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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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00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0
第254章 相思流,鏡相刺殺

「我長空宗的各件是,一枚真聖符。十枚真宗符。如江七心。五行之精,儲物袋一隻,真御器等等。」

    龐記傲然起身,大聲喊出己方所出的好處。

    一言出,悉數皆驚。其他倒也罷了。但是真聖符,就已是極為駭人了。如此大的代價。漫說是尋常宗派。就是天君宗和神天宗也捨不得拿出來的。

    「長空宗志在必得,爭不贏了。」各家人員暗歎一聲。

    果然,等了半時。再是無人道來比這更好的條件。左無舟暗暗笑著。果決一言:「既是如此,那我便入了長空宗。」

    此言一出,無數人大感失望。穆龍青一刻都不想在這瘋狂之人身邊呆下去了,詐做假笑:「既是如此,我就該回去了。各位,告辭。」

    「走了,我等也該回去了。恭喜左武帝,恭喜長空宗。

    」陸續有人起身來,笑吟吟的告辭了。

    等人走得七七八八了,李沉路含笑。氣度雍容,抱拳致意:「左武帝。李某也該告辭了。往後,但有難題。只管找我。」

    走出廳堂,李沉路回首一笑:「左兄弟,有些人怕是不甘心,你還需多多提防。我已探明。約有三隻蒼蠅,你請保重。」

    「多謝!」左無舟爽利一言,心中暗暗納悶,古君臨為何忌憚魂天宗。乃至於有些冉魂天宗。

    君忘淺笑嫣然,凝住左無舟半晌,輕歎:「我料來,你並未輕信這魂天宗,對否?不輕信,原是對的。魂天宗屹立真魂天百萬年不倒,自然有的是手段。」

    左無舟眼漾冷意:「我也不會輕信你。」

    「願君給君忘一次解釋的機會。可否?」君忘美目中分明透住殷切。

    左無舟淡漠凝住她半晌,譏笑轉首向龐記和聶問頜首:「二位請了。不如入屋一談。」

    有史來第一次,是有人如此漠視於她。君忘心酸,癡然凝住英挺背影:「他的誤會竟如斯深,竟不願與我相談了。」

    秋月明亮,月下長談,別有一份雅致。

    真聖符自然是胡說了,長空宗就是再奢侈,也是絕無可能將真聖符交給左無舟的。還是那一句,潛力從來只代表潛力。不是現在。

    如果左無舟當前是武宗了,長空宗絕然肯交一枚真聖符給他自保。可左無舟不過是武帝,潛力是極大。卻不意味著長空宗捨得花一枚真聖符作為代價。

    所以這麼說。主要是為了要各宗都無話可說。其實並非左無舟有心要拖延至此,他既要入本相宗,就算早早答應入長空宗,也必須要等他入了本相宗,才可入長空宗。

    除了真聖符。其他的倒是不假。基本就和事前談得一般無二,用比較現代的話來說,這就是暗箱操作。

    「走了!」左無舟忽攸記起一事:「君忘這女子,究竟是怎生回事。再是一言難盡,也該是時候道來了吧。」

    聶問和龐記苦笑:「君忘此女,其實是」

    一音未落,頓有一聲雷鳴之震,聲震蒼野,氣息激盪,竟是武御氣息。

    左無舟眼波一凝,長身而起,戰意飆然:「好,該來的,也總會來的!」

    龐記淡然自若:「左老弟不必心急,此乃我長空宗的人在替你清除蒼蠅!」一笑燦爛:「你我,不同一道觀賞之。」

    「好!」左無舟豁然,原來龐記和聶問這些日子不見蹤影,就是在忙此事。

    一道躍將出去,在高處凝住。但見一處處氣息激絕。赫然竟是已有三處傳來武御交纏不下的氣息了。

    「如何,這些許小蒼蠅,早在算計中。本宗已派來了武御,但教在你前往長空宗之前,無人能危害你的性命。」龐記不無得意,此乃他一手精心策劃的。

    龐記和聶問陪伴一旁,左無舟龍行虎步,氣度非凡。

    數百法魂天群豪,均是艷羨嫉妒不已。二十八歲的武帝,那簡直就是自古以來從未有過。如此之年紀。便有如此之修為。難怪從來矜持倨傲的真魂天宗派,竟亦如此熱情主動。

    尤為容河區魂修士,最是苦澀。早知左無舟的年紀,放眼容河區,絕計沒有多少人願與左無舟為敵。自然,人心複雜。願如穆龍青一般勒殺天才於襁褓中之念,也未必沒有。

    此情此景,豈不正是如此。

    何德何能,得以真魂天如此青睞有加。群雄思來想去,卻只覺這一生修煉,多半是練在狗兒身上去了。人家左無舟二十八成武帝,他們卻二百八都未必能成武帝。

    這其中相差之大,豈是一言能描述的。人人生而不同,卻有這許多的天資差距,怎教群豪不羞憤不灰心。

    其實這天下天才,何其之多。卻總有許許多多隕了,廢了。那總與天資和根骨是不相干的,這人後天的追求和努力,卻才是另一個主要

    。

    釋以神祇,感知一番,左無舟頜首巍然。

    不過一霎時,感知一顫,左無舟眼波大動,心神斂守,如烈火燃將起來:「火法無邊!」

    頓宛如酒天之火,噴爆出來。一眨眼,一條勢如鬼魅般的身影,從地

    佩「賤龍般突將出來,殺與凜冽「直指左無舟。              龐記和聶問措手不及,如此近在咫尺的突襲,錯非左無舟略有感知,怕是難逃一死。

    「火法無邊」一動,「翻天印」如騰龍飛舞,翱翔於天,頓如飛來之峰兜頭碾將下去。與這突襲者一招交手,左無舟臉色瞬時蒼白,如流星狂飛百米,漫天鮮血灑得沿途皆是。

    這偷襲者,身法速度之快!實屬罕見,蒙住臉,兩眼殺意***:「疾風爆!」

    魄力悠然激回,好快的瞬爆魄。化做一道長虹貫日。龐記和聶問怒睜雙目,一招轟將去,竟是悉數落空了事。

    左無舟一邊到震飛去,一邊沉澱殺心,一邊冷然:「此人好強,絕非六盤之戰中那名雕星宗武御可比。我與真正的武御果真仍有相當差距

    當日六盤一戰,他能與那雕星宗武御平分秋色。一者是那人修為並不強,也是服藥提升的。二者。當日他的氣勢戰意正值顛峰,正有遇神殺神之勢。因此那一戰,絕非典型。

    眼觀此人取將轟往左無舟,龐記和聶問怒吼咆天。一眨眼,自一處宅院中,一道飄飄如仙的絕美身姿乍現,儼然天外飛仙,如仙舞般的美態,輕悠舞動天河!

    吟唱如天簌:「相思流。」

    纏綿徘惻的水性,瞬時纏綿住。這偷襲者厲嘯一音,狼狽不堪,如流晏墮下。

    這仙子悠悠拂袖一轟,這偷襲者頓狂噴鮮血了帳了。揭下此人面罩。淡然一語:「是朝歌宗的人。」

    龐記和聶問驚怒交集,如是左無舟當真在此隕落,那便是不可收拾之局了。

    左無舟斂神不動,眼中一抹墨色甚濃。冷意滿懷:「朝歌宗。此仇我暫且記住。」

    眼波往君忘顏上一頓,左無舟一言不發,面色如水。半晌,君忘緩步過來,姿態優美,美目含情:「盼君能看清君忘。」

    「當日,你的藏身之所,並非君忘洩露。」君忘眼眸中,淌住一絲憂傷:「盼君莫要誤會君忘,盼君能看懂君忘之心。」

    左無舟沉聲:「對不起,卻是我誤會你了。此番,多虧得你了

    。。

    君忘破涕為笑,頓教群豪無不深陷這等皎潔的笑中,有些難描的動人羞怯:「有君一言,君忘甚是歡喜!」

    「當日如非你洩露我藏身之所。那就當另有其人。」左無舟眉宇間暗含煞氣。

    月夜下,深藏在暗中的戰鬥,隱約有一些聲息傳蕩來。

    君忘為表明心跡,乃將蘇黃等兩名護衛放出去,一併戰鬥。如斯者。頓教暗中圖謀左無舟者大為受傷。

    一時,山脈處處傳來咆哮怒聲,淒厲大呼聲。

    群山中,一名武君混在群豪中,沒入暗夜中,細心感知戰鬥:「嗯,來了不少人,都自打在一塊了。」

    這武君眼泛冷笑:「那群蠢人。他們能想到偷襲,長空宗豈能想不到。還是我混跡在群雄當中,如是。方才不漏形跡

    「古一意?夜叉?烏定?白觀?」這武君心思百轉:「這些人當中。當是夜叉最易近左無舟之身了。不過,夜叉行蹤詭異。

    武御的戰鬥,早已驚動群雄,烏定和白觀滿是苦笑,方自收錄左無舟入門,本相宗就發生了這許許多多措手不及的大事,怕是一夜揚名不成問題了。奈何,以烏定的閱歷,也難言是好是壞。

    白觀沒奈何的指揮本相宗弟子。烏定只好看著群雄,以免出亂子。恰恰正是這一番,一名身法輕盈的武君走將過來,卻是看了他一眼:「烏長老,我有一言,欲告知於你。」

    這武君和烏定人在暗處,這武君目光微寒,不動聲色的將烏定打昏過去。兩眼微光掃瞄烏定,這武君氣息微動,魄力悠然釋將出來,容顏竟自一點一點化做烏定的模樣。

    若教旁人得見,必定大為吃驚。只因此人施展的魄,乃是「鏡相魄變化容顏,不過是效用其一而已,實乃一代好魄。

    這武君化做烏定的模樣,重又生吞一株泛黑的藥草,正是雙息花。息花,服之,甚至可在戰鬥時隱藏住真實的修為氣息。單息花,能隱匿一階修為,雙息花則是可隱匿兩階修為。

    這武君的氣息不必刻意斂,也是武君氣息了。他心疼呢喃:「為了此任務,耗費一株珍貴的雙息花。委實不值當。」

    明月皎潔如銀盤。

    一縷縷的戰鬥氣息激盪來回,左無舟氣如山嶽,自顯巍峨:「戰鬥快要結束了。」

    心中思量,油然誕生滑稽之念:「以往從來是我親自戰鬥,如今一入宗派,便已能坐山觀虎鬥。如此。實是怪異。宗派勢力果然極大。一令下,便能是以眾敵寡,有時。果真是極為便利。」

    「烏定。自遠處奔來,一聲惶惶之音乍然驚起:「左武帝,不好了。令妹被,,被!」

    左無舟臉色夫變,如火一般掠將過去,森寒無比:「烏長老,我妹怎麼了!」

    這「烏定厚惶然奔將過來:「令妹被擄走了!」

    一霎時,左無舟心中咯噔:「不對,烏長老在無外人、剛,皆是稱我為左師弟。我巳知今晚有事早只囑托夜貝一口他們代我照顧無晚和小妹,怎可能半點聲息都沒有,便出事了。

    「不好,有詐!」左無舟一時的關心則亂,卻令其身陷入險地當中!

    憑他的身法之快,再有「烏定」的速度。在左無舟誕起此念的同時。已然是與這「烏定」不過數米的距離了。

    一瞬,左無舟心底空前的鎮靜下來,心底百念淌過。「火雷翼」短程瞬爆,反轉一手,不顧暴露儲物袋。扣住一枚真宗符在手!

    「烏定」氣息看似紊亂,卻在一霎時。油然激轟出一道恐怖無比的真魂戰技!

    左無舟儼然飄葉般騰空起來,與這「烏定」錯身而過。憑著「火雷翼」的瞬爆,令在「烏定」一時措手不及,戰技落點出錯。

    饒是如此,這一擊仍然極其恐怖,一擊將左無舟轟飛,一口鮮血狂噴。頓面如血色。一枚扣在手裡的真宗符瞬時激轟,猶如萬劍齊法。無窮道的劍芒激回天地。

    一集時,就將這一方圓數百米。斬得陣陌縱橫,處處溝壑,頓轟然崩塌將去。

    「烏定」一擊礙手,搖身翱翔入空。但見身形一屈一幻,竟自沒入雲端消散不見。徒有龐記等人驚怒無比的戰技轟去,仍是落得一空。

    從「烏定」突襲,再到遠遁,左無舟竟然才自轟然落地。

    此人從刺殺到遠遁都極為專業。不但是戰技突發得極快,連魄也是修煉得極適合刺殺。如此之道。實是再清楚不過了。

    左無舟一道靈光驟然乍現,豁然:「是刺客,無垠會的刺客!」

    「當日在銳金界,是無垠會的玉白虎跟蹤紀小墨,探知我的藏身之所,方自故意洩露出去,欲害我性命。無垠會,為何要害我性命?」

    此念一誕,左無舟一躍而起,挺拔傲然。見得聶問奔跑過來,才心神一鬆,狂噴一口鮮血,便眼前一黑到下了。

    獨有一殺念徘徊不去:「無垠會!」

    一邊沉沉昏迷,一邊自行運轉「五行天地」療傷。饒是他此次傷勢頗重,仍然是恢復得比常人快了許多。

    便即是此,仍然花了一些時日,才是悠悠醒轉過來。洗惚一眼,看見的卻是一張沉沉睡去的絕世容顏,就趴在床榻之沿。

    左無舟心中一寬:「看來,本相宗暫時是無事了。」

    如此一寬,便又自鬆懈下去。重又昏迷了。一邊且在昏迷,一邊到底命魂之力極是強大,自在識海保留了一線清明,疑惑不解:「君忘這瘋女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天之驕女,卻這等守在我的病榻前?」

    「姑且不論往事如何,君忘此番情義,我怎能無視之。」左無舟一時茫然,不解君忘之意:「但盼她往後莫要再說什麼歡喜不歡喜的話了,若是那般,到可結交一番。」

    「怎麼都好,我總歸是欠了她的情。」左無舟察知心神紊亂,斂住心神:「走了,我正在昏迷養傷,卻不該胡思亂想。當汲取教元方才是道理。」

    思來想去,左無舟在識海靈台中責備自己掉以輕心了,又鬆懈大意。如此難免為人所趁。

    他往往能得以縱橫無敵,正是因為他極擅長從每一次戰鬥中,級取許多經驗和道理。但凡一個錯誤,犯過一次,就絕不教第二次再發生。

    細心思量每一處細節,左無舟暗暗吃驚的察知那刺客的修為 未必有多高。但每一處戰術,再有獨特的魄做配合,卻是實施得幾近完美。

    「魄,魄,看來,一入真魂天。魄的重要性就大大的提高了許多。」左無舟心中激靈:「魄在戰鬥中的運用,亦必將令戰鬥變得複雜。」

    因為林林總總的緣故,魄在法魂天其實不被重視,也很少輔助在戰鬥中。伊在真魂天,卻是大大不一樣。很多時都可以輔助入戰鬥,更會有許許多多奇特的魄出現。

    想通此節,左無舟不敢再懷有大意之心,真魂天雖好,恐怕也凶險了許多。與法魂天,那是無法相比的。

    幾番昏迷清醒,總能看見君忘一張風韻而又憔悴的容顏,流露關切凝住自己。

    那等滋味,其實正是被人關心的滋味,自然甚是快活。但有君忘這等溫柔細緻的貼身照顧,左無舟恢復得甚快。

    憑君忘這半月來的悉心照顧。再有那絲絲柔情蜜意。左無舟若還是當年的初哥兒,必然深陷這等柔情羅網中。奈何,乘輕舞之事如烙印在心,左無舟自問此生斷然不會再沾染情愛之事了。

    雖是不會再一次在傷重脆弱時深陷情愛陷阱,油然暗生感激感動,那總歸是免不了的。不論是誰,但教有人這等沒日沒夜的貼身悉心照顧。怎能不被感動。

    一邊躺在病榻上,一邊左無舟對君忘的好感是與日俱增。每日裡。君忘甚有耐心的與他閒話一二。儘管絕大多數時候,都在君忘在說。

    紀小墨?

    君忘?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2
第二百五十五章始於完美,真魂級翻天印

    果真,本相宗聲名大隆。

    實是無法不隆,一名殺名震天下的殺神,無端端的入了默默無名的本相宗。

    非但如此,真魂天各宗派趕來主動招攬左無舟入門。結果,當夜便發生了多起武御級戰鬥,尤為聳人的是。左無舟是夜,被武御所刺,險死還生。

    法魂天武帝們皆是暗暗震動,能在武御刺殺之下逃得一生,那本領就已然是超越了武帝了,法魂天第一之名,果真是當之無愧。

    武帝的這等心思,自是不在左無舟的思緒中。逃得一生就是本領?他這一生便從未有這等沒出息沒追求的思想。

    憑左無舟入門,本相宗強勢崛起在容河區。在被打得聞風喪膽,膽戰心驚的容河區魂修士面前,但教左無舟一天尚存,就絕計無人敢來本相宗滋事。

    至於別區。眾武帝皆是知曉,左無舟毛入了真魂天宗派,更是不敢來滋事了。

    溪林和本相宗至此,是踏上了一條高速雄起的安全道路。正正是左無舟為他們鋪鑄的一條道路。權當是還了唐笑天和溪林的情,也是還了當年對本相宗的許諾。

    當夜該刺客一擊礙手,當即遠遁。左無舟半月內重傷不起,那前來觀禮的群豪,坐觀數日,待得知曉左無舟並未喪生。

    群雄才自各懷心思的離去,有的是興奮,有的是沮喪,有的自是詛咒。但凡有人,這心思總歸是不同,實是一言難盡這林林總總的心理。

    本相宗大典本以轟轟烈烈,隆隆重重的姿態上演。卻以一個意外之外的結果,盡而掃興收場,實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若非君忘和龐記等尚在,只怕多的是有人想要趁左無舟要左無舟的命。不過,話又說回來,當日左無舟果斷昏迷,正是因為看見聶問在。信賴聶問才自鬆懈。

    如是聶問等可信之人不在,左無舟必能憑頑強意志撐住,勢必轟殺所有人,方才會昏迷。就此,難言是幸或不幸。

    殺神之名傳天下,本相宗之亂。悉數已然過去。

    喧囂過去,本相宗重歸平靜。

    溪林暫無顧慮,是以。古一意和張洞天等暫不急於返回溪林。

    宋西湖和宣淺初初時倒有心離去,與逗留下來的談怒一戰,互相之間反倒是切磋出火花來了。於是。也是暫且逗留下來。

    如此一來,烏定笑逐言開,煥發精神。這些日子以來,本相宗上的強者實是很多,漫說龐記等人。就只說宋西湖和談怒等,就是尋常人盼都盼不來的強者。

    烏定自知,左無舟注定不是屬於本相宗的。本相宗的未來,還是白觀。如此,白觀終日與眾多強者混跡,一時和古一意等人一道,各自獲得了許許多多的心得,修為大進。

    長空宗不敢掉以輕心,十大武御將此處守護得是潑水不進。有十大武御聯手,可說是萬無一失了。須知,武御出手還好,武宗是斷然不可在法魂天出手的,否則被人抓住把柄,那就是一個宗派的毀滅。

    是以,饒是長空宗極是重視左無舟,也不敢派武宗下來。

    一株小白花就在懸崖邊上,頑強的生存,並在這漸漸蕭瑟的秋日裡。頑固的盛放。

    君忘幽幽,纖纖玉指呵護這朵不合時宜的白花,輕語動人:「你總與同類是這麼的格格不入,就連盛放,都是如此的不合時宜。卻不知,你是在維護一些什麼呢。」

    在本相宗逗留了一個,月,君忘卻才是彷彿從天堂躍下了人間,品嚐了各些滋味。心底,並不是表面上這麼的淡然。沾染了一些紅塵之氣的仙子,便才是真實許多的,並非那般的遙不可及。

    懸崖蕭瑟,白花白皚皚,自有倔強。

    君忘悵然若失,情之一字,最是難熬了。卻是情,卻是愛,卻是歡喜。卻也正是一些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正正是有一些東西,在心底兒,一絲絲的蔓延和膨曉

    思及那英武的黑衣青年,君忘心如在蜜汁中,卻又仿似被生生的從中抽錄 出來。

    君忘從來以為自己想要什麼,連日來,卻有些迷惘了。與左無舟相處,時而如在雲端,時而如墮爛泥。情緒已然難自控,卻總也是感到身子和心兒,已然漸漸不屬於自己。

    「為何,這等滋味,卻有別以往?」

    君忘眼波如煙,凝住小白花:「你卻生在這危險的半懸崖上,卻在這同類都是凋謝之時,方自綻放。能在這落葉繽紛的秋冬交替之季,得見你,卻也是一種完美了。」

    「山花爛漫為誰放,若無人賞其美,豈不等若對影自憐,豈算得完美。」

    一語落右君忘摘下這朵小白花。纖手輕搓,花瓣飛舞漫天,直落懸崖。

    「始於完美,終於完美七」

    風聲嗚嗚,竟有悲恰。

    那絕美的身姿,左矛舟淡然輕語!「沒有宗美,從來瓚以,過。」

    「完美,便是諸天的仙子,徒自知曉,卻從是無人看見過。待得我等看見,那仙子便已沾染了紅塵之氣,便已不再完美了。

    君忘輕顫,回首凝眸,卻有一些衝動難奈:「君忘美嗎。」

    「當然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左無舟展顏,其實他不懂君忘的意思,那等小兒女心思,他原也不會懂的。

    「我修為可是太差了?品性不好?」君忘眼波顫不止,幾欲追尋到那一個答案。

    「你五十成武帝,一百成武御。自然是天縱之才。品性看來也是不錯的。」左無舟失笑,向君忘伸出手:「懸崖邊風大,不如先過來。」

    他卻還是關心我的!

    君忘心生甜蜜,手略伸出半截,卻又自然而然的轉而撫動三千青絲。嫣然一笑:「那你為何不喜歡我。」

    左無舟倒沒留意這一細節,無以答之。沉吟半晌,才是勉強咬出一個答案:「我志在魂道,自控七情六慾,無物能滯礙我心。」

    君忘星眸耀動:「求魂道之途,若有人能與你一道,不離不棄,相知相信,豈不更美,豈不快活!」

    左無舟失笑,轉身大步走開。自有一語迴盪:「好是極好,可那等人,天下何處可有?」

    「她須知我心想何事,她須知我志向為何,她須知我何為何不為,她須知我懂我信我。這等人,可有?」

    好一番壯語,正有那一番慨然。君忘癡然,半晌,輕言:「許是有的。」

    風聽見了,風帶走了。

    至此,君忘暫沒有再向左無舟提及往日那些情愛言辭。

    左無舟大詫之餘,反倒輕鬆下來。以為這段交情,算是正常化了。惟獨蘇黃憐憫不已,龐記和聶問敢怒不敢 返回真魂天去問一問,但凡被君忘歡喜的人,哪一個得了善終?不被玩死玩殘以前,怎會輕易

    。

    龐記和聶問有心道來,奈何左無舟感念君忘在病榻前日夜相伴之情,存心將這段尷尬的關係變做正常的朋友交情。如是者,二人倒也時常在一道。

    左無舟和君忘走的越近,龐記和聶問越是擔憂,越是光火。生怕某一日,左無舟就步了「前輩」的後塵。

    奈何,龐記和聶問攝於君忘之威。敢怒不敢言。其實,便是言道來。左無舟也並不在意,他知道自己和君忘之間,並非男女之情。

    君忘和無夕倒是互相頗為喜歡。君忘是愛屋及烏,無夕乃是純粹的喜歡這位美如天仙,一見即教人心生好感和愛慕的女子。

    這等一來二去。君忘也是知曉了無夕的天資,暗暗吃驚之餘,作玩笑狀:「你既不肯入我天君宗。索性就讓無夕拜入我天君宗吧,將來對她也有好處的。」

    對此,左無舟不置可否。

    時日匆匆,一霎又是半月過去。

    秋冬交際,正有些凜冽。左無舟正在向君忘請教真魂天的東西,談及「元魂天」君忘也是對此一無所知。

    「那日刺客所施展的魄,卻是什麼奇魄?」左無舟每每想及,都暗暗吃驚動容。

    那日刺客所施展的正是鏡相魄與雲端魄,鏡相魄有映射之效,非但可映射容顏,連戰技等都可,甚至可模仿別的魄的能力。最大的限制,這鏡相魄,在絕大多數時候施展。要互相發生身體接觸。

    雲端魄,乃是一種專門逃遁的魄,一躍入空,便如天上雲朵自然而然。再也難尋其蹤跡。當日一見刺客施展雲端魄,眾人就沒有再追,就是因為知道撥不出來。

    多日來,左無舟絕大多數時候一邊在養傷,一邊都在請教真魂天相關的東西。收穫極大。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數日後。天君宗表人催促君忘返回宗門,聲稱有大事發生。

    原本左無舟並不欲多問隱私。但君忘倒是一言道來了,正是當日君忘前往銳金界的緣故,又有一處可能存在妖魂修士的活動蹤跡。

    左無舟當日就知了,君忘也就沒有隱瞞。

    匆匆收拾,準備離去前,君忘和淚眼朦朧的無夕道過別,輕聲道:「長空宗善火土金三系,性烈。無夕並不適合,無夕天資過人,並不輸我多少。如你信我,可令無夕拜入我天君宗門下,必保得她平安。」

    「無舟,你正是那山中猛虎。海中蛟龍,無物能困得住你。我知,你在長空宗不過一時之策。」君忘唇瓣輕闔,無比動人,顏色卻慎重。

    左無舟顏色不變,暗暗吃驚。

    君忘桃腮微暈,一絲陽光打將下來,卻分明猶如紅絲從暈中錄將出來:「長空宗此番得你,必為各宗忌憚。以你之作風,將來必有觸犯各宗之時,屆時,長空宗未必能保你與無夕。」

    「君忘言盡於此。」君忘笑靨璀璨:「盼君莫忘。」

    凝注君忘淡去的身影,左無異餘震未消,心中泛起一些難言的怪滋味。

    「我與她曾不過是三面之緣。原來,她卻是這等懂我。」

    好一個蘭質惹心的絕世女子。

    君忘走了。

    左無舟終於是懂了,君忘到底有些什麼魅力。卻不在其姿色,乃在於其內涵所自然而然流露的魅力。

    君忘走了許久,左無舟竟還時時記掛起來,實是奇事一樁。每每記掛起來的。卻非君忘的容顏,而是其言談舉止乃至氣質,給人的愉悅和貼心感。

    淡如春風的乍現,又如春雨般,悄然無聲的滋潤在心底每一處。

    暫時沒有急於返回溪林,左無川心、本相宗。被烏定代師收徒「成了本相宗的武帝。卻判殃刊曰都沒有做過,就要前往真魂天,始終心中有愧。

    趁住在本相宗的日子,每日裡沉溺在本相宗的書海中,一邊是將自己的修煉心得陸續抄錄下來。末了。再是一想,將「翻天印」也抄錄下來,留給了本相宗作為鎮派戰技。

    烏定和白觀得了「翻天印」的喜悅,那是難言。須知,「翻天印」實乃是法魂天第一的剛猛戰技。得了此戰技,作鎮派之寶,代代相傳也絕不是問題。

    須知,並非人人都能如左無舟和談怒等人一樣,自創戰技的。許許多多誕生過武帝的宗派,都是靠著祖師爺傳下來的戰技過活 多少年沒有新戰技誕生都是常有之事。

    「翻天印」給了本相宗做鎮派戰技。「七殺拳」自是留給左家作為傳家之寶。

    反倒是「如意環」雖給了左家。左無舟並不鼓勵左家修煉。超魂戰技這東西,漫說在法魂天,就是在真魂天都引人窺覷。若留給本相宗和左家,那反倒是害了左家和本相宗。

    其實漫說其他,光是左無舟親筆記錄的修煉心得等等,對本相宗就已有極大價值了。

    上次觀禮,容河各宗各國贈來的禮物,絕對不輕。姑且不論是為了討好左無舟,還是怎的,那禮物絕對比正常時要重多了。

    其中,就不無武尊丹,甚至還有武君丹。如此,本相宗本有白觀等兩名武尊,白觀自行突破了。另一名卻沒有。憑此丹,終於突破。

    夏飛虎等三名九品,憑武尊丹,也終於突破。至此,本相宗有了三大武君,三大武尊,實力比以往強大了許多。

    等得本相宗諸事初定,左無舟才終於是帶著眾人返回了溪林。

    龐記和聶問雖然極是反對,卻奈何不得左無舟一番孝敬父母的心思。十大武御不便全跟過去,便由龐記等四人一道過去保護了。

    龐記飛速將消息傳回真魂天,不多日,長空宗派人送來五行之精,幫助左無舟修煉。

    至於五行之心,那等寶物,除非左無舟入門了,否則長空宗也未必捨得拿出來。

    新的左家莊正在熱火朝天的興建。從左家莊的後山,時而傳來悶雷般的驚炸聲。

    所有工人都是已然習慣了這等聲響,知道這是左武帝在修煉,反倒不無自豪的聲稱自己差不多看到過左武帝修煉的樣子。左無舟在溪林聲望何其之高,憑這一言,說話者自然大受歡迎。

    此人所言極是,正是左無舟修煉時造成的響動。

    龐記和聶問等四大武御不便貼的太近。從遠處觀來,這一聲聲雷音。實是令他們心寒不已:「這戰技到底是怎生練出來的,竟有如此威勢。」

    「旋轉,旋轉。旋轉!」

    為了給左無舟修煉而興建的池子。池總有清水。清水旋轉,旋如「如意環」

    凝注清水的旋轉,左無舟點指微動。池水頓引如水龍,卻啪的散了去:「不是,不是這樣的。」

    沉澱心思,重新回憶當年的感覺。正是當年與流東城飲茶時,左無舟頓悟水木二系「如意環」時的另一些頓悟。當日,只悟了水木二系「如意環」卻錯失了。

    今日重是沉澱心境來,重新感悟。一時,怎生都是尋不得當日的感

    。

    潛心愈久,愈是難免有些躁意,彈指一動,一點星火嗤的打中一草。頓燃將起來。左無舟心中一動。心神竟被吸引,全神貫注的凝住這一幕:「火,火,火,三火成炎。火性烈,暴不可言。」

    一時空寂,充耳不聞,視而不見,眼中只得燃燒的烈火,只得那等熾烈的狂暴。左無舟沉浸在這等獨特的感悟境界中,彷彿獨剩他一人。縱他在這自我的天地中,怨意施展,自然而然。

    「金銳,土厚,火烈。土為神。金為精,火為」氣!金是骨,土是肉。火是皮!」

    「三者相合,正為生死一線。如斯者,方為絕頂翻天印。」左無舟心中再無他物,出人意料,想悟的沒悟出來,沒想到要悟的,反倒悟了出來。

    眼波愈來愈亮,左無舟自然抬手,施展以「翻天印」隱隱間,竟有一絲暗紅色,鋪天蓋地的一拳落下,池水竟一霎轟然迸裂,眨眼煥發為蒸汽。

    不錯,金土為體,火為虛相。如此,方才是完美結合。

    左無舟喜悅未了,就自氣血***。臉色慘白,大口大口鮮血嘔將出來。頓驚疑不定:「我這是怎了,好端端的感悟,怎的受傷了!」

    「你」龐記和聶問等四大武御。不知何時已然欺身上來,目瞪口呆的凝注左無舟,集體失聲:「你又感悟了!」

    龐記和聶問首先回過神來,細想。大駭不已:「真魂戰技!」

    左無,舟一抹嘴上鮮血,流露疑惑之色。妾問亢奮,偏又臉色慘綠:「你,你不知道你領悟的是真魂戰技?」

    法魂天強者施展真魂戰技,必受反噬。

    左無舟吃驚:「你是說,「翻天印。突破成真魂戰技了?」

    四大武御面無血色,悉數啄頭。心灰意冷。左無舟未成武御,先突破「翻天印」實是太打擊他們了。

    與這等怪物在一道太久了,很容易失去自信心的。

    有談怒珠玉在前,四大武御的震撼,左無舟不以為然:「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四大武御淚流滿面,只想一頭撞死了事。自創真魂戰技,這還沒什麼了不起的?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2
第二百五十六章農家青年,修煉神話

    「無舟,無舟。」

    「娘,我來了」。

    左無舟一溜小跑過來,赫然正是一個農家少年的裝扮,一身粗布黑短褂子,一個很樸素的斗笠戴在頭上。英俊的相貌,已然在日復一日的勞作中,被曬得黑裡帶紅。

    那雙曾令無數魂修士戰慄。並喪身的鐵拳,如今,竟是抓住一支鋤頭。提住一桶糞土肥料。手是粗糙的大手,顯然已在勞作中磨出了許多

    繭。

    曾不含絲毫情感的冷顏冷目。卻已是充滿了歡快的笑容。曾掀起活天血雨的黑衣左殺神,竟然已搖身變做一個最樸實的農家青年。憨厚勤懇的勞作,種莊稼,除草,上肥料,再磕掉土疙瘩。

    任誰,都絕然無法將五年後的左無舟,與五年前的殺人盈野的左殺神聯繫起來。

    此處,乃是左家莊特別開闢出來的一處田地,專門給左一斗和林冬梅勞作。二老都是自幼勞作慣了。老了。反到什麼都不需做了,二老對此甚是不適應。

    林冬梅一邊磕掉土疙瘩,一邊眉開眼笑:「兒啊,你要是肯專心農事,肯定是一把好手。」

    但凡聽見此人的,必是一個哆嗦,叫一號堂堂殺人無數的武帝去專做農事,這得是多麼強大的想法啊。

    左無舟卻笑道:「那當然,我可是您的兒子,這種地的本領可是您傳給我的

    「那是,當年你外公是林家佃戶,做農事不知多麼好林冬梅一回憶起來,就是許許多多過往。懊惱:「哎呀,我又想這許多作甚子。你現在是大尊了,要做許多大事

    左無舟摟住娘親,親暱笑:「娘,陪你種地,就是我最大的事。」

    林冬梅眉開眼笑,板起臉想要給拍馬屁的兒子一下,又輕輕落在後腦勺:「少說這些好聽的來哄娘。你呀,只要乖乖的,不要惹事生非,做個好人就行了。」

    但有外人聽到此言,想必嚇暈都有可能。殺人無數的左殺神,還不惹事生非。還做好人?

    林冬梅大約是天底下,唯一一個不知道二兒子有多大聲名,殺了多少人,鬧出多大事的人了。

    就連左一鬥,都略有耳聞,不過是悶在心裡。什麼都沒說。就如每一個父親一樣,總是含蓄而隱晦的。

    一心想要兒子平安的林冬梅。是唯一不知道的。因為不光是左無舟下令封口,連左一斗也很有默契的沒有洩露一絲一毫。

    至今。林冬梅還以為二兒子走出去闖蕩了,無驚無險的回來,還以為二兒子是乖乖的武尊。

    林冬梅按住鋤頭,愈看,就愈是興高采烈,唯一令她感到不高興的是:「無舟,你到底什麼時候娶親暱。娘可是一直都等著抱孫子。」

    「哎呀,哎呀,娘,饒了我吧左無舟這殺遍法魂天的武帝,在娘親面前,卻如同兔寶寶一樣。耳朵被輕輕擰著,卻做極痛的怪狀:「娘,大哥成親四隻了,您不是抱上孫子了嗎。」

    「不一樣,你大哥的,和你的不一樣。」林冬梅說著說著,又惱了。擰得左無舟哇哇大跳腳:「過了今日,你就三十四歲了,再不娶親;哪家好姑娘肯嫁給你。你就不能生性一些呀,再搗蛋,我叫你大哥收拾你。」

    左一斗趕緊轉臉過去,怕笑出來。

    武帝還要娶親?隨便一個意思傳出去,各大世家誰不搶著把最美如天仙的姑娘送給左無舟,就是做不成侍妾,做貼身丫頭也是好的。

    其實,這等事並非沒有發生過。

    四隻前,左無尚成親。林冬梅就當眾嘟囔過,結果被各大世家的人聽得真切。沒出幾日,仁安城中各大世家把最漂亮的姑娘都洗白白的送了過來。

    古一意等到是好一通笑話,左無舟當時忙於安慰林冬梅。此時,還是夜叉幫著解決的。

    每日被林冬梅贊完了又數落的故事。已然是日復一日的上演了五年。

    一晃眼,就已過五年了。

    五年過去,左無舟在這耕作中自尋得一份閒淡樂趣,反是將此來磨練心性心志。自復一日的磨礪,已然是將左無舟的鋒芒悉數磨鈍。光芒鋒芒皆是內斂了。

    五年的磨練,正正將五年前的鋒芒畢露徹然磨鈍了,斂在了一種平凡之下。

    如是乒年前的魂修士,親眼目睹,也未必認得出這位就是曾叱吒一時的左殺神。

    這,正正這五年磨礪的功勞。足見左無舟趁此,將心性磨練到了何等可怕的地步。

    如果說五年前,左無舟還偶爾會為旁人惡毒言辭激怒。換做此時,左無舟必是絕不為之所動。再過這五年,已然是罕有任何事能令他介懷了。

    左無舟自身渾不察覺。其實五年來,他最大的變化之一,就是重新又有了人味。

    勞作一上午,然後陪爹娘吃飯。

    左無舟一溜煙跑過去,給爹娘斟上大碗茶:「爹,娘,請喝茶。」兒饑無夕各自側臉強忍住笑,心想!,蘭哥妝般模樣。嘔淵謀級了那茶廝裡的小兒。」

    林冬梅又忍不住得意起來:「看,誰家兒子有我家的孝順

    「走了,今日你便三十四歲了。」見左無舟縮首狀,林冬梅假嗔:「好了,娘今天就不催你成親了。你們都乖乖的,娘親自下廚給你做一頓好吃的。」

    左無尚抱住只有三歲的兒子逗弄,聞言大吃一驚:「娘,那就不必了。莊子裡自然有人做飯菜。」

    「你們懂什自。」林冬梅好氣又好笑:「娘是親自做甜糕

    左無舟立時口水嘩嘩。

    吃完飯。林冬梅頓將左無舟攆走了。

    往往這時,正是左無舟指點左家子弟和關龍虎的時候了。

    抱起還在玩撥浪鼓的小侄子。左無舟笑了笑:「不知不覺,就是五年了,過了今日,我就三十四歲了。」

    年紀雖漲了,他的相貌仍然一如三十餘歲。以他的修為和年紀,自然減緩衰老。估計他這一生也沒多少機會服定顏丹來保持容顏。

    如果不是左無舟一心要真切體會勞作的樂趣和感悟,有意在勞作時散去修為,他的皮膚也不會被曬得黑裡泛紅。其實,就算如此,以他武帝修為,想要被曬成這樣,那也實是不可思議。

    一道來了練武場,為數不多的左家子弟各自修煉。左無尚一言意味深長:「是呀,五年了。你五年都沒有走了,看來,下一次要走,那便可能是很久了。」

    左無舟並不吃的:「大哥,你知道了。」

    左無尚出神。半晌才苦笑:「我有什麼知不知道的,魂修士動輒幾百年壽命。活在什麼地方,都在修煉啊。

    你看,談怒和宋西湖他們,在左家莊一閉關就是三年

    「你的天地,注定比大哥大多了。你有成就,我很高興。」左無尚欣慰的摟住弟弟肩膀:「我知道,你惦記家裡,才在家裡逗留這五年。這五年過了,你怕是要有遠行了

    「你只要告訴大哥,你這一去。大哥還能不能活到見到你回來就是了。」左無尚壓住心底的悲傷。

    好端端的親兄弟,卻因為動輒幾十幾百年的修煉,散的多,聚的少。乃至於天人永隔。此乃何等痛苦。他不想二弟也痛苦,只有壓在心底,故作瀟灑了。

    左無舟抓住大哥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黯然:「此去,少則十幾年。多則幾十年

    左無尚長歎:「我懂了,等你再回來的時候,可能我和爹娘都已,」

    生老病死,天道循環。本來如此。

    溪林的小皇帝笑吟吟在練武場一旁,凝注無晚。無晚修煉起來,倒也沉穩。

    其實是被左無舟出來的小皇帝每來一次,無晚就亢奮,修煉愕格外起勁。被斥多次糾正多次。才更正過來。道理再簡單不過,戰鬥時需要興奮起來,但也需要保持理智。

    不論是故意模仿還是怎的,無晚的戰鬥路數,的確比較得左無舟真傳。得其凶悍剛猛的作風。尤其得了左無舟的許多臨戰經驗真傳,一旦興奮起來,再配合「七殺拳。」甚至能戰勝超兩階的對手。

    尤其無晚被故意送上戰場磨礪臨戰經驗,雖在有人看護的同時,也受了不少傷,卻也遠遠比同齡人凶悍了許多,生死實戰也剩悍。

    有長空宗送來的五行之精,無晚修煉土魂,取之厚土之精來修煉。再有左無舟指點。迅速從五年前的六品突破,不久前更成了八品。

    在如此好的環境下,無晚二十九歲。方成八品。這等資質其實算是較為尋常了。左無舟推測,在厚土之精的輔助下,無晚應當能在五十前達到九品圓滿。如是有機緣,未必不能自行突破。

    畢竟,無晚的修煉環境比左無舟當初,多次死裡逃生,突破也是連猜帶懵的優厚了太多。

    無晚成了壯實的大小伙,依然是唇紅齒白的英俊青年,氣質卻是樸實敦厚。莫看他平日憨厚,生死實戰中,其實極其凶悍。

    無晚和小皇帝的戀情順其自然,愈演愈烈了。左無舟只想,如是二人成親了,那溪林就從此與他脫不了干係了。每每想及此,總有些世事無常之感。

    無晚和小皇帝的感情是極為深厚了。奈何左無舟甚是嚴厲,小皇帝如何,他不理。無晚不成武尊,就不可成親分心。

    約莫是有成親做鞭策,惡晚修煉的尤其勤奮。

    「素兒,你來了無晚憨厚的跑過去,臉紅撲撲的,汗水直下。溪素兒心疼不已。

    左無舟沒奈何看往大哥:「大哥,你看無晚這,有了媳婦就不要哥哥了。」

    左無尚忍俊不禁,無夕小臉紅撲撲的飛奔過來:「二哥,你看我練的怎麼樣。」

    「先擦擦汗。」左無舟替小妹擦掉臉上的汗。笑道:「很好,很不錯,往後要再專心一些。」

    無晚成了大小伙,無夕也是大姑娘了,容顏俊美,正正是一個美貌大姑娘。如果左無舟不是殺人無數的武帝,怕是許許多多的世家早已派人來提親了。饒是如此,仍然有世家壯著膽子來了,結果被左無舟一句話,被夜叉扔到城外去。

    無夕在仁安城,正是很著名的大美人兒。著名的一。正是其有個凶名極盛的兄長。                 在環境優厚的前提下,許多時候。天資在前期是顯不出的。而無夕在優厚的修煉環境下,絕頂天資已然是逐漸的展露了。

    五年,無晚不過是從六品到了八品。無夕,卻已然是從五年前的七品,修煉成了九品大圓滿了。無夕年紀正正二十四歲。

    當然,無夕修煉之所以如此之快。很大緣故。正是因為君忘派人送來了五行之精,甚至還有一枚根骨果等寶物。

    在如此多的好東西力堆之下,就是想慢,也慢不起來。

    看著弟弟妹妹修煉,再是想起關龍虎,左無舟頜首:「是時候為前途做打算了。」

    忽的三聲長嘯耀躍入空,左無舟心中一動:「談怒他們出關了!」

    趕來後山之時,夜叉已然是來了。果真見談怒和宋西湖,及宣淺三人各自愉悅無比的向天狂嘯,一抒心中痛快。

    談怒一見之下,大喜過望,振臂一揮,雙臂如火焰般暗暗透出紅色。竟往左無舟轟將過來。

    左無舟眉宇一動,斂住心神,「七殺拳」連番施展來,聲聲如雷鳴火耀,竟是一時絢爛交錯。

    這一番斗真個是地動山搖的聲勢。談怒卻是越打越是鬱悶,越打越是愕悵。末了。甩手怒喝:「不打了。不打了。怎的事隔三年,你就強到這等地步了。」

    「我也來會一會無舟兄。」宋西湖笑吟吟殺上來,氣息竟是隱隱快要突破了。

    奈何,宋西湖戰得一時。也是鬱鬱不已的退將下去,滿是無可奈何:「無舟兄,你這修為當真精進得太快了。不過三年,你便已穩勝過三年前的談兄了。」

    五年前,左無舟論實際修為。其實遠遜談怒。可如今,左無擴竟已然是超過了,這等速度之快,實是教人震撼不已。

    宣淺在一旁嫣然:「即是說,如果左兄修煉的是三魂,如今已然是武帝大圓滿了。」

    雖不中。卻也不遠。

    左無舟淺笑:「看來,三位閉關三年果真有許多心得,不知何時準備突破。」

    談怒等三人,三年前各自與左無舟一戰,各自交流修煉心得。各有所得,便相約一道閉關,潛心衝擊武御。

    從氣息來看,三人的氣息都有些蠢蠢欲動,不是甚穩。應當是快要突破的徵兆了。怎知,這三位一道搖首:「還差了一些,仍是差了一些。」

    等三位各自描述,左無舟即懂了。三位已摸到武御的邊了,按理說應當可以突破了。但他們仍然缺了一些難言的靈感,或者突破口。就此突破,等於是逆水強突,成功率未必有多高。

    「各位,先休養數日,再來考慮。」左無舟笑吟吟。

    「等一等!」談怒一雙牛眼瞪過來:「小子,你如今到底修為如何了。」

    宋西湖和宣淺無不流露極是好奇神色,一位二十八成武帝的超級天才。到底這天資是截止法魂天為止呢,還是會繼續上演修煉神話?

    五年,到底夠左無舟走到哪一步,什麼程度呢?

    夜叉眼中亦流露一絲渴望得知的目光,他是左無舟貼身的人了,卻也是不知。並非左無舟復意隱瞞。實是他無法感知到左無舟的真正修為。

    在宋西湖等人的感知中,左無舟的氣息仍是初成武帝的氣息,一點變化都沒有。

    漫說他們,就是趕來的龐記和聶問都極是好奇。

    五年過來了,左無舟這位法魂天曠世天才,到底又創造出什麼樣的修煉神話了呢?

    並非左無舟玄意斂住氣息,實是「五行天地」的迷惑性。

    「五行天地」以五行魂構造三夫特點,相生相剋相滋養。卻在此外。有一個絕對重要的特點,那就衡。

    平衡,正是其他單系和多系魂修士所缺乏的有效的,真正的平衡。

    正是因為平衡的關係,左無舟只要五行魂全在同一階,因為平衡的關係,自然流露的氣息,從來都是最弱的那一隻。

    這是極具迷惑性的優勢,須知。武帝中的弱者,談怒甚至可以一敵十尚且能取勝。所以,武帝初期和武帝后期,羊不是一個水平線。有這等氣息的自然迷惑性,在未開戰時,旁人極容易判斷錯誤左無舟的真正修為。

    好比眼下這一幕,連武御都看不穿左無舟的真正修為。

    龐記想知道長空宗的投資有沒有落空,想知道,左無舟這史無前例的超級天才,是否能繼續神奇。想知道,左無舟能否衝過武御這一道

    。

    宋西湖和談怒及宣淺,都渴望知道。他們這位年紀不大,修為卻極高的小朋友,如今如何了。

    夜叉想知道。純粹是想知道而已。

    武御是一道致命關卡,無數曾詡為天才的傢伙。都是失手在這一處。須知,歷史上曾是最年輕成為武帝記錄的超級天才,足足被武御這一關,攔住了數百年,本來有武聖潛力的天才,卻以武御之身終老。

    激動,期待,渴望的目光凝注過來。

    左無舟失笑,道來一言!令龐記談怒等無不目瞪口呆,呆若木雞。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6
弟二白五十七草母定兀疆,父愛很酷

  「再有三五年,我就可以突破武御了。」

  左堯舟失笑之餘的一言,令眾人呆若木雞。掐指一算,無不自信大傷:「那豈不是說,從成武帝起,不過十年,你就可以突破武御了

  眾人默然,卻才是大生人比人氣死人的鬱鬱。談怒目瞪口呆的一言。道出眾人心思:「我老人家從武帝到現在,已經修煉一百年多年了。才摸到武御的邊,你卻需要不到十年。氣煞我也

  其實旁人從武帝之初到圓滿,所需時日並非太龐大。好比談怒,談怒便是只花了百年,宋西湖和宣淺更是只耗了八十年,便達到了圓滿。

  漫長的修煉主要都是在壯大魂魄。擴展經脈和魂竅。最耗時日的。往往還是突破。修煉要機緣,突破一樣要機緣和靈感。有的魂修士。一圓滿就能突破,有的卻需要熬數十年,這往往就是個,人機緣了。

  修煉難啊。偏生在左無舟身上,竟似從沒有這等難處。

  龐記乃是一心為長空宗的精明人,他卻怎生都是想不透了。

  五年來,長空宗很痛快的把武帝級心法交給了左無舟。為了不使投資落空,輪流派人來保護。龐記和聶問,已然是返回真魂天一些日子,這是前些日子再次返回來的。

  五年來,龐記卻知道。左無舟此番逗留,就是為了陪伴家人,是以白天極少有修煉時間。白天裡。許多時候,都是在陪左一斗和林冬梅耕作,一邊陪左一斗做點小生意。拿出一些東西去仁安城中叫賣一

  那時節,卻無人知道,那個街頭叫賣的人就是左武帝。

  怎生來看,這麼修煉都是比較懈怠了。卻仍然能在短短五年當中。達到七八成圓滿的地步。龐記實是想不通,左無舟到底是如何修煉的。

  難不成,隨便修煉,就有這等成就?上蒼造物,也太偏心了。

  眾人啞然無語,被深深的打擊了。

  新建的左家莊,與其稱為莊子,莫如稱為微縮版的要塞。

  左家莊所在的地理環境,自然是極好的。遙隔仁安城數十里,雖在山巒風光中,卻有條條大路來回通暢。反到令附近一帶,漸漸成了一個市集。

  左家莊外正是一處相當開闊的所在。兩側自有並立的楓林,紅得煞是美麗。

  許許多多的奢華馬車,正逗留在左家莊外。許許多多來自各大世家的家主,悉數在此苦苦相求。

  許多平民見得這一幕,不冉暗笑這些世家老爺們的心態。

  卻有人認得其中幾位,在遠處指指點點。將曾經的火原、紅諸、朵蘭等國皇帝獻國歸降後,搖身一變成為溪林世家的人指來。

  不論這些世家家主,如何苦苦哀求。左家莊的人,一言不發,只掛住一個牌子,上書龍飛鳳舞的四字一「謝絕訪客」。

  遠處,一行人匆匆策馬奔馳來。這各大世家的家主,眼睛頓做一亮。迎將上去:「陳兄,許兄,二位可是來了,請二位代為說說情。容我們進去,為左武帝祝個壽,如何。」

  來者,正是陳縱之和許高城。二人趕緊下馬抱拳回禮,苦笑連連:「各位家主,當真對不住。左兄交代了,此乃家宴。謝絕外人。我和許兄,代左兄謝過各位了。」

  一邊向失望的家主們致意,一邊步入了左家莊。下人們甚是恭敬:「陳老爺,許老爺,武帝大人一直在等你們,請。」

  家主們並非太過失望,能進去,固然好,不能去,也是應當的。左無舟畢竟是武帝,他們這些世家連巴結的資格都是不夠。

  左無舟一身青衣,滿是無奈的束手相迎。

  陳縱之和許高城相視大笑:「無舟,你這何時又喜歡上青衣了

  左無舟聳拉眉毛,搓搓手無可奈何:「我娘非要逼我穿紅衣,說黑色不吉利。我既不想穿紅的,就只有穿青衣了。」

  自火原獻國,許高城舉家遷來仁安城附近一帶,甚是安樂。陳縱之則被朝廷封了爵位,甚是尊貴,算是一名閒散人士。

  在許許多多人眼裡,陳縱之有左無舟撐腰,漫說成為世家,就是做個開國皇帝也是輕易的。可左無舟卻知,他的縱之兄,從沒有這等野心。閒閒淡淡的過日子,約莫就是陳縱之最大的快樂了。

  攜手共入席,談笑風生。

  左一斗等長輩坐了一席,暗暗高興不已。左家今日之聲勢,卻才是真正的令天下人震動。

  今日的生日宴會,才是將左家的權勢和聲勢,徹底的顯露出來。

  此地,已然有龐記和聶問等四大武御,談怒及宋西湖等四大武帝,再有古一意和張洞天,蕭輕塵三大武君,關龍虎等武尊。

  如此,當得法魂天第一世家了。

  今日果真是家宴,在場的除了左家人,就是親朋好友了。

  就是小東西,都吭哧吭哧的樂著獨享一大盆好肉。一邊。還跑過來蹭蹭左無舟的腿,使勁搖尾巴,卻是在笑。

  溪林這五年來

  ,雙農勢頭較快。凡然陸續有?十來名散修武尊,以及數稱敵阿武君過來做了大尊和夫君。不過,那些人今日自然不在場。

  不論是在左宗冬還是在左宗武等人眼裡,這一幕都是難得的。左家的大仇已報。左家又已成溪林第一世家。聲勢極大。

  眼看無晚,甚至可能成為小皇帝的夫婿。但有左無舟在一天,左家的興旺,也就是長期保持下去。

  左家至此,夫復何求。

  吃吃喝喝,原也不過是意思意思。

  魂修士動輒數歹東壽命,哪能每過一年就操辦這等事。許是知曉左無舟快要走了。左家上下才是齊心操辦了這次生日。

  這一走,誰都不知要待何時方能返回了。

  熱熱鬧鬧的,就像是尋常百姓人家一樣,吃了一頓熱鬧的飯,過了快活的夜晚。

  等得吃完了,左無舟方自攜手陳縱之和許高城,漫步在左家莊的園林裡。尋了一處石凳坐下,左無舟看著月,卻誕起悲歡離合之感:「縱之,高城。再過一些日子,我便要走了。」

  「我這一生,能得你們二位做好友。乃我一生極大幸事。」左無舟情真意切:「縱之,高城,我這一去。卻也難說需要多久才能回來了。

  千言萬語,皆在心中,卻是難以傾訴出來。

  陳縱之和許高城長歎,卻不知該說何才好:「無舟,你的路,卻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你成了武帝,仍將我們視為好友,我們已經很高興了。」

  陳縱之和許高城忽的笑道:「能的你做朋友,也是我們的幸事。往後,我們這段交情,我們卻是要向子孫後代講述的。」

  武帝和尋常人做朋友。這天下,又有幾人?漫說武帝,便是武尊,又有幾人願與尋卓人做朋友。

  左無舟一生,卻是少有這麼多話的時節。記起過往,曾在戰場一道並肩戰鬥的那些日子,想起許高城囉嗦碎碎念的日子。

  如今,歲月悄然流去,友誼愈是深厚了。

  這一說,就是忘了時間。半晌,左無舟一歎:「也不知刀七,七哥他怎備了,如今身在何處,過得可好。」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一旦錯過,就再難相遇了。刀七當年悄然離去,怎曉得今日竟難以再見了。

  夜涼如水。

  眾人聚背後山,一邊交流修煉心的。一邊細細等左無舟道來。

  憶及顧鑒所留之修煉總綱,左無舟微笑,那份總綱比較完備。頓即沉澱心情,徐徐道來,語音在寂寥的夜中,分外顯得堅定不移。

  此次談及的,主要是從武帝到武御的差別與突破。

  古一意等均是凝神支耳。細細記下來,以便將來突破。反是談怒等。各自有所思,各有所想。

  論魂修知識,左無舟與談怒。乃至於古一意等都無法相比。但,說起對魂修的認知,無人比得上他認識得透徹。

  因為有鍾子魚的修仙知識,做為對應。如此一來,左無舟的認知絕計是當世最為透徹的。

  眾人環坐,靜心聆聽,恰恰似極了聽左無舟講道,句句入心。字字都在要害。令眾人大生透徹感。

  談怒和宋西湖,首先步入沉浸心境的獨特狀態中,時而有所感悟,一時牽動天地靈氣。

  左無舟淡然:「莫要驚動他們了,他們隨時可能突破。」

  古一意等大吃一驚,流露艷羨之色。

  龐記和聶問對突破略有心得。為談怒等人做了一些準備。

  談怒三人,閉關三年,本來就已經是差不多可以突破了。所欠缺的。便是那一道天地間獨一無二的靈感。

  一夜得左無舟講道,正有朝聞道,夕可死矣之悟。

  至此,終於是捕獲那一抹靈感。沉浸心靈在那等突破的邊緣徘徊。等若是左無舟替他們助推了一把,將他們一推而上了武御的邊緣。

  連續三天三夜的領悟,又是一火暴,一平和的兩道嘯聲直入九天。氣息暴漲可怕。自然流露的氣息。竟隱隱給武君等形成相當的威壓感。

  談怒和宋西湖。終於突破了。

  這二位方才突破,感悟二人突破過程的宣淺,立刻就地盤膝坐下,也抓住那一道靈感,嘗試突破。

  數日之後,宣淺突破,成為武御。

  前往真魂天的日子,是越來越近了。

  談怒等欲一道借道同行。如是者,談怒先自返回了九崖,替其後代略做安排。便立刻返回了溪林。等待左無舟起程前往真魂天的日子。

  該安置的,早已是安置妥當了。

  溪林和本相宗,縱是他不在法魂天,也是無人敢欺上來的。

  再者,本相宗已有三大武君,暫時自保無問題。溪林也有了六七名武君,考慮到容河區五年拚死傷慘痛。憑這六七名武君,溪林也足已自保。

  反倒左家,那則更為不必擔心了。

  日子是一天一天的過,左無舟卻一天比一天的留戀。

  「來,無晚,我問你,你想不想跟我一道前往真魂天。」

  左無舟心平氣和,無晚想了想,搖首:「二哥,我很想和你一起。可我不去,這裡還有素兒,我要和她在一起。

  「再說,二哥,我知道我的資質不太好。跟你去了真魂天,只會是累贅。」無晚兩眼含淚:「二哥。你帶小妹一起去就好了。家裡。交給我,我一定像你當年說的,不顧一切保護好家裡人

  無晚鏘的一聲,拔出一把刀。這把刀,正正是當年離開沙相時,左無舟交給他的。無晚,這一生都銘記那一個夜晚。兄弟之教的承諾,男兒血性。

  「二哥,我不怕,不管是什麼敵人。我都不怕。因為你就是我的榜樣,哪怕我看不見你,你是我二哥,我會記住你,你一直都在我的心裡邊無晚哽咽。

  他知道,二哥快要走了。這一走。就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他會想念二哥,可他知道,二哥的天地不會是這麼

  左無舟黯然,平靜卻鏗鏘:「無晚,你好好修煉,一定要保護好家裡人,等我回來。」

  「來,我把命魂之火交還給你。」

  等將命魂之火還給無晚,無晚修煉一時,驚喜不已:「真的比平時要快了一倍呢。」

  左無舟啞然,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兩枚根骨果,以及一塊厚土之精,沉聲:「無晚,收好它。何時感到修煉沒有進步了。就服一枚

  根骨果乃至寶,這等寶物,平時可以服之。但最好還是修煉在難已寸進的時候再服,更有奇效。

  有這兩枚根骨果,足以令無晚在修煉到武君以前,不會遇到太大的修煉問題。

  接下來。囁嚅:「二哥,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左無舟大笑,拍拍他的腦袋:「盡量在你和溪素兒成親前趕回來,

  臨走前,甚有一些事需要安置下來。

  比如無晚等左家子弟,比如關龍虎。關龍虎的資質不比無夕差,可惜前期浪費了一些時日,成就或許是要差一些。但即便如此,以他的資質,如果順利,成為武帝應當不成問題。

  如是者,左無舟自認不是一個稱職的師父,總是要給關龍虎留五行之精,以及一枚根骨果等等寶物。

  再是給左家留了一些可以傳家的寶物,也算是差不多了。

  這一天,依舊是陪林冬梅種完地。

  林冬梅卻沒像往常一樣攆左無舟走。而是仔細打量著他,慈祥:「我兒啊,你年紀也是不小了。來,娘給你做了幾件衣裳,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在屋裡,林冬梅打開了一個箱子。

  箱子裡,卻全是黑色的,每一件袖口隱蔽處,均繡住了一條紅線的黑衣。許許多多。

  林冬梅摸著兒子的腦門,竟自哽咽:「兒啊,娘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你肯回來陪娘這五年。娘已經很高興了,不管你去做什麼大事。娘總是高興的

  每一件,都是林冬梅親手精心縫製的。想念,關懷,母愛混在一塊兒,一針一針的縫將出來。

  林冬梅從來沒有量過兒子的個頭體型,但她縫出來的黑衣,每一件都是如此的恰當並貼身。因為不論在何時何地,兒子的每一個變化,總是瞞不過做母親的。

  兒是娘的心頭肉。怎會不關心,怎會不知道。

  少吃了一碗飯,少夾了一筷菜。少穿了半件衣,少瘦了二兩肉。做母親的,總是第一個知道的,甚至比做線子的知道的還要早。

  你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做母親的。有這等神奇的本領。簡直幾近超人的超能力。

  林冬梅每三個月縫製一件,五年來,沒有一天停過。此處,一共是二十件,每一件都是母親的心血。每一件都裹住母親對兒子的關懷。

  左無舟哽咽,跪在林冬梅面前:「娘!孩兒不孝,總也不能在您身前盡孝。」

  「起來。你不管做什麼,娘都是高興的。不管在哪裡,娘心裡邊都是記掛你的。」林冬梅老淚縱橫,撫住左無舟的頭髮感慨:「小鷹大了,總要學會飛的

  林冬梅或許不知道許許多多。可她知道,二兒子是野慣了的,是做大事的,不會一直在身邊。

  她卻是只知道,不論兒子做什麼大事。都是她的孩兒。她這個做娘的,什麼都可做,就不能扔下孩兒不問不聞。所以,她做了這許多衣裳,她不能陪著孩兒,卻有這些衣裳能代表她。

  她只知道,兒子要走了。她這個做娘的,一定要給兒子一些東西。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此乃母愛無疆。

  左一鬥不知何時來了,總是拎住大煙袋子,使勁的磕了磕。

  左一斗是沉默寡言的,是標準的行動派,做事多過空談。許許多多的特質,左無舟都是從左一斗身上繼承的。

  左一斗面無表情的咳嗽一聲,甚有做父親的威嚴。在懷裡掏摸一時。取出一道護身符,粗暴的扔在左無舟手上,悶聲悶氣:「拿好了,不要弄丟

  說完,左一斗轉身便扛住鋤頭出了門。

  簡單,粗暴,含蓄,內斂。這正是父愛。

  凝注父親的背影,不知為何,左無舟突然發現父親很酷。

  是的,很酷。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8
第二百五十八章真魂天,長空宗,九九歸一

  夕陽西下。照映得天邊淒落。

  像是連蒼天都在慶祝,那位殺神。終於是走了。

  「他還是走了。」古一意深深長歎:「當年。我們比他快一些,如今他卻比我們快了許多。」

  張洞天遙觀天色,失神自語:「是啊。他還是走了。許。法魂天的天地,到底還是太小了,容不下他的魂道。」

  蕭輕塵絕了追趕左無舟的希翼:「往後,他一騎絕塵,我們追也是追不上了。」

  從這一刻起,他們之間的修為差距,將越來越大。

  張洞天又笑了:「怕什麼,追不上是一回事,追不追是另一回事。我們到時,在真魂天再見他,也是一樣。」

  古一意嘿嘿直笑:「恐怕他走了的消息傳出去。怕是容河區要普天同慶了。」

  果真如古一意所料,當左無舟走了的消息在武帝武君間傳播來。容河區魂修士彈冠相慶,普天同慶,淚流滿面!

  黑衣殺神終於走了,去吧,去禍害真魂天。

  溪素兒縮在無晚的懷中,站在山頂,卻有些微微的暖意。

  無晚怔怔看著天邊:「二哥,他走了。」

  「素兒,其實我以前想像二哥一樣。原來。我其實做不到的,二哥就是二哥,獨一無二的。」無晚情緒低落。

  左無舟心懷魂道,不會為了誰特的逗留不前。無晚卻為了溪素兒逗留了,幾是放棄了前往真魂天這更好的前程。

  溪素兒凝注他。情意綿綿:「你啊,左二哥當然是好的,可他的道路。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有我們的道路。」

  如果左無舟在,他必定告知弟弟。每一條道路,都是一處風景。有好有壞,但選了,就不要回首,不要眷戀別人的風景。

  關龍虎沉默著,垂首低看五行之精,低看根骨果,以及全套直到武帝級的心法。

  關龍虎默默的跪下幕,往著左無舟離去的方向下跪,心中默念:「師父,這天底下,只得你待我始終真誠。我必會勤奮修煉,然後到真魂天來追隨你。」

  「即使追趕不上你,也要追隨你的腳印。」

  左一斗和林冬梅一邊心不在焉的除草,一邊恍惚不已。

  勞作了半天。左一斗和林冬梅各自出了一身汗,卻又才顧然坐下來。就這麼坐在地裡,看著莊稼。

  半晌,林冬梅眼圈紅了,輕聲抽泣起來:「也不知道他這次又是去哪裡,會不會有人給他做飯吃。會不會有人欺負他。我們不在他身邊。萬一他和無夕有事,我們可怎麼活啊。」

  左一斗磕磕煙袋。粗聲粗氣:「死不了就行了。」

  連日趕路,終於是抵達了北流魂殿。

  魂殿之主見得這一路老老少少,吃驚狀煞是可笑。這一道,正以左無舟為首,有談怒等三大武帝順道前往真魂天,還有無夕和夜叉以及小東西。

  當即,卻也不再多言。直奔通天塔,所謂通天塔,即是通往真魂天的道路。

  穿越了此處,便即是抵達了真魂天。

  一經穿越過去,左無舟和談怒等人。放眼一觀,頓詫異不已:「這便是真魂天?」

  一穿越過去,眾人便即身處在一個偌大的廣場上,所立之處,正在一個圓圈當中。廣場上,赫然正有數在一旁守衛著。

  聶問一返回真魂天,表現活躍了許多,興奮不已:「這裡不但是真魂天,還是長空宗。」

  左無舟暗暗吃驚,有所感,回首一眼。但見廣場另一處圓圈所在。竟自白光一泛,油然乍現一道身影來。赫然正是一名武帝,匆匆來又匆匆去。

  龐記倒知眾人吃驚何事。不以為然的笑道:「幾位,不必吃驚,此事甚簡單。等過些日子。你們就自然懂了。

  「且跟我來就走了。」

  談怒和宋西湖等三人。乃是順道過來,算是借道前來真魂天。

  他們一心做散修,自然不會加入任何宗派。如此一來,龐記就找了一名武御帶他們去了客房暫且住下來,何時想走,再說也不遲。

  一邊隨之前行,離了廣場,方自是看得真切,震撼不已。

  一眼觀來,但見這一處極大的廣場。竟不過是一處極的所在。長空宗處處竟是山巒起伏,處處皆是錯落有致的建築。如此一眼,幾是令人相信置身在一處浩瀚所在。

  無夕幾時見過如此壯觀之景。頓脫口驚呼:「好大的宗派!」

  左無舟暗暗頜首,果真是好大的宗派。法魂天的那些宗派,怎生比較。都不過是長空宗的十分之一。甚有小家子氣。

  這滿天,乃至有不少的武御御空飛行。光是這等壯觀之景,就絕非法魂天所能想像。粗略一數,在御空來回飛行的武御竟是不下

  聶問自得一笑:「不算大了。本宗只有六百餘名武御,五十餘名武宗。四大武聖。在三十三地宗,是比較不錯,跟與九天宗無法相比。」

  左無舟和夜叉心神大憾,脫口喚出:「六百多名武御!唯!」

  左無舟震撼絕倫。眼波中星芒大盛,卻異常的亢奮起來:「我果然來對了,不來真魂天,怎知這天下之大,怎知真魂天的強大。可笑的以往還在法魂天稱王稱霸,殊不知。在真魂天眼裡,那卻不過是小孩兒做遊戲。」

  一名武御在法魂天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了,長空宗竟有六百多武御。那等強大,已然遠遠超過左無舟的想像了。

  左無舟只知,他來對了。若繼續逗留法魂天。遲早將一點一滴的耗去他的求道向上之心。惟有來了此地,看見了更多強者,方才知曉這魂道有更多值得追求的。

  龐記等絕然沒想到。真魂夫的第一印象,竟是刺激得左無舟油然誕起前所未有的熊熊鬥志和求道之心。

  「一個長空宗,就有六百多武御,五十多名武宗,四名武聖。」

  「真魂天大小宗派無數,光是九天宗,三十三地宗,相加起來。就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了。」左無舟眼中星芒大烈,亢奮得熱血沸騰:「如此說來,真魂天才是強者無數,此處挑戰才最強大。」

  左無舟打遍法魂天無敵手,沒有強者,沒有挑戰,反是索然無味。

  真魂天愈強大,愈是激發左無舟的鬥心。

  長空宗所佔地區實在太大了。若沒有飛行能力,技動起來其實甚是麻煩。

  好在初來乍到,聶問和龐記沿途。也甚是津津有味。

  真魂天尤為重視武御以上,如是者,不論天資多好,只有成為武御。才是長空宗的內門弟子。武御以下,連武帝在內,不過是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基本是以武帝居多。這些武帝。主要都是從法魂天引來的。長空宗的武帝數字,聶問都說不明白,只知至少也有幾千。

  真魂天宗派的弟子來路往往很是複雜,主要自然是來自本地的和法魂天的。

  來自本地的和法魂天的,又有分別。有的是修成武帝了,才被帶來真魂天。有的卻是在幼童時就有極好天資,被帶入真魂天從小修煉。

  一時半刻,左無舟獲得的信息。就如衝擊波連番衝擊內心,天翻地覆。

  太多全新的信息了,乃至於一時無法消化,只好一一記在心中。

  饒是心神大震,左無舟仍在第一時察覺了一個問題。放眼法魂天。每區似乎不過二三十名武帝。如此,就算全帶來了,也不過幾千。何況,法魂天是被許多宗派分別管理的。

  如此,長空宗何處來這麼多武帝武御?

  聶問吃驚:「左兄,你果然了得。這麼快就察覺了問題?」

  龐記笑言:「左兄有所不知,真魂天往下管理的法魂天,一共有九十九個。每一個,法魂天往下,又有九十九有靈魂天。」

  左無舟再度震驚,一時失聲!

  真魂天往下,有九十九個法魂天。左無舟所在的法魂天,乃是其中之一。每一個法魂天,往下有九十九個靈魂天。

  靈魂天天然有限,基本修煉的最高點,就是武尊。一旦成武尊,視天資而定,決定是否帶來法魂天繼續修煉。此乃各大頂級宗派的秘密。

  左無舟之所以不知道,一者是他和各大宗派除了殺,就沒有別的交集。再者,靈魂天條件太差,很少產生真正絕頂的修煉者。左無舟就是想碰到,也不太可能。

  所以,雖是身在法魂天,左無舟竟一直不知法魂天還管理九十九個。靈魂天的秘密。

  細心思量,左無舟豁然:「難怪法魂天並非很強,難怪法魂天的武帝數量一直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原來,靈魂天和法魂天絕大多數頂級天才,都為真魂天輸血了。」

  輸血一詞再恰當不過。真魂天層層管理法魂天和靈魂天,維持秩序等等,就是為了靈魂天和法魂天主要是法魂天舟真魂天造血輸血。

  錯非常年累月的輸血,真魂天的宗派怎能有如此多的強者。好比六百多武御,當中怕是絕大部分都是從九十九個法魂天帶來的。

  一言概之,天資超群的強者。基本都已被集中在真魂天了。造就了真魂天的無比強大。

  當然,不論真魂天如何細緻的網羅天才,仍然有許許多多的漏網者。

  左無舟非常人,不提也罷,好比古一意和宋西湖等,其實都是漏網之魚。

  左無舟心裡塞滿了許許多多的新信息。紛亂之極。幾番思量,忽攸一激靈:「如此,是不是意味。每一個元魂天往下,也有九十九個真魂天?元魂天以上還有境界,那是不是又有九十九個元魂天?」

  「這魂修世界。豈不是好比寶塔?一層又一層的上去下來?」左無舟臉色青白,為自己的大膽推測倒吸一口涼氣。

  「這魂修界,怎的就像傳說中的的獄,一層又一層?」

  左無舟思緒波動,心中一動:「走了,九?」

  九,這數字。竟是隨處可見。靈、法、真三大境界。卻又分為九階。每層乃九十九個魂天,每一魂天。有九十九區。

  左無舟首次注意到九之數,處處可見:「元魂天之上,還有沒有更高境界。如果仇一,元魂天難道就是第十,即是魂道極限。」「※

  一路思量,不知不覺已然是抵達了宗門大殿。

  聶問略做解釋,就帶了左無舟往一些相隔甚遠的院落行去。入了一處華麗的院子,頓見一名容顏間甚有不怒自威之色的威武男子在修煉。

  聶問的神色頓變得畏縮畏懼,怯生生的過去。輕言:「爹,左無舟來了。」

  聶朝野虎背熊腰,好一條豪壯大漢。他對左無舟卻是好奇已久了。真想看一看,二十八歲成武帝的超級天才到底是何等模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兒子,回首一眼,頓凝住,暗暗吃驚。

  卻不是左無舟太出眾了,而是經過五年種地的磨礪,鋒芒已然磨去。這一眼乍看,實是看不出什麼特異之處。

  夜叉和無夕都在院外,左無舟以晚輩自居,行過一禮。眼波在聶問和聶朝野之間來回,暗暗吃驚好笑。聶朝野一身煞氣並未斂去,很是真切,偏生聶問是一個白白胖胖的溫和物種,實難想像這二人居然是

  子。

  感知左無舟的氣息不過是新突破的武帝,聶朝野皺眉。都五年了,左無舟的修為竟還是滯留在武帝初期境界,那就太意外了。

  聶朝野微動,眨眼已乍現在左無舟眼前,輕描淡寫的抓住左無舟的手。一搭脈門!

  就在這一霎,聶朝野的舉動。頓激起左無舟敵意,眼波中墨色大盛。這一瞬,左無舟內斂的煞氣和血腥氣,頓油然蕩出。如果不是修為相差太大,無從反抗,怕是左無舟本能的就要戰鬥起來了。

  聶朝野臉色微變,竟隱約被這煞氣逼得作疼,暗暗震驚:「這小子到底殺過多少人,才能有如此可怕的煞氣!」

  一搭脈門,就知道左無舟的真正修為了。聶朝野眼神一動,驚詫一音。面露喜色,撒手笑:「很好。你很好。好生修煉,有什麼需要只管提。帶他去安置下來。」

  聶問縮手縮腳的欲要跟去,聶朝野冷哼:「聶問,你給我站住。」

  龐記很是費心,將左無舟妥善安置下來。

  夜叉和無夕不是長空宗的弟子。按理說是不能一道的。不過,龐記把滿身紅腫的聶問喚來狐假虎威,總是被容許跟左無舟住在一個院子裡。

  聶問哭嚎著大倒苦水,他是被他老子揍得跟混球似的,跟開了染料鋪似的。總歸一言,左無舟大約是知道聶問為何怕聶朝野了。

  龐記知曉左無舟的性子,為左無舟安置的落腳處,正是一個獨門獨戶,較為冷僻的院落。

  莫看此處院落沒什麼,其實這一處,守衛相當森嚴。乃至於平日都有武宗坐鎮此處,保護這些天才弟子。

  據龐記所言,如果天才武御。的到的待遇和保護會更加嚴密。

  以左無舟的待遇,也是長空宗外門弟子中第一號了。畢竟,過去的輝煌擺在此處的。不過,外門和內門的差距還是存在的,此是難免

  完成了入外門的儀式,也就算是長空宗的人。

  從法魂天第一,搖身一變。成了真魂天吊尾的。

  這等從雲端到爛泥的差別,夜叉花了好些時日,才緩過來。不過。臉上一直不怎麼好看。再怎生說,他縱是不仗左無舟之勢,在法魂天也是顛峰武帝。在真魂天,卻一文不值了。

  夜叉才終是懂了,為何有許多沒希望成為武御的武帝,會寧可在法魂天稱王稱霸,也絕不願來此地了。那等沒追求沒目標的人,卻不是夜叉想做的。適應過來,便立刻重新投身修煉。

  令夜叉嫉妒的是,左無舟一時半刻就適應過來了。其實,在左無舟來看,這從雲端掉下來,這卻也沒什麼:「能掉下來,自然能再次爬上去。」

  以往又不是沒有嘗過這等滋味。比起當年在鳳尾宗的日子。如今又算得什麼,渾不介懷。

  「有差距,便迎頭趕上。我志在魂道,不論前路有什麼。總歸是要一一跨越的。」左無舟淡然,心如磐石,從不動搖:「有差距,要修煉。沒差距,一樣要修煉。」

  左無舟漾住一絲冷然:「我欲追趕的目標,乃是古君臨,餘者碌碌爾。千里之行,始於足下,我當一步步安出自己的道途。」

  談怒等人在此略做逗留,對真魂天有一定認識後,也是準備要離開了。

  談怒三人得以迅速突破,正有左無舟一份功勞在其中,三人各自記住這份情。

  送了三人在山門外,互相依依不捨。宋西湖一聲歎:「想不到,真魂天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強大許多。我們來自一地,應當守望相助才是。」

  正是這道理,左無舟笑言:「我倒羨慕三位,能闖蕩了。我卻還需潛心修煉。」

  三人大笑:「以你的天資,成為武御不過就是這幾年。待到時,我等江湖再見。」

  「左兄弟,告辭!」談怒三人相約之後,笑著御空飛行而去。宋西湖笑著擺擺手:「左兄放心,無垠會,我一定替你查一查。」

  目送三人遠去了,左無舟才是悵然返回。

  在長空宗的日子,算是開始了。儘管此地。注定只是左無舟的一個跳板,無物能困得住他這只志在萬里的猛虎。

  今日蟄伏,方有往後的狂飆艷耀。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8
第259章 蛟龍潛海,猛虎蟄伏

日光炎炎。

  弟子的匯報,令身為宗主的聶朝野暗暗皺眉:「又有妖魂修士的蹤跡了?難道又要爆發一次妖魂大戰?」

  「傳言又有一座上古魂殿現真身了。」

  聶朝野處理了一會宗門事務,頓得一頓,向在一旁協辦的龐記沉聲問:「那左無舟,修煉得怎麼樣了。」

  龐記一怔,神色古怪:「他大多數時候,都在閱讀藏經院的書。修煉,只有晚上修煉一些。」

  聶朝野吃驚,啞然:「也好。由他去。我也好奇,他到底能修煉出什麼成績。」

  「一個二十八歲的武帝,一個未成武御,就自創真魂戰技的武帝。他的未來,到底會是什麼樣呢。」

  果真如龐記所言,來了長空宗一個月,左無舟白天都在閱讀,晚上才修煉。

  比起初來懵懂的他,經過一個月的閱讀,已然是對真魂天有相當深入的認知和瞭解了。

  初步認識真魂天,是左無舟正在做的第一步。而第二步,就是要從長空宗如書海的典籍中,如饑似渴的汲取學問,補充自己在法魂天未能得到的系統魂修知識。

  是的,左無舟決定過些日子。就重新開始學習魂修知識。

  長空宗是一個有十萬年悠久歷史的宗派,這許多積攢,絕非法魂天所能比擬。此處,對左無舟而言,首先是一個學問的海洋和寶庫。

  真魂天果真有別法魂天,有許多特異之處,需要重新認知。

  首先。真魂天極為地大物博,乃是真正的浩瀚之地。比之法魂天。尚且要大了許多。上古時期。真魂天也分為九十九區,有九十九大魂殿。

  不知何時,曾經的九十九魂殿已然湮沒在歷史中。至今,仍然保持九十九區的說法,不過,界限早已模糊掉了。

  比起法魂天來。真魂天的國家勢力。是在一個很低的層次,低如螻蟻。一言概之,真魂天唯一的勢力,就是宗派。

  大宗派無數,其中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為最強,只有他們在能在九十九個法魂天都有魂殿。九天宗尤為強大。非但本身強大,還冉九天宗組成了一個組織聖魂殿。

  聖魂殿平日是不顯山不顯水,可若哪一位武宗敢在法魂天出手?又或是哪一位魂修士敢怨意大規模殺傷平民。那就是聖魂殿亮相的時候了。

  尤為令左無卑注意的是,魂天宗是真魂天唯一一個似乎非常特殊的存在。

  此處乃是五行真魂天,還有銳金等五系真魂天。

  經過一些日子的閱讀和消化,左無舟將這些紛紛記在心裡,算是對真魂天有了相當的認識。

  此乃極為重要的,作為一個在戰場上殺出來的戰士,左無舟從來都很重視這些信息。一個全新的世界,他就需要認識一番。

  等完成了這一步。左無舟才是重頭學起魂修學問。

  這一番,卻是補充了當年在法魂天一直未能學到的許許多多的東西和常識。

  等他學到真魂天的學問之時。才是大吃一驚,隨即欣喜若狂。原來。這天底下,並非他一個人定了左右魂竅。

  真魂天的人也難以判定左右魂竅的用途,也沒有定論。許多魂修士除了一邊修煉中魂竅,等到一定修為。還可以再修煉左右魂竅。

  從典籍的言辭來看,左右魂竅和中魂竅在修煉上,沒有本質的差別。不一樣的是,中魂竅是五行魂竅,左右魂竅沒有定論。

  在左右魂竅,有的修煉生死魂。有陰陽魂,有光暗魂,有碰魂氣魂等等。

  魂修士往往專注修煉中魂竅。或是左右魂竅。幾乎很少有同時修煉的,反正在典籍上,左無舟是看到一本前輩修煉心得,特別強調不要同時修煉,不然練到死都沒成績。

  「怎麼感覺有些怪異!」左無舟每每讀到此處,都油然大誕怪異有

  感覺起來,中魂竅作為五行魂竅。當然是正途,專門修煉常見魂。而左右魂竅,就彷彿是專門用來修煉特殊魂的。

  總歸一言,絕計無人會無知到修煉五隻五行魂,尚且修煉左右二魂。再來修煉七隻魄。

  那就等於是要修煉十四個魂魄,所耗費的時日,簡直就是天文數字。再偉大的天才,也絕不敢這麼修煉。

  在法魂天,魄修士的價值並不大。也並沒有多少人在意。

  但在真魂天。魄修士。已然是魂修界一個極為重要的存在了。魄修士沒有多少戰鬥力,很難魂魄雙修。如是,魄修士的壽元普遍不及魂修士。各大宗派的增壽丹,往往都是優先提供給魄修士。

  魄修士或許戰鬥力並不強大。但他們的學問絕對是當世第一。陰陽魂等待異魂魄,幾乎絕大多數,都是魄修士合成製作出來的。

  每一個大宗派,沒有幾名強大的魄修士,簡直就不夠資格稱之為大宗派。

  在法魂天,魄的作用並不大。很少能運用在戰鬥中。但在真魂天,魄正是戰鬥中最

  看到此處,左無舟斂神凜然:「看來。果真如我所料。真魂天極是重視魄,也有層出不窮的奇魄。往後戰鬥,更加要注重這一點。」

  頓得一頓,左無舟以本相宗所遇的刺客為樣板,在腦海中模擬戰鬥幾次,暗暗動容。

  幾番模擬下來,竟是沒有一次能殺死那名刺客。不是殺不死,也不是實力不夠。而是無法破掉那名刺客專門用來逃遁的魄。

  「難道,真魂天想在戰鬥中徹底殺死一個人,就有這麼困難?」左無舟暗生凜然:「若是如此,我怎生才能做到,殺敵必死!」

  但凡交手,幾乎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此已成左無舟的習慣了。

  然而,來了真魂天,卻才發現,他這一習慣,很可能就要從此難以做到了。細想來,多少有些失望。

  魂修士之間,主要仍然是以物易物。此法的成交率太低了,因此有時也可以接受代替貨幣,即是法石和真石。

  法石和真石乃是一種可補充魂力,又可助於修煉的物件。法晶和真晶正是法石和真石中誕出的稀有結晶,所以罕見。相比之下,法石裡的能量太少了。在真魂天屬於完全沒價值的那種。

  因此,主要代替貨幣,正是真石,法晶和真晶亦可。

  真石是每一宗派給門下弟子的待遇之一,像左無舟這等被列在重點栽培的外門弟子待遇,則是每月三枚真石。普通的則是每月兩枚。

  如果是武御,則是每個月八枚。武御中重點栽培對象,則是每月

  枚。

  這等基礎的物件。長空宗每月都提供一些。再珍貴一些的寶物,長空宗也並不吝嗇,該給的也該。不過,超出份額。就需要自己去賣力爭取了。

  好比左無舟若是將自創的真魂級「翻天印」交給長空宗,所換取的宗派積分基本可以兌換得到三枚真宗符。如果是「如意環。,嗯,相信長空宗也會不知所措。

  總的來說,宗派向天才傾斜。這是難免的。

  好比左無舟修煉的心法,就是一等一的頂級武帝心法。而天資差一些的,則是修煉次一品的心法,想要更好的,則要自己賣力爭取。

  總歸一言,該有的,長空宗不會少了門下弟子。但額外的,就要自己努力做事來換。

  首先是什麼修為配什麼待遇。其次。就是什麼潛力配什麼待遇。

  算是在一種公平以上的勢利,和法魂天也是一樣,左無舟並不在意。他從入宗那一天起,就沒有想過要靠長空宗。

  以前他是靠自己相信自己,以後,仍然是如此。

  宗派自有宗派的姓巨。

  左無舟不喜歡這些規矩,縱是這些規矩並沒有怎麼約束。但,他就是不喜歡這等被人管制的滋味。

  沉澱住心思,日復一日的重學魂修知識。再是設法查閱了一些寶物的圖譜,左無舟很吃驚的發現,當日在極夜谷的絕陰之地,他取得的那些藥草中,竟不乏一些好東西。

  其中,在戰鬥狂人左無舟眼裡,尤為珍貴的,就是其中的三株單息花。一株雙息花。可惜其中一株差一點點就生出第二朵花了。結果被拔走了。

  一邊重學魂修知識,一邊每夜修煉。每天只就寢一個時辰,如此,卻也總能趕得上進度。

  好在是有了五行之精,如此一番修煉,進度並未被拖下。反而比左無舟五年前預期的要快。可惜。長空宗承諾的烈火之心暫時未交來。聲言等他成為武御,才會給他。

  饒是如此,左無舟其實不太在意。沉溺在書海中,他堪稱瘋狂的級取著如海洋般浩瀚的學問。

  如此,日復一日,不知不覺。竟已過了一年。

  夜涼。

  僻靜的獨院,左無舟斂住心神。徐徐收功,完成了對魄的修煉。正欲修煉魂的時候,頓聞得無夕的脆聲:「二哥,二哥,我感覺到了,我要突破了!」

  左無舟流露喜色,一躍而起。望向茫然的無夕:「你感覺到了?」

  「是的,二哥,我真的感覺到突破的靈感。」無夕自己也很茫然。

  在五行之精的幫助下,無夕本身天資又是絕頂,修煉速度是極快。卻也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突破了。

  略一感知,無夕的九品氣息果然是蠢蠢欲動。左無舟喜悅,頜首,卻頓住:「你且等一等,暫且壓制住這感覺。」

  無夕詫異,左無舟沉聲:「本來我一直在想,是否讓你也修煉五行魂。本想等你來了真魂天,替你弄兩隻真魂。結果,卻是我一時疏忽了。」

  無夕小臉大眼呈呆滯狀,她卻是從未想過要修煉什麼五行魂。曾接受過古一意等眾多強者傳授的她,深知修煉五行魂就等於慢性自殺兼自毀前程。

  他沉溺在書海一年,最近方才是汲滿了,重新日夜潛心修煉。卻是暫時忘了此事。

  君忘曾評價無夕的天資,是可能在八十歲成為武帝的絕頂天才。如果再有溫養過的命魂之火提速七八成。無夕修煉五行魂絕無問題。

  五行魂的好處,天下獨有左無舟最是清楚。光是自我修復的好處,回復魂力的好處,五行平衡的好處,就受用一生了。

  身為哥哥,左無舟自然想妹妹也最好。

  如果無夕修煉五行魂,再有根骨果等寶物消除魂穿問題。屆時,無夕就能像他一樣,能以一敵多。

  「小妹修煉五行魂是好的。可那是不是她的道路,是否適合她?」

  「我是一定要修煉左右魂竅及七魄的,即是十大魂魄竅必須都要修滿。」左無舟躊躇沉吟:「可這適合小妹嗎?」

  「我之所以敢修煉十大魂魄竅,皆因為我的特異灰魂竅。可小妹沒有啊。」左無舟心思微動,已是爽利做下決定。

  他修煉七魂七魄未必吃力,可那不等於無夕修煉七魂七魄也不吃力。

  無夕都感應到突破的徵兆了。再繼續刻意壓制突破,那並不好。既然事已至成,就索性由無夕突破了。

  夜叉鬼魅般現身來:「如何。無夕氣息紊亂,要突破了?」

  左無舟慚然,他這個。做哥哥的這一年來一直在級取知識,卻忘了關心一下妹妹,實是不該。

  夜叉大歎:「天才就是天才。想我當年突破,嘿!不提也罷。」

  夜叉忽然怪笑起來:「無夕才二十五歲,這要是在法魂天突破,簡直就是超越古君臨的傳奇了。」

  這倒是,二十五歲的武尊在真魂天許是正常,在法魂天,那絕計是一等一的超級天才了。

  可無夕的環境顯然不能以尋常來看待,莫說其他,單是無夕還未定魂前,就有古一意等大高手堆著指點。定魂後。又是一群高手繼續指點。

  更有五行之精等寶物輔助,再有無夕的天資。創造這等二十五歲突破為武尊的奇跡,並不稀罕。

  一言概之,誰修煉的時候若能有無數強者圍著指點,乃至於有武帝和武御君忘和聶問等等指點。更有這等頂尖修煉環境,還修不出來。那也就完了。

  要是在真魂天,無乒甚至可能在十八歲就成為武尊。

  當然,這並不表示無夕的天資比左無舟強那麼多。環境而已。在真魂天,二十歲的武尊並不鮮見。前期修煉速度,並不能代表真正的天資。

  就好比左無舟,一天沒成為武御。長空宗就未必真正將他視之為超級天才。

  左無舟當著夜叉的面,將命魂之火歸還給無夕。

  等一下突破,萬一缺了一點命魂。實是不知有什麼始料不及的後果。這等險,左無舟敢親自冒,但冉絕對不敢拿小妹來冒險。

  將命魂之火歸還了,左無舟匆匆親自跑去索要了一批突破需要的藥材。突破武尊時需要的藥材,在法魂天都很尋常。在真魂天更尋常了。

  長空宗管理藥材的人倒沒有多做囉嗦,索性就給了一批藥材。

  自來了真魂天,察知此處武御橫行,許多武宗都未必有儲物袋。左無舟就收斂了,從不在人前使用儲物袋。

  得了藥材,左無舟索性就抱起這一些零零碎碎的藥材,沿途快速掠回院落。

  他的住處比較冷僻,又是重點栽培弟子。因此,和其他天才一道,都在比較裡邊一些。是以,返回的時候,左無舟卻正正要通過這片外門天才雲集的區域。

  穿到一半,數道身影躍將上來,居中的一名白衣公子笑吟吟,正將左無舟攔截下來:「這位師弟想必就是去年新來的左無舟左師弟吧,總是這般來去匆匆,想要尋你,也當真不易啊。」

  「在下凌葳,閉關結束不久。」這白衣公子倒也一派儒雅:「正聞左師弟大名,二十八歲的武帝。不如我切磋一二。也看看你這位二十八歲的武帝有何等過人之處。

  一言終,一旁數人頓是幸災樂禍的起哄,眼中各一些嫉妒不忿之色。

  左無舟心焦小妹突破,怎顧得與這群傢伙廢話。這凌昆話音未落,左無舟就錯身過去了。神情紋絲不動。儼然當這群人是空氣一般。

  這凌員和伴當臉色頓變,凌晨頓漲紅了臉,怒喝:「這人目中無人。好生狂妄!」

  「是,凌師弟,不如我等一道過去看看。如果此人不知趣,便戲弄他一下。」這群伴當鼓動。

  凌昆一思量,漲紅著臉跟了過去:「看看也好。」

  飛身落下,將藥材扔給夜叉:「夜叉,交給你!」

  左無舟趕緊把這當做頭等大事一樣。反覆重新對無夕強調突破時需要注意的事,以及許多心得。

  無夕俏顏上頓現哭笑不得,嬌嗔:「二哥,這些你以前都跟我說過許多次了,連夜叉哥哥都跟我說過呢。」

  左無舟尷尬,搓搓手:「哥這不是緊張嗎。」

  說來好笑,左無舟自己突破武尊乃至武帝時,都沒緊張過。偏生妹突破武尊,卻令他無比緊張起來。簡直就把這當做比他突破武御還要重要的頭等大事來辦。

  夜叉在左無舟這等態度下,怎敢有絲毫怠慢。

  左無舟一邊在燒水煮藥材的時候。一邊見凌晨數人飛掠過來,不快沉聲:「夜叉,不相干的人叫他們走。」

  凌晨還未說話,伴當之中頓有一人惱怒:「你算什麼東西,以為仗著一今天才之名進來就

  左無舟一語森然:「我給你們三息。滾!」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29
第二百六十卓奪第一,天才分野

  「我給你們三息,滾!」

  左無舟未曾回首的一語,頓令凌員等慍怒不已,臉上已是掛住一層寒霜,狠狠道:「我等就是不走。你還能怎的!」

  冷月淒風,烏啼乍起,竟顯幽森。

  夜叉冷笑,眼中暴戾之光乍現,妖魅般突身上前。動作一幻,但見其中一人。頓悶哼一聲倒飛將出去。冷冷不已:「滾。或者我來動手!」

  凌晨等吃了一驚,大怒不已:「好啊,你等竟真敢動手,這就怨不得我們了!」

  凌晨也未動,頓是身旁一人躍將出去,與夜叉纏鬥在一塊。

  夜叉微詫,暗暗心想:「這群人修為倒是不差。」

  此處乃是外門天才的聚居地。莫看左無舟不在意,實則他們均在天才之列。這許許多多的外門弟子,能被長空宗看上。那豈是一般。本來就非一般,又是從中百里挑一選出來的,那自是天才了。

  欲與夜叉相鬥,卻仍自缺了一些。夜叉向來是一位暴戾的主,天資根骨本來不差,又得左無舟替其溫養命魂之火,修煉起來何嘗不是天才的速度。

  見了夜叉的修為,凌屬暗暗吃驚,又惱怒不已。

  凌晨乃是這外門弟子中的第一天才。修為第一,天資第一。在左無舟到來前,便已閉關修煉,原是不知的。

  左無舟挾以古來今往第一天才之名入得長空宗來。如此鋒芒大露,聲名太盛,反到招人嫉妒,這外門弟子的天才們早就心存打壓比較之念。奈何,左無舟終日埋首書海。每夜技孜修煉。從不與外界接觸。

  是以,這些天才想要登門尋釁都是沒多少機會。再者,左無舟風頭太勁,這些天才卻也心中甚虛。如是,等了凌晨這第一天才出關來。才挑動凌晨前來「切磋」

  須知,長空宗外門弟子,悉數是從本地或是九十九個法魂天帶來的。莫看這些外門弟子似乎很多很不受關注,其實能在許多法魂天帶上來。以真魂天的擇人標準。隨意一個放在法魂天,都絕計在一流資質的行列。

  真魂,天和法魂天的人才與天才標準。從來不一樣。畢竟真魂天集中了九十九個法魂天的人才和天才。

  能在這許多外門弟子中脫穎而出,那自是當之無愧的天才。

  凌昆乃是第一人,在悉心栽培下。得以在六十餘歲成為武帝的罕見天才,自然心高氣傲。雖按門規還是外門弟子,其實極得長空宗關注和栽培,就是武御武宗見了,也從不惡語相向。

  殊知,卻得了這等無視的待遇。凌員如何能奈,怒火頓生。「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過人之處!」

  凌昆雙眼如噴火般走過來。

  無夕吃驚,看了一眼專心燒火熬藥水的二哥,大步一動,焦急:

  「你不要過來。你快走。」

  突見這名容顏俊美俏麗的女子。凌晨氣息一窒,到沒臉向無夕動手。誰知,無夕下一句,卻將他給激得暴怒不已。

  無夕眼中焦急,乃至於憐憫:「你不要和我二哥動手,不然我二哥會殺了你。」

  天地良心,無夕說的絕計是大實話。自決定帶她來真魂天。左無舟就沒有為了保護弟弟妹妹,而再隱瞞自己的殺人經歷,以此來教無晚和無夕。

  是以,無夕很清楚二哥的習慣。絕對走出自本心的勸告。

  奈何,凌晨本是心高氣傲,無夕這一言,卻等若是藐視之,更是被激怒。一躍將過來,冷冷大喝:「師兄弟之間切磋一下!」

  卻在這一霎,聶問如電光般掠來。一見頓大恐不已。懸空一把將凌晨拋飛出去。怒斥:「凌員,你是不想活了,還是怎的。」

  「都給我住手!」聶問一聲低喝。

  有聶問現身來,這一架自是打不起來了。凌晨等人恨恨不已的去了。臨去前的不忿目光,被夜叉看個正著。

  左無舟在這一邊繼續為無夕突破武尊做準備,聶問則是慍怒不已,帶了凌昆等人走得遠了,才怒容滿面:「你們是不想活了吧。

  聶問脾性和氣,凌晨也不怕,立刻反駁:「聶師兄,我們這是想與他切磋切磋,師兄弟之間切磋一番,那算得了什麼!」

  聶問恨不得一巴掌抽飛這幾個傢伙:「切磋,他和你們很熟啊。我看你們就是不想活了,你們知不知道,左兄從不切磋,只決生死。」

  凌晨等人神色微動。

  聶問索性懶得與這幾個傢伙多做廢話了,也記掛無夕的突破,急忙飛回去。

  「有什麼了不起的,我就沒看出來。」凌晨不忿。

  「是呀,凌師弟。不如這樣。他不是不切磋嗎。」同伴眼中浮現一絲狡詐之色:「等宗門大小比的時候,看他是切磋,還是決生死。」

  凌晨心中一動,口中卻說:「這左無舟和聶師兄似乎交情很好。萬一」

  「怕什麼,聶師兄的性子

  ,仇喜叉不是不幾人壞是一肚午的嫉妒壞兆一秀花武御回來,我們再」

  院落中,一聲喜極大叫響起。

  「二哥,我真的是武尊了。」無夕喜極,蹦蹦跳跳勾住左無舟的脖子,興奮激動。

  「淑女,淑女!」左無舟咳嗽一聲:「娘集自交代,要我教你淑女一些,別跟男人婆似的。」

  無夕立刻文靜下來,其狀溫柔溫順。聶問和夜叉頓為之捧腹不已。無夕嬌嗔。又忍不住喜悅的跳起來:「二哥,不管了,我就是很高興。」

  左無舟望月興歎:「娘,您的交代我怕是做不到了。您看,小妹就是這樣了。」

  左家兄妹做怪,聶問和夜叉笑得是直打跌。

  不論是夜叉。還是聶問,乃至君忘。都是極喜歡無夕的。只因無夕與尋常女子大不一樣,深得左家遺傳和演染的爽直。比起沉悶的左無舟和遲鈍的無晚,無夕性情開朗。

  左一斗言傳身教,左家四兄弟妹性情都異常爽利果決。

  尤有左無舟這位傳奇般的哥哥渲染,無夕並不是尋常女子那般嬌柔做作,反到殺伐果決,自有幾分巾煙風情。

  莫看無夕在左無舟等極是親近的人面前,會流露小兒女狀。可六年前仁安之圍,無夕那時年紀不過十九歲,就已經很是果敢利落的在戰場殺敵了。

  也許正是因為當年左無舟離家時,無夕還是一個小小姑娘。因此在左無舟面前,無夕才是那個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需要關心的小妹。

  夜叉提及凌員等人臨走的不忿。左無舟向聶問問清凌員等人的來路。

  聶問和他的交情深厚,非比尋常。索性就半是玩笑半是懇請,希望左無舟手下留情。莫要怨意殺同門。

  左無舟失笑,應承聶再。在能容忍的範圍裡,就忍一忍。

  聶問深夜前來,並沒有什麼大事。他為人和氣,少有對頭。但到底頂住一個廢物的名聲,其實朋友並沒有幾個。左無舟正是他認定的一個,是以,這一年來,時常過來看一看。

  聶問到是直接得很,問及左無舟有沒有想過把真魂戰技交給長空宗。換取一些東西。聶問尷尬:「其實,就是我爹想要我過來旁敲側擊

  長空宗戰法較網猛,聶朝野得知「翻天印」頓有了興致。曾號法魂天第六網猛的戰技,突破為真魂戰技,那想必也是不凡的,很對長空宗的戰法。如斯,聶朝野就令兒子過來旁敲側擊一番。

  「暫時不想。」左無舟坦然:「如果你開口,翻天印就交給你們。不過,在我成為武聖以前,絕不可能交超魂戰技出來。」

  真魂級「翻天印」需金土火三魂修煉者,此類人並不多。

  「翻天印」交出去也無所謂。不是他們領悟的,怎麼修煉,威能也不如左無舟施展來。從來是因人而異。「翻天印」在左無舟手上有極大戰鬥力,不表示在其他人手上也有。

  聶問甚是高興。泡了茶,並沒有再提這件事。

  「無舟兄,身在長空宗,你還需斂斂脾氣。」

  聶問深以為憂,長空宗處事較為公正。不論是誰,都要從外門修煉起。直到突破為武御,才自動轉成內門弟子。聶問縱是宗主的兒子,一樣是從外門修煉起來。直到成了武御。才入了內門。

  因此,長空宗的外門弟子中。自然混雜了許多武宗武聖的親族後代。以左無舟的脾氣。萬一衝突起來,那聶問絕不懷疑左無舟會放手殺人。

  如此一來,就等於是得罪了長空宗的長老長老是職務,全由武宗擔任,乃至於武聖。

  左無舟一言不發。半晌才沉聲:「我不惹人,人莫惹我,如此就是了

  聶問大急:「那你將來怎生在真魂天立足?你在法魂天卻是得罪了不少宗派的,那穆龍青怕是恨不得生吞了你。」

  左無舟眉宇結上一層寒霜:「在真魂天,武御可否自保。」

  「如果再有一些真宗符,自保無礙聶問不解:「總之,你還是速速修成武御為好。那凌昆與本宗第一天才花武御交好。但教你成了武御,我爹也有理由幫你。」

  誠然,天才武帝和武御之間,是有待遇差別的。一日未成武御,再天才的武帝,也不過是任人宰割的武帝。何況,聶問口中的花武御。確是長空宗新秀第一天才,比凌晨還要天才。

  花武御與凌員年紀相差不多。花武御年僅一百二,便是已成武御。從武御還是長空宗從武宗的親傳後代,極得喜愛。

  聶問娓娓道來,頓教左無舟知曉了許多。

  這凌昆與花武御甚是奐好,原本外門弟子中第一天才正是花武御,突破後,才輪到凌晨。

  凌晨也並非善與之輩,雖沒什麼來頭。可這凌晨卻已是修煉成武帝圓滿,但教一絲靈感現,隨時可能突破。

  是以,若是左無舟和凌員起衝突,約莫是各大五十大板。若是與這花武御衝突,聶朝野就是再公平,也絕不可能向著左無舟。除非左無舟也成了武御。

  聶問希翼的正是此,法魂天和真魂天的境界差距,絕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從兒小一日未成武御,他的超級天資,就一日算不得是真籃」八

  一旦跨越這道致命關卡,左無舟必將凌駕長空宗歷史上所有魂修士。成為長空宗史上第一天才。

  「再者,你越早成為武御,對你的好處也越大。」聶問心焦。

  儘管對待門下弟子有待遇上的差別,但許多基本修煉的必需品,都是給足了。尤其是天才。尤得重視,給的基礎物件越多。

  但額外的則需要做事來換取。比如去法魂天的魂殿坐鎮幾年,比如採藥,比如拿自創的東西來換。

  長空宗自有一套積分貢獻制度,對宗派的貢獻積分越高,能換的東西就越寶貴。這積分的來源比較多樣化,為宗派做事可得,突破武御也可得。

  燈比左無舟,只要他能成武御。就能得這一份武御貢獻積分。他越快成為武御,獎勵的修煉貢獻積分就越高。

  左無舟還是首次得知有這一套貢獻制度,略一研究,就暗暗吃驚,大讚:「這套制度,果然比較健全,能保障公平。不夫人情味,又鼓勵積極性。」

  左無舟心有好奇:「如果我能在五十歲前成為武御,我能得多少積分。能換什麼?」

  聶問胖臉漲得通紅,默算半晌。大駭之餘,天旋地轉。以他的推測。如果左無舟能在五十歲前成為武御。那獎勵的貢獻積分將會是一個。異常龐大的數字。

  一個很恐怖的數字。

  「如果四十歲前呢?」左無舟突然生促狹之意。

  聶問被問得惱羞成怒,拍案而起:「我怎麼知道!」

  一邊被問得答不出來,一邊抱頭鼠竄。聶問心裡卻直打鼓:「難道左兄真的可以在四十歲前成為武御?他就這麼有把握?」

  真魂天的天才分水嶺有三個級別。

  三百歲前成為武御,此類往往標誌有一定潛力成為武宗。

  二百歲前成為武御,此類則標準有較大潛力成為武宗,有一定潛力成為武聖。

  一百五十歲前成為武御。此類往往有極大潛力成為武宗,有較大潛力成為武聖。

  當然,前提必須是沒有服藥提升的。古一意在法魂天是一等一的天才。在真魂天,卻大約介於第二和第三級別之間,張洞天和白觀估計也只是第三級別。紀小墨則應當是第二級別的天才。

  無夕怎麼說,天資和根骨也絕對是第一級別的。君忘卻是比第一級別還要強大。

  修煉之事,難言得緊。並非年紀修煉速度快,就一定達到最大潛力的輝煌。不論天資再好,從來只是潛力大小之分,絕不是一定能做到。

  三個級別的天才發分,並非是隨意劃分的。而是億萬年悠長歷史中。無數魄修士研究所得的見解,是經過無數歷史無數人驗證過的。

  以武御作為衡量天才的品階,就好比法魂天拿武尊做衡量的品階一樣。

  真魂天不在意魂修士前期的修煉速度,實是因為前期有許許多多身外因素,修煉速度再快都不是真實的天資和根骨的體現。

  其實修煉到武帝,基本也能代表一定的天資和根骨了。但如果說最真實的,最重視的,一定還是武御以上。

  就好比左無舟,憑左無舟的年紀和修煉速度,如果現在是武御了。長空宗絕對是恨不得將左無舟當做手心寶一樣捧住,甚至是武聖親自來教。

  可左無舟還是武帝,就並未得到太多特殊待遇。差別就在這裡。

  又是夜深人靜。

  左無舟斂住心思,淡然:「想不到。君忘竟然是百歲武御,當是真魂天萬年難得一見的超級天才了。」

  「小妹果真不適合在長空宗修煉小妹乃是水火木三系。」左無舟皺眉,一時不知何以安置小妹:「難道真的要小妹拜入天君宗門下?」

  天君宗乃是九天宗之一,按理說。能拜入天君宗門下,又有君忘的照顧,無夕絕對沒有問題。但左無舟每每念及此,卻甚有不安感。

  把無夕送入天君宗,那就等於是他親自將把柄,將弱點交給了外人。試問,左無舟如何能安心。

  「君忘,你心思複雜,性情複雜,教我怎生信得過你。」左無舟沉住心,反覆思量:「可以送入天君宗,但我需做好萬全之策。」

  排遣萬般雜念,左無舟沉澱心境。淡然:「聶問所言極是,身在真魂天,當先成武御,有了自保之力,再言其他。」

  「反倒是魄,暫不急於一時

  「真魂戰技都惹人窺覷,超魂戰技不到不得以,還是不要暴露在人前

  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笑意:「四十以前成為武御嗎?很難嗎

  對旁人,衝擊真魂天境界壁障的難度等於登天。對左無舟而言,卻一點不難,因為他在家中的五年裡。已然參悟透顧望的總綱,以及鍾子魚的功法了。

  天下魂修士修煉江只知修煉,不知其然,不知為何要如此。

  惟獨左無舟,通過顧奎和鍾子魚的心得,已然是練就一雙慧眼,居高臨下的看得通透了。

  武御境界?不過如此爾。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0
第二百六十一章戲辱傷,紅艷血

  正是春暖花開之時。

  左無舟是一身永恆的黑衣裝扮。持住三枚色彩各異的小球,微抖一動。三珠連串如劍柄。球中細珠流淌出來,纏綿徘惻,竟自互相串在一塊,三七二十一枚色彩鮮明的小珠串成刀的形狀。

  指尖微動,一霎時,這把獨特的刀。竟自徐徐斬將出去。

  但見這一面石壁上,粉末激舞不絕。竟自宛如被生生的刮下一層,絲毫看不出異樣。

  左無舟甚是滿意,抖手一動,三七二十一枚細珠滾回三枚天王膽中:「好寶物,可惜身在長空宗,人多眼雜,不便全力施展。」

  經過這麼多年的研究,左無舟終於將七星天王膽的大致用法琢磨出來了。卻有兩點遺憾,至今他未離過長空宗,此處人多,不便放手施展天王膽的威能。

  再者,七星天王膽應當有七枚的。如今他卻只有三枚屬性不一的天王膽,未能湊齊,就未必能發揮其威力。

  「七星天王膽,實是至寶啊。真難想像,這等至寶,竟流落在法魂天。」左無舟失笑:「這天王膽。怎麼的也至少是真聖器符了。」

  通過琢磨,七星天王膽非但是器。還可作為符來使用,正是器符兩道之寶。正是因此,左無舟才判定天王膽至少也是真聖級。

  天王膽的神妙絕非尋常人能想像。七星天王膽本為七枚,聚陰陽五行七大屬性為體。卻又偏偏在每一枚的天王膽當中,再次濃縮暗藏七大屬性的七枚小珠。

  每一枚天王膽都有七屬性的七顆小珠,實在是七大屬性中又套七大屬性,環環相扣。其中神妙,實非三言兩語所能描述的。

  再是極為高明的一點,雖是七屬性各自糾纏各自獨立,卻又並非一定要同有七大屬性才可以施展。只要在七大屬性之內,任何人都可以施展。

  這天王膽的設計者和製作者,左無舟真正是驚為天人。

  重回院落江無夕的聲音脆生生:「二哥,吃飯了。」

  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溫馨的笑,他無比喜悅當初將無夕帶來的決定。正因為有無夕這位親人在身邊。左無舟一直保持著相當的人味,連脾氣都好了許多。

  如是夜叉來評價,他會說,有親人在身邊,左無舟的神情往往是淡中帶有一絲溫情。沒親人在身邊。左無舟的神情卻往往是真正的淡漠,淡漠得不含人味的那種。

  吃完飯。無夕獻寶似的偷偷取出一碟甜糕:「二哥。」

  左無舟吞吞口水,笑著笑納了。這一碟甜糕,做的味道,卻是與娘親做的幾乎完全一樣。正是幾年前出行前,娘親拽住無夕,教無夕把味道做得一樣,生怕左無舟在外邊吃不到家裡的味道。

  每每左無舟吃甜食,夜叉總有難言的古怪感。一個戰法網猛凶悍的人。居然像女子一樣喜歡吃甜食?當真太矛盾太衝突太對立了。

  甜糕有家的味道。

  左無舟正欲拿袖口擦嘴,無夕恰倒好處的遞了一張絲巾過來:「二哥。拿這個擦嘴。」

  「十年了。」左無舟悠發感慨,他從突破武帝至今。已然十年整了。果真是越往後。每提升一階所需的時間就越來越多。

  聶問像風一樣衝進來,翻白眼:「有事無事,怎的這許多感慨。啊。我知道了。你過幾天就是三十八歲了。三十八歲的武帝。你知足吧。就是君忘都沒你這麼快。」

  又是三年過去了。至今,左無舟毛來了長空宗四隻了。

  左無舟沉吟:妹,聶兄已派人知會君忘了,過些日子。君忘派人過來接你。我只問你,你願不願去天君宗修煉。」

  無夕垂首,毅然抬首:「二哥,我想和你一道。不過,我知道我修為太差,會拖累你。我去天君宗,一定會好好修煉,盡快修成武帝武御。」

  左無舟笑著摸摸無夕的臉蛋:「好啊,知道替二哥著想了。好。只要你在三十年內修成武帝,我不論去哪裡,都帶著你。」

  聶問暗暗可惜,無夕的天資他看在眼裡,不入長空宗可惜了。可天君宗的確更適合無夕。聶問鬱鬱。取出一枚兩片符:「無夕。這是同心符。你一枚,你哥哥一枚。你有事,只要把聳捏碎,你哥哥就知道了。」

  「謝謝聶問哥哥,你真好。」無夕喜放狡。

  等得獨自一人。左無舟不動聲色。將儲物袋和儲物戒指裡的物件。悉數取出來。

  歷年來積攢的物件,已然是堆積成一座小山了。

  把盒子裡的九陰蠶放出來,等它休養修煉一番。左無舟凝注這堆小山般的東西,有寶物也有垃圾,到是許久未整理過了。

  儼然卷軸的物件,正是天王譜。左無舟取來掂量一番,將此物先自塞回儲物戒指,絕陰之精也塞回。掂住洪流梭,將此寶與幾枚真宗符一道分類塞入儲物袋。

  「光是儲物袋就能令武宗垂涎。儲物戒指這等寶物絕不能露相。將平日用不上的物件,都放置在儲物戒指中比較妥拜其他,則放在儲物袋中。」左無舟沉吟,再將一系列曾

  取出那塊在銳金界所得的碑。端詳一時。也放入戒指。紫樞木和燃魂香也放入戒指。本來有三枚能改變根骨的五行金果,給了夜叉一枚。還有兩枚,可惜無夕沒有金魂,用不上。

  當日六枚根骨果,一枚給了關龍虎。兩枚給了無晚。尚且還剩三枚。沉吟半晌,左無舟取了一枚出來,剩下兩枚繼續放在玉盒中。

  「哦了,還有一個儲物袋,也是銳金界得的。」若非整理,左無舟幾乎忘了這支粗糙的儲物袋:「給小妹正合用。」

  還有顧望和古君臨的符寶配方,還有一端金硯,揮金墨和厭水葦,補元液等等。將這許多分類歸列下來,陸續分別放入儲物袋和儲物戒

  。

  其中顧望在戒指中所留的天材的寶和其他寶物並不少,可惜暫時還沒什麼用。

  浮從幾枚真宗符中取出兩枚。再將打算給無夕的物件,一併放在另一個儲物袋中。

  末了,左無舟凝住這一條赤火鏈:「就是它了。」

  取出這條曾鎖住聖魂獸顧隼的赤火鏈。問了路,沿途直奔往山上。

  來到一處,正見一名武御懶洋洋的修煉。左無舟過去敲敲門:「此物,可換多少貢獻積分?」

  這武御怎生認得,急忙請了一名武宗過來這武宗辨認一番,大吃一驚:「赤火鏈,你從何處得來。」

  凝神一思,這武宗自知失言,凝重而喜悅。這赤火鏈再次也是武聖級。怎會弱了。能換的積分,那自然是極多。

  問清楚真宗級遁光符所需的積分,憑這赤火鏈換得的貢獻積分,綽綽有餘。左無舟頜首:「好,換兩枚真宗級遁光符。」

  取得了兩枚真宗遁光符,左無舟一言不發,重返院落,掂量再三:「有了這幾枚符小妹在天君宗若呆不下去,當能逃遁出來。」

  無夕正在一處偏僻地修煉「翻天印」一邊練,一邊苦惱:「二哥的戰技好是好,可我怎麼練怎麼怪異。」

  曾打遍法魂天無敵手的「翻天印」自然是一等一的戰技。奈何無夕並不適合這等網猛的戰法,練得一時,頓洩氣不已。

  「翻天印」雖不太適合,可礙於暫時沒有其他戰技,無夕只好先練著。一會,又修煉了一番「七殺拳」她所練的「七殺拳」自然並非戰技版。

  「翻天印」是網猛無敵。「七殺拳」其實卻是以凶悍為主,七殺者。自然極其凶悍。莫看無夕俊美俏麗,戰鬥起來卻也頗得左無舟的殺伐果決,除了殺心遠不如哥哥外。這「七殺拳」其實她還比較能適應。

  再練得一時。無夕就沿途返回。半途,卻有數人躍將出來,笑嘻嘻:「左無夕,你這是要去哪裡。」

  無夕一言不發,欲待錯身過去。奈何這幾人卻是有心而來,又是一臉輕浮的故意攔住她的去路:「別跟你哥哥練了,跟了我們吧。你哥哥算什麼,我們卻比你哥哥厲害多了。」

  這數人,正是與凌盛廝混在一塊的那些人。這等找無夕來挑釁,卻非第一次了。時不時的來一次。一次言辭比一次輕佻。

  無夕一直沒有告訴二哥,卻是不想這些人就隨意的死了。是以,她一挪身,就欲從縫隙中鑽過去。

  這數人乃是武帝,要截住她。是再輕易不過。挪身一動,就等著無夕自動撞過去。無夕身子一頓,眉宇間已有幾分冷色:「你們想死,就去尋我二哥。」

  這幾人怪笑:「我們去尋了。誰讓你哥哥是膽小鬼。二十八歲的武帝。古來今往的第一天才,原來連跟我們切磋都不敢,那等膽子能做些什麼。」

  這幾人頓是轟笑,這幾人早就懷了嫉妒之心,幾年前那一遭,更是被這數人懷恨在心。有心滋事,卻礙於聶問。不敢前往左無舟的院落。

  如斯者,左無舟沉澱下來修煉。那是從來兩耳不聞天下事。足足數年,除集必要,幾乎從不離開那院落,沒日沒夜的修煉。

  這些人。就是想挑釁報仇都沒機會。

  無夕沉住臉色,冷冷掃視:「讓路出來!」

  這幾人笑得前仰後合,笑中委實是難言的不屑。這天底下,原是從來不缺這等自己無所事事,卻嫉妒他人成就的人。乃至於一言不對。就嫉恨,恨不得毀了旁人一生的人。

  無夕漸生慍意:「柯一生,你們幾個武帝。戲弄我一個武尊,很好玩嗎。」

  這柯一生等人轟然大笑:「果然是好玩的,再讓我們玩一玩如何。」

  影子幻動。這幾人卻在無,夕嬌俏容顏上連摸帶掐一把,得意大笑:「果然好玩,嫩,嫩得能掐出水來。」

  無夕殺心自是遠不如左無舟。可再是怎的,也是在左無舟的言傳身教和熏陶下,自有那等殺伐果決的網毅。對方這等淫褻言辭,無夕一聞得,頓是凝眉如劍,冷意大盛。按住寶劍。

  「你還想跟我們動手啊。」這幾人先自一愣,笑得直打跌:「這小姑娘不但漂亮還網烈,不如柯兄你收了做小妾罷。」

  「怎敢,怎敢!」這柯兄冷笑:「我怕她那個膽小鬼哥哥殺了我。」泛拔。眼波驟冷鏘寶劍耀空!「你們欺我再忍。只不想我二哥奪了你們的性命。倒是我錯了,二哥說得對,該殺就殺。」

  一道劍芒傾吐,如何能傷得到這幾人。不過是信手一甩,無夕頓如鷂子飛般將出。一落地,無夕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眼中卻是那等堅毅光芒,又是重新掠過來。寶劍直指!

  這幾人自覺讓了她一招,見她一言不發。不依不饒的繼而衝來,怒斥:「找死!」

  這隨意一掌遙空正正打在無夕身子上,臉色瞬時蒼白,頓噴出一口鮮血,眼中的冷意愈是冷冽。明知自不量力,無夕卻正正有這等倔強。正欲再衝上去,卻被一隻胖手按住:「無夕,聽問哥的。」

  正是聶問及時現身來,見自己疼愛的無夕被打成這等模樣,這甚是和氣的人,罕見的怒火大盛:「你們好啊,無端滋事,對一個只有武尊修為的小姑娘下此毒手。」

  這柯武帝的叔叔乃是長空宗武宗。卻也不怕,笑道:「聶少,這姑娘不是本宗之人,敢在本宗動手。殺了就殺了。料來她哥哥也無話可說。」

  聶問壓住怒火,憐憫而冷淡:「你們死定了。」

  帶起無夕,聶問眨眼已是失去了蹤影。

  柯一生譏笑:「死定了?就憑那今天才?聶問你老子是宗主,可也不過是武宗,我三太爺爺也是武宗。」

  幾人猖狂大笑傳出,路邊,一朵鮮艷如血的紅花兒在笑聲中綻放,浸下一滴如血艷紅的汁液。

  帶了無夕返回自己在山若的住處。給元,夕一些上等傷藥。

  聶問再去取了一件女裝,給了無夕換上那件染了鮮血的外套。

  等無夕換了衣,聶問才焦急的入了屋,關上房門,輕聲:「無夕,你能不能等這次大比結束了,再告訴你二哥?」

  不等無夕開口,聶問苦笑著娓娓道來。以往也就算了。今次卻是無夕被打傷他是來晚了,如果看見無夕被調戲,他再和氣也會震怒。作為朋友,都發生了這等事,他再請無夕瞞住。就絕非朋友之道了。

  再過一些日子,就是宗門大比了。三年前的小比,凌晨等人本來心存挑釁,奈何左無舟沉迷修煉。並未參加。

  宗門小比通常是武帝的小打小鬧,大比卻是比較嚴重,只因那還有武御的比試。

  無夕等聶問說完,就懂了:「好,聶問哥哥,等大比完了,我再跟二哥說。」

  聶問鬆了一口氣。他之所以有這一個古怪的建議,全是因為他有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

  如果此事在大比前被左無舟知道,恐怕會出現令人追悔不及的大事。聶問哆嗦:「過了大比就好了,只要過了大比。他再去殺人也掀不起大浪了。」

  「應該不會出事吧,再過最多七天。就是大比了。只要過了,就沒事了。」聶問擦擦冷汗。

  左無舟本來就是殺人盈野的殺神,如果知道無夕的遭遇,不知那殺性又會如何發展了。

  不知為何,聶問恍惚看見了許多鮮血。許多頭顱。

  數日後,無夕故作輕鬆的返回院子,拍拍心口:「好在二哥不在。」

  「誰說我不在。」左無舟悄然現身來。

  「二哥,嚇死我了。」無夕小臉煞白。

  「你去了哪,怎麼三天沒有回來。」左無舟一邊喝了一口水,一邊擦擦汗,脫掉濕漉漉的上衣。

  「二哥。我幫你擦汗!」無夕立刻幫左無舟擦掉上半身的汗。看著二哥半身的纍纍傷痕,心中酸楚。她是無法想像,這一個人要戰鬥多少次,才能留下這麼多的傷痕。

  小傷不計,光是那等足以要命的大傷。光背上數一數,就有不下三十多道。交錯在一道,恰似猙獰的蜈蚣。縱是有抹去這些傷疤的藥,二哥也說要留著,時刻做教,提醒他不要犯曾經犯過的錯。

  二哥的強大,不是天生的,而是一次又一次在生死鬼門關中練就的。這強大,是拿命博回來的。

  無夕心情激盪,險些一口道來。好險止住,將編造的話道來:「二哥。我去聶問哥哥那?玩了三天。

  應了一聲,左無舟沒有再過問。重又大步流星的走出去。繼續修煉。闔目半晌,左無舟忽攸睜眼來。心有一絲疑惑:小妹好像不對勁。」

  沉吟中,有所感,抬首觀去。但見那凌晨飛掠過來。冷冷看來:「左無舟,七天後大比,你敢不敢跟我比一場。」

  「你是天才,我也是天才,我們就比一比,看誰強。再比一比,看誰先成為武御。」凌員傲然:「我不怕告訴你,最多再有三年。我一定能突破。」

  凌員就不信,他還比不過這位了。他本自詡為長空宗後起之秀中的第二,僅輸給花武御,結果卻突然殺出一個二十八歲的武帝。非但是將他比下去,乃至於將全天下的魂修士都比了下去。

  心高氣傲如他,這口氣,如何嚥得下去。

  左無舟目光淡漠:「白癡一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1
第262章 春如絲,千旗火生風

前一章出了筆誤,柯一生的那名武宗長輩。是三太爺爺二;竹臥雙叔。此處更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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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無舟和夜叉,正在一處極是隱秘的所在,正正可從一處極秘密的天然山腹中,抵達山外。

  左無舟專注修煉。來了四隻便沒出過幾次院落。此地自然不是他尋到的,而是行蹤愈來愈是飄忽詭異的夜叉,不經意間尋得的。於是。此地就成了左無舟和夜叉修煉魂戰技的地點。

  魂戰技之所以是魂,乃是往往能煥一階的威能。這等絕頂戰技,漫說是尋常魂修士,就是武聖都絕計渴求。

  人心難測,因此,「如意環」和「無想印」都需要嚴格保密,盡量不可曝光。

  夜叉主要修煉的仍然是「無想印」額外也多抽了一些時日,來練左無舟傳授的「翻天印」和「七殺拳」前者,並不太合夜叉的胃口一莫看夜叉暴戾嗜殺,戰法卻並不網猛,反到是「七殺拳」極對胃口。

  可惜,左無舟的戰技版「七殺拳」乃是五行合一而成。夜叉沒有五行魂,所練的不過是拳法版。饒是如此,「七殺拳」的威力在夜叉手裡也揮不少。

  可惜,「七殺拳」乃左無舟創。粽合了多種戰法和特點。夜叉再是能耐,修為和性情不同,到底無法完整複製左無舟的「七殺半」

  修煉魂戰技的時候,左無舟從來不忌憚把神識範圍放大。練得一時,忽有所感,斂回神識「好像有人?」

  夜叉吃驚「此地如此隱秘,也會有旁人知曉?」

  一名神情冷峻的黑衣魂修士匆匆飛掠過來,默不作聲,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此人刻意斂住了氣息,一時,左無舟卻也看不穿此人修為如何。這黑衣魂修士似怕被人認出來,大半張臉藏在陰影當中,看來就甚是鬼祟。

  不多時,從另一端的菌道,又一條黑色身影快掠來。後來的這人。略顯乾瘦一些,見了先來者「你來早了。」

  「少廢話。」冷峻魂修士喝止此人。語音略顯緊張「你們囑托的,我已經查到了。」

  冷峻魂修士快又低聲道來「本宗的衍空聖器就在宗殿,宗殿平常至少有四名武宗輪流把守。」

  乾瘦魂修士不耐「知道,每一宗的衍空聖器大抵都在宗殿,有沒有武宗把守都難。除非攻破長空宗,否則是很難拿走的。」

  「其他?我要知道其他。」這乾瘦魂修士冷冷。

  左無舟顏色微變。暗駭「長空宗的內申敵人?對頭?」

  經過初上長空宗的一年閱讀。左無舟非但重新補充了系統魂修知識。還對真魂天有了較深認知。

  衍空聖器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寶物,其唯一用途,正是開闢從真魂天到法魂天的界面通道。相傳上古流傳下來的衍空聖器,共有九十九件。乃是最頂級的界面通道聖器。歷年歷代,無數天才魄修士聯合研究,卻從來沒有研究出衍空聖器的煉製方法。

  乃至於,有人聲稱這九十九件衍空聖器,是諸天所賜。

  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每一個宗派至少有一件衍空聖器。並不誇大的說,衍空聖器乃是一個宗派被承認為大宗派的根本,乃是一個大宗派的立足條件之一。

  大宗派有衍空聖器小宗派,卻只有不但不穩定,而且效果很一般的引空真宗器作為替代品。

  衍空聖器,正是一個宗派夠不夠資格成為大宗派,是否強大,有沒有潛力的先決條件之一。

  冷峻魂修士垂,臉色漸漸蒼白。

  乾瘦魂修士卻是懂了,冷笑不已「武宗大人,莫忘了。二十三年前,你已經把長空宗出賣背叛了。如不是因為你,當年長空宗不會一戰損失四名武宗。」

  「你出賣過了,背叛過了。你此時了,還矯情。你卻不想一想,若你做過的事賺光了,長空宗會怎麼教你生不如死。」乾瘦魂修士言辭極是銳利,字字鑽心。

  冷峻魂修士容顏抽搐,眼中流住一絲狠毒「好,但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一定要做到。」

  乾瘦魂修士自得大笑,又環顧一眼,壓住聲線「你想要聶朝野的命,想要做長空寄的宗主,想要成為魂武聖。這些。於我等不過是輕而縣舉。」

  冷峻魂修士流露一絲喜色,在莫大的誘惑前,竟自將長空宗出賣得乾脆無比「本宗的護宗聖器,在蓋武聖的院落裡。只要進得去,就能看得見,只看你們有沒有本領奪下來。」

  冷峻魂修士臉微微一抽。語氣大厲「你們要我查的,我已查清到了一些端倪。」

  乾瘦魂修士神色終於動了,這冷峻魂修士聲線竟自沙啞「七章鎮魂印,其中一章,極有可能就在長空宗。」

  左無舟心神大憾「竟有人在暗中算計長空宗,竟是算計護宗聖器和傳說中的七章鎮魂印!」

  護宗聖器,顧名思義,是真聖級器寶,還凡勺。再來保護宗門切的說,護宗聖器最大的披用。「幾衛八面積的防禦聖器。

  真宗級和以下的符寶,基本不能對護宗聖器產生威脅。護宗聖器其實是一個統稱,指的是天底下唯一能夠抵擋真聖符寶大規模殺傷的器寶。

  護宗聖器能抵擋真聖符寶的大規模殺傷威能,此乃確實無疑。但護宗聖器的「防禦」也是有限的。左無舟就在典籍裡看見,歷史上曾有一個大宗派,被敵對宗派進攻時,連續五枚真宗符,將護宗聖器轟破,然後滅了該宗派。

  當然,這年月料來,除了魂天宗。也沒有什麼宗派可能擁有多枚真聖符了。因此各大宗派的宗門安全。是有保障的。

  一如衍空聖器,護宗聖器乃是一個大宗派極其重要的先決條件。沒有一件護宗聖器,那幾乎就稱不上是大宗派。

  緣故再是簡單不過,沒有護宗聖器,旁人一枚真聖符寶下來立時就能將半個。宗派鏟成平地。縱是轟不死武聖,轟死武宗以下大抵不成問題。一個宗派被殺得只剩幾名武聖,那還算得什麼宗派?

  護宗聖器就是如此的絕頂防禦利器。沒有的,那就等於是時刻處於致命威脅下。還是那個道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七章鎮魂印,乃是左無舟在典籍中看見過介紹的聖器。所謂聖器,正是越真聖級的器有

  鎮魂印,共有七章。每施展過一次,鎮魂印自動分裂為七片,藏遁在天地之間。直到下一次湊齊七片。重新組合在一起,成為聖器。如此者,是以稱之為「七章鎮魂印」

  從典籍裡的言辭,七章鎮魂印當是真魂天最重要,最絕頂的寶物之一。可惜書裡含糊其詞,不知其作用。

  一番竊口斤,卻聽到了這一席驚心動魄的話語,實是驚悚。左無舟一時心神乃至憾動不已。

  這二人又繼續談了一些甚是機密的東西,直教左無舟動容不已。

  然後,這乾瘦魂修士乾巴巴的瑟笑「好了,武宗大人,長空宗明天大比在即。我在附近的等待,三日後再來。」

  這冷峻魂修士轉身離去之際。終於有大半面孔露了出來,落在左無舟的眼中。

  左無舟未急於現身,再是等了一時。這乾瘦魂修士忽攸重新回來。在陰影中等待一時。不過一時。就是另一名蒙面的黑衣魂修士現

  來

  這蒙面黑衣魂修士取出一塊牌子,乾瘦魂修士看了一眼,急忙取出一塊特殊的牌子,行一禮「見過大人。」

  蒙面魂修士連聲線都是變調的。似極怕被人認出來。這人問了一番。那乾瘦魂修士頓將之前那人說的東西6續道來。這蒙面魂修士難聽的變調聲飄忽「他說的是事實。不必擔心他把你供出來。」

  這乾瘦魂修士怯生生「大人。上邊讓我問您,那左無舟如何了。」

  「不必擔心,明日長空宗大比。他極可能參加。屆時。我親自看看他這天才是否還能繼續。」蒙面魂修士語音平淡。

  這乾瘦魂修士乾笑「大人。上邊說,關注這左無舟是否能繼續天才下去。如果能,不必奪其性命,試招攬他。如他願加入我等最好。」

  「如果他不願,也不必殺他。只需設法,令他走上山窮水盡的絕路。令長空宗不敢保他。我們再出手相救,屆時他將別無選擇。」

  蒙面魂修士頜「那就這麼辦。」

  「我奉命混入這長空宗幾百年。也是時候準備收網了。」

  等這二人再談了幾句,才是各自退了。

  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血色「居然連我也算計上了,看來當真有人以為我變成性情高尚的老好人了!」

  「看看此人到底是藏身何處!」左無舟眼中血色熾烈,搖身一動,融入夜色中跟蹤過去。

  「藏龍魄」斂!」

  左無舟儼然融入夜幕中的一抹黑色,絲毫都不顯眼。悄然無息的沿途跟蹤。一邊反覆思量「第一個魂修士是武宗,是長空宗背叛的。第二個自稱混入長空宗幾百年。又能肯定第一名魂修士的消息,應當也是武宗,此人是心存不軌,有意針對長空宗而潛伏。」

  「第一個魂修士,並不知道第二個魂修士潛伏。那名接頭的魂修士知道,但那人蒙面了,所以那人身份是極大秘密,對自己人也隱瞞。」

  百念誕起,左無舟微皺眉,卻有一些迷惑之處「從其人言辭來推測。對長空宗當有目的,卻不知是何等目的。難言是其他宗派,或是秘密組織勢力?」

  「幾百年前就能派天才來潛伏。手筆不圖謀極大。這群人背後應當是一個很強大的勢力。」左無舟心中再三思量,想得透徹「那人自稱奪宗主之位,及武聖乃是輕易之事,勢力比我預料的恐怕還要大一些。」

  左無舟眼中一點火光燃爆「姑且不論是何等勢力,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謀算我。」

  「想設計我,逼我加入你們。」左無舟漾住一絲冷然「我自專注修煉,無謂與這些人算計來算計去。但有來犯,我

  「且看是他們謀我快一些,還是我殺人快一些。左右不過如此爾。」

  左無舟心中一動「從言辭來看,這勢力和長空宗並沒有仇恨。如是,派人潛伏長空宗就恐怕並非個案。如此,是否表示,其他宗派也可能有這勢力派去潛伏的人員呢?」

  「這勢力,到底想要什麼?」

  思忖半晌,左無舟啞然「我卻想這許多做甚麼,理好自己的事,專心修煉,才再言其他。」

  無聲無息的跟住這乾瘦魂修士一道。看清記住這人藏身之所。左無舟默候半晌,見這人沒有再動。才是返回。

  「暫且留此人項上前級,待我得空再來取。」

  夜叉沒有斂息的魄,是以避得極遠,不敢過去怕被察覺。並不知道左無舟竊知的內容。

  他正在想自己的心有

  夜叉儼然鬼魅,雙足半是懸空的飄忽不定,心中狠「左無舟的處境不太好,我必須要更勤奮修煉。盡快修成武御,才能不拖了他的後腿。」

  夜叉想得很通透。自當日本相宗的天才爭奪戰,他就知曉真魂天之行。絕計不是表面上那麼平靜。圍繞左無舟的暗流還未出現,但就在等待著左無舟。

  他的命運早在法魂天。就和左無舟捆綁在一道了。別說左無舟能給他許多以前他想都不敢想的,就是什麼都給不了,他也是心甘情願的追隨左無舟。

  當年他還是武尊的時候,何時想過有機會成為武御。他的一切都是左無舟給的,連命都是。

  夜叉的事頗沉「不知他何時能成武御,早一天成,早一天安全。許多人都在謀他。萬一他什麼都察覺不到。就只有我來幫他了

  夜叉忽攸一身冷汗,臉色一寬。左無舟自來了真魂天,寸步沒有離開過長空宗。這恐怕,不全然是因為專注修煉吧?

  夜叉本來並非天才,得了喬迷的根骨,加上一定的天資。怎生都不可能達到武御的地步。

  可有了五行之精,又有五行金果提高金魂根骨,跟在左無舟身邊。多次體驗左無舟的感悟好處。不是天才的夜叉,修煉度竟不比那些所謂的天才慢。

  一邊修煉,一邊終是等來左無舟,卻見左無舟眼中漾住殺意,淡然一語「走,回去。」

  是夜。新月如鉤。

  第二天,正是宗門大比,春雨纏綿如絲。

  小比,乃是武帝之間的切磋比試。大比,就有武御參加了。其用意。主要還是檢驗門下弟子的修為進度。關係是否被評價為天才,關係到待遇。是以。每一次大小比。許多人總是盡力而為。

  上一次小比,左無舟並未參加。像左無舟這麼並不在乎宗門待遇的。確實很罕見。歸根結底,魂修士也並不富裕。集表現自己,爭取好的待遇,誰都願意。

  像左無舟這麼富裕奢侈,敢於用掉真聖符的魂修士,想來尋遍世間也是為數寥寥。

  法魂天宗派弟子不算太多,資源大抵夠使,是以競爭不太激烈。在真魂天,那就不一樣了。

  宗門廣場上,人山人海,內門和外門弟子混在一道,互相稱兄道弟。卻也煞是熱鬧。從此,亦能一觀長空宗實力。

  粗略一眼,左無舟暗暗動容。竟有不下數千武帝這數字其實不算大,武帝年紀有五百多歲呢,積累起來也就多了,還有一些年紀較輕。修為較低的弟子,人數不多。但能被大宗派在幼年時就看中,其實比絕大多數武帝的前程都要大。

  初見這等壯現場景,無夕震撼不已。左無舟交代無夕在此處等候。和夜叉一道緩步往武御的擂台場過去。

  凝注往擂台上前的武宗武聖。夜叉傳音「我查了,以你的描述和推測,潛伏嫌疑最大的大約有七人。有四名都在這裡。」

  頓得一頓,左無舟淡然頜。

  宗門廣場四圍,彩旗飄揚。

  旗上「長空」二字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幾欲騰雲駕霧而去。

  一條又一條的身影破空飛來,6續落座在觀戰高台上,隱有凌霸之勢。

  聶朝野等6續而至,再等得一時。但見一條蒼老而乾瘦的佝僂身形乍現,一邊咳嗽一邊落座。

  原本雜聲沸沸,在這佝僂身形出現的霎時,雜聲頓時斂去,無數人沉靜而仰慕的望向那佝僂老人。這等氣勢,卑是成千上萬的強者油然釋放來,自然而然,氣勢之強,乃令左無舟心神搖曳。

  夜叉顏上掠過一絲紅潤,傳音「這人。恐怕就是長空第一強者,蓋天王!聶朝野的師父。」

  蓋天王老臉灰白,目光暗淡「不要等我了,開始。」

  聶朝野肅然稱是,沉聲一語。激回滿山「大比開始,起鼓!」

  霎時,鼓聲雷動。正是萬鼓哇殷的。千旗火生風。

  冥冥隱隱中,竟有白骨高於長空雪,血飛盡作河流紫之錯覺。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1
第263章 武御之境,長空驚

如同蠶絲的春雨。細細悠悠。

  乍然起的交擊聲來回激爆,聲聲震空,威勢不凡。但見無形震盪下。雨絲如漣漪漾開。

  武帝比試和武御比試,是分開場的同時進行。好在場地甚大,足以多場次比試。如斯者。倒也快速。

  數百武御混著許多意欲突破的武帝。在一道觀戰。武帝向武御稱兄道弟的一幕,卻也時常發拜可見。長空宗的門規制度一邊注重實力。一邊也不乏人情味。

  實際上,魂修界是很講究尊師重道這許多傳統的。

  左無舟一邊觀戰,眼波時時幻動,不見有絲毫的表情和動容心底思忖:「看來,武御卻也不過如此了。這些人,比我想像中,卻是要弱了一些。」

  一邊思量,一邊沉住心,在心中分別以擂台上的強大武御做樣板。詳細而真切的模擬對戰:「論修為,這些武御到不錯。奈何,似乎缺了一些旁的事物。」

  汕是他們有真宗符,如是有真裝,實力卻也不差。

  」左無舟觀得多人,就已衡量出長空宗武御的大概實力了。對此。甚匙乞驚納悶。

  如果武御們知曉左無舟的看法。難免叫屈。

  左無舟倒是好,有防禦頂尖的龍骨甲,有聖器級的天王膽,乃至於還有超級元器元魂天級別的器天王譜。就是不提這些,也還有幾枚真宗符,一道真聖符。

  長空宗數百武御,長空宗再是資源龐大,再是奢侈,也是支撐不起的。須知,這幾百武御那是一直保持住的,有人死去。又有新的武御誕生。就是長空宗再是奢侈,也是不可能將好寶貝悉數裝備。

  再者,不少乃是靠真御丹提升的,不少資質較為尋常,難突破了。還有就是花武御那等天縱之才,長空宗首要裝備的,自然是天才。

  漫說是武御,就是武聖,都沒有左無舟這麼恐怖的真器真裝。

  細心觀戰,細心觀察每一處戰鬥的不一樣之處。

  此地乃真魂天,真魂天境界的戰鬥,是否與以往有大的或小的分別。左無舟正是迫切的需要知曉。重新認知,重新熟悉新的戰鬥方式。

  看得一時,左無舟漸有領悟:「真魂天,仍以遠程戰鬥為主,也不太願近身戰鬥。因為魄在戰鬥中的功效,是以,戰鬥中的花樣比較繁多。也比較具備突然性。」

  真魂天戰鬥與法魂天戰鬥的最大分別,就是器裝符以及魄,這四點的強大,乃至於強大到可以決定戰鬥勝負生死的地步。由於戰鬥中多了這四點因素。戰鬥也必複雜許多。

  最重要的是,有這四點因素,想做到每戰殺敵必死,難度激增無數倍。

  左無舟眼波中流出興奮之色:「看來,真魂天的戰鬥將是一種新的挑戰。」

  「武君幾乎攻不破武御的肉身。武帝全力施為,可勉強攻破。但武御不一樣。」左無舟眼中墨色大盛。

  近身戰鬥,仍然將是左無舟的一大利器。

  一邊沉溺在汲取戰鬥精華,領悟戰鬥方式當中。

  夜叉觀戰半時,卻臉上苦色越來越濃。武帝和武御之間的差距,仍然是天塹,他這個武帝,一天不成武御。一天就很難幫得上左無舟。

  頓得一頓,夜叉忽攸心中一動:「天君宗正好是前兩天派人來迎接無夕,昨晚的人,會不會是他們。」

  天君等派來接無夕的人,以一名武宗為首,可見對無夕或者不如說對左無舟的重視。數日前就抵達,被長空宗熱情邀請觀戰。是以,暫且逗留。

  「不是。」左無舟未解釋,目光徐徐:「你說,潛伏者,有沒有可能是武聖?」

  聞言,夜叉傻了。他從沒想過。誰會派武聖來潛伏?誰有這麼奢侈?

  左無舟啞然,傳音低語:「大比結束,金炎應當被接來了,屆時我等就出山。」一頓,眼波自漾住一絲異樣:「出山去,做該做的事。

  夜叉渾身一震,臉色發白:「你的仇敵滿天都是,沒有武御修為,出山就是死路一條。」

  夜叉忽的臉色漲紅,凝注左無舟,大駭大喜,大起大落。

  觀得一時,聶問尋來,說聶朝野要見他。

  左無舟索性讓夜叉回去陪住無夕。一邊往高台上行去。

  不論是武帝還是武御,對目前還是武尊的無夕而言,都太強大。看與不看,都是如此爾。

  是以,無夕就在一處較為遠離人群的所在,安靜的等待二哥回來。一邊想著修煉難題,一邊卻見柯一生夥同幾名同伴晃蕩過來,見了她頓是眼睛一亮。

  柯一生等幾人神采飛揚。神態輕佻:「又是這小姑娘,你很孤獨。要不要哥哥們來陪陪你。」

  無夕厭惡之極,有凌員在,這幾人倒還約束一些,只是想通過她來數怒二哥。可凌晨不在,這幾人行徑委實低劣。想及前幾天,怒火頓生,柳眉倒豎,按住寶劍:「滾!」

  柯一生作驚恐狀:「小姑娘又要刺我一劍啊,小生怕怕。」

  幾名混帳東西跟著一道轟笑起來,委實是舟叉嫉叉恨叉次接矛舟從來漠視。尤鑰鑽詡天才的傢伙惱羞成怒。

  柯一生臉色陰冷:「前幾日我饒你一命,今日你再試一試,看我殺不殺得了你。哥哥是沒膽。妹妹也是沒膽。小姑娘,往後還是跟我吧。」

  柯一生的手在無夕的臉上捏了一把,**幾聲,忽的冷汗直冒。但見一道冷芒悠然乍現,幾是將他的手斬斷。夜叉冷如寒冰,乍然現身來,暴戾目光掃過:「你們的膽子不前幾天發生過什麼。」

  無夕小臉漲紅,明眸中怒火幾欲噴將出來。柯一生惱怒不已,冷笑:「這小姑娘沒說是不想你們來送死。既然你們急著想死,我告訴你!」

  說完,便揚長而去。

  「聶問哥哥,不是我不守諾言,是他們承認了。」無夕心中道歉一聲,在夜叉的關心目光平,咬咬牙,將前幾天,乃至於這幾年來的事都娓娓道來。

  夜叉嘴角泛起一絲殘忍,摸摸無夕的腦袋:「無夕,你夜叉哥哥我沒親人,將你當自家妹妹。妹妹被欺被戲被辱,斷沒有忍氣吞聲的道理。往後,莫要再忍。有事就說。我就是幫不了你。還有你二哥。」

  「走,去跟你二哥說。」夜叉眼中充滿暴戾,獰笑:「想死,那還不容易。」

  但見武御比試場中,一名武御骨碌滾將出場,向一名英姿爽颯的女子口呼認輸。左無舟倒注意這女子一時了,連贏了好些場次。

  聶問笑:「她,就是本宗後起之秀的第一天才,花佳期花武御。莫看她連贏好些場次,其實她突破不久。修為不算高。」

  左無舟頜首,思忖:「此女擅戰,戰法直來直去,網中帶柔,乃三魂,主火系,偏水木系。與此女戰鬥。不可纏鬥。當以網猛破之,可一擊礙手。」

  「花師妹雖不如君忘那妖孽,卻也是真魂天一等一的修煉奇才,好戰且爽朗。往往能以弱勝強。」聶問一時忘了。他身邊這位才是以弱克強的大行家。

  聶問頓得一頓,乾巴巴道:「花師妹好戰,與多人交好,受不得激。那柯一生萬一挑釁她來尋你。你千萬要手下留情。」

  左無舟頜首,聶問一語出口才自納悶,心想:「左兄乃是武帝。如何是花師妹對手。我這話,怕是說反了。」

  一邊走過這武帝比試場。凌昆在場上傲氣凜然,一直不敗的他,一眼頓見,顧不得其他。頓是大喝如雷:「左無舟,你敢不敢上場與我一戰!」

  聶問皺眉,左無舟眼波巍然。一眼未看,逕直走過。

  多次被這等無視之,凌員慍怒頓燃成怒火,指尖一點,充滿傲氣,卻又顯得氣急敗壞:「左無舟,你不是號稱二十八歲的武帝嗎,是男人的就上場跟我比試。

  氣極一戶,好生洪亮,恰是引的餘者無不看來,豁然:「原來他就是左無舟,那個二十八歲成武帝的超級天才。」

  恰是轟的一聲,雜聲沸沸,議論紛紛,奇怪的詫異的嫉妒的羨慕的。林林總總不一二同,各色目光投將來。

  長空宗弟子自是知曉本宗四隻前來了一位名為左無舟的超級天才。奈何是左無舟除了必要,幾乎一直在潛心修煉。眾多弟子各懷心思。欲待一見而不可得。

  「這人好生孤僻,來了這四隻,卻一直沒怎麼現身過。」卻有人暗暗抨擊,冷笑:「也不知這人是不屑與我們結交還是看不起我們。」

  「我看他不是狂妄就是膽凌昆多次挑戰他,他居然並不應戰。」有人知曉的內幕多一些,大肆鼓噪起來。

  尋常人自是難以想像一個人潛心不動,大門不出的奈住寂賓修煉數年。左無舟本將長空宗當做跳板和暫且的立足點,專注修煉,除聶問等寥寥人等,對餘者絲毫無心認識。

  長空宗弟子何其之多,若是捲入交際中,那就不必修煉了。

  人性如其,若左無舟比武御強許多。那反而不是嫉妒是崇敬。奈何左無舟看起來非但不比他們強。還弱於他們。如是,再是武御,也難去心中嫉妒,不過是或多或少,能克制和不能克制的差別。

  如是,許許多多的武帝和武御,不無幸災樂禍的瞄將過去,只恨不的左無舟大折臉面,方才平衡心理。

  「蓋師祖,您怎麼親自來了。」

  觀戰高台上,連聶,許多人對此甚感好奇。蓋天王年近千歲。基本已不過問宗門大小事務了。此番,卻親自前來。實屬罕見。

  蓋天王和另兩位武聖相視一笑:「我來看看那個二十八歲的天才。」

  各武宗恍然,今次來看大比的武宗,也比往常多,何嘗不是為了看左無舟而來:「要是這左無舟當真天才極其出眾,將來則收為弟子,也能揚我之名了。」

  聶朝野早知如此,是以派了聶問過去。聞言,不知是笑是無奈:「他沒有參加大比。」

  蓋天王和眾武宗詫異,如此一個露臉機會,還有豐富的獎品也吸引不了左無舟?聶朝野沒奈何:「聶問說。左無舟從不切磋,只決生死。」

  眾人詫異,蓋天王眼中渴住一絲精光:「哦,這倒有意思了。」

  恰在這一時,凌盛的怒吼挑釁聲傳來。

  蓋天王失笑:「這是凌員吧?」頓得一頓,含笑道來:「年輕八一洋與是對的,盛與凌人就不好「貝※

  就座在不遠處的柯武宗笑中別有意味:「蓋師伯祖,您是不知。這左無舟狂得很,凌員多次挑戰都未被應戰。」

  蓋天王渾濁的眼睛瞇起來,干皺的手指交在一起:「這左無舟二十八成武帝,今年他三十八歲了。朝野,他的修為如何了?」

  聶朝野長歎:「弟子不知,聶問也不知,連左無岳身邊最親近的妹妹也不知道。」

  眾人大是失望:「看來,他的修為怕也不怎麼的,不然怎麼會連大小大都不肯參加。」

  他們倒是忘了左無舟從不切磋,只決生死的習慣了。

  莫看這四隻來長空宗似乎並不關心左無舟,其實這等關注是暗中的。畢竟長空宗收得的是一個並所未有的天才,漫說是長空宗,其他宗派也在一直密切關注呢。

  依眾人心思,怎生看,左無舟過往的修煉記錄都太不可思議了。乃至於有人懷疑聶朝野是不是虛報了左無舟的年紀。

  在法魂天那等環境,左無舟都做到了二十八歲成武帝,如是在真魂天,這時間至少還可縮短三分之一。那,就委實太可怕了。

  武御是至關重要的品階,但教過得這一關,潛力就有極大可能能發揮成真。過不了,再好的天資也是武帝。

  聶朝野思來想擊,有聶問關注,他自是知曉。左無舟這四隻來的經過,更清楚,左無舟並無特異表現。

  暗歎一語,又不覺失望。

  「左無舟從武帝到現在,不過是十年。年紀三十八,這自古以來,就從沒有這麼年輕的武御。」聶朝野替左無舟辯解幾句,豁達道:「哪怕再花幾十年才突破,百歲再突破。也是絕世天才了。」

  眾人深以為然,蓋天王微微頜首贊同。本來就沒人指望左無舟短短十年就再突破,但求看見左無舟修為有精進,那就是好事一樁只要在進步,就有希望突破。

  柯武宗眼波一動。反駁:「聶師弟,話是如此。可他不參加大比。怎知道他有沒有進步,進步多少?若走進步緩慢,難不成等他三四百歲再突破。大小比。本來就是檢驗門下弟子修為進步的,他不參加,卻只說明他心虛。」

  柯武宗一言,又甚有盅惑力。聶朝野不由忐忑,十年,在魂修士漫長的壽命中,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對武帝而言。但教資質不是太差。往往十年,已是足以有一些明顯的進步了。換做天資好的,已有長足精進。

  左無舟不願參加大小比,在眾人眼中,確是較為可疑。令眾人不由疑心左無舟許是沒有進步。

  並非長空宗沒見識,實是見識太廣。因此,對左無舟的修煉神話,始是懷有半信半疑之心。到底有人說了大實話:「姑且不論別的,十年時日太短,誰又能在十年裡有什麼像樣的進步。」

  蓋天王指節卡的一聲響,語音和緩:「不必說了,讓他參加比試,就知道了。」

  柯武宗暗含冷笑:「不必了,凌昆已經出手了,一試就知道了。」

  眾聲議論。聲聲沸揚。

  左無舟何等堅固心志淡漠心性,怎會為此情此景動容,為虛名而鬥。本是無謂之事。他充耳不聞,視而不見。

  此狀,愈是激怒凌員,那張俊臉上乃至漲成通紅,羞憤難當。連連怒吼幾聲:「左無舟。可敢跟我過招。」

  聶問怒目掃去,恨不得親自出手將凌是痛揍一頓。他如今心驚膽戰。就盼前幾日之事千萬不要在這時爆發出來,千萬不要激怒左元,舟。卻怎知,這凌葳竟還不依不饒。

  聶問不知,一連串的事件,已然是將許多事交織在一塊,猶如火讓瀕臨爆發了。

  凌晨怒極,身法一動,厲嘯:「姓左的,接招!」

  凌妥怒極之下,竟是不管不顧的撲將過來,一劍激刺而來,其狀竟已是被氣得發了狂了!

  氣息一動,左無舟就有感知。皺眉,眼波中冷光乍耀,聲如驚雷:「滾!」

  凌晨躍在半空,眼看將要轟來,左無舟這信手指來的一拳,竟自含著無窮威能。一轟之力。極具壓迫性的轟來,凌晨竟不能敵。宛如蒼蠅一般被拍落在地。

  一拳出,長空驚。

  凌昆竟不是一合之地,不過區區輕率一拳,就將凌昆轟翻。此乃何等之威。

  霎時,關注此處的長空弟子們大驚失語,一時死寂無聲。

  觀戰台上的蓋天王渾淡之色頓褪。煥住一道耀人的神光。聶朝界等無不驚悚起身。互相看了一眼,驚顫脫口:「武御?」

  徐徐返身,左無舟眼波巍然,鏗鏘:「不要再來煩我,沒有第二次了。」

  就在這一霎,夜叉拖著無夕掠來,神情冊森可怕,遙遙一語:「左無舟,這凌員和別人猥褻並打傷無夕,還威脅要殺了無夕!」

  「難怪前幾天無夕不對勁,原來如此。」左無舟氣息如山嶽巍然。

  左無舟剎那殺心如狂,眼波森然。霎時,殺氣沖盈,血煞之氣直衝雲霄!

  雙足一踏,竟是地動山搖,隱隱幾欲崩塌長空宗山門之蓋世氣勢雄耀蒼野。

  一語森烈,恰如雷音激嘯:「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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