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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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21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2
第264章 烈如疾火,湧以傾城之怒

夜叉一言激回,實是來得太倉促太突然。

  竟是少有人反應過來,獨有聶問臉色慘白,慘然脫口:「不好!」

  瞞了這數日。終於還是瞞不過去了。果真如他所料。但教知曉無夕有事。左無舟暴怒殺人,哪裡分什麼場合。

  如果他知曉此事乃是柯一生等人自動抖落出來,親自殺了那幾人的心都怕是有了。

  七殺者,六殺冒犯!

  冒犯者,卻非自己,自包括親人與朋友。六殺冒犯,冒犯者殺!

  旁人可辱我,卻不可辱我之親人。

  我自疼愛無夕如掌上明珠,我自彌補少時對無夕的關懷。怎生容的無夕被人所辱。

  怎生容忍。

  豈不聞,無夕聲聲二哥。豈不見,無夕眼中依賴。豈不覺,無夕心中親近。

  豈能忘,幼時親自抱著拖著無夕到處玩耍,那一聲聲甜甜真真的二哥。仍是記掛在心。豈能忘,無夕那一身鮮血本是同源。

  好男兒練就一身本領,豈能教自家親人受辱,豈能見了而又無動於衷。那豈算得什麼好男兒,如連親人都照顧不得周全,就是練得天下無敵,又有何等意義。

  我所求乃魂道。如欲以捨棄親人血脈為代價,那卻寧可不要。那等絕情絕義的魂道,要之何用。

  好男兒當殺人,為親人,更當提刀逆流而上,直取首級而快意復仇。如此,方是天下有情。

  辱我親人,等若辱我百倍,縱是武聖在前,亦當寸步不退,亦當取其首級遙祭其辱。為親人,縱死不退。

  漫說左無舟本已渡過了衝動的年華,就是他再衝動,也知道當著長空宗無數武宗乃至武聖出手的後果。

  但,他絕不能放走任何褻瀆欺負妹妹的人!哪怕是武聖護著,他也必殺之而後快。他欠長空宗的,歸為一碼。他自是記住此情,將來以圖還情。

  但此事關係妹妹,就是天王老子下丹,就絕無情面可講。

  怒火吞天,雙足一踏一動,氣息一吞一吐,拳法一起一落。

  雙足動的是「火法無邊」氣息是三魂瞬爆之息,拳法是真魂級「翻天印」

  火勢活天,頓直教人產生置身火海的錯覺,雙眼觀處,但見紅光崩現,沖天厲嘯。可怕的「火法無邊」比之十年前,已然不是一個境界了。

  三魂瞬爆之息,堪稱驚世絕倫的氣息。一漾。便如天崩地裂,直教人窒息。

  「翻天印」網猛如濤,一動就儼然一隻燃燒著火焰的金石天印從天而降,那等威勢恐怖之極。拳未到,氣息就已將人壓得幾欲崩裂。

  一拳出。竟儼然神雷天降,那等雷音襲動,頓回徹天地。此拳網猛之至,實到難以想像的地步。不過是一拳出,卻教這整座山峰竟自驚顫不絕。

  好可怕的氣息,好可怕的戰技!

  君子一怒尚且血濺五步,殺神一怒,更當血橫天幕。驕陽如火。艷陽如血。

  凌晨窒息,在這至剛猛可怕的一拳下顫抖,竟自油然大誕今生不可匹敵之膽寒。霎時。乙是肝膽俱裂,面如死灰!

  他終是知曉左無舟為何不應戰了,他也終是知曉左無舟為何稱他白癡了。

  他是千真萬確的白癡!

  左無舟儼然就是一座毫無預兆,突然就以最猛烈的方式爆發的火山。不爆則已,一爆即是雷霆之怒。何其可怕。

  饒是觀戰台上,三大武聖和無數武宗,竟也措手不及,竟也絕然想不到,左無舟狠辣到這等地步。一言動,即是絕無留手的殺招!

  恰在這一時,卻有花佳期那道不知何時靠來的曼妙身姿,油然激躍。尖嘯一聲,竟是替凌員擋下了這可怕之極的一擊!

  一交觸的霎時,自信滿滿的花佳期俏顏瞬間,無比網猛凶悍的力量竟有千萬斤之重,竟如山脈油然激轟下來。

  她臉上的血色潮退,一口鮮血噴出數丈遠,人已是萎靡不振,遙遙架住這恐怖的一拳。膝蓋怎生承受的住這麼沉重的壓力,饒是花佳期是女子中較為硬朗的,極力支撐,也是身不由己,一邊膝蓋頓彎曲下去,啪的一聲將石板跪成了碎石。

  「他,他,他好可怕。」花佳期驚駭絕倫,全身骨幾欲寸寸都在被壓制中卡卡爆響。

  花佳期甚是美麗,又直來直去。朋友其實不少。眼看花佳期竟非一合之敵,有人蒼白著連悄悄退下。也有人怒斥一聲,從四面八方激躍過來:「左無舟,你竟敢殘害同門!」

  無夕已然是嚇得臉色慘白了。見狀方是一聲尖叫:「二哥,不是他。不關他的事。

  如不是無夕此言,凌

  左無舟眼波中恰恰如血河沸騰,聞言才是靜止許多,看了一眼妹妹。但見其他人躍來,頓是週身煞氣沖宵,一語如戰鼓擂動:「好膽!」

  正是「火法無邊」轟然燃爆起來,「七殺拳」以火系施展出來,火上加火,那一霎,真個是焰可焚天。一動。鮮紅火光燃映長空。

  恰恰是應了萬鼓哇殷地,千旗火生風。好大的聲勢。

  聶問歇斯底里狂呼:「左兄。手下留情!」

  「好!」左無舟眼波森森,「七殺拳」勢如瘋虎,一波又一波,火海燃天,氣焰活天。

  武御們竟不能敵,在這殺氣森烈無比的絕代凶拳下,就宛如瓷器一樣轟轟的飛將出去。

  這等氣勢,就是來得再多,也絕不在話下。但見左無舟如同戰神下凡所到之處,竟無一合之敵。其狀真個是所向無敵,威震天地。

  尤其左無舟雙臂抖動,竟自泛出鮮紅的火色光澤,在火系身法火系「七殺拳」的威煞下。是如此的耀映奪目,是如此的光艷耀空。

  這等肉身的光澤。正是武御的獨有標誌。

  「武御。他是武御了!」

  觀戰台上,三大武聖和數十名武宗。霎時再也坐不住了,心神劇震。悉數長身而起。雙眼皆是震驚。皆是死死的盯住左無舟雙臂上的火紅光澤!

  武御的獨門標誌之一,正是這肉身的光澤。紅。乃火魂的應有光澤。

  此乃絕對做不得假的標誌。三大武聖和數十武宗震撼絕倫,雙眼發直,呆若木雞。儼然被施展了定身法一般。竟是悉數在震撼中,大腦空白,乃至忘了場中戰得正激烈。

  觀戰台上,不知是何位武宗,終於以一種呻吟的驚顫之音,嘶鳴:「武御,他竟然已成武御了。」

  武宗們幾是神經錯亂:「不可能。才十年。才十年,他怎麼可能成為武御。年僅三十八歲的」頓傳來咕嚕吞嚥聲,猶如被捏住嗓子的尖叫:「三十八歲的武御!」

  這一語,恰恰叫出了所有人的震撼心聲!

  十年,三十八歲。武御。這幾個數字和詞組合在一起,那委實太過驚人了。

  長空宗再是鎮定的人,此時也是無法保持鎮定:「十年,三十八歲的武御。他。獸不是比君忘還要快!」

  「古來今往的第,天才!」眾人異口同聲的嘶吼,臉上分明是蒼白之後潮紅,是一種難以言喻的亢奮。

  正在這數十人當中,已有一人在心中發了狂的反覆叫喚:「三十八歲的武御,絕對不可錯過,絕計不可錯過。不惜一切代價。也一定要將此人招攬到手。」

  二十八歲的武帝是值得重視的。但還沒有達到令真魂天為之瘋狂的地步。

  但三十八聳的武御,那就已經能令真魂天沸騰,令真魂天為之瘋狂了。

  但憑三十八歲的武御這一點,左無舟不論去任意宗派,都絕對是最核心的弟子。這。就是武帝和武御的天塹。跨過這道天塹的左無舟,必將成為真魂天有史以來最年幼的武御。

  每一個但教還有一絲理智的人,都知道,一旦跨過這道天塹,左無舟往後只要沒有隕落,成為武聖幾乎就是必然的。

  也許,還可能超越武聖。

  蓋天王那一雙看似奄奄一息的雙眼。竟自煥發著一樣幾欲燃燒起來的火光,是如此熾烈,幾欲將場中的左無舟融化掉。

  武宗武聖是首先反應過來。

  隨即是長空弟子們,在石破天驚的戰鬥爆發後,終於想起了,脫口嘶鳴:「他是武御!」

  原是廢話,能將許多武御一擊轟飛的人。怎麼也是武御以上了。但又不全是廢話,只因這一語脫口喚出,才驚醒了其他人,想及這個事實。

  這一想,長空成百上千的弟子們驚懼得汗毛都炸直了。

  這一語正是柯一生喊出來的。一言出,柯一生和幾名同夥面無血色。互看一眼,皆是看出彼此眼中的驚恐:「他是武御,他竟然是武御!」

  「凌員還沒做什麼,他就痛下殺手。那我們」柯一生和同夥的臉瞬時慘白,各自恐慌大呼一聲,拔腿就往柯武宗處逃竄。

  一邊回首看去,看見的正是不少武御被轟得狼狽不堪,宛如一波又一波的流星飛將出去。

  左無舟恰如戰神。時而是火光升騰。時而是青光暴耀,時而是蔚藍波浪,時而又是金芒沖嘯,時而還是灰黑從此處起,土系的顏色就算是灰黑色了震盪。

  「我的媽啊,是五行魂!」柯一生和同夥肝膽俱裂,連滾帶爬的衝回柯武宗之處。

  十年,三十八歲的武御。修煉的尚且是五行魂。

  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幾是瘋狂的呈現出來,將長空宗上上下下震撼之極。

  五行魂之事,在法魂天不是秘密。但在真魂天。卻是一個只有聶問等寥寥數人知曉,並且相信的秘密。

  但見左無舟五魂輪流施展,輪流克制,連蓋天王這等沉澱心境的人。都不由為之動容色變,再次震驚不已。

  五行魂。億萬年來,早已無人那麼奔放狂野的去修煉。那等於自毀前程,等於是慢性自殺。

  偏生,卻在左無舟身上看見了。一個三十八歲的武御身上看見了。

  這等震撼,實是無與倫比。

  五行魂,即意味著需要多至少兩三倍的時間來修煉。即是說,如果左無舟修心…沾單魂,大約二十二四歲,就能成為武便修煉的贊丘甲的三魂,也能在三十歲左右即成武御。

  要知道,君忘都是百歲成武御的。

  當然,五行魂之事,絕不能如同這些人這麼計算。如果左無舟一直修煉的單魂或三魂。以他的戰法和脾性,早已死過幾十次了,哪有機會成為武御。

  如是,更加年幼的年紀,更加不可思議的超級天資。

  這一發現。令聶朝野想起了左無舟修煉五行魂之事當初他是知曉的,不過是覺得太無稽,因此沒向同門提及此事。

  長空宗的武宗和武聖瞬時被潮水般的狂喜所侵佔:「長空宗成為九天宗之一的機會,終於來了。」

  偌大的長空宗,鴉雀無聲,無不以驚悚目光乃至狂熱目光看來。

  早已無人再衝上來了,左無舟罷手。眼波森森,龍行虎步,聲沉無比:「無夕。怎麼回事,不是這個姓凌的。是誰。」

  問發生了什麼,是誰,無夕卻不肯說。她心裡卻也明白,倔強的想:「這裡有許多強者,二哥肯定要殺那幾個人,萬一替二哥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爹和二哥都教我,一定耍靠自己。

  我如是說了。就是打不贏就回家告狀的那種懦夫。我才不要做那種人,今日打不過,我便好好修煉。往後再打。我絕對不要二哥為我惹來禍事。」

  無夕不再是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孩了,她有主見有想法,明白事理,又在心中補充:「絕對絕對不要。」

  在無數道羨慕眼紅的目光中。左無舟只作視而不見,坦然自如。

  聶問看了一眼,頓見柯一生等人,已然縮回柯武宗身邊,又自昂首挺胸得意洋洋起來。頓怒火中燒。能將和和氣氣的他激怒到這等地步,也足見他之怒了。沉聲:「無舟。卻是我對不住你,是我求無夕不要說的。」

  「原是擔心你脾氣暴烈,等過了大比再告知你。」凝住柯一生等人。聶問眼中淌住一絲憤怒:「其實此事」

  「聶兄,我不問緣由,不難為你。」左無舟眼波淡漠如煙,空洞深邃:「夜叉,你說,說重點。」

  「別的就不必多說了。」夜叉獰笑:「那幾個傢伙說,要殺了無夕。」

  「是誰!」

  夜叉一言不發,順著指將過去。正是臉色蒼白的柯一生等人。

  此等人,竟欲謀害無夕。

  他若不為無夕做主,何以做這個兄長!

  左無舟闔目,徐徐重又睜眼來,眼中一點星火崩出。迅爆燃燒出詣天之火。引頸向天,怒嘯滴天,竟令風雲色變,竟令春雨倒流,此嘯之威足憾天動地,此嘯之怒。足焚盡世間。

  好是驚心動魄的一嘯,好是煞氣沖宵的一嘯。這一嘯,竟令群雄感到猶如實質般的殺氣,直教人膽寒!

  一步一踏,氣息隱隱與山嶽相契合,沉如山嶽,動輒竟自是令大地驚顫之勢。

  此獠不殺,何以洩我心頭之恨,何以撫無夕之心。

  若妹妹受辱,尚且不能為其做主,何以為人兄長。那等人,天地當共唾棄之。

  一步一動,大地一步一顫,震顫交集,徐徐應和,山峰晃動反增左無舟聲勢。一氣一息,已粽合天地變化,融入那等山嶽自然當中,卻又油然大誕激烈無比的殺氣。

  怒火當如戰意燃遍全身,燃得週身滾燙。燃得上下癲狂。

  正是湧以傾城之怒,當揮滿腔之火。此言,最是能真切的表達左無舟此情此景的無比盛怒與無比殺心,沸盈反天的殺心。

  二十年來殺人盈野的血煞之氣。一點一滴的自然流釋,恰恰正是內心早已沸騰漫溢。那濃濃的血腥。竟漸漸遮天蔽日,教人口鼻之間,再無其他氣味,惟獨那等撲面而來的血氣。

  長空宗武宗武聖無不凝然大駭:「此人,到底殺過多少人,方才有這麼可怕的血腥氣!」

  但有敢犯我親人者,便屠盡一城一國又如何!

  山峰搖顫,隱隱是雷聲不止。

  左無舟雙目中血色波浪滔天不絕,心中殺意沸揚徹底,目空一切,一步一步竟自走向柯一生等人。

  如此之狀,直教人欲在心中大讚一句:「好生雄壯之姿!」

  眼中墨色愈是大盛,漠視且深邃。凝住柯一生身前之武宗。

  「我姑且先不急著說穿,且看長空宗待我如何。」聶問待他自然是知交好友之誼,但聶問和長空宗絕不可混為一談:「如是待我親厚,我縱將長空宗視為縱橫天下之跳板。今後亦必十倍回報之。」

  數十武宗武聖暗暗心驚不已,目光凝往柯一生等數人,心中疑惑驟起:「怎麼回事。」

  惟獨天君宗派的何武宗在一旁觀戰之餘,暗暗鼓勁加油:「打,將起來,然後這左無舟就有機會入我天君宗了。」

  聶朝野冷冷目光如刀劍削過柯一生等人。一晃過來。還未來得及開口,左無舟森然一語:「此等幾人欲害我妹妹性命,此乃私人恩怨。聶叔父,我與聶問兄乃知交好友,長空宗待我不薄,我亦不欲與長空宗反目。」

  一言鏗鏘如金戈殺音,迴旋天地,足見殺心之堅:「但教今日便是諸天下凡,此幾獠。我亦必殺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3
第265章 少年狂,恣意戰四方

左無舟如滾動山脈,氣耀長空。頓有吞吐天地的氣概。

  一步一動,黑如墨色,點點滴滴交織揮灑。在如絲春雨中,恰恰像化在水中的墨跡,看似動人,卻極是兇猛。正如那一頭惡虎欲擇人而噬。

  五行之光澤,在雙臂泛起一層層的光暈,卻在那黑色的籠罩下,儼然醞釀著一層積鬱的煥發與噴薄。

  蒼穹運轉,五行循環,河流奔騰,日月交替。

  惟獨我心不動。紋絲不動,巍然獨傲。

  氣如刀,身如鋼,心如鐵,志比天。天下更有何人等當得這蓋世之凌,當得這男兒漢之情。

  但見左無舟氣貫長虹,長空宗上下頓有錯覺。這位黑衣武御,當為深山之猛虎,當為碧海之蛟龍。當為藍天之鰻鵬。

  何為冠蓋天下。如是者。

  但見左無舟其狀如怒鯨汲水。胸腹之間。誕出聲震九天的一語:「柯一生,爾等領死!」

  此一語,恰似地獄之嘯音,森森烈烈無窮盡。竟教人心墮無淵之獄。

  跺足大動,殺意激狂如許,霎時間,天崩地裂!

  長空上下呆若木雞,眼觀左無舟如黑色殺神步步進逼,絕不留一絲一毫的退路,乃至絕不給言的辯解,竟自直逼柯一生等人。

  並非長空措手不及,實乃無人敢想。柯一生等人正在這柯武宗的庇估之下,這左無舟怎生有這等甘願打破天地同換一生一死的膽魄。

  然,柯武宗乃是武宗,左無舟再是天縱卓絕,不過是武御。

  縱真魂天之境,武御和武宗的差距已然不再巨大,相當武尊和武君的差距。可一個是多年的武宗。一個卻是新突破的武御。其中差距之大可想而知。

  實難想像,左無舟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態度。已然昭示殺心沸然。

  偌大的長空宗。竟自鴉雀無聲,獨有風聲齊鳴,捲動千旗,疾如風火。何其壯大之勢。

  正正在這一時,左無舟絕無一絲顧慮的出手了。一動,即是含怒而發。

  柯武宗的冷峻容色上,怒意一閃,拍案而起:「爾敢!」

  崩裂之音。激回天際。霎時頓有那爆裂迴旋之音滾滾如潮。

  卻並非左無舟出手,乃是另一名武宗突然暴起,搶身上前來震退左無舟,深沉呵斥:「左無舟,你好膽,竟敢以下犯上!」

  但見柯武宗蓄勢待發的形狀,就知這名武宗乃是為救左無舟而來。

  並沒有人相信左無舟能抵擋得住柯武宗,哪怕一絲一毫的相信也沒有。實實差距太大。此番這名武宗出手。確是為救左無舟而出手。

  左無舟縱是湧以傾城之怒再是震怒癲狂,出於戰鬥本能,總能做到心中自有靈台清明一處。是以,轉念一思。即知此人為自己好。

  奈何,左無舟殺心沸然,便是諸天敢擋。也必與之相博不退,冷然斂住心神,五行魂之光澤道道交織泛將起來,耀映長空極是殉爛。

  這武宗煞是心急,只教左無舟一句服軟的話,此事便也就好辦多了。可左無舟生來就從未服軟過,天生就是一副錚錚鐵骨。

  這武宗太急之餘,怒聲痛斥:「不論你有何事,以下犯上都是錯的。有怨有事當報上來。本宗自然主持公道!」

  數十武宗無不頜首應和:「正該如此,但有何事,本宗自然主持公道。怎都不該以下犯上!」

  柯武宗的一絲震怒殺意已然被眾人所感知,左無舟乃成武御,當成前所未有之天才。長空宗怎能坐視左無卑就此隕落。不論左無舟之怒,從何而起。先是安撫下去,再言其他也是不遲。

  眾位武宗的心思是好的,雖是有左無舟出人意料的成了武御這件事產生偏袒,左無舟也頗感其情,冷然一語:「我獨有一言,將柯一生等人交出來。」

  一言畢,左無舟昂然不動,眼波殺機不斷,手貼儲物袋!

  交,是不交!

  觀其之怒,長空宗怎是不知。除此之外,別無選擇。如果不想與這位突兀表現的超級天才翻臉,那就尤為進退維谷。

  君忘一直沒有突破成武宗,但從來沒有人懷疑君忘能成武宗,甚至武聖。因為君忘的天資和年紀。乃至於家世都是如此的卓絕。

  三十八歲的武御,又如何?

  莫看長空宗往往每一代均是保持數十名武宗之數,其中有希望成為武聖的,絕對屈指可數。試問,一名三十八歲的武御就在眼前,怎能錯過。

  如果長空宗錯過,觀大比的何武宗所代表的天君宗,絕對會趁機搶人。

  縱是此刻交人,顯得過於偏袒左無舟,也顯得左無舟過於咄咄逼人。盛氣凌人。其實左無舟眼波不動。不含絲毫情感,更不為旁人心思

  動。

  交人,卻已成了唯一之途。

  乃至於數十武宗,幾乎目光悉似肌溫紋等意思的時武宗暗聲辯解!「妝左引啡下犯上,難道這就算了。他這麼毫無來由的動手欲取同門性命,這難道說得過去。」

  「柯一生幾人,不論犯了什麼事。也是輪不到他左無舟來抓人柯武宗愈言愈怒,憤恨目光在左無舟顏上凝住:「我卻只想知曉,柯一生他們幾個。到底犯了什麼

  柯武宗聲聲含怒喝將出去,頓令長空宗上下啞然無聲,約莫是自以為仗著道理,語音有恃無恐,卻也暗暗得了不少人在心裡的響應。

  左無舟宛如黑色雕塑,一言不發。心中正在醞釀著活天殺心和凌雲

  意!

  交是不交,已然不重要。長空宗待他總算不薄,當是給其一個面子。

  卻在這一時,一聲洪亮之音迴響:「好,我就來告訴柯卑白,柯一生他們幾個到底犯了什麼!」

  但見聶問掠將來,怒目而視。將親眼目睹的一切,娓娓道來!

  等聶問說到一半,長空上下頓是嘩然。悉數凝往被夜叉保護住的無夕,怒聲沸沸。

  小姑娘不過是武尊,卻被這麼打傷,怎怪得左無岳怒火中燒。

  眾怒難犯,柯一生等人已然面無血色,週身顫抖不已,看著左無舟的目光,卻是充滿怨毒之色。這總有一些人,做錯了事,卻總也將原由怪在他人身上。

  黃武聖暗含冷意:「真相大白了。」

  柯武宗臉色又青又白,咬咬牙,憤然將柯一生等拂袖震將出去。這卻是忽的心中一動,大喝:「等一等」。

  奈何此時已是來不及,左無舟冷漠的各自一拳,將這數人轟傷,悉數拋給夜叉。蔣音森森:「夜叉,你處置。」

  夜叉獰笑著,眼中皆是暴戾之色,抓住驚恐的數人,拍拍無夕的臉:「無夕,閉眼,等一下的不適合你看見。」

  黃武聖皺眉,聶朝野大步流星走回,暗含怒意:「柯師兄,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見太孫子被打傷,柯武宗眼眉一跳。恨光一閃即逝,冷笑:「柯一生他們幾個」總歸是罪不致死。我所言,可對。

  還有這左無舟的妹妹,似乎並非我長空宗之人。」

  天君宗的何武宗臉色一變。柯武宗冷笑:「就算她要入天君宗,那也還不是天君宗的人。我倒要看看。他左無舟有多少道理。」

  此言甚是,柯一生等人按門規。確是罪不致死。再者,無夕並非長空宗之人,也並非各宗派之人,是以。這許多東西就值得考究了。

  倉促之下,眾人並未想到這兩點。此時被點明了,反倒有些騎虎

  下。

  一語終了,柯武宗眼泛得意之色。隨即一眼。驚怒狂嘶:「你竟敢!」

  眾盧觀去,但見夜叉神情暴戾可怕。嘎嘎怪笑:「交給我處置,再好不過了。」

  夜叉的腳挾以無邊之力踐踏下去,柯一生的手頓連骨帶肉皆是被踩成了扁平狀。但聞夜叉陰聲怪笑:「你拿這隻手褻瀆無夕,我就取你這隻手。」

  柯一生幾欲痛得暈厥過去,霎時鼻涕眼淚橫飛,淒聲尖叫:「不是。不是這隻手!」

  「哦,某甚是遺憾夜叉嘖嘖怪笑,重又是一腳,卻是活生生將柯一生的另一隻手跺得扁平,骨與肉混在一塊,紅裡泛白,實是猙獰。

  以夜叉的暴戾性子,將人交與他處置,那便是再妥當不過。

  等得柯武宗一吼動天,夜叉翻翻眼皮,皮笑肉不笑:「怎的,你家子弟摸得無夕,莫非我就處置不的。心疼了?該。連你這等人都知道心疼自家子弟,那便又如何。」

  左無舟不善言辭,夜叉的冷嘲熱諷卻銳利多了。合轍柯武宗心疼自家子弟,卻不許左無舟為自家親妹妹報仇血恨了。天下,斷沒有這等道理。

  夜叉這一番酷刑;卻教長空宗上下油然大生惡感。夜叉並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待他,跟得左無舟,若在意旁人看法,那便也就不用活了。

  於夜叉而言,天下人看法如何不重要。惟獨左無舟的看法才是唯

  。

  卻在這一時,左無舟感知柯武宗殺機,心中早已決然:「此人乃武宗。心懷怨恨。必成禍患,必除此人。」

  如是柯武宗坦然一些,並無殺機。憑長空宗的情分,左無舟未必想把事情鬧大。既然此柯武宗已心懷恨意,此人就必除。

  一言鏗鏘:「夜叉,少作廢話

  夜叉容色一肅,一抹狠色冷然迸將出來,翻轉一把銳不可擋的寶刀。

  眨眼之際,噗噗數聲,這數枚首級頓被摘了下來,骨碌骨碌滾動在廣場中,卻是分明死不瞑目狀。那頸項中的血,方才是隨著無頭屍抽搐噴濺得廣場處處。

  好狠的手段,說殺,那便殺,怎就沒有半點的顧慮。

  柯一生一霎已嚇得面無人色,淒聲狂呼:「三太爺爺,三太叔公,救我,救我!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夜叉笑吟吟,眼中暴戾之色大盛。桀驁無比的目光迎往臉色鐵青的柯武宗,嘎嘎怪笑。

  柯武宗怎能忍,暴喝如雷,傳播極遠:「把人交回來!」語氣一頓。鐵青著臉:「你敢動他一根汗毛。我就殺了你們!」

  柯武宗的狂怒狠毒目光在左無舟和夜叉,乃至無夕臉上掃過,氣息激盪不絕,頓令此地處於一份獨有的威壓當中。

  左無舟目光一直凝注柯武宗,見此人神色如斯,眼中漾住一絲尤冷的光芒。身子微擺,猶如風吹柳動,

  煞氣沖宵起,血芒耀天極。

  十盡出鞘,柯一生的首級嗤的一飛沖天。被左無舟懸空抓住髮髻。提住血淋淋的首級,頓是將那等凶悍豪蓋之氣揮灑淋漓,恰恰是那等快意殺人取首級的豪爽。

  好生果決,好生爽利,好生快意。如是者。幾欲令年紀較輕的弟子心神搖曳。

  重又正對柯武宗,語音淡漠:「我既取了柯一生等人性命,就絕不留你,今日我必殺你。」

  「但有想為你報仇者,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一千,我便屠一千。」冷絕一語。刀指長空強者,森寒一片。

  空洞無物的目光。蘊藏的正是那等漠視蒼生,絕不含一絲情感的目光。怎是不教人心中大寒。左無舟忽攸汲氣,一嘯激飛雲端蒼穹,端的是豪情蓋天:「少廢話,要打就打!」

  「今日不取你性命,怎絕禍患,怎慰我妹子之恨!」

  雙足一動,竟是氣吞山河之勢。殺氣凌空。

  好烈性,好血性!如是,方當得烈血漢子。為妹子,戰天下又何妨。

  正是莫道小小少年狂,早有殺名傳四方。口誅筆伐多少事。再度提刀上殺場。

  柯一生的首級被拋來,骨碌滾來柯武宗腳下。

  柯武宗一眼看去,卻是眼前一黑。天旋地轉,心底怒火詣天而起,殺意再是毫無掩飾,猙獰厲嘯:「我殺了你!」

  武宗不愧是武宗。一動,即是好大的聲勢。柯武宗委實狂怒到極點。那一聲嚎叫,伴著全身輝色映耀,當真如燃燒起來的金色,輝煌

  比。

  三枚天王膽早已握捏在手,在柯武宗含怒一擊之下,左無舟眼波終是森冷,火光崩裂。好一招「火法無邊」施展來,但見那漫天的虛焰騰騰布天。

  斂住心神,殺意沖宵,天王膽一抖動,頓有凝成一把刀的形狀,心中怒狂,卻有一絲清明:「此人乃武宗。我欲奪此人性命,唯一之法,只有天王膽。」

  以他當前的修為,或在武御中少有敵手。但比起武宗。差距仍大。唯一機會正是龍骨甲與天王膽。

  刀指極天,霎時輝映九千里。「七殺拳」融化為刀法,湧以傾城之怒,力斬滔天。

  正所謂一刀傾城,此刀一折,竟有蓋世之威。一斬,恰恰猶如一道驚虹耀映長空,萬輝交織,竟凝做那無邊的威能,一斬而下!

  這恰恰就像極了一把超級大刀,斬在海面上。這一斬之力何其可怖。頓令大海如沸。

  柯武宗竟自被這一刀轟飛出去。又驚又怒:「這是什麼器寶,竟是如此強大!」

  左無舟縱有龍骨甲,亦在武宗的含怒一擊之下。黯然噴出一口鮮血。倒飛一動,如流星墜落他卻決然在半空止住身子,騰雲駕霧般的飛將起來,重是傾滿腔之怒火與殺心濤然一擊!

  蓋天王佝僂的身子頓撐直來。渾濁雙眼神光大放,霎時,竟已然從一名蒼老者,搖身一變煥發成為一名極是剿悍的威武老者,沉喝:「罷手!」

  幻身一動,蓋天王氣火通天。一剎那陽火大盛,竟自將那蠶蠶春雨化做蒸汽飛昇,面黑如鐵:「都給我罷手!」

  「這蓋天王修煉的。竟然是陽魂和火魂!」聲如狂雷在耳中震鳴,幾欲將左無舟震得暈厥嘔吐,卻斂守心神。巍然不受其音侵襲,聲勢霎時頓攀顛峰,戰意竟是直逼蓋天王!

  氣蓋止。河,直教風雲色變,這等氣魄,竟是將蓋天王也一道罩在了戰意的範圍當中。

  長空上下,無不大駭失色,只得一念:「此人實是太顛狂。」

  感知左著舟的戰意竟自將自己也鎖定。蓋天王大吃一驚。

  蓋天王實乃長空宗第一強者,已有千年之壽。修為何其強大。這多少年來,幾是縱橫無敵,漫說對手。就是挑戰者也為數寥寥。而今。竟在這一名武御身上,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無視和挑戰。

  蓋天王反倒心生欣賞之意,正欲放言一語以做規勸!

  卻在這一眨瞬之間,一道恐怖無比的武聖級氣息激回天際。

  但見左無舟顏如鐵,心如鋼,絕然不為之所動,絕無一絲感情的抬手舉起一梭。振臂引頸幕天,竟自一嘯凌戰意:「今日我必殺此人,擋我者,皆乃我之仇敵!」

  蓋天王淡然神色。終於崩裂,首次失色:「真聖符寶!」

  聶問和龐記記起銳金界那一幕。臉色慘白,不假思索脫口狂嘶:「不好,快走,他真的會施展!」

  話音一出口,聶問方才知曉錯了。但有無夕在此,左無舟怎都不可能施展洪流梭的。必要時,左無舟絕不介意玉石俱焚,但他絕不會拖住親人和朋友一起死。

  左無,舟眼中更無他人他物,漫說是蓋天王,就是古君臨在前,他一樣無視之。

  此情此景,他之殺心,早已是沸盈漫溢,激爆無盡。心之如磐石。

  一言字字鏗鏘如戰音,沸狂無比:「擋我者死!」

  但見左無舟翱翔在天,狂放無限,桀驁無窮,竟以一己之力撼動一宗。此等狂野之性,實非常人所能傚法。這等血烈之性。實是男兒揩模。

  正應了那句話:「強者為尊本屬我。獨佔熬頭又如何!」

  又如何!

  左無舟氣蓋雲天。如日方中,群雄大恐倉皇。

  如此怨意仇與恨,好不快意。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4
第266章 石破天驚,雲譎日蔽

洪流梭一出,長空皆震動。

  洪流梭正握在手中,此乃真聖符寶,一梭足以毀亡半個宗派。

  連蓋天王在這等威勢的震懾下,一時都忘卻了護宗聖器的存在。實是因為太久太久沒有人施展過真聖符寶了,也實是無人想得到左無舟竟然有真聖符寶。

  尤為令長空震動的是,無人想到,左無舟殺心何其之堅。為殺一名武宗,竟不顧一切,堪稱瘋狂的取出了洪流梭以作威脅。

  聶問和龐記大恐之餘,倉皇嘶鳴。長空弟子上上下下,誰人不戰慄恐慌,頓時宛如炸彈一樣轟鳴。無數道身影爆射出去,無數人逃竄不及。

  頓如炸了窩的螞蟻,紛紛逃竄。

  這等場面,何其壯觀盛大。聶問卻是恨不得自打耳光,惹出這等事,還是他和龐記的一句惹出來的。

  天君宗的何武宗率領著幾名武御,悠然自得,只道是一場精彩絕倫的內訌好戲。

  只恨不得左無舟立時就跟長空宗反目成仇,給天君宗連妹妹帶哥哥一道拉走的絕妙好機會。奈何,洪流梭一出。何武宗幾是臉色慘白,一跌在地,大恐:「這瘋子,這瘋子!」

  何武宗終是明瞭,為何君忘交代,並強調,一定要友善對待左無舟了。

  當即,冷汗直冒,拔腿就跑。

  長空宗數十武宗的臉霎時就綠了,毫無儀態的縱身飛入天空,聲聲怒罵在心中:「這個狂人,瘋子!真不愧了他殺神之號。」

  感知到這洪流梭的氣息,群雄無不大駭:「這是何人煉製的符,竟有如此強大的氣息。」

  須知,縱是真聖符寶之間,亦有威能大小之分小的,能傷武宗。卻未必能殺武宗。大的,就好比眼前這一道洪流梭,卻正正能滅殺

  宗。

  這洪流梭其實乃是當年古君臨應付大敵之時,所研究煉製,其時修為見識都已是瀕臨超聖級了。那時的古君臨,簡直就已是強大無比的存在了,所製出來的洪流梭和鎖金梭。絕對是最頂級的真聖符寶。

  當日左無舟將鎖金梭施展在銳金法魂天,其實堪稱天大浪費了。取能滅殺武宗的真聖符,去轟武御和武帝,那不是奢侈是什麼。

  「不好!你二哥要麻煩了夜叉陳述事實。

  無夕已被二哥的狂野震驚了。卻才是滿心崇拜二哥。

  在洪流梭被取出來的那一霎。事情被複雜化了。如此執意要殺一名武宗,確是以下犯上,在這尊師重道的世界裡。又以洪流梭**裸的威脅長空宗,長空顏面何在。

  左無舟若是拿不出理由,和長空宗反目成仇就是必然了。

  夜叉不知左無舟心存考較長空宗之意,因此沒有道來真相。左無舟執著欲殺柯武宗,大半是為無夕。又有小半乃是為了長空。

  但他自認有責任替左無舟拾遺補缺。掃除一切麻煩和障礙。

  聶朝舜鐵青著臉,竟是少數未逃竄的人之一,身處在洪流梭的威脅範圍,卻絲毫不怕。反是怒聲咆哮:「全都給我下來,將左無舟拿下。不計生死。」

  夜叉心思一動,帶著無夕搖身一動,鬼魅般的飄在虎日噴火的聶朝野身前:「聶宗主,我有一言,正是關於這柯武宗。」

  聶朝野冷冷怒光掃來,夜叉輕聲傳音娓娓道來。聶朝野臉色漸青。冷芒大耀,望去似要判斷真假:「你所說,屬實?」

  「聶宗主明鑒,左無舟和我來此不過四隻,想編造,怕也不知從何編起。」夜叉冷笑。

  聶朝野心思數動,看往死活不肯退去的聶問,心中一動:「聶問,你有多信左無舟」。

  「姿,我在這裡,就是信他。」是的,聶問遲遲不逃,就是最大的信任了。他信任左無舟。絕計不會將洪流梭扔下來。

  「好!」聶朝野何等鐵腕人物。一言即出,頓是揮退所有疑慮,毅然果決,朗聲一嘯:「我乃聶朝野,以宗主身份下令,撤消對左無舟的追殺。」

  語音微頓,壓住怒火,再嘯動天:「武宗以上,全力租截柯俊武

  聶朝野一言出,長空宗上下皆是嘩然騷動。

  有洪流梭的威脅,長空上下幾是悉數將左無舟當做生死大敵了。聶朝野卻在這一時,忽攸掉轉槍口,竟自對準了柯武宗,實是不可思議的命令。

  縱有許許多多的人對此令極是不解,乃至不滿。可聶朝野甚至擺出宗主身份,下此命令,再是心懷不滿,也惟有遵從。

  連蓋天王都顏色大變,飛身過來,沉聲:「朝野,你想做何解釋

  聶朝野神色大定:「師父,先過去再說,事關重大,莫要被柯武俊逃走。」

  蓋天王總是信賴這個徒弟的,當即再無他念,匆匆追趕而去。心中。卻甚是擔憂:「憑他一個武御。怎生截得住一名武宗!」

  洪流梭乍現之時,柯武宗幾

  一邊逃,一邊始是記起聶問和龐記多年前的匯報。銳金法魂天之事。乃是只有極少數人知曉的機密。奈何,柯武宗正是知情者之一。

  愈是知曉,愈是想起,就愈是恐慌難言:「當年在銳金法魂天。這狂人敢是一梭轟殺半城的魂修士。這狂人施展起來,卻是哪裡有什麼顧忌了。」

  頻頻回首,但見左無舟不緊不慢的追蹤而來。柯武宗心灰若死,愈想愈是震怒:「他,他這人好生無理。我既沒得罪於他。他怎的就非要下殺手。

  這卻是懂了,柯一生那般性情,可不正是柯武宗言傳身教的。柯武宗卻是忘了之前對左無舟三人強烈無比的殺機了。卻也忘了暗中立誓必除左無舟的想法。只將那滿腔恐懼化做怨毒,悉數傾灑往左無舟。

  柯武宗以堂堂武宗之修為,竟被左無舟一名新突破的武御追得抱頭鼠竄,聞風喪膽。若傳將出去,自成笑柄之餘,徒壯左無舟的聲勢。

  明波如刀,銳不可當。凶光乍現,那濃濃血色,乃至令天地換上血顏。

  「逃,我看你還能往何處逃。」左無舟神情森然,恰似古井不波,一顆殺心凶心躍然沸動。縱是殺心再烈,仍有靈台清明:「我與武宗相差極大,此人必修煉得一身獨門魄。待我追上,絕計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放鬆。當以獅子博兔之法,一擊而竟全功。」

  實是難知這柯武宗有何裝備,有何魄。如是者。左無舟擇其法,醞釀雷霆奪命一擊,當為唯一之法。

  否則,一擊而不死,武宗一旦反撲,左無舟未必就能抵擋得住。

  「姑且不論修為還是裝備,我恐怕都是不及。唯一之法,當是天王膽左無舟反覆思量:「當不惜暴露天王膽,也務必取下此人首級

  「縱是暴露,便又如何。」雜念叢生,一時被悉數排遣清理,豪情頓作滿懷:「但有意欲奪寶者,我但管來一個殺一個便是。」

  「來了真魂天四隻,一直韜光養晦。潛心修煉。正愁這等安樂日子消磨我鬥志,如此,來的奪寶者。愈多。反到愈合我意。屆時,自管痛痛快快的大戰,在戰中求生死。在戰中求經驗,在戰中求磨礪。豈不快哉。」

  過得這四隻沒有戰鬥的日子。委實乏味之極。左無舟早已心之嚮往。此時想來,卻油然大誕惡窮戰意。但求痛快,就是迎戰天下又何妨。

  如斯思量到快意之時,竟自不由的一腔漏*點豪蕩,引頸激嘯,方洩四隻鬱鬱之情。

  戰意一起,就再難揮退了。

  此念聚於心底,愈來愈是膨脹,以至全心滾燙。殺意與戰意混在一道,實是難分難解。

  四隻了,不,應當是十年了。十年沒有戰鬥過了。

  自從打遍法魂天無敵手以來。就再沒有戰鬥過。在法魂天已是無敵,無人敢再跟他這位殺神交手。在真魂天,他卻是一直在潛心修煉。

  左無舟那一直專注修煉的心。終是砰然躍動,被戰志催動,竟自身法都不自覺的快了許多。

  週身滾燙無比,儼然被熊熊戰意所炙烤,若身旁有人,甚至可輕易感受左無舟週身熱浪侵襲的滋味。

  戰意催心,每一寸骨髓都似乎在釋放著無窮的渴望,左無舟雙眼流淌狂熱:「想戰,索性就戰!」

  至此,再無一絲猶豫。毫不遲疑的催動「火雷翼」瞬爆之餘略做控制,儼然化身熊熊烈火的左無舟。化做一道氣虹貫破蒼穹。速度激爆。眨眼竟是已追上這柯武宗!

  飢渴了十年之久的身手,終於煥發出來。

  惡虎般的咆哮,恰恰似極了虎嘯讓林般的威煞:「把命給我留下來!」

  柯武宗正正感知到長空宗師兄弟的氣息油然爆來,頓是心中一喜。

  恰在這一時,左無舟的氣息激爆而至,柯武宗大駭:「這人修煉的是什麼速魄,竟是如此之快,實屬罕見。」

  正是武帝級的「火雷翼。」連古君臨都尤為珍重的魄,豈是一般。左無舟一直缺乏對比。尚且不覺。其實「火雷翼」可長途增速,也可短途瞬爆,功效實是驚人,爆速之快,連武宗都為之驚悚,足見其威。

  戰意撲面而來,幾是令人窒息。

  柯武宗瞬時就心驚不已:「這人的戰鬥**好生強烈,好生可怕!」

  聳下顧不得尾隨而來的左無舟。信手施展一拳,凝住神威,幾是催爆萬物的轟往後邊。一邊迎身往長空宗趕來的師兄弟處飛去,大喜:「你們怎麼來了」。

  遙隔數百米,長空宗的武宗們零零落落的各踞一角,心有疑慮,卻遙空一揮:「宗主有令,攔截柯武俊,止步就擒,否則殺瘧赦。」

  柯武宗臉色一變。心神大憾:「你們怎麼了,宗主為何下此令!」

  聶朝野冷冷的語音自遠而近:「你心知肚明,束手就擒,交代一切。或是還可留得一命。」

  柯武宗心中波濤四起,驚慌恐懼。色厲內接:「聶宗主,你胡說什麼!」

  地獄鬼嘯之音,就在身後響起,森然低沉:「留下首級來!」

  柯武宗色變,厲嘯:「你區區一個武御」

  一霎時,柯武宗瘋紅色變,長空武宗武聖大恐,呆滯。

  天王膽所凝之刀,瞬時斬破天地,卻也斬

  好生可怕的一刀,一言概之。正是那一刀的凶悍。刀身燃起烈火。氣焰沖天,左無舟週身正是那等決然的凶悍,一語狂嘯:「火溶金,我看你怎麼跟我打!」

  烈火銷金,柯武宗正是金魂。信手一動。那火勢凶烈無比。竟如將天與地都燃將起來,竟是將天邊的雲彩都染成了暗紅色。

  「七殺拳」化做刀法,天王膽實是比十盡刀的品階要高多了,克自徐徐燃出了熾烈的火光。光耀九天。

  爆裂激回,柯武宗狂噴灑鮮血,從半空墜落大地,轟然塵煙飛揚。這好生凶悍狂猛的一刀,恰恰猶如億萬斤之力,從天墜斬下來。

  這一刀,令長空之人竟自動容失色:「好強大的器寶,難道是聖器!」

  「噗!」柯武宗一口鮮血嘔將出來,竟是週身泛痛。

  「哈哈哈!痛快!」左無舟滿腔戰意漏*點翱翔,痛快狂笑一語:「火起!再來過!」

  火起!天王膽起初泛著鮮紅的火光,火艷如血。被左無舟自動轉化魂力,其狀如惡虎的催動,魂力流淌,竟自在刀身上終是淌出了沖天火光。

  不過眨眼,天王膽所凝之刀。竟然真的燃燒起來。

  連蓋天王在內的長空強者,無不呆若木雞,震驚不已:「竟然是真聖器!」

  武御的獨門標誌,正是雙臂的光澤。武宗的獨門標記之一。卻是全身皆能煥發光澤。而武聖的標誌。卻是可將魂力各自凝為金木水火土的形態。

  能將武御的魂力逼燃成火焰。那絕對只有聖器才能做到!

  看著那把燃燒的,古怪的刀。長空強者目瞪口呆,震撼絕倫。

  左無舟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七殺」看似拳法,其實,當是「七殺」之道。

  「七殺」者,乃七者皆可殺之意,此為「七殺」之道。

  六殺者,乃殺冒犯者。

  煞氣狂飆,戰意與殺心凌駕雲端,端的是驚悚可怕。左無舟搖身而下,沿途速度之快,竟自演出一道火紅的光華,如火神下凡,又如戰神再世!

  一刀而下,氣息席捲天地,吞食讓河。正是那等能翻江倒海,能頂天立地的絕強威能。

  五行之光交替,煥發前所未有的爆裂。

  細細觀來,此情此景,端的是石破天驚。

  但見左無舟迅疾如火,氣吞萬里如惡虎的狂掠而下。一刀斬下,直教星落雲散。

  柯武宗眼中充滿驚懼和不敢置信,淒聲狂呼,一招戰技對轟。

  左無舟狂噴鮮血,倒身狂捲。這一刀卻是實實在在的斬將下去!

  正見柯武宗胸膛生生被這刀遙空斬中,身子頓弓如蝦子,身不由己的折腰深陷大地!一時,大地儼然湖水漣漪翻騰不休。

  怎生可能,一名武御,尚且是新突破的武御,怎生有如此可怕的修為,如此可怕的實力。

  長空強者目瞪口呆看往那一柄怪異的真聖器,縱是有真聖器,以柯武宗的實力,也絕不該被打得如此淒涼。

  他們卻是錯了,正是左無舟比之柯武宗相差太大。否則。憑「七殺」特點,怎可能止於一擊,怎可能有停頓。須知。「七殺」慣來就是一旦發動,就是綿綿狂雷不絕。不死不歸的戰法。

  蓋天王神情凝重,始是在震撼中回過神來,一言傾出:「左武御,不要殺他,留活口。」

  左無舟森森一眼。竟教蓋天王感應到猶如野獸兇猛的氣息。

  左無舟搖擺天王膽,瞬間,天王膽中的三七二十一枚細珠,悉數散吐!在意念和魂力的催動下,粒粒飛離三枚主膽,在左無舟的手心自然結成環狀。

  蓋天王等長空強者卻是看不懂了:「這是什麼?這真聖器,還有這等待殊之處?」

  不得不承認,柯武宗的修為實在非同小可。饒是連受兩擊,仍然不過是受了一些傷而已。是時,宛如幻光,氣急敗壞,狂怒無比的躍出土來,瘋狂厲嘯:「我跟你拼了!」

  「你以為我殺不了你!」左無舟一語低沉如虎咆,如怒鯨級水,振臂狂嘯,嘯動九天,卻正正將那滿腔戰意揮灑出來。

  魂力忽攸激盪起來,瞬時間,三七二十一枚天王子膽,化做一道道流光,竟自將這柯武宗困在其中。

  柯武宗行將山窮水盡,發狂厲呼:「你不過是武御,想殺我,取出你的真聖符來,我等玉石俱焚罷了。否則。想殺我,你再修煉一耳年。」

  左無舟森森眼波徐徐一動,一言森烈:「縱是諸天庇估,今日我必為我妹妹除此人,消此恨。」

  一聲激嘯,好不快意,好不慘烈。好不凶戾:「誰敢阻我!」

  誰敢阻他!君子一怒,當血濺五步。殺神一怒,當血橫天幕。

  霎時間,天崩地裂,二十一枚子膽激爆。陰陽五行之爆,何其恐怖。這一混雜爆將起來,氣息之強悍。

  瞬時,就儼然一個泛著五光十色的小太陽。身在其中的柯武宗,連嘶喊的時間都沒有,二十一枚子膽所爆之威,頓是連人帶土地撕成了

  灰。

  一朵璀璨絕世的麾菇雲徐徐升空。

  端的是石破天驚,端的是驚天動地!正是湧以傾城之怒,卷以天地

  。

  斜陽西掛,參如爐。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4
第267章 五行之奧,息事

蘑菇雲璀璨煥世。

  以蓋天王為首的長空強者,無不灰頭土臉,狼狽不堪。心神大憾,悉數望去,但見那一處,哪裡還有柯武宗。

  那一處,方圓十丈,悉數毀亡。卻是那般的渭零殘敗。直教人暗中心生寒意。

  陰陽五行,七大屬性混合的發動,何其可怕。恰恰是將此地,真真夷為平地了,化做飛灰。

  漫說武宗,就是蓋天王都怕是難免要吃一些虧。陰陽五行之七大屬性,天地奧妙皆在這七大屬性當中。如此混雜爆裂,豈可等同於尋常。

  連蓋天王在內,臉色一沉又是青白一霎,遍體生寒,汗毛都炸立:「真聖之威,此威當真堪比真聖符寶!」

  「這左無舟,當真是狂人瘋子。竟絕無顧忌的就這麼施展了。」長空強者無不心寒,真聖符寶,長空宗也有,可那玩意從來是當做核武器,威懾力大於實際效用。

  天下,更有何人敢於如此施放。更有何人如此奢侈,不計後果的施放。

  蓋天王為首的長空強者,卻也拿捏不準,先前之威到底是聖器之威。還是真聖符之威。心下一邊是嘀咕,一邊是暗暗生出警慢,卻又暗有一些喜色。

  畢因,左無舟這心狠手辣的凶悍之徒,正乃長空宗之人。但教左無舟是長空之人,姑且不論有何寶在身。那都是長空之福,別宗之禍。

  心繫長空的強者,悉數流露一些些的暗喜,卻又沉聲:「左無舟呢。」

  一言盡,長空強者驟是感應到風雲動,龍虎聚,天地靈氣悉數聚往一處。眾人失色大駭:「感悟?!」

  正正有人仰天長歎,正有道不盡的喘噓和感慨:「如今,我卻才有些懂了,為何他能在十年,就成為武御。」

  長空強者哭笑不得,皆是深冉為然。剛剛是死裡翻生一回,左無舟卻又感悟了。這等無處不在的感悟,時時復刻迸發的感悟,豈不教人修為突飛猛進!

  「原來,是這等滋味,這等感覺。」

  躺在土堆中,左無舟胸膛和嘴角被染得通紅,眼中墨色大盛,深邃的儼然暗藏天地奧妙。感悟隨心。卻亦乃自然之悟,悟天地奧妙,悟「我」如是,實是難描之。

  沉溺在獨有心境中,思緒猶如被放大了十倍百倍,更真切更敏捷更聰慧。細緻感知,細心沉澱,正是一番難言其中滋味的感悟。

  「爾今,我才是樓了。

  何為真正的轉化。」左無舟滿心歡喜,兩耳不聞天下事,就猶如處身在一個獨一無二的所在,細緻的體驗每一份滋味。

  真正的魂力轉化,而非法魂天武君的那種似是而非的魂力轉化。聳年他的設想,正是對的。不過。當年固是設想出來了。奈何是一直修為不夠,是以無法完成真正的轉化。

  至今,成了武御,方才是真正的洞悉。

  三枚天王膽正在掌中,一點一滴的隨心凝動。憑仗天王膽的品階。成功逼凝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火交替誕出。

  「當日在銳金界景華宗感悟。悟的五行合一的「七殺拳」我方才隱約感到,這天下五行原為相異也相通。水可以用火的存在方式躍然,各系皆可如此。」

  左無舟歡喜得欲要炸了:「原來。這等相通相異的道理,卻也正應了天下五行。巧是應了相生相剋相滋養三大五行之性。」

  「看似五行不一,其實在陰陽兩儀之下,可不正是五行合一的道理。」

  「五行不一。五行合一。」左無舟眼波中滿是喜色:「妙,實在大妙。」

  在天王膽的幫助下,竟將魂力凝出實體。

  蔚波輕悠的水魂力,卻儼然綠色流淌的火苗,撲騰撲騰的燃燒。此景,安是奧妙無窮。

  燦耀的金魂力,原該是凝為固體狀。卻也儼然如火苗一樣燃燒撲騰。

  左無舟沉溺其中,信手而動。魂力自然交替。其他四系,輪流自行凝為火苗燃燒。卻見其他四系。重又凝成了蔚波蕩漾之狀。

  一動再動,但見五行魂竟輪流交替,以絕然不可能的形式凝成各系

  點。

  拍手揚掌再擺,五朵色彩不一的五行火苗燃燒,重動,五朵火苗隨即化作青木,再作流水,再做厚土,再做銳金。左無舟喜極大笑:「不錯,此乃五行不一。」

  信手一拈,但見五點涇渭分明的五系實體魂力,重又混凝在一道。這五系實體魂力,竟凝在一道,儼然流水潺潺,似混將在一道,又似彼此各自界限分明。

  五行魂力,就恰恰似玩具一樣,被沉溺在感悟中的左無舟拿來嬉戲。

  蓋天王等趕來的時節,正觀得此幕。頓有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之感,半是呻吟半是抒情:「竟還有此魂力轉化之法?」

  聶朝野凝住半晌,那五行的色彩分明在他的眼中映躍,沉舊高!「其中奧妙。並不小是瑰力轉化六」兒※

  蓋天王等頜首暗動,沉住心來順應感悟。一邊且是搭感悟的順風車,一邊是暗暗震驚。

  魂力轉化之法,大抵武御都能做到。但,眾人何等修為,略沾左無舟的感悟,又真切眼觀得。自是一眼看穿,左無舟感悟的此法,果真不止是魂力轉化,還有更多的五行奧妙在其中。

  最令長空強者暗中呆滯的是,左無舟的魂力轉化之法,竟是大為不同,儼然是一個全新的法子。

  左無舟感悟之法,正是當年武君時設想的魂力轉化之法。此法,乃出自「五行天地」沒有五行魂。沒有搭建出「五行天地」循環,就是悟得,也斷然施展不出來。

  縱眼天下,左無舟許是獨一無二的五行魂修煉者,此法,卻只適

  意欲融合五行之時,魂力砰的一聲爆裂,左無舟灰頭土臉的從感悟之境中躍將出來。

  一邊起身,一邊是思忖:「看來,五行合一尚差一線感悟,卻不知怎生方能五行溶為一。」

  想來,又是喜悅不已:「此番感倍,實蘊涵無限天地奧妙,我往後倒是需要潛心下來,好好思量並消化今此感悟所得。」

  這等五行之感悟,其實暗含天的至理,許許多多的修煉奧妙皆在其中。實在一言難盡,實非一時半會就能消化的。

  一躍起來,但見長空強者皆是震驚茫然的看來,左無舟眼波斂動,雙足一收,半招「翻天印」起手式已架起!

  觀得這二十多名長空強者,左無舟暗暗心悸之餘,只道不妙,斂神欲迎敵。早已是瞬時斂神,一旦不妙。隨時可取出天王譜和洪流梭。

  純粹戰鬥本能的反射,頓教長空強者悉數色變,急是大呼:「且慢,我等並無敵意!」

  左無舟略做感知,方才是安心。這群強者方才是暗暗擦著冷汗,縱是誰,也絕是不想品嚐柯武宗被轟成飛灰的滋味。

  長空強者皆是有許多心思在心,一言難盡。見眾人神色各異,聶朝野心中長歎,淡定一言:「各位。此事我知曉,先返回再向諸位做解釋。」

  一邊往回飛去,一邊聶朝野思緒起伏,甚是為難。

  柯武宗已成飛灰,連率一逼問口供的機會都沒了。左無舟無法證實一切,那名潛伏者絕非一時半時能挖掘出來的。

  如是,獨有再個選擇,一是徹底無保留的信了左無舟,一就是不信。憑左無舟今日做下的許多,那就必然是反目結局。

  信,或,不信。

  「夜叉所言不錯,他們來長空不過四隻,怎能知曉我長空這許多舊事。莫說其他,但說柯武俊與我在宗主之位的秘事,就絕非他們所能知曉。」聶朝野思來想去。悟得通透:「是。他們的可信度極高。」

  憑感情上,聶朝野自然比較信賴兒子的朋友,也渴望左無舟逗留在長空宗。聶朝野也委實不愧是宗主。竟能按下那些並不理智的情緒,理性的分析。

  末了,才是認為夜叉所言較為可靠。

  聶朝野舒鬆一口氣:「左無舟性烈,夜叉所言既是可靠。我就包攬下來,做得周全一些,總歸教人無話可說。」

  拖後一些,聶朝野垂首傳音:「等一下,你不必多言,我來解釋。

  左無舟詫異。

  返回之時,長空的大震動大騷亂,已然是平息。

  等得這一群長空強者帶著左無舟返回,召集武宗以上趕至宗殿。長空上萬弟子雲集在廣場,等待宗殿的消息。

  各色議論紛紛不絕,當是以突兀成為武御,一戰耀動長空的左無舟為話題人物。有羨慕的。有嫉妒的,有憤恨的,自然也有崇拜的。等等不一而同。

  半晌過去,緊閉的宗殿大門吱的打開來,一聲肅然悠揚:「聶問,夜叉,進殿。」

  等聶問和夜叉趕入大殿,首先可見的,正是那宗殿正對大門處。那無數長空先輩的牌位。

  宗殿可宗之臉面,其實是極其恢似的建築。長空武宗和武聖。除去閉關者。悉數雲集在此,各自神色冷峻。

  得知柯武宗結果。無數目光看來。暗含震驚等等。左無舟一言不發。神色都未曾有一絲變化,卻好像這一切儼然與他無關。

  只凝目光觀住那擺在宗殿靈牌之前的護宗聖器,暗暗思忖需要幾枚洪流梭,方能破一個護山聖器!

  「卓一宗,遙生宗。」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冷然。

  本著既是信了,那當信得徹底。大包大攬,做得漂亮一些。非但是給左無舟好印象,也是給長空一個說法。

  返回宗殿,左無舟就一言不發。由聶朝野娓娓道來,且作整件事的首尾。

  夜叉當時就已將昨夜左無舟所見,悉數向聶朝野道來。是以,聶朝野是長空宗唯一掌握全局之人,解釋起來並無多少破綻。

  想到長空尚有一名武宗是潛伏者。聶朝野略做改換與調整並未將潛伏者之事道來。反是將左無舟探得消息的時間和場地略做改變,方才是以改動過的版本道來。

  一言概之,聶朝野將此事包攬上身。聲稱乃是左無舟前些日子裡,探得柯武宗乃是長空宗背叛者之事。然後,

  聶朝野說到此處,情知此言極可能打草驚蛇,目光正正觀察著每一位武宗的神色變化,希翼那位潛伏者自暴出來。奈何,暫是一無所來

  如是,聶朝野繼續道來。半是包攬。「自承」是他命令左無舟逼迫柯武俊,意欲逼迫其現形。一半口口聲聲大讚左無舟為長空宗著想,一時情緒難奈方才走動手殺人。

  總歸,在聶朝野的包攬下,左無舟惹出天大事端的做法,半是熱心長空宗的鹵莽所為,半是有聶朝野下令。

  如此一來,長空宗確是難尋得左無舟的大錯漏。

  宗殿一時沉默,三大武聖沉住氣,一言不發。

  數十武宗,各懷一番心思,有暗笑的,有釋然的,有相信的,也有不屑的,林林總總。心思難測。

  聶朝野這一番解釋,其實倉促之下大破綻沒有小破綻不少。各武宗武聖大多都看得出,暗笑:「聶朝野倒也回護這左無舟,這等犧牲都肯做出來。」

  聶朝野為人性子,數十武宗再清楚不過,說柯武宗是叛徒,那就九成九是。關於這一點,倒是無人懷疑。

  除了少數專注修煉二不通人情不懂交集,用現代說法,即是情商較低的武宗以外。其他武宗皆是能看出,聶朝野這一番解釋,恐怕大抵屬實,除了時間順序上故意顛到了。

  半真半假的摻入聶朝野已知情這件其實不存在的事,再將左無舟發難等事的時間略做顛到,其實左無舟的麻煩就已縮到最小了。

  末了,聶朝野卻也沒怎麼便宜左無舟,橫眉暗動:「左無舟,你此番雖是心繫本宗,卻也行事鹵莽。再者,貿然殺了柯武俊和柯一生等人,卻也冒失了。」

  「本宗主懲戒你二事,上交你自創的「翻天印」以及在下一次的魂天大會為本宗取一個好成績回來。」

  左無舟頜首,感念此情!

  宗會結束,蓋天王:大武聖眼中精芒微耀。傳音:「聶朝野,你小子搞什麼鬼。」

  三大武聖豈有看不出其中貓膩的道理,妾朝野不動聲色,悄然請三大武聖入內殿。這般,為保密,才是徐徐傳音。將真相源源本本道來:「師父,師叔,事關重大口我細心思量,左無舟並未犯大錯,只是性情太烈,才有這些事端。」

  「左無舟既再大過,本宗當全力保住這位生平僅見的天才。」聶朝野一頓,苦笑:「否則,以他性子之烈,本宗若有一絲猶豫,怕是種下不和。」

  蓋天王三人臉色微變,長歎:「你這麼處置,到是最好的法子了。」

  眼波徒然銳利:「那潛伏者。到底是誰,是誰派來的。朝野,此事你當擔起來,調查明白。」

  數十武宗,並未離去,反倒是好奇的觀看左無舟。正是想,那卓絕的天才到底是有何等過人之處。

  其實,但聞得柯武宗乃是被左無舟所殺,數十武宗但是心繫長空者。無不暗讚聶朝野的處置方法。

  且不論左無舟是三十八歲的武御,這一點已然是驚世絕倫了。

  但憑左無舟有一枚真聖符寶。一件聖器真聖器寶的簡稱,能擊斃武宗這一點,就已然是值得了。

  須知,但憑這兩項寶物,左無攻擊殺柯武宗,在裝備的配合下,實力已然不輸武宗多少了。

  如此一名新突破的武御,實力竟已相當武宗。憑此,也足矣。

  怎生看,聶朝野大包大攬,當是最佳選擇。當然。此前提當是建立在柯武宗果真是背叛者的前提下。否則,憑左無舟今日之作為,長空未必就能容得下他。

  觀得一時,終是有人心生好奇。輕言:「左武御,能否將你的聖器借與我觀賞一二。」

  左無舟眼波不動:「不借。」

  這位武宗頓尷尬不已,聶問急忙打圓場:「無舟,借我著看如何。」

  左無舟想也不想。將三枚天王膽拋給聶問。就好像這不是聖器而是三枚水果似的,神色再是清淡不過。渾不將這當一回事。

  一時,聶問呆住,難言心中激動。餘者,無不暗暗吃驚,卻也油然暗生幾分佩服。

  許許多多的武宗各自散去,卻有其中一名武宗,返回自己的院落,暗暗磨牙不已。

  「聶朝野這一手,果真漂亮。裡子有了,面子也有了,連左無舟這超級天才也有了。」這武宗暗恨不已,聶問這一包攬,實是給了多方滿意的交代,卻也生生毀了他預想的打算。

  這武宗默思半晌,豁然冷笑:「這一年來,我們獨有昨夜與柯武俊有聯繫。看來,昨夜是被人察覺了。我恐怕也是被察覺了。只是長空宗還不知曉我是誰。接下來,聶朝野怕是要在暗中調查。」

  這武宗卻也不急,冷笑不已,想起左無舟,又熱切起來:「這左無舟實是天資卓絕,此人當盡一切之法弄到手方才是。」

  「此人凶悍,還須多多設法才是。」這武宗沉吟。忽攸目光一動。流住一絲喜色:「有了。」

  「等他將「翻天印。上交,我且暗中抄錄一份。」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5
第268章 武御級心法,誓言蓋世

數日過去。

  親自送了無夕出了山門數十里,怎的也是捨不得,無夕才是流著眼淚:「二哥,你回去吧。」

  「無夕,莫要怪二哥,二哥實力不夠,還無法保護你。」左無舟低歎一語。

  無夕奔過來,抱住二哥,一邊是流淚,一邊又是哽咽:「二哥。你很厲害。你是我見過厲害的二哥了,是無夕不好,修煉慢了,拖累你了。」

  聶等和夜叉,乃至何武宗等人皆是為這對兄妹的話語大驚失色。心想:「如果連無夕這修煉速度還慢,那大約也是與左無舟這妖孽相比較吧。」

  「好了小妹,乖。」左無舟傳音:小妹。記住,在天君宗並不是一定安全,你須時刻注意。若天君宗有加害,或挾持你之意,你當取出儲物袋中。我為你準備的寶物,即時逃掉。」

  無夕慎重點頭:「二哥,我知道,你說的,我一定會記住,絕不會忘。」

  夜叉暗暗好笑,這些日子,左無舟將這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反覆跟無夕說了八百多遍。如此囉嗦和瑣碎,卻是生平首次得見。這,卻也正是一個做兄長心中的擔憂和關懷。

  「乖乖的,好好修煉多磨礪心志,往後須記住二哥所說,該殺者。當毫不猶豫的殺之,絕不可留後患。總歸一言,殺敵要果斷。」左無舟渾是不覺,身為一個兄長,卻教妹妹這些東西,實是怪異。

  無夕滿是晶瑩眼淚:「二哥。我一定會好好修煉,盡快修成武御,到時就來幫你殺敵。」

  「如此,最好了。無夕也是大人了。」左無舟想笑。卻怎也笑不出來。

  轉臉望去,左無舟言語輕柔許多:「何武宗,無夕這一路,就仰權你了。如有任何人欺我妹子,請你務必告知我,我絕不饒對方。」

  「一定一定。」何武宗暗暗不滿。卻無奈受之。左無舟此言,何嘗不是在警告他。偏生。左無舟還有這等實力。

  「替我轉告君忘一言。」左無舟淡然:「無夕是交託給她了。我絕計不想知曉無夕被欺負或有半分差池。」

  無乒終於還是走了。

  左無舟目送無夕一行人消失在地平線,心情複雜之極。久久不動。儼然雕塑。

  聶問輕言安慰:「無舟,你卻也不略平白擔憂。天君宗派武宗前來迎接無夕。足見對無夕的重視。又有君忘照拂,當是無事。」

  一時,聶問和夜叉恍是聞得一聲輕幽之歎,又恍是沒有。

  左無舟終是回身來,眼眶中的淚兒。早已風乾。卻是無人知曉,他與小妹分離的痛苦,他與親人分離的煎熬。有苦自知,有痛不宣。此乃無舟爾。

  「我這個做兄長的,甚是無用。」左無舟冷然:「我送無夕前往天君宗,一者是有助無夕修煉。二者乃是我無實力保護無夕。做兄長。卻不能保護妹妹,這兄長其實無用。」

  「如果我實力夠,便是武聖,也絕不能教我失去照顧小妹的機會。」左無舟一言鏗鏘,卻恰恰是內心的獨白:「我當愈是奮力修煉。以求無夕早日回來我這個做哥哥的,能照料她,方才是我的心願。

  夜叉和聶問目瞪口呆,互看一眼:「都是武御了,還覺實力不足。這人,心思果真偏激,果真是一心魂道。追求無極限。」

  許許多多的真魂天魂修士,怕是一生的最高目標就是武御了。可左無舟卻對武御仍感極大不滿,這等從來不安現狀的追求之力,卻正是不斷突破的動力之一。

  往後,絕不教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將親人從身邊分離乃至奪走。

  此乃誓言蓋世之雄。

  聶朝野的處置之法,甚妙,將左無舟描述為一心為長空,卻性烈一些。結果莽撞的人。武宗被安撫,武御及以下也被安撫下去。

  一言概之,當日之事雖仍然是話題之一。卻已正在逐漸淡去。

  送走小妹,左無舟取住親筆錄下的「翻天印」送往聶朝野手中。

  長空宗顯然是早在等待了,連蓋天王也在,一觀這「翻天印」頓皺眉不已:「這一戰技,網猛則已。奈何能學會學精著,恐怕為數不多。要練此戰技。還需金土火三系。更為苛玄。」

  「翻天印」之威。當日許多人看得真切。此威。實是當世罕見之網猛戰技。恰恰是長空宗的風格。可惜,正如蓋天王所言,此戰技要求太苛刻,難練,更難精。

  且不論「翻天印」若何,長空宗仍是收錄下來。

  左無舟並不在意「翻天印」交給長空宗,他從來都不是靠一個戰技橫行天下。再說,此戰技乃是他的自創,旁人再怎麼練,也絕不可能超過他。

  蓋天王甚是欣賞,聶朝野低語:「左無舟,跟我來,取武御心法與你。」

  沿途去了藏經院。

  通過一名武聖,再通過數道防禦。方才是入得這藏經院的核心之處。

  入得此密室,左無舟一眼看去,頓暗暗心驚不已:「十

  不大的密室中,正有書架擺設。各有數個大字,分別是「煉魂心法戰技煉符法煉器法」等等。竟有成千上萬冊之多。

  聶朝野將「真魂戰技」置入「戰技」書架上,頜首:「左無舟,過數日,本宗就為你舉辦入內門儀式。你修煉的乃是五行魂,當取極品心法。」

  「極品心法?」左無舟暗吃一驚,他只知心法分上中下三品,首次知曉,尚且有極品之分。

  蓋天王大笑:「這極品心法。當是極品天資之人,或是極忠本宗之弟子修煉。」

  所謂極品,比之上品,尤自耍優勝一籌。每往上一品階的心法,往往可節省半成的修煉時間。莫要小看這半成,動輒需要幾百年的魂,修士,那半成。往往就是關鍵。

  真魂天比法魂天優勝之處,實是多方位的,絕非一點半點。

  門下弟子所得心法之優劣。從來只有兩個考量,一是天資,一是忠誠。

  絕大多數弟子所得之心法,皆是中下品。上品心法,主要只給天才弟子或極忠誠的弟子。至於極品心法。幾乎從來不宣示於人。

  此等做法,實是為保證心法絕不外洩,確保宗派競爭力。非但長空宗,各宗派皆是如此做的。

  聶朝野淡淡一言,將挑選的五行心法擺在桌上:「你可取一本,在密室之外的密室閱讀,讀完即送回,每次只可取一本。只許記在心中。不許抄錄,事後絕不許將心法錄出,或傳與他人。」

  左無舟豁然,思量:「難怪以往所殺之武帝和武御,身上從來都並無心法。原來,各大宗派皆是如此,只許記在心中。不許錄成文字,不許私傳。」

  虧得是當日決意拜入長空宗,否則他成武御的日子,怕是要往後延退許久。屆時,要取武御心法,除非血洗一宗,否則幾乎無可能得到。

  聶朝野淡淡:「想不想學戰技?」

  「多謝聶叔父,不必了。」左無舟眼波一動:「陰陽魂心法可有?」

  聶朝野甚是欣慰,一笑:「自己尋就走了。」

  一言出,聶朝野方曉不對,凝重:「你莫非還想定陰陽魂?」

  「問冉而已。」左無舟淡然。

  一枚珠子在天花殉放光明。

  左無舟沉溺在心法中,半晌。一口長氣吐將出來,神色變幻,思忖:「原來如此,原來在武御這一階,還需如此修煉。」

  心法較薄的冊子,品階愈高,心法愈是複雜。這武御級心法,比起武尊心法。不論字數還是釋文都要多了十倍有餘。這一番苦背兼之苦讀,尚且要理解,也甚是不易。

  糧合以顧壘的總綱及鍾子魚的記憶。左無舟很快就悟通了武御級

  。

  起身來活絡筋骨,左無舟面無表情,思緒紛紛:「顧奎前輩之所以強調魄的作用,提及每個魂天的三階。乃是魂、魄,意的修煉。果真如此。」

  魄在戰鬥中的效應姑且不提,單在修煉當中,就是必須的。因為修煉武御的過程,正是將假魄練成真魄的過程。一旦修成,就再也難容假魂假魄的存在了。

  「所謂真魂天,想必,正是將假魂假魄,真正溶為真魂真魄的修煉。」左無舟百感泛漾,一時重又想起鍾子魚那個愕天獨厚的世界,豁然大悟:「溶假魂假魄為真魂真魄。即是我等成為了真正的「完美之人

  「不同之處,一個乃是先天所生。一個乃是後天所練就。皆是一般無二。」

  一旦修成真魂真魄,即等於是渾然天成,自然一體,自然而然的排斥假魂假魄,絕難再容得下假魂假魄了。

  欲要突破為武宗,就必須要將所修煉的魄,也修煉成武御級。然後。才可一道突破。跟以往可以各自分離修煉不一樣,從武御到武宗。練的正是魄。

  必須將想要突破的魄,修煉成武御級,方能突破。即是說,不論魂修士願與不願,都至少要修煉一個魄。否則。是斷無可能突破的。

  也等。不論魂修士曾修煉多少只魄。在武御突破武宗這一過程,可以自行選擇放棄多少只魄。

  好比左無舟,如果欲待早一日突破為武宗。完全不必等四隻魄都武御級了再來突破,可以不管其他三隻魄,單單只練一隻魄突破就是了。但此有一個嚴重後果,一旦突破。其他三隻魄勢必難以再存活。

  左無舟暗暗動容:「這,等若是說,我必須在突破為武宗前,將七個魄竅都修煉出來。」

  「此事。苦也。」左無舟一時愕悵。他憑仗超凡的修煉速度,早已決意要把十大魂魄竅都練滿,即是七魂七魄必須全滿。

  如此一來,突破為武宗之期,必將遙遙延遲。

  左無舟是一年前默默突破為武御的,至今,他定得不過四魄,其中。只有「藏龍魄」達到了武御級所以那晚**沒被察覺。

  其他三魄不過武帝級。

  「這豈不是說,我還需定三隻魄,還須將六隻魄修煉為武御級。」左無舟一時無言:「也不知平白要多耗多少時日,方能突破為武宗了。」

  雖作如此一念,左無舟並未有放棄一二他的修煉速度,縱是修煉七魂七魄,也絕不測天才的修煉速度。

  暗暗不動聲色,心如堅鐵:「這七魂七魄,我就還練定了,就看這能練出行麼。多一隻魂多一隻魄。即是在戰鬥中。能多上一倍勝算。我怎可因一時之難,而放棄。」

  如是蓋天王和聶朝野知曉左無舟之念,怕是第一念就是悔不該。

  強如縱橫天下的蓋天王,所修煉的不過是陽魂與火魂,外加兩魄而已。如此,也曾令他雄極一時。

  這滿天下的無數魂修士,就沒有一個蠢蠢把七魂七魄修煉全滿的人。還是那句老話,那等若是自毀前程,等若是慢性自殺。

  修煉魂和魄,都是需要一樣多的時日。不過是突破時。魂要難許多。魄要容易許多的分別。畢竟。魄本身只能算做是魂修士的一種特異技能而已。

  因此,修煉魂和魄,本質上所耗的時日並無差別。尤其左右竅難修煉,所耗時日將以倍增。

  修煉十大竅**全滿,等若是七隻魂七隻魄。那就等幾是等於耗費十四名魂修士修煉的總時間,何其恐怖。當然,這筆帳自然不是這麼

  。

  大抵而言,魂修士主要乃分單魂修士和多魂修士,在魄這一點,每個人至少會修煉一到三隻魄,此乃必然。

  饒是如此,也極是恐怖了。算下來,修煉七魂七魄,至少等若是四名魂修士所耗時間的總和。算上修煉多魂多魄過程裡的一些瑣碎,其實相當五名魂修士修煉時間的總和了。

  如果七魂七魄全修,以君忘為例,達到武帝境界,也勢必至少是二百歲以後。達到武聖。那恐怕更是千年以後的事了。

  因此,就是君忘這等天資卓絕之人。也絕是不敢修煉七魂七魄。魂修士在這一點,從來是量力而為。選擇最佳搭配,而不是蠻幹狂修全滿。

  修煉七魂七魄,實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事。

  縱是平白空耗時日無限,一旦修成,那就當真是應了種因得果,付出多少,得到多少。

  若左無舟當真做成,那實力就委實太過恐怖了。在沒有魂竅臨溢之時,左無舟的實力必是達到無法想像和預期的可怕地步。

  此時的艱辛,卻正是為了往後的強大種下因果。

  長空宗尤善火土金三系,因此。只有這三系才有極品心法。水木二系,左無舟取的是上品心法。

  與顧望的金系心法略做比較,其實不相上下。

  將心法背得爛熟於心,再是悟通,集然就是暫且擺下了。如斯。左無舟再住他的武宗詫異目光下。取來陰陽魂心法。

  左右魂竅,有的修煉陰陽魂。有的則是光暗魂,有的是氣魂磁魂,生魂死魂,不一而同。

  取來這許多心法,略做對比研究。左無舟頜首,續又堅定本心,視左右魂竅為陰陽魂竅。

  左無舟是武御,自是能一觀所有武御級心法。是以,趁此機將陰陽魂心法參悟,並記熟下來。可惜。陰魂心法只限於武帝級,還是拼湊的來,並非出自一個系統,乃是下品。

  問過寸步不離自己的武宗,這武宗才說不光是長空宗如此,許多宗派都沒有系統的陰魂心法。皆因陽氣好尋,陰氣極是難尋,因此自古以來,極少有人修煉陰魂。

  左無舟暗暗皺眉。思忖:「自古以來少有人修煉陰魂?許多宗派都沒有陰魂心法?。

  頓得一頓,沉聲再問:「這總有人修煉陰魂,卻不知,哪一宗才有陰魂心法?」

  這武宗沉吟:「各宗皆不好說。魂天宗,魂天宗一定有。」

  左無舟頜首,暗暗默念這個真魂天最強大的宗派之名:「魂天宗!」

  等得將心法都陸續記下悟通。左無舟才依依不捨的出了密室。

  一邊想得通透:「武御是練魄,武宗當是練魂。如此,我當把七魂七魄都是先定滿了。」

  在法魂天就已得了陰魂,因沒有心法,至今仍是武尊級。誕起此念。頓頜首:「走了,我還需三隻魄,及一隻陽魂。」

  將此要求提出,以貢獻積分來換取。以左無舟的天資,當是長空第一關注對象了。甚至是武宗親自過來,引他前往藏魂魄之地,略做介紹:「跟我來,此處乃是較為尋常的魄,往裡往下,有另一密室,藏有頂級特殊魄。」

  在這藏魄室中,竟自密集的擺著怕是無數鎮魄石,按屬性分類各自歸成格。像

  本是興沖沖而來,一見這許許多多的魄,左無舟目瞪口呆,只得一念:「此處的魄,恐怕不下十萬隻吧?」

  入得一處密室,鎮魄石明顯少了許多,銳是如此,仍有數百枚之多。每一枚下,都壓住一張字條。

  信手指來一張,一眼看去,左無舟頓走動容!

  「石甲魄,土系,自然魄。有肉身強化之效,可肉身猶如鋼石之堅。」

  又看一枚,左無舟再一次動容:「烈影魄,火風二系,合成魄。有隱匿身形,及爆速質效。」

  又看一枚,左無舟再一次動容:「烈影魄,火風二系,合成魄。有隱匿身形,及爆速之效。」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6
第269章 聚七魂,墨如暴

數百枚鎮魄石,數百隻魄。效果不一,琳琅滿目,選不勝選,挑不勝挑。

  陰陽五行,風雲雷電,生死氣磁等等,各色屬性的魄,實是數不勝數,效果各有不同之處。

  左無舟一邊是細心查閱,一邊是潛心思量:「陰陽五行,乃七大屬性。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七大屬性?七魂七魄?」

  愈是思量,愈是心中一動,冥冥隱隱。有一絲明悟:「七大屬性,七魂七魄?怎的皆為七之數,莫非這其中另有奧妙?」

  七魂,乃五行魂及陰陽魂。卻正有七魄竅,七魄是否亦可如此?左無舟想得通透,反覆思量:「姑且不論是否如此,我且將七魄定為陰陽五行之七大屬性魄。」

  「如此,便成七大屬性之魂。七大屬性之魄。不知,將來卻能有一些什麼特異之處。」想來,油然心動:「就如此。」

  已有的四大魄,正乃各是不同屬性。

  細緻查閱,左無舟眼波數動,取了一枚效果為躲閃的魄,乃風屬性。又取了一枚合成的多屬性魄,乃是反射魄。

  略一思量,將這兩種較罕見的魄生生放下。重新選擇了三枚不同屬性的魄。

  重又去了魂室。魂室中的鎮魂石,卻不算多。不過數萬枚而已。

  饒是如此,仍有令人眼花繚亂之感。

  魄是要需求和效果來的,這魂就不必講究這許多了。但凡定魂,除去初始品階有修煉特效外,一定魂就並無其他分別了。

  是以,左無舟細心思量一番,在魂室中,自然挑了一枚上等品質的真級魂。

  是夜,左無舟沉澱心思,不疾不徐。

  「左陰右陽!」默默取出真級陽魂;駕輕就熟的將這只陽魂級入右

  。

  此番作為,並未瞞住夜叉。夜叉一邊替他護法,一邊是暗暗震驚:「他已修煉了五行魂,如今怎的還要修煉陽魂。這麼多魂,還有幾隻魄,他修煉得過來嗎。」

  夜叉糊塗半晌,長歎:「人比人。氣煞人也。旁人定一魂便已是不錯,他卻定了這五行魂和陽魂。」

  夜叉不知,陰魂早已在左無舟的左魂竅了。好在夜叉跟了許久,總歸是漸漸適應了這等來自左無舟修煉上的壓力和打擊,自嘲:「人和怪物是不可混為一談的。」

  夜叉是怎都想不通。左無舟為何要修煉這麼多魂,這分明就是耽誤修煉。

  左右魂竅和中魂竅在修煉上一般無二,是以,左右魂竅的修煉速度,比起修煉中魂竅的多魂都要慢上一籌。

  其實就是真魂天,由於左右魂竅需要較多的時日,往往修煉這兩大魂竅的並不多。絕大多數魂修士往往修煉的。純粹是中魂竅而已。單魂也罷,多魂也罷,都比修煉左右魂竅要快一些。

  但往往資質較為過人者,常常是中魂竅搭配另一個魂竅來修煉。因為歷史上曾有無數魄修士以研究,證實中魂竅搭配另一個。魂竅,往往有奇效。

  左無舟知曉,夜叉也知曉。

  左右魂竅一直沒有定論。因此,拿左右魂竅修煉什麼的都有。但陰陽魂仍然是不變的主流,總歸是一言,左右魂竅的難修煉,不光是魂竅本身的問題,還因為修煉環境。

  左右魂竅乃是專門給特異魂的竅穴,這些特異魂,往往極難有適合修煉的環境。絕不像是五行魂這樣容易。

  魄與魂的搭配,是一門很深的學問。而其實。魂的搭配修煉,也是一門學問。蓋天王修煉陽魂和火魂。陽能壯火勢,火亦能增陽威,是以,修煉這兩魂。其實互相極具輔助效果。

  好比磁魂,搭配雷魂往往有奇效。好比氣魂搭配火魂,也有奇效。總歸一言,這其中的搭配之法,其實乃是一門學問。真魂天的魂修士但凡定魂,往往都會極為慎重的做好規劃。

  如同左無舟這樣,敢把七魂七魄都定了,都一道修煉,那實是魂,修士無法想像的。若此事傳將出去。任意一人和左無舟未開打,恐怕就要先誕幾分忌憚和寒意。

  屆時若修成,不光是修為上的狂飆,還是令魂修士為之瘋狂的魂組合。可說變化極多的魂搭配。

  天地蒼穹,皆在陰陽五行之中。

  七魂任意搭配組合,簡直就是無往不利,無所不破的恐怖利器。

  「終於完成了。」

  細細感知一番,左無舟抖擻精神,流住一絲喜色!

  七魂終於是聚首,陰陽五行之魂,終是悉數聚在魂竅當中。

  一邊既是暗自喜悅,一邊且是對未來懷有極大自信和好奇:「不知七魂,在未來會變成何等模樣,能令我的修為有多大的精進!」

  史無前例的七魂聚,實是太過恐怖。便是宣告世人,恐怕也是並無多少人敢椎信。實是太不可思議了。

  而左無舟,卻正在這一條不可思議的道路上,堅定不回首的前進。縱是道途中,風景再是美好動人,也絕不入眼入懷。

  注今。七魂七魄,惟獨只缺二魄左無舟沉住的爬:現如沸水一樣活動:「長空宗暫時已無新的東西可教給我了,我該出去闖蕩了。

  「浮雲寄,希望擅長合成魄的浮雲宗,能帶給我莫大驚喜左無舟漾住一絲喜色。一絲期盼和希望。

  夜叉感應不到左無舟的喜悅。

  練了一通「七殺拳」渾身大汗淋漓之時,夜叉終是忍不住問了那埋在心頭多天的疑問:「你到底是何時成為武御的

  四隻前來真魂天之時,左無舟就已是四魂圓滿了。只花了短短六年,就修煉成四魂圓滿,那可謂是一個極其可怕的修煉效率。

  在長空宗的第二聳和第三年的交際。左無舟完成了五魂圓滿。默默等五魂重新穩定,修煉到圓潤如意的境界,方才是一舉突破。

  是的,左無舟正是一年前突破的。在優厚的修煉環境下,他從武帝到武御,只花了九年光陰。

  但,左無舟知曉,令他如此勢如破竹突破的緣故,並非修為精進多快。是顧望的總綱和鍾子魚的教授。所給他帶來的好處。令他看真切了武御的沖關本質。是以,得以順暢突破。

  突破後的一年中,左無舟再將「藏龍魄。也突破為武御級。

  如不是無夕被欺辱,左無舟原是不想聲張修為,意欲不動聲色的出去闖蕩。奈何,大比之亂。終歸還是令他暴露了真正修為。

  在左無舟的思緒思量中,重是再過了一月。

  左無舟和夜叉自是在潛心修煉不提,長空宗終是替左無舟辦了一個低調,但又不失隆重的入門儀式。算作是左無舟從外門躍升為內門弟子了,不論身份地位還是待遇都水漲船高。

  長空宗恨不得低調,生怕旁的宗派圖謀這位超級弟子。奈何。如是太過低調,又憂心左無舟不滿。是以。只好是低調中,暗含隆重。

  大多數武宗和武聖都現身來,此景,當稱得隆重了。

  少數武帝和武御弟子,得以前來觀禮。約莫是長空宗欲以左無舟的修煉奇跡來刺激這些弟子。

  一見左無舟就臉色慘白的凌員。正是其中之一。在這等肅穆莊嚴的氣氛裡,凌員卻是恐慌,每每想來,當日大比,簡直就是噩夢,反覆再反覆的糾纏他。

  「我是天才?我是天才?」凌昆乃至被打掉了自信,至今仍是失魂落魄形狀:「如果我是天才,他又是什麼。」

  凌晨肉身的傷瘙愈了,心靈上的創傷卻是未能疾愈。當日那暴怒猶如惡虎的左無舟,不過是信手一拳就將他轟成重傷了。每每念及往事。他在心底怒吼:「我算得什麼天才,不過是一個驕傲自大的蠢貨白癡。」

  凌昆終是懂了,他的驕傲和自大,其實毫無來由,毫無價值。

  咬人的狗不叫喚,這一言許是難聽。卻是真切無比的反覆擂在心上。

  姑且不論資質的差距,即便是一般無二的資質,凌葳的修為也是注定遠不如左無舟的。只因,在他自鳴得意的那些時光,左無舟正在不眠不休的潛心修煉,連吃飯喝水休息的空當,都在思索魂修難題。

  看見那黑衣凶神,凌員的臉。火辣辣的痛,心在抽痛,也油然大誕懼意,驚顫一言:「花師姐,你

  凌昆這一眼,卻看見花佳期英氣的雙目凝住左無舟,竟有些不加掩飾的」仰慕。

  禮成!

  以蓋天王為首的長空強者,看往左無舟,悉數皆是一些難描的狂熱和喜悅。

  皆因,在各宗派心底,外門弟子實是算不得真正的宗派之人。惟獨內門弟子,方才是真正的弟子。

  以魂修界尊師重道的傳統美德,但管成為內門弟子,不論將來若何。除非左無舟主動被逐,否則但有叛出師門之類的事,絕計要被天下魂修士所唾棄鄙夷。

  當然,從這一點而言,長空宗興奮得有一些早了。縱是天下人的唾棄。左無舟也並不介懷,敢為天下公敵之人,豈會在意旁人言辭。

  十年,三十八歲的武御。尚且是五行魂。如此。等左無舟成為武聖之時,也就是長空宗搖身殺入九天宗行列之時了。

  以蓋天王為首的長空強者,顏上並無多少喜色,眉宇間卻真切流露。妾朝野恰恰是一言,和煦道來:「各位,欲收徒的清早了。」

  武宗們見獵心喜,且不論自身能否成武聖,但管能教出一名武聖弟子。那也絕計是名震一時了。誰都想做左無舟的師父,這一位注定潛力無限的弟子。那簡直就是送上門來的好處,誰不想沾?

  不過,武宗們猶豫半時,終於還是沒有發言,反是將目光望向三大武聖。

  並非他們不想,實是不敢教。有一位如此天資卓絕的弟子,固然是福,卻也是極大的壓力。但教誕起收徒之念,必是想起連接的後果。

  徒弟修煉後來居上,反超師父的例子。並非沒有。但,極少發生在武宗師父身上。可以左無舟的修煉神話,若在百年之內成為武宗,那就等若半是榮耀,半是難堪了。

  光這,倒也罷了。真正令武宗不敢接招的。卻是左無舟當前實力。柯武宗是被左無舟所殺,憑裝備。實力堪比武宗了,這武宗怎敢。

  除了武聖,無人敢收左無舟為徒。有這樣一位超級天才做徒弟,固然是快事一樁,卻也是天大的壓力。

  武宗們彼此瞪來瞪去的時節。三名武聖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交換心意。蓋天王一笑。雙手忽「六息振。竟時壓制住其他兩位武聖的話語,蓋天王請如機炮般轟將出來:「左無舟,你過來。老夫多年未收徒,今日見獵心喜。就收你為徒。」

  一等出。聶問頓鬆垮著臉,嘟囔:「慘了。那無舟將來豈不是成我的師叔了。」

  卻在這一時,左無舟道來一言。頓教群豪嘩然。

  眾人言語和目光,左無舟恍若未覺。淡漠抱拳:「多謝蓋武聖一番好意,我並無拜師打算。」

  群豪幾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連蓋天王都拒絕了?蓋天王更是目瞪口呆,以他的聲勢,收徒竟然還被拒絕,那當是有生以來第一遭。

  一旁的兩位武聖暗笑,本來亦有收徒之念,奈何被蓋天王搶先一步。這時。卻也正是好笑。

  聶朝野目光陡利,沉聲:「為何?」

  左無舟一語微揚,淡然:「宗主,我慣來是獨來獨往,不喜約束。拜師之事,提也莫要再提了。」

  此言半是發自內心,半是托詞。卻正是長空宗待他不薄,聶朝野待他不薄,方才是如此說,給了長空宗台階。

  左無舟心底淡漠,百念誕起,一念不退,在心中幾番克制才未道來這一言:「放眼長空,誰有新東西教我!」

  是,放眼長空,誰有新東西教左無舟。

  此乃一直在心底未道出的一言,卻是實實在在的一言,雖是狂放不羈。卻正正是長空的尷尬現狀。

  左無舟決意必走七魂七魄的道理。此乃天下獨一份的道路,誰能領他上路。他未成武御。便已自創真魂戰技「翻天印」身懷超魂戰技「如意環」有戰技「七殺拳」有秘技「火法無邊」

  非但如此,還身懷洪流梭,身懷天王膽。

  試問長空,誰能教他,誰敢教他。

  拜師,乃為學習。如果沒有東西可教,那拜師又有何意義!

  不如自行闖蕩,索性左無舟早已是慣了獨來獨往,並無約束。

  念長空宗之情,是以。左無舟並未道來。

  可長空強者細心思量,又何嘗不知這話語的潛台詞。頓是臉如紅霞,半是燒的半是辣的。

  拜師之事,至此,再是無人提及。

  武宗和武聖訕訕的各自散了去,左無舟向前幾日從法魂天趕來的金炎。略一頜首,正欲過去,卻有所感,回首!

  正是花佳期,花佳期乃是長空第一天才,其名左無舟早有耳聞。卻也是一心魂道,是以並不似凌員般驕傲。她爽朗的夫步過來:「左師弟,且慢。」

  花佳期大步過來,卻以一雙美目打量半時,笑:「左師弟,我本已自詡為天才,與你相比,卻又是相差許多。不知左師弟可願與我交流一番修煉心得體驗。」

  左無舟凝注,淡淡一語:「當日我打傷你,你不惱我恨我?」

  花佳期吃驚,她卻是真沒有半點的刺在心裡:「誤會而已。」

  「好,得閒就交流交流。」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微笑:「切磋,就不必。我不切磋。」

  日復一日的過去。

  聶朝野顏色深沉。正有不怒自威之煞,低沉一語:「龐記,你怎生看待青山宗一夜慘遭襲擊的事。」

  龐記神色自若,細細重看這紙片上的情報,抬首:「師叔,青止。宗乃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宗派,青山宗此番傷亡不大,損失的乃是衍空聖器。或是奇襲者的目標當是衍空聖器。」

  聶朝野頓聲:「青山宗唯一能惹人窺覷的,也只有衍空聖器了。」

  「是的,弟子查查過往三百年資料。方才察覺。青山宗乃是第五個失去衍空聖器的宗派了。」龐記略有疑惑:「這五宗,其中其中兩宗乃是悄然失去,三宗乃是被搶奪。目前已知僅存的衍空聖器,已然只剩下不足五十件了。」

  聶朝野頜首:「你懷疑是兩路人馬分別在這幾百年當中做出來的,很好。上古魂殿的消息若何?」

  「魂修士雲集,已有上古魂殿的大概蹤跡了。據稱,該魂殿當中。藏住一件衍空聖器。」龐記沉穩。擔憂:「恐怕宋師伯他們此行不會太順暢。」

  聶朝野一邊處理宗派之事,一邊時時與龐記交談幾句。

  恰是這一時,聶問臉色蒼白的匆匆趕來:「爹,阿爹,不好了。無舟留信,私自出行遊歷去了。」

  聶朝野提住筆,卻是一顫,滴得大滴墨汁在白紙上:「怎麼回事。」

  「不知,他就是留書出行了。夜叉和金炎前幾日便已出山了。」聶問急得滿頭大汗。

  聶朝野眼前一黑,頓是天旋地轉,抖手慍怒將毛筆摔下:「胡鬧!」

  天下許多宗派,哪一個沒有在盯住長空,在盯住左無舟。漫說是武御。就是武宗遊歷,也絕計不安全。如是左無舟非要出行,聶朝野絕計會至少派武宗貼身保護,乃至武聖。

  「憑武御的修為,就敢橫衝,他分明就是不要命了。」聶朝野震怒。

  聶朝野等人,幾是一時面無血色,幾是恍惚看見這超級天才在無數武宗圍攻下,終是隕落的場景。

  墨汁斑斑灑在純白的紙張上。殘魯許多墨點。

  其中最大的墨斑,迅疾在紙張上擴張墨色,這黑斑儼然無孔不入無物不蝕,恰似脫困的猛獸或風暴。在純白的映襯下。分外黑色耀艷。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7
第270章 翼展,天高任鳥飛

一如既往的修煉。

  左無舟緩過一口氣來,輕悠一吐:「武御主要的是魄,武宗主要的是魂。為統籌時日,我當先魄再魂。」

  左無舟不懂「統籌」一詞的含義,卻懂得如何及時分配與調整修煉時間及進度。此,當為最佳統籌方案。

  頓得一頓,左無舟舒顏,謙住一絲難言的淡然:「長空宗待我不薄。欲將我當寶貝般收起來。我此行突然,長空當是有所作為,亡羊補牢亦可。

  左無舟心有定計,不動如山。細心思量:「長空之人一旦出來尋我。必是不知我去向若何。他們必當尋到夜叉和金炎。如此,夜叉和金炎就自有了保護。」

  三日前,夜叉與金炎一道悄然同行離去。長空派出之人,必是尋不到他,就只能從夜叉處來探他的下落。

  沉住心思,幾番吞吐,幾番思量。左無舟頜首,輕語:「當是如此。長空雖好,奈何非我之志。再是怎生,人在長空,總也感到不舒服。這天地。方才當為我之歸宿。」

  長空待左無舟不薄,連烈火和厚土之心都交給他修煉。但左無舟始終不能適應人在長空的日子,一者是不喜歡寄人籬下之感,二者乃不喜猶如赤身曝光在所有人的視野的錯覺。

  長空宗,注定乃是躍入天地的跳板。旁人怎知左無舟欲與天公比高的凌雲之心,怎知欲脫韁咨意無窮盡的桀驁之心。

  人有鰓鵬之心,凌雲之志,區區一宗何以約束,惟獨天下方為遼闊之地。

  正所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此乃猛虎甦醒,此乃蛟龍出海,此乃鰻鵬展翼。怎生道得完那胸懷之中的恐意桀驁,怎麼描得清那滿心的豪放之情。

  「他不想要命了,還是怎的。」

  蓋天王獲知,頓震怒不已。

  憑過往的登記記錄,聶朝野輕易查清,娓娓念來:「他陸續這十天來,憑赤火鏈的貢獻積分,又換了兩道遁光符等物件。」

  「加上他入宗,我們給他的真宗符和烈火及厚土之心,及一些其他的物件,應當是不在少數。」查過一番,就隱約能看穿,左無舟怕是一早就在預謀私自出行之事。

  聶朝野思來想去,一邊是惱怒左無舟不愛惜生命,一邊是哭笑不的。安慰:「憑他的修為,再有那聖器的保護,只要不是碰到武宗圍攻或武聖,應當勉強能自保了。」

  說歸說,長空宗卻只恨不得將左無舟當寶物一樣收藏在密室,保護起來。換做其他天才,那也就罷了。有九十九個法魂天源源輸血,哪一宗哪一派哪一代沒有三五名天才。

  奈何,左無舟這位天才,卻是與眾不同,獨一無二的。從未入真魂天起,就已成真魂天關注焦點。林林總總,管教有一些宗派暗中圖謀。

  蓋天王和聶朝野略一合計,再無遲疑,當即就決意派遣三名武宗前往接應。不論怎的,總是要護的左無舟周全,但有危險,只管帶回來。

  此令一下,武宗即是挑選一些武御隨行。一貫和和氣氣的聶問,此番卻是首次主動硬著頭皮申請加入。

  尤為詫異的是,花佳期竟亦主動挺身:「我也去。」

  三位武宗率住十餘名武御,悄然出山。

  若干逗留長空的武宗當中。卻有一名武宗眼波泛動,暗自捏緊左拳。砰然心動:「這左無舟好膽,竟不怕許多暗中之人,竟敢私出長空。」

  「如此,當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遠遠觀之,但見一些人魚貫而出。飛掠天空。

  穆龍青自遙處山頂躍下,眼泛怨毒迷惑之光:「封師伯,長空宗派了多人出來,往夜叉的方向去了。」

  封武宗乃是一名雄壯魁梧的漢子。披髮如麻,淡淡一言:「左無舟呢。」

  並未有人察覺左無舟的行蹤。長空宗動靜不大抵各宗隱約已知左無舟私自出行之事。奈何,多位武宗武御蹲守此地,卻始終未發現左無舟。

  頓得一頓,穆龍青到底聰慧,豁然,咬牙:「那左無舟為人狡詐得緊。莫不是他施展秘術偷偷潛行而離?是以,我等未曾看見?」

  穆龍青再是豁然:「那夜叉,乃是左無舟的貼身手下。左無舟縱毒。必是與夜叉一道同行。」

  封師伯眼中凶光大盛:「那卻還等什麼!」

  穆龍青聰慧,旁人卻也不笨。

  等長空宗的人現身掠去,未久。已陸續有不下十多波人馬躍然而現。各自悄然跟隨往去。但盼能從長空宗的行蹤,找到左無舟。

  遙遙之處,左無舟目睹這一波又一波的人馬,猶如黑點般陸續現身來。眼波流淌,森冷空寂,久久方才頜首:「看來,意欲謀我者,果真不在少數。此番。暫且寄下,將來再取回也不遲。」

  身不移,心不動,淡淡然,一眼卻已觀遍真魂天的險惡:「這真魂天。果然也並非什麼剛…凶所在,怕是比法魂天訃要險惡幾分六我往後行事。當既,不決爽利。」

  眼波微漾感念之色:「除聶問兄。長空宗果真待我友善,往後,長空此情此意我當十倍歸還才是。」

  續而不動,默候三日。再無跟蹤者,左無舟方才是從長空宗讓門。一躍而出。本能的斂住氣息以做迷惑,起落縱躍,騰挪變化,眨眼便已消失不見。

  雷聲雨光,交織成幕好一個風雨暴烈的季節。好一個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景。

  風暴中,墨色愈張,幾是凌天蓋地。

  猶記當日那乾瘦魂修士的藏身處。

  左無舟重又趕來此地,一無所獲。並未失望。那乾瘦魂修士早被長空宗擒殺,此地想必也早被長空宗按得底朝天了。

  以地為席,天為被的滋味,左無舟卻甚是歡喜,惟獨此方令他感覺不到絲毫的束縛,反是舒服和愉悅。

  在此地略做休息,左無舟一邊修煉一邊就走過了一夜。拍拍小東西。淡然一言:小東西,我們走。」

  東西比起當年。卻是又要高大了許多。幾是有半人之高,當已是長成了。一身金黃色的毛髮愈是順滑漂亮,如不是搖住尾巴,幾欲令人懷疑此乃一隻獅子。

  帶著小東西一道入了城,略做打聽一番,也就知曉,了這真魂天與法魂天的另一處不同。

  一國在法魂天乃是不可忽略的勢力。在真魂天,一國之根本依然是大尊夫君及武帝。但這。這區區實力不過是任人宰割之命罷了。

  是以,真魂天的國家,反倒比之法魂天的國家安分了太多,往往並無戰爭。總歸一言,哪一宗勢大,就歸順哪一宗,但管是服服帖帖,乖乖順順。

  宗派怎將世俗權力放在眼裡,所求。不過是魂院選拔的天才罷了。

  真魂天的世俗,倒也熱鬧非凡。左無舟略作遊覽和打探,便已知大概,不動聲色的入得一間客棧。氣息微釋。好懸是驚嚇住一些人。

  不多時,已長成少年的金炎帶著小白豬從客房奔跑出來,直到樓下。喜悅:「我等了幾天,你可是來了!」

  金炎之所以在此,乃是夜叉製造假象,讓金炎獨自偷偷返回此城,等候左無舟。

  此行目的,乃是浮雲秘地。

  難言是否近鄉情更怯,金炎神情甚是恍惚。一邊既是忐忑激動,一邊且是感慨:「三十八歲的武御。錯非親眼目睹,怎敢相信!就是有人親口告訴我,我也是絕難相信的。」

  「武御有七百之壽,他年不過四十。將來還有六七百年變得更強。」金炎兩眼突大。吞嚥:「武宗武聖,又算得什麼。」

  「許是,有一天。他能成為超越武聖的存在。」金炎的老鬼之心砰砰躍動,想到自己能親眼目睹並見證左無舟,竟有幾許激動:「傳說中的超魂聖者!」

  金炎以為左無舟能在百歲成為武御,就已是超級天才了。偏生左無舟卻是以他無法想像的速度。彷彿眨眼即成了武御。

  金炎沒奈何的一笑,卻怎也顯得淒淒。當年金炎亦乃浮雲宗天才。卻也是二百歲方成武御。至今,藏身寒陽雕中。數千年眨眼過去了。

  寒陽雕將他的命魂大耗,他的壽元所剩已然不多了。他乃至於無法判定,自己能否活到重新修回武御的那一天。但他。必須要將浮雲宗重振。

  浮雲宗只得他活了下來,這正是他的宿命。

  「好的是,爺爺我總歸是聰明了一次。看對了一次人。」金炎心中大快,至此,他方才是有拿整個。浮雲秘地的寶藏去換取左無舟的支持,也是值得的感覺。

  沒有人知曉左無舟何時能成為武宗。武聖。每每做此揣測者。往往被左無舟的修煉神話嚇一條。

  可金炎卻知,他的托付賭對了

  一邊是休息的時節,一邊修煉。每時每刻的修煉,豈不正是左無舟成就修煉神話的原由。

  一邊修煉完了,趁住金炎還在休息的時節。左無舟取出三枚天王膽。細心把玩,反覆推測思量:「這天王膽中的七枚小珠,莫非也是一次性的符寶?」

  當日憑天王膽的二十一枚細珠轟殺柯武宗,當日的戰況,左無舟至今仍是深刻無比。

  礙於一直身在長空,無時間和餘地好生演練一番,是以,左無舟始是一直不知天王膽的完整威能。當日對敵武宗。索性是將三七二十一枚子膽都逼爆。

  其威能絕對驚人之極,絕對比真聖符寶還要優勝一線。七星天王膽,乃有三枚在其手裡,若七枚皆在,七七皿十九枚子膽皆爆,那又該是何等之威。

  那一霎的璀璨蘑菇雲,左無舟心神搖曳首次誕起懷疑,這七星天王膽,究竟是不是真聖器。或是,比真聖器尚且要強大的超聖器?

  淡然凝握三枚天王膽,抖腕,霎時,頓激爆一道伸縮不定的刀芒,五行色彩時而交替,殉爛之極。

  如雕塑巍然不動,半晌,顏如鐵,將天王膽收起來。重又取出一物。眼中星芒大耀:「天王譜!」

  研究天王膽和天王譜已超過十年之期。

  自一年多前;突破為武御,左無舟終是在積累的參悟之後,悟通了天王膽和天王譜

  以往無法施展,並非左無舟未參悟。是因為修為不夠。一旦成了武御,即隱約過了一道極高門檻。終是可運用了。

  礙於天王譜乃是元器,左無舟一直沒敢恐意施展。此時,身在野外,豈不正是良機。

  催動天王譜,卷軸般的天王譜。儼然無風自動,自然卷鋪展來,足有一尺三的寬度,丈許的長度。

  足尖一動,躍上天王譜鋪展的書卷上。魂力一激,頓如閃電般的搭住左無舟化光而去。

  一眨眼,竟已真正化光一樣帶住左無舟飛出極遠,這速度,比之「火雷翼」瞬爆猶要快了許多。低平踩踏在書卷上,黑衣鼓動,一時儼然黑光流淌耀空。

  迎風動,雙風灌耳,撲面如刀。左無舟暗暗吃驚不已,自他成為武御以來,肉身強度大增,再飛行就很少遇到難敵勁風的事了。可見。這天王譜的速度何其之快。

  飛行翱翔在天,藍天白雲層層錯錯,怎教人不豪情大發。一頓,滿腔情懷頓自喉頭激盪來,一道沖天嘯吟直赴雲端,煞是驚悚,煞是宏大。

  振臂一嘯,端的是嘯傲蒼穹,端的是酣暢淋漓:「痛快,痛快。卻是許久沒這麼爽悅過了。天王譜,果然不愧是元魂天流落下來的元器。」

  縱身一躍,雙手一招,頓將這天王譜自動收回手上。眼中一抹暗色流淌,正欲再盡情測試天王譜,卻聞得數聲嚎叫耀空。

  「有人?」思緒一動,左無舟臉沉如水,神識如無孔不入的水銀潮水傾斜,終是察覺數十要外,正隱約有人在追逐和逃竄:「有戰鬥?那敢情好!」

  風如刀刮。貢球倉皇的從半山密林逃竄躍下,唇色慘綠,俊俏的面孔早已破相,血痕處處!

  一個踉蹌終是令貢球想起,他已是九天九夜沒有休息過了。

  雙腿是如此的軟,如一個閃失。貢球相信他是再也起不來了。

  「我不能死,在把東西交給師叔之前,我絕不能死。」貢球透支了身體和意志,腿是軟的,身體是空的。然後。他絕望的看見一條黑影緊隨而來,儼然貓戲老鼠般玩弄著他,卻又不殺死他。

  「我們青山宗,絕不能這樣完了。我一定要把並西交給師叔。」

  貢球慘然,對方並不知東西就在他手裡,因為他不過是武帝而已,那件寶物絕不可能放在武帝手裡,敵人絕想不到。不過是貓戲老鼠一般。存心戲弄和殺戮罷了,什麼時候戲夠了。就是他的終點。

  一路上,為了保全他,和他懷裡儲物袋裡的寶物,已有無數師兄弟喪生了。可這名該死的武御,仍然苦苦纏著不放。

  怎麼辦!貢球知道,他已無力再逃了,不論心理亦是肉身,都已無力了。可,可這麼多師兄弟的犧牲,難道要白費了?難道青山宗這麼多人的喪生,就這麼一點價值都沒有。

  青山宗一夜被奇襲,傷亡慘痛。宗主知曉敵人為何而來之後,下令多路人馬各自攜寶疏散。

  貢球是其中一路,許不是最重要的。但一定是敵人最想要的,因為敵人想要的東西,正在他懷中的儲物袋裡。而至今,敵人還不知道。

  貢球就像隨時欲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倒的駱駐。

  他是武帝,但追殺了一個月的黑衣蒙面人,卻是武御。可怕的武御。像夢魘一樣玩弄著他們,戲弄著他們,慢慢看他們在恐懼中,再奪去他們的性命。

  終於,體內和意志的空乏摧毀了貢球,像柳絮一樣墜往大地,掙扎抽搐,卻再也難用那被徹底透支的身體爬起來了。唯一可做的,正是拿那一雙充滿仇恨的目光看著敵人。

  蒙面人嘎嘎怪笑,如夜梟之音:「逃啊。逃啊,你不逃,那就不好玩了。你再逃九天九夜,老夫再追九天九夜,等你自己累死。老夫再將他製成*人干,一點一點的留做豐糧。」

  「想一想,就舒坦。」蒙面人得意怪笑:「我喜歡看你們這等恐懼求饒的樣子,來求我,求我。」

  貢球不怕,原本是怕的,此時卻是一點都不怕了。他輕蔑的笑了:「我們青山宗是打不垮的,你們想奪我們的衍空聖器,卻不知道,你們奪走的是假的。」

  「真正的衍空聖器,早已被一位武宗帶走了。」貢球忽然感到無比可笑,只是很想笑。純粹的想笑而已。

  蒙面人呆住,尖嘯:小子。你找死!」

  蒙面人被激怒了,一刀席捲。轟斬而至。

  卻在這一時,一記錯耀刀芒油然煥發,竟是生生將這蒙面人的一刀攔截下來。頓見那密林一片樹木妾然到下。

  蒙面人怒不可竭:「是哪個混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一言淡漠驟然起落,伴住一名黑衣青年油然而至:「我來問你,你所在的組織,是否欲奪各宗的衍空聖器。」

  蒙面人頓冷靜許多,陰惻惻的光芒乍現:「你算什麼東西,敢插手我們的事!」

  黑衣青年氣如山嶽,重又淡漠一語。已自帶幾分森然:「我再問你。你所在的組織,是否欲奪各宗的衍空聖器!」

  「多事,該殺!」蒙面人殺機頓現,糧身一動。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8
第271章 衍空聖器,秋瑟瑟

貢球與這蒙面人的對話,正正被左無舟聽得正著。

  頓是觸動心思。略一沉澱,就將意欲染指長空宗的神秘組織,與這蒙面人身後的組織聯繫起來。

  但聞當日之交談言辭,左無舟自能察覺,那神秘組織對衍空聖器的興趣,當即斂神思量:「莫非,滅青山宗之組織,正是那個意欲圖謀我的組織?」

  「都是一般,對衍空聖器有一定好奇。姑且不論是與不是,但管問個明白。」左無舟此念誕起,便才走出手救人,逼問此蒙面人。

  這蒙面人卻是一聲低吼,糧身一動。直取左無舟而來。

  「果真該殺!」此一言,森森烈烈,頓燃動殺心。

  左無舟心如鐵,顏如水,斂神一動。手握天王譜正中。魂力激催。但見天王譜卷軸兩端,竟自吐出伸縮的金芒,儼然戰矛:「姑且一試天王譜之威!」

  天王譜,竟霎時化身做無,堅不摧的兵器。

  戰矛的戰法,左無舟並不熟知。但以他的修為。於兵器之道,早已是一竅通百竅通。縱是施展來。並不順手,卻絕不妨礙他將戰矛施展的殺氣騰騰。

  絕無花哨的攔腰橫掃,不過一掃。竟有風雨雷動之錯覺。端的是凶悍,端的是網猛,這一掃,卻正正是將那等威煞之勢,揮灑淋漓。

  這蒙面人一見天王譜的詭異,就自心中一跳。但聞得這一掃之兇猛之勢,頓大驚失色。遙空一撞。蒙面人頓感如被戰車所碾。週身骨幾是欲裂,臉色一青頓是被掃得飛將出去。

  那一株環抱的樹,竟自被這一飛之力轟得兜頭斷砸下來,聲勢壯人。

  蒙面人幾是不敢置信:「他是武御,我也是武御。這人怎生如此兇猛。莫非,此人乃是人形愧儡怪物!」

  這一眼觀去,卻是並未得見有人在暗中指揮。再者,愧儡怪物,力大無窮者有之,卻絕沒有這等靈巧百變。

  左無舟頜首。眼中冷芒大耀:「此人修為不錯。」

  雙足一踏。頓是石破天驚之音,隆隆不絕的迴旋,可謂是憾天動地。

  戰矛揮舞半圈,哧啦啦之風雷聲。一霎頓將這密林周圍好一圈的樹木轟成了漫天木屑。這一霎的景觀,委實壯觀無比。

  尤為令這蒙面人大恐的是,左無舟竟如臂使指般的嘎然而止。那掄了半圈的戰矛,宛如中了定身術一般。油然化做筆直一線,金芒光耀

  天。

  「這人!」蒙面人卻也是戰鬥經驗極是豐富,頓是大恐,尖叫:「閃爍!」

  這蒙面人施展一魄,頓儼然霎時瞬移,在極不可思議的情況下,竟是憑空挪將開來。但見這一霎,戰矛直線所指之處,嗵的一聲爆裂將來。幾是撕出一個黑洞之威。

  這蒙面人頓汗流浹背,如不是施展閃爍魄,怕是光這一下就已丟了半條命:「這人看來甚是年輕。戰鬥經驗怎的如此可怕,竟提前算好我落點。能做到這一點的。怕是為數不多。」

  「果真有魄,還是少見的閃爍魄。」左無舟眼波如煙。無從捕捉:「我正正需要熟悉真魂天的戰鬥,不如就從此人開始熟識。」

  閃爍魄。乃是一種比較少見的魄。此魄乃自然魄。在戰鬥中施展來。有相當幾率能徹底躲掉旁人的攻擊。往往一次戰鬥,就是這一瞬時的誤差,從而決定勝負。是以。此魄在戰鬥中的效用相當受人推崇。

  不過,閃爍魄卻有一個相當大的缺點。那就只能是在被攻擊下的被動施展。

  「火法無邊」頓燃爆,這「火法無邊」愈是參悟,愈是精湛,就恰恰像極了領域。一旦發動來,「火法無邊」的範圍中,左無舟的身法速度大增之餘,還可干擾敵人的身法速度,實乃一等一的身法。

  這蒙面人身在其中,暗暗叫苦:「這混蛋到底是什麼來頭,竟敢插手我們的事。火系身法,這到底是哪一宗哪一派的?」

  火系身法委實太罕見,饒是這蒙面人見識不少,卻也死活想不起來。這「火法無邊」到底像哪一宗的身法。

  等這蒙面人與左無舟交起手來。卻才是從叫苦變成了臉色蒼白,驚怒無比:「這人到底是誰,怎的戰法如此網猛凶悍。」

  左無舟的戰法並不稀罕,卻絕對是令這蒙面幾欲發狂。只因,左無舟純粹是掄住戰矛,一通又一通的絕不講理的猛擊下來。

  剛猛凶悍得可怕。

  斂守心神,絕無一絲一毫的雜念。

  一聲聲的雷鳴之音迴旋不絕。幾是震得密林驚顫晃動。

  蒙面人狼狽不堪的到退數步。臉色慘白。左無舟怎理這許多,掄住戰矛,卻如掄棍子一樣兜頭轟將下去。正是「七殺拳」所演化而來。

  蒙面人再是有心逃生,可不論身法還是修為都是輸於左無舟。卻是怎也無法擺脫。只得慘痛無比的成為了第無數個被「七殺」纏綿欲死,的敵人。

  但見光蘇交織,層層錯錯,卻也殉爛一時。

  蒙面人冷汗直流,週身骨幾欲裂了。一口氣都未得喘過來。就即是咬

  「疾風!」先躲閃,再瞬爆速度。實是極為狡詐的脫身之法。

  但左無舟眼波中不過是一絲冷然之光大爆。「火雷翼」瞬爆,火光耀天。霎時,如風雷交加,一時天崩地裂。

  「火雷翼」之速,卻是比「疾風魄」要快了許多。一眨眼,就已然是追上,殺機沸動,攔腰橫掃。這蒙面人再一次施展「閃爍魄」卻是慘呼一聲!

  「閃爍魄」好則好,非但有被動發動的毛病,更有一個暗暗的毛病。那便是閃躲幾率。完美閃避的幾率視對手強大度而變化,不完美的閃避,卻能避得一死,重傷卻也難免。

  不過,在左無舟面前重傷。那卻和死也沒什麼分別。

  「七殺」所化之矛法施展來。再次橫掃,金耀蒼穹。如同神兵利器。自蒙面人腰際滑斬而過,儼然幻象。

  天王譜的光輝頓斂去,這蒙面人的腰乍現一道鮮紅的血線,霎時崩裂成上下兩段,那等血霧頓是漫天。

  左無舟漠然淡看,略頜首:「這組織既敢謀我算我,我就見一個殺一個

  「且看是他們謀得快,還是死得快。」

  飛掠返回,但見貢球躺住難動彈,卻是透支過渡,眼見是不能活了。

  貢球見蒙面人身死,反倒恨意大生。快意狂笑不已,笑得淚流滿面:「你也有今天,哈哈,你殺我師兄地,滅我青山宗的時候,絕沒想到還有今天罷

  左無舟皺眉,一眼看穿此人處於迴光返照的處境,不疾不徐:「我來問你,你們青山宗是怎生回事。是否被敵人裡應外合的偷襲?」

  這貢球感念他之恩,卻也是毫不猶豫的道來,那一番不為人知的真相。那一夜,青山宗被一名武宗裡應外合,引得大批蒙面強者現身來。其中尤有三名武聖與大批武宗,論聲勢。絕計是一個大宗派方才有的實力。

  結果,青山宗倉皇之下,怎是其敵手。是夜,衍空聖器被奪。然後。宗主聚了門下弟子,道來被奪之衍空聖器乃是假的的,敵人會返回。

  是以,青山宗主遣散弟子,各路逃亡。往後,這貢球就不知曉了。

  左無舟眼波巍然,冷然思量:「行事作風相似,手法相似,勢力相似。有七成的可能。應當就是同一夥人了。」

  眼中漾住一絲淡漠空洞的笑,森然可怖:「看來,欲飲這些傢伙的鮮血,只需衍空聖器在手,就能引他們上勾了。」

  見左無舟問完,就毫無興趣的轉身欲離,貢球終是下定決心,氣息微弱:「這位武御大人,能否幫我青山宗一個忙。」

  左無舟頓足,貢球顫言:「我懷中,有一隻儲物袋藏有衍空聖器。求武御大人。將此寶送還與本宗雷動和溫如玉兩位武宗。」

  凝觀此人半晌,貢球坦然又焦急的等待他的答覆。

  左無舟眼漾一絲敬意,能不顧生死為宗派,卻也了得:「好」。

  貢球已然沒有別的選擇了,這許多年來,衍空聖器一件又一件的消失。一旦少一件,那就少了一個重新崛起的機會。

  但憑左無舟不聞不問的做派。無論如何,貢球已沒選擇了。因為他知曉,他活不過一玄了。

  貢球泛起一絲紅潤:「雷動武宗和溫如玉武宗,正在上古魂殿!請您。一定要送到。屆時,本宗必有回報。」

  葬了氣絕的貢球。拖住蒙面人的兩截屍首,重新返回。金炎早已從修煉中醒來。修為太差,不敢隨意亂動,只在此等待他。

  左無舟一絲客氣的意思都沒有。自是取出這只青色儲物袋,神念一動。頓將這衍空聖器抓了出來。

  金炎大吃一驚,震驚不已:「衍空聖器!你哪裡來的。」

  衍空聖器是一件四方體之物,如兩扇巴掌大四四方方。乃灰色光澤,六面皆有密密麻麻的細孔。

  金炎細細觀察。愈是臉色古怪:「果真是衍空聖器,有了此物。也就是可以建派了

  「此物這些細孔是!」金炎臉色狂變,大嘶:「不要!」

  左無舟握在手中,魂力一激,霎時間。頓感到空氣扭曲波動起來。一時,頓見無數細引暴射無數細如牛毛的絲線,懸空舞動,竟徐徐撕出一道空間裂縫。

  生裂空間裂縫,此乃何其恐怖的威能。一霎時,左無舟臉色慘白,狂噴鮮血。竟被這反噬之力逼迫得如炮彈轟飛出去。

  好在這一反噬之力太兇猛突然。左無舟正是將衍空聖器脫手。

  等左無舟踉蹌飛掠回來,沉住臉,渾然不覺傷勢的重新揀回此物,端詳半晌:「怎麼回事。」

  衍空聖器乃是搭建界面通道的頂級聖器,其通道往往極是穩定,但教能量充足,幾億年也不會產生變化。可其實衍空聖器卻有兩大用途。一者是強行開闢通道,一者是吸收並拖動原有通道,即是「通天之道。」

  強辟通道,就勢必要武聖才能做到,才能有實力抵擋這等恐怖的空間能量。往往。一名武聖還不能完好無事的單獨完成,或多或少要受傷。

  「通天之道」乃是指這天地間原本就有的空間通道,永恆存在,但飄忽不定。九十九處法魂天,即是有九十九個。「通天之道」。衍空一是可以捕捉和牽引瀝天蘭道」將其從遙遠所在,抱往洲。六

  金炎神色凝重:「通天之道。比之強辟通道,每一個,「通天之道。的出口,都有一個純陽之地。在純陽之地修煉陽魂,一年可當得五年苦練。

  左無舟眉宇一動,純陰純陽比之絕陰絕陽,品質又要高了一些。對修煉陰陽魂的好處又要高了許多。就好比五行之心,比五行之心的優勝。

  一言概之,絕陰絕陽之地,比較適合法魂天強者。純陰純陽,才適合真魂天強者。

  初來長空的第一年,左無舟為熟悉和認知真魂天,閱讀過海量的書籍。

  當是憶起,許多年前的歷史上,九十九件衍空聖器一件未少。不過。經過這許許多多的歲月,九十九件已然陸續遺失許多,有被搶誇的。有被竊的,有純粹湮滅在歷史中的。

  時至今日,九十九件已然只剩下四十餘件仍有其下落。這四十餘件。幾乎悉數集中在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手裡。

  反覆思量,仍是難解心頭之惑:「這神秘組織,為何意欲謀奪許多衍空聖器?」

  「衍空聖器乃是搭建通道之寶。莫非將九十九件湊聚在一起,難道能搭建出通往「元魂天。的通道?」

  左無舟啞然,此念天馬行空有餘。惜太是荒謬。

  欲湊聚九十九件衍空聖器何其之艱難,漫說湮滅在歷史中,不知去向的。光憑是這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所有的四十餘件。就絕難到手。

  「若那神秘組織有這等能耐搶奪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統治真魂天也是易如反掌了

  夜叉終是被追趕上來。

  越雷越武宗所率的隊伍,一道疾趕,追於是趕將來。一眼,非但不見左無舟的蹤影,連金炎也是沒了。頓驚詫十分:「左無舟人在何處?」

  夜叉笑吟吟:「越武宗,莫要問我。我也不知。他只交代,喚我去一處所在候他。」

  等越雷問清相約之處,頓有天旋的轉之感,撫額呻吟:「上古魂殿!」

  「那一處新出土的上古魂殿,再是混亂不過,各大宗派各散修都已趕去。那裡。此時此玄強者如雲。他去哪裡,豈不是找死。」

  夜叉心下嘀咕,假意笑:「我卻又怎知他的想法,總歸,他令我在那裡候他,我自去就走了

  聶問遲疑一下,這位和氣的人,卻也甚有義氣:「我去!」

  花佳期想也沒想:「我也去。」

  越雷苦不堪言,區區一名武御跑去攪那攤子事。豈不是自取滅亡。一怒之下:「去,都去!」

  連續跟了多日,穆龍青漸有所察覺,暗暗吃驚:「方向不時啊?,

  封師伯冷冷:「這是去新出土的上古魂殿的方向,看來那左無舟倒是好膽,竟敢跑去上古魂殿那裡取死

  穆龍青臉色一變,暗暗心寒,驚顫心想:「尋死,那到也未必。那小子天生一副鐵膽,又有真聖符寶,恐怕」。

  思來想去,穆龍青反倒心神大定:「他就是有一百顆膽,也絕計不敢在那裡施展真聖符寶的。那裡如今,卻是不同在銳金法魂天。那裡雲集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的人馬,他若敢施展,那就必成天下公敵。」

  不光是穆龍青有所感應,就是各大宗派派來的跟蹤人馬,都是暗暗察覺了這一方向的不對勁。

  饒是各有武宗。想及要捲入那上古魂殿之爭,卻也油然大誕驚慌。那裡強者如雲,武宗也未嶺就能穩操勝券。

  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

  長空宗。

  聶朝野鎖眉,半晌,長歎:「左無舟,你身系我長空宗崛起的希望,千萬莫要出事啊。」

  頓得半時,凝住天邊赤霞耀空,聶朝野重又鎖眉:「究竟誰才是潛伏者?為何始終不見其動靜?」

  一名武宗在桌前,一筆一劃的錄下一篇文字,心下大讚:「這左無舟果真是天資卓絕之人,竟自創了這等網猛戰技,果然罕見。」

  錄完,這武宗環顧,重新將這文字燃成灰燼。黯然心焦:「長空宗外鬆內緊,顯然是在查我,這「翻天印。卻是要怎的才能送出去?」

  錄了一遍又一遍,又燒了一張又一張,終是眼中一亮:「有了!,

  日以繼蕉的趕路,金炎倒是從夜叉口中知曉了這幾年來的事,突瓦一言:「你樹敵無數。為何要將「翻天印。交給長空宗,不怕被利用?。

  「金土火,在法魂天罕見此三魂的魂修士。但在真魂天,未必就罕見。許是長空宗都有。尤其你還知曉那神秘組織對你有極大興趣,尚且有武宗潛伏長空宗。」

  左無舟一心趕路,坦然挺拔正視前路,於兩旁風景視而不見。眼波巍然,淡漠一言:「既謀我算我,我豈能放過他們。」

  「我曾言道,見一個殺一個口」左無舟冷如精鋼,一語鏗鏘如刀。

  「他們要招攬,我自動上門。他們要謀我,我就遞刀

  「只要他們現身!」左無舟目光深邃。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39
第272章 探秘,寶藏,禁錮

真魂天地大物博絕非虛言。法魂天絕難媲美。

  武帝在法魂天直線東西或南北貫穿九十九區,許是要花費三五十年。而百姓光是跨越一區,恐怕就要花掉幾年。

  武帝在真魂天若想直線貫穿東西或南北。恐怕需要耗費二百年。由此,當見真魂天與法魂天的地域差別。

  好在武御能真正飛行,是以速度比武帝格外要快了許多。饒是如此。欲從一地往另一地,往往也需要耗費大量的時日,此是難免。

  不過,據金安聲稱,魂天宗暗藏一件有傳送功效的超聖器,即元器。相傳。此超聖器乃是「元魂天。的傑作。有此超聖器。各宗但有魂天宗給的子器,就能開啟傳送通道,轉瞬抵達魂天宗。

  真魂天太大了,往往臨時有事商議,那是絕難一時半時就聚在一道。有魂天宗的此寶。就是容易了許多。

  一如魂天大會,往往各宗要麼是提前出發,要麼就是持子器開啟傳送通道,直接抵達魂天宗。

  心平氣和的趕路,一邊趕路,一邊思量顧奎和鍾子魚及古君臨所留下來的信息。

  顧望的修煉總綱,左無舟大抵已然洞悉其中武御和武宗的奧妙。惟獨是武聖那一段,仍是暫時並無收穫。

  左無舟泰然處之:「暫時悟不通就不悟了,何必鑽此牛角尖這等榮辱不驚的心態,豈不教人欽佩。

  悟不通武聖之道,正是正理。若能悟通這總綱上的武聖之道。想必也就是突破為超聖的時候,成為「元魂天」強者的時候了。

  這許許多多年以來,多少天資卓絕的武聖都沒能悟通,左無舟不過是武御。這就想悟通,那教這若干年來的武聖們情何以堪。

  鍾子魚所留下來的東西,又是隨修為而自行解封一層。此次。左無舟終於是一點一滴的洞悉了「身外化身」之意,不由得大呼神奇。細細想來,有所悟:「這倒與分身魄有相似之處,不知這其中可有借鑒之處。」

  不論煉器煉丹,鍾子魚留的修仙之法。多少都有可惜鑒之處。奈何左無舟一心魂道,無心其他之法,對此絲毫不感興趣而已。

  愈是研究「身外化身」等法,就愈是感到其中的神妙:「若將來有時日,不妨試一試

  自成武御以來,還未有時間來細看古君臨的「日記」。

  趁此良機,也是好生的閱讀一番。這一次能閱讀的內容,比以往又是多了許多。

  古君臨的許許多多舊事,陸續被左無舟所得。古君臨在日記中的言辭,對待魂天宗,極是激烈。似有不屑和憤怒。具體為何,「日記」中卻又沒有寫出來。

  只隱約提及一時,他之所以煉製三道真聖符寶,似乎就是因為其與魂天宗隱約的敵對關係。左無舟看到此處。暗暗心驚:「古前輩當年煉製真聖符,當是在武聖和超武聖之間的修為。如此修為,仍然被魂天宗逼得要煉符。」

  「看來,魂天宗比我預料中還要強大。」

  古君臨在「日記」中,多多少少記錄了一些修煉心得,被左無舟取其精華來陸續施展。一路上,憑白多得幾次感悟,修為就如漲水一樣頻頻提升。

  「日記」中。尤為重點的提及一詞「元一谷。」言辭中有些不屑。卻又有一些難言的敬意。直教左無舟大歎不懂。

  斂住心神,半晌,平心靜氣:「金炎。你知不知道古君臨當年和魂天宗的關係?」

  金炎漫不經心的一語,猶如石破天驚:「關係?還能是什麼關係,當然是敵對

  左無舟展眉,一言不發。金炎回憶半時,娓娓道來:「古君臨和你都是來自「玄七法魂天」他怎麼來的,怎麼修煉的,並無多少人知曉。」

  「但他和你一樣,均是膽大包天之徒金炎頓得一頓,在想究竟左無舟狂妄一點,還是古君臨膽大一點:「總之。不知為何。有一次他是招惹了魂天宗和幾個大宗派。」

  「他被許多魂修士追殺,僥倖逃得一生。結果,百年之後,他重新回來」金炎長歎:「說到這,古君臨還是不如你狠。你在法魂天是殺了一半容河區魂修士,古君臨那次回來。也不過是連挑三大宗派,沒敢殺幾人。」

  「總之,古君臨又逃了,一邊逃一邊就是一道喚做地荒梭的真聖符扔下來,那一戰滅殺了數十名武宗。」金炎絞盡腦汁:「後來,古君臨似與魂天宗講和了。似再沒有衝突過。」

  左無舟只聞得是一時心神搖曳,恨不得投身奔入那曾經恢似的歷史中。與古君臨一道並肩戰鬥。直到最後一句,左無舟錯愕:「古君臨跟魂天宗講和了?」

  從「日記」中來看,似並非那麼一回事,古君臨也並非是那等性情之人呀。左無舟頓了半時,未得其解。

  有一點,金炎所言極是。古君臨絕對不如左無舟狠,如是左無舟置身當年古君臨的處境。左無舟如斯設想一番,啞然:「那還有什麼好想的,當然是殺

  重又沉聲

  金炎搖首,一頓,凝重:「我知曉你很桀驁。很狂放。但有一事。我必須提醒,絕對絕對不要得罪魂天宗。也絕計不要小看魂天宗,它比你以為的,還要強大十倍。」

  「不論你有多麼強大,在魂天宗面前。永遠都是螻蟻,永遠都要臣服。」金炎很少如此慎重,甚至恐懼的一言。但他絕計想不到,他的說法,反是增加了左無舟對魂天宗的不良印象。

  「因為。魂天宗在真魂天,就是天王老子。就等於諸天!」

  左無舟撫十盡而笑,冷然心想:「我倒要考慮一番,是否要將十盡刀更名為宰天刀了。」

  抬首觀月,極目蒼穹:「魂天宗?又如何。」

  真魂天的散修力量絕對不弱,反而比法魂天要強大了許多。

  畢竟每一處法魂天,均有九大魂殿,專門是為散修而設立的通道。這歷年積累下來的散修,豈會是小數目。

  但往往宗派才是真魂天的主宰者,原因只得一個,宗派人多勢眾,遠勝獨來獨往的散修。縱是散修勉強抱成團。也絕計勝不過宗派。因為,宗派這一方有魂天宗。

  魂天宗,唯一一個傳承百萬年的大宗派。除魂天宗以外,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沒有一個的宗派歷史超過三十萬年,長空宗十萬年歷史,已是較為長久了。

  好比卓一宗等新崛起的宗派,不過數千年的歷史而已。

  宗派是真魂天的主宰者。魂天宗卻是宗派中的半個主宰者。

  左無舟想得透徹,冷然:「宗派的優勢許多,但最大的優勢,仍然是人多勢眾。我已然與卓一宗等宗派結仇,當有一些準備才是。」

  頜首思量:「姓洪的那名武帝。暫時還困守在紫樞木中。倒不知他能否駕御住武宗肉身,如能,倒可以試著為他準備一具。不然,武御暫時也能用一用。」

  「燃魂香,拔魂絲,寄神術,我都有了。如是有需要,是否應當多弄幾名幫手?」左無舟一時拿捏不好。

  武御較弱,或許是能成一時的幫手,但絕難繼續。等左無舟成了武宗,足以傲視群雄,一人一拳一刀足以橫行天下,屆時又何必再借助武御。

  如是武宗。倒是恰到好處了。奈何,以左無舟的奢華裝備,足以滅殺武宗,要想生擒武宗,那絕無可能。

  武御較弱了,武宗合適,奈何目前還不在他的能力範圍之內。此事,怎生想來都是卡在中間,處於不上不下的尷尬位置。

  歸根結底,說一千道一萬。皆是左無舟修為進步太神速了。連夜叉有了如此得天獨厚的條件,都難追得上他的步伐,何況他人。

  「姑且不必多想,此事也不易。且是看一看再說。」左無舟頜首,旋又斂心修煉。

  日以繼夜的趕路。

  經過漫長的,長達三個月的趕路,終是眼見將要抵達了。日子裡。秋意漸褪,冬寒一點一滴的凝作白霜。

  終是抵達曾經的浮雲宗了。

  已是少年身的金炎,臉上眼中流漾紅潤和激動,更有些許哀思與痛苦,哽咽:「弟子。弟子終於回來了!」

  先有青山宗貢球之忠,再有金炎千年之忠,左無舟暗暗動容:「許多宗派弟子,對宗門的忠誠,實難想像。往後,若與哪一宗派鬥將來。卻是需要留神此一點。」

  重返故鄉故土,金炎激動難耐,催促左無舟帶他往曾經的宗門趕去。

  飛掠縱去,遙遙一眼,曾經浮雲宗的山頭附近,竟已有另一規模甚大的宗派,將浮雲宗舊地一道佔了去。

  左無舟眼波微動,金炎臉上漲紅,粗脖子紅臉的破口大罵:「哪個,王八蛋的宗派,竟敢將我浮雲宗也奪佔了去,簡直就是不想活了。爺爺我非弄死他們不可。」

  一番大罵過後,金炎怒氣稍宣,空自磨牙半晌,惱恨無比:「走,我們繞路,我知道另一條道。」

  真魂天宗派的規模,絕非法魂天宗派所能媲美。

  花了一些心思,繞過百里,才自往一處深山中鑽將去。此處。實乃一處亂山起伏的所在,連綿不絕,其實怪石很多,堆積成林。偏生又處處是密林,饒是冬日,掛上一層層冰霜。卻也動人。

  金炎在記憶中搜索一時,終是依稀從相似的地形中,找出了那一條記憶深處的道路,卻立在一處,悲恰淚下:「我浮雲宗,已是沒了。」

  多少年未曾回來,卻已是滄海桑田,人事皆非。金炎滿腔的激動,變做悲涼,這老鬼淒然無比:「跟我來。

  」

  往下挖掘一時。頓見一條潮濕的密道,卻也甚是潦草。沿此密道兜轉一時,左無舟在心裡把握方向,暗暗模擬地形圖,漸皺眉:「好像,快要到那一宗派的附近了。須小心被察覺。」

  「不必擔心。我記得真正的密道。」金炎傲然一語:「那算什麼破宗派,當年我們浮雲宗,盛極一時,比這卻又要大了許多。」

  左無舟頜首,思來浮雲宗過往,頓生疑惑,並不多言。忽攸有所感,拽住金炎:「且慢,好像有人!你在此地等我。」

  「藏龍魄」霎時發動,不動聲色,幻身一

  趁住此機。沿途繼續跟密道前進。為防被旁人感知。左無舟此番並未再釋放神念,徐徐而動。

  「藏龍魄」將他的氣息隱藏得完美之極。

  「藏龍魄。果真不愧是頂級魄!」左無舟暗讚:「我能在多次戰鬥中活下來」藏龍魄。功勞實是極大。」

  「不知,將來「火雷翼。成了武御階,會有何等之變化。」

  越是接近地面的宗派,密道就越來越闊了。

  從最初坎坷的兩米寬,赫然已是陸續變成了數丈,乃至十餘丈。

  當左無舟轉過一彎,頓是眼前一亮,極是開闊的一地,儼然是一個極為寬廣,極為開闊的極大洞穴。幾是一眼看不到邊,所望之處,皆是空蕩蕩。處處都有符力蕩漾的氣息。赫然乃是被生生挖掘出來的。再以真符之力撐住而不塌陷。

  一眼看去,左無舟油然暗聲暴怒之火。

  這一處,竟有密密麻麻的許多低品階魂修士,乍是一眼看去。怕是有數千之多。這成千上萬的低階魂修士,竟是悉數都在麻木的挖掘。意欲將大山挖空,將大地挖空。

  觀這些低階魂修士瘦骨哮響的麻木模樣,恐怕是早已慣了在此挖掘。無人敢逃竄,無人敢有一絲一毫的異狀。

  一頓之際。但見其中一名低階魂修士弱不禁風,臉有菜色,搖晃數下竟自倒下去。一時。竟然生生累得氣絕而亡。

  旁邊數人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想必是新來的,卻未嘗過滋味。頓緩下手腳去查看此人狀況。這一蹲下去,遠處的一群武御當中,頓有一人厭惡揚手,這魂修士狂噴鮮血頓被滅殺。

  這群武御方才是冷冷一言:「做自己的事,誰多管閒事,這就是下場。」

  數千魂修士麻木不仁的看了一眼,繼續埋首挖掘。這一幕,好不

  「此處當真惡臭之極,若非必須,我怎的也不願來。」

  這群武御三三兩兩的聚首在一塊,各自厭惡的掩住口鼻。口中如此說道,其實不無得意。只因能來此地鎮守的,皆是他們這一宗的心腹弟子,必須要絕對可聳,才能知曉此地。

  「你們知不知曉,據師父說。幾千年前本宗就一直想在此地尋一些東西。只是,一直卻也不知到底是在尋些什麼。」其中一人故作神秘狀,輕言道來:「這幾千年本宗陸續換了無數法子,卻一直尋不得。」

  「直到本宗逐漸強大起來,才是有了愈多人手,才暗中抓了這些人來挖掘。」這武御往後一指,這卻是整座山脈都幾乎是被挖空了。大地都被挖空了,好不壯觀的一幕,卻是生生染滿血淚的壯觀:「你們猜,本宗到底是在找什麼。」

  一名武宗冷冷的現身來:「不許妄論宗門之事,看住這群懶貨。派幾個人出去,又有新貨來了。」

  數名武御往出口趕去,不多時,但見一批數百名鮮活的魂修士被枷鎖套住,押了進來。

  這武御冷笑:「你們每一個人都必須要幹活,不幹活的,都要死。」

  這武御橫手一斬,噗噗頓有十餘人轟然倒下氣絕而亡。

  左無舟殺心大動,斂住心神。眼中一抹冷光大盛:「此等人。該殺!」

  反覆思量。將此處一幕幕盡觀入眼,左無舟自沉下心來思索。綜合林林總總的線索,已有洞悉,冷然:「也不知這地面的是哪一宗派,想來,正是衝著浮雲秘地的遺寶而來。」

  重又潛回,將所觀得,向金炎道來。金炎吃驚色變:「不能啊,我浮雲宗山門所在,確是易尋。可遺寶卻並不在山門處,莫說外人就是我浮雲宗弟子也是未必知曉。」

  千年老鬼冷笑:「想奪我浮雲遺寶,再過一萬年也休想得到。他們。就是一生都想不到,本宗遺寶究竟是藏在何處。就是將這天挖個窟窿,也是找不出來的。」

  「跟我來!」老鬼恨恨不已:「等先入遺寶之地,再是查探這宗派是何用意。能知曉本宗遺寶之地,必不簡單。」

  老鬼往一處,不知怎的做了一番,取出一道詭異的符,一打出去。頓將這密道之壁裂將來,自成一條角道。

  走入其中,甭道自動關閉。

  金炎騎著小白豬,引左無舟兜轉一時。方才是見得一處較是空洞的洞穴中,金炎再是取出一枚符來,一下打將出去,再從脖子上取出一件細小的物件。

  摸索一時。取此物沿一天然而成的縫隙塞入其中,先是卡住,再是一扭一旋。忽的一響,一個小洞在洞壁上顯出來,裡面正有一盒子,盒子中竟有數枚符。

  金炎激動漲紅臉。取出一枚符,往洞穴山壁轟將去。

  霎時間,一道耀華奪目之光輝頓瀰漫。左無舟心神大震:「是光屬性!」

  這一道璀璨光華,竟如撥雲見日一般。徐徐將這洞穴的一層皮殼消融褪去。恰似幻境終是顯出本相。

  霎時,原本怪石鱗響的洞穴。一眨眼就化做一座白玉所製的宮殿入口。雄偉壯麗。

  左無舟震撼,目瞪口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40
第273章 碎空間,火龍卷,雷極暴

恰似缸境被破,一霎顯出本相來。好生壯觀的宮殿入口。

  顏間一道教動紅潤之色潮顯。左無舟暗暗震撼。暗暗吃驚。

  金炎傲然高呼:「這,才是我浮雲宗的洞府,亦是藏寶之地。」

  金炎的自傲自豪實是有緣由。憑此地的開啟之法,就已然是堪可稱的一代絕頂之法了。當年的浮雲宗,絕對是一等一的頂級大宗派。

  身為千年老鬼,居然一直在左無舟面前,此番好不容易揚眉吐氣一次。豈不得意。

  左無舟啞然,沉住氣,與熟門熟路的金炎從入口往下,暗自好笑:「這浮雲宗,當是很喜歡將洞府建在地下啊。

  「莫要以為此地乃是純粹的藏寶之地,其實,還是當年我宗幾名武聖大人潛修之地。」金炎冷笑:「不管外面的宗派是誰。一輩子都休想挖出來。」

  金炎神色黯然:「我爺爺。當年正是浮雲宗六大武聖之一。錯非我當年曾僥倖替本宗立一大功,又一直對本宗忠心耿耿,未必就能知曉,此地。」

  其實金炎當年不過是武御,連武宗都未必知曉的藏寶之地,區區武御原當是不該知曉的。他當年,也恰恰是機緣巧合之下,才是僥倖來過此地一次。

  錯非如此,這等寶藏便只有等待許多年後再來發掘了。

  沿住台階入得百米深,這金炎默數半時,忽的止步:「不要動。」

  燃燒的特殊火把,頓是照耀此地。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密室,卻是空無一物。

  左無舟眼波一動,金炎凝重輕言:「此處,乃是最為關鍵之所在。」

  「我浮雲宗當年盛極一時,絕極是不輸魂天宗多少的頂級大宗派,有超過五十萬年歷史。歷年歷代。尤出頂級魄修士。當年,天下最頂尖的魄修士,十人當中至少有本宗一人。」

  「是以,本宗的藏寶之地,在一次魄修士前輩的機緣下,巧而牽引一處空間碎片,製成此處洞府,此處藏寶之地。」

  碎空間乃是一種獨特的東西,看似無形無質,無法摸到。其實卻是真實存在。往往在龐大的世界之間。就有許多殘破不全的碎空間,始終是漂浮不定。

  之所以是碎空間,乃因為其往往殘破不全。真魂天乃是完整的空間。有完整的世界。碎空間卻並非如此,有些大得浩瀚無邊,有些卻是小如指甲。總歸一言,碎空間實是一種極神秘的存在。

  儲物袋就是碎空間所製成的,不過是極小罷了。一言概之,碎空間極難捕捉,極難固定下來。越大。就愈難,愈小就愈是容易。

  左無舟大感驚悚,始是知曉。當年的浮雲宗到底是強大到何等地步。

  難怪金炎有如斯強大自信,原來這浮雲藏寶之地,竟是藏在碎空間當中。

  好在金炎細心回憶一番,總是記起了如何入碎空間。

  但見一道波紋扭曲,左無舟頓感知一絲絲混亂中又有一些秩序的能量誕起。

  入得碎空間來,並非如左無舟所想的那般荒涼。約莫是浮雲宗的經營,令此地顯得較為有條理一些,各些建築林立。

  重返故鄉故土,金炎眼中淚痕滿面,哽咽無言。

  問清此地沒有機關陷阱,左無舟連入數座屋子,均是有一些發現。直到來到一屋,頓見一條盤膝而坐的蒼老身影,頓大駭。

  感知一動,即是察知,此人早已是沒了氣息。漫步過去,伸指一探,左無舟暗暗心驚。這老人固是沒了氣息。肉身卻依舊堅硬如鋼,實是震撼。

  「當是浮雲宗之人。」左無舟頜首心動,朗聲:「金安,你過來!」

  金炎聞聲趕來,來,見得此人屍身,竟自淚水崩裂,匍匐跪,驚喜交集:「爺爺,你還在!」

  左無舟黯然,這等人間慘事。卻是處處都不乏。淡淡一言:「他早已去了。」

  也不多理金炎是如何的痛苦哀嚎,環眼一顧,左無舟心中一動,在這老人的身前撫去一層塵土。但見染得暗紅的三字,刻入石板之中!

  正是「魂天宗」三字,三字是以指劃將出來,書寫時顯然悲鬱填心。筆筆畫畫劍拔弩張,儼然寶劍幾欲破鋒奪人性命。此三字,幾是溶了這老人的畢生修為狂怒所書,豈是尋常。

  只一眼觀來,左無舟心神大顫,竟有一絲被那字跡鋒芒所震傷的感覺。每一筆,都恰恰似極了寶劍之鋒,騰空躍來奪取性命,極銳極凶。

  「好!」饒是被那絲殘存千年的劍意所傷,左無舟一時感悟其中,脫口大讚:「好可怕的劍意!」

  凝神觀此三字,心神沉入其中,儼然化身為三字的每一筆每一畫。真切無比的重新感應到了老人當年書寫這三字時的心情與心境。

  是怒是悲是憤,絲絲情感真切再現。沉入心神。左無舟神色沿此而動。時時變幻,一時震怒,一時酸楚。一時悲憤。

  竟是感悟。此處碎空間的靈氣竟自席捲而來。靈氣混雜,實是難辨。茫為碎空間,那等靈與來源實是複雜,者有紋等混燃沌靈氣。卻也有陰陽靈氣,更有五行靈氣。

  這一番感悟,竟給左無舟帶來比平日感悟尤多的好處。一時,竟令陰陽魂修為大是精進。

  融會這老人的凝畢生修為感悟而書寫的三字,左無舟半晌才是回神過來,渾身清爽愉悅無比,暗想:「看來,我倒是額外揀得這一好處了。

  往咬牙切齒凝住三字的金炎看去。左無舟長歎:「此事,必與魂天宗有關。」

  略一察知,就大抵看出,這金老人當是先受重傷,逃竄來此。繼而傷勢太重,發作起來,留書三字,才是闔然長逝。

  葬了爺爺,金炎沒有再向左無舟提及魂天宗之事,莫言報仇,竟連調查此事的請求都沒有。

  金炎雖是脾氣火暴的千年老鬼。卻總歸有情有義。與左無舟相識許多年來,怎的也有一些交情在其中了。

  左無舟新來,許是不知魂天宗的可怕。金炎卻深悉,殺當年背叛的師兄報仇,此等請求到是無礙。如是請求左無舟調查或除掉魂天宗。在金炎來看,那等若是將左無舟推往火坑。

  魂天宗之威,絕非左無舟能敵。就是左無舟修成武聖,也絕非魂天宗之敵手。

  與魂天宗為敵者,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

  得知爺爺之死」必與魂天宗有關之時,金炎就知曉,此仇絕難再報了。自然,不願目睹左無舟跳這個火坑。

  金炎不提魂天宗,不提報仇。

  左無舟初時驚詫,一番思量,即是懂了金炎之心,暗暗頜首認可之餘。反是眼中漾起一絲星火。

  沉澱下來,重又幾番思量,幾番聯繫,終是誕起一絲疑惑:「當年古君臨與魂天宗為敵之事,可確信無疑。古君臨後來自突破武聖,成為「元魂天。級別的超級強者。當是縱橫天下,幾無敵手了,為何沒有尋魂天宗報仇?」

  「古君臨遠遁真魂天,返回法魂天家鄉。是主動的,還是被逼迫的?」

  沉住心,不疾不徐一念徘徊:「看來,魂天宗很不簡單。金炎如此火暴之人,都如此恐懼。絕不簡單。」

  左無舟曾一度因為當日李沉路的氣度,而對魂天宗頗有一些好印象。可一入真魂天至今,這些許的好感,已然續一些言辭和事件中,化為烏有。乃至是惡感。

  左無舟顏如黑鐵,心如精鋼:「我既答應金炎,取浮雲之寶,報仇之事不論他是否主動提及,我總歸是要回報的。」

  魂天宗也罷,天魂宗也罷,但管成為敵對,殺神必將挾以滴天之血重現。

  眼中星火大燃,所謂星火可以燎原,恰恰如是。

  以往常聞金炎懷念浮雲宗,始至今日。左無舟方才知曉浮雲宗的強大。

  浮雲宗當年正是九天宗之一,雄極一時,坐擁六大武聖,百位武宗。聲勢之隆,非當年之人,絕難想像。

  奈何,古君臨當年以「元魂天」修為。幾是所向無敵的超級強者。一戰而蕩平浮雲宗。

  據金炎當年親眼所見,浮雲五大武聖圍攻古君臨其中一位當時不在,古君臨猶如諸天下凡,幾是無敵。一番大戰,五大武聖中兩死三傷。

  擊敗五大武聖,古君臨再平浮雲宗,才終是造成浮雲宗的弟子大潰散。

  此乃金炎所見,可以左無舟綜合林林總總的線索,對古君臨的認知。這位和他來自玄七法魂天的老鄉。並非那等辣手之人。雖有幾近無敵的修為和實力,卻從來並無滅門之心。

  古君臨顯見是有一些心慈手軟。否則當年和魂天宗和幾大宗派的恩怨。也絕不會徒留禍患無窮,恩怨糾纏幾百年,弄得一度狼狽逃竄,無處藏身。

  古君臨當年之所以狼狽,正是因為心慈手軟,未下狠手,徒留禍端。以至於數百年之中,幾大宗派的後起之秀崛起,舉幾宗之力圍攻。古君臨豈能不敗。

  以金炎的記憶,當年幾大宗派新一代的天才在數百年中重新修煉成武聖,殺了古君臨的親族,將古君臨逼迫出來。有能力去斬除後患,而又不為之,反是引禍水登門,可不正是手軟。

  若依左無舟,縱是打不過魂天宗,餘者幾大宗派,以古君臨的修為,早已有實力陸續滅掉的。

  幾番思量,一聲感慨。左無舟只歎。古君臨當年空有無敵的修為,卻沒有無敵的心。

  但從古君臨往日的做派來觀之,浮雲宗滅亡的罪魁禍首當是他,可滅門之事,絕非古君臨做得出來的。

  浮雲宗當年卻是生生的被人滅門。幾乎不見門下弟子蹤影。此事。愈是思量,就愈能察覺其中疑竇。

  當年之事,其中必有隱情。

  浮雲宗當年聲勢之隆,絕計不下如今的九天宗。雖有古君臨先動手作契機,欲亡浮雲宗,也絕非尋常宗派能做得到。

  浮雲宗成千上萬的弟子,欲耍滅絕,也絕難。偏生這許多年來,浮雲宗湮滅在歷史中,可見當年並無多少浮雲宗弟子活下來。亦是活下來。而又不敢聲張。

  如是不敢聲張,那就絕然跟古君臨無君臨當年何等修為再是仇不太可能對武御六照咒叭帝等浮雲宗弟子下毒手。

  就好比左無舟,當年在容河區連滅六宗,卻也沒有對武尊以下的各宗弟子下手。縱是那些弟子再是仇恨。左無舟也並不放在心上。

  如是當年殘餘的浮雲弟子不敢聲張。必是另有緣故,另有極大勢力捲入其中。

  而當年單獨能有這等實力的,惟獨九天宗爾。

  思量到此處,左無舟已有一些線索,並不告知衝動火暴的金炎。自藏在心底,愈是森冷:「看來。浮雲宗滅門往事,極可能有魂天宗的關係。」

  難言為何,經歷許多,左無舟隱約從古君臨往事及「日記」中所獲。隱有線索,冥冥隱隱中有所感。

  魂天宗,恐怕是他魂道之途中一隻最是兇惡的攔路虎。

  左無舟和金炎早有口頭約定,浮雲藏寶,當以一人一半瓜而分之。

  一半是給左無舟,請左無舟代為報仇的加碼。一半,是金炎留下來重振浮雲宗所必須的。

  浮雲宗數十萬年的藏寶,豈是三言兩語所能盡描的。一言概之,便是龐大,極其龐大的藏寶。

  寶藏在各屋子中,輪流看完。左無舟已然是處於極度震撼的狀態。實在是太多太龐大了,左無舟以至懷疑。縱是儲物戒指,也可能只裝愕了一半。

  實是難描這等滋味,就好比是一夜暴富的那等感覺。漫說其他,單是真晶,此處就有數萬枚之多,堆積如山。

  數十萬年的積累,一夜成為左無舟和金炎的寶物盛宴。

  何其壯觀,何其亢奮。

  乃至左無舟不由得激亢,與金炎不眠不休的連續整理數天數夜,方才是做到心中有數。

  但觀得那堆積如山的真晶,但見那分類歸列的天材地寶,怎教人不心生無限嚮往和喜悅。便是左無舟心志極堅,此次也幾度失態動容。

  在此地逗留良久,每日服辟榖丹。花了足足半月,才是終於將這許許多多的寶藏給陸續大致統計出來。

  左無舟和金炎呆住了:「怎麼分?」

  暫不論天材地寶,光是器裝符丹四道。便已是令人膛目結舌了。

  藏寶中,正有三件真聖器,兩件真聖裝。丹藥無數。尤為真聖符。其中有九枚真聖符。可歎,其中倒有六枚是輔助之用,並非攻擊符。

  此地乃是浮雲宗的藏寶之地。非一般的寶物,還當真不會放進來。

  譬如,在旁人眼裡視之為寶物的真宗符,這其中竟是一枚也沒有。五行之精在武帝以下,絕計是絕頂至寶,可此地也是一枚都沒有。但,五行之心,卻除了銳金之心和烈火之心以外,皆盡有之。

  一言概之,此地可謂是包羅萬象,無物不含。據金炎傲然聲稱,若非浮雲宗一邊是往裡塞一邊是往外取,時時動用這些寶物,只怕會比如今更多十倍。

  想來亦然,好比長空宗,為悉心栽培左無舟,就給了烈火之心和青木之心。而這,已然是傾長空之所有了。此地能有三枚五行之心,已是極為了不起了。

  想來,此處寶藏約莫已可做魂修界的博物館了。

  寶物縱多,亦再難撼動左無舟心神了。

  眼觀這許許多多的寶物,就在眼前。左無舟心中只得一念不動:「不論有多少寶物,其實皆為身外物。固然當好生利用。歸根結底,首要仍是自身的魂道修為。」

  思念及此,冷汗頓生,自慚不已:「這些日子,我幾是心陷入寶物無數當中,卻是忘了凡事,惟獨自己的,方才是隨時慣用的。寶物再多。縱有用完的一日。惟獨自己身修為,那是取不走用不完的。」

  金炎油然誕起莫大自信:「我浮雲宗。必有重新鼎起的一日。」

  互是看了一眼,金炎後悔一時,卻又坦然:「怎麼分!」

  左無舟看在眼裡,早經過幾番思量,神情淡然。取了一件名為「火龍卷」的聖器,此物恰似細棍狀,只得尺許長,龍紋泛火色光暈,直教人一眼就能看出此為寶物。

  再是取了一件名為「雷極暴」的法裝,是一件披風。左無舟端詳一時,頜首淡笑。

  金炎心疼得直是在心裡喚爺爺。這「火龍卷」乃是火系,是罕見能在攻防兩端都有奇效的聖器。而這「雷極暴」同為至寶,乃是雷系。有極強大的防禦功能。

  目光掃過丹藥,左無舟頜首凝注這九枚真聖符,長歎:「這九枚真聖符,我取四枚,兩枚攻擊符,兩枚輔助符,可否?」

  金炎自無意見,他之所以要留一半。正是為了重建浮雲宗。重建過程必是無比漫長,這寶藏當中,許許多多的物件其實一兩百年內都是不需的。

  如今,不論是報仇還是復建浮雲宗。金炎的命運都與左無舟惜惜相關。左無舟愈強大,報仇之事就愈早實現,復宗之事就愈是順利。

  「咦。」左無舟取來盒子,盒子中赫然是一塊純黑的木片,另有一張獸皮。

  取來一觀,左無舟顏色大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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