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神殿
“要死還是要活？”
迦葉說話就是那麼刺耳。而且，楚鳴也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剃刀。”迦葉粗暴的安排了楚鳴和莉莉的命運。他看向莉莉：
“至於你——鎖匙覺得你行，那就讓他試試。然後——”
迦葉打了個哈欠，百無聊賴一般的點了點哀傷：“給他們說說規矩，一個月以後去神殿報導。”
迦葉走了，他這個絕對主角離開以後，場面一下子冷清下來。
楚鳴不說話，他還在消化這些龐大的信息量。莉莉也沒有說話，她虛弱的依在楚鳴肩膀上，安靜得看著。
鎖匙看了一眼莉莉，表情中有一種危險的狂熱。
早慧一直垂著頭，她的呢喃聲音很低，沒有人能聽清她在說什麼。
絞索沉默不語，他看著遺蹟，只看一處，看了很久，又移到另一處。
“你只有一個月。迦葉大人的話不能違背。”哀傷勉強的笑了笑。
“如果——”楚鳴說道。
“沒有如果。”哀傷截斷了楚鳴的話：“如果你逃走，只會引發更大的災難。”
“比如——”
“比如二次清洗。”
“什麼是清洗？”
“就像之前那樣的，蟲子、獸人、魔眼。而且，二次清洗不是程式清洗，所以，神殿會派遣專人來操作。”
“什麼樣的人？”
“我們這樣的。”
哀傷所說的“我們”也包括了楚鳴，他在提醒楚鳴二次清洗的嚴重性，是絕對無法抗拒的。是來自高端和低端的全面打擊。
不要說霜藍星系剛剛從戰爭中慢慢復甦，即使是實力未損的情況下。霜藍星系也無法抵抗這種烈度的戰爭。
試想那些蟲子和獸人以及魔眼艦隊如果真的有人指揮，這個指揮官不需要太傑出，只需要中規中矩的打下去，人類就逃脫不了滅亡的命運。
而且，如果真的是哀傷這種人加入到戰爭中。那麼他們對人類高端力量的打擊就是壓倒性的。他們可以有計畫的將人類的傑出人物一個個的幹掉，這種行為會造成人類的全面恐慌。
“你只有一個人，所以，服從神殿的安排就是拯救你的朋友。”哀傷勸解道。
哀傷也害怕楚鳴會固執的拒絕，如果是那些，來自迦葉的懲罰是無情的，他也逃脫不了。
“神殿是什麼？”
聽見楚鳴這個問題，哀傷徹底放下心來。
“我們還有時間。我會慢慢告訴你的。但是，沒有人可以完全的瞭解神殿，很多事只能靠你自己去觀察和體會。”
“只有我和莉莉嗎？”楚鳴又問了一個問題。
“沒有限制。但是，我勸你不要帶太多人，除非，你想他們死。”
哀傷這句話才是真心實意的忠告，而楚鳴也聽懂了。神殿應該是一個實力為尊的地方，奉行的是物競天擇的自然法則。應該也有秩序。但秩序也都是建立在實力上的。
“不要失望，你會發現，你得到的會更多。”哀傷說道：“剛剛你的那兩個仇人。是前殿選中的神器和匠人，你不知道這個稱號有多麼的不容易，對於強者來說，這是無法抗拒的誘惑。”
“你是指？”
“強大的機會、成神的機會。還有——”哀傷走到了莉莉面前：“解開信仰鎖死的機會。”
這才是一個無法拒絕的理由。
“一個月？”楚鳴決定了。
“是的，一個月。”
“好吧，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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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傷他們離開了。離開得很灑脫。越是這樣就越說明他們並不怕楚鳴會逃走。因為他們有力量，主宰一個星系人類命運的力量。
這不是楚鳴可以抗拒的和逃避的，在這個星系裡，還有他朋友、親人、同學、戰友。他必須面對。
叫醒了奈西，奈西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然後在約書亞本長老的授意下叫來了救援隊。
約書亞本長老和哈爾波林先生知道事情的過程，但是，他們都保持著緘默。這些事說出來沒有好處，信仰鎖死依舊是無解的桎梏。
卡圖斯長老親自來接他們，他問了一句，在沒有得到回答以後就不問了。聰明如斯的他能夠猜到一些事，而且，他更清楚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更好。
一個月的時間並不長，重傷的莉莉也不適合進行長途的旅行。所以，楚鳴沒有離開獸人帝國，而是通知了班比以及一些朋友。
班比一直呆到楚鳴離開。而其他人陸陸續續的來又陸陸續續的離開。這些人許多都是身份敏感的人物，一時間，這個偏遠的星球流傳出一些神秘的謠言。
謠言止於智者，楚鳴也不在乎謠言。他在等人。然後，他等到了意料之中以及意料之外的人。
“無罪家族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小李將軍的到來在楚鳴的意料之中。瓊面紋和釵面紋楚鳴已經研究透徹，所以，他猜到了無罪家族的秘密。
“瓊面紋和釵面紋是一種罪紋。”
小李將軍也不兜圈子，很直接的說道。
“根據家族最早的記載，我們是被流放到這個遺棄之地的。我們的神殿的罪犯，是刺配流放。”
刺配流放，在楚鳴以前的世界都算是古老的流放方式。一般是在臉上刺字，稱為墨黥。
但是，楚鳴覺得這個刺配沒有這麼簡單，因為瓊面紋和釵面紋肯定不僅僅的刺字。
“據說我們家族得到了某個實權人物的同情。”小李將軍解釋道：
“為了避免我們家族的消亡，就賜予了這種替紋。男性就是窮面紋，女性就是釵面紋。隨後。我們家族將這種紋脈再次發揚完善，最後就形成了現在的瓊面紋和釵面紋。”
“無罪？有罪？”楚鳴很快想通了這個邏輯。不論無罪家族是否有罪，但他們肯定認為自己的無罪的，所以，他們才將自己稱為無罪家族。
彷彿看出了楚鳴的心思，小李將軍微微激動的說道：“對於人類。我們是無罪的，我堅信這一點。我們家族之所以一直保持神秘的積蓄力量，就是為了在浩劫來臨時拯救人類。”
小李將軍說的沒錯，蟲潮來臨時無罪家族沒有袖手旁觀，他們的作為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但是，反過來說，這也許就是他們的罪孽。
“神殿是什麼？”楚鳴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
“一個超級龐大的組織，根本無法對抗。他們控制著無數的星系。而霜藍星系只是很低級的一個，所以也被稱為遺棄之地。”小李將軍說道。
“遺棄之地？為什麼不是方舟之地？”楚鳴想起灰袍雅伊特說過的一句話，他說這個星系是方舟之地。楚鳴不可能聽錯，因為在霜藍星系的語言中，“方舟”這個詞是獨立的發音，沒有同音字，甚至諧音字都沒有。
“不知道？”小李將軍搖搖頭，他對神殿的印象都來自家族藏本裡的記載。那些字句並不能勾畫出神殿的全貌。
“十二神器和十二匠人呢？”楚鳴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但是，他依舊得到了一個否定的回答。
無罪家族傳承的時間太久遠了。家族的典籍也不意外的有所遺失，他們能將瓊面紋和釵面紋保存下來已經是很不簡單的奇蹟了。
“但是我知道神殿是由正殿、前殿和廣場院組成的。不知道招攬你的是哪一個？”
“廣場院。”楚鳴清楚記得迦葉說過的話，他提到過廣場院這個詞。
聽見楚鳴的回答，小李將軍微微皺起的眉頭。
“這可能是最糟糕的選擇。”小李將軍搖搖頭：“關於神殿，家族典籍裡有一句話：正殿不管前殿，三不管的廣場院。根據這句話的上下文推測。廣場院是最混亂和險惡的地方。比正殿和前殿凶險得多。”
“那你們家族呢？”
“正殿。”小李將軍肯定的說道，想必這是無罪家族的驕傲，所以記錄得很詳細。
“正殿是什麼？”
“不知道，”小李將軍搖搖頭：“或許是牽涉到禁忌，那些秘密都沒有記錄下來。”
小李將軍知道的並不多。一個被流放的家族，肯定會受到很多限制，所以，這是符合邏輯的。
“你們家族是不是打算回歸正殿？”楚鳴也清楚無法知道更多的秘聞了，所以徵詢小李將軍的目的。
“不！”很意外的，小李將軍拒絕了，他拒絕的原因也很有道理。
“我們只是要證明我們是無罪的。而且，即使證明了我們的無罪，我們也不會返回正殿。霜藍星系已經是我們的根，這是我們的家園，我們依舊要守護它。不過——”
小李將軍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木牌，他猶豫了很久，才慢慢的說道：
“這是無罪家族族長個人的決定，連我都反對。但是，我選擇了服從。”
“這是什麼？”楚鳴看了看木牌，這塊牌子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贖罪紋章。”小李將軍將木牌慎重的放在楚鳴手裡：“這就是我們家族被流放而不是被消滅的憑藉，據說可以赦免一次罪行。”
“無論什麼樣的罪行？”楚鳴這次悚然動容，無罪家族的族長可是給出了一個了不得的東西。這種氣魄和目的都讓楚鳴難以猜度。
“是的，只要你做得出來，都可以被赦免。”小李將軍提醒了楚鳴。
依照楚鳴現在的實力，他能做出什麼樣的罪行？不被人幹掉就算不錯了，而且，他還要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保護莉莉，根本不可能到處樹敵。
“這是個無法拒絕的請求。”
楚鳴還是接受了，神殿這個龐大大物壓得他喘不過氣了，他的底牌、勢力，一切都沒有用。在絕對實力面前，他就像一隻螻蟻，只有戰戰兢兢的份。
一個贖罪紋章或許起不了作用，但是萬一有用呢。至於無罪家族的請求，如果真的能夠做到——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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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小李將軍，楚鳴一個人坐了很久。他陷入了某種死循環般的壓抑中，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會怎麼做？要面對什麼？該追求什麼？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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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的月時間非常短，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而楚鳴也越發的沉默。班比和莉莉都試圖開導他，但是沒有用。因為他在迷茫，他看不見未來又懷疑過去，他站在“現在”這個時間節上，不知道該去往何方。隨後，楚鳴見到他最不曾想到的一個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