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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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7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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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一戰定乾坤。萬象更新

    左無舟的殺神歸來,上演了一處絕地大反擊,非但帶來了希望,更是憑一己降伏數十萬聯軍。

    正是一戰定乾坤。

    溪林從亡國的生死線上,被活活帶回來。只憑一名武帝,就已是完成了驚天大逆轉。

    漫說重雲皇帝已被擒下,就是逃竄回去,重雲一戰,武君悉數敗亡,武尊損失大半。重雲再無一名武君,憑此,重雲就已注定從此一蹶不振。

    從近的來看,此戰不過是將溪林從生死線上挽救回來,擊敗聯軍,除了石林的師弟,一名強者都沒有隕落,保全了最大實力。

    從遠的來看,此戰卻在左無舟現身的一刻,重雲就已是注定要敗亡。重雲一帶,必然要經過勢力大洗牌。

    此戰過後,單憑左無舟一人。溪林就必然崛起在容河區,取代重雲成為九大國之一  誰要是不服,那簡單,左無舟專治各種不服。

    溪林從死到生的大逆轉,人人都自沉溺在極度的喜悅當中,正在處理善後,還沒有幾人想得這等長遠。

    古一意身為旁觀者,是想得最透徹,最為長遠的!

    “溪林必取代重雲,如果我古家要遷移,憑我與左兄的交情,溪林當是選。”

    古一意是一個很聰明很懂得變通的魂修士,看清形勢,他自是知曉該如何做決定了︰“我古家,要遷來溪林了。”

    古一意看得清楚,憑左無攻擊殺高武帝的輕松,除了談怒未知,左無舟當可在容河區打橫走了。

    他錯了,左無舟不但能在容河區橫著走,還能在法魂天橫著走,甚至在“真魂天”也有自保之力。

    因為左無舟有“卑流梭”有顧隼的三次活命承諾。

    七天七夜沒有合眼,左無舟委實是疲憊不堪了。戰完,查看親近的眾人,除無晚就無人重傷了。

    左無舟就取了一滴補命液給無晚治療,如此才是在夜叉的護衛下,安心的沉沉休息。

    左無舟在沉睡休養的時節,溪抹上上下下都在忙碌處理善後。

    數十萬聯軍俘虜,這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包袱。好在數十萬俘虜已是徹底殺破了膽。不敢有反抗了。如此,倒也較為容易處置了。

    仁安城在攻防大戰中,早已被砸燒搶得成了廢墟。處處還需要處理,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如此,又是一出。好在這些,自然有無數文官武將來辦。

    總歸一言,治理一城一國,並非簡單三言兩語之事。這之間,自有許許多多的事要處理。

    但總歸又是另一言,這些始終是與夜叉等人扯不上關系的。小皇帝自是熟練的安排下去。不敢也不會交給武尊武君等強看來處置。

    是以,一邊是小皇帝忙得死去活來,一邊是眾位武尊武君們,悉數聚左無舟的房外!

    各自一邊道來這一番戰事的反復和曲折,一邊是百感交集。

    尤為眾人銘記的,正是左無舟的赫赫戰神之威。久別重逢,都心懷無數問題,想要問將出來。

    烽火氣息仍然縈繞不絕。

    在一棟殘留火燎痕跡的宅子中,一群人在院子里,古一意無可奈何︰“夜叉,且讓我等進去看看左兄,如何!我們又不會加害左兄。”

    “不行。等他醒了再說。”夜叉冷眼掃來。

    兩日前,左無舟為無晚奉上補命液,檢查無事,放松下來頓就地睡去,把眾人嚇唬得失了魂。直到被察覺是睡覺。眾人才自哭笑不得。

    七天七夜沒合眼,沒休息,如此實在是疲憊到極點了。這一睡,就是兩天了。

    悠悠半睡半醒之間,左無舟舒坦心想︰“這一覺,睡得當真舒服無比啊。”

    重是睜眼來,頓見一張大臉近在眼前,把左無舟給嚇了一跳。但聞得兩聲欣喜大叫,兩個身子抱住他︰“二哥醒了,二哥醒了!”

    繃住的肌肉重是松緩下來,左無舟泛著溫和喜色,拍拍二人。無晚和無夕抱住他半時,就仿佛他會突然又沒影了︰“二哥,這次不要那麼快又走了,好不好。”

    左無舟失笑,摸摸無晚的腦門,捏捏無夕的小臉︰“好,這次二哥回來,就暫時哪里都不去了。專門陪爹娘,陪你們。好不好。”

    “走了,無晚。你的傷勢如何了。

    ”左無舟擔憂。

    無晚胸膛扎著一圈圈密麻的白布,興奮︰“二哥,沒事,我的傷口已經痊愈了。你的藥,真的很神奇。”

    “廢話,當然神奇。那都是最後一滴了。”左無舟大笑,補命液再是寶貴。也不及無晚一條汗毛重要。

    “二哥,不許動。”無夕抿住小嘴,細細的打量二哥,又喜又跳︰“我和二哥真的很像呢,二哥,你放心,我再也不會忘記你的模樣了。”

    “是嗎。我什麼樣子?”左無舟撓撓頭,分明二丁佔才有的動作。他果真是許久都沒有照討銅鏡。也漢江聯川相貌了。大笑著撓撓無夕︰“小妹,你要做淑女呢,怎麼好跳來跳去的。”

    無夕大聲︰“我不要做淑女,我要做像二哥一樣的大英雄大豪杰。”

    “哈哈哈,我才不是什麼大英雄大豪杰。”左無舟忍不住大笑,在溪林人來看,他是英雄是豪杰。在敵人來看,他就是殘忍好殺的凶神︰“二哥一直都是在做自己。”

    “你和無晚,只要做好自己就行了。”

    等左無舟一臉無言的走出來。

    古一意等見狀怔住,先自竊笑,隨即放聲大笑︰“左兄,你有縱橫天下的修為,怎的被弟弟妹妹給困住了。”

    無晚和無夕一個抱住左臂,一個抱住右臂,直教左無舟雙手無處擺放。卻是生怕他們的二哥,突的一下又離去了。

    左宗武在一旁撫須而笑,甚是欣慰,甚是自豪。老左家,居然誕生了一名武帝,如此,實是始料不及的喜悅啊。當日認親,純為親情,怎料得左無舟竟有如此大成就。

    “無舟見過二伯。”左無舟先是顏色一肅,向左宗武行小輩之禮,頓得一頓︰“不知家中情況如何。”

    左宗武喜不勝收︰“很好,很好,大家都很好。”看了一眼無,夕,喜極大嘆︰“我們老左家,還是要靠你和無夕了。”

    向諸位見過禮了,無晚和無夕才怨怨的松了手。關龍虎早已泡了一壺好茶,在這邊聞得這幾語,驚得目瞪口呆︰“二伯?弟弟妹妹?師父到底年紀多大,難道傳言屬實!”

    方才是坐定,各人已是七嘴八舌的問起來,從五年前逃得一生開始。

    左無舟淡笑,自有一番平靜的溫馨,縮減許多,大致將自己五年來的際遇描述了一番。銳金界和魂殿等事,都暫時沒有提及。

    左無舟又自問起這五年來,各人的際遇。

    古一意乏善可陳,五年前,重雲皇室的舉措,幾令他離心離德。如有流東城鎮壓,以古一意的圓滑和變通,自是不會表露。

    可此番重雲征戰溪林,古一意執定不肯出戰。如此一來,古一意便與重雲徹底決裂。他早有此心,對家族早有安排。倒不必擔心。

    溪林這邊自是不必多提,索性就是那麼一些事,在座幾乎都是武尊以上,沒人對此有興趣。

    反是夜冬等人和左家,深藏在深山中。先是張洞天突破為武君 左宗武得武尊丹,勉強突破為武尊。其他,也沒什麼新鮮事。

    問起陳縱之,刀七和許高城。

    夜叉的答復,令左無舟甚為滿意。左無舟很關心的幾位朋友,刀七是一直沒見蹤影,陳縱之倒是早已遷移和左家一道了。許家在火原無事,也不太願搬遷過來,如此,許高城自然還在火原,也是無事。

    獲悉家人和朋友的近況,左無舟松去了積攢了五年的擔憂。

    反倒是無晚在一旁听了半晌,忽然悶悶的一聲︰“二哥,你的年紀,還需要保密嗎?”

    他以為二哥已是天下最強者了,不必再保密了。卻不知,之上還有“真魂天”。

    左無舟沉吟,微笑︰“不必保密了

    無晚跳起來,大叫一聲,飛奔跑出去。左無舟直納悶,無夕卻笑了︰“我知道三哥去哪里,他去告訴溪素兒。”

    “誰?”左無舟茫然,溪素兒如果在,必淚奔之。

    年紀不再保密,卻是有緣故的。一者是關于他修煉五行魂之事,其實很容易被證實了。他年紀不到五十的傳言,早已紛紛。

    如此,他身在法魂天,只要不是武宗武聖下來,他自保絕無問題一  其實他樹敵樹多,一時想岔了,人若知曉他的年紀,那絕計會是迎來許多宗派的主動招攬。

    左無舟過往是戰斗起家,樹敵太多,早已養成處處危機的良好習慣。

    是以,年紀之事,乍看似乎比較凶險。其實也暗合他意,有洪流梭,自保當是無礙  左無舟的性格,決定他從一開始就不會指望顧隼的承諾。

    他需要一些心法。

    如此,年紀公布出去,看能夠引來一些心法,這才是他暗地的目的。

    數日過去了。

    溪素兒恨不得安置左無舟住在要宮,不答應後,就近尋了一處豪華奢侈的宅子。

    宅子在戰禍中,保持得尚且完整,頗有精致園林韻味。奈何左無舟做的卻是煞風景之時,一語輕悠傳出︰“如何?”

    夜叉搖,苦笑︰“你的心得,我已消化,卻總還是差一線,差一線就能突破了。”

    左無舟頜︰“如果突破不了,就吞武帝丹吧。我替你準備了三枚,想來已然足夠。”

    夜叉凝住他︰“我想試試自己突破。你也知道,服了丹,越往後越難提升。我還想跟著你殺去真魂天,闖一番聲名和事業出來。你莫要將我甩在此地。五年前,我就決定要跟住你了

    沒有了命魂之火的威脅,經過五年前的許許多多,夜叉真正是從身到心的臣服了,再無二念的跟隨著他。

    “放心,只要你跟得上我的腳步,就是元魂天,我也帶你去。”左無舟失笑,凝住夜叉,徐徐道來一語︰“夜叉,謝謝你這五年來照顧我的家人和朋友,我相信你。莫要令我失望。”

    夜叉苦著臉︰“你簡直是修煉怪物,怎能跟得上你。”

    “你是我的人!

    兒心馳神往,遙看薈天白雲!“哪怕有天,你跟不,聯川步伐了,我也會妥善安置你,令你成就大事業。”

    這是一個承諾。以左無舟的修煉度,夜叉遲早有一天會跟不上的。

    夜叉是無比真心的想要跟隨左無舟這怪物一道,哪怕是闖蕩找刺激,也是好的。

    愈是如此,他愈是不想服武帝丹。服丹了。就等若限制了未來的成就。

    曾有無數魄修士研究過,假若是武尊突破武君時,服了一枚武君丹。如此,突破武帝時,就需要大約十枚武帝丹。突破武御,則需要約一百枚。

    服丹後,愈往上一階,難度就越是增大至少一倍,比未服丹增難度大許多倍。

    關龍虎輕聲入來︰“左武帝,陛下求見。”

    左無舟頜一動︰“夜叉,你潛心修煉,如不成,就服丹。”

    “此玉對突破應當有好處,你且先佩帶住。”左無舟心中一動,取出那塊彩玉交給夜叉。

    “我一定能靠自己突破!”夜叉咬牙切齒,了狠勁。

    溪素兒戰戰兢兢的等來了左無舟,盡管自古是皇帝與武尊武帝大抵都是對等的關系,其實這傳統歸傳統,落在實處則未必然。

    好比一國有許多武君和武尊,如此倒算有一些和武帝平等的基礎。像溪林這等微弱小國,自是沒有半分的平等基礎,幸虧左無舟對溪林並無所圖,也不為難溪素兒。

    不過,溪素兒之所以這如此的戰戰兢兢,不全然因為左無舟是武帝,還因為左無舟的年紀,還因為無晚。

    自無晚快樂的跑來,告知她左無舟是他親二哥以來,溪素兒一想及此,就一直茫然︰“傳言左武帝年紀不到五十,原來是真的,卻連三十都不到。”

    尤為令溪素兒震撼和迷惘的是︰“年紀不到三十的武帝,那豈不是沒了追求和目標?”

    溪素兒怎知,這魂道乃是無窮無盡的。

    再有,就是因為無晚了。溪素兒以往曾起念拉攏,那一念自然就是“獻身”如今,這一想來,又有無晚這一層關系,溪素兒始終扭捏,忐忑不安,不知左無舟會如何看待她和無晚的關系,頗有些見家長的緊張。

    可憐左無舟怎知無晚和集素兒的關系,一如既往的淡漠︰“陛下,何事?請講。”

    溪素兒腦中一片空白,扭捏半時,才想起︰“左武帝,我欲出兵奪回失陷的各城,你看?”

    “你想辦,就辦。往後,莫要再拿這些俗務來問我。”左無舟皺眉不快︰“張兄他們並非擺設,當今重雲一帶,再無別國能威脅溪林了。”

    張洞天、蕭輕塵都已答應做了溪林夫君,古一意想得透徹,自是主動答應了。

    溪林乍看只有九郡,卻有一名武帝,連夜叉在內四大武君。如此陣容聲勢。甚至過了五年前的重雲。

    只要重雲一帶各國皇帝沒有腦子進水,都知道溪林是招惹不起了

    當然,戰事方定沒幾日,消息還沒這麼快傳出去。

    夜叉橫心決意今日突破,古一意等自是不會錯過,紛紛趕來。

    夜叉突破的準備,比左無舟要齊全了許多。許多藥材,皇室內庫大抵是應有盡有。是以。夜叉此番橫下心來,竟隱約也有幾分把握。

    怎的說,左無舟不但說了自己突破時的感覺,也將許多新體會的道理都說來。夜叉數日消化下來,已然是準備得七七八八了。

    溪林所有的武尊以上強者,都趕來了。

    無晚和無夕本欲過來,被左無舟趕得遠遠的。突破武帝,並非無晚和無夕能承受,能感悟的。稍有不慎,隨時修為受影響。

    夜叉在眾目睽睽下泡入藥浴中。

    五年前,夜叉就已是快要達到極限了。五年前。左無舟歸還命魂之火,夜叉得回,徒的察覺修煉度竟比往常快了一倍有余。

    漫說夜叉,就是左無舟都不解。總歸,夜叉這五年來憑著命魂之火帶回來的好處。拼了命的修煉。本來天資根骨都算一流,如此一來,自是很快就瀕臨突破了。

    不過,命魂之火帶來的好處。是有限的。一年前,夜叉的修煉度,就已逐步恢復了正常。

    能不服丹,就絕不服丹。坦言之,服丹實是迫不得已而為之,如非必要,絕計沒有多少魂修士願意服丹突破。

    夜叉鐵了心要以自身的能力突破,如此,左無舟的體會與心得,數日消化,夜叉實是感到突破那一層壁障,已近在眼拼了。就宛如火山將要爆前的克制。

    夜叉突破武帝,比左無舟要慢了許多。這自然沒法比較,突破武帝就是淬煉命魂,左無舟本來的命魂之力何其強大  甚至還沒有完全挖掘出來。

    須知,命魂就是壽元,有多強大的命魂,就有多少的壽元。年紀越大,越難突破,這當中有林林總總的因素,壽元的因素正是其中之一。

    夜叉暫時還未突破,不必左無舟幫忙。

    是以,左無舟沉吟半晌,思忖︰“都算是溪林人了,我有些事,應當有些交代了。”

    索性將心中打算,沉聲道來︰“趁各位都在此,我有一言。等夜叉突破完畢,我欲帶夜叉一道,橫掃容河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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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夜叉沖關,如夢似幻

    月光如同在夜幕中漏灑出來,竟自有些淒厲。

    凝望夜叉,左無舟神情淡漠︰“五年前,我在三邈樹敵無數 已成容河區公敵。當年我自是不敵他們。如今,我既然返回了。此仇,不可不報。”

    “不論夜叉是否突破,數日後。我就要暫且離去。”左無舟語音平淡,卻分明透出一股活天血色︰“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當年一戰,已勢成水火,不是我死,就是他們亡。

    不論是為了我的家人朋友,還是為了溪林,為自己,都一定要放手大殺一通。”

    “但求容河區,從今往後,再是無人敢與我為敵。”

    古一意等人大駭大恐,左無舟這一去,怕就是成千上萬條性命啊。

    “我和夜叉去。”左無舟冷然,徐徐環顧流露不可思議之色的眾人︰“勞煩各位坐鎮溪林了。”

    左宗武當是其中最為震撼的了。畢竟以往眼界小了一些︰“無舟。使不得。你和夜叉,不過兩人,如何能敵得過整個容河區!”

    左無舟眼中漾住冷光︰“二伯,你且放心。就是容河區所有魂修士聯袂,我也必除了他們。放眼容河區,除了談怒尚可與我一戰,余者碌薦,絕非我敵手。”

    除非“真魂天”來人。

    古一意等大駭,倒吸涼氣,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震動之色悉數可見。

    均是誕起驚人一念︰“容河區第一強者。”

    一席話娓娓道來,直將眾人震撼不已。

    欲以二人之力,橫掃容河區。殺光容河區,這何其凶暴,何其殘酷。

    偏生想起五年前的遭遇,眾人啞口無言。九大武帝攜手數百武尊以上魂修士,追殺當年還是武君的左無舟,這等仇恨是絕計化不掉的。

    左無舟確有博大胸襟,但絕不等于放虎歸山,也不等于對待敵人也很博大。沒有睚眥必報。就已是很寬闊的胸懷了。

    姑且不論是為絕後患,還是為溪林之安全,甚至為在容河區一言九鼎的權威。再有五年前積攢的仇恨。這一趟都是勢在必行。

    左無舟徐徐頜,思忖︰“還有,奪心法。”

    張洞天流露一絲不忍,慎重致意︰“左兄,我張某有一個請求,莫要濫殺。莫要再生冬宗之事了。”

    左無舟失笑,拍拍張洞天,一言不。

    等夜叉突破,就是秋後算帳的時候了。

    眾人內心波濤四起,震動不已。

    從以武帝修為歸來,那一時起。這數日以來,帶來的震撼程度 絕計不低于七級海嘯。尤其年紀不再保密後,帶給眾人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從古到今,絕對沒有一個像左無舟這等修煉度的人。絕計是從來沒有。

    一萬年來,最偉木最傳奇的古君臨,也不過是三十成武尊,六十成武君,百余歲方成武帝。當然,古君臨的修煉度未必是最快的,但絕對一直保持最快的。

    歷年歷代以來,從來都不缺天才。有許多人在許多因素下,得以在二十多歲成為武尊,甚至五十成為武君,也並非沒有。但這些所謂的天才,許許多多要麼提前隕落。要麼被攔在武君或武帝的關卡前,被拖延住了。

    是以,古君臨以勢如破竹的度一直突破,才是真正驚才絕艷的傳奇。

    眼下,卻有左無舟現身說法。生生打破了魂修常識。年僅二十八歲的武帝,這甚至令古一意等人一時萬念俱灰,數日來一蹶不振。

    正所謂人比人氣死人,被認為是容河區第一天才的古一意,修煉度略遜古君臨。漫說在本區,就是放眼九十九區,也是絕頂天才了。就是放在“真魂天”也是一等一的天才。

    古一意八十余,近九十歲了。不過是武君。

    左無舟二十八歲,就已是武帝了。

    數日來,眾人各自心灰意冷,實在是人比人,氣死人了。

    看往左無舟,也實在難言是羨慕還是嫉妒。但不論古一意還是蕭輕塵,都暗暗慶幸,不但不是左無舟的敵人,還是朋友。

    尤其,左無舟的家世等于零。全憑自己一步步走出來。如此,其實等于是浪費了許多年的時間。

    須知,法魂天要想有“真級”魂魄,是很難的。但只要拜入一個好的宗派,法級魂是一定有的。如此,也就等于省去了修煉從四到六品的時日。

    有一個好的修煉環境,一個好的出身,的確能省掉許多修煉時間。

    好比能在三十歲成為武尊的,其實並不少,甚至二十來歲成為武尊的也絕對不缺。這就是前期家世好。基礎好帶來的影響。可這些武尊。往往在突破武君,卻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這正是因為家世和出身往往在後邊的作用就越來越

    漫說“真魂天”古一意等人思來想去,如果左無舟當初拜入一個。像樣的宗派,提前三五年成為武帝,絕不在話下。

    如此一算,給古一意等人的震撼尤其強

    古一意三名武君,相視苦笑,隱約有些無言,還有些奮。

    也許真是物以類聚的關系,左無舟所結交這數位朋友,在魂修界眼里,都是一等一的魂修天才。

    如此被比下去,古一意等人起初羨慕和嫉妒,很快也就釋然了,名人機緣不同,道路不同,許多東西都是學不來的。好比左無舟這麼戰斗殺戮,正是能夠快突破的緣故之一。但,古一意等人的心性就注定絕不可能走上一樣的道路。

    姑且不論是不是天才,但管是人,總有一些自尊和驕傲。是以 古一意等人數日頹喪灰心,重又提起了精神。暗自誓,就是天資和根骨不如左無舟,在後天的努力上,也要追趕左無舟。

    約莫是以前曾被左無舟刺激過的關系,張洞天和古一意等人修煉也是勤奮了。可跟左無舟這似乎不知疲憊沒有情趣的怪物相比,仍然相差不

    先天資質不如也就算了,那是與生俱來的。總不能後天的努力,也不如左無舟吧。

    以武帝歸來,實是給了眾人又一次極大的刺激啊。

    細細思來,古一意不無感悟︰“我以往似乎被許多俗務所牽連,家族啊,榮耀啊,國家啊。如今,也該是時候放下那些牽掛,好好專注修煉了。”

    如果沒有那林林總總,許許多多的俗務,古一意的修煉度必能更上一層樓。

    剿好比幾年前的張洞天,從紅檐辭別,沒幾年就突破了。

    蕭輕塵當是三名武君中,修為最深厚,最有可能率先突破的。也是暗自立志要專注修煉。

    如果溪素兒知道三位武君的心聲。怕是想哭心都有了  人人都學了左無舟那冷漠勁,誰來理會溪林的事。

    “這幾天,有時想來,當真是如夢似幻一般。”

    蕭輕塵以往是不遭左無舟待見。此次回來,知曉蕭輕塵為左家為溪林做了許多。想來是投桃報李的左無舟,也是初次將蕭輕塵算做了朋友。再者,五年來,蕭輕塵已不復當年的脆蔣了,曾經瀟灑的面孔,已有滄桑。

    蕭輕塵一語,激起了張洞天的百感交集︰“想來,七年前初次得見左兄,他不過是武尊。如今,竟已成了武帝。我啊,始終還是落在他後面。”

    古一意愕悵︰“當年,我再怎的。也一度領先過左兄。誰知,五年不見,他將我反了。我等,再不好好修煉,追趕他,這個朋友將來怕是難得一見了,也難以維持了。”

    從武尊到武帝,都還是法魂天的境界,如此還好。這天底下,多少武御,又有幾個肯跟武君做朋友了。

    黑來,左無舟此番歸來,當真是比如夢似幻還要如夢似幻,比不可思議還要不可思議。

    甚不是滋味的思來想去,忽攸氣息油然高漲。

    左無舟不假思索幻身入內,古一意等吃驚的跟著一道過來,興奮羨慕︰“他突破了!”

    是的,一天一夜過後,夜叉終于熬過了。

    熬過了,突破了,即是淬煉命魂的關鍵時節。夜叉大感命魂劇痛之時。脖子上的彩玉悠然傳來溫和氣息,更有一只手輕輕搭在他身上,緩緩送來一些支持,助他緩解了痛楚。

    夜叉潛心淬煉命魂,須知,命魂淬煉得愈是強大,即是壽元越多。往後,他能活多久,這一關極是重要。

    有藥浴,又有彩玉,還有左無舟這位堪比五名單系武帝的武帝協助。夜叉的忍痛力大增,如此數個時辰過去,夜叉臉色都變成了紫色!

    半晌,夜叉長身起,氣息與容顏竟渙然半新,一聲喜極長嘯入空!

    “我突破了。哈哈哈!”夜叉凝住雙手,欣喜若狂。頓得一頓。躬身向左無舟一個大禮!

    夜叉數年前;不過是武尊。憑奪舍,先是僥幸突破武君。隨即 眼下再是突破武帝。思來想去,夜叉幾是不敢置信。法魂天顛峰的武帝。他竟是如此快的就修成了。

    須知,以往他不過是武尊而已。自跟了左無舟,才突然煥了令人吃驚的度。從武尊到武帝,他竟如此快的做到了。

    如何能不感激。

    沒有左無舟,就絕無夜叉的今天。他是死心塌地了。

    當夜叉搖搖晃晃的飛上千米高空中,俯瞰仁安城之時,滿懷都是無限激動︰“當年我不過是武尊,若不是有左無舟,我這一生都品嘗不到武帝的滋味。”

    從武尊到武帝,夜叉幾是懷疑身在美夢中,放聲大笑不已,喜悅的大笑。

    古一意等人,無不吃驚駭然︰“武帝果然能飛行!”

    仰望天空中的灰點,人人心懷敬意和羨慕︰“如果我也是武帝,那就好了。”

    惟獨左宗武和石林,資質相差太大,徒有向往,卻難以攀登這顛峰了。左宗武卻一點沮喪都沒有,反是亢奮不已︰“夜叉是無舟的人,如此一來,我們左家豈不是有兩大武帝了。”

    左宗武想著,先把自己給震撼,嚇了一大跳︰“兩大武帝,那我們左家豈不是能開國做皇帝了,豈不是容河區第一家族了。”

    同有兩大武帝,豈止是容河區第一家族,堪作得法魂天的第一家族了。

    不過,以夜叉的桀驁性乎,身為武帝,要接受左家的指揮,那絕無

    夜叉猶如風中殘燭,飄飄搖搖。跌跌撞撞的回歸大地,心有余悸︰“這哪里是飛行!”

    古一意等愕然,大笑不已。

    左無舟頜微笑,正是因此。他才從來不施展什麼“飛行”凝住殺心,他心如磐石︰“夜叉成武帝了。實力還弱,但配合我,足以橫掃容河區了。”

    眾強者,神色各異,有羨慕,有奮的。左無舟看了一眼關龍虎。淡淡一笑。關龍虎的資質怕是比古一意絕不遜色,還強上一些。只要好生修煉,自有潛力成為武帝。

    “走了,這三枚武帝丹,夜叉不需要了。”左無舟取出三枚武帝丹。環眼看去,拋往蕭輕塵︰“蕭兄。你留住,需要就使用。”

    蕭輕塵接住這三枚法帝丹,震動感動了半時,雙眼泛紅,動容頜︰“多謝左兄!我一定能自行突破的。”

    法帝丹,興許在“真魂天”不算什麼。在法魂天,卻絕對是天下至寶。而左無舟,竟是如此渾不在意的拋給了蕭輕塵。

    古一意和張洞天暗暗心驚,卻並無嫉妒。他們都自信能靠自己突破,而非法帝丹。

    觀看夜叉突破,各有所得,均是去修煉感悟了。

    夜叉亦休息一番,重新修煉穩固境界。

    一時就只剩,左宗武和關龍虎。二人凝視住左無舟。左無舟淡笑。斟了三杯茶,關龍虎受寵若驚。左無舟啞然︰“關兄,你不必羨慕旁人。好生修煉,以你的資質和天有  必是前途無限。”

    略一沉吟,左無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些零散物件,再取出早就復制的全套心法︰“關兄,這些你且留住,對你修煉有幫助。”

    關龍虎感動,二話不說,跪在面前連續三次磕頭,口呼︰“妾謝師父。”

    “你起來,我專注魂道,並無余暇收徒。”左無舟長嘆。他知道關龍虎修煉是多麼辛苦,沒資源沒心法,走來並不容易。他何嘗不是如此,感同身手︰“你天資甚好,我不忍見你空耗時日。”

    “如果你真的願做我的徒弟。我便收了你做弟子。”左無舟神色淡淡︰“我且先說明,我是不會額外騰出時日來教你的。趁空暇之時,教一般你就走了。如你有怨言,那就算了。”

    向比自己還年輕的人跪拜,關龍虎甚是坦然,不分老幼,達者為先。他神態誠懇︰“師父,弟子絕無怨言。”

    漫說其他,能拜在左無舟這等級天才門下,關龍虎走出去都是面上有光,誰見了他不得退讓三分。當然,關龍虎圖的並不是這。

    “好!”左無舟頜微笑,好笑思忖︰“想不到我左無舟年紀輕輕,居然就收了徒弟。果然無常得緊啊。”

    沉吟一番,左無舟再三思量,決意還是將心頭想法道來︰“龍虎,我之所以收你做徒弟,一者你的魂修之途甚像我,二者不忍見你浪費資質。三者,別有原因。”

    關龍虎神色不波,垂聆听。左無舟夜觀蒼字,語音不疾不徐︰“我將來要去真魂天,屆時,我恐怕無暇照顧我的家人。是以,方才收了你做弟子。”

    “弟子明白。”關龍虎其實不是很明白,但他懂了左無舟的意思。沉聲誓︰“弟子在此向諸天誓,不論師父身在何處,弟子畢身照顧師父親人一脈周全。”

    揮退了關龍虎,左無舟向目瞪口呆的左宗武,輕言解釋一番。

    雖然所言不多,已經足以令左宗武震撼了︰“武帝不是最強者,還有比武帝更強的。無舟將來要去傳說中的真魂天修煉!”

    “二伯,這些就莫要跟我爹娘說起了。我這也是為了將來未雨綢緣。”左無舟望月輕嘆。

    不論他身在何處,總有家人是要牽掛的。他遲早要去“真魂,天”為了左家未雨綢繆,是必須的。

    如果是“真魂天”尚且有路途返回來。可左無舟的目標是魂道極限,還有“元魂天”去了“元魂天”恐怕就回不來了。不將左家安置好,他怎能放心離去。

    以關龍虎尤勝古一意的資質。有資源有條件,應該能在百年內修成武帝。屆時,關龍虎怎的都能照顧左家幾百年了。

    至于數百年後的事,左無舟無心去理會,也不必想得這麼遠。

    這,正是左無舟改變主意,收關龍虎為弟子的主要緣由。

    許多事,總要未雨綢繆。身為左家人,為家人安置一條路,是應當的。

    一天後,左無舟與夜叉暫時辭別眾人,一道出游,開始了秋後總算帳之旅。

    如此實是一次以二人之力,挑戰全區各宗各國,所有魂修士的一次壯舉,堪可稱得史無前例。

    五年前三邈一戰,實是將左無舟和容河區七成魂修士逼上了勢不兩立的絕路。如此血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魂修士是這天底下將斬草除根一詞演繹得最是完美的人,如何不知當日一戰,就必然是如此結果。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當日參戰的魂,修士,就必然難逃一死。否則,必留後患。

    容河區的大浩劫,終于因為殺神歸來,徐徐拉開了血色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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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容河浩劫起,血色滴天

    本相宗比五年前還要殘破一些了。似乎這數年來,一直沒有太大起色。

    烏定看著這本相宗的殘破,苦笑︰“我怎麼對得住本宗先輩,本宗當年好大威勢,如今卻已沒落成這等模樣了。”

    弟子的多少,往往是一個宗派的當前實力側面體現。道理甚簡單。影響的範圍和國家越大,能選拔的弟子就越多。

    本相宗的落魄。從宗門的弟子數目。就能管窺一二。尋常像樣的宗派,怎麼的也有數百弟子,大宗派有數千也是常理。

    本相宗的弟子,卻不過八十多名。差距可見一斑。

    烏定慘笑︰“白觀出去游歷已是三年多了,也不知他怎麼了。如果他再不能突破為武君,本宗就要完了。”

    如果一個,宗派沒了武君,那就沒了成為一個宗派的資格。烏定自知自己年歲不多了,等待了這麼多代弟子,一直沒有等來一個像樣的天才。悉心教導也只出了白觀一個。

    本相宗未來的希望。悉數都寄托在白觀身上了。

    “如果!扣果七年前”烏定苦嘆,輕得連自己都未必能听到︰“如果七年前,他加入本宗,沒有鬧出五年前那些事端,就好了。”

    “多好的一今天才,就如此的沒了。”

    烏定痛苦的搖,忽的神色大變。大駭︰“兩名好強大的強者,怎的朝本相宗來了!”

    “你們快藏起來!”

    烏定數番起落縱躍,往一群正在修煉的弟子低喝一聲,跺足毅然迎往那兩名未知的強者,流露勉強的一絲笑容!

    愈近,烏定就愈是慌張。這氣息。比他強出不知多少。如果真是為了本相宗而來,他絕非敵手。

    遙空一聲陰惻惻的笑聲飄傳︰“本相宗原來如此敗破,這也委實不像一個宗派了。”

    “來者是敵非友。”烏定的心頓沉往深淵。咬咬牙︰“大不了,我拿這幅老骨頭跟他們拼了!”

    一眨眼,一黑一灰兩條身影如雷電般掠來,烏定硬著頭皮迎上前︰“不知二位有何貴干!”

    一個依稀熟悉的語音響起︰“烏長老,我是來拜入貴宗的。”

    烏定心中咯 ,臉色鐵青,抬看去︰“閣下莫要拿本宗開這等玩笑,在下雖不如二位,卻也,”

    烏定抬,一眼看去,話語頓嘎然。在喉頭中怎都吐不出來,顫聲︰“你,是你!”

    左無舟頜淡然︰“正是我,左無舟!”

    “你沒死!”烏定天旋地轉,欣喜若狂,心如雨過天晴,晴空萬里。縱賓喜極大笑︰“你沒死!”

    見其狀,左無舟甚感欣慰,入本相宗的決定和承諾,果真沒錯。

    “二位,快請!”烏定喜悅無限。大喝︰“來人,上茶。”

    夜叉暗暗嘆息,這天下無數極好的宗派,左無舟不入,偏偏就選了這個破爛的宗派,實在很令他詫異。

    一道去了廳中,自有人送了茶上來。左無舟一口喝光,抱拳頜︰“烏長老,我就不說廢話了。我此來,是為了履行七年前的承諾。入本相宗。”

    烏定暗暗吃驚︰“可如今你是武君,不對!”

    細細感知一番,那等並未掩蓋的氣息。悉數入懷,烏定大駭︰“你,你的氣息,你現在是武……武帝?”

    “僥幸突破了壁障。”左無舟淡然。

    烏定可沒法這等淡定,幾欲被這一語駭得當場滑下椅子,幾是了狂︰“你成武帝了,你竟然修成武帝了。你的年紀好象才,才  ”

    一想起左無舟的年紀,烏定從眼珠到身子,全數僵住。半晌,才緩緩動起來,聲線如同風中沙︰“你。你的年紀,你才這麼大,就是武帝了!”

    五年前左無舟成武君,本來就已給烏定極大心理沖擊了。如今,左無舟不但活著回來,還是以武帝修為歸來,烏定一時震撼得腦子空白

    。

    本相宗不愧是祖上闊過,留下許多秘聞。烏定心中流水般淌過無數念頭︰“以他的年紀,武御,武宗,怕是不在話下了。”

    這多日以來,左無舟已然慣了他人的震撼無言神色,一言不。等得烏定總是平靜一些了,才徐徐輕言︰“烏長老,當年我應承過貴宗。此番歸來,就是來履行承諾了。”

    烏定波瀾方定,重又目瞪口呆。沙啞︰“你真是來加入本宗的!”

    一名武帝,竟然來加入一個默默無名的破落小宗派。

    饒是烏定見多識廣,仍然是沒有見過這等事。那絕非屈尊一詞能描述,尤其左無舟還是一個注定前途無限的武帝。

    再三確認左無舟不是來炫耀。也不是來戲弄他烏定。烏定無比興奮。老臉竟自漲紅︰“諸天庇結,終于給了本宗一個翻身,重新崛起的絕好機會。”

    烏定震撼絕倫之余,手忙腳亂。險些將茶杯打翻︰“好,自然好,最好不過了!”

    錯非克制力不錯,烏定幾乎都要當場灑淚了。為本相宗操心幾百年。終于在壽元將到之前,得以看見本相宗崛起的契機了,老懷大慰。

    須知,當年的一言承諾,漫說左無舟不履行,就是真的來,但有一絲不滿,烏定也是絕計不敢答應收武帝入宗的。

    以武帝身份,烏定帆幾一百顆膽。都不敢向左丹舟提及注一承諾。但左亢冉一一劍記的。還毫無怨言的提出加入本相宗。

    這分明就是主動送給本相宗重新崛起的機遇,烏定怎能不心存感激。

    天下,就再沒有比這更是天降橫福的好事了。

    “他的年紀好象不到三十歲。不到三十歲的武帝啊。本宗若再不能崛起,那就真是沒有天理了。”烏定喜極,老淚縱橫。

    左無舟是誠心誠意的要履行承諾,當年白觀等也為左家做了不少,他也是心存感激。

    等烏定感知夜叉也是武帝,差點沒嚇得魂過去,尤其是見夜叉對左無舟言听計從的樣子,烏定更是忐忑不安。

    漫說一名武帝要入門,就是一名武尊要入門,也絕對不會是隨便處置的。這當中,自是有一些禮節需要講究。

    左無舟倒是毫不在意,可烏定不能不在意。說穿了,不論左無舟如何淡漠,在烏定來看,武帝就應該有武帝的排場。再者,一名武帝入門。何其轟動之事,正是本相宗重新揚名之時,烏定怎會輕易就辦了。

    自然是設法,要將此事辦得轟轟烈烈隆隆重重,辦成本相宗的一樁

    事。

    獲知烏定的打算,左無舟誕起一念︰“既然如此,烏長老,我倒有一個建議。本相宗還是遷了吧,遷往溪林。屆時,遷移大典和我入門之事,一道辦了。”

    “遷移,溪林被重雲攻打,怕是不太好!”烏定豁然,慚然不已︰“走了,你既然回來了,溪林之圍自然解了。”

    烏定老臉皺紋再現︰“如此。你五年前得罪了容河區太多魂修士,恐怕就這樣遷移,不太好。”

    左無舟眼中星茫大爆,頓聲。一字一頓︰“不必顧慮其他。”

    一語,竟恍如血色酒天︰“死人。是不值得顧慮的。”

    談好入門和搬遷之事,左無舟和夜叉沒有多作逗留。

    烏定目送二人飄然遠去,流露一絲擔憂︰“他們此行,如果殺戮太重,會不會引來魂殿出手。會不會又重演五年前那一幕,成為容河區的公敵。”

    本相宗崛起的一線希望,悉數系在左無舟身上,烏定怎能不擔憂。

    “萬一,殺戮太重,那豈不是會惹來真魂天的武御。”烏定漏*點的心,忽的蒼老了許多。不是萬一殺戮太重,是一定會殺戮太重。

    容河區,誰都知道左無舟的凶名。烏定也不例外。

    重雲一帶,並無武帝,雲霄宗當是數一數二的大宗派了。鳳尾宗雖有武帝,可卻正正在重雲與另一國的邊界上,是以也是難算。

    重雲的統治範圍中,最強大的宗派。當是法真宗。尤自強過雲霄宗。有八大武君坐鎮,堪堪是一等一的宗派。五年前三邈之戰,法真宗正正派了一名武君過去參與交易會。正好是參戰一員。

    當年數百魂修士圍剿左無舟,左無舟就是再過目不忘,也絕無可能一一都見過    數百魂修尖,並非每一個都與他照過面。

    當年印象最是深刻的,當是九大武帝,其次就是各國參加夫君會的武君。再其次。就是各宗參與圍剿的武君,這當中有半數的容顏都記的。但知道其來歷的,並不多。

    法真宗倒霉之處,就在于它一樣是重雲一帶的大宗派。是以,很容易就被左無舟記下了。

    凝觀法真宗,左無舟閉目回顧當年被圍剿過程,眼波漾出濃烈血氣︰“走!”

    “我來交涉,如果他們乖乖交人臣服,取其級就罷了。如果不交人  ”左無舟神情森然可怕︰“老規矩,武尊以下由得去,武尊以上。一個不留。”

    如轟天炮彈,轟然飛掠往法真宗的宗門。

    法真宗的蕭武君忽攸一時心神忐忑,隱約撼動,自生幾分不安︰

    “不好,難道我修煉要走火入魔了?”

    暫時止住,起身來緩步而動。蕭武君漫步在山上,感受這蔥郁的靈氣。大贊︰“此處好,難得有這等靈氣充沛之所啊。”

    法真宗能成為重雲一帶,第一大宗派,自是有一些優勢。法真宗當年就與雲霄宗,控制了重雲一帶魂院第一流天才的六成輸出重雲國就是再強,也不過只能揀揀宗派挑剩的魂院學生。

    自從雲霄宗一夜滅宗,法真宗憑第一大宗地位,一鼓作氣奪下雲霄宗一成半的魂院份額。如此維持下去,不消三五代人,法真宗必將越來越強。

    法真宗地位見漲,蕭武君自是滿意無比。漫步在宗門,無數弟子尊崇行禮︰“弟子見過大長老。”

    所謂有數千弟子的大宗派,法真宗還是差了一些,但一兩千的弟子總還是有的。數十名武尊仍然是有的。八名武君坐鎮,足以橫行一時了。即便對上尋常武帝,八大武君攜手,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但蕭武君一點不擔憂因為武帝特地跑來為難的事,很罕見。即便偶爾有這麼一個敢于滅宗的武帝。魂殿也會出手。

    沿途觀賞,順便抒修煉的寂寞。王武君油然現身來,笑道︰“師兄。重雲征戰溪林的最新消息傳來了。”

    “哦?說說。”棄武君神色一肅。

    “重雲皇帝親征,已攻在仁安城下,攻了十來日。”王武君舒坦的笑起來︰“算上消息在路上的時間,恐怕這時,要雲已經攻破仁安,滅了溪林。”

    蕭武君大笑︰“有沒有找到那人的家屬。”

    “傳一,溪林二名夫君中,名喚做夜叉的,似平是當年那人的師公夜叉在戰場上保護的幾個小家伙,似乎就是那人的家屬。”

    五年前一戰過後,容河區魂修士噩夢不斷,極有默契的再沒有提及左無舟之名,皆以各色稱呼來代替。

    蕭武君笑︰“溪林滅了也好。斬草除根最好不過了。”

    一語淡漠無比的聲線自天邊傳來︰“這莫非就是法真宗的打算!”

    一黑一灰,兩道身影飛掠過來。落在二人身前不遠。夜叉自動站後一些,左無舟眼波森然,徐徐掃過二人︰“看來,法真宗是很想我的家人死光光啊!嗯。”

    最後一聲,如在二人心底驚炸,二人心神被夸,一時慌亂,冷笑︰“二位,你們擅闖我法真宗宗門,怕是要好好交代一番了。”

    左無舟眼波不動,無悲無喜︰“我只問一句,五年前三邈之戰,你們法真宗是誰參與了。把人交出來,我放過你們。”

    “我給你們十息做考慮。”

    蕭武君和王武君震怒無比,怒斥︰“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法真宗撒野!”

    左無舟目光如鐵,一言不的默候十息,神情空洞淡漠得教人心底生寒︰“好!你們欲自取滅亡,我就送法真宗一程。”

    “夜叉!一個不留。”一語鏗鏘如刀,殺意詣天欲絕。

    “好!”夜叉搖身一幻,眨眼殺氣騰騰的掠往人多處。一霎時,氣息油然激蕩出來。

    蕭武君和王武君臉色大變,脫口驚呼︰“你們是武帝!”

    蕭武君和王武君的臉頓慘白。驚怒不已︰“二位武帝大人,我們法真宗何時得罪了二位,竟要如此對待本宗!”

    左無舟舒顏,眼中燃燒著烈火。胸中殺心沸騰無比,一字一句︰

    “忘了告訴你們!”

    “我姓左,名無舟!”

    “你就是左無舟!”蕭武君和王武君呆若木雞,脫口︰“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火法無邊!”左無舟滿腔森烈之氣,搖擺一晃,漫天的氣息頓作那熾熱無比,幾是將人點燃!

    鋼鐵之軀,往前踏得一步,雙足踏動大地,雙日神光大盛。一拳沖掛。正正可謂之天崩地裂,剛猛如濤。恰如猛虎出林,頓是那一道腥風血雨灑將出來。

    正是天下無雙的“翻天印”

    蕭武君和王武君滿臉不可思議。震撼不已的迎來這一拳,雷音席卷宗門。一霎,頓有那山呼海嘯的狂暴。

    二人宛如紙片一樣,在這極度恐怖的一拳中飄搖無定,黯然無光。各自驚怒交集,狂噴一口鮮血,全身骨頭塊塊幾欲炸裂,喉頭一甜 頓是那一道血箭噴將出來!

    遙隔數十米,左無舟虎目怒睜。沉喝如雷︰“給我跪下來!”

    不可抵達的力量兜頭壓下,蕭武君和王武君慘嚎蕩天,四膝齊齊被壓得跪倒地上,將石板轟出龜裂狀。這二人心中大浪活天︰“翻天印。莫非這就是傳說中那人的翻天印。”

    二人驚恐異常︰“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活過來的。怎麼會在短短幾年,就成了武,帝。”

    二人實是不敢們信。

    左無舟不需要二人相信,轟然壓下。二人慘厲狂嘶,竟自活活被單拳碾殺成一堆爛肉。

    “嗯,可惜弱了一些,勝之不武。”左無舟沉澱心思,冷然思忖︰“不過,我此來是為報仇,並非挑戰強者,是否勝之不武反在其次了!”

    “何人敢來法真宗撒野!”

    一名武君率領著一群武尊油然現身來,左無舟柔情輕撫十盡,催動“刀魄”入刀︰“十盡,交給你了!”

    十盡悠悠顫鳴,頓是密布金戈殺音。

    如同猛虎入羊群一般,左無舟何其凶猛,抬手,手起刀落,頓見那級噗噗橫飛天際。

    刀斬橫削豎砍,刀光劍影交織。幻動無窮無盡的凶煞之氣。

    一眨眼,頓見這無數武尊化做塊塊血肉,被十盡劈斬得竟無一具全尸。

    重又是一霎時,數聲怒吼咆哮。夜叉宛如鬼魅般搖身而來︰“這幾人,我不敵。”

    赫然見五名武君追殺過來,左無舟雙臂搖振,宛如天神般翱翔在半空中,雙臂分合。霎時,平地起汪洋。正是“如意環”

    這五名武君修為果然甚走了得。難怪新突破的夜叉不敵。其中一名武君放眼一看,呆若木雞,滿是驚惶之色,脫口沖出︰“左無舟,你不是死了嗎。”

    這武君正是當年圍剿者之一,一經認出來,法真宗武君終于知曉此劫因何而起了,想起左無舟的殺性。悉數瘋狂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如意環”起!

    五大武君因陷無垠汪洋二海天一線的巨浪酒天襲來,絲絲入扣,頓將這五大武君撕成了一塊一塊的血肉。

    五大武君身在“如意環”中淒絕慘嚎,忍受不住這等人間酷刑,幾欲狂。

    左無舟眼波冷酷,分水一波。五大武君宛如被旋渦撕成無數碎片,轟然狂噴鮮血,身異處。

    五大武著,竟非一合之敵。

    法真宗的武尊們面如土色,瘋狂嚎叫,拔腿奔逃,慘叫聲回旋︰“左無舟回來報仇了!”

    “不錯,我回來報仇了!”左無舟作怒鯨汲水,長空一嘯,嘯不盡心中千般殺意!

    “從今往後,天下再沒有法真宗!”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2
諸天十道*第236章 艷耀長空,所向無敵
佩龍國,天池宗。

    怒吼聲,慘呼聲,厲嘶聲,一時一時的匯流在一道,直教聽者肝膽俱裂。

    一條鮮血所匯成的小溪,沿住山石之低處,徐徐流淌下來,潺潺而下,濃稠腥臭。

    一顆首級噗的飛天而起,飛將過來,落在血溪旁,看著這條鮮血和性命凝成的血溪,死不瞑目。

    一條身影尖叫著逃竄過來,神色扭曲恐慌到了極點,身為武君,逃竄之時竟是扭傷了腳,可見其心中恐懼到了何等地步。

    但他逃得不過百米之遙,一條騰雲駕霧的紅龍作龍吟之嘯,作一聲龍怒之吼。那漫天的血色頓罩住了這名倉皇失神的武君。取下其項上首級,頸項中噴泉般的鮮血,將半山腰的鮮花青草染得處處斑紅。

    烈日炎炎無比,一隻猶如鐵鑄的手遙空一招,這把流淌著紅黑光澤的絕世寶刀嗡鳴電射回歸。

    這一聲聲的慘呼,實是教人焦躁不已。

    淒厲一吼,激盪天際:「左無舟,你敢殘害本宗弟子!本宗與你勢不兩立!」

    姚武帝心中絞痛滴血,瘋狂怒嚎。夜叉冷笑:「幼稚,當真幼稚。從五年前。你們的人參與三邈之戰。就已經勢不兩立了。」

    姚武帝怒聲咆哮,聲聲暴躁無比:「你,夜叉你敢亂來!我殺了你。」

    夜叉的確戰不過他,但纏住他一時半時,那絕然不成問題。姚武帝就是想要甩掉夜叉,與眼漾冷酷的左無舟決一死戰,竟也沒有機會。

    眼觀左無舟猶如凶星下凡,刀刀取人首級,恭恭轟爛屍體。

    姚武帝幾欲喪失理智的嘶吼:「左無舟,我求你放過本宗。你要的人,我交出來,我交」。

    「之前你自詡是武帝,不是想穩吃我們,斬草除根嗎。」夜叉臉上分明是狂熱和暴戾,狂笑:「現在才交人,太晚了。」

    打到現在這等地步了,才說要交人。誰肯罷手,誰信天池宗不會懷恨在心,漫說左無舟這等心性如鐵之人,就是換做張洞天,也絕計不會留手。

    殺人必死。此乃左無舟的宗旨。

    「十盡,斬!」

    張牙舞爪,凌厲絕倫的刀勢瘋斬一出,嘩啦啦頓有六七枚腦袋飛入天空。

    左無舟當真如蛟龍鬧海一般。鐵臂如山,但教被掃中,那必然是無人能擋,當場被轟殺成兩段的命。

    三邈一戰,左無舟右臂幾乎從此廢掉。正從那時節,左無舟開始修煉左手,待得右手瘡愈過來,雙手幾乎是一般無二的靈活,實力更增許多。

    一爪如龍爪手一樣抓住一名武君天靈蓋,其力道之凶悍,竟是活生生將天靈蓋揭了下來。這武君痛的發狂,瘋狂的亂掃,反到誤殺許多自家人。

    天池宗乃是佩龍國一等一的頂級大宗派,不但有一名武帝,更有十名武君,近百名武尊。

    如今,卻在左無舟一顆鐵膽鋼心之下,殺得七零八落。殺得龍虎散。風雲滅,殺得滿天神佛都倉皇動容。

    盛傳幕神凶神之名,容河區親眼得見左無舟殺性的,卻並不多。

    如今,天池宗的魂修士,終於是知曉了何為殺神,何為凶神。

    殺神,正是指左無舟那教人聞風喪膽的殺性,殺性之重,當是首屈一指。

    凶神,正是指死在左無舟手底下的人,從來沒有一個得保全屍。沒有一個是死得好看的。

    殺神之血煞,凶神之冷酷,實是令天池宗魂修士苦苦抵擋之餘,終於是崩潰了。

    乃至於有人哭著拔腿逃竄,乃至於有人嚇得呆若木雞,乃至於嚇得屎尿齊下。

    一寸寸的血和肉灑在天空,幾乎遮天蔽日,幾乎令天地籠罩在一片淡漠無比的血色當中。

    殺,殺,殺!「七殺拳」一出。武君武尊悉數破膽,一拳竟自轟的兩名武尊宛如炮彈,鑲嵌在山壁處,已然是骨折肉綻。

    「七殺拳」殺破天下,殺絕仇寇。

    天池宗的魂修士已然被殺得瀕臨瘋狂,半瘋的嚎叫著逃竄,就是能活下來,也必然成為一生銘刻的噩夢,永遠揮之不去。

    天池宗漫天,都是那漫無目的。毫無意義的嘶吼,那純粹是被嚇瘋嚇傻掉的吼聲。

    親眼目睹天池宗弟子被屠戮。姚武帝老淚縱橫,聲聲淒厲泣血:「左武帝,我們錯了,我們天池宗錯了。我們不該對你下手,我們錯了。您放過我們吧。」

    錯了,是真的錯了。姚武帝痛苦的心都快要炸了,五年前,他們真的不該捲入那件事。今天,他真的不該自恃武帝身份,就傲然,乃至於率先出手,欲除左無卑而後快。

    不該招惹,不該招惹這個殺神的。可是,誰又知道左無舟會在九大武帝的攜手下,活下來,甚至還修煉成武帝,回來了。

    如果果斷把人交出來,就好了。

    左無舟不是沒有給天池宗生路選擇。是姚武帝親手勒殺了這條生路。

    姚武帝睚眥欲裂,狂暴無比的他。頓比之前強大了許多。

    夜叉頓節節敗退,左無舟斂住心神。殺心大動,籽身直取:

    「我殺了你!」姚武帝已然半瘋,狂呼震天,拚命迎往左無舟。

    「翻天印」油然激爆,五魂瞬爆,姚武帝如同流星轟往山下,狂噴

    。

    「火法無邊」一經施展,「火雷翼」的瞬發之力實在太可怕。姚武帝先被轟飛,竟被左無舟一眨眼追將上來,兜胸又是剛烈摧天的一拳!

    姚武帝墜往大地,砰的一聲劇震。竟令方圓十米內煙塵齊揚。

    左無舟如冷電撲擊而下,一拳衝入大地中,頓是地動山搖。姚武帝幾乎當場被轟成肉泥,卻仍然是仇恨無比的怒視,狂笑不已:「左無舟,你殺,有種你就殺光我們天池宗。魂殿一定會殺了你。」

    「魂殿,你指望的雕星宗自顧不暇了。」左無舟冷然將其舉在半空。只要微微發力,就能捏死他:「如果他們敢派人,危害到我,我敢把他們雕星宗都轟掉。」

    「不可能。」姚武帝猙獰嘶吼:「你算什麼東西!你殺,有能耐就多滅幾個宗派。五年前,容河區七成宗派都有人圍剿你,你有能耐,就把容河區殺個精光。」

    「這個,不勞費心,該死的,都將難逃一死。」左無舟眼中一抹血色大盛。

    姚武帝看了一眼逃竄的靈魂天弟子武尊以下,是靈魂天,竭力狂笑不已:「哈哈哈,左無舟,就算你能殺了我,也殺不完我們天池宗。我們有人逃走,將來一定會來找你報仇。哈哈哈,到時,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會被最殘忍的殺死。」

    左無舟眼中暗含一絲譏消:「只要他們敢來報仇,有能耐殺了我,是我技不如人。否則,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群,我殺一群。」

    「忘了告訴你左無舟的眼波中有一種奪人心志的森然力量,冷聲:「我今年二十八歲,如果連你天池宗的弟子都不如,我死了也是活該。」

    姚武帝徹底呆滯:「你才二十八歲。二十八歲的武帝。

    一口心血噴將出來,姚武帝發出最後一聲悔恨怒吼:「悔不該當初。我悔五年前沒有參與圍剿,沒有將你殺了!」

    姚武帝連最後一絲僥倖,姆消雲散了。

    左無舟不殺靈魂天弟子,一者是不想濫殺。二者,只要他勤奮修煉,實是這些靈魂天弟子絕無報仇的能力和機會。

    姚武帝懂,一個二十八歲的武帝,那是古來今往從未有過。他天池宗弟子。就是活一萬年,也追趕不上了。

    「臨死了還想殺我,果然是禍害。」左無舟聞言,神色再森然幾分。雙手一分,將姚武帝生裂,大步流星的往山上掠去。

    武帝已除,武君剩下兩三個。怎是夜叉對手。

    等左無舟趕上去的時候,正看見夜叉正在一臉暴戾的砍下最後一名武尊的腦袋!

    天池宗上,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正正應了左無舟專注魂道的誓言:為求魂道,便是殺人盈野赤地千里。也再所不惜。

    殺神之名,怎可挑戰。

    夜叉嘿嘿直笑,變做痛快大笑:「許久都沒有這麼著快過了,跟著你。果然是有無窮無盡的戰鬥和刺激。幸虧姓姚那小子沒交人,不然。怎麼能如此愁意殺人。」

    「殺了就殺了,莫廢話。」左無舟淡漠:「走!」

    一道躍下半山,左無舟補足魂力,引頸狂嘯:「即日起,天池宗除名!」

    「我要法魂天,從此在我腳下顫抖。要天下群雄束手破膽。」

    刀指長空,所向無敵,傾覆天地!

    嗚呼!與天下為敵,壯哉!快哉!

    十盡一斬,輝映天地,艷耀長空!無邊威能轟下,天池宗宗門山崩地裂,好大一座山峰竟自轟塌。

    數日後,佩龍國的董武帝神色素淡現身而來,他是代表佩龍國來議事的。

    還未看見天池宗,董武帝就隱約噢到極重的血腥氣,心中一動,飛掠趕去。

    眼前一幕,頓將董武帝驚得目瞪口呆,震撼絕倫。

    但見其景優雅的天池宗,竟然半條山脈從中崩斷,天池宗山峰上,可見處處廢墟。曾經華麗無比的天池宗,竟宛如被天雷轟中。

    「天池宗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董武帝臉色泛白,一哆嗦,點足掠將過去,在半山腰就看見了七零八落的屍首無數,暗生恐懼:「是誰幹的,姚武帝呢。」

    看著這崩裂的山脈,董武帝狂吸一口冷氣:「是誰幹的,起碼也是武帝修為,到底是誰」。

    一路往上,董武帝的臉色越來越是慘白。處處屍首,處處凝固的鮮血,處處是妾墟。

    天池宗,竟然毀了,一夜滅宗。董武帝哆嗦一下:「是誰,誰有這等能力,滅了天池宗!誰有這等殺性,竟幾乎一個都沒有走掉

    「有人的氣息,很低」。董武帝有所感,大喝:「滾出來!」

    但見一今天池宗的弟子昏昏沉沉的滾將出來,顯然是剛剛才甦醒不久。此人是被活活震昏過去的,品階很低,無人關注他,僥倖活下來。

    這天池宗弟子感到董武帝浩瀚氣息,在董武帝的追問下慘呼著道來。顯然已是被嚇得太深了:「是左無舟。是左無舟干的,他成了

    董武帝全身都僵住了,臉刷的一下漲紅:「左無舟,他不是死了嗎。怎麼會回來,還是武帝了

    想起五年前那一幕幕,董武帝的心都幾欲停止跳動,遍體生寒:「我怕他做什麼,我佩龍國當年並沒有參與圍剿他,就算他是來報仇的,也不關我們的事。」

    「不好!如果真是左無舟回來。重雲國,完了。」董武帝大恐,環眼一觀,尤自徒增恐懼:「天池宗,竟然被他屠光了。」

    「他是回來報仇的,三邈之戰」幸虧我和佩龍國都沒有出手。」董武帝打了個寒戰:「不愧是殺神啊。」

    「不行,天池宗恐怕是第一個受害宗派,接下來還會有許多。我必須將消息傳出去。如此殺下去,我們容河區就一個魂修士都不剩了。」

    董武帝錯了,天池宗不是第一個被滅的宗派,而是第三個。

    趕路累了,左無舟和夜叉正在一處河流畔休息,一邊煮一些熱食來吃。吃了幾枚甜放放的果子,解了解對甜食的讒。吃了夜叉做的熱食。左無舟心情大快:「夜叉,你修為了得,手藝可就差了。」

    夜叉苦笑,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武尊以上魂修士當中,又有幾個是廚藝好的。好是在沒什麼條件的野外。能有熱食吃就不錯了:「我以前都是獨自闖蕩。過慣了苦日子。和一般的大尊夫君不一樣。」

    這倒是,一般的大尊夫君,就是想過一些苦日子都不太容易。畢竟是一國的大尊夫君,除非自己有心吃苦,否則該國總能把人伺候得跟皇帝似的,錦衣玉食不在話下。

    一言勾起左無舟心思,一笑:「看來,你我都是苦命人,過不得舒坦日子的勞碌命。」

    「勞碌命好,沒有付出,怎有收穫。不苦,怎甜。」夜叉桀驁歸桀驁,其實是一個很有文化的武帝。當然,有文化不等於有修養。

    一邊活動一下,一邊消化食物。左無舟跳入河水中,好生爽快一把:「紀小墨是對的,我果然很喜歡水。」

    趁著飯前飯後的略微空閒,夜叉輕言:「如此下去,不是辦法。要把容河區殺個遍,兜兜轉轉,怕是趕路要花一兩年。」

    左無舟沉吟:「我知道,太耗時日了,耽誤了修煉。再者,當日數百魂修士,我能記的也只有九大武帝。以及半數武君。此外,也就不記得了。」

    「總要有一個法子,能節省一些時日,是最好不過了。」左無舟暗暗頜首,報仇是很快意,如果為此耽誤太多修煉,就不太值得了。

    左無舟吞吐幾口氣:「容我想一想!」

    正欲修煉,夜叉忽的囁嚅,臉都紅了:「我有一事,想與你商量一番。」

    「你有沒有法子,重新將我的命魂之火拿回去,放在你的身體裡。」夜叉忽的覺得自己很賤,好端端的,居然想把生死命脈交給旁人控制。

    左無舟豁然,夜叉曾芊道歸還命魂之火後,那修煉速度漲了一倍有餘的怪異現象,那現象持續了四隻。左無舟也說不出是為何,料想還是與自己的特異有關,考慮到夜叉的命魂之火,曾收在識海空間兩年,也有一些揣測在心。

    夜叉想要交出命魂之火,顯然就是為了獲得那一倍的修煉速度。

    憑武帝修為,夜叉絕計已稱得上是功成名就了。但夜叉卻不想就此止步不前,他想跟緊左無舟的修煉速度,不論是為了刺激還是為了變的更強,左無舟都是唯一能給他的人。

    尤其夜叉從左無舟口中得知「真魂天。」得知魂武御,武宗,武聖的存在,那波瀾壯闊的強者世界,他愈是渴望一道前往闖蕩。不論前路多麼凶險,總不能辜負了一生。也不能辜負一身好本領。

    夜叉的目光熾熱無比。為求一倍的修煉速度,交出命魂之火,他也干了。

    空谷幽幽,鳥語花香,河流潺潺。

    左無舟沉吟不語,反覆思量:「如果夜叉能跟得上我的步伐,就是去元魂天,我也必帶上他。如果能令他修煉速度加快,我應當做的。」

    不過,此事甚是難為。

    上次取得命魂之火,是因為奪舍。是因為夜叉的命魂離體的。

    命魂不離體,似乎很難煉製抽出命魂之火。可若是令命魂離體,那就等於是解除了夜叉與假魂假魄的所有聯繫,等於修為盡失。

    儘管事後還可以恢復,但命魂離體。向來是一件對命魂和壽元有極大傷害的事。如此一來。就得不得失了。

    「寄神術,拔魂絲,燃魂香,都有了。可惜,此事似乎不太可行。」左無舟心底思量。正欲向夜叉道來此事不成,忽的靈光一動,豁然開朗:「此事未必可不行!」

    細細思來,左無攻擊掌大笑:「有辦法!」

    夜叉狂喜,他的天賦不錯,喬迷的肉身根骨一流。如果速度再增一倍,那就有希望了。

    左無舟斂住心神,肅然:「我的辦法未必能奏效,非常凶險 可能送了你的命。」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4
第237章 重移命魂之火,大風起
仁安城一戰,是重雲一帶數千年來,尤為決定性的一戰。

    非但是絕地大逆轉,還是一戰定乾坤。與天邊第一道曙光競逐的左無舟,當日帶來的正是溪林乃至重雲一帶的曙光。

    欲令曙光擴散,是需要時日的。世界很大,對武帝而言,世界已然變小了,可對尋常人和尋常魂修士,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溪林在仁安城一戰逆乾坤,起初數日風聲傳播得並不快。直到關龍虎和石林,各自庇佑住兩支大軍席捲溪林全境,勢如破竹的收復失地。

    首先,風聲是傳播到溪林周邊的火原和紅簷等國。

    難言是不是五年前,被左無舟打破膽了。是以,這五年來,疆土接壤的數國基本能保持相安無事的狀況。

    等紅簷各國獲知消息,上到武尊和皇帝,下到百姓,震撼絕倫。

    重雲聯軍慘敗?數十萬大軍,悉數降了。所有強者,全都慘死,了!但尤令各國戰慄的是,五年前曾以為死了的殺神,重新回來了。

    五年前,左無舟是武君。五年後,左無舟是武帝。

    從紅簷到火原,各國皇帝淒涼無限。尤傳紅簷皇帝,癡癡呆呆的連續三日做看夕陽西下,自言自語:「完了!」

    變天了!

    失去了所有強者的重雲,甚至喪失了作為一個國家的憑仗。

    溪林的崛起,已是木已成舟。無法改變的事實了。漫說左無舟,事到如今,重雲一帶也只有溪林還有武君坐鎮了。

    紅諸和火原等國的皇帝,淒淒慘慘的派出了使節團,飛一樣的趕來溪林,欲要表達善意。

    火原沒有大尊,殊不好過,早有退意。派了使節團,竟是已隱約存了降了的念頭    反正火原皇帝這做得痛苦,與其等溪林來取,還不如自動獻國,以圖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紅瘩派來的使節是祖大利,火原派來的,正是許高城。

    溪林與重雲一戰的結果,真相與秘聞,像風一樣迅疾傳播。如同水漣漪,輕悠悠然之間,就蕩謙了無數,一石激起千層浪。

    關龍虎和石林率領大軍收復失地的時節,風聲在傳,各國使節紛紛登上了前往溪林的道路!

    這,是一個開始。

    專注魂道,是左無舟有此成就的先決條件之一。

    莫說他已是武帝,即便是武尊,也從不願理會沾手俗務。至今,左無舟倒是懂了,為何許多魂修士是武君時,很熱衷俗務,等到成為武帝,就從此漸漸淡出,不問世事。

    因為武帝都知曉了「真魂天」的存在,魂修士必然以修煉變強為主。流東城正是典型例子,五年前何其熱心,等知曉了「真魂天」的存在,當即拋下重雲果斷離去。

    但求溪林無卓,左無舟就絕計不過問俗事了。是以,溪林強大也好,弱小也好,只要沒有危險,就與他無關。

    一邊潛心修煉,一邊細細參詳:「好在有了金系全套心法,不然我一時也實在不知能修煉什麼。有銳金之精,我的金系修煉進展很快啊。如此,再有半年,金魂怕是都要圓滿了。須設法取得其他五系心法(含陰魂)才是。」

    沒有心法,陰魂一直停滯在武尊級。如此一來,一直沒太大效用。

    自銳金界取得的兩塊銳金之精,其中一塊他已決定要留給無夕了。這東西,他固然是極需要,但無夕更需要。

    「這五行之精,實是難尋。不然,修煉就能快了許多。」左無舟頜首,隨即失笑:「哪有這麼容易就得遇這銳金之精的。」

    「嗯,火雷翼快要突破了。」左無舟修煉完,甚是滿意。

    一直以來,主攻「火雷翼。的好處是,「火雷翼」已然是快要趕上「刀魄」和「藏龍魄」了。

    等得夜叉修煉完了,左無舟頜首:「怎麼樣,我教你的,融會貫通了嗎

    「也是差不多了。」夜叉苦笑,心底委實波瀾萬丈,他絕然沒想到,左無舟竟有這等神奇法門「寄神術」。

    左無舟傳給夜叉的法門,只是「寄神術」中的一全部分,煉製命魂之火的部分。夜叉就是取得了,除了能在自己體內煉製命魂之火,別無用處。

    「你想一想,到底要不要冒險。」左無舟暗自亦有些興奮。

    如果命魂之火在他的識海空間裡一些日子,歸還時真能令其修煉速度大漲。

    如此,就當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大發現。

    「我想一想!」夜叉闔目。

    左無舟幾難克制心頭激動,暗暗思忖:「如果此法成功,我就能令身邊人修煉速度快許多了。」

    「此法,想來甚是簡單。」左無舟一想起,就失笑。

    關鍵在於命魂之火,煉製命魂之火,並拔離出來。煉製和拔離的過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一邊想要不損傷夜叉的命魂,一邊又要煉製其命魂之火,起初怎生看都是絕無可能。但逆向一思索,靈光一動,就有了法子。以夜叉肉身完整的情況,他是沒法從外部來煉製。但,那可以從內部煉製。

    傳了部分「寄神術」給夜叉,就是要夜叉自行煉製命魂之火。然後,再設法拔離出體。只要命魂之火離體,此事就算。

    他和夜叉很快就察覺這一法子,如果真的奏效,那麼用途就太大了,效果太強大了。

    姑且以夜叉的速度來做標準,暫且算做能令修煉快上一倍。如此一來,試想古一意原本是八十成為武君,卻有可能縮短到五十歲,那該是何其可怕的一件事。

    夜叉毅然道:「開始吧!」

    夜叉是粗中帶細的凶人,他很清楚此事絕對是自古以來,從未有人施展過。

    這是第一個實驗,他就是實驗品。相傳一些瘋狂魄修士的實驗,從來都很恐怖,就像正常人絕對沒法想像幾十隻靈級魂和魄合成在一塊,能煥發大爆炸,炸死一個武君級強者一樣。

    做實驗是一件需要謹慎的事,做實驗品,尤其需要謹慎和細心,最重要的是勇氣。

    按左無舟傳授的「寄神術」夜叉顫抖了幾下,才是哆嗦著煉利起命魂之火。

    夜叉不知道,此法正是「寄神術」中的精華部分,正是來自異界的鍾子魚的功法所變通而成。不然,他恐怕沒有什麼勇氣做這等史無前例的嘗試。

    輕輕按手在夜叉肩頭,徐徐感知夜叉的變化。左無舟皺眉:「錯了,不是擇一處命魂來煉,是全部。」

    不時的指出一些錯誤,夜叉在一點一滴的煉製中,漸漸駕輕就熟,也是上手了。半晌,卻一瞬痛不欲生,正是命魂受損的滋味。

    左無舟有所感,凝眉,漾住一絲緊張之色:「錯了,一定是有什麼地方錯了。

    「夜叉,你且等一等。一定是還差了一些。」

    「夜叉煉製了半晌才有這問題,看來煉製是不成問題。不過,到底是自己煉製自己。會受損,須有什麼東西來保護住。」

    心底百念誕起,無數念自心地淌過,左無舟豁然,斂住心神:「有辦法了,你徹底放鬆,徹底對我開放你,要絕對相信我。我以自己的命魂來助你。」

    左無舟的命魂之力,就遠遠非夜叉所能媲美的。

    夜叉徹底放懷之餘,感到左無舟的命魂就如最溫暖溫和的懷抱,不動聲色的替他消除掉煉製的直接痛楚和損害。

    夜叉心頭再是波濤起,他再是無知,有自己的命魂做對比,也知道左無舟的命魂,簡直就浩瀚無邊。如果他的命魂,是一條小溪,左無舟的命魂簡直就如大海。

    「同為武帝,差距怎的這麼大。」夜叉大駭,心服口服,佩服得五體投地。

    「放鬆,排去雜念,相信我,要絕對的相信我。」左無舟的聲如游絲入耳,夜叉立時斂住心神。

    有左無舟施展以「寄神術」中的特異之法,包住夜叉的命魂,如此一來,夜叉頓輕鬆了許多。

    不過,莫看左無舟做來容易。若沒有「寄神術」的特異法門,沒有至少高一階的命魂之力,旁人想要做到,絕無可能。

    煉製命魂之火,並不輕鬆。

    以往左無舟修煉低的時候,煉製出來的命魂之火,自然不是多麼精純。如今夜叉一樣是武帝,煉製的命魂之火,自是遠勝當年的命魂之火。

    如果是當年的命魂之火精純度,左無舟隕落,夜叉未必會隨之隕落。可如今這個,莫說左無舟,就是夜叉都信了。如果這朵命魂之火滅到,他的命也就到頭了。

    夜叉這一生,沒有什麼人能信任,左無舟卻是他所信任的。不過,這一朵顏色深了許多的火苗在他的命魂中撲騰,始終無法離體,如此令夜叉大急,心想:「如果送不出去,那就白煉了。」

    命魂之火是煉製好了,可還融在命魂中。問題是,並非左無舟親自煉的,所以無法親自拔離出來「  拔離之法是絕計不能洩露的,所以也沒告知夜叉。

    須知,有了煉製之法,再有拔離之法,此二法結合起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控制他人之法。這,左無舟再怎的都不會洩露。

    拔離命魂之火,當是最為痛苦的酷刑之一。如不是為了修煉,夜叉絕不會想要再嘗一次。但夜叉不知道的是,拔離命魂之火非但痛苦,還極其凶險,稍有差池,就是一條命化灰了。

    正應了左無舟的話,沒有絕對的信任,此事絕難繼續。

    左無舟連試了幾個法子,並無效果,額頭隱約可見細密汗珠,思忖:「如果不能拔離,就是前功盡棄了。」

    「拔魂絲?」

    拔魂絲一念,不過是念起念滅。

    拔魂絲有沒有效果尚且未知。損害命魂卻是一定的。

    預先想好的幾個法子,都沒有奏效。令左無舟皺眉不已,沉住心思,排遣雜念,百念在心底游過。頓大喜:「有了!」

    「夜叉,把你的命魂之火,沿住經脈送來。」命魂在肉身中是無處不在的,所以這倒不難。

    感知一動,左無舟頜首,雙眼墨色大盛:「注意了!忍住痛。」

    貼住命魂之火所在之處,施展以魂力將這一片所在包起來一  如果沒有魂力保護住,這命魂之火一出來就,短短數息就會自動煙消雲散。

    此次,左無舟堪堪是施展了渾身本領,磅礡無邊的命魂和魂力都施展出來,再暗自施展拔離之法。默然不動,重又催動十大魂竅中的灰霧流淌在指尖。

    一邊旋轉。邊釋放極是強大的吸力。但似乎對夜貝四剛」命魂之火並無幫助。

    「我就不信了,總有一法能將命魂之火逼出來。」左無舟鐵心巍然,運起強大無比的命魂之力,生生撞將過去,從四面八方擠壓夜叉的命魂,意欲將命魂之火逼出來。

    一撞和擠壓中,夜叉的意識嗡的一下閃爍迷糊,如遭重擊,頓時臉就變做了灰敗之色。

    一邊擠壓。一邊撞,夜叉的意識嗡嗡不絕,腦子絕然無法思索了,臉色愈來愈是慘淡,愈來愈是淒涼。

    左無舟終於注意到,大吃一驚:「怎麼回事,難道命魂也有這等待殊的攻擊力?」

    一聲低低咆哮入耳:「不要抵抗,徹底放鬆!」

    夜叉徹底放棄了抵抗,他的命魂終於無聲無息的被逼出少許。

    左無舟如何不知機。迅速施展拔離之法,沿住此處命魂之火,生生將其從命魂中徹底拔出來。

    但見這一朵無形的三色火現身,左無舟鬆了一口氣,將這三色火送入自身體內,欣喜不已:「終於成了。」

    一眼看去。夜叉竟然已是暈厥過去了。

    一黑一灰,兩條身影快速無比的在深山中穿行。

    「你暈厥。真的和拔離命魂之火無關?」左無舟再一次問出這個令他不解的問題。

    「絕對無關。」夜叉一想起兩天前,就油然戰慄。令他昏厥的緣故,絕對不是命魂之火,而是左無舟那磣礡命魂的擠壓撞擊。在那等命魂前,他就像一個嬰孩般脆弱。

    夜叉實是無法描述那等滋味,但他實實在在的感到,當時他的命魂處於被攻擊的狀態。

    左無舟暗暗心驚,又是隱約摸索到一些魂道未來的路,反覆思量:「難道,命魂也可以拿來攻擊他人?否則夜叉怎會暈厥過去,甚至有大病一場的錯覺

    「如果命魂能攻擊,那又是如何攻擊的?」左無舟有心想要細細研究一番,奈何眼下並非研究的好時光。

    「姑且放下此事,到是此法實驗成功了。儘管最後拔離命魂之火的方法,還有待完善,但已算是可行了左無舟一想及此,就暗自喜悅不已。

    此法完全脫胎於「寄神術。」但又衍生出一些新的變化。比較有針對性,最重要的乃是產生的結果,如果能證實,就太令人驚喜了。

    如果夜叉所言的效果,當真實現了。折算命魂之火在左無舟體內的時日,大約能在原本的修煉速度上增加五成到一倍。

    如此,就太過驚人了。簡直就成了專門製造天才的機器。

    此法欲要施展,並不容易。首先最為重要的要求,就是能對左無舟持有極深的信任。其次,就是左無舟的命魂必須要比對方龐大許多,否則無法錄離命魂之火。

    此件,還有一個隱性條件「左無舟的意願。沒有交情的人,左無舟怎會替對方提高修煉速度,要想得到左無舟的交情,那就比較難了。

    是以,此法從各方面來說,並不存在大量使用的價值。

    「此法,還需細細斟酌,將之完善。然後,再看是否對無晚無夕使用左無舟已有定計,心中愉悅:「還需多久方到越才宗?」

    夜叉端詳一番:「快了。」

    佩龍一帶,是兩宗獨大,獨霸八成魂院資源,一是天池宗,一正是璇虎宗

    從天池宗離去,董武帝第一時先就近擇一城,令其將消息傳回佩龍皇室。董武帝則是在第一時,就趕來了貌虎宗。

    看見天池宗,人死宗毀的畫面。董武帝就懂了,不論怎麼做的 左無舟當年沒死,並修煉成武帝,回來報仇了。

    董武帝五年前,出自謹慎,並未出手。但,左無舟當年以一己之力,打得容河區聞風喪膽,腥風血雨的一幕幕,他是看在眼裡。

    有天池宗為證,董武帝很清楚左無舟事隔五年,還是那個曾經的左殺神!如果螟虎宗不相信,他相信左無舟一定不會介意把天池宗發生的事,在這裡重新演一次。

    艘虎宗,當年正有十來人參與圍剿左無舟。

    董武帝帶來的消息,令穆虎宗上下如臨大敵。

    須知,董武帝帶來的消息,不光是左無舟獨一個武帝。當年跟隨左無舟,卻無人知道其模樣的夜叉,也是武帝了。

    如果沒有聯手,憑這兩大武帝,逐一橫掃容河區絕計不成問題。當年左無舟帶來的震撼,於容河區絕對不下於一場地震,殺性之烈,絕對令各國各宗膛目結舌。

    董武帝來了數日,一直在此等待,一直與璇虎宗鐵武帝合計,卻總也沒有行麼好的法子。

    一名散修武君都很容易攪風攪雨,何況是兩名無根無本的散修武帝。在這一點,有基業的,始終不如散修來得自在。

    鐵武帝對董武帝的話,是半信半疑的。一個已死的人,怎能復活回來,還成了武帝。

    直至這一日,貌虎宗派去天池宗觀看的武君一臉驚惶的匆匆趕回來,第一句就震動群雄!

    「越才宗三天前被滅門,武尊以上,一個都沒有走掉。據活口聲稱,兇手正是左無舟和夜叉。」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4
第238章 滅門五宗,談怒出關
紅日炎炎。董武帝和鐵武帝卻無比的寒冷,臉色鐵青。艘虎宗聚首在此的武君,悉數臉色慘白。

    越才宗有七大武君,竟然一夜被滅。數十武尊,七大武君,竟然連一個活的都沒有。

    但要不是新突破的武帝。應當有滅宗的能耐。可,要想數十名武尊一個都走不掉,那絕無可能。就是這等看似絕無可能的事,就如此的發生了。

    鐵武帝臉色既紅且青,怒聲暴喝。又隱含恐懼:「他好狠,好狠毒。動輒滅人宗派,他怎能這等凶殘。」

    董武帝看了已露慌亂之色的鐵武帝一眼,心下長歎:「左無舟狠毒?五年前,幾百魂修士圍攻他一個,也難說是誰狠毒在先的。」

    「他左無舟要說狠毒,怕也是不如我們。天池宗和越才宗的靈魂天弟子,他就沒有動過。如果換做是我們,誰會不斬草除根。」董武帝想來。竟有些難言的疲憊與悲哀。

    螟虎宗的武君和鐵武帝,皆是臉色發青。

    他們怎生都想不到,左無舟到底是如何能在短短數年裡,就修成武帝的,更想不通當年左無舟是如何逃走的。

    左無舟和夜叉,那正是兩大武帝啊。一想及兩大武帝正在趕來挨個,點名報仇,艘虎宗上下遍體生寒。

    鐵武帝再不懷疑董武帝的消息了。天池宗亡了,越才宗亡了。天池宗的姚武帝,比之鐵武帝尚且要強出一線,如此,也擋不住殺神歸來。

    穆虎宗憑什麼招架。想來,鐵武帝心中發寒:「五年前,五年前就不該參與的,就不該參與的。」

    如果沒有參與,就能像董武帝一樣穩如泰山了,何須提心吊膽,忐忑不安。

    欲待後悔,已是來不及。鐵武帝百般心思在心底,一一斟酌,想起左無舟的手段,不由一個寒戰。斬釘截鐵,殺機濃烈:「必須要除掉他。不然,必成容河區大浩劫。」

    鐵武帝的眼睛亮了,儼然在絕對的血色中,找到一條光明之路:「聯手,聯手各國各宗派,一定要除掉他。」

    鐵武帝森森然:「五年前,他是容河區公敵。今日,他依然還是天下公敵。不除此人,我們沒有一個能睡安穩晃  」

    「他滅了天池宗和越才宗,立刻知會魂殿,等魂殿派人來處置他。」

    董武帝暗暗皺眉不快,冷冷心想:「這鐵武帝,莫非是想將整個容河區都拖下水不成。」

    就是算上淡水國的五大武帝,加起來也不過勉強湊集二十名容河區武帝之數,其中。更有數人還是散修,會不會參加還在兩可之間。

    「當年他還是武君,就能在九大武帝的合擊中逃得一生。如果他已成武帝了,就是容河區二十名武帝全部出動,他打不過,還逃不過嗎。」董武帝忽的一個顫慄:「如果五年前的事,再演一次,這容河區的魂修士怕是一個都別想活了。」

    董武帝和佩龍沒有參與,沒有切膚之痛。但董武帝絕計不贊同聯手出擊,他想保存容河區元氣,想左無舟停止殺戮,但又不想與左無舟為敵一  事實早已證明,跟左無舟為敵,並沒有好下場。

    「看來,此事果然還是需要魂殿出手。不過,卻不是殺了他,而是調解。一定有方法能調解仇恨。」董武帝暗暗頜首。

    董武帝心中一動:「如果聯手起來,未必不能給左無舟一些壓力,也許會止住殺戮。」

    鐵武帝很清楚,如果左無舟此刻過來。艘虎宗能不能擋得住,實是

    言。

    因此,鐵武帝有心為螟虎宗保存實力,與董武帝合計一番。把宗門八大武君一塊召來,沉聲交代了各項使命下去:「你們分別行事,前往各大宗派,知會他們。」

    「告訴他們,左無舟已成武帝。回來報仇了。如果不想死,就合作除掉他。」

    鐵武帝末了,再抓住一名武君,親自交代:「你立刻前往魂殿,知會魂殿之主,告知他,有人違反了規矩。已滅了幾個宗派了。魂殿再不出手,容河區的魂修士會全部完蛋。」

    正在這時,一名璇虎宗武尊匆匆忙忙的引住一名佩龍國夫君趕來。

    這夫君汗流浹背,神情倉皇不已。一見董武帝立刻一禮,連喝幾壺茶水,顫聲道來:「董武帝,大事不好了。」

    佩龍國臨近重雲一帶,也距溪林較近。比火原等國,略遲一些得知消息。可一旦得知。佩龍皇帝就震驚不已,迅速派了武君前來相告。

    已經是極快的速度了。如果不是地域太大。實是可以更快知曉的。

    董武帝神情凝重,這武君臉色竟自慘綠,驚顫不已:「重雲聯軍在仁安皇城慘敗,數十萬聯軍歸降。近日,溪林收復全境。」

    「重雲皇帝被左無舟生擒,古一意和重雲決裂,叛入溪林。前往助戰的九崖武君和淡水高武帝,及重雲武尊武君,無一生還。」這武君一見董武帝和鐵武帝的鎮定,大生敬佩。

    這武君吞嚥口水,臉色灰敗:「此外,大約二十多天起,法真宗滅門,白磷宗滅門。」

    「有傳言,左無舟是回來報仇的。五年前圍攻過他的魂修士,都要死。」

    董武帝和鐵武帝猶若雕塑,半晌。臉色變幻,董武帝兩眼發直,一語

    隨兒邊!「原來在天池宗之前,壞有兩宗巳被滅門了。    ※

    「他就是回來報仇的。」

    「要變天了。」

    風聲慼慼。

    董武帝親自送了這名武君下山,目光微晃,察知無人,才輕聲交代:「你當知左無舟回來之事,多麼重大。告知陛下,所有手邊事都暫時停住,專心應對此事。」

    「你返回去,就說是我的意思。為求穩妥起見,派武君前往各國。知會他們。尤其是烽天國的陸武帝。你則親自趕去魂殿。」

    「你代表我,向魂殿之主略做解釋。替我轉告,左無舟此人殺性極中。極是難對付。請魂殿盡量考慮調解,而不是殺了他。」

    董武帝眼波微動,凝聲成線:「鐵武帝是鐵了心要殺左無舟,此事甚不妥當。他如果想要殺左無舟,談怒,他一定會請談怒。」

    董武帝豁然:「走了,談怒是容河區第一高手,甚子是周邊各區的第一強者。如果談怒肯出手,左無舟再大能耐,也難逃一死。」

    令這武君趕快回去,董武帝苦苦思索:「不行,萬一談怒殺不死左無舟,那又怎麼辦。當年九大武帝都殺不了他。」

    「我必須要趕在談怒之前,設法與左無舟談一談。不然,釀成大禍就遲了。」

    從滅門,而又沒殺靈魂天弟子來看。董武帝直覺感到,左無舟並非傳聞中殘忍濫殺之人。

    並不算多麼華麗的溪林皇宮。

    溪素兒和古一意等無不都是一個癡呆的表情!

    「法真宗,白磷宗,天池宗。目前已知的就是這三宗被滅門了。」有人掰著指數將出來:「依照推測,左武帝很可能正在佩龍國境內。」

    「死了多少人?」

    「三宗加起來,大約二十名武君,超過一百二十名武尊,還有一名武帝。」這邊回答的人,顯然很是心慌。

    漫說武君武帝,就是武尊,對尋常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依照所得的消息當中,高高在上的武尊和武君似乎都成了豬狗一樣的存在。

    這等巨大的反差,實是教溪林國文官武將彆扭之至,一時神色怪異。難以適有

    張洞天是第一個笑出來的,他不在意這些數字,他迂腐,但也懂得報仇。他高興的是。左無舟果然沒有像當年在冬宗一樣濫殺:「好子。幹得漂亮。」

    古一意苦笑莫名:「我懂了,他為何要我們坐鎮溪林。就他這麼殺下去,容河區一圍走下來,光是武君起碼都要死上幾百。這仇,結得太大了。」

    又豈是如此,左無舟何等急迫的想見爹娘。可又強行按奈住沒有把爹娘和左家的人接回溪林,就是防止狗急跳牆。等殺光了當年的仇人。橫掃容河區的潛在威脅了,也就一切無事了。

    左宗武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曾以為成了武尊,就很走了不得了。如今卻才知,所謂了不得,不過是針對尋常魂修士。對真正的強者。武尊不過是魂修的一個,一個開端。

    無晚和無夕張大嘴,他們知道二哥很厲害,也知道二哥曾經殺過許多魂修士。到底沒親眼目睹,沒親身經歷。如今,聞得這些數字,方才是有了強烈無比的異樣感覺。

    蕭輕塵悶聲:「我怕他在前邊殺得痛快,人家後腳就殺來溪林了,防備好吧。」

    眾人齊齊頜首贊同,心中實是難言滋味:「看來,這次想少流一點、血,也是不成了。」

    他們知道左無舟是去報仇,但絕然沒想到,殺出滅門這麼大的動靜。

    左無舟和夜叉斂為武君氣息。淡漠人間的目光,實是教人心中生起空洞感。

    「五年前,是誰追殺過我,八心宗把人交出來。」

    八心宗的武君們不屑冷安:「你倒想得美,五年前既然沒能殺了你。今日,難道你就還想逃!」

    八心宗的武君流露出猙獰面孔。一聲大喝:「把他擒下來,逼他交出超魂戰技!」

    八心宗的思想和印象,暫時還停留在五年前。居然能對「如意環」印象如此深刻,還存有窺覷之心,倒令左無舟大生詫異。

    烽天國,八心宗的宗門山頂。八心宗顯然還沒有收到風聲,那武帝冷笑著,流露一絲貪婪之色,厲聲:「交出超魂戰技,我饒你們一命。」

    往往,以老眼光看待事物,總會吃虧的。

    左無舟卻突然很想笑,所以。他就笑了,放聲大笑,笑聲激狂無,比。

    笑聲嘎然而止,左無舟語氣森冷,眼波如刀:「殺了!」

    夜叉如鬼魅的飄忽不定,一招「無想印」當場轟殺一名武君。如同飄絮橫飛天際。

    夜叉甚是滿意:「好在取了命魂之火,並不影響我的修煉和實力。

    其實還是有的,影響的是命魂而已。

    「翻天印」幻做一條山脈,兜頭翻滾落將下來。一拳落下,真個是天崩地裂,敢叫江河倒流,敢叫日月無光。

    愈來愈是純熟可怕的「翻天印」簡直將那等剛猛凶悍發揮得淋漓盡致,實在是法魂天最絕頂的戰技了。論剛猛。舉世無雙。

    這武帝驚聲怒吼:「卑鄙無恥,竟敢斂息騙我!」

    這武帝怎生擋得住左無舟可怕之極的四魂瞬爆,外加「翻天印」月焰問;來,眾武帝頓狂噴鮮血,驚駭萬分的轟然撞塌傷心。

    但見左無舟猶如熾烈無比的火焰,幾欲燃燒起來,轟然從天而降。挾以無邊無際的威能。雙眼怒睜,宛如天神下凡一般轟將下來!

    這武帝,就恰恰似極了沙包一樣。被轟來轟去,幾無還手之力。待得他翱翔在半空,左無舟彈腿落下,這武帝幾乎當場被掃成兩斷,狂後慘呼,流星般墜地。

    如鐵金剛一樣墜在這奄奄一息的武帝身旁,一拳就已是落下去,森烈低沉,如雷擊。

    數拳起落;這武帝胸膛赫然已處處皆是血色窟窿,首級被轟的一拳揍得粉碎。

    左無舟才不疾不徐的擦掉鮮血。籽身一動,火一樣的撲向其他武尊武君。

    正如蛟龍出海,處處都是那等慘嚎聲!

    半晌過後,慘嚎聲漸漸絕了。忽攸一霎時,天搖地動,八心宗宗門所在的山峰,轟然一聲崩裂,其狀巍峨壯觀,驚世絕倫。

    細心的在河中洗掉鮮血和污穢。左毛舟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新的黑衣換上,頓神清氣爽。

    輕輕摸了一下指上極不起眼的戒指,左無舟淡然,思緒起伏:「有這儲物袋做掩飾,就無人知曉我有這等超級至寶了。」

    日常需要用到的,大抵都放在這儲物袋中。真正的至寶,才是放在這戒指中。

    左無舟沉住心思:「這是第五個宗派了,看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反倒是耽誤了我們的修煉時間。」

    「五年前,數百魂修士,我其實認得記得的,並不多。如此,必有許多漏網之魚。」瑭虎宗當年也有人參與了,左無舟正是渾不知情。

    夜叉正在休息,忽聞朗朗一聲:「夜叉,我們出來多久了。」

    「約莫一個多月,快要兩個月了。」夜叉掐指一算,就想起了。

    「好,看來,我返回容河區的消息,應當已是傳開了。」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冷芒,殺意濃縮成墨色,分外奪魂:「如果你是他們 你會怎生做。」

    「打不過,容河區沒有宗派有兩大武帝,打不過我們。」夜叉不假思索,五行法魂天能有兩大武帝的宗派,肯定有,但絕對不在較為弱的容河區:「五年前,你是公敵。五年後,你一樣是公敵,此仇不共戴天。他們只能聯手。」

    「很好!」左無舟出神經語:「屆時,誰是敵人,就自動跳出來了。」

    夜叉大駭:「你在等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夜叉頓有天旋地轉之感,他很喜歡刺激,可這等刺激,也實在刺激的沒邊際了。這就等於是和容河區所有的強者為敵,尤其還是在對方有所準備的情況下。

    須知,兩大武帝的確很強大,尋常時候,足以橫掃任意宗派了。但,那絕不等於是不死之身。尋常武君,夜叉能對付七八個。如果來七八十個,夜叉如果逃不掉,就必死。

    整個容河區的武君,加起來絕對不會低於數百。此外,尚且有十多名武帝。如此,夜叉怎麼想,都是死路一條。

    眾怒不可犯。偏生左無舟最好犯的,就是眾怒。

    左無舟不動聲色的淡然:「如此,是最爽利的法子,一箭雙鵰。既能令我的敵人自動跳出來,還能將他們集中起來,索性全殺之。」

    夜叉苦笑:「刺激是刺激了。就是刺激得過頭了。跟他好是好,就是稍不留神就是交代了小命。」

    見左無舟神色篤定,夜叉忽的心神一動:「莫非,你有幫手?」

    「算有。」左無舟的左手食指。輕輕的在右指戒指上撫摩。

    「鎖金梭一梭殺了數千魂修士。不知洪流梭,能殺死我多少仇敵。」

    左無舟的眼波,森森然,極是冷冽。一眼,竟令一棵樹上的綠葉兒無風自動,極是激烈。

    談怒油然生起幾分焦躁:「怎的還是無法突破。」

    這是談怒三十年來第十一次閉關了。容河第一強者,名不虛傳。原本在三十年前,他就可能突破為武御的。但他一直沒有跨過這道關口。始終還是缺了一份機緣。

    三十年光陰,就這樣淡去。談怒本非奈得住心的人,如何忍得住心底的焦躁。

    好生取了廚具,替自己做了一碗銀耳蓮子湯,才是消了心頭火。

    有的人喜歡寄情山水,有的人喜歡寄情書畫。談怒這脾氣火暴的。卻從來是寄情於廚藝,宣洩情緒揮散寂賓。難怪人人都言道,愈強大的魂修士,往往都有愈奇怪的怪癖。

    談怒入定半晌,雙眉如火焰鬆動,有壓不住的怒氣:「老人家我都說過,不要來打擾我。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好膽子。」

    忽的半時,一語在茅屋外響起:「拜見談武帝,陛下派我來請談武帝出手。」

    談怒大怒,心想:「這皇帝好生不知趣!」

    卻聞得屋外之人道來一語:「五年前橫行重雲的左無舟沒死,他修成了武帝,回來報仇了。陛下請您務必要殺了此人。」

    「左無舟?是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子?成武帝了?太好了。」談怒大為意動。

    談怒頓得一頓,長身而起:「好,我老人家這就去。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5
第239章 風雲際會,雕星宗
溪林的某城,烽煙未退,處處可見鮮血柳俊墟。

    當日在蒼雲連番大戰,得罪蒼雲魂殿的宋西湖在蒼雲區無立身之所。幸得左無舟邀請,宋西湖就索性是一道悠然的往容河區來了。

    如不是半途有些耽誤,怕是能來得更早一些。也正是耽誤了這一時。宋西湖和一位紅顏知己一道前往容河區。

    宋西湖本是武帝,本是散修,天下之大,無處不可去。  自是不在意身在容河區還是在蒼雲區。索性和左無舟言談甚歡,又有救命之恩,就自來了。

    宋西湖所想,卻也並不複雜。左無舟的傳說,他是知曉一二的。他想來,左無舟遲早要返回容河區報仇的。屆時,他就過來幫一幫手也是無礙。

    宣淺其容端莊秀麗,其態婀娜動人,卻正有幾許嫻靜。與氣質油然閒淡的宋西湖並肩,頓教人眼前一亮,人人見了,怕是都要大讚一聲「好一對神仙眷侶」

    悠然漫步,前數日還是戰火紛飛的城市中,宣淺蹙眉輕語:「這左無舟怕也不怎麼的,他所在的國家,竟然被打成這等模樣,難言啊。」

    「你沒親眼目睹,不知他的高明。」宋西湖長歎,當日以武君之身。就有了媲美武帝的實力,那實是一度打擊過宋西湖:「想必是左兄還沒有回來吧。」

    宣淺嫣然一笑:「你說是,那就走了。」語音一轉,顯然仍持不太信任:「如果他真有這麼厲害,就是最好不過了。」

    「真魂天凶險,將來我等可一道結伴前往真魂天,如此也能互相扶持一番。」

    宋西湖微笑,他之所以爽利的答應過來,這正是另一個原因。

    莫看每一區的武帝大約都有二十名上下,當中不乏散修武帝。其實,以二百歲為分野,該去「真魂天」的早已去了,不該去的,他宋西湖請也沒用。

    宋西湖比別的散修武帝,對「真魂天」的認知多一些。所以,沒有急忙焦急的前往「真魂天」而是在等待多人一道同行。

    所以,能跟宋西湖一道往「真魂天」的。果真是很少:「左兄雖秘而不宣年紀,可他的真實年紀畢竟不大,必能成為武帝。等他和紀小墨一道,我們兩對人兒,就可以工道前去了。」

    宋西湖顯然誤會了。

    漫步城中,擇一處較為乾淨整潔的酒樓,點了一些吃的。

    宣淺自懷中取出一支酒瓶,斟了兩杯,香氣漫溢,勾得酒樓中不多的客人頻頻望來,欲觀是什麼酒這等勾人。

    宋西湖輕笑,與宣淺點頭對飲一口,忽的凝神一動,聞得其他客人眉飛色舞的議論紛紛!

    「就在那時,左武帝從天而降。淅瀝嘩啦的殺了許多強者,殺伏了幾十萬大軍,救了我們溪林。」

    毫無疑問,這些日子以來。左無舟當是溪林百姓最為津津樂道的傳奇了,那仁安一戰,不知演變了多少個版本出來,一個賽一個的誇張。

    有這幾位客人一開口,頓將酒樓中的氣氛給引爆了。許多人都自一道興奮不已,眉飛色舞的充當起說書人來。

    尤為甚者。一名來自仁安的商販更是亢奮,作神秘狀:「你們是不知,傳言左武帝年紀不到五十。很可能是真的。我可是仁安人,八年前唐大尊邀請左武帝來溪林,那時節啊,左武帝還是左武尊呢。才八年。就成了武帝,你們說他的年紀多大。」

    「哇,那我們溪林不是就能成為像紅簷那樣的大國了。」這位眼界顯然太低了。

    頓有人不屑:「紅簷算什麼。知道左武帝回來了,立刻就派了使節團來求饒。咱們溪林,有左武帝。將來耍做也是做重雲那樣的大國。」

    距仁安一戰,已兩個月,消息傳播甚快。此戰,直令左無舟在溪林的聲望直攀前所未有的顛峰。

    「這算什麼,你們大概還不知道。記得五年前三邈城的事嗎,左武帝啊,已經滅門三宗,正在報當年的仇呢。」

    宋西湖和宣淺饒是養氣工夫甚走了得,也為之一顫,險些將酒水灑將出來,互相一眼,皆是震駭:「八年就從武尊突破為武帝了!」

    「已經滅門三宗了!」宋西湖饒是早知左無舟手段,也大是駭然

    已。

    一番相詢,從這些很樂意宣傳左武帝威武的客人口中,大概得知過去兩個月的事。

    宋西湖和宣淺震撼不已,臉泛紅光。

    宋西湖笑:「看看,淺兒,你我還是低估了左兄啊。」

    宣淺承認,豈止是低估,簡直太低估了:「不過,他這麼滅門,魂殿肯定要出手。」

    宋西湖細汗湧出:「不好,我們還是速速趕去仁安,幫一幫手也是好的。」

    孤峰高聳入雲,極巔處,容河魂殿油然聳立,俯瞰天下,頓生氣魄。

    身為魂殿之主,趙武帝的氣色還不錯,不過是有一些隱憂。掃眼見佩龍國和螟虎宗派來的武君,趙武帝臉色大沉,冷然不已:「那左無舟。當真如此嗜殺,我魂殿也饒不得他。」

    佩龍國武君代為傳達的一句話,顯然沒得到趙武帝的認可。

    於魂殿而言,這等事實在勞費精力去外胃。殺了,歲不容易省本,何必調解。舊州激臉有這麼多心思來調解。

    趙武帝冷笑,心想:「就算我們雕星宗眼下過得不甚好,卻也不是兩個武帝就能騎上來的,兩個武帝算得了什麼。」

    法魂天的魂修士,縱是再強大,撐死也不過是修煉成武御。再怎麼,都絕計不入雕星宗法眼。

    須知,雕星宗再是沒落,沒有魂武聖。也仍然有許多魂武御,有不少的魂武宗。

    漫說一個武宗就足以踏平一個法魂天,就是一個武御都能做到。

    趙武帝細數一番,尤為震怒。須知。如果算上雲霄宗和冬宗,已是五個宗派被滅門了。這等殺下去,雕星宗在此的三區,豈不是要被殺光。

    身為雕星宗在容河區的管理者。他在容河區,就是天。這等**裸的挑釁,這等**裸的目中無人,怎能不激怒趙武帝。

    「不過,這左無舟和夜叉似乎從未來過這裡魂殿,莫非是去了別的魂殿測試的?」趙武帝忽的心想。

    趙武帝心中一動,幻身直掠通天塔。在此默候半晌。一道白光悠現。一名藍衫武御率領數名武帝憑空現身來。

    趙武帝流露喜色,一個大禮:「見過武御大人!」

    這位藍衫武御淡淡傲氣:「告訴我,人在何處,我急著回宗。」

    一白一黑的兩條身影,在天空中飛行,乘風而去,教人艷羨。

    正是聶問和龐師兄,聶問偷偷看了師兄一眼,始終還是沒敢道來。

    洪流梭和鎖金梭,當日是他和左無舟尋得,各自一枚。末了,他卻將洪流梭送給有危險的左無舟。這事,如果給宗門知曉,莫說其他人。他老子聶朝野只怕也會親自按住他暴打一頓。

    洪流梭,真聖符,何其寶貴的物件,竟自輕易贈送與人。須知,真聖符寶放在任意一宗,都絕計是鎮派之寶。大殺器級別的寶物。

    雕星宗沒有魂武聖坐鎮,為何卓一宗忽然暫止吞併。就因為卓一宗忽然得到消息,雕星宗有一枚祖上傳來的真聖符。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

    真聖符對魂武聖並不具備多少殺傷力,但一枚真聖符下去,卓一宗滿門弟子被悉數轟殺,那也絕不是一般宗門敢承安的代價。

    龐師兄和聶問想來銳金界那之幕。均有恐懼和哭笑不得之感。

    如此威能的一枚真聖符,竟然被左無舟施展在法魂天,實在是暴殄天物。就好比拿魂武聖來對付法魂天的人,那就是殺雞用牛刀,就是大炮打蚊子。

    龐師兄悶。多一聲:「也虧得那小子捨得。」

    大抵上,真聖符在「真魂天」也是屬於半個核武器性子的寶物,主要還是其威懾性。除去妖魂大戰施展過,三千年來,還沒有人對魂修士用過。

    偏生左無舟半絲半毫的猶豫都沒有,說施展,那就是立時的轟了下去。這等殺心,這等果決,實是教龐師兄心驚肉跳。

    有了那一次遭遇,龐師兄就是再不瞭解左無舟,也絕不懷疑。如果碰到解決不了的對手,左無舟保管會將洪流梭扔過去。這人,就從來沒有害怕過什麼來頭啊身份啊後果啊。

    龐師兄到有些欣賞左無舟,暗自心想:「到看不出來,那左無舟修為雖低,和聶長老是一般的殺伐果決。尤善鐵血手腕。」

    凝神一動:「咦,似乎有兩名武帝?」

    在另一方向,宋西湖和宣淺神色微變:「有強者氣息,兩個!」

    宣淺補充:「很強,深不可測。」

    如不算左無舟,溪林目前正有三大武君,三大武尊。此外,尚有三名武尊俘虜還在等待左無毋回來再做處置。

    關龍虎和石林率軍收復失地。左宗武每日都與左家子弟在一道。因此,值守戒備之事,惟有三大武君承擔起來。

    正是青山綠水,白草紅葉黃花的好時光。

    這些日子以來,溪林的重建做得甚是不錯,正如火如荼。奈何古一意三人基本做到兩耳不聞天下事,深受左無舟成武帝的刺激,各人都在發奮修煉。

    再者,左無舟雖明言隱瞞了許多,單是相告的「真魂天」部分秘聞。已是令三人心神搖曳,嚮往無比了。

    今日正是古一意在值守,一邊修煉一邊略做關注。忽的,古一意感知四道極其強大的氣息,勃然失色。喉頭爆出一道急促無比的銳嘯。

    張洞天和蕭輕塵神色匆匆的躍來,不無緊張:「古兄,怎麼了!」

    躍身半動,在高處眺望。古一意的瞳孔不可抑制的無限收縮,指向兩側:「你們看!」

    一東一西,各有兩條身影掠來。張洞天和蕭輕塵驚顫不已:「好強大的氣息!我們絕非敵手。」

    古一意凝重無比:「如果是來狗急跳牆的,我們就只有」逃。」

    「東邊二人,他們是,他們是飛行。真正的飛行!」張洞天震撼得目瞪口呆。

    武帝和武御的差別,左無舟跟他們提過。古一意和蕭輕塵全身冰涼:「是武御!」

    東邊二人後發先至,比西邊的一男一女,尚且快一步掠來。

    赫然正是一名略胖的白衣人和一名精悍的黑衣人,這胖胖的白衣人落在三人身前:「這裡是不是仁安城

    古一意三人木然,沒有半絲抵抗之心:「是的,這裡就是仁安城,不知二位

    「左無舟左兄呢?」聶問和西邊掠來的二人異口同聲發問。

    不是敵人!古一意三人的臉色恢妾如常。

    聶問笑瞇瞇,龐師兄冷顏,甚大的反差,令人不敢問龐師兄。如果是武帝,道來身份到是無妨。不過,當著古一意等人的面,身份來歷還是要掩蓋的,武君不夠格嘛。

    聶問含糊其辭混了過去,宋西湖和宣淺才自我介紹一番。這回就輪到古一意三人吃驚震撼了:「蒼雲第一強者宋武帝,紅花區唯一的女武帝。」

    宋西湖至少能以一敵三不落下風。蒼雲第一強者之稱,絕無虛假。紅花區正是臨近蒼雲區,該區女武帝獨這一位,也是甚為有名。

    聶問倒是知曉其名,甚是吃驚了一下。

    等寒暄客套幾句,互相熟了幾分。聶問索性直接問起了左無舟的下落。

    聶問一言出,古一意三人神色古怪非常。聶問和龐師兄看一眼,大生疑宴。宋西湖和宣淺也甚是不解。

    古一意暗暗吃驚:「左兄何時識得這幾位強者了,尤其這位聶兄和龐兄,還是武御。」

    這邊。張洞天苦笑一語,把幾位震撼了:「各位當知五年前左兄在三邈的遭遇,左兄就是去報仇了。他說。等他把容河區殺個遍,就回來。幾位,恐怕要等很長時日。」

    漫說宋宣二人,就是聶龐二人都呆若木雞。他們有實力橫掃一區。卻未必有這等膽魄。龐師兄苦笑:「這位,可真是殺性太重了。他這麼做,必引來魂殿出手。」

    龐師兄和聶問想起洪流梭,駭然色變:「如果不阻止,那就是一場天大的浩劫。」

    古一意三人相視無奈:「來不及了,左兄已經滅了五宗,這已是半月前做下的了。」

    龐師兄不動聲色,私心實有些煩躁。

    他之所以動了請左無舟入宗之念。就是因為洪流梭。如果為此和雕星宗交惡,那就得不償失了。是以,一時也是難以想得透徹。

    一時各人相對無言。宋西湖縱有相助之心,奈何左無舟行蹤飄忽。一時也難以找到。

    宋西湖到是誕起一念,當日他得知左無舟身份,曾問過年紀。左無舟當日是含糊過去了,此惑他一直記在心中,如今見這三人,倒是不免舊事重提:「我在蒼雲區,聽聞傳言左兄年不過五十,可屬實?」

    聶問和龐師兄動容:「還有這樣的傳言,年紀不到五十?」

    四大強者的目光,悉數望過來。古一意三人壓力徒然增大,神色再是古怪得無以復加,難言是悲是喜是哀是鬱悶還是別的。

    「難道真的是五十?」四大強者暗自揣測,震撼無比。

    古一意三人互看一眼,好在左無舟交代了,年紀不必再保密了。吞了半晌口水,張洞天語氣近乎飆高音:「左兄的弟弟妹妹,一個二十三。一個十八。左兄的父母,年方六十一和五十六。」

    「左兄,二十八歲。」

    鴉雀無聲,四大強者悉數木然!

    顫巍巍的怪異聲線飆起!

    「他只有二十八歲!你們諾的是左無舟,同一個左無舟?」

    龐師兄的大臉漲得通紅,聶問麻木。宋西湖茫然,宣淺恍惚。

    古一意三人見怪不怪了,他們知曉左無舟成為武帝之時,表情絕對不輸這四位。但凡知曉左無舟年紀的。沒有一個能保持哪怕一絲的鎮定。

    溪素兒知曉後,還在皇宮裡茫然了三五天呢。

    「感謝天賜良才,我長空宗要崛起了!」龐師兄腦海裡突兀的誕起此念,激動得全身***。

    不光是龐師兄想到了,聶問也想到。君忘是五十成為武帝的,就已是「真魂天」眾口讚頌的絕世天才了。

    而一今年僅二十八的超級天才。那就意味著太多了。

    「跟他的資質比,洪流梭又算的了什麼。這人,一定要設法請入本宗。」龐師兄的雙眼中分明是狂熱,看了聶問一眼:「能夠請他入宗。就靠聶少和他的交情了。」

    龐師兄實是人才,此事尚且能想到這許多。細細想來,龐師兄苦笑。這件事,就真的要看左無舟的意願了。但教有洪流梭在手,就等於是刺蝟,誰都不敢輕易亂來。

    「他的年紀,絕對不能洩露出去。不然,若是天君宗等宗派來與我長空宗搶人,我們未必就能搶得贏。」龐師兄忽的一個寒戰。

    龐師兄啪的一掌,震得幾位全都回過魂來,沉聲大喝:「不知三位武君,哪位替我送一封信前往北流區,某必有重謝。」

    張洞天遲疑:「可我們還要留下來保護溪林!」

    「交給我!」龐師兄冷哼,看了聶問一眼,沉聲:「聶少,我們這就去找到左無舟,誰要是敢動了他一根汗毛,就莫怪本宗不客氣了。」

    龐師兄心中冷冷盤算:「我此番請一位武宗大人下來,只要他肯入本宗。如果雕星宗非要與左無舟為難,本宗就滅了雕星宗又如何。」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6
第240章 黑色風暴,決戰淡水

從左無舟回歸,仁安城下,一名武帝隕,五名武君隕。

    法真宗,八名武君,數十武尊。隕落。法真宗滅門。

    白磷宗,五名武君,數十武尊,隕落。白磷宗滅門。

    天池宗,一名武帝,十名武君,數十武尊,隕落。天池宗滅門。

    越才宗,六名武君,數十武尊。少數不在宗門,隕落。越才宗滅門。

    以上,乃是二十天前的數樁血案。二十天來,又是數樁血案再誕。

    八心宗,一名武帝,七名武君。數十武尊,隕落。八心宗滅門。

    藍東宗,三名武尊,十多名武尊,隕落。藍東宗滅門。

    薩龍宗,一名武帝,兩名武君,十餘武尊,隕落。薩龍宗隕落。

    在大約九十天當中,一共已有八大宗派慘遭滅門之禍。平均每十日一宗的速度,令容河區各大宗派恐慌不已,不知這等大禍何時降臨在自家身上。

    九十日,橫跨縱橫數十萬里,大小宗派八個,就這麼輕易的完蛋了。

    薩龍宗是唯一的僥倖,比之前七宗僥倖了許多倍。獲知了左無舟回來報仇的消息,薩龍宗幾乎就在最快的時日裡化整為零逃竄。

    奈何,還是遲了半步。薩龍宗武尊武君逃掉大半,武帝卻沒逃掉。被摘了項上前級。

    短短九十日,四名武帝陸續隕落。約四十名武君被取首級,數百武尊身首異處。來勢何其恐怖,何其兇猛。

    因左無舟性好黑色,後世稱這些日子為「黑色風暴」

    九十天,已然足以把殺神歸來的消息,傳遍容河區了。

    容河區大大小小數十宗派,終日惶惶,儼然置身地獄當中,儼然在「黑色風暴」的籠罩中。沒人知曉,災難何時降臨。

    就儼然從地獄歸來的殺神,悠然的溜躂著,不動聲色的取走了一顆顆的首級。

    容河區頓處在腥風血雨當中,一時。連空氣當中似乎都充滿了無邊無際的殺氣。

    容河區儼然成了一塊充滿了鮮血的所在,波濤詣天,卻悉數乃是血色。一**自左無舟掀起的血色海嘯襲往容河區每一處。

    「他是皿來報仇的,五年前的一箭之仇。」從來都不缺明眼人,一眼看出了左無舟的目標。

    五年前三邈之戰,已令左無舟與參戰各大宗派不共戴天了。當年。數百魂修士參與了圍剿,這甚至波及了容河區七成的宗派與國家。

    「如果他要報仇,那豈不是要將容河區這七成的魂修士都殺得精光。」想者,不寒而慄。

    容河區七成的魂修士,哪怕只算武尊以上,也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聯合起來。先除掉他。這一次,絕對不容許再犯錯了。」

    此為眾怒,此為公敵。不計其數的宗派疏散弟子,化整為零,紛紛趕去與魂修士們會合,商議如何對付這史上第一公敵。

    不是你死,就是亡。

    半湖宗一直在緊張氣氛中,因為從八宗滅門的路線來看,如今左無舟的活動路線正在烽天國境內。

    半湖宗如果當年無人參與圍剿。那也不必擔心。可偏偏,當年是有人參與的,儘管只有一人。

    半湖宗並非什麼大宗派,是以,沒有什麼化整為零,然後捲土重來的資格。只有戰戰兢兢的守住山門,等待著可能的毀滅降臨。

    裴弦苦笑,輕語安慰半湖宗的長老幾句,卻也不知該從何安慰起。此事,說來也委實太過恐怖了,也是左無毋太狠了,頗有但凡過處,皆盡寸草不存的血殺。

    漫說半湖宗,便是再大的宗派。也只有戰戰兢兢的命。如果是左無舟單獨一人,各大宗派單獨尚且有一博之力,偏生是兩大武帝,如何能敵。

    裴弦之所以來此,一是因為半湖宗長老與他有一些交情,二者也想見一見左無舟。

    如此一道殺將過來,八大宗派的血案已經令各大宗派快要失去理智了。如今,正在密謀著如何對付左無舟,裴弦是知道的。愈是如此,他愈是想知道,左無舟到底是怎麼想的,莫非真的就這麼喜歡做公敵。

    「劫難啊,容河區前所未有的劫難。卻是因為一個人。這怕是古來今往,也從來沒有過這等事。」裴弦慼慼然,頗有兔死狐悲之感。

    殺到現在,八大宗派的倒下。已經證明了左無舟非但心狠手辣,是為五年前之仇而來。而且,還有足夠多的證據表明,左無舟非但是為報仇而來,還是有能力報仇。

    默默候了數日,徒然兩道鋪天蓋地的凌厲氣息從天而降。

    裴弦和半湖宗渾身一顫,臉無人色,等待著宣判。

    一黑一灰兩條身影掠來,立穩大地。一時悠顫不絕。

    殺了數百魂修士所凝出的殺氣,赫然已是透體而出,幾欲凝成形,撲面而來的正是這奪人心志的凌天殺氣。

    裴弦吃驚震撼,早知左無舟修成了武帝。可今時與五年前一比較。才知這差距到底大到何種地步。心中駭然,獨有一念徘徊:「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左無舟殺氣微斂,向裴弦

    裴弦苦然:「左武帝,五年不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英雄了得。我卻是有事來尋你,不過,先說說這半湖宗。如果左武帝肯看在在下情面上,放過半湖宗,在下感激不盡。」

    半湖宗長老哆嗦著起身來,笑得比哭還難受:「左武帝,五年前,本宗的人的確曾參與那事。可絕對不是本宗的意思。」

    半湖宗長老揮手,頓有左將一名武尊押上來,長老幾近哀求:「左武帝。這就是當年參與那事的人,任您處墨,只要放過本宗!」

    左無舟和夜叉互看一眼,忽攸失笑。終於有人肯交人了嗎,早是這等,那就不必遭到滅門之禍了。

    細細觀察這名武尊,這武尊親眼的見這殺神在眼前,嚇得暈厥過去。看了幾眼。左無舟闔目思量:「當年向我出手的人當中,沒有此人。」

    見裴弦等恐懼戰慄,等待死亡宣判的神色。左無舟暗暗納悶:「我並不濫殺,他們怎的這麼害怕。」

    搖去此念,左無舟淡然一揮:「向我出手者,死。他當年沒有對我出手過,那便算了。」

    裴弦和半湖宗長老汗如雨下,驚顫:「那半湖宗!」

    左無舟皺眉:「你們既然交人了,我殺你們做什麼。」

    裴弦和半湖宗上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殺神轉性了?連天池宗都滅門了,要滅半湖宗,想必一盞茶的時間都不需要。」

    夜叉暴戾之色斂去,不快冷哼:「莫非,你們想被滅門!」

    「不是不是,絕非。」裴弦和半湖宗長老差點虛脫,欣喜若狂,大有從地獄到天堂的滋味,死裡逃生當中快活無比啊。

    漫說五年前起就傳言紛紛,傳言左無舟乃天性嗜殺,凶殘暴戾無比之人。單是最近三個月滅門的八大宗派。這些傳言,就已經令人肝膽俱裂了。

    傳言只道是,左無舟走到何處,就是要殺到何處。

    漫說左無舟並不打算濫殺,就是好殺,也絕不會耗費這麼多時日來清空容河區的魂修士。只不過,之前的八大宗派滅門,全是因為不肯交人,尚且心存惡念,這等宗派,怎可留。

    連滅八宗,終於有人想起交人了。殊不容易啊。

    等得左無舟走了,半湖宗上上下下已然是全身濕透,長老癱軟在椅子上,吁出大氣,若有所思:「看來他雖殺性雖重,卻也不是全不講

    比起五年前;裴弦當年對上左無舟,未必沒有一絲傲氣。

    此時,走在棄山中,裴弦卻已需要仰望了這位站在法魂天顛峰的絕代強者了。思及五年前後反差,裴弦大生無窮感慨。暗自慶幸當年總算是結下一段善緣,錯非如此,如今就未必能走在一塊。

    裴弦娓娓道來此行目的:「左武帝。想來你還未必知曉。你再是如斯殺下去,怕是要成全區公敵了。各國各宗,已然在密謀聯手。」

    左無舟頜首,漾住一絲笑,這正是他想要的。

    「再者,各宗都已疏散,你再是尋過去,也是無用了。」裴弦苦笑。許多年來,像這等一己之力,逼得一區團結起來的情況甚少。偏生是眼前這容顏看似很年輕的黑衣人做到的。

    左無舟無動於衷,裴弦小心翼翼,輕言:「其實,不是每一個魂修士都與你為敵。像本國,五年前沒有參與,現在也是假意參與。請左武帝諒解,高抬貴手,放過那些無意為敵的宗派。」

    「傳言,他們已請了魂殿來出手對付你。左武帝,請務必心。」

    左無舟失笑:「裴武君,當年全虧你贈送了那枚長生丹與我,此情我銘記在心。」

    裴弦鬆了口氣,有這一句,也就等於是武帝的承諾了。

    完成了每日的修煉,夜叉沉聲:「裴弦目的不純粹。

    「裴弦和烽天國一般無二,大約都是想做牆頭草,一邊不想開罪你。一邊又不想開罪容河區魂修士。是以,通風報信以做善意。」

    五年前那一戰,捲入的國家其實不少。如果左無舟當真殺下去,許多國家怕是要變成第二第三個重雲。如此,烽天國的好處是可見的。

    左無舟啞然:「純不純,不要緊。只要不是敵人就行了,人總要為自己打算的。你我成了武帝,就不該多思量這些凡俗的權力爭奪,專注突破為武御,才是首要。」

    每一位魂修士修煉道路上,走的並不容易,或多武少的留戀紅塵俗事。如此,實是難免。夜叉大感慚然,以武帝之身,實在是不必再去關注那些凡俗之事了。心無旁鶩的修煉,才是王道。

    烽天國想奪占利益,又有何干。只要不是奪了溪林的利益,就無

    。

    參悟得其中道理,夜叉豁然:「你言道,真魂天有九天宗,三十三地宗。你得罪了卓一宗,將來入真魂天,怕是有禍事。」

    「多做一些準備就走了,未雨綢繆。」左無舟淡然:「卓一宗就是鐵打的,也有火能溶金。」

    指尖按住戒指,左無舟冷然。思忖:「洪流梭此次可能會施展,如此。欲往真魂天,我必須有自保之力。天王譜和七星天王膽這些寶物,我總要研究透徹才是。」

    天王譜是顧望的寶物,七星天王膽安當有七枚球,如今只得三枚。從兒舟推測讀兩件寶物,應當是自只年頭最具攻擊力的申拙」件是元器,一件來路不明,只要能悟通其中之一,自保絕不成問題。

    「當務之急,還是心法。」左無舟苦惱,這心法是奪也奪不來,實是無法可想。

    他不知道,長空宗正無比狂熱的欲將心法送給他。

    細心的閱讀一番顧望的修煉總綱心得,若有所思的重新並心修煉!

    左無舟凝神巍然,主攻「火雷翼」魄。一邊思量:「以顧望前輩之言。每一魂天,皆分三小境界。靈魂天是武士,武師和武將。以此類推。」

    「如斯,到似有一些徵兆了。每個魂天的三小境界,正對應魄、魂、意。如此說來,魄應當是極為重要的。」左無舟細細思索:「按顧魚前輩的心得,真魂天,即是將假魂假魄修煉成真魂真魄的過程。」

    修煉了半天,油然氣息一動。左無舟喜悅無限的感應著「火雷翼。火雷翼魄」比之前又要壯大精純了許多,赫然正是突破成為了武君級。

    如今四魄,頓只有「變形魄」仍是武尊級。

    思索一會,等夜叉修煉完畢,左無舟頜首動身:「去淡水

    淡水隕了一名武帝,卻仍有四名。是唯一有能耐對付左無舟和夜叉的。憑此,各國各宗化整為零,悉數往淡水趕去。

    容河區魂修士,欲要聚首淡水國。

    欲一網打盡仇敵,自管前往淡水國就走了。

    「容河區的魂修士,全都往淡水國去了?商議如何對付左無舟?」

    如斯,正是宋西湖和宣淺探來的消息。

    一邊趕路往烽天,一邊得來此消息。龐記等人悉數吃驚,甚是頭疼:「我們都能得到消息,他必然也的到了。往後。他的行蹤會更飄忽。怎麼尋得到他

    龐記越想越是冷汗直下,如果錯過了左無舟這樣一位超級天才,眼睜睜看著被殺了,那簡直就是最低級的錯誤。

    宋西湖若有所思,一個念頭呼之欲出。直到聶問猶豫了一下:「我覺得,左兄不但不會逃,還會直接趕去淡水。」

    「天底下,就沒有這麼蠢的人。明知旁人要殺他,他還自動送上門去。」龐記低斥。

    宋西湖豁然大悟,遲疑:「我也覺得他會去淡水,他好像就是如此遇難則上的人。」

    聶問苦笑道來同行極夜谷之事,宋西湖也道來左無舟大鬧弘水宗之事。龐記目瞪口呆,喃喃自語:「真有這如此蠢不可及之人?」

    愈想,愈是覺得聶問和宋西湖的看法是對的。以左無舟過往的記錄。前往淡水的幾率絕對極高。

    龐記果斷下令:「走,轉向前往淡水。希望趕得及。」

    一邊趕路,龐記一邊在心中低歎:「瘋子。」

    六盤城,正是淡水國皇城。淡水國之所以帶有水字,不光因為開國皇帝修煉水系,還因為淡水國所在的帶,正是湖泊較多的所在。

    憑四大武帝,迎來容河全區魂修士的大聚首,實在是淡水之幸。

    如果此番成功,淡水必然威望大漲。

    因此,淡水的柳武帝為了以策萬全,為以示尊重,派了武君在城門隨時迎接源源不斷的魂修士。

    馬果報默默算計一番,眼觀又是一批魂修士風塵僕僕的趕來,他心中好笑:「今天的第三批了,那個姓左的傢伙,真有那麼恐怖?就算是。淡水四大武帝難道還殺不了他。我就不信他有九條命

    六盤城在望,炎宗嚴武帝頗有辛酸感。

    炎宗在容河區,聳屬頂級宗派。雖只有一名武帝,卻有十六名武君。過百名武尊。如斯龐大的聲勢。在左無舟來勢洶洶之下,也只有退避三舍的命。

    「多少年來本宗第一次被逼得走投無路。」嚴武帝暗自痛苦痛恨不已,這分明就是聞風而逃,抱頭鼠竄的格局:「好端端的,五年前怎的就得罪了那號殺神。」

    嚴武帝惡狠狠的怒視眾多武尊武君中某幾人一眼,如果不是這幾人當年擅自出手,怎有今日之禍。

    在城門處,與另一名武帝所率領的隊伍相逢,二人互相看了一眼,擠出一今生不如死的笑容:「你也來了。」

    不來,就是死路一條。

    嚴武帝就怎生都想不明白,這天底下怎出了這等殺性之人,不顧與天下為敵啊。這分明就是自絕於人民之舉。

    但嚴武帝顯然忘了,在魂修世界。人民是沒有話語權的。話語權,從來都在強者手裡。

    容河區各地的魂修士,源源不斷的趕來六盤城。

    來者如雲,目的不一。或許是為了避禍,或許是為了其他,或許是為了齊心殺了左無舟。

    但自古以來,這是容河區第一次在非異族的情況下,被一個人逼得走投無路,被逼得聞風喪膽。

    也是自古以來,第一次非異族的情況下,全區幾乎所有魂修士聚首在一起,放下所有仇隙。前所未有的團結,只為了除掉一個令他們置身水深火熱中的強者。

    此威,冠蓋天下,古來今往的所有風流人物都甘拜下風。

    俱往矣,還看今朝左殺神。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7
第241章 單刀赴淡水,十二武帝

爭論聲自淡水皇宮中飄傳出來。

    許多密切關注皇字的人,隱約可聞,暗暗不解。

    令武帝們為之爭論的核心,就是如何方能殺了左無舟和夜叉。是的。二人一個都不許放走。但教走了一個,回過頭來悄悄報仇,那是個人都吃不消。

    殺武帝不難,一對一敵不過。一擁而上,沒有打不過的。

    難的是,如何阻止其逃走,如何把人給找出來。

    令群雄各自不休的,正是這兩處關節,解決不了,就殺不了左無舟。

    炎宗嚴武帝,艘虎宗鐵武帝。鳳尾宗麻武帝,江天宗雲武帝。烽天國陸武帝,佩龍國董武帝,九崖國談武帝,碧青國修武帝,淡水柳暮雲等四大武帝。還有三名散修武帝根本就沒有現身。

    十二名武帝悉數聚首,卻因意見不合而互相險些鬧出衝突。

    十二名武帝各抒己見,其實甚是無奈。

    武帝欲逃,武君絕無可能追得上。唯一能追上的,便只有武帝。此處為十二名武帝,單論人手就匿乏不足了。況且,論速度,還未必有幾人能佔得優勢。

    好比鳳尾宗的麻武帝,新突破不過八年,這等修為怎可能追得上左無舟和夜叉。就好比鐵武帝臉色鐵青的一言:「追,我們拿什麼來追。那人和夜叉已殺了四名武帝。一個都沒能逃走,這二人的速度也絕計不會太差。」

    「如果修為不夠,便是追上了。也是死路一條。」鐵武帝惡狠狠的撕下血淋淋的自尊。

    群雄啞口無言,唯一的遮羞布,也被血淋淋的撕下。

    「是呀,他有超魂戰技,有當世第一剛猛的「翻天印。修為差一些的,不是他的敵手。」一位武帝難堪的低語。

    雖然群雄不願承認。可也只有承認,十二位武帝中一敵二能穩贏的。恐怕只有談怒。一對一能勝之的,應當還有嚴武帝和柳武帝,及雲

    帝。

    毒生是好?

    群雄大眼瞪小眼:「我們這裡動靜這麼大,恐怕他是早已知曉了,如果逃走了,我們商議什麼都沒用。」

    鐵武帝冷笑:「我已知會魂殿了,只教他敢現身,必死無疑。」

    群雄神情大松,有魂殿出手,那就不一樣了。魂殿輕易能派武御下來,他們就不信,這法魂天還有武御打不過的人。

    容河全區魂修士,幾乎全聚於此地。

    十二名武帝,約二百名武君,數千武尊。悉數都在這六盤城中避禍。躲避一場血色浩劫。

    這,是容河區基本九成的魂修士了。剩下沒來的,基本都是一些擺爛。已不存希望,或是自問沒有招惹過左無舟的。

    陸武帝和董武帝一言不發,沉默不語,暗自動容思忖:「這一番,六盤城中強者如雲,容河區就是從來都沒有這樣一個時刻。他左無舟如果敢來,那就真是死路一條了。」

    漫說其他,單是數千武尊,湧也能湧死左無舟。螞蟻多了。一樣能咬死大象。何況,武尊還不是螞蟻。

    以一己之力,震懾得一區群雄畏之如虎。如此當可告慰生平了。

    身為魂修,若能做到這一步。那也是海內無雙,名留千古的傳奇了。

    柳暮雲油然誕起一絲難言的恐懼和尊敬,不論左無舟生死如何,柳暮雲都暗自佩服此人:「可惜,此人還是要死的。不然崔少主的打算就要落空了。」

    念及此,一直一言未發的柳暮雲,冷冷一語:「夠了,不必爭論這許多了。」

    「因為如斯討論,並無意義。他會來,我們在此迎戰他就是了。」

    群雄頓時嘩然:「他怎麼可能會來此送死,來此自投落網,莫非柳武帝當那人是蠢貨。」

    「如果他真來了,不必我們出手,號令武尊出手,也能把他給淹殺了。」說此話的人。被群雄在心底好生鄙視了。明明畏之如虎,居然想派武尊去劫殺,簡直不可思議。

    「好了,諸位,且聽我一言。」

    「那人就是瘋子,就是狂人。瘋性狂性大發的時候,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柳暮雲語氣斬釘截鐵,絕不留半絲被人置疑的餘地。她冷冷的環眼一周:「莫忘了,當年他在三邈本來可以逃走的,就是因為他回轉來才有那一戰。」

    「當年他還是武尊時,以一敵百。可曾猶豫過?對上流東城的時候。可曾猶豫過?」

    「所以,他一定會來淡水。縱是知曉我等都在此,他一定會來。」

    柳暮雲冷冷環顧:「不論列位如何詆毀他辱罵他,事實如此,抹殺不了。五年前三邈之戰,他以武君之身,獨鬥我等,何時怕過。」

    若不是淡水有四大武帝,其他武帝難保不發作脾氣,這言辭中的諷刺之意,旁人又不是蠢人,怎會感覺不到。

    恰在這一時,一直流露不耐神色的談怒,口吐一語,如怒火迴旋:「此人膽大包天,他會來。」

    「我和他雖只有一面之緣,但我老人家知道,他一定會來。」

    五年前三邈一戰,並非所有宗派和國家都出手了。

    烽天和佩龍沒有,江天宗沒有,碧青因也沒有。還有不少宗派都沒有

    這三國一派,與左無舟不論走過去還是現在,並無仇隙。四大武帝的心思,驚人的一致,既不想開罪左殺神。也不想自絕於容河區。是以。方才是隨大流一道前來。

    正是因此這等複雜的心理,這四大武帝在之前的探討中,始終一言不發。這等神色自是被旁人注意到,隱隱將這四大武帝隔閡在一個圈

    。

    姑且不說是來應景還是怎的,這類沒有仇隙的宗派和國家,絕計不想和左無舟這號殺神交惡。

    尤其是這四大武帝,返回在六盤的臨時居所,隱約感到全城魂修士的氣息均有些騷亂。

    許許多多的魂修士都騷動起來,皆是因為新到來的一批魂修士帶來的一個消息。

    左無舟去過半湖宗,可半湖宗沒有傷亡。因為半湖宗做了一件事。把當年參與大戰的人交了出來。

    只要把五年前參與大戰的人。交出來,就自然無事了。

    雖是不經意的,但這一條消息仍然迅疾傳播入每一名魂修士耳中。每位顫慄的魂修士,忽然在恐慌中看見了一條新的生路。

    相比當葬參戰的人數,此地足有十倍之多。魂修士們心生惡念:「總不能讓這些人拖累了我們,要不,還是交人吧。」

    在要麼交人,要麼死的選擇題上,許多人的答案應當都是一致的。

    無數魂修士內心都在激烈的動盪,騷動起來。

    當消息傳入十二名武帝耳中之際,柳暮雲臉色大變:「不好,恐怕是無法團結起來了。」

    柳暮雲早已注意到陸閒等四大武帝的心理了,這在對付左無舟時,本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邊緣信號了。

    如今半湖宗的遭遇,只證明了一件事,交出當年參與之事,就可不必遭遇滅門之禍。是交人,還是遭遇滅門之禍,得罪一個殺星,似乎是很容易做的選擇題。

    「難道是他的計策,刻意來分化我們!」柳暮雲太多心了,就這些敵人,還不值得左無舟這麼費心思。一梭子下來,該死的不能活。

    不論怎麼制止,都是無用。不光是許多低品階的魂修士內心動盪。暗暗膽寒了。就是十二名武帝中,恐怕都有動搖打算交人的。

    眼看嚴陣以待,團結一致轟殺左無舟的一條心,居然被半湖宗的遭遇分化掉。

    清雅院子中,數名武君悠然自的的品茶,一人詫異:「這左無舟到底是怎生回事。」

    許是左無舟歸來,造成太大轟動。許是群雄避禍六盤,影響太大。六盤城中不光是容河區的魂修士。還有少數一些來自其他區,或走路過,或是訪友。

    裴弦無言苦笑,他甚是無言,難做解答。這一些過往的恩怨,如非本地人,實是難懂。

    漫說外地人,在許許多多本地魂修士印象中,左無舟就是一個膽大包天,嗜血好殺之人,僅此而已。裴弦以往都是這麼認為的。

    半湖宗的待遇,表明了許多不一樣的地方:「也許,他不像是傳等中那麼不講道理那麼好殺。」

    「走了,不是傳言他年紀不到五十嗎。他年紀是不是真的如此,你們怎敢與這等人為敵。」這外地人還是想不通。

    左無舟的真實年紀雖不再要求保密。卻也還沒這麼快就傳播出來。是以,裴弦暫時也不知,不過是長歎一語:「說來話長了。」

    一邊無奈的交談,一邊向外地朋友解釋一番。恰在這時,崔少白一臉怪異的走來:「有人走了。」

    裴弦等一道趕來,赫然見兩個宗派的數十人暗藏興奮和忐忑,走出了六盤城。正是往回走。

    略一打探。就知曉了:「最新消息。那人去了白沙宗,白沙宗交了當年的人出來。交出來的人死了。白沙宗沒事。」

    半湖宗和白沙宗的例子,足以證明,左無舟為報仇而來,目的絕非

    門。

    如此一來。暫時還無法動搖那些曾參加的宗派。但三四個月下來。沒有參加的宗派,的確是絲毫沒受損傷。

    是以,沒有參加五年前那事的宗派,都果斷的返回宗門  跟這群人在一起,萬一被左殺神誤會了怎麼辦。

    本來和這件事無關,如果因為身在此處而被誤會,那就不值了。

    六盤城有數千武尊,數百武君。十多名武帝。當是容河區安全感最強的所在了,曾參加過的宗派,到底不願冒險  這五年來,左無舟殺神之名如雷貫耳啊。

    觀著陸續返回的各宗派,裴弦暗暗心驚:「分化了,高,果然高。」

    裴弦目光微動。見一群魂修士正在圍住一名白衣人追問一些細節。那白衣人,正是白沙宗的武君。

    其實經過也甚是簡單,白沙宗是沒有來六盤。結果等來了左無舟,果斷交了人出去。白衣人又道:「本宗交出去的弟子,已經死了。他說,但凡向他出手的,全部都要死。」

    群雄忽的一陣心寒,有人一語:「沒有向他出手呢。」

    白衣人臉色古怪異常,當時他亦問過。左無舟的語音淡漠得可怕:「既然沒向我出手,不與我為敵。與我何干。」

    如此一言出,群雄嘩然,各自神色變幻。

    「好嘛,更大的分化來了。」集弦暗暗讚不絕口:「果

    「夠了。」

    柳暮雲等數名武帝冷冷現身,冷冷目羌環顧。雖看不透,卻也能猜到,怕是有許多人都已動搖了。

    五年前數百魂修士參與圍剿。其實真正能與左無舟產生接觸和戰鬥的,絕對不過半數。按左無舟的說法,這些沒出手過的,就不相干。

    如果這些人真的改變主意,那六盤城起碼要少一牛的魂修士。絕非柳暮雲等所希望目睹的。

    鐵武帝臉色陰霾可怕,一語震天:「你們想清楚了,那人殺人如麻,他的話,是不是可信。」

    嚴武帝冷笑不已:「誰若走出六盤城,發生任何事,都與我等無關了。」

    群雄大生寒意,油然記起。左無舟是約七八年前,首次為人所知。一直到五年前,大尊會夫君會。那過往的短短兩三年當中,左無舟幾乎是一直都在殺。

    每一次戰鬥,每一次出手,都必然染血而歸。正是一條鋪滿鮮血的殺戮之途。殺神之名,絕對名不虛傳。

    左無舟在短短兩三年當中所殺的魂修士,就已經媲美旁人一生所殺的數字了。攝於這等血淋淋的過去和威名,群雄無不毛骨悚然,或多或少的打消了此念。

    卻有一名武君聞言,思量一番。陰惻惻:「幾位武帝果然好算計了。那人說了,不向他出手,不與他為敵,就與他無相干。」

    「如果我等都自留下來,那豈不是與他為敵。本來不相干,也變成了為敵。幾位武帝,果然好算計。」天下聰明人無數,頓有人洞悉了一些心思,冷笑不已。

    柳暮雲等臉色陰沉,這武君冷笑抱拳:「諸位,你們想留就留,恕本宗不奉陪了。跟這號殺神玩死亡遊戲。本宗上下修為可不是揀來的。」

    這武君冷笑一聲,率領著本宗弟子大步出了城門,一語輕悠悠迴旋:「五年前,他不過武君,九大武帝率領的幾百人都沒殺死他。如今。他成武帝了,我看啊,想殺他,難了。」

    群雄動容,各有所思,忽的信心大失。五年前就是一個先例啊,如果殺死了還好,如果殺不死,那結果就必是滅門了。

    「哦了,幾位武帝大人。」那武君走出城外百米,忽的回首,一笑燦爛:「那人最恨的,最想殺的。必然是當年的九大武帝。各位武帝大人小心了。就如你們所言,他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神。」

    群雄目光悉數投向數名武帝,流露疑惑之色,豁然恨恨不已:「原來這些武帝想把整個容河區一道拖下水。」

    漫說是武君武尊,就是不太相干的武帝恐怕都隱隱有些動搖了。

    往後數日,陸續又有大約十來宗派前思後想,決意離去。

    許許多多的散修,更是果斷離去。就在城外一帶準備看一場好戲。一時,城中的武君武尊數目,銳減三成之多。

    可憐容河區群雄,縱是誓不兩立。卻還是在左無舟無比聲勢的重壓下,陸續選擇了屈服和退縮。由此,足見左無舟在容河區魂修士心目中的恐怖程度。

    許多不相干的宗派自是去了。有幾個相干的宗派,也寧可冒著被滅門的風險,也不願再與左無舟為敵了。

    人還沒到,就已經嚇得分化了,實在諷刺。可見,五年前一戰 左無舟實是早將許許多多的人的膽都已打爛了。

    晨曦輝升。

    馬果報恨恨目光掃往城外,凝住城外的一行人:「去吧,一群無膽匪類,等那人殺了你們,想後悔也就遲了。」

    這數日來,六盤城中看似平靜如故,其實人心惶惶。

    往往一行人出城,即意味著又一個宗派的離去,寧可獨自面對殺神。也絕不願再與殺神為敵了。

    事實亦是,五年前還是武君,九大武帝率領的數百人都殺不了。何況如今。

    晨曦光芒灑落出,天邊一黑一灰兩條身影漫步而來。這一行人徐徐走去,恰與這二人打了個照面。大多數人都是沒能認出來。卻有一人。臉色煞白,暗自哆嗦不已。

    等這二人走過去,這人才牙關發顫:「是他,是他!就是他。」

    「是誰?」這宗派的長老一愣,反應過來,神色狂變:「是他!」

    一行人,悉數扭頭回望,膽寒不已!

    他來了。

    雖只二人,卻彷彿千軍萬馬。這等氣魄,這等氣勢直教人心馳神往。

    雖是對頭,這一行人仍然誕起敬意。這武君心生無限感慨與敬意,輕吟一語:「正是雖千萬人,吾往矣。做人,若能如此,當是無,憾。」

    左無舟和夜叉,一步一踏,氣勢徐徐直攀顛峰,胸中殺意瀰漫,幾欲形成實質一般。

    徐步而至城門,氣息漸開。

    馬果報隱約感到不對,心臟正收縮之時,赫然見左無舟和夜叉仍然緩步而入。

    穿過城門的一霎時,一道凌天破地的氣息漣漪油然蕩漾,宛如空氣都扭曲波動了。

    二人不疾不徐的走過城門,城門處啪的一聲裂紋現,隨即啪啪不絕。頓現無數龜裂狀。一霎,城門轟然冉塌,聲勢驚天動地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08
第242章 戰談怒,白骨如丘

十二武帝聚首皇宮。

    「諸位,既是要齊心合力除掉此人。那在下就大膽安排了。」

    淡水有四大武帝,話語權顯然是最大的。柳暮雲脆脆的語音迴旋:「每三人為一組,談兄和

    談怒漫不經心:「我一個人。」

    淡水勢大,但談怒才是第一強者。柳暮雲從善如流:「那談兄單獨。嚴兄與董兄伏龍為一組,雲兄與鐵兄和麻兄為一組。陸兄和終兄與我為一組,其餘二人為一組以做呼應。」

    陸董終雲四大武帝眼中謙住一絲慍色。以眾人推測。左無舟有天下第一剛猛的「翻天印」有超魂戰技,實力絕非尋常武帝能比。分為每組三人,每組有一名武帝中的強者坐鎮,如此按理應當是最好的分配法。

    但,陸董終子四大武帝與左無舟並無仇隙,未必有心戰鬥。眾武帝心知肚明,如此安排,這四大武帝頓打散了分配在各組,未必沒有挾持之意。

    柳暮雲笑吟吟。彷彿並無其他意思:「就前幾日的法子,每組率領二十名武君。把武尊組織起來,隨時纏住他。」

    恰在這時,談怒眼中火光大耀。幻身如尖轟然去。十一武帝中,絕大多數有所感,神色一變,凶光大盛:「有人。」

    城門崩塌之聲油然傳蕩來,十一武帝各自神色大厲:「是他!他竟然真的來了。」

    柳暮雲果決:「各位,刻不容緩,請準備。」

    馬果報狂噴一口鮮血,驚怒駭然看見一道黑影撲來,將他擒住。

    「我問你」左無舟忽有所感。凝重望去。將馬果報拋給夜叉:「好強大的氣息,恐怕不比武御弱小多少。」

    一道幾欲燃燒著暗色火光的火紅身影轟然破空,左無舟眼中一道星芒爆耀,辨出氣息,胸中戰意如狂。引頸狂嘯,戰意凌云:「談怒!來得好!」

    「我來會一會你這個容河第一強者」。雙足微踏,大地頓嗵的一聲暴烈,大地龜裂。「火法無邊」施展來。如同置身火海之中,異常熾烈。

    談怒是三系,尤擅火系,火系精純恐怖。左無舟的火系領悟輸他一個檔次,但一個火系精絕,一個火系身法狂暴。

    當二人凌空遭遇,瞬時宛如兩道交織交錯的火焰,舉手投足幾乎幻出熊熊烈焰。其景堪稱驚世絕倫的恐怖壯觀。一番交手。頓是那噼裡啪啦的爆裂,恭恭掌掌火星飛濺。

    一個火暴,一個狂暴,這一番交手,簡直就是天雷動地火一般的宏偉。互相交戰在一起,隱約感應對方的戰法,各自有所悟。

    二人對火系的領悟顯然都極深,一番純粹的火系戰法施展來,根本就是無與倫比,驚世之戰。

    光是二人一邊戰,一邊打出真火。打出越來越是凌厲的戰意。那二人身上那暗暗的火紅色,幾欲透體而出。這實是可怕。

    須知,那些若隱若現的火紅色,基本就是武御方能擁有的「五行色。」如今,二人卻幾乎將這等色彩凝將出來,這實是極為可怕了。

    尤其是談怒,戰意越強,愈是興奮,那週身上下的火紅色就愈是濃烈。一旦這色彩濃到和擴散到一個極限,便消散,又重凝    這分明就是只差最後一線就能突破為武御的標誌。

    談怒只差一點就是武御了,週身的火紅大濃。左無舟以純火系對敵。雖領悟不低,卻仍然大有不及。卻在與談怒的交手中,若有所感。色彩竟自漸漸變濃了。

    末了,一聲雷音襲動。火光崩散,左無舟宛如流星墜往大地。嘔出一口鮮血,一躍而起,眼中精光大盛:「不愧是談怒,不愧是第一強者。」

    談怒仰天暴笑:「不錯,你很不錯。也不愧是左無舟,左殺神之若啊。」笑聲嘎然而止,雙目火光大盛:「難怪能滅門八宗。果然了不起,值了我老人家萬里迢迢的來找你打一架。」

    「我暫時還打不過你。」左無舟細細斟酌一番,將收穫的火系心的記住,語音淡淡:「但我能殺了你。」

    談怒容顏一僵:「很好,那就再來過」。

    「走了,熱身結束了。

    我重新來領教談武帝真正的本領。」

    左無舟往前一踏,「火法無邊」再度施展來,幻出一道火影。一道銳不可擋的激狂躍然,激回天地。

    談怒毫無畏懼,迎頭趕上,狂笑如雷:「好,我也來領教左殺神的五行魂,和天下剛猛第一的翻天印。」

    話音未落,談怒眼神一動,暗暗吃驚的看著眼前一幕:「又是這一招」。

    意念一動,城門崩塌的落石宛如被一雙無形之手包起來。左無舟火一般的旋身動彈,這無數落石紛紛呼嘯著盤旋在半空,縈繞不絕。

    單拳沖掛!

    一霎,頓是地動山搖,正是江河到流,天翻地覆之威。漫天翱翔的落石密集無比的飛往談怒!

    此情此景,恰恰像極了左無舟一拳催動了天地山河,催動了天塌地陷。聲勢何其浩大,分

    「好戰技!」談怒興奮得老臉漲紅,主動迎向這一戰技。一動,無數落石伴住這恐怖的一拳轟來。

    談怒瞬時色變:「不好!」

    這些落石克自含有「翻天印」之威,原本一枚數十斤的巨石,摻了這等威能,竟有數十上百萬斤之力。如此成千上百落石飛來,何其

    。

    左無舟和談怒各自悶哼一聲。同往後飛去,各自吐出一口血。左無舟眼中一抹凶光躍現,一字一頓,殺氣鏗鏘:「談武帝,你不施三炎拳。莫非是看不起我。」談怒的三炎拳乃是自創的,極著名的火系戰技。

    談怒老臉尷尬不已,一抹鮮血。坦然:「三炎本已突破成了真魂,戰技,我施展不出來了。」

    這實在是一個滑稽到極點的理由。左無舟膛目結舌,偏生就毫無保留的信了,忍不住放聲大笑。武帝若強行施展真魂戰技,是要反噬的。

    不過,此事也當真太是可笑了。好端端的法魂戰技,突破成了真魂戰技了,反而無法施展了。這事,怎生看都顯得尷尬。

    這一笑,左無舟再是做不出這等肅殺狀,擺擺手:「談武帝,你對我並無殺念,我說得可對?」

    談怒悻悻不已:「愛殺不殺,我老人家沒這麼好興致。不過是五年前沒和他交手,今日來是為補遺憾。」

    左無舟神色淡然,彎腰便是一禮:「談武帝,我甚好奇,五年前你為何沒有出手。」

    五年前;左無舟一度陷入包圍。突圍之時,最近的談怒原本可以輕易重傷他,但談怒沒有動。此事,左無舟一直在記在心中。

    談怒擺擺手:「出手做什麼,我和你又沒有仇。我那些子孫後代聳多,個個惹事生非,每日替他們擦屁股,我老人家就什麼都不必修煉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怎管得這許多。」

    「你還是想一想,怎生逃得一條生路吧。」談怒似笑非笑,大歎:「可惜,看你的樣子,你是不肯再跟我老人家打了。」

    左無舟失笑:「如果談武帝不記仇。等此間事了,我們可以一道好好交流修煉心得。」

    已有不少人聞風而來,其中十一名武帝更是陸續已率領武君們趕來。

    見狀,頓是無數的詫異。左無舟對談怒而言,可是有殺孫之仇,怎的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了。

    柳暮雲等暗自叫苦,少了談怒這一位強者,實力大減。嚴武帝更是一聲怒喝:「談怒,他殺了你的孫子。你就這樣算了。」

    「關你屁事。」談怒不屑,又不是嫡孫,談家這麼多人,他哪顧的這許多。

    柳暮雲清清嗓音,笑吟吟:「談武帝,你到底是幫哪一邊。」

    談怒嗤之以鼻:「我老人家誰都不幫。」看了一眼左無舟,哈哈大笑退到一旁:「小子,我老人家是看你順眼,我心胸並不豁達。如果你死了,我樂見其成。如果你沒死。往事就抹平了。」

    「人不少。」

    左無舟輕描淡寫看似評價的一語,頓激怒不少人:「來的越多,死的越多。」

    環眼四顧,冷光迴盪:「漫說我不給你們機會,五年前,把參與過三邈一戰的人交出來,此事就了了。」

    鐵武帝怒斥:「不交又如何。」

    「不怎麼,滅門而已。」左無舟淡然,語氣中漠視生命的空洞,教人遍體生寒。

    「不管多少人,有多強大,只要不交人。就是與我為敵,與我關敵者,必須死。」

    絡武帝冷冷:「就憑你和夜叉。你看清楚了,我們有多少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了你!」

    左無舟負手傲然,一言不發。夜叉冷笑譏安:「一人一口唾液,我夜叉活了半輩子,就沒見過你這麼天真幼稚的的魂修士。」

    終武帝自知失言,如果人多就有用,那大家還修煉做什麼。頓漲紅了臉,暴怒無比。

    「好像左如樹曾向我提過,我老左家以前就是淡水人,仇人也是淡水的武君。」

    左無舟頜首,目光幽森:「我來問一句,淡水國可有一位叫,,馬果報的武君。」

    突兀一言,柳暮雲等無不錯愕。不自覺的望向馬果報。在夜叉手裡的馬果報滿頭大汗,緊張不已。

    各人神色異動入眼,左無舟順之望去,詫異:「他就是馬果報?」一頓,大笑不已:「天網恢恢啊。」

    大步流星走過去,一拳將馬果報轟成重傷,一把拋向愕然的談怒:「談武帝,幫我看住此人。容我和夜叉騰出手來取人首級。」

    「這麼多首級,也真需要一些時日啊。」左無舟的語氣似感似歎,彷彿群雄果然就是一顆顆的首級擺著等他來取。

    群雄激怒,破口大罵,什麼話都冒了出來,你娘他爹的全都出來。一時,聲聲罵將起來。場面也甚是壯觀。若教百姓親眼看見,大約也會修改認知:其實高高在上的武尊武君們,不一定品性都高高在下,低低在下也是許多。

    左無舟輕描淡寫:「最後一句,交人,不死。

    不交人,必死。」

    群雄再度怒罵起來,卻有一些人砰然心動起來,暗自盤算。

    「好,我最喜歡殺有骨氣的人了。」

    左無舟口綻春雷,一語鏗鏘如刀:「如此,不相干的留下。相干的,跟我走!」

    左無舟和夜叉搖身一幻,眨眼已是掠往城外。一直到城外大約二十里,才駐足不前,森然冷冷。

    必須要離城遠一些,六盤城可不比在銳金界的那一個城市,百姓被清空了。如果在城中或附近施展。波及六盤城,那隨時就是幾十上百萬無辜民眾的性命。

    二十里,正是一個安全距離。此處。正是一片克滿綠色的丘陵,起伏不定,百花齊放,綠意盎然。

    站定,左無舟竟自給人錯覺。儼然如山脈一樣巍峨聳立。森然之光中漾住一絲冷色:「來得不少。你們為殺我準備了許久,今日,我就來看看你們的準備到底有何用處。」

    目光微頓,在董武帝和裴弦等人顏上掃過,左無舟淡然一語:「董武帝,你們與此事不相干,若不想與我為敵,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廢話說完,戰!」

    霎時,左無舟雙眼神光大放。深邃可怕,戰意釋放,幾欲駭人欲絕。頓給人火焰焚天的錯覺!

    雙足一緣一動,頓是地動山搖。一拳摧天破地轟將出去,頓作雷嘯殺音滾滾不絕,實是驚天動地之威。好不悚人。

    「殺!」一語吐,頓如詣天血光煥發,蒙上一層陰霾。

    「戰,先以此戰磨礪,若真殺不了。甭來設法施展洪流微  」左無舟從來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磨礪的機會,此戰,能以一敵多,絕對是一個很好的良機。

    此戰非同當年以一敵百,柳暮雲等比起當年那些武尊,不論修為還是頭腦,甚至膽色都要強了不少。嚴陣以待,左無舟一動,七大武帝悉數轟將過去!

    「火雷翼」修成了武君,增速效果增加了許多,尤其是瞬爆速度,濃縮在最短暫的壓縮時間裡。瞬爆的速度,甚至超過武君級「雷光魄」(雷光魄的發動時間持續較長,無法壓縮瞬爆)。

    一霎時,七大武帝的釋放頓有大半落空,只有一些餘威轟中左無舟。

    龍骨甲在木魂力催動之下,煥發恐怖的防禦威力。幾乎替左無舟擋住了八成的魂力轟擊。七大武帝攜手的一轟,何其之威,縱是談怒怕也是難擋。

    偏偏左無舟有武御級的龍骨甲,竟是不過臉色大白。在「火雷翼」的光電速度之下,迅爆無比眨眼出現在伏龍面前!

    容河區公認天下第一剛猛的「翻天印」轟出,五魂瞬爆之威。五隻武帝魂瞬爆的威力,何其恐怖。尤其是金魂,這半年多以來,金魂力更是每日精進,在銳金之精的輔助下,已修滿了大半。一隻金魂就赫然已是相當兩三隻魂了。

    一霎時,頓是天崩地裂之音。幾乎將空氣都轟得雷動不已。

    「這次我就不會再對你留手了。五年前之仇,我今日就與你」伏龍起初還獰笑不已,以為得報五年前的大仇。

    當這「翻天印」之威臨體,伏龍雙眼睜大,恐懼之色濃郁,肝膽俱裂:「他簡直就不是人,五年前還遠遠不敵我,如今竟然變愕如此強大。」

    五年前,左無舟和夜叉,及紀小墨,三名武君合力以超魂戰技,將伏龍重創幾欲死去。

    第一個。挑中伏龍,正是因為五年前一戰。不論事過境遷多久,但凡交過手,就必須死。死亡會遲到。但不會不到。

    一瞬,左無舟眼波竟是如鋼鐵般硬朗,眼中深邃墨色,幾欲奪走伏龍的心神意志。

    「啊!」伏龍淒厲狂嘶,如同在颶風中掙扎的雞蛋。「翻天印」何其兇猛,五魂瞬爆之威又豈可小窺。一臨體,伏龍全身骨碎肉綻,狂噴鮮血癱軟到下,赫然已成一堆爛肉。

    夜叉宛如鬼魅般的幻身,以詭異身法滋擾各武帝。趁此光景,左無舟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補元液,往嘴裡吞了一滴,頓恢復了五隻魂的魂力。

    一招!

    不過是一招,伏龍竟自連一絲抵抗力都沒有,當場慘死。

    群雄震撼不已,目瞪口呆的看著那癱軟的爛肉。又看看左無舟,幾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新突破的武帝,能有這等威能?莫非這就是修煉五行魂的好處?五年,五年他竟然達到這等可怕地步了。」

    「如果是我」我也擋不住。」剩下的十名武帝和談怒駭然。柳暮雲總歸清醒一些,大恐尖嘯下令:「上,所有人一起上!耗光他的魂,力。」

    武君們轟然往左無舟躍來。

    左無舟眼中漾住濃烈無比的血色。甚至掩蓋住了那絲墨色,引頸狂笑:「好,今日就讓我來大開殺戒。」

    龍行虎步,分明就是宛然戰神一樣的凜凜之威,直教人不敢直視。

    雙足一頓。斂住心神,左無舟心中空靈,殺意活天,所施展的正是「七殺拳」

    正如虎如羊群,漫天的鮮血伴住灑入天空,營造最出血色浪漫的情景。

    殺得日月無光,殺得白骨成丘,殺得赤地千里,殺得血流成河。

    殺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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