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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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20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3
第284章 奪舍武聖,鬼無相

奪武聖之捨,乃是生平首次。左無舟專注之態,漸令林夕陽不懂其意,毛骨悚然。

  燃魂香,拔魂絲,九陰蠶等等許多。都已陸續擺設來。林夕陽愈是不安,愈是形容枯槁,厲吼:「左無舟,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你莫要忘了,我是魂天宗的人

  燃魂香被熏熏點燃,這支燃魂香早已不是當年那支了。而是在寶藏中所取,乃極品燃魂香是也。燃魂香何等威能,頓是將林夕陽熏得癱軟無力,偏又神智清醒,愈是戰慄:「他想怎麼樣!」

  默默半晌,將秋其道從九幽木中牽引出來。凝魂力為一體,將這秋其道包住。以免命魂一現就煙消雲散。

  命魂初出九幽木。茫然一時:「我沒死?我沒死?哈哈,我又可以研究了。」

  「你死了,但只要我相助。你能奪舍重活。」左無舟並不多做耽誤。索性直言:「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你必須聽從於我。」

  「想不到,秋其道比我以為的,還要容易打交道。」

  左無舟啞然,金炎曾道,這秋其道脾氣似不結果,此番與秋其道一經交談,秋其道知曉能奪舍重活。喜不勝收,只問他和「元一谷」的關係,就答應了。

  殊不知,秋其道乃天才。天才往往有一些怪脾氣也難免。這秋其道是狂熱魄修士。專注此道,脾氣說好是好,那是正常時候。脾氣說壞也壞,那屬非正常時候一比如打擾秋其道的思路和實驗,秋其道的脾氣之壞也就出來了。

  秋其道比金炎老多了,金炎只知大概,不知詳情,也屬正常。以較現代的說法,秋其道就是一位醉心科研工作的科學家,不通人情,脾氣古怪的那種。

  有秋其道滿心歡喜答應,回想夜叉當年。左無舟重又失笑。浮起一絲暖意:「若非當年我鎮得住,夜叉當年就造反了。如今夜叉修為雖差,卻已是我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之一了。」

  當年夜叉曾是設想左無舟的未來。再是往大處想,也絕是未想到,年不到四十就已成武拜當年跟左無舟鬥了幾年。終於心悅誠服,也是不易。

  夜叉乃是第一個投靠左無舟。左無舟第一個自己人。其不論修為如何,在左無舟心底的地位,都絕然是大大不一樣。這。恐怕又是當年夜叉所始料不及的。

  眼前一幕,實是太過詭異,林夕陽暗暗不安。

  等奪舍一開始,林夕陽更是在詭異中戰慄起來,隱約猜到什麼。等拔魂網往身上一套,深陷肉身,那等恐怖的拔魂絲將他的命魂拚命往外拔的時節,林夕陽幾乎是哀號出來:「這是什麼」。

  實在太妖異了,以林夕陽武聖的眼光,竟亦看不出來此是做些什麼。奪舍之念,他便是想都未曾想過,對魂修士而言,實在從未有過這等之事。

  「早知就不要招惹此人了,此人怎有這等詭異秘術。」林夕陽欲哭無淚,身為魂天宗之人,他就是一生都未曾想過,竟有人敢是如此對待魂天宗。

  漫說其他,他本是傲然天下顛峰的武聖,乃天資卓絕之人。縱橫天下,不敢說所向無敵,可的確是難逢敵手。乃是一等一的風流人物。卻偏生栽在一名武御手上,偏生這武御還並無半分景仰,想割肉就割肉。

  「我這一番。栽得大了林夕陽感應命魂劇痛無比。被拔魂網瘋狂的撕扯,神智反是愈清晰了:「這瘋子,這瘋子,他想怎的。」

  林夕陽本以為左無舟再是怎的。總對他有所圖,所以才請顧隼擒下他來。再是怎的,至少要問一問魂天宗的事啊。

  奈何,左無舟心思直接,索性是和魂天宗結了仇了。問或不問,原也並無差別。將林夕陽帶來此地一月有餘,半句話都沒問過。

  林夕陽怎能不惶惶然。

  說穿了,他是武聖,天下最強者之一。再是怎的,也不該是如此對待他。

  誠然,如是林夕陽落在旁人手裡,多半是要問一問魂天宗秘密,多半是要脅持住他,等魂天宗問罪之事,方能保命。此等做法,實是常理。

  怎是奈得,左無舟就從沒有這些許多心思。魂天宗問罪也好,怎的也好,他自管憑雙拳打遍天下。是生是死,他但求快意縱橫爾。

  脅持人質?武聖?那又如何。

  林夕陽只欲恨不得一頭碰死了事。戰慄心想:「這天底下的天才。從來層出不窮,怎的就有這等心如鐵石的怪物。怎的就有這等敢殺武聖,敢跟武聖交手的武御。」

  林夕陽縱橫一生,修為強大的武御,他見過許多。身懷超魂戰技的。也見過,比左無舟猶自強大的。也未必沒有。但,放眼天下,絕計無人有左無舟這等鐵膽。

  「心如鐵石,心如鐵石啊。」林夕陽痛不欲生:「他就怎麼敢,他就怎麼這麼狠。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偏偏就落在這個狠人手

  此時,才是知曉,落在左無舟手裡的這等滋味,當真是生不如死,啊。

  「果真不愧是武聖,將假魂魄修煉成真魂魄了,欲要生生拔將來,卻是極難。」

  嘗試一番,左無舟察覺武聖魂魄與命魂的密切已達不可思議地步。毅然暫緩下來,沉心思忖:「武聖乃是已修煉成真魂真魄,難是難了。絕不等於無法奪舍。」

  從鍾子魚所留的功法中,左無舟可察覺,修仙界的天生「完美之人」照樣會被奪舍,不論其修為多高。都有可能。魂修士走的道路雖是不同,其本質相似。

  「看幕,我之所以奪不來,乃因為我修為不夠。好比鍾前輩功法中所言,奪舍乃互相吞噬命魂為關鍵。強勝弱。乃必然。」左無舟重是反覆思量,淌住喜色:「有了。」

  「胖頭蠶,你過來。」左無舟微微招手。九陰蠶飛將過來:「你等一下好生配合吐絲。」

  再向秋其道囑托幾句,左無舟斂住心神,重又開始奪舍。

  拔魂網動將起來,魂力充沛到極致。卻怎也是難撼動林夕陽的命魂,左無舟不驚反喜:「果真如此,修為差得太大,因此難拔動他的命魂。」

  神念一催,胖頭蠶亢奮無比,吞吐幾口,頓是激射多條魂絲直沒入林夕陽的身體中。

  有胖頭蠶相助,頓將林夕陽的命魂拔動許多。

  左無舟眼波流淌,忽攸恰似神光大耀。林夕陽的命魂忽的如遭重擊。頓有那等精神上窒息錯亂的感覺。

  恰在這時,秋其道以左無舟所傳授的小半「寄神術」飛一樣的在林夕陽經脈魂竅中狂啃不已。

  這一霎時,左無舟和胖頭蠶再度發力,將林夕陽的命魂再度拔出許多。

  如此三番四次,林夕陽已然是隱約懂了,大駭欲絕:「他是要奪舍。奪舍!」

  「這左無舟的命魂之力,怎的如此強大。」林夕陽驚慌失措:「不可能,他的命魂簡直就比我還要強大許多,這怎麼可能。」

  修為做得假,命魂是絕對做不的假的。是多強大,那就是多強大。怎奈得,左無舟的命魂遠遠強大於武聖。錯非修為太差,還可比這更強大。

  林夕陽縱是身死,也絕難想通,一名武御的命魂怎會比武聖還要強大。

  武聖終歸是與魂魄結合得極為密切,幾近完美了。

  如此炮製,實是左無舟施展渾身解數,將一切都利用起來。才終於是一點又一點的將林夕陽的命魂拔將出來。

  往日奪舍,不過是花了一天半天時日。今次,卻是花了足足七天七夜,補充無數補元液才是堅持下來。

  可見拔武聖之命魂,何其艱辛。這一過程。再是艱辛,也終是熬了過來。

  完事,左無舟將林夕陽的命魂包住。大汗淋漓:「武聖果真了得,竟花了七天七夜才完成。看來,奪舍之事,修為差距太大。那是幾乎不可能成功。」

  若非左無舟有無比強大的命魂。多番衝擊林夕陽,此番絕不能成。

  因為修為差距太大,根本就無力撼動其命魂。

  等秋其道自行在林夕陽的肉身中,消化,並是連接起來。

  胖頭蠶忽攸飛舞起來,吱吱亂喚半天。然後是軟綿綿的躺在左無舟手心裡,極是焦急狀,慢慢吐絲做成繭狀。將其包裹起來。白白胖胖的小身子,頓流住一層淡淡的微光,氣息錯亂。

  左無舟感知,頓大吃一驚:「咦,胖頭蠶要突破了?莫非是想我助它一臂之力。」

  沉下心來,略一思量,左無舟默不作聲,眼漾喜色。想起胖頭蠶正是因為灰霧才跟住他,頓展顏。催動魂竅灰霧:「胖頭蠶,不要急,好好突破。」

  灰霧乃混沌之體,乃天地至陰至陽,絕非尋常所能比較。這胖頭蠶性喜陰,正是為這灰霧至陰才主動跟了左無舟。這混沌灰霧。對胖頭蠶的好處,絕對是極大。

  自成武御以來,灰集就已是能勉強調動離體了。此番施展來餵養胖頭蠶,卻也不難,只是稍吃力了一些。

  等得一時,胖頭蠶如饑似渴的汲取這灰霧中的至陰,竟隱隱心意相通,可察知胖頭蠶心中的喜悅。胖頭蠶汲了大半天,漸漸是結繭自裹。

  胖頭蠶不再級取了,沉沉在繭中沉睡。左無舟自察一番,暗暗納悶:「這被胖頭蠶汲取不少,怎的灰霧總量並未有變化?」

  思來想去,不得其解,暫不再理會。正欲放了林夕陽,等其自行命魂死散。神念一動,感知林夕陽的倉皇之音:「左武御,左無舟,不要。不要殺我。只要不取我性命。你要我做什麼都行。」

  左無舟一直沒問魂天宗之事。乃是一者索性是樹敵了,問與不問並無太大差別。二者,他料想逼問武聖多半是沒結果。

  此時,林夕陽主動求饒,令左無舟重誕此念:「那就說說魂天宗,如是令我滿意,我就暫留你一命。」

  從上古魂殿逃離的蘇黃一行人。一路無言,情緒低落。半途中,終是遇見了匆匆趕來營救接應的雲武聖和廣武聖一行。

  雲惜朝一眼觀去,以一名老牌武宗親率領的十人,並無頓是心弦大顫,沉聲厲喝!「君忘呢六到底發生了什嚙,

  斗無雙白暫肌膚上泛住一絲羞紅。致禮,將這一行的遭遇娓娓道來。

  獲知君忘無事,雲惜朝神情鬆緩,但是掃眼一觀,已然恍然眾人情緒低落的緣故。這一行人,皆為武御和武宗,結果反是被一名武御捨身救了下來,留了左無舟斷後。

  一者是對左無舟誕起的不安愧然,一者是一絲難言羞憤。他們這一行,論實力個個不遜左無舟,卻被左無舟留下斷後。人但有良知,豈能沒有三兩分羞愧。

  雲武聖淡淡然:「你們當看見左無舟的做法了,此謂之大勇氣大膽色,往後,你等當傚法之。」

  雲武聖和廣武聖互看一眼,流露一絲欣賞與惋惜,只想:「這左無舟走了不起的人物,可歎,君忘的做派從來都害人啊」

  天君宗以兩大武聖所親率之陣容趕來,只為營救君忘,可見一貫稱君忘在天君宗做得一半主,此言不虛矣。雲武聖頓得一頓:「君忘何在。」

  斗無雙眼漾一絲痛色,一絲不忿,一絲黯然:小姐,她一個人回去了。」

  雲武聖等無不呆若木雞」浪活天。此乃君忘生來第一次。

  看著君忘長大的雲武聖等,均是恍惚然,半是迷惘半是喜悅,替君忘喜悅:「君忘這一次,跟以往不一樣了。只盼這孩子這一次,是真的。」

  柳武聖親率幾名僥倖活下來的武宗,無不淒淒慘慘,悲悲涼涼的返回了神天宗。

  上古魂殿第三層之戰,數十名武宗。大半隕落。

  少數憑修為,或憑特異魄活下來。柳武聖知曉他原該高興能有這些人活下來,還取得了超聖器,可他怎也是高興不起來。

  此行,神天宗光是在魂殿第三層,與左無舟一戰,就折損了七名武宗。其中,正有兩名是有很大機會成為武聖的。

  返回神天宗,柳武聖面無表情在神天宗其他武聖面前,道來此行結果。

  天武聖臉色鐵青,不做多想。冷厲:「知會長空宗,我倒要看他們怎麼向我神天宗解釋。傳令下去。但有遇見左無舟者,殺無赦。」

  「他狂,他再狂,狂得過我們九天宗!」天武聖一言。

  柳武聖黯然,思及左無舟的狠辣。仍自猶有餘悸。只隱約覺得如此處理,似乎不夠對付左無舟那絕世狠人。可細細思來,如是太過隆重對付一名武御,反而丟人現眼。

  天武聖沉聲:「魂天宗的人肯定還沒有返回,通知他們。」咬咬牙。割肉般的痛:「如果他們要超聖器,就給他們。」

  自有人小心翼翼的取來錦盒,盒中正有一道梭子形狀的光輝。天武聖取來,略做一番,抬首一動,將此梭子拋擲往天!

  這光梭,頓是一霎化晃消失!

  白皚皚的群山之中,三峰拱衛正中的魂天宗主峰,主峰上正是常年積雪不化,卻猶自在白皚皚中。有許許多多萬紫千紅的鮮花綠草。

  魂天宗除去宗門之處。極有氣魄之外,乍看也是平常。

  主峰上風雷陣陣,赫然正是一人正在竹屋前修煉拳法,輕描淡寫,飄忽詭異的拳法,卻是將主峰憾得激顫。

  冬日裡,竟是層層烏雲遮天蔽日。聚攏在此竹屋上空。待得這人熱氣騰騰的手拳,立足一踏,頓是悠揚之嘯聲:「無相印。」

  霎時,但見此人全身竟是凝化做光芒萬丈,雙手自煥發通天光華。嗵的悠鳴,一道耀天光華直破蒼穹。竟一霎將那滾滾烏雲驅逐而散。

  此等聲勢,簡直幾欲令人相信。這天乙被轟破了。

  忽攸一動,此人終是回首來,真個有仙風道骨之氣質,衣袂飄飄乘風。惟獨臉色白森森。此人見天上一道光耀,信手向天一抓,將那道已然細小了許多的光梭抓在手中:「信光梭?」

  此人凝神細心感知光梭上的信息。微蹙眉:「林夕陽沒了?左無舟?聖魂獸?」

  「嘿,有意思,這左無舟有意思的緊。」此人眉宇舒展,頭也不回:「什麼事。」

  已有一人正是匆匆趕來,神色恭敬:「鬼武聖,有元一谷的消息了。」

  此人,正是魂天宗,乃至天下。僅次於諸無道的第二強者。

  「哦,又是元一谷。」鬼無相隨手一捏,光梭化做點光昇華,其狀極美。

  鬼無相淡淡一言:「元一谷又奪了哪一宗的衍空聖器。」

  「什存!」

  等得林夕陽陸續道來,許多魂天宗不為人知的秘密。奈何林夕陽自稱許多宗派秘密,往往只有最核心的人才能知曉。總歸一言,林夕陽聲稱他知曉的並不是太多。

  左無舟不在意林夕陽是否有心隱瞞。縱有隱瞞,也是人之常情。但。其中一句話的時候,左無舟心神劇震無比,幾是難以相信。

  林夕陽說得再多,都無擾左無舟之心。惟獨其中一句。

  林夕陽說的是:「傳不敗傳師伯不是傳言中的老死了,而是可能還活著,已成為超聖者了。」

  傳不敗沒死,反而成為超聖者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3
第285章 秋其道,第一魄修士

超聖者,其實即是「元魂天」強者。

  左無舟震撼過後,就是深深的刺激,無比的熱血沸騰,亢奮之極:「太好了,太好了。」

  比起已死了多年的古君臨,一個活生生的「元魂天」級強者,無疑尤為真實。這等若為左無舟樹立了。最真實的目標。

  不動聲色,心已然是沸動:「我往後的追趕目標,就是傳不敗了。我不但要像傳不敗一樣強大,還要比他更加強大,探索更多的魂道極限。」

  林夕陽的命魂等於目瞪口呆,結巴:「太,太好了?」

  他無法理解,這有什麼好的。如果不是敵對,他真差點忍不住提醒:「你和魂天宗是敵對,那是傳不敗。超聖者,傳不敗就是你的敵人。」

  左無舟一心問道,傳不敗,愈強大,就愈能成為他求道的動力。比起茫然,眼前有一個傳不敗當做目標。那才真實,那才是最大的動力來源。

  燕雀怎知鴻鴆之志。

  魂天宗歷年歷代,都統治了天下第一強者寶座。

  傳不敗正是其中佼佼之輩,此人自四百歲成為武聖。此後,縱橫天下未逢敵手,未嘗一敗,乃是所向無敵的第一。傳不敗之不敗大名,正是此人六百歲時親自所改,那時。此人已然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

  此名一出,嘯傲天下群雄,而無一人敢有異議。

  傳言,傳不敗已在三百年前老死。死時,終年千歲。如果此人未死。則已然是一千三百歲了。

  傳不敗是否已死。連林夕陽也不知其確切消息。放眼魂天宗,恐怕也有諸無道和鬼無相等寥寥數人知道爾。

  縱有長生丹等寶,武聖的極限壽命大約是一千二百歲。如能活到一千三百歲,那就必然是超聖者。

  超聖者極是鮮見。但往往還是存在的。魂天宗歷年歷代就總計誕生過數十位超聖者,古君臨當年之所以沒找魂天宗復仇,正是因為魂天宗當年正有兩大超聖者坐鎮。

  左無舟失笑,心想:「難怪古君臨古前輩的「日記。裡所說的是少有敵手,而並非絕無敵手。」

  歷年歷代都有超聖者,但超聖者往往很少,甚至從不以真身現身人前。幾乎九成的超聖者都隱居潛修,從不過問世事。所以,有超聖者存在,和沒有超聖者,其實是一樣的。

  超聖者絕對是真魂天最強大的人,絕沒有比這更強大的了。幸好。超聖者從來都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

  超聖者一說,乃是泛指比武聖強大一階的「元魂天」級強者。這些超聖者卻是怎都無法前往「元魂天」所以被稱之為超聖者,與真正的「元魂天」強者區分來。

  「元魂天」始是一個虛無飄渺的所在,無人知,是否真的存在。

  只偶爾在一些典籍裡記載,洪荒混代中。諸天一戰,始定魂修界之亂。那時節,相傳是可以輕易抵達「元魂天」的。

  往後,多次早已湮滅在億萬年歷史中的戰鬥,頓將這天地改換。陸續。許多上古傳聞已淡去。據傳。自百萬年真魂天一場大戰之後,就再沒有「堯魂天」的消息了。

  「天下萬千宗派,唯一歷史超過百萬年的,只有魂天宗了。」左無舟聽聞這段秘密。思緒起伏,似是回到那個漏*點無限的年代:「如此說來,欲要知道「元魂天。的確切消息,甚至途徑,只有從魂天宗獲知。」

  左無舟沉靜,目光巍然:「看來。魂天宗是我通往「元魂天,必須要翻越的最大障礙。」

  姑且不論林夕陽是否做隱瞞了。其道來的許多魂天宗秘聞,就已令左無舟甚是滿意了。

  心念一動,左無舟沉聲:「你可知元一谷?」

  包裹在左無舟的魂力中,林夕陽怎敢隱瞞,速速道:「這元一谷我是知道的,元一谷是許多年前,一些武聖因不滿魂天宗而聚在一起,漸漸形成了如此一個鬆散組織!」

  很多武聖組成了元一谷這鬆散組織,如此延續下來,代代皆有許多武聖加入其中。和魂天宗的恩怨就一直繼續下來了,魂天宗倒是起意剷除過。

  奈何,此乃鬆散組織,又皆是武聖,怎是拔出得盡。於是,元一谷反倒是經過數次劫難,歷代出了幾名雄才大略也就是野心勃勃的武聖,將元一谷這鬆散組織變成了一個常固的組織。從此,就繼承下

  了。

  問清,左無舟將林夕陽禁錮在九幽木中。思緒紛紛,搖首冷然。

  把作雖突破的胖頭蠶擺好,左無舟一邊潛心修煉,一邊是等待。

  終於,秋其道眼皮一動,徐徐睜眼來,一躍而起,興高采烈的跳起來觀看新肉身:「哈哈,我真的又活過來了。」

  秋其道望去,眼睛一亮,流露狂熱之色:「你是怎麼做到的,告訴我。快告訴我!」

  左無舟一言不發,淡漠目光不疾不徐。目光何等,械淡漠。秋其道忘情的熱情頓是漸漸祖尖,拍腦門豁然!舊叨」我該謝謝你。謝謝你令集重獲新生。」

  這冷冷目光下,秋其道一時心慌意亂,拍腦門再叫:「我是秋其道。你是」忽攸目光大頓,大驚:「你是武御?你怎麼做到的?」

  這秋其道竟又流露熱情之色。繞左無舟幾圈:「你到是說句話。」又拍腦門。終是想起承諾:「走了,我答應你聽從於你。這倒沒問題,只要你不干涉我的喜好就是。」

  秋其道記起往事,流住一絲怒色:「還有,不可利用我去害無辜者。」

  左無舟目光淡漠,轉過身,早已全心戒備:「你是我救活的我只要你服從。否則,我會取了你的命。」

  秋其道並無敵意,也並未有出手之意。左無舟放心,啞然心想:「這秋其道,果真是無害之人。性子太無爭了,我將來與人戰鬥,此人成不了我的幫手

  「這秋其道雖是武聖,反不如夜叉這武帝給我的幫助大。」

  秋其道與世無爭的性子。令其很快就被左無舟接受了。

  此人正在熟悉新肉身的過程中。不免抱怨這林夕陽修煉了三魂三魄的事。畢竟這位。以前曾是敢於定七魄的猛人。

  秋其道奪林夕陽肉身,其命魂在九幽木中滋養萬年,早已是達到了超聖者的地步。是以,暫時有些不適,卻仍是實力不損。

  奈何,此人性情無爭,此等性子。左無舟寧可指望夜叉,也絕不會認為秋其道對他的戰鬥有任何幫助。一心沒將這人當做自己人。索性是連壓制命魂之火做考驗和威懾都免了。

  如果和秋其道是一樣的修為。左無舟甚至自信能一個打跨一百個秋其道。

  但恰是做此之念未久,秋其道憑其最是擅長的一面,令左無舟在選擇魄這一點上做出了一個相當關鍵的指點。直教左無舟豁然:「原來,不能戰鬥,不等於不能幫我。」

  「我從來專心魂道,器裝符丹之道,我從來不涉及。但這些東西。皆為戰鬥的關鍵因素。故,此人不可輕視。」

  左無舟想得通透,反是暗喜:「此人善制魄,善制符。往後,我身邊這些相關的事,就可交與他來做。如此,我愈能專心修煉了

  可不正是,秋其道乃是萬年第一的天才魄修士,有此人,往後制符之事完全就可以交由他來做。比左無舟分心處置,卻要好了許多。

  「疼死我了,嗬嗬,我要死了,我又要死了!」

  秋其道面如死灰的躺在地上淒厲嚎叫,早已是半隻有出的氣了:「我信你。我信你。」

  金炎在一旁,只觀得是面色慘綠。

  此等滋味,他何嘗不是嘗過。

  左無舟此番幾是將秋其道的命魂之火壓滅了,秋其道的命都去了大半。此番,左無舟暗暗有一些新的驚喜發現。

  此次是他成武御以來,第一次這麼做夜叉的命魂歸還了,在瘋狂修煉,沒機會試。恰恰是現,他成了武御。對命魂之火的控制力尤為強大,甚至隱約能通過命魂之火與其主人有一些微妙的溝通。

  此發現。實是一大驚喜:「如是將來修為再高,哪怕遙隔億萬里。豈不是能憑命魂之火互相傳遞信息。互相溝通。這豈不等若是最是簡易方便的交流之法。」

  左無舟漾住不勝喜色:「好,看來控制命魂之火,還有許多值得挖掘之處。」

  秋其道躺在地上,汗已成積水,臉色青綠無比。

  左無舟隱隱感到秋其道的憤怒。淡然:「秋前輩,此乃我最後一次稱你為前輩。你須當記好,你是我救活的,你做甚麼,我不理。但有異心,我必取你首級

  「此是一次考驗,也為告知你。不論你身在何處,我都有取你性命的能力左無舟面沉似水,忽攸煥的一笑:「我有一個真聖符配方。材料也有,你能不能煉。」

  奄奄欲死的秋其道頓忘了之前的煎熬,忽的亢奮起來,一躍而起,激動沙啞高呼:「什麼配方,給我看看!」

  略一思量,左無舟將瞬移符配方交給他,秋其道研究斗天,驚呼連連。又是眉開眼笑:「奇思妙想。妙啊。」

  左無舟手上正有四大真聖符配方,前三者是古君臨的地荒梭、銷金梭和洪流梭。後一者,正是顧望的瞬移符配方,確切而言,當是再個。,一個是元魂級,一個是真聖級。

  在秋其道未得信任之前,其他配方暫不會交出去。

  可憐的金炎,一直想與秋其道說說浮雲宗之事。奈何秋其道對此興趣不大,只好將此打算壓後了。索性在金炎來看,秋其道如果幫他復宗,就是意外之喜。不幫,也並無損失。

  反正他早已托付給左無舟了。

  「該是時候選擇魄了。」

  處理完這許多瑣事,實是不耐。左無舟一時真是懷念夜叉了,其實夜叉都能很主動去做,省去他許多心力。

  浮雲宗尤擅合成魄,寶藏中自然是有不少珍貴獨特的魄。上一次是暫無時間,此番關係重大。左無舟是要細心挑選一番了。

  不多做廢話,索性是把在沉迷研究配方的秋其道喚來。經過上一次命魂之苦,秋其道大約懂了沒再發作癡沫狂也看出來了,眼前諒位絕對股,「必年軟的主。

  秋其道普及知識:「魄,主要是自然魄與合成魄,通常合成魄在功效上能略勝一籌。魄,也有單系和多系之分,合成多系是最難的,也是最罕見的。但每一個多系,功效都異常強大。」

  很快,左無舟就察覺秋其道的目光詭異得緊,死死的盯住自己上半身。再是說了幾句,秋其道終是忍不住撲過來。驚顫:「你身上這件甲。是不是衛道德的作品?」

  左無舟吃驚,略一頜首。秋其道眼放精光:「給我,給我看看,他是我的偶像。」

  左無舟蹙眉不快:「你還懂煉器之道?」

  此乃秋其道的擅長領域。頓是傲然:「器裝之道,我算是略通。」

  左無舟鎖眉又舒顏,心想這一次卻是揀到寶了,傳言衛道德為全才。這秋其道竟也算尖大半個全才了。斂神,淡漠:「事有輕重緩急。莫要我來提醒你。」

  秋其道遍體生寒,悻悻:「等一下。一定要借給我研究。」

  「神力魄,土系,功效是力大無窮,其缺點就不必我說了。」秋其道一邊介紹,一邊是凝住鬼龍甲死不離開。

  「流魂魄,無屬性,比尋常的流魄要強大十倍。可將所有魄在必要時,化做魂力。」秋其道沒精打采:「尋常的流魄,只能轉一魄之力。」

  左無舟心中一顫,取來這流魂魄。暗暗吃驚不已。如斯者,他將來修煉七魂七魄,那豈不是等於七魄之力一道化做魂力。那就相當十四隻魂之力了,還可瞬爆。

  「太可怕了。」左無舟倒吸一口涼氣,光是想一想。十四隻魂魄之力瞬爆之威,就太恐怖了。

  秋其道來精神二長歎:「這流魂魄好是極好,卻太霸道了,修煉久了,施展多了,將對其他魄的功效產生一定削弱作用。

  「矩尺魄,原名鋸齒魄,金系。對敵造成的傷勢,將如倨齒割出,一直持續加重。缺點是,只有對同階施展有意義,強了弱了都意義不大。」秋其道強調,意義不大不等於作用不大。而是指對待強一階的對頭,這矩尺魄的確難造成致命效果,對弱的,那就沒必要了。

  「咦,連幽冥魄也有。」秋其道大吃一驚:「幽冥魄是陰系,此魄好則好,惜是太霸道了。修煉到一定程度,極容易走火入魔而死。十人中,至少死九名。」

  秋其道果真不愧是最絕頂的天才魄修士,幾乎九成的魄都認得出來。縱有認不出來的,也是他死後才出現的合成魄。而他,也只需要略做研究,就知曉其優缺點。

  左無舟半晌,心中大感:「能的此人。實是我之幸運。往後,也不知能省卻我多少心力。」

  秋其道如數家珍,左無舟一邊很快將看中的魄陸續挑選出來。

  一堆魄,就擺在左無舟面前,以供選擇。

  浮雲宗的實力果真不是吹噓的。就是秋其道都煞是吃驚浮雲宗何時收藏了這許多頂級特異魄。

  取出一枚,在手裡把玩,一邊細細思量。耳邊響起秋其道之聲:「此是無炬魄,是極罕見的多功效魄。既有按索之效,有神眼魄等的功效,還可以破除一些魄的效果。除了不可持久。並無大缺點。取自目光如炬,法眼無雙之意。」

  又取來一枚,秋其道之聲再揚:「此是吸星魄,專門級取魄之力。半是能破除旁人的魄之效,半可壯大自己。」

  擺在眼前的,果然是一堆絕好的選擇。左無舟再是果決,也一時為難了。

  以往只覺好魄少,如今卻只覺這魄多了,反而難做選擇。

  一堆魄在此,什麼效果的都有。比如再生魄,譬如回天魄,前者可修復肉身,後者可霎時令受創身體的到極大程度的痊癒。

  連那等吞噬旁人的魄的魄都有,實在詭異非常。

  「好魄雖好,奈何我只需要最合適的。不一定要最好的。」左無舟甚少如此時一樣苦笑,回天魄他要來何用,有「五行天地」加補命液,足以修復肉身。

  「流魂魄好,可於我依然無大用。」細細思來,十四隻魂魄瞬爆之威。絕對是當世第一恐怖。左無舟幾是心動,沉澱心思。反是悟通。

  七隻魂只要練好,已是穩穩壓過同階了。七隻魂瞬爆還是十四隻魂魄瞬爆,並無分別。流魂魄雖好,反而更適合那些修煉了單魂或多魂的人,絕不適合左無舟。

  幽冥魄,那是不做考慮,一思量就扔到一旁了。並非左無舟懼怕其威,實是已有了陰魄「藏龍魄」正是罕見的陰系魄。

  神力魄等等,於左無舟而言,作用反不如「無炬魄」來得大。

  其中還有一隻「雲彩魄」乃是風系,正是隱匿之效。此魄,若配合「藏龍魄」即可隱身斂息,突進旁人身前都不會被察知,兩者配合。必是絕頂刺殺好魄。

  可惜,左無舟並無做偉大刺客的意願。以往雖客串過刺客,實是殺心所動或環境所迫,他不排斥鬼祟和陰柔戰法,可他總還是喜歡大開大闔的戰法。

  再三思量,左無舟目光投向一塊魄。心中一動!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4
第286章 灰暴魄,無炬魄,刀七之願

一塊光澤為灰黑色的魄。

  「灰暴魄。土系,一旦施展。肉身強度將達不可思議之地步,乃是當年七大絕頂魄修士聯手所研製所的。此為當世最頂尖的肉身防禦魄之一,許是沒有之一。」

  秋其道一臉傲然,眼裡的自信滿滿之色,幾是漫溢出來:「此魄。正是當年我與六大魄修士聯手製出。天上地下,獨此一塊,再無其他。」

  左無舟詫異:「其他六大魄修士不知,沒有流傳?」

  「當年是我親自主導,完整配方只有我知曉。」秋其道目光黯然。又憤然:「當年七人聯合制魄,我和同伴逃走之時,殺死其他四人。唯一的配方。正在我手上。這一塊,正是當年製出來的第三塊。前兩隻已拿去做實驗了。」

  秋其道臉上浮現一絲怒色,咬得牙齒卡卡:「索性我命系你手,當年我正是被元一谷詐去制魄。後來製成此魄,我就逃走。再後來,還是被元一谷的人抓住殺了。如不是你,我這仇,一生都沒機會報了。」

  左無舟暗暗頜首,他還道秋其道沒脾氣,原本老實人憤怒也很可怕。眼中漾住一絲淡漠:「想報仇。往後有的是機會。」

  「灰暴魄。是否適合我。」

  左無舟不動如山,儼然入定。腦海裡迅疾模擬戰鬥。漸是煥發一絲絲喜色,心歎:「如當年就有此魄。三邈等戰,我的肉身就不必受曾經極重創傷了。」

  「灰暴魄」無疑極合適,左無舟思來想去,多番模擬戰鬥,此魄都能發揮極大效果。

  他尤喜尤擅近身戰法,近身戰法一者易於斃敵,也易被敵所斃。二者。有此「灰暴魄」將來再遇以寡敵眾之混戰,他的防禦將大有提高。不再像以往一樣常常重傷瀕死。

  以寡敵眾,實是家常便飯。但憑左無舟不妥協不談判,淡漠的網烈性子,又是一個渴戰求戰的性子,又是殺敵必死的性子,這林林總總加在一道,他若是沒有得罪人,反才是怪事。

  已有的四魄當中,「變形魄」是水系,「刀魄」沾染五行之氣,但本體仍是金系。「藏龍魄」是陰系,「火雷翼」莫看沾了雷字,其實是描述其爆速,實為火系。

  左無舟思量這七魂乃是陰陽五行七大屬性,而魄正好也是七之數,隱隱暗合,是否其中暗含某些奧妙。再是怎生說來,恰恰是七魄,恰恰是七魄,這等巧合,也由不得左無舟不注意。

  是以,他早已下定決心,將七魄,也定為陰陽五行七大屬性。剩下三個空白魄竅,必須是陽、土、木三系魄。

  左無舟目光肅穆,定魄實是關係一生。實在需要慎之又慎。但慎重,絕不等於優柔寡斷。想清優劣之處,左無舟果斷取了,「灰暴魄」和「無炬魄」

  「灰暴魄」是土系,「無炬魄」則是陽系。

  前者,左無舟是勢必要定的。「無炬魄」則作為備選。

  「木系,木系魄,何處才有?」左無舟思緒波動,油然誕起一個大膽無比的念頭,徐徐轉臉:「秋前輩。我來問你,最好的分身魄需要什麼材料合成?」

  「灰暴魄」以勢如破竹的方式,眨眼就突破到了六品,實在快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如教法魂天的魂修士知曉,必是羨慕得眼都綠了。

  「灰暴魄,成了。」

  左無舟眼漾喜色,一躍而起。把玩「無炬魄」半晌,下定決心「且是不急,等一等再看,有沒有更適合的魄,屆時再做決定也不遲。」

  木系魄是尤難決定的,因為往往木系魄的主流還是治療魄。偏生治療魄對左無舟用途不大,不得不重新思量。

  那日,他忽攸記起了鍾子魚的「縣外化身」就此詢問過秋其道的意見。默默幾日研究,已然是結合一番。大抵已有一些思路了。

  將「身外化身」通過魄的方式來實現。未必不可行。就好比「刀魄」一樣。

  此瘋狂念頭,是否能成真,還需多作斟酌。但,這絕計是一個很好的開始。左無舟有「身外化身」的修煉法,又有秋其道這位萬年來第一天才魄修士。

  如果二人合力都未能做到。那就無人能做到了。

  試了一番「灰暴魄」品階還低。但已然能察覺得到「灰暴魄」的好處了。

  重新盤膝修煉「火雷翼」左無舟沉住心,思忖:「天地在五行之中,五行又在陰陽之內,陰陽之大,包容日月星辰及蒼穹。此,正為七大主屬性。不論風雨雷電皆為旁支屬性。」

  「天地間,不多不少,恰恰是七大主屬性。魂修士修煉。不多不少。也恰是七魂七魄。實是難言。這冥冥隱隱中,到底有何等奧妙和關聯。」

  「但我絕計不可錯過,當是魂為七大屬性,魄亦為七大屬性。且修煉下去,看將來會如何。」左無舟

  左無舟之念,這億萬年來多少魂修士。總是有人看得到。看得到,不等於做得到。實際上,修煉七大屬性的七魂七魄,歷史上也有人試過。結果就是沒有結果,除了修煉慢的跟龜速一樣,就沒有別的不同。

  所以,知道這其中可能有奧妙,此乃一件事。能否做到,此為另一件事。恰恰,左無舟正是唯一敢修煉七魂七魄的人。

  入定修煉「火雷翼」左無舟斂去焦急之心。據說「火雷翼。一旦達到武御級,即有非常大的變化,才能逐漸煥發真正速度之威。

  左無舟實有幾分好奇:「「火雷翼。再有一些日子,就能突破了。不知,屆時該是何等變化呢。」

  此時一念,左無舟絕然想不到。非但是「火雷翼」有極大變化,就是「刀魄。也在醞釀著突破後的劇變。

  左無舟一如既往的修煉,有了辟榖丹,是真正的做到了沒日沒夜。

  金炎和小東西亦在分別埋首修煉,不同的是,金炎是為了復宗」東西似乎是為了跟住左無舟。

  秋其道已把鬼龍甲放下,連日在領悟該配方和煉製之法,亦正是熟悉新身體。以他振振有辭的說法則是:「如是不熟悉新身體,我怎能在煉製時把握分寸。煉符,容不得一絲差錯。」

  秋其道不愧是萬年來第一天才之號,這沒多日的研究,就已是有一些心得了。不過,欲要煉製瞬移符,還是需要一些時日。

  將符與魄視之畢生追求的秋其道。自奪舍以來,始是痛快極了。先有瞬移符配方,再有鬼龍甲,再有左無舟提出的「身外化身魄」。

  秋其道只恨不得立時就會這「身外化身。」多分幾個身,來分別

  究。

  尤其是「身外化身魄」實是奇思妙想,令秋其道暗自心癢癢,這等全新功效的魄,實是勾動心思。如不是左無舟強令他必須要先製出瞬移符,他早就忍不住了。

  緩緩葉了一口氣,左無舟長身起。忽攸有所感。似有許多轟隆隆之聲。抬首細細聆聽:「好像是卓一宗傳來的!去看看。」

  左無舟有滅卓一宗之心,但卓一宗就在此,此浮雲碎空間反而能成為一處隱秘之地,便於他武身。

  索性卓一宗身家在此,要滅。何時都可以滅。是以,左無舟反而集中精神先修煉最為要緊。

  斂住氣息,施展「藏龍魄。」悄然沿住密道,通往卓一宗那一處挖掘出來的開闊之地。

  一眼觀去,但見這處數千上萬魂修士。竟已然是沸騰起來,如潮水般的奔湧去。許許多多的魂修士狀似瘋狂,吼聲陣陣,正是物極必反。

  觀得此幕,左無舟顏色微變。暗暗震驚,思緒疾動,靈光一閃:「走了,此處大亂,卓一宗必鎮壓之,山上的宗門正值空虛。」

  「正可闖空門,去探一探

  此念一起,左無舟絕無遲疑。服了一株單息花,隱藏為武帝級氣息。趁住大混亂,悄然往卓一宗山門潛去。

  「刀七,我們走!」

  這一場席捲了所有魂修士的大亂。正是早有預謀製造出來的。

  名為法長青的武君,親自率領住刀七等有意突破的人,在混亂中如魚兒一樣穿梭。

  恰如眾人聯手的合計,武御正正是被這群鋪天蓋地爆發的低階魂修士所阻。一時措手不及,饒是瘋狂的催動劍芒刀芒,瘋斬殺許多魂修士。也是一時難震住場面。

  「走。」法長青憤怒的目光掃視過去,沉聲奔逃:「他們是卓一宗。此事不容許曝光出去。這正是可趁之機,唯一逃生的機會了。」

  「人太多了,他們一定難注意到所有人。所以一定是殺,趁亂,逃得一個是一個這法長青自嘲一笑:「我們這些小蝦米,走了幾個。他們根本不在乎。因為他們是卓一宗。沒有人會信我們。」

  刀七悶聲悶氣的跟住逃竄,忽的一語:「長青兄,如果我死,請替我告知那位朋友。那位朋友會替我轉告另一位好友,他會替我做完沒完的事。」

  「刀七,我們都不會死法長青的聲音在混亂的咆哮聲中,一點都不顯,卻有一份期盼,九死一生的期盼。

  法長青歡呼一聲:「找到路了。我們逃!只要能逃過卓一宗派來追殺的第一波人馬,我們就能安全了。」

  此為九死一生的逃亡之旅。

  卓一宗果真如左無舟所料,許多魂修士都已然是湧往那大洞,欲施展手段了。

  左無舟悄然趁夜潛入其中,當真是極為一路順利,無聲無息便已是抵達了宗殿。

  正在思量之際,忽的聽聞大洞中傳來震撼無比的慘嚎聲,那慘厲的死亡嚎叫幾是衝上雲端。左無舟神色漸森冷:「有人說道我殘忍好殺。好歹我還放生低階魂修士。

  卓一宗,果然狠毒無比,連這些絕然沒有威脅的低階魂修士都殺

  「連武帝武君都不想殺的低階魂修士,我凶殘好殺?卓一宗這又算的什麼。」

  左無舟徐徐順住風,吞吐幾口氣。森烈無比:「也好,幾千上萬的低階魂修士豈能活。我雖並非好人,更非高尚之人,卻也願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幫他們一次。當以卓一宗做法為警,不可濫殺

  「我左無舟是好人是壞人,豈容的旁人來評說。我心自知,自管順心而為,問心無愧就走了。」眼波流淌,左無舟一念起,傲骨盛烈。

  左無舟心思一動,冷然:「既然來了,不可空手而歸,先取利息。」

  搖身一動,一眼正看見宗殿在此,正想是取護山聖器還是衍空聖器。此時索性就直奔宗殿而去!

  如鬼魅抵達宗殿,裡邊的武宗已有所覺,喝聲:「是誰!」

  「是你爺爺我。」左無舟殺心大盛,心中答了一句,氣息頓是大

  !

  宗殿大門嗵逛一聲悶炸,頓是轟的炸裂來,碎木橫飛激射。兩名武宗臉色一變,怒喝:「何人,敢來卓一宗造次!」

  左無舟一言不發。雙目星芒大爆。雙足踏前。宗殿頓如地震般的轟動,這一拳好不慘烈,幾是凝煞氣而得。

  一拳起落,頓是那排山倒海的恐怖雷爆。餘音震在宗殿裡,竟是回聲愈來愈是盛烈。

  兩名武宗臉色大變,鐵青著臉:「賊子,竟敢偽裝武帝!露真容來!」迎頭一擊,頓是悶哼,全身鮮血如湧在臉上,漲得赤紅。

  一眼觀去,正是觀得那護山聖器。目光往卓一宗的歷代祖師牌位掃過,在卓一宗開山祖師和第二代祖卑的牌位上一滯!

  這一霎給左無舟的震驚,非同小可,思緒疾動:「卓元,卓一雲,這不是金炎師父和師兄的名字嗎。」

  什麼護山聖器什麼衍空聖器。已無意義。左無舟趁此先機,往後一躍,信手激發一道真宗級「遁光符」眨眼化光遠遁。這二人也不敢追,只怕調虎離山。

  「卓一宗,卓一宗,莫不就是卓元和卓一元當中,各取一字!」

  殺戮仍在繼續,不過,從卓一宗宗殿傳來的怒吼聲,已是驚動了無數卓一宗弟子,紛紛往回趕去。

  左無舟顧不得許多,兜轉半圈,重新趕回密洞入口。正是一眼看見金炎和秋其道做了偽裝在伸伸縮縮,左無舟一躍過去,還沒開口,金炎就是一言令左無舟心神大震!

  金炎焦急說道:「刀七,剛才我好像看見刀七在逃亡!」

  「七哥!」左無舟脫口:「在何處!」

  順著金炎一指,左無舟閃電躍去。傳音:「秋其道,你也來。金炎。退回去,等我回來有事跟你說。」秋其道無奈跟上。

  「七哥,七哥怎會來了真魂天。他是怎麼來的真魂天,難道他以往漂泊,就是為了前往真魂天」前來真魂天,又是為何?卓一宗竟敢私錮七哥,待我找到七哥,我再滅卓一宗滿門。」

  若干疑問糾纏在心,卻不聞不問,只一心釋放神念鋪天蓋地的掃瞄去。神念卻忘了掃瞄後山。

  「走,往後山!」

  數十人騰挪縱橫,往後山趕來,法長青凝重:「寧可多繞圈,也要減少被卓一宗追到的危險。大家跟我來。」

  往後山,果真是靜了許多,也安全了許多。

  這數十人逃到此處,一路再往後山偏正一些的位置逃去。逃到一處。法長青一言:「到此,我也無法了。卓一宗遲早會追來,大家各走各路,生死各安天命。各位,保重。」

  法長青看往刀七,咬咬牙:「刀七,你修為差,我們帶你走!」

  另一武尊流露不滿之色,卻有不願之色,就借口自行各走一方。

  「多謝,刀七必有回報。」刀七冷漠眼中流露一絲感動,此時還帶住他這累贅逃亡,就大大拖累速度。

  法長青故作灑脫狀:「朋友一場。索性卓一宗追來,我比速度索性是不如他們的。就是賭一賭命,既然要賭。不論生死,有個伴也不寂賓。」

  一名武君能在生死一線,做得如此。已是很夠朋友了。夾住他一道趁夜逃亡,是夜,極靜,又寒。沉默起來。竟有些窒息的死寂。

  法長青勉強笑:「刀七,不如說說你準備托付的那位朋友吧。」

  「嗯,生死之交。他在戰場上多次為我擋過刀劍。」刀七沉默一時。冷漠低語:「他是天才,修煉的和戰鬥的。」

  「哦,這人好像很厲害。」有交談,那等死寂感頓消散許多。法長青笑:「有多厲害?」

  刀七想想:「不算修為。他一個能拚死十個。什麼戰鬥,他都能在最快時間熟悉並變強,天生的戰士。」刀七頓了頓,遲疑:「他是修煉天才,我相信他能來真魂天。」

  法長青不以為有多厲害,刀七再夠朋友,也只是七品,眼界有限:「他既然這麼厲害,你有事,為什麼不清他?」

  「危險。」刀七聲音低沉。

  「你要托付他什麼事,你怎麼從法魂天來了這裡。」法長青好奇。

  刀七抬首看天,眼眉痛苦哆嗦一霎。

  半晌,迎住冬夜凜冽之風,終於有一語沉沉逆風:「我的孩子在這裡。」

  冬夜積雪中,一朵火紅小花艱難而又靜悄悄的從厚厚積雪中誕生出來。倔強的在淒寒中生存。哪怕。它隨時在風中夭折。

  冬日裡,寒夜深,紅花鋪連天。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5
第287章 武定水家,異魂修士

冬夜,從來一身黑色的左無舟。在寒風中焦急的來回飛掠。其狀,真個是急迫。

  想起數千低階魂修士的將在卓一宗的屠刀下悉數身亡,想到刀七可能被卓一宗派來者追殺。左無舟頓是遍體生寒。殺音頓頓:「七哥如果你出事,轉回首我就殺光卓一宗,替你報仇。」

  「但,我寧可不殺卓一宗。也盼七哥能好好的。寒毛不損,是為最好。」

  火紅輝色自雙臂油然誕出,映的左無舟的容顏怒色,乃至於暴躁。如果此時有人敢來招惹,必是死路一條。

  秋其道一言不發,不敢滋擾左無舟暴怒的心神。奪舍重活這些日子以來,秋其道看得明白,左無舟的狠辣烈血。

  乍看左無舟總是淡漠,難接近,難相處。其實不然,但管有人主動友善,左無舟則一樣友善。縱是不喜左無舟,也是無妨,只要不聞不問。當左無舟是空氣。也能相安無事。

  一言概之。左無舟是投桃報立李之人,只要並無冒犯和觸怒,自然無事。

  秋其道所思所想,渾不影響左無舟,忽的心念一動,飛騰往下。正見一群逃亡的低階魂修士,被一名卓一宗的武君追殺。

  一躍下去,想亦不做多想,逕直擒下這武君的腦袋。右臂輕描淡寫的揚起,這顆驚駭的首級頓是啪噗一聲,直飛夜空。

  這群逃盧者恐慌不已,左無舟神色鬆緩,沉聲:「我來問你等,可知刀七。」

  眾左之中沉默半晌,有人挺身而出:「我知道刀七,他和法長青逃了,不知去向。」

  一霎時,左無舟狂喜,又是怒從心起:「好你個卓一宗,竟敢禁錮七哥,此恨我暫且寄下。

  連夜的撥索,連夜的打探,終於是確認了刀七的消息。左無舟一邊是喜悅,一邊是迷惑。一邊還是不勝擔憂:「如果七哥有事,我豈能置身事外。」

  「往日,他從來淡漠凡事,今日。卻是首次暴怒焦急。卻是為了朋友。」

  秋其道跟住左無舟,看左無舟飛來飛去,神念掃來掃去,將這天上地下無不盡收思緒之中。那等焦急之狀,實是秋其道首次得見。

  尤其獲知左無舟要尋的,乃是一個不到武尊的低階魂修士。尤其知曉左無舟乃為一個虛無飄渺的一絲線索而連夜奔馳,連夜撥索。一時油然暗生感動:「此人其實不錯。」

  秋其道不反感左無舟,相反。還因奪舍重活心存感激。左無舟再是狠辣,也是敵不過許許多多動輒滅人滿門,連駭童都不放過的魂修士。

  秋其道再不通人情,縱是少參與戰鬥,到底活過幾百年,這些該懂的還是懂。是以。他不反感左無舟。

  索性是左無舟替他奪舍重活,為其暫時效勞也並無問題。秋其道癡迷魄道和符道,除非激怒他,違反他的底線,否則他不在意為誰做事。

  但州情此景,左無舟儼然瘋子般的飛來飛去,只為一個可能不真實的線索而尋找。

  秋其道非無情之恩,忽攸誕起一絲感動。

  神念連續掃瞄大半夜,左無舟的命魂就是鐵打的,也一時萎靡不振。蒼白的臉色,正是明證。

  英武臉孔上,一抹抹的蒼白雲集,與雙瞳中的墨色呈真切的逆反對比。秋其道長歎:「我來!」

  秋其道的命魂在九幽木中溫養近萬年,何其強大,掃瞄一去,流露喜色:「八十里外有人!」

  「走!」左無舟想也不想,雙臂微振,頓如火虹破空飛去。秋其道緊隨其後。

  天邊已微微濛濛,正是脫離了黑暗的掌控。左無舟氣息激盪,心焦不已,火耀長天,秋其道在其後暗暗吃驚不已;「他的修為好像很普通。乃新突破為武御,怎的如此持久。」

  秋其道跟得時日太短,又一直在忙碌研究。左無舟不會對其提及往事,金炎想提醒,反倒是沒機會。是以,秋其道暫還不知左無舟的

  大。

  饒是如此,細細思來,秋其道亦察覺一絲:「衛道德制的器本來就比尋常人制的器要強上許多,有這鬼龍甲,難怪他如此。不過,他的神念怎的如此持久,到怪了。」

  八十里,看似很遠,其實對武御而言,不需太久。斂去雙臂的火色光澤,左無舟從天而降,黑髮飄飄。如殺神!

  此地,正有兩名武帝趕來,正是欲向雪地上一名面若死灰的武尊出手。恰在這時,左無舟如狂雷而下,雙眉如刀,幾欲騰飛去:「且住!」

  這兩名武帝正是卓一宗派來追殺者,頓是冷眼斜觀:「卓一宗辦事。不想死就滾,否則連你一起殺了。」

  息花的隱藏氣息效果,可達一天一夜。此時,左無舟氣息仍然為武帝級。息花是一等一的寶物,這兩名武帝恐怕一生都未曾見過,也實是難怪兩名武帝認錯氣息。

  錯非看見左無舟和秋其道也是二人。以卓一宗的狠毒手段,這兩名武帝怕是一動就要取左無舟的命。

  冷芒乍現,左無舟的鋼鐵之軀,大步流星走往兩石邯中波光交織,按了一夜的殺心,終是沸,頓是撲面而來的煞氣。

  糧身一動,身法之快之詭實非兩名武帝所能力敵。鐵臂橫掃天下敵。這武帝怎是能擋,啪隆爆裂一聲。這武帝胸膛霎時骨裂肉綻,竟已然生生被鐵臂當胸轟飛數百米,當場就了帳。

  另一武帝臉色恐慌大亂,怎奈得左無舟殺心已動,恰似搖風擺柳之態。鐵拳如山,生生擊在此武帝的臉上!一瞬,這武帝的頭骨悉數碎爆。儼然西瓜板!

  兩名武帝舉手投足便已被殺,這武尊駭得癱軟在地,只剩出的氣了。

  左無舟墨色目光凝去:「你可知刀七。可知刀七去向。」

  這武尊臉色才恢復一絲血色,他正是夜晚與法長青分路而行的武尊。這一番卻是真正的問對了人。怎奈何,這武尊和法長青及刀七半夜裡,那是先行一步,並不知刀七他們的去向。

  「好!多謝。」左無舟流露喜色,七哥沒事。最好不過。縱身和秋其道飛掠在天空中!

  這武尊頓是張大嘴,半晌回不過神來:「飛行?是武御!刀七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朋友

  這武尊忽的懊悔無比,早知就該跟刀七一道逃亡了。

  數日後。

  刀七和法長青在原野上奔馳,充滿了死裡逃生的喜悅。數日下來,並無人追來,如此當是安全了。

  法長青流露一絲喜色,指住前方:「看,前面有鎮子。」

  經過這鄉間鎮子,法長青和刀七就地在此補充和休息半天。末了。重又精神奕奕的出了鎮子。死裡逃生的喜悅,令法長青心情大是快活:「刀七。此時你我都安全了,也該是分別的時候了,你接下來要去何處?」

  「武定,水家。」四字爛熟於心。刀七想也不想就道來。他乃法魂天之人,怎知真魂天的地名和家族。如此愈是可見這四字在他心裡銘刻得多麼深。

  法長青錯愕,哈哈大笑:「好,好,你我果真有緣。我返家也正正要經過武定,你我索性同行

  刀七眼中漾住一絲暖意:「好。」

  法長青心思一動:「你曾言道,你為女兒而來真魂天。莫非,你的女兒就在水家?」

  刀七默然半晌,頜首。法長青鎖眉深思,終是從挖掘寥寥關於水家的記憶,頓作長歎:「刀七,我隱約聽人提過,水家似乎是異魂修士。有武御坐鎮。你這番去,恐怕,」

  法長青沒有說完,可刀七眉頭也沒皺一下:「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如果我死了,請你替我傳達消息,托我那朋友照料我女兒

  法長青豪爽一笑:「廢話少說,索性我們是安全了,我陪你走一遭。」

  法長青和刀七重新上路,一道往武定趕去。

  半途,一邊是劫後餘生的喜悅。一邊是交談起來。半途,官道上一名飄飄如仙的女子裡面而來。法長青遙遙一眼觀去。臉色頓是綠了:「怎的是她,她怎的在此!」

  法長青一等不發,拖住刀七埋首匆匆從此女身旁擦肩過。抬首一眼。正正瞄得一眼,法長青頓是口話燥,以大毅力垂首:「這君忘,果然一如傳說中,幾如諸天仙子般的絕美動人,教人一眼就為之驚心動魄。」

  等君忘雙足不沾地的飄然遠去。法長青抹了一把虛汗,刀七銳利:「你怕她。」

  「怎能不怕,刀七,你莫看這女子弱不禁風,其實是武御法長青欲言又止,長歎:「總之,這女子絕計惹不得。當年,我也是僥倖遙遙見過她一面

  法長青的言辭輕飄飄的入耳。君忘眼波如煙,泰然自如,渾是不沾一絲塵煙。美目中淌住鬱鬱:「無舟,究竟你在何處,可安全

  武君的速度,已然是較快了。

  帶住刀七,其實並無多少耽誤。沿途,並沒有多做逗留。直是趕來了武定。

  武定半是城市。半在山巒的包圍中。乍看是在一國統治範圍中,其實因為武定乃是許多異魂修士的聚居地。是以,也隱隱算做是自治地區。

  在武定,水家是一等一的大家族了。家族重地,其實在城外的山巒城堡中,遙觀之,甚是雄偉。

  刀七饒是在真魂天一路趕來此的。已見識過許多,仍然睜大眼吃驚。這可比法魂天的大世家要豪闊多了。

  法長青冷著臉:「刀七,別看水家風光,其實不過如此。在任何一個宗派眼裡都如同螻蟻。不要想了,走。我陪你去取回公道來。」

  往水家趕去,在水家城堡大門前,正欲通報。卻忽攸大門開來,一群人簇擁住一人熱情無比的走出來。

  刀七看著其中一人,不動聲色。冷芒大盛,默默的按住刀,大步流星走往前。從來冷漠的刀七,此次卻是額頭青筋暴起,恨光大烈:「水仙,我是封七。將我的小草交還來」。

  這群水家人當中的一名美婦,回首望來,見刀七憔悴而瘦弱形狀,蹙眉半晌,方才是想起一絲模糊記憶:「封七,你是水之柔的兒子!」這美婦忽的笑了:「怎麼,你竟然還活著,還想回來討還你女兒,倒也異想天開。」

  「把小草交還我,我立刻就走。」刀七冷漠的眼睛死死看著,週身縈繞的是決絕的慘烈氣息。他費盡千辛萬苦,跨越千山萬水,才來到真魂天,他一定要把女

  其他人神色微微變了,那被簇擁的魂修士似乎很有興趣的看來。這美婦不屑恥笑:「你這野種,玷污了我們水家的血脈,還敢來討還草。小草的天資,比你這野種要強了百倍,前途無限」

  鏘!雪亮的長刀徒的出鞘,刀七冷漠,殺氣烈:「交還我女兒!」

  美婦眼中凶戾之光大盛:「你想死,我成全你!」

  「當年你娘一刀沒有斬草除根,是你這小畜生命大。今日,你便沒有往後了!」

  「且慢!」被簇擁的女子狀似悠悠,彈指喝住,笑吟吟,寒光四溢:「法長青,東冥宗的法公子。你可好!」

  一口被道來真正身份,法長青心中震驚非同小可,瞬間拔劍:「你是誰!」

  這女子媚笑:「姓名不問也罷小女子乃是藍山宗之人!法公子不是想逃吧,卻要想清楚了,奴家可是武御!」

  藍山宗和東冥宗正是夙仇!法長青面如死灰,此番落在藍山宗手裡。絕計討不了好去。

  在東冥宗眼裡,水家實是不起眼的小家族。法長青又怎知藍山宗與水家的關係。

  「如何,還要搜下去?」

  秋其道暗暗叫苦不已,有這些時日,他能做許多研究了。怎奈何。左無舟絕無一絲猶豫的立刻點頭:「搜。找到為止!」

  從武尊口中獲知,刀七是與一名武君一道逃生。左無舟就知曉,他最初以為七哥的品階低,逃不遠的思路大錯特錯了。

  於是,這連日幕將撥索範圍擴大了幾倍,這搜索任務也是沉重了許多。這等沒日沒夜的搜索,秋其道也不由得疲憊不堪。

  一定要找七哥!七哥一定不能出事!

  懷住此堅毅之念,左無舟頑強乃至頑固的不斷搜索,始終沒有收來

  這一日,正一邊飛行,一邊釋放神念一掃百里範圍。忽的,左無舟有所感,不做他想,眨眼已是飛掠過去!

  從天空中,依稀可見,一條孤慼慼的獨影正在雪地上,默默的抬首仰望天空!

  當她看見左無舟如流星般墜往大的。向她大步走來。她抑住心兒的戰慄和喜悅,那絕世姿容上。綻出明媚如春的光華。

  好不動人的一笑,漫山遍野的積雪似是融褪,隱約間,春風的風已至。帶來了春暖和綠痕。

  她,彷彿等待了百世輪迴,終於等來了他。

  此乃君忘生平首次孤身上路。卻是為了不再孤獨。

  饒是秋其道乃是萬年老鬼,見的君忘的一霎,也是好懸差點就為之神魂顛倒了。

  君忘縱是御空飛行,也是如此的飄逸如仙。與左無舟一道翱翔在天際。心懷早已填滿了獨特的歡喜。歡喜得幾欲是炸將來。

  「這次怎的沒有蘇黃等人,你以往可都是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簇擁,就像太陽,遙遠,可觀不可及。」左無舟幾日來的疲憊掃空幾許。淡笑。

  可不正是,從君忘自幼展露天資以來,就從未獨自出行過。不論身在何處,總有護衛在身邊。而她自己,也從來是深不可測。何時發為武宗的,竟是無人知曉。

  「以前集要,現在和往後,不再需要了。」君忘心中輕悠悠的歡喜漾起,生平第一次品嚐到一些獨特的快活。

  以往護衛層層,卻是孤獨空寂。如今,孤身一人,卻是歡欣雀躍。心有偎依。這豈不奇妙。

  左無舟一邊在分神按查,並沒有洞悉此言辭背後的綿綿情意。信口一言:「你怎的在此。」

  「君忘想你了。」君忘螓首道來。如雲如煙。卻只記起當日率眾率先離去,那等揪心滋味。卻才知。有時分別竟會那般的難受。

  「君忘,往後不好再開此玩笑了。」左無舟搖首:「我不喜歡。」

  回過神來,左無舟頓足懸空。凝住她那一雙包含千言萬語的眼睛,一字一句:「我不喜歡。我當你是朋友,所以當日我救你。如你喜歡救你之人,以你容顏。天下願救捨身你之人多不勝數。」

  左無舟目光如水。已然淡薄無PS:「我不過問你的以往,只因你是我的朋友。我縱是為你做什麼,也獨有這一個原因。」

  一聲鏗鏘決然:「情愛之事。從來糾葛,我一心求道,絕不沾染。」

  君忘垂首,眼波已悄然慕上一層哀毛再抬首。那層哀色已然褪去。漾住淡淡苦味的璀璨:「君忘知道,君忘明白。」

  她已看懂了,如是她再提舊事。絕計是連朋友都不可再做了,從此相見如陌路。這一份懂了。直教她的心尖兒浸住一層濛濛的血霧。

  君忘強顏歡笑,明媚輕言:「你是在尋什麼?」

  等左無舟說來,君忘巧笑嫣然:「我許是知曉刀七下落,正前往武定水家。自稱要奪回他的女兒。」

  數日後,左無舟一行三人,已然是抵達武定水家城堡之外。

  素雪灑人間,左無舟森然思忖:「七哥,我來了。不管你要做什麼,就是要殺超武聖,我也是要助你的。」

  森冷波光環顧一眼!大步流星走往城堡。頓足一動,城堡大門頓是轟然炸作粉末!

  似天崩地裂,龍吟殺音震天:「刀七何在!」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6
第288章 刀七隕,雷霆火

大雪繽紛。如絮飄灑。正是淵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冰雪中,城堡屹立,正有傲然之威。

  藍山宗的千素雲美態纖纖,眼波流轉,端的是風情迷人。怎奈的。這看似**之態的千素雲,流轉的卻是喜色與狠色。

  千素雲步履輕輕,恰似船舟兒一波一蕩,豈不妙人兒一個:「此番我倒是無意中為本宗立了大功了,法長青,我要謝謝你才是呢。」

  法長青雙目幾欲噴火,怒視千素雲。莫看法長青年歲不大,自知再難倖免,索性是一言不發。

  千素雲挺住高聳的胸膛,吃吃嬌笑:「怎麼了,法長青小弟弟。你卻是喜歡姐姐嗎。你可是東冥宗宗主的孫子,難道就沒見過女人。

  「淫婦,我法長青怎也不會低頭!」法長青怒目,幾是燃起火焰來。

  「是嗎,姐姐我倒想試一試,你是否真如此硬骨頭。」千素雲流露一絲狠毒之色,纖纖玉手取住一鞭子。頓是空氣中傳出咻咻鞭打之聲!一聲聲悶哼傳蕩,漸變做怒吼聲!

  此聲迎風動,好不淒涼。

  「你這個沒用的野和,居然還敢前來真魂天,居然還敢來尋你女兒。你要臉是不要。你不要,我們水家還要!」

  刀七被綁在鐵樁子上,他體態較魁梧,在卓一宗被禁錮半年,已然瘦得只剩下骨架。此時,在水家的私刑下,早已是遍體鱗傷,處處血水灌冒出來。

  怎生看,刀七此時形容都枯槁無比,儼然地獄惡鬼般淒慘。

  美婦水仙艷容泛住恨光。如不是這野種突然冒出來,她怎會被叱責辦事不利。要知。當年刀七家的事,正是她親自去辦的。卻因為這默默無名的廢物野種,被家中叱罵。這美艷婦怎能忍得住心頭恨意。

  劍尖一點一點,削得刀七週身皮肉塊塊下,刺愕週身窟窿,一聲聲猶是刺耳:「你這野種,逃得一命就該滾得遠遠的,你竟敢來此,害我挨了罵,老娘今日不取了你的性命。怎生對得起我自己。」

  刀七一言不發,冷哼陣陣,冷漠的目光愈凝愈盛,愈盛愈恨。

  水家怎是見得刀七,早已是交代水仙,務必將刀七處理掉。水仙如不是為洩怒火,此時早已是取了刀七的首級。

  「你來,上次你娘一刀沒殺死你,是你走運。這一次,我看你還怎麼逃,怎麼活。」水仙惡毒不已。儘管細細的數算來,刀七算是她三代以內的表侄子。

  「小草天資勝你百倍,你沒資格做她爹。她早已不姓封,姓了水了。叫水青微。她前途無限,怎會有你這樣一個廢物爹水仙愈想愈是大怒,一聲聲尖酸玄薄,惡毒無PS:「她早就忘了有你這個爹了。」

  不一時,刀七已然是奄奄一息了。聞得水仙惡毒無比的話語,急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將出來,奄奄一息,卻又大聲無PS:「小草就是草,她不會的

  封小草之名,乃是當年刀七親自所取的。

  刀七恍惚間。猶自記得,小草出生的那一天,他本在山中打獵。那一日,正是獵得鹿兒大小一家。他卻給放了,只想起了家中的孩兒。

  獲知小草降生,刀七當日拋下獵物就快奔回家。看見的,正是一個。哭聲孱弱的瘦巴巴的小傢伙。然後,他為之取名小草,只因他盼望女兒像草兒一樣生命力頑強,生生不息,茁壯成長。

  那是做父親共同的,唯一的願望爾。

  為了小草,他可以放下跟水家的血海深仇。為了草,他從獵戶變成一個拚命修煉漂泊的人,處處尋寶,只為前來真魂天。

  「這廢物倒倔強得緊。」

  水仙怒火攻心,水之柔是她的堂姐。當年前往法魂天,乃是為了辦一些事。結果,水之柔當年卻是被敵重創,被刀七的父親所救下來。

  水之柔的傷勢,怎是區區獵戶所能救得痊癒的,始終臥病在床。一日復一日,水之柔沒有等來水家的人,漸生絕望之情,嫁給了這獵戶,誕下了刀七。

  如果就此下去,不失為一樁美事。悲劇。卻是在水家下來的人,意外發現水之柔開始爆發了。

  水之柔乃是堂堂水家之人,嫁與獵戶乃絕望之下,為求生迫不得已爾。此事在水家,在水之柔眼裡。實是醜聞。堂堂水家。怎容得下一個沒什麼修為的獵戶。堂堂水之柔。乃是水家的直備子孫,怎可嫁給獵戶。

  尤其水之柔發現刀七並無修煉天分,反而孫女小草有天分。災難就降臨了。

  刀七和他爹,怎能答應水之柔離去。怎能答應草被帶走。然後,水家的人殺了刀七的爹,在爭奪年僅四歲的小草時,本著殺了一個也是殺。不如索性滅口之心。

  水之柔親手一刀刺入刀七的身體裡。難言當時是錯手,還是有意而為之。

  而刀七,僥倖未死。至此,開始了隻身漂泊。求奪回女兒的漫漫

  千素雲猶如扔死狗般,把法長青扔在刀七身邊,嬌笑連連:「長青啊,姐姐明日就聳你返回藍山宗享福。」

  法長青如滾燙的鮮紅的蝦子,弓住身體躺住,一言不發,仇恨怒視這猶如笑面虎的女子。等千素雲走了。法長青再是忍不住痛楚,抽搐著低聲呻吟。

  「刀七,你不知道,我剛才差一點就忍不住在那女人面前丟臉了,差一點就吃不住了。」法長青痛的抬不起頭來,趴住呻吟:「差一點,只差一點就忍不住了。」

  刀七其狀,猶比法長青要淒慘了十倍。四肢經脈已被斷,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流淌下來。琵琶骨生生被轟碎了,再也是提不起氣力來。

  尤以四肢的大動脈處,更已是被割斷,鮮血潺潺無窮無盡的沿住身體流下來。漸在地上匯流成水堆。融化地上積雪,尤為觸目驚心。

  刀七目光黯淡無光,連唯一的一點星火亦在緩緩熄滅。

  「刀七,刀七?」法長青掙扎翻身來,微弱聲音響起,雖輕,卻是發自內心的怒吼:「他們怎麼敢。你不是水家的人嗎,為什麼如此對待你!」

  蒼天無眼。卻正是飄雪!寒意愈是凜冽。刀七被綁在鐵樁子上,垂首不動,半晌,烏紫的雙唇微動:「長青,對」不」起!」

  法長青頓是熱淚盈眶,他曾暗暗後悔過不該和刀七一道來,結果成了自投羅網。但此一霎,所有雜念已是蕩然無存,含淚低吼:「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禽獸不如!」

  刀七眼中神采愈是淡無,眼皮徐徐半闔,法長青使不上力,想起身都難,徒自怒吼:「刀七,你他娘的給我醒一醒。莫要忘了你的女兒!」

  刀七如遭雷擊,微顫,雙目勉強睜來一線,茫然而又刻骨銘心:「草!」

  「我不會死,藍山宗算個屁。你告訴我,你朋友是誰,叫什麼名字。我一定請他替你把小草奪回來。」法長青歇斯底里的狂呼,從死,神手上暫是奪回刀七:「如果他不成。我幫你,我東冥宗幫你。」

  「他啊」刀七忽攸精神一振,臉上泛起一絲絲紅光,呼吸頓是急促,卻首次泛起興奮:「他。他叫左無舟!」

  似曾相識的名字,頓令法長青天旋地轉,耳邊如遭雷擊。半撐住身子的手,一時軟下,栽回地面,眼中已悉數皆是震驚:「玄七法魂天的左無舟,長空宗的那個左無舟!他是你的朋友。」

  「是生死之交,他替我擋過刀。」刀七渾沒注意,反是振奮起來。綻住一絲笑:「他很好。」

  法長青茫然,呻吟:「那個左無舟是你的生死之交,那個超級天才是你的生死之交!」

  「刀七,你錯了,你就不該單獨來的。你應該告訴他的。」法長青突然激動得怒吼:「跟長空宗比,水家算個屁,藍山宗算個屁。」

  「你知道他?」刀七終於察覺到不對。神智恍惚:「我大約快二十年沒見他了,他變得很厲害了?」

  「豈止厲害,簡直太厲害!」法長青頭疼得欲炸掉。

  恰在這一霎,從城堡大門處。雷爆聲激回天地!

  一語森森低沉:「刀七何在!」

  「是他!」刀七頓時激動,嘶聲高呼:「是他!」

  法長青怔怔,欣喜若狂,淚水滾滾下:「這下有救了,哈哈」

  笑聲卑然而止,法長青木然看著氣息漸去的刀七,施展渾身氣力怒呼:「刀七,你給我撐住,他馬上來了!」

  此聲之壯,頓是驚動水家之人。立時就有人躍將來,怒斥:「誰人敢來水家撒野!」

  君忘淺笑嫣然,秋其道默不作聲。左無舟肅殺,拇指輕按,十盡立時化龍出鞘。眼中血芒大盛,耀空一斬,頓是那排山到海的刀芒!

  但見灰黑色刀芒攔腰掃將去,城堡在隆隆聲中頓是崩裂炸飛!此幕,蔚為壯觀。

  長空問天,所向無敵,何人能擋!

  神念細心掃瞄水家,一念,立時將水家籠罩在其中。終是隱約察覺刀七的微弱氣息,左無舟心神大震:「氣息微弱。難道七哥出事了!」

  絕無顧慮的直闖水家,左無舟雙足一動,雙目如鐵光,轟然化虹而去!

  一道火樣的艷紅長虹霎時間,頓是連續洞破無數樓子建築,轟然無數建築在此威煞之下,倒塌下來。一時,水家亂成一團,人聲鼎沸。

  趕來氣息流露之地,左無舟一眼觀去,頓是汗毛炸直,悲從心起,怒吼糧身過去:「七哥!」

  君忘神情淺淡。掃見刀七和法長青的慘狀,暗暗搖首。卻正有一人嚎叫著一刀斬來,君忘纖纖玉指遙空點出,動作也仍是不沾一絲煙

  !

  那武君的額頭立刻爆出一個血色窟窿,君忘悠聲:「北斗前輩。他的朋友傷成此,水家的人難倖免。就勞煩你了,一個都不可放走了。

  秋其道皺眉不快,一者不喜多殺,二者不喜北斗之名。為隱瞞「寄神術」左無舟一路早替他改名為「北斗」了。

  細心思量來,深悉自己性命已然與左無舟繫在一道,秋其道長歎:「好!交給我。」

  「七哥!」

  虎咆顫聲,竟是如此悲槍憤怒。

  左主,州一示精鋼鎖鏈,把將此鎖鏈撕扯如麵條般的拽糙口「口呆。左無舟盛怒之下,氣息全放,他怎能察不到,驚顫錯亂:「你是左無舟,你不是武帝嗎,怎麼是武御!」

  救下刀七,慌忙替刀七搭住脈門。略一檢查,左無舟的心沉入無底深淵,無限顛怒在心底燃沸。

  刀七四肢動脈被水仙割斷放血,怎奈何,這人身體裡能有多少鮮血。刀七的鮮血已然快要流光了。週身的傷勢本就極重,在此之下又是極大的加重,就是諸天下凡也是無力回天了。

  神色惶惶,手忙腳亂的從儲物袋中取來最好的傷藥,不管不顧,只往刀七口裡猛塞一通。將最後一滴補命液也給了刀七。

  法長青再度呆若木雞,這些傷藥他只認得其中寥寥幾種,卻也知曉乃是最頂級的藥,卻宛如不要錢般塞給刀七,激動不已:「他和刀七真的是生死之交!」

  這許多頂尖傷藥一道塞入口,怎能沒有效果,刀七頓時紅光滿面。憔悴之色也被掩蓋下去,制止左無舟:「無舟,不必了,我知道我死定了。」

  左無舟淚水奪眶,哀慟:「七耳,都怪兄弟我來晚了!」

  冷漠的刀七,卻開懷大笑:「生死皆命數,不必介懷。」

  「啊!敢來水家作亂,死,了也白死

  水家子弟宛如潮水般的怒吼著衝出來,秋其道拂袖正欲揮殺這群傢伙,君忘清悠之聲乍起:「不必殺。留活口

  秋其道詫異,君妄幽幽看去那悲傷的背影:「他的朋友快死了,因水家而死。他待朋友極誠,一腔怒火,勢必要發洩。留活口。給他殺。那些僕人下人,品階不到武君的。不必管

  「這小姑娘怎的如此懂得這左無舟秋其道心下嘀咕,拂袖一動。頓是鋪天蓋地的魂力轟鳴,將這許多人震傷。

  一名武聖,一名武宗,一名實力堪比武宗的武御。豈是水家所能敵的,水家不過是藍山宗的附庸。最強者不過是武御爾,怎能敵。

  看見君忘的一霎,千素雲就已臉色煞白了。莫看藍山宗似乎很狂。其實在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眼裡,實在不算什麼。

  「怎麼是她,她怎麼會在此千素雲顫抖,論身份,論名氣,千素雲與君忘絕非一個檔次,實是鳳凰和野雞的差距。她怎敢與君忘

  。

  漫說她不是君忘的對手,就算君忘站在此處不動,任她殺,千素雲乃至藍山宗世絕無那等膽量。因為,君忘家三代兩武聖八武宗,已成傳奇美談。

  是的,君忘一家三代,其祖乃大名鼎鼎的十大強者之一的君雷,其父乃大名鼎鼎的武聖君問天。君忘的叔父和堂兄中,更有八大武宗之多。

  千素雲倉皇之下,想也不想,衝破屋頂飛掠,御風而逃!

  一道彩光恍眼破空,正是君忘平靜一聲:「下去!」

  「她是武宗,她竟然是武宗了」。千素雲尖叫著墜往大地,看著從天上飄下來的君忘,戰慄不已。

  「一轉眼,二十年了。你看來很好。縱之和夏飛虎如何?」

  「他們都很好。」

  刀七忽然笑:「當年你我一道在軍中並肩殺敵,那時,你不過是二品。那時,你可是菜鳥啊。想不到,一轉眼,你就成為強大無比的武御了。」

  「七哥!」左無舟雙眼通紅。哽咽:「若當初不是你教我,替我多次擋下刀劍,我怎能活到今日。」

  是呀,一眨眼,真的二十年了。:十年前。左無舟就是一個一竅不通的菜鳥,正是從戰場上,初次奠定了這一條魂道的基礎。那一戰。實是他畢生最為重要的一戰,影響畢生。

  「七哥,當年你心裡有事,為何不跟我和縱之說。」左無舟苦澀。

  刀七無力的拍拍他:「當年我不辭而別,你莫要怨我。」刀七慘然。苦笑:「我早知你成就不凡,卻未料你這麼快就成了雄霸一方的武御。早知如此,我當年就賴死不走了

  「我巴不得你不要走。」左無舟淚湧,然而此時再言其他,已是無用了。卓期望過再見,誰知,再見即是生離死別之景。

  「唉,我心裡有事,不能不走。」刀七急促喘息,面上紅潤之色漸褪。心知大限將至。急速將他的往事三言兩語道來。

  末了,刀七氣息悠悠:「草,我的孩兒,我求你,把小草帶回來。讓我見一面。我這麼多年,只想見她一面,帶她回家。」

  左無舟有所感,悲從心起,慼然:「七哥,你放心,從今日起,她就是我的親女兒。我收做徒弟,從此天下誰都不能欺負她。

  「如此,我就安心了。」刀七幽幽躺下來,看著天,漸漸闔上眼睛。任雪飄在他的臉上,一語微弱:「三十年前,我就應該死了的,值了。真的,,值了!」

  「七哥!」左無舟淚水奪眶。仰天悲嚎,悲槍動天!

  半晌,一抹眼淚,左無舟怒火攻心。回首之際,雙眼已是赤紅無比,低沉咆哮。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6
第289章 二十年如故,再並肩,共殺敵

隆隆!

  水至真宛如炮彈。轟得嵌在青牆上。狂噴一地鮮血,悲憤欲絕:「你們堂堂武宗武聖,為何要來我水家大開殺戒,豈不自降身份!」

  水至真這一生都未曾想到,竟有此下場。今天上午,他的心情還是甚好的。尤其想起雄霸武定,愈是令他喜悅。

  因為千素雲前往辦事,路經此地,是來水家下榻的。水家作為藍山宗的附庸之一,最強者不過是武御。藍山宗的武御肯過來一趟,就已是水家的榮幸了。

  莫看九天宗。三十三地宗的最強大力量動輒即是武聖,武聖無數。莫看左無舟隨意就與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樹敵,實情是,天下宗派萬萬千。大則大到像天君宗像魂天宗小則小到可能只有幾名武宗,不是每一個宗派都有武聖的。

  所謂武御之意。即是能自如的御風飛行。所謂武宗。則是值當開宗立派了,是以稱為武宗。許多小宗派,莫說武聖,往往只有武宗爾。

  藍山宗能有一名武聖,在許多宗派眼裡,已是極為了得了。像天君宗那等宗派,根本就不是水家能高攀的。換做是藍山宗卻還差不多。

  實則是,天底下許許多多的家族。其實半數都是各大小宗派打包退貨的武帝所建立的,大多是各大小宗派的附庸。

  水家能有兩大武御,比起許多只有武帝的家族,就已是相當了不起了。水家背靠藍山宗。已是一等一的家族。從不敢想,也不會去想招惹九天宗或三十三地宗。

  是以,水至真這一生都未曾想過會惹來此禍。他真的想不到。會有武宗和武聖來向水家動手,這實在是太抬舉水家了。

  既是打起來了。君忘和秋其道就不必過多在意暴露氣息了,索性是飛上天去,脆吟吟的一嘯頓如萬針齊刺!

  宛如一道銳音從天降,狂襲一切。水家縱大,怎是抵擋得住。這一嘯,實是把握得極妙。正正將武君以下的人震得昏迷過去。

  惟獨只得武君以上的人氣血浮動,卻沒有太大影響。

  卻在這一時,悲嘯慟天,君忘眉宇間流倘淡淡哀色,微失神:「死了。水家,完了。」

  秋其道完美的執行了君忘的話,氣息全開來

  林夕陽原本就是天下一等一的武聖。修為何其了得。加上秋其道的卓越天資和命魂之力,武聖氣息全開,恐怖一詞實在是無法悉數描之。

  武聖的氣息豈是這些水家人所能抵擋。頓見水家處處皆是那等被氣息壓得窒息的水家人。

  惟獨絕望的水至真悲憤狂號:「你們是武宗武聖,為何要殺我水家!」

  這一不忿之聲,絕望之氣頓沖雲端。

  耳邊雷音乍起:「你真想知道,很好,我來告訴你為何!」

  水至真回首一眼觀去,頓見一個拳頭快速無比的變大,結實無比的轟在他臉上!啪的飛將出去,伴住牙齒和鮮血。

  煞氣激回,宛如地獄之氣,撲面而來,水至真驚魂未定。絕望尖嘶:「你又是誰!」

  左無舟生生就是那絕代黑衣殺神,顏上淚痕未乾,殺心憾動天地!龍行虎步,步步聲風,竟教這水家城堡轟隆隆的震顫。

  森然恐怖的一語誕起:「今日。我誰都不是。我只是七哥的兄弟,是他的替身!」

  水至真正看見左無舟背上的刀七。不敢置信脫口:「那野種!」

  一語畢,左無舟淚流滿面,背住氣絕的刀七,氣息無比慘烈,哽咽:「七哥,沒有你,就沒有我今日。你的遺願,我就是含了命,也一定要替你辦到。」

  恰如怒鯨級水,獨狼般的嚎號扶搖直入雲端,磅礡狂怒無比。

  「七哥,今天,兄弟我陪你。像二十年前一樣,你我重新並肩作戰!」

  秋其道和君忘動容!

  「你既是七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去!」森森淼淼的眼波掃去。伸手一送,法長青宛如炮彈般飛往天空,被秋其道一把抓個正著。

  「殺!」

  霎時,心如鐵石,殺氣宛如實體飛射八方。左無舟淚痕滿面,背住闔目長逝的刀七。右拳一衝。正如山嶽摧天,端的是驚天動地!

  頓是爆豆子般的聲響綿密,何者殺性最大,何者殺氣最盛。當屬「七殺拳」

  火,起火!諸天也有火。

  火焰在左無舟燃燒得如此艷。艷如血,雙臂耀住那火紅色的光華。單拳擂將去,頓是天崩地裂之音!

  水至真大驚失色,怎是能敵如此凶悍兇猛的拳法。一拳動,天地摧。頓是怒火詣天,火雷天動,這水至真頓如被戰車碾住,又如被火牛所重耀空,狂轟出去!

  雙拳如車輪般的掄將出去,頓作那炸雷滾滾,低空徘徊。

  「七殺拳」之威,豈是這服藥提升的水至真所能抵擋的。一時。水至真宛如被火輪所掄中,連戰連退,恭恭擂來,真個是教人膽戰心驚。

  爆豆聲來回滾動,快,太快太綿密了。五行合一的「七殺拳」實在太可怕了。有水之綿密。有火之纏綿,更有木之堅韌,用個一。曰發動那就真個是不死不歸六不過是兔起鶻落的一霎,這水至真竟已是連續退出百米之遙,接得數拳,雙臂幾欲是麻痺欲碎:「太可怕了,這人的戰法實在太網猛!」

  一念起一念滅,水至真卻怎的也甩不掉「七殺拳。」這等明知能脫身就無事的感覺,卻偏偏脫不得身來的滋味,幾欲憋屈得吐血。

  水至真不是第一個在「七殺拳」下感到憋屈的人,乃至於有武宗活活被這「七殺拳」纏死。「七殺拳。的特點和優勢鮮明無比,人人都看得出其缺點只要佔得先機,不給左無舟發動就行了。

  可「七殺拳。就是這般,教人知之而又破不來。就是如此活活憋屈的擂殺一個。又一個的敵人。

  要想逼得左無舟奪不得先機施展「七殺拳」並非不可能,武聖能做到,許多武宗在正常時節也能做到。可絕不表示武御能做到,尤其像水至真這等天然弱的武御。

  鐵拳無雙,生生的擂將去。五行之光交替煥發來,恰似火輪,實在是將這一套可怕的拳法打得凶悍無敵,且兼水銀瀉地無孔不入完美。所謂驚心動魄。不過如斯。

  「我今日不是我,我乃七哥的化身。是七哥的替身。我當以七哥來殺他們報仇!」左無舟悲慼無限。卻是怒火狂耀,心中靈台緊守這一點。

  如非有此念,水至真連他一拳都未必擋得住,怎能苦熬到此刻。

  饒是如此,十餘拳接下來,水至真雙臂和雙腿已是不自然的顫抖起來,實是被震得顫抖麻痺了。臉色先是赤紅,一口鮮血噴灑來,又變做青白,再是灰敗如死。

  千素雲和水至波兩名武御終於是回過神來,心中一緊,絕望在即。反是勇氣大增。狂呼一聲,齊齊突襲往左無舟身後!

  「不好!」秋其道不知左無舟戰力。臉色一變,正欲出手,卻徒然聞得悠揚嘯聲!

  「不必,今日之仇,須當是我七哥親自完成!」左無舟神念之強,早已覆蓋水家,豈能不知,悲慟狂嘯:「來得好!」

  雙拳一錯,頓作天崩地裂:「翻天印!」

  「滾」。雙目怒睜,神光乍現!眼波中幾是火海燃燒釋放出來,其威奪人心志。

  千素雲和水至波臉色瞬紅,儼然被這憾天之氣所攝,竟真個在這「翻天印」的恐怖其威下,轟的狂灑鮮血,滾地葫蘆般的飛將出去。

  「太可怕了,這人的戰法實在太可怕了!」千素雲和水至波起身一動,竟是在驚駭和這恐怖力量下手與腿已軟了三公

  瞬時,一道黑影從天降下來,挾以無邊無際的氣焰,雙足落在大地上。但見大地相連石板頓是深陷,如水浪般的沸騰塌陷。

  黑髮激飛飄舞,一身黑,真個儼然地獄殺神。憤恨無比的狂笑伴住一拳轟將來:「我七哥堂堂正正,何等英雄好漢,竟被你等所害!今日。我和七哥就來取回一個公道。」

  這一拳竟自生生是對準了水至波的右拳轟去,一霎,雙拳互轟在一道!

  水至波臉色頓赤紅,煞白如地上積雪。衣袖齊臂碎做蝴蝶亂飛,卡嚓脆鳴,這水至波右臂一霎即扭曲的宛如怪籐形狀,淒厲狂嘶:「老大。你還等什麼,還不快動手!」

  水至真雙腿雙手不自然的顫抖。嘶聲哀呼:「老二,不是我不想,是我動不了」。

  水家此地三大武御,又豈是白癡。雙耳聽得左無舟口放狂言要獨自解決水家,雖知縱是殺了左無舟也難免在秋其道和君忘手下一死。可仍是心存一線僥倖。

  水至真老淚縱橫,他何嘗不想趁機殺上去偷襲。怎奈何,他吃了那十來拳,至今。雙腿雙臂竟仍然是麻痺顫抖。動彈不得。竟是生生已被擂得週身筋骨皮肉都鬆垮酥麻了。

  那幾拳之威,實在太盛氣凌人了。

  千素雲趁勢欲逃,左無舟眉宇一動,煞氣撲面:「想逃,「火法無邊」給我滾回來!」

  「滾回來」三字如雷音滾絕,千素雲如同撞到一面牆,困在那熾烈的幾是將她燃燒起來的「火法無邊」當中。

  一口鮮血噴將來,到飛回去。此女狡詐,一抹臉上鮮血,看似無意的將胸前衣衫一撕,露出白哲半乳,分外誘人。嬌笑嫵媚:「這位武御大人,何必如此氣急敗壞,不如,」

  君忘眼波中蕩住一絲譏消,想以美色來令左無舟鬆懈,如果能成,那左無舟也就不是左無舟了。

  千素雲一言未畢,已然看見那一團黑色湧以無邊顛怒現身來。鐵拳當胸一轟,這千素雲前胸頓是矮下去,後心啪的血肉爆穿。

  左無舟籽身一動,顏如鐵,視若不見,回首一眼看見刀七從肩上垂下來的頭,悲憤一嘯:「七哥,看好了,你我並肩殺敵!」

  眨眼,十盡刀已塞入刀七手中。左無舟放聲哀慟狂笑。牽動刀七之手,手起刀落:「七哥,這是第一個。就像二十年前,你教我應該如何殺敵,如何求生。」

  快如閃電的一刀,千素雲脖子上一道血線崩出,首級啪的飛去!

  殺神氣焰通天,左無舟徐徐回首,凝觀水真波和水至真,森然:「該你們了!」

  水至波和水至真面如土色,這人實在太可怕了,他們絕非敵手,他們怎知刀七這野種竟有如此強大的朋友。

  這一道目光森森,奪人心志。二人心神終於失守,徐徐後退,一聲半瘋狂叫,拔腿沖飛往天!

  「把命留下來!

  川肅動天左矛舟宛如火爆沖天,水系波狂灑鮮血流星除航

  霎時變幻,僵寒的刀七冷冷的握住刀長虹貫空。水至真淒狂嘶吼半聲,上下半身從中攔腰崩斷,將滿地積雪灑得鮮紅無比。

  「老祖宗死了!」

  水家人面色死灰,場中的恐怖殺神落在地上,目光一掃過來,水家人竟是有許多屎尿齊飛!

  左無舟但噢得一絲臭氣,心中再慟,仰天悲恰一嘯:「七哥,你看看,這就是你娘家的人,這就是你娘家的人!」

  「你雖是七品,卻猶勝他們十倍百倍!勝過許多武宗武聖十倍。」

  左無舟悲憐狂笑,聲傳十里。聲聲如冬日巨雷:「這些人,我就是殺光了,也是換不回你來了。」

  再是武宗武聖。又怎抵得過刀七,就是十個百個,又怎抵得起一個,

  !

  人生漫漫,僥倖得;五知己,的三五生死之交,已屬難得。那豈是武宗武聖能換的,那情意感天動天,惟情誼方為無價寶。

  異魂修士原名血脈修士,後因原故而更名,以便同真正的血修士區分來。乃是上古所傳之血脈,或是人與顧隼那一類聖魂獸的後裔。此類人的血脈中,往往蘊藏著無比強大的力量,一點一滴的煥發出來,其中佼佼者修煉速度甚至能比人類天才還要快許多。

  如今的武御百人榜的前十當中。正有一位乃是異魂修士,血脈極其強大。

  異魂修士尤其重視血脈傳承。是以,當年水家察覺刀七的女兒小草有異常強大的異魂天賦,就強行奪走了。為此,又為掩蓋這樁婚事而殺人滅口,做出一樁人倫慘案。

  野種,正是水家對刀七的稱法。

  然而,今日,卻正是這名野種的朋友,將滅水家!

  「他從來如此,氣概從來如此了的。有情有義!」

  左無舟悲慟,君忘感同身受。竟心兒抽擒,美目結出晶瑩,獨有一念在心頭盤旋:「他,就是我唯一的英雄。君忘,此番莫要再錯失了。」

  秋其道長歎,不知做何評價。心中酸楚:「他不錯,真的很不錯。」

  左無舟氣息森森:「你們水家。當年嫌秀七哥,認為他是野種,認為他是廢物。」

  「你等從來是不知,縱然是廢物。也有自尊,也有堅持,猶勝你們百倍。」左無舟哈哈哈大笑,淚花閃爍:「當年,我也是廢物,七哥也是廢物。今日,就由你們嫌棄的廢物,剷平你們水家!」

  一抹淚水,左無舟回首,聲如鋼:「七哥!二十年後,你我重新並肩殺敵,此次將是你我並肩的絕唱。」

  「我只求你在天有靈,記住,不論身在何處,記住我們戰鬥在一起的日子!」

  啪!

  一條屍飛在半空,如破布袋飄飛落下。

  「大人,饒了我」一人跪下來瘋狂哀求。冰冷的刀七冷冰的手起刀落,刷,頭顱骨碌滾下!

  「七哥,你的家仇血恨,你親自來報。重享一次戰鬥,像當年一樣。你替我擋刀,我替你攔劍,縱之在另一角砍槍。」左無舟怒火攻心。那一顆鐵心此一時,分外柔軟。

  水仙尖叫躲避不掉那迎頭劈來的刀,看著那一把從刀七手上劈來的刀。刷,從額頭到下體,一道血線崩裂。

  「七哥,你可還記得,錯非你替我砍斷那一把槍,我肚子當時就要被捅穿了。」左無舟的腹都有一個疤,正是當年在戰場上留下來的,那一次,槍頭刺入他體內兩寸。如不是刀七,他當時就被捅得對穿了。

  「七哥,可曾記得,當年我後頸被砍中。如非你殺死那人,我這顆首級,當年就已落地了。」左無舟的耳根後。被頭髮遮掩的所在,正有一道很深的傷疤,那是在戰場上幾乎致命的一刀。

  淚光交織,視野模糊,卻模糊不了過往。身上處處交錯縱橫的傷疤超過二百條,左無舟沒有治療,不光因為他想記住每一道傷痕後的教。還為記住刀七和陳縱之。

  不論他們的修為相差多少,不論何時,左無舟必銘記,他這兩位生死患難的摯友。

  心神恍惚中,彷彿重新回到了那個熱血戰鬥的日子。

  他和刀七,陳縱之,組成一隊,互相回護,互相掩護殺敵。無數敵人倒在他們手下,也每一次都在冒險博功勞,留下許多傷。

  他們血淋淋的下了戰場,卻又互相渾然不覺的大笑。

  曾經的記憶,卻是如此美好。

  恐懼尖叫摧毀了左無舟的幻覺,眼前一個姿色出色的中年美婦尖呼:「你不能殺我,我是他娘!」

  「哈哈哈,天下沒有比這更好笑的事了。」左無舟突然狂笑:「你殺父殺子的時候,可曾記得你是妻子,是母親!七哥被水家所殺的時候,你可曾出來看過,可曾有過一聲勸。」

  雙臂一抖,刀七重新回到左無舟背上。左無舟一拳轟殺這中年美婦。森森:「七哥不能背弒母之罪,我來殺了你這個無情無義不忠不信殺夫殺子的女人!」

  殺了此女,左無舟心情大快,虎咆震動:「誰告訴我,我七哥的女兒小草身在何處,我就饒他一命!」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藍山宗!」無數人爭先恐後的道來。

  左無舟默然向天,兩行清淚灑黃土。

  七哥,我送你最後一程,從此,再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7
第290章 情義無價,諸天鐵律

山風尤為暴戾,吹來如刀刮針刺。左無舟卻渾然不覺,肩抬棺木。大步往山上行去。

  此處,乃是一處向陽的山峰。環讓綺水,縱是冬日裡,亦有那極目那霜結之美景。左無舟找了多處,終是尋來此地:「七哥,你縱是修為再低,仍是堂堂正正的好漢,比起那些空有修為的魂修士比,你強似百倍。」

  「此處,乃最走向陽之所在,我只盼七哥你能入土為安,陽光且磊落一生。」

  君忘和秋其道隨後,暗暗長歎:「情義二字,真乃無價也。」

  大步流星,挺直腰板一步一腳印的往山上行去。在那山之巔的向陽之處,左無舟親手挖出墓穴,將刀七的棺木放在其中,重新堆上黃土!

  君忘纖纖素手抬來,替左無舟擦去臉上的淚痕,輕言:「節哀順變。愈是失去,我等愈是應當珍惜。」

  「任憑修為再走了得,人總歸難逃一死。」秋其道骨然大歎:「從來就沒有十全十美,魂道之途呀,從來是有捨有得。」

  可不正是有含有得,有得有失。魂修士動輒數百千年之壽,家人焉能一一長壽,自有天人相隔的一日。修得了一身榮華,卻失了身邊的親人,從來如此。

  「你如此待他,我有些嫉妒了。」

  秋其道渭然,他是第一魄修士,孤傲且狂熱魄符之道,這等人怎會有多少朋友。當年身死元一谷之手。也不知是否曾有人為他落淚,也不知是否有人如此哀傷悲切。

  連武聖都得不到的待遇,偏偏是刀七一化品得了,秋其道如何不悵然感慨萬千,私心裡果真是有一絲嫉妒。

  刀七一生,能結交許多朋友。當中猶有武御為友。有武御為之悲傷落淚,在九泉之下,許已是寬慰了。

  這天底下,能以武御之身,與七品之身結交為友的人,又有幾人呢。又有幾名武御武宗武聖,肯折身結交尋常人做朋友呢。

  秋其道大歎:「其實。這魂修士活一生。莫大痛苦正是生離死別。從來都有許許多多的親人,朋友。甚至你喜歡的人,陸續從身邊被奪走,從此天人永隔。」

  漠然,卻灑下兩行結霜的淚。左無舟鋼爪般的五指沒入凍土表層。從地底抓出一掬黃土。左無舟昂首,將這一把黃土,灑在了刀七的墳頭:「七哥,你一路走好。不論你好還是不好,一定要托夢給我。」

  「七驀,我會回來看你的。」

  仰天悲嘯狂捲風雲,寒天催日短,風浪與雲齊。大風淒蕭,一如左無舟之心,哀切悲傷。

  走好,莫愁前路無知己。

  在暴風雪中趕路,其實甚是耗費魂力。畢竟飛行速度快了,如是者。須當釋放魂力來保護肉身。

  趕路的速度,不免是延遲了許多。

  好在這趕路這等事,從來是不必太過焦急。

  這一日,在一處轟出來的洞穴中藏身休息的時候。秋其道難言是否被刀七之死,勾起了一些愁思。忽言道:「這魂修士,再走了得,也終歸有壽元燃盡的一日。武聖不過千年之壽。惟獨諸天。方能永生不死。」

  左無舟撥了撥火堆,側臉:「你生性好潔,怕是不慣這等日子吧。」

  君忘蹙眉,又巧笑嫣然,這一笑。幾令冬中寒氣為之所散:「卻也沒什麼慣不慣的。」

  左無舟啞然,回首低語:「北斗,你錯了。諸天,也會死。」低頭細心撥火,一語悠悠:「被殺死!」

  秋其道啞然,君忘美目微耀。秋其道沒聽懂,君忘卻聽懂了這句「被殺死」背後的雄心鬥志。

  諸天正是魂修界最是至高無上的傳說。相當於蒼天一般的存存,正如那神一般的存在。上古神話,不論開天闢地亦或萬物有靈等等,無一不是這諸天之功。

  人人都走向諸天參拜和祈禱。不過諸天顯然與人類相似,互相之間舟時有摩擦和戰鬥。每一次諸天之戰。都將改天換地。

  當然,諸天是虛無飄渺的。也從來無人知曉,這諸天到底為什麼要互相大戰。總歸一言。諸天之戰雖傳得是轟轟烈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其實時日太過久遠,對人類完全沒有半絲影響。

  唯一的影響,許是在魂修世界。留下了諸天戰場。留待後人研究與挖掘寶物。

  不過,諸天戰場之強大,縱是許許多多年歲過去。相傳仍然絕非尋常人所能抵達的,當至少有「元魂天」的修為方可前往,否則必將被殘餘的能量所殺死。

  真魂天魂修士能去的,乃是一個叫做「諸天餘暉原」的所在。那不是諸天的主戰場,而是被其威波及的所在。是以。稱為「餘暉」

  甚是好笑,秋其道雖是萬年老鬼級的武聖,許多事甚

  想來亦然,一個是關著自己狂熱符魄二道的武聖,一個隱然已成天君宗的半個話事人了。如此自有差別。

  趁此機,左無舟索性再向君忘請教了許多隱秘,君忘皆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君忘再沒有擺出深情款款之狀,左無舟也就從善如流。這一道趕路下來,反倒是交情與日俱增。

  一番詳談下來,左無舟方自恍然明瞭許多事。雖曾在長空宗閱讀了一年的書籍,其實許多事並非能從書上獲知的。這些日子以來,反是這許多新的東西,令左無舟漸是揮去了喪友之痛。

  真魂天地域遼闊無比,大小宗派無數,大如天君宗魂天宗,小如只有三五名武宗。這一點,卻與法魂天相差不大。

  莫看左無舟接觸的皆為九天宗,三十三地宗的人士,實則因他一來真魂天,就憑資質入了長空宗。因此。起點比尋常魂修士高了許多。

  絕大多數魂修士,還走出自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以外的大宗派。也莫看有這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之稱。其實這四十二個頂級宗派分佈極廣。

  在真魂天,宗派如天上繁星,數不勝數。真魂天宗派,能有一名武聖。就已是相當有勢力的宗派了。像三十三地宗一樣,每宗至少有三名武聖,那絕非一時半時能做得到的。

  就好比長空宗,亦是經過了許許多多歲月的積攢。才是漸漸壯大發展起來。像卓一宗這樣短短幾千年即發展起來,實在屈指可數的異數。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名單,很少出現變動。

  因為這四十二個宗派,掌握了最為關鍵的資源,即是人,即是天才。是的,正是九十九個法魂天的天才。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之名,並非是表面的榮譽和聲名,還有許多難言的好處。其中。尤為重要的正是對九十九個法魂天的分配。

  真魂天往下,有九十九個法魂天,每一個法魂天有九十九區。再往下,每個法魂天管理九十九個靈魂天一實際上,九品的分法,正是從靈魂天帶來的。也只有靈魂天那種修為最高為武尊的地方。才會將品階分得如此細膩(靈魂天嘛,就相當於是修真小說裡的武者,突破為武尊,才是真正踏出凡俗,走上修煉道路)。

  靈魂天乃是最底層的境界,真魂天當然看不上。但九十九個法魂天。就是必須的了。九天宗在九十九個法魂天。都有權益。每一個法魂天,都至少有一區的勢力範圍。

  三十三地宗,即是每一個地宗至少擁有在三十三個法魂天各佔一區的權益。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這一項權益,乃是基本權益。但凡入得這名單,就必然有這權益」必要時。這四十二宗甚至會不惜聯手保障這種權益。

  基本權益必須保障,但如是想要更多,就必須要靠自家宗派的實力來爭奪了。

  有了基礎權益保障,就等於有了持續發展的潛力。其他宗派想要從中間擠掉一宗,難度其實往往很大。不過,事在人為,總是有宗派虎視曉曉。

  如今的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跟:十萬年前相比,名單幾乎完全不一樣。可見,這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並非一成不變。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基本權益,從來只佔九十九個法魂天的極少部分。

  令左無舟詫異的是,秋其道在一旁冷笑道來一言:「你們九天宗,怕是早就忘了,還有最大權益限制吧。」

  君忘赧顏,秋其道向詫異的左無舟解釋:「上古流傳的鐵律相傳乃諸天所制定。四十二宗在九十九個法魂天所佔地區的總和。絕對不能超過總數的一半。否則必遭諸天怒火。」

  「還有這等事!」左無舟吃驚。沉吟:「諸天管得未免太寬了。」

  這一條,早已被各大宗派有意無意的無視了。正如君忘笑吟吟的輕言:「鐵律如山,怎奈,一直沒有什麼諸天怒火。是以,許多人早已忘了。」

  等得超過了這一數字,並沒有諸天怒火下來。這一來,結果可想而知,好比卓一宗那等貪婪的宗派,只恨不得天天都吞併其他勢力。

  如今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控制的法魂天地區總和,早已超過一半之數了。

  如果不是各宗多少有些顧忌。很多小宗派曾聯手反對過,恐怕早已被徹底吞併了。

  饒是如此,當年真魂天許多中小宗派聯手反抗,所求得的,不過是四分之一的法魂天。天下許許多多宗派。瓜分的不過是那四分之一的法魂天。

  如此一來,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實力,逐漸與各夫宗派拉大許多。成為難以撼動的大山。

  火光突突,左無舟臉色時明時暗。反覆思量:「這一條諸天鐵律,應當是從好處出發的。」

  忽攸一念,隱隱感到此事似是關係極為重大,左無舟不動聲色:「北斗,這一條諸天鐵律,可曾有人違反過?」

  「有。」君忘代替答之,嬌容凝肅:「本宗曾在一處上古魂殿獲的一份「光原紙,記錄,裡面記錄了諸天之戰的一些事。百萬年前,這條諸天鐵律,曾被執行過,令違抗宗派所在之地,從高山變成了汪洋大海。

  一瞬覆滅。」

  秋其道頜首,長歎:「是啊,都是百門」復的事傳百萬年前諸天點戰,諸天凡隕落奉,一個,也惟有魂天宗才明白當年發生了什麼。」

  「死了?諸天都死了。」左無舟大吃一驚,此推測也太震撼了。

  暴風雪越來越是凌厲了,正是一年當中最是寒冷的時節。

  據秋其道所說,此處還不是什麼寒冷。要把極北之處,才是尤為寒冷。那真是滴水成冰。連武尊前往都有可能被活活凍殺。

  一邊飛行趕路。一邊反覆在心中思量:「如此說來,九十九處法魂天有七成半都在九天宗和三十三的宗掌握下。其他宗派之弱也就可想而知了。」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是最強大的,光憑此名號,那一條基本權益,就正正將這四十二個宗派打造成為一個鬆散的利益圈子。有內鬥的時候,也有一致對外的時候。

  恐怕絕大多數宗派,對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皆是又恨又羨慕。總歸一言,左無舟雖說不出這許多道理。心裡卻明白這當中的差別。

  除了這四十二大宗派以外,尚且有六大世家,擁有不輸多少的實力。六大世家正是異魂修士家族,異魂修士尤重視血脈傳承。很注意不會將血脈擴散。所以,自成家族是難免。

  不過,三十三地宗當中,也有幾個宗派乃是兼修異魂。

  異魂修士和魂修士的修煉相差不大。最大的差別,就是異魂修士可以激發血脈。修煉更快。但激發血脈,往往要付出一定壽元作為代價。

  「魂天宗,又是魂天宗左無舟暗暗不快:「怎的什麼事,都與魂天宗扯上關係。」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互相內鬥。卻又是一個強大的圈子,有別於其他宗派。在關鍵之時,這四十二宗派是能夠團結起來一致對敵的左無舟思來。頓啞然:「我慣來獨來獨往,哪怕樹敵無數,又如何

  眼中一道星芒暴耀,鐵心巍然:「倒是魂天宗,藏有許多天大秘密。將來一定要前往探明白。」

  「我所求,不過是魂道爾。誰敢阻我,我就殺誰。」

  風雪中。三道半(半道是法長青的)長虹貫空。

  以往接觸不甚多。此番共行。漸漸瞭解。左無舟方才是發現,君忘是一個很知情知趣的女子。明知秋其道一名大武聖,居然跟著他行事。此事怎是看都顯怪異。

  君忘卻只是以一雙儼然會說話的眼睛,笑吟吟的觀望,從沒問起這其中的奧妙。

  不過,君忘愈是如此,左無舟愈是隱隱感到一些難言的壓力。這壓力。正是從那似乎隱藏無數的笑眼中傳將來的。

  左無舟還是首次得見,一雙漂亮的眼睛微笑看著自己,卻能帶給自己一種壓力。不是眼睛本身,而是這眼睛中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乃至那等似乎洞察一切的目光,給人一種極是咄咄逼人的感覺。

  左無舟很不喜歡。好在君忘的這等目光極是少見,總是較溫柔的凝望他。偶爾想起這目光,左無舟總也詫異:「是君忘,還是君王?。

  總也有這等詫異的錯亂感。

  藍山宗和夙敵東冥宗一樣,都有一名武聖坐鎮,與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比,自然什麼都不是。可是,若往下比,已然是相當不錯的宗派了。

  肆虐了幾天的暴風雪,終於是暫時停了。

  藍山宗弟子伸著懶腰走出來。踩在厚厚積雪上,觀賞雪景,又是意興闌珊的修煉起來。

  修煉其實是一件很苦悶的事。前期尚且還好,從魂武士到武帝,往往幾十年就能突破一階。可從武御往後,那就動輒需要幾百年,方能突破一階。如此一來。動不動就是幾百年的潛心修煉。又有多少人能熬得住這份孤寂和苦悶。

  寂賓本就是一件很滋心的事。本就沒有太多人能耐得住。宗派中人尚且還好,總有一些人在身邊交流。散修尤為苦悶。修煉修得發瘋的人,從來都不少,尤其以散修為最多。

  但往往散修如此一路熬上來。心志反而甚堅。一旦熬過來,往往成就較高。因此。散修中從來都出了不少強者,實在是一個不容忽視的

  。

  再是美好動人的雪景,連續觀得十天半月,也是無聊了。

  藍山宗弟子三三兩兩的聚在一道,宣洩苦修的煩惱和孤寂。同一時。藍山宗的武聖正迎來幾位神秘的客人。

  「好,毛武聖果然過的是愜意日子這幾人有武御,有武宗,這武宗待這毛武聖,卻並不似尋常人待武聖一樣恭敬。一邊是觀景,一邊是淡然笑著。

  「幾位。請喝茶」毛武聖令人吃驚的也不以為意,反是言辭中多了幾分客氣。

  「好茶!」這幾人喝了一口茶。忽的精神一振,大讚:「想必,這就是附近特產的雪蓮尖茶。」

  這為首的武宗忽的撩眉如劍,聲中寒意大盛:「毛武聖,我等前來。正為一事。你可知左無舟。」

  「知曉,玄七法魂天的第一天才毛武聖的消息沒有這麼閉塞。皺眉。

  「很好。我們正為左無舟而來。但見左無舟。殺無赦。」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8
第291章 必殺之令,刀指藍山

好一個冬日晴天,一絲暖陽從天邊灑來。

  後山的院子中,毛武聖這位女武聖沉冷皺眉:「符武宗,為何,這左無舟是長空宗之人。長空宗,我藍山宗還惹不起。」

  毛武聖其實有些為難,藍山宗怎也是惹不起長空宗的。漫說其他,一個蓋天王就足以令藍山宗從此覆滅了。要知。蓋天王乃是十大強者之一,縱是二百年來再沒有出手過,也絕井無人懷疑其修為。

  符武宗陡的大笑:「毛武聖,你且放心,此事怎也不叫你們為難。長空宗有任何怒火,我神天宗自承擔起來。」

  「不論是提供左無舟的行蹤線索,亦或是殺了此人,都可向本宗領賞符武宗驕傲,作為第四的神天宗,自是有理由驕傲:「殺無赦之令正在陸續傳往天下,但管左無舟無立足之地。」

  符武宗瞇眼,眼中一抹陰森:「不光是本宗,卓一宗,三生宗,都已下達了必殺之令,必取左無舟此獠首級

  除了魂天宗,當日在上古魂殿。損失數十名武宗的四大宗,已有三大宗都已出手了。

  如果林夕陽當日在上古魂殿所言屬實,那麼欲殺左無舟而後快的人當中,尤有九心宗,王池宗及地炎宗。

  前者與長空宗當前正在為敵狀態,王池宗則是長空宗夙敵,後者正是當年長空宗崛起最大的受害者。可以說,左無舟挾以第一天才之名成為武御,三宗都有了必須殺之而後快的理由。

  藍山宗一半算是神天宗的附庸。毛武聖別無選擇。

  神天宗沒有將上古魂殿的丟臉事四處宣傳,符武宗並不知曉詳情。只知這仇是在上古魂殿結下來的。

  毛武聖試探的問來,符武宗也是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符武宗記下傳下來的命令中,特別強調的內容,娓娓道來:「毛武聖,左無舟此人喜黑色」

  描述了一番左無舟的大概特徵。符武宗皺眉,終是將心中不解的一些內容也道來:「需當小心此人,此人善近身戰法,曾斃殺武宗,恐有相當武宗的實力。此外,此人極是心狠手辣,與此人交手,斷不可心存僥倖。」

  毛武聖錯愕無PS:「這左無舟。乃是新突破的,怎麼會。難道長空宗將真聖裝和真聖器交給他了。」

  符武宗冷笑:「不錯,我神天宗推測來,大約也是如此。我倒要看。沒了那真聖裝和真聖器,那蓋天王能有妾強實力。」

  毛武聖暗暗苦澀,心中驚濤起:「這左無舟有相當武宗的戰力,雖是靠裝備,可仍然極走了得了。如此一來,若本宗遇到,豈不是損失大了。」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武宗絕對不會低於數十名,但對藍山宗而言。武宗之數不過是**名。損失一個。那就是藍山宗天大的損失,不是說練就能練回來的。

  符武宗陰森:「第一天才?我看他是第一死人,得罪我們神天宗,死都不知怎麼死的。」

  封草,不,水青旋的情緒不太好,心裡邊直是嘟囔:「奶奶真是的。非要將我送來這個鬼影都沒有的地方

  身為藍讓宗外門年輕弟子第一人,水青斑的天資可想而知,又是異魂修士,修煉之快絕非尋常魂修士能媲美。

  放眼望來,漫山遍野皆是白森森的顏色,令水青激極煩躁。心情極壞的走出來,頓有聲聲「水師妹」的喚聲。誰都知水青斑乃是藍山宗外門年輕弟子第一人,是重點栽培對象,誰都不願得罪她,也想巴結住她。

  水青徽連多餘的目光都沒有掃去,一邊走一邊踢雪。踢得一處,忽的腳上一滑,措手不及的跌了個四仰八叉。無數在這附近的藍山弟子頓是竊笑連連,心想:「叫你平日走路看天不看地,鼻孔朝天,活該!」

  水青斑漲紅俏臉,掃眼一看,正見平日她素來看不過眼的,一個比她還漂亮許多的師姐流露笑意。她頓是借題發揮,一躍過去,一巴掌將這師姐打翻在地:「王師姐,可是好笑得緊。我說我是武君修為,怎會摔交,原來是你故意把這地弄滑。害我的。」

  水青徽早就看不慣這王師姐了。長得比她猶是要漂亮,又是花枝招展。分明是不將她放在眼裡。她討厭這人好久了。

  水青斑暗暗得意:「奶奶教我。女子應當好生把自己的容顏利用起來。讓別人為自己做事。不許有比自己漂亮的人,就算修為差,和別人打架也能佔便宜。就是修為差,也可以嫁一個強者。

  這些外門弟子無不噤若寒蟬。一言不發,急急忙忙去做自己的事。這並非第一次了,這些外門弟子都已然被這水青簸給欺凌怕了。

  「生來就是個壞東西,四處欺負人。等以後還得了,誰讓本宗如此寵著她呢。」眾弟子暗暗憤恨嫉妒。卻又無可奈何,只恨不得自己能像水青簸一樣被宗門寵著。

  水青徽很是高興,心想:「奶奶和至真爺他們說得沒錯對待那此不如自只的人。就要教七他標哪肯怕為止。對待強者,就要乖乖順順的。

  「好了,青紋。你過來。」

  專門教外門弟子的武御流露和藹之色,招招手,沉住臉向那無聲哭泣的王師姐呵斥:「沒用的東西,修煉不行。連師妹都想欺負,還不快去修煉。」

  這王師姐怨毒的看了水青徽一眼。

  難怪刀七堂堂正正的人,卻有這般女兒。原來水家和藍山宗便是如此教育的,在這等環境下長大,心性再好又能好得到何處去。

  武御大讚幾句,這水青激算是這一百年來,天資最好的弟子了,又是異魂修士。成為武御的幾率極高。在宗派中,自然要得到特殊待遇。

  修煉得一時,水青斑左右是無事。索性一指家人:「你,過來,陪我下山玩一玩。」

  那人詐做歡喜,與她一道往山下行去,卻是暗暗叫苦不已。跟住水青簸可不是什麼輕鬆事,這水青徽憑仗家世和宗門寵愛,專橫霸道。

  遊玩一時,卻正到了山門處,正正見孕三條人影大步流星走來。水青斑激動:「有人來了,這鬼地方終於有人來了。」

  等三人走得近了,水青微看得真切。

  一個黑衣青年,黑髮隨意的打了個髮髻,走動起來卻有一些沉穩無比的錯覺。其後,有一名蒙住臉的灰袍人。

  黑衣青年身旁,有一個身著素淨衣衫的女子,只一眼看去,頓覺這冰雪融化了。春天已至的錯覺。水青巍的心砰砰跳起來:「好美的女子。她,這些間怎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旁邊的師兄弟已然癡呆。水青炮徒的生起一股恨意:「這張臉太美了,我要將她毀了才是,不然跟她在一道,我就變得什麼都不是了。」

  等三人沿住台階上來數十米。正在山門處。

  已被嫉火沖昏鬧大的水青微按住寶劍,惡狠狠堵住去路:「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我藍山宗!為什麼不露出真容,難道包藏禍心。」

  黑衣青年淡漠目光凝來,水青徽終是看清此人模樣,正有那等難言的英武。忽的心狂躍起來,隨這一眼掃來,水青徽霎時心神幾是墜入那雙眼的深邃黑洞中,心都幾欲止躍。

  反是那一顰一笑皆具風華絕代的女子,淺淺微笑:「我等三人,前來拜訪貴宗宗主,請代為通傳。」

  「哦,集,我這就去!」一位師兄失魂落魄的往回奔去。

  「你敢!」見這女子眼波流轉在黑衣青年顏上,似有情意。水青簸雙重妒火攻心,一劍刺傷師兄,惡狠狠道:「先說明來意身份!」

  黑衣青年向那絕美女子淡淡一語:「看,如果以我的法子,方便太多了。我從不浪費時日在這些瑣事上。」頓得一頓,眼中一點光耀爆射:「修煉,才是我的唯一。」

  素衣女子眼波流住一絲無奈,她原是為他好,不欲他行事太烈,多多樹敵,以至寸步難行。

  「索性果斷六些。」黑衣青年一言,頓是看過來,水青斑頓是心砰然,只聞得一聲:「藍山宗可有一人叫做水青斑。」

  水青徽驚訝無PS:「你找我做甚麼!」

  三人自是左無舟三人,法長青被扔在遠處等待。

  想不到一來,就碰見了七哥的女兒,左無舟舒顏:「好嘛,看來是瞎貓碰到死老鼠了。是她,和七哥依稀相似。她就是我們要找的封草。走吧。」

  君忘蹙眉輕聲:「你這樣做。很容易樹敵。多少知會藍山宗一聲吧。」

  水青激忽感不好,轉身就往回逃去,大聲向另一個師兄尖叫怒罵:「笨蛋,你還不快去告訴師父。不然,如果我出事,我就錄了你的皮。

  左無舟臉色微變。心裡咯噔一下。之前就過來,半途就已見水青敗對待師兄弟的態度了,此時再是如此惡劣。心想:「難道七哥的女兒就是這性子?」

  隨手將此水青斑抓過來,重又細打量,那些驕橫之氣,是怎也掩不住的。尤其水青斑漲紅臉驕橫且任性的大喊大叫:「你們速速放了我。不然我一定請師父將你們都殺了。不,是將你們全家都殺了。」

  「才多大的孩子。才多少的修為,心性就已如此狠毒。如此驕橫任性。」左無舟眉心深鎖,一抹冷色乍現:「水家和藍山宗,果然教得好啊。」

  「我七哥光明磊落的漢子,卻生的這麼一個女兒。」雙瞳墨色濃,殺機現,左無舟眉宇間凝住煞氣,這一眼頓叫水青簸臉色都煞白了:「你沒資格做七哥的女兒。」

  被一眼看幕,水青做心寒無比。戰慄尖叫:「你想幹什麼,我是水家的人,我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太爺爺一定會我報仇,殺光你們。」

  君忘和秋其道互看一眼,皺眉不已。水青敗愈是驕橫狠毒。左無舟怒火就愈烈,踏碎台階,徐徐凝殺心:「水家教得好,藍山宗也教的好。」

  「七哥何等漢子,竟有這等女兒,生生替他蒙羞。」左無舟吞吐幾口氣,目光森然:「看來,我是要拜訪一下藍讓宗了。」

  君忘和秋其道相視苦笑:「就這麼烈的性子,難怪走到哪,災禍就跟看到哪。」

  左無舟搖身幻動,連點飛掠破空直闖

  一霎就已連沖多道防線,藍山宗上下頓是響起尖銳的警報嘯聲:

  「有人闖山!」

  君忘並未擒住水青徽,而是提住。一看正是君忘那絕美姿容,妒火再攻心。不假思索的一劍刺去向其臉上,歇斯底里尖叫:「我不許你比我漂亮!」

  令水青微呆若木雞的是,君忘不過是彈指在劍上。霎時,水家替她苦心尋來的寶劍,竟是化做飛灰散做銀粉灑得滿天。

  水青瑣臉色煞白,顫聲恭順:「大姐姐,時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君忘綻出一絲苦笑,信手取來一條面紗擋臉上。左無舟雖在前,卻將這後邊的事感應得清楚,沉心冷冽:「好嘛,連見風使舵卑躬屈膝都學會了。七哥錚錚鐵骨,竟有這等女兒。水家果然教得好,果然該殺!」

  「果然該殺!」

  「來著止步!」

  「滾!」暴雷乍驚,但見那名武帝狂噴鮮血,如炮彈般飛下去,其勢威猛無敵。

  十來個起落,就已然是躍落在藍山宗的宗殿廣場上。雙足一落地。宗殿之中的武宗神色大厲躍來,宛如流星撲擊來,叱罵:「是誰闖山。莫不是想死了!」

  「給我滾回去!」

  左無舟雙目徒然神光大烈,雙臂如山,雙拳沖擂。霎時,竟令這藍山宗在這雙拳之威下震得數震!

  雙臂上光澤耀眼,這武宗不屑冷笑:「不過是武御而已!」

  「翻天印!」五魂瞬爆之威,何其兇猛。天崩地裂,雷音襲捲。

  這武宗倒也了得,震得左無舟吐了一口血。怎奈何,這人卻也被轟得砸破幾堵青牆。

  憑仗一招轟飛武宗之威。左無舟如怒鯨汲水,胸膛高鼓,霎時吞吐如戰龍之嘯,恰似排山到海:「藍山宗的人,都給我出來!」

  只憑一嘯,竟令地動山搖,此威蓋天也。

  武宗被轟飛的霎時。毛武聖和符武宗等人就已察知。臉色微變:

  「去看看!」

  一道化虹破空來,不過是眨眼之際。就已是飄在宗殿上空,冷眼看去,冷笑:「原來武御,區區武御也敢來惹事生非,未免太目中無人了。」

  左無舟正欲發作,君忘輕言傳音相勸:「處處樹敵,是不成的。對你的修煉沒有好處,能友善解決,何不和平一些。」

  「好,我就按你說的做一次。」左無舟斂住眼中火色,神情淡漠,極力做出友善之態,卻怎也彆扭:「水青瑕是我侄女,今日我來,是告知貴宗,水青簸我帶走了。」

  毛武聖正是一名女武聖,雙眉倒豎。水青簸她是知曉的,怎可容忍這等欺上門來的,又不明來路的傢伙。頓是一聲斥罵:「就是你女兒,也休想從本宗帶走任何人!」

  左無舟目光凝束,克制住怒火不煥發來:「水青徽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是誰把水青斑教得這等驕橫惡毒。把人交出來。自然相安無事。」

  君忘和秋其道木然,這等交涉,也算得友善?殊不知,對結交之事從不主動的左無舟,能克制心中之恨已是相當友善了。那等一見面就滿臉堆笑,主動上前搭話的「友善」左無舟這一生做不來,再過十生也做不來。

  君忘心中長歎:「他就是他。改不了。改了,也就不是他了。」卻又有些歡喜:「我歡喜的就是他現在的樣子,如是改變了,反就不是了。」

  能始終如一,許是君忘想要的。

  毛武聖心高氣傲,頓是大怒不已:「爾等尋死!」

  「且慢!」符武宗懸空凝下。觀左無舟裝扮和模樣,心中一動。欣喜狂笑:「毛武聖,他就是我們要的左無舟!」

  君忘本對符武宗略有印象,聞言就猜出來,眉宇輕悠:「原來是神天宗!」

  符武宗吃驚,隨即被那湧來的喜悅所淹沒,振臂狂笑:「哈哈哈,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天下人正在尋找的左無舟。竟然就在我眼前。」

  「左賊,我們神天宗尋你已久了。把命給我留下來!」符武宗仰天狂笑,暴喝:「毛武聖,動手。一個都不許走了。」

  左無舟看也不看,淡淡:「你看見了,你的法子,不奏效,不適合我。我也不喜歡。

  「所以,我決定,還是以我喜歡的方式來打交道!」

  君忘搖首,綻出璀璨笑意。左無舟活動筋骨,語音森森:「我很不喜歡抬首看別人,我喜歡的方式,就是」

  「殺!」

  「不服的,打到服。有敵人。就殺到天下無敵!」左無舟振臂,氣息頓走到卷天空,以至於風雲色變:「魂道萬年任縱橫,

  常覺心性網與烈。狂嘯驚逐蒼天霸。盛怒戰殺地上雄。」

  「就憑你!」毛武聖尖嘯,嘯如浪潮捲下,直取左無舟。

  恰在這一霎,毛武聖和符武宗等無不色變,竟有一股逼人而來的武聖氣息油然激爆來!眾人大驚:「武聖!」

  一眨眼的工夫,秋其道如狂風掃落葉:「你的對手是我!」化做一道灰龍,轟得毛武聖如流星般轟往數百米外。

  「你是我的!」左無舟凝束眼波。火焰燃燒淫天,殺氣沖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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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火雷雙翅,翼動九萬里

天王譜凝鑄兩端光芒,火耀長天。

  天王譜之效實是令左無舟喜悅不勝,既可做飛行之器具,又可做兵器之用,尚可有極其恐怖的超級大招!

  天王譜凝為光耀千里的戰矛,一眨眼,左無舟挾以燃天而動的熊熊怒焰沖天起。身體肌肉頓是塊塊相連撐爆,戰矛舞空,光華之絢實當得絕世一詞。

  符武宗倉促一擊,臉色微白。又驚又怒:「你竟敢!」

  有什麼不敢的,卻有什麼不敢的。漫說在法魂天幹下的,就是上古魂殿一戰,亦足夠了。怎的每一宗派,都是這般言辭,都是這般吃驚狀,活像是只許他們殺人,不許別人主動向他們動手。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實是居高臨下太久了,久居高位,培養的固然是自信,也有高傲和自大。

  「白癡!」左無舟豪情縱聲大笑,狂嘯如雷鳴,戰矛嗵的遙空轟下去:「給我滾到腳下去做孫子!」

  符武宗臉色泛白,如流星般墜將在廣場上,頓是啪的爆裂一音。霎時,左無舟氣焰狂濤,持戰矛挾以天地之威衝擊下來,戰矛嗵的一聲轟在廣場上,頓作天崩地裂。

  「哈哈哈,我還沒去尋你們神天宗,你們就來尋我。」左無舟縱聲狂笑:「藍山宗既敢謀我,那就索性殺之。君忘,老規矩。」

  一時,左無舟乃至忘了,此是君忘和他攜手的第一戰而已。並非他記性太差,實是君忘極懂得他的心思。

  ……

  ……

  「你呀你。如果少一些戰鬥。少一些殺戮,少一些剛烈,你的道途必平坦許多。」

  忘淺笑嫣然,凝住他的容顏和英姿,心融成了汁兒:「想必,那樣平坦順利的道途,也並非你想要的。你喜的是迎難而上,喜的是逆流而上,喜的是恣意不羈。」

  「只不知,你會不會想要君忘陪你一道迎難逆流拚搏。」

  變了,就不是左無舟,就不會誕這樣的故事了。一心一意的逆流博殺魂道,許是左無舟週身最可愛之處了--嗯,除了喜歡吃甜食外。

  無舟者,乃心胸為無邊汪洋矣。亦可解作雙眼不虛幻浮華蒙蔽,目納蒼穹。無所滯礙,極目天地,放眼蒼穹,是為無舟之意。

  左者,偏者矣。可解做道途偏歧,雖有偏歧。卻總也是萬般道途,也終是九九歸一,萬法歸一之意。

  ……

  ……

  火色綿密,如濤海之焰。

  輕悠一音,淺吟低回:「紅顏斷!」

  藍山宗的武宗豈是君忘敵手,但是這一招看似輕飄飄,實則極為浩大磅礡的真魂戰技轟將來。這武宗頓是儼然燃燒起來,淒厲慘呼,被君忘一袖卷殺。

  前有「相思流」,現有「紅顏斷」。此等兩招真魂戰技,竟皆是君忘自創所得。其天資之出色,實難想像。

  左無舟沿途趕來,曾問過君忘,為何隱瞞修為。君忘答之曰:「並未隱瞞,不過是沒有值得出手的對象。」

  誠然,以君忘的家世,果真是沒有幾個人輪到她出手。再是有敵人,身邊的護衛也盡可解決了。

  蓋天王身為真魂天十大強者,所修煉的不過是一隻陽魂一隻火魂。君忘修煉的,卻是水火土三魂,及陽魂。

  完美一說,果真是如此。如此姿容,如此修為,如此天才,如此智計,再有如水的性子,當真是稱得完美了。

  ……

  ……

  毛武聖這是服藥提升的武聖,天然就弱,怎能敵得過秋其道。

  秋其道再是不善戰。身為魂修士,基礎的戰鬥本領還是有的。其肉身修為來自林夕陽,林夕陽乃是魂天宗的武聖,是一等一的人物,修煉的是陽魂加金魂,一等一的修為。

  奪其肉身而用之,也自然得其修為。輔佐以秋其道溫養萬年,恐怕不弱於超聖者的命魂,戰鬥本領是弱了一些,可應付絕大多數武聖則不成問題。只教不是遇到左無舟這等怪物,至少能鬥個平分秋色。

  毛武聖如何能敵,好在戰鬥經驗較為豐富一些,倒也一時拖延住了。臉色慘白的看著,只盼藍山宗其他武宗速速解決其餘二人,過來幫手。

  恰在這一時,左無舟餘光一掃,喉中一道嘯音乍出:「無想印!」

  秋其道恍然大悟,施展從左無舟處習來的超魂戰技,頓時,這毛武聖魂飛魄散,淒厲尖呼:「超魂戰技!」

  ……

  ……

  「轟隆隆」。

  符武宗愈戰愈是驚怒,愈戰愈是心驚。左無舟施展的光芒戰矛,實在太古怪了。

  莫看那戰矛兩端乃光芒所凝結成。誰若真去碰一下,碰何處,何處就斷。只因,那實是刀芒所凝,無堅不摧。

  吞吐刀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可若是凝出如此猶如實體的器芒,且持續下來。那就委實太過恐怖了,符武宗思來想去,心神大震:「難道是聖器!」

  一念起,再難掩蓋下去,貪心大生。渾是忘了自己身處在左無舟連綿雷擊般的攻擊中:「殺了他,奪聖器!」

  把這等超聖器當做戰矛來施展,是暴殄天物了。左無舟亦暗暗承認:「果真是有些荒廢天王譜的真正威能了。」

  「不過,我既已決心重走我喜歡的道路,非到迫不得已,還是不當施展這些大威能的外物來殺敵制勝。」左無舟心境沉如水:「惟有自己的,才是最可靠的。我當一直不斷的磨礪自己。」

  斂住心神,左無舟雙目冷光凌厲,戰矛在其手中,儼然比風車猶要快速百倍。一道又一道的氣息激回,符武宗被逼得且戰且退。

  ……

  ……

  隆隆聲交織,藍山宗弟子倉皇恐懼的嚎叫聲交匯在天上。

  此處宗殿廣場,隨左無舟步步踏將出去,這廣場竟已然是處處龜裂。乍看之下,就宛如一團黑光揮舞著一團色彩變化的光芒,將一條灰影逼得無路可走。

  光影交織之下,廣場上頓是聲聲噼裡啪啦的爆豆聲,赫然正是一處又一處的石板碎裂腳印,眨眼已是交手無數下。

  符武宗幾欲氣得吐血,憑他不摻水的武宗實力,當可縱橫天下了。漫說是武御,就是許多武宗也絕非他之敵手。

  怎奈何,左無舟一者先施展超聖器做兵器,二者施展奪人先機的「七殺」。一步得先手,步步奪人心志,就再無翻身之日。

  如是換做以往「火法無邊」未突破,亦或是沒有「火雷翼」之時。武宗身法遠勝當時的左無舟,要脫身易如反掌。

  怎奈何,如今的「火法無邊」已在觀飛流天火之奧妙後,融得了水性之精髓(大家應該記得,左無舟最早的身法就是水系),成就罕見的水火二系心法。須知,水火不容並非虛言一句,融在一道,兼得火之迅疾暴烈,又得水之流動纏綿。

  「火法無邊」名雖是未變,實則早已不同以往了。這身法兼得迅疾和玄妙。其實極為強大。符武宗除非是武聖,否則想從「火法無邊」及「七殺」中脫身,幾是不可能。

  這等「七殺」,偏偏就是這等是堵人心口,堵得滿肚子的火,偏生就是無處發洩。就是一身修為,可就是沒有時機反擊過來。

  如果是心志稍差一些,脾氣稍暴躁一些,怕是氣得吐血都有。符武宗氣急敗壞:「難怪本宗吃了他的虧,原本這人竟是如此難纏,戰力實在不輸武宗多少。」

  符武宗其人有幾分堅韌,咬牙橫心:「我就不信,你一個武御的魂力,還能比我更強。」

  ……

  ……

  戰矛激舞,耀映長天!

  「你們神天宗想取我之命,我先去你之命!」左無舟縱情大笑,戰矛激動雷聲,符武宗臉色發白的被逼退無數。再是往後一退,竟自生生被逼嵌入青牆之中。

  戰矛再動,隆隆不絕迴旋天際,但見那青牆在戰矛無堅不摧之威下,竟自裂炸來。左無舟心底冷波蕩漾,殺氣愈來愈盛,挾以戰矛所到之初,無不化做飛灰湮滅。

  一棟棟的建築和樓子,頓在左無舟的戰矛下消融,恰如太陽下的冰雪。聲聲炸將來,何其浩大。

  「神天宗,又如何,但敢惹我,照樣是打殺了!」左無舟虎咆,真正是虎嘯山林般的威猛,頓驚起飛鳥無數。

  其殺神之威,豈是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

  ……

  ……

  戰矛乃芒所凝,乃五行之集。戰矛兩端,時而是那等燃燒無比的火焰,時而是那等金黃色的無堅不摧,時而是灰黑色的渾厚無雙,時而是青木色的堅忍不拔,時而又是蔚藍水色的陰柔變幻。

  「五行魂,我恨五行魂!」符武宗氣得快要吐了血,這五行魂力交替,他就是想克制,都無從克制。相反,他是被反克了。大駭不已:「這五行魂,真有這般厲害?」

  五行交替變化,怎能琢磨,速度之快變化之快,幾是令人眼花繚亂,眼前只得這五色瀰漫。

  嘩啦啦嘩啦啦之聲一時不絕,滿山的建築被戰矛陸續轟得粉碎。這符武宗身不由己,被連續轟得狂退。偏偏這五行之力施展來,效果各有不一,實在防不勝防。

  符武宗吃不住,臉色漸漸蒼白,噴出一口鮮血,流星般的轟入懸崖,懸空而定。恰在這一時,左無舟如影隨形般的追將來,戰矛再轟來!

  符武宗狂怒不已,身再是倒飛,轟入另一座山上,厚厚的積雪當中。雪爆將來,灑在天空,卻也成了戰鬥時的另一番奇妙美景。

  「哈哈哈,痛快,我取你首級!」

  如同黑天殺神,橫空而出,戰矛之端往下,霎時宛如戰神下凡。戰矛頓是沒入這山峰上,此威當得雷霆之擊。

  頓是天崩地裂,山峰啪卡卡之聲一霎激絕。滿山積雪終於是嘩啦啦的動了起來,沿住山峰龜裂的部分轟然崩塌。

  符武宗雙眼皆為驚恐,狼狽不堪的逃竄,終於是揮出一枚符!

  ……

  ……

  「符,你有我也有!」

  左無舟冷然,翻手間,一枚符已然出現,激發其威能,往身上一拍!頓有一層薄薄的光暈,撐出一個漂亮的光罩,將他罩在其中。

  「不好,這人想要拖,我魂力不如他渾厚,拖不起。當戰殺之。」

  無數崩塌之積雪洋洋灑灑,石塊飛騰。那一枚符轟將來,頓是一聲悶炸,比這光暈阻截下來。

  戰矛光芒時變,左無舟一眼瞄見此幕,忽攸一時觸動心神,隱隱有所感。怎奈何此時煞是混亂不過,地動山搖,卻是入不得定。

  這符武宗終於是博得一線機會,逃離「七殺」,急促喘息,回首揮灑再是數枚真宗符激爆去。

  「嗯,是金系和土系!」左無舟真切感知這三枚符的屬性,冷然沉住心:「我當破之!」

  趁此良機,已然是被左無舟暴烈戰法打得是心神失守的符武宗,飛身逃竄往天際。一想起左無舟那恐怖暴力無比的戰法,就遍體生寒,卻是哪裡還有膽量敢再去迎戰!

  「這傢伙到底是武御還是武宗,分明是怪物!」符武宗大駭。但見那三枚符縱是陸續將左無舟轟傷,卻也是被左無舟心隨意轉,以相剋屬性,極大的克制了真宗符的威能。

  這一縱身,就已入天際,化虹逃竄去了。

  逃得一生的喜悅,充蕩滿懷,符武宗狂笑,恨聲迴盪:「左無舟,我神天宗必報此仇!你給我等著。」

  武宗,在堂堂正正的戰鬥中,被打破膽,被打得逃竄,豈不可笑。

  ……

  ……

  噗嗤一口血噴來,左無舟舒坦了許多:「真魂天的戰鬥,果真是花樣較多,方式較複雜,比以往尤難殺敵必死。」

  「長空大比一戰,我以天王丹斃敵。上古魂殿之戰,有獨特幻境。其實皆為罕見特例,不能代表真魂天式的戰鬥。今日這一戰,才真正算得是真魂天式的戰鬥。」左無舟心中凜然:「我斷然不可掉以輕心!」

  「還當一如既往,獅子博兔,當一擊而殺之。絕不教敵人有反擊之力。」

  鎮住翻騰氣血,左無舟沉澱思緒,斂住心神,鋼鐵之殺心重又大振:「你道逃走,我就追不上你了嗎。」

  氣息微動,眨眼竟見一雙耀紅的光芒自雙肋處微微萌誕來,艷紅之中竟又夾雜幾分雷電之聲。這兩道輝色,竟儼然正是一雙光翅。

  正是武御級「火雷翼」!

  肋生雙翅,乃魄力所凝結之光翅。火極生雷,雷動九天,如鯤鵬之翼,一振九萬里。如是者,謂之「火雷翼」。

  火與雷,皆為迅疾暴烈。「火雷翼」,實為極致之速,為極致之暴,極致之猛烈。

  左無舟眼波巍然,沖天一飛,頓是轟隆一聲燃爆不盡,竟已然化做一道燃破天的火焰,夾雜以噼裡啪啦的雷聲眨眼消失。殘留一道火色在碧空,耀眼奪目。

  「火雷翼」,須當武御級,方能煥發真正威能。其速,暴烈無邊,可稱之為極速。氣息得火與雷之極致精髓,凶暴猛烈無比。

  正是那等有山開山,有水破水的滔天氣焰。

  秋其道和君忘觀得此幕,頓汗毛炸立,驚悚:「此乃何魄?怎的如此凶暴,怎的極速,遠勝尋常的爆速魄。」

  以秋其道和君忘的見聞,竟怎也是思量不到,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什麼魄。

  ……

  ……

  符武宗御風極速而行,一邊是慶幸逃得一生,一邊是汗流浹背:「那左無舟當真可怕,實在可怕,竟有不輸武宗的戰力。」

  「那左無舟到底是何等怪物,不過是武御修為,怎的就有如此凶悍的戰力。竟比得上武傾城和顧晚等人了。」武傾城和顧晚正是百人榜中之絕世天才,有多次擊敗武宗的記錄。

  同為絕世天才,實是身不由己的拿來做比較。

  符武宗咬牙切齒,羞憤欲絕:「竟被一名武御逼到這等地步,我回去怎生解釋才好,豈不惹人笑話。定要教這左無舟沒了命,才是。魂天大會上,倒要看看長空宗怎生解釋。」

  忽攸氣息一動,符武宗神色大變,回首大駭:「那是什麼,速度竟如此之快!是左無舟,不好!」

  九天之上,竟有一道火紅耀映的氣虹破空來,速度之快,幾是無法捕捉。

  符武宗心意一動,這火色長虹竟已然轟然而至,狂笑天上地下:「想逃,給我把命留下來!」

  「翻天印!」

  ……

  ……

  排山倒海的威能凝做滔天的山嶽轟然滾滾至,符武宗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速度,渾身顫抖:「這速度,這速度怎會如此之快!」

  「翻天印」一動,即是天崩地裂,風捲殘雲之景,一霎時,真個是天翻地覆了。

  符武宗就如被五嶽兜頭轟下來,肉身再是堅硬如鋼鐵,也是幾欲骨折肉綻,狂灑鮮血,淒厲慘叫著御風逃竄:「此仇不共戴天!」

  左無舟眼中殺意流溢,「火雷翼」瞬爆!

  生生吃住這符武宗一擊,大嘔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卻已然憑住「火雷翼」和「火法無邊」欺入這符武宗十米之內。

  糅身一動,撲纏上前,鐵臂如山,轟的碾殺過去!已然鬼魅般乍現此人之後,雙爪擒住此人之臂。眼中神光暴耀,狂嘯九天:「嗷喝!」

  噗啪,這符武宗雙臂生生被撕拽下來,淒狂怒吼。刷的一道刀光乍現,斬下其首級。

  左無舟專注無比,橫臂當胸掃去!啪,這符武宗的無頭屍,頓是胸膛炸出肉泥,如流星轟往大地,頓化了肉泥!

  「武宗果真難殺,此番是我僥倖了。」左無舟慘白著臉,嘔出一口血,神采奕奕:「若非我有鬼龍甲,此戰輸的怕是我。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9
第293章 天王狂飆,千山絕,萬徑滅

「不要來煩我。」

  一名武宗飛掠欲逃,秋其道大怒。他不喜戰鬥,不等於不會殺人。秋其道沉溺符魄二道,淡於人際。性子老實淡泊。可愈是老實人,盛怒發作起來。就愈是猛烈。

  一巴掌將這武宗活活拍殺,秋其道方才是氣鼓鼓的怒聲:「你等,都給我乖乖的,不然別以為我真狠不下心來殺人。」

  當年秋其道被元一谷所詐。就逃走之際,一怒之下何嘗不是殺了元一谷不少人。他是淡泊,不是心軟。更不是聶問那種和平主義者。

  秋其道一招震懾藍山宗眾人,秋其道方自冷眼看去,嘟囔:「這男娃子殺性太重太烈了,女娃子下手也狠。這二人,倒也絕配了。」

  可不正是,莫看君忘淺淺淡淡。嬌嬌柔柔,極少見她動手。可一旦動起手來。姿態雖美,實則殺氣縱橫。

  不過一時,就憑真魂戰技連殺兩名武宗。一舉震懾藍山宗。

  一眨眼,唯一的武聖隕,又連喪三大武宗。

  藍山宗終其一宗。不過只得一名武聖,九名武宗爾。如此一番殺戮下來,便已是只得六大武宗,失魂落魄的率領著武御。一心想要逃竄。又奈何怎也是逃不出秋其道和君忘的手心。

  秋其道再是不能打,一以敵四五名武宗當不是問題。君忘以一敵二。亦不成問題。

  藍山棄大武宗魂不守舍,等待著不知是生是死的遭遇。以藍山宗在此一帶的聲勢,何時有過此類遭遇,今日就突的天降橫禍。

  莫看左無舟三人就將藍讓宗打得滿地找牙,其實在此一帶,藍山宗真正是橫行無忌,誰不得看它的臉色來小心翼翼過日子。如今,在窩裡橫了這許久。忽然放眼天下,才知曉原來自己實在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宗派。真魂天的地域太是遼闊了,藍山宗以名門大派自詡,其勢力範圍內的人雖知曉九天宗三十三地宗大名。奈何,這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相距尋常人實在太是遙遠了。不光是心理和地位上的遙遠,還有地域上

  人有認知上的分野。九天宗三十三地宗聲明再大,對這一帶的人,都是虛無飄渺,反而印象不大。反而不如藍山宗等於是他們的天。這就好比左無舟曾是一二品的時節,就絕計不可能跟武帝發生接觸一個

  。

  許多時節,人沒有相應的基礎。是接觸不到更高層的東西。是以。許多人只道是藍山宗就已是極為了不起的大宗派了,心高氣傲。自詡名門大派。

  孰知,區區三人就已是橫掃藍山宗。武宗武御們,才終於是懂了。藍山宗為何要聽命神天宗,成為其半個附庸。

  至此,藍山宗那許許多多的弟子。方才是隱約想到:「藍山宗看來也不強,所謂的強,也不過是在這一區一地而已。放眼天下,實在不算什麼。」

  說是說放眼天下,實則天下又有多少人能有放眼天下的豁達。

  藍山宗空洞得死寂。

  左無舟化做一條黑光飆來,抬首將一顆血淋淋的首級拋落,落在已破損得不成樣子的宗殿廣場上。正正落在六大武宗腳下,頓是眼前一黑:「這是神天宗的符武宗,這三人。這三人竟敢殺害神天宗的人!」

  六大武宗臉色蒼白的互看一眼:「這三人不知是何來頭,連神天宗的人都殺了,今日必殺我等。惟一之法,惟獨」

  向君忘和秋其道頜首,略表謝意。左無舟神色變幻,心思不定,想殺,又不願濫殺。君忘長歎:「不必看了。這藍山宗是神天宗的附庸。

  秋其道抬首,把一名被禁制住的俘虜拋來:「給你,你自己問!」

  這俘虜正是符武宗帶來的神天宗之人,左無舟略一逼問,就已然豁然來龍去脈。那等猶疑之色終揮褪,森然:「甚好。如此,甚好。」

  「神天宗欲殺我,神天宗一動,已然是號令天下附庸一道。這藍山宗正是其中之一。怎可留。」左無舟長吐長吸幾口氣。聲如虎嘯:「武御以上,殺了。」

  六大武宗臉色狂變,淒厲高呼:「逃!」

  轟轟數聲,這六大武宗竟已然是悉數往四面八方逃竄去。餘者無不大驚,武御們至此方是反應過來,紛紛彈身御風逃竄。

  「逃走的,交給你們。此處,交給我!」左無舟怒目,雙眉幾欲騰雲飛掠。

  幻身一動。如火一般的迅疾。正是那虎入羊群,轟隆隆。雙拳擂動。啪啪之爆不絕,但見一名又一名武御慘嚎著生生被擂殺胸膛碎屍而亡。

  連殺數人,左無舟沉住心:「不行。此處人太多,我難一一擋住。不如出絕招!」

  天王譜再現。魂力激鼓,一道光耀頓激爆,直衝天際。

  左無舟凝心做鐵。握住天王譜做長刀,飛身再是往下俯衝轟將下去!天王譜所化之刀,頓是沒入這座山頭之橫。來自山之巔的鏗鏘殺音激回天際。

  「殺!」

  天王譜化做一道長

  在看不見的深山所在,天王譜竟自舒展長捲來。那長卷鋒利無比的舒展來,一枚又一枚金色字體釋放著無窮的光輝。每一枚字體竟自拆借為每一筆每一劃。

  「天王譜果真是絕頂寶物,惜,好則好,卻只是陽金雙系。難以徹底發揮我修煉七魂的威能。」左無舟冷然觀天,心中洞若觀火。

  如果能發揮五行合一,乃至七魂合一,威能必然能更上一層樓。沒有人比左無舟更清楚五行魂的優勢了。

  每一筆一發」足以當得鐵劃銀鉤之贊。左無舟心神一動,神念終是摧動,不勝豪慨,鏗鏘無比:「從今往後,天下再無藍山宗!」

  排山倒海的激烈銳嘯之音,頓如烏雲般的遮天蔽日。億萬霞光自山之數激誕,山峰轟然在霎時崩塌為粉末,獨有天王譜旋轉釋放無窮無盡的威能。

  好比無邊汪洋,數十上百名武御霎時間已然逃竄往四面八方。卻陡然感知到來自身後那等窒息的恐怖威能。

  億萬道霞光,艷如赤霞,已然是將天地都包在其中。吞噬,無堅不摧的金華,幾是吞食天地。

  無數武御在這億萬道霞光中掙扎。身子卻儼然瓷器般的碎裂,人人驚駭欲絕,發出了驚心動魄的淒厲悲鳴嘶吼!

  一時,此地儼然鬼域,鬼哭狼嚎。

  此謂之,天王一怒,天地同哭。

  從山之數,極目天下。

  觀得漫山遍野的白皚皚之色。那積雪鋪蓋了蒼天,鋪蓋了大地。碧空萬里,也在這一時染上了耀金輝色。

  億萬霞光吞噬掉武御們。終於是輝色一掃,頓作斂回了天王譜當中。

  此時,再觀天地,極目蒼穹,赫然已是再無一物惹塵埃,萬里無雲無灰,純淨如許。

  乃至於死寂如此。天地一時。竟是已在其威之下啞然。端的是可怕,端的是恐怖。此威。當是冠絕天下。

  夫王狂飆,蒼穹滿輝。正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夾。

  君忘和秋其道各自從一個方向趕來,君忘紅唇微動:「只殺了一個。」

  秋其道悻悻扔下兩名重傷武宗:「都在這裡了。」

  「看來是走了三個」不要緊。」左無舟淡然,眼神徒利,取刀斬下這兩名武宗的首級。

  秋其道和君忘神色古怪的看來,頓了頓,還是秋其道最是心急:「你剛才所施展的,可是超聖器!」

  二人一邊追逐,一邊是感應到那恐怖的氣息,甚至對秋其道都有一定壓迫力。除了超聖器。再是難做其他解釋了。

  左無舟失笑,頜首:「走吧。」

  「等一等。你起初施展的魄,是什麼魄。怎麼我就從沒見過。

  」秋其道教動無比的跟上來。早忘了殺人的不快,只恨不得親眼見見左無舟的「火雷集」君忘微微失神,漾住一絲欣慰。紅唇輕顫:「原來他有超聖器,如此。反是我多擔心了。」

  一道返回了一個洞穴中,正在療養的法長青一躍而起,興奮:「左武御,怎麼樣了,刀七的女兒找到了嗎?」

  「找到了。」左無舟淡漠擺擺手,盤膝連服藥治療頗重的傷勢。

  法長青歎了口氣,替刀七喜悅。又為沒有聽到想知道的消息而失望。君忘似能洞悉他,輕言:「藍山宗已亡。」

  法長青大駭,一哆嗦坐在地上,茫然失神:「滅了!」

  不要怨法長青想知道的是藍山宗的消息,畢竟他和刀七的交情,絕比不上左無舟和刀七。這一消息已將法長青徹底震昏頭了,獨有一念:「東冥宗萬年的夙敵,就是這麼滅了。就這麼完了?」

  半時辰才回過神來,法長青驚悚雙目看著三人,竟是躲躲閃閃。不敢直視。生怕把這;人給激怒:「他們能滅藍山宗,也就能滅東冥宗。這左無舟雖是刀七的朋友,我也斷斷不可失禮。」

  法長青的伸縮,正入左無舟法眼。搖首失望:「此人幫過七哥可結交。此人卻太過在意修為和身份。做朋友卻差了。七哥,天下也獨有一化哥。」

  一念起,忽攸誕起不勝疲憊和難過:「七哥這一去,雖說莫愁前路無知己,卻是再難有像他和縱之及高城這樣的朋友了。」

  左無舟微抬首,君忘真有無比洞察力,嫣然笑:「我們把她嚇壞了。」

  可不正是,水青斑至今仍然猶如雕塑,嚇呆住了。

  對水青微而言,今日一切委實太耳怕了。

  她親眼看見了藍山宗的覆滅。是的,覆滅了。徹底的覆滅了。一個宗派沒了武御以上的強者,那就已然是覆滅了。

  水青徽知道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可那太遙遠了。她一直以為藍讓宗。就是天就是地了。但。她今日目睹了最是恐怖。畢生難忘的一幕。哪怕她日後的修為再好,也終生難忘今日。

  因為她心目中最強大的藍山宗。像瓷器一樣,輕易的被三個人蕩平。

  她目睹了,那黑衣青年宛如殺神,雙拳幾是所向無敵,滅殺許多人。看見曾高高在上的武御武宗,在憤怒和懊悔之掙扎而亡。其實那一玄,都是如此的脆弱。

  水青斑以往的世界觀,忽的一天崩塌了。她不知所措,從藍山宗的天之驕女,從藍山宗的未來希望,一眨眼淪落為無宗無派的人。

  沒了藍山宗,她何去何從?

  「回魂來。」耳邊一聲巾舊;她失落的瑰魄,那雙一直沒聚筐的眼睛,看毋張淡慎口柵孔,頓是淒叫:「不要,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樣子很醜?」左無舟是局中人。標準的不明真相黨。

  「你呀,怎的不懂,她怕是除了水家和藍山宗,哪裡都沒去過。」君忘輕嗔,又淌住一絲凜然。

  實在是不怪水青斑膽實是左無舟專注戰鬥太慘烈太凶暴了。漫說水青徽,就是君忘都暗暗心驚。一邊是兇猛網烈,一邊是專注甚至享受戰鬥,那累加在一道。就委實令人心寒了。

  水青旋放聲大哭,驚顫無比。她果真是除水家和藍山宗外,哪裡都沒有去過。在水家到十二歲,就被送往藍山宗修煉,看似三十餘歲就有武君修為。其實經歷幾乎空白。實際上,任何宗派都不會放任本宗的天才弟子修為未成,就到處亂闖。像左無舟這等年紀不到四十,就已有極豐富經歷的人,可謂獨一無二。

  正是藍山宗把她當天之驕女來寵愛,正是水家那等醜惡的所在,耳目渲染,方令得她如此驕橫惡毒。

  君忘輕言安慰幾句,水青斑一邊斂住哭聲,一邊怯生生的看來:「我,我想回家。」

  左無舟語音淡淡:「沒有水家了。你早就沒有家了。」

  水青旋怔怔,懂了其意,驚恐得面容扭坡,尖叫跌坐:「你這個殺人兇手,你殺了奶奶,太爺爺他們。」

  左無舟抬手微揚,水青斑慘叫著飛出去。止住了哭泣,驚懼無比。左無舟煞氣凝住,一字一句:「我要你記住,你只有一個親人,那就是你爹。」

  君忘三人無不驚呆,秋其道大怒:「你怎麼敢對這種小女娃子下毒手。你這人怎的就這般狠毒!」

  左無舟理也不理,漠然看住發抖的水青微:「記住,水家殺了你爺爺。殺了你娘和你爹,水家是你的仇人。

  你記不住,不要緊。我會用我的方法來糾正你。」

  「你爹,是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是我的好友,是我的兄弟。我答應你爹,把你當親女兒看待。收你為徒。從今日起,叫我叔叔,或師父。隨你挑。」

  冷冽目光直教水青斑渾身發熟

  秋其道大怒:「你這人真是沒個好歹,」

  君忘拂袖攔住話頭,傳音:「北斗武聖,;卜姑娘正需要改變無舟如此教,自有分寸。」

  秋其道想起水青徽的驕橫和狠毒,悻悻熄了心頭火。

  水青敗天旋地轉,思來想去。忽覺天下所大,卻已成了飄零人,一時放聲痛哭。

  左無舟不理她,回首森森:「北斗。你和我不是一種人,我不需要你認同我的做法。平日你怎麼想。怎麼做我過問。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必須服從。要麼服從,要麼死。」

  秋其道心中大顫,竟被這森森目光逼退半步,冷哼一聲:「等我報了仇,再來和你說這個」

  君忘美目中流轉一絲異色。

  左無舟回身,冷冷看去:「水青徽,這不是你的本名。你爹姓封,叫封七,也曾化名刀七。你本姓封,名小草。從今日起。你就懷復本名,封小草」

  水青敗情知難倖免,邊是抽泣邊是哼哼:「這名字一點都不好聽。」

  一語畢,再是劇痛鑽心,左無舟縮手回去,冷冽:「記住,名字是你爹給你的,不是為了好聽。再難聽的名字,也是你爹給的。」

  多日之後。冰雪之巔。

  左無舟和君忘屹立此數,不勝哀戚。左無舟已令秋其道將法長青送回去,他則和君忘返回了此地。

  倉促修築成的墳頭在此,墓碑乃是玉石所製。封小草看著這塊墓碑發呆,被左無舟一腳踢得跪下:「他就是你爹,跪下拜他!」

  重新返回此地,正是為了完成刀七的心願。左無舟舉住三柱香,拜得幾拜,插好香,悲從心起:「七哥,今日我帶你的女兒封小草來見你了。你的心願。兄弟我替你完成了一半。」

  封小草茫然跪在墓前。卻不知到底是怎麼的。

  左無舟平靜的一聲聲將刀七的過去,娓娓道來。一番道來,卻是心中黯然自責,如是當年他對刀七關心多一些,許就不會有今日了。

  封小草腦子嗡嗡作響,她被帶來真魂天。是四歲,能記得的東西幾乎沒有。但有此一番描述,又是隱約勾起記憶,想起了那一雙抱住她逗樂的大手,粗糙有力,卻溫柔。

  一如刀七,冷漠卻有一顆滾燙的心。

  水家一直告訴她,她小時候。爹就去世了。但此時,水家的謊言在真相下搖搖欲墜。是水家,殺了她的爺爺,她的父母,把她從爹娘身邊奪走數十年。

  看了一眼跪在墓前放聲大哭的封小草,可見本性未泯。左無舟眼眶一紅:「七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將小草照顧好。」

  靠在墓碑上,左無舟黯然:「七哥,兄弟愚笨,不知你心意如何。是想小草成為驚天動地的強者,還是順順利利,長命百歲。不論你心意如何,我視小草為己出」必保小草一生無恙。」

  左無舟沉聲:小草身上有許多毛病,我要改正過來。七哥,請莫怪我下手狠了。」

  封小草痛哭淒聲,不知是為誰哭。亦或為將來的悲慘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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