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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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38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7
第三百零四章殺與浩蕩,波千層浪

「怎麼回事!」

  三生宗與觀戰餘者甚眾,卻怎也是看不懂,一時怎也未能轉過這一彎來,神色惶惶不安。只因武御和武聖相差太大,怎也是無人想到武聖會服從武御。

  北斗突然暴起,詐作奇襲貝余兩大武聖,卻化做颶風捲走夜叉三人。

  「殺」此音穿雲裂石,直插雲端。

  一名武宗恍惚並惶惶回首之際,天地儼然崩裂,無比狂博的氣息激爆。

  一霎時。此武宗臉膛血色潮退。被那一雙鐵拳擂中胸膛。這武宗雙目流轉恐懼之色,胸膛爆豆般的啪卡卡碎,竟自胸膛爆出一團血霧。

  「中計了。這武聖和左無舟是一夥的。」貝余兩大武聖最先反應來。臉膛青紫如茄子,怒吼震天。

  怒咆聲震蒼野:「左無舟,我取你狗命!」

  貝余兩大武聖忽的感到極為不妙,眼前這位武聖修為並非尋常。粼粼眼波掃往左無舟,殺機大耀。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身份,化做火虹直取左無舟!

  眾多觀戰魂修士,乃至連無恥都不想罵了。連武聖都扯下臉子向武御出手,那就是徹底的不要臉了。再罵十聲百聲無恥,又有何用。

  北斗已在第一時就將夜叉三人交還宣淺,本不喜戰鬥,也不欲再多戰鬥。此時見得二人突襲,頓勃然大怒,化虹撲將去,竟將兩大武聖攔截下來,痛斥:「卑劣無恥,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北斗是不喜戰鬥。不等於是和平主義者。古語尚且云:君子一怒血濺五步。

  北斗性情厚道,當得半個君子之說。其怒,未必不能殺人。北斗再是老實,也知曉他與左無舟之命息息相關,老實人一怒,那方才是恐怖。

  想殺左無舟,就等若是殺他。不。尤比殺他還要嚴重,因為左無舟身上還有許多,是他急欲獲知和研究的東西。

  「卑劣!」北斗怒叱,不善戰不等於修為不好,揮灑起來。其所獲之肉身實力,本就是一等一的強大,又得超魂戰技術「無想印」再不善戰,戰鬥力也是有的。再是不懂戰術,總歸是懂愕運用力量強壓敵人的。

  首當其衝的余武聖竟不能敵,臉上潮紅赤血一片,身如流星墜往百米之外。此人,乃是僥倖服丹提升。本就天然弱。修為相差極大。

  貝武聖的修為倒是不輸北斗,幾番相鬥,勉強佔了上風,卻是愈打愈是吃驚,愈打愈是驚怒交集,心想:「這人是從何處來的,竟如此強大。身為武聖。怎的和左無舟混在一道。」起初還道是長空宗之武聖,可北斗氣息實在陌生,貝武聖愈想愈是大駭:「這左無舟初來真魂界不過幾年。怎的有這麼強大的武聖做靠讓!」

  漫說他,其他魂修士無不目瞪口呆,皆是浮起此念:「這武聖?這左無舟?怎麼回事。」

  許多人已然徹底懵掉了。

  聲如霹靂,恭恭驚心動魄,幾是恭恭打得雷聲燥燥。那一拳又一拳。恰恰似那無邊巨人所轟將來。那等氣力簡直就是無與倫比,分明就是難以抗拒。

  正當以力打人,以絕對的力量打翻敵人。可不正是如此,這恭恭交錯,恭恭纏綿,光是那等恐怖的驚炸,就直教人心中生寒不已。

  「火法無邊」火光耀長天。左無舟氣可吞天吐地,雙足奔踏,正正是那等飢餓了許久的猛虎。雙眼瞳光大盛,竟如金網般的耀錯不斷。

  一名武御竟不能敵,轟的狂噴鮮血,當場癱軟在地。被左無舟從身體上奔踏過去,那身子卡嚓卡嚓就已是伴住首級被生生踩踏成碎柔了。

  觀至此,眾多魂修士心中驚濤不絕,方才知曉,何為兇猛,何為氣吞萬里如虎,何為勢不可擋。

  「走了,接住!」北斗凌空在黑雲之下,與貝余兩大武聖纏鬥在一塊,信手取來一把刀擲往左無舟!

  「十盡!」左無舟目光一動,一抹喜色流滿來,籽身一動,半空中接下此刀,那等血肉相連的感覺重又回來,尤要加強了許妾,就知十盡必已成武御級了。心中大是快慰,您意縱聲:「哈哈哈,接我一刀!」

  「刀魄」流入十盡之中,頓時一道血光沖天。左無舟挾以此刀,從半空中宛如雷霆般的撲擊下來,竟有一頭血色狂龍盤旋飛舞。

  一霎時,雙眼神光大盛。幾可奪人心神,炸喝一聲,那真個是驚天動地的殺氣!

  氣息激滾四方,那武御竟是躲亦難躲。生生招架此刀。卻驚恐無比的錯覺以為是一座山壓下來,雙臂震盪,頓是連袖子轟飛如蝴蝶,雙臂寸斷。

  「這人好強。簡直不像武御!」這武御狂噴鮮血。再是承受不住這恐怖壓力,雙膝轟的跪入崩裂石板中。但見一道幻影至,足尖踢在其下巴,這人厲嚎半語,首級噗啪爆飛。

  左無舟振刀。怨意大笑,笑震蒼空:「哈哈哈。痛快。痛快!頂天立地一把刀,攻城拔寨我最強!」

  此言當為鏗鏘豪言壯語,襯映此情此景的雄壯,竟令觀戰魂修士悉數熱血沸騰!

  此情此景,正正是激情昂揚。熱血沸騰!

  宣淺為三人解除禁制,談怒和宋西湖及夜叉三人激奮無比,縱是談怒和宋洲,二願招惹二生宗紋等宛如蒼天般的存在六怎奔何,二壩他們在先,一番恨意怎麼能消。

  左無舟正是為了他們在浴血奮戰。他們豈能袖手旁觀。互觀一眼,攜手大笑:「無舟兄。我等也來了!」

  原本談怒和宋西湖與左無舟交情亦屬不錯,經此事,方才互是引為患難之交,引為至交。這又是後話了。

  就在夜叉三人亦衝入混戰之中之際,阮軟的清澈眼中已然充滿迷離之色,那顆顛沛流離的心,砰然躍動,只激動不已:「如此,正是當世之英豪。」

  阮軟激動不已,拚命掙扎:「放我。放我來。我不逃,我跟你一道去幫忙。」

  宣淺早有此意,觀阮軟目光。猶豫片刻,果斷解了她的禁制:「走,一起殺敵!」

  阮軟尖叫一聲,嬌卜玲瓏的身軀跟住宣淺,一道殺入混戰之中。

  貝余兩大武聖縱被北斗纏住。

  怎奈何,三生宗到底人多勢眾。動輒即是十餘名武宗,數十名武御。此一戰。左無舟縱以兩敗俱傷的慘烈戰法。打得是一往無回,殺得是神鬼辟易,到底還是吃了不少虧。

  正是靠著鬼龍甲的超級防禦力。方才抵擋得住。

  此番,夜叉等五人陸續投身混戰之中,除夜叉和阮軟實力較弱外。餘者三人皆乃武御。修為雖還淺薄,卻也能助左無舟牽扯敵人之數量了。

  如此一來。左無舟壓力驟減許多,愈是神威不可匹敵,威風凜凜。一拳一刀轟打出去,那真個是石破天驚所向無敵之姿。

  夜叉等人好不容易是殺進來,與左無舟會合在一道,看見彼此全身浴血之狀,不由放聲大笑,忽的想起當日淡水一戰,正是曾並肩過。受左無舟豪情感染,大笑:「無舟兄,今日我等再如當年,重又攜手殺敵!」

  「好!」左無舟滿懷快意與殺心。朗笑直破長天:「今日,總歸要滅了三生宗才是」。

  左無舟直闖三生宗之舉,聲勢何其浩大,各宗起初尚且不明,可也很快就獲知了那邊的消息。

  如說左無舟直闖三生宗,還未能令各宗以為然,只道他此去必死無疑。當北斗的武聖氣息激盪,各宗各路強者就再是忍不住震驚和詫異了。

  神天宗弟子來報,邊獨吃驚不已。脫口:「莫非左無舟那小子瘋了

  一邊思量,一邊搖首,一邊心寒:「這瘋子,上古魂殿的事還未了。就又惹出這等事端

  頓得一頓,心亂如麻,一時不知該做何決策。邊獨厲芒乍現,怎生想來,此都是一大變數,索性冷哼一聲:「走,過去看一看。多帶一些人過去。」

  「如有機會,不妨趁機斬草除根。左無舟這狂妄的傢伙絕不能留了。」茅屋一側,正有一塊大大的黃泥團。

  鬼無相全神貫注,蒼白的臉上流露一絲喜悅,雙手從黃泥上掰下一大塊。不知不覺的搓揉之際,已然是在一雙巧手下捏成了一個形狀別緻的動物,栩栩如生。

  匆匆趕來的武宗。觀得此幕。滿腹哭笑不得。少有人知曉,鬼無相舒緩之法,竟是捏泥人。不過。比起諸無道的舒緩之法,這捏泥人還在可接受範疇。反正許多修煉越高的魂修士。就愈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怪癖。

  這武宗匆匆過去,低聲道來:「鬼師伯,三生宗出事了。三生宗擒了左無舟的手下和朋友,左無舟已殺過去,放言踏平三生宗,還有一位不識得的武聖大人在助他。」

  鬼無相愕然失笑,起身來洗淨雙手的黃泥,笑道:「那小子,果然狂得緊。身邊竟還有武聖。倒離奇了。莫非他加入了元一谷

  「應當不是。」這武宗鎖眉。重又舒展,拿捏不準。

  「不是就最好了。」鬼無相呵呵笑了,怎也教人無法相信,這和藹和善的中年,竟是魂天宗的第二號人物:「這小子不錯,潛力很大,殺性也媲美諸無道了。如果能活下來,將來也必能成十大武聖之一。

  這武宗暗暗吃驚不已,鬼無相的這番評價,可說是極高了。細細想來,卻也果真如此,一今天資如此出色。又能以武御之身擊敗武宗的小傢伙,還有一些旁的優點,只要活下去,將來成就不可限量。

  鬼無相抬首凝觀峰頂,忽的一笑:「不知諸無道那傢伙何時才能出關。我可是累得慌。」

  這武宗看來,似在詢問該如何處置。畢竟此乃魂天宗地盤,乃魂天大會,魂天宗不過問私鬥,但不等於會眼睜睜坐視左無舟鬧出潑天大事來。

  「這左無舟。且去看一看。只要他不是元一谷的人,就由他。」鬼無相淡淡微笑:「如果是,那就殺了。」

  「歸根結底,這天下還是魂天宗的天下,還是魂天宗的號令管用。他不是元一谷那邊的人,就是我們這邊的人。沒有第三條路。」

  這天下原本是沒有路的,不過是被人一步一腳印走出來的。

  「什麼!是左無舟跟三生宗打起來了。」

  聶朝野驚悚起身,帶起一股旋風。好不威懾人。思來想去,聶朝野微黑的臉膛竟是流露一絲痛苦之色,拍案焦急:「這傢伙,這傢伙,我就知道當初就不該放他到處亂

  聶問想也不想,拔腿就飛奔出了大堂,彈身一躍破空去。

  聶朝野氣得破口大罵,卻怎也喚不住這倔強了這一次的兒子,雖是一邊大罵,一邊卻流露一絲笑意,心想:「這小子倒是多了一些鬥心。比以前要強多了。」

  看似威武粗壯的聶朝野,身為宗主,自有其本領,沉吟:「師父,您看?」

  蓋天王吹鬍子瞪眼睛:「還看什麼看,抄傢伙。」

  聶朝野綻出大笑,大步走出去召集長空宗之人欲撲往三生宗。

  蓋天王一邊是踱步,一邊佝僂的身體漸直起,變做高大威猛的老人。一雙渾濁之眼。更精光大盛:「想不到我蓋老兒想安安心心活完,都沒這機會。」

  「這小子,又狂又凶,脾氣也配的上他的本領。」蓋天王此一時的氣質,方才是那縱橫無敵的蓋天王,凝肅:「我長空宗的未來,還是要靠這小子啊。」

  不一時,長空宗弟子雲集,在蓋天王和聶朝野的率領下,殺氣騰騰直飛往三生宗!

  君忘其狀悠然,支住下巴,凝住一朵璀璨的鮮花。花兒在風雨中飄搖。

  蘇黃在一旁苦笑不已,他不是第一次知曉類似的事了,可仍然有心驚肉跳的滋味,只想:「如果小姐真和他在一道,那豈不是要過亡命天涯的日子。」

  斗無雙臉色蒼白,兩眼無神:「蘇黃,你說他哪來那麼大的膽子,敢去三生宗滋事。」

  蘇黃心中輕歎,垂首:「斗武宗。左無舟恐不是去滋事。而是」滅門!」

  斗無雙臉色更白,憤然一掌拍下:「他如此殘忍,那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人性了。動輒即滅人滿門。」

  「無雙,你不懂。三生宗聯合五宗下必殺之令。又以此為由,意欲謀長空宗,擒害他朋友在先。如是你,又如何。」君忘笑吟吟,似絲毫不擔憂。

  斗無雙見她神色。總是鬆了一口氣,沉吟:「如果是我,我也要殺人。但像他那樣動輒滅門,就太殘忍了。」

  蘇黃皺眉:「斗武宗,你此言差矣,行事偏軟弱了。如果左無舟不滅三生宗。必生禍患。」

  「我軟弱了嗎?」斗無雙暗自思量:「大不了改了就是,小姐即認為他英雄氣概,我何不傚法之。」

  何為完美,完美即是教人一絲一毫的錯漏都挑不出來。君忘希望他完美,斗無雙就是窮盡一生也要做到完美。

  誰都絕然想不到,一次摩擦碰撞的意外,竟是成了這等事態。

  左無舟直闖三生宗,大開殺戒。此事,正是一石驚起千層浪,直教前來參加魂天大會的無數強者震驚不已,無數人更是飛快的趕來。一者,看此局當如何收場,二者,觀這聲名正隆的古今第一天才。

  「有意思,這小子真有意思。」

  顧隼絕無儀態的蹲坐在一塊巨石上,一邊是啃住一塊烤肉,一邊是含糊的笑起來:「這小子太有意思。太對我胃口了。」

  「可惜,就是沒什麼腦子,好端端的去得罪三生宗,那不是尋死是什麼。」顧隼蹲著想了半天:「死了多可惜,不如看看。」

  顧隼起身來,看看踩在腳下的半人半獸合體形態的痛苦妖修士:小子,算你走運,我有事要辦,就沒時間跟你兜圈子了。送你一程。」

  隨便抬腳,將這妖修士踢殺了。顧隼看了一眼,煞氣極濃:「合體?老子最恨就是沒骨氣的魂獸了。那些東西根本沒資格稱之為魂獸。」

  怒吼,慘呼,厲嘯,雷聲,風聲,雨聲。交匯在一道,儼然風雲都在低聲的嗚泣。

  顧隼趕來,第一眼所見,直教他頭皮發炸。此地,已然是打得處處崩塌了。顧隼趕來的這一霎。左無舟眼波宛如鐵石般,騰挪變化如鬼魅般。擺風擺柳,正正是指如鋼爪,爪入一名武御的腦袋瓜子上,那天靈蓋血淋淋的被生生揭了下來。

  乃至露出那白呼呼的紅斑斑的腦漿和鮮血,那武御當場就痛瘋了,瘋狂的慘嚎著手舞足蹈,正正將一名追將過來的同門轟得飛將出去。

  左無舟卻毫無後顧之憂的往另一名偷襲者轟去,直教人感到之前那一爪,就好像被他算中了一樣。

  一片陰影灑將下來,籠罩住這名武御的腦袋,無邊的威能和氣力,竟將這名武御凌空按下去。宛如雷霆之力,隆的一聲被左無舟以絕對兇猛無比的姿勢,按住其腦袋,生生的砸進了大地之中。

  左無舟氣息蕩天,鐵拳轟入矢地之中,嗵嗵數聲,這山峰幾乎是快要被崩裂了。拔回鐵拳,竟已是染得鮮紅無比了。

  左無舟臉色蒼白,急促喘息,難言是雨還是汗,濕透全身。眉宇如刀,幾欲騰飛去。卻仍是殺氣詣天,振臂汲氣愁意長嘯:「你三生宗不是要臉面嗎,今日,我就當著天下人,將你三生宗的臉面踩在腳下。」

  「踩在腳下,踩在腳下!」如此一嘯。冥冥竟似牽得天動大動。回聲在群山中滾滾來回,恰似萬人應和,聲浪浩大磅礡。

  勢不可擋。此,謂為絕代英豪之氣!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9
第305章 問天下,誰能敵我

群雄動容,暗讚:「好,好一條漢子。」

  顧隼不住頜首,心想:「好。果然是好小子。就衝他這句話,今日我就是白幫他一次,我也甘願了。」

  各宗各路強者,紛紛而至。起初的武御魂修士,已然是被迫在陸續抵達的武宗武聖強者威懾下,往後退了老遠。忿忿不已。

  邊獨心思疾轉,冷哼:「狂徒。此子該死,否則將來必禍亂天下!」

  其餘數宗,正是聚首在一道。各人互是觀了一眼,看出彼此心中的寒意一此子極是凶狠,既已成仇。不如趁早殺之。這五宗。誰不知彼此心意,誰不知彼此都下了必殺之令。

  鬼無相滿臉微笑,負手懸空而立,一言不發。半晌,才大讚:「此子,果然極狂。就不知,他有沒有這本領滅了三生宗。」

  數名武宗跟在其後,那武傾城乃是高大且魁梧如熊之人,眼中流露熊熊戰意。鬼無相拍拍他,笑:「你和他比較,勝算如何。」

  武傾城亢奮起來,前思後想。搖首:「我初觀得,還須多看看。但我的勝算,至少在九成以上。」

  此言放在熟知左無舟的人耳裡。必是笑話。同階之中,無人對上左無舟尚且能有五成勝算。因為跟左無舟交手,那就是決生死,就算有九成九的勝算,一旦決生死,那就絕對會突降到五成以下。

  鬼無相微笑頜首:「你呀,還是謹慎了。如不是你一心為宗門,有意壓制,三年前就能突破了。也好,魂天大會過後。你就突破吧。」

  武傾城靦腆笑:「師叔,這左無舟如此鬧事,您怎的什麼都不理。」

  「還不到時候。」鬼無相目光掃往長空宗之眾。意味深長:「神天宗等五宗未動,長空著也還未動。都是初來,看真切再做打算。」

  暴雨急驟,蒼天陰沉。

  蓋天王和聶朝野不動,目光搖曳,互看一眼,傳音:「神天宗等來得最快,居然沒動手,難道在等什麼?」

  並非聶朝野不想動手,實在是隱約感到其中另有奧妙。如是貿然出手。恐怕引火上身。

  此處此地,已有各路人馬趕來,此地一時所云集的武聖竟然幾達百位之多,如此陣容,當可蕩平天下了。卻因左無舟而來,怎教人不心生嫉妒和不忿。

  各路人馬大抵都知曉左無舟的來歷,目光不時掃來長空宗。長空宗眾人,已然是忍不住了,花佳期漲紅了臉,看著場中那人,心神搖曳。只想:「我們來了,卻不出手,這算得什麼。」

  聶問滿頭大汗,看著左無舟在下博殺,只想:「做得朋友,就該一道。我在這裡觀戰。那又算得什麼。豈不是豬狗不如。」

  聶問咬咬牙。偷眼看了一下他爹,一幻卓衝將下去,大喊:「無舟是我朋友,我不能不管。」

  「不好!」聶朝野臉色大變!

  無數人在此地懸空觀戰,卻無一人殺將下去。聶問如此一番,卻成了焦點。邊獨和卓天狼等,各自眼中泛住詭異喜色;「長空宗終於肯出手了!此事,最好不過。」

  鬼無相暗暗搖首:「長空,完了!」

  但在下一霎,所發生的事,卻教邊獨和卓天狼,乃至鬼無相等。無不色變!

  實實在在是一個突然無比的變故。「聶問!怎的是他。他何時變的這般衝動了。」

  左無舟神念一動,哭笑不得。心知聶問是為友情而冒死下來,這番情誼,左無舟怎能不感念,暖流流淌。卻毅然沉下心來:「聶兄,果然待我如知己。愈是如此。我愈是不應害了聶兄和長空宗!」

  如是聶朝野獲知整個長空宗在左無舟心中,都不及一個聶問,約莫是哭笑不得罷。

  思緒一動,靈台無比清明,捨住後心來,生生以鬼龍甲挨了一劍。一口鮮血吐得和在暴雨中,身如閃電般的撲往聶問,漾住一絲暖意。卻沉下臉來:「回去!」

  聶問眼看就要參入混戰中。卻見左無舟忽的現身來,正大喜之時,但見左無舟竟一拳激風無限,將他生生逼了回去。聶朝野一把抓住聶問。聶問頓茫然不已:「無舟為何不要我幫忙,難道他不當我是朋友?」

  恰在這一時,左無舟眼波如神光釋來,厲嘯破空:「此乃私人恩怨。誰敢插手!」

  聶問懵懂,聶朝野和蓋天王如遭雷擊,已悟通左無舟有意提點的此言。豁然大悟,汗流浹背,震怒:「如非左無舟提醒,我們長空宗就被暗算了。」

  「慚愧,慚愧,竟不如他看得透徹。」聶朝野汗毛炸直,厲聲傳令誰都不許出手,暗暗擔憂:「此言極是,此事只能是私人恩怨。可他又該怎麼活下來。」

  「聰明!」鬼無相吃驚,脫口:「此子竟有此等眼光,竟有如此決絕心性,了不起!長空宗脫身了。」

  武傾城隱約有所感,鬼無相暗暗讚賞不已,曰;一眼他泣位破例被諸無道收為弟午的師侄!「傾城是修天才。惜是性子直了一些,並無什麼心眼。論心計眼光,與這左無舟相差甚大。」

  鬼無相怎能看不懂,輕言向武傾城解釋:「這長空出手背後另有奧妙。能看出已極難得了。左無舟這邊已在絕對下風。有覆滅之危。如是長空出手,將逆轉。將得活命。如是你,此等事態,你會否拒絕?」

  武傾城搖首,鬼無相眼波陡然翻浪:「左無舟拒絕了,一邊是生路。一邊是死路,他選了死路。

  武傾城好像明白了,好像不明白。

  邊獨和卓天狼這一邊的五宗,正欲為聶問出手彈冠相慶。卻陡然目睹,左無舟親自將聶問逼回,頓是目瞪口呆,氣急敗壞!

  「這左無舟,又壞我等大事。」邊獨等一時恨之入骨:「他敢,他竟敢多番壞我等大事!」

  真正是將左無舟恨之入骨了,眼看到手的好處,竟又被左無舟推了回去,這豈有不枉怒的。那些舊怨也就罷了,這些武聖再是怎的,沒親自目睹和品嚐,其實並不將左無舟放眼裡,此時,心中恨意大盛。

  看往長空宗,蓋天王和聶朝野的怒芒掃將來,顯然已是悟通這其中的奧妙了。

  一眾人等,欲殺左無舟之心。已是迅速膨脹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此子,必須死!」

  「私人恩怨」一詞激入耳,絕大多數人仍然是懵懂不知。

  但亦有少數較敏感的各路人馬。心神一顫,豁然大悟。

  查東來武聖目光微動,若有所思:「青衣,不平,此子寧可獨戰,也不牽連長空宗,可謂有情有義。往後若有機會,不妨與他結交一番。」

  懶洋洋的青年包不平,與一名青衣女子許青衣應聲。

  遠處,天元宗許悲武聖略一思量。目光複雜:「權象,如無必要,不可與此人為敵。你自問比之他如何。」

  「至少八成勝算。」權像是一個笑容和煦的胖子。怎也看不出此人就是天下第三的武御。

  另一處,極天宗武聖凝聲:「想不到這左無舟有如此修為,魂天大會上,有他在,長空等要佔大便宜了。」

  「他絕非我之敵手,縱是能瓜分名額,也是分了旁人的。」顧象輕快的笑了,言辭中極為自信和自傲:「除武傾城和權象,餘者皆不足道。」

  「武傾城和權象,皆在壓制境界,等魂天大會後再突破,我何嘗不是。」顧象就是一個如此傲氣和自信的人:「如果他能活下來,倒勉強夠資格與我一戰了。」

  是,前提是能活下來。

  此一番眾人私下言辭,不過是同一時爾。

  觀此戰,無不大歎:「好端端的長空宗救援,偏生被拒絕了。那豈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

  其時,左無卑「私人恩怨」一言入耳,貝武聖和余武聖聯手壓制住北斗,頓是冷笑:「死到臨頭,還敢放此狂言,簡直不知死活。如你這等人,殺了便也就是除害。」

  眾人眼光何其銳利,自是看得真切。

  余武聖雖是天然弱,貝武聖卻不比北斗弱多少。尤其北斗並不善戰。不過是仗著勝過一籌的修為勉強在周旋罷了,已然是被兩大武聖隱約壓制住了。

  在半山腰,談怒與宋西湖並肩戰鬥。當得一名武御。宣淺和夜叉及阮軟湊在一道,又當得一名武御。好在三生宗主攻對象是左無舟。圍攻談怒五人的並不多。饒是如此,這一邊已是抵擋得極為吃力了。

  但,不論談怒五人多麼吃力,多麼想要放棄,都是遠遠不及左元,舟。因為他們五人,不過是只纏住了數名武御。

  真正陷入苦戰血戰的,最為凶險的,還是左無舟那一邊。左無舟很清楚談怒等人並非武宗敵手,是以,往往施展以「火法無邊」以此攔截住武宗。

  如此,三生宗本來此來的盧就不在少數,兩大武聖被北斗纏住。十餘名武宗陸續喪生數人,數十名武御也有十多人被左無舟以鬼神難測的近身戰法所轟殺。

  此時,左無舟尤在八名武宗和不低於三十名武御的圍攻和虎視眈曉下。

  在如此不要臉的陣容之下,左無舟猶自能支持這一時,已經極為令眾多魂修士暗暗震驚了。換做旁人。恐怕早已戰死。

  沒人認為左無舟能活下來。再強,不過是武御爾,能強到哪裡去。

  「人多勢眾,果然佔優。」

  左無舟專注之狀,尤為認真,滿臉血色,身上多處傷痕。尤為凶險的一處,正是那脖子上的一道翻起皮肉的傷疤。腿上已是不知何時。被人紮了多劍,還有一把被折斷的劍洞穿在腿上。

  此等慘狀,換做旁人不死也是掉一層皮了。偏偏左無舟依然生龍活虎的活躍著,繼續施展那兩敗俱傷的近身戰法。

  愈打,三生宗弟子就愈是心寒。愈是心驚。眼前這黑衣青年,竟好似永遠都無法擊倒,不論多重的傷,似也無法動搖其志。

  愈打,反是愈來愈是活躍。縱是三生宗弟子猜到左無岳身上必有聖級法裝,所以難殺死,可人原本應當是愈戰愈的。偏偏左無舟是愈戰愈強,愈打愈是凶悍。

  如斯,給:生宗弟子的驚慌實在是極大。如不是佔了絕對上風,怕是早就逃走了。,;謀我在井,叉欲害長空又擒實夜叉他們。此仇乳了。不是三生宗死,就是我左無舟亡。我當殺光以絕後患。」左無舟絕對不想留幾個禍患來暗算自己。

  「不愧是三十三地宗,比藍山宗。可是要難滅多了。此處,還不過只是三生宗可能三分之一的實力而已。」

  戰至此,左無舟之心仍未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反是愈打愈亢奮起來。戰意愈來愈盛,殺心愈來愈烈,如此,正是他傷癒重反是愈活躍的原故。

  「此六宗欲殺我,我當輪流殺回去。三生宗乃是第一個,如是連第一個都無法滅殺,從何談起縱橫無敵。」

  左無舟飛快的往嘴裡到了一滴補元液。縱是三生宗弟子看見此幕,也是無可奈何。身有鬼龍甲,又有如此詭異兇猛的身法,他們只要不能一擊必殺,就無法阻止左無舟補充魂力。

  反是三生宗,被左無舟拼住兩敗俱傷。以獅子博兔之姿,生生殺了

  。

  此,正是真魂界戰鬥的煩人之處,如不能一擊殺敵,那就勢必難殺了。

  「人多勢眾是好,不過,以為人多就一定能制我於死地,那就未必了!」

  左無舟靈台清明。每一處毛孔釋放出極度歡愉的戰意,那等熱血沸騰的咆哮頓是傳蕩遠山。

  戰至此。三生宗弟子多人喪生在左無舟可怕的近身戰法下。他們若還不知拉遠距離,那就太過蠢笨了。

  是以,左無舟的殺敵效率驟減,左無舟沉澱住心,漾住一絲冷然之色:「也好,是時候教他們領教一下我的真正本領了!」

  鐵拳屈伸,雙手微波蕩謙。無處不在的暴雨,忽攸宛如在天地吸力下激飛。左無舟神色淡漠之極,神念施展來,鋪天蓋地的暴雨轟然凝來。一時,左無舟儼然正在水波的蕩漾下。

  悠悠之水,碧波蕩漾,青色流轉。宛如一條水態龍捲風,一時凝作出來,壯觀驚人無比。

  排山到海的暴雨化做漫天的「如意環」鋪天蓋地的凝住天地之精元,悉數在左無舟心神一動,魂力激盪之際,轟然激飛四面八方。

  瞬時,竟聞得石破天驚的轟雷,恰如神雷天降。

  足有翻江到海之威,足有翻天覆地之勢!

  超魂戰技「如意環」首次在真魂界亮相,一戰即震動天下。

  無法想像,漫天的暴雨竟自凝住無邊無際的詣天之威,轟然激幕。那該是如何波游壯闊的景象。一霎時,此地儼然變做汪洋大海,左無舟彷彿乘風踏浪,如同那海神般的操縱著這無窮無盡自天河灑下來的水。瘋狂的掀起了一波致命的

  。

  天地汪洋,海冉無雙!

  低低虎咆迴旋。殺氣沖宵:「殺!」

  無數的「如意環」轟轟崩裂。漫天的水花灑將來,無數三生宗弟子駭然大驚,在「如意環」恐怖的超一階之威下紛紛退避吐血!

  「你們以為這就完了嗎。」左無舟愁意狂笑。戰氣凌雲。雙手虛抬。

  「如意環」早在左無舟手上頓悟多此,悟出分支了。這多年下來。豈能沒有精進。這無數細小的「如意環」爆裂,崩壞不少武御的同時。霎時間,那無數爆灑的水花。重又凝聚起來。

  何為「如意環」如意者,取之其隨心如意。環者,方為致命殺招。

  左無舟抬手之際,那崩出去的水竟是悉數倒流回來,沿住以他為中心的方圓二十尖,凝住一個恐怖無比的龐大水環。水幕愈拉愈薄,愈拉愈高,方圓二十丈的一圈水幕,竟高達數十米。

  重又置身在恐怖的汪洋大海中,海渦獰笑著瘋狂旋轉,那無窮無盡的柔水,竟是演出極致之網。在海渦中將一個又一個的武御撕扯在其中,一絲又一絲的血肉生生被錄離。

  無與倫比的慘嚎聲,伴住此情此景,竟真個猶如人間地獄一般。

  左無舟氣息森然無比,雙手一分。

  此一霎,乃至所有魂修士都清晰感到,這天地都在一縮一漲。瞬間。汪洋怒潮之聲掩蓋萬物,驚濤拍岸,捲起千人血。

  極度恐怖的一幕頓入眾人之眼。那許多三生宗弟子如同被怒浪拍起落下,身子噗噗四分五裂。

  「如意環」雖兇猛無比,超一階之威的確可怕。

  但仍有少數武御和武宗重傷逃得一命。左無舟早已料知此時。「火法無邊」施展來,如幻影般的帶住熾烈無比的氣息近身!

  一肩撞靠得一名武御的頭顱生生碎掉,左腿更是伸縮半踏,一名武御狂噴鮮血,如流星墜落山崖之下。生生摔做肉泥。

  一眨眼,左無舟血煞撲面,騎在一名武宗的肩上,森烈無比的語音油然激爆:「你等傷我友,謀長空。欲殺我,此三罪並罰,你等該殺!」

  「嗷赫!」雙目怒睜,凶暴之氣壯過蒼穹。

  眾目睽睽之下,此武宗頭顱被活活擰拔下來,提住這枚血淋淋的首級。此一幕,虎威之盛,真個是嚇的許多人從此膽裂。

  左無舟氣勢直攀顛峰,朝天激嘯。一語穿雲裂石:「問天下,誰能敵我!」

  天下誰可敵我!

  何其的飛揚跋扈!

  何等的不可一世!

  群雄悚動,無不色變膽寒。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0
第306章 放膽殺,滿山盡渲十萬血

「問天下,誰能敵我!」

  此音餘音不絕,縈繞九天。那等發自骨髓裡的錚錚之烈性,滾燙之血性,激飛翱翔天際,直教群雄在這等狂言中黯然躁動。

  集揚跋扈,又如何!

  不可一世,又如何!

  爾等只道我乃武御之修為,好是欺凌,多番欲謀我害我。爾等既是如此,我當以最網烈之法來反擊之,來屠戮之。

  我就但管教天下人看清我的本領。看個真切,誰欲與我為敵,那我就當有仇有仇,有怨報怨,快意殺之。不求餘者,但求快意縱橫,誰敢阻我!

  正所謂佛也有火,自來了真魂界。處處遭為難,時時被挑釁,動輒即是敵對的大宗派,縮手縮腳。豈是心中無火,此時一旦洩來,其狀當是石破天驚。

  索性,今日就扯破了臉,索性就鋒芒盡釋!

  往後,脫開束縛與枷鎖,不管不顧不問。要打要殺,我縱是孤身。也一一接下了。

  自管一路殺敵殺仇寇,殺個痛快淋漓,殺得風雲色變,殺得鬼神辟易。做回自己。豈不快哉。

  群雄悚動,隨即騷動!

  「超魂戰技,竟是超魂戰技!」

  眾人恍然以為懂了:「難怪這小子如此狂妄,原來有超魂戰技,就已相當武宗了。」

  無數武御臉色醬紫,竟有絲絲憤然之色。只道左無舟這一聲狂言,乃是對武御而發,心有不忿之餘。思來想去,卻又黯然羞憤承認自己確是不如左無舟,許是遠不如。

  此言乃左無舟戰興最是癲狂之時所發,實則並無特指,實件將武宗武聖都全指在內了。實實在在是這許多日子以來,被這武聖那武聖的武力威脅約束得太久了,就似被無形之物綁住手腳,甚不自由甚不自在。

  此番心結一併,就是武聖,又如何。

  初來乍到,為熟悉環境。左無舟自是小心翼翼,可正如當年以武尊之身,就敢向武帝流東城正面求戰一般。他之烈,就如彈簧,壓得愈緊,爆發得愈猛烈。

  知武聖之威。可並不畏之如虎。也並無那等仰望之心。左無舟許多時候比許多人優勝之所在,正在不亢不卑。縱是武聖,如是必要,他也敢於一戰。

  不過,武聖武宗自恃身份,到是渾然想不到這天下竟有人烈性到向武宗武聖挑戰的地步!

  「超魂戰技!想不到,他竟身懷超魂戰技!」

  蓋天王和聶朝野呆若木雞,豈有不明白的,相視苦笑:「這左無舟在長空數年,竟無人知曉他身懷超魂戰技。他啊。有情有義,恐怕心不在長空。」

  「這小子先自創真魂戰技,又身懷超魂戰技,此子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蓋天王和聶朝野再是鎮靜。也不由的思緒複雜,激動不已。

  花佳期目光搖曳,聶問更是看的口水橫飛:「這就是傳說中的超魂戰技」。

  超魂戰技何其珍貴罕見,不少驚才絕艷的武聖都能自創真魂戰技,但歷年來能自創超魂戰技的。恐怕屈指可數。

  縱是在強者如雲,寶物無數的真魂界,超魂戰技也絕對為數不多。而左無舟身上,竟有「如意環。和「無想印。兩招之多,若傳出,必引人眼紅嫉妒。

  得見超魂戰技,群雄無不凜然。

  掃眼一觀,見密密麻麻的魂修士縈繞這天空一周觀戰。

  左無舟神色頓厲,冷然:「這些人把我當做什麼了,耍猴把戲的還是怎麼的。」怒氣一升,左無舟吞葉幾口氣,愈是森冷:「此地強者如雲,難保沒有導三生宗有關的人等殺將來。成為意外之敵。我等各自都有傷在身。都已力竭不產,當速戰速決。」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必須速戰速決。」左無舟徐徐抬首,揚眉。其眉煞氣大盛:「既然要速戰速決,那就惟有捨棄這個絕好的磨礪之機,出絕招了!」

  左無舟抬首,志氣昂揚,一嘯動天:「北斗,施展絕招!」

  群雄錯愕,又絕招?悉數望向之前被忽略的三大武聖。

  北斗略一遲疑,雙手結印,霎時氣息直攀極限。雙手釋放。一時。竟見北斗雙手之間,燃燒起熊熊之火,瞬間激爆!

  氣息蕩氣迴腸,但見雙手間竟自釋放出那無窮無盡的火焰,余武聖連噴血的時間都沒有。就全身焦黑。被那火光直接酒天動地的打得對穿。

  淒厲的嘶鳴聲拖了長長一空。這余武聖竟自被這恐怖的「無想印」轟出兩三里,砸得一座山轟隆不已,嘔得幾口血,就此了帳。

  群雄默然!如不是礙於身份,怕是連武聖都要破口大罵了。

  一天之內,竟是看見了兩招超魂戰技,這也委實太離奇太荒誕了。甚至,群雄心驚之餘,在心裡補了一句:「太可怕了。」

  余武聖被轟殺的一霎,貝武聖心神大亂:「怎麼又是超魂戰技。怎麼可能」。

  超魂戰技,九天宗是有的。但恐怕除了極

  剛;派。絕丹人擁有兩招也十;地宗。許是有,但兜川廁指可數。三生宗,則屬於絕對沒有的那種。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已是主宰天下的宗派了,已是天下魂修士仰望的對象了。有超魂戰技的,也為數寥寥,可見其珍貴和罕見。

  而今,卻見了兩招。

  貝余二人聯手不過是壓制住北斗。余武聖隕落,北斗忽的施展超魂戰技,貝武聖怎能敵。超一階之威。在同階之中即等於輕易滅殺。貝武聖一時思緒大亂:「是逃,是戰!」

  正在貝武聖猶豫的一時,左無舟已然是凝住殺心,重又投身戰鬥,往夜叉等人低喝:「你們退走,此處交給我就走了!」

  一個變招的「如意環」擊殺了大多數三生宗弟子,餘者無不帶傷。

  如此,又豈是左無舟之敵手。

  北斗纏住貝武聖。左無舟正在以所向無敵的姿態清除其門下弟子。再過一時半時,三生宗就只剩下貝武聖了。

  此事態,誰都看得明白。神天等五宗互是沉默下來,咬牙切齒:「這該死的雜碎壞了我等大事,如果長空出手,我等就能名正言順的滅了長空。可如今,不好辦了。」

  「是現在殺他,還是怎的!」此念,在邊獨和卓天狼等人心上徘徊不去,實是難擋此等誘惑。

  若不能除左無舟,那就等若是樹了一個極其強大的敵人。將來必步入三生宗之後塵只觀這一戰下來。三生宗弟子竟無一個活口,無一具全屍,眾人就知左無舟的殺性何其之重了。

  一言不合,一事觸發,左無舟即直闖三生宗,大滅三生宗。這一幕今日能發生在此,將來必發生在他們身上。這五宗豈會想不到。

  邊獨等互看一眼,洞若觀火。如是此事出手,他們自信必能滅殺左無舟。可如走出手,就是以宗派之力插手「私人恩怨」如此在針對長空宗之事上,就據不住大勢了。

  還不知,魂天宗願如何處置!

  邊獨目光徐徐掃過,卓天狼眼中泛住一具冷毒之光。卓一宗與左無舟樹敵最深,乃死仇,神天宗又乃卓一宗之靠山。卓天狼略一思量:「我們卓一宗來!」

  「趁早,斬草除根!」五宗皆懷此念,只因這一戰,左無舟表現在世人面前的實力太可怕了。

  卓天狼狠毒之光乍起,低聲呼喝:「卓一宗的人,隨我一道!」

  「滅殺左無舟!」

  「殺!」

  聲如火雷,驚爆不絕。地動山搖。左無舟雙拳並起,頓如打通天一般的凜冽,將一名武御擂得骨折肉綻。

  神念籠罩此地,左無舟神色巍然,氣息如山嶽之凝。

  高大卻並不魁梧的身軀,竟自宛如膨脹了許多,宛如獨自傲立。與那許多三生宗弟子比較,竟令人錯以為是巨人。

  恰如巨靈神般的錯覺,單刀無敵,雙拳蓋世,刀斬拳劈,竟是所向無敵之姿。沿途所至。竟無人能是其一合之敵,刀去拳來。將許多三生宗弟子轟劈得飛將出去,恰似那草扎的小人般。

  左無舟乃多番廝殺活下來的。其戰法實則詭變難測。但他本身尤喜網猛戰法,不以詭變而戰,最喜以力壓人,當以絕對之力量斃殺仇寇,當為最是快意最合脾性。

  此番戰法之兇猛,當是令人膛目結舌。純以爆發力而言,左無舟有瞬爆,又有七魂總和,縱是瞬爆五行魂。也其爆發力也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

  如是換做現代一些的說法,左無舟的魂力總和為多少,瞬間輸出最大值即是此數。其瞬爆之力之強大。足以超過武宗當然。如是在法魂天,瞬爆之後基本就是等死。但此乃真魂天,有補元液等寶物迅速補充魂力。

  如斯者,左無舟的戰法得到了最是酣暢淋漓的後勤支持,但管是瞬爆而出,縱是武宗也獨有被毒飛的命。

  從第一個察覺的,到陸續許多人都已察覺。左無舟一直保持住的。殺敵效率驚人的力量戰法。

  此戰不久,群雄來得也不久。幾番起伏波折。群雄從起初的躁動。漸是息了聲,駭然觀住那可怕的戰鬥,愈觀愈是心神搖曳,愈觀愈是熱血沸騰。

  此乃許多魂修士畢生第一次。目睹如此純粹的力量戰法。是的,純粹的以絕對可怕的力量壓人,就宛如山崩,就宛如天塌,一拳一動都隱含天地之力,都恰如天地之威。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花哨,沒有一絲一毫多餘的花招。純粹宛如戰車般的轟隆隆碾壓過去。武御也罷,武宗也罷,都不過是生生被碾過去的對象。

  絕無表情的面孔,絕無感情的雙瞳,當可打遍天下的一雙鐵拳,縱橫揮舞。

  此等凶悍無比,咄咄逼人的力量兼網猛戰法,正正是將早無鬥志的三生宗門人打得面如土色,打得聞風喪膽。

  任你千法萬道,我自管以自己的方式轟殺之。此乃左無舟的心境,心境與拳法如一,方得其中大道。

  最純粹的力量,最純粹的戰法,帶來儼然是一股全新的新鮮之風,帶來的是無比具有衝擊力的視覺享受。但見那一拳又是一拳,竟直教許多魂修士暗暗激動沸騰,直教許多人同生酣暢之感

  「此人,真猛士也!」群雄暗暗驚懼,又暗自大讚。

  怎生看,左無舟都恰似一頭斑斑猛虎,一撲一躍悉帶腥煞之風。

  任前有大山阻路,亦不動如山,當一拳打破山嶽。縱有大江攔路。也當我心如鐵,一拳截流斷河。這戰法,生生就是給人逗等無比堅定。神鬼辟易之感。

  問天下,誰能敵我。

  試問天下,何人能敵如此凶悍網猛之戰法。

  群雄至此,方才是豁然,猛士無雙也。

  惟獨少數人。看見了痛快淋漓熱血沸騰的網猛戰法。背後的東西。

  那就是詭變,無比的詭變,無比的靈活自如。不論遠攻近戰,左無舟揮灑自如,一者有「火法無邊」這一等一的身法。二者正因其靈活

  來

  武傾城的狂熱戰意依然,卻已沉靜許多,細細觀戰,越看越震驚。反是有些領悟。

  鬼無相頜首暗驚:「這子果然了得,才成武御沒幾年,就已有如此修為。並自創這水火身法,真魂戰技,這古今第一天才之稱,果然是當得起。」

  鬼無相鎖眉。難言滋味。縱是殺伐果決的鬼無相。此一番也是猶豫了:「此子在此生事,該當如何處置?此戰之後,六宗必決意除他。他是生是死,皆看此次如何處置了。」

  鬼無相縱橫無敵,就從未有如今這般難決過:「此子性命皆看我如何處置了。一念生,一念死。」

  鬼無相怎都不信左無舟能擋得住六宗攜手,就是武聖都擋不住,六宗攜手殺一武御。等於是巨人碾殺螻蟻。舉手投足爾。

  「生死由命。隨他去!」索性微笑,鬼無相目光忽的轉往卓一宗眾人,收回來,冷淡的笑了。

  卓天狼面色陰狠:「動手!」

  霎眼間,卓一宗從觀戰群雄中脫出,數十道身影如光電般激飛,直取左無舟,怒喝:「左無舟,你在法魂天殺死我卓一宗卓暮等人,今日我卓一宗就與你清算此恨。」

  如此冠冕堂皇的說辭頓是飄傳。群雄激奮不已,有人大罵起來:「該死,無恥,實在無恥!」

  邊獨等四宗之人,互是看了一眼,暗暗頜首,流露一絲得色:「這小子死定了。」

  卓天狼狠色乍現,成王敗寇也,無恥算什公凝目觀去,神色更陰狠,糧身一幻,竟已直取往北斗。

  忽有感,左無舟心神微波:「不好!有敵,卓一宗。」

  「不求磨礪了,當以殺敵為首要!」左無舟眼波森然,悉數為淡漠空寂之色,直是教人暗自心中打鼓不已。

  「卓一宗!」往日多番仇恨已然是重回思緒,從當日穆龍青苦苦相逼。再到銳金法魂天。多次結下深仇。

  憶起當日在卓一宗宗殿所見的兩個名字,左無舟斂住心神,殺心顛沸:「卓一宗,恐怕正是金炎一直仇恨的師兄所創建的宗派!今日,索性將往日之仇。一併做利索了。」

  思記起與卓一宗一路積攢的仇恨。氣勢和凶氣瘋狂滋生。如鐵塔。雙足半踏,氣沉丹田,半旋回身,雙眼燃燒起熊熊烈火!

  當取爾等項上前級,以慰我與金炎胸中大恨大仇。

  「翻天印!」激狂無比,恰似神天乍起,真個是霹靂弦驚,撼動群山!網烈之極致。兇猛之顛峰。此一拳,凝住左無舟浴血殺氣。氣勢

  。

  雙拳看似平推沖掛,實則在轟將去的一霎時,這一拳幾乎是教天上烏雲震散,幾是直教暴雨飛捲,幾是直教蒼穹星墜!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六名武宗一馬當先,殺機釋放將來,幾欲教人為之崩潰。

  但左無舟神色無比堅毅乃至硬朗的雙拳平推來,這六大武宗竟在一霎時不能敵,竟在一霎時,轟然被阻止了一線!

  六大武宗駭然失色,愈是暴喝狂嘯:「左無舟,取你狗命!」

  不過是阻得一線,六大武宗眨眼又是重新以排山倒海之姿,席捲萬物而至。

  一線之機,已足。左無舟眼謙出一絲揚揚血色,這一抹血色眨眼擴散,竟似從每一處毛孔釋放出來。那等殺人盈野的殺氣和血氣,幾是教人膽寒。

  毅然之色恰似山嶽,左無舟心如鐵。膽似鋼,自儲物袋中取來天王譜。目光森森如有地獄之氣:「須出絕招!」

  既是一道了。那就不如殺之。

  卓一宗如此,天下人亦如此,誰若只道我好欺,那就自管放馬來,讓我殺之而痛快。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本以寵辱不驚之心縱橫世間,只求魂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若有人欲阻之,若有人欲犯之,我當痛飲敵寇血肉,縱決戰天下,也再所不惜。

  既是戰了,那不如索性戰個痛快,不如索性咨意縱情,不如痛快淋漓的大幹一場。管教天下人看個真切。

  須放膽!須恐意!須縱情!

  待到風雨正猛時,我欲放膽怨意殺。沖宵殺氣透青山,滿山盡渲十萬血。

  不如殺紅天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0
第307章 血光崩,秋色紅,染就長天血色

天如墨,雨如珠。暴雨自天河傾灑,蒼天無光。烏雲不亮。

  數十名卓一宗武宗武御,宛如密密麻麻的蝗蟲,悉數往左無舟撲去。那鋪天蓋地的殺機,就如同那天上翻騰的黑雲,直教人窒息。

  「取你狗命!」

  此聲翱翔,殺氣透天。卓一宗欲殺左無舟之心,何其堅也。抹殺一位未來的生死大敵。乃至不惜代價。

  卓一宗群聲殺聲齊咆,群雄無不色變,心中掀起治天大浪,竟一時

  此一霎,此情此景蔚為壯觀,蔚為殺氣凌人!

  風雨急驟,油然大增卓一宗聲勢之浩大,之磅礡。

  然則,左無舟非但要面臨三生宗門人的纏鬥,還將在轉眼之際,就要迎來卓一宗的悉數突襲。

  群雄無不惋惜。以同情的目光看往巍然不動的左無舟:「他完了,可惜了,這麼一位天才猛士,就此防落。」

  任憑有千般能耐,萬般本領。都絕計難逃一死了。卓一宗如此突襲,等若是臉都不要,以狠毒著名的卓天狼絕對會親自出手。

  非戰之罪。實是敵人太過強大了。

  「他烈如疾火,又鋒芒太盛,必四處樹敵,遲早不死不休。」許青衣和包不平搖首暗道不公平,查東老惋惜搖首:「還是應當低調一些」。

  「他完了權象尤比聶問胖許多,不動聲色的瞇眼,難言眼中情緒為何。許悲笑了:「可看明白了,他亡就亡在孤身一人。不若多結交知己好友。如他知己滿天下。誰敢動他。」

  「他死定了,死在自不量力。想出名,想揚名立萬,不是這麼做的。」顧晚不無譏笑的冷笑起來。

  「可惜了。此人看似為狂徒,實為一身傲骨無雙。看似目空一切。實為志在萬里,容不得約束。」鬼無相仰天長歎:「早知此子脾性如此,當日就該讓他入本宗。其人,殺伐果決,兇猛烈性,又能胸懷天下。正合本宗作風,最合做本宗的繼承者。比傾城你還要適合做諸無道的徒弟。」武傾城在一旁黯然憤然未能與左無舟交手。

  鬼無相搖首:「可惜,可惜!」

  第一個,可惜,是可惜左無舟不是魂天宗的人。第二個可惜,是可惜左無舟快死了。

  「爹,求你了!就算不看在他是我寥寥幾個朋友之一,就看在他是本宗弟子。」

  聶問胖臉慘白,聶朝野目光起伏變幻,幾欲忍不住那等沛然殺意。蓋天王肅殺,擺擺手:「不可,否則壞他大事。」

  「也來不及了蓋天王黯然。

  是的,來不及了。

  夜叉冷笑:「不必,他一定能勝!死的一定是卓一宗。」

  長空之眾無不詫異,從何處來的這等自信?

  「小姐,再不出手來不及了。」蘇黃滿頭大汗,他和左無舟有多次接觸,知其極狂,卻不知癲狂到這等地步。

  「不必。」君忘悠悠一言,眸子前所未有的明亮:「他不會死我知道,他一定會活得比別人都好。

  不光因為君忘知曉左無舟的實辦,也因為君忘知他,懂他。

  斗無雙握住拳頭,蘇黃的蒼白臉色,卻陡然有一絲喜色潤色,只想起:「這一次小姐沒有說,只有活下來。才是我的唯一。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不一樣

  君雷詫異的看了一眼他這個眼高於頂追求完美的孫女,又看左無舟一眼,狐疑:「莫非」

  君雷展顏笑了,老懷大慰。

  顧隼身形微弓,在心底笑罵一句:「這子,我是越來越欣賞他了

  「天下雖大,難得有投我胃口之人。可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死,了。那便不好玩了。」

  顧阜笑著,神情卻漸漸斂去。殺意凝凝,欲待隨時出手!

  足尖不慌不亂,在地上微利半弧。似隱含天地至理,又似一無所有。

  暴雨如珠,滴答滴答的拍打地面,飛濺在地,拍起銀花點點。恰似千尾銀魚齊飛躍。天上地下,暴雨積水紛紛,慢條斯理的化做無數鋼珠襲往半圍。此景,竟有極致幻美之感。

  蔚波蕩漾,一霎,宛如時光停頓。直教人恨不得一世停頓此時。

  儼然山嶽,又儼然殺神,氣息頓是詣天凌絕。一時,又席捲滾滾。倒捲往左無舟。縱是如此,左無舟仍是沒有半絲半毫的動搖。

  儼然融入了墨色的天際之中,氣息已然蕩然。看似人在該處。卻偏偏氣息全無,偏偏惟獨有那漫過山野的憾天血殺之氣。

  無比的殺氣,無比的凌厲,生死一線。千鈞一髮之際。左無舟卻忽攸心意徒然暢通天地之間,思緒擺動。竟如一絲氣息油然來回,不受一絲牽掛。

  重又置入無悲無喜,無波無動的心境中,左無舟眼波中竟似隱藏著天地奧妙,洞悉無數,貫通許多魂修難題。

  沒有生與死的界限,又怎有天與地的參悟。

  許多東,漂本不討是線!隔,破了「自然就悟不清道刀略:「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旁人做不來。學不來:「原來,五行合一,當是如

  爾。

  氣息釋放,天地靈氣無比充沛,萬里之靈氣竟悉數席捲灌入體內。神清氣爽,心曠神怡,胸懷遼闊,壯志凌雲也。

  群雄默觀這一幕,終於悚動:「他竟在此時感悟,他竟敢在此時感悟!」

  生死一線,竟敢恐意感悟,豈不目中無人。

  在無比的壓力下。數年來心有滯礙的左無舟,終於衝破,累積過往經驗及心得,爆發了一次前所未有的感悟。

  光從這無比精純的靈氣,就知此次感悟,絕對非同小可。左無舟眼波淡然,順心而動,其性。堅似金,疾如火,猛如土,韌如木,滔如水。

  相由心生,眼中之五色交替,正乃左無舟集五行之性而發作,自然而然的折射。左無舟修煉之所以如斯之快。卻並非全因特異灰霧。還因其脾性極投五行,各得五行之精髓。

  「原來,五行合一,竟是如此。」左無舟笑了,抬手微動,尋常的一拳,竟是隱隱牽動天地變化。此拳,乃「七殺」

  五行之色交替燃爆,交替之速越來越快。繼而。五色漸是快到無邊。快到五色化為一體,直至化做一體。

  重又睜眼之己,眼波中一道融為一體的五色神光油然萌爆,幾是摧散天上集雲。

  五行為相生相剋相滋養,體內自成「五行天地」以往。左無舟怎生施展,都未能將五行一道共同釋放。此番,終於真正五行合一。

  千變萬化,千法萬道,終歸道道歸一。五行歸一,「七殺」終是前所未有的大突破成為真魂戰技!

  羅馬非一日建成,此番突破,也並非突然而至。乃是這多年來多次心得與領悟的厚積而薄發。

  但在旁人眼裡,此一幕,乙經極度震驚了。竟在大戰之際,還輕易得以突破,如此天資也委實太過驚人了。

  「古今第,天才。果然並非浪的虛名。」無不感慨:「可惜,馬上就要成死人了。」

  顧隼目瞪口呆,重又憶起當初再見的驚詫:「他修煉如此神速,莫非天資當真好得如此出奇。」

  忽攸誕起一念,一個極度不可思議的念頭:「如是他能繼續神速突破。我嚮往已久的心願,他許是能幫得上我!」

  「從聖魂獸,突破為元魂級妖獸!」

  有天地靈氣滋養,左無舟的身體傷勢竟痊癒許多。

  凜凜然眺望天邊,左無舟氣息驟然森然無比,凝往那數十名卓一宗弟子。一時,胸膛高高鼓漲,吞吐一氣,竟如吞食天下。

  胸膛重又陷下,一聲激昂無限的龍吟之嘯,頓扶搖直上九萬里。聲如戰鼓擂動蒼穹:「卓一宗,就是你們不來尋我,我也要尋仇你等。索性今日,就清算總帳。」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卓一宗若不來,左無舟專注修煉,還未必急於去尋仇。既是主動現身,又主動送上門來,那就不如新仇舊恨。一筆清算。

  既然要打,那就索性打出威風,打得天下人聞風喪膽!

  戰!那便戰!心如鐵,膽如鋼。縱灑熱血又何妨。我自憑雙拳一刀轉戰天下,殺得伏屍百萬!殺得仇寇屍成堆,殺得敵寇血漫山!

  正是慷慨自古英雄色,擴灑熱血寫一生。

  天王譜在右,洪流梭在左!

  氣息淡漠,如漠視世人的死神,專為收割性命而來。

  殺!殺!殺!殺得白骨成丘,殺得屍山哀鴻。

  天王譜油然激爆,光華璀璨耀空。那一抹光耀,竟自嗵聲衝破雲霄。將那厚厚烏雲竟也衝破,灑下輝色萬丈。

  天王譜卷軸輕舞,舒展如畫卷,凌空飛舞,凜凜之氣傲然絕倫。一直淹沒的氣息。至此,方自揭然於眾生之眼。

  群雄中的武聖武宗,這氣息竟是如此無堅不摧,竟是如此激狂,幾令武聖感到無比壓力。此地數十近百名武聖,悉數色變,無不大駭大恐:「超聖器!」

  「竟然是超聖器!此子竟身懷超聖器!」邊獨等臉色瞬時蒼白,怒浪襲心,驚慌失措。

  「走!速退!」不知是哪一位武聖忽的高呼一聲,這許多魂修士魂不附體,駭然往後退去,卻已是來不及了。

  與同門師兄弟一道,宛如惡毒蝗蟲般,瘋狂撲往左無舟。

  穆龍青回想過往,摸摸失去的眼睛,恨意激狂!

  卓一宗本是崛起不過數千年之宗派,家底不厚。此來,不過卓天狼親自率領的六名武宗,三十餘名武御。穆龍青獰笑:「就不信這一次還要不了你左無舟的命,就不信你真是打不死的鋼鐵怪物!」

  此恨在心,不殺左無舟,終難消。

  從躍將來,至此一時,不過短短十來息的工夫。竟有許多曲折,眼看距左無舟已是不過二十餘米的剎那,眼看那六大武宗齊出手的憾天動地的威能將要轟中左無舟的剎那。

  一股酒天蓋地的氣息驚爆,幾是壓得這群卓一宗弟子臉色蒼白。幾欲窒息。穆龍青看著從容不迫,殺心如雲霧沸騰的左無舟,那早種在心中的膽寒與恐懼,終於在此一時爆發!

  真魂界,他許是最瞭解左無舟的敵人。穆龍青肝膽俱裂,瘋狂逃竄。只有一念:「那是什麼,那到底是什麼!」

  憑他區區武御,還難以判斷此乃超聖器。正是能滅殺武聖的超聖器。

  鋼鐵之志佐以百戰之軀,何其堅毅。

  怒鯨級水,殺音似從天際滾下來。左無舟森烈語音,恰是石破天驚:「你們想死,我成全你們!」

  天王譜動,萬字解體,化做億萬赤霞。霞光映耀蒼穹,此景此色當驚天動地!

  蒼雲如海,殘陽如血。

  天地彷彿瞬時崩裂,那排山倒海的銳聲厲嘯,恰給人以錯覺,如同那海上颶風,摧動數十百丈高的海天一浪,兜頭拍打來。所到之處。無不如山崩地裂。

  鏗鏘殺音躍然九天,似從蒼穹傳來的諸天審判:「吾判你等,該殺!」

  此音渾厚低沉如虎,字字鏗鏘,聲聲如刀,直教人人冰寒徹骨!

  天王譜頓是煥發億萬艷霞,摧天破地。一時翱飛天際,洞穿萬物。如颶風,如狂龍,席捲天下。正是風捲殘雲,直教星幕雲散。

  遮天蔽日的烏雲,就在這無窮無盡的恐怖輝色下,被瞬間洞穿,被瞬間驅逐。那蒙蔽的天頂,竟是悄然無息的煙消雲散。

  此威,當冠絕天下。此景,當絢爛多變。

  日月散,風雲變。所謂天搖地動,天地之威,無過如斯。

  霎時的輝色,照耀天際,洋洋灑灑。

  無數卓一宗弟子,在這如許恐怖,當得無堅不摧的億萬霞光之中,不過是發出了地獄鬼哭般的慘嚎聲。

  眨眼之際,這許許多多直撲往左無舟而來的卓一宗弟子,眼睜睜看著左無舟近在眼前,偏偏就是無法近身,難有一絲寸進。

  那武宗瘋狂的施展魂力撐起保護罩,以做抵抗。但那許多武御,卻正是那無邊蕭蕭落木下,如秋葉之枯。如冬雪之絕,紛紛在這無窮威能下,化做了血肉絲絲,漫天血色。

  此乃超聖器,能滅殺武聖的超聖器。縱是武宗,又能抵擋多時?不過是談笑間,灰飛湮滅。此情此景,直教人思起想起此一詩:雲霞萬里動,金輝蒼穹滿!

  怎奈何,這絕美如春華的背後。卻是那赤霞艷,染就長天血色。

  血光崩,秋色紅!

  不過數息,一直糾纏不下的三生宗弟子,與新趕來的卓一宗弟子,灰飛湮滅,悉數幻滅,做了那滿天的血色。

  「此威竟如斯,此威竟如斯!」饒是鬼無相見聞淵博,此時已然是心神撼動,難言是驚是恐是慌是喜。

  「超聖器!天王譜。」顧隼吞了吞口水。眼中難掩住一絲貪婪,隨即又被清明之色取代,自嘲:「此物是顧壘留給傳人的,我本有武聖修為,貪它做甚子。

  多少年來,首次見得超聖器公然發飆。一飆九萬里,其威憾天。震撼絕倫。

  一時,此處雖大,此地人雖多。竟是鴉雀無聲,竟是環而死寂。實實在在是被這無比恐怖的超聖器給震撼了。

  「如果此物在我手上,那就,」

  群雄無不躁熱起來,死死看著天王譜,眼中的貪婪之色無以復加!

  此乃傳說中的超聖器,除了魂天宗。恐怕並無哪一宗有超聖器。如的一件超聖器,就已是相當憑空得一身武聖修為。

  天王譜在武御手裡,當有滅殺武宗,傷及武聖的實力。如在武宗手裡,至少則有重傷乃至於擊殺武聖的實力。如在武聖手中,必有滅殺武宗的威能。如在超聖者手中,那就當真是毀天滅地之威了。

  世間從來徒有超聖器之威名,卻幾是罕有人見到。但得超聖器,即有相當武聖之實力,此不必苦苦修煉,就有了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實力。無人不想這等美事。

  「殺人,奪寶!」群雄中幾乎絕大部分人,一時惡念頓生,貪戀無盡的看著天王譜。

  殺人奪寶,但能奪得此寶,今後就不必怕誰了。這小子不過是武御。怕他做甚子。漫說站在天下顛峰的武聖,就是武御都貪婪無比的誕起此念。

  殊不知,貪念使人癲狂,凡修煉。當以人御物,而非物御人。左無舟正是有感於此,方自從此盡量不再施展天王譜等外物。

  超聖器現,已令許許多多人半是入了魔了。可縱看天下,又有幾人能有左無舟如此堅不可摧的心志,抵抗住以天王譜等物輕鬆殺敵的誘惑。

  此許多人如此貪婪,如此殺機。左無舟豈有不知,從容不迫,冷然掃視一周:「此等人,都已是半入了魔了。貪婪使人瘋狂,我當引以為戒。」

  「如果不怕死,就只管來。不過是殺人爾,難道還以為我不敢放手殺人。」左無舟嗤之以鼻:「連這些武宗武聖都如此貪婪。心志至此,又何足道。」

  在左無舟來看,這許多武宗武聖並無半絲半毫可怕之處。縱是修為再可怕,心性已是落了下乘,成了物之奴隸。反失了自我。

  邊獨兩眼赤紅。滿是貪婪之色,怒吼化光衝來:「交出超聖器!」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2
第308章 洪流梭出,天地汪洋

  「交出超聖器!」

  眾目睽睽下,如同綿羊在狼窩,怎是不引人窺覷。武御身懷超聖器。就猶如孩童捧住黃金碗招搖過市。豈有不被盯上的。

  但終是有第一個的,第一個,正是神天宗的邊獨。殺人,奪寶,兩者他都欲為之,可說是兩全其美,一箭雙鵰,他何樂而不為:「殺了他。既能絕後患,又能奪寶,那就太好不過了。」

  一旦能得超聖器,他就是天下第一,屆時,何必再怕魂天宗,何必再以魂天宗為尊。

  貪心熾烈。催人瘋狂。

  「我就知超聖器不該亮相,果真還是來了!」

  武聖攻來,左無舟反是沉靜,無悲無系,無波無動,一顆心早已巍然沉住,兩眼冷波驟翻:「來就來。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十萬,我就斬十萬!」

  來得再多,左右不過是殺。莫非他還怕過誰來。

  欲殺人奪寶,就先過了他這一關再說。從來就是雙手劈開生死路。一刀斬斷紅塵念。

  來,不過是戰鬥殺人。不殺個血流成河。不殺個白骨成丘,不殺個。屍橫萬里,怎能痛快,怎消心頭之恨。

  「超聖器,是我的!」

  邊獨喜色幾欲漫溢,野心瞬間就膨脹到了極點。但愈高摔得愈重。

  就在這一霎時,一道可怕的武聖氣息油然激爆,一聲粗豪的暴喝乍起:「殺人奪寶,你不夠資格,滾!」

  一道銳通天地的輝芒,斬破天的。邊獨嚎絕厲嘯,如飛星般灑住鮮血縱躍躲避:「你是何人!」

  「你爺爺我是顧隼,記好了!」顧隼哈哈放聲豪笑:「這小子是我照看的人,誰敢動他試一試!」

  邊獨等無不失色大驚:「你就是顧隼!」

  鬼無相臉色微沉,飄然而至,看似在笑,卻是寒聲冷哼:「你就是顧隼,你的膽子不竟還敢來此。」

  顧隼環眼,不屑呸了一口,凝重望去:「諸無道?看來你是鬼無相,倒是比我預料的要強一些。可敢切磋一番!」

  鬼無相淡淡:「先照看好左無舟過得這一關再說吧,你這只魂獸實力雖不錯,卻也不夠資格在魂天宗撒野。」

  群雄聞聲,頓是嘩然:「又一個武聖。又跟左無舟是一夥的。這小子怎麼有那麼多武聖照看!」

  鬼無相一言出,群雄駭然失色:「聖魂獸!」惟獨聖魂獸,方可完整的變化為人的形狀。

  左無舟神色淺淡無比:「魂天宗乃自大狂,餘者皆為一群白癡!」

  「非我看輕天下人,實因天下人心性如此,我怎能重視。」左無舟搖首,神情淡漠:「貪戀貪婪皆使人瘋狂,若不能自制,修為再高,也是無用。」

  左無舟以自己的心境做標準。來衡量天下人,這也太不公平了。

  怕?左無舟縱橫法真兩界,何時怕過人來哉。三邈一戰,以一敵百姑且不說,縱是對上流東城,求戰之心赫然。縱是淡水一戰,獨戰並屠戮數千魂修士,他又何時怕過。

  純論實力,左無舟在武御中當是佼佼者,當有擊殺部分武宗的實力。但比之武聖猶自有極大差距。

  如是論及裝備等完全實力,左無舟有「火雷翼」和「風雷翅」爆速能超武聖。有六枚真聖符,三枚輔助三枚攻擊,還有鬼龍甲等真聖裝真聖器,更有天王譜。

  滅殺武聖當不在話下。

  武聖再走了得,也架不住三枚真聖符和天王譜的連續轟擊。縱使是諸無道。

  如果以為他直闖,並踏平三生宗。乃是單憑一腔熱血和衝動,冒失而為。那便大錯特錯了。熱血依然激揚,卻已比當年三邈之戰徹底成熟了。

  但裝備並非他最大的憑仗。敢拉天下人一起平地獄,敢於博命,敢於戰鬥,此才方是他最大的憑仗。正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漾住一絲殘酷的淡漠,左無舟不動聲色取出「光速符」重又不疾不徐的捏好洪流梭,抬眼四顧,冷然思忖:「今日,非我殘殺無辜,實乃眾多之人欲殺我奪寶。」

  「來吧,欲奪寶者,只管放手來。我今日。就殺個乾乾淨淨。」

  「狗賊,我饒不了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此次帶來的卓一宗弟子,幾乎悉數敗亡,實是卓一宗百年來最大損失。卓天狼睚眥欲裂,怒髮衝冠。瘋狂撲往左無舟,直是恨不得將左無舟擒殺之!

  北斗這一處的戰鬥,已然是被忽略了。

  北斗與貝武聖戰得是如火如荼。卓天狼參與圍攻,他就狼狽了。好在不一時,天王譜狂飆,三大武聖距離不遠,深受其害,當場三人各自負傷。卓天狼此番作態,群雄中聰慧者,早已是怒極暴喝:「不好,這卓天狼欲奪超聖器,我們也上!」

  如果邊獨上前,是點燃了群雄貪婪奪寶之心。卓天狼這一番動作,就徹底引爆了群雄瘋癲之心,無數密密麻麻的魂修士悉數撲

  怎奈何,卓天狼被顧隼一把拍飛出去。

  聶朝野等無不茫然。不知該當如何。是救人還是如何。今日一切。始是太過驚世了。本以為左無舟是天才了,怎知,竟還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還有如此寶物。

  君忘悠然凝注左無舟,飄甚至,淡淡:「蓋武聖,聶宗手。不必多做猶豫。你等應當信他,此時當走!」

  「走?」長空宗上下無不驚詫莫名,此時若拋下左無舟走了,那又算得什麼。在情在理,都不當如此。

  「走!」左無舟鏗鏘一字滾炸入耳。

  夜叉突的頭皮發麻,一時竟隱有些感應從命魂中傳來,思來想去。果斷咬牙:「走!」

  談怒等茫然,聶朝野等尤其茫然。是走是留。忽的也是難以決定。走了,情何以堪,留了,如何能敵這許多魂修士。

  聶問聞聲,忽的兩眼發直,竟結住一層寒霜,驚顫脫口:「走。快走。速離此地!」

  聶問臉色發白,渾身汗毛炸直。想起了當日銳金法魂天,渾身哆嗦:「他,他要施展真聖符,他在提醒我們快走!」夜叉到底沒親自經歷過,目瞪口呆。反是君忘嫣然一笑,似是知道左無舟會做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蓋天王和聶朝野互看一眼,齊聲高呼:「長空宗,走!」

  君忘回首,眼眸掃往左無舟。左無舟似隱有察覺,抬首一眼,正是眼波交匯,似糾纏一時,才彼此一笑。

  「天君宗,退!」君忘飄然率眾撤往遠處。

  「都走了,甚好,正是大幹一場的好時節!」

  左無舟想起君忘的一眼。謙住一絲笑:「文人所稱的紅顏知己,約莫就是君忘這般了,她總能知我懂我。」

  重又斂住心神,左無舟反覆思量:「北斗吃了天王譜一下,未必擋的住洪流梭。」

  沉住氣來,通過命魂之火向北斗釋放信息:「走,速走!速去十里之外!」

  「走?」北斗感知,吃驚的回首看了一眼,擦去嘴角鮮血:「那就走!」

  卓天狼脫離戰團,貝武聖略輸他一線,又心掛超聖器,無心戀戰。北斗欲脫身,到也方便,搖風擺柳。就已是主動脫離戰團,往夜叉等人飛去會合。

  左無舟頜首,雙目絕無一絲感情:「很好,很好!爾等欲殺我奪寶。即已觸犯我,我又何妨殺之。」

  本負殺神名。當行殺人事。

  男兒行,志千里。殺一人,徒快意。殺十萬,壯豪情。

  天王譜流轉淡淡輝暈,薄薄一層。尤顯其非凡之處。

  群雄聚首此地。半數駐足,半數貪婪。如是者。各路人馬奔湧而至。邊獨及卓天狼等無不眼放精光。虎視眈眈,只欲奪其寶,殺其人。

  如此,正是懷壁其罪。

  「想奪寶。拿命來換就走了。」左無舟異常冷森。

  無不流露住貪婪與野心,無不欲殺人奪寶,這等無數目光觀來,竟凝住無窮無盡的壓力。

  這許許多多武御武宗武聖的目光,威壓何其之強盛。

  如此凝視一人,換做意志稍弱的,早已是崩潰也極可能。惟左無舟一邊是暗暗心神大緊之餘,漠視眾生,徐徐掃視,竟將目光反逼回去。如此堅韌之心志,豈是常人所能比擬。

  群雄蠢蠢欲動,終於是有人嚎叫一聲:「奪寶!」

  此一言,終是徹底點爆群雄的貪婪與野心,如黑雲般往左無舟續又撲將來!

  神念鋪天蓋地。籠罩在這蒼穹之下。

  左無舟目光徐徐淡淡,環眼掃視。心如寒鐵:「又是同一人!」

  不驚不懼,無悲無喜,氣息渾然天成,左無舟抬足一跺,頓有一音崩裂天空:「來戰,且來戰!」

  扣住洪流梭,左無舟抬首仰天,一嘯激狂,氣勢與殺意頓是癲狂攀往極限,一聲恰如鏗鏘戰音。襲滾不絕:「今日起,我左無舟退離長空宗。恩斷義絕。往後,與長空宗再無半分關係。」

  好似霹靂般的咆哮,如海浪捲拍岸邊,隆隆傳聲。

  雙目如蒼穹之巔,煥發一絲星辰之光。扣住洪流梭。左無舟漾住無窮殺心。魂力激啟!

  恩斷義絕?退離長空宗?

  群雄被超聖器燒壞了腦子,卻也並非白癡,一念起一念滅,油然大生不詳之感!

  鬼無相並未參與爭奪之中,反是具這許多魂修士被貪念所燒。微微蹙眉:「他這是想幹什麼?」

  一念間。鬼無相與群雄頓有所感。駭然失色;「真聖符的氣息。難道是他!」

  但見左無舟冷冷的笑著,持住一枚水藍色的梭子,高舉在天!

  鬼無相本就有些蒼白的臉,瞬時更是蒼白,眼中悉數為大驚之色,脫口厲喝:「左無舟,放下真聖符!」

  群雄大恐,七嘴八舌的怒吼:「左無舟,你敢!」

  他不敢嗎?

  水藍色的梭子高舉過天。源源不斷的恐怖氣息流淌釋放,水銀瀉地式的無孔不入!

  「你們說我敢,是不敢!」左無舟冷然,怨意暢笑不已:「你們敢殺人奪寶,莫非我就不敢放手殺人。天下斷沒有這等道理!」

  左無舟其狀如虎,仰天振聲縱情大笑:「哈哈哈,想奪寶,想殺我。拿命來換就走了!」

  這分外可怕的笑聲入耳,川那二不惶然大驚,遍體生管是重新看尖,二生宗那甄不全的屍首,終是一個寒戰,方隱約感到這恐怕並非是玩玩而已。

  群雄發出怒吼:「你瘋了,我們何時說要奪寶殺人了!」

  左無舟且一言不發,似笑非笑。他徒然發現自己到底低估了人不要臉的程度。做都做出來了,尚且要詐做高尚狀,那就委實可笑了。

  鬼無相面掛寒霜,搖身幻動。怒從心起,厲嘯:「左無岳,你給我住手!你知不知道此地是魂天宗,你知不知道此地有多少魂修士。」

  左無舟森森然,舉起洪流梭和天王譜,如怒鯨級水,朝天作龍吟之嘯。嘯傲豪情萬丈:「殺一人是殺,殺十萬也是殺!」

  雙足往前,踏。頓是天崩地裂,鏗鏘之音正是殺意沛然:「誰敢阻我!」

  洪流梭激發,瞬時飛往天空。恐怖的水系氣息激回天地,正在暴雨之中,尤為相得益彰,尤為水靈氣最是磅礡之時。十分威能,也變做了十二分。

  洪流一出,天地汪洋!

  「你敢!」鬼無相怒髮衝冠。一頭銀髮幾欲鼓蕩飄飛起來!

  能把城府極深的鬼無相,逼得勃然大怒。左無舟當是世上第一人了。

  一言即出,洪流梭飛上天。鬼無相目瞪口呆。震驚不已,蒼白的臉竟自紅暈擴散,顯是怒不可竭:「你竟然真的施放!」

  「我殺了你!」鬼無相暴怒。此的魂修士不下數千之多,皆為武御以上。身在此梭範圍內的。怕也有小半之多。這一梭子下去。殺傷之大可以預料。

  鬼無相身法當真快到極點,怒氣爆發,儼然鬼魅般直取左無舟。左無舟早有預料的重又取出剩下兩枚攻擊真聖符,與天王譜共舉。雙目森烈無比,殺氣凌天,往前一步直逼,激翱如虎,咆哮震天:「誰敢阻我!」

  「又是兩枚真聖符!這瘋子。這瘋子!」鬼無相大駭失色,身子嘎然而止,雙眼皆作赤紅之色:「早知,早知如此,我就該當穿戴超聖裝在身了!」

  鬼無相身有真聖裝,有真聖器。憑此,再憑他極強修為,抵擋三枚真聖符以及天王譜連續四擊之威,能傷而不死。

  但,鬼無相被怒火衝擊的思緒立時想起,尤有北斗有顧隼虎視眈眈。

  如是連續四擊,重傷之下,再被北斗和顧隼夾攻,就是穿戴了超聖裝在身,也是必死。單從氣息而斷。顧隼絕對是與他相差無幾的強者了。

  「此子瘋狂,不可力敵,當走為上!」危在旦夕,鬼無相顧不得臉面,怒氣爆發,怒視左無舟一言,終是狂怒不已的退了去,保護住武傾城等人。

  往前再踏一步,左無舟嘯傲九萬里。豪歌一曲:「黃金若糞土肝膽硬如鐵。策馬渡懸崖,彎弓射胡月。人頭作酒杯飲盡仇椎血。」

  「又如何。天下英豪又如何!」

  雷音乍起:「誰敢阻我!」

  此一聲,真正是滿腔豪情擋不住,慷慨激昂關不牢。

  所謂勢不可擋,銳不可當,不過如斯。

  錚錚青年狂,凌雲壯志長。驚顯崢嶸相。殺性動八方。天地豪氣,誰人與爭!

  左無舟竟生生將天下第二強者鬼無相逼退了!群雄肝膽俱裂,瘋狂往外逃竄!

  此情此景,簡直就無以描之,分明就是亂轟轟的,分明就是逃難一般。

  扣住光速符正欲施展,顧隼乍現。提住他:「不要浪費了,我帶你。走!」

  顧隼的天賦神通,瞬間移動。眨眼已至數十里外。

  此地此處,梭子在天空中蔚藍色激爆來,恰如漫天的風雨交加。一時。宛如天河之水傾斜而下,籠罩大的。正正如同一個潑水籠子,將許多魂修士包在其中。

  僥倖逃得一生的魂修士,正在這暴雨之外大口喘息,看著這蔚藍色的光華耀映長天,肝膽已碎,驚恐萬分。

  數以百計的武御武宗在這暴雨之中,瘋狂的撐住魂力罩,瘋狂的抵擋逃竄。卻怎也是逃不掉。那暴雨每一滴打將下來,就恰恰像那無窮的劍氣一樣,挾以無堅不摧的力量。

  擋得一時,擋不住一世。暴雨何其之烈,何其之猛。

  短短一霎,暴雨竟是猶自更猛烈。恰似有天神在天空中剛下一盆水來。如此轟然密集的壓下來,最先擋不住的武御們宛如被山嶽所壓住。霎時就骨折肉綻,變做那一堆堆的肉泥。

  慘嚎聲,哀呼聲,悲鳴聲,交匯一道,宛如地獄鬼音,儼然地獄殺場。直教人心寒欲裂。直教人畢生噩夢難忘。

  正當極少數武御以為已經抵擋過去了,卻不知,洪流梭之名正有其來歷。暴雨一眨眼積得是越來越多,竟是無風自動,如海浪翻滾,無數魂修士在這酒天大浪中,失魂落魄。被驚濤拍,捲起千絲血肉。

  潮奔潮湧的大浪中,拋起落下。除了武宗,武御徹底無法抵擋。

  此情此景,怎教人不思起想起此一言: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如斯,方是真正的慷慨激昂,一瀉汪洋。天地同悠,蕩氣迴腸。

  此處正在洪流梭的肆虐之下,魂玉宗中峰之數,風雲動,雷電交。

  天威難測之際,一條披頭散髮的雄壯黑色身影,竟是踏碎虛空而現!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2
第309章 諸無道,第一強者

洪流梭一出,正正是波瀾壯闊。

  顧隼大笑:「你小子夠狠,我喜歡。」忽的長歎:「顧壟那老兒。當年若有你一分狠勁,就不會隕了。」

  左無舟一言不發,凝觀半晌:「人還沒死光,再帶我回去!」

  顧隼目瞪口呆:「你也太狠了,真要殺光為止!」

  「有一些武宗還活著,既然吃了這一梭,就已成死敵。既成死,敵。當先殺死,莫非還留著往後再來暗算我。」左無舟神色如鐵,淡淡道。

  「走!」顧隼搖首,換做是他,他才不在意餘孽。但他本就無聊。左無舟一心專注魂道,集絕禍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若干魂修士在遠處。驚魂未定的觀看此一幕,臉色悉數大變:「這小子簡直就是瘋子!」

  鬼無相鐵青著臉,撐住魂力罩,保護住武傾城等人,咬牙怒哼:「這小狂徒。」

  不過是一眨眼。洪流梭的殺傷範圍中,數百魂修士湮滅。獨剩二三十名武聖以及近百名被保護。或是憑自身修為僥倖活下來的魂修士。

  此威真真是石破天驚。

  此地,已然是血氣瀰漫,屍橫遍野了。

  好在此地本有半數魂修士沒有靠前,又有半數魂修士及時逃竄出來。是以。傷亡之數並不是太大。

  饒是如此,亦有數百武御武宗喪身此梭之下。

  群雄震撼絕倫,呆若木雞,一眼觀去,竟是油然大生恐懼,種下一絲膽寒!

  實實在在是因為此舉太過癲狂。一梭轟殺數百武御之舉,實是太瘋狂了。這三生宗原本居住的小山。竟在這一梭凝結的天威之下。幾是被夷為平地。汪洋聚流,怎生看也是遍地哀鴻,廢墟處處,正是悲切無比。

  卓天狼和邊獨各自臉色蒼白。氣急大叫一聲,氣血沸騰,大噴鮮血。

  邊獨比之卓天狼修為略高一線,但架不住邊獨是先吃了一記天王譜劍氣,再吃一記洪流梭,一時傷重,恨之入骨,暴怒狂嘶:「左無舟,我神天宗(卓一宗)與你勢不兩立!」

  此地,二三十名武聖各自臉有白意。各有或輕或重的傷勢,一道怒哼來,威勢可謂之極盛也。

  悍然大波,至此而起。群雄之中,一時響起了怒吼聲:「左無舟,你竟敢殺害本宗弟子!」

  有此一聲,各宗各路人馬重新數算本家人馬。如此清點下來,絕大多數各宗各路人馬都自鬆了一口氣,好在他們沒有損失。

  但並非人人都並無損失,聲聲怒罵自群雄中激傳來:「左無舟,你給我滾出來。」

  各色怒罵聲詣天起。真個是殺氣一動千萬里。除了身在殺傷範圍之中的各宗各路人馬,其實餘者傷亡並大。不過是氣不過而已。

  頗有一些激起公憤之怒。

  卻在這一時,微光蕩漾,左無舟和顧隼重又返回現身來。

  左無舟環眼一顧,一言不發。神情冷然,舉起天王譜朗聲動天:「一個都別想走了。」

  這範圍中的武聖倒是還好一些,這夭王譜煥發其威來。

  天王譜一怒,那些許多僥倖逃的一生的獨身武宗們心灰若死,頓是悲憤狂嘶:「左無舟,你竟敢把事情做絕!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你就不怕成為天下公敵。」

  這許多武宗。抵擋洪流梭本已耗盡氣力,身上重傷。這天王譜再發威,這許多武宗怎生能擋。

  群雄大駭:「這左無舟當真是絕世狠人,癲狂之極。先是一梭殺死數百,竟還回來欲殺死這些人,真個是癲狂,真個是殺性極重。」

  在左無舟舉起天王譜的一霎,鬼無相與許多武聖一時臉都慘白了!

  如果左無舟真有心欲殺這些武聖,再取出剩下兩道符,當可將範圍之中的武聖悉數轟殺。連續四波相當武聖級的威能,就是鬼無相,也必難活。

  眾目睽睽之下,左無舟殺心不絕,重又回來,天王譜動怒,劍芒億萬!

  如此可怕決絕的殺心,直教群雄無不心生寒意。至此方知左無舟殺敵必死的習慣與作風,愈想愈是膽寒愈是警惕:「這小子,簡直就是殺神在世!」

  從來亦是如此驚詫與巧合,雖分別在法魂天與真魂天,左無舟竟同獲殺神之稱。殺神之號,至此方自真正傳揚,方自真正有人看懂左無舟的殺性之重。

  先在洪流梭之下重傷的武宗們,紛紛慘叫著化作飛灰去。這些武宗修煉起來,何其艱難,如今,卻極是悲哀的到在左無舟手上,縱是死。想必也是悲哀得緊。

  放眼天下,如左無舟一般,身懷多枚真聖符並超聖器的,恐怕也獨他一人爾。有這等寶物,而又敢絕不留情盡情施放者,數遍滿天下,慘烈決絕至此,不怕成為天下公敵者,也獨他爾。

  天下如此之大,竟偏偏撞上左無舟,偏偏起意殺人奪寶。真個是合該卑死。

  「左無舟。此仇不報,我神天宗(卓一宗)勢不為人!」

  邊獨與卓天狼臉色幽幽之綠。狂噴鮮血。處處飆出血痕。連鬼無相都擋不住四擊,他們能擋住三擊,已是竭全力了。此恨意綿綿無盡期的一語爆將來,邊獨和卓天狼

  此言一出,邊獨與卓天狼便自狂噴鮮血,振臂轟然激發魄力眨眼破空去。

  左無舟殺心大盛,卻在無數魂修士憤怒噴火的目光中,無法追趕,愈是森冷!

  此地成千魂修士震驚無比,眼看這數十名武宗(剩下部分是被武聖保護住了),乃至於有**名修為較差的武聖,也在億萬霞光劍芒中,化為灰燼。

  初略一數,此一戰,不計三生宗與卓一宗。單洪流梭與天王譜共二擊,便已滅殺至少不下數百武御武宗,更有近十名武聖之多。

  前所未有的浮起一絲恐懼和憤怒,此怒。正為公憤。輔以許多喪失弟子的魂修士在其中鼓噪起來。殺意沸騰揚天,看往左無舟的眼睛,竟是無數都帶住濃濃殺氣。

  這許多魂修士只得一念:「此子天資卓絕。戰力極強。為人凶殘狠毒。若將來成勢,必成真魂界之大禍患。當滅殺之!」

  感應這許多殺機,左無舟冷笑:「果然起了殺我之心,魂修界不過是弱肉強食罷了。我敢放手施展,豈是沒有準備!」

  既知魂天宗及魂天大會之強大,左無舟仍敢怨意殺敵,豈無憑仗。

  漫說身懷六枚真聖符。尚且有天王譜。天王膽和火龍卷等數件聖器聖裝。單是這「火雷翼」及「風雷翅」之速。如非必要,打不過大可逃之,又有「五行天地」又有幾人追得上。

  人人只道滅殺數百魂修士,大約已是左無舟的全部了。殊不知,左無舟仍然有絕招未釋放!

  一人對峙成千魂修士,此戰不論成與不成。左無舟必名傳千古,此威浩然。

  「怎麼,想殺我!」

  左無舟淡淡一語,卻猶如引子點爆群雄之怒:「莫非還殺不得你!你凶殘好殺,留著也是禍害!」

  「是嗎,那就只管來!」左無舟頜首,冷然之光徐徐掃將去。不動聲色,默然取出兩枚真聖符,魂力微激:「且看我敢是不敢!」

  又是兩枚真聖符!氣息壓將來,群雄中心懷殺念者,幾欲氣得吐血。這真聖符,從來是各宗鎮派之寶,怎麼眼前這左無舟卻好比當做不值錢的物件一樣,隨便就能掏取出來。

  凝注那兩枚真聖符,群雄終於是重又在生死威脅下,躁動起來。

  先有洪流梭滅殺數百人之例。這些人怎敢懷疑左無舟悉數施放的決心。殺心之重,早已是被眾魂修士看得真切明白了。

  之前都已是逃走的人,竟還返回來將那些僥倖活下來的武宗滅殺。此等殺性,簡直生平僅見。

  鬼無相怒氣漸褪,沉住心來思量。聰慧睿智的他,此次卻怎也不知該做如何處理了。

  如是決意要殺左無舟,兩枚真聖符。再加天王譜,顧隼和北斗兩大武聖。一道施展來,此地必死傷無數。必成浩劫。

  如是不殺,卻又難消鬼無相與群雄心中的一絲戒備與憤怒。如此多的魂修士,如此多的武聖,竟拿一名武御毫無辦法,這若傳將去,簡直就是丟盡了臉面。

  「唉,如果傳師伯在就好了。」鬼無相痛苦的想抓破腦袋。

  鬼無相倒是想傳不敗在此地。以超聖者的實力,左無舟除非成武聖。否則就是身懷再多真聖符和超聖器。也難對超聖者造成威脅。「這左無舟,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真聖符和超聖器!」

  鬼無相和無數魂修士,想破腦袋都是想不通。須知,這超聖器就不提了,數遍天下,恐怕就只魂天宗有罷了。

  真聖符在哪一個宗派等是鎮派之寶,平日裡藏得好好的,不過是當核武器一般的威懾力,幾乎不太可能拿來使用。就是敢用,也不敢用在這來路駁雜的魂天大會上。

  那等若是分分鐘成為天下公敵。

  以魂天宗積攢百萬年。鬼無相身為魂天宗第二號人物,能取來用的真聖符也不過兩枚,一攻一防。鬼無相之前沒施展,也是捨不得。

  連鬼無相都不捨得,遑論他人他宗。

  這其中的關節。真個是想破腦袋都是想不出來。

  此地,竟是一時死寂。

  左無舟之烈性,眾人皆有眼可見,絕井是寸步不讓。如是有人隨意行事,那兩枚真聖符,隨時就能變做取走性命的威能。

  群雄中絕大多數並沒有在此戰中受害。不過一時義憤加一些提前勒殺天才的恐慌,粽合在一道,就成了那些殺念。

  是以,此時**裸的威脅,反是令群雄從那複雜的陰暗心理中拔將來。自詡能殺左無舟,但也必損傷極大。有心退讓。怎奈何也是下不了台階。

  一時,人人各懷心思,卻難言其中滋味如何。

  顧隼一心想笑,縱是很狂,也不敢如此公然笑來。怎奈何,左無舟冷然觀得半晌,傳音一語:「看來。他們的膽色也不過如此罷了,空有修為,卻無烈性血性。如是我。被人苦苦相逼威脅至此,縱是博上一博又如何。」

  「做人。若無烈血。縱是武聖。也不過是心境上的弱者。不敢打不敢拚不敢博罷了。」左無舟漾住一絲譏笑,成千魂修士,許多修為比他強大多了,居然被他挾持住。

  「你少說風涼話。

  」顧隼暗笑不已。又慎重:小子,你重了,太重了六叉四外樹怕將來沒有好下場小:

  左無舟頜首,淡然:「殺人者人恆殺之,將來我某一天死在旁人手上。也不出奇。」

  顧隼動容,左無舟不疾不徐,彷彿在述說旁人之事:「我當年既擇這一條魂道之途,就絕不回首看旁人的風景。我本來如此,但求快意不羈一生,自管拚搏,竭力求道。求道途中,縱是被人所殺,我也無怨無悔。」

  「只因,這是我的道途。」此言堅定。

  左無舟抬首,語音漸漸鏗鏘:「如要我像他們一般,畏畏縮縮,怕生怕死。東算西計,勾心鬥角,還不如痛痛快快的死了。」

  此番言辭,並不豪壯,也並不慷慨。顧隼卻熱血沸騰,至今方知左無舟求道之心之志何其堅也。

  求道而不悔,說來容易,又有幾人能做得到。顧隼看著這張年輕的臉。自愧不如,肅然起敬。

  忽的一道黑影宛如天雷之威。挾以無邊氣息卷以風雲而至。

  大風起,一條魁梧雄壯之姿。卷以兇猛氣息而至。此人正是踏碎虛空而現那黑影,虎背熊腰,眉宇相貌極是粗礦,其威如獅王。披頭散髮。率性之餘,又隱有桀驁凶暴之氣。

  此漢子眼波堅定,徐徐掃視。竟是目中無人,看往鬼無相,連笑聲都是如許低沉,恰將那等獅威煥發來:「鬼無相,怎麼回事,我要解釋。

  鬼無相一見此人,頓流露一絲喜色,大笑:「諸師兄,你可走出關了。」

  「諸師兄?難道此人就是」群雄頓是宛如炸了窩一般,嘩然驚呼。恰是一石驚起千層浪,好不悚動。端的是震驚。

  「諸無道!」顧隼眼中戰意燃燒。引得諸無道回眼一看,端詳半秒。重又回首!

  自此人現身,左無舟就雙目神光大盛。悉數凝注此人,全神貫注之極。竟無聞旁人之言辭。愈看此人,左無舟愈是心驚:「此人煞氣好重。氣息網猛,聲勢浩大,當是我所見者之最。」

  在旁人幕看,此人不聞不問他人。乃是目中無人。左無舟卻知,此人並無多少傲氣,那所謂的目中無人,不過是專注魂道的一種慣性表現。

  因為左無舟自己,也是如此常被誤以為是目中無人。非是全心魂道者,絕難有此等表現。

  「怪了。此人是誰,怎麼我總覺的此人極是眼熟!」左無舟疑寰頓生。雜聲沸動,群雄激動難奈,亦或是震驚不已,躁動起來。

  等得武傾城恭敬上前,道了一聲師父,群雄頓是驚詫不已:「這武傾城不是第三代弟子?怎麼是諸無道的徒弟?難怪如此強大了。」

  要知,各宗門下弟子,一旦修成武御。往往是被武宗收為弟子。而非武聖。每一個宗派,基本都是如此的規矩。只有極個別的超級天才。才會被武聖直接收為弟子一就好比當日左無舟在長空宗,蓋天王就欲收他為徒。

  魂天宗實是太隱秘了,武傾城成名百年,竟無人知曉他是諸無道的弟子。

  有武傾城一言,眾人終是確認此人正是諸無道,頓是各自狂吸一口涼氣。

  諸無道過往的故事,頓是躍然而出。

  武傾城是武御第一,其實走的正是諸無道的老路。諸無道,當年未上百人榜,成名之戰,正是擊殺武宗。陸續多番大戰,一躍成為武御第一。隨即是武宗第一,再是天下第一。

  諸無道現身來,竟令許多人暗自顫抖起來,只因諸無道過往的戰績。實在太過輝煌了。成武宗之後。諸無道曾獨自蕩平一個有一名武聖的宗派,殺得雞犬不留。

  諸無道非但是修為極其強大。還極其兇猛,慣來殺心很重。早已贏來隆隆凶名。

  左無舟還不知諸無道過往,但憑氣息感知,亦知此人也是一殺人盈野的主。

  這一邊,鬼無相已是將來龍去脈告知。

  諸無道驚詫,隨即大笑:「死幾個人,又算愕什麼,技不如人,死了就死了。無相,你如此聰明,怎會連此事都想不通。」

  鬼無相鬱鬱,這不是被左無舟激怒了,一時頭腦發昏嘛。

  諸無道漫不經心擺擺手:「叫他們都散了,聚在這裡算什麼,難道想死。想殺人奪寶。就要付出代價。技不如人。死了是活該。難不成他們想殺人奪寶,就該被他們奪,我們魂天宗還有超聖器,怎麼不見他們來奪。」

  「想欺負武御。反被武御欺負,難道這還有臉。」諸無道冷笑:「我身上也有超聖器,誰要過來奪奪看。」

  諸無道的語音並未做隱瞞,群雄目瞪口呆,直恨不愕掩面羞去。有人掩面羞退去,有人恨恨的怒視左無舟一眼,終歸是鬱鬱的陸續散去。

  諸無道交代幾句,看了左無舟一眼。指尖一點:「明日」

  鬼無相鬱鬱不已,冷聲:「左無舟。三日內,你不許離開此地,等候蔣息。」

  左無舟臉色不變。恍若未聞。鬼無相冷哼:「你道你退離長空宗,旁人就不知你意,不會遷怒長空宗嗎。三日內,你若私自離去,長空宗自承擔後果。」

  左無舟眼中怒色微騰!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3
第310章 道不同,不相為謀

「來了。」

  君忘宛如一個等待丈夫回家吃飯的妻子,輕描淡寫的迎往左無舟,溫柔輕言:「回去吧,你需要細心養傷。」

  「好。」左無舟抹去嘴角的血痕,並不矯情。

  聶問迎過來,滿頭大汗的相詢。左無舟潭住一絲暖色,向眾人告知無事。

  蓋天王捏住鬚子,欣慰又苦惱:「跟我們回長空,你自己一個人不方便養傷。」

  君忘輕笑:「蓋武聖,無舟,不能跟你們回去。他雖聲言與你們恩斷義絕,各宗必遷怒,長空宗是擋不住的。」又笑:「天君宗不怕。」

  聶朝野怏怏不快,怎奈何君忘所言屬實。左無舟施放洪流梭前的那聲決裂之言,縱是白癡都不會當真。關節恰在於,這一聲喊將來,也就從大勢上把長空宗解脫出來。

  各宗各路人馬,縱是恨之入骨。縱是想要尋仇,也絕是無法以此做理由找長空宗。此。正為大勢。

  長空宗若此時收容左無舟,就失了大勢。那許多人大可公然來尋仇的,長空宗招架不住。

  左無舟沉住心,壓住傷勢,略一思量:「走,去天君宗。夜叉。你們也來。」

  護送一道走了,分道揚鍍的時候。蓋天王和聶朝野忽的同歎一氣。怎生看,都隱約覺得是天君宗欲要將左無舟給勾引過去了。

  轉念一看,這十字路口。蓋天王和聶朝野互觀一眼,長歎:「左無舟有情有義,可惜。這師徒緣盡於此了。」

  經由此事。蓋天王和聶朝野怎看不出左無舟性情。此番,不光是為長空宗脫身,也恐怕早有退離長空宗,以脫約束之心了。從此,左無舟是天高人鳥飛。

  道不同,不相為謀。一戰天下驚,此語雖以反覆用了幾次,但惟此言恰恰能表達其結果。

  許多年後,有觀得此戰之人,再回首恍然如夢。方自察覺,原來許多滴天大變,就是從這一戰改變的。

  左無舟憑一己之力,攪動了這真魂界的一潭水。此一戰,影響之深遠,如今還無人看得出來。

  此戰,已令真魂界各宗各路人馬震驚不已。正如同波瀾不驚的湖面上。徒的有一枚隕石,石破天驚的墜落下來。

  首當其衝的,正是那許多意欲挑戰左無舟的武御。一夜之間,都已是無了蹤影。

  能擊敗武宗的武御為數寥寥,當以武傾城最是著名,其實絕千山等亦有過擊敗武宗的例子。此一戰過後。能擊敗武宗的武御,又多了一個左無舟。

  憑此,左無舟聲名之隆,已然是一躍成為天下有數的武御強者之一。

  此乃小小虛名。

  左無舟一戰屠戮三生宗和卓一宗。又滅殺數百武御武宗,乃至武聖。其凶名之盛。絕難想像,在這魂天大會上。其凶名真正是如日中天。

  一天後,春雨過,尤為清爽。

  左無舟骨碌骨碌將碗中的湯一飲而盡,抹嘴:「味道不錯,如果是甜的就好了。」

  君忘心滿意足的看著他喝完湯,心中一動,將這一言記下來。細細打量這張英武的容顏,眼眉兒彎成月牙兒,異常甜美。

  魂天宗給天君宗安排的地方。又比三生宗強多了。左無舟和夜叉北斗等獨霸了一處院落,如不是有傷。無心觀景,怕也頗有幾分春之韻。

  重是默默調養半晌,睜眼來,正見君忘凝住自己。左無舟啞然:「你們天君宗收留我養傷,真的無事?」

  君忘回過神來,臉頰微暈:「上次魂殿之戰,豈不是明證。索性我天君宗與一些宗派本是敵對,我們不撕破臉,他們又何嘗願撕破臉。

  君忘並不在左無舟面前做遮掩:「再者,我天君宗留你養傷,也算做是籌碼一枚。你此次樹敵太多。本宗做籌碼,想來也能令一些人打消與你為敵之念。」

  「本宗留你,也想你欠本宗一個情。將來。只願你莫要為難本宗就走了。」君忘微笑狡黠,竟有直接的可愛之姿:「你必成強者,早結交,好過晚結交。」

  左無舟失笑,沒再多問,君忘是極聰明的姑娘,既留他,總有自信:「外邊如何了。」

  「翻了天了。」君忘撥住秀髮,笑了起來。恰是一笑反教嬌花無

  。

  翻了天了。

  君忘一言。再是恰當不過。昨日一戰,貝武聖在天王譜第二次出手之下,多番重傷的他,當場身死。三生宗等若是亡了一半了。

  卓一宗和神天宗,除卓天狼與邊獨等寥寥數人,悉數覆滅。卓天狼和邊獨當場遠遁逃竄,目前已是不知去向。

  又有數宗武聖,昨日貪婪衝在最前,也死得最快。這幾宗本有夙敵在此,失去了武聖,結果報仇也是無望,索性是咬咬牙匆匆遠遁了。

  此外,猶有幾路人馬,在洪流梭下折損一些人手,未傷筋骨。目前正恨之入骨,欲殺左無舟而後快。

  萬年來,還沒有一次魂天大會,是在如此日08姍旬書曬譏口芥傘情況下準備開沒有開場,就已經陸續有不下十趾叫各自狼狽不堪,傷筋動骨的逃竄了一沒奈何,那些人馬折了武聖,就是想報仇都沒那能耐,只髏離去。

  諸無道昨日現身的影響不如今各宗表面看似平靜,實則各宗都在等待。等待魂天宗做的處置出來,是敵對是仇恨是和解,都要再謀打算。

  天君宗果真是有很大影響力。憑留下左無舟養傷之舉做表態。直接影響一些與左無舟並無直接仇恨的宗派。消除了那些敵意,替左無舟減少了不少潛在敵人。

  一言概之,欲報仇欲如何,都要魂天宗做出處置,各宗才會行事。

  君忘與左無舟相談甚歡。

  斗無雙在一處院落的花叢後;漸漸黯然神傷,漸是悲傷莫名。握住拳頭:「我不會輸給你,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君雷在另一處,凝觀孫,女與左無舟,半晌。浮現一絲欣慰的微笑:「我的乖乖孫女,看樣子走動了真情了。也好,這左無舟倒也配的上。」

  君雷無聲長歎:「我的寶貝孫女啊,你一直尋尋覓覓,一直孤孤單單。誰知,這天下雖大,能令你真正動心的卻一個都沒有。」

  「如今有了,你可要好生抓住。萬萬不要再錯過,不要再求什麼完美了。」君雷淡淡神傷:「完美,哪有什麼完美。」

  「你須當加以小心,如我所料不錯。你身上寶物不少,當引起不少人窺覷。再有一些與你有仇的宗派。你恐怕是難以應付。」

  君忘笑顏如花:「不論魂天宗怎麼處置你,各宗都必然恨你入骨。你此番樹敵太多,他們知你難對付,想必會聯手殺你。」

  「接下來,你欲如何。」

  在君忘灼灼目光下,左無舟沉吟,結總總線索,徐徐貫通思路:「我已退了長空宗,長空待我不薄。魂天大會,我要替他們奪名額。」

  「等此魂天大會畢。我即去「餘輝原」取一些東西。然後就專心修煉。」左無舟笑了笑,若不是旁人來招惹,他原也不會如此發飆,寧可將這時間給在修煉上。

  惟歎「身外化身魄」必須要在「餘暉原」去取一些材料。等第七魄一成,他就立刻轉入專心修煉。

  左無舟好戰求戰,皆是為魂修。魂道,才是擺在首位的。比起好戰和求戰,當是修煉重要。歸根結底。靠外物不是真本領。他還是相信自己真正的實力。

  除了保住長空宗,替長空奪取名額之外。尚且有一事,左無舟並未道出來。那就是竊入魂天宗,竊取陰魂心法。

  春光好,紅滿園。

  細雨綿綿濛濛,雲山霧裡,倒也奇妙得緊。

  「宗派的鬥爭,與我何干。」左無舟啞然,重又斂神,即是修煉也是治傷。一邊是細細的催動「五行天地」修復肉身每一處隱患所在。

  左無舟肉身力量比旁人強大,並非無因。憑仗「五行天地」每一大小戰後。即細心修復每一絲每一毫肉身損壞。是以始終如一的保持在肉身最佳狀態。

  一邊且在治療。一邊且是汲取此戰心得,有所思有所想。

  此次「七殺」突破,實是一次意外之喜。

  「七殺」憑仗其綿綿無窮不死不休之特異,極有效,只缺一些威力。如今。突破成為真魂級「七殺」威能就相得益彰了。正合用。

  思想「七殺」妙處,愈想愈激動,幾是恨不得起身來實戰一番。

  夜叉等人當然是一道幕了,談怒和宋西湖及宣淺,在法魂天那是最頂尖的強者。在此處,就是孤家寡人。如不過來,就難免一死。

  本來交情就不錯,此番左無舟大戰連連,皆因眾人起。談怒等自然心中有感,有交情在先,又知左無舟性子,也不會口口聲聲大恩大德。

  宣淺微笑著煮了一壺茶,宋西湖和談怒互看一眼,苦笑,卻又隱有自豪。雖未加言語,也知彼此想些什麼。闊別數年,此次一見,左無舟的強大已經遠遠超過他們了,那超聖器等,更非他們所能想像。

  談怒拍案大笑:「人比人,就是氣死人。」

  宋西湖也笑道:「那是,早知他潛力大,不成想大到這麼地步。早知他必成武御,不成想他這麼快。」

  光看左無舟所結交往來的,乃至仇敵都是最一流的仇敵。如此,愈令三人驚詫不已,又笑:「好在我們是來自玄七法魂天的同鄉。」

  「往後,三位武御還是一道行事為好。」夜叉臉色蒼白的大步走來。一想起此戰,就怒容滿面,大罵一句才道:「各宗靠的是人多勢眾。如果不成,左無舟和我怕過誰來。」

  「我就不怕直言了,我們是同鄉又是朋友,應當守望相助才是。」夜叉恨恨然:「左無舟是一心修煉,不過問這些,喜歡單獨行事。不搞什麼組織。但我認為,我們就應該聚在一道。」

  宋西湖不做猶豫,立時微笑:「本就該如此。」

  此戰因夜叉等而起,宋西湖等突破不過幾年。是實力比較普通的武御。如是隨意亂走,這三位難保不被人殺之洩憤殺不了你,就殺你家人殺你朋友。此類做法,夜叉自己都幹過,一點都不稀罕。

  「那此川爾了。天下汝麼大,你們找個地方潛心修的,就樂櫻」會。」夜叉陰沉著臉,人多勢眾這在法魂天還不太顯眼,在真魂界就致命了。

  「我找左無舟取了一些適合你們修煉的東西。」夜叉不動聲色,取出一個儲物袋:「裡面有一萬枚真晶。以及丹藥等等,你們取去。」

  談怒;人略一猶豫,也並不矯情。索性接了。此戰如此轟動,他們也無路可走了,仰仗左無舟是必須的。當然,靠是談不上,左無舟是慣了獨來獨往,根本無此心。非要說。更像朋黨和鄉黨的混合。

  夜叉口口聲聲是暗示為抵抗敵人人多勢眾,談怒三人心知肚明,這些照顧都是看在交情上。

  他們豈不知。左無舟從來獨來獨往,憑一身裝備和實力,至少當的一名武聖,身邊又有顧隼和北斗兩大武聖。他們這一點普通的武御實力,實在不算什麼。

  說穿了,談怒年歲不突破為武宗的希望並不大。宋西湖和宣淺倒有相當大的希望,但憑他們的修煉速度,實在幾乎不可能給左無舟多少幫助沒準左無舟修成武聖了,他們都還未必成為武宗呢。

  朋黨也好。鄉黨也好。這總歸是左無舟照顧他們的一片赤誠之心。若非當年淡水一戰等幾次結下善緣。左無舟那個淡漠性子,才不會管他們死活。

  夜叉黯然,又暗握雙拳:「我的修為還是太差了,幫不上,反成了累贅。」

  「赫!」

  武傾城暴喝如雷,雙拳轟將去。一名武宗臉色蒼白,連退三步。武傾城幻身一動,身法如幻影,竟是直取往這武宗身前,纏身搖擺,已然是連續數拳將這武宗近身轟飛。

  「不打了,不打了。」這武宗沒奈何,苦笑:「傾城,你的修為已經很了不起了。連旁人不善的近身戰法,你也精通,還苦苦修煉做甚子。」

  武傾城露齒,靦腆一笑:「我的近身戰法,比左無舟差得遠了。」

  這武宗昨日並未見到那一戰,自信大笑:「那左無舟再強,也不過是靠裝備。真打,他肯定不如你。」武傾城早想過這一念。搖首:「不。即便沒有裝備,我如是對上他。勝算當只有六七成。」頓得一頓,輕聲:「或許勝算五五之分。」

  這武宗頓流露不可思議之神色,武傾城的天資根骨極佳,也常能感悟。極適合修煉。武傾城和諸無道。正是這千年來,魂天宗資質最好。潛力最大的人。

  武傾城如今不過一百七十歲。就已是隨時可突破為武宗了。除了比左無舟慢,當是天下第一了。連武傾城都自認不過六七成勝算,也可見左無舟之強了。

  要知,諸無道可是魂天宗最有著望成為超聖者的人。武傾城資質能與之相比,可見其強大。

  「武傾城,我是怎麼教你的。什麼六七成勝算。不論對敵任何人。縱是一成勝算。也要當做十二成的自信。」諸無道語音不快。

  諸無道和鬼無相來了。

  武傾城急忙行禮,表示記住了。好奇:「師父,您這次閉關,有沒有心得。何時能突破成為超聖者。」

  諸無道沒有答,回首:「鬼無相,他怎麼還沒突破,逗留在武御境界做什麼。」

  鬼無相鬱鬱:「傾城想要等魂天大會結束之後,再行突破。」

  「你有毛病啊。」諸無道回首痛斥:「你只管修煉你的,什麼魂天大會,什麼揚名立萬,你想這麼許多做什麼。等你有實力了,什麼就都有了。修煉之事,要爭分奪秒。你白白浪費幾年光陰,你想幹什麼。」

  武傾城滿頭大汗。囁嚅:「師父。能不能押後,我想跟左無舟打一場。」

  「打什麼打。那小子殺氣那麼重,殺人無數,跟你師父我一樣,都是殺出來的。你跟他打,不是你死就是他死。」諸無道都想罵這子白癡了:「你本來可以以武宗修為跟他打。你偏偏用武御修為跟他打。你想幹什麼,想做英雄啊。」

  「戰鬥,是生死一線。要打。就拿最大的優勢去打。我教過你多少次了。」諸無道恨鐵不成鋼:「去,準備突破。」

  武傾城鬱鬱:「是,師父。」

  一邊往回走去,一邊是鬱鬱思忖:「等我成了武宗,跟他打就沒

  錯過這一次,又不知要何時才能跟他打了。」

  諸無道冷聲:「鬼無相,他不懂事,你怎麼也跟著胡鬧。」

  「你就不會禮貌一點,直呼別人名字不好。」鬼無相鬱鬱不已,他們是一道拜門一道長大的,諸無道喜歡直稱旁人名字的習慣,他怎也沒法習慣。

  諸無道擺手,不做言語。半晌。站在坡邊,看著天邊:「那個左無舟血氣很重,肯定是殺人無數。武傾城這小子打過許多架。殺過的人又沒幾個。讓武傾城多殺一些人做磨練,再允許他跟那小子動手也不遲。」

  「傳師叔怎麼樣了?」

  鬼無相搖首:「不知,他老人家很久沒有消息了。」

  「又是為了上三天。」諸無道長歎。

  「把左無舟喚來。該處理的速速處理了。我還要修煉。」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3
第311章 對鏡成一人,廢棄雙魂

「上三天,唉。」

  諸無道和鬼無相,抬首觀天。半晌長歎。

  鬼無相黯然。鬱鬱半時,取來一盒子:「這本東西是前些年。傳師叔派人送來的。你看看

  諸無道取來一觀,捻翻書頁。動容失色:「、神通,如此寶物,傳師叔從何處得來!」諸無道大歎:「可惜,我修為不夠,就是修煉了。也不過是勉強施展。」

  諸無道把書擺在桌上,與鬼無相談了半時。鬼無相沉吟:「那左無舟,你想怎麼處置。」

  「有什麼處不處置的。」諸無道不屑:「打架殺人,算得什麼。就算是在魂天大會,是本宗地盤上打架,那也沒什麼。」

  鬼無相唇舌欲動,諸無道擺手不耐煩:「莫說甚子冒犯本宗威嚴,本宗威嚴不是因為這,是實力,是殺出來的。」

  見鬼無相怏怏不快,諸無道長歎起身。雄壯不已,長髮鼓飛二「我看你是雜事纏身,忘了如何做事了。」

  鬼無相有心想要辯駁,又不知從何說起。應當說,他本身對左無舟並無偏見,不過前日一戰反是激怒了他。

  再是怎的,此處乃是魂天宗地盤。乃是魂天大會。左無舟一殺兩門。一梭一譜連滅殺數百人,這等若是不將魂天宗放在眼裡。

  諸無道驀然回身,竟給人極是凌厲兇猛之感:「我懂你在想什麼,你是怕了,怕這左無舟殺性太重。將來成了武聖與本宗為敵,亦或其他等等

  鬼無相老臉微紅,左無舟果真是令他怕了。有如此可怕的天資,又如此好戰好殺,乃至網烈無比,如是為敵,必成天大禍患。

  「此事。不應如你這般去想。你可知,本宗為何交給我來帶領,而我又不喜管這些事。」諸無道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因為我將整個。天下都視為魂天宗的,而你,只將魂天宗視為魂天宗。」

  鬼無相皺眉,諸無道彈指,半空激嘯:「這天下,就是本宗的天下。這天才,也就是本宗的天才。」

  「不管左無舟殺得再多,那便又如何,潛力再大,便又如何。他若敢與本宗為敵。那就殺了。如果本宗敵不過。輸給他。那技不如人。輸了便也就輸了

  「如果連接受挑戰的勇氣都沒有。本宗何以屹立百萬年而不倒。天才也好,超聖者也好,本宗一天還主宰這今天下。他們就一天要為本宗所用

  此言平淡,卻正有雄傲天下之姿。如此之視野,如此之大氣,方是當得天下第一宗。

  「權威,不是靠勒殺天才得來。你要權威。隨便找一個宗派殺光。都是好的。你怎能忘了本宗的慣來宗旨。」

  「我們是魂天宗,但不要跟其他宗派擺在一起,不是一個位置。

  。諸無道語氣不算凌厲,鬼無相卻愧然不已。

  魂天宗慣來就有這等高人一等的大氣作風,天才也好,如何也好,魂天宗並不玄意去追逐。索性魂天宗,從來都不缺天才。

  是以,魂天宗對待天下的天才。從來都是淡然對待。隨其自行修煉。成得了武聖或成不了武聖,魂天宗都不在意。因為它根本不在乎。

  整今天下。都在魂天宗的主宰之下,它又毒麼會在意天才。

  就好比諸無道的態度,不管左無舟將來是成超聖者還是武聖,都不要緊。只要不是跟魂天宗為敵,那就不必在乎,任其發展。如是為敵,那就準備接受魂天宗的雷霆一怒。

  鬼無相反省半晌,長歎:「那此事該如何處置。」

  諸無道展顏,漠不關心:「處什麼處置,隨他去。神天宗要殺他,死了是他到霉,他如有本領滅了神天宗。那就是他的本領。如他真有禍亂天下的本領,到時再殺他不遲

  鬼無相吃驚:「那你還見他做什麼

  「就是想看一看他諸無道皺眉。疑惑:「不知為何,我總覺的他似乎有些眼熟。」

  諸無道一頓,神色有些怪異,徒的笑了:「他來了!還帶了兩個武聖級保鏢。」

  顧隼和北斗陪左無舟一道來的。

  魂天宗雖森嚴,卻又未必會阻攔武聖。畢竟武聖是在天下顛峰的強者,誰都或多或少的給一些再子。除了左無舟和諸無道。

  顧隼和北斗一道陪左無舟登上山峰,看見這魂天宗兩位當家的。左無舟一眼觀去。心中感覺愈發古怪難言。

  比起初見,此番相見,那是近距離。格外看得清楚。諸無道其人隱有一種極為刻悍的氣質,幾是形成氣場一般,給人造成極大壓力。

  左無舟大步走過去,頓是感覺到。一言不發,臉色微白的承受住這等強悍的氣場壓力。一時,氣息在壓力之下釋放來。

  諸無道細細感知一番,愈是感應到這濃濃的血氣,分明就是殺人極多。才有的。又見左無舟挺直腰板。如山嶽般在他的壓力下巍然不動。諸無道不由暗讚:「這小子不錯。」

  能值得天下第一如此一讚,也當走了不起了。

  二人互是細細打量半晌,愈觀愈是詫異古怪,共誕一念:「此人到底是在何處見過,竟有如此強烈的熟悉感

  怎都是想不通,諸無道索性淡然:「我就不廢話了,前日的事。我們魂天宗不過問了,也不處置你。往後,神天宗要殺你,還是你殺神天宗,都與本宗不相干。」

  左無舟眼中一抹幽色爆起,竟有堅韌。諸無道一言畢,轉過身去不再言語。左無舟目蕪不疾不徐環顧。忽的一眼觀得那漂亮盒子旁的書冊,心中一動!

  也並不廢話,轉身就走。

  諸無道轉身來,目光在顧隼身上一頓:「你想不想跟我打一架。」

  顧隼戰意激烈:「今晚見。」

  沿途走下,左無舟突兀回首。喃喃自語:「怪了,此人我應當沒見過,怎麼總也有極度熟悉之感?」

  北斗錯愕。他沉溺在研究思緒中。都沒注意多少。

  顧隼怪笑:「你真沒看出來,還是假沒看出來。」

  左無舟詫異看去,顧隼放聲大笑:「你看他很熟悉,那是因為你們很像!」

  並非容貌相似,而是氣質和風格極其相似。都是一心魂道,兩耳不聞天下事。都是不忌憚下狠手殺人,都是性子網烈。都走兇猛戰法

  。

  就宛如兩塊鋼的相遇。

  清風起,白雲飄,傍晚已昏沉。

  諸無道讚賞:「不錯,此子果真不錯。所殺之人,雖無我多,殺氣倒是絲毫不見少。」

  諸無道微皺眉:「不過。他的修為很弱,新突破爾。怎能擊敗武宗。」

  「傳言他修煉的是五行魂,還自創了真魂戰技,又擅近戰。」鬼無相失笑:「這天下,怎會還有人修煉五行魂。光只魂竅臨溢,就已頭疼死人了。」

  左右魂竅當然也有臨溢問題。但左右魂竅各自練一隻魂,比起最多能練五隻魂的中魂竅。遇到魂竅臨溢的幾率就小多了。

  如果說修煉五行魂,給天才修煉。可能在武尊就已有魂竅臨溢。那麼,如是修煉左右魂竅,則可能在武御都未必能碰到上魂竅臨溢一

  一言概之,根骨越好,魂竅臨溢出現的時間就越遲。

  「哦,五行魂,又善近戰!」諸無道大吃一驚,忽的來了一些興致:「擅近戰者,真魂界可是不多。我倒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

  不一時,諸無道提起古怪的感覺,鬼無相一言驚醒夢中人:「他和你很像,好戰好殺,又都走剛猛路線。」

  難怪有極度熟悉之感,原來就像是看見了鏡子裡的自己。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色已是黯淡下來,鬼無相欲走。卻被喚住。諸無道沉吟,神色肅然:「本次要絞殺的宗派,已排選好了?」

  「差不多了,天魔入侵之事到是有些意外。」鬼無相略做介紹一番。重新提及名單:「要絞殺的宗派。大約有七十多宗。都有至少三十萬年的歷史了。」

  諸無道思量。忽然笑了:「那豈不是也有長空宗,還有真天宗。你須當留神,這真天宗狡詐得緊。兩萬年前被躲過一次。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絞殺了。」

  「把這些歷史久遠的宗派絞殺了。有關上三天和諸天之戰的東西,不可再有幕毫的洩露和流傳了,必須湮滅。」

  有兩大武聖做保鏢,自是輕鬆重新返回。

  略微向君忘做了說明,左無舟隨即潛心修煉,沉住心思量:「那冊子,是什麼?心法?陰魂心法?」

  七魂,則需七種心法。

  顧皇已留了至元魂強者的金系全套心法,自浮雲寶藏,又得至武聖級的金水木三系心法。總歸一言。這三系心法。能收在寶藏中,當然至少為上品心法。

  如是,左無舟如今正有這金水木三系真魂級心法,仍缺四系。其中。尤以陰魂心法最是罕見。唯一可確實有陰魂心法的。就只有魂天宗。

  暫時左無舟倒是一時派不上用場。但等成為武宗,就必須要七魂全為武宗級,方可突破武聖。

  左無舟此時絞盡腦汁,正是為陰魂心法,甘願冒險一博。

  一邊在等待天色黑下來,一邊在養傷。過了一時,將九幽木取來,掏出林夕陽的命魂,仔細詢問魂天宗的環境和佈置。

  林夕陽困在這九幽木中。就是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孤獨寂寞的死地。那滋味當真是生不如死。此時能出來一時。那便已是欣喜了,哪裡還顧得是否出賣魂天宗。

  頓是,就將其所知的魂天宗環境及佈置等等,娓娓道來。身為武聖,除了極少數核心秘密。林夕陽所知的信息,無疑是相當準悄的。

  左無舟略一判斷林夕陽的話語屬實。就已是豁然,反覆思量今晚該是如何竊入,如何行動。

  忽攸想起前日一戰,左無舟鎖眉:「我已樹敵極多,敵人本就人多勢眾,卻也難對付。林夕陽看來當是已有臣服之念了,當再磨他一陣,再考慮是否替其奪舍。」

  左無舟想得通透,樹敵太多。敵人又人多勢眾。他孤家寡人一個。往往吃虧是難免的。漫說其他。如是有一宗派願橫下心來,不計損失的殺他,多半難倖免。

  再不然,他有真聖符,旁人也有。他有超聖器,武聖們恐怕也有聖器。在武聖手裡的聖一葳能可是比在他手裡的超聖器毫不弱六設法增強實力,此為必須。林夕陽既為武聖之身,如願聽從於他。替其奪舍,當可得又一名武聖。

  如身邊能有三五名武聖,縱是對上魂天宗,也未必不能一戰。不過。欲控制武聖,幾率太小了,屬可遇不可求之美事。

  「靠旁人,終歸不如自己可靠。我還是應當全心修煉,盡早突破才是。」左無舟神色毅然。

  一邊在思量,夜叉和北斗悄然至,夜叉默然半晌:「我想廢棄兩魂。改修一魂。」

  「為何,三魂不是很好嗎。」左無舟吃驚。

  夜叉蹲下來,重重吐了口氣:「我目前品階太低,幫不上你,又跟不上你修煉的速度。只有改修一魂,才能節省時日,盡快突破。」

  左無舟眼波流露一絲暖意,改修一魂的後果,那極其嚴重。

  一魂,如是左右魂竅之魂,只要修成,也是同階中較強了。如是三隻五行魂,卻也算是武力較尋常。如是改修一魂,那就必然成為同階第二弱一最弱的是單魂又服藥提升的。

  不少多魂武御,往往都能較為輕鬆的擊敗單魂武宗。由此可見單魂武宗單純就武力,並不比多魂武御強多少。如是單魂武宗。左無舟雖是武宗,也絕對能做到以一敵十。

  夜叉目前是三魂,如是廢專兩魂。即等於白白浪費了許多時日,如非是大毅力,絕難做出這等打算。如不是為了追隨他闖蕩,不成累贅。是絕難有這等決定。

  夜叉正是因此戰,而動起了廢棄兩魂之念。他太弱了,甚至是和宣淺及阮軟一道聯手,才勉強能敵一名三生宗武御。

  是品階重要。還是多魂重要。這一言,如是在法魂天問,答案必定是品階。

  如是在真魂天,那就難言答案了。品階是比較佔優,但多魂未必就遜色。如是同階,多魂即便沒有裝備優勢,一個動輒能打至少四五名單魂同階,那也是常有之事。

  好比左無舟,之所以能擊殺武宗。固然是有多方因素。但尤為重要的一點,左無舟的七魂魂力相加。足以超過單魂武宗。

  前日一戰,給夜叉的心理震動實是太大了。

  初奪舍時,他能與左無舟戰得平分秋色,愈往後,他就發現與左無舟的差距越大。如今,左無舟已是天下數得出的強大武御了,他卻還是一個武帝,可能需要幾十年方能突破。

  夜叉貪戀與左無舟一路殺來的精彩。心知必須要放棄,就有了這個。極是悚動的決定。

  要廢棄魄,就必須要在成為武宗前。要廢棄魂,則必須要在成為武聖前。夜叉如在這時廢棄,倒是恰當的。

  左無舟隱約查知夜叉心思,一言不發。夜叉苦笑:「我都陪你走到此了,自然想再走下去,我不想做廢物。」

  北斗長歎:「夜叉跟我談過。其實不必廢棄兩隻魂。有一種名為回心果的至寶,可以消融廢棄的魂,也可以將這兩隻廢棄的魂力轉化為另一隻要保留的。」

  「如此一來,廢棄的兩隻魂。也就不會成為問題了。」

  北斗這一言,令左無舟眼睛一亮。廢棄魂有一今天大的麻煩,那就是被廢棄的容易變成無法消融的死魂。填充在魂竅裡,極大的阻礙其他魂的修煉與進步。

  如能消融,對夜叉的修煉影響。即可降到最低。

  「姑且不急,先看看再做打算。」左無舟洞悉其意,心中微有一些感慨:「回天果。要在何處取?」

  北斗毫不猶豫:「餘輝原。肯定有。」

  黑雲翻滾。

  左無舟匍匐在魂天宗中峰山邊,「藏龍魄」早已發動。此時默默計算時間,重又到了一滴九方液入喉。

  「老天爺甚是配合我,今晚明明是月圓之日,竟有烏雲遮天,再好不過。」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笑意,悄然為自己蒙上黑布,本就是一身黑色夜行人裝扮,此時再蒙黑布。就如一滴墨徹底融入夜色中。

  巡山的武御懶洋洋的走過去。左無舟在心中默數幾聲,雙手雙足並用。如狸貓般不帶一絲聲具的潛入:「此乃第二道防線。」

  「不愧是第一宗。連第一道最外圍防線,竟也是武御率領的武帝組成。第二道竟悉數是武御所組成。」左無舟凝重,縱有林夕陽告知。親眼目睹感受,方知魂天宗的強大決非浪得虛名。

  當然,魂天宗再是奢侈,也不可能派天才來巡山。派來的防線組成者,大抵都是不可能再突破的魂修士。各宗皆是如此,畢竟一個宗派。天才始終是產數派。

  對絕大多數魂修士,能成為武御,就已經是畢生最大的歡喜和追求了。

  悄然潛入山腳,再默候半時。憶起林夕陽所說:「第三道佈置,乃是武宗所率領的武御,每夜共有八組,四組流動巡山,四組在暗中。」

  沉住心,尋一處道路,默候一時。左無舟頜首:「林夕陽所說,看來屬實!」第三道佈置,在無聲無息之間。就已被左無舟跨越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4
第312章 夜入魂天宗,竊寶小神通

夜深沉,人更深沉。

  愈是潛入,左無舟愈發有驚心動魄之感。雖一路並未有戰鬥,但這所面臨的,卻是極大的威脅。

  好不容易跨過第四道佈置,左無舟乃至於有些汗粒。毒四道佈置。是一色的武宗坐鎮在半山腰。

  雖說是無可能突破的武宗,但如是被察覺,就是武聖也討不了好。

  「魂天宗的實力,比我以為的還要強大多了。」左無舟擦擦冷汗。封閉住生機和氣味等等,寧可慢慢的往山上去,也絕不冒失。

  魂天宗很隱秘,鮮有人知曉魂天宗的全貌。即便是林夕陽,身為武聖,都有許多事一無所知。更莫要說外人了。

  總歸一言,魂天宗極其神秘。不說其他。魂天宗每一百年,必然推出一名新突破的天才武御,往往都能在天下武御實力前三。除非是魂天宗願意給人看給人知道,否則幾乎難有人知曉其派中有多少人多少事。

  「外人只估計魂天宗有八名武聖,又怎知,把這數字往上翻一倍,才差不多。」左無舟反覆思量,也頗有震驚。

  魂天宗至少有十五名武聖,若非林夕陽信誓旦旦的表示只多不少,左無舟幾難置信。這數字實在太恐怖了,堪比得三今天宗。

  只多不少,因為據林夕陽的瞭解。魂天宗的極少數天才被帶在另一處單獨修煉,從來不會以魂天宗的名義放出去行事,並不揚名。因此,根本無人知曉。甚至武宗都不知道。

  第五道佈置。是尤為致命的。因為第五道佈置。是武聖親自坐鎮。

  非但如此,還有一件專門探察搜索,以防外人侵入的聖器。當然。有「藏龍魄」左無舟倒是不怕這所謂的聖器,除非再高一階才能破「藏龍魄」

  尤為值得安慰的是,被派來坐鎮的武聖,一樣是不可能再進步的武聖。也自然沒有修煉到極可怕的地步。

  「我這連日來,悉心研究封閉肉身毛血和味道等等,應當能騙過去。」左無舟不敢掉以輕心。

  徐徐催動「變形魄」將夜行衣下的肉身濃縮得矮胖一些,相貌也變了。「變形魄」是武帝級,當然是瞞不過武聖。但瞞不過是一碼事。只要看不穿真面目就走了。

  不動聲色的做最後的衝刺準備,左無舟徐徐攏了攏雙肩的「風雷翅」再把九方液和補元液都擺在最利於拿取的位置。取出「火龍卷」在手,再將天王譜和真聖符的位置調整好。

  左無舟神色肅然:「如果被察覺了。認出了,說不得只好博命。」

  可能暴露身份的東西,左無舟悉數都是塞在儲物袋中了。

  「走!」

  「魂天宗弟子中,有一名武御級魄修士修煉的正是陰魂。此人是魂天宗比較重視栽培的天才魄修士。」

  「鬼無相,修煉的是磁魂,及水火木三魂。諸無道修煉的乃是陽魂。及火土金三魂。」

  左無舟心底重又憶起林夕陽的話語。豁然大悟:「難怪鬼無相臉色蒼白怪異,諸無道又兇猛。」陽魂,火土金三魂,皆是七大屬性中最凶悍網猛的。如果諸無道的氣勢不凶悍,那才是怪事一樁。

  在中魂竅修煉;只魂,在左右魂竅擇一魂而修煉之。一大搭配三是天才魂修士最普遍的選擇。諸無道和鬼無雙如此,斗無雙和君忘也是如此。

  不動聲色,默默通過第四道佈置。並未繼續往上,而是往側面一拐。拐入了天才武御們所在的零零落落的建築群。

  一座又一座的院落零散於此地。從此默默的數算過去。當看見一處花紅柳綠的所在,眼睛一亮:「就是此處了!」

  魂天宗絕然想不到,竟有人將主意打到他們腦袋上。再者,以前四道防線而言,如有能突破者,按常理應當至少需要武宗修為可如果有了武宗修為,那就沒道理跑去竊取武御的心法。

  是以,魂天宗真正是絕想不到。有左無舟這等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且又可以突破的怪物正在打主意。

  魂天宗安穩得太久了,門平弟子也並無擔憂。這一路,比左無舟預料的還要順利。

  潛入其屋中,再補充九方液,無聲無息的撥索陰魂心法。正在書桌上,看見了那一本心法與一本名為「魄修士人物誌」的冊子。略一檢查,果真是武御級陰魂心法,左無舟暗喜,兩本皆取之,重又不動聲色的潛出。

  一邊潛出,一邊惋惜只得了武御陰魂心法,缺了之前的武尊到武帝級心法。此原也煞是無奈,各宗都是實施突破一階就允許閱讀一階的做法。這魄修士,怎麼可能還有前面三階的心法。

  取得了武御陰魂心法,左無舟沒有急於離去,而是藏身起來默默

  。

  愈是往上,就愈是凶險,愈是凝重謹慎:「再往上,是武聖坐鎮,我當可瞞過去。但林夕陽說,此處除一件聖器外,還有一件特別的探察型超聖器。」

  那是一件很妙的超聖器,其釋放探察範圍不大。但極有神效,一旦開啟,就好比水池子。如有任何的異動,必有漣漪反饋。

  「藏龍魄」是斂息,能瞞過聖器,卻不是斂身形的,所以斷然瞞

  「那件超聖器可能有一個弱點。動作愈緩慢,被察覺難度就越大。如果再有其他人闖入,就好比水池被人趟入,比較容易混亂和失有nbsp;nbsp;」

  反覆思量林夕陽這一句說法。左無非不斷補充九方液,默默等候。一絲不耐都沒有。

  終於,等來了左無舟雖想聽到的聲音!

  「諸無道,我來了!」

  顧隼來了!

  中峰之巔,隆隆之聲,伴住光彩交飛。怒吼聲聲。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左無舟無一絲變化,緩緩潛動身子往這超聖器範圍內移動去。

  趁住顧隼闖來,超聖器感知混亂的時節,左無舟徐徐往裡移動,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

  重又記起林夕陽的交代:「諸無道有超聖器,鬼無相有超聖裝。只不過,在宗派裡邊的時候,很少佩帶。諸無道與人切磋,基本不喜佩帶裝備。如是殺敵,必全副武裝。」

  即是說,不論是諸無道,還是鬼無相,隨便哪一位佩帶裝備。左無舟一旦暴露,而又逃不掉,就算全部裝備施展來。最好的結果也是他死,敵人傷。

  「諸無道至少修煉兩隻魄,一隻是速度魄,一隻是肉身防禦魄。他善於近戰。也是極兇猛網烈的戰法。」這還是林夕陽的交代。

  少有善於近戰博殺之人,但不等於沒有。很不巧的是。諸無道和武傾城師徒都是一流的近戰行家。

  終於逼近諸無道的住所,左無舟眼眸大亮。那書冊正在木盒子裡。被狂風吹得頁頁翻飛。

  天空中,顧隼與諸無道戰鬥在一塊。顧隼和諸無道的戰法,皆是大開大闔之道,這一番打將起來,恰是石破天驚。

  左無舟按住喜色,重又鎮靜下來。將此地一帶的環境,重又在心裡溫習一邊。

  輕輕的吞吐一口氣,左無舟心底流過一絲激情,一念徘徊在心:「在魂天宗竊寶,想一想就刺激。鬼無相,前幾日你敢阻我威脅我。今日我就敢竊你魂天宗。」

  他早已不喜魂天宗的作派了。如能竊得寶,一邊既是得寶,又等若是兜頭扇魂天宗耳光。何其痛快。

  再等得半會,毫不知情的顧隼和諸無道漸打漸是漂移往逆方向一

  即是左無舟逃生路線的逆方向。

  左無舟終於眼中神光大閃:「火雷翼」爆!」

  「風雷翅」起!」就在雙翅燃燒,化流光而去的霎時。

  超聖器油然察知,頓有一名武聖滿是驚詫與不敢置信:「有人入侵?」

  這親自坐鎮的武聖本在津津有味的觀戰,乍有此驚變,一時以為自己幻覺。實在是太多年無人敢闖入魂天宗了。這武聖活了幾百一次都沒有過。

  魂天宗威名何其盛也,自視極高。高人一等,誰會想到有人敢竊廣」

  這武聖茫然的定睛看去,眼神瞬時驟利,氣治天,厲嘯激狂:「有人入侵!」

  那燃燒的一條火影,在夜色中。是如此的顯眼。這武聖怒喝震天,雙臂大分,如游魚般疾追,震撼驚詫萬分:「這人怎的沒有氣息,難道是奇魄!」

  兩名坐鎮此地的武聖,同一時,飛身掠將去。

  顧隼和諸無道本是打得專心一致。聞得此音,顧隼暗暗心驚之餘,心下一動,放緩戰鬥節奏。諸無道會意,回首一眼。正見那一道火影殘留一條火光,已然是掠出數里之遙了!

  那一條直直的火光,殘留夜幕中,桌上玉盒與冊子,已然消失。諸無道心中一緊。臉色微凜:「小神通!」

  怒火徒然,諸無道凶暴氣息大盛,心中消天大浪起:「這人好快的速度!」

  「顧隼,你我來日再戰!」

  諸無道之聲悠揚傳天,眨眼已是火光大耀,疾追而去!

  魂天宗上下,一時***透明,處處照耀天空。無數魂修士走出來。看著那天邊燃成灰燼的火色,木然且震怒無PS:「誰敢侵入本宗!」

  許許多多武宗躍然而出,飛翔在天空。欲追逐去。陡的一聲雷鳴:「都給我回來!」

  鬼無相披住薄薄的長袍,錯身如影,匆匆而止,雙眼含煞:「小心調虎離山!」

  鬼無相猶有一語在懷未道來,那便是:「速度太快了,你們追不上!」

  冷冷觀望天邊的火色,鬼無相怒火攻心。多少年來,從未有人敢入侵或竊入魂天宗。今日,竟有人在諸無道的眼皮底下幹出了這等事。

  鬼無相正是那七竅玲瓏之人。前後一思量,極不善的目光掃向顧隼。顧隼怎不知其懷疑,冷笑:「鬼無相,少拿這眼神看我。老子堂堂正正做人,用不著鬼祟。你要不服,打一場就是。」

  鬼無相冷冷撤回目光,掃視一周。許多守夜的魂修士已然是惶然湧往山上來。更有一些武聖也是躍將來,鬼無相陰沉著臉:「搜,大搜!」

  愈聰明,愈多心。鬼無相一時思緒大亂,懷疑調虎離山,懷疑是想圍殺諸無道,懷疑其他大陰謀大詭計。此等想法。也正如他這等人一眨眼就想得許多旁人絕難想到的陰謀詭計。

  又豈知,這哪有件麼陰謀詭計。

  這一回。魂天宗的

  是夜。三名武聖悉數追逐。

  起初,乃是兩名武聖追逐在先。不過,這兩名武聖幾乎很快就要絕望了,只因那火影速度太恐怖了。

  熊熊燃燒的翅膀,一眨眼扇動起來,就是數里之遙。實在太快了,這兩名武聖縱是催動速度魄,仍然難以追逐趕上。一時,漸漸越拉越遠。

  「難道此人也是武聖!」這兩名武聖面如死灰,羞憤欲絕,惟此念可稍做安慰。

  「回去,交給我!」諸無道眨眼已是追上來,一聲怒喝傳入兩名武聖耳中。以諸無道的眼光,自是能輕易看出這兩名武聖根本追不上。既然追不上,索性不如不要追了。

  好在這兩名武聖追得不遠,重又返回魂天宗。鬼無相腦海裡本就填充各色陰謀詭計。忽見二人返回。頓時臉色大變:「你們怎麼回來了。諸無道呢!」

  這兩名武聖一說,鬼無相臉色更是陰霾,怒喝:「雲滄海,你帶他們去追。不管多遠,一定要追上。以防,諸無道被人圍攻!」

  一名紅衣武聖臉色大變。搖身擺動。帶這兩名武聖瘋狂追逐趕去。

  鬼無相神情變幻,其實他真的想多了,沒有陰謀,也沒有詭計。

  夜幕如山,竟有些沉重。

  諸無道愈追,愈是心中波浪起。只因左無舟速度實在太快,快得太可怕了。諸無道修煉的乃是天下一等一的火系身法。速度一樣是極快。極迅疾。

  其實憑諸無道的修為及身法。已是天下一等一的極速了。如果不是有「風雷翅」左無舟縱是施展「火雷翼」也未必能逃得掉。畢竟一個是武御,一個是武聖。

  可眼下,距離竟是越拉越遠了。諸無道怒火攻心,起初的試探之念已然消褪,再無半絲遲疑,目光陡厲:「御光魄!」

  一瞬。諸無道的速度暴漲,真正如同御光而行。化做一片黑色流光。流暢天地間。

  「不好!」

  釋放神念,感知兩大武聖退去。只有諸無道追來。左無舟並無半分喜意,索性對他,一個武聖還是十個武聖都是一般無二。

  感知諸無道速度暴增,左無舟思緒紛動:「林夕陽沒騙我,諸無道果然有一個速度魄!」

  縱是魄力仍全,左無舟仍是往嘴裡毫不猶豫的塞了一滴九方液做補充:「火雷翼」「藏龍魄。再爆!」

  沒奈何。必須要揮灑「藏龍魄」與「火雷翼」如此方可繼續隱瞞氣息,不暴露身份來。

  諸無道的速度,可謂快到登峰造極。左無舟縱橫天下,除了自己,就再沒有如此之快了。

  諸無道的修為,本就是天下絕頂。其火系身法,乃是多代人千錘百煉得來,本就比「火法無邊」猶勝一籌。比較起來,「火法無邊」比之其火系身法,只得兩處優勢,一者是融了水性,變幻精妙處勝過火系身法一些。二者,此乃左無舟自創。施展起來要更得心應手。

  如是純斗身法,「火法無邊」仍要輸上一絲半毫。

  諸無道乃是魂天宗第二,其修煉的魄,當然也是一等一的奇魄。「御光魄」本就是天下絕頂的爆速魄。

  錯非「風雷翅」左無舟早就被追趕上了。

  一追一逃,不過一時半會,就已然是逃竄出數千里之遙。

  暗夜中,聲如驚雷滾滾,但見一道火光耀天,一道白光沖宵。眨眼掠過夜空,又眨眼消失不見,如同幻覺一般。

  魂天大會外圍的魂修士,無不驚心動魄的看這兩道光彩,驚得肝膽俱裂:「這速度太恐怖了!」

  好在魂天宗乃是在深山中,附近一帶並無城市。是以,暫時這二人的追逃,並未驚動太多。

  「天下第一,不愧是天下第一!」左無舟亢奮不已,身為武御。能被天下第一追殺。那也是一種令他激情不已的事了。

  走了,憑「火雷翼」的爆速。甚至超過絕大多數武聖(不使速度魄的前提下)。然而,諸無道起初竟憑修為和身法,就掛足他許久,慢慢才被拉開距離。如此修為,不愧為天下第一。

  原本被拉開的距離,已然是在諸無道施展「御光魄」之後,愈來愈

  了。

  謂之千鈞一髮,絕不為過。

  愈是緊張,愈是關鍵,左無舟反是愈激情,愈靈台清明:「如此下去。他必然追上我。怎生是好。」

  「如是不成,不如回身決一死戰。」左無舟眼波徒動,誕起此念。戰意一時奔湧。立時又打消。他不畏生死,但不等於莽撞送死。

  該寸步不讓的時節二他絕對會以死相博。但現在,在他身後並無需要捨命守護的人或事。再做絕對不均等的生死博,那就是莽撞了。

  雖打消此念,這諸無道追得愈來愈近。左無舟怎都要做好決死的準備,幾番思量在心:「林夕陽稱,諸無道平常與人切磋,不喜穿戴裝備。

  如此,他此時應當並沒有穿戴裝備。」

  「如是迫不得已回身一戰,我能否擊殺他?」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14
第313章 神通之道,小搬山術

眨眼,已追出萬里之遙。

  諸無道漸漸流露吃驚之刨

  從他言談舉止,可見諸無道慣來自信,且大氣。諸無道正有目空一切的資本,初期默默無聞,一飛沖天。成為魂天宗最強武聖,乃至天下第一武聖。其過程中,堪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諸無道自忖,天下除超武聖。旁人皆非他敵手。然則,今日,諸無道卻暗暗被震驚挑釁了一回。

  憑他的身法與修為。再加頂尖的御光魄。竟還有追不上的人一儘管速度正在愈拉愈近,亦足令諸無道動容欣喜了。

  尤其甚至連左無舟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到,如是閉上雙眼,諸無道甚至不相信眼前真的有人。可見「藏龍魄。的奇效。

  諸無道怎是不知,暗自凜然:「一個掩蓋住氣息的魄,一個速度極快的魄。此人不但修為極佳,還極難對付啊。

  「看來。此人修為乃一等一。我倒要此人交手一番。」諸無道並未看出左無舟施展了偽秘寶,暗中戰意洶湧。

  「火雷翼,爆!」

  細密汗珠貼在額頭,左無舟氣息依然是絲毫不洩露,暗暗叫苦不已。

  本與諸無道有十餘里地的距離。如今已然是多次拉近在數里之內了。若非左無舟不惜九方液,拚命瞬爆。一滴又一滴的九方液如不要錢一般的往嘴裡塞,短短十息就已瞬爆兩次。

  每一次壓縮到極點的瞬爆,都能將左無舟勉強的拉遠一些距離一如此瞬間把輸出放到最大的瞬爆,也不過只拉遠一些。這可見諸無道追得有多麼緊了。

  在這一番追逐當中,當年自銳金法魂天取得的半瓶九方液,已使得差不多了。迫於無奈,只好取出自浮雲寶藏所得的九方液,迅速做補充。

  「如此下去。實在不是辦法了。」左無舟能感知身後傳來的極大壓力,愈是鎮靜,在浮雲寶藏所獲取的九方液不少。但也經不住如此消耗。

  他有,諸無道也不缺。諸無道的「御光魄。」絕對比他的「火雷翼」品階要高,他補充多次九方液,諸無道才需補充一次。這其中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尤其「風雷翅」施展次數有限,若沒有「風雷翅」憑武御級「火雷翼。」怎也是抵不過御光魄。

  「天王譜,兩枚真聖符。他諸無道此時應當沒有穿戴聖器和超聖器。如是施展來,應當有機會重創或殺死此人。但機會比較渺茫。」

  沉住心來,再三思量。憑兩枚真聖符之威,應當能滅殺一些修為較尋常的武聖。但絕對殺不了鬼無相和諸無道之流。如是加上天王譜,機會也比較渺茫。

  「如是實在不成。說不得,只有施展「光速符。了。」左無舟幾番吞吐,心有定計。

  忽的一念誕起,眼波流轉,豁然:「有辦法了。」

  忽的如光如電,掠過一座山。左無舟不做絲毫逗留,信手回擊山

  。

  氣息激盪,直擊山之巔。轟隆隆激爆將來,頓是塵煙瀰漫,碎石激集激舞。

  諸無道目光大厲,塵煙瀰漫雙眼,蒙蔽其視野。拂袖一震,將這些塵煙掃去,無視那些飛來的巨石,穿越過去,掃眼一觀沒辦法,施展神念察覺不到左無舟的。

  憑視野來看,正見那山腳下,一條火光激爆,貼住地面轟隆隆爆將來。諸無道眼波一動:「果然是久經沙場的強者。居然將地利也利用了!」

  「我就不信天底下還有我追不上的人!」如此一番阻擋,諸無道終歸是慢了一線,卻自信滿滿的重又追上去。

  這一追。諸無道眉頭迅速重新皺起來:「怎麼回事,他的速度竟比之前還要快了許多。」

  「爆!再爆,再三爆!」

  左無舟臉色漸白,「火雷翼」壓縮到極點,憑九方液連續不斷的補充。幾乎不到十息之間,就重新瞬爆一次。如此頻繁的全速瞬爆。身體實是有一些撕裂般的滋味。

  雙手氣息連釋放出,風捲殘雲之勢。連續轟擊往大地,將碎石塵土和樹木卷將起來。縱是起不到阻擋之效。也能阻上一線。

  此時此玄,卑怕是只爭取得一線時間,也是完美的。

  馬不停蹄的補充九方液,再連續不斷的瞬爆,身體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憑住「藏龍魄。的超級效果,左無舟盡一切之法釋放神念,鋪天蓋地的掃瞄正前方的地形。

  好在憑「藏龍魄」之效,諸無道竟是絲毫察覺不到左無舟的神念動向。將前方的環境陸續盡收心底。左無舟終於是鬆了口氣:「逃脫的機會來了。」

  「火雷翼」的壓縮瞬爆之速實在驚人。能在一霎時遠超武聖之速,可見其速何等可怕。再有「風雷翅」、出。兩者相加,竟是存不斷的瞬爆中,將諸丹道盤甩越遠只

  如此施為,對身體損害實在太大了。尤其多次瞬爆下來,「風雷翅」的使用次數直線下降。

  左無舟眼中神光大作:「就是這裡!成與成就看此一博了。」「不好,他要逃了!」

  諸無道何嘗不是釋放神念感知。只是神念不如左無舟強大,近了才察覺到前面的地形,徒然色變!

  一路追來,一路的碎石和碎木轟然往後捲來。轟砸在諸無道身上。他卻擋也不擋,渾然只當無事。但就在這一瞬,左無舟儼然火隕般的斜墜,順住丘陵,橫衝入一片樹林。

  碎木轟隆隆的撞斷,碎得滿天,泥土頓是激爆揮灑。

  諸無道無奈的揮灑散去這些障礙,恨得牙癢癢:「這人當真狡詐無比!」

  諸無道錯了,如果不是「風雷翅」次數有限,左無舟必然能逃得更狡詐一次數有限,也就只能直線逃。直線逃就玩不出多少花樣來。

  穿過這一片丘陵,諸無道就知眼前是一片群山林立,險峻無比,山間正有三條河道。還未看去,就聞得嗵嗵三聲分別三條河道傳來!

  「是哪一條河?」諸無道氣得直欲吐血,他竟追丟了,實是生平第一次。如果他知道左無舟不過是武御,恐怕吐血那是必然了。

  諸無道大怒。臉色發青,漂浮在三條河道的中間,狂吼動天:「鬼鬼祟祟的算什麼英雄好漢,滾出來與我一戰!」

  盛怒咆哮激回蒼穹,聲威動天:「滾出來,我諸無道恭候!」

  恐怖的氣息釋放來,獨有諸無道狂怒之聲來回滾動,諸無道雙目怒睜:「好好,你不出來。我逼你滾出來!」

  「吃我一記真魂戰技!普天拳!」

  諸無道鐵青著臉,雙拳往大地轟將下去。普天拳,取之普天之下之意,其中霸道之意可見一斑。

  一旦施展來,氣息狂暴元,比,頓是天崩地裂,山河動搖,江河一瞬斷流。好可怕的一拳。這一拳。竟直教星落雲散,直教大江大山動搖***。

  「無膽匪類!」諸無道恨極。口吐四字,悻悻暴怒返回!

  河谷一旁,卻有一從草堆。

  左無舟小心翼翼的藏身在草堆中,忍住湧往喉嚨的鮮血,暗自苦笑:「想不到我也有被人稱之為無膽匪類的一天,世情果然無常難料。」

  「這諸無道。當真修為可怕。這一拳,極大氣霸道。恐怕「翻天印。比之也遜色一等。」左無舟暗暗心驚不已,他被餘威波及,都一時重創,若在中心。縱是「鬼龍甲」恐怕也擋不住。

  此脫身,最關鍵的當是「藏龍魄」只要脫離視野,諸無道斷難察覺他。但如是距離太近,那是決然難以逃掉的。是以,左無舟不惜消耗「風雷翅」的次數,連續瞬爆「火雷翼」拉遠了距離,才得以憑這個複雜的地形逃掉。

  斂住心神,左無舟此心巍然:「等我成為武宗,再有天王譜等寶物,應當就能與他一戰了。」

  「他如今比我強,那也不算什麼。等我修為上來了,我自然就能超過他了。」

  默然半晌,等候諸無道走了許久。

  左無舟不急於現身來,反是悄然取出書冊,細細觀之,頓萬分不解。書冊上赫然是三字小搬山術」

  「小搬山術?這是什麼東西?」左無舟掩不住心頭失望,沉澱心情。才是斂去失望:「不管是什麼東西,能被這諸無道帶在身邊肯定不是簡單的東西。」

  細細閱讀之,左無舟漸是察覺這其中的精妙之處,一時反是沉溺其中。暗呼:「妙啊,這好像是一種很神奇的

  忽的不知以何等詞來描述之。左無舟思緒一動,想起鍾子魚他們的法術,頓做豁然:「是,像是神奇的法術。」

  「小搬山術」和以往左無舟所知的任何東西都截然不同,既非戰技。也非秘術。小搬山術」效果是不知,但其卻需要魂力和神念一道配合起來施展,這確是左無舟首次看見的東西。

  越是閱讀,越是心癢難接。見獵心喜。一番研究下來,左無舟沉溺其中,不自覺的施展起來!

  施展來,左無舟頓感神念一空,竟是回過神來。

  細細察知,方自大駭:「這東西好像極耗神念!」

  默讀一番,左無舟若有所思反覆咀嚼此言:「欲施展本神通,神念為本,魂力為引!」

  「不好!」左無舟回神來:「鬼無相乃狡詐之人,此人恐怕正在魂天大會上大撥。如果察覺我不在,恐怕就要暴露了!」

  「須速速返回!」

  果真如此。

  鬼無相蒼白的臉,在夜光珠的幽光下,尤其森寒!其親率武聖武宗。一邊派人將主要路途封鎖住,一邊先從魂天宗主峰搜索下來。

  如此地毯式搜索,漫說是人,就是蒼蠅都休想集出去。

  鬼無相率領三大武聖一道出馬。親率數十武宗,聲勢隆隆直搜下來。鬼無相不愧是魂天宗的二號人物。不愧為智囊,思量周全,擔心是陰謀詭計等等。

  索性並不是從天君宗等搜起,反是先搜了絕天宗。絕山宗正是依附魂天宗崛起,聽話無比。絕公權等兩大武聖,迅速加入鬼無相的撥索隊伍之中。

  有絕公權的兩大武聖加入。六大武聖陣容何其強盛,誰敢阻擋搜不是左無舟集大戰神天等宗,只怕此時陣度氣許多。

  深夜凌晨,竟有些細雨朦朧。

  魂天宗和附近一帶,已然是處處輝煌明亮,人聲鼎沸,怨聲載道,不忿和羞惱種種情緒醞釀在心。只是礙於魂天宗的威名和陣容,卻無人敢宣著於口。

  顧隼和諸無道的戰鬥,早已是驚動了許多人。正因如此,是以許多人都看見諸無道追逐左無舟,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大事,所以引得魂天宗如此大動干戈。

  各懷心思的坐看魂天宗沿途撥查下來,魂天宗的人縱是心比天高,卻也還算知禮節。沿途搜查過來,也算有禮。抱住參加魂天大會的眾人的花名冊,一宗一派的搜查下來,對照名字和人物。

  一路,竟無半分收穫。鬼無相神情愈是陰翳,百般思緒紛紛,一直搜查到天君宗,才有人回報:「鬼武聖,少了一個人。少了左無舟的手下,夜叉!」

  鬼無相何其聰慧之人,怎奈何思諸從一開始就偏了。他本也不信有宗派敢在此時此地生事,主要針對對像反而是散修。哪怕天君宗隱隱與魂天宗敵對。鬼無相也知天君宗絕計不敢。

  「夜叉,一個武帝,當然不可能是他。」鬼無相想也沒想,就否天下如此大,膽子大的當然不少。如是不計膽子,能闖入魂天宗第四道防線的,那至少也應當是武宗修為,極可能是武聖。這一路搜下來。魂天宗注意的其實是武宗和武聖。夜叉一個武帝,根本不入法眼。

  「到底是誰,有什麼陰謀詭計。諸師兄還沒返回,難道被伏擊了?」鬼無相鎮靜下來,心焦不已。

  「派人去看看,其他人,散了。」

  君忘一言不發,目光輕悠悠掃在「左無舟」臉上。半晌,噗嗤輕笑。

  天君宗的兩大武聖根本就沒有現身,不過是釋放氣息就作罷了。北斗大大刺刺:「我們也去休息。」

  北斗帶著「左無舟」等人,退回院落。「左無舟」臉色邪怪,搖擺一動,容顏變化,現出真身,正是夜叉。夜叉抹了一把汗:「我真怕瞞不過去。」

  談怒等無不目瞪口呆,舌頭打結:「你,他,他,怎麼回事。他。難道是他?」宋西湖發出幾近呻吟的聲響:「他不要命了。」

  談怒凝重:「我老人家比較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把魂天宗激怒成這樣。」

  阮軟呆若木雞,她以為只有她有「變形魄」誰知這夜叉竟然也有。

  北斗和夜叉無奈,他們又哪裡知道左無舟到底做了什麼。只要瞞過去了,那就好了。

  「諸無道回來了,其狀憤怒。看來他逃掉了。」

  眾人大驚失色,回身看去,君忘笑吟吟倚門而立。

  返回的時候,左無舟數算一下。才知竟然一追一逃,逃出了數萬里之遙。

  趁住白天,人多起來的光景,各人議論紛紛之時。左無舟其狀悠然的返回,自是不惹人懷疑。在交易市中,正見北斗獨自溜躂,左無舟喚上他,速速返回。

  不等北斗開口詢問,左無舟就將冊子交給他,傳音:「看看此是何物?」

  北斗細細參樣半天,漸漸神色狂變,大駭大喜:「神通,竟然是神通,你從何處得,」北斗啞然,洗然。

  在左無舟詫異不解的神色中,北斗喜極,將冊子交還給他,沉聲:「你可知天賦神通?這冊子裡的東西。正神通術。」

  「神通術,相傳正是移山填海,可呼風喚雨等本領,乃是悟天地奧妙所得,極其神妙。神通術,正是「元魂天。強者才有,才可施展。因為其極是消耗神念,惟有「元魂天」強者的強大神念方可自由施展。」

  北斗喜不勝收:「不管你是怎麼從魂天宗竊得的,得此小神通術,就已是值回這一次冒險了。因為這神通術,實在太珍貴了,在真魂界是幾乎絕跡的存在。」

  神通分為大中小三階神通,不同戰技或秘術等等,此是採集天地之力的一種奧妙,基本用不了什麼魂力。反是對神念消耗極大。秘術,戰技及神通,分別為魄,魂,神念三者特有的絕招。

  但相比之下,神通才是最難領悟的。如果非要細細比較,神通就像是一種通天達地的法術,像法術,但不等於法術。因為神通並不是從魂修士自己身體裡發出來的威能,而是採集天地之威。相當借用天地

  。

  傳說中的大神通,甚至可開天闢地。中神通據說也可以輕易的移山填海。就算小神通。也有神鬼難測的自然之威。

  好比魂獸至少要修煉成聖級。才可施展。神通是「元魂天」強者才能施展的絕招,但武聖中的強者也勉強可施為,雖然威能不會完整。

  「北斗,你說施展神通,需要神念?」左無舟蹙眉。

  北斗還道左無舟失望,笑著安慰:「你不必急,以你的修為,將來必成武聖。將來必可施展。」

  左無舟搖首,神色淡漠,卻暗有喜色:「我的命魂之力強大程度,遠勝武聖。如果武聖能施展,我應當也能施展。」

  左無舟對此不抱太大希望:小搬山術」冠以小字,看來似不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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