度，一汽代表毫無辦法，只能放棄原來的購買計劃，轉而同其他國家的汽車生產商合作。

    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日本人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年曾經被自己大肆羞辱和嘲笑的對象，現在竟然會掌握著自己生存的最大命脈。

    對于三菱集團提出的購買要求，一汽集團根本就不想搭理。新型電池那可是國家的最高機密，是掌握世界汽車行業的強大武器，怎麼可能賣給你。再說了，就是我想賣也不知道相關的技術啊！那些電池都是通過國務院的直接批文從軍方那里運來的，一汽方面知道的僅僅只是使用方法而已。

    不過，對于當年在日本遭受的羞辱，一汽的領導層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中國人最講究的就是禮尚往來，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曾經給予我的，我一定會加倍的還給你。

    都說日本人是世界最講究禮貌的民族。這次，一汽的職工和領導算是開眼了。

    對于來華談判的三菱財團代表，一汽方面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進行接待，僅僅只是象征性地派了一個普通辦事人員到機場口頭迎接了一下。

    北京國際機場。

    三木上鍵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支那人竟然如此過分。

    三菱作為一家在世界上知名度頗高的大型跨國公司，無論在哪里進行商業活動都會受到當地政府的熱烈歡迎。這次三菱為了顯示自己對談判的誠意和公司所具有的雄厚財力，特地派出了214人的龐大代表團。從公司的最高總裁到亞洲地區的各個行政代表全部都囊括進來，這在三菱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因為這次談判，關系到整個大日本帝國的生存啊！

    不管是傲慢而先進的美國人，還是愚昧而落後的非洲人，面對三木上鍵這位三菱集團最高首腦的時候。無不表現得有禮而恭敬。因為三菱財團實在是太有錢了。

    運載代表團的波音飛機剛剛在北京國際機場降落，三木上鍵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頭。

    諾大的機場竟然看不見任何歡迎的跡象，所有上下機的登機樓梯都在各自運送著一批批旅客。機場的秩序嚴謹而有條理，對這架滿載三菱公司首腦人物的飛機也沒有發出任何特殊的指示。只用幾名在侯機廳等待的旅客無聊之時偶爾會用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剛剛走下飛機的這些平時只能在報刊雜志上才能看見的大人物。

    沒有鮮花，沒有地毯，就連最最平常的歡呼聲也沒有。要不是機場上方斗大的兩個標示著這里就是自己的目的地——北京，三木上鍵真的會以為飛機的機師是恐怖份子，把自己拉到了別的國家。

    不可能啊！難道是公司內部出現了問題，沒有把自己要來中國的消息通知對方？

    在公關課長與國內聯絡後確信這方面沒有任何問題後，三木上鍵再一次迷惑了。

    支那，自古以來就自稱是禮儀之邦，文化上國。他們的古話都說“有朋自遠放來，不亦樂乎。”深受儒家思想影響的支那人是絕對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的。

    一定是公司內部出了問題。三木上鍵深信自己的判斷︰“該死，回去以後一定狠狠地整頓一下對外關系部門。連我出行時間如此大的事情都沒有通知對方，真是該死。八嘎！一定要把搞出這件事的人開除。”

    沒有人歡迎就沒有吧！只是多少有些不習慣。在怒氣沖沖卻又無可奈何的三木上鍵帶領下，三菱公司談判團人員魚貫走出了空曠的機場。

出入口的旁邊，一個灰頭土臉的男人舉著一塊小小的木牌︰“接三菱公司談判團”。

    王進為了今天的迎接，可以是下足了工夫。光這身行頭，就花了他連天時間跑了市里幾處舊貨市場才買到。想知道他穿的是什麼名貴時裝嗎？

    很簡單。

    上身一件髒拉巴幾的藍布老棉襖。

    下身一條皺布巴巴的軍綠二棉褲。

    頭上戴著一頂毛都快磨光了的歪邊爛棉帽。

    這可是6月，北京最熱的時節。

    自打接了一汽老總交代的這樁接待任務，王進那是想方設法的琢磨著該怎麼收拾這幫日本孫子。人家老總說了，要把那年三菱公司給我們的侮辱全都加倍還回去。從一開始，就必須給他們個下馬威。你弄好了，給咱們一汽長臉了，那我重重獎勵你。要是弄不好，被小鬼子瞧不起，那你以後在集團里的日子自己掂量。

    為了這句話，王進楞是把自己當傻瓜賣了一回。

    三十多度的大熱天，誰不是穿的越涼快越好。可王進才不呢！硬是要穿一身老棉襖二棉褲裝傻充楞，為啥？很簡單，鄙視你。

    從公司到機場一路上，王進這身怪異的打扮沒少吸引路人的眼球。有人說他是瘋子，大熱天當過冬玩。有人說他是傻子，以為夏天只有零下十來度。還有人說他是前衛，穿件爛棉衣冒充過產嘻皮士。就是每人想到，他是正兒八經的一汽接待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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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他正拿著個小木牌得意洋洋地站在機場門口呢。

    機場的保安早就看王進不順眼了。看這家伙的打扮沒準是有病，可手上偏偏又拿著個接人的牌子。可自己干了這麼多年的保安也沒見過哪個接人的會穿這身。兩下一比較，保安認定這家伙腦子肯定是有問題。北京這不正在搞全國文明城市大檢查嘛！得，可不能讓這家伙壞了咱們的聲譽。

    他決定把這個怪異的家伙扔出自己的視線。

    遠遠的看見保安往自己這邊過來了，王進一點也不著急。圍著自己看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這一個。

    來人走到面前，掄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攆王進走。

    看見這架勢，王進急了，顧不得形象。趕緊抱住保安的手走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又亮了亮手中的牌子，這才在保安半信半疑的眼光中站回了原來的位置。

    很快，目標出現了。

    王進快步上前︰“你好，請問是三菱公司談判團嗎？我是一汽集團的接待人員。”

    三木上鍵迷糊了，一幫隨行人員也迷糊了。眼前這個看上去髒拉巴幾傻不楞登面黃肌瘦灰頭土臉還帶點口臭的男人真的是一汽派來的接待人員嗎？

    但是他出示的各種證件分明證實他確實一汽派來迎接自己的。

    看看眼前滿身污穢的王進，再想想沒有鮮花地毯歡迎儀式的機場，三木上鍵似乎有些明白了。

    八嘎！這些該死的支那人，竟敢想出如此卑鄙的方法來侮辱我。

    再怎麼說，三木上鍵畢竟是一名城府極深的人。面對王進的嘲弄，他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用平靜略帶嘲笑的口氣問道︰“怎麼，中國大名鼎鼎的一汽集團難道連一個接待人員的衣服都買不起嗎？怎麼我看你穿的比大街的乞丐都不如。看你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吃早飯吧？貴公司的經濟狀況不是很好啊！怎麼樣？是不是我先拿點錢給你先喂飽肚子再說呢？”說罷，三木上鍵和旁邊的人得意地狂笑起來。

    “小鬼子，還敢嘴硬，看我怎麼收拾你。”王進肚里暗自罵道。臉上依然是一副傻楞楞的樣子︰“您猜得真準，我是沒吃。呵呵！我們公司有規定，干我們接待這行的人有明顯的級別。對于貴客，有貴客的接待之道。對于一般的甚至是低賤的客人嘛！自然也有與之相搭配的接待嘍！不瞞您說，我在公司里也就是個打掃衛生，撿撿垃圾的小角色。”

    “八嘎！你們怎麼能對我們尊敬的總裁大人如此無禮。”旁邊一個日本隨行人員憤怒地指著王進大罵起來。

    “看來我們領導說的沒錯。”王進微微笑了笑︰“低賤的客人就是俗氣，就連養的一條狗剛見面都會跳出來咬人。”

    這下，整個三菱談判團的人都被這句話惹火了。

    眼看現場的情形越來越緊張，三木上鍵雖然很憤怒一汽集團無禮的舉動。但是考慮到自己身負的巨大使命，只好暗自壓下這口怨氣。繃緊自己臉上不停抽搐的肌肉。和顏悅色地對這名所謂的接待人員說︰“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和貴方談判的，不是來做無謂口舌之爭的。所以對于你剛才的無禮行為，我可以不做追究。現在，請你帶我們到下榻的賓館去吧！”

    “下榻？賓館？”王進驚訝地看著眼前彬彬有禮的日本鬼子，心想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錯了。

    “對，有什麼問題嗎？”很明顯，對于王進的態度，三木上鍵並不滿意。

    良久，王進才猛地爆發出一陣狂笑︰“哈哈！賓館……哈哈哈……下榻……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站在一旁的三菱公司隨行人員再也沉不住氣了，一把拉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進︰“我們總裁說的話你听清楚了沒有？有什麼好笑的？”

    臉上早已笑得眼淚鼻涕亂流的王進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還想繼續再笑的欲望。正了正身子，帶著明顯的笑腔對臉色鐵青的三木上鍵說︰“呵呵！我尊敬的總裁大人，我，我就沒有接到過任何關于你們住宿問題的指示。中國人的規矩，出差辦事都是自己掏腰包。再說是你們自己來找我們談判，憑什麼要我們幫你們出差旅費？莫非您每次出國都是到別的國家這麼的騙吃騙喝？呵呵！北京的賓館酒店很多，您愛住哪兒就住哪兒，價格也從幾萬到幾百都有，所以您挑選的余地很大。要是您實在是想省錢的話，往郊外走，那一片兒地上有很多幾十塊一晚上的大炕隨便您住。得！我的話就說這麼多，接到您了我的事也算辦完了。這張紙上有我們公司的電話和地址，歡迎您隨時造訪。沒別的事我可走了，拜拜了您那。”

    一行人傻了眼。這里隨便站出個人都是身家過百萬的日本富翁和大款。卻被這麼一個小小的一汽辦事人員戲耍一番。

    就這樣，三菱公司兩百多名高級管理人員被王進晾在了機場。

    良久，三木上鍵才郁悶地問了一句︰“幾十塊錢一晚的大炕？這是什麼賓館？竟然如此的便宜。”

一汽與三菱之間的恩怨，我是知道的。所以對于一汽精心準備的這場戲弄，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並派人加強了對“漢龍”電池技術的保密措施。

    三木上鍵這次的中國之行可謂丟足了面子。

    日本工業科技的先進程度是世界聞名的，三菱財團更是這方面的矯矯者。

    手上有著高人一籌的東西，自然會受到別人崇拜和青睞。

    所以，不管三木上鍵走到哪里，只要表明自己三菱集團總裁的身份。總會有大批利益相關者聞風而至，為他安排好包括食宿在內所有的一切，而且檔次還都是最高最好的。尊敬、獻媚、、歡迎、低聲下氣這些都是他經常看到的東西。當然，對方的目的根本不是三木上鍵這個人，而是他掌握著的高科技產品和技術。

    當三菱財團在世界上的聲譽越來越響亮時，這種情況也逐漸蔓延到財團的高級管理人員身上。

    三菱財團的人很驕橫，因為他們有著令自己驕橫和高人一等的資本。

    我有高新的技術，我有你插上翅膀也趕不上的技術；我有經驗，在你公司剛剛開辦的時候我就已經在這個領域干了幾十年了；我有資金，那是你干一輩子苦一輩子掙一輩子也想不到的金錢；我有流水線，一天產出的產品是你就算天天加班甚至把腳也用上也做不出來；我有人才，他們的薪水之高是你無法用自己的大腦想象的；我有苦干實干的精神，那是你整天閑散游蕩的最強烈對比；最後……當然，你也有你自己的東西，那就是原料。但我還是可以把這最後一件你所擁有的東西加工成精美的新產品，再把它以高于原材料幾倍甚至幾十倍的價錢賣給你。我就沖著你沒有，不買我的你能行嗎？

    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只要我到了你的地盤，你就得給我安排最高規格的食宿待遇。因為，我是三菱公司的高層，我代表著三菱公司。所以你不能得罪人我，得罪我就是得罪三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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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最好的酒店，最好的接送車輛，最華貴的衣服，最精致的美食，最上等的服務，以及最卑謙的禮節，晚上還得給我安排最好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三菱公司應該領受到的高規格待遇。

    三木上鍵從未受到過如此的冷遇。

    當他從手下職員那里詳細了解到“幾十塊錢一晚的大炕”的意思時，他完全憤怒了。

    一個低賤的支那人，怎麼能夠如此侮辱一名血統高貴的日本人。而且，這個日本人還是堂堂三菱財團的總裁。

    可是三木上鍵再怎麼憤怒也沒用，人家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沒有安排你們的食宿問題，要想找地方睡覺吃飯，那就得自己掏腰包。

    老子平時出門坐的是國際名車，穿的是高檔名牌時裝，抽的是頂級香煙，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陳年佳釀，出入的是時尚會所，摟的是名角美女，就連晚上睡的也是總統套房。

    可是這一次，這個王八蛋竟然要老子去睡幾十塊錢一晚的大炕？

    為了得到中國人電池的秘密，三木上鍵逼著自己咽下了這口氣。

    如果每一件事僅僅只要咽下一口氣就可以辦到的話，那麼世界上就永遠不會有麻煩這個詞了。

    一次又一次的要求，一次又一次的拒絕。這個過程就是三菱和一汽的談判過程。

    面對三菱公司提出的購買要求，一汽集團根本就不予理會。丟給日本人的理由也和當年他們給我們的一樣——以你們的現有水平，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這麼高級的科技。那都是極其聰明的人才能夠看得懂的東西，你們？還是再過十年再說吧！

    三木上鍵覺得自己快要瘋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短短幾天只內，會在支那這樣愚昧落後的國家受到如此之多的侮辱。

    十二次談判，十二次沒有結果。

    不但是如此，人家說的話也很難听。

    “我們根本就不想和你們談，可你們偏要找上門來和我們談。能談什麼呢？都說了很多次了，這想技術不可能賣給你們，你們干嗎非要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轉悠呢？什麼？我們沒有誠意？你有沒有搞錯？現在不是我們求你們，而是你們在求我們，這和有沒有誠意根本就沒有任何關連。你要搞清楚，是你們在求我們，不是我們在求你。按照中國人的話來說，你們現在的處境完全就一群要飯的叫花子，給不給你這口飯吃還得要看我的心情，當心惹急了老子火氣上來放狗咬你。你們日本人不是科技力量號稱世界第一嗎？你們日本人不是認為我們技術落後嗎？你們日本人不是覺得自己最拽嗎？有本事你們自己搞出一個電池來我看看，在這里裝大爺，你以為你是誰啊？”

    听听，听听，這都是些什麼話？三木上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些支那人的表現，和他以前所熟知的實在是相差太遠了。他們不是信奉孔子和孟子嗎？那兩個家伙不是所有支那人心目中的偶像嗎？他們的主張不是以理待人，以德服人嗎？一貫信奉儒家思想的支那人，怎麼會說出如此不顧禮節的話語？

    可是不管他再怎麼想也沒有用，一汽方面就是一口咬定兩個字︰“不賣”。

    就在三菱談判團暴跳如雷卻又無可奈何一籌莫展的時候，三木上鍵收到了首相木村下一朗從國內發來的特別指示。

    根據有關文件考證，世界上只有兩個國家的詞語里面有過“X奸”這樣的說法。它們就是中國和法國。

    漢奸和法奸。

    與中國不同，法奸這個詞語產生于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佔領時期。但是無論漢奸還是法奸，都是被其所在國家人民痛恨的對象。

    漢奸的人數並不太多，但層出不窮，經久不衰。抗日戰爭時期，中國大地上出現了不少出賣國家利益甘心為日本人做走狗的漢奸。那個時候，中國有四億人。

    現在，中國有13億人，這里面，當然也會有漢奸。

漢奸本來是指出賣或傷害漢族利益的人，現在似乎已經被用于泛指出賣或傷害中國利益的人。因此，漢奸一詞也與反華分子在一定程度上有了互通的意義。

    漢奸們大多心胸狹窄，鼠目寸光，看問題比較偏頗，容易表面化，無法坦蕩和平地看待事物，更看不到深層的事物的本質，給人一種膚淺，不踏實，猥瑣的弱者感覺

    漢奸們羨慕美國等西方國家表面的物質發達，片面以為是西方文化及當前社會制度的必然結果，而漠視其物質成就其實來自源于他們先輩的強盜掠奪創下的歷史積累。以漢奸們的淺短目光，自然更看不到西方物質社會的精神頹廢和深層的社會危機。

    漢奸們只能淺薄地看到在我們的祖國目前仍然存在的物質艱難，而看不到我們為世人所側目的高速發展速度，更看不到我們豐富的文化沉積將煥發出來的耀眼光芒。

    宋小舟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可能在他的心目中並沒有把自己歸于漢奸的行列，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卻表明，他就是一個漢奸。

    宋小舟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把一些日本人感興趣但是無法從正常渠道的東西告訴他們。

    當然，他不是白做。

    一份情報換幾萬到幾百萬美元，弄夠十億美元就收手。這就是他的夢想。

    宋小舟不缺錢，在外貿部工作的他每個月的收入都在萬元以上。但他就是覺得錢不夠花。

    一萬元，對于有的人來說很多，但是對于宋小舟來說，這點錢實在是少的可憐。

    一頓上點檔次的晚餐，一般需要2000元左右。

    一晚充滿激情的夜總會表演，一般需要3000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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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一個美麗誘人的漂亮女孩陪你放縱到天亮，一般需要5000左右。

    就這麼半天時間，一萬元就沒了。

    半天的娛樂需要一個月的辛勤工作來換取，這個代價是在太大了。

    幾年以前，宋小舟就開始與日本合作。

    中國的經濟，中國的工業，中國的科技，中國的一切。都是日本人感興趣的對象。

    作為外貿部的一名辦事員，宋小舟不可能得到太多令日本人滿意的東西。但是高額的金錢和刺激的享受又讓他對這一切無法放棄。于是，他的眼光盯上了自己的父親。

    宋子健是外貿部的一名高級官員。他那里有著很多能夠讓宋小舟換取金錢的東西。

    一次，兩次，三次……

    能夠當上一個部門高級官員的人，自然不會是一個白痴或者傻瓜。

    對于兒子的異常舉動，宋子健當然會有所察覺。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驕傲的兒子，竟然會是一名間諜。

    親情，勸說，威脅，逼迫……譏諷，嘲笑，反思……

    一場家庭風暴過後，本欲讓兒子懸崖勒馬，趕緊回頭的宋子健悲哀地發現，自己的話對兒子根本沒有任何影響。被金錢和欲望充斥整個頭腦的宋小舟反而在某些方面，卻說服了自己的父親。

    “你干了一輩子革命，都得到了些什麼？名譽？地位？別逗了，就你那點名譽。放在全國，有誰知道？得！別說全國，就說全市，你出門有幾個人會知道你的大名？說到名譽，隨便站出來一個歌星影星，誰的知名度沒有你大？地位？你有什麼地位？外貿部出口司副司長，就你手底下那幾個人，會有多大的權利？你老說你是黨員，是干部，要起帶頭作用。可你出去不看看，那些比你資歷低了不知多少倍的家伙現在過的有多好。你現在一年的收入打頂也就十來萬塊錢吧？人家呢？早就往口袋里裝了幾個億了。幾個國家都有綠卡，這邊只要有個風吹草動，馬上跑到國外舒舒服服過花天酒地的好日子。比這些，你能比嗎？你說我這是賣國行為，那他們呢？他們那就不是賣國了嗎？俗話說，人生在世，吃穿二字。要是連這都對不起自己，那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面對兒子的種種道理，宋子健恍然大悟，自己實在是太傻了，世界上的道理竟然就只有兩個︰有錢和沒錢。

    有錢你就是大爺，沒錢你就是孫子。

    誰都希望自己高高在上。誰都希望自己可以奴役別人。誰都希望可以花天酒地。誰都希望可以左擁右抱。

    這一切，都需要錢。

    在兒子的“開導”下，宋子健決定讓自己的後半生過得有滋有味一點。

    作為外貿部的官員，想弄點錢實在是太容易了。

    進出口額度、稅率、數量……種種名目繁多的項目，只要自己隨便動上那麼一點點手腳，就會有大把的進項。

    面對滾滾而來的金錢，宋子健驚訝地發現，有錢竟然是如此快樂的一件事情。

    當你有了一千塊，你就會向往擁有一萬塊。

    當你有了一萬塊，你就會向往擁有十萬塊。

    沒有人會嫌錢多，只有人會嫌錢少。

    宋子健的反常行為自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他也不得不對自己的動作有所收斂。

    但是嘗試過放縱生活的宋子健再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沉悶的日子中去了。

    得想辦法弄更多的錢。

    兒子的辦法未嘗不是一條很好的出路。

    那些鎖在保險櫃里的秘密文件，就是錢。

    靠著宋小舟的引薦，宋子健自然得到了日本人的賞識。

    能夠得到中國的外貿部門高級官員的幫助。日方是不會放過這樣一塊從天而降的餡餅的。

    拉攏、引誘，必須不惜一切代價把宋子健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是日本情報部門綜合所有情報得出的結論。

    很快，大量的金錢從日本人那里轉到了宋子健的手中。當然，錢不會白給。做為交換，一份份具有重要經濟價值的情報也通過秘密渠道轉到了日本人的手里。

    《中國本年度石油進口計劃》，《國家發改委年度標準》，《XX年紡織品出口總額度》……這些關系著國計民生的秘密資料就這樣被宋子健換成了自己口袋里的美元和綠卡。

    新書《末世狩獵者》已經上傳！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過去看看，收藏一下。至于好看不好看，還是那句話，自己看著辦！呵呵！

一百萬，兩百萬……

    一千萬，兩千萬……

    一億，兩億……

    宋子健已經瘋狂了，為錢瘋狂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一個字︰“錢”。

    要搞到更多的錢，就要得到更多人的幫助。只有更多的人參與進來，自己才能得到更多的錢。他很明白這個道理。

    因此，宋子健開始拉攏一些對自己有幫助的人。

    人多好辦事，這是一句中國的俗語。有了別人的幫助，就可以賺更多的錢。有了別人的幫助，就可以得到更多的眼線。有了別人的幫助，在你有危險的時候才會有人保護你。有錢人請保鏢保護自己就是這個道理，有了安全和保護，才能夠安下心來掙更多的錢。

    宋子健不缺保鏢，因為一般的人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他需要的是更上一層人士的保護，當然，他們需要的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就能隨便打發的。

    靠著手上數量巨大的資金做武器，宋子健硬是敲開了一扇又一扇原本緊閉的大門。

    武器研究所原所長劉小東就是其中之一。

    世界上最什麼生意最賺錢？當然是軍火。

    同樣的原因，各種最新的武器裝備情報也最值錢。特別是中國這樣一個堅持韜光養諱為基本政策的國家。

    美國人每年都要在各種媒體上大肆宣傳自己的各種最新軍事裝備情報。雖然各種數據不可能完全暴露出來，但是所顯示出的強大能力卻會讓看的人感到不安和恐懼。這，就是武器威脅的效果

    中國軍隊的裝備落後，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T—60坦克、老型號的各種米格、爛得快掉牙的幾艘軍艦，還有大量從建國以來就在使用的大量單兵武器。所有的這些構成了中國軍隊最基本的訓練裝備。

    中國就沒有一點新裝備嗎？當然有，要是沒有一點點拿得出手的東西，就算別人不來打你，自己的士兵也會先郁悶死。所以，T—72坦克、殲—7飛機、一些新的導彈驅逐艦也就被擺到了台面上來。

    (本書首發于起點)

    這些武器的性能大家都知道，說強不強，說弱也不弱，論戰力也就算是個中等。總比沒有好，而且國防部也說了，這些，都是中國自己研究的最新型號武器。

    中國的軍事裝備水平真的就只有這麼一點點嗎？當然不是，很多尖端技術我們都會，很多高科技武器我們也都有。只不過，我們不會想美國人那樣，隨便有了一點東西就拿出來狂，出來炫。老祖宗曾經告訴過我們︰“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而且，最重要的的原因就是︰中國軍隊沒有錢。

    就算你的坦克再好，能一輛打別人兩輛。就算你的飛機再強，能一架頂別人兩架。但是不形成一定規模，沒有一定的數量。在戰爭中那是絕對沒有任何用處的。

    “蟻多咬死象”，數量，是一個絕對不能忽略的問題。

    一輛最新的95式坦克幾百萬，一架最新的殲—8戰機幾千萬。對于每年只有幾百億元人民幣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三軍部隊來說，實在是太少了。

    中國有幾百萬軍隊。這點錢要發工資，發津貼，保養現有裝備，維持日常必要的軍事訓練，還要固定拿出一部分來搞軍事科技研究。哪里還有多的錢來添置新型裝備啊？

    所以，發展經濟就成了`我們首要的目標。很多新的軍事裝備也僅僅只是停留在樣品階段，不可能投入量化生產。

    日本人看中的，就是這些已經研制成功但還沒有開始量產的東西。

    劉小東手里有情報，而且他所在的位置很重要。所以宋子健必須拉攏他。當然，是由他的兒子宋小舟出面。

    劉小東很貪，非常的貪。但是他知道，沒有命的話，錢再多也沒用。

    所以他接受了拉攏，也提供了巨額的科研資金給宋子健作為行賄的經費。劉小東很贊同他的說法︰要想有更多的錢，就必須要找更多的，手中有權握有更多權利的人當作保護傘。但是對于宋子健提出的需要從他那里搞一些最新武器裝備資料圖紙的要求，劉小東卻從來都沒有答應。雖然他並不知道宋子健的間諜身份，也並知道他為什麼需要這些保密級別很高的圖紙，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挪用公款，屬于貪污行為。而圖紙的泄密，就是叛國。

    貪污和叛國，那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對于劉小東的不合作，宋子健實在是覺得很惱火。但是他又不想失去這個盟友，畢竟劉小東每年都會提供給他大量的資金做後盾。正是有了這些錢，他才能不停地對上位者實行賄賂來保證自己一黨的安全。

    但是日本人的要求是不能不滿足的，沒有他們的暗中支持，自己馬上就會完蛋。對于這一點宋子健心里比誰都清楚。

    看來只能從軍方某些立場不穩定的人中下手了。

    但是就在宋子健還沒有來得及開始自己行動的時候，劉小東就已經在鄭鵬的告發下被抓了起來。

    對于這樁突發事件，宋子健是始料不及的。

    所以，劉小東的口供成了他那段時間最關心的問題。

    一個人出了麻煩，所有人都得完，宋子健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劉小東的供詞里絕對不能出現他們父子的名字，必要的時候，可以動用內部的人干掉他。

    上下打點，找路子，找人，一定要保住劉小東。在宋子健的指示下，宋小舟開始了瘋狂的地下活動。

    不知道劉小東是被嚇傻了，還是根本就沒想起宋氏父子的名字，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要出賣他們的意思。總之，很慶幸，宋子健擔心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就在宋氏父子暗自得意的時候，麻煩事又來了。

    日本人發來了指示︰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弄到關于“漢龍”電池的所有圖紙和資料。

    木村下一朗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天照大神要給自己這個日本歷史上最優秀的政治家出上一道這麼大的難題。

    依靠皇室聯姻的方法成功地解決南海石油對國內能源產業造成的嚴重傷害。這是他從政以來走得最好的一步棋。使用經濟手段將非洲資源地帶納入日本控制範圍，這是他讓大日本帝國騰飛的完美計劃。

    不可否認，木村下一朗的考慮很周全，計劃實行的也非常成功。在經濟和軍事、外交等方面的多重壓力與利誘下，南非、剛果等非洲富資源國家紛紛答應了與日本的經濟合作協議。

    石油、鋼鐵、貴重金屬、稀土……這些日本人早就垂涎三尺的戰略物資就這樣通過美元的交換流到了他們的口袋里。

    有了這些年東西，再加上日本發達的經濟和高新的科技，還有我們國民頑強的大和民族精神，大日本帝國將會重新以強大的面貌再次君臨天下。

    可是中國人的“漢龍”電池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木村下一朗覺得這完全是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有了這種電池，世界將不再需要昂貴的石油。自己苦心經營的石油封鎖戰略也將成為一場空談。日本，也將再次因為領土面積的問題落後于世界。

    不，絕對不能讓支那人獨自擁有這項先進的技術。

    木村開始了自己的行動。

    一方面敦促國內相關科研機構加快對高能電池的開發進度，同時加大研究經費的支出量。

    一方面加快非洲石油戰略的實施腳步，在最短的時間里獲得最多的資源。

    一方面與美國等石油消耗大國聯手要求中國公開新型電池技術。

    一方面示意國內各大企業以民間機構的方式對中國相關產業進行訪問，希望從其他角度獲得這種電池的秘密。

    一方面命令各種在中國的潛伏人員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得到“漢龍”電池的所有資料和圖紙。

    在這種情況下，宋子健把目光瞄上了我。

    戰爭是國家利益爭執的產物，軍隊是進行戰爭必要的條件，軍用品是滿足軍隊需求的東西，軍工產業是生產軍用品的基本行業。

    所以，軍用品的質量必須是最好的。

    制造軍用品的科技也必須是最新的。

    所以，“漢龍”電池的最大受益者一定是軍隊。

    而我，是武器研究所的新任所長。

    基于以上理由，宋子健把目標鎖定了我。

    一個很偶然的機會，一個相識的熟人，一場簡短的介紹，再加上一頓豐盛卻又必不可少的飯局。宋子健達成了和我認識的目的。

    飯局的安排人是軍中一位宿老，理由是外貿部門每年都要支持軍隊一定數量的科研資金（這是事實，畢竟人家有錢）。對方又是部里的一名高級官員，我當然不能不去。

    用餐的地點是一家小有名氣的飯店，菜肴的質量豐盛卻不奢侈浪費，這使牽線的老軍人和我都很滿意。

    客套，踫杯，再客套，再踫杯……很快，在輕松愉快的氣氛中，飯局到了結束的時間。

    臨走送點禮物，這是中國人的一大特點。

    一盒兩瓶裝的茅台，說貴不貴，說便宜也不便宜。用來送禮正好。

    當著別人打開禮物是一種非常不禮貌的行為，所以，在客套過後，帶著禮盒我離開了飯店。

    王建強是個酒鬼。

    幾乎所有的軍人都喝酒。

    都喝白酒、烈酒，45度以上的酒。

    王建強沒有結婚，每個月的工資他都是留下一半，給家里老人寄回去一半。

    留下的一半。吃飯，買書，買煙，買酒。

    中國軍人的工資並不高，這在世界上是排得上號的。

    所以王建強再怎麼省，錢還是有點不夠花。

    主要是因為他喝酒。

    每天都喝，每頓都喝。但是不酗酒。

    就算是這樣，王建強買酒的錢也還是不夠。他的酒量實在是太大了。

以前王建強當師長的時候，底下的士兵沒少被他蹭酒喝。

    後來我當了師長，他成了副師長。

    結果他天天來蹭我的酒喝。

    因為我有錢。

    這是什麼怪理由啊？就因為我有錢，我就得給你買酒喝？每次他從我這里摸走一瓶又一瓶好酒的時候，我都會憤憤不平地想。

    茅台、五糧液、汾酒、劍南春……這些都是小丫頭每次來看我辛辛苦苦帶來的，很多都是我開了蓋嘗了一口，就被他和李浩、馮風這幾個家伙拿走了。美其名曰︰“支援災區。”

    其中，王建強這龜兒子拿的最多。

    只要自己沒酒喝就要上我這里來，已經成了他的一種習慣。

    這盒還沒開封的茅台，自然是他進門盯死的對象。

    看著他那仿佛鎖定目標的導彈一般的目光，我只好苦笑。得！沒說的，看來這酒還是留不住，打開喝吧！

    盒子是打開了，里面沒酒。就連酒糟也沒有，只有兩捆錢。

    美元，整整二十萬。

    我傻了，王建強楞了。

    我不是沒見過錢，也不是沒見過這麼多錢。只是這錢的出現方式實在是太讓人感到意外。

    (本書首發于起點)

    “我說頭兒，你的本事也也忒大了點吧？”王建強陰笑著拎起一沓錢在手上掂了掂，朝我嚷道︰“以前我我老王只知道你能變飛機和大炮，這從茅台盒子里變出錢來還是頭一次。你這魔術玩的……沒說的，我服了。說不定你還能玩個大變活人什麼的。怎麼樣？是不是再變個美女出來給我開開眼？讓我也沾沾光？”

    “去去去，你怎麼弄得跟只蒼蠅似的。”我厭煩地揮了揮手︰“我說，這錢來的有點怪。”

    “呵呵！有什麼好怪的？”王建強還是那麼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

    “你坐下，我好好和你說。”不由得他樂意不樂意，我一把將他按在了椅子上︰“你幫我分析分析，今天這錢來的很蹊蹺。”不管他愛听不愛听，我把今天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听完我的講述，王建強摸著下巴半天沒有說話。

    “我覺得，宋子健以這種方式送錢給我，肯定是有問題，你說呢？”看到這家伙不吱聲，我無可奈何地從櫃子里拿出一瓶楊林肥酒遞了過去︰“那，給你。這可是我家里寄來的，全國也就只有我們雲南才有這種酒。別看是綠色的，滋味卻很獨特。來，嘗嘗。”

    要放在平時，這家伙早就樂得蹦起八丈高來了。今天倒好，長脾氣了。看見這酒，僅僅用眼角瞟了一下，就不理會了。最里還直嚷嚷︰“有酒沒菜，這哪像話啊？”

    听了他這句半死不活的話，我一楞，隨即火氣一下子就冒了上來︰“媽的，給你臉不要臉。滾，喝酒，喝你個頭，老子不伺候。”說著，抓起桌上放的酒就要往櫃子里放。真是的，給你點顏色你還真以為你開染鋪的了，這臭脾氣。

    看見我火了，王建強也不敢再趴著充大爺了。連忙抓住我拿酒的手，涎著臉陪上笑︰“呵呵！我和你開玩笑的嘛！別別別，咱們倆誰跟誰啊！師長，別生氣，別生氣啊！呵呵！”邊說邊接過我手中的酒瓶擰開蓋子先斟了兩茶缸。

    “那麼你說說，對這事，你怎麼看？”看見他這樣，我也不好再發作。轉身又摸出一包五香花生扔在桌上。有酒沒菜，是不像話。

    “要照我說，這錢有問題。”看見酒菜都上桌了，王建強也不鬧了。沒等我招呼，很自覺地先端起口缸喝了起來。

    “廢話，是人都知道這錢有問題，還用得找你說。說重點。”我也趕緊抬起了軍綠色的茶缸。再不喝那就沒了，這家伙屬酒牛的。

    “宋子健這人我見過，”酒牛繼續發表著他的高論︰“說話也比較對脾氣。以前我在特戰一師當師長的時候，他就給了我們不少好處。軍里面每年的撥款和資金都比較少，有時候還根本不夠用。找上面要又要不到，那個時候老軍長就經常找他們外貿部接濟著點。每年都有個幾百萬吧！你也知道，這種錢拿來對軍里用處很大，而且他們那邊又不上報，相當于憑空多了幾百萬的軍費一樣。每次都是由老軍長直接找到宋子健讓他幫忙，這人也挺講義氣。只要是答應的，從來就沒食過言。不過，咱們軍里也沒白要他們的錢。每次他們需要我們的軍車幫運東西的時候，老軍長都會派過去。不光是咱們一師，就連二師和軍區里的運輸隊也派過。和他們的關系一直都挺好。”

    “照你這麼說，這錢應該是他私下給咱們的軍費？”听了他的話，我有些迷糊了，這些事情王建強要不說的話，我還真不知道里面有這麼多的名堂。

    “可能是吧！不過又不太像。”幾杯酒下肚，王建強的話開始多了起來︰“其實不單是外貿部，海關、鐵路、航運這些賺錢的部門也都在用各種不同的名義往軍隊的帳號里打錢呢！不過這些事情，都是在暗地里操作的。對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宣傳，畢竟國際上盯著我們這點軍費的人太多了。只要咱們隨便加一點年度撥款，就會大叫中國威脅論。我估計上面就是為了回避這些論調，才故意讓他們這麼做的。要不然的話，就靠每年那麼點軍費，嘿黑！咱們早喝西北風去了。”

    我默默地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心里面真不知道是滋味。原來這里面還有這麼多的名堂，看來主席他們身上的膽子真是夠重的。一方面要在國際上樹立我們的高大形象，另一方面還得在暗地里從各方面用看不見的方式增加我們國家的軍力。實在是不容易啊！

    “不過這一次的錢確實有些問題。”王建強搓了搓手上花生干裂的紅皮，從中拈起幾顆白淨的果仁扔進口中嚼了兩口，繼續著他的話題︰“以往的錢，都是以轉帳的方式直接打到軍隊的帳上。而且，每次都不會少于500萬。當然，是人民幣。”

    “這一次，只有20萬，還都是美元。頭兒，難道你不覺得，這錢根本就不像是給我們的。更像是給你自己的嗎？”王建強看著我，眼楮里閃爍著一種狡黠的光彩。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苦笑道︰“這不明白著的事嘛！我和他素不相識，他偏偏要通過周老來和我搭上關系，出手又這麼闊踔。二十萬美元，折合人民幣就是一百五十多萬。大手筆啊！放在一般人家里夠吃上一輩子了。我就是想不通，他為什麼要給我這麼大好處？我手上的權利是很大，但是也僅僅只限于軍隊。宋子健在的外貿部是和商業直接掛鉤的，跟我那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他找我干嘛呢？”

    “什麼事要都讓你猜著了，那還要別人干什麼？”已經有了三分醉意的王建強冒湖這麼一句︰“不過我覺得，他找你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要有公事，他大可以直說。要是私事，看在這麼多年他們幫我們這麼多的面子上，能辦的咱們肯定給他辦了。而且，一見面就給你砸錢，明擺著是要你拿人手短。呵呵！頭兒，你有麻煩了。”

    “麻煩？”我笑了笑︰“我還真怕那麻煩不來找我。我就等等看，宋子健他倒底在打的什麼算盤。”

    美國，白宮。

    斯科特總統覺得自己的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

    國內經濟不景氣、股市底迷、失業率上升、石油危機……倒霉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別的總統任期內最多遇到件把的事兒，全被他遇上了。搞的這個來自加州的牛仔不勝其煩。

    斯科特總統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小時候在教堂做彌撒的時候偷吃聖餅的事兒被上帝他老人家知道了。所以才會給自己降下如此眾多令人頭疼的問題。

    昨天通用汽車公司的總裁已經宣布︰裁員三萬人。

    美孚石油也宣布︰裁員四萬五千人。

    還有福特汽車、泛美航空……

    裁員，裁員，都在裁員。我的上帝，究竟要裁到什麼時候？

    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有一百多萬人失業。

    明天還會有多少？

    後天呢？

    斯科特總統覺得自己的頭都大了。每天一百萬，幾天就是幾百萬，一個月就是……噢！該死的上帝，我究竟欠你什麼了？

    全國有兩億多人，卻又那麼多的人失業，我該怎麼辦？

    人口，又是人口。

    這些人實在是太多了。

    忽然，斯科特想起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應該是大洋彼岸那一端的社會主義國家才對。天哪！他們竟然有13億人。那是美國的整整6倍還多，按照這樣的比例，他們的失業人口就應該有幾千萬之多。老天，我可真佩服增益.汪那個老家伙。

    不管這位煩惱的總統再怎麼想，面前的問題還是要解決的。

    斯科特上台的時候，采取最主要選舉手段就是提出︰在自己的任期內，將國內的失業率下降到原來的一半。

    可以是現在，不但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反而增加了近一倍。

    斯科特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灰溜溜的在一片臭罵聲中離開白宮的樣子。

    “不，決不能。”加州牛仔多少有些恢復了自信︰“雖然不能完成自己的目標，但是也絕對不能在自己的任期內留下一個骯髒的政治污點。”

    要解決問題，就得先找到問題的關鍵。

    這個關鍵並不難找，就是來自中國的︰“漢龍”電池。

    關鍵找到了，問題自然也有了解決的方法。

    方法有很多種，最直接的就是武力取勝。

    但是，斯科特是一個和平主義者。

    平心而論，斯科特並不討厭戰爭，他甚至還有些喜歡戰爭。因為戰爭是解決所有政治爭端中最直接的辦法。

    如果這種對世界能源格局產生巨大變化的電池誕生在別的國家，一個弱小的國家，斯科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簽署出兵的總統令。

    但是，它偏偏出現在中國。

    中國人不好惹。這是斯科特的父親告訴他的。

    老斯科特只有一只耳朵。

    另外一只被中國人咬掉了。

    當然，那是在中美朝鮮戰爭時期。

    斯科特清楚的記得，老斯科特頭顱右邊那空蕩蕩的耳廓。上面一排年代久遠的牙印顯示著耳朵的主人曾經受到過怎樣的撕扯。

那是一個普通的中國士兵留下的痕跡，老斯科特這樣告訴他。

    不單是老斯科特，連他的很多戰友，身上都有中國士兵用身體留下的傷疤和創口。

    那是在一場力量懸殊的戰斗中留下的。

    一座小小的高地，只有一百多名中國士兵把守，武器裝備並不先進。但是老斯科特所在的團隊硬是攻打不下來。

    大炮、飛機把成噸的炸彈傾斜到這塊小小的山頭上，連土層都被掀起一米多。

    這樣猛烈的炮火攻擊下，應該沒有什麼活人了吧？

    就在老斯科特與戰友興沖沖地小跑著準備上去佔領的時候，一陣機槍把他們掃了下來。

    老斯科特清楚地記得，當時他的指揮官，經歷過二次世界大戰的老兵威爾軍士長那恐懼的眼神。

    見鬼！那上面竟然還有人生存……

    于是，又一輪轟炸開始了。

    沖鋒，轟炸。

    再沖鋒，再轟炸。

    重復的節奏整整持續了兩天。

    終于，在一次轟炸後的試探性進攻里，山頭上再也沒有帶著死亡問候的子彈飛下來了。

    中國人沒有子彈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信號。

    戰場上的士兵沒有子彈就意味著投降。這在老斯科特和他的戰友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本書首發于起點)

    可是就在他們哼著輕松的小曲邁上山頭的那一剎那。

    老斯科特發現自己錯了。

    天啊！這還是人嗎？

    黃綠色的軍裝早已在連續不斷的轟炸中爛成了碎布，露出一塊塊被凝固汽油彈燒得焦黑的皮膚。頭發、眉毛早就被大火燎烤得縮成了一團團小小的黑點，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黃土。手中的武器根本沒有了原來模樣，各種槍支被拆成了散亂的零件。整個陣地上只有8個人，8個全身帶著各種傷痕的人。連日的戰斗已經完全消耗了他們所有的體力，傷口和勞累把他們站起來的最後一點力氣都奪走了，只有從他們明亮的眼楮里，才能夠看出他們還是一群有著生命力的人。

    “我敢打賭，這幫家伙要是活在美國，那絕對會是家喻戶曉的英雄。小伙子會以他們為榜樣，姑娘會以他們為驕傲。就連那些鼻孔朝天的將軍們見了，也得給他們敬禮。”父親是這樣評價他們的。

    就在老斯科特發楞的時候，這幾個看上去和死人沒什麼區別的士兵以常人完全不能想象的力量站了起來，撲向了這群沖上自己陣地的敵人。

    “他們已經沒有一顆子彈，完全是憑著自己的最後一點力氣在和我們搏斗。在那次戰斗中，約翰被擰斷了脖子，瓊斯被一把軍刺貫穿了臉部，湯姆被一支沒有板機的AK槍托砸爛了可憐的腦袋。就連軍士長威爾，也被一個矮他一頭，體形瘦小的中國士兵活活掰斷了一條腿。我比較幸運，一名黑瘦的中國人死死咬住我的耳朵。他的雙手已經掐住了我的脖子，讓我根本透不過氣來。要不是我的班長漢諾森中士及時抽出手槍打穿了他的腦袋。我親愛的兒子，我們恐怕就得在天堂里相遇了。”

    每當想起父親的這段簡單的描述，斯科特總統總是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關于中國軍人的戰斗力，他听過很多傳聞。每一個和他們交過手的將軍對他們的頑強都贊不絕口。

    他們的裝備不強，甚至很差，差到了極點。

    他們的後勤能力不強，經常在戰場上餓死自己的士兵。

    他們沒有先進的飛機，沒有遠距離射程的火炮，沒有坦克，沒有艦隊。

    很難想象，沒有這些東西，美利堅合眾國的軍隊還會剩下多少戰斗力。

    但他們還是打贏了一場又一場的戰爭。

    歷史上的各種名人、偉人對神秘中國下的各種結論很多，各種說法也很多，有好的也有壞的。但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

    中國是一條龍，一條睡著的龍。

    你可以趁它睡著的時候悄悄偷上一點它看守的財寶。

    也可以趁它睡著的時候揍它幾拳，揣它幾腳。

    甚至可以用刀掀下幾片珍貴的龍鱗，割走幾塊美味的龍肉。

    但是，這一切必須要在它睡著的時候進行。

    一旦它醒來……

    老斯科特就是在與這頭龍戰斗的時候丟失了自己的耳朵。為此，他獲得了一枚紫心勛章。

    老斯科特也以自己的親身經歷為家族留下一句格言︰“不要招惹中國人。”

    自己要和這頭可怕的龍開戰嗎？

    自己能勝利嗎？

    斯科特心里實在沒有把握。

    但是斯科特是一名政治家。

    政治家最拿手的就是不通過戰爭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且，自己手上的牌雖然糟糕，但是只要把握出牌的時機，還是有贏的機會。

    必須與中國人好好談談。

    這是斯科特仔細思考後得出的結論。

    幾天以後，美國國務卿克勞爾開始了對中國為期四天的訪問。

    美國國務卿，是美國國務院的最高領導，主管外交事務。國務卿是美國總統的內閣成員，但是其地位要比普通的內閣部長高。其職位相當于中國的國務院總理，在內閣中說話的分量是很重要的。

    當然，對于中國，克勞爾這位國務卿的來訪也很重要。

    “漢龍”電池的問世，讓我們大大減少了在能源方面的開支。但是，我們並不想打破現在世界上固有的能源格局。

    國內現有的各種車輛需要進行電動化改裝，民用能源管道需要重新架設，新的發電站需要建設，各種不可再生高性能資源需要儲存。而且，要滿足日益增長的國內市場需求，還要加大電池的生產量。

    所以，在國內能源市場處于新老交替的這種狀況下，想要分出時間來進行對外開拓，那是不現實的。

    攘外必先安內。

    克勞爾的來訪正好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機會。

    中國要強大，就必須得到別人的幫助。雖然我們有超越別人太多的東西，但是我們缺少的也太多。

    鋼鐵、能源、糧食，資金……所有國家發展需要的東西中國都缺。因為我們的人口實在是太多，多得可怕。

    中國有13億人，其中有11億是農民。

    農民這個詞，指的是從事農業生產的勞動者。當然，這是中國字典里的解釋。

    中國，自古以來的立國宗旨就是以農為本。農民，是中國社會中職業構成最多的人，也是中國社會里收入水平最低，生活水準最差的人。

    按照中國的人均耕地面積，如果只是務農的話，一個農民最多平均年收入只有2000。折合美元來算，僅僅連300都不到。

    美國一名農民的年收入可以達到4萬美元，這還是在相同的生產條件下。

    兩者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1978年之後到九十年代中期，中國農業經歷了一個發展和停滯的過程。究其原因，不能說是農民無根本地權，也不能說農民進入不了現代商品文明。而是農業的經營粗放化的結果。它不能象工業那樣建立起投入產出的集約模型，也不能想商業那樣確立有效的經營理念，它需靠天吃飯。大災之年可憐巴巴的等救濟，豐收之年擔心糧食賤價而希望當局補貼。這就是中國農民的現狀。

    中國是世界上極少數向農民征稅的國家之一，有資料統計過新中國以來政府向農民征稅超過30萬億，這是個什麼概念？中國現在的國民生產總值也就10萬億多一點，中國現在所有國有資產總值也沒有30萬億，在人類已經進入信息社會的今天，最弱勢的第一產業為新中國居然作出了那麼大的貢獻。

    2000元人民幣的年收入，要支出家庭的基本開支，還要把下一年地里種子、農藥買足，要滿足一家人的日常需求，還要支出養活共和國的龐大稅收。

    這就是中國的農民。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很多，最主要的，是其他國家對近代中國嚴重的剝削和壓制。

    要改變這種狀況，我們需要時間，需要盟友。

    戰爭只能破壞，發展需要和平。

    所以，對于克勞爾的來訪，我們很歡迎，非常歡迎。

    必須在他訪問期間給他對中國留下最美好的印象，讓他成為我們在美國國會里的中國政府宣傳人。

    當然，這需要做很多事前的準備工作。

    新書《末世狩獵者》已經上傳！有興趣的朋友可以過去看看，收藏一下。至于好看不好看，還是那句話，自己看著辦！呵呵！

6月11日，克勞爾的專機到達了京西機場。

    當助手打開波音757的機艙門時，克勞爾楞住了。

    艷麗的鮮花把機場裝點成色彩斑斕的海洋，鮮紅的地毯超出常規一直鋪到了機場路口，整齊肅穆的三軍儀仗隊在兩旁威武的侍立。這一切，都是迎接國家元首才會用的規模啊！

    雖說國務卿的職位不小，所作出的言行也完全可以代表一個國家。但是，它畢竟只是一個國家的高級領導人，還夠不上領袖的資格。中國應該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對我的這次訪問，中國政府看來是很重視的”。克勞爾暗自高興地想到。看來自己的使命應該可以的完成。

    迎接的人有三個。主席，總理，還有部長

    “我的上帝，親愛的汪，您怎麼來了？”看見這位身為13億中國人的領袖親自來迎接自己，克勞爾頓時覺得臉上光彩無比。

    “呵呵！克勞爾先生是我們的老朋友了。中國人有句古話︰‘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美國與中國相隔萬水千山，國務卿先生都能不遠萬里的跑來做客。我還能有什麼理由不來迎接呢？”主席的歡迎辭極其富有感染力和人情味，不愧是政治場上多年的老狐狸。

    “我很高興您能這麼說，看來這次我的中國之行應該會很圓滿。還有您，親愛的唐。自從那年在聯合國安理會上一別，您是越來越有魅力了。”克勞爾的中文說得很標準。

    “呵呵！謝謝夸獎，請吧！克勞爾先生。”美麗的女總理笑著欠了欠身，讓出一條路。

    (本書首發于起點)

    從機場到出口這短短的幾百米距離內，克勞爾吃驚地發現。中國人竟然安排了幾千名各種武裝安全人員。看著這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和周圍環繞簇擁林立的衛士。他忽然有了一種很欣慰的想法︰中國人對自己的誠意是顯而易見的，這很令人感動。

    歡迎儀式是按照國家元首級別進行的。

    接送的車輛是只有國家元首才能乘坐的。

    休息的房間是只有國家元首才有資格入住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最高規格安排的。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為了顯示我們的誠意。

    晚上7點，人民大會堂，國宴廳。

    中美兩國國旗的下面，三組十五張漂亮的紫檀木圓桌呈梅花狀緊湊地擺設著。正中央，一張比其他桌面稍大的圓桌醒目地放置在那里。

    在很多人眼里，國宴是神秘的。

    有的人說，國宴是給國家最高領導人吃的，所以各種菜色和式樣都很華麗。

    有的人說，國宴是專門用來招待外國元首的，所以規格很高，要體現中國菜肴的最高水平，所以所用的各種材料是最好的。

    還有人說，國宴是一個國家最豪華的宴席，所以它會像滿漢全席一樣，整整吃上三天三夜，天南地北，只要你能想到的菜，廚師都會做出來。

    其實，國宴很簡單。按照一些曾經在人民大會堂參與國宴制作廚師的話來說︰“國宴並不神秘，只是規格高，禮儀性重而已。”

    何為國宴？就是國家元首或政府為招待國賓、其他貴賓或在重要節日為招待各界人士而舉行的正式宴會。

    國宴說起來很嚴肅，其實不外是一種飲食文化與民風民情的展示。不同國家和民族文化背景不同，飲食習俗也千差萬別，所以各國的國宴也因地因民族而異，五彩繽紛。一些國家和地區非常注重以民族特色招待賓客。法國菜是西方國家中最負盛名的一種，而“巴黎牛排油炸土豆絲”又被譽為這個美食大國的國菜，每次都會被端上國宴台面。埃塞俄比亞的國宴多是生牛肉宴。生食的牛肉很鮮嫩，鮮血淋淋的牛肉最受歡迎。非洲國家的國宴具有地方特色。非洲烤駱駝是一道國菜。墨西哥人以玉米為主食，他們的國宴也是一盤盤玉米美食。阿拉伯國家國宴最愛用、也最受歡迎的一道菜是烤全羊。

    中國國宴制定的菜譜，一般以清淡、葷素搭配。基本上固定在四菜一湯，這還是當年周總理定的標準，一直延續至今。國宴的菜，匯集了全國各地的地方菜系。現在的國宴，一般是根據中外賓客的不同口味，以及近幾天宴會的記錄，安排不同的菜譜。訂菜譜時，應盡可能全面了解中外賓客的生活習慣與忌諱，口味嗜好以及年齡、身體狀況；再一個要了解宴會的規模，要兼顧季節、氣候、食品原料、營養等諸因素，夏天以清淡、冬季以葷為主。

    對于克勞爾，我們當然也特別定制了專門的菜肴。

    一只雞，一條魚，一盤黃瓜，一晚蘿卜，外加一盆湯，這就是今天宴會所有的菜。

    中國人的宴會標準，克勞爾這位專門研究中國問題的國務卿是很清楚的。不鋪張浪費，卻又彌顯珍貴。每道菜的做法和用料都十分的考究，還具有專門的典故。不少在中國任職的外交官談起中國菜來，總是贊不絕口。早年在清華大學留學的時候，克勞爾就親身體驗過一些頗有名氣的中國小吃和著名美食，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只是不知道今天，這些中國人會用什麼樣的美味佳肴來招待自己。

    開始上菜了。

    一個圓形青底的白色瓷盤里，裝著一只完整的蒸雞。這就是今晚的第一道菜。

    當盛盤的蓋子打開的時候，一股獨特的清蒸氣味混合著濃厚的黃油香氣撲面而來。克勞爾不聞之不由得食指大動。心不在焉的和主人客套兩句，連忙熟練地操起筷子夾過一塊放進嘴里。

    香，嫩，爽。這是大快朵頤中的克勞爾給這只味道如此美妙的雞下的定義。

    雞肉很嫩，實在是不能再嫩。美國人號稱是世界上每天吃雞最多的國家，炸雞腿也是克勞爾很喜歡的食物。可以是和今天這只鮮嫩的雞比起來，以前所吃的絕對是木渣。因為他們太老。

    再說香。炸雞的味道夠香吧？但是和這只雞比起來簡直就是一股子泔水味。清蒸可以保持食物原本最初的味道，也可以把食物里最精髓的香氣完整的包裹在蒸籠里。這只雞里就蘊含了最完美的原始氣味。對了，黃油，還有黃油的味道。這種香氣和奶油的味道摻和在一起，實在是絕妙的搭配啊！

    雞是分塊兒切的。廚師的刀功不錯，切成的塊兒大小均勻，厚薄僅在1厘米左右。克勞爾手上的筷子操作靈活程度的比桌上任何人都好。一盤雞，被他三下兩下，如同風卷殘雲，一會兒工夫，就被他消滅了三分之一。

好吃，實在是太好吃了。克勞爾心里對這只肥美的雞贊不絕口，吃得都有些得意忘形了。要不是旁邊隨行的翻譯有點看不下去，拉著衣袖提醒他的話。我估計整盤雞都會被他一點不剩的全部消滅。

    吃過雞，魚上來了。

    嫩白的魚肉，碧綠的青筍，再配上鮮紅的胡蘿卜片。這是一盤很清淡的滑溜魚片。

    面對這道顏色搭配誘人無比的佳肴，克勞爾反而放慢了自己的用餐速度

    吃過上一道菜，需要稍微喝點口味清爽的淡茶中和一下，這樣才不會讓上一道菜的味道繼續留在口腔里。這是克勞爾在中國留學的時候一位老人告訴他的。現在他正這麼做呢！

    其實國宴應該是以談話為主，吃飯為輔。因為在吃飯的時候，人的腦部神經一般都處于最放松的時刻，飯桌上的氣氛也易于增加人與人之間的親切哈友誼程度。所以，很多國與國之間的外交事務都是在飯桌上談成的。可今天恰恰有些相反，從開始進餐到現在，克勞爾說過的話還沒有超過十句，其它時間都是在拼命往他那幾乎看不見底的嘴巴里塞東西。弄得美國代表團的其他人員尷尬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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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席，總理，部長還有我相視一笑，我們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克勞爾是美國德州人，從小就很喜歡喝牛奶，這個習慣直到現在也沒有改變。這道用黃油混合牛乳以滇式汽鍋風味清蒸的上海浦東九斤黃雞就是專門為他準備的。

    很快，克勞爾恢復了狀態，可能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態。只見他拿起面前的餐巾擦了擦嘴角，滿意而略帶歉意地對正笑著看他的主席說︰“對不起，我的動作有點過大了。”

    “呵呵！專使先生看來很喜歡這道菜啊？”部長笑道。

    “是啊！這是我從來都沒有嘗過的味道。”克勞爾贊不絕口的說︰“我很喜歡。中國大菜，實在是好吃，好吃得讓人沒話說。”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都笑了起來。

    “克勞爾先生滿意就好。”主席笑著把身體轉向了他的那邊︰“中國有句俗話︰‘誠以待客使不欺也’，說的就是對客人要盡量讓他滿意的意思。只要大家都滿意了，什麼話也就都好說了。不是嗎？專使先生？”

    “對！對！您說的沒錯。”克勞爾連忙回答到︰“中國人的好客，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今天我又再次地切身體會了一次。呵呵！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會談應該是很成功的。”

    頓時，國宴廳里的氣氛完全松弛了下來。其它的菜也趁這個時候送了上來。于是，克勞爾也開始放心大膽地盡情享用著這難得的美餐。

    越吃他越感到驚奇。四道菜，一道比一道精美，一道比一道好吃。這些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雞、魚、蘿卜和黃瓜，為什麼到了中國人手里就完全變了個模樣和味道。個中精髓被發揮到了極至，自己以前在國內吃過最好的一餐和這比起來簡直就是難以下咽的垃圾。真不知道為什麼以前自己還吃得那麼香。

    好吃啊！要是以後再也吃不到如此美味的食物，那該怎麼辦？克勞爾滑稽地想。

    湯來了。

    這是一盆很滿的湯，面上浮泛著一層黃澄澄的物體。一股清新的花香混雜在其間散發開來。

    這味道克勞爾實在是太熟悉了，沒錯，這是自己最喜歡的湯，也是他認為世界上最鮮美的湯。

    在新加坡、泰國和馬來西亞等地街頭的餐館里，你可以看到這樣一幕︰一口滾燙的鍋里熬煮著一些粘稠的液體。一名身穿紅衣頭帶直筒小帽的侍者，熟練按住一條身體亂扭的毒蛇，用一把干淨的勺子壓開蛇的口腔，一直塞進上下毒牙的中間。蛇類是靠吞咽來進食的，一旦它鋒利的牙齒咬住某一樣東西，都會本能地從毒牙頂端的小孔中通過毒腺的擠壓將毒液噴射出去。雖然不多，只有兩滴，但是只要進入到人或動物的血液里，馬上就會造成神經紊亂致人與死命。不過，蛇毒只要不進入傷口，你就是把它喝下去也沒有問題。于是，在勺子的刺激下，兩滴晶瑩的液體順著蛇牙流淌到了蒸汽繚繞的鍋里。

    隨著蛇毒落下的瞬間，紅衣侍者很快地將手邊早已準備好的新鮮菊花瓣撒進了鍋里，頓時，熬煮多時的肉湯里飄散出一股馥郁的花香。

    這就是風靡南亞一帶的名菜︰“毒蛇菊花燕窩蓮子湯”。

    克勞爾喝過這種湯，那還是他在菲律賓做為美國政府派到當地政府當顧問的時候就嘗過這種美味的湯，給他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剛開始的時候，他根本不敢踫這種恐怖的湯，而且按照當地人的說法，做這種湯最主要的原料就是蛇毒，越毒的蛇流出來的涎水煮到湯里味道就鮮美。直到有一次在菲律賓總統宴會上，實在抹不過主人的面子。這才勉為其難大著膽子嘗了一口，結果一發不可收拾。從此，克勞爾愛上了這種湯。曾經有一段時間，他還認為，“毒蛇菊花燕窩蓮子湯”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

    泰國原產的上等圭羅燕窩，特別培育花瓣肥厚的黃菊，白淨飽滿的蓮子，再加上一條劇毒無比的眼鏡蛇，構成了我們眼前的這盆湯。

    侍者剛剛分好湯，克勞爾就急不可待地狠狠喝了一口。

    呼！很多年了，我都快要淡忘掉這味道了。這里面有熱帶國家那難忘的味道，也有我在那里不能忘懷的回憶，還有我年輕時候的東西，都在這湯里。好美味的湯，讓人難忘的湯。

    克勞爾長長地出了口氣，深情地望著桌上厚大的湯盆微微點了點頭。這頓飯，吃得實在是很過癮。中國人，實在是一個很懂得美食文化的民族。

    他的表現，我們全都看在眼里，互相之間會意地笑了笑。

    要想說服一個人，就要先打通他的腸胃。這是一句很不錯的話，也是我們要做的第一步。

宴會，參觀。再宴會，再參觀。這就是克勞爾這幾天的安排

    玩得很盡興，吃得也很過癮。但是克勞爾心里卻有點摸不著頭腦，自己的訪問行程只有四天，就這麼著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過了三天。每次自己剛要開口和中方領導人談起這次來的目的，總會被他們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其實這次總統閣下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中國人拿出他們的電池技術。雖說營造一個友好的氣氛有理于雙方談判，自己對于中方的各種安排也很滿意。但是這次氣氛的營造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點吧？但是克勞爾畢竟是美國政界頭號談判高手，我們不提這事，他也很沉得住氣，他想看看，我們究竟想玩出什麼花樣。

    該吃的吃了，該玩的也玩了。放長線釣大魚的線也放得夠長了，是到了該起鉤的時候了。

    6月14日，人民大會堂外事接見廳。

    平時在這里進行的每一場談判和接見都會有國內知名媒體在現場進行相關采訪和報道。但是今天的氣氛和往常不同，諾大的接見廳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個人在里面。

    中方。汪增益主席，唐容總理，劉正生國防部長，還有我，對外稱呼是國防部辦公室主任。

    美方。國務卿克勞爾.塞文，助理瓊恩.史密斯。

    兩個美國人的中文都很不錯，沒有必要使用翻譯。

    “親愛的汪，我想，我們之間的談話最好直接一點。按照你們中國人的話來說，這叫開門見山。”剛一落座，克勞爾就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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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錯。不過在我們的談話正式開始之前，我還是想問專使先生一句話︰這幾天在中國，您覺得過得怎麼樣？”主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問道。

    “很滿意，非常滿意。”克勞爾滿足而幽默地說︰“我發現中國實在是一個美妙的地方，這里的生活令我十分滿意。不瞞您說，我曾經有個這樣的念頭︰在我退休以後，應該帶上所有的東西到中國來養老。”

    “如此最好，”主席微笑著點了點頭︰“對于您的想法，我們非常歡迎。就我個人而言，也很歡迎專使先生您來我家里作客。”

    “呵呵！不過，這一切還是應該等到我們的談話結束後再商議，不是更好嗎？”克勞爾話鋒一轉︰“我想，現在應該來談談我們之間最關心的話題吧！”

    總理接口道︰“噢？不知道專使先生的話題指的是什麼呢？”

    “親愛的唐，”克勞爾笑道︰“您在外交方面的天才很讓我感到敬佩，也讓您的能力得到了完整的發揮。不過現在，我想我們還是直截了當一點的好。這麼說吧！貴國的‘漢龍’電池是一項了不起的發明。甚至可以說是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發明。但是其中未免有些不足之處，對于這種情況，我們覺得十分的可惜。所以，這次我帶來了我們國內一些科學家的美好祝願，希望我們手里掌握的科技能夠對這種情況有所幫助。”

    听了這番話，劉部長看著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不足之處？簡直是笑話。明明是想要這項電池的技術，卻偏偏要把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這個克勞爾，的確不愧是美國外交部的第一號發言人。

    “不知道專使先生所說的不足之處指的是什麼呢？”主席淡淡地問道。

    “能源的儲備。”克勞爾很干脆地說︰“一個穩定的能源儲存器可以很好的儲備大量的能量。我們研究過‘漢龍’電池，它的儲備器很小，而且儲存的電能流失的很快。雖然貴國在電池小型化和能源轉化方面取得了超越我們的技術，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一句，任何科技都不是完美的，它總有著各種各樣的不足之處，這需要人類不斷發展的文明為它做出補充。‘漢龍’電池也是如此。各國都有自己對于能源方面的秘密研究，中國有，美國也一樣。可以這麼說，我們都掌握著對方所沒有的技術。而且通過這方面的資料對比，發現貴國某些方面的技術沒有我們的先進。這樣的錯誤是上帝造成的，但也是可以改變過來的。本著造福人類社會的美好願望，美國政府很願意和貴國的科學家合作，把我們的研究成果貢獻出來，互相學習和借鑒，使‘漢龍’電池這一偉大的發明更加完善。”

    我听得目瞪口呆。

    不得不承認，這個家伙很會說話，實在是很會說話。

    可能是薩爾人在進化腦部時使用的能量過多吧！也可能是在幾萬年的進化歷程中我們已經丟失了語言上的進化標準。但是最起碼判斷一件事情優劣的本能還是有的。特別是像能源這種關系到國計民生的大事。更不會輕易拿出來開玩笑。像克勞爾這樣張著嘴巴說大話，隨便編個理由就能把一件寶貝說成是垃圾，還要你把垃圾拿出來給他的人的確還沒有見過。

    “中國和美國都是世界大國，”喝了口茶，克勞爾旁若無人地繼續著他的談話︰“無論從政治、經濟、綜合國力哪一方面來說，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我們完全可以用這次能源危機為契機，以‘漢龍’電池為突破點，壟斷全世界的所有能源。呵呵！其實高能電池的開發研究工作我們早就已經著手進行，而且還有了一些性能很不錯的樣品。但是一件新的科技產品，無論在哪一方面來說，它都是不會也絕對不會完美的。所以在那些自以為是的科學家手里，它都是一件不合格的東西，還需要不停地通過各種檢測和實驗。沒想到在這個時候貴國搶先一步拿出了新電池的成品，這不能不說是一種很大的遺憾。”

    佩服，我實在是佩服這個家伙。要不是現場的氣氛過于嚴肅，我真的會忍不住大笑起來。可這麼憋著也不是個辦法，想笑又不能笑的滋味實在不好受。我只能盡量皺著眉頭，控制著臉上的肌肉把兩片上翹的嘴唇拼命地往下拉，做出一副正在深沉思索的樣子。

    不單是我，主席、總理和部長的面部表情也很古怪。看得出，他們也想笑，但是表情的控制能力顯然要比我好得多。

    “專使先生的意思是，在‘漢龍’電池問世之前，貴方就已經有了和我們在性能對比上完全相同甚至要超過我們的電池了，是這個意思嗎？”憋了半天，劉部長忍不住問道。

    “唔！可以這麼說。”老奸巨滑的克勞爾小心地說道︰“畢竟美國的科技一直是世界上最為發達的，也是最為先進的。未來能源的研究計劃早在幾十年以前就開始了，高性能電池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也是最關鍵的一部分。對此，我們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要是對全人類有用的東西，能夠幫助人類社會發展的東西我們都有研究。當然，我們也相信其他的國家也會對其中某幾項科目進行了研究和實驗。就個人而言，看到這種情況我覺得非常不樂觀。科學是沒有國界的，為什麼不能把所有的問題和成果都拿出來給全人類一起分享？在這個問題上，任何自私的行為都會成為導致阻止人類發展的重要障礙。我們需要打破這種障礙，需要得到溝通。所以，我國政府已經決定，公開所有新型電池的研究資料和原始數據，供全世界的科學家參考，以便更好的造福全人類。我們也希望中國政府能夠和我們一樣，公開所有的資料和成果，讓我們共同探討研究，盡量完善‘漢龍’電池這一劃時代的發明，更好地服務于人類。”

    “有病，鬼才會相信你。”劉部長顯然對克勞爾的這番胡言亂語非常不滿，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將頭轉朝我這邊用很底的聲音發泄了兩句。

    “按照你的說法，美國方面應該也擁有了和我們相同的電池技術。是這樣的的嗎？”絲毫沒有在意克勞爾剛才說的話，總理忽然冒出這麼一句。

    “嗯！……可以這麼說吧！”看見自己的招數不起作用，又被別人一下子從最關鍵的地方突入進來。克勞爾一下子覺得有些手足無措，連忙招架道︰“當然，我們兩國科學家研究的方案不同，出發點不同，對所研究的應用程度也不同。所以，有些差異是難免的。但是總的方向應該是不會錯的。”

    “可是……”部長抓住了其中的關節所在，正要反駁他的話，忽然看見主席從旁邊輕輕地擺了擺手。這才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中國有句話︰有理有據，有言有信。根據專使先生說的，貴國電池看法方案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這一點我相信。美國是一個大國，要是不能在某些方面有所建樹的話那是說不通的。不過，對于相互合作的事情。我看需要緩一緩，您也知道，‘漢龍’電池就算技術再不成熟，內中的問題再多，但它終究是世界上第一款完全實用化的高性能電池。合作這種事情，講究的是雙方條件平等。只有在完全平等的情況下，我們才有可能在這一方面得到更大的進步。要不然，無論哪一方先拿出技術，都會覺得自己吃虧，都會藏私，都會把原先已有的資料以種種理由推阻搪塞拒絕交出。您覺得，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有可能會實現我們共同研究的美好願望嗎？”主席看著這位能說會道的國務卿，緩緩地說道。

    “呵呵！您分析的很貼切，所說的問題也都不錯。不過對于您所說的，我們美國政府將率先拿出誠意。先將我們所有的資料轉交給貴國相關機構進行研究考證以後，再提出交換的條件。您覺得這樣如何？”克勞爾輕描淡寫地避過這一擊，又把問題扔給了我們。

    “我很贊賞貴國政府這種舉動，從中我也完全能夠感受到你們的誠意。但是，我們還是不會同意。”總理扶著眼鏡笑了起來。

    “哦？可以告訴我其中的理由嗎？”看得出，克勞爾有些著急，但多年的外交官生涯已經讓他樣成了一副處而不驚的外表。雖然，對于我們的拒絕他多少有些驚訝，但依舊穩穩地坐在那里，不動聲色地詢問著其中的緣由。

    “理由很簡單，”主席發話了︰“我們的‘漢龍’電池已經完全應用于民用，並且在各個能源使用領域里也完全實現了實際使用。換句話說，這種電池和貴國尚在研究中的半成品所具有的含意是不可同一而論的。已經到手的利益和看在眼里卻還沒有拿到手的利益，這種區別就像剛剛種下的莊稼和已經收獲的莊稼之間的區別一樣明顯。所以，在這樣的條件下來談交換資料和數據，我覺得根本不符合我們的實際情況，也與我們在研究前期投入的眾多人力物力根本不合比例。”

    房間里一片沉默，克勞爾這才知道，自己的如意算盤打錯了。中國人從一開始所顯示出的種種友好的跡象，根本就與這次談判沾不上邊。在過去的三天里，自己已經感受到了他們對待友誼那種熱烈的回應，但那絕對是以私人名義進行的。一旦牽扯到國家利益，他們絕對不會退讓半步。我的上帝，這些中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想歸想，談判當然還得要繼續。

    “那麼，親愛的汪，我想請問一下。貴國政府究竟要怎麼樣才能夠與我們達成合作的初步意向呢？”他沉穩地問。

    “公平”。主席從口中淡淡地飄出這兩個字。

    “公平？”克勞爾用很輕的語調重復了一遍這個簡單的詞語，問道︰“那麼貴方認為，怎麼樣才能算是公平？”

    “關于這一點，我可以準確地答復專使先生。”總理接過話題︰“其實，要達到公平的條件很簡單，對于貴國來說也絕對不是什麼難事。你們很容易做到，非常容易。”

    “哦？究竟是什麼條件呢？”看到總理故意在賣關子，克勞爾不禁有些急了。

    “呵呵！依據專使先生所說的，貴國在高性能電池研究方面的進度應該與我國大體一致。那麼，在一些基本數據和使用方式上也應該如此，不是嗎？”

    “的確是這樣。”克勞爾隱隱感覺問題有些不對，但是在對方完全揭開底牌以前還是要硬撐著面子。中國人究竟想要干什麼？

    “既然是這樣，那麼，貴國研究的電池應該在某些方面已經完全可以列入實用的範疇了。不知道我這樣的說法，專使先生是否贊同？”唐容總理繼續笑著問道。

    “嗯！這個問題……沒錯。”雖然感覺問題的關鍵多少有些不對勁，但是丫　黨鋈吶Ｆ站渴遣荒蓯棧氐模　源絲死投埠廖薨旆　?

    “我說的這兩點既然專使先生都表示贊同，那麼，”唐容的話鋒一轉︰“我們所說的公平條件就是。希望貴國也在近期將研究中的電池也完全投入實用，並且必須在實用中表現出相當規模的使用程度，這樣一來，才能完全符合我們雙方的公平程度。您說是這樣嗎？親愛的克勞爾先生。”

    “該死的中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吃了一個悶虧的克勞爾心里暗自罵道︰“竟然想出這種陰險的方法逼我降低合作條件。新型電池的實用化這根本就是這次談判最大的漏洞。我們的電池就現在的研究進度而言，根本不可能達到他們的要求。要是我們也可以完全實用化，那我何必千里迢迢的跑到中國來和你們談判？”

    生氣歸生氣，談判還得繼續。

    “關于這個問題，我想，歸國方面可能誤會。”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克勞爾正身坐起侃侃而談︰“新型電池的一些數據我們正在處理，所以在這個時候投入實用是不太現實的。我們計算過，如果完全解決這些問題，起碼需要兩年時間。但這段時間是不會白白浪費的。在這其間，所有的問題都會得到根本性的解決和改進。這對後期的完全實用化是有著不可言語的幫助的。”

    “哦！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等你們兩年。等到你們把所有的問題都處理好了，我們再和你們談合作的事情。這個答案，專使先生應該滿意了吧？”看到談判的局面已經逐漸明朗化，劉部長也樂得插近來湊個份子。

    “這……恐怕不太好。”克勞爾強壓住想要發作的念頭︰“科技的更新是有一定時間限度的，如果在這兩年中，被別的國家搶先研制出更新，更好的電池，那麼我們的合作計劃豈不是成了空談？”

    “呵呵！專使先生您忘了嗎？剛才不是您說的嗎？科學，是根本沒有任何國界限制的。只要是造福人類，那麼不管它出現在哪一個國家，我想這都是沒有問題的吧？”總理不動聲色地把克勞爾的話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