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關閉
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702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一章 怒殺,解危


    “兒子,兒子,我們在這里。”

    左一斗激動得老臉紅潤,熱淚盈眶拼命招手︰

    左宗文和左宗武等無不狂喜異常︰“這下有救星了!哈哈,天不亡我左家。”

    “不好!”左無尚狂喜,熱淚盈眶,隨即色變大吼︰“二伯,快向無舟喊話,讓他走。無舟只是大尊,敵不過兩大武君的,讓他快走,活下來替我們左家報仇。”

    此番最理智不過的話,宛如兜頭涼水潑灑下來,左宗文等人的狂喜變做了死寂。左宗文大哀,咬牙︰“宗武,喊話。我們左家可以死光,無舟不能死,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左宗武環顧一周,看看年輕的左家子弟,看看左無舟化身的黑芒,終是心中泣血做抉擇,運魂力狂嘶︰“無舟,你快走,他們有兩大魂武君,你不是敵手,你活下來替我們報仇!”

    左家子弟悉數哀然,兩行清淚伴住眼中堅毅之色,愈是悲壯。

    ……

    ……

    一黑一灰兩道芒,以愈來愈快的度狂馳而來,以至于人人都清晰感應到那黑衣人氣息中的狂暴。

    江幾何眼中一道銳芒乍閃,狠毒無比︰“正主來了,居然還帶了幫手一起來送死,正合我意。”

    “春風,帶人殺光左家,就在左無舟面前殺,一個都不許留。”江幾何眼波陰冷︰“敢動我們雲霄宗的人,不知死活的狗東西。”

    趙春風暴戾大笑不已,揮手帶了兩大武尊撲往左家內莊。之前一直在是貓玩老鼠一樣戲耍古一意三人,順便享受左家的恐懼。但正主既然來了,就要認真起來了︰“左無舟。我現在就要殺光你的家人,有能耐就來救他們啊。”

    趙春風暴戾狂笑,有他和江幾何兩大武君,左無舟不過是來送死的。錯身飛掠向內莊,眼中狠毒之色一閃,厲聲下令︰“殺,一個都不許走脫。”

    ……

    ……

    左無舟心急如焚,滾燙得好似快要炸了一樣︰“還差一點點,還差一些些了。”

    “夜叉,去護住我的家人。”左無舟悶喝如驚雷,夜叉感應到這鋼鐵身軀中的滔天殺意,心中凜然,電射往左家莊。

    “紀小墨,如果你在,就該是你做事的時候了。”左無舟斂住心神,殺心之重,宛如實質般的煞氣沖天而起。

    眼看距離江幾何等人已是不遠了,仍是難趕上趙春風三人。他胸中怒火沖天,拔刀出鞘︰“十盡,就看你了!給我去。”

    十盡刀血光沖天,瞬時被擲出。爆音破空,頓化做一頭血色狂龍張牙舞爪直取一名魂武尊。

    ……

    ……

    趙春風絕不知左家莊竟還藏有一位頂尖大君級刺客,此刻狂妄暴戾,毫無戒備欲施展法魂戰技轟殺左家人。

    但就在這時,紀小墨終于捕獲一線良機,眼中冰冷,‘潛龍魄’動。左無尚等人只見下人中影花一晃,紀小墨就如鬼魅般的消失了,大是駭然︰“這小墨難道是鬼不成。”

    霎時,平地一聲驚雷狂掠。一道紫電平地暴現,無聲無息的瞬時劃空,儼然要將天都挑破一樣,瞬爆哧啦一聲劇嘯。

    趙春風原本被唐笑天拼死一傷,就有傷在身。此時,紀小墨以“潛龍魄”動突襲,頓時措手不及,倉皇尖厲慘叫一聲,被紫芒穿體而過,身形一晃,閃電般遠遁︰“你是何人!”

    “取你性命的人!”紀小墨神情冷酷無比,啵的一聲劇爆,轟然拉近與那趙春風的距離,雙手結印厲嘯︰“無想印!”

    一道紫氣自她雙手之間爆將出來,瞬沖天邊,趙春風駭然欲絕︰“魂戰技!”話音未落,轟的一聲爆,他渾身竟自化做一團血霧爆灑。

    紀小墨氣息再無隱瞞,江幾何臉色大變︰“武君!左家怎的還藏有一個武君,左無舟到底有什麼來頭。怎會有兩個武君替他出頭。”

    就在這時,夜叉終于身法如暴風一樣席卷而至,氣息亦是毫不隱瞞的釋放出來。

    江幾何慘然驚駭︰“又是一個魂武君,他左無舟何德何能,竟令這三位武君為他賣命!”

    ……

    ……

    一個魂武尊獰笑著擰殺二人,恰在這時,十盡刀化做血龍而來,度之快令人咋舌不已。就好象左無舟一擲,它就立刻到了。

    這魂武尊感應到氣息的時候,還以為是魂武尊在後偷襲自己,回身一掌!噗的一聲爆,十盡洞穿其手,將其級轟的一下斬飛入天,一時頸項噴灑漫天血珠。

    夜叉眼露殘暴之色,生生殺了另一名原本就受傷了的魂武尊。

    “好了,這一下沒有人能威脅到我的家人了!”左無舟身法度不減,如狂風暴雨襲去,目光怒焰沖宵︰“這下我可以放手大殺了!”

    “嗷喝!”

    ……

    ……

    一大魂武君,兩大魂武尊,一道降臨過來。

    魂武尊不過是信手一動,就擒殺了兩大七品魂武將。當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左家上下一臉死灰,只道必死無疑。

    上下一心。悲壯引頸待死的左家人,目瞪口呆,震撼無比的看著紀小墨以無邊威能轟殺橫行暴戾的趙春風。看見夜叉一招擒殺魂武尊,左無舟擲來的一刀如狂龍吞殺另一個魂武尊。

    紀小墨和夜叉的氣息,以及左無舟的氣息瘋狂的釋放出來,尤以左無舟的氣息氣焰最是滔天,竟宛如鋪天蓋地的火山一樣爆,給人一種被壓迫在火爐上烤的窒息。

    等得趙春風為的三人,輕易的被斬殺。左家人幾不敢相信,一時安靜,實是難以相信。在他們眼里無比強大的魂武尊和魂武君會被殺死!尤其是雲霄宗這群狠毒的混蛋。

    “我們真的有救了!”

    左家莊轟的一聲爆出歡呼狂喜,趁著其他人慶祝死里逃生的時候。左宗文和左無尚等互相看了一眼,引頸又驚又喜的望向莊外︰“無舟什麼時候有了這許多強大的朋友,竟然連雲霄宗都不怕。”

    ……

    ……

    古一意三人狼狽的帶住四個少年飛掠後山,一邊驚疑不定︰“他們怎的沒有追來!”

    恰在這時,古一意三人感應到左無舟和夜叉沖天氣息,驚喜不已︰“是左無舟和夜叉!”

    左無晚和左無夕聞言激動顫抖,迎風大聲喊︰“是不是我二哥回來了,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會回來,一定會殺死他們的。快送我們回去,我要和二哥一起戰斗,像二哥那樣保護家人。”

    返回有危險,古一意三人還在猶豫要不要返回,聞言慚然︰“怎的越修煉越沒膽量,連孩子都不如了。”互相看了一眼,勇氣大壯,大喝︰“我們回去!大不了再打一場。”

    ……

    ……

    魂武尊以上的強者,一旦氣息全開,就是常人亦容易感知到這等威壓。

    左無舟和夜叉趕來,紀小墨暴起殺人。三大強者氣息全開,仁安城立刻鴉雀無聲,一片死寂,驚恐萬分︰“原本算上好象在交手的雙方,似乎就有不下十股強者氣息。如今,竟然又來三大強者,氣息竟是堪比之前的最強者。”

    仁安城一直較安定,溪林又是小得不起眼的小國,往往即便有一兩個魂武尊,也都是平靜路過,或是拜訪唐笑天。

    但這一次,赫然正是溪林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大恐慌。一轉眼,竟有過十多位至少魂武尊級別的強者,忽然聚集在仁安城外。這給仁安城居民造成的轟動和恐慌可想而知。

    一位魂武尊,就足以成為一個國家的立國根本了。紅譫不過有三位魂武尊,就能雄霸附近幾國。十多位魂武尊,甚至更強大的強者,想來便是重雲國也不過如此。

    這便是溪林人畢生都沒想過。都不敢想,甚至永生都接觸不到的層面——尋常九品甚至連魂武尊之上還有魂武君都不知道。

    尤令仁安人戰栗恐慌的是,這群強者,竟然在城外開戰了。萬一波及仁安城,那就是無數條人命呀。

    ……

    ……

    皇宮中,小皇帝不知不覺已將唇咬破,淚流滿面︰“唐大尊,唐爺爺……”

    “天亡我溪林!”

    感應到三大強者的氣息,小皇帝終于抵受不住這偌大的壓力,失聲痛哭。

    但就在這時,一聲沖天之嘯︰“我左無舟回來了!”

    小皇帝聞聲大振,握拳凝望左家莊方向,熱淚盈眶︰“左大尊回來了,我們溪林不是任人宰割的對象!”

    “左大尊回來了!”侍衛們喜極而泣,一道呼吼作響。

    聲音宛如浪潮一樣,迅從皇宮往宮外蕩漾︰“左大尊回來了!”

    仁安城全城沸騰起來,歡欣雀躍,好似有了主心骨一樣,再無恐懼。竭盡全力,一道伴住這驚天聲浪,出震**吼︰“左大尊回來了!我們不怕你們。”

    “左大尊回來了!我們不怕你們!”

    聲浪音潮沖破雲霄,悲壯,且振奮!

    ……

    ……

    怒焰,無比的怒焰。

    左無舟全身宛如燃燒著一層火焰,燃燒著一種狂怒和煞氣!從他口中猛的爆出一聲巨雷︰“嗷赫!”

    他狀若瘋虎,生受武尊一拳,得以近身,全身流轉極盡癲狂的氣息,雙目是那風起雲湧的滔天血煞。拼住一傷,渾若不覺一樣,雙手擒住雲霄宗武尊的雙手,一聲充滿血腥的狂吼!

    這武尊面如土色,戰栗不已,伴住一生淒厲到極點的狂嘶慘嚎。他一霎被暴怒的左無舟活活生撕成一團血霧,威煞如猛獸,凶暴悍勇得宛如戰神。

    一招生裂武尊,何等之威勢!

    不如此殺人,難洩左無舟心頭之滔天殺意!

    此情此景,竟自令所有人都自遍體生寒。古一意等人正好趕來,看見這一幕,頓時哆嗦了一下,臉色微白,吞咽口水︰“幸好,我們不是他的敵人。”

    江幾何又驚又怒︰“左無舟,你竟敢殺我們雲霄宗的人。”

    這是雲霄宗的口頭禪了,江幾何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蠢了。當日左無舟敢放手殺了徐彩雲等,又怎會怕雲霄宗,何況他們殺到左無舟的家門口了。

    江幾何渾身一顫,既為魂武尊,就越來越是少有近身肉搏戰了。眼見這等殘暴血腥的死法,臉色慘白,幾欲嘔將出來。

    環眼一掃,雲霄宗來了八人,趙春風三人已死,又被左無舟生裂一人。其他三位魂武尊,都在和古一意的交手中留了傷。

    古一意三人返回,加夜叉和紀小墨,就有三大魂武君。加上其他人,江幾何再蠢都看懂形勢了。江幾何臉色狂變,厲嘯遠遁︰“走!先回宗門再做打算。”

    “想走!由不得你了!”左無舟儼然怒目金剛,法相無邊,錯身一動疾追︰“紀小墨,夜叉。”

    ……

    ……

    夜叉自管料理其他三大武尊,紀小墨和左無舟雖有仇恨,卻懂得他的意思,度當即瞬爆,一劍狂斬將江幾何攔截下來!

    左無舟趁機赤紅雙目,糅身健步趕上,當頭一拳轟下,厲喝︰“我家的仇,我親自來!”

    “我倒要看你怎麼殺他!”紀小墨心中冷笑,搖身趕去,與夜叉合手擊殺三大原本重傷的武尊!

    左無舟如今是何等修為,何等領悟,縱是看似尋常的一拳,威力已是極得土系之精髓,威力極大!一旦先機為他所得,剛猛連綿的拳法轟轟施展開來。

    江幾何又驚又怒,風雷夾以剛猛如濤的拳法如雨點落將下來,他臉色瞬時就白了,驚駭欲絕︰“這人明明是魂武尊,怎麼他的拳法竟是如此可怕!”

    一拳剛過一拳,一拳猛過一拳!如雨滴連續拍打下來,江幾何這位魂武君恰似那暴雨中無處躲避的路人,一時被壓制得臉色驟變。

    光是觀看就感到窒息的拳法!

    古一意和紀小墨等只看得幾眼,就驚悚無比︰“他比起上次所見,竟是又進步了許多。這人莫不是神怪,否則怎能修煉得這般神!”

    “只憑拳勢,就將魂武君壓制得無法還擊,莫非他已是快要突破魂武君了。”古一意等驚懼不已,深受打擊。

    左無晚和左無夕站在古一意身旁,目不轉楮的看著二哥將那最可恨的大惡人打得連連退卻,眼中充滿崇拜之色︰“二哥,這才是我的二哥,我就知道二哥一定是戰無不勝。”

    左無夕內心充滿驕傲︰“他是我二哥,是不是很厲害!”

    古一意和張洞天及白觀互相苦笑︰“豈止厲害,簡直不像人。”

    ……

    ……

    江幾何越是招架越是震驚,越是慘然,生平就從未見過如此剛猛而持久的拳法︰“不,他一定不是魂武尊,他快要突破為魂武君了。”

    如狂風暴雨,又如山岳連連墜落的拳法,實是教人愈觀愈是膽寒。各自思量一番,就是修為最強的紀小墨都暗暗驚懼不已︰“往後殺他,絕計不要被他沾身,否則這一路拳法施展出來,我未必招架得住。”

    “再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江幾何悶哼一聲,氣血翻騰不已,最大的絕招施展出來︰“化清魄。”

    江幾何身形一幻,竟是儼然化做清氣而消散一樣。古一意驚悚駭然︰“這天下竟真有氣屬性的魄!”到底見多識廣,立時向錯愕的左無舟大吼︰“化清魄是氣魄的一種,他還在!化清魄一踫到就現形。”

    “我懂了!”左無舟意念一動,氣屬性的魂魄都是極罕見,森森然,翻手一拳挾以無邊魂力轟在大地上!

    ……

    ……

    這便是效法奄龍獸所學來的魂力之法,大地如何承受得起這般沉重壓力,當即轟隆一聲,一大片土地轟然沸騰爆裂,竟是挖地一尺,將大地齊震入空!

    半空中,江幾何驚恐的身影從一道漣漪中泛將出來,驚怒被震得狂灑鮮血︰“古一意!”

    “雲霄宗傷我,就不興我記仇呀。”古一意冷笑︰“以左兄的手段,要是你過得這一關,我任你宰割又如何。”

    “你對左兄倒是很有信心。”張洞天側目大笑。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他死定了。”白觀斬釘截鐵︰“我賭他死無全屍!”

    ……

    ……

    “翻天印!”

    江幾何驚恐的看見這一拳,化做山脈墜來︰“我也會法魂戰技!”

    兩招法魂戰技轟然交撞在一起,左無舟雙目眼波堅似鐵,自管一拳轟下。自己悶哼一聲,灑出一口鮮血,把江幾何轟得雙臂 嚓齊斷!

    又是連綿的拳法轟在江幾何身上,伴住左無舟森森語音︰“你不是要殺我全家嗎。”

    江幾何狂灑鮮血,雙足陷地,面如土色。一拳未了,一拳又至,是如許的凶猛無敵。

    轟隆隆的狂雷連綿,一拳快似一拳,霹靂聲聲入耳,語音鏗鏘如金戈︰“我殺得你們雲霄宗的人,就不怕你們來尋仇。今**殺不了我,改日,就是我殺絕雲霄宗。”

    江幾何宛如釘子一樣,被左無舟活活的掄拳轟得全身骨裂肉綻,被生生擂入地下。再多得幾拳,竟是只剩下一顆級在外,奄奄一息。

    如斯剛猛之拳法,如此威勢,如此驚人。

    “誰敢動我的家人朋友,天下雖大,亦無你們容身之地。我就是再殺不了,也要把天都捅破,大家一起死!”

    左無舟凝住一拳,狀若癲狂的轟入大地。轟隆再是一聲爆,江幾何伴住大地一道沸騰上天,慘然絕望尖叫︰“你敢!雲霄宗絕不放過你們!”

    左無舟冷漠到極點,慘烈到極點的一記甩腿,把江幾何身子攔腰掃成血淋淋的兩截,宛如地獄之音一樣森然︰“雲霄宗已經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最後一位強敵被左無舟以最猛烈的方式轟殺成渣!

    古一意等無不驚懼這等手段!

    左家莊轟然再爆歡呼,左一斗老淚縱橫,左無尚臉色潮紅︰“一年半不見,二弟竟然強大如斯!”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二章 無情,有情


  古一意等將左無晚等人給帶了過來,左無夕像小鹿一樣飛奔跳躍過來,歡快大叫︰“二哥,二哥!”

    左無舟急忙躲開,左無夕小嘴一扁︰“二哥,你不喜歡小夕了?”

    “不是,怎麼會,我最疼你了。”左無舟渾身是鮮血,沒奈何解釋︰“你看二哥全身都是血,萬一沾在你身上就不好看了。”

    左無夕小臉堅決︰“無夕不怕血。”

    “我不想你們染血。”左無舟臉孔上全是血污,露齒展顏︰“小夕,染血這種事,今後交給二哥就是了。”

    他有一顆鐵鑄的心,但從不是對家人。他染了很多血,但不希望家人也染血。

    ……

    ……

    古一意慘然苦笑︰“左兄,你瞞得我們好苦。我古某人自詡天資根骨皆不錯,亦在三十多歲才修成魂武尊,想不到左兄你……不如左兄還是公布一下年紀吧,莫要再讓我們蒙在鼓里了。”

    張洞天附和喟嘆,白觀暗自竊笑,終于有人嘗到知道左無舟年紀真相時,和他一般無二的震撼,隨即是沉痛打擊感了。

    “多謝古兄張兄白兄拔刀相助,左某承情。”左無舟森冷之色,松緩不少。抱拳致以謝意︰“眼下稍亂,不若等事了再好生談一番。”

    左無舟感激頜,一看古一意三人的鮮血和創傷,他就知大約生了什麼。古一意三人能在此現身,能大戰雲霄宗,實是大大出他意料,但這番情,他是欠得大了。

    “原本我和他們泛泛之交,他們肯為我做這些,實是已將我當朋友看待了。”左無舟暗暗感動感激。

    ……

    ……

    左宗文等一馬當先,欣喜若狂的從莊子沖出來,看完這滿地的瘡痍,先是心中一寒,才愈有死里逃生的快慰。

    自有人推住左無尚出來,他看著滿身血污的二弟,流露無盡喜悅︰“二弟,你回來得再及時不過。晚了一分,便再也看不見我們了。”

    “是了,縱之來過,被雲霄宗……”左無尚神情驟沉,低沉悲傷。

    “縱之!”左無舟大驚。心頭泛起滋味,急忙大肆搜尋。

    好在左家人還算不少,很快就在不遠處尋得了︰“陳縱之在這里,他還有氣。”

    左無舟糅身一幻便過去,將陳縱之抱起來,探探心脈,從內到外松了口氣︰“縱之的傷雖重,卻不致命,幸好,幸好。”

    心焦陳縱之,左無舟不管不顧,掏出一把藥,直塞入陳縱之口中。陳縱之一震,反而微微醒了過來,看見左無舟關切,他扯了笑容︰“你回來了。”

    “你不該來的。”左無舟心中暖流激竄。

    “戰場上都走過來了,怕什麼,我們是患難之交。我是平庸之人,別的幫不了你,共患難是應當的。”陳縱之臉上浮現一絲潮紅,垂然昏厥過去。

    生死之交,患難之交,義氣之交,豈是尋常的朋友之情能比擬的。人生得陳縱之這般一位朋友,便已走了大運了。

    ……

    ……

    左家人本來就不多,一早早就在唐笑天的提醒下躲入內莊,一直相安無事。反是下人和門客死傷無數。

    只要知曉家人無事,左無舟懸吊的心就回位了。以他的冷漠性子,沒交情的人。就是悉數死光,亦別想得到他一絲動容。好在他絕無可能做左家的家主,不然,單憑他這冷漠脾性,為人處事只看情感和交情的作風,絕計無法成為一個較公正的家主。

    “是了,金炎,去搜身。”戰斗時,金炎一直躲住,戰完才現身。此時,左無舟頜交代,金炎嘟囔騎住小白豬趕緊跑去做事︰“大哥,交代人把這些雲霄宗的級割下來,保存好。我要來有用。”

    “割頭!”左無尚等無不驚悚,急忙下令照辦。

    沒一會,仁安城方向,就有大批騎軍匆匆擁簇住小皇帝趕來。後面,還有仁安城各大世家派來看情況的人,全在畏畏縮縮的跟住。

    左無舟微皺眉︰“大哥,好象是皇帝來了,你們替我應付這些人。”頓了頓,語氣微沉︰“唐老哥……問清他們葬在何處,轉頭完事。我去祭奠。”

    說完,左無舟便與眾人一道各自去療傷了。

    ……

    ……

    “參見陛下!”左宗文等單膝下跪拜見。

    以溪林小皇帝為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趕來,卻沒有見到預期中的強者陣容,未免失望。小皇帝眼楮紅腫如絨桃,觀察一番,看見那幾具屍體,充滿喜悅︰“雲霄宗的人都……”

    “死了,都死了。”左宗文恨不得快意大笑︰“是左大尊和他的朋友殺死的。”

    “那麼左大尊和他的朋友,在哪里?我想見他們。”小皇帝動容,驚喜交集。又是暗自流淚︰“唐大尊是不是……隕了!”

    “唐大尊,我們左家舉家感激不盡。”左宗文答了一句,尷尬不已︰“陛下,左大尊和他的朋友在休息。不如,改天再見他們。”

    小皇帝眉毛一豎,又暗自斂住怒氣,唐笑天跟她說過,身為大尊以上,每個人都有驕傲和尊嚴,即便是皇帝也不要輕易挑釁。饒是如此,小皇帝年紀不大,又沒多少經驗,怎會按得住脾氣,心想︰“這左大尊也太傲了,虧唐爺爺還替他家送了命。”

    一個國家和一個宗派往往是合作和被合作的關系,實力相若,就是合作,實力相差太大,就是被合作。

    但一國和本國大尊的關系,往往絕大多數不一樣,其中多少往往會摻雜一些感情因素,利益關系反而不是太大,所以往往是合作關系。淡漠如左無舟,之所以答應溪林,其中也有幾分感情傾向。

    國家需要大尊,大尊需要國家提供供奉,並非錢財,而是魂修物品和材料。當然,往往一個國家對大尊的需要比較多一些。至于一國皇帝和一位大尊的相處,視大尊脾性不同而變,但基本都保持在合作對等的基礎上。

    ……

    ……

    十多位強者交戰,左家莊里里外外被轟成坎坷廢墟,放眼望來,實在淒涼無限。

    小皇帝暗自默默流淚,心哀唐笑天之隕。縱是再不滿,亦知如今溪林只有靠左無舟了,少不得要施展一些拉攏手段。環指一掃︰“你們左家莊被打成這樣,重新興建,工匠和錢財,全從國庫出。”

    左宗文大喜拜倒,他苦心經營多年,所得財物也不多。真要花費在這上面,怕又是一大筆難以承受的數目。

    各大世家派來的人,眼流羨慕眼紅之色。可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誰讓左家出了一位魂武尊。各大世家來人心中一動,各自紛紛出言表示願意友情贊助左家重建,不論人力物力,只要開口就有。

    沒奈何,唐笑天身隕,溪林唯一的大尊就是左無舟了。不論如何,巴結住一番,套套交情,總不是什麼壞事。有唐笑天告知,小皇帝知道是雲霄宗來找麻煩,各大世家卻不知,所以也不知左無舟滅了雲霄宗來人,給小皇帝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漫說是重建左家,便是要求拿出國庫所有錢來重建,小皇帝也是必須要答應下來。

    左宗文和左宗武不由互看一眼,心中感慨︰“看來,有無舟在,左家注定是溪林第一世家了。”

    想不到,數十年從不放棄的尋弟,本是為親情和內疚。結果,尋來的卻是一個令左家重新崛起的強者。想起當日還以為左一斗一家過得甚是艱難,一心要好好照顧以彌補,誰知,反是他們被照顧了。

    世事展果然再離奇不過!

    ……

    ……

    眾多家族中,當以陳家最是尷尬。按理說,有陳縱之,陳家自然能得左無舟保障。奈何,陳縱之這一番單槍匹馬殺將過來,竟然沒有一個陳家的人陪伴,委實已透出陳家的心思和底子了。

    莫說其他,單只陳家如此放縱陳縱之單獨過來送死,私下態度如何,已是很明確了。誰都知道陳縱之是左無舟的朋友,甚至不惜為此殺了一個重雲大尊。

    陳家待陳縱之如此,左無舟作何感想,各大世家心中有數,只詐做不提罷了。

    小皇帝看了一眼陳家來人,頓了頓︰“你們代朕向左大尊轉告,三日後,唐大尊出殯。來不來,隨他。”

    ……

    ……

    溪流貫穿左家莊,潺潺流淌,自有幾分山水之韻。不過,當左無舟在此沖洗噴得滿身的鮮血,溪流頓染成長長的鮮紅,血色暈在清澈的溪流中,漫舞絲絲,美妙得血腥。

    左無舟赤裸身子,肌肉在春暖陽光中泛出一層微暈光澤,竟真如鋼鐵所鑄一樣。全身密密麻麻的傷疤一旦裸露出來,古一意三人頓心神大撼。

    古一意細心如,略數一番,臉色微白,心底泛起一絲恍若地獄深寒般的冰涼︰“光是正面便有不下百道大小傷疤,他到底親歷過一些什麼戰斗,方能留下這許許多多的傷呀。”

    “當日我沒死于他手,實是僥幸之至。”張洞天和白觀驚駭。

    “洗干淨一些,把血腥洗掉。”左無舟含笑交代一聲,直到嗅不出血氣,才安心。

    “二哥,衣服,香粉。”左無晚吃驚而又崇拜的看著二哥的傷,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呢︰“二哥,你要香粉做甚麼,那是女子才用的呢。”

    左無舟輕叱︰“娘身體不好,怎能被娘嗅得這全身的血腥氣。”

    ……

    ……

    以療傷為名義,不過是想要甩掉一些瑣碎,洗干淨一點再來見爹娘,跪在地上向二老磕頭,含淚哽咽︰“爹娘,無舟總算及時趕回來了。”

    林冬梅形容枯槁,坐在輪椅中的她,激動浮現一絲反常潮紅︰“無舟,你又變得結實了,娘很高興。”

    有香粉遮掩,林冬梅還真沒嗅到左無舟身上濃濃的血氣。好容易看見兒子回來,只顧著興高采烈了,一時憔悴的容顏都顯得容光煥。

    見左無舟這等孝敬爹娘,古一意等一時觸景傷情,動了子欲養而親不在之念。可嘆,他們修煉到這地步,年歲都比左一斗大了,父母怎會還健在。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古一意心嘆︰“此人乍看無情冷酷之極,其實卻是有情,情在內心。”

    張洞天心里唏噓︰“往日見此人戰法大開大闔,剛猛凶悍,只道此人性情較粗豪。原來卻是我看錯了,此人其實心細如。”

    如果不是有情之人,怎會連皇帝都不見,第一時間就趕來見爹娘。如果不是心細如,怎會記得洗干淨掩蓋血氣。生怕有一絲一毫的驚住爹娘。

    ……

    ……

    為爹娘介紹了夜叉和古一意等人,左無舟暗示眾人各自先去休息,自己則是陪住爹娘,好好的彌補又是一年半光陰。

    林冬梅是一年半前就一直臥病,好在常常有左無晚推她出來曬曬太陽,到處走走轉轉。是以,林冬梅倒是很高興的跟二兒子說起這一年半來的一些家長里短。

    難為左無舟爽利性子,居然在娘親的碎碎念中,也是聽得津津有味。左一斗只管在一旁抽煙桿,偶爾加塞一兩句話,正是一家人難得的溫馨畫面。

    ……

    ……

    左家莊子毀成這樣,自然是有許許多多的重建工作。單是下人和門客的撫恤和安撫,都是要有人去做的,這林林總總的大小事其實很多。

    好在沒人拿這樣的事來打擾左無舟,只要他還在,左家自然就有所依仗,不論毀成什麼樣,都能重新運轉起來。

    林冬梅休息了,左無舟慶幸思量︰“幸好我這一年半,得了火液和奄龍獸內丹,娘親的病不是問題了。不然,我這做兒子的就太不孝了。”

    一邊思量一邊徐徐走動,正好左宗文派了親兒子過來請他過去參加家族會議。左無舟沉吟片刻,這次回來如無意外,他應當會在左家呆上一陣,索性答應了。

    一年半前,就連左家嫡親都不知道左無舟是左一斗的兒子。但之前危難在即,左無晚和左無夕口口聲聲的二哥喚出來,豈能無人猜到真相。

    一想起自己的堂弟居然是大尊,左如樹暗暗激動,年紀雖比左無舟大。卻不如左無舟經歷多磨礪多,成熟穩重,一時將這顏色流露出來。

    左無舟詫異,一道入了廳中,微微詫異︰“好象左家的人都到齊了,這麼大陣仗是為何?”

    細細觀察,左無舟倒是隱約有些察覺,頜暗想︰“爹和大哥和無晚都參與了左家重建的會議,看來,我們家真的和大伯二伯家融在一塊了,成了一家人了。也好。”

    “無舟,你來得正好。”左宗文起身招手,示意他坐下︰“先前無晚和無夕喚你二哥,家里許多人都聽到了。怕是瞞不下去了,你看?”

    ……

    ……

    左無舟沉穩的先向長輩行禮,隨意坐下,淡然︰“大伯,瞞不瞞都無關緊要了,嗯,對外暫時先封鎖這消息。”

    左無舟敢如斯說,自有思量︰“如今我修為應當逼近魂武君,憑瞬爆等數項優勢,對敵魂武君應有相當勝算。如此一來,能危及我的魂修士,就只有魂武帝了。我的年紀真相,就是公布出去都不要緊了。”

    只要突破為魂武君,天下之大,皆可去得,何況年紀真相。不過,眼下既是還沒突破,索性對外瞞得一天是一天。

    左宗文和左宗武兩家人本來就有些揣測,如今聞言,頓是嘩然大喜。卻是沒想到,這位據說曾是他們“長輩”的大尊,居然是和他們的年紀相差不多。

    這是左一斗一家認祖歸宗以來,左無舟第一次參加左家家族會議。很乏味,他毫無興趣,很快就闔目沉思魂修難題。不論其他人是如何的激動如何崇拜,他都不過是一笑置之。

    礙于還不能公開,左無舟歸宗之事只有繼續往後拖。終于談到了唯一一個和左無舟相干的事,那就是雲霄宗。

    不論左宗文還是左宗武,其實都沒有怨懟之心。但此時仍是難免有些好奇,到底左無舟和雲霄宗結了什麼仇,引來雲霄宗如此強烈的報復。

    歸根結底,言下之意還是左無舟能不能擋得住雲霄宗。如果擋不住,左家就需要重新謀劃後路了。

    左無舟細心思量,沉吟片刻,眼波流轉森冷︰“放心罷,從今往後再沒有雲霄宗了。”

    “好了,就是這樣了,爹,大伯二伯,諸位,我是時候修煉了。”左無舟抱拳致意,轉身就走。

    空留一屋子大眼瞪小眼的人,左一斗急忙道歉︰“我家無舟從小性子就有點冷淡,莫怪。”

    ……

    ……

    修煉是真亦是假,左無舟不耐這些俗務是實。

    天下這許許多多的俗務,如果什麼他都要過問,還要不要修煉了。若沒有這一點專注,這一點輕重,他又怎能有如今修為,正如他不耐所想︰“瑣事爾,交與旁人就是了,何須問我。除親人好友,魂修之途,我心中別無他物。”

    ……

    ……

    夜深了,蟋蟀呼鳴不絕。

    白天打完就消失的紀小墨,融入夜中,化做一團墨黑悄然降臨。剛入左無舟的住處院子,左無舟淡漠的聲線就恰倒好處響起︰“如果你是想來拿‘無想印’下半卷,今晚你會失望。”

    紀小墨目光驟冷,袖口微翻,細劍悄然無息落在手中,冷聲冷氣︰“這麼說,你是想毀諾了。”

    吱嘎,房門開,左無舟徐徐走過來,眼波森然︰“唐笑天死了,因為你沒有及時出手,他死了。”頓了頓,殺心大起︰“唐老哥于我有恩,既是因你而死,此事一過,我必殺你。”

    紀小墨冷笑︰“我只保護左家,唐笑天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此事一過,你道我會放過你。”

    左無舟和紀小墨心知肚明,這一番只是一次雇傭一次交易,絕計不會動搖殺彼此之心。

    左無舟森森然︰“我不廢話,保護我家,你只做了一半。剩下一半,過幾日我去殺人,你再殺一個魂武君,下半卷‘無想印’再給你。”

    “好!”紀小墨遲疑,果決答應,目光冷冷,身形一晃,沒入黑暗中,留住一聲線飄來︰“如果你再食言,莫怪我無情。”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慚世上英


   陳縱之想笑,卻只笑得咳嗽不已︰“死不了,放心。我在戰場上都沒死,怎會死在這幾個卑鄙家伙手上

    “陳家。”左無舟目光一凝,聲線漸冷。知道陳縱之是單獨趕來,他就知曉陳家的心態了︰“你想怎麼辦。”

    “我想我以前是錯了,不該留下的。有了那件事,他們看在你的情面巴結我諂媚我,卻是再怎麼都做不了一家人了。”陳縱之故作平靜,其實眼中的哀傷怎麼瞞得過去︰“陳家,就由它去吧。我做我自己就好了。”

    左無舟長嘆︰“都好,你想自立門戶,我助你。想你想怎樣就怎樣,既然是朋友,總有互相伸手的時候。”

    陳縱之臥床,咳嗽大笑︰“你看我就那麼像那般矯情之人嗎,虧得你我曾一道出生入死,連這都不懂我。”

    “也是。”左無舟失笑︰“總之,不論你想做什麼,就是想做皇帝,我也幫你就走了。”

    “我,怎麼看都不像皇帝吧。”陳縱之失笑︰“還是好端端的做回自己,豈不是更好。”

    從陳縱之休養的房間出來,左無舟心中快慰︰“好在縱之總是看開了和陳家的那層關系,也算是真正替他開解過來。總不會郁郁了。”

    “縱之早該如此了,不過,有點婆婆媽媽柔柔弱弱,這又才是他。”左無舟失笑搖頭不已。

    當日一道參戰,刀七一道教二人戰場殺敵求生之道。左無舟一點就通,一學就會,反而是陳縱之花了足足半個多月才適應過來。

    看完陳縱之,左無舟就去見了古一意三人。古一意三人都在療傷,見左無舟過來,急忙迎接。左無舟恭身致謝︰“多謝三位,如非三位,我左家就是完了

    古一意三人坦然受了這一大禮,盡管是一時情緒激蕩,所以貿然出手,險些送命。可到底左家是因為三人拖住,才拖到左無舟趕回來,這個重謝,他們受得起。

    寒暄幾句,古一意一想起左無舟的年紀,就苦笑︰“左老弟,你的年紀,把我們打擊的好苦。古某自詡是天才了,也不過是八十多才達到你如今的修為。如果我沒看錯。你應當是快要突破為魂武君了。”

    “還差一些些。”左無舟失笑︰“並非有意相瞞,只是為家人安全而已。”

    “等左兄成了魂武君,這些便不必顧慮了。魂武君是僅次于魂武帝的強者,除去左兄這等人物,又有多少人敢得罪魂武君。”張洞天和古一意當然不在乎,大笑︰“尤其還是這等年輕的魂武君,莫說沒有魂武帝的大宗派,就有,也不敢輕易向左兄下手

    “不過,依我看,等左兄成了魂武君。恐怕就不是毒手,而是各大宗派的拉攏了。”張洞天未免沒有嫉妒,不過很快釋然爾,坦然自若︰“須知,古兄如不是重雲夫君,只怕各大宗派亦是爭相請他為外門長老。”

    這到是,一旦成為魂武尊,那就是真正的踏足強者行列。成為僅此于魂武帝的魂武尊,那就真是沒多少人敢招惹。

    大笑又變做苦笑︰“左老弟,你好象是二十歲才成為魂武尊,怎的還不到三年,又要突破了。難道我們這些魂修士的年歲,當真是活到狗身上了。”

    不過是玩笑爾,左無舟自然不會道出自己的秘密,隨意閑話幾句就扯開了話題。

    古一意提及重雲大尊會︰“走了,唐大尊隕了。看來重雲的大尊會,你必然要代表溪林前往了。張兄正好頗有興致,打算前去見識一番,不如一道同行。”

    “不了,我還有些事要辦,可能稍晚一些才過去。”左無舟神情淡然,眼中殺機一動。見提起此事,索性問清楚一些胸中疑惑︰“以往我在魂院念天下極大。可到底有多大,重雲又有多大。”

    古一意灑然︰“散修是自在,可在學識上終是有些欠缺。即便左老弟這等天縱之才,看來也沒法避免。”

    “天下自然是極大,大得從來沒人能走完整過。當然,也沒有魂修士這等無聊。”古一意笑,流露深思之色︰“天下之大,其實難以描述,只據說有萬國之多。重雲統率一地數十國,看似極大,其實像重雲這樣的大國,天下怕是有數百個之多。”

    “許多像重雲這等大國,往往都是魂武帝所立國。所謂魂武帝,正是取自帝王之意。許多大宗派和重雲都沒有魂武帝,但之所以︰”佔派。也是因為他們祖出討魂武帝六“ “天下之大,非想象所能及。就是重雲數十國,都需好些時日才能一一走遍古一意唏噓不已,向白觀微一頜︰“有六位魂武君,就可稱得大宗派了。若只有三位,那就是尋常中等,若是三位以下,那就是已是沒落的小宗派。”

    “道理卻是很簡單,魂武君愈多,祖上愈走出過魂武帝,就愈是有可能誕出新的魂武帝。所以,才稱得大宗派。宗派一時浮沉難免,畢竟魂修之途漫漫,魂武帝也不過五百年之壽,就是一時崛起,也保不得一世強大。”

    說來甚是簡單,對溪林這等小國,大尊就是終極武力。對重雲這等獨霸一地一區的大國,往往魂武帝才是終極武力。當然,沒有魂武帝一樣問題不大,因為終極武力往往是很少用,再大的宗派都不敢保證自己代代都有魂武帝。難免有沒落之時,所以魂武君才是真正的中堅武力。

    只要持續擁有魂武君,一個國家就有了像重雲一樣獨霸一區的實力,一個宗派也算有屹立不倒的資本。

    “重雲一帶,有沒有魂武帝!”這是左無舟的最後問題。

    為難住了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古一意皺眉徐徐道︰“據我所知,應當沒有。”

    送左無舟出來的時候,古一意和他走了一會,壓低聲線展顏一笑︰“左老弟,看來你是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了。屆時,我會告知你一件只有魂武君才能知曉,才必須要知曉的大秘密。”

    “秘密?”左無舟心中一動,古一意神秘一笑。

    三日後。

    溪林舉國哀慟。守護百年的唐笑天出殯。許許多多的人不識得唐笑天。從未接觸過唐大尊,甚至唐大尊是高高在上的,比皇帝還要尊貴。宛如溪林的神靈一樣。

    但這絕計不礙人們記起唐大尊的好,記起這百年來的和平都仰賴唐大尊。如今唐大尊隕了。溪林舉國為其奠靈,仁安城人人走出街頭,安靜而哀痛的為唐大尊送行。

    這許許多多的人,就好象全城的人都出現了。一眼望去,左無舟暗暗震動不已,黯然與古一意等人往皇宮。

    在皇宮終于等來了唐笑天的棺木小皇帝與唐笑天感情非同一般,堪稱情同爺孫。親自為其批麻戴孝。唐笑天的兩名真傳九品徒弟哀傷的跟著一身素白的小皇帝。

    猶如皇帝一樣的最尊貴儀仗隊伍,浩浩蕩蕩的在悲戚聲中行將出來。

    左無舟眼角微潤,毅然大步流星走出去,在皇宮正門攔截住這一出殯隊伍。古一意等拖之不及。仁安城的平民怎麼認得他,頓時群情激憤。

    小皇帝怒目而視。

    左無舟面色如鐵,抿嘴堅毅走向棺木。小皇帝怒斥︰“左無舟,你敢對唐爺爺無禮!”

    恰在這時,左無舟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他拂袖柔柔震開一人,親自以肩膀擔住棺木,神色淡然︰“我來為唐老哥抬棺!”

    皇宮前人頭攢攢,目瞪口呆的看完左無舟出人意表的舉動。

    以大尊之軀,親自為另一位大尊抬棺,對唐笑天可謂尊榮了。

    左無舟不如說是一時熱血沖勁,做出這番舉動,只想︰“唐老哥為我做這許許多多,為他抬棺亦不足回報一二,我自當如此。”

    大丈夫想做就做,何來這許許多多的顧慮。身份也罷,地位也罷,尊榮也罷。總是不及一番情誼,更是不及滿腔熱血。凡事畏畏尾,又豈能成大事,又豈是真男兒。

    古一意等人忽然胸中自有一股熱血激流,眼角微潤,大步走出︰“好,唐老哥可敬可佩,我等敬重于他。”

    三人各自擔住三角,與左無舟一道擔住棺木,送唐笑天出殯。

    以三大武尊,一位魂武君親自抬棺出殯的陣容。可謂極是難得,極是罕見,尊榮之極。

    皇宮前平民們終于反應過來,爆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呼聲!

    小皇帝眼眶一紅,淚水終是忍不住滑了下來。

    春雨在醞釀了許久後,終于是綿綿淒淒的灑往人間。

    一路扶棺而來,得知是四大武尊(平民見識淺薄,以為大尊就是最強了)親自為唐大尊扶棺,平民沿途爆多次呼聲。

    墓地在皇家別院後山一處,向陽的,視線開闊的所在,環境清雅淡然。

    小皇帝淒淒然,再落淚︰“唐爺爺生前最喜歡這里,說葬也要葬在

    “正如唐老哥心胸一樣豁達,此處絕佳。”左無舟頜︰“莫哭了,先葬了唐老哥。”

    古一意等人不無感觸,人活一生,能得幾許人肯記掛呢。許許多多的魂修士,都悄然無息的從此葬身在深山老林,無人得知,再無信息。唐笑天卻得了溪林舉國的記掛,人活至此,其實已沒多少遺憾了。

    左無舟默默看著唐笑天被下葬,念及張洞天轉告的那句話,隱約含淚凝望,心中只想︰“古語有雲。人以國士待我,必以國士報之。唐老哥,你千金一諾,豁達開朗,可敬可佩。我左無舟自當對你千金一諾!”

    “我左無舟雖生性冷漠,可也知快意恩仇,人待我若何,我就何等待人。

    他心意斬釘截鐵一樣的堅定︰“溪林想來是心 了的心願了,我必不負你重托

    “既然要承擔責任,就是時候和皇帝談一談了。”懷有這等心思小皇帝的邀請,左無舟答應了。

    一道來了皇宮,在一處向陽所在,卻只見得細雨綿綿滋潤人間。小皇帝觸景傷情,哇的一聲又是流下淚來。左無舟不快︰“男兒漢哭什麼哭,有事說事。”

    小皇帝果然不哭了,卻以極是古怪的目光看著他,就連不遠處的再衛聞聲,都是吃驚和詭異之色。

    左無舟神色不動小皇帝咬住嘴唇,趕走侍女和侍衛,惡狠狠看著他,眼淚又滑下︰“我想哭就哭,要你管啊。你做了這許久的大尊,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不知唐爺爺是怎麼覺得你很好

    言下之意,左無舟再不懂就弱了,神色微動︰“你是女的”。

    左無舟無言以對,他一直沒注意,根本也不會注意小皇帝平日又做男裝打扮,竟不知也沒看出這位居然是個。小姑娘。這時定神來看,一眼就看出了,心想︰“還真是小皇帝,看來還不過十八歲左右。”

    女皇帝在魂修世界倒是不出奇,女大尊女夫君都不少,女皇帝自然沒什麼了不得的。不過,是想起自己做了兩年溪林大尊,連皇帝都不知是小姑娘,多少有些慚然。

    小姑娘皇帝只管怒視他,想起唐笑天曾評價左無舟此人心性淡漠,除魂修大道,再無他物,難以尋常事物籠絡住。

    小姑娘心思幾動,看看年輕的左無舟,只想︰“這人連我是女子都不知道,唐爺爺說得極是,這人最冷漠不過了。萬一他走了,祖宗基業就完了。我須得想法子籠絡住他

    “要籠絡這人,怕是尋常法子難奏效。實在不成,就只有”小姑娘皇帝臉上微羞,又是紅潤一線,又是沮喪,神色數變。

    直教左無舟大是不耐,敲敲桌子低喝︰“有什麼事,只管說。”

    小姑娘皇帝神色一斂,拋了那些胡思亂想,倒有幾分威嚴︰“十年之期又近,溪林需得你去參加重雲的大尊會。這次大尊會,是令紅檐交還三郡的唯一機會,不然等哉定邊界又要重啟戰事才能拿回來。”

    小姑娘神色一暗︰“大尊會關系本國未來十年利益,請左大尊一定要盡量爭取。”她泣然欲泣︰“即使爭取不到,也不要損了本國利益

    ”。

    “我自然會處置左無舟神色淡漠。

    小姑娘皇帝見這等冷漠之色,心中再是一緊,籠絡小心思又動了起來。只是,又想得偏了一些,,

    令左無舟詫異的是,古一意三人不過逗留數日就告辭走了。

    古一意三人走了,左家又在轟轟烈烈的重建,左無舟放下修煉,什麼事都不管,陪了家人幾天。然後,才是著手準備離家出門。

    大尊會,以往左無舟都不知道。要不是成為溪林大尊,甚至不知道還有十年一次的大尊會這東西。一時心有感觸“可見,人總是要達到某一層次,才會知曉更多。人的見識就像一個圓,這個圓越大,才愈是能接觸更多信息。”

    好在小姑娘皇帝為他解釋了大尊會大概要做一些什麼,其實主要還是重雲一帶數十國的互相高端武力比較和斗爭。至于邊界劃,分這類事,溪林自然是派了專人處理。

    總之,就是一句話,左無舟愈強,在大尊會就愈能為溪林爭取利益。尤其幾年前被侵略,奪走三郡,溪林可說是弱不禁風,正需要左無舟爭取利益。

    左無晚一心想學二哥,纏住左無舟非要出去闖蕩,至少要見識一番。左無舟雖見不得家弟弟吃苦,可也明白無晚需要磨礪,既然是主動,此去又沒危險,索性就應了下來。

    難得家中出了一位大尊,自然是親自教導為好。左宗文索性趁機再多派了天資根骨最好的左如樹,打算和左無晚一道同去,趁機向左無舟多多請教。

    左無舟自是不放在心上,反正他另有事要辦,各走各的,在重雲再會合。索性就讓左無晚和左如樹一道跟住使者就走了。

    林林總總,把該處理的都安排好了。向爹娘告辭了,又跟大哥交代一番,才是帶著金炎和夜叉離家遠去。

    連續趕了一天路,趁夜了,各自休息。

    左無舟意念一動,從儲物袋取出一物,卻是一個圓溜溜的小球,以特異金屬所鑄成。此物是前些日子,殺了江幾何之後,金炎從其身上搜出來的物品。

    看其特異,左無舟就特別留下來了。這圓球最是特異之處,就是球中有孔,孔中又有小球九枚。微微抬手一晃,頓傳出小珠滾動之聲,嘩啦啦頗是悅耳︰“這球是什麼東西,江幾何一個堂堂魂武君,肯將其貼身放好,自然有特異之處。將來再慢慢研究過

    他若有所感,抬頭望向夜色中︰“看來,做刺客都要這麼鬼祟行事,分明是見不得光。”

    月朗星稀,紀小墨冷冷反唇相譏︰“再見不得光,總好過你濫殺。雲霄宗得罪你,怕是連貓貓狗狗都難逃一命。”

    一聲應答鏗鏘如刀︰“為魂修大道,縱使伏屍百萬,流血千里,亦絕然無悔!”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四章 雲霄之災


    縱然一路飛馳,左無舟亦沒錯失這趕路的時光。練就一邊趕路,一邊想事的分心二用好本領,一時感言出聲︰“不管天下有沒有萬國,重雲亦不過一區一地,可見天下之大。這般趕路,當真太空耗時光了。”

    夜叉聞言心弦一顫,心有敬意,口頭絕不認輸,譏笑︰“魂武尊動輒二三百年壽命,趕路耗什麼時光。也只有你連這點時間都輜珠必較。”

    夜叉的思維,才是魂修士最正常的想法。有幾百年的壽命,難道連趕路所消耗的這些時間都耗不起。

    左無舟不以為然,徐徐擺,思緒波動︰“魂武帝不過五百年之壽,魂修之途卻是無盡的。以有限的壽命來探索無限的魂修大道。怎可不珍惜時光。就是一時一刻,都是珍貴的。”

    天下有萬國,實是太大。莫說走遍天下,便是貫穿重雲一帶數十國,怕是都要耗費至少半年以上。正是有感于此,左無舟才練就分心趕路,且又能思慮鑽研魂修難題的本領。

    “唐老哥曾說,一味苦練反而易鑽牛角尖,還須張馳有道。”左無舟思及唐笑天,黯然︰“我以戰斗與殺戮為松弛之道,來舒緩過度專注,再往後多與人接觸,自是不會再犯**病了。”

    ……

    ……

    思緒波動,一番回顧近來經歷,重又將許許多多的魂修疑點擺在心頭︰“是了,現在想來。當日在天生谷與那瘋女子一見,我當時竟沒感應到那女子等人的修為,倒是怪事一樁。敢入得天生谷,自是修為不弱,可連魂武君都未必逃得掉我的感應,難道他們都是魂武帝?”

    左無舟先是一驚,失笑︰“如果那君忘及身邊人都是魂武帝,那這魂武帝也未免太廉價了。”

    “君忘?君王?是忘天下,忘眾生,暗含不將天下人放入眼中的意思。還是莫要相敢莫敢相忘的意思?或是君望的意思?”左無舟忽然好笑︰“那瘋女子的名字,倒是越是想來越是奇妙無窮。”

    “是了,不知古一意所談到的秘密。是什麼。聽他言下之意,好象是半公開的秘密。一個如此半公開的秘密,自古以來,竟令魂武君以下始終不知曉,只在魂武君中口口相傳,不知是何人何種力量壓制下來的。想必,極為可怕。”

    關于古一意所提及的秘密,左無舟問過張洞天和白觀,問過夜叉,都不知。可見這秘密果然對魂武尊來說,是絕對無法知曉的秘密。

    ……

    ……

    連續趕路數日,掐指一算,如此翻山越嶺,專走直線,度比起騎馬走官道又要快了許多。

    重雲國獨霸一地一區,以強大武力輻射周遍數十國。溪林在重雲輻射範圍較外圍一些,好在跟重雲相距不是甚遠。尋常快馬趕路,只需三個月。

    左無舟想起來自淡水國的蕭輕塵,隨口問了一句。夜叉的答復令他錯愕不已︰“從溪林到淡水,快馬趕路,也至少要七八個月。當日我從重雲去淡水。翻山越嶺也花了三四個月才到。”

    淡水國亦是獨霸一地的一等強國,和重雲相鄰。連相鄰的兩個大國,路程都有這麼遙遠,左無舟苦笑無言,心想︰“原本我還想,將來若有機會就踏遍天下路,四處闖蕩增廣見聞。誰知,才相鄰兩個大國就有這般路程。古一意說天下有數百個重雲這樣的大國,要一一走完,豈不是要數百年。”

    金炎向來是嘴巴的反應快過大腦的反應,心里一想,脫口就出︰“不怕,魂武帝能飛行。”

    左無舟大驚震動,瞳孔縮成針狀︰“你說什麼!魂武帝能飛!”

    “我這破嘴巴又胡扯什麼!”金炎懊惱不已,千年的**病,哪能改得掉,只好戰戰兢兢答︰“魂武帝能飛,但不算會飛行。他們飛不了多遠,也飛不了多高!”

    ……

    ……

    “魂武帝能飛!”左無舟神色凝重,心情亦是凝固了︰“能飛行!我怎麼打得過。完全無法打。”

    金炎很快解釋了,魂武帝的飛行,其實不能像飛鳥一樣飛來飛去,比較難自控,飛不高飛不遠,也無法持續的飛下去。能飛,是魂武帝境界最顯著的特點。

    盡管如此,仍然沒有令左無舟感到愉快,愈是沉重︰“只要魂武帝能飛,魂武君就基本沒有希望能與之對抗。虧我以往還想。只要練成魂武君,就有一線希望。”

    左無舟絲毫沒有察覺內心的潛意識,不光是為了長生丹,他原本就很渴望挑戰魂武帝。因為得知古君臨的修為那一日起,他就沒有把魂武帝當做目標過。如果連魂武帝都無法擊敗,又怎能越古君臨。

    紀小墨冷冷而憤恨的聲線,從夜色中鬼悠悠的傳來︰“魂武帝能飛,我親眼見過。”

    “不叫飛,那是騰空術而已,爺爺我見多識廣,豈是你們能比得上的。”金炎得意洋洋,一副魂武帝也不過如此的樣子。

    ……

    ……

    “不管是騰空術,還是飛行,我總是要領教的。”左無舟重振戰意,將這股挑戰魂武帝的心思暗藏心底,待日後再來引爆。

    他沉吟良久︰“紀小墨,魂武君是不是都知曉一個秘密,魂武尊所不知曉的秘密。”

    “是。”紀小墨略做遲疑,冷冷聲線再從暗夜傳來︰“你不必急著知道,等你成為魂武君,任何一個魂武君都有義務告訴你。”

    “很好!”左無舟徐徐頜︰“休息,明早趕路。”

    ……

    ……

    養精蓄銳,重新踏上路程。一路無言。很快就抵達了雲霄宗。

    雲霄宗是重雲一帶的大宗派之一,有七大武君,數一數二的強大。宗派和國家,除非實力對比失衡,否則基本都是利益合作。雲霄宗和重雲有一定的合作,之所以強盛,是因為其宗派影響力範圍內,除重雲外各國都“被合作”了。

    不論是合作,還是“被合作”。宗派與國家的最大合作,就是魂院。魂院遍布每一國,一邊擔負起教幼童識字。一邊教幼童魂修士(含修魂和修魄兩大道路)修魂修魄的基礎知識。

    入魂院的門檻極低,絕大多數幼童都能入魂院。許多富裕國家,甚至實施的魂院免費入學。魂院專門教授十二歲以下的幼童,除了識字,不教戰斗不教魂魄修煉。一旦過了十二歲,能走上什麼路,就靠自己的天資和根骨。或者修魂,走上武力強者之路,或者修魄,成為社會民生的中堅力量。

    魂修界絕大多數都經過魂院的基礎教育,絕大多數天才,亦都是從魂院中脫穎而出。然後,魂院中的天才們,被宗派和國家以及世家瓜分。當然,如果是“被合作”,那基本就沒有多少挑選權力,只有揀宗派剩下的。

    從魂院中挑選天才,帶回宗派悉心栽培,這才是開始真正的修煉。

    放眼天下,八歲就能從魂院脫穎而出,被宗派帶回悉心栽培,也是極少見的天才。左無舟正是八歲,就被鳳尾宗帶回,可見其天資和根骨之高。

    總的來說,還是宗派資源豐富,培養魂修士比較系統專業。誕生魂武強者的幾率遠遠高于國家。

    魂院作為選拔天才和人才的最基礎機構,遍布每一國,在魂修世界有很特殊的地位。好比每一次國家之間的戰爭,惟獨魂院是唯一不會被戰火波及的。

    這就是宗派和國家的延續千年萬載的生存之道。耗費不大的精力和財力,就能得到源源不斷的新血,何樂而不為。宗派不在乎世俗權力,國家在乎,所以沒有本質利益沖突,得以合作。

    修魂練魄,就是魂修世界的全部。

    ……

    ……

    許許多多的宗派,都是位于天地靈氣格外蔥郁的所在,雲霄宗亦不例外。一條延綿山脈橫臥。蜿蜒而成半個圓弧,宛如天然深谷。

    “這就是雲霄宗?”左無舟眼波如鐵,巍然不動,竟似比這條山脈還要沉凝可怕︰“雲霄宗沒有魂武帝,得七大武君坐鎮,是重雲一帶數一數二的大宗派。”

    雲海龍在天生谷,趙春風在左家莊,先後被紀小墨刺殺。中年美婦在天生谷被左無舟眾人聯手伏殺,江幾何被左無舟活生生以剛猛拳法擂殺。

    “七大武君,不知不覺就去了四個。其中還有兩個是被紀小墨殺的,難怪她果斷答應了我。”左無舟譏誚,他還以為紀小墨就不怕被雲霄宗報復。

    饒夜叉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桀驁人物,想到要挑戰一大宗派,亦不油然生起幾分怯意︰“真的要這樣做?”

    “你怕呀。”左無舟神情森然︰“大丈夫當快意殺人,何懼之有。”

    當日以六品修為,左無舟就敢挑林家。今日他雖未突破,卻已有相當魂武君的實力,如何不敢。該殺就殺,想殺就殺,何必多想,婆婆媽媽又算得什麼。

    恰在這時,左無舟和紀小墨神色一動︰“有人!”

    一灰一青兩道身影快從遠處掠來,直往此處飛掠,飄然落下,遠來二人含笑抱拳︰“左兄,古某張某等候多時了。”

    來者竟是古一意和張洞天。

    ……

    ……

    左無舟吃驚︰“古兄,張兄,你們怎會在這里。”

    古一意和張洞天颯然大笑︰“左兄,我們等相交一場,若是還對你一無所知,那就當真枉做朋友了。你的殺心之重,乃是我等生平僅見,又是一個膽略非凡的人。雲霄宗剛襲擊你的家人,你怎可能不殺回來。”

    張洞天苦笑︰“恐怕左兄不光是心存殺回來,還有滅絕雲霄宗之意!”

    紀小墨都不由在心底暗暗頜贊同,果真是這一回事。一路她都沒問過去何處殺人,就因為她知道左無舟這殺人狂,一定是去雲霄宗殺人。

    左無舟愕然,失笑︰“我就這麼容易被人看穿?”

    “起碼在殺人這件事,是的。”古一意笑吟吟,神色一肅︰“我等既是朋友,又與雲霄宗結了仇。有左兄為鑒,我和張兄思來想去,反正左兄是來殺人的。不如就趁機了,別的不敢,暗中助左兄一臂之力,絕計不是問題。”

    果然是古一意和張洞天都想透了,雖不如左無舟來得堅定,總歸有些殺伐果決。既知雲霄宗最是小肚雞腸。索性是結仇了,不如一並做了。既成全朋友之義,又能絕其後患,正是兩全齊美。

    思緒一動,想得通透了,左無舟釋然。雖知古一意和張洞天七成是為自己,剩下三成才是為他,也是頗生感激之念。有人說道是拿多少酬勞做多少事,其實交情亦然,有多深交情,就做多少事。

    左無舟頜致謝,眼中有一絲暖流,心有所感︰“古兄和張兄並非縱之和七哥,並非出生入死的交情,肯為我做一些,亦是難得了。”

    “白兄本來都要一道同來,不過,我思來,你要來,溪林無大尊。還是請白兄留在溪林。”古一意稍作解釋。

    古一意和張洞天都屬無宗無派的散修,不像白觀有根有底,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萬一殺雲霄宗不成,白觀就等于替本相宗引禍了。所以,這等安排反而最是妥善。

    ……

    ……

    正午時分,一些朦朧水絲稀稀落落灑下。

    潛心修煉一會,等魂力達到最充沛。左無舟取出黑流刀和法晶置入腰懷中,便于在戰斗中隨時取用。默默頜仰望天際,古一意長嘆︰“左兄,雖然我知道你心意極堅,可我少不得再問一句,你真要這麼做?可知後果?”

    紀小墨在遠處抖弄細劍,豎耳聆聽。金炎抱住小白豬,看往山脈,眼楮都不眨一下。張洞天灼灼盯著他,夜叉喉頭嘟噥,欲言又止。

    “我知道。”左無舟活動筋骨,舒展肉身,便于戰斗,神色淡淡︰“此番我殺上去,不成功就成仁,無非如此。”

    “若不絕後患,我就是縱橫四海又如何,我的家人遲早難保。”左無舟聲線如金戈交擊︰“我自當快意放手殺人。莫說有仇在先,就是無仇無恨,但凡阻擋到我魂修大道,我也必是殺之而後快。”

    古一意苦笑,以魂武尊之身,就要強殺一大宗派,這又是何等膽魄。他這一生,想來都是學不到這等作為的︰ “左老弟,你這番膽略我是學不來的,這等鐵血殺戮手腕亦非我所願。這等不畏強敵的不屈斗志,我卻是要好生揣摩了。”

    人人只願得遇順境,卻不知,逆境中仍是不屈拼搏,才是錚錚鐵骨的真男兒。自當有逆流而上,才是大丈夫所為。

    古一意和張洞天動容,拜服敬佩︰“左老弟,你只管交代,我等聽你布置就是。”

    ……

    ……

    左無舟從不矯情,果決毅然︰“好!”

    “紀小墨,你自管殺死一個魂武君,就隨你離去。”他森然轉凝那女刺客︰“但下一次莫要再教我看見你,否則我必殺你。”

    “哼,只看是誰殺誰罷。”紀小墨冷冷哼了一下,想起左無舟以魂武尊之軀,前後殺死喬迷和江幾何,心中油然一寒,冷聲︰“我做我的,各不相干。”

    “古兄,張兄,金炎和你們一起,只管攔截逃離者。如不願殺人,交給我來殺。”

    “我和夜叉親自殺上去。”左無舟殺心沸騰,目光堅如鐵︰“替雲霄宗送葬。”

    ……

    ……

    月黑風高,春雨如絲,將許許多多都掩蓋住了。

    雲霄宗值夜的往往是魂武尊,入夜了,春雨都有絲絲涼寒。魂武尊不畏寒暑,卻也不想被春雨淋得不舒服。反正多少年來,雲霄宗都沒有遇敵過了,值夜武尊就索性懶散了一些。

    值夜武尊懶洋洋的抱住雙手,心思起伏︰“雲大君和劉大君這麼久沒消息,看來很可能真的是出事了。對了,江大君和趙大君去溪林,不知辦事辦得怎樣了。都好些天了,仍沒有消息傳來。”

    “值夜最是無聊不過了,又有什麼人敢打本宗的主意,總歸沒有人活膩吧。”值夜武尊失態的打個哈欠︰“對了,那個左無舟聽人說好象很厲害。好象跟古一意打過,不分勝負。古一意是大君了,難道那左無舟現在就是魂武尊第一人?”

    “那左無舟當真是嫌腦袋生多了,吃飽了沒事做,招惹本宗做甚麼。一個人還能敵得過一個宗派?如果是這樣,還要宗派做什麼。”值夜武尊支住一把油紙傘,循例巡夜。

    雨絲織幕,一條淡淡的黑影,在夜中黑如墨汁,隨夜如竟將這墨黑色擴散。值夜武尊沒有察覺,倒是一時詩興大︰“落花人獨立,微雨燕一起飛……不知三長老出游許久,回來會不會立刻閉關突破為魂武帝。要是,本宗在重雲一帶聲威之盛,必又重回……”

    ……

    ……

    值夜武尊臉色大變,一雙手赫然從身後探來,將他箍得死死。

    那妖魅般的墨黑影子宛如細絲一樣,悄然靠近,將值夜武尊活生生箍掉級。幾乎是以最是暴戾不過的方式,和生裂虎豹的力量,生生將值夜武尊的級從頸項中拔斷。

    噴灑的鮮血,轉瞬就將地面滋潤為紅斑點點。

    左無舟暗贊︰“‘藏龍魄’果然是天下一等一的斂息魄,一經動,除非比我高兩階的魂武帝,否則斷然察覺不到。”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五章 血洗雲霄


   妖魅黑影在活躍的飛挪動。

    “雲霄宗有七大武君。已去其四。不知有多少武尊,若是多了,莫說殺,就是攔截只怕亦擋不住。”左無舟錯身一幻,思緒微動,冷然︰“不管這許多,殺得一個是一個。”

    “不過,若是漏了幾個,縱是千里追殺,怕也成後患。”左無舟思緒波動,冷然凝思︰“家中和溪林都需要一些保護。”

    催動“藏龍魄”悄然無息的潛入一棟宅子當中。如果氣息沒斂,縱容氣息大開,即便在睡夢當中,魂武尊也未必沒有感應。所以,“藏龍魄”實是殺人行刺的絕佳寶貝。

    長不過一尺三的“黑流”通體流轉黑色光澤,無聲無息的伸出,立時冷酷的收割掉一個魂武尊的性命。

    比起紀小墨這等專業刺客,左無舟略顯業余。但他好歹亦在巴中一戰,多次在刺殺紅檐人,所以,重拾老本行,初時有些生疏。很快就重新找回感覺,駕輕就熟。比起紀小墨也未必遜色太多。

    但凡是與戰斗有關的。與殺戮有關的,左無舟總是能以令人吃驚震撼的度神上手,並迅成為強項。

    刺殺,不太合左無舟的胃口。不過,眼下不是尋常的戰斗殺戮,而是來尋仇,來滅門的。他自然不會按常理來辦,當以殺人滅門為要目的,至于合不合胃口,反在其次了。

    他有旁人無法撼動的堅持,可從不迂腐。該進就進,該退就退,該正面強殺,就強殺,該刺殺,就刺殺。絕不拖泥帶水。從來,只視目的而言而來做變化。

    如果對上魂武帝,如果家人就在身後,他就是明知必死,也絕計是寧可戰死也絕不退一步。但如果沒有家人朋友在身後,他絕計是能戰也能退。

    “藏龍魄”的效應揮得淋灕盡致。一旦動,除非眼楮看見,否則斷然無人能察覺他的氣息。憑此,他成功的連續暗殺多人在睡夢當中,算算“藏龍魄”時效將過,他微一頜︰“該是時候了!”

    一邊趕去與夜叉會合,一邊沉吟︰“想不到雲霄宗的人還不在少數,都有一些殺之不盡的滋味。幸好我是暗中刺殺,否則只怕被人一湧而上,也難免有大麻煩。

    “如果只得我獨自前來。這一戰怕是我戰死的幾率大了許多。”左無舟有自信有意志,但不鹵莽也不自大。能清楚看透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以往我只以為獨自闖蕩,最是快意自在。現在看來,人多勢眾未必就是壞事一樁。”

    “像雲霄宗這麼人多勢眾,我殺都難以殺光。如果今次沒有夜叉他們,恐怕憑我一人是難以做到的。這。豈不就是人多勢眾的好處。”左無舟若有所思,若有所悟,心中思量︰“在許多時候,人多好辦事,果然是道理。”

    他喜歡獨自闖蕩修煉,又是一言不合即放手殺人的性子,又是殺敵必死,手底下幾乎從無活口。並非他不知道有些魂修士來頭大,而是他心志堅定,不為外物所動。不問身份不問來歷不問關系,他都照殺不誤,無人能動搖他的意志。

    所以,他亦知曉以自己的作派,多半要與不少人結仇。他當然不在意,以戰斗和殺戮為松弛之道的他,巴不得多來一些戰斗。可他的家人未必承受得住他這麼頻繁的結仇。

    “有時,殺敵必死,看來不光是一兩人的事,而是一個,國家,甚至一個宗派。”左無舟頜一笑,笑得冷厲異常︰“如果我也人多勢眾,就免除了後顧之憂。”

    “如果做不到人多勢眾,我至少要擁有一個人滅掉一個,宗派的實力,如此,才得以保證我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可以滅殺掉任意敵人,絕不留後患。”

    左無舟從來相信自己︰“要的,自然還是自己要變強。其次,像夜叉這樣的人,若有機會,不妨多弄一些拔魂絲,多制幾個。”

    想要人多勢眾,不等于左無舟就樂意跟許多人一道闖蕩修煉。且不論他有多少秘密是不能被人知的,單只他只相信自己,又有些淡漠和孤僻的性情,就絕不願與許多人一道。

    當然,像夜叉和金炎這兩位之所以得以一道同行,純粹是特殊個,案。

    夜叉繼承了喬迷的肉身,亦就繼承了喬迷的假魂魄。每一位魂修士的假魄,從來都是魂修士本身最大的秘密之一。許許多多的魂修士到死,都無人知曉他們修煉的是什麼魄。

    魂是主要力量來源,而魄則是一種輔助的,但在愈關鍵的恰當時機,能煥比魂力還要強大有效的作用。就好比左無舟,如果沒有“變形魄”和“藏龍魄”今時今日未必就還活得很滋潤。

    所以,每一個魂修士都把所練的魄,當做最大的秘密。即便是至親好友,往往也不會貿然的開口詢問。

    夜,喬沫的魄。很遺憾,魄的秘密在左無舟面是丹法練瀝過命魂之火,夜叉迫于強權,委屈相告一喬迷的肉身有三大魄,一個。是左無舟已知的“變形魄”一個是詐死的“換日魄”一個則是逃命的“凌風魄。”

    “凌風魄”有增及減聲效果,當然是不如“藏龍魄”和“潛龍魄。”卻也不俗了。當左無舟趁住氣息將開,趕來會合,夜叉會意施展“變形魄”和“凌風魄”疾飛掠。

    就在左無舟和夜叉欲重潛入之時,某處驟然一聲淒厲慘呼破空,摧毀了這難得的宇靜。左無舟臉色微冷︰“不好,她故意的!”

    “夜叉,不必隱瞞了,動手!”左無舟沉聲長嘯,身形如電疾撲。

    如霹靂延綿不絕,紫色雷電之光在不遠處某屋中轟鳴暴烈,瞬時間,凝結無上威能,將屋子轟成碎片。

    一道身影狂灑鮮血,如柳絮般從遠處被轟飛過來,身子各處崩出多道鮮血。這人額頭與雙目均被洞穿,變做三個細小的血窟窿,格外猙獰可怕。

    紀小墨冷笑不已,身化長虹搖在天際,投身夜色中遠去。聲線激蕩,冷冷而幸災樂禍︰“左無舟,我欠你的做完了,從此兩清。”

    她心中冷笑,她知道這一來破壞了左無舟的暗殺打算。當然,以左無舟及夜叉和古一意的實力,對付雲霄宗剩下兩個夫君,仍然不成問題。

    旁人就算了,她多次與左無舟交手,縱是再恨左無舟,亦是深悉認可左無舟的實力和手段。憑雲霄宗兩大武君,就是聯手都未必能殺得了靈活機變(她認為)而意志堅定的左無舟。

    “就是害不了他,也要他不得痛快。

    這才是紀小墨臨走前的心中所想!

    原本靜悄悄的暗殺行動。隨紀小墨故意制造如此聲勢,雲霄宗轟的一下人聲鼎沸,所有該醒的人都醒了過來。處處傳來怒吼聲,伴住人聲咆哮︰“敵襲!敵襲!”

    雲霄宗在重雲一帶一直是最強的宗派之一,多年都沒有這等遭遇了。忽然一下子踫到,竟是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倉皇而慌張不已。

    “該死的紀小墨!我必殺你。”左無舟暗怒,雙足一跺,身法如狂風旋轉︰“夜叉,各行其是!”

    “知道!”夜叉宛如龍卷風一樣沖入另二旁,混戰起來!

    左無舟身形一幻,錯身掠入其中,運起“變形魄”容顏幻出江幾何的模樣。宛如猛虎下山一樣沖入雲霄宗東本西走的人群當中,原本就很是混亂,他又是趁敵不備,突下殺手,怎會不成功。

    從戰場磨練出來,左無舟怎會不擅混戰。在混戰中,尖在更是如魚得水。

    鐵拳如錘,震天憾地,一名武尊的項上前級轟隆爆做一團血肉碎骨。信手抓住一個九品,再力擲出,這九品高手一路尖叫慘呼飛將出去,沿途撞得無數人骨斷肉綻。

    趁有一位武尊從身後欺來,左無舟眼中凶煞之氣大盛,如火一樣燃燒的身法閃電狂退。再突兀的施展以土系魂力,轟的一下撞得這武尊悶哼,轉瞬之機被左無舟擒住雙臂,口綻虎吼︰“嗷喝”。

    雙臂沉如百萬斤,雙臂一分,竟自將這武尊雙臂活活撕將下來。將雙卑當兵器一樣轟的飛掄出去,血肉骨碎末橫飛,打在幾個九品身上,頓時宛如被鋼錘擂中!旋身飛掃,這斷臂武尊劇痛狂嘶,被一眼掃爆腦袋!

    宛如野獸一樣的凶猛,儼然戰神一樣的威煞。見得這般凶蠻戰法,堪稱血腥之極的戰法,竟震懾住雲霄宗之眾,駭得肝膽欲裂,狂退不已。更有人駭得腿都哆嗦起來,兩股間一股熱流就沿腿流下。

    齊聲哆嗦慘叫︰“你不是人,你都不是人!”

    啵!暗夜中,雲霄宗燃起來的燈籠被染上一道道血芒,很快就被染成了徹底的鮮紅色,令得光線都變得幽紅起來。

    “十盡”冷冷的伴住血煞之氣,颯的一聲從一人腦袋上劈下。那人轟的一聲被這足以開山劈石的一刀當頭劈成兩片,死得淒涼。

    右手“十盡”左手“黑流”刀光劍影,戰況慘烈。左無舟宛如虎嘯山林,一路殺將下來,伏屍無數,刀下拳下無一活口,方圓數米內竟無一活人。

    刀劈刀斬,血光爆閃。左無舟在混戰中將戰法揮得淋灕盡致,騰挪縱躍皆有法度,儼然像是居高臨下洞悉戰斗的每一絲變化。

    如果之前網猛無匹的戰法,令雲霄宗眾感到自內心的恐懼。那麼,此時戰法靈活百變,反愈是令他們創傷無數,紛紛倒在左無舟的刀下。

    “混戰中,要保全自己,其次才是殺敵。”左無舟暗自重溫戰場戰法。將心置入空靈之境,無人能干擾得了他的心境,冷棄的觀察每一個破綻,每一處可趁之機︰“戰場戰法花樣繁多,可萬變不離其宗。一是勇猛,一是變化。”

    令雲霄宗眾感到崩潰的是,左無舟的戰法堪稱百變之極。幾乎沒有一玄是停滯不動,時刻都在活動,或是迅捷,或是靈活,或是網猛,直教人實是難以應付。

    一邊辣手殺戮,左無舟一邊暗暗詫異︰“怎麼這︰,二的人好象都沒有上討戰場經歷的生死!戰也很,佔膽氣都沒有。”

    他想得是好,上戰場那等事,尋常但凡有一定身份的人,又怎會去。即便偶爾去參戰的,修為都比他當初要高多了,往往也不會是像士兵一樣沖鋒。而是在戰陣中。尋敵軍的高手單條圍攻等等。

    能成為魂武尊的魂修士,往往很早就出了成就,絕計不可能有在軍中沖鋒陷陣的經驗。上過戰技的人,又能成為魂武尊的,絕計屈指可數。

    他能在修煉之初就上戰場,原也是機緣巧合,實是難得異數。若是他六七品再上戰場,就基本沒可能像士兵一樣冒死沖鋒陷陣了。

    若雲霄宗眾知曉被他鄙夷了膽氣和戰斗本領,多半不打就要積郁而亡了 又有多少人有他的際遇,又有多少人有他這樣天生的戰斗天賦。甚至熾烈得可怕的戰斗欲望。

    憑住遠遠越同階的強大命魂,左無舟的感知力實是極為強大,迅就感知到兩個魂武尊混入人群中試圖突擊自己,當即冷笑不已。

    魂武尊以上和以下,在戰斗時最大的分別之一,就是魂武尊能魂力外放,能感知。在魂武尊以下,近身刺殺其實是相對容易的事。一旦成為魂武尊,再來近身刺殺,幾率就在魂力外放和感知力面前大幅度降低。

    尤其一動起手來,魂力釋放,氣息就再難遮掩。所以,一個好的刺客,必然有好的隱匿行蹤或氣息的魄,否則難以近身行刺。近身打個,突然襲擊,倒是成功率較高。

    這道理,他從成為魂武尊那一天就知曉了。

    他只詐做不知,刀來刀去,一顆顆的級依然頑強的飛往天空,斬已成習慣了,自然對這一顆顆形成壯觀的級熟視無睹。感知二人一動,他殺意沸騰︰“來了”。

    跟左無舟玩混戰,豈不是自找苦頭。如果是好端端的正面來打,左無舟就是要殺他們,也多少需要施展一些手段,消耗一些魂力。可玩混戰,這分明就是給他機會省氣力。

    趁住二人突襲的霎眼間,左無舟旋轉,帶出一股火燎的焦味,右拳瞬如霹靂,引至山崩地裂︰“翻天印!”

    半空轟隆一聲雷鳴炸動,一名魂武尊駭然欲絕,驚恐倉皇的看見自己的伙伴被一拳當頭轟下。連肉帶骨一道轟入地下,成了一塊徹頭徹尾的爛肉。

    但這位魂武尊的命運未必好多少,眨眼之間,左無舟宛如烈焰一樣旋轉消失,左手如虎爪從後擒住此人下頜!狂嘯如虎吼,其勢癲狂,力沉無比︰“嗷”。

    這魂武尊淒絕慘嚎,慘絕人寰,實是叫聽者無不心寒戰栗!

    所有人看見了畢生難忘的恐怖一幕,也許是他們有生以來所見的最暴戾的殺人手段!

    左無舟力沉左爪,呈虎爪狀,竟自活生生的從這武尊的下頜骨,生生從頭骨上揭下來,整個臉面及臉骨被掀了!露出來的是,血糊糊的窟窿和森森白骨。

    但凡見者,無不魂飛魄散,無不臉色煞白,嚇得面如土色,戰栗不已,瘋狂的退卻,瘋狂的慘呼︰“這人是瘋子,這人瘋了”。

    這魂武尊在這等堪稱酷刑中的酷刑一擊,掀掉臉骨,竟自沒有痛暈厥過去。卻已是痛得狂喊,劇烈無比的痛,令他瘋狂的抬手殺人,連殺得幾個,自己人,才被左無舟一眼掃殺。

    左無舟見這人慘狀,心中罕見生起一絲歉意︰“殺起人來,又是混戰,實是顧不得殺得好看難看了。實在是順手而已。要是高城在,又要說我殺得殘忍了

    實實在在是順手,怎麼順手怎麼殺,于他而言,殺人就走了,怎麼殺,都沒有分別。他總不好跟先前那武尊解釋︰“不好意思,是你的位置擺得太神奇了,我一時情難自禁就順手來了這一招!”

    戰斗得激烈起來,誰都顧不上了;

    一時心念微動,重又回歸戰斗的空靈之境,愈是殺人,就愈是專注愈是放松。恰在這時,左無舟神色一動︰“終于有武君來了,再不來我還以為他們全都龜縮了

    “你這沒人性的畜生,敢這般虐殺我的弟子,我取你性命!”大長老一聲震天怒吼,暗含無窮震怒,鋪天蓋地的靈氣凝住無邊威能狂撲下來。

    “來得好”。左無舟瞬間戰意就到了頂點,再無他物,只得眼前敵手。雙足一踏,引得地動山搖,單拳以摧山之勢沖掛,其勢渾厚無缺!

    天地靈氣會聚成兩招法魂戰技,挾以無邊威能,隔空彼此對轟!

    轟隆一聲脆烈之爆,巨浪席卷,左無舟臉色瞬白,雙足轟的一聲踏入地下,大地龜裂,噴灑鮮血。他的目光卻巍然不動,沒有任何事能動搖其內心的堅定。

    大長老凌空悶哼,連翻幾個跟斗被轟飛數十米,才消除這股余辦,驚怒不已︰“怎麼可能!你是魂武尊,怎麼可能傷到我!”

    連嘔幾口鮮血,左無舟如長鯨汲水,鋼鐵般的胸膛瞬又高高鼓起,字字鏗鏘如刀︰“再來過!”

    戰意如雲,密布于天,一時威煞無限!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8
第一百三十六章男兒當殺人


    激戰不絕。左無舟無悲無喜,冷然肅殺,且縱容殺心翱翔。就如同一顆滾燙的心,在身體里游來蕩去,令得通體鮮血都沸騰起來。

    “這人很強,我之前大戰,魂力消耗不少,未必能以最佳狀態迎敵。”左無舟神態冷然。淡漠生死,思量︰“不過,這一戰斗非為磨礪為戰斗而戰。是為滅門而戰。所以

    大長老前所未有的凝重對待一個魂武尊,以魂武君境界,竟是如此慎重對待一位魂武尊。真要傳開,必成笑柄。可大長老到底是身經百戰,怎敢怠慢。怎敢掉以輕心。

    尤其他親眼目睹左無舟一招轟殺兩名武尊,轟殺一人成渣。虐殺一人至死。這幾百年來幾乎從不知害怕為何物的大長老。私心中竟自有幾分驚懼。

    “夜叉!該你了。”左無舟驟的厲嘯!

    夜叉一直沒有離左無舟太遠,親眼看見左無舟是如何掀掉武尊臉骨。那一刻,他只感到通體冰寒刺骨,難以自制的產生了巨大恐懼︰“幸虧不是我。金炎說的對,這人看似外表是人,其實內心根本不是人。”

    虐殺,夜叉不是沒有做過不是沒有見過。但他從未見過。有人如此隨意的虐殺一人,還能泰然處之,無動于衷。即無那種變態的刺激,也沒有殺敵的喜悅,就好象很平常一樣。

    聞得左無舟一聲嘯。夜叉眼中流轉一絲恐懼,顫了一下。知其心意,化風迎戰大長老︰“交給我!”

    夜叉是繼承喬迷的修為,中路出家的魂武君,算不的正牌魂武君。他亦知不是大長老敵手。以為左無舟是要他纏住大長老,方便左無舟下手殺光雲霄宗。

    所以,只是以纏字訣,夜叉倒是一時能糾纏住。

    倒是大長老越戰越驚。愈打愈怒︰“這左無舟是在溪林揚名,想來是成名不久。怎的就有魂武君幫手了。難道他走出身某個大宗派?而且這左無舟怎的這麼厲害。”

    大長老此時大戰。無暇多想。若他能定下神來回想左無舟成武尊後一路走來的戰績。才會感到更大的恐懼。

    從在火原第一戰對服藥提升的原霸,左無舟一時未能適應,險些被原霸所傷。但也是施展了魂戰技,才擊斃了原霸。

    等到得溪林,又是前後兩戰,大敗武尊中的強者唐笑天和溫如玉,再斃溫如玉。

    再來,便是獨闖紅瞻皇宮,大敗三大武尊,擊殺徐彩雲。設擂十日,先殺藍衫武尊。再殺四大武尊。隨後天生谷,擒殺喬迷,戰平古一意,圍殺雲霄宗劉夫君。重返溪林,生裂一名武尊,再斃江幾何。

    如果知曉左無舟的全部戰績,有心人必能看出,左無舟是伴住每一次戰斗,每一次殺戮而飛變強。從兩年半前擊殺原霸,到現在,每一戰都成為向上台階的墊腳石。

    令大長老更加憤怒的是,雲霄宗山下,竟也傳來了臨死前的慘絕厲呼。一動起手來,氣息就較難遮掩了。大長老頓有感應。驚怒交集︰“山下還有一個魂武君和一個魂武尊,難道左無舟真的不光是溪林大尊這麼簡單。真是來自一個。大宗派。此處是處心積慮要滅我雲霄宗!”

    古一意和張洞天在山下攔截動起手來,這等動靜之大,令左無舟放懷暢聲大笑︰“殺的好。你們雲霄宗想要我左家雞大不留。這四個字,我原封不動的送還你們。”

    大長老老臉鐵青。暴怒之余。更是想到江幾何一行人,心神劇震,狂怒不堪︰“我雲卑宗幾千年屹立不倒,就憑你們也想滅本宗,先問過老夫答不答應!”

    “我要做的事。不需要旁人來應允!”左無舟雙目怒睜。想起了爹娘險些遇害,一時怒火燃起,殺心滾滾,如火一樣迅疾,橫臂如鋼鐵掃將出去!

     嚓一聲脆爆。一名武尊被掃中胸膛,胸骨齊胸塌下,狂噴件血到飛撞塌兩堵青牆才倒懸于瓦片屋檐,赫然奄奄一息。

    “十盡,去斬!”

    十盡化身血龍。騰雲駕霧直取一名倉皇欲逃的武尊。眨眼之間,哧啦和啵的先後兩聲。逃走的武尊被十盡透胸而過,轟轟的連續釘穿兩名逃走的九品。一道轟塌一面結實青牆,才跟串糖葫蘆似的釘在石柱

    !

    “給我留下來!”左無舟神色若狂虎,威猛凶悍,凡是見者,無不驚恐逃竄,沿途殺去,竟是所向無敵。

    騰挪縱躍。信手抓住一個九品高手的腦袋,倒舉送往天際。啪的一聲懸空炸成一團血霧,瞬時里,連抓二人躍起,鋼鞭般的腿連掃。啪啪兩聲,又是一掃成四截,徒自殘留無數殘破肢體。

    一時,才是血流如河。

    卻沒人注意到。他看似殺戮不斷,其實魂力消耗無幾,反是悄悄握住法晶汲取能量。加之“五行天地”不斷自誕魂力,竟是在快恢復魂力當中。

    “黑流”出手。兩枚級飛上天,無頭屍摔下,硼書才噴泉般的流出鮮得雲霄宗處處赤紅,處處是鄉舊,沒有一具是完好的,宛如血殺地獄。

    “痛快,痛快,如此殺人才是最痛快淋灕不過”。左無舟當真身心愉悅無比,沒有比戰斗和殺戮更能令他放松自己了。尤其胸中有仇恨千千萬萬,殺將起來。更是爽利快活。

    一時大感快意無窮。竟是一邊殺人,一邊渾然不覺的隨口吟將出來︰

    “男兒事在殺斗場。膽似熊黑目如狼。生若為男即殺人,不教男軀裹女心。男兒從來不恤身,縱死敵手笑相承。仇場戰場一百處,處處願與野草青。”

    “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冉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億萬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如斯,才是真豪情,真快意。

    一時。山上山下的慘聲不絕,亦不知有多少人喪生于此。

    親眼目睹宗派的人被左無舟當豬狗一樣屠戮,大長老睚眥欲裂,嘶吼︰“左無舟,你敢!我絕不饒你。”

    話音未落,左無舟沒入夜色中,一路傳來淒厲的慘呼!大長老悲涼狂怒,全力對付夜叉。

    “嗯,想來暫時可以瞞得住這人。”左無舟重又動恢復一些魄力的“藏龍魄”追趕逃走的人一陣,等人喊出鬼哭狼嚎的喊聲,他才重又兜回去。

    趁夜色兜回轉去。左無舟輕伏身子潛過去,神情冷然惋惜︰“可惜,這人本來是一個很好的戰斗敵手,如果是尋常時候,必要和他好生較量一番。可我不是為戰斗而來,是為殺人而來。”

    愈是想,就愈是清醒理智,克制住充裕的戰意,隱匿住身形悄然潛去!憑住“藏龍魄。的奇效。大長老並未感應到他又兜回來了。

    越來越近,左無舟靈台就愈是清明,看清楚了戰團。眼中漾住一絲森然︰“我以五魂瞬爆,輔以偷襲,必能擊敗此人!”

    當看見夜叉連戰連退,他心如磐石︰“就是現在”。

    五魂瞬爆!

    “翻天印!”

    突然暴起,近在咫尺的突襲,實是突然到極點。

    尤其大長老還以為左無舟已是追殺雲霄宗的人下去了。怎料得左無舟有“藏龍魄”這等奇魄,回轉來潛伏于一旁突襲。

    一拳起落,牽動靈氣凝為威能,竟好似黑雲壓城城欲摧一樣的威勢,更有天崩地裂的剛烈凶猛。

    拳起拳落,恰似將天都捅破,將大地翻轉。一時天地易位。一剛剛猛無邊,樸實無華,卻威猛絕倫。

    大長老眼中充滿驚恐。看著這一拳化做天上山脈墜下,轟隆一聲驚爆,將他死死壓住。一時。渾身骨髏寸寸爆響,爆出嘎 嘎 之聲,淒聲尖嘯,更是驚駭欲絕︰“怎麼可能有這等拳法!怎可能是魂武尊施展出來,又怎可能有這麼強大的魂力。”

    “難道天欲亡我!”

    深夜一聲宛如雷擊的霹靂。大長老哀鳴,面如土色的迎住這驚天動地的一拳,全身骨折肉綻。爆出一團血霧,宛如血人一樣。

    霎時,天翻地覆。大的沸揚,大長老眼耳口鼻崩血。雙足彎曲跪到在地。搖搖欲墜,集鳴無窮︰“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怪,魂武尊怎會有這等恐怖的魂力。”

    不提“翻天印”之威,單是五魂瞬爆的魂力,就遠遠過了魂武尊,甚至連許多魂武君都未必有這如許龐大的魂力。而這,正是五行魂的優勢。

    時至今日,左無舟單系魂力就只遜尋常魂武尊一線。雙系魂力對戰魂武尊穩勝許多。一旦五魂瞬爆,威力之大可想而知。

    今時今日的左無舟,魂武尊絕然不是他的敵手了。

    “你想殺光我家人。我就好好的整治你們!看清楚我是如何殺你

    左無舟聲線宛如地獄傳來,幽森無比,搖身一晃,赫然憑著新生魂力靠近顧然的大長老,鐵臂驟雅如鋼棍,呈爪狀擒住大長老雙肩鎖骨!

    “你如此凶殘,必遭天譴!”大長老雙目怒睜,狂噴鮮血淒厲尖叫!霎時,鎖骨咯嚓數斷。被生生從身體中拔將出來,頓作血流如注,徹底失去最後反擊之力,口頭掙扎狂嘶︰“你就是殺了我,也殺不絕本宗!幾千年傳承。豈會因你而廢。”

    左無舟漠然以待,眼中殺意燃燒如火,神情淡漠︰“死到臨頭,何必廢話。”頓了頓,他漾出一絲冷然︰“江幾何他們,都死了,江幾何是我親手所殺。”

    “所以,沒有人能為你們報仇了。只要我活著一天,雲霄宗就是有萬般能耐,也休想存活。”他聲冷如冰。眼中肅殺之色,更攝人之極︰“今日縱是走了一些雲霄宗余孽,只要我知曉他們的消息,也必絕後患。”

    大長老氣極,張口又是一道血柱活活被激出來,奄奄一息怒道︰“你到底是什麼宗派。為什麼苦苦跟本宗過不去!”

    “你真的想知道?”左無舟第一次這麼廢話,卻是存心想氣死大長老,非是如此不足以報復心頭之恨。

    夜叉徐徐走過來。左無舟指著他︰“他聽命于我,下面是古一意和張洞天

    “我什麼派都不是,今年我二十二歲。”左無舟眼中血光漾出,字字如刀︰“我甚至不必追殺雲霄宗,等我成為魂武帝,你以為雲霄宗還有人能活嗎

    大長老眼楮瞬時快要爆出來,渾身顫抖起來,他是真的恐懼戰栗了。二十二歲的魂武尊,甚至不輸魂武君的武尊,那潛力就太大了,大得太恐怖,大到大長老這一生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大長老面色死灰。喉頭出  聲,心口一股血在喉頭又被咽下,幾欲窒息。驟然靈光一閃,老臉縮成一團。顫抖不已︰“我知道了,你修煉的是五行魂。”

    “你居然猜得到。”著無舟詫異。

    大長老震撼欲絕。生平次痛不欲生。一個修煉五行魂,又才二十二歲的魂武尊,潛力豈是大,簡直大到古來今往第一人的的步。

    他那一口心頭血。終于抑不住,強噴出來,轟然帶著不甘氣絕到下。果真是被左無舟活活激死,死不瞑目。

    想來就是在九泉之下。他亦必然痛悔不已。

    割下大長老的級,再轟的一聲把大長老屍體轟成血霧。

    卻不是因為左無舟殘忍,他的秘密說了一個,被大長老猜出一個。不論是真死還是詐死。都必須要死透,絕不能洩露。

    左無舟做完了。才是心想︰“難怪許多人吉歡廢話。原來是有另一番快感。不過,說多錯多,這樣的廢話,我試過一次就夠了。”

    冷漠而不含感情的目光掃往夜叉,夜叉得知左無舟除年紀外又一個。大秘密,駭得呆住。被這一道冷含殺心的目光掃來,夜叉面如土色,心念疾動︰“殺人滅口”。

    “不如趁現在反了他,脫了他的控制。可他深不可測,我根本不是他的敵手!”霎時桀驁殺心一動,想及左無舟的可怕,想起命魂之火,殺心頓斂。

    夜叉一時汗如雨下。瞬時間,竟是思緒萬千︰“我原本只道他年紀二十二就很可怕了。原來他還修煉了最難修煉的五行魂。就有此神。難怪他能擊敗我,我又怎是五魂之敵手。”

    “他突破是指日可待。以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天資和根骨,只要不提前隕落。必能成為魂武帝。如此,我臣服未來魂武帝,也不算丟

    自奪舍以來。所見所聞,種種流過思緒當中。左無舟的天資根骨,還有狠辣冷漠,悉數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戰栗。

    夜叉自問打不過左無舟這個戰斗狂人,見得多了,內心早存幾分驚懼。可如果沒有命魂之火,他大可逃走,天下之大。處處都可躲避左無舟。可有命魂之火。他注定沒資格跟左無舟斗下去。

    如果夜叉原本還存有一絲與左無舟賭斗,一較高下之心,那此刻得知第二個秘密。就徹底絕了這一念頭。萬念俱灰。面露慘然,心中絕望掙扎︰“看來。我是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夜叉神色變幻。也是他一絲桀驁天性作祟,換做旁人早是臣服了,或者,死了。

    終于,夜叉頹然慘淡,徐徐單膝跪下︰“我服了!”

    “諸天在上。我阮夜,即夜叉,從此聽命左無舟,絕無二話,絕不背叛離棄。否則。必教我粉身碎骨而死。”

    左無舟殺心斂去。頜淡淡︰“誓言就不必了,我不信。人和事,都是做出來的。你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你第一個跟我。將來建功立業也罷,功成名就也罷。你只要把持本分,該你的總少不了。”

    雲霄宗七大武君,原本已去其四。這一晚,紀小墨先刺殺一個。大長老再被左無舟所殺。剩下一個三長老卻已是雲游而去。

    大長老敗亡。雲霄宗再無人能敵左無舟和夜叉。

    尤其夜叉為求表現。施展渾身解數,只盼能混個好印象出來。暫時來說,撈個好前程倒沒有這類想法。不過是想做好一些。博一點印象分,免得什麼時候左無舟就對他動了殺心。

    左無舟和夜叉一番殺進殺出,無人匹敵,處處被殺得血流成河。雖沒有放火,卻也是令的雲霄宗上上下下凋零如斯,一夜從風光無限,便做淒切無限。

    原本堂堂一大宗派,竟被血洗。往往血洗一詞不過是形容,但落在此時,其實是最正宗不過的血洗。

    要知,左無舟手下往往從無活口之余,還有一大特點,那就是絕無全屍。那潺潺鮮血流灑得滿地,再和住雨絲匯流起來,竟真是形成一道道血色小溪流。沿山而下,將大地染得腥紅無比。

    此為酣暢淋灕,快意恩仇。

    一番痛快廝殺。下得山來,果然如左無舟所料,雲霄宗還是走脫不了少人。

    左無舟也不太在意,只要有絕對的實力,就是走漏了一些人,也掀不起天來。只要他修為越來越強,雲霄宗余孽縱有萬般能耐,也只有被踩在腳下的命。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9
第一百三十七章煉丹,變起


    憑古一意和張洞天,以及金炎的法獸,是阻止不完每一個雲霄宗的人逃走。

    古一意和張洞天都比較正常。沒有割級的**,論殺心論堅決亦不如左無舟,自然不會踴躍的去割級毀屍體。

    “割下級。”左無舟眼中一點冷芒掠現,江幾何等人的級亦被他帶來了。

    割級不過是手起刀落的事。倒是爽利得緊。不過,令古一意和張洞天色變的是,在他們擊殺的人當中,有一具屍體忽然許死躍出來。拔腿欲逃,被左無舟追上。一刀割下腦袋。

    重新返回山上。左無舟森然一笑,將所有級一一擺在一處廣場當中,堆積成山,煞是壯觀︰“做一件事當是有始有終,雲霄宗動我家人,我就動他們宗派。我聚級于此。只為傳告天下,動我的家人,要付出百倍代價。”

    “想殺我,自管來,有本領殺得了我,我自然認命。”有時。以暴制暴,以殺止殺,才是最佳手段。

    古一意和張洞天暗暗心驚,這一夜,竟有不下百人喪生,一百顆級堆在一起,極有視覺沖擊力和震撼力。殺人的勇氣,他們自是不缺,卻沒有滅殺一大宗派。以鐵血手腕震懾旁人的勇氣。

    便是堆積百顆級在一起,看似容易,要想在那雙雙死不瞑目的級下做到,實則也需要勇氣與心平無懼。

    古一意長嘆︰”左老弟果然是有時有情,有時無情,實乃鐵石心舟之人。”

    張洞天不願再看︰”散修若沒有一點手段,怎能活下來。不過,他做的卻比許多人多得多。”

    甚為遺憾的是,雲霄宗的寶庫藏得極是隱秘,以至于花了半天都未能尋到。

    好在雲霄宗一票武尊武君,總歸是有一些零零碎碎亂七八糟的物件。金炎和夜叉好生拾掇一番。才是將染紅血的戰利品6續搜集起來。

    雲霄宗擅長制器,主要以兵器為主。奈何左無舟不需要旁的兵器了。有心帶幾件兵器回去給家中,將來給弟弟妹妹使,又不便暴露儲物袋這秘密,只好什麼都不要了。

    一大宗派的寶物,按理說是極龐大的。奈何尋不得寶庫,也就只有將這些零碎物品且做戰利品了。

    一堆戰利品,除了兵器以外,別的東西到是不多,總歸是不離一些鎮魂魄石等尋常就能看見的東西。再有一些特殊的。鍛造用得上的材料。然後,就是一些丹藥。

    委一意和張洞天很是錯愕;目睹夜叉和金炎毫不客氣的掃蕩雲霄宗,大有殺人奪寶的意思。一時訕訕。原是不太好意思,也覺此舉不太好,奈何左無舟堅持,他們也就答應分一些了。

    古一意指住一物訕笑︰“左兄,我看你的刀是法尊級,有了這三心石和彩鋼。就能重新鍛造為法君級了。還有這幾枚法尊丹。”

    左無舟專注魂修大道,怎會知曉煉藥煉器等等。古一意耐心為他解釋了一下,他才豁然。

    法尊丹。是比升法丹要珍貴的藥物,是專門用來給九品突破為武尊的。不但煉制起來極難,就是藥材都極是珍貴。除去需要特殊魂獸內丹,還需一些珍稀藥物。

    當然,法尊丹得來不易。可各大宗派往往都有一些,所以往往各大聳派的武尊看起來似乎多的有點指,其實大多數都是通過法尊丹來提升的。

    “難怪我就現死在我手下的雲霄宗武尊,大多數都不堪一擊,原來大都服丹提升的。”左無舟啞然,他當然不服藥,但心**一動,看了夜叉一眼,心有所感︰“喬迷是服丹提升,天然比其他魂武君弱一些,但再弱,仍然比魂武尊強大不少。就好比最弱的魂武尊。依然比九品強大許多。”

    “都是一個道理,要是這麼來看,我自然不需法尊丹的。但,其他人未必就不需要。”他含笑頜︰“走了,大伯是八品。二伯是九品,如果他們能成為魂武尊。家里多少就有一些實力,不必我時時擔憂。”

    “三弟天資根骨較為尋常。我不如為他多攢一些法尊丹和法君丹。將來給無晚突破用。”左無舟心意一動,就是做了決定。

    法尊丹是珍貴,但不表示服了就一定能突破。天資根骨以及機緣決定,有的服一枚即突破,有的服一百枚才可能突破。大宗派好就好在這一點,資源廣,弟子多,從弟子中選拔天資和根骨好的來服丹,往往只需一到三枚就能突破。

    法君丹,顧名思義,就是武尊突破為武君的丹藥。各大宗派有魂武君。許許多多地方都去得,捕獵魂獸的幾率也高,所以法尊丹不少宗派都有,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但法君丹,那就難煉難尋太多了。極其珍貴。即便大宗派都未必有。

    “古兄,有法尊法君丹,卻不曉得有沒有法帝丹?”左無舟若有所思,看了流露渴望之色的夜叉一眼,如斯問。

    “這就不曉得了,或許是有的。”古一意愕然。

    夜叉暗暗有一絲感動,左無舟修煉神,當然不可能服丹。這麼問,自然

    取了三心石和彩鋼,再取了四枚法尊丹,再取了一些大約有用的物件。左無舟忽然眼波一轉。赫然看見一堆戰利品中,有一個溜圓金屬球,不動聲色的取來︰“這個我也要了。”

    這金屬球。他曾在江幾何身上撥到一枚。如今。竟又看見另一枚一樣的,所不同的是顏色,一個。是紅一個是黃。

    有這等收獲,已是令左無舟很滿意了。殺人才是目的。此番反而是意外斬獲了︰“想不到一個宗派光是寶庫外零碎物件。都有這許多寶貝。如果是取的了寶庫,好處必有更多。”

    “看來。奪寶黨果然是一份很有前途的職業。”

    略做思量。交代金炎趕回左家。令提醒白觀和左家防備雲霄余孽,左無舟一行又重新上路了。

    這一路。是往重雲而去,沿途經過冬宗”取得了煉制長生丹的三件寶,左無舟心底大石一早就被搬開了,如今就只缺煉藥了。

    古一意知曉他要請人煉藥,正好推薦了冬宗,解釋冬宗是重雲一帶最負盛名的煉藥宗派。

    如此。才是打消左無舟對冬宗的少許疑慮。

    一路飛馳。古一意和張洞天才是次見得左無舟修煉的專注程度。竟是時時刻刻都將修煉記掛在心中。二人大嘆不如,暗想︰“難怪他以這等年紀就有這等成就,想來除天資與根骨外,勤加修煉亦是極重要的。”

    難得有人同行。左無舟自是好生向古一意和張洞天請教一番魂修知識。古一意提過的大秘密,數度在左無舟心頭徘徊。嘀咕不已。

    閑來問起重雲以外的天下,古一意亦是悵然向往︰“我也從沒離開過重雲,有時,真想拋下瑣事,孤身闖幕一番。”

    張洞天灑笑︰“武尊在一國一地自能稱王稱霸,在重雲一帶,除非深仇大恨。怎會不留情面。可如果出了重雲,那就難料了。所以,只有魂武君集游,才是真的安全。”

    古一意赧顏︰“我原也打算等這次重雲大尊會後,就暫且前去游歷一番。”

    左無舟聞言。想起刀七。一年多前,他前往天生谷不久,刀七功成身退。辭別了左家,說是去游歷。想起七哥。他一時郁郁,思緒起伏︰“也不知七哥如今是身在何處,我卻是有些掛**他了。”

    刀七雖是不言不語,左無舟和陳縱之亦看得出。刀七似有過傷心事。到處游歷也並非漫無目的。刀七不說,左無舟也不好主動問起這等私人隱秘。只是想,七哥義蓋雲天,但凡有事有心願。他總是要助七哥完成的。

    刀七這麼游歷,左無舟又獨自修煉,上次一別,想要再見,卻是難了。畢竟刀七壽元有限,魂修界一別經年也是常見之事。

    “等我修為有成,將家中安置好,也該是去闖一闖了。天下之大,若不親歷,實是枉自一生了。”等得古一意娓娓道來一些書籍上提過的異地見聞,左無舟大是心動。

    花了十來日。終是一道趕來冬宗。

    冬宗比之本相宗,又格外多了一些雲霧縈繞,不知是煉丹之霧,還是山林中的霧氣。總歸看來頗有幾分出塵味。

    冬宗靠近重雲,古一意倒是比較熟知,向左無舟娓娓介紹來。這冬宗是重雲一帶。最負盛名的煉藥宗派,煉丹實力在重雲是最強的。但冬宗本身不過四名魂武君,還不夠資格稱之為大宗派。

    不過。各宗派各有所長,冬宗善煉藥,這一點往往比較討喜。所以。往往與大多數宗派關系都是較為友善,不說與世無爭,但也的確不像雲霄宗那般好斗耍威風。

    尺有所短。寸有所短。沒有一個宗派是十項全能。左無舟都很清楚魂修之途無盡頭,人生匆匆,當專注一途就足矣。這些傳承千年甚至萬年的宗派。又豈會不知,每一項大道,都是極為精湛的學問,窮盡一生都未必得其精華。

    所以,有的宗派善煉器,有的宗派善煉法符。有的宗派善煉法裝,自然也有宗派善煉丹。大多數宗派。都只擅長一個領域而已。

    “我是古一意,這位左老弟,與你們童以安有約定,特來拜訪。”

    古一意一句話亮了名頭,迎客的九品吃驚而崇敬的目光令他尷尬不已,迅將一行人引上了山,斟茶請眾人等候。

    古一意新近突破為魂武君,以八十來歲的年紀,就成為魂武君,這已然是迅傳播出去,引起了重雲甚至周邊各大國的轟動。

    古一意這一年多來,風頭之勁,實在不是沉寂了一年多的左無舟所能趕上的,甚至許許多多人都將左無舟忘在腦後了 許多天才初崛起之時,誰不是光芒萬丈,可又有多少是中道就沉寂了荒廢了隕落了。

    須知,魂修界有公認的天才標準,雖不是台面上的。卻也是私下人人都知曉這天才評判標準所謂的標準也甚是簡單,在不是服藥的前提下︰五十成為魂武尊。一百二成為魂武君。這就是天才了。

    至于魂武帝,想來是沒人閑得蛋疼跑去評價魂武帝的。不敢是一個緣故,其次就是,魂修界公認能修成魂武帝,那就一定是天才。

    不及九十。就成為了魂武君,古一意絕計是天才中的天才,比之傳誦萬年的傳奇古君臨也遜色不了太多。

    “恭喜古兄。看來你的名氣,連這冬宗也是不可避免的知曉,坐寶,抱奉大笑!“古叉想來是不知,卻是有此人在稍四訛不能在二百五十歲前成為魂武帝了。”

    冬宗的人目光愈是敬仰,古一意愈是尷尬,大是慚然︰“洞天兄,這等說法就還是莫要再提了。我的修煉度再快,也是不如無舟兄弟

    。

    古一意謂然︰“如果我這就是天才中的天才了。無舟兄弟那又算是什麼。”

    張洞天洩氣。左無舟自管含笑神色無動︰“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修我的魂道,管他人何事。多做比較,不過徒增煩惱。

    這等心境才是不動如山的境界,古一意和張洞天神色肅然。得知左無舟的修煉度,一度將他們打擊得慘了,至今還沒恢復過來。此刻聞言心動,有所悟。抱拳致意︰“領教了。”

    童以安聞訊匆匆趕來,伴住他一道前來的,是一位銀老者,頗有出塵味。銀老者一見古一意,立刻大笑︰“古夫君親自降臨冬宗,是本宗榮幸,不知古兄想煉什麼藥,本宗立刻去辦。”

    古一意微蹙眉︰“王夫君,不是我要煉藥。是我這位朋友左大尊和貴宗的童以安有約定。”

    銀老者環目一掃,卻沒感應出左無舟和夜叉真正修為,以他魂武君的身份,實是沒必要太熱情,客套的淡淡一笑︰“古兄,這件事就交給以安去辦,你我不如喝上一杯。”

    古一意看了左無舟一眼,左無舟失笑擺擺手︰“古兄,你做你的,我做我的。”

    銀老者的態度。他自是渾不在意。魂修界弱肉強食,現實得緊,他在鳳尾宗時就懂的了這道理。魂武君在他面前能驕傲。在魂武帝面前,還不是要夾起尾巴做人。

    他令夜叉和自己一樣。盡量將氣息斂住,不過走出自戰斗本能對敵前不暴露真實氣息出來,戰起的轉瞬,很可能就能憑此舉取得突然效果。取得先機。

    童以安精光一閃︰“終于是等來了左兄,不知左兄想要煉制什麼藥呢。”

    “長生丹!”

    王夫君和古一意陡然吃驚色變,跨出的步子頓住︰“長生丹!”

    古一意神色一動,豁然明白了,心中大贊不已︰“原來左老弟在天生谷。是為了替他娘親去尋藥煉長生丹。”

    童以安大驚。思緒一亂︰“左兄可知長生丹需三寶

    “萬年火液。奄龍內丹,寒陽雕三寶,我都取得了。”左無舟不動聲色,把早就準備好的三寶取出來,6續擺在桌上。

    王夫君內心震撼︰“好大一塊寒陽雕,還有萬年火液,竟是夠煉制兩次長生丹。可惜只有一枚內丹。等一等。這黑衣人怎會有這三寶,難道是來自大宗派。”

    王夫君思緒一動。神色中的傲色頓去不少。含笑︰“以安,立即去煉藥。左大尊可知煉藥規矩?”

    “三七分,我知道。”左無舟頜,默算一番︰“這些能煉制多少長生丹?。

    “夠開一爐。大約十枚。”童以安笑得閃爍,暗暗叫苦不已,他怎知左無舟是要他煉制長生丹。法君丹的確比長生丹貴重,但長老看著,他很難動手腳了。

    委一意和王夫君自去喝茶,左無舟和夜叉在屋外候著。

    童以安入得煉藥屋中,焦慮的來回踱了幾步︰“他要煉長生丹,怎麼辦。三枚法君丹足夠我成為魂武君了。可,王長老知曉此事,我怎麼能殺了此人,又有古一意在,難免破壞了本宗信譽。”

    “綠夫君,不如還是等他走了,你再截殺他吧。”童以安掙扎半晌,終是抬頭望向屋子一角。

    一道綠光悠然誕出,美貌婢女綠兒從屋角現身出來,冷哼︰“三枚法君丹有什麼換不來的。”

    綠兒眼中是冷冷之色,想起金冠人的交代。金冠人往日為了接近小姐。給了她許許多多的好處,不論身份來歷都能與小姐相提並論。區區魂武尊,在金冠人的家世面前,又算得什麼。

    綠兒心中一動︰“他急著要煉利長生丹,必是因為他壽元已盡。”

    綠兒眼中泛出一絲寒光,冷笑︰“好,我不在這里截殺他。”

    綠兒的氣息掩蓋得極好,在山上多日,竟一直未被他人察覺。

    左無舟平心靜氣的和夜叉一道在屋外,等候長生丹出爐。想到娘親還能再活三十年,總是放下心頭大石,一時心潮澎湃激動︰“娘親,孩兒專注魂修大道。未能時時相伴,只盼能令您和爹都長命百歲,也算不枉我一直苦練了。”

    人生百年,匆匆而過。尤其在魂修大道,特別短暫。既是有了娘親的提醒,他想要的就不光是一枚長生丹。而是一爐。

    爹娘,大哥。弟弟妹妹,縱之和七哥,大伯二伯等,他都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為每人備上一枚長生丹,為親人好友延壽半甲子。

    “多日努力,終是快要成真了。”左無舟想起在天生谷的一年半,頓喘噓不已。

    忽攸間,左無舟憑卓感知力,隱約感應屋中霎時出現另一道極是隱蔽的氣息。若不是他的感知力遠修為,絕然感應不到。

    左無舟立時色變︰“不好,屋中怎有第二人。此事有古怪!”

    拂袖橫掃,磅礡魂力激蕩將屋子轟的一聲震塌小半。只得一眼,霎時,左無舟怒火焚天!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9
第一百三十八章火液失,綠兒喪


    屋子轟然塌掉。童以安神情狂妾。做賊心虛先自尖叫起來︰“你想做什麼!”

    一道淡淡綠影奇快無比的飛掠往山下!

    “夜叉。攔住他!”左無舟神色驟厲,狂怒不堪,搖身過去,宛如烈焰一樣激烈瘋狂,一把擒下童以安,眼中殺意足教人瘋狂︰“萬年火液呢!”

    童以安措手不及。被一招擒下來,雙手之中,赫然只剩下奄龍內丹及寒陽雕,萬年火液已是不知去向了。童以安窒息大怒,向左無舟出招︰“這里是冬宗。你敢亂來!”

    “萬年火液呢!”左無舟雙目皆赤,癲狂如瘋虎。信手拆下童以安幾招。擒住其喉嚨。如猛獸挾以瘋狂之勢轟的撞向牆壁!

    童以安像草人一樣被摜往牆上,青牆轟然件塌。

    左無舟眼波流轉沸騰殺意,字字如刀。狂怒不已︰“萬年火液呢!你說,是不說。”

    童以安悶哼。臉色慘白,一言來不及出。左無舟眼中血色驟現,鐵拳沉如萬鈞。砰的一聲將童以安的胳膊轟得粉碎︰“你說是不

    !”

    不等童以安開口。左無舟抓住他的胳膊,殺心如狂,猛烈一撕!一支斷掉的胳膊,頓從身上強撕落下來。童以安面如血色。慘呼哀鳴︰

    “被她拿走了。被她拿走了!”

    萬年火液關系重夫,左無舟此刻只恨不得屏平了冬宗,揮拳狂殺之氣席卷向童以安的腦袋。

    “手下留人!”一聲怒吼快掠來,轟來一招。攔截下左無舟這致命一拳,赫然正是王夫君!

    古一意和王夫君和張洞天聞得這等動靜,匆匆趕來,一見古一意大驚。王夫君則是大怒不已。

    古一意一看左無舟淡漠神色,以及眼中濃濃血色,就知此事不妙,急忙問︰“左老弟。到底是生了什麼事!”

    事關娘親性命。便是魂武帝敢謀他,左無舟也絕計是寸步不退。充耳不聞,他森森然氣息竟自有份濃濃血煞,搶上前一步,一拳轟將出

    !

    王夫君臉色微變。生接下這一招,暗暗心驚不已︰“這人的修為怎的這般強?”掃眼望去,王夫君暴怒︰“你敢!”

    趁住逼退王夫君的轉瞬,左無舟重又擒下斷臂痛苦的童以安。怒火融入鮮血。流傳全身。冷然肅殺。

    古一意深悉左無舟,見其神色一冷,就知事情不好,急忙大呼︰注老弟,先不要殺人,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哪有這許多廢話!”左無舟怒火活天,雙手分錯。童以安宛如泥人一樣瘋狂慘嚎起來,瞬時骨斷肉綻,十盡刀出鞘,將級斬落下

    !

    左無舟下殺手的度實在太快了,斬不過眨眼。王夫君怎料得眼前人殺伐果決遠遠異于常人,見狀雙眼都紅了,狂怒出手︰“你好膽!”

    古一意暗暗叫苦。攔截下來。王夫君怒嘯︰“古一意,你什麼意思!”

    古一意苦笑連連︰“王夫君,我這朋友並非無故殺人的人,必有緣故。不妨聽一聽再做決定。”

    不論冬宗有多少強者,在左無舟眼中,都不及一滴萬年火液來得重要。看也不看。毅然回飛奔山下。

    夜叉度極快。已是在半山腰截住綠影,一番交手起來。左無舟一路飛馳而下,看的幾眼,就看出這綠影亦是服藥提升,與夜叉戰得難分難解。

    “萬年火液。如果沒了此物,長生丹就,就”左無舟心弦劇顫,手足冰涼無措。哀盡生怒,怒焰酒天︰“若取不回萬年火液,我必要冬宗為娘親陪葬!”

    如此一想,度再是暴漲幾分,轟的一聲直線呼嘯而下!

    古一意與一臉怒火的王夫君飛掠追趕,一時茫然︰“左老弟性情最是淡漠不過,令他這等狂怒,莫非真是冬宗坑了他謀算他?”

    “左老弟怒極放言要屠光冬宗,以他性情。只怕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古一意愈想愈是心生無窮寒意。雖說屠光冬宗與他無干,可他終歸是難以想象。難以適應左無舟這等動輒滅宗派的作風。

    想來,他一時心中生起惻隱!和張洞天互望一眼,他才沉聲道︰“王夫君,我勸貴宗還是好生應付,莫要對左無舟有半點殺心,否則他真的會滅你們滿門。”

    王夫君怒哼︰“就憑他,算什麼東西,敢隨意殺本宗,”

    古一意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王夫君,莫說我不提醒你。就在十來天前,他將雲霄宗滅門。”左無舟曾表示不在意洩露此事。所以古一意此時才說起此事。

    王夫君神情狂變。腳步一頓,駭然失色︰“雲霄宗!不可能,他區區魂武尊,有什麼能力滅了雲霄宗,絕計不可能。”

    王夫君心中驚濤拍岸。雲霄宗七大武君,武尊無數,怎可能被滅宗。而且還是被一個魂武尊的家伙滅門。

    “左無舟自成魂武尊以來,手下幾乎從無活口。信與不信,王夫君自

    我只能提點到意神煮驟冷!“那個叫夜心“諷武君,是他的手下。

    古一意和張洞天都不笨,接觸多了。左無舟待夜叉的態度,足以令他們猜到二人一半的真正關系了。

    王夫君顏色間的怒色潮水退卻,大驚不已。有魂武君做手下,這左無舟來頭之大可想而知。只是。滅雲霄宗之事,實是太過驚悚。他仍是不敢相信一大宗派竟然就此被滅。

    若是在溪林及周邊各國,縱是沉寂一年。左無舟之名一旦亮出來,也絕計令人戰栗不已。不過。左無舟的聲名大抵還是在溪林一帶,在重雲整個的區來說,知者仍屬寥寥。

    如火的身法,直線狂撲而下。左無舟雙自堅如磐石,怒火燃燒,一出手就是磅礡一招。

    “把萬年火液交出來!”

    綠兒本是服藥提升,與夜叉不過是難分高低。左無舟趕來一招,綠兒如何能擋,悶。多一聲,頓被轟得狂噴鮮血到下,尖嘯︰“你休想!”

    斂住心神,不給怒火所侵奪情緒,左無舟冷冷望去︰“這女子好生面熟,難道是在何處見過?”思緒波動,頓想了起來,神色森然︰“是你!君忘身邊那個女子。”

    綠兒又驚又怒,尖呼︰“你是什麼東西,敢直呼我家小姐的名字。萬年火液。你想也休想。”

    左無舟對君忘殺心大燃,字字鏗鏘︰“是不是你家小姐叫你來奪回萬年火液。”

    綠兒小臉慘白,披頭散尖銳大叫︰“萬年火液對我家小姐根本算不得什麼,你莫以為我家小姐對你青睞有加。她不過是一時好奇。”

    “那你為什麼要奪走萬年火液!說!”左無舟冷冷頜,如果是君忘,他絕不介意殺了那個瘋女子。走過去一拳將綠兒轟得倒地不起,他靠近抓住綠兒的腳,一撕一扯,竟自活生生將小腿撕斷︰“說!”

    綠兒嬌滴滴的女子,君忘身分極貴重,跟住君忘,所有人巴結都來不及。怎吃過這等苦頭和劇痛。當即就險些痛得暈了過去,尖叫狂呼︰“是他。是崔公子,是崔王孫不忿你得以親近小姐。要我殺了你!”

    綠兒的心中充滿恐懼,此時才是知曉魂修界的鐵血手段,戰栗驚恐的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古一意三人趕來的時間正合,看見左無舟冷酷無比的撕掉綠兒的腿,古一意和張洞天面露慘不忍睹之色,扭頭過去。

    王夫君臉色一白,遍體生寒,才是終有了幾分相信︰“這等可人女子,他竟然能如此殘忍下手,實在凶殘無比!只是,此女竟好似有魂武君修為,她的小姐,只怕比這更強,這人竟敢肆無忌憚的下手,可見其來頭絕對不”

    綠兒在這等酷刑的逼供下,慌不擇口的就將來龍去脈交代。王大君得知是童以安起貪**,臉色頓變得鐵青,極是難堪。此事若是傳將出去。冬宗信譽何在。

    古一意和張洞天冷笑不已,均是心想︰“如果冬宗是有心謀算,那就真是死不足惜了。”

    “萬年火液,已經被我傾灑掉了。”綠兒眼中全是恐懼的淚水。顫聲交代了最重要的事。

    左無舟心神劇震,一時失守,茫然無措︰“娘怎麼辦,長生丹怎麼辦?短短時日里,我又該去何處尋長生丹。”

    心**一動,重又堅定心志,拋下憤怒和灰心,冷靜思量︰“總是無礙,當日我入天生谷前,原就做好不成功,就去奪寶的打算。眼下,不管多壞。總不過是回到了原地,我只管按原本打算來做就走了。無謂徒作傷懷憤怒!”

    反復思量,才是心如鋼鐵,他冷然抬手,魂力瞬時激蕩不絕,將綠兒轟成肉泥。

    左無舟心中自是記下此仇︰“萬年火液本是君忘相送,沒有就沒有,綠兒自把自為,我也不怪那瘋女子。不過。那崔王孫謀害我,害得我娘親,此人必殺。”

    古一意和王夫君聞言,無不心驚肉跳,有魂武君做婢女,那君忘姐的強大和家世可想而知。左無舟竟是毫無顧及的一**即殺,絕不留

    。

    古一意和張洞天駭然失色,如今才是真正看懂左無舟那顆無畏無懼之心!

    古一意和張洞天縱是艷羨左無舟這等堅決自在。也是學不來的。莫說綠兒可能關系魂武帝,單是尋常宗派,非必要,他們也絕不會輕易得罪。

    這種錚錚鐵骨,不畏強權的精神,豈是尋常人學得來的。

    如此痛快殺人,如此快意恩仇,才是酣暢淋灕的痛快,才是大丈夫所為呀。

    王夫君心有驚懼之意,欲言又止,古一意既知只是童以安一時貪**的個人行為,並非冬宗算計,長嘆︰“無舟兄弟,不如”

    左無舟絕不含感情的目光掃來,令古一意心中驟的一涼,徐徐道︰“古兄不必多話。交得出長生丹,我就饒過冬宗。”

    王夫君臉色鐵青,怒火攻心︰“姓左的,你欺人太甚。”

    “古兄。張兄,你們當知我為何要取長生丹。”左無舟微微揚,雙臂甩擺有力,以他作風肯多說這幾句,其實是幾分希翼冬宗交得出長生丹︰“如果有人死了,就是千百萬人一道陪葬,我也再所不惜。”

    古一意和張洞天在左家數日,豈不知左無舟是孝子,此番冬宗壞了信譽壞了大事,就是價飛林冬梅的性們百看眼,惋嘆耍開!“我們不插脆淵甲。王夫君,給你最後一全忠告,交出長生丹或萬年火液。”

    王夫君暴怒狂嘯︰“莫說本宗沒有,就是有,也絕不給你!”

    左無舟儼然燃燒的怒焰,殺意盈天︰“夜叉,殺光冬宗。”

    “是!”夜叉搖身一幻,往山上呼嘯飛掠!

    王夫君怒嘯,弈追攔截︰“你敢!”

    “賠我萬年火液來!”

    宛如烈火一樣的氣息,瞬時爆裂出來。沿途左無舟掠過的所在,竟處處儼然燒焦一樣,殘留熾烈焦味。

    古一意和張洞天駭然︰“竟是那麼像火系身法?好暴烈!他什麼時候又有這等頗得火系精髏的身法了。一年前從未見過,莫非是新近所得?”

    須知,各系當中。當以風雷二系最是適合修煉成身法,風性飄忽延綿。雷性迅捷。五行中,水系是最適合修煉成身法的。反倒是火系等極難練成身法。

    但凡是能將火土金等各系修煉成身法的,無不是天資驚艷絕倫的夫人物。

    張洞天徒的想起一事,再次震驚︰“金土水火,他修煉的是四系?不可能。”

    以火暴凶悍的身法強掠,刀芒乍現,洋洋灑灑的呼嘯掃平一整片讓。林。左無舟聞得張洞天一聲驚呼。心中咯 一下︰“不對,我以往在人前表露為金土水三系。如今火系身法已成,便露了四系。”

    “為免露出我的秘密,當變。變做土水火三系。我許久沒有施展過金魂力了,以此為隱瞞。才有把握含糊過去。”左無舟心**疾動,決意將五行魂的秘密繼續隱瞞,對外表現為土水火三系。

    唐笑天和溪林小皇帝是知曉他修煉金系的,但自從左無舟領悟土系精髓。極對胃口後,金系就幾乎再沒施展過。往往以前知曉他修煉金土水三系的,幾乎全都已死在他手底下了,眼下看來倒是有另一番好處

    。

    古一意到是不知所以然,問起大驚的張洞天。張洞天一時想起,到也比惚了。紅檐皇宮一戰,左無舟是土金交夾施展,土系和金系原本就有些相似。此時想來。張洞天亦難肯定當時左無舟所施展的到底是土系還是金系。

    古一意聞言颯然︰“這許久以前,我們都沒見過他施展過金系吧。想來是你記錯了,他是土水火三系。怎有可能修煉四系,又不是想死,

    “難道我真記錯了?”張洞天懷疑記憶,心下嘀咕。將此事暫且拋在腦後。

    夜叉直線飛掠往山上。

    王夫君終是懂了古一意的話,生平第一次見得這等強悍的打法,這等強悍不下魂武君的魂武尊。愈戰。他就愈是驚怒交集︰“難道古一意所說是真的,這左無舟真的滅了雲霄宗?”

    爾好,古一意和張洞天就是袖手旁觀,本宗眼下不過兩個夫君坐鎮,萬一有所失,那就完了。”王夫君暗暗叫苦不已,便是大宗派,往往也不會輕易的對另一個宗派喊打喊殺,何況是一言不合。立下殺手。

    他自是不知,左無舟以往幾經浮沉,心志和思想往往與其他魂修士大是不同。一言不合就下殺手,不過是家常便飯,殺人必死。從不肯留後患。

    比起修煉神。左無舟的心性和思想,才是最可怕最致命的武器。

    這一次和滅雲霄宗不一樣,古一意和張洞天自然不會貿然出手。袖手旁觀才是唯一應當選擇的。縱使是旁觀,二人也能感覺到那股凶暴慘烈的戰法氣息撲面而來。令人窒息,不禁駭然︰“比起一年多前。他的戰法更成熟老練,更得網猛凶悍精髓了。”

    一黑一灰兩道身影交纏在一道,連番魂力激蕩,竟將山林鏟平,將大地刮地一尺。處處可見王夫君連續被轟退,臉色蒼白。

    左無舟連綿拳法施展來開,斂神思量︰“此處為冬宗山門所在,人多勢眾。不可拖久。須盡快尋戰機殺此人。”

    雙拳交錯一開。恰似一記晴天悶雷落下,自雙手間爆將出來,口中獅吼,殺意沸盈︰“殺!”

    一字鏗鏘,殺伐之氣瞬時沖天!宛如狂雷滾滾直撲王夫君胸前。

    五魂瞬爆的“翻天印”何其恐怖,即便是單系瞬爆的“翻天印”擊殺一名武尊已不在話下。霎時五魂瞬爆實在不輸武著,威能之強可想而知。

    王夫君瞬時就仿佛看見宗門大山轟然化龍一樣翻騰起來,騰雲駕霧往自己狂墜下來。何止百萬斤之力,分明是千萬斤之力。冬宗善煉藥,交好各宗,卻也令的冬宗大多數人都並非實戰很強的人。

    王夫君何嘗不是。一臨實戰,攝于左無舟慘烈氣息和沖天殺意,十成修為也未必能悉數施展出來。見狀驚恐。尖嘯狂退不已。

    以力壓人,當是最酣暢不過拜

    一霎地動山搖,真個是將天翻地覆之威。

    王夫君退之不及。狂灑鮮血,宛如釘子一樣被轟中。

    十盡出鞘,血色流轉密布于天,剎那變做一頭血龍斬去。噗的一聲悶響,王夫君不死心的級沖天而去,被左無舟一把抓住髻,神色如虎,提住級。大步流星往山上飛掠!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9
第一百三十九章奔赴要雲


    提住血淋淋的級,左無舟神色無動,巍然如山,大步流星。一舉一動。皆是豪情蓋天。

    盡管知曉左無舟有堪比魂武君的實力了,古一意和張洞天仍是尖撼欲絕︰“什麼時候他竟強大到取武君級易如反掌的地步了。”

    在左家莊擊殺江幾年,古一意和張洞天大可只當意外偶爾一次。但這一次又是輕松以武尊之身,擊殺武君,那就令人太是震動了。

    須知,修為歸修為,臨戰揮多少才是王道。以左無舟的網猛戰法。不為外物所動的心志,一旦戰起,與他交手的人,往往交手數下,就已被其氣勢和凶猛所攝,實力未必就見得能悉數揮出來。

    如果是踫上一個好比王夫君一樣,生死戰斗經驗較少的魂修士,那就更難揮了。

    論修為,左無舟仍是武尊,天然遜色武君。可他有五行魂,天然戰魂比旁人最少多兩只,又有魂力瞬爆,無視屬性互克,再有“五行天地”多項秘密優勢相加。其實真實戰力實是不遜魂武君了。

    加之豐富無比的生死戰斗經驗,王夫君如何是其敵手。

    正如一年多前古一意曾說過,如果是切磋。他那時有極大把握擊敗左無舟。但如果是生死一戰。他的勝算極低。在大小數以百計的生死,戰斗中,左無舟非但將意志磨練得猶如鋼鐵,還將對戰領悟極深。

    他們只見左無月輕松擊殺王夫君,卻沒看見左無舟是如何在施展“翻天印”算到王夫君未死,又以雷霆不及掩耳的度將十盡擲出。把戰機把握的精確到位,天衣無縫。

    往往生死戰斗當中,修為是極重要。但天時地利人和,心理氣勢戰術等等,往往也是不可忽視的組成部分。這一段原本是不需廢話的,奈何有些書友始終沒看清左無舟是怎麼戰斗,還不懂的,看完這段。再請回頭詳細看看左無舟幾次以弱克強的戰例。再不看明白,就請恕我不多做解釋了。

    冬家人聲鼎沸。宛如處身地獄,到處都是慘呼聲和驚叫聲。

    夜叉顯然執行得很漂亮,比起未臣服前,又要多用心許多了。左無舟很是滿意夜叉。一邊汲取法晶,一邊飛快如猛虎下山,撲入冬宗的人群當中。

    冬宗不是雲霄宗那等大宗派,武君不算多,武尊也不算多,又大都是服藥升上來的。如何是左無舟的對手。

    為求最快恢復魂力,左無舟盡量招招施展以最節省魂力的戰法,時而是十盡刀威,時而又是他的雙拳威,生生將一個魂武尊轟入地

    。

    令左無舟稍感意外的是,冬宗的武君是沒幾個,武尊好象也沒幾個。

    和夜叉一道撲殺一陣,冬宗的大小武尊,基本都被撲殺。剩下一些**品的滿山逃竄。

    倒是還有一個魂武君突然從閉關狀態出來,可左無舟和夜叉攜手,那魂武君又如何是敵手。很快也就被擊殺于當場。

    “又一個宗派完了。”張洞天悵然,百感交集。古一意苦笑。

    一個又一個的宗派,原本是宛如大山一樣的存在,如今卻是接連的轟然倒下。原本威風凜凜的宗派,在武力面前一樣很孱弱。實在是令古一意和張洞天無言以對。

    戰至此時。其實結局已是注定了。不過是剩下收拾殘局的事了。冬宗的四大武君,已去其二,剩下兩個,但凡只要被左無舟見到,怎會有活路。

    古一意長嘆︰“左老弟殺心如此之重,他的魂修之道。注定要得罪許許多多的人啊。和他做了朋友,也不知是好是壞。”

    “做朋友。哪有這許多挑選。做得朋友。就顧不得這許多。”張洞天並不太同意古一意的感慨。

    這一次,冬宗純粹是被童以安連累,被滿心狂怒的左無舟拉來洩憤,提肅殺之。且作娘親的陪葬。

    冬宗敗得很冤。幾千年來屹立不到,卻一夕栽在一個從不講情面從不顧身份的鐵血異數手上。

    戰利品令左無舟不甚滿意,奈何跟雲霄宗一樣,還是撥不出人家的寶庫。好在仍然的了一些丹藥做戰利品,加起來足足有八枚法尊丹以及一枚法君丹,以及其他林林總總丹藥一堆。

    算上在雲霄宗所得,左無舟就有了十一枚法尊丹。一枚法君丹。憑這十一枚法尊丹。只要天資根骨不是太差。機緣不是太糟,怎麼也能令兩三個九品成為魂武尊了。

    還有一堆升靈丹,左無舟一道收下了。心中思量︰“有這一堆升靈丹,怎的都能令縱之和七哥修為再高一些了。再有法尊丹,二伯可能晉入魂武尊之境。如此一來。家中也就一時不必太過憂慮。”

    冬宗這已沒什麼值得逗留了,殺了人,洩了憤,左無舟的情緒恢復正常,紋絲不動。

    從冬宗下山來,左無舟心神重又堅定,再不為萬年火液遺失而憤怒。想來也是簡單,原本心尺液得來就是個意外,原本就是打算搶奔長生

    此次遺失萬年火液,固然令左無舟暴怒如狂,可細細想來,無非是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軌道當中。他當日入天生谷,本來就沒翼望在長生三寶上,早將娘親希望寄托在搶奪長生丹上。

    “既然原本就是這樣的打算,我也沒必要太為此事而灰心而動搖。武原本怎麼打算的。自管照著做下去就走了。”左無舟想得通透。怒火消件,也就釋然了。

    “大尊會,我就不去了。”

    大尊會再是重要。不論溪林多少利益,都絕對不及娘親的命來得重要。左無舟重做打算。立刻就取消了參加大尊會的形成。

    古一意看了這許多,知曉左無舟這孝子能為父母做多少,頜︰“我懂的!不過,未必沒有回旋余地。”

    左無舟錯愕。張洞天含笑︰“無舟兄弟想來是不知,此去重雲大尊會,也是有可能取的長生聳的。”

    左無舟動容!

    大尊會往往是為國家利益而聚,但大尊之間彼此往往也有一些交流,比如以物易物等等。長生丹那等寶物,服再多也只有第一枚奏效,所以往往大尊會上也可能有長生丹出現。

    這一次大尊會與以往略有不同,重雲之所以比往年提前一些。是因為重雲大尊會之後。就是九十九地之一容河大區的數國大聚。作用和重雲大尊會一樣。只不過,換成了重雲和其他大國的利益糾葛而已。

    容河區正是九十九地之一,像重雲這樣的大國,共有九有。在重雲大尊會後,隨即就會在重雲國相聚,仍然會有魂修士之間的物品交換交易。

    屆時,將有容河區各地魂修士一道出現在重雲國,必將成為一次難得的盛會。魂修士愈多,交流交易的寶物自然是愈多,品類繁多,很可能會有長生丹的下落。

    “竟還有如此一的一區的夫君會!看來天下之大,果然沒什麼新鮮事。”左無舟動容。一國的魂修士相聚,那是大尊會。一地一區的相聚,那就是以魂武君為主的夫君會。

    問清時間,左無舟暗自松了口氣。不過就是這一兩個月的事了,從時間上來說,完全是來得及取得長生丹,再趕回去救娘親的。就是沒有取得,也有一些時間給他去各宗派搶奪長生丹。

    “好,我跟你們一道去!”左無舟神色果決,為了娘親活下來,就是把天捅個窟窿他都敢做,何況大尊會︰“但凡有長生丹的消息,一定要知會我,換不到。我奪也要奪來。我娘沒有多少時日了,此事須得抓緊

    古一意和張洞天苦笑,心想︰“禍事來了,看來他必會在大尊會上掀起萬丈波濤,也不知這一次他過去,又會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

    “如果在大尊會和夫君會上取不到長生丹,那就惟有從各大宗派奪取長生丹了。夜叉若在,把握更大。”

    左無舟思緒起伏,無悲無喜︰“在這之前,卻是需要打聽清楚,到底哪一個宗派有長生丹,才好動手搶奪。”

    “這一番,恐怕是真要放手大干一場了。魂武帝!又如何!”

    天下有九十九的。容河為其中一地。容河大區有九大國,重雲不過是其一。

    趕赴重雲,親眼目睹恢弘雄壯的重雲都城,左無舟心思思︰“以往只在書上略有所聞。沒走出溪林,又怎知天下有如許之大

    重雲在一帶。堪稱是一言九鼎的大國,無人敢忤逆其意。一路趕赴,左無舟親眼看見了重雲的富足和強大,走在都城中,一眼望去,街頭巷尾無數平民魂修士,一半都有四品以上修為。

    這不論是在溪林還是紅檐,都是絕無可能看見的。

    尤其令左無舟吃驚的是,這一半四品以上的魂修士當中。六品以上也絕不在少數,不由大贊︰“好,重雲果然不愧是統領幾十國的大

    。

    “這不算什麼。重雲有一支軍隊,悉數是七品以上所組建而成。”張洞天苦笑。身為紅檐大尊,重雲的強大,顯然令他不是很愉快。

    走在重雲都城三邈街頭,頓給人一種,絮絮攘攘,人頭攢動,揮汗如雨一樣的感覺。溪林的仁安城是數一數二的繁華富裕大城,比之三邈,又大大有所不如。

    處處皆是富麗堂皇,處處都是一塵不染,行行樹枝倒掛彩帶,紅黃藍綠,倒是顯得猶如一個夢幻的彩虹之城。

    古一意沒奈何的指指點點︰“重雲陛下好大喜功啊,這次好不容易輪到重雲。為了辦好夫君會。陛下是花了許許多多無謂的錢財來裝點三邈城。美則美。卻勞民傷財了。”

    和古一意等互道一番。左無舟慎重重提長生丹一事,請古一意憑地主身份來替他打聽長生丹或萬年火液的消息。頓了頓。他補充︰“還有冬宗的消息

    冬宗原有四大武君,不少武尊,當日在冬宗一通好殺。武尊和武君數量都遠遠對不上。問了一個活口,才知兩大武君已率領一批武尊前來重雲,準備做交易。

    大尊皆是強者,脾性各異,

    國就是數十名強者,重雲也不願怠,多年來椎 固定的接待方法了。自有一個固定的區域,環境靜雅。專給各國大尊下

    。

    不過,重雲既是統領數十國,數十國以重雲為尊,所以前在三邈設了類似外交點的所在。所以。不少大尊都情願住在本國的宅子里。

    張洞天不得不先和左無舟道別,當日辭別紅諸,也沒說清到底要還要繼續做紅諸大尊。這一次自然是要過去的,到底多年保護紅檐,斑情總是有的。

    左無舟沉吟︰“洞天兄,我的事你就莫要向旁人提起,尤其是祖大利。我便給多他一次機會,如果他心有不忿,那就怨不得我了。”

    “你殺了他。那我就只有回紅檐做夫尊了。”張洞天無奈︰“你真夠睚眥的。”

    左無舟心念一動。笑吟吟︰“不如洞天兄還是來溪林做大尊吧。”

    張洞天點指大笑︰“無舟啊,你很狡猾。想把溪林的事甩給我呢。先看看,如果你能成為夫君,我倒可以考慮一番。反正溪林必要崛起了,紅諸必是第一個遭殃。且看事態如何展再做打算吧。”

    如是無事,張洞天與紅語有感情,自是不想紅語有事。可除非左無舟提前隕落,否則溪林崛起必成定局,屆時紅諸必衰,滅國之禍近在眼前。張洞天自問即便是魂武君,也擋不住左無舟的。

    如果他成為溪林大尊,反倒可以緩沖一下,也能為紅稽多少做一些事。他邊走邊是自嘲︰“我也是快成了反復之人,行此曲線救紅檐的路。”

    紅檐是絕計擋不住溪林崛起的,重雲呢,能不能壓住?張洞天忽然很想看下去,看左無舟這前所未有的天才,能走出什麼路。

    問清路,一邊往大尊會館徐步而去,夜叉默默跟住。忽然低聲道︰“喬迷此人我聽過,是魂修界的大騙子,結怨無數。此地大尊雲集,此後更是夫君雲集,必有人認得喬迷的容貌。”

    “屆時,如果我與你走在一起,難免引人誤會,無事生非。”夜叉倒是認得喬迷的。突兀的想起此事,才欲言又止的提及。

    左無舟淡然頜︰“去吧,有事我會知會你。”

    夜叉大喜,又大哀。左無舟的“知會”手段,當然是搓*揉命魂之火,這麼痛苦的知會。他就是想一想都戰栗。那實在是非人之痛。

    夜叉一邊趕走。一邊喜悅︰“他似乎沒興趣限制我的自由,不然,我就真的做了奴僕。這一來,為他做事,也不算太委屈了自己。”

    夜叉的桀驁天性如此,心思未必難以揣測。

    左無舟只略想一二,就略猜透夜叉所想,失笑搖。如果他要奴僕,以大尊之身,隨口道來,有的是人樂意做他的奴僕。

    他雖對夜叉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其實將夜叉當做得力臂助,一點小心思他當然不放眼里︰“看來我還是需要盡快突破為魂武君,不然,始終還是難以壓服他。”

    “這一路過來,連番交戰,到是額外得了許許多多的心得。消化了不少,還有一些有待琢磨。趁此良機,好生參悟一番吧。”

    大尊會館佔了一整個區域,相當遼闊,環境比左無舟預料的還要優美幽靜,實乃一絕佳居處。想來。也只有大尊才能的此待遇了。

    問清溪林使節團下榻的宅子,左無舟一路直走。門口倒是有幾個**品高手在會館外把門,他亦懶得多言,索性一拂袖將人震退,自行進

    了。

    大尊會館分為數十棟獨門獨戶的大宅子,走入其中一棟,左無舟一眼就看見左無晚正在與人交手,與其說是交手,不如說是指點。左無晚一見他,鈍了一鈍非錯字,的確是遲鈍的鈍,興奮的奔跑過來︰你終于來了!”想起家里交代不要洩露左無舟的年紀,他立刻含糊掉了哥字。

    一道同來的左如樹急忙過來,又面現尷尬之色。左無舟比他小幾歲,又常年不在左家,這兩年來在左家的日子屈指可數。左如樹更是只見過他兩三面而已。不知這位堂弟性情如何。喊堂弟又是不妥,喊大尊,又生份了。

    好在左如樹想起家中交代,莫要洩露左無舟的年紀,所以急忙喚了一聲大尊。

    一群人都是趕過來,崇敬行大禮︰“左大尊!”

    唐笑天的兩個親傳徒弟這次一道陪住使節團過來,又恭聲︰“左大尊,正使大人等您許久了,有事要跟您商議。”

    “帶我去。”左無舟頜,總是要為溪林做一些事。

    唐笑天的徒弟尷尬,哪有大尊去拜見普通官員的事。真要這麼干了,估計一回去,那位正使被小皇帝關押天牢都有可能︰“大尊,您候著,正使大人很快就趕來見您了。”

    可憐左無舟。渾然沒意識到這一點。這自然是因為他成為大尊的年紀很輕,又遠離社會,對大尊身份沒太清晰的認知。此外,從他敢向更強者叫板來看。其實他心中並無多少尊卑觀念。

    自然,也就對此毫無察覺了。
bib 發表於 2010-9-11 10:49
第一百四十章大尊會


    等得無人了。

    “二哥。你這些日子去了哪里,我還以為你一去又是經年。好掛念你。”左無晚激動而崇拜的看著二哥。

    左無舟難得的臉紅慚然,如果不是他聳年如此,無晚怎會做此想法。愈想。愈是心有愧疚,對家人有許多虧欠,他摸摸無晚的腦袋︰“無晚,沒能和你們在一起,是我不對。”

    “二哥,我是大人了左無晚悻悻撥掉腦袋上的手︰“二哥沒有不對,爹娘和大哥還有我都覺得,好男兒志在四方嘛。我也要像你一樣。”

    “真的?”左無舟是經歷了許許多多的磨難,他將這些經歷只當磨礪。可他絕不想家人也經歷這一些。修得一身好修為。自然是想家人過好日子。不過。無晚既然有這決心,他這做哥哥的也是攔不住。

    沉吟片刻︰“好。二哥不攔你了。你想做就做,等會就不要走了,跟著我一東西。”

    正使基本是一路奔跑過來的,滿頭大汗,既是激動又是惶恐。

    不論是小姑娘皇帝還是溪林大小官員及平民,從兩年前多左無舟成為溪林大尊起,就一直幾乎沒見過這位新大尊。這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

    溪林人一度錯覺以為。根本沒有左大尊此人。令溪林人誠惶誠恐的是,他們悉數不知左無舟性情如何,只知道左大尊異常強大,也異常火暴 獨闖紅誘皇宮,夠邪性的脾氣。

    正使出行前。小皇帝慎重交代過,左大尊似乎有一點喜怒無常,行事飄忽詭異,又冷漠。小皇帝都不敢保證左無舟是不是真的回參加大尊會,所以很無奈的交代正使,不論怎樣,都要小心伺候,一定要想法令左無舟不要又飄忽沒影了。

    正使率隊一路趕來,其實很是惶恐,生怕是左大尊真的沒來。眼見左大尊來了,他自然是激動而惶恐了。

    正使婉轉的表達了心意,又娓娓道來,左無舟才是豁然。

    大尊會等于是大尊的交流,是實際劃分利益的時候。誰強,誰的利益就多,這是必然。

    大尊會前後共十日,第一天是依照過往十年來劃分利益。如有不忿,往後七天則互相挑戰表現實力。第九日則再次重新劃分利益,是塵埃落定之時。第十日,才是交易日。

    左無舟頜暗喜︰“看來這一趟走對了,有機會弄到長生丹,也有大量機會戰斗磨礪。”

    正使絕然不了解眼前的左大尊是個修煉狂人,他提及此事,卻不是想左無舟去大量挑戰。而是請求左無舟盡量低調一點。

    說得再白一點。正使代表小皇帝的意思,就是能打贏再打。打不贏也不要輸。輸,也絕對不能死。總之,是請求左無舟小心行事,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保住眼下利益就好了。

    頓了頓,正使神色古怪︰“左大尊。還有一件事。火原國使者多次前來拜訪。”

    唐笑天的大徒弟石林就匆匆進來,恭聲︰。左大尊,火原國使看來拜訪大尊,不知大尊要不要見見他們。”

    話音未落,就有一個熟悉聲音吵吵嚷嚷︰,“什麼什麼,我看看朋友有什麼。關你們什麼事,左大尊是我的朋友,又不是你們的朋友,要你管。對了,你敢說他沒來!”

    左無舟勾起滿腔心思,失笑︰“見,我親自去見!”

    石林和正使面面相覷︰“這位大尊的脾氣不像傳說中那麼不近人情那麼火暴嘛,一點架子都沒有。”

    火原使節團是一早就來了,一來就派人盯住了溪林這邊。左無舟一來,火原的人一看畫像,就認出來了,正使幾乎是立刻過來。

    許高城憤怒的被推來推去,不自覺的拈住號花指,氣得呼呼大喊。直到聞得笑吟吟一聲︰“高城兄,你脾氣未改啊!”

    許高城一激靈,激動的回望去,撥開溪林魂修士,向他奔跑過去,又頓足不前。氣憤大吼︰“左無舟,這許久都沒有去看過我,還派人攔住我。有沒有把我當做朋友過呢。”

    “哈哈哈!”左無舟見了這位好玩的朋友,忍不住大笑,大步走過去,抱拳示弱︰“好,好,我向你賠罪。對不住。”

    “這才對嘛。”許高城轉怒為喜,沖過去一把抱住左無舟,熱情洋溢︰“哈哈,好久沒看見你了。你好象變得比以前 黑了,但又黑得有光澤。對了。你的皮膚怎麼會一直那麼好,你看我就慘了,我爹讓我學鍛造,我都快成野人了。對了,怎麼一直沒來看我,你都在哪里。

    對了,”

    “高城還是這麼的率性。這麼熱情得吃不消啊左無舟百感交集,就仿佛火原的經歷就在眨眼前,又是勾越難得的喜悅。

    許久不聞許高城的碎碎念和熱情,左無舟一時居然不太適應了︰“好了,有什麼事慢慢說,小心噎著。”

    比起兩三年前,許高城的變化不大,還是有些娘里娘氣的,還是那麼率直熱忱,還是那麼的羅嗦。

    火原使者訕訕跟住許高城,左無舟只當沒看見了,其實也真沒留意,被許高城言語轟炸了。等許高城說了好一番話。沿途都走到花園里的溪小橋上;左無舟擺擺手,才有人送上茶來︰“說了這許多,該是口渴了。先喝茶潤潤喉嚨。”

    許高城舒坦的喝了一口茶,嗔怪︰“我還以為你做了大尊,就看不起我這個六品朋友了。”

    “怎麼敢,怎麼就是敢。高城兄還不念死我啊。”左無舟失笑︰“你六品了?恭喜。”

    許高城從來是藏不住心事的。得意洋洋,難掩興奮︰“全靠你給我的那枚升靈丹啊。”

    升靈丹這玩意左無舟在冬宗可是收獲了不少。許高城頓了頓,才想起正事︰“對了。有件正事要跟你說。你當年不是答應陛下一件事嗎。火原沒了大尊,陛下想你幫幫忙,擋下這一次大尊會的損失。”

    爾過是事一樁而已。”左無舟想起來,頜笑︰“看在高城的情面。我這次索性替你們火原攔下來。有人挑戰你們。叫他們來找

    。

    “多謝左大尊,多謝,我代表陛下和火原萬民感謝左大尊!”正使狂喜。一時熱淚盈眶。卻是這兩年來。火原沒了大尊,實走過得艱難。如果再沒有動作,被吞並也是遲早的事。

    火原正使千恩萬謝的走了,許高城自然是留了下來。

    問起許高城這幾年來,許高城沒甚麼心眼,渾沒察覺左無舟言辭中渾不在意許家死的意思,興高采烈的說起許家這兩年來。當日左無舟擊殺原霸。一舉震懾火原,許家有左無舟為後盾。一時展突飛猛進,儼然快要成為第一世家的樣子。

    不過,等左無舟成為溪林大尊的消息傳來。許家的待遇就差了一些,但余威尚在,倒沒人敢動許家的意思。好在許萬里也知曉事關重大,加之本身也不清楚左無舟年紀如何,也沒敢胡說。不然。左無舟年紀真相早就流傳了。

    火原為了這次大尊會,簡直就是撓破腦袋。曾多次派人前往溪林,奈何左無舟行蹤飄忽,那時節連小皇帝都沒見過他,怎能找到。

    這次使節團,火原特地把許高城帶上。也是巴望左無舟看在許高城的面上。拉火原一把。

    以許高城的心眼,未必就能察知這一些。左無舟雖知曉,卻也不在

    了。

    等許高城三番四次問起左無舟的經歷,知曉大半後,許高城的話一時多了十倍,出鬼哭狼嚎的驚嘆聲︰“哇,你的經歷也太精彩了。”

    看見許高城還走過去那樣,左無舟甚是欣慰。人生難得知己朋友。許寄城這等率直。才是結交之道啊。

    見許高城修為,左無舟心中一動,掏摸一把升靈丹和三枚法尊丹給他。一一般他認了︰“丹藥之道。非是正道。如非必要。最好不要湘

    既然是給了法尊丹,索性略一沉吟︰“許萬里是九品。若服法尊丹,也不知能不能突破。但唐老哥待我如此,他的兩名弟子,我該是拉上一把。再說。溪林多一位武尊,想來我也能省了一番雜務,心無旁鶩的修煉。”

    把石林二人喚來。左無舟替二人檢查一番,又是沉吟。二人的天資和根骨是比較好的。索性給了二人四枚法尊丹。能不能突破,就靠

    許高城和石林等驚喜交集,感激之心大起︰“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法尊丹!多謝左大尊提攜之恩。”

    莫看左無舟把法尊丹當糖豆一樣隨手贈送他人,其實古一意和張洞天雖強調過法尊丹的珍貴。可他修煉神,又不靠丹藥,也不懂丹藥之道。自是不懂法尊丹的珍貴。

    莫看法尊丹在宗派中較為常見,其實得來不易。即使在宗派里,也絕不是人人都有資格服丹。縱使是雲霄宗那等人力物力龐大的大宗派,一百年當中。也未必能弄到多少法尊丹。

    對尋常九品。三五枚法尊丹足以令他們突破了。不過,恰恰就是這三五枚都極是難尋。唐笑天終其一身,也不過只弄到了兩枚法尊丹,給了兩個弟子一人一枚。

    這法尊丹,是實實在在需要從少數法獸導上才能獵取到。又還需要其他珍貴藥材配合。其實材料很難獲取。

    就是左無舟滅了兩個宗派,也不過是才得了十二枚法尊丹的戰利品。他不靠丹藥,自然不放心上,自是隨手就送了。

    卻不知石林等人有多麼感激。

    如此過了數日,左無舟一直在會館里細細的參詳心得。也沒怎麼出門。大多數時候,就是與許高城聊卑,教教左無晚和左如樹。

    有心想要把“翻天印”教給左無晚,奈何法魂戰技比不得魂戰技,魂戰技施展起來沒有品階限制,施展出來有越階之威。但法魂戰技卻必須是要武尊以上,才能施展。

    思來想去,左無舟尷尬現他實是沒有多少能教給弟弟的,“無想印”家中是有復制過一卷,“如意環”倒是能教。可左無晚都還沒定魂,練來無用。…鄧二練起來是有板有眼,左無舟苦笑,終是決定將一此炮 和經驗教給無晚和左如樹。能領悟到什麼地步,那就不好說了。沒經過生死之戰。是不容易切身體會的。

    指點一下無晚和左如樹。許高城也是不恥下問;石林二人修煉有些不解之處,也會過來請教一番。

    左無舟一時沒留意時日,修煉起來往往是沒日沒夜,誰顧得這許多。冉的修煉也到了緊要關頭,當日前往天生谷,他料定自己必要勤奮修煉,試圖在一年半中沖入魂武君之境。

    但細細想來。仍然是有些不及之處。修煉之途,往往是愈往後愈難。在天生谷得厚土之精和銳金之地,令他修煉飛精進,仍是未能敲開武君境大門。

    想到要從魂武帝手里奪長生丹,由不愕他不急。好在他很快就察覺心態焦慮,重又擺正心態。連日來消化場場大戰所的,漸漸的修為再是比起出天生谷時,又有精進。

    往日,他不過是隱約感到武君壁障。如今才是真切的感應到了這一層壁障。

    只要他想通一些關節,突破魂武君指日可待。

    “割不知古兄有沒有替我找到煉器師,有三心石和彩鋼,十盡刀晉為法君級法器就不是問題了。”

    左無舟徐徐感應十盡刀,輕松自如的將“刀魄”往十盡刀中來回送放。自“刀魄”突破為法尊魄,進入十盡刀身的度就快了許多。隨時能送入,隨時又能抽斑體內。

    摸摸貼身掛住的彩玉,他凝眉︰“此人分明是一大寶物,對于修煉命魂有相當好處。君忘那瘋女子怎會輕易就贈送給我。”

    原本不知彩玉作用,倒是不覺得。隨之修煉,他愈來愈是真切察知。彩玉貼身,令得他的命魂在修煉時自動以更快的度變得強大。命魂愈強,感知力愈強,壽元越長。

    “早知彩玉有此效用,當留給娘親佩的。”左無舟微感懊惱︰“等此間事了,再給娘佩帶好了。”

    “也不知大尊會到底有什麼有趣的事,只盼莫要令我失望。”左無舟以往極少接觸魂修界,如今才是有些接觸的勢頭了,少不得心有好奇。

    提及大尊會。任誰都是戰戰兢兢,相信也只有他才是覺得大尊會會有趣好玩。

    時日匆匆。轉眼就是大尊會的第一天了。

    重雲皇宮雄偉恢弘,各國大尊與正使絡繹不絕往來皇宮。

    目睹這6續而至的各國大尊。左無舟心動莫名︰“光重雲一帶,不計宗派。數十國就有百位大尊。重雲又不過只佔容河大區的約一成,即是說,單只容河大區各國大尊,就有數以千計。”

    他暗贊暗自警戒︰“須知,縱使不計宗派。容河大區便有不下數千名大尊。這又是何等力量。天下果然是極大的。我萬萬莫要坐井觀天,自以為是。”

    重雲一帶,大抵都是像紅瞻這等國家,大抵都有三五名武尊。像溪林這等小國。自然是在最底層,否則也不會忍氣吞聲一百年。年年被吞並,年年被壓搾。

    唐笑天以往一身修為是極為了得,是武尊中一等一的人物,與人為善。是以,他才以一己之力。保得溪林無多少戰事。可一人之力始終是有限,他也擋不住。溪林百年來被狠狠壓搾。

    大概知曉溪林沒能力和沒資格進取,是以。溪林歷代皇帝,皆將民生放在位。幾代的心血。令溪林愈來愈是富裕,愈富裕,就愈被壓搾得狠。被壓搾得愈狠。溪林皇帝就不得不絞盡腦汁的生財填窟窿。

    正使滿是苦澀︰“左大尊,溪林財政實是被壓搾得太狠了,都快要空了。這一次。就全賴您了。”

    火原正使感應到滿處流露的不懷好意的目光,愈是心虛,眼巴巴亦步亦趨,聲聲淒切︰“左大尊。您一定要幫我們火原,不然火原就一定被吞並了。”

    左無舟暗自心想︰“難道這大尊會,真有這麼可怕?”

    沒有急于立刻入皇宮,左無舟集眼目睹了有許許多多的大尊,才終是吁了口氣。

    左無晚和左如樹是一道來的,來自溪林這等鄉下地方,原本一直都將九品當做心目中一個高山仰止的對象。徒然見得這許多大尊,一時都呆若木雞了︰“原來。有這麼多的大尊。”

    沒有走出來。又怎知世界之大,窩在家鄉不肯挪窩,又怎知強者如雲。左無晚崇拜的看了一眼二哥。心中堅毅︰“我也要像二哥一樣。行萬里路,修煉變成大尊

    可憐的無晚。和許許多多的人相似,大抵都將大尊當做了天下最強者。此乃見識使然,不到該層次,自然就看不見更高層次。

    許許多多大尊的目光相當不善,尤其是各國使節。望向溪林和火原的目光中,充滿了幸災樂禍,以及**裸的野心。

    溪林和火原的使節們宛如在火架被烤一樣。早已大汗淋灕,臉色蒼白了。

    “看來,我這一次是真的來對了。不然,怎能見識這許多。又怎能知曉各國對溪林和火原有如此野心。”左無舟冷笑。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