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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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02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9
第243章 笑長空,獨凜然

悍如猛虎下山,凶如蛟龍出海。

    抬手落手,但見那血色瀰漫。武君們發出了驚恐的嚎叫,淒厲的慘鳴。

    拳聲如雷動,搖擺之間,竟絕無半絲空隙,竟隱隱暗含五行奧妙在其中。「七殺拳」之威之煞,悉數在這恐怖殺招中流淌出來。

    眼觀左無舟如同一代凶神似的,殺入武君之中,竟是不理不問身後的襲擊,但憑龍骨甲來抵擋。恭恭招招直取人性命首級,那等恭恭到肉的感覺,卻是無比的令左無毋愉悅。

    戰鬥,正是左無舟寄情之道。旁人寄情山水書畫,以舒緩修煉途中的寂賓,抒發情緒。左無舟卻是戰鬥,從屍山血海走出來的他,惟獨戰鬥最合胃口,惟獨戰鬥最能令他亢奮起來。

    沉澱住心境,面不改色的直取一人下頜,生生揭下血淋淋的面骨。再是絕不含一絲感情的一拳,生生將一人轟得對穿。

    一眨眼的工夫,就已是染得全身處處鮮血,那等絕世之豪情,那等撲面而來的殺氣,已是震撼了十一名武帝。

    短短五年不見,就已搖身變成武帝,這本來就甚是離奇了。

    成了武帝,竟還比尋常武帝強大。這就實是太可怕了。

    尤為令人震撼的是,許許多多武君的戰技轟來,左無舟竟是不聞不問。渾然沒有半點受傷的神色。殺人依然是招招奪人性命,恭恭不留

    。

    正是:浩蕩雄風藏萬念,磣礡大氣獨凜然。一腔熱血***時,萬里汪洋起波瀾。

    「這人,到底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十一名武帝心中驚濤萬丈,同起一念。

    十大武帝不知道左無舟有補元液這東西,隨時能補滿魂力。

    但他們很快亦察覺錯誤了,以龐大的武君來堆左無舟,意欲消托左無舟的打算,絕對是大錯特錯。

    換做一般武帝,哪怕是換做談怒,在這成百的武君攻擊中,也必然大大的吃虧。一者是魂力的確消耗極大,二者容易被人近身,三者很容易遠近結合的攻擊。如此,如果談怒身陷這等局面中,如果不逃,也必是死路一條。

    但此法,來對付左無舟,卻是錯到極點。有龍骨甲,左無舟只需要躲避少數要害就走了,遠近攻擊都不怕一武帝的攻擊都能抵擋住七八成,何況是武君。

    再者,左無舟最擅長的就是近戰。近身戰鬥,未必天下第一,但絕對是屈指可數的近戰強者。左無舟還有「五行天地」能自形回復魂力。想耗他的魂力不是不成,但必須要拿人命來耗,強度還必須要超過回復魂力的速度,否則絕然達不到消耗魂力的目的。

    此法無法奏效的關鍵,卻是「七殺拳正如之前一戰,談怒沒施展戰技,比左無舟強大許多的他,也不過和左無舟鬥得平分秋色。

    如果施展戰技,魂力消耗自然是比較龐大。而且,縱是連續施展戰技,戰技之間也必有破綻無數。如此,實在是群戰中的致命破綻。如果不施展戰技,實力也就大減。在群戰中,這往往是兩難。

    但左無舟卻偏生有「七殺拳」綿綿不絕的恐怖七殺,乃是眾多武帝從未見過的獨特戰技。

    另一個。關鍵的是,左無舟的剛猛凶悍戰法,所向披靡。不但下手極狠,秉承戰場的簡明戰法,殺人效率實在是太高了。

    群戰之法,用在左無舟身上,絕對是得不償失,消耗太大了。大至各大宗派都損失不起的地步。可玩單條,左無舟又怕過誰來。

    左無舟乃非常人,自修煉以來,不知顛覆了多少常識。以常理來算計左無舟,那分明就是自取其辱。

    連續十來名武君喪命過後,鐵青著臉的十大武帝終於悟了。

    看似身陷重圍,卻是成了左無舟最是酣暢淋漓的殺人盛宴。

    武君們不論身法速度,基本不如他,偶爾有幾個比他還強的,那也影響不了戰鬥。如此一來,武君們分明就是那一頭頭圍住老虎的羊,任人宰割。

    奈何百多武君合圍,想要撤下來,卻也不是一時半時就能做得到的事。

    有伏龍的前車之鑒,十大武帝無人敢自認能完好無缺的抵擋住左無舟一招。

    就在十大武帝滿心糾結和憤怒的時候,左無舟有所感:「他們好像察覺了這招對我效果太低,打算親自出手了。須加快了。」

    「殺!」自喉頭崩出一語,血殺的森然之氣頓激盪瀰漫。

    眨眼間,左無舟神色更是森烈可怕。七殺氣息激盪未平,油然爆出恐怖吞天之氣。一個吞吐,一個起落。一個震盪,七殺縱橫瀰漫。

    「火法無邊」施展來,儼然令這身邊地帶燃起了活天火焰。更為恐怖的「七殺拳」終於浮現了真正面目。正是變化莫測的「七殺拳」

    虎嘯山林,竟自一股腥味撲鼻而來。一名武君瞬時面如土色,修煉金系的他,首次嘗到了烈火銷金的滋味,竟是生生被壓制住。

    一拳轟將過來,左無舟眨眼又轟向旁人。看似放過了這武君,可武君乃至於感到肉身猶如燃燒起來,溫度瞬剛且汰百度以卜。炙熱難當。那奉引爆的火,似乎井燃淵。眥六腑。由內而外的燃燒起來。

    但見這武君竟自全身乾燥得皮膚寸裂,全身水分宛如被這一拳蒸發了。一眨眼,竟自乾瘦無比,全身是隱隱被灼燒過的焦黑色。一層肌膚化做飛灰,仰天一口粘稠無比的鮮血吐將出來,當場氣絕。

    此乃「七殺拳」純火系之威。

    火克金,金克木。修煉木系的一名武君狂噴一口鮮血,那口鮮血當中,竟自連肝膽和胃都似乎撕成了碎片,一道吐將出來。

    木克土!木系「七殺拳」施展來,那人竟宛如雕塑般的巍然不動。半恤。拳頭轟中之處宛如龜裂一樣,無數道血線迸發,這人才轟然氣絕。

    土克水乃是再簡單不過,一拳轟將過去,頓將一名武君拍成了肉泥。

    水克火!

    「七殺拳」輪番變化,極富針對性的施展來,威力油然暴增許多。當真是所向無敵的拳法。搖身一動,「七殺拳」有進無退,竟自將這武君活生生的碾出一條屍首和鮮血所凝結而成的血路。

    何其可怕。何其磅礡,何其凶悍。

    「流東城是對的,他真的是修煉五行魂。最是蠢笨,最是困難的五行魂。」

    十大武帝驚悚不已,幾欲發狂,撫首哀鳴:「自古以來就少有人修煉五行魂,因為極難修煉。為何他修煉五行魂。卻能成為武帝。」

    自古以來,罕有人修煉五行魂,縱然偶爾有天才自詡膽色了得,修煉了五行魂。結果可想而知,大多數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五行魂上,結果一無所成。

    當年唯一察覺左無舟可能修煉五行魂的,正是流東城。其實,並無人相信,因為沒有人那麼蠢去修煉五行魂。須知,一個人修煉五行魂成武尊所需的時日,已經足夠修煉單魂並成為武帝了。

    一百個五行魂的武尊都絕不是一個單魂武帝的敵手,這樣的計算誰都懂。沒有人會如此蠢笨。

    然而,傳言,竟已成真。

    轉念一想,十大武帝大是驚懼慌亂:「傳言他年紀不到五十,莫非屬實?」

    「如果他的年紀真的不到五十,那此人就必須死。」柳暮雲渾不察覺,其實她說了句蠢話。不論左無舟年紀多大,到這田地,都必然是你死我活了。

    「如果傳言屬實,他年紀不過五十,那他將來豈不是能成武御,武宗,甚至武聖。」眾人膽寒不已。

    陸董終雲四大武帝眼波驚顫不絕,互看一眼,驚懼恐怖,均看出彼此心意。

    「此人敢修煉五行魂,必有憑仗。往後,前途無限,絕不可與此人為敵。」

    四大武帝是驚恐之餘,又來得輕鬆不已。好在五年前沒有出手,沒有與左無舟結仇。此時。更加不願與左無舟為敵,那後果實在是四大武帝不願去想像的。

    「小子,別動。」

    談怒不快的一巴掌抽下去,馬果報的臉頓腫了半邊,暈厥過去。

    一邊觀戰,談怒一邊凝重的喃喃自語:「不錯不錯,難怪這小子新突破就有這等修為。看來他是五行魂全都突破了,五隻武帝魂,就是新突破的,魂力之雄厚,也絕對超過單系武帝了。」

    談怒掐指衡量六算,就懂了:「看來這小子根骨絕頂,魂竅天然,居然沒有對五隻武帝魂造成限制和影響。」

    如果有魂竅臨溢的問題,那修煉五行魂還是單系魂,都就並無太大差別了。是以,絕大多數單系武帝跟多系武帝比較起來,差距並不大。

    「不對,這小子的拳法,很古怪,很特別。」談怒目光大放,躍躍欲試:「等事畢,一定要認真跟他打一場。說不定就能有心得,能突

    當恐慌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終於爆發出來。

    短短一時半會,竟已有十多二十名武君喪生在左無舟手底下。無一倖免,無一得保全屍。有的是活活被生裂,有的是被揭骨而死,有的是被一拳打穿,有的是被摘首級,死狀極是淒慘。

    「他是個瘋子!」武君們恐怖到極點,瘋狂的大嚎一聲,拔腿奔逃。

    砰!一拳起落,轟入一名武君的後心。拔出來的時候,非但染滿了鮮血,甚至還取出來一枚砰砰跳動。血淋淋的心臟。

    滿懷快意在胸,一時激盪難奈。振臂豪情萬丈,一聲聲暢懷快意的朗笑自喉頭傳蕩,播入天際,蕩氣迴腸;直教人熱血***,豪氣大生。

    捏碎這枚心,鏗鏘一語伴住笑聲。震入心中:「這就是你們的準備?不過如此,不過如此。」

    群雄姜憤欲絕。

    雷音襲動,天崩地裂的一聲激盪。

    一名武君眨眼被追上,狂噴鮮血,幾乎被這厚重的一拳轟得四分五裂,如流星般的飛將出去,已然沒了氣息。

    五年來的積鬱,五年來的仇恨。

    回想五年前自己被追殺得無處可逃,被幾乎全城魂修士追殺,漫山遍野,人人勇於痛打落水狗。那時的狼狽,那時的堅持,那時的慘淡。左無舟怒極反笑。

    如不是當日能堅持,如不是他意志頑強的逃走,怎有今日。左無川」只充滿了丹邊丹際的快意,正正是那等快意殺人,快意五幾叫酣暢。

    心沉澱得愈是冷厲,吞吐天地。一聲狂嘯之吟直入雲端。豪蓋天下。一語激回天地:「五年前,我與你們當中絕大多數是無怨無仇,你們卻將我做落水狗來痛打。」

    「往日之仇,正需今日之血來清洗償還!」聲如地獄冒將來,一道森烈之光掃視。

    冷然放眼,左無舟譏詣狂笑,笑聲如同在每個人耳邊發出了最強烈的嘲笑:「怎麼了,當日有膽子痛打我這只落水狗。今日就變做了無膽匪類?」

    「你們不是有許多武帝嗎,來啊。你們不是有成千上萬名武尊武君嗎。來啊!」

    「你們一道上吧,武一個人全接了!」

    左無舟狀似癲狂的縱聲大笑,傲然於天地間,一時,天地無聲,竟獨有他一人之威凌蓋天下,直衝雲端。

    雖只一人,我卻敢直面天下仇寇無數。我卻能打愕眾生破膽。

    豪氣長笑,笑指長空,雙拳在握,竟令群雄膽寒束手,嗚呼,何其快哉。

    群雄膽寒,油然記起了當年的決然一語:「有一天,我會從地獄回來,親手拖集你們一道下地獄,陪我走完九幽黃泉之路。」

    「我會回來。」那一聲始終如一的鏗鏘戰音仍自在每一個人的心中徘徊不去。

    群雄臉色蒼白的看著聲勢直吞天地的左無舟,看著那個一人一拳一刀橫行天下,令群雄為之恐懼的絕代殺神。

    殺神歸來,從地獄歸來的殺神。帶著無邊的血色重新回來了,帶來的是滴天血色。

    他回來了。

    「你們一道上,我一個人全接了!」

    一語鏗鏘入雲霄,戰意直憾人心。左無舟雙眼墨色倍濃,氣可吞天:「敢。是不敢!」

    五年前,你等敢追殺我。如今。卻已聞風喪膽。一身修為要來何用,不過是碌碌之輩。

    群雄震撼,目瞪口呆之極。

    須知,縱有許多魂修士逗留在城中不敢過來為敵。卻仍然有十名武帝,近二百武君,近二千武尊。

    左無舟竟自當住所有人的面。一語再是一語,連聲挑釁所有人。以一敵千,又如何。生為男兒身。該鑄英雄膽。正是天生一副鋼鐵軀。吾懷滿腔***血。

    群雄死寂,竟無一聲,竟無人應答。竟人人駭然色變。

    如此,才是真豪情。如此,才是真狂野。如此。才是真桀驁。

    縱有仇寇千千萬,我仍一刀向無敵。

    天下誰人不識君,天下誰敢阻擋。但有此豪蓋之氣,足以冠絕天下。

    此情此景,恢弘磅礡,蕩氣迴腸。教人畢生難忘。

    許許多多不敢不願與左殺神為敵之人。不敢上前,又不願錯失。

    竟自有無數魂修士,六道跟了過來,在數里外觀戰。觀得此威,這些魂修士心神搖曳,熱血***,幾欲脫口叫好。

    曾聞左無舟之威,卻惟今日方見這等蓋世之豪。

    魂修士暗暗在心中感慨,油然誕生敬意。

    此處為丘陵,遠處,宋西湖和宣淺,龐記和聶問不知何時已抵達,正觀得此幕,如此神威絕倫的此情此景,震撼絕倫。

    傳言中的以一敵百算得什麼。便做公敵又如何,就是以一敵千又

    何。

    「他,」龐記眼光發直,千言萬語,化為四字:「他最豪氣!」

    「論膽色,論豪氣,左兄當世第一,所向無敵。」宋西湖甚至全身都有一種病態的亢奮感。

    「天下竟有這等英雄,必流芳百世。」宣淺美目煥然。

    「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嘿嘿!」聶問激動得渾身發顫,那些和平主義,悉數蕩然無存,滿腔鮮血都已被點燃了。恨不得立刻跳過去大幹一場。

    生當為人傑,死亦為鬼雄。

    此等英雄本色,卻是做不得虛的。惟獨心中有豪蓋,方能徹懷如此施為。

    如怒鯨級水,一語翱翔在天。有數不盡的豪氣:「可敢與我一戰!」

    字字如同金戈殺音,奪人心神,奪人膽魄。

    群雄的臉色先是驚懼的灰敗。隨即是震怒的鐵青,再是羞憤的赤紅!

    言辭並不犀利,卻字字鑽心入肺,直如刀劍齊下,教群雄難堪不已。罵人,卻非粗口罵得最痛。反倒這短短數語,真個是狂妄到了群雄的痛處。

    因為他們在左無舟的狂野面並,竟是真的退縮過,害怕過,驚懼過。

    數句,就好像被揭開了血淋淋的瘡疤**在眾生面前。

    數千魂修士,圍住一名黑衣武帝,卻被一人之威震懾得徐徐後撤。

    雖千萬人,吾往矣。

    雖成千上萬,左無舟卻傲然如天神,瞬時彷彿無比高大,彷彿罩上一層絢爛的金光。那些魂修士在映襯之下,卻渺小小得猶如螻蟻。

    「可敢!」

    一語鏗鏘,戰意凜凜。

    森森目光所到之處,無不側目,無不膽寒。此威,冠蓋群雄,此豪。足動天憾地只。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0
第244章 乘風歸,橫掃天下仇與寇

左無舟簡直猶如癲狂了一樣,步步進逼。

    群雄色變!

    終於是煥發出怒斥:「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走了,你以為你是誰。」怒吼聲處處響起。

    終於,匯成一股宏偉而不甘的咆哮洪流:「殺了他,殺了他!」

    無數魂修士,儼然螞蟻,匯流在一道。轟然往左無集喊殺過去。

    「不好!」龐記皺眉脫口。

    宋西湖凝重頜首:「果真不好,他再是強大,也絕無可能對付得了這成千上萬的魂修士,必敗。」

    龐記舒展雙臂,眼中殺機大盛:「看來,我們必須要出手了。」

    一隻白白胖胖的手攔住了龐記。聶問徐徐擺首:「不,不能去。他不喜歡,他說一個人,就絕對是一個人。」

    宣淺是女子,細心許多,指向人群中的夜叉:「那人是左無舟的同伴,他都退出來了。」

    龐記慍怒:「不喜歡總比死好。」

    「左兄看似衝動,其實聰明。他做此決定,就應當有自信。」宋西湖笑笑,想起過往和左無舟並肩的日子:「我們不如,還是看一看,如有必要再出手。」

    「就是,左兄這人果決率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聶問凝住前方:「如果左兄不喜歡,那就說一千道一萬,他也不會加入本宗。」

    龐記怒哼一聲:「好,如果他不行,我就一定要出手了。」

    無數魂修士怒吼著蜂擁上來。

    左無舟眼波微動,卻    笑了,正正是那等淡漠生命的笑,那等空寂不含情感的笑!

    一笑。自有睥睨天下的狂放,自有桀驁的野性。

    來吧。五年前,數百魂修士追殺我,我尚且逃得一生。如今我已成武帝之身,且讓我放手痛快一報當年之仇。且觀,今日我能否做到。

    以此,且作磨礪。

    「此戰,我一定會贏。」左無舟反覆的對自己如斯說。

    「我沒有瘋,我是想要以此戰來磨礪,以此戰來錘煉心性與意志。」左無舟激情無限。亢奮得全身都在微微顫慄。

    他喜歡這滋味。他喜歡挑戰任何有挑戰性的事。他喜歡在無比重壓下咬牙堅持,並逆流而上的環境。他喜歡這種嘯傲天下,目空一切,激怒眾生的感覺。

    旁人反應越大,越憤怒,就愈是證明其心中的恐懼。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左無舟的榮辱不驚。

    縱是如此,左無舟其實是有幾分骨髓裡的狂性。錯非如此,正常人怎會做出這等等於尋死的以一敵千之舉。這些間,非偏執狂不能成。

    排去雜念,左無舟回想當年的狼狽。回想當年的仇恨,回想當年的慘烈。雙眼重又睜來,一道流淌的神光大是盛放,殺心充盈漫溢!

    正在這時,第一批魂修士飛身躍來。呈圓圈合圍,殺氣騰騰!

    左無舟愜意無比,渾身十萬零八千個毛孔,都在煥發快意!

    他輕輕低語:「十盡!」

    十盡出,血龍現!

    旋身一斬,十盡化龍,含然而動。那一道交織的光彩,煥發出絕代魅惑的光芒,暗藏無與倫比的凌厲。

    綠意盎然的丘陵上,忽的一道冷冽大風驟然起。襲動那些紅花綠葉。在風中飄搖出熠熠之美。

    旋轉一周,刀勢氣吞萬里。躍然撲將過來的第一行魂修士,宛如飄零的葉兒,灑下紅花花瓣的汁液。卻分明有那許許多多的慘叫聲響徹天地。

    又不如花瓣的凋謝來得黯然。來得淒切。

    漫天的血珠,灑將下來。其中一滴。正正灑在一朵小白花上,凝而不散,愈是顯得嬌艷。

    刀指長空,所向無敵。

    「斬!」十盡猙獰的搖身一動,化身血色巨龍,騰雲駕霧直吞往一群人的首級。

    但見這群魂修士噗啪,血色潮退,瞬時無數首級沖天,頸項噴泉般的灑出血。正正落在這黑土上,染得愈是深邃了。

    「乖乖,來吧。」左無舟的精神從未有此刻這等亢奮,身體中熱血***,滿腔狂熱無比。卻偏生又保持著靈台清明,對戰局看得愈是透徹:「我是來殺人復仇的,你們都被激怒了是最好。不然,若是分再逃走,我怎生復仇。」

    「七殺拳」頓化做七殺刀法,有「刀魄」心意相通,十盡刀竟儼然是延長的雙臂,如臂使指,竟無絲毫滯礙之處。

    刀刀取人首級,一刀斬將過去。頓將一群魂修士攔腰斬斷。再是凝神一斬,宛如一道光電般透體而過。

    那武君不敢置信的看著從自己肉身穿梭過去的左無舟,欲要回身一動。從額頭忽的崩出一道血色細線。蔓延到下半身。頓爆成兩片。

    這一幕,簡直如魔幻般恐怖。

    佩龍國的董武帝,烽天國的陸武帝。碧青國的終武帝,雲天國的雲

    。

    董陸終雲四大武帝不動聲色。悄然退出這群嗷嗷怒吼,陷入狂暴之境的狂怒人群。退往談怒那一邊去。

    董陸終雲四大武帝刀二國宗的領袖他們一動。二國一宗的二十來名武君和劊,來名武尊亦是退去。

    陸武帝看似無意一語:「談兄,你們九崖的人似乎沒有退下來啊。」

    談怒掃他一眼:「姓陸的,你不必試探,也不必挑撥。我在九崖是混吃混喝的掛個名,九崖皇帝想做什麼,我指揮不動那些人。」

    談怒很倔。崛起來的時候,誰的情面前不給。

    莫看他做了多年九崖武尊武君武帝,其實從不過問九崖的事。除非必須,皇帝也從來不會指望他。再者。他本來就並非九崖人士。

    「你退下來了。」董武帝看了一眼雲武帝,低笑不已。

    雲武帝是一位略顯嬌小的女武帝,性子極冷,聞言一眼,幾欲凍煞人:「彼此!」

    董武帝習以為常,凝住場住長歎:「本來我們五年前就沒有出手過。何必招惹如此大敵。」

    體武帝其實也是女子,平日都做男裝打扮,容顏也較為硬朗,她冷笑不滿:「這左無舟太狂了。」

    「好像,他有狂妄的本領。」陸閒怪笑:「終武帝若看不過眼,何不上前。」

    終武帝冷哼無言,半晌才道:「本來就無仇隙。無謂招惹一個瘋子。」

    陸閒長歎:「若是以一敵六,我對他倒有些信心。可此時卻是成千上萬,怕是難了。他果然是有些瘋。」

    一名武君眼前仁道血光大熾。頸項傳來劇痛。然後。他看見自己飛上了天空。

    「七殺拳」融為刀法,仍是游刃有餘,盡情揮灑。雖沒有戰技之威。卻盡得七殺之精髓。

    刀起刀落,那漫天的鮮血灑將下來。竟自凝結起來。徐徐凝往左無舟的週身,一點一滴的凝將過去,結成一道血色水龍縈繞週身。這一幕,盡顯妖邪詭秘,無比猙獰。

    見得這如此妖異一幕,有見過者無不驚呼出來:小心他的超魂戰技!」

    如此大喊者,都是見過當日左無舟凝水施展超魂戰技之人。

    一名淡水武帝勢如狂電,猛擊向左無舟!

    「又來,一次又一次,我不過是暫時不想殺你們這幾個武帝,以免殺破了這些人的膽。」左無舟大怒:「你道我真殺不了你還是怎的!」

    左無舟眼波徒然變得極其凌厲,一眼看去,竟有一名武尊心志被奪。駭然尖叫著屎尿齊下,活活被嚇暈過去!

    「十盡,去斬!」一擲脫手!

    右手頓空置出來,左手直取補元液,右手凝成鋼鐵一拳。遙空一拳相隔二十米沖掛!已消耗了不少的四魂瞬爆。

    嗵的一聲雷鳴震耳欲聾,但見天的靈氣凝做這無邊無際的威能悉數轟將過去。

    一霎,地動山搖。最近的魂修士幾欲無法立足。更是遮天蔽日,一拳宛如瞬間變成了無比龐大的一隻拳頭,挾以至剛至猛之威轟去!

    但凡是被這「翻天印」掛著碰著。頓有許多魂修士哀嚎慘呼著發現自己竟是半身被轟成了肉泥,化作飛灰一般摧向那名武帝。

    那名武帝如何能擋,狂噴一口鮮血。到底四魂之力已耗了不少,這一擊不過令其招架的雙臂骨碎。慘厲狂嘯,拔身閃電逃竄。

    「火法無邊,起!」左無舟恰恰是算住了一把,拋出弧度的刀,半空飛旋,正正飛回握在手中。

    如同雷電般轟射過去,搖身一幻。宛如氣體般透體而過。

    這武帝淒絕狂吼,啪的一聲爆裂做漫天碎肉!

    鮮血,再度凝往左無舟。

    補元液入口,五魂之力重新充盈澎湃。

    無數魂修士宛如五光十色的浪潮,一波一波的襲向左無舟。戰意已然是被徹底點燃。不知是何人一聲暴喝:「他沒有魂力了,快上,殺了他。」

    魂修士們均是不知,補元液這等及時補充魂力的寶物,左無舟還有半瓶之多。憑這半瓶補元液,足以纏戰許久了。

    「想殺我,就拿出你們的真本領來!」左瘧舟朗聲大笑,雙手依然不做絲毫的停頓,連續衝殺多人。那暴將出去的血霧,竟是久久不散,越凝越厚。

    左無舟眼波森森,宛如一部速度發揮到極點的戰車,一道轟將過去。那等氣勢,漫說是人,就是山和水。也勢必碾開了去。

    正是那等開山破石的兇猛,正是那等憾天動地的狂暴。

    如此至剛至猛的戰法,那正正是堪比越滾越大的雪團,殺氣越凝越重。煞氣越凝越厚。這一道碾將去。頓是將這活生生的碾集一條路來。

    稱之為下山猛虎已然不再恰當,這分明就是一個極高效率的殺人機器。

    但憑仗在戰陣中,所習來的戰法。

    左無舟恰恰似極殺人機器,身體每一處都可殺人。尤其極富爆炸力的肌肉塊塊崩緊,那真個是猶如鋼鐵一般,便是尋常人拿刀都未必能刺的進去。

    身體每一處都變做了最兇猛的殺人利器,「火法無邊」的籠罩範圍當中,左無舟分明就是所向無敵的存在。刀斬拳轟,肩靠甩腿等等,無所不用其極。

    看似被圍了起來,其實一個肩靠過去,頓有那武尊或武君骨都碎了。轟得飛將出去,也不知牽連了多少人。

    有龍骨甲護身,即解除了後顧之憂。憑超卓絕倫的賊小左無舟釋放神識,幾乎是真切丹比的感知到戰場每後瑕入局的變化,每一次細微的變化。如此,可令左無舟恰倒好處的避開無數可能重傷的殺招,平白的增添了極大的戰鬥力。

    如此,再是將七殺拳化為刀法來施展。雖不是戰技,可七殺這套蘊涵五行的獨特戰法,實在堪稱鬼神難測。

    取了「七殺拳」精髓,一旦發動起來,那真個是延綿不絕,勢如雷霆。一旦施展,再往前義無返顧的衝將起來,那就是刀光劍影,殘肢無數橫飛。

    尤其再加以戰場戰法,身體每一處都利用起來。如此施展來,分明就是殺神一般的存在。

    若是換做旁人,未必得逞。偏生左無舟殺得興起,殺愕激情翱揚。絕不顧惜補元液。招招都施展極強大魂力來,有如此多的補元液。怎生消耗得了。

    須知,若是換做別的武帝應付以一敵百的戰鬥。那絕計不敢恿意揮霍魂力,否則魂力一宴,那便是死路一條。

    更加莫說以一敵千,敵數千了。如此混亂的戰況,就是十名武帝要麼就是吐血敗退,要麼就是死路一條。總歸一言。人越多,場面越是混亂,戰得越是混亂,顧首不顧尾實乃正常不過。

    再有魂,力的消耗,就是武御親自出手,只要不逃,也未必討得了好去。

    如此應對群戰,尚且並無大礙的。除了左無舟這等天生的戰鬥本領外,就是多項優勢的配合,方能做到。堪稱是獨一無二,絕難複製。

    此戰,堪稱驚世絕倫。

    龐記臉色蒼白,心驚肉跳,暗暗震驚不已:「原來聶少的這位朋友。竟然如此兇猛,實力如此可怕。雖是新突破,卻有無比可怕的實力。」

    龐記愈看,愈是心驚。縱然他是武御,如果限制他不許施展戰技。他也絕不敢應敵這成千上萬的敵人。龐記慚愧,冷汗颼颼,思忖:「當日我還看不起他一個武帝。原來這人竟然如此可怕,能發揮數倍於武帝的實力。」

    「這左無舟,平日看起來沒什麼。在生死大戰中,此人能煥發相當十名武帝,甚至更多的實力。

    如此,實在太過恐怖。」龐記打了個冷戰,想起當日半個城市被轟掉:「此人比聶師叔還要兇猛狠辣啊,殺心又極重,誰與他為敵,那就是想活都難了。」

    「早知他年紀不過二十八,早知他實力如此可怕。我當日就該認真對待,希望他莫要對我心懷不滿才是。」龐記臉色又青又白,當日一直還看不起左無舟的武帝修為呢。

    龐記自怨自艾,聶問一邊看得眼睛泛紅,快要哭嘔出來。一邊是乾嘔,一邊是氣血***:「左兄。左兄實在太那個,不講究了,為什麼總要分屍,太噁心了。」

    魂修士又不是變態,誰都不會喜歡做分屍之類的事。殺人這等事。聶問出身如此,怎會沒有見過。可如此大殺特殺,行到之處,無一得保全屍,那就太可怕了。

    宋西湖和宣淺各吞口水,隱約感到自己吞的就如血水一般,臉色慘白:「太恐怖了,這才一會,怕是有上百人都慘死了。」

    宋西湖和宣淺,終於懂了容河區這幾年來的紛紛傳言。終於見到了所謂左殺神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

    實實在在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聲勢啊。

    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還未灑將出去,就凝在週身的血水中了。

    群雄一直衝殺,一直不見左無舟有絲毫的動搖和受傷,幾欲動搖。此時見得一口血噴出,群雄歡聲雷動:「他受傷了,咱們一鼓作氣要了他的命,看他以後還怎麼狂。」

    左無舟一個趁勢踉蹌,揮刀激斬,哧哧數聲,頓有數枚首級飛入空中。心意始終如一,巍然不動,思緒起伏:「我必取爾等首級,一洩五年之恨。」

    一笑動天,再笑狂放,教人心神搖曳,心神被奪。如此豪邁,如此氣魄,怎教人不動容,怎教人不心生景仰。

    正是壯志饑餐仇人肉,笑談渴飲敵寇血。世間快意之事,卻是無過於此,殺敵取首級,執刀行萬里。正該如此。

    如此這般,卻正是人生快意須盡歡。莫使寶刀空對敵。生就男兒身。何惜男兒膽,該當暴起時,自當取首級。

    一敵數千又如何,我原有氣吞萬里之膽魄,我自有與天比高之壯志。

    縱是敗,也敗得豪情萬里,縱是輸,也輸得快意自在。能在肉體上擊敗左無舟,卻無人能在精神意志上擊敗他。

    胸中,實是有一股氣在膨脹發酵。填滿胸中,漫溢心中,從身體每一處毛孔中釋將出來。

    胸中自有豪氣萬丈,實是快意無邊。痛快殺戮,痛快舒緩,痛快的大報五年前的一箭之仇。如此。這等快活的滋味,實在是直攀頂點,一嘯而出,酣暢淋漓的縱聲狂笑:「痛快,實在痛快!」

    頓怒鯨汲水般,引頸向空,一嘯如潮。如真龍扶搖直上九萬里,狂歌放天:「今朝我欲乘風歸,大展雄才高萬仞。橫掃天下仇與寇,一瀉我心千古恨。」

    群雄無不在這狂歌聲中,膽寒戰慄!忽攸自感渺小無比。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1
第246章 泰斗,打遍天下無敵手

群雄震撼無言。

    龐記兩眼發直。冷汗颼颼:「他。他竟然逼得武御如此田地。他到底有多強大的實力,莫非已堪比武御了?不可能,武御和武帝的差距之大,絕難想像。」

    龐記所言極是,武御和武帝的差距,絕非武尊和武君,武君和武帝之間。那是魂天的大境界差距。

    夜叉暗自興奮不已,暗自握拳:「我就該像他一樣。」

    談怒等人幾欲窒息,遍體生寒:「他竟然能跟武御打成這樣」。

    柳暮雲等肝膽俱裂。幾難相信眼前所見!在他們眼裡,等於是在法魂天無敵的武御,竟然被打得節節敗退,絕無還手之力。

    左無舟到底有多麼強大。

    龐記所言不錯,武御和武帝的差距果真是極大的。

    錯非有補元液補充魂力,令的左無舟幾乎恭恭都是毫無保留的魂力釋放,實是很難逼得武御如此狼狽。

    即使這藍衣人修為遠不如穆龍青,還是服藥提升的武御。

    轟隆。轟隆,轟隆!

    天雷降擊,雷音驚炸。就如在每人耳邊響徹迴旋,震懾每一個人的心境,一道風來,竟在風中瑟瑟發抖。

    「七殺拳」實在太可怕了,如此獨特的戰技,實在是教人無從躲避。

    藍衣人饒是一身銅皮鐵骨,仍然被震得隱隱骨疼不已。驚怒欲絕:「這人竟敢,竟敢!」

    「殺!殺!殺!」三字吐出,頓如轟雷迴旋,晴天霹靂落下。

    藍衣人如遭雷擊,臉色瞬白的數晃。眼看左無舟宛如烈火燃燒,「火雷翼」施展來,竟是眨眼近身來。這藍衣人還不知最大危機降臨,怒吼一聲狂轟過去!

    「翻天印!」五魂瞬爆之力,油然激盪漫天,左無舟如同戰神金剛。凜然之威,頓攝天地。

    他心,再無外物,再無其他。只有戰鬥,戰鬥和殺戮。沒有武御武帝之分,敢於阻攔他的,全是敵人,敵人就必須要死。

    沉浸在忘我的戰鬥中,沉浸在這份獨有的心境中,氣勢如虹,所向披靡。

    幾乎是硬朗到極點,絕無花巧的對轟。一道爆裂之音,激回天際。驚悚可怕。

    藍衣人幾欲瘋狂了:「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竟然如此凶悍。」

    撲面而來的慘烈,分明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分明就是那等誓言殺之而後快的決心。

    那殺氣之重,那血煞之氣,實是濃郁得無以復加。但只一噢,就噢得那滿鼻的血氣,充斥心底,實是極不舒服。

    藍衣人幾欲崩潰:「這裡還是法魂天嗎,法魂天怎可能變成這樣。這人到底殺過多少人,怎會自然而然的有如此森森的血腥之氣。」

    藍衣人一眼看去,遍地屍首。血流成河,頓毛骨悚然:「難道這幾百人都是他一個人殺的,這人簡直就不是人,簡直就是瘋子。」

    「跟瘋子有什麼好計較的!」藍衣人誕出此念,即是膽怯了:「我不如飛起來,再拾掇此人。」

    以武御修為,心志竟被一名武帝所奪,實為天下笑談。這藍衣人意志不堅乃是其一,其二實在是這「七殺拳」殺氣越積越厚,厚如雲端。再是左無舟那等瘋虎般的鬥志和血腥氣所攝。

    在短短一個時辰內,就已是殺了數百名魂修士。此情此景,左無舟血腥氣怎能不重,漫說別的,但憑這血腥氣,便是嚇也能嚇死一名武

    。

    正是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恢弘無比。

    「飛,快飛起來!」

    霹靂聲不絕,左無舟心中此念反覆誕起。

    雖然是戰鬥到了極其狂熱,乃至於前所未有的亢奮和漏*點中。天然的戰鬥本領令他腦海中仍自留一份靈台清明,足以令他輕易的捕捉戰鬥事態的發展。

    這藍衣人身法不行,修為弱於穆龍青,想要從「七殺拳」下逃生,唯一的方法就是飛上天。

    在旁人眼裡,此時的左無舟儼然史前怪獸,一下又一下的轟擊藍衣人。藍衣人節節敗退,竟自無力反擊。

    如此一幕,實是太過震撼了。

    但就在這時,最大的變故突起。藍衣人抽著挨了半招戰技,臉色蒼白的飛上半空。

    左無舟眼中墨色大耀,狂笑掠空:「我等的就是現在!」

    「想走,留下你的首級。」左無舟一語鏗鏘如刀,殺機活天。身如狂雷直取天際,幾乎是算得分毫不差。

    「火法無邊。火雷翼。瞬爆。五魂瞬爆!施展以渾身解數,堪稱最顛峰的一霎。

    群雄心神恍惚,震驚不已。隱約可見氣貫長虹,恢弘豪壯。

    實是算得太過精巧了,左無舟突身暴起。藍衣人絕計未曾想到 措手不及的迎來了左無舟,貼身纏上來的左無舟。

    「翻天印!」群雄依稀可見。左無舟眼中的深邃墨色幾欲籠罩天地,一語如雷音:「我取你性命!」

    近身戰,左無舟縱不是天下第一,也是屈指可數。

    藍衣人怎料得,左無舟算計了半晌,等待的就是這一瞬。當左無舟如長虹般現身來,纏上他的瞬時,虎吼血腥:「嗷赫!」

    藍衣人胸膛傳不川至撕心裂肺的劇痛。一隻面淋淋的鋼爪,以更為盔淋漲甘蚓,凶悍可怕的抓入藍衣人的胸膛上!五魂瞬爆之力,實是太過驚悚可怕了。

    一爪之力,竟是活活從這藍衣人的胸膛撕下一大塊肉。藍衣人顏間血色潮退,變做灰敗之色,一霎時心臟在如此重擊之下幾欲停止跳動,一口鮮血當即就狂噴出來!

    「我要死了?我竟然會死在一個武帝手上?不可能,絕不可能。」這一霎的鑽心窒息之痛,幾令藍衣人以為自己必死。

    幾乎必死,如果左無舟修成兩三魂圓滿,藍衣人必死無疑。如此精心算計的貼身一招,怎會失手。

    一個對武御有極深認知,一個對對手卻毫無認識。以有心算方,心,這本來就是差距了。

    藍衣人再是一口鮮血噴將出來,瘋狂厲嘯:「你去死!」

    近在咫尺的一擊,左無舟就是會瞬移都未必能躲得過去。當即就狂噴鮮血,臉色灰敗無比的墜落往大地,分明能聽到胸骨碎裂之聲。

    藍衣人胸膛鮮血源源不斷的流淌出來,他急促呼吸的飛回大地上,怨毒的看著左無舟:「混蛋,你竟敢重傷我!」

    一眨眼,藍衣人遭到重創,左無舟重傷。

    有龍骨甲,實是抵擋了許多威脅。

    如是沒有龍骨甲,左無舟怕是真的要重傷不起了。但此時的重傷。在旁人來看很嚴重,在左無舟的十年魂修之途中,實是家常便飯。

    於是呼,左無舟在群雄幸災樂禍和喜悅的目光中,不可思議的一躍而起,嘔出一口鮮血,放聲大笑:「武御。這就是武御,武御又如何。

    我就是狂徒了,又如何。武御大人,你能拿我怎麼樣。」

    又如何。三字如同擂在這藍衣人心口上,氣極一口血噴將出來,厲吼:「你,我殺了你!」

    「就憑你!」左無舟目光森森:「今日,就看是誰殺了誰罷。」

    好男兒正當有這等無畏無懼之心。正當有這等狂放不羈之志。

    龐記恍惚了,這一日,他見了太多顛覆常識的東西了。

    原來,武御在法魂天未必是無敵的存在。

    原來這天底下。竟有如此殺性之人。竟欲一力戰殺數千魂修士,狠辣決絕程度生平僅見。

    原來,一個新突破的武帝,竟然實力可以強大到這等地步,竟可以與一名武御鬥得平分秋色。  龐記臉色迅速紅潤,激動不已:「莫說他成了武御,如果他修成武帝上品,豈不是比現在更加強大三五倍。」

    宋西湖詫異:「早知左兄強大,但沒想到竟強大到這等地步。」

    聶問和宣淺,早已目瞪口呆啞口無言了。

    二十八歲成武帝,已經是自古未有的可怕了。擁有近乎同階無,敵。乃至於越級戰鬥的本領,那就是如虎添翼。可怕上的可怕。

    群雄震驚大駭。

    「不好,再這等下去,萬一這武御有什麼不測,我們就完了。」柳暮雲等四大武帝悉數色變:「我們必須要出手了。」

    嚴武帝仰天怒嘯,宛如戰神般凶悍無比的殺往左無舟;「我們上,配合武御大人,殺了左無舟!」

    鐵武帝怒吼著率領群雄衝上前去,柳暮雲慘然。她帶來的四大武帝。赫然已陸續沒了命,只剩下她了。

    崔王孫要她做的,她尚且沒做到。柳暮雲渾身顫慄。面如死灰:「任務失敗了,崔公子會如何處置我!」

    看著左無舟,柳暮雲黯然,再是凶狠,尖嘯一語:「全都是你造成的。我殺了你。」

    鳳尾宗的武君和武尊都較少,麻武帝為保存實力,鳳尾宗一直沒有殺上前。

    至此,委骨至終於看清了左無舟的模樣,頓時如身冰窟,心如被擂中般激烈跳動,幾欲躍出喉頭。

    左無舟乃是十八歲下山,氣質變化是極大,殺伐果決和成熟老練。但其實容顏變化不大,委骨起初數眼,還未認出來。等他想起了十年前被逐出門牆的左無舟,終於將兩個左無舟給重疊在一起。

    委骨一霎窒息,戰戰兢兢,目瞪口呆,渾然忘了外物,獨有一聲在心底徘徊:「是那個廢物?是本宗逐出門牆的那個廢物?真的是他。」

    如同晴天霹靂,安骨腦子嗡嗡空白,臉色已不覺變成了慘綠色:「是他,真的是他!麻師伯,是他,他是本宗棄徒。」

    麻武帝正欲衝出去,詫異回首:「誰?」

    毒骨無法接受,幾欲崩潰,歇斯底里指著左無舟,如同見了惡鬼一般。狂叫不已:「他,左無舟,他是本宗棄徒。」

    「二十年前,他是本宗極看重的天才孩童,八歲就入了本宗。他的天才沒了。突然沒了,變成了廢物。十年前,我親自逐他下山的。」

    委骨驚駭崩潰,語無倫次:「十年前,逐他出門牆的時候,他連一品都不是。」

    一道地獄森寒之氣,從尾椎骨蔓延上來,直到五臟六腑和腦子。麻武帝胸中波濤萬丈,驚顫:「你是說。他」年僅二十八歲!他只用十年,就修煉成武帝了。」

    麻武帝一言終了,天旋地轉。委骨此時才是想起來,面如土烏,顫抖不已:「他才二十八,他十年就修成了武帝!」

    十年,甚至不夠古一意這等天才修煉成九品。卻被左無舟修煉成武帝了。

    雖是惡聲,卻堪比天崩

    麻武帝和鳳尾宗上下,身體中的氣力被抽得徹底,一絲不剩。

    群雄宛如勤奮的螞蟻,又宛如怒火***的螞蟻,悉數湧向左無舟。

    「不好,這等我必吃虧。」左無舟眼波微動,心中百念誕起。

    恰在這一時,數聲龍吟之嘯迴盪天地,但見數道身影油然激射而來。左無舟一邊連轟眼前的藍衣人,一邊有所感:「是聶兄和宋兄他們,咦,還有龐記。」

    「左兄,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龐記熱情無比,殺氣騰騰的飛掠而來,直取藍衣人,氣息激狂。冷笑:「雕星宗算什麼,敢動左兄,我長空宗必滅你們雕星宗!」

    藍衣人怒聲連連:「龐記,是你。好你個長空宗,竟敢出阻撓本宗大事!」

    天地大爆裂,藍衣人宛如滾地葫蘆,在龐記的一擊之下滾飛出去。狂噴鮮血。

    「多謝各位。」左無舟眼波一動。原想一人殺光這數千人,奈何事態發展至此,索性鐵心巍然:「還請各位替我攔截住所有欲逃走之人,今日與我為敵者,一個都不許走了。」

    「好!」宋西湖和宣淺聲勢沼天,一霎時就分散來,按東南西北等方位攔截住這數千魂修士的去路。

    聶問鬆了口氣,他真不喜歡戰鬥,攔截這事到是無所謂的。

    「夜叉!去西邊,攔截。」左無舟目光森森,鏗鏘狂笑不已:「今日,誰都別想活著離開。」

    龐記信手一拋,一物電射而來:「接住。」

    左無舟接住此物,頓時大吃一驚:「真宗符!」

    嚴柳鐵三大武帝悉數掠來,那等聲勢浩大之極,睚眥欲裂:「諸位都聽到了,他左無舟卻是不肯放過我等。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再無第二條路可走了。

    左無舟斂住心神,淡漠森烈。雙足一踏,地動山搖:「翻天印!」

    聲如雷音席滾,狀如天崩地裂。恰恰是那一道延綿不絕的山脈 在雙手雙拳之間,來回不息的滾動墜落。

    「滾開!」

    一轟之力,三大武帝竟自悉數身形大滯,搖晃數下,連退數步。群雄大駭不已:「這三大武帝已是一等一的強者了,竟還不敵他。」

    一滴補元液再入口化去,充沛無比的魂力重又滋生出來。勢如瘋虎。咆哮山林,那等腥風,直教人遍體生寒。

    肌肉鼓漲,宛如鋼鐵之軀,引頸朝天一嘯,一語翱翔九天。道不盡胸中萬般豪壯,數不清心中熱血無數:「誰來與我一戰!」

    一嘯動九天,破雲端,難舒心底無邊快意。一戰驚天下,天下誰人不識君。如此一語,實是數不盡的狂放桀驁,實是教人動容失色。

    天下戰,戰天下。

    天下人又如何,天下公敵又如何。我欲極目楚天舒,心懷攀天凌雲志。眾生碌碌,安能入我心懷。安能使我動容。

    正該有這等狂性,正該是如此桀驁。恰恰是應了一語:我本古狂人。凌然傲九洲。

    漫天的鮮血仍然凝在左無舟週身。血水潺潺流淌不息,在炎炎日光下散發著妖魅的光輝。

    此乃數百魂修士魂斷所凝成的鮮血。凝結了數百魂修士的煞氣,甚至是這些性命所凝成,何其妖異,何其詭異,令人望而生畏。

    宛如在血色的光輝當中,奕奕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光彩,恰恰是殺人盈野,血流成河的威武戰神。

    原來數百人的鮮血,竟然能有如此之多。

    鮮紅得刺眼的血,流轉起來,漸漸的暗藏青色,紅中泛著青光。凝住威能無邊的「如意環」

    嚴柳鐵三大武帝眼中分明流露著恐慌之色,卻又咬著牙,拚命的戰鬥。不死不休。別無選擇了。

    「如意環」五魂瞬爆!

    濃濃血水,頓化做無數惡鬼,暗藏「如意環」分襲三大武帝。

    恰恰似極了平地起汪洋,海天一線的波浪夾雜以山呼海嘯之音急驟而來。那等聲威,真個是無以描之。縱有天地之威也不過如此。

    大浪滴天九千尺,海渦渾然天成。儼然置身無邊怒海中。三大武帝狂嘶怒吼,淒厲慘呼,瘋狂的施展以渾身能耐抵擋這至可怕的超魂戰技。

    左無舟如戰神威武,分水一波。胸中熱血豪氣充盈沸天,了頸朝天。縱聲豪歌:「何日蕩冠仇?沖天怒氣貫鬥牛。忍辱含垢多少事?堪羞:羞與鼠輩共神州!拼將少年頭,縱死不令萬事休。雷霆萬鈞對天吼。泰斗:打遍天下無敵手。」

    好不枉野,好不慨然,好不豪氣。一語,竟自點燃群雄心底一把

    。

    正是那滿懷快意,酣暢淋漓的一嘯,正是那錚錚鐵骨的一戰。

    三大武帝神情扭曲瘋狂,猙獰可怕的狂噴鮮血,如同被巨浪拋起落下。身子赫然已是幾欲被撕毀。淒厲狂嘯,如鬼音激回。

    狂歌一曲,與天地應和,竟自無窮豪邁,竟自無限慨然。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一戰令三大武帝悉數敗亡,伴住這一聲翱翔九萬里的狂歌,正正是氣勢如虹,氣貫長空。

    一人一拳一刀。目空一披,睥睨眾生,戰天下。

    嗚呼,橫行世間難求敵遍天下無敵。

    嗚呼,群雄膽破!快意生平。壯哉壯哉!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2
第247章 快哉,雙拳蓋世,神鬼如鼠

此威波瀾壯闊,直教群雄戰慄。

    寶劍雖利,徒增寂寥,無異破銅爛鐵。

    黑衣殺神此威冠蓋天下,蕩氣迴腸,直駭得群雄肝膽俱裂。

    嚴柳鐵三大武帝,堪稱略遜談怒的強者。竟不是左無舟一合之敵,紛紛慘敗。

    一踏一動。煥然如山嶽,舉手投足皆是那等凜然不可侵犯之神威。左無舟如惡虎,眼波森森,粽身一動。直取鐵武帝項上前級!鐵武帝的首級噗啪一飛從天,無頭屍搖晃轟然倒下。

    左無舟雙目怒睜,虎咆:「嗷喝!」嚴武帝勉力一擋,竟被勢如魔神轟下來的左無舟,連刀帶人一斬為兩片!

    群雄倉皇乾嚎:「三大武個。竟然敗亡了。」鼓起最後一絲勇氣,瘋狂的撲來:「我們跟他拼了。」

    麻武帝和委骨的一席話,卻並非秘談,竟自被人聽取了去。

    眼見群雄瘋狂的衝來,左無舟再服一滴補元液  龐記眼前一黑,這麼浪費補元液,實在是太奢侈了。

    凝如山嶽,氣息渾然天成,殺意如實質般釋將出去,宛如一波波海浪沖擊得群雄戰慄。

    恰在這一時,群雄中難言是誰一聲淒厲高呼:「他曾是鳳尾宗棄徒。只有二十八歲,他是二十八歲的武帝。」

    「我們鬥不過他的,他只有二十八歲。我們鬥不過他的,快走。」泣音崩潰。

    這一聲狂嘶帶著無窮顫音,如同一枚重磅炸彈轟在群雄心上,轟得群雄震撼絕倫,搖搖欲墜。

    二十八歲的武帝,史無前例的修煉速度。武御,武宗,武聖都恐怕不在話下。

    如同壓到驂鞍的最後一根稻草。群雄最後一絲僥倖,最後一絲勇氣煙消雲散。群雄齊聲發出一聲驚懼無比的吶喊,瘋狂的退去,往四面八方逃竄。

    「想走,沒這麼容易。」左無舟冷然:「我立志欲殺你等,你等就斷然不能活。

    龐記將藍衣人拾掇下來,禁制住此人,提住掠往一處。

    不論是為表明熱情和態度,還是怎的,龐記許是被此情此景此威所攝,竟不自覺的跑去四大方位之一。攔截住群雄的去路。

    群雄轟的一聲奔逃四散,龐記冷笑,寶劍瞬時出鞘。但見火一樣的光輝燃燒起來。將天邊都染成了紅色。

    如此威能如濤的一劍斬將下來。但見這天空頓是一暗,大地震顫***。硝煙散去,群雄方見一道長達百米的深深壕溝,如同天塹一樣阻攔住他們的去路。

    「跨越這道線者,殺無赦。」龐記冷冷的神色絕無一絲玩笑。

    此地乃是雕星宗的地盤,又有姓巨約束武御不得在法魂天出手(儘管遵守者並不多)。龐記如非必要,絕不願在此出手殺人。否則,若給其他宗派拿住把柄,總歸不是一件美事。

    以此戰技震懾群雄。是最好不過了。如是群雄不知趣,為了左無舟這史無前例的天縱之才,龐記絕計不惜出手。甚至長空宗不惜與雕星宗為敵。

    二十八歲的武帝,這天下自古以來就從未有過。這等資質一旦傳揚出去,那就必在「真魂天」造成前所未有的轟動。各大宗派必會全力以赴爭奪左無舟。

    長空宗已佔得先機,又有聶問這層關係。龐記若在這時退縮了,那就等於豬。

    聶問獨踞一處方位,傚法龐記,凝力一拳轟將出去。但見嗵的一聲劇震,方圓數十米,竟自被這恐怖一拳轟得地陷數米。

    莫看聶問是和平主義者,到底是武御,一旦施展來,那等實力也絕對令群雄感到絕望。

    相比龐記和聶問的約束,宋西湖和宣淺就沒了這些約束,也並非什麼心慈手軟之輩;共踞一方轟然連續阻擋住群雄潮水般的衝擊。

    奈何這二人沒有龍骨甲這等真裝,如此龐大的魂修士一道衝擊,聲勢和攻擊力極其可怕。正當宋西湖和宣淺漸感吃不消的時節,夜叉宛如鬼魅般衝入群雄中,暴戾之色乍現,處處血肉橫飛。

    在如此群雄密集逃生,實是大大的滿足了夜叉的殺戮慾望。有夜叉在其中大肆屠戮,三大武帝同守一位,如此頓輕鬆了許多。

    東南西北四方,兩名武御各鎮一方,三名武帝共鎮一方。

    剩下一方,正是左無舟所追來的一方。群雄竟是連往這邊衝來的勇氣都沒有,可見其聞風喪膽到了何等恐怖地步。

    群雄儼然兩眼一黑,瞎住眼睛往後狂衝的野馬,不顧一切的衝撞衝擊其他三方。

    奈何其他三方一樣鎮守得極是兇猛。尤其左無岳數番吞吐氣 就如吞吐天地,一嘯煥蒼穹:「一個都不許走了。」

    「今日,我就教天下人看看,與我為敵,向我拔刀的結果。」字字皆為雷霆殺音,殺氣如密雲。

    黑髮飄舞,左無舟半是翱翔在天,一身鮮紅的他,如同魔神,正是氣吞萬里之勢。雙目眼波如神光。掃將去,無不心弦恐顫。

    血的代價。

    血流成河算什麼,殺

    魂修大道之途,誰欲阻他,必將付出慘痛代價。便是諸天下凡,也絕不能阻撓他的前進。

    旁人的魂道是鮮花和讚頌鋪鑄而成,是飄飄然的。

    左無舟的魂道是鮮血和屍首鋪鑄而成,是鋼心鐵膽。

    若魂道需要,若這就是他的道途。那就取走無數人性命和鮮血,來溶鑄為這魂修大道的點綴和鋪路石。

    好男兒當有直面一切的勇氣。

    凝觀這一幕,左無舟眼中謙住一絲冷然譏消;「不過如此,也不過如此爾。」

    「就令你等來,親自見證我的魂道之途吧。」

    「不論往後,世人視我如屠夫與凶人,與我何干,亦無動我心。」

    正是看破千年仁義名,但使今生逞雄風。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心不懲。寧教萬人切齒恨,不教無有罵我人。放眼世界億萬年,何處英雄不殺人。

    淡漠於世,捏住鮮艷如尖的真宗符。左無舟之心固然,沉澱數番。漾住一絲絕世漠然!

    真宗符激射,恐怖的氣息迴盪天下。

    艷如火的真宗符寶悠然,魂力激入其中。從天降射下來,落入大地上,符頓時四分五裂。一點點的火星激燃出來。

    一眨眼,但聞得咣蓬二聲。平地起火海,氣焰詣天,火勢兇猛迅疾。眨眼即吞噬上千魂修士在其中  實是群雄逃生途中太密集了。

    無數淒厲欲絕的慘嚎聲,同時響徹天地。如同地獄之音,這等淒絕之聲,乃至於使人汗流浹背。

    上千魂修士儼然火一樣的鮮紅。那恐怖的火焰竟自將他們燃成了徹底鮮紅之物。

    極是短暫的數息之間,這上千魂修士竟自在一道道的清風中,化身做斑斑火焰,點點火星飛散飄零天地間。

    一瞬間,真宗符出手,竟有上千魂修士隕落。雖然均是武君和武尊。卻也是極為攝人恐怖的威能了。

    如同地獄一樣的死寂,一時氣氛就宛如僵死了一般。半晌,才自傳來牙關撞擊之聲格格不斷。

    雲集六盤城的魂修士數番分化,走了三分之一。

    剩餘的魂修士當中,又因戰起前,左無舟一語,而徹底恐了。如此。又是約為三分之一的魂修士。沒有參與此事,寧可交人出去也不要

    門。

    這群魂修士總數約有千人之多。這些魂修士,並未呆在城中,而是在遠處觀戰。

    從起初左無舟狂野桀驁的獨戰數千魂修士,如天神般連續屠戮數百魂修士。再到此時,這群膽已喪的魂修士震撼,對左無舟的恐懼已然是重新開花結果,達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尤其見這一擊,甚至一擊轟殺上千名魂修士。這些魂修士皆是武君和武尊,絕大多數都不認得,愈是如此就愈是恐懼。

    上千魂修士一併冷汗直流,臉色慘白得可怕:「如果我們參加了,那死的就是我們了。」

    這千許魂修士,從未有此刻這麼慶幸,這麼感到活著真是美好。

    實是驚懼之極:「他到底是什麼啊。」

    群雄已然不敢相信左無舟是人了,是人絕計做不出這等恐怖的戰績。

    上千魂修士,竟在一擊之下煙消雲散。這已令這群雄畢生都不敢再招惹可怕而強大的左無舟了。

    談怒等目瞪口呆,無不驚悚:「這,這就是傳說中的真符!竟有如此強大之威。」

    談怒等起初不以為左無舟能活的下來,畢竟數千魂修士,就是站著不動讓左無舟砍,也絕非一時半會。漫說武帝,就是武御來,也絕難殺死這群雄。

    有五年前的經驗,談怒等倒是相信左無舟能逃得掉。

    但隨著藍衣人現身,再是被左無舟重微  隨即是龐記等兩大武御。兩大武帝一道現身來。談怒等措手不及,同誕一念:「這五年來。左無舟到底有什麼經歷。」

    波折起伏實是太過驚人,談怒等幾欲窒息。乃至於親眼目睹這兩大武御和兩大武帝,竟是絕無猶豫的出手相助。

    再到此情此景,委實給眾人的震撼太大了,竟有寒毛聳立感:「二十八歲的武帝,他的潛力到底有多少!」

    「難怪真魂天是如此凌駕在法魂天之上,竟然一枚真符就能滅殺這上千名武尊武君雲武帝和俸武帝大恐,引日看了一眼,皆是看出其中僥倖:「幸虧我等沒有參與,否則豈有命。」

    以一敵數千,實是最不可思議之舉。

    光是五年前戶敵百之戰,就必將傳誦千古。何況以一敵數千,縱是主要是武君和武君,亦仍然是絕無可能做到的。

    每一位魂修士畢竟是魂力有限的。好比談怒能做到以一敵二十名武君。卻也只是二十,一旦過線,那他的魂力就必然耗空。如此,再多。自是只有慘敗的結果。

    是以,漫說武帝,就是武御也絕不可能一敵數千尚且全勝之,尚且要悉數殺之。那絕無可能,還沒殺光,武御的魂力都耗空了。

    沒有人以為左無舟能贏。畢竟人力有限,並非有大神通,可開天闢地的諸天。

    偏生左無舟憑著龍骨甲等多項優勢,逐一快要實現了。

    坦言之,雲終二名武帝,對左無舟實是並無半分好感。實是因為左無舟自崛起以來,殺戮太重了,短短幾年就殺了旁人一輩子都殺不完的人。」幾瑰修十中最大的異類。自然並丹好感。              沒有好感,反到有一些惡感。但他們與左無舟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自是不願輕易得罪一位如此戰績彪赫的殺神。

    誰知,正是這一念之差,即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雲終二位武帝臉色慘白,如果她們參加了,如今也絕對是死路一條。

    「往後,必須銘記,惹誰都可以。絕計絕計不可招惹此人。此人實是太過兇猛暴烈,實是太過嗜殺了。稍有不慎。即是滅門之禍。」

    曾在心中不以為然的二人,已然將左無舟視之為恐怖殺神的無上

    真宗符突然出手,龐記和聶問嚇了一跳,隨即是淚流滿面的麻木:「他果真如此,心性太淡漠了,從來不顧惜旁人性命。」

    龐記是長空宗一等六的弟子。這枚真宗符正是宗派給其護身的寶物。大小無數戰,龐記都捨不得使用。須知,連聶問這位少主都沒有呢。

    今日,交給左無舟不過一時。這枚攢了許久的真宗符就這樣施展出去,奪走上千魂修士。

    無怪龐記和聶問麻木,有了鎖金梭的遭遇,似乎再淡漠一些也不足為奇。索性都是敵人,難道左無舟還會顧惜敵人的性命。

    「他實是太狠了。」龐記苦笑不已。看了一眼癱軟昏厥的妾衣人。龐記流露一絲譏笑:「活該。雕星宗無人啊,勢力範圍中出現一位如此超級天才,竟毫不知情,甚至不加以珍惜。難怪雕星宗會沒落至此。」

    「如此甚好,錯非如此,他雕星宗反倒是能崛起了。如今,反倒是我長空宗希望最大。」

    怒吼蕩天:「泰斗,打遍天下無敵手!」

    如今的左無舟,正正可稱得打遍法魂天無敵手了。

    如是比試切磋,談怒能勝他。但左無舟自信,如是在生死戰中,他必殺談怒。即使不計洪流梭和龍骨甲等外物。他亦有此自信。

    並非自大,實是因為他如今已有這等打遍法魂天無敵手的實力了。

    談怒乃是他所見的武帝最強者,便是宋西湖都仍是遜色一線。如果宋西湖能以一敵三四尋常武帝不敗,談怒應當能敵五六名尋常武帝而不敗。

    從踏足魂修道。為期十年,就已做到打遍法魂天無敵手。如此 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神速與壯舉。

    黑衣左殺神,必成一代傳說。

    殺意凝而不散,處處迴響慘烈無比的嚎叫聲。屍橫遍野。

    群雄被這一符之威攝去心神。左無舟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如虎入羊群般殺入群雄中,如同殺人機器收割首級無數。

    那漫天的並級一飛沖天,處處都是首級之景,實是太過血腥可怖了。

    「既成敵人,就絕不可放走一個。以免成了禍患。」左無舟殺心沸盈反天。眼中那等冷冽之光足以奪人心志。

    有夜叉等三大武帝,兩大武御阻截,絕是無人能逃得出去。

    須知。戰至此,二三千魂修士已然是隕落了大半,獨剩下不足八百之數。

    當左無舟如狼似虎的殺入群雄當中。施展以恐怖的「七殺拳」所向披靡的時候,就已注定了這八百魂修士的命運。

    但是觀得左無舟的戰鬥,無不膽寒。

    就是龐記都不由膽寒:「與他戰鬥,絕計不可縱他近身來,否則我也難保。」

    絕不能縱容左無舟近身,此為第一要點。一旦被左無舟近身來,那就委實太可怕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百變戰鬥方式,教人額頭密佈汗珠。

    但見左無舟如狼似虎的衝擊在群雄中,每一次但凡有人被挨著碰著。就沒有一個能安然無事的。縱是不死,也是骨折肉綻的結果。

    有補元液的左無舟完全沉溺在戰鬥的喜悅快意當中,在無限快意和振奮中,超常發揮,就如同一道黑色的颶風,沿途席捲一切,毀滅一切。

    每每染滿鮮血。直取敵寇項上前級,快意填滿胸腔,一聲聲痛快的虎吼伴之一道同吼將出來,迴盪在天際,方才教人知曉左無舟那一身的豪氣。

    殺,殺,殺,殺他今天昏地暗。

    殺,殺,殺,殺他個血肉橫流。殺的世人白骨成鴻亦不恕,殺的仇人橫刀十段萬載哭。殺的神鬼千里奔逃皆如鼠,殺的妖魔百世重生甘作徒。

    戰到氣勢和戰意悉數直攀前所未有的顛峰,左無舟活脫脫就是那令眾生仰望的絕代殺神,歡喜快活得要炸了去。

    重又記起五年前,左無舟聲勢通天,一嘯如得上蒼回應,驚天動地。

    正是一曲狂歌在戰得熱血***之時,自然迸發:「魂修界,我豪傑。以一敵千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無舟男兒血。男兒血 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我自殺人如草芥。」

    五年之恨。一朝終宣,何其痛快。

    正得目空一切的睥睨,正得慨然壯闊的豪壯。

    如此豪歌,怎教大好男兒不隨之熱血沸揚,直欲揚鞭提刀揚我戰威。

    甘為男兒身,拋頭灑熱血。正是男兒本色。

    刀指長空,所向無敵。雙拳蓋世,群雄伏首。

    豈不壯哉!豈不快哉!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3
第二百四十八章殺人如草芥,法魂天第一

    殺!殺!殺!

    殺得昏天暗地。殺得星落雲散,殺得風雲色變。

    以殺神之名,左無舟真切詮釋了何為血流成河,何為殺人盈野。

    這方圓數里內,竟處處皆是堆積如山的屍首。淡水士兵戰戰兢兢的將這些屍首清理了,堆在一起。真個白骨如丘。

    這丘陵上,處處都是那殘破的屍體,鮮血匯流灑,沿著低處自然匯成一條血色溪流。

    二三千魂修士,竟真個是被殺得精光,一個不剩。

    容河區一半武尊以集的魂修士,沉沙折戟,一半隕落在此地。

    此戰,重樹了左無舟名震天下之威。尤其是暗中流傳的殺神之名。尤為隆烈。

    殺神歸來,即是驚天動地的殺戮。不愧了殺神之號。

    這生生是二三千條性命啊,漫說是都殺了,殺一半恐怕都要殺得心慈手軟了。偏生左無舟絕沒有半絲半毫手軟跡象。

    休養一天,左無舟現身淡水皇宮,盤踞在皇宮中,那依然是週身不退的濃烈血腥氣,幾乎能把人給攝的暈厥過去。

    但憑此戰,漫說是一時讓出皇宮。就是把皇宮送給左無舟,淡水皇帝也絕對不敢有隻字片語的怨言。

    此戰,實是容河區除外敵的情況。最恐怖的大浩劫。此戰,已令容河區所有魂修士伏首。

    許許多多人只道,與如此一位敢於屠戮兩三千魂修士的狂人,是絕無道理可講的。

    其實不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沒有觸犯左無舟的「七殺」準則,自是相安無事。人待他友善真誠,左無舟自然十倍待人。

    淡漠目光掃過滿頭大汗的淡水皇帝,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憐憫之色。

    此戰,淡水四大武帝和五名武君。數十武尊,悉數敗亡。獨剩馬果報還有一命,但馬果報是要帶回左家的,其下場必然更淒慘。

    如此,淡水國可說是一名武尊都沒有了。此戰一結束,也就是淡水完蛋的時候了。

    「淡水存亡與我何干。」左無舟啞然,目光徐徐掃過眾人,雲傳二位武帝臉色一白,避過了這道淡漠的目光。

    殘存的各大宗派,都自將五年前參與圍剿的人交了出來。被左無舟一道絕不含感情的目光掃來,各自心中大寒。

    「好,交人,就無事。你們把人帶走。」左無舟淡淡:「今日我不想再殺人了。」

    興奮過後,就是一些疲憊,心理委實有些疲意。左無舟確是不想再殺人了,反正此處交出來的人也不多。放過了也無礙。料來那些人。絕無膽再與他為敵了。

    各大宗派狂喜,大有從鬼門關爬回來之感。

    這一戰,起碼有二三十個宗派等於被滅門。數國武帝武君悉數隕落。都要從此覆滅,一蹶不振。

    容河區勢力大洗牌,已成定局了。不論怎麼洗牌,從此容河第一大國,當屬溪林,此乃必然了。

    就是溪林只有左無舟這獨一位天下第一殺神,也當得第一國,各國絕無怨言  又不是嫌命長了。

    從六盤城牆望去,二十里處已然是滿目的赤紅色。

    那漫天的火焰,正在燃燒著數千條屍體。濃煙滾滾,煞是觸目驚 。

    無數魂修士戰戰兢鼓的跟隨在其後。左無舟驀的回首:「龐武御,雕星宗的那名武御?」

    「你還記得啊。」龐記沒奈何。能不與雕星宗衝突為最好,奈何左無舟很是記仇。

    藍衣人被帶上來,怒吼震天:「你們記住,雕星宗一定會找你們報仇的,我一定會報仇的。」

    左無舟詫異:「中氣十足,可惜,是白癡。」

    「果真白癡。」夜叉大笑,漫說旁的,單是一句「會來報仇」就已經注定沒命了。龐記無可奈何。他原是想留住此人性命的,可惜。天欲使人亡啊。

    「如果你能從地獄歸來,我等你來報仇!」左無舟眼波驟冷,手起刀落。藍衣人不敢相信。眼前這武帝竟敢殺了自己。首級一飛沖天 和屍體一起墜往城牆下。

    「雕星宗!」左無獠牙關中輕漾出三字,分明暗含殺意。

    馬果報崩潰尖嘯:「左無舟。我沒得罪你,你為何要擒我。你殺我啊,你殺啊。」

    「想死,卻也沒這麼容易。」左無舟目光森森:「我會帶你回溪林。屆時,會有人取你性命。別讓他在半途死,了。」

    夜叉獰笑:「放心,他死不了。」

    無人關心馬果報,只想知道。左無舟的殺戮何時會停止。

    群雄暗歎不已,在殺神面前屈服。並未令他們感到屈辱。向一名二十八歲。注定前途無限的武帝屈服,並非不可接受的事。如不是礙於顏面,甚至有人想投靠左無舟。

    「至此,容河區再沒有敵人了。」左無舟甚是滿意:「該是時候回家了。」

    左無舟眼波微動,凝往談怒。指節微動:「談武帝,九崖皇帝的首級。我要定了。」

    談怒大笑:「只是一個九崖皇帝的首級?三個。」會送去溪林。往後,不追究辦崖了。」          …

    左無舟頜首,眾人都知,左無舟不在的五年中,正是重雲和九崖逼的溪林和左家最緊。重雲已完了。九崖無論如何都要給出一個交代。

    這個交代,就是九崖皇帝的首級。索性是一個皇帝而已,談怒並不放在心上,九崖有的是皇子。只要談怒還在一天,縱是不聞不問九崖之事,談怒之名都是一個威懾。九崖就不會倒。

    念及一時,左無舟心中一動,向群雄抱拳:「諸位,過些時日,我欲拜入本相宗門下。本相宗亦將遷移往溪林。屆時,我就在此時提前邀請諸位前來觀禮了。」

    殺神的一禮。群雄受寵若驚,大吃一驚:「這左無舟竟然真的散修。他是如何在十年裡修煉成武帝的,太不可思議了。」

    群雄倒有大多數不知本相宗之名。嫉妒眼紅不已,均是想:「這本相宗是什麼東西,竟然有幸得這號殺神入門!難道是什麼頂級大宗派。」

    到底還是有知曉本相宗的,一道來。群雄呆若木雞:「如此一個小宗派,憑什麼法子,吸引得這位殺神入門!」

    不論任何宗派任何國家,但得左無舟加入,必然一躍成為第一。此乃必然。本相宗,也不知被多少群雄嫉妒得死去活來了。

    麻武帝一臉泛白的隨在其後,鳳尾宗實是太僥牽了。憑委骨的認人。麻武帝果斷的做了一個退出戰鬥的決定。而此舉,似乎暫時贏得一時的平安。

    麻武帝和婁骨的心理殊不平靜,左無舟八歲拜入鳳尾宗,十八被逐出門牆之事,已然不再是秘密了。如此,群雄放眼過來的目光分明包含著「鳳尾宗都是腦子進水的傻逼」實是令麻武帝和委骨肝腸寸斷羞憤欲絕。

    安骨的震動尤為甚,往日是派中廢物的左無舟,十年不見,即搖身變成了武帝。可憐,他這個做師父的,當年是武尊,如今卻還是武尊,寸步未進。

    委骨快要被麻武帝的目光捅死了,如此一位超級天才,竟是從他委骨手裡放跑了。這簡直就是犯罪啊。

    妾骨快要哭了,百思不得其解:「他當年入門時的確是天縱之才,可後來不是變得越來越平庸了嗎,這與我何干。」

    但凡各大宗派,遇到當年左無舟的情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做一般無二的選擇。按常理,這等做法並無錯。

    錯的是,左無舟成了散修,卻用了十年成了武帝。是鳳尾宗瞎了狗眼,還是鳳尾宗不會教徒弟呢。那就在群雄心中譏笑了。

    許許多多情緒複雜的目光,麻武帝欲哭無淚,恨不得將妾骨朵 了。

    往後,鳳尾宗必成法魂天最大的笑柄,此乃必然。好端端的,竟然從眼前放走了一位年僅二十八就成了武帝的超級天才。

    漫說十年成武帝的超級天才。就是能在五十歲前成為武尊的人,往往在各宗各派都是重點栽培的對象。

    越想,麻武帝和鳳尾宗上下。就有痛不欲生的滋味:「如果當年沒有逐他出門牆,留在本宗。如今,本宗豈不是已有兩大武帝了。等他將來成了武御武宗,甚至武聖,那本宗就是法魂天當之無愧的第一宗派了。」

    可惜,從來沒有如果。

    若當年沒有逐出門牆,就沒有往後的一系列遭遇,左無舟未必就能成為今日的殺神。可見,世事果然是無常,難以算計的。

    毫無疑問,在群雄,哪怕放在「真魂天」的人來看,左無舟憑二十八成武帝,在法魂天,當屬古來今往第一天才了。

    鳳尾宗,自然就是古來今往第一蠢不可及的蠢貨。

    在麻武帝等人的簇擁下,左無舟悠然大生感慨!

    十年前,他被逐出鳳尾宗。當時,怎生想到,十年後再見鳳尾宗的時候,他和委骨的強弱關係已然逆轉,他能以如今的哥姿態俯瞰曾高高在上的鳳尾宗。

    「十年了,當年,我還曾在鳳尾宗山門前立志,遲早要殺回鳳尾宗。」左無舟遙看天際,淡然道來此言。

    麻武帝等人的臉色都綠了,麻武帝八年前才突破,三四個都絕非左無舟的敵手。如果左無舟真要放手殺人,鳳尾宗除了滅亡,就沒有別的下場了。

    「我不喜歡鳳尾宗。」左無舟語音迴旋,怎生都有些冷意。目光掃過麻武帝等,以往他沒資格見到麻武帝,反到比較熟知婁骨一些。

    目光在委骨臉上一凝,委骨腿軟跌坐在地上,淒聲:「無舟 不,左武帝,念在你我師徒一場的情份上,饒過我。」

    左無舟失笑:「起來,我不殺你。也不殺鳳尾宗。還要感謝你們。」

    麻武帝和委骨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左無舟卻自知,如不是當年在鳳尾宗從雲端到爛泥的過程,磨礪了他的心境,他怎有今時今日。

    人生就是如此有趣,有時,看似跌落低谷。如是自暴自棄,那就從此一蹶不振,反要以此為磨礪。然後,再過多年,回首來看,方知那低谷生涯,原來在自己的人生中,佔了多麼重要的成功因素。

    人生低谷不可怕,冷言論語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暴自棄。

    鳳尾宗的過去,早已不介懷了。

    除了感慨,再無其他了。左無舟重又環顧一眼,群雄紛訓凡江眼波下垂首,他暗暗好笑!「看來,法魂天凡不再適心穎」我當重設目標,新目標即是真魂天。」

    「古君臨古前輩的境界,不知我要何時方能趕上,方能超越。」以古君臨為標桿,正是左無舟的心底之念。

    「走了。」左無舟頜首向麻武帝:「鳳尾宗的馮長慶是我的好友。若來觀禮,請帶他來與我一聚。」

    麻武帝愕然,隨即大喜,盤算以通過馮長慶能否為鳳尾宗與左無舟拉上關係。

    略做逗留,左無舟和眾人一道離了淡水,返回溪林。

    群雄悉數看著那數道飄然離去的身影,失神:「二十八歲的武帝,他的盡頭在哪裡。莫非,他能比古君臨還要偉大還要傳奇。」

    「他本已是傳奇了,以一敵兩三千,難道還不是傳奇。」有人苦笑著反駁。

    是呀,此城尚有一千多魂修士,卻悉數伏首在左無舟的神威下。莫非,這就不是傳奇了。

    「未來的天下,是他的了。」有人滿嘴苦澀。

    二十八歲的武帝啊,從無此先例。誰都猜不到左無舟能走到哪一步。

    群雄掃眼見麻武帝等人,暗罵:「果是真是一群無知瞎眼者,如果是我,絕不教這等超級天才漏網。」

    又想起本相宗,群雄哭笑不得:「多少好宗派大宗派,他不入門,偏生選了這一個。不起眼的小宗派。這卻是為何。難道是他的怪僻。」

    談怒一語悠悠:「他,就是法魂天第一強者。」

    敢教天地換新顏,左無舟以氣吞山河之勢,竟是做到了。

    天變了,已經變了。

    帶住馬果報和柳暮雲,一道返回溪林。

    柳暮雲是走運,當時未被「如意環」所殺,不過是重創。戰後,就發現她未死,如此就被擒了下來。

    連續趕路,休息的時候,才把柳暮雲帶來審問。柳暮雲似是知曉命運了,坦然直言,絕無保留的娓娓道來。

    直教龐記連皺眉頭。

    遙生宗意欲雕星宗,如此,身為遙生宗長老之孫,並是後起之秀的崔王孫,就趁機命柳暮雲等人前來容河區準備奪取。

    原本欲等五年前夫君會時奪取。奈何左無舟攪得夫君會徹底黃了,柳暮雲等暴露。如此,柳暮雲只好變了法子,先是潛伏下來。再尋良機。

    「遙生宗,乃是地宗第七,位列我長空宗之後。這崔王孫,乃是遙生宗長老之孫,一身是寶,天資過人。修為了得。」龐記皺眉。

    左無舟頜首,眼中漾住幾絲冷芒,暗自思量:「崔王孫。遙生宗!綠兒那筆帳,將來再一道算過。」

    心中一動,取出在銳金界所殺的第一位魂修士所得的牌子。柳暮雲駭然:「這是崔王孫的親弟弟所佩帶之物。」

    龐記兩眼安直。撫首長歎:「你。你殺了?」

    左無舟眼中墨色大動:「人人都在算計容河區,看來,容河區倒是香餑餑了。」

    聶問感覺這是一道非常危險的目光。

    殺了柳暮雲,再往溪林趕路。

    龐記表現如此熱切,為何而來,左無舟也是隱約洞悉。

    卻也不急於回應,暫時只應承龐記。需要考慮一番。一者,左無舟還未將這其中關係理順,他該當如何選擇未來的道路。

    再者,他將要拜入本相宗門下。不論入不入長空宗,都必須要往後挪,此事乃是必然。

    龐記暫且也不焦急,反正暫時而言。縱是消息走漏了。憑聶問這層關係,就是極大的優勢了。再者,此事他也要等字門的消息和指令,才能放手行事。

    龐記不知曉,但亦能推測一二的事,正在發生。

    自左無舟一走,懸在群雄頭頂的烏雲才是散了,才是從六盤各自返回,各奔前程。

    裴弦自是返回了烽天,陸武帝卻沒有返回,而是直奔一處魂殿。趕到之後,一問魂殿之主,方知君忘已然是返回了「真魂天」

    陸武帝大感失望之餘,又自凜然將左無舟的年紀告知魂殿之主。魂殿之主大駭之餘,幾乎是立時就向「真魂天」通報此消息。

    二十八歲的武帝,如果能帶回「真魂天」全力栽培,必成一代強者。

    法魂天誕生了一位二十八歲的武帝。此消息儼然生了翅膀一樣,迅速飛往「真魂天」不少宗派。

    短短為數不多的時日裡,天君宗、朝歌宗,遙生宗,卓一宗等等,大小宗派悉數震動無比。

    好在此事乃是在容河區一地所發生,暫時而言,消息傳播得還不算快。是以,「真魂天」知曉此事的宗派並不甚多。

    饒是如此。仍有許多宗派知曉。各宗知曉的第一時,就迅速在本宗商議,該是如何招攬這位天資過人的超級天才。

    須知,就是有妖孽之稱的君忘。也是五十方成武帝。

    如今,卻出了一名二十八歲即成武帝的散修,這不是天才,又是什麼。

    一名絕頂天才。往往就是一個宗派未來數百上千年的主心骨。試問。各宗如何能不熱情,如何能不震動。

    各宗派來的人,悉數在各地魂殿出動。直指左無舟!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4
第249章 招蜂引蝶,一家團聚

浩瀚無邊的真魂天。

    九天宗,三十三地宗第六的長空宗。

    一名雄壯的青衣中年,語音中天然自帶幾分不怒自威的威嚴:「聶問這小子,從來不像話,如今終於做了一件像樣的事。」 這虎背熊腰的中年,正是聶問的父親聶朝野,長空宗的宗主。眉守間煞氣凝而不散,甚有威嚴。

    做宗主往往需要處置一些俗務,很是耽誤修煉。是以,不論在各大宗派,宗主之位並無太大吸引力。不論在真魂天,還是在法魂天,都是一般無二。

    一個宗派的領袖,往往並非宗主。但亦有一些宗派,喜歡以宗主之位來重點栽培未來的宗門領袖。  長空宗正是如此,聶朝野正是被當做了未來領袖來栽培的。

    真魂天的宗派結構和法魂天驚人的相似,武聖乃是作為一個宗派的終極武力。武宗和武御乃是主心骨,乃是中堅力量。武御以下,是為一宗的未來潛力。

    聶朝野半是責罵,其實從其顏色來觀,甚有些驕傲和得意,父愛從來如此含蓄。

    頓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撫鬚而笑:「朝野,這番聶問真是做了件了不起的事。如果能令那左無舟入得本宗,那本宗未來就大不一樣了。

    「總歸一言,這左無舟二十八歲成了武帝。如此,只要他能成為武御,將來就有很大幾率能成為武聖啊。」

    「關鍵是武御,萬一過不了武御這一關,說一千道一萬,都無意義。」眾人皆知,跨越一個大境界的難度是何其之大。

    「不惜一的代價,務必將此人收入本宗。這關係本宗未來前程。」

    聶朝野沉吟:「其他宗派必知曉了,他們恐怕已是派人下去了。恐怕也是不惜一切代價。」

    「有問兒與他的交情,總是要比他人佔優。」另一位蒼發老者眉宇微動:「你是擔心其他宗派不能得即下殺手?」

    白髮老者淡定:「那就派一名武宗下去,多帶一些真宗符。」

    白髮老者流露一絲壞笑:「武宗和武御不便出手,這左無舟心狠手辣,想來碰到敵人,他一定不會客氣。」

    老者忽然拍案大笑:「如果不是真聖符太珍貴,本宗都不過兩枚。真想給他一枚,讓他施展來看看。」

    「這麼許多年來,他怕是唯一一個在非外敵時,在法魂天施展真聖符的人了。這人的膽魄,簡直無人能比。」

    天君宗。

    君忘巧笑嫣然,行禮:「諸位聖者,長老。」聖者或武聖,正是對魂武聖的兩種稱呼。其實並無差別。

    「我知曉你們的意思,我確是歡喜他。」君忘幽幽:「可他卻不喜歡我。」

    這些聖者和長老大吃一驚:「這天底下還有人見了君忘而不喜歡你。倒是難得一見。」

    君忘嬌嗔一語,輕歎幽語:「他對我有一些誤會了,此番,就仍是讓君忘親自下去。如能帶他回來,那是再好不過。」

    「不過,君忘以為,他乃是那不安安寧的蛟龍,是那翱翔九天的鯉鵬。天性如此。但凡何物慾困他。必毀滅,並無可能加入宗派。」

    「你但管去試一試,如是不能。那就姑且看一看,如他是拜入魂天宗。就設法」除掉。」這群人目光冷厲:「落在誰的手裡都行,絕不可落在魂天宗手裡。」

    「君忘知道該如何微  」君忘再是一禮,集然退下。

    走出不遠,卻有一名丰神俊朗的白衣青年輕悠悠而至,聲線溫柔:「君忘,我要去。我要去看看你喜歡的他,是什麼人。」

    這白衣男子實在是無法以言辭描述。若真要一詞,那便是風華絕代。如同皓月。除了略顯溫和陰柔,不論容顏體態動作,幾是完美。

    左無舟也絕對是英武不凡的男子了,與這白衣男子在容顏上一比較。有絕對的差距。

    惟有一詞可描之  完美!

    「他啊」君忘嫣然:「下次吧,你好好修煉,莫忘了,我盼著你突破呢。」

    「斗無雙,要乖呢。」

    卓一寄。

    卓天狼動作凌厲的擺佈著寶劍。劍未出鞘。卻有摧天破地的隱隱劍芒。臉上有一道疤痕,愈是將其襯映得陰狠凶戾。口中卻輕淡:「龍青,你辦事不利,我很不滿意。」

    穆龍青汗流浹背,臉色蒼白的垂首:「是,師父!」

    「此番,我會多派幾人陪你一道下去辦事。」卓天狼淡淡,忽攸舉起未出鞘的寶劍,一斬而下!

    自劍鞘之端,竟自煥發一道耀空劍芒,吞吐而下。直斬穆龍青 劍芒攸的斂縮,一點劍芒濃縮如星光,距離穆龍青怕只有一根汗毛的距離。

    「這左無舟,本宗志在必得。如不能得,也絕不可落在敵人之手。若你是辦砸了。取了自己的頭回來。」

    雕星宗!

    啪啪啪的聲響來回滾動,顯示家人氣急敗壞:「你們到底是怎麼辦事的,本宗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頭,你等卻連法魂天的情況都未關注。」

    「我們控制的法魂天範圍,竟出了這等超級天才,…沿然穆毫不知。直到此時,才告知我。」佔人實是震怒脅。

    雕星宗本已沒落了,左無舟誕在容河區,擺明就是上天給他們重新崛起的機會。

    然而,卻被他們浪費了錯過了。

    二十八歲的武帝啊。古來今往法魂天的第一天才。雕星宗就如此錯過了,情何以堪。

    弟子們慘然不已,有心辯解。話到嘴邊,終於還是沒道來。

    這些年來,沒了武聖的雕星宗處境越來越難。人手不足,處處捉襟見肘,處處又是滅門的壓力,何其困難。

    浮者,法魂天又不是只有一處。誰知道竟然在那一處法魂天,竟然能誕生一名如此天才。

    「此乃本宗崛起的唯一希望,一定要將此人帶回來。」

    九天宗之首,魂天宗。

    兩名武聖神色悠然,一邊釣魚一邊輕語交談:「聽問某處法魂天出現了一名二十八歲修成武帝的絕世天才,倒也有趣,這天底下竟真有這等天才嗎。」

    「我倒記得,宗門典籍曾記錄一名三十五歲成為武帝的天才,那是古來今往最快修成武帝的記錄了。不過,那人卻遲遲未能突破武御,最終的成就不過是武御而已。」

    「本宗魄修士當年研究過,認為是武御難突破,也是那人前期修煉太過,所有的瓶頸都積在了武御上。導致無法突破。」

    那年輕一些的武聖大笑:「如此說來,突破得太快反而未必是好事。」

    「這些事。從來都是因人而異吧。二十八歲的武帝。不過是代表他過去和現在的成就與速度,不等於未來也能這麼快。當然,他的栽培潛力的確是最大的。」老武聖好笑。

    「這人一出,怕是各大宗派都要含了一身本領去爭奪。本宗要不要派人去?」這年輕武聖漫不經心。

    「派人去。」這老武聖悠然:「難得出了這等天才。莫要被各大宗派爭奪之下毀了。那就無趣得緊了。」

    「是啊,能出一個如此天才,於我們真魂天而言,總歸是好事一樁。」

    老武聖忽的一動,一尾肥魚躍被釣桿拽出水面來,得意大笑:「還是我先釣到魚。」

    魚滑膩掙脫,撲通落水。年輕武聖哈哈大笑:「釣魚不在先後,

    溪林,左家祠堂。

    左宗文顫巍巍的跪在祖宗牌位前,伏地失聲痛哭:「蒼天有眼,五十三年前,左家數百口被馬果報所殺。僥倖只逃出我等兄弟數人。」

    「我等不孝子孫,無時無刻都記掛住這血海深仇。列祖列宗庇結。三弟的第二子終於將這兇手擒了回來。」

    左家三代一道跪在其後,聞得左宗文聲聲悲慼,字字泣血,心底怒火燃將起來。怒眼恨去。馬果報嚇得幾欲暈了過去。

    當年,左家乃是淡水統治區的人士,乃是一個興旺的,曾經出過武尊的夫家族。結果,被這馬果報所屠戮一空,左家人有左宗文等兄妹四人逃得一生。

    至今,已五十多年了,雖重又是三代同堂,其實人丁仍是稀少。縱是左一斗一家歸宗了,也不過是二十餘口而已。稀稀落落,怎比得往日左家的興盛。

    如斯者,此一時彼一時爾。當年左家縱有數百,最強者卻不過九品。如今雖只得二十餘口,卻有一名武帝了。放眼法魂天,那也是一等一的家族了。

    祠堂中,左無舟淡漠的跪在第二代的首位。

    本來左宗文和左宗武是想要他跪在第一的。長輩在。左無舟怎敢充大蒜瓣。不論他修為多強大,家始終是在第一位的。

    左宗文率先起身來,快意恨恨大笑:「馬果報,你絕計沒想到我左家還有今日吧。當年的仇,我左家便與你算一算。當年我左家不計奴僕下人,一共三百八十五口喪於你手。今日裡,我就要割你三百八十五刀,償還這筆血債。」

    「遙祭我左家三百八十五人在天之靈。」

    馬果報的慘叫聲傳遍蒼野,三百多刀,這簡直就等於是凌遲了。奈何,馬果報是死活都想不起來了。他所滅過的家族太多了,正是因此才投靠了淡水。

    左宗文走過來。就勢一撲,若非左無舟反應及時,他差一些撲跪在地上:「無舟,大伯替當年左家的三百多口,多謝你了。」

    「如果沒有你,我左家不會得報此仇,更不會有今日之興盛。當日。我只想尋到你爹,誰知,你卻給左家帶來了這許多。大伯,真的要感謝你。」左宗文老淚縱橫。

    他一生只求三件事,此生再無遺憾。一是令左家重新崛起,一是找回左一鬥,一是報仇血恨。如今,已然皆是達成了。

    左無舟慌忙扶住大伯,定神:「大伯,都是一家人,何必。」

    說來好笑。以往為保密年紀,左一斗等歸宗了,只有左無舟一直未歸宗。趁得今日,索性就一併辦了。

    至此,從法理上,左無舟才真正的是左家人了。

    許是因為左無舟的修為太高。武帝。這已是尋常人所認為的最強者了。左家自然不例外,是以,左家人本來和他接觸就寥寥無幾,他又是武帝,不免有些生疏和隔閡感。

    好在無晚和無夕這數年來,和其他人相處不錯。在左無舟身邊怨必叭泛起來如此才是消除了許多的陌生和敬畏感。慢慢接惋。懈金起來。真的像了一家族的兄弟姐妹。

    等得融洽了,這些年紀大小各不一的兄弟姐妹,乃至於比左無舟幾歲的侄子們,首次得見武帝。自是紛紛發問,弄得跟記者採訪似的。

    不一而同的怪異問題,令左無舟甚是無奈。索性是轉了話題,好生替眾人測試了一番天資根骨。左無舟暗暗搖首:「看來,除了無夕。確是沒幾個資質特別好的。」

    坦白的說,左無舟的「好資質」標準顯然有點過高了。須知,他本身就是如此了,身邊的古一意等都是天資過人的天才,標準自然而然的不一樣。再者,他是武帝,衡量標準再次,也是最少也要達到武君。

    其實,左家十多名子弟中,還是有數人資質不錯。如果配合以武尊丹,還是有很大希望突破的。

    當然,還是無夕天資和根個尤為最好。

    返回了溪林,左無舟就親自和夜叉前往,把左家人接了回來。

    比原本大了許多的左家莊,正在數十里外一處山水風景絕佳所在重建。看這規模,分明就是當做一個縮小版要塞城市來興建的。左無舟知曉其中有關節。不過是無心多思量。

    反是左無尚一語道破天機:「溪林有你,一躍成為容河第一大國。大國當有大國的疆域和氣派,仁安城遲早要大規模擴建。陛下此舉,也是預留空間。」

    「大哥,莫說這,掃興得緊。」左無舟沒奈何:「有這光景,我還不如修煉。」

    左無尚的腿腳,早已恢復了。索性是漫步在密林中,往山上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這個親弟弟。他恍惚有些歲月匆匆之感,當年還被他帶著在河水嬉戲的二弟,一晃十年,已然成為天下絕頂強者了。

    其實,從當東二弟將他在林家搶出來,他就知曉二弟走了不一樣的道路。可當他知道二弟成為了最強大的武帝,仍然不知所措。  當他知曉二弟殺了數千魂修士,更是木然。

    許多年前,九品對左一斗一家,已然是比天還要大的存在了。如今。武尊在二弟面前,也不過是草芥。

    如今想來,仍有浮生如夢之感:「武帝,嘿,怎生看,你都不像是武帝。」

    左無舟失笑:「你是我大哥。若你看我也像武帝,那算得什麼。」

    不論有多大成就,一個兒子。在父母跟前,不過是兒子的身份。一個弟弟,在哥哥面前,不過是弟弟的身份。天然而然。僅此而已。

    左無尚搖首笑:「我不懂武帝有多強大,索性於我而言,武帝和九品也沒什麼差別。」頓得一頓:「走了,治好我腿的藥,是古一意送來的。」

    左無尚失笑,一拳擂在弟弟胸膛上:「是不是武帝,沒看出來,你倒比以前結實了許多。」

    一道攀到半山腰,左無尚到底不過是二品,卻有些累了。擇了塊石坐下,眺望遠山:「大伯想讓我做左家的家主,我拒絕了。」

    「娘不知道你這些年去了哪兒。你和娘說話時,注意一些。」左無尚笑了笑,將這過去五年的事陸續道來:「你這十年,也就沒幾日在家的。家裡許多事,你也不知曉。」

    「爹娘都很掛念你,我的腿也好了。」左無尚顏上漾住一絲紅暈:「我坐輪椅的那些日子,喜歡上了伺候我的姑娘。我打算跟爹娘說說,然後提親。」

    左無舟吃驚,喜悅不已:「大哥,等了這許久,這消息是最好的。」

    幾年前,左無尚坐輪椅的那些日子。卻正是左無舟一席話,令其振件。擔起長兄責任。期間,照顧他的姑娘以溫柔細心,漸漸令他的暴脾氣變緩下來,恢復了正常。

    如此日夜相處,也就日久生情了。

    有左無舟在,以左無尚的身份,不說娶十個八個,就是娶個公主,取個女皇帝,也絕對不成問題。可左無尚別的不要,只要這一個,哪怕那姑娘的家世很差,還是下人。

    由此可見,左家幾兄弟骨子裡的性子,果然是有些相似的。

    左無舟聽出大哥的擔憂,輕笑:「大哥,你喜歡就走了。她是我未來姓子,我絕不教她被人欺負和看不起。」

    左無尚心花怒發:「看來,有個武帝的弟弟,果然是好的。」

    「走了,還有一事。無晚不敢跟你說,托我轉告。」左無尚的神色古怪之極,往詫異的左無毋一笑:「無晚和陛下互相鍾情,無晚想你替他提有  」

    左無舟目瞪口呆:小姑娘皇帝!和無晚!」

    如此,實是太有衝擊力。

    「二哥,二哥!」無晚和無夕興沖沖的從山下跑來,還帶著一人。赫然正是夏飛虎。

    夏飛虎趕來向左無舟一拜,肅然道:「左武帝,本宗已經找到一處靈氣充沛的所在,預計將在三個月後完成興建和遷移。屆時,連入門儀式,一併辦了。」

    左無舟頜首,怒視無端端心虛的無晚一眼,啞然一笑。

    沉吟半晌,左無舟自有打算:「還需三個月,屆時恐怕真魂天各宗派來人都將聚集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7
第二百五十章藏龍魄武帝級,復仇托付

    紅彤彤的果子掛滿枝,在青葉密集處做出點綴。沉甸甸的麥穩像金色波浪來回,何其殉爛。

    正是秋高氣爽好時節。

    自左殺神歸來,殺戮沼天,已過去約四個月了。沒了左殺神興風作浪,容河區在無比慘痛中,徐徐重歸平靜。

    實情是,左殺神已然將容河區殺的膽戰心驚了。

    一線曙光從地平線乍現,觀日台上,左無舟端坐懸崖之巔,仿似在級取日月精華。

    半晌,一道金燦燦的光華自眼波中灑拜左無舟流露一絲滿意:「很好,藏龍魄終於達到武帝級了。」

    「藏龍魄」是第一隻達到武帝級的魄,縱是他主攻魂,亦加重修魄。如此日積月累。五年前就達到武君級的「藏龍魄」終於達到極限突破了。

    好在察知「變形魄」的效用後,左無舟已然是費了一些時日,將「變形魄」修煉成了武君級。如此。便已是一隻武帝魄。三隻武君魄了。

    若教旁人知曉,他修煉五行魂之餘。尚且修煉四魄,將四魄修煉得如此高階,必重又震撼魂修界。

    修「藏龍魄」乃是被迫之舉。

    實是因為他的金魂,已是瀕臨圓滿了。如此,只有暫時多花一些時日來修煉魄。有銳金之精,他的金魂修煉速度比平日要快了許多。縱是他欲留一塊銳金之精給無夕(無晚修的單魂,土魂),另一塊銳金之精,也足夠了。

    「看來,沒有心法,始終不是辦法。」左無舟泛起一絲淡然:「十日後,就是本相宗遷移大典了。真魂天宗派來人,絕計不會少。我需屆時看清楚再做決定。」

    此乃龐記所言,左無舟年紀既然暴露,必然招蜂引蝶。

    縱有聶問這一層關係,左無舟並不急於做決定。自然,他乃是一個感情和交情為先的人,心中仍然傾向長空宗。

    「入宗派啊,實非我所願。」左無舟搖首,如果有選擇,他情願去搶劫心法。可,他就是想搶,都無處可搶:「可惜,一旦成為武帝。往上的心法,就再不以文字記錄了。而是口耳相傳,如此,我實是無法奪取。」

    要麼。去散修九魂殿取下品武帝心法。要麼,就只有入宗派了。

    好在入法魂天的宗派,跟入真魂天的宗派,並無衝突。所以,他一邊可入本相宗,一邊還可入另一宗派。並無影響,反而對本相宗有莫大好處。

    入得本相宗,也就不介意再入一個宗派。

    總歸一言,不論本相宗。還是什麼宗。都絕對無法約束他的自由和

    。

    自從左無舟血洗容河區以來。已然四個月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說短,對許多魂修士而言,四個月不過是彈指一瞬間。說長,左無舟的金魂在銳金之精的輔助下,已是快到圓滿。就連夜叉也趁機取這銳金之精來修煉,金魂修煉極有成效。

    已然足以將黑衣左殺神之名,傳揚附近十幾區了。如此血洗一區一地之壯舉,震撼了附近一帶的十多區。

    泰斗,打遍天下無敵手。如此豪壯一語。已隨之傳播。這等狂態。這等隱隱自詡法魂天第二的態度。各區強者對此顯然不是多麼的

    氣。

    但不論如何,憑血洗容河區之戰。左無舟彗星般崛起,赫然已成為法魂天公認的強者。

    當然,尤為令人眼紅嫉妒的,當屬左無舟的修煉速度。

    是一戰天下驚也好,是天下誰人不識君也好。左無舟的殺神之號。那絕對是響噹噹的血色招牌。

    容河區回復往日平靜的過程中,已然陸續初步出現了勢力大洗牌的

    來

    淡水國饒是許了莫大好處,也不過是請來一位散修武君和武尊,勉強維持不到。可淡水統治區裡的數十國,都已然在躍躍欲試,意欲推倒淡水重建秩序。

    容河九大國中,除了董陸終談等四大武帝所在的國度,淡水和另一國勉強博得散修武君庇佑。連重雲在內的其餘三國已如大山轟然倒塌。龐然大物的倒下,必然引來紛亂之爭。

    若換做以往,那早已戰不止了。如今,魂殿不管事了。

    可各國仍然暫時不敢擅動,卻正是因為左無舟的存在誰都不知道,如果沒有左無舟的同意,就擅自開戰,是否會激怒這位殺神。

    左無舟獲知後,哭笑不得。他就是再好精神,也無暇管這麼許多。

    往日九大國,三大國轟然倒了,連九崖在內的另外三國在搖搖欲墜一九崖一戰喪失所有武君,若不是還有談怒,就完了。

    如果說國家爭奪利益,那必然是影響力極大,波及甚光。那麼,宗派的利益爭奪,那就是比較集中在魂修界的高端武力爭端了。

    好在左無舟對各國不管不問之餘。各國攝於其威,竟不敢擅自開戰。如此,也是暫時得保容河區的安寧。

    約三十個宗派的滅門,宗派勢力出現了極大的空白地。各大宗派都在暗地裡鬥來鬥去。擊要邁是為了爭本魂院比朗從而鬥爭。

    至於各國的戰爭,各大宗派其實不是太在意宗派在意的是魂,院。只要從魂院出來了,是成年人了,誰會在乎。

    總歸一言,容河區看似平靜,卻是亂像已現。

    相比較容河區的亂象,重雲一帶走安靜得難以置信,許是各國都知溪林必取代重雲,並無其他野心。溪林取代重雲,一戰都沒有,就崛起成為容河第一大國。

    儘管就國力而言,溪林不過相當於九崖的百分之一。可也擋不住左無舟和夜叉兩大武帝。

    憑住左無舟的威懾力,溪林名義上是容河第一大國,其實國力甚弱。要想成為真正大國,勢必還需要幾百年的積攢。

    溪林一飛沖天,周邊各國是影響最大的。尤其是左無舟一戰殲滅數千魂修士,相當容河區一半的實力。這給重雲一帶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原本火原等國派了使節團來。是想要拉拉關係。等得此消息傳來。各國徹底灰心,火原成為第一個遞交降書的國家。沒有武尊,如同在火架子上被燒椅的火原皇帝,終於自動一身爽快的退位,獻國。

    火原,朵蘭,紅簷等周邊六國。主動或被動的遞交降書,各國皇帝退下,成為了溪林的世家。

    此乃一絕佳之法,自動獻國,總比等待左無舟發飆來得好。如此自動獻國,溪林再怎麼,也會力保各國皇室成員的安全。這,不得不說是萬全之策。

    淡林就是如此,一仗都沒有打過。竟自動吞併了數國,實力大為提高。當然,未來如何,還有待於小姑娘皇帝的治理。

    如此意外之喜,實是令小皇帝措手不及。好在小皇帝還是甚有治理一國的才幹,卻也做得不錯。

    姑且不論幾百年後如何,就眼下來看,容河區縱走動亂了,也絕計干擾不到溪林一帶。但教有左無舟在此一天,溪林一帶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也沒有什麼國家會蠢得自動來滋事。

    正是知曉了這等事態,左無舟才終於心安理愕的去了唐笑天的墓前,為唐笑天斟上一碗酒,傷感:「唐老哥,你當年一諾千金。如今我答應你的事,也算是做到了。」

    「溪林,取代了重雲。

    只要不是真魂天出手,五十年內。溪林得保安寧了。你在九泉下若有靈,就安心的去吧。」

    左無舟其狀肅穆,傾灑這碗酒。向這位值得尊重的老人致意。

    摸摸黑衣,左無舟流露溫馨一笑。

    這件黑衣,是娘親給他做的。過去五年,每一年,娘親給他做了一套黑衣。一如幼年時,每每過年。總有娘親做的一套衣。

    娘親做新衣準備過年的習慣,似乎亦保留下來了。這件黑衣,隱蔽的袖口等處,繡上了幾處鮮紅。以示喜慶。

    儘管這幾抹紅,怎生看來,都分明是那血腥的意思。可只有左無舟,才知道這其實走過年新衣的喜慶。

    凝住無晚和無夕的修煉;左無舟頜首微笑,略微糾正一番,慢慢舒顏:「無夕,你不太適合七殺拳。會了就是,不必多做練習了。」

    「七殺拳」正是左無舟教給弟弟妹妹的新拳法。以無晚和無夕的修為和領悟,還遠遠達不到能將這套拳法昇華為戰技的程度。即便如此。這一套「七殺拳」將來也必成左家的傳家之寶了。

    無夕怏怏,無晚喜悅。無晚性子鈍了一些,修煉的是土魂,脾性也對,除了殺氣弱了,其實還是比較適合「七殺拳」和「翻天印」

    摸摸無夕的腦瓜,左無舟安慰:小妹,我的戰法跟你不對路。你施展的劍法,我的戰法,你學來用處不大。」

    「嗯,二哥,我知道。」無夕是姑娘家家的,到底不適合走剛猛凶悍的戰法路線。

    「如意環,可能到適合小妹。等她成了武尊,再細細指點她。」左無舟自有打算。

    以武卑之身,來指點無晚和無夕,自不成問題。

    知識量是差了一些,也不太成系統。但這一點,有聶問在,反而不成問題。聶問這等出身大宗派的弟子,別的可能差,絕不會差了知識和學問。

    無晚是土魂,無夕是金木水三魂。

    左無舟卻正在思量,是否讓無夕修煉五行魂。旁人以為修煉五行魂。比修煉單魂要多三倍時間。其實不然,有「五行天地」其實只多二倍左右。

    反覆思量,左無舟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以小妹的天資和根骨,如果有適合的條件,應當能在三十歲以前成為武尊。如此,也就是可能在百歲左右成為武帝。」

    「如是修煉五行魂,則可能需要一百五十歲左右。」左無舟關心則亂,沉澱心思:「不急,姑且看看夜叉的情況再做打算。」

    金炎已成了十一二歲的粗壯少年。與過往相比,簡直有極大差別。不過,外表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內心仍然是一隻不知歲月的老鬼,張口就是:「左無舟,爺爺我

    金炎顯然忘卻了當年的遭遇,於是,在這三個月當中,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對待。終於,再一次學會了在左無舟面前約束自己的嘴巴。為此。

    「這蒼天,當真神奇偉大,竟造就這等天縱之才。莫非我等以往修煉,都是練到了狗身上?」金炎甚是痛苦,也甚是灰心。

    原以為左無舟修煉得已然是很快了,但金炎絕然沒想到。五年未見。左無舟竟然已成了武帝,二十八歲的武帝,這滿天下的魂修士情何以堪。

    金炎千算萬算,還是低估了左無舟的修煉速度。如今再見,一直潛伏在心底的一念,終於蠢蠢欲動了:「他成了武帝,前途無限,遲早要去真魂天的。」

    反覆斟酌了三個月,金炎終於下定決心,找到左無舟。

    「你想不想知道,浮雲宗的舊事。」

    老鬼有老鬼的尊嚴,不想低聲下氣的相求。

    左無舟詫異,沉吟半晌,頜首:「不論你是不是有事相求,都要說明白。」

    「我是浮雲宗弟子,當年,我是武御。」金炎的小臉上充滿了嚴肅。其實甚是可笑:「古君臨滅了浮雲宗,但浮雲宗弟子逃出不少。我師父帶了我和師兄一道逃來法魂天。」

    當年古君臨一怒橫掃浮雲宗。浮雲宗弟子逃竄。金炎和其師兄乃是浮雲宗一等一的天才,他們的師父,帶著二人一道逃竄來了法魂天。

    天生谷附近那個)浮雲地宮,正是浮雲宗當年一位少主下來遊玩時,興建的行宮。

    然後的故事,一如當年所知。金炎的師兄棄叛了,金炎入了寒陽雕,師父隕了。

    金炎氣得渾身顫抖,仇恨無限:「我要報仇!」

    「但我沒有時間重新修煉了。我這副肉身的根骨並穿上等。等我修煉成武御,怕是需要幾百年。到時。我的壽元也盡了。」金炎目光灼灼:「我想你替我報仇。」

    左無舟展眉:「我不過是武帝。」

    「你修煉神速,必能成為武御,武宗甚至武聖。」金炎目不轉睛:「我但求在有生之年,能看見你替我報仇,並替我將浮雲宗傳承下去。我就再也無憾了。」

    指節輕輕的敲打,左無舟一言不發。反覆思量。金炎沉住氣,低聲道:「只要你答應,將來去真魂天。我帶你去真正的浮雲宗,取出浮雲遺寶。」

    「絕計無人知曉本宗秘寶所在。」金炎兩眼充滿仇恨:「本宗無數寶物,有真聖符,還有烈火之心等寶物,對你絕對有極大好處。」

    左無舟心中一動,暗暗吃驚。五行之心,比五行之精可是要強大了許多。更加不要說還有真聖符了。

    略做沉吟,左無舟看了一眼金炎,總歸是相識一場。果決:「好,我答應你。

    我替你報仇,傳承之事,我是不成的。」

    金炎狂喜:「我師父姓卓名元。我師兄也姓卓,名一雲。」

    與金炎的交易,一者念在相識相交一場,二者索性是左無舟最擅長的殺人,三者是因為交易。

    暫時是急不來的,此事暫時急不來。武帝在法魂天,那就是天一樣的存在。可在真魂天,不成武御,是很難橫行的。

    傳承浮雲宗之事,左無舟是絕計做不來的。不過,金炎正在修煉的黃金時期,也是快要定魂了,自然是要為金炎準備一些魂了。

    「浮雲宗曾是擅長合成魄,將來若去,能取得三隻上等好魄,那就值了。」左無舟甚是滿意。

    金炎很是爽快,當即就將火系武帝心法告知左無舟。如此一來,左無舟得以暫時放下包袱,全力修煉金系。

    陪爹娘,指點無晚無夕。修煉。再與陳縱之和許高城聚一聚,互相談談一別經年來的事。

    如此,正是這三個月以來,左無舟一直在做的事。修煉固然是極重要。親人和朋友也是重要的。

    將來去了「真魂天」就難言何時能返回。再到返回時,是否與爹娘和朋友天人永隔。還尚且難言。武帝的壽元畢竟有五百來歲,尋常人的壽元,幾乎難過八十。自是要趁此機,好好的和親人和朋友聚一聚。

    如斯數日,也終於該是時候趕去本相宗了。

    君忘淺笑嫣然,如絕美仙子。飛翔在天際。一老一少,兩大武御

    。

    君忘眉目如畫,傳遞絲絲情意:「他,果真是不可思議,不可衡量。果真是值得我歡喜的。」

    一聲送入耳中:「君忘!」

    穆龍青等三名卓一宗的武御飄然從後跟上來,眼波微閃。假笑:「君忘,你也是去找左無舟,看來有競爭了,不如同行。」

    「好呀。」君忘笑靨如花,她無比想知道,如果穆龍青看見左無舟即是林舟,該是何等表情。

    忽的眼波凝住,回首凝眼:「李沉路!」

    三人斜向飛來,為首者的灰袍人,正是一張雲淡風清的臉,笑顏:「君忘!」

    穆龍青心中咯噔:「連魂天宗都派人來了!」

    君忘凝住這位灰袍青年,嫣然:「連沉路兄都派來了,魂天宗看來是志在必得了。」

    李沉路含蓄微笑,自有一派氣定神閒的氣度:「來看看而已。不如一道?」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8
第251章 入宗儀式,不速之客

新的本相宗,新的氣象,新的未來。

  本相宗新遷之地,甚有仙雲縹緲之韻,一座如盤龍的山脈安詳的躺著,形成半個深谷,極有韻味。也難言,本相宗怎生尋得此處寶地。

  本相宗新遷,一切還在草創階段。不過是興建得主殿,以及一些院落作為居所。如此,看來雖是顯的平凡一些,可有左無舟,這本相宗的未來是可預期的。

  此處,正在溪林境內,距仁安城約有數千里,正是在群山之中。

  這一番過來,頗是拖家帶口。無晚和無夕,以及如襯都來了,關龍虎也來了,陳縱之和許高城等都來了。龐記和聶問等人自是不會錯過。蕭輕塵對此倒無所謂,是以,就逗留在仁安城坐鎮。

  就連小皇,帝都來了,小皇帝來,自是為了與本相宗相談魂院學生的分配。溪林境內並無宗派,就是有,恐怕也是趕緊搬走了。

  如此一來,溪林境內魂院的學生,自是本相宗與溪林分配了。

  尤為喜悅的是,遊歷的白觀終於回來了,此番回來,卻是挾以武君修為歸來。如此。令烏定長老喜悅不已。

  一別經年,重新相遇,至相都是喜悅不已,互道別來之情。白觀心底的喜悅和鬱鬱,自是不必多提。他本以為這五年下來,成了武君,必能追趕上左無舟了。

  誰知,等他成了武君,左無舟竟已成了武帝。這等,實是太過打洩書凹(一甩凹弛四姍)不樣的體驗,更新快,小慌夏多

  一道重聚,想起幾年前一起經歷的事,眾人各自喘噓不已。古一意大歎:「想不到,左兄成了你本相宗的人,真正是想不到啊。」

  上下山的道路。其實還未興建好。

  其實與此次典禮,並不相干。本相宗是沒什麼了不起,可左無舟之名就足矣。但憑左無舟武帝身份。過來觀禮的,最次也會是武君。

  區區山路雖是有些失禮,可也絕難不到武君。

  這一個秋高氣爽的氣候,來的人已是不少了。別的區就不提,容河區各宗各大國,誰敢不派人來。縱有子般不滿,也要深埋在心地,趕來觀禮。

  如此,因路途較近,是以來,本區的觀禮看來的比較早一些。

  談怒,董陸雲倍等五大武帝都已趕來了。悲哀的是,被左無舟一通好殺,原本有二十名武帝的容河區,如今竟然已是只剩下這五大武帝。以及三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散修武帝。

  雲終二位武帝還未趕來。談董陸三大武帝已然是先到一步。

  左無舟抵達本相宗,還沒把椅子坐熱,談怒就提著一顆首級登門了:「這就是九崖皇帝的首級。廢話少說,什麼時候跟我老人家打一架

  談怒實是迫不及待了,左無舟起身,失笑:「談武帝,急也不急於這一時

  談怒大是不快,卻又無可奈何。董陸二位武帝抱拳致意,略做寒暄。便直入正題了:「不知溪林和本相宗將來有什麼打算?」

  談怒在一旁一語,火氣暴暴:「你倒好。殺了就不理了。如今,容河區快要天下大亂了,就等你一句話

  容河區各國欲爭奪利益,取代原本的大國,成為新的大國。各宗派。又意欲爭奪魂院的分配權。如此林林總總,實是陸續已爆發了不少衝突出來。

  若非左無舟殺名太盛,怕是大規模的戰爭和宗派大戰都已是爆發出來了。如今,各國和各大宗派。都在眼睜睜的等待左無舟表態。

  左無舟的答覆令三位武帶錯愕:「與我何干。」

  沒錯,與我何干。縱是打得天翻的覆,又與我何干。

  陳縱之和許高城,是打定主意過來見識一番。

  無晚和無夕,及關龍虎過來。卻是為了為往後進入魂修界不吃虧而來。增廣見聞而來的。正是為此。所以放了無晚三人自動行事,增進

  。

  其實左無舟這次返回來,已然有了一些感覺。他和陳縱之和許高城。已是漸漸沒了以往的共同話題了。若是長此以往,關係怕是要淡了下去。

  一個是武帝,兩個連九品都不是。這差距太大了。所處的層次,又是截然不同,從何處能有共同語言。

  左無舟不想失去兩位好朋友,所以。寧可每日抽一些時間來,和陳縱之和許高城聚首在一塊,漫無目的的隨意東拉西扯。

  如此多日下來,武帝和兩位平常魂修士之間,竟又重新尋到了一種新的溝通話題,那就是扯淡。互相之間的感情。也是維持住了。

  陳縱之乃是患難之交,並無那些拘束。許高城天性如此,更是沒有約束。二人源源不斷的問題來。左無舟大感吃不消之餘,卻又暗自喜悅。

  總歸是沒有丟了這兩份友誼。

  本相宗特地清出來的一處修煉之地,正是朝陽和夕陽都可照樣的所在。

  夜叉端坐不動,左無舟神情肅穆。不疾不徐的催動命魂。從識海中。將三色命魂之火,緩緩移出來。在指尖,以魂力包裹,交還給夜叉。

  夜叉駕輕就熟的將這無形的三色火收入經脈中,再徐徐融入本身的命魂當中。本為一體,不過北」汁靈離而只,命魂百相的關係。卻仍然是存在的,是叨毛教來甚是輕快。

  夜叉闔目修煉。左無舟心平氣和,取出耀金色的銳金之精,握在手中一點一點的汲取這當中的金靈氣!

  一邊修煉金魂,一邊略微感知,他暗喜:「看來再有半個月左右,金魂就應當可達圓滿了。」

  等重新睜眼來。夜叉已然修煉完畢了,喜悅無限:「成了,一樣的時間,果真比平常快了一倍。」

  夜叉細心感知一番,狂喜:「沒有不適感。」頓了頓,夜叉心花怒放:「如此一來,我的修煉速度。除去等待溫養命魂之火的時日,可在原本的基礎上提高七八成。」

  「若原本需要一百算方能突破為武御。如今就可以縮短到六十年左右。

  左無舟頜首:「我要再將命魂之火拔離出來,你行不行。」

  夜叉冷汗直冒,臉色蒼白。這速度固然是增快了,可這拔魂煉魂就太過痛苦了,絕對是一次痛不欲生的旅程。咬咬牙:「我行!」

  如法炮製;將夜叉的命魂之火重新凝煉出來,塞入自己的識海當中。夜叉已然是痛得汗如雨下了。

  比起上次,此次手法完善了許多。如此一來,倒是快了不少。可那痛楚,卻是沒有減半分。

  左無舟心底委實難定,斂住心神,反覆思量:「到底要不要替無晚和無夕溫養命魂之火?這痛,他們怎生受得了。」

  暗自衡量這其中得失,左無舟實是揪心:「無晚資質較尋常,無夕資質上乘。如是煉製他們的命魂之火,修煉速度增加七八成。如此,無晚未來成就將高於武尊。」

  無夕的資質是絕頂的,如能再省去七八成的時日。如此一來,無夕極可能在二十五歲左右即能成為武尊,這等速度,已然是前所未有了。

  左無舟知道,他遲早和爹娘和大哥。甚至和無晚有天人永隔的一天。他希望不論身在何處,都有親人在身邊。無夕的資質,是唯一適合跟他一道修煉的。

  不論是作為哥哥的私心,還是怎的,他盼望,縱是將來修成「元魂天」強者,也能帶著無夕一道前往「元魂天」而不是拋下無夕,拋下親人。

  如斯,許是自私了。可左無舟性子太淡漠了,親人是唯一能令他心懷人性的存在了。如果連親人都沒有,他的心性很難言會走向何等無底深淵。

  渴望如斯,奈何這煉製命魂之火的過程,乃是非人之痛。作為哥哥。左無舟真不想弟弟妹妹吃苦。

  「問問無晚和無夕再做決定吧。」左無舟苦笑:「我是自私了一些。我嚮往魂道,不等於無夕也嚮往。」

  賓客紛至。

  烏定和白觀喜上眉梢二縱是他們清楚,之所以有如此多的賓客趕來。是看在左無舟的面子上。可這仍然是本相宗數千年來,第一次這般風光。

  除三位散修,容河區五大武帝悉數到齊。容河區其餘來者,皆是武君。如此浩大的陣容和聲勢,本相宗已經多少年沒有享受過了。從來都是冷遇的本相宗,這一番,才是真真有了揚眉吐氣,心花怒放的滋味。

  「好一個秋日的涼爽好氣候。」烏定眉宇間的喜色,被來客盡收

  。

  來客暗暗嫉妒眼紅,暗自在心中如是想:「卻是本相宗撞了大運,方是撞得左無舟這號殺神入了他們本相宗。如是入了本宗,比在本相宗卻又要強了許多。」

  自然,心底做這等想,卻絕然無人敢向左殺神提議:「殺神兄。本相宗爛得緊,不如加入本宗。」

  在六盤一戰後,容河區一半實力被屠戮利索,至此,何人敢同這等殺神如此說話。

  白觀笑吟吟的凝望山下,笑言:「師父。左兄入了本宗固然是好的。可本宗也須努力,總不教人小看了。」

  烏定甚是欣慰,拍拍這個風流成性的弟子:「你懂,就最好了。左武帝前途無限,將來必要前往真魂天,本相宗還是要交給你的。你能如斯想,我很高興。」

  白觀認真,卻又苦笑:「真不知他和夜叉是如何修煉的,竟一先一後的成了武帝。」

  人比人氣死人啊。

  本相宗必然崛起了,但凡觀得容河這盤棋局者,都看得穿。

  左無舟入本相宗,乃是一個本相宗從弱變強的質變開端。坦言之。正如烏定所想,左無舟遲早要往「真魂天」一一當然,也有武帝會選擇留下。可二十八歲的武帝。絕計不可能如此自暴自棄。

  如是,左無舟入門,對本相宗的真正實力增加並無意義。價值在於。溪林必將崛起成為容河第一大國,憑左無舟的關係,溪林和本相宗必是互相仰賴待重。

  一個宗派最大的生存基礎是何物,自然是武力。武力從何而來自然就是弟子,天才弟子越多,潛力就越大。

  過往。本相宗所得的魂院弟子。不過是寥寥。尚且是被人挑選過的。從此往後,溪林越強大,疆域越廣闊。溪林境內的魂院弟子將越來越多,也是本相宗能在更大範圍網羅天才,這才是本相宗的未來。

  魂院天才的分配權上,溪林和本相宗暫時沒有衝突。因為溪林並非武帝開國,並未留下無數寶物和心法,要天才來也是

  容河區各宗想得透徹,實情確是這等。漫說沒有利益衝突,就是有。只要左無舟尚在一日,溪林和本相宗就一日絕無可能爆發衝突。

  如此一來,溪林和本相宗互相綺重,互相引為臂助。即便左無舟前往真魂天,溪林和本相宗暫保數百年安寧發展,則絕不成問題。

  有數百年光景,溪林需要的底蘊和國力已然積攢出來了。本相宗也能連續培養出數代弟子了。

  如此這般,方才是真正走上了自然發展的坦途。屆時。縱是左無舟影響力不再,甚至隕落了,也無損這一國一宗的發展。

  在左無舟的殺神陰影下,容河區五十到一百年內,是絕計不敢向溪林和本相宗出手的。

  如果左無舟去了真魂天,那就更加不敢了。

  烏定想得通透,白觀卻一時未想得這許多。

  左無舟正是想透徹了,方才是在唐笑天墓前坦然自稱完成了對唐笑天的承諾。

  龐記和聶問看似無所事事,關龍虎每日帶著無晚和無夕處處轉悠,到處增廣見聞。

  夜叉則是一臉無所謂的潛心修煉。左無舟更是深居簡出。古一意和張洞天,則是和宋西湖及宣淺,一道拜訪各武帝,一邊相談,一邊交流修煉心得。

  這等小日子,倒也愜意。

  在典禮倒數第五天,烏定和白觀忐忑的迎來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一批來自別區的不速之客,皆是武帝武君。

  各自笑容有禮,其實私底下暗藏了一些何物,卻是無人知曉。

  這不過是一個開端,往後數日。陸續有武帝和武君從容河區相鄰的各區趕來。烏定和白觀見狀,則心底愈來愈是不安,愈來愈是忐忑。

  容河區除三大散修武帝,其餘五大武帝都已來。便是算上左無舟和宋西湖四人,本相宗上已是有九名武帝了。怎生看,都是一個龐大的數字了。

  一區一地的宗派,能有如此聲勢。已是極為浩大了。

  可這連日來,從別區趕來的武帝。乃至於達到了約二十名。如此。就太過駭人了。

  將此事與左無舟一提,左無舟舒眉。淡定:「翻不起浪花,由他們去。」

  轉瞬即過,正是舉辦遷移和入宗儀式的時候了。

  烏定沒奈何,本想替左無舟辦個隆重的入門儀式,總不能墮了武帝身份。誰知,本相宗竟已是陸續雲集了約三十名武帝,二百餘名武君。

  本相宗新遷過來,不過是建了一個主殿,幾座居所院落。如此多的強者聚首於此,乃至於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眾多武帝和武君,對此似乎亦相當不滿。不快之色並不多加遮掩,一時有許多東西正在發酵醞釀,隨時欲爆來。

  宏偉的大廳,裡邊正是本相宗列代祖師的牌位。

  在數百道目光的注視下,一襲黑衣的左無舟不疾不徐現身,神情淺淡。似漠視了其他人的存在。

  烏定主持的儀式很是隆重,徐徐開始。

  一霎時,左無舟成了焦點。數百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是如此的灼熱,如此熾烈。

  宋西湖和宣淺看了一眼,傳音彼此:「好像不對,小心為好。」

  龐記和聶問沒有現身,不知在操辦何事。

  恰在儀式舉行到一半的光景,來客中忽然煥出一聲嗤笑,在舉辦儀式的時節,正是全場最靜之時,這是應有。因此,此聲嗤笑,極是清晰的傳蕩來。

  烏定氣息一窒,看了一眼平淡的左無舟,才咬牙繼續。心底,冷汗直流:「這些別區的武帝武君。難道真是為了滋事前來的!莫要將入門儀式變做了流血儀式啊。」

  不過半時,寂靜中,又是一笑一語清晰:「我就沒見過這等破爛的宗派。」

  左無舟舒顏,輕語:「烏長老,請繼續。」

  烏長老心神略定。重新繼續儀式。

  不多時,來客中又是一聲冷言論語:「我等前來觀禮,卻是賞臉方來。卻連居所都沒有。這等宗派。卻不知是羞辱我等,還是太窮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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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西湖和宣淺互看一眼,悲天憫人互為傳音:「不知死活的一群可憐人。」

  至此,尋釁之意已然是再明白不過了。

  宋西湖和宣淺巨同情這幾位似乎心理極度不平衡的問題人士,古一意等則心驚肉跳揣測這會不會變成一個另一個六盤。

  夜叉冷笑,冷眼旁觀觀察這群人:「自取滅亡。」

  儀式快要結束之時,又是一語輕悠鑽入眾人耳中:「這什麼殺神,與這等破爛宗派為伍,想必也高明不到哪裡去。」

  「法魂天第一?」一聲恥笑真切無比的譏笑。

  烏定鐵青著臉,幾是強忍住心底怒火,一點一點的完成了儀式。

  行過禮,終於是禮成。算是本相宗的人了。

  群雄無不鬆了一口氣,許多容河區的來客已是汗流浹背臉色蒼白了。再是這等下去,他們怕是都要暈厥了。

  左無舟眼中一點星芒暴耀,徐徐回身來,一點怒意在胸中迅速滋生。

  冷然一語翱翔,字字如刀:「是誰!」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8
第二百五十二章觀禮,龍虎會

    氣息驟寒,左無舟冷然一言:「是誰!」

    數百來客神色各異,來自別區的魂修士則目光微動。

    「是我說的,你」一名武君極具大無謂犧牲精神的挺身。滿是傲然之色。

    一道幾欲燃將起來的氣息爆裂。一耳光扇將過去。鐵手如山,這武君大恐,嘴上大痛不已。霎時。頓見那滿嘴鮮血伴著牙齒飛灑出去。

    鋼爪般的五指。擒住這武君的後頸。目光森然,這武君一邊憤怒噴血一邊嚎叫:「有能耐就殺了我。」

    「好!」左無舟顏色森烈,舉手力沉萬斤,往下一摜:「如你所願。」

    這武君連慘呼都來不及,當場被摜做一團肉泥。

    不過是稍縱即逝的光景,這武君從牙齒被打飛,再到被摜殺,乃一眨眼。群豪乃至於未能反應過來。

    至此,方才是悉聲怒斥:「左無舟。你如此殘暴,欲待怎的!」

    「我等萬里迢迢前來觀禮,莫非你左無舟和本相宗,就如此待客。」別區的魂修士大是震怒。

    怒罵聲沖天起:「莫非你左無舟當真以為橫行無敵了。這天下強者不計其數,你想做第一,還不夠格。」

    叱責聲,怒喝聲一道雜亂無章的響起來,如同乾柴烈火在燃爆。

    聞聲。烏定和白觀反而心神大定,心下大快:「這些來者,許是有備而來,卻非一道聯袂而至,乃各行其事。」

    本區魂修士冷眼旁觀,幸災樂禍,只心想:「活該,惹吧,繼續惹這位殺神。屆時。就莫說是我容河區魂修士無能。在這殺神面前,大家都是一般無二。」

    本區魂修士實是大生快意,五年前和數月前,曾被左無舟打得容河區是丟盔棄甲。連帶容河區魂修士。都悉數被人看低一等。

    如斯,他們實是恨不得這群蠢貨與左無舟大幹一場。屆時,自管看一看,是誰無能。是誰低人一等。

    古一意和張洞天,互看一眼,皆是垂憐之色:「這群人,實是蠢不可及。左兄就是死神,走到哪,死亡就跟看到哪,沒主動生事就是好了。這群魂修士觀禮便觀禮,反來無端端自尋禍端。」

    豈不聞大江向東東不返,浪沙淘盡盡無歸。

    別區魂修士大聲鼓噪,躁動不已,目光神情複雜,一時叱責如雷。

    這等敵意,卻來得甚是飄忽。

    左無舟感到這敵意,卻甚是不解。目光微波,夜叉幻身過來。如此一問,夜叉才是徐徐道來。

    總歸一言,悉數是法魂天第一所招來的。一者,左無舟以武帝之身。竟自拜入一個小小宗派。難免惹人好奇。二者,左無舟實是鋒芒太盛,短短數月,聲明之隆,已是冠絕中部一帶十多區了。

    當日談怒一言讚頌左無舟為法魂天第一強者。此言,談怒一出,就深得容河區魂修士之心一六盤一戰。眾所周知,這絕計是法魂天第

    。」之名,就此如火如荼的伴住這一戰之威。傳播往附近一帶十多區。

    一個初初成名不過數年的魂修士,竟敢自稱或被稱之為「法魂天」這將其他修煉了數百年的武帝,放在何處?情何以堪。」之號。不但不好拿,魂修士心高氣」便是談怒在附近一帶大可自稱第一,可若真走出去,這第一就未必能保得住。

    左無舟是「法魂天第二」之名。已然傳揚出去。若無人壓制,那就當真難言了。天下這許許多多的武帝,誰不是站在法魂天顛峰,誰不是心高氣傲,怎生能奈。」實乃一個極有刺激性的讚美之詞。但凡修魂者。無不是為了名或利或生存。這等虛名,自然是不想旁落他人之手。

    許許多多的理由積累在一道。就有了這些人的不清自來。存心挑」的本領,甚至搶奪過來。」正是群雄敵意的來源。

    左無舟豁然,沉澱怒火,思量:「我還道是為何事,原來為此。實是不值!」

    左無舟心境早已超脫為虛名而戰的境界了。

    雲理區與容河區遙隔數區,容顏飄逸的黃武帝正是雲理區第一強者。

    黃武帝冷笑著悠然行出,傲然立於眾人之前,淡淡譏嘲:「左武帝。我等前來觀禮,你們卻是這等對待於我們。卻不知,你與本相宗把我等當做什麼了。」

    白觀咬牙反駁:「這位武帝大人。我本相宗並未邀請各位前來觀禮。」

    來自紅花區的葛武帝大笑出來,眼有陰森之色:「左武帝,你看清楚了。我等一百多人,卻只得了這等待皿。如果集們甘與了,那後果,你怕是承擔不起。」  。。※

    「此事,倒也簡單。左武帝。你只要賠禮道歉,便也就走了。」又是一名武帝陰惻惻的出幕:「不然,我等就要向左武帝好好領教一番了。」

    白觀大怒:「你們欺人太甚!」

    「滾!你不過是一名武君,有什麼資格與我對答。」黃武帝怒容滿面。冷冷:「我等前來觀禮,原是一片好心。左武帝出言不遜,集手殺人,這一條人命,左武帝你休想就這般遮掩過去了。」

    葛武帝哈哈大笑,語含譏笑:「聽聞左武帝殺了幾千魂修士,我等這裡不過百餘人,想來閣下必不會放在眼中了。卻不知,閣下有沒有這等能耐,將我等都殺了。」

    瞇眼冷笑:「左殺神,好大威風,就不知手底下如何。」

    「法魂天第一?」蔣武帝戰意凜然:「某家倒想會一會閣下,領教一番所謂的法魂天第一!」

    一言再一言入耳,表面口口聲聲武帝,暗底的譏笑與尋釁之意,再是明白不過。

    容河區群雄漸漸色變,目含不善的凝住這群不速之客。夜叉躍躍欲試,暴戾之色數幻。無晚和無傷等皆是氣得臉紅,虧得有古一意等照顧,不然怕是難言要衝出來。

    眾多暗含譏笑的羞辱,皆不入懷。左無舟面無表情,沉澱心思:「烏長老,禮成否?」

    「禮已成!」烏定回過神來。鐵青著臉,高呼宣佈:「從此時起,你便是我本相宗之人了。」

    在法魂天各國各宗,武君正正是主心骨,中堅力量。是以,在宗派裡,但教成為武君,便能自動成為長老。反到是武帝,在宗派中並無職務,索性武帝不論在各宗各派,都必然是最強大,這職務要與不要,並無區別。

    「好,見過烏長老。」左無舟頜首致意,不疾不徐:「烏長老,既是禮成,就散了。」

    烏定錯愕,悟得一絲,大聲高呼:「遷移大典和入門儀式禮成,請各宗朋友休息一番,喝口茶。」

    烏定和白觀實是不懂,左無舟遇到如此挑釁,怎的一言不發,並未還擊。

    容河區群雄觀了半晌,未等來這結果,不由大是失望。陸續往本相宗客房行去。一邊走,一邊觀去。頓見別區的一百餘魂修士神情難堪。

    「原來如此,高啊。」群雄一見,才是恍然暗笑:「不聞不問,那等若是無視這群人,這等反擊,才是無聲的犀利。」

    看往左無舟,反倒愈是佩服了。

    容河區群雄自是陸續散了去。一邊行去一邊想左無舟莫非轉性了,一邊指指點點,暗中譏笑。

    黃葛蔣等無不顏色驟冷,這等被無視的滋味,身為武帝,他們何時遇過。這些武帝暗暗惱怒不已,流溢於言表之間,大步跟上,往前冷冷道來一語:「左武帝可是怕了!」

    夜叉如鬼魅般搖身一動,一指一掌掃往地上,劃出一條線:「本相宗不歡迎爾等,如逾雷池半步,那便死。」

    左無舟一言不發的返回,無晚和無夕氣憤的奔跑過來,低呼:「二哥,為什麼不教訓他們。」

    「此乃無謂之事。」左無舟啞然。

    「怎麼無謂了,他們都欺上門來了。再不教刮他們,豈不是教人看不起。」無晚憤恨不已。

    「旁人看不起不要緊,莫耍自己看不起。」左無舟釋然,換做十年前,他的想法和無晚其實沒分別。經歷了這許多,他心只有魂道,自是不會輕易為這等言辭挑釁而動怒。

    別區魂修士只有若隱若現的敵意。並無殺意。如此,方才是他無,動於衷的關節。若為此就要大打一場,那他就不必做別的了。

    黃葛將等武帝臉色鐵黑,燦匕:「左無舟,你竟敢!」

    一語傳蕩。火星四濺。容河區魂修士原本正在散去。聞言,頓足不前,冷笑觀這群人。不論如何。他們是不敢愕罪左無舟的。不論如何。左無舟都是容河區的。

    左無舟頓得半頓,冷聲:「莫要為了言辭挑釁而動怒,若不動手,便不動。若動手,那便走出手必殺,絕不可留情。無晚,無夕,往後一定要記住。一旦交上手,不殺死敵人,就絕不收手。龍虎。你也記住。」

    無晚和無夕吃驚的看著二哥。

    關龍虎慎重頜首記下來。

    區區一條線,自是無法阻擋這群魂修士。含怒而動,大步走過這條線,實是惱怒之極。

    夜叉眼中凶光乍現,幻身一動。黃武帝眼波徒利,銳嘯破天:「來的好!」

    一眨眼,夜叉連續與這黃武帝交手數下,悶哼一聲倒飛數十米。黃武帝冷笑:「不過如此而已。」

    黃武帝面不改色,大步直奔向左無舟,深沉慍怒:「姓左的,今日你若不給出一個交代。就休想離開。」

    左無舟輕描淡寫:「無晚無夕。看清了。此人對我產生了殺機,所以,他必須死。我等動手,應當靜如處子。動如雷霆。傾其所有,一招斃敵!」

    「就像這樣!」無晚和無夕喜悅吃驚的看著二哥忽然消失了。

    黃武帝,是實實在在的雲理區第一強者。一身修為,不弱於談怒。

    尤有週身武帝級器裝符丹,還自創了一招威能極大的法魂戰技,縱橫可稱得上是一時無敵。

    左無舟赫然正如一座山脈反轉過來,滾滾碾來,那勢當真崩裂秀,比。一霎時,直教每一人耳中都迴旋住一聲狂猛雷音。

    這一拳下,恰恰是一聲雷暴。將所有聲息壓住。並不是快到極點。卻教人難以躲避。

    黃武帝駭然察覺這無比剛猛的威能凝而不散,如甩龍一般的滾滾而至,剛猛如濤一詞,實是再恰當不過。金土二系的「翻天印。」實是

    。

    黃武帝霎時週身劇痛無比,和左無舟一般無二的週身一震。論修為。黃武帝實是勝過左無舟一籌。奈何左無舟是五魂瞬爆,而黃武帝卻做不到瞬爆。

    如此一來,等於是黃武帝生生承受了左無舟毫無保留的一擊。頓臉色煞白。一口鮮血狂噴將出來。

    一霎,左無舟宛如身長數丈。趁住勉強回復的一些魂力,加上陰魂,力不退反進,眼中殺意酒天!「七殺拳」施展來。

    黃武帝一眨眼,就儼然沙包一樣被左無舟懸空猛擊多下。那胸膛就如戰鼓,被隆隆連續擂中多拳。胸骨盡碎,狂噴鮮血。生生被一隻鐵拳打入胸膛,成了對穿之狀。

    黃武帝,一招慘死。太可怕了。

    別區的魂修士悉數震撼失聲!心中只得一念:「此人好狠好可怕,果真與傳言中一般。」

    須知,黃武帝成名多年,一身修為足以縱橫多區而無敵。卻只一招就慘而落敗身死。

    「看見了。殺人當如斯,不動即不動,動即殺人。」

    左無舟輕描淡寫的拔出血淋淋的鐵臂,悉心教驚呆住的無晚和無夕。

    返身放眼,百餘魂修士悉數失聲。左無舟冷芒悠耀的眼波掃去:「法魂天第一又如何,我做定了。誰若不服,自管上前來!」

    一想起法魂天第一,想起當年的孱弱。左無舟胸膛一陣熱血***。引頸嘯搖九天,豪氣干雲,「從今日起,我就是法魂天第一 但有不服,自管來領死。」

    一言出,群豪動容。

    好生慨然氣概,好生桀驁。男兒何須扭捏作態,故做謙虛狀,該擔當就擔當。此乃他從屍山血海殺出來的一條路,這稱號斷然沒有當不起的道理。

    縱是目空一切,縱是睥睨天下。又如何。他如今的修為,何須為了一個法魂天第一的稱號而謙虛。

    此乃他應有。有多大能力,就戴多大帽子。他有這實力。就自然當得起這等稱號。做得出,就當得起。

    法魂天第一又如何,他的目標從來不是法魂天第一。

    挾以擊殺黃武帝之威,聲勢無邊。一時,竟自滿山無聲。

    在這等凶悍聲勢下,連來尋釁的魂修士也竟自皆是掠過一念:「興許他真的當得法魂天第一之說。」

    此念一誕,這群豪頓羞憤欲絕。赫然是被這一招奪其心志,一時心神動搖之念。

    這群豪羞惱不已,齊聲怒罵來,卻也甚是壯觀。

    左無舟眼漾冷光:「怎的,不敢過線了。你等就是這等膽色。如此,倒是我高估了你等。」

    一言賽過一言的逼迫人,步步進逼。絕無遲滯:「我就是法魂天第一,但有不服,自管來。且看我是否殺得了你們。」

    一番咄咄逼人的姿態,更是顯的氣焰沖天。就是當得法魂天第一。又如何,你等能將我怎的。想要摘下來,拿出實力來。

    群豪竟被這一番絕不含蓄和謙虛的話語逼得步步退卻,但憑一人氣勢。竟自壓過群集,何等之威。半晌,群豪才是反應過來,惱怒大喝:「你狂什麼狂」。

    別區趕來的約二十名武帝,各自傲然挺身而出,冷冷挑釁。

    忽的心有感,左無舟眼波一斂,斂住心神,凝往一處,思忖:「來了。」

    「好豪氣,不愧是以一敵千的左武帝」。數聲大笑自山下而來,一些身影飄然而至,乍一放眼,竟有八九人之多。

    這數人躍上山來,放眼一顧。目光凝在左無舟顏上,抱拳笑:「兄台如此英武俊朗,氣度非凡,想必正是傳言中的左無舟左武帝了」。

    但見這數人躍來,這些許的武帝尚且喜悅。待見這數人以平匕相待。這武帝們頓錯愕不已。

    這九人氣息未加掩飾,群豪感知。勃然失色,臉色泛白,暗暗駭然:「竟皆是武御。

    九名武御向左無舟釋放以最大善意,各自道來身份,正是來自真魂,天的三個宗派的人。其中的耀星宗來人,掃眼一觀,目光沉下,顯是認出數人,低叱:「蔣武帝,你等貿然來此,想做什麼。我等代表耀星宗來觀禮祝賀,莫非你等還敢來此搗亂。」

    蔣武帝等人頓汗流浹背,臉色瞬白:「不敢,我等不敢,我等也是前來觀禮祝賀的。」

    「如此甚好,若有差池,看我怎生拾掇你們。」這耀星宗武御冷冷一言。

    蔣武帝等悔得腸子也是綠了。至此,他們也知這些武御為何而來了。早知如此。何必去爭奪什麼法魂天第一,何必有什麼不忿之念。

    「既然是來觀禮的,各位,請了。」左無舟微一頜首,有所感,眼波再動:「白觀,迎客。」

    又有一批武御趕來了!

    群雄無不凜然。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19
第253章 不能得,即毀

溶霞卓孤驁齊飛,秋水共長天葳。                  秋日正濃時,一波又一波的武御如相約一般乍然現身來。一乍時。已然陸續有十一二個宗派,數十名武御趕至此地。

    蔣葛等心存挑釁之意的武帝。皆是汗流浹背,均戰慄想道:「好在沒有打起來,否則,我等哪裡還有命。」

    廳堂中。正是眾多武御濟濟一堂。

    左無舟頜首:「各位來意,我已知。想來,尚且有一些宗派未到,我想等待各宗派都已到齊了,再來討論此事。」

    眾多武御,為何是等待他入了本相宗才現身來。左無舟心知,入法魂天宗派和入真魂天宗派,並無衝突。可這先後之分,總歸是關係顏面。

    是以,真魂天宗派都是等了他入本相宗,才一道現身來。

    武御們暗暗吃驚不已,這廳堂中。並非只有他們。還有談怒及古一意等人,皆是在武御的鎮壓下。頗有戰戰掛兢的惶恐之意。

    偏生左無舟卻能談笑字如,自然而然,如此氣魄,實非常人所能擁有。

    他們只知左無舟六盤之戰的輝煌,卻不知過往左無舟並非第一次和武御打交道了。當日還是武君時,尚且敢與穆龍青交手,這些武御怎生嚇得住左無舟。

    頓有人道來一言:「敢問左武帝。不知左武帝的年紀如何。可否讓我等測試一二?」

    左無舟眼中墨色微波蕩謙:「我已二十九歲,測試就免了,信與不信。不過是一言而已。」

    眾武御暗自不快,往常再強大的武帝,誰不是自動前往魂殿測試年紀。再發放心法。如今,形勢卻掉轉過來,如此頗令眾武御心生彆扭。

    饒是談怒並不稀罕真魂天的青睞。也不由得暗生嫉妒眼紅。

    誰不是這等啊,古一意等均是慨然思量:「若我成武帝后,也能得真魂天宗派,如此重視。那便也是不枉了一番苦練。」

    真魂天眼中只有武御往上,眼界甚高。比起法魂天來。那高出的絕非一點半點。

    法魂天有古來相傳的名言「十八不入四品,終身無望」此處所指的無望,正是武尊。

    真魂天卻有另一自古名言「五十不成武尊,終身無望」此處所指無望,正是武御。在真魂天修煉,不論資源還是環境,都有利了許毒。往往天資過人的,二三十成為武尊並不稀罕。若五十都未成武尊,那就真是無望了。

    沒有武御修為,是絕計不能在真魂天縱橫天下的。就好比法魂天只重視武尊以上魂修士,真魂天卻只重視武御以上。因為獨有武御往上。才是真正的強者。

    在法魂天,五十成武尊,那便已是天才了。在真魂天。五十成武尊。不過是剛剛達線罷了。可見這其中的差別之大,不置身其中,絕難想來

    以容河區為例,數百國共有許許多多的魂院,這許許多多的魂院專門收錄六到十二歲的孩童。往往宗派選拔。乃是萬里挑一的人選。

    真魂天往往從這些被法魂天宗派挑選的孩童中,又幾乎是萬里挑一。方才是帶走最為出眾的孩童。

    可見,真魂天對天才的衡量標準,是何其之狹窄。

    饒是如此,真魂天這仍然悉數為二十八歲的武帝,傾巢而動,實是自古罕見的奇觀。

    真魂天來人。固是焦心左無舟的選擇,卻也自有一份真魂天強者的矜持。

    索性左無舟今日方入本相宗。若今日再投真魂天宗派,卻也不恰當。一邊是矜持。一邊是不恰當,反倒是含蓄的表示一二,暫時未急於逼迫左無舟表態。

    姑且不論各宗派對此事有多麼上心,究其根底,自有真魂天的矜持。斷無可能在左無舟面前表現出來。

    戰刀雪亮。

    安武御沉溺其中,一點一點的擦亮寶刀。默然半晌,怪笑一聲:「不能得。即毀之。」

    「二十八歲的武帝,算你倒霉。好端端的,悄悄入了一個宗派,便也就算了。反倒大張聲勢,如此,分明就是自取滅亡。」

    安武御神色驟寒:「有人!」

    搖身一動,斂住氣息,眨眼已出現在數百米外,一刀斬落下去!一名黑衣人身法飄忽,眼見安武御,頓是一聲低哼!

    數番交手,各自斂住氣息。各自互看一眼,博得低聲一轟,竟自彼此退卻。

    安武御和這黑衣人彼此凝注半晌。冷哼:「你也怕暴露武御氣息嗎。看來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二人頓自笑了起來,一言不發。各自退沒入密林中。各懷心思:「看來還有其他宗派想到了,不能的即殺之。如果左無舟入了本宗,那就須要提防住旁人突下殺手。」

    一名武君盤地休息,仰觀天色,心思翩翩。

    此武君眼觀天色,思緒變幻:「難怪玉、武御要將此項任務交給我,除了我,卻也沒幾人能當著許多武御刺殺一人礙手了。」

    「我只不懂,玉武御為何說這是為宋狂歌大人做事。」此偽裝做武君混在其中的武御,甚是費解:「狂歌大人乃是武宗,怎會在意一名武帝的存在。縱然是一名二十八歲的武帝。」

    「一個在真魂天,一個是在法魂天。這左無舟就是想得罪狂歌大人。也斷沒有機會啊。真費解啊。」

    「可小日若走動起羊來,在混戰中就可刺得年遠遁。可惜州。小名武御來早了。」這武君心想:「且看明日有沒有機會趁亂動手。」

    李沉路向身邊武御,低語數聲。這武御豁然,忽的搖身消失掉。

    穆龍青在心中冷哼一聲,傳音給身邊之人:「我們的人安排好,絕計不能出差錯。若不能得,必毀之。」

    蘇黃輕語送入君忘耳中:「小姐。他們似乎打定主意,不得即毀之。那左無舟。你就不想保護他?」

    君忘淺笑嫣然:「若他連這一關都過不了,怎值得我一腔情意,怎做得我的唯一。」

    蘇黃啞然。黯然心想:小姐啊小姐,你這麼下去,怕是永遠都找不到你的唯一了。」

    「就是有,也被你玩死玩殘了。」

    一如左無舟所料,這些名門大派。正是為了一絲矜持,而有意區別與雜門雜派,刻意來遲一些。

    一邊趕來,一邊各懷心思。終是趕到本相宗之時,見本相宗山門處處皆是魂修士,林林總總不一,竟有不下數百之多。君忘暗暗皺眉:「人太多,眼太雜。」

    這群武御的氣息。群豪早已感知。徹底麻木了。索性今日已是陸續有許多武御來了。再來多一些。也不過如此。

    烏定早早笑容和藹的迎了過來:「眾位武御大人,左武帝等候多時,請往廳卓一敘!」

    「沉路兄,請!」君忘嫣然。

    李沉路並未多做謙遜,微笑走在第一,走入廳堂中。一眼看去,頓暗自皺眉。

    君忘放眼一觀,驚詫:「連神天宗也聞風而動了,看來沉路兄,需要多費心出力了。」

    穆龍青目光凝注在主位的黑衣男子臉上,臉色鐵青,呆若木雞,幾是失態怒吼:「是你!」

    好一生吼,真個是平地起雷。

    「原來是你!」

    穆龍青失態的吼聲傳播廳堂,頓引動各宗詫異看來。

    主位上的黑衣男子,自然正是左無舟。左無舟殺心微動,暗自好笑。一時心情大快:「穆龍青,果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穆龍青的臉就宛如打翻了醬汁,時青時白時灰,實是精彩極了。實是怨不得穆龍青,當日鎖金一梭的威能實是太恐怖了,毫不猶豫對著一個城市數以萬計的魂修士,施展鎖金梭的人,更令他感到恐懼。

    那一梭之威,實是幾欲令穆龍青從此膽喪。尤其,穆龍青真切記的。這位心黑手毒的主,還有一枚真聖符。

    穆龍青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左無舟,卻見那笑,油然誕起寒意無限。忽攸一個顫慄,他兩眼發直,倒吸一口涼氣:「你就是左無舟!」

    他真是絕然想不到,此番要來爭奪的人,竟然是他的大仇人。如不是卓天狼的交代如在耳邊,他真想一轉身就走得遠遠的。

    「絕無可能招攬到此人!」穆龍青幾欲轉身就走,忽的心中大凜:「就是不成,也必須除掉此人。」

    「可他是個瘋子,還有一枚真聖符,萬一施展來,那就是玉石俱焚了。」穆龍青這一生從未有此時這般掙扎過。

    君忘期待了許久,終是得見,悠然一聲開懷輕笑。

    一笑,儼然燦如春華。一霎時,不知牽動了多少人的癡迷,多少人的深陷。

    這數十名武御中,卻有人是認的她的,汗流浹背,淒厲高呼:「不要看她,她就是君忘!」

    一言出,無數武御目光悉數震動,震撼不已。如見蛇蠍一般,絕大多數人紛紛扭過頭去,竟是不敢再看。

    左無舟暗暗心驚,甚是費解:「君忘這瘋女子,怎的有這麼大的威力,竟令這些人皆是避如蛇蠍?」

    蘇黃目光不善,冷冷掃視一周,心想:「這些人也太自作多情了,就憑這也想得到小姐的青睞,卻也想的太美了小姐哪一次看中的,不是一等一的人物呢。」

    君忘倒是渾不在意,踏步如踩雲端。輕悠然,自有幾分翩翩之意:「我來了,你卻是不歡迎我嗎。」

    左無舟目光不動,沉澱住心神。眼波流淌凝住風華絕代的君忘,眼中淌住一絲冷色:「君忘,請自重。」

    一語出,眾武御大驚動容,紛紛看向左無舟,難言是贊是怒,卻是大為佩服左無舟這等視美色如無物的本領。如果他們有這等本領,就不必躲著君忘了。

    反倒是穆龍青,經此一混,才是鐵青著臉就坐。

    各人各自入了座,略做自我介紹一番。天君宗和卓一宗的現身,已是預料當中了。

    反倒是李沉路的介紹,令群豪為之悚動不已,暗自嘩然。

    默然一邊飲茶,一邊等待!左無舟一邊心生凜然。龐記和聶問一直逗留,是以,左無舟對真魂天的瞭解已是相當深入了。在對真魂天的認知這一點,堪稱是法魂天第一人了。

    魂天宗,集是九天宗之首,更是真魂天無數宗派之首。

    三十三地宗,各自至少有三名武聖。九天宗,每宗至少有五名武聖。而從來無人知曉魂天宗有多強大。只知魂天宗至少有八名武聖。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宗派。

    光看一個法魂天第一,就為左無舟引來無數挑戰用。能成為集多宗派公認最強大的。卻丹久敢挑戰,瑰天鬧餉俏入實是深不可測。

    龐記和聶問提及魂天宗的時候,語音乃至於在發顫,發自內心的恐懼。

    左無舟有所不知的是,魂天宗數十萬年來,一直都是公認的第一宗派。如此,才是最為恐怖的。

    須知,沒有任意宗派能保持長青不衰。唯一能在數十萬當中,始終強大,地位不變的,只有魂天宗。

    尤令左無舟暗生警慢的,正是古君臨在「日記」隱約提及,古君臨最忌憚的正是這個深不可測的魂天宗。

    再是等來了朝歌宗等幾個宗派的來使後,再等了半時,並無人來了。左無舟頜首沉聲:「看來,是無人再來了。不如各位開門見山就是  」

    「各位前來,無非是想我入各位的宗派。」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複雜:「各位都在此了,想要我入宗,並非不可能。請列出好處來。」

    一言集,群武御頓嘩然,橫眉冷對者有之,倨傲無理者有之,深思者有之,苦惱者有之,豁然者有之。

    此處,已然是雲集了二十二個真魂天宗派來人。真魂天宗派雖成百上千計,其實能在短短三個月中得到消息,並做反應者,並不會太多

    說穿了,左無舟的年紀是在六盤一戰中才暴露的,至今不過三個月。這三個月光景,六盤一戰的消息也不過存法魂天傳出十多個區而已。

    再者,宗派雖多,許許多多的小宗派皆有自知之明,奪不過大宗派。索性不來。此處趕來的,半是名門大派,半是來撞運氣的小宗派。

    九天宗,已有公認第一的魂天宗。第四的神玉宗,以及第三的天君宗現身。三十三地宗,已有長空等五個宗派現身。就這短短三個月,能有這許多宗派趕來,已是極快的反應了。

    李沉路愕然,洒然:「這人倒有趣,竟有這等提議。」

    各宗來人互相交頭接耳,暗藏不忿:「區區武帝,竟敢向我等真魂天宗派提這等無理要求。再是天縱之才,那也只是潛力,難不成我等奪不得你,還殺不得你一個武帝。」

    夜叉所言極是,來自真魂天的人,總是有一些矜持一些倨傲。表面看來和善,其實卻皆是隱藏在和善之下。

    李沉路心知各宗派在顧忌什麼,輕笑:「我來並,本宗鬼武聖大人。曾有一言。」

    群雄嘩然之聲嘎然而止,李沉路悠然道來:「鬼武聖大人,曾言左武帝這等天縱之才,誰若收之。便是哪一宗的福分,怨天尤人遷怒於人,就不好了。」

    各宗有些不懂,有些卻懂了。臉色微變。

    「我來,是想親眼看看這位天縱奇才,回去向鬼武聖大人轉述。並無他意。」李沉路微笑,似什麼都在掌握中。

    眾人聞聲色變,左無舟豈有不知,暗暗傳言給聶問:「誰是鬼武聖?」

    「鬼武聖,姓鬼,名無相,實力絕對在前五的超級強者。」聶問垂首囁嚅低語,暗含喜悅:「有這鬼無相一言,不論你入了哪一宗,都無人敢在明面上尋該宗的麻煩了。」

    一言,即有如此效果,可謂威名天下揚了。左無舟昨日未必沒有因為法魂天第一之名而略感喜悅,至此,得見這鬼無相之威,才是排遣了那等浮誇的喜悅,沉澱下來。

    與鬼無相這等威勢相比,法魂天第一,又算得了什麼。

    左無舟眼波微動,油然大誕鬥志:「不管前路多難,總有一日,我要超越鬼無相,超越古君臨。乃至於超越顧重。」

    有了魂天宗一言做保障,已然是化解了各宗的擔憂。

    各宗紛紛許出一些條件和好處,無非就是成為各宗重點栽培的弟子。所有資源傾力向左無舟傾斜等等。

    穆龍青冷眼旁觀,心得牙癢癢:「此人已成我死生大敵,絕不能留。他若活下來,我必死無疑。他還殺了卓武聖的親孫子卓暮。此仇。怎可不報。必須將這人勒殺在襁褓中,絕不可給他機會活下來。」

    「當日,這小子在銳金界殺了多少人。一舉得罪了多少宗派,待是他入了真魂天。我再將此事抖來,保管他有一百條命也難活。」

    穆龍青狡詐怨毒:「如果這小子就逗留在法魂天,那反而難辦了。規矩是武御不能在此出手,雖無人在意,卻不好被抓住把柄。」

    想到此處,穆龍青忽攸週身如置冰窟,驚駭目光低低掃過李沉路。心砰砰激跳:「鬼無相那一言。分明就是擠兌這小子必須要加入一宗,必須要前往真魂天。這小子得罪了這許多人,如去了真魂天,那分明就是必死。」

    「不行,此事,絕不能被這子想到。不然,他若逗留在法魂,天。我們就一生都難殺他了。」穆龍青為自己的揣測嚇住了,本已決定將左無舟就是林舟之事,向當日在銳金界受害的各宗派道來。

    如此一念,頓令穆龍青暫時保留打算。等左無舟去了真魂天再公佈。

    到時,非但是左無舟要吃苦。長空宗也將被牽連。

    穆龍青滿頭大汗:「如是鬼無相存心的,那此計也委實太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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