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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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18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1:59
第294章 魂天大會,龍潭虎穴

啪!

  封小草飛出去,左無舟淡淡看去:「知道錯在何處嗎。」

  封小草暗暗抹了一把眼淚,紅著眼眶:「師父,我知道,我不該哭。要堅強。」

  左無舟頜首:「不是不該哭,好男兒情義無價,哭了便又如何。大丈夫流淚,豈等於軟弱。你想一想你是為何而哭。就知道你內心的軟弱了。」

  君忘蹙眉,這已然是封小草今日的第四次被教了。這數日來,封小草已然是遍體鱗傷,骨頭都斷了幾根。那張俏麗的面容上,更是處處青腫。直教愛美的封小草背地裡偷偷哭了無數次。

  好在左無舟還是較有分寸,每打傷一次就拿上等傷藥來治療。如此反覆幾次,封小草在血淚的教下。至少學會了一些東西。

  君忘拍拍她。長歎:「不要怪你叔叔。他是為了你好。算了,你還什麼都不懂。等往後,你就明白了。」

  封小草當然不會懂。她這位叔叔兼師父,有什麼來歷,是什麼人。她一無所知。她的閱歷,本來就等於空白。左無舟除了教弟弟妹妹,從沒有如此認真的教過任何一個人,包括正宗的徒弟關龍虎。之所以揍封小草。只是為了令封小草改正以往的壞毛病。

  狠是太狠了,但也沒像當年揍金炎那樣狠辣。

  左無舟思來想去,也惟獨此法最直接。他不是不知曉之冉理動之以情,會更好。可如果他能自由的運用那些更婉轉的法子,就不會處處樹敵了,就不是左無舟了。

  默默修煉,左無舟眉宇間如同染上一層鐵色。

  「想不到「火雷翼。竟有這等奇效。

  。在藍山宗,是第一次施展武御級「火雷翼」效果驚人無比。左無舟至今想來,仍是心驚:「實在快不可言。」

  符武宗並非服藥提升的,其逃竄的速度何其驚人。左無舟卻憑住武御修為,及武御級「火雷翼。後來追趕。乃至超越。可見,「火雷翼」的速度到底有多麼可怕。

  從武帝突破為武御,「火雷翼」的速度起碼暴漲了五成。左無舟至今才是豁然,難怪以古君臨的超聖者修為。也是如此重視「火雷翼

  實在是太恐怖了,達到武御之後的速度,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憑武御修為,竟能追趕上武宗,這速度縱然不是天下第一,只怕也是相差不多了。

  尤為可怕的是,「火雷翼。還並非尋常的爆速魄。施展起來,自由度極大,最「火雷翼」持續最低增速效果可達一個時辰。最大可以把魄力壓縮瞬爆左無舟敢包票,如是壓縮全部魄力瞬爆在十息之間,甚至可能超過武聖的速度。

  爆速的自由度極大,這正是「火雷翼。最大的優勢之一。要知,絕大多數爆速魄,在武御級都絕不能如此自由的調整爆速頻率和時間,更不要說瞬爆當然,瞬爆魂力和魄力,正是左無舟特異身體造成的。但那種自由調整爆速頻率和時間的特點,一定是「火雷翼」本身。

  換做現代一點的說法,即是左無舟有最大輸出功能,把本來需要一個小時才能釋放完的能量,瞬間輸出。那速度,可想而知。

  「火雷翼,如是施展好了,配合「火法無邊。在戰鬥中,必將鬼神莫測。」

  左無舟漾住一絲喜悅,在心中多次模擬,已然是大致熟悉了融和「火雷翼」的戰法。

  默不作聲的設想幾次,左無舟染上一絲歎息:「如今想來,我也幸運。連續五隻魄,都是非同小可。五隻魄,無一不是頂級魄。實在僥天之悻。」

  果真如此,「火雷翼」就不必多說,連秋其道和君忘都認不出來,可見其罕見。「刀魄」乃是魂修界獨一無二,「藏龍魄」之效,多次成為左無舟最值得信賴的魄。「灰暴魄」乃是秋其道等七大頂尖魄修士所共同研究,天下獨此一塊,豈是一般。

  與這四隻魄比起來,最是默默無聞。看似最無用的「變形魄。」也是一等一的頂尖魄。變形後,能隱瞞得過武宗,甚至可能連武聖都瞞的過去,這何嘗不是頂尖魄。

  這五隻魄,隨便一隻若放在魂修界。必然是群雄垂涎之物。卻悉數集於他一人之身,方才成就他的強悍實力。

  左無舟失笑,警醒反思:「我一路走來,實則有多次僥倖和幸運。但我不論做何事,皆是不可懷有此類僥倖或盼好運之心。惟有自己,方才是最值得信賴的。」

  潛心修煉多日,真魂級的「灰暴魄」已然是達到九品了。左無舟思來想去,毅然決定:「接下來,主修的魄,就是「刀魄。走了,還須將十盡刀的品階提上去

  左無舟絕計想不到,這只悉心培養了多年的「刀魄」將在突破的那一天,為他帶來無上驚喜。

  等秋其道從東冥集趕回來,重新會合了,一行四人重又上路。

  封小草不過是新突破修為。怎生抵妥得住麼猛烈速度下的勁寒!繼猛典醬施展以魂力,總是包得她無事了。怎奈何飛行走無事,日常生活裡,卻總也犯錯挨揍。

  一道在深山中飛行,途經一處山野,卻是有不少人在飛來飛去。左無舟納悶之餘,君忘笑言:「下面的山谷,應當是一個散修交集市。」

  「哦,索性去看看!」左無舟心中一動,搖身往下:「素聞交易市之名,還沒見過。」

  難怪左無舟好奇,此是在一本見聞遊記書上看到的,素來沒見過,來見一見也是應當。

  其實法魂天也有交易集市,不過是法魂天和真魂天到底有不同之處。是以並不算是興旺。左無舟當時在法魂天,等若是對魂修知識一知半懂的人,自然沒見過。

  按照交易幣的規矩,在方圓十里外飛下來,縱躍過去。往這一處較熱鬧的交易市走去,與來的內容一一印證,一邊走一邊看,嘖嘖稍奇。

  真魂天的交易市往往有兩種。一種乃是宗派所保護的,比較規矩。一種就像這個,直接設在山野當中。寶物來源複雜,但又非常豐富,除了凶險一點,倒也沒其他。往往敢來的,大多有自信。

  交易幣是一個好所在,不但是散修喜來,就是有宗派之人也喜來此地。寶物豐富,往往武宗都會來此淘一些所需要的東西。

  非但如此,交易市往往還有一些修為不錯的魂修士,閒著左右無事,接受僱傭。比如斬殺某些魂獸,或是採摘一些藥物等等。

  一言概之,交易市實在是一個異常方便的所在。

  下來,左無舟倒發現了一些好東西。卻也察覺了交易市的一個缺陷,那就是就其出售的寶物而言,大多是品階較低的,高品階的較為罕見。

  一句話,交易幣主要的貨物還是比較適合武御及以下品階。當然。誰也不可能指望交易市有聖器出售。

  看了一些,左無舟啞然。交易市雖不錯,但不適合左無舟。試問他手上的天王譜和天王膽,乃至於「火龍卷」等,哪一樣不是聖級或以上。

  再者,左無舟一貫喜歡靠本身,而不願養成對器裝符丹等外物的依賴。這裡縱有許多上等材料,他也並不在意「浮雲寶藏裡應有盡有了。

  左無舟倒是想僱傭人去獵取鎖金三梭的材料,怎奈何,那些材料無不是罕見之物。所需之數量又極其龐大,豈是一時半時能湊得齊的。

  恐怕就是武聖出手,都需要極長時間才能湊齊材料。

  正走著,忽攸三人笑嘻嘻攔截。癡迷的目光看過來:「這位姑娘,我等心慕姑娘,盼與姑娘結交一番。嘿嘿,如能結成雙修伴侶,是為最好了。」

  左無舟忽的起了一絲玩心,戲德:「你的姿容,不論走到何處,果真是大問題。」

  君忘蹙眉,這一路走過來,其實無人不將目光聚於她顏上。難言是攝於其絕美姿容,還是氣度。無人上來滋事。

  不成想,卻有三名不開眼的東西上來了。如是她的護衛在,知趣者大抵都不敢上來。如是以往,縱是沒有護衛。也有人自動出手了。奈何今日,君忘卻知,縱是左無舟出手。也不過因為當她是朋友。

  四人,除封小草以外,三人都斂住了氣息。這交易市的人,倒是察覺不出來。左無舟笑吟吟的看好戲。索性眼前這三人,最多不過武御修為。

  君忘沉吟,這三人卻只道他們怕了,笑嘻嘻的伸著爪子就過來。

  陡然間,一抹劍光耀出。這只爪子嘩啦斷在地上,一聲朗笑傳來:「你們幾個好大的膽,連君忘也敢調戲,殊不知,已是死到臨頭了。」

  一條瀟灑的藍影躍然而動,但見光彩交織,霎時氣息激盪,劍氣沖宵。這藍衣青年瀟灑的抹劍回鞘。眉宇之間自狠厲氣質:「見過君武御。」

  啪啪啪三聲,三人身體頓是啪啪連碎成無數碎肉。映襯這瀟灑,實是鋒芒畢露,張揚無比。

  君忘再蹙眉,舒展來,直教人心都碎了:「絕千山,你又行必為了示威而白白取人性命。

  絕千山容顏俊美,臉略長,正有鷹勾鼻,不論氣息還是容顏,都是鋒芒大盛和冷厲逼人。絕千山顯然不像旁人一樣,是為了向她獻慇勤。

  絕千山眉宇厲色微耀,舒顏大笑逼人:「君武御,你如此直接,教我下不來台,莫非是怕了我絕千山。」

  交易市中之目光早已被吸引來,聞言。頓是嘩然大駭:「原來他就是絕千山!」

  絕千山,武御百人榜的第十一位,乃是絕天宗絕公權武聖之太孫。君忘正是百人榜的第十位,乃天君宗君雷武聖之孫女,君問天之女。

  天君宗乃九天宗之第三,絕天宗乃第九。左無舟豁然:「還以為是貪圖美色的人。原來這絕千山處處被壓住一頭,難怪如此針鋒相對。」

  想想這絕千山,不論從家世還是自身,都恰恰被壓住一線,那等滋味,想必憋屈得緊。觀這絕千山。性情張揚,劍走偏鋒,自然是對百人榜極是渴望。「他就是絕千山,這殺人如麻,退,快走!」交易市中有數聲傳來。

  這絕千山自報家門,頓是驚得交易市群雄紛紛後止,羔隙不絕千山傲然,又隱有幾分得「他來此處做什麼,難道是去參加魂天大會的。」又是一聲驚呼:「絕千山不愧是百人榜第十一。竟敢獨自前往魂天宗。」

  聞得這一語,絕千山臉上冷厲大盛。幻身動作。人群中頓有一人慘嚎著飛上半空,被生生絞殺成碎末。絕千山作輕悠狀,擦拭寶劍鮮血:「誰說我是第十一,論實力,我怎也在前五。」

  眼眉輕佻:「比君武御,總是要勝過一線。」

  「素聞這絕千山心狠手辣,碎屍這活計做得如此熟練,看來不假。」左無舟眼波淡然:「此人以殺人如麻為傲。卻是落了下乘,心性太差。」

  左無舟一樣殺人如麻,但他從不以此為傲。殺人,不過是戰鬥的附帶品而已。不過是他追求魂道,途中產生的副作用。

  君忘淺笑。一顰一笑,自有風華絕代之魅力。

  絕干山冷笑,目光徐徐掃來:「君武御,倒是甚少看見你的護衛沒跟著,難道你換了新護衛。你不要告訴我,這是你的朋友。你君忘,何時有過朋友了。」

  那戾氣無比的目光掃在封小草臉上,封小草頓是嚇得瑟瑟發抖。左無舟皺眉,這次沒再揍她,按住她的肩,淡然:「要堅強,要無畏無懼。」

  封小草發抖之狀只略好一些。左無月暗歎,思量:「看來,還需加大工夫來教她。就她這樣,要變成像七哥那樣網烈之人,也不知要何時了。」

  好在秋其道早已是蒙了臉,到是沒被認出其相貌。

  絕千山把玩寶劍,冷冷看了左無舟一眼,望向君忘:「君忘,魂天大會上,看我怎樣親手擊敗你,取回本來屬於我的榮譽。」

  絕千山雙足一踏。轟的沖天飛去。狂笑盡顯猖狂:「還有那個叫左無舟的傢伙,我來掂量那個所謂的第一天才有什麼本事。」

  有些人的狂笑,那是豪邁,豪氣。只因心中磊落豪壯。有些人狂笑。卻是猖狂。

  君忘螓首輕擺:「走吧。無謂因此人壞了心情。」

  一道縱身竄入天上,御風飛行。左無舟想來那絕千讓的做派,不由失笑。封小草臉色發白:「那人很厲害?」

  「他啊」君忘忽的噗嗤展顏。一時,天地為之綻放:「在武御中。是排得上號的強者了。就是狂得沒邊了,連武傾城和顧晚以及權象都不放在眼裡。」

  「那又是什麼人?」封小草忽然才發現,眼前的世界有多麼遼闊,比原本的藍山宗要精彩了百萬倍。

  君忘費了一些口舌向封小草介紹了百人榜,封小草怯生生的看了左無舟一眼,輕聲:「我將來要是也入了百人榜,那就好了。」

  「你叔叔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大英雄,乖乖聽他教導,將來能進的。」君忘再搖首,忍不住笑顏燦爛:「百人榜,不過是玩笑。別說比較實力,就是比較天資也做不的真。」

  封小草呆住,君忘笑著左無舟一眼,不知走向誰解釋:「有些人是單魂,有些人是多魂,有些人在武御前不修魄,有些人卻修了魄。怎麼做得准。」

  那是當然,單魂和多魂所花費的時日,絕對不是一個倍數的差距。修不修魄,也是倍數之差。

  這百人榜以此評價天資。實在是可笑。再者,因為前期修煉資源差別的關係,這百人榜幾乎絕難有散修入榜。

  而歷年歷代,散修中從來強者如雲。好比武宗第三的恨天,初期就是默默無聞,直到成為武御武宗,才一飛沖天。名傳天下。

  當然,百人榜是做不得準。但不可否認。能入百人榜的,基本都是天資卓絕之人。

  左無舟恍若未聞,看了君忘一眼,深邃。

  君忘,你修的幾魂,修的幾魄?

  君忘側臉,桃腮暈紅。

  無舟,此去魂天大會,武傾城、顧晚、權像三大武御皆有擊敗武宗的實力,你能否戰而勝之。

  匆匆一聲自空中傳蕩來。

  有所感回首。正有兩名蒙面人御風過來,聲聲喚:「前面可是左無舟左武御,且留步!我等有要事相告。」

  「來者並無敵意。」左無舟眉宇微動,君忘似知其意,懸空駐足。

  候住二人到來,這二人飛來先是一禮:「左武御,能否單獨一談!」

  左無舟細心觀察這二人裝扮。蒙面之狀,隱隱教他想起了身上的兩塊身份牌,心中一冷。不動聲色:「好!」與二人一道躍下去,這二人神色嚴肅。小心翼翼,傳音:「左武御。你此去,想必正是前往魂天大會吧。」

  「左武御恐怕是不知,誰都去得魂天大會,惟獨你,是斷然去不的。」這二人目光極是真誠:「魂天大會,對旁人是揚名立萬之所在。對左武御,就是龍潭虎穴。」

  這二人必是之前正在交易市中。所以匆匆追趕來。左無舟心底已有揣測,顏色不動:「為何!」

  魂天大會,為何偏偏是他去不得。

  二人互看一眼,沉聲:「神天宗為首的六宗,欲在魂天大會逼迫長空宗就範交人。如你去,即是自投羅網。」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0
第295章 美在綻放,凋在璀璨

重新踏上前往魂天大會的道路。

  那蒙面二人的話。在左無舟心底流淌不息。沉澱心思來。結以各些線索,林林總總一道,豁然想通。

  「那二人,必然是之前所遇的兩撥人,乃是一個組織。」左無舟冷笑。取出那兩塊怪異身份牌,重又仔細觀察。冷色更烈:「看來,這神秘組織果真是開始謀我算我了。」

  「通過神天宗為首的各大宗派,來向我施加壓力,逼迫我向他們求援。此計,果真是簡單而易於奏效。」左無舟頜首:「如果我當日未竊聽得這神秘組織對我的企圖,我怕是有可能要中計。」

  那蒙面二人見他堅持要前往,索性是說,如果需要幫助,就設法聯繫他們云云。

  有此一言,左無舟怎是猜不到這二人必屬神秘組織,必是在設計謀他了。愈是想透,愈是冷冷殺心沸動:「欲謀我算我,姑且看下去,屆時自管隨機應變就走了。」

  秋其道和君忘一直沒有問。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秋其道是一個專注的魄修士,君忘則是極具洞察力,極有包容性。

  一時,封小草甚感氣氛怪異,似各人皆有心事。

  思來想去,半晌,左無舟神色淺淡。不疾不徐將蒙面人的話娓娓道來:「神天宗等六大宗派,我需要知曉。」

  君忘眼波微漾,一絲喜色流淌。心想:「他終於還是信我的。」

  君忘本已算是半今天君宗的領袖了,此番欲為難左無舟,傳是下了必殺之令的六大宗派,信息自然是再瞭解不過。

  一番道來,左無舟方自豁然。此六大宗派。神天宗乃九天宗之一。九心宗、三生宗、卓一宗、王池宗,等則是三十三地宗之四。地炎宗則並非。

  君忘歡喜,姿容艷比花嬌:「的炎宗不過一名武聖,十一名武宗,是當年長空宗崛起的受害者,實力早已不如從前。地炎宗只敢落井下石。不敢公然與大宗派為敵。」

  「九心宗當前與長空宗為敵對狀態,恐有殺你之心,但並無必殺之志。」君忘展顏:「須知,宗派之間。敵對之狀時有之。反是王池宗,既為夙敵,欲殺你之心想來極盛。」

  「此三宗,欲殺你,只因你是第一天才,又是長空宗之人。如果你不是長空的人,此三宗恐怕並無殺心。」

  反是神天宗、卓一宗、三生宗。這三宗欲殺左無舟之心最堅,自是因嘉古魂殿一戰而起。

  「當日你遙遙十萬里馳援君忘。壞了四宗還有魂天宗大事。」君忘清眸流盼。想起當日左無舟之壯舉,心兒砰然躍動。蒙上一層羞喜:「又一枚飛流天火,滅殺四宗數十武宗。豈有不恨你入骨的道理。」

  那是自然,武宗乃是一宗之主要骨幹武力,一次即毀數十名。雖然平攤各宗不多,也未必損失不起。可這麼白白的損了,誰能咽得這口氣。

  要知,當日他們是折在一名武御手上。並非武傾城等武御,乃是一名新突破不過四隻的武御。

  等君忘娓娓道來,左無舟已然洞悉,愈是盛怒交心。

  天下之大,欲尋一人,無異大海撈針。六宗顯然知曉其中難度,是以,索性相約藉以魂天大會,向長空宗施加壓力,以圖逼迫交人出來。

  以君忘的經歷和聰慧,自是一眼即能判斷出來。長空宗絕非六宗聯手之敵,如果六宗施壓,極可能成功。

  左無舟費解,長空宗按理說,應當是有盟友的,怎會輕易被施壓的手。君忘掩唇輕笑:「你卻是忘了自己,莫忘了,你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是為古來今往第一天才,各宗豈能沒有嫉妒不忿之心。」

  往日裡,左無舟尚是武帝時。關注者雖多,卻並不太上心。一旦成了武御,以左無舟的年紀和天資,是人都知,左無舟幾乎鐵定能成為武聖。

  如斯者,長空宗自然成為焦點。

  總總累積,一旦施壓,不論成與不成,六宗都必然大獲好處。首先如果交石,那自然是莫大的勝利。如是不交人,六宗聯手,長空宗豈是敵手。要知,九心宗等宗派,可是一直在意欲取代長空宗之位。

  左無舟森然氣息湧將來,思緒翩動:「此番,是我連累了長空宗。我果真不是一個適合入宗派的人。」

  君忘又是輕言一語:「你也不必自責連累長空宗,長空宗乃因蓋天王而一躍成為三十三宗之第六,其本身實力不過是相當十五六位上下。」

  「沒有那等實力,偏生坐了那等位置,多年來,早有人虎視眈眈欲謀長空宗了。你的出現。

  左無舟頜首,雙目冷芒乍現:「不論怎生都好。長空待我不薄,我絕不能坐視此事發生。須為長空解此憂。」

  君忘心中大歎:「他果然是困不住。雖入了長空宗,從言辭到心裡都未當自己是長空之人。

  卻肯如此相幫,也真是長空之福了

  頓得一頓。君忘明眸奕奕:「六宗絕然想不到。你竟然敢前往魂,天大會。」

  魂天大會縱是龍潭虎穴,左無舟也是要闖一闖的。但有左無舟這殺神前往,魂天大會縱是一潭死水。也必生詣天波濤。

  沿途趕路,陸續漸有一些魂修士亦在前往魂天大會。

  左無舟思緒動:「北斗的肉身是林夕陽的,魂天大會是在魂天宗舉行。此去人多眼雜,北斗必被技出來。須設法

  可歎,夜叉有「變形魄。」林夕陽卻沒有。無奈之下,左無舟多番思量,終是有決定,趁住君忘和封小草都在休息,和秋其道外出,語音朗朗:「北斗,我知你不喜被人控制,我也不喜。」

  秋其道默然,左無舟重又淡淡一言:「你跟了我多日,當知我為人了。你欲待怎的,我不在意。我只要需要的時候,你必須服從。你當知,我死,你也必死。此番前往魂天大會,你必須戰鬥。」

  「如你不願,索性趁此機做了斷。」左無舟很明白,如果將他記憶裡鍾子魚那些東西拿來誘惑,更有效。但他不喜如此。他要的是一個真心跟隨自己的人。如果他善於用利益誘惑他人。早就不是如今這等心性了。

  「如果你願意,為免暴露奪舍之法。從今日起,你就是北斗。」

  秋其道神色變幻,重又默然。他生性淡泊,遠不如夜叉當年的反彈猛烈。如此,欲接受被控制的事實。也委實不舒服。唯一令他安慰的是,這多日來,左無舟的性子他大約是知曉一些。

  果真是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服從而已,平日,左無舟根本不在意他做什麼想什麼。這令他舒服了一些。他不喜左無舟的風格,此乃必然。不過,他也並不太在意此事,畢竟左無舟沒要求他去殺人如麻。

  於他而言,服從左無舟,不過是心裡不舒服。實則沒有無法接受的

  。

  秋其道抬首,半晌:「你果真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如今你才三十九歲

  左無舟頜首,秋其道再一次在心裡掀起酒天大浪,勉力定神:「將來你若有機會前往「元魂天。會不會帶我一道前去?我早想學習「元魂天。的制符之道了。」

  左無舟淡淡一語:「在你之前,我身邊有一個人,叫夜叉。他原本是武尊,如今已是武帝,也隨我前來真魂天。」

  當年令夜叉真心臣服,都耗了極多時日。何況今日是一名遠遠強大於他的武聖,秋其道與他相識不久。說感動也好說利益也好,那是絕對談不上。

  「好,那我就是北斗了。」秋其道垂首思量半晌,終是苦笑著做了一個無奈的決定。命懸左無舟之手,且當是隨波逐流了。性子淡泊的人,本來就比較無慾無求。

  身為站在天下之巔的武聖,竟然向一名武御臣服。此事,就是傳出去,也絕計無人相信。北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北斗必將發現,此乃他做下的最好的決安,最好的道路。

  北斗悄然走了,君忘一絲詫異都沒有,似早知會如此。

  重又沉默下來,御風飛行。路途漫漫,似無盡期。左無舟和君忘似耐性極好,一直少有言語。

  封小草正是青春好年華,怎是忍得住這等枯燥的旅途。多番勾二人說話,怎奈得左無舟從來都是淡漠之人,無夕在身邊,人味就重一些。如今無夕不在身邊,左無舟自是重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左無舟不喜廢話,君忘也似是淡淡的。並不多做言語。封小草在這等趕路中,幾欲是瘋掉,心裡直是抱怨:「瘋子,修煉瘋子。」

  可不正是,封小草就從沒見過,像她這位叔叔兼師父的修煉狂人。趕路的時候在思索魂修難題,停頓的時候則在修煉。在漫漫冰雪世界中。這等枯躁儼然沒有盡頭。

  「換是我,才不會這麼辛苦,都是武御了。當然要好好炫耀一下。欺負一下不如我的人。」封小草此念不敢道來。上一次她如此問。被直接扇飛。

  「我天資那麼好,才不會這麼不要命的修煉封小草悄悄撇嘴。不屑。她的天資果真是一流。加上是異魂修士,激發血脈,修煉更快。是以,能在三十餘歲,就成了武君。

  心裡故意如此想,其實心裡又暗暗欽佩她這位叔叔的瘋狂修煉勁頭。可惜,她一直還不知,她的左叔叔,其實年紀只比她大了幾歲而已。

  「煩啊,跟這二人在一起,煩死了。」封小草一直沒想清楚,她究竟是姓水還是姓封,是該感激還是恨左叔叔。

  但封小草知道,她已經沒有親人了。不論她有多恨左叔叔,她都必須要依靠左無舟。

  雖然左無舟滿天下樹敵,其實並非一個主動惹事生非的人。

  沿途趕路,自然沒人招惹來。如此,一路倒也頗為順路。好在此地距魂天宗並非太遠,如此趕去,卻也只需數同時日。

  主要都在趕路,左無舟。師修煉,儘管「五行天地」能自行紜轉六但自行修煉和申線」蝦,必然有差距。如斯者,他索性在趕路時。繼續分心研究顧望三位前輩留給他的好東西。

  古君臨的「日記」到底不是修煉心得,不過是一些雜記。至今,已然是漸漸沒有太大用途了。所以。左無舟主要研究的還是顧望和鍾子魚留給他的東西。

  其中,鍾子魚所留下來的一些東西。他細心斟酌,大致轉化為魂修界的言辭。陸續將一些煉器之類的法門記在新的「光原紙」上,空白「光原紙」是從浮雲寶藏取得的。

  如無意外,此類東西左無舟自己肯定是不會多加關心,交給北斗那專業人士才是正理。

  一年最寒冷的時節終於走過去了。春的氣息已然萌發。

  泡在寒涼刺骨的水中,左無舟甚是愜意。連續多日趕路,終是得了一處水源好好泡泡,這等滋味實在很美。

  等左無舟泡完了,君忘和封小草方自躍入潭水,時時傳來嬉笑與水聲。這一聲又一聲,好不誘人。怎奈何左無舟如入定了般,漫說目光。就是心湖都未曾波漾一絲。

  沉住心來,細細思量。封小草一直下來,陸續倒也是慣了他的刮練法子,有了一些可喜變化,至少沒再偷偷抹眼淚了。左無舟眼漾一絲微波,封小草恨他,他豈有不知,只是並不將此放在眼裡。

  「君忘左無舟默然,君忘再是不言情愛,可那等情意卻是分明的,只是他從不多想這一點罷了!

  與君忘在一起的這兩個月,左無舟最大的感慨就是舒服和壓力。君忘極善解人意,溫柔細膩,體貼動人,蘭質慧心一詞絕不為過,當得上完美一詞。

  君忘身懷這許多動人無比的特質。再是無意,也能教人大生心心相印之感。但管相處三五日,幾乎無人能抵擋君忘的容顏和性情上的魅力。也虧得是左無舟這等鐵心人。換做任意一人,與君忘這麼長期獨處。早已是迷得死去活來了。

  但恰恰是君忘的性情實在太完美了。才是極易產生極大壓力。

  再是頑固的人,與君忘這等女子一旦相處數日,也必是為其魅力所迷,但愈完美,給人的壓力就愈大。

  「莫非過往許多人因君忘而死,就是因此?」饒是左無舟意志極堅。相處久了,也能感到莫名的壓力,可見一斑。淡淡的芳香沁入心脾,一條纖纖身姿坐在左無舟身旁。如果再近一些,就是偎依了。

  「你很俊,但又不是最俊的。猶有人比你俊十倍。」飄飄一語,似從天邊悠悠來:「但你是最與眾不同,最獨一無二的。」

  左無舟懶洋洋的到下,躺在春雨灑過的草地上:「像你一樣也是獨一無二的?」頓得半頓,左無舟失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有些人和魂獸一樣,有些人又連魂獸都不如。」君忘濕漉漉髮絲率意灑下,在頸項肌膚凝住一滴水珠兒:「你和我跟他們不一樣。」

  封小草趴在遠處的草地上,靜悄悄的看著他們,看著左無舟,看著君忘,二者和諧無比,她反似成了多餘。忽攸一絲嫉恨。

  君忘淺笑,摘下一朵盛放在最燦爛之時的鮮花,遞過去:「替我插上,好嗎。」

  左無舟躍起來,凝注她的姿容。將這朵鮮紅的花兒插在她的耳鬢處:「為何採了這朵最燦爛最美的花兒

  君忘明眸中敷上一層淡淡的霜霧。肌下微暈:「既是最美的,就當是美在綻放,凋在璀燦爛

  心早許,怕錯付,漫撫瑤琴,楊音濟相思。秋月春風有幾度,紅顏彈指,白髮換青絲。口遲開,恐礙故,四指抹瑟,悠悠悲恰然。流水落花匆匆過。桃花依舊,鬢毛霜如雪。

  魂天宗,真魂天第一宗派。為期四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是抵達了。

  左無舟顏色無動,凝注半時。其狀無悲無喜。君忘淡淡一笑,綻顏。鮮花為之綻放:「我和小草先走一步,莫忘了君忘才是。」

  小草修為太差,跟在左無舟身邊。只能是累贅。還無法保護。是以。只能托付給君忘。

  左無舟漾住一絲笑意,自那日替君忘插上鮮花,他愈是隱約懂了君忘。二人的關係又比以往集近了一層。

  目送君忘飄然帶住欲言又止的封小草離去,左無舟斂去那抹笑意,淡淡的殺氣伴住冷然:「魂天大會,看來,會發生很多好玩的事

  左無舟默然無聲,輕輕思量和整理一番。

  左無舟此時,身懷超聖器天王譜。天王膽和火龍卷兩件真聖器,鬼龍甲和雷極暴兩件真聖裝。洪流梭等三枚真聖級攻擊符,光速符等三枚真聖級輔助符。

  魄力微激,肋生一雙光翅之尖。此乃「火雷翼。」翼展九萬里。

  還有北斗這位一等一的武聖。

  魂天大會的每一人,絕計想不到。當這許許多多的聖器,乃至一位武聖,集於殺神左無舟之手,將爆發何等恐怖的破壞力。

  左無舟綻出冷然森烈:「龍潭虎穴,我來了!」

  夕陽下,隻身行,殘陽如血。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肌。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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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本月的最後一天,只剩幾個小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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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懇求之。等一下一小時後還有一章要更新。大家稍候。

  魂天大會是極重要的劇情,將引出後續的主劇情。這魂天大會和容河夫君會絕對不一樣,大家千萬不要以為我是在重複。總之,魂天大會將會很爽很過癮。本章要表達的內容多,不能完整的濃縮在標題裡。所以就有了這個不太恰當的標題

  第二百九十五章美在綻放,調在璀璨

  重新踏上前往魂天大會的道路。

  那蒙面二人的話。在左無舟心底流淌不息。沉澱心思來。結以各些線索,林林總總一道,豁然想通。

  「那二人,必然是之前所遇的兩撥人,乃是一個組織。」左無舟冷笑。取出那兩塊怪異身份牌,重又仔細觀察。冷色更烈:「看來,這神秘組織果真是開始謀我算我了。」

  「通過神天宗為首的各大宗派,來向我施加壓力,逼迫我向他們求援。此計,果真是簡單而易於奏效。」左無舟頜首:「如果我當日未竊聽得這神秘組織對我的企圖,我怕是有可能要中計。」

  那蒙面二人見他堅持要前往,索性是說,如果需要幫助,就設法聯繫他們云云。

  有此一言,左無舟怎是猜不到這二人必屬神秘組織,必是在設計謀他了。愈是想透,愈是冷冷殺心沸動:「欲謀我算我,姑且看下去,屆時自管隨機應變就走了。」

  秋其道和君忘一直沒有問。究竟是發生了何事。秋其道是一個專注的魄修士,君忘則是極具洞察力,極有包容性。

  一時,封小草甚感氣氛怪異,似各人皆有心事。

  思來想去,半晌,左無舟神色淺淡。不疾不徐將蒙面人的話娓娓道來:「神天宗等六大宗派,我需要知曉。」

  君忘眼波微漾,一絲喜色流淌。心想:「他終於還是信我的。」

  君忘本已算是半今天君宗的領袖了,此番欲為難左無舟,傳是下了必殺之令的六大宗派,信息自然是再瞭解不過。

  一番道來,左無舟方自豁然。此六大宗派。神天宗乃九天宗之一。九心宗、三生宗、卓一宗、王池宗,等則是三十三地宗之四。地炎宗則並非。

  君忘歡喜,姿容艷比花嬌:「的炎宗不過一名武聖,十一名武宗,是當年長空宗崛起的受害者,實力早已不如從前。地炎宗只敢落井下石。不敢公然與大宗派為敵。」

  「九心宗當前與長空宗為敵對狀態,恐有殺你之心,但並無必殺之志。」君忘展顏:「須知,宗派之間。敵對之狀時有之。反是王池宗,既為夙敵,欲殺你之心想來極盛。」

  「此三宗,欲殺你,只因你是第一天才,又是長空宗之人。如果你不是長空的人,此三宗恐怕並無殺心。」

  反是神天宗、卓一宗、三生宗。這三宗欲殺左無舟之心最堅,自是因嘉古魂殿一戰而起。

  「當日你遙遙十萬里馳援君忘。壞了四宗還有魂天宗大事。」君忘清眸流盼。想起當日左無舟之壯舉,心兒砰然躍動。蒙上一層羞喜:「又一枚飛流天火,滅殺四宗數十武宗。豈有不恨你入骨的道理。」

  那是自然,武宗乃是一宗之主要骨幹武力,一次即毀數十名。雖然平攤各宗不多,也未必損失不起。可這麼白白的損了,誰能咽得這口氣。

  要知,當日他們是折在一名武御手上。並非武傾城等武御,乃是一名新突破不過四隻的武御。

  等君忘娓娓道來,左無舟已然洞悉,愈是盛怒交心。

  天下之大,欲尋一人,無異大海撈針。六宗顯然知曉其中難度,是以,索性相約藉以魂天大會,向長空宗施加壓力,以圖逼迫交人出來。

  以君忘的經歷和聰慧,自是一眼即能判斷出來。長空宗絕非六宗聯手之敵,如果六宗施壓,極可能成功。

  左無舟費解,長空宗按理說,應當是有盟友的,怎會輕易被施壓的手。君忘掩唇輕笑:「你卻是忘了自己,莫忘了,你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是為古來今往第一天才,各宗豈能沒有嫉妒不忿之心。」

  往日裡,左無舟尚是武帝時。關注者雖多,卻並不太上心。一旦成了武御,以左無舟的年紀和天資,是人都知,左無舟幾乎鐵定能成為武聖。

  如斯者,長空宗自然成為焦點。

  總總累積,一旦施壓,不論成與不成,六宗都必然大獲好處。首先如果交石,那自然是莫大的勝利。如是不交人,六宗聯手,長空宗豈是敵手。要知,九心宗等宗派,可是一直在意欲取代長空宗之位。

  左無舟森然氣息湧將來,思緒翩動:「此番,是我連累了長空宗。我果真不是一個適合入宗派的人。」

  君忘又是輕言一語:「你也不必自責連累長空宗,長空宗乃因蓋天王而一躍成為三十三宗之第六,其本身實力不過是相當十五六位上下。」

  「沒有那等實力,偏生坐了那等位置,多年來,早有人虎視眈眈欲謀長空宗了。你的出現。

  左無舟頜首,雙目冷芒乍現:「不論怎生都好。長空待我不薄,我絕不能坐視此事發生。須為長空解此憂。」

  君忘心中大歎:「他果然是困不住。雖入了長空宗,從言辭到心裡都未當自己是長空之人。

  卻肯如此相幫,也真是長空之福了

  頓得一頓。君忘明眸奕奕:「六宗絕然想不到。你竟然敢前往魂,天大會。」

  魂天大會縱是龍潭虎穴,左無舟也是要闖一闖的。但有左無舟這殺神前往,魂天大會縱是一潭死水。也必生詣天波濤。

  沿途趕路,陸續漸有一些魂修士亦在前往魂天大會。

  左無舟思緒動:「北斗的肉身是林夕陽的,魂天大會是在魂天宗舉行。此去人多眼雜,北斗必被技出來。須設法

  可歎,夜叉有「變形魄。」林夕陽卻沒有。無奈之下,左無舟多番思量,終是有決定,趁住君忘和封小草都在休息,和秋其道外出,語音朗朗:「北斗,我知你不喜被人控制,我也不喜。」

  秋其道默然,左無舟重又淡淡一言:「你跟了我多日,當知我為人了。你欲待怎的,我不在意。我只要需要的時候,你必須服從。你當知,我死,你也必死。此番前往魂天大會,你必須戰鬥。」

  「如你不願,索性趁此機做了斷。」左無舟很明白,如果將他記憶裡鍾子魚那些東西拿來誘惑,更有效。但他不喜如此。他要的是一個真心跟隨自己的人。如果他善於用利益誘惑他人。早就不是如今這等心性了。

  「如果你願意,為免暴露奪舍之法。從今日起,你就是北斗。」

  秋其道神色變幻,重又默然。他生性淡泊,遠不如夜叉當年的反彈猛烈。如此,欲接受被控制的事實。也委實不舒服。唯一令他安慰的是,這多日來,左無舟的性子他大約是知曉一些。

  果真是只在需要的時候才服從而已,平日,左無舟根本不在意他做什麼想什麼。這令他舒服了一些。他不喜左無舟的風格,此乃必然。不過,他也並不太在意此事,畢竟左無舟沒要求他去殺人如麻。

  於他而言,服從左無舟,不過是心裡不舒服。實則沒有無法接受的

  。

  秋其道抬首,半晌:「你果真是三十八歲成的武御?如今你才三十九歲

  左無舟頜首,秋其道再一次在心裡掀起酒天大浪,勉力定神:「將來你若有機會前往「元魂天。會不會帶我一道前去?我早想學習「元魂天。的制符之道了。」

  左無舟淡淡一語:「在你之前,我身邊有一個人,叫夜叉。他原本是武尊,如今已是武帝,也隨我前來真魂天。」

  當年令夜叉真心臣服,都耗了極多時日。何況今日是一名遠遠強大於他的武聖,秋其道與他相識不久。說感動也好說利益也好,那是絕對談不上。

  「好,那我就是北斗了。」秋其道垂首思量半晌,終是苦笑著做了一個無奈的決定。命懸左無舟之手,且當是隨波逐流了。性子淡泊的人,本來就比較無慾無求。

  身為站在天下之巔的武聖,竟然向一名武御臣服。此事,就是傳出去,也絕計無人相信。北斗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

  北斗必將發現,此乃他做下的最好的決安,最好的道路。

  北斗悄然走了,君忘一絲詫異都沒有,似早知會如此。

  重又沉默下來,御風飛行。路途漫漫,似無盡期。左無舟和君忘似耐性極好,一直少有言語。

  封小草正是青春好年華,怎是忍得住這等枯燥的旅途。多番勾二人說話,怎奈得左無舟從來都是淡漠之人,無夕在身邊,人味就重一些。如今無夕不在身邊,左無舟自是重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淡漠。

  左無舟不喜廢話,君忘也似是淡淡的。並不多做言語。封小草在這等趕路中,幾欲是瘋掉,心裡直是抱怨:「瘋子,修煉瘋子。」

  可不正是,封小草就從沒見過,像她這位叔叔兼師父的修煉狂人。趕路的時候在思索魂修難題,停頓的時候則在修煉。在漫漫冰雪世界中。這等枯躁儼然沒有盡頭。

  「換是我,才不會這麼辛苦,都是武御了。當然要好好炫耀一下。欺負一下不如我的人。」封小草此念不敢道來。上一次她如此問。被直接扇飛。

  「我天資那麼好,才不會這麼不要命的修煉封小草悄悄撇嘴。不屑。她的天資果真是一流。加上是異魂修士,激發血脈,修煉更快。是以,能在三十餘歲,就成了武君。

  心裡故意如此想,其實心裡又暗暗欽佩她這位叔叔的瘋狂修煉勁頭。可惜,她一直還不知,她的左叔叔,其實年紀只比她大了幾歲而已。

  「煩啊,跟這二人在一起,煩死了。」封小草一直沒想清楚,她究竟是姓水還是姓封,是該感激還是恨左叔叔。

  但封小草知道,她已經沒有親人了。不論她有多恨左叔叔,她都必須要依靠左無舟。

  雖然左無舟滿天下樹敵,其實並非一個主動惹事生非的人。

  沿途趕路,自然沒人招惹來。如此,一路倒也頗為順路。好在此地距魂天宗並非太遠,如此趕去,卻也只需數同時日。

  主要都在趕路,左無舟。師修煉,儘管「五行天地」能自行紜轉六但自行修煉和申線」蝦,必然有差距。如斯者,他索性在趕路時。繼續分心研究顧望三位前輩留給他的好東西。

  古君臨的「日記」到底不是修煉心得,不過是一些雜記。至今,已然是漸漸沒有太大用途了。所以。左無舟主要研究的還是顧望和鍾子魚留給他的東西。

  其中,鍾子魚所留下來的一些東西。他細心斟酌,大致轉化為魂修界的言辭。陸續將一些煉器之類的法門記在新的「光原紙」上,空白「光原紙」是從浮雲寶藏取得的。

  如無意外,此類東西左無舟自己肯定是不會多加關心,交給北斗那專業人士才是正理。

  一年最寒冷的時節終於走過去了。春的氣息已然萌發。

  泡在寒涼刺骨的水中,左無舟甚是愜意。連續多日趕路,終是得了一處水源好好泡泡,這等滋味實在很美。

  等左無舟泡完了,君忘和封小草方自躍入潭水,時時傳來嬉笑與水聲。這一聲又一聲,好不誘人。怎奈何左無舟如入定了般,漫說目光。就是心湖都未曾波漾一絲。

  沉住心來,細細思量。封小草一直下來,陸續倒也是慣了他的刮練法子,有了一些可喜變化,至少沒再偷偷抹眼淚了。左無舟眼漾一絲微波,封小草恨他,他豈有不知,只是並不將此放在眼裡。

  「君忘左無舟默然,君忘再是不言情愛,可那等情意卻是分明的,只是他從不多想這一點罷了!

  與君忘在一起的這兩個月,左無舟最大的感慨就是舒服和壓力。君忘極善解人意,溫柔細膩,體貼動人,蘭質慧心一詞絕不為過,當得上完美一詞。

  君忘身懷這許多動人無比的特質。再是無意,也能教人大生心心相印之感。但管相處三五日,幾乎無人能抵擋君忘的容顏和性情上的魅力。也虧得是左無舟這等鐵心人。換做任意一人,與君忘這麼長期獨處。早已是迷得死去活來了。

  但恰恰是君忘的性情實在太完美了。才是極易產生極大壓力。

  再是頑固的人,與君忘這等女子一旦相處數日,也必是為其魅力所迷,但愈完美,給人的壓力就愈大。

  「莫非過往許多人因君忘而死,就是因此?」饒是左無舟意志極堅。相處久了,也能感到莫名的壓力,可見一斑。淡淡的芳香沁入心脾,一條纖纖身姿坐在左無舟身旁。如果再近一些,就是偎依了。

  「你很俊,但又不是最俊的。猶有人比你俊十倍。」飄飄一語,似從天邊悠悠來:「但你是最與眾不同,最獨一無二的。」

  左無舟懶洋洋的到下,躺在春雨灑過的草地上:「像你一樣也是獨一無二的?」頓得半頓,左無舟失笑:「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

  「不,有些人和魂獸一樣,有些人又連魂獸都不如。」君忘濕漉漉髮絲率意灑下,在頸項肌膚凝住一滴水珠兒:「你和我跟他們不一樣。」

  封小草趴在遠處的草地上,靜悄悄的看著他們,看著左無舟,看著君忘,二者和諧無比,她反似成了多餘。忽攸一絲嫉恨。

  君忘淺笑,摘下一朵盛放在最燦爛之時的鮮花,遞過去:「替我插上,好嗎。」

  左無舟躍起來,凝注她的姿容。將這朵鮮紅的花兒插在她的耳鬢處:「為何採了這朵最燦爛最美的花兒

  君忘明眸中敷上一層淡淡的霜霧。肌下微暈:「既是最美的,就當是美在綻放,凋在璀燦爛

  心早許,怕錯付,漫撫瑤琴,楊音濟相思。秋月春風有幾度,紅顏彈指,白髮換青絲。口遲開,恐礙故,四指抹瑟,悠悠悲恰然。流水落花匆匆過。桃花依舊,鬢毛霜如雪。

  魂天宗,真魂天第一宗派。為期四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是抵達了。

  左無舟顏色無動,凝注半時。其狀無悲無喜。君忘淡淡一笑,綻顏。鮮花為之綻放:「我和小草先走一步,莫忘了君忘才是。」

  小草修為太差,跟在左無舟身邊。只能是累贅。還無法保護。是以。只能托付給君忘。

  左無舟漾住一絲笑意,自那日替君忘插上鮮花,他愈是隱約懂了君忘。二人的關係又比以往集近了一層。

  目送君忘飄然帶住欲言又止的封小草離去,左無舟斂去那抹笑意,淡淡的殺氣伴住冷然:「魂天大會,看來,會發生很多好玩的事

  左無舟默然無聲,輕輕思量和整理一番。

  左無舟此時,身懷超聖器天王譜。天王膽和火龍卷兩件真聖器,鬼龍甲和雷極暴兩件真聖裝。洪流梭等三枚真聖級攻擊符,光速符等三枚真聖級輔助符。

  魄力微激,肋生一雙光翅之尖。此乃「火雷翼。」翼展九萬里。

  還有北斗這位一等一的武聖。

  魂天大會的每一人,絕計想不到。當這許許多多的聖器,乃至一位武聖,集於殺神左無舟之手,將爆發何等恐怖的破壞力。

  左無舟綻出冷然森烈:「龍潭虎穴,我來了!」

  夕陽下,隻身行,殘陽如血。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0
第296章 影孤單,人肅殺,映紅天涯

春風寒暖交替,春雨如絲。

  天上,滿是飛來飛去的魂修士,猶有人在碰撞怒罵不止。雜聲沸沸,渾不入左無舟之耳。

  魂天宗的地勢所在,為一處遼闊起伏的環形山脈,正中乃是四座山峰。三座拱衛住中間的主峰。此景。蔚為壯觀奇景。每一次的魂天大會,正是在此舉行。來往絡繹不絕的無數魂修士。則陸續下榻在這滿山的建築裡。放眼。正是密密麻麻之狀,極是宏偉。

  此處距離四峰,仍有十餘里的距離。但,足以容納成千上萬的魂修士了。

  魂天宗歷年歷代對接待之時,早已極是駕輕就熟。早在各路口開闊處,設了接待點,自有許多武帝在此地接待來往的魂修士。

  姑且不論這些武帝的態度,至少魂天宗以如許龐大的陣容和聲勢來辦此事,的確甚有天下第一宗的聲勢。堂堂正正,教人無話可說。以魂天宗之威,縱有意見,也是敢怒不敢言。

  羌其此時快要入夜,魂天宗的手筆豪闊無比,處處都有那等堪稱寶物的夜光珠點綴。這成千上萬枚夜光珠,竟將此地映耀得猶如白日。教人窒息。

  一言概之,從這許許多多的表面工夫,就已能真切的看出天下第一宗的氣度和氣魄。

  「魂天宗,果真不錯。」

  左無舟神色淡淡:「起初我還道魂天宗如何,但觀這種種安排,魂天宗別的就罷,至少有第一宗的堂堂正正和大氣。許是霸氣!」

  莫說其他,光是那怕是數以萬枚計的夜光珠,價值連城。魂天宗卻敢擺掛出來,根本不在意。亦或是不怕被人竊取,這正是一種大氣。

  如不是多年的第一,是斷然培養不出這等氣度的。

  許是夜了,是以,趕來的魂修士已然不多了。左無舟直往路口走去。君忘正在路口往上,回首,目光奕奕。

  左無舟不動聲色,往前走去,淡淡向接待武帝道來:「我是左無舟

  這群武帝眼睛一亮,大人物見多了。其實早已無動於衷。反是左無舟這聲名大盛,卻又距離不遠的人。隱隱有些新鮮。眉宇間暗含一絲傲氣:「左武御,請跟我來!」

  那幾名武帝互是看了一眼,傳音低議:「他就是左無舟?看不出有哪裡像第一天才嘛。」

  「少廢話,左無舟既來了,速速回報。」為首的武御呵斥一聲,沉聲下令,頓有一名武帝匆匆將此消息往回送去。

  「長空宗何時來的,來了誰。」

  這武帝笑笑:「貴宗已在半月前抵達,蓋天王親率。」

  左無舟頜首:「不必帶我去長空宗下榻之地,當我是散修來安排。」

  這武帝愣了一下:「好的,左武御。請跟我來!」

  各宗和散修的待遇。那當然是不一樣的。大宗派和小宗派,待遇也當然不一樣。如果左無舟沒有這一句,這武帝必定是帶了他前往長空宗入住的樓閣。

  「看來。魂天宗的大氣,不是喜出來的,而是實實在在。」

  左無舟頜首,暗暗凜然。以他名震真魂天的第一天才之名,果真被魂天宗帶做普通武御一樣安置下來。觀此,足見魂天宗是發自內心的驕傲。

  略觀察此屋,左無舟頜首,盤膝修煉:「想來我到來的消息,怕是要一些時候才會傳播出去。到時。必有人登門尋釁,且趁此間隙修煉一番。」

  在半途,君忘就已將魂天大會的林林總總都告知了他。魂天大會存在的意義許多,其中一個。正是揚名立萬之地。

  像絕千山那等欲在此地揚名的。不勝枚舉。

  左無舟挾以第二天才之名而至。心有不忿者恐是遍佈天下,怎會無人挑釁。

  「魂天宗,會不會成為我的道途中的最大攔路虎?」左無舟始終看不真切魂天宗,此次他此來的目的之一。正是欲要看清魂天宗的本來面目。

  怎奈何,左無舟還沒來得及修煉。就有人聲過來敲門:「新來的朋友。難得一逢,不如認識一下。」

  左無舟凝眉,噓歎一氣,起身來拂袖開了門:「請進。」

  頓有二人步入,其中一人步伐極輕。人未至,聲先至:「哈哈哈。我等冒昧,請見諒。在下右橫,這冷冰冰的傢伙是宋炎。」

  右橫正是一名一看即叫人心生好感的灰衣壯漢,豪邁爽朗。那冷冰冰的紅衣人,一見之下,饒是左無舟心志極堅,也是嚇了一跳,心想:「這天下,竟有人長是如此醜陋。」

  以丑陌一詞來形容這宋炎,簡直都是讚美了。總歸,這宋炎其相絕對是如同惡鬼般猙獰,如是夜晚出動。不必動手也能嚇死許多人。這右橫其相豪邁,與這宋炎在一道。簡直就如天使。

  「右橫,這名字倒也左無舟忽攸笑了,甚是好玩:「我是左無舟。」

  右橫和宋炎頓是驚悚,細細觀之,右橫擊掌大笑;「如此,倒也巧了。想不到兄台你就是長空宗的左無舟。素

  左無舟會意失笑。這等巧合確是有趣。

  右橫和宋炎看來很熟,正好是住在附近,左右是無事,所以來到處竄一竄。按右橫的說法,那就是:「我們都是散修,反正來了,也當是見世面。也沒真想要如何揚名立萬。」

  不一時,一邊是煮茶。一邊是笑談起,右橫是一個很健談的人,隨口道:「左兄,你來真魂天不久。可知這武傾城等人之名。」

  不等左無舟應話,右橫又笑:「左兄,你來此地,怕是要等著被人挑戰了。如果我和宋炎不是對揚名沒興趣,怕也忍不住想要挑戰你。」

  「天下武御無數,尤為可怕的。當屬武傾城。那人。乃是武狂,極是喜歡挑戰。若知你的消息,他必來。」右橫撓撓頭:「左兄切莫小看武傾城等人,以往的百人榜往往都是摻了水。這一代的百人榜,別的不說,前三名一定是實實在在。」

  左無舟知曉。右橫主要所指當是武傾城和顧晚及權像三人。這三人。當得天下最強武御的前三。武御若有裝備優勢,擊敗武宗並非不可想像。但這三人,卻是憑本身修為多次擊敗武宗,謂之最強武御並不

  過。

  「真想知道,這三人到底何人能勝。」右橫激動:「走了,我應該設個賭局。」

  一直沉默的宋炎,忽的一語:「武傾城三人,縱是未突破,也相差不遠了。」

  右橫洩氣:「一成武宗,就自動離榜,那煎,沒法賭了。」

  左無舟頜首聆聽,不多做廢話。

  倒也是隱約知曉了更多,這天下大了,什麼無聊人都有。百人榜就是如此代代相傳,除此,更有武宗榜,武聖榜。當然。曾有人這如此替武宗武聖排座次,結果被武聖給宰了,往後就無人敢如此肥著膽兒再明目張膽的搞了。

  可人性總歸少不了攀比,這暗中仍有一些評價流傳,大抵都是普遍的到認可的。十大武聖,正是這許多經過許多魂修士認可的。未必可靠,但絕對代表魂修士們的想法。

  這個所謂的十大,除了魂天宗歷年歷代都是自動入榜。其他人幾乎都是一架又一架打出來的,絕對摻不了半點水分。也許論實力排名未必如此可靠,但實力是真正的。

  武傾城等人正是憑住多次擊敗武宗。漸漸從華而不實的百人榜中跳出來,成為普遍認為的十大武御前三。

  右橫和宋炎不認為左無舟是武們城等人的對手,並非小看。實在是天下人都知,左無舟突破不過是一年前的事。一個新突破的,一群突破百年的,這本來就不是一個量級。

  忽攸一時,左無舟有所感。不一時,右橫和宋炎臉色一動。

  屋外頓有一聲,顯得是惱憤無PS:「右橫,宋炎,你這個無膽匪類,速速出來與我一戰。」

  左無舟詫異:「女的!」

  「左兄,見笑了!」

  右橫頭疼無比,大步走出去。哭喪著臉:「大小姐,大姐,英雄好漢。我真不想跟你打,求你放我一條生路。這才十年,你就纏著我打了多少次了,我打不過你,我認輸還不成。」

  正是一名紅衣女子,紅色襯得臉色嬌艷,又隱有一些火暴脾性。嬌呵:「少廢話,先打了再說!」

  右橫怪叫一聲,彈身躍開。宋炎有些尷尬。生硬道:「毛柔,真天宗。十年,二十一架。」

  左無舟凝注淡然,暗暗動容:「這毛柔的氣息不弱,右橫的氣息更強。右樓至少能敵兩個毛柔。右橫當是武御中一等一的強者,宋炎也不會差。」

  「隨便就能碰到右橫和宋炎這等強者,天下果然強者如雲,如是坐井觀天,自滿了,那就可笑了。」左無舟心有所悟。啞然:「好在我是來了,此番正可見識見識天下英雄。」這一戰,不知不覺已吸引了不少武御過來。

  此處主要是安置散修武御,當以散修武御為主。不過,又從外處趕來了一些應當是宗派中人的人,在附近一帶觀戰。

  放眼一觀。粗略一數,光是此一時一地,就有不下百位武御了。左無舟暗暗搖首,絕大多數武御都看的很精彩,這只證明其修為有限,至少也是眼光有限。

  與其說是旁人的修為和眼光有限。倒不如說是左無舟的眼光太犀利了。大小數百戰,是從血堆裡滾出來的,他的實戰眼光,豈是尋常武御能媲美的。

  毛柔氣得俏臉紅了,將寶劍往的上一扔。氣憤:「不打了,你次次都不認真。師兄,幫我打他。」人群中,一名修長的青年懶洋洋走

  來

  「沒有啊,我很認真。」右橫是個白癡,居然察覺不到人家姑娘的心意:「不打了,不打了,我要跟新朋友喝茶。」

  毛柔詫異看來,右橫撓頭介紹:「左兄,這是真天宗的毛柔。」又轉臉過去:「這個左兄,就是左無舟。」

  一言出,眾武御還將這名字在心裡轉悠一下,豁然驚悚想起:「是他。古今第一天才!」

  毛柔的師兄臉色一凝,懶洋洋的神色一頓,側臉看來,正欲開口。卻在這一時,忽有一名武御躍將來,躍躍欲試的看來:「你就是左無舟。長空宗那個,敢不敢跟我切磋一場。」

  「哎呀,竟然被這傢伙搶了先了。」眾武御大是懊惱,如能擊敗左無舟,那

  右橫是沒心計。但不是笨蛋,見狀立是抱頭:「哎呀,我好像不該叫你的名字。」

  「無妨。」左無舟神情淡漠。凝注這武御一眼:「我不切磋。」

  這武御能在第一個跳出來,自是機靈,反應極快,立時出言相激:「莫不是閣下怕了,卻想出這等拙劣的借口。」

  滿臉大鬍子的右橫大步走出去,怒瞪雙眼,心想這事是因他起,當替左無舟解決。大喝:「想挑戰。先過我這一關。」

  這武御臉都綠了,他又不是瞎子,毛柔他都未必能敵,何況右橫。倒是言辭犀利:「關你什麼事,我自挑戰他。你沒事充什麼大蔣頭。」

  右橫大怒,左無舟不疾不徐回身來,一字一句:「我不切磋。只決生死。」

  被這雙不含感情的眼睛掃中。這武御心中一哆嗦,又強自冷笑:「何不想一個更好的借口。」

  也是在真魂天,如是在家鄉法魂天,誰都知左無舟這句話絕非戲言。怎奈何,在真魂天卻是無人知曉左無舟脾性。

  上趟子自尋死路的人,實是不少。

  「我回屋。」左無舟向宋炎和右橫頜首,往屋裡走去。

  卻在這一霎,右橫的驚呼響起:「小心!」左無舟這一回身,卻被人以為是怕了。

  這武御心裡譏笑:「什麼古今第一天才。再走了得,也不過是新突破一年,能有多強。我修煉這麼多年,揚名立萬就在今朝了。」

  給自己鼓足了勁。趁住左無舟回身,這武御提起刀就是一招真魂戰技。以全身之力轟來!

  「果真,沒等來神天宗和崔王孫。反是等來了這些閒雜人等。」

  感知何等強大,這武御一動。左無舟就知曉了,心中一歎。排遣雜念,不含半分感**彩。雙足一踏。連「火法無邊」都未曾施展,凶暴之氣自然流淌去。

  這武御眼前一幻,竟見左無舟已然近在眼前,心慌大駭:「你!」

  橫臂,卻直教人產生此非手臂。實是一座山一般的錯覺。鐵臂當胸橫掃,這武御霎時胸膛劇痛無比,意念漸褪去。

  霎時間,鐵臂如山,橫掃這武御胸膛。此武御胸膛頓是啪噗爆裂。骨碎肉綻。爆出一團血霧。持續飛將出去。頓是啪的爆成血肉橫飛。

  觀得這武御死狀,不過令眾武御一驚。從氣息來感知,左無舟的氣息絕對是昨天新突破,武御氣息薄弱。

  雖有一人喪生。無不以為是那傢伙自不量力。一時。許多人心想:「這左無舟氣息果真是新突破,揚名立萬就看今日了。」

  一眨眼,正有兩名武御躍將來。大喝:「我也向古今第一天才討教一番。」

  「怎麼,你們也要切磋。」左無舟無悲無喜,神色淡漠。

  「不錯,在下,

  「不必。」左無舟神色連一絲異色都沒有誕出。糧身一動,鬼魅般的出現在其中一人身前,鐵拳快逾閃電。這一拳。好不兇猛,竟自打出雷聲。

  啪,這武御話語未落,頓是天旋地轉的感到心臟劇痛。竟見左無舟的鐵拳生生將他肉身打穿,從其中摘取一顆心臟來,信手捏爆。

  「火法無邊」轟然激爆,又如鬼魅般的折身往另一人躍將去。不過眨眼的剎那,與這人連續近身交手數下。

  這武御雙臂卡嚓卡嚓,竟是兩下就生生被枰折了。驚駭之念大起:「這人怎的如此凶悍!」

  一念起一念滅的瞬時,這武御狂噴一口鮮血,生生被左無舟抓住喉嚨。倒轉往大地上發力摜去。這武御淒厲的狂叫聲乍起。從頭顱到上半身,竟已然是被摜做了一團肉泥。

  此一瞬,連殺三人,死狀極慘。無一得全屍。可謂所向無敵,神威可媲戰神。

  鴉雀無聲。眾武御大駭。一時竟隱約可聞那等激烈心跳。

  「這人下手好狠。竟不容情。」

  眾武御無不心寒。魂修士間切磋實是常態。究竟像左無舟這等以戰鬥為樂,喜好在生死一線打滾的戰鬥狂人,實是屈指可數。

  是以,絕大多數魂修士的戰鬥經驗都是來自切磋。怎會有左無舟這等非常態的怪物。

  毛柔的懶洋洋的師兄臉色微變。那等懶散神態消散,凝重以待,後心大汗湧出。

  右橫和宋炎目瞪口呆,這二位可是不知新認識的朋友,會是這麼狠的人。

  眾武御受此一驚,反是只看見左無舟下手狠辣的一面,卻渾然無人看出左無舟的真正實力。

  左無舟向右橫和宋炎略一頜首。重回屋中。不去理會那些議論紛紛的武御,沉住心,冷然:「有此一戰,神天宗明日再是怎的也該知曉消息了。」

  「魂天宗知曉顧隼擒了林夕陽。今日卻沒有對我有半點表示,明日又會如何?」左無舟冷笑,他才不信魂天宗不在乎林夕陽的死活。

  就算傳不敗是超武聖。每一名武聖也仍然是魂天宗最重要的武力。魂天宗不動聲色,要麼是有自信。要麼就是在故作姿態。

  今日不過是初試深淺,從明日起,才是重要。

  左無舟懂得,冷然思忖:「且看明日如何,若真有必要,我少不得放手大幹一場。」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3
第297章 夜半影成雙,天魔之兆

月朗星稀,冬去春來,猶自有一絲寒涼。

  邊獨邊武聖踏足主峰,如沐春風:「鬼武聖,你我久未見,你果然風采依舊。」

  鬼無相銀髮激舞,平靜回首:「邊武聖客套了,修為又有精進啊。」

  邊獨神色一凝,恭維之笑再濃幾分:「怎及得上鬼武聖,我天神宗正是仰賴魂天宗,方有今日啊。

  鬼無相笑了笑,森白的臉上充滿溫和之色,與那傳言中的第二強者之威正有天淵之別:「不客套了,我這裡寒酸得緊,也沒什麼椅子,就委屈幾位坐坐石凳了。」

  邊獨示意跟來的幾人坐下,自己微笑著將一個錦盒放在石桌上,輕輕一拍,轉臉之際,猶自有一絲肉疼之色:「不知諸武聖如何了。」

  「他啊,閉關修煉呢。」鬼無相抬首,眉宇間自有幾分威色。

  邊獨暗暗吃驚:「諸武聖修為已是登峰造極了,竟還在閉關求精進。難道諸武聖即將突…」

  鬼無相笑著擺擺手:「沒有的事。他諸無道從來是修煉狂人,哪一時不是在閉關了。」頓了頓,鬼無相看著夜幕中的雲端,長歎:「超聖者,元魂強者,豈是那麼容易達到的。」

  邊獨深以為然。頜首:「鬼武聖。你看這幾個我天神宗弟子,如何?」

  這幾人急忙將氣息釋放來,鬼無相點頭讚:「很不錯,長勝不愧是十大武宗之一。」

  鬼無相略一思量,伸手微動。簡陋的茅屋中頓是驚虹般飛出一柄寶劍和一支戰矛,指尖一點,化虹紛紛落在這幾名神天宗弟子身旁:「權當是禮尚往來了。」

  邊獨苦澀的心終是恢復一些生機。假意呵斥:「還不快謝過鬼武聖。」這幾人正拜謝,忽有人飛掠上山來,向鬼無相拜了拜,沉聲:「鬼師叔。左無舟來了,單獨居住在散修院,殺了三個挑戰者。右橫跟宋炎好像與左無舟相談甚是投契。」

  「來了殺三個」就殺了三個。」鬼無相愕然,失笑:「這小子夠狠。比得上老諸了。」

  鬼無相沉吟。指尖點點太陽穴:「右橫。宋炎,好像是」言天涯和恨天的徒弟。」徒的笑了:「這三人都是天才,居然湊在一起了。倒教人詫異。」

  邊獨臉色大變。垂首暗暗惱怒。恨天是十大武聖之第三也就罷了。那言天涯也是一等二的武聖。不過是聲名遠不夠響亮罷了。論修為。實在不見得輸恨天多少。這邊獨可正正是曾敗在言天涯的手底下過。引為奇恥大辱。

  恨天和言天涯,皆是散修中的絕頂者。乃是代表性人物。非但如此。這二人還是知交好友。尋常人根本不願得罪這二人。

  言天涯也就罷了,相傳恨天曾因情愛之事,遭人毀容,從翩翩俊公子。變得奇醜無比。尤為憤世嫉俗,行事極是偏激。如說這十大武聖當中,真正數得出的大狠人。諸無道是一個,恨天則是另一個。便是九天宗,也絕不願得罪恨天。

  鬼無相淡淡:「邊武聖,我要修煉了。」

  「鬼武聖,我猶有關於左無舟之事要道來」邊獨一言畢。見鬼無相入了茅屋,頓是愕然。流露一絲羞憤,按住氣:「我們回去。」

  等邊獨等人走了,鬼無相重又出來。謙住一絲笑意。目光掃向石桌的盒子:「幻境超聖器。」

  返回神天宗入住的樓閣。

  邊獨已然是臉色鐵青,奪來的幻境超聖器交了,換回來的是兩件聖器。是值還是不值。那就見仁見智了。

  鬼無相的態度卻才令邊獨暗恨。卻又無可奈何。魂天宗一家獨大百萬年,這底蘊之深厚,足以造就魂天宗的大氣和傲氣。與其說鬼無相是傲氣,不如稱之為無視。

  徹底無視了神天宗的意願,邊獨頹然:「誰讓我神天宗是魂天宗一手拉起來的呢。」

  「左無舟,左無舟。此人竟敢來。好大的膽子。」邊獨冷笑:「不過,既然來了,就別想走了。等著好了。」

  長空宗入住的小樓中。

  左無舟已然現身的消息,已是悄然傳播。長空宗很快就得了此消息。與聶問發自內心的喜悅不一樣,聶朝野卻是一臉的揪心,獲知此消息的霎時,聶朝野吃驚得將鬍子都拽下來了。

  「早該知道了。早該知道了。這小子素來無法無天,就是個迎難而上的性子,怎會不來。」聶朝野大歎:「失算,太失算了。」

  長空宗早是遲鈍,也是大約知曉上古魂殿發芒了事。神天等六宗的動向,豈能瞞得過各宗。外界普遍尚且不知此事。長空卻知。

  有總總緣故,此番蓋天王才是親自過來。

  「難,此事太難。」聶朝野愈想愈是煩躁。六字聯手。豈是尋常。

  蓋天王年近千歲,時日已是無多了。長空宗當年一舉躍上第六,正是因刀曲三今,薔天王老去,各宗都巳在虜視眈壓力本來就不此番又要保左無舟,卻是難上加難了。

  蓋天王渾濁雙眼流淌一絲精芒:「朝野,這孩子做法有意思啊。」

  聶朝野一頓,頓凜然:「他沒有過來會合,而是單獨入住散修院,難道是有心替本宗消除一些口實?似是無用啊。」

  聶朝野等無不頭疼莫名,聶問卻是激動不已,向夜叉道:「走。去看看無舟。」

  夜叉作為誘敵者,極其成功的焊住了許多敵對者,令左無舟得以自由活動。誘敵一成,原定在魂天大會再見,夜叉自然是跟住一道來了。

  夜叉許是不知上古魂殿之事一神天宗不會閒著蛋疼滿世界公開醜事。但夜叉能從長空宗近日來的緊張氣氛中。隱約察覺一些,竊笑:「必是左無舟又做出什麼轟動之事了。」

  夜叉跟了這許久,豈有不知的鄙裡。左無舟性子既網又烈,又不善交際,走到何處那約莫就是打到何處,樹敵到何處。

  夜叉本欲一道前往,聶朝野卻突然出現,喚住了激動的聶問:「聶問。你給我滾過來,三日內,不許你去見左無舟,本宗一個都不許。」

  聶朝野一頓,看了夜叉一眼:「不是本宗的人,那就隨意了。」

  夜叉會意,悄然離去。

  聶朝野嚴肅呵斥:「你知不知道左無舟為何沒來與我們會合,你不懂就到處亂闖,壞了他的大事怎麼辦。」

  「我就是想他了,想看看他。壞什麼事。」聶問嘟囔,被氣極的聶朝野一拳揍飛出去。

  「老子太激動了。」

  夜叉不動聲色的悄悄摸去,眼中全是那等激動的色彩:「跟住他。果然一路都是精彩。如此人生才不寂寞,才不枉了這一身修為。」

  「魂天大會。他不會是想要在此地興風作浪吧。如果是,」夜叉先是心中大恐,隨即桀驁本性發作:「如果是,那就太過癮了。」

  不愧是跟了左無舟這麼久。夜叉也快要變成戰鬥狂人了。

  悄然摸入屋中,左無舟的語音乍起:「桌上有真宗級的器裝符,取住先用。」

  「你修為太低,給你聖器也發揮不了其威能。等你成了武御,自有聖器給你用。」夜叉默不作聲,一言不發的取來。盤膝坐下端詳,暗暗感激。莫看左無舟動輒即是聖器聖裝,那實是他太過富裕。實情是,尋常小宗派的武宗都未必能裝備上真宗級的器裝符。

  半晌,左無舟悠悠一聲:「潛心修煉,這幾日,會有許多精彩好戲。」

  「修煉果真慢了。」

  感知夜叉的氣息已是悠長入定,左無舟褪去心底的一絲悵然及焦躁。以往法魂境。修煉精進是極顯著的。可愈是往後,就愈是不顯。

  「想來亦然。當年從武君到武帝,不過是五年。如今當然難上加難了。」左無舟搖首,為自己的焦躁而失笑:「我是慣了以往的修煉速度,卻是忘了。品階越高。就越難修煉。所耗時日就越龐大。我須的重新調整心態了。」

  左無舟還在暗暗感慨修煉速度慢了。卻不知旁人若知他狀況,那注定是要嫉妒得發狂了。旁人需要幾十年的。左無舟偏生是幾年就達到了。這怎教人不嫉妒。

  「如是「元魂天。之上,猶有更強大的品階。那豈不走動輒需要數百年,乃至千年之久。」左無舟驀的一念,反是暗暗興奮起來。

  誠然。縱是天資卓絕之人,欲達到武聖,從來都要數百年方能達到。如此者,達到超聖者,多半數百年。如是「元魂天」上尚有更強。那就至少又是數百上千的修煉方能突破。

  愈是往上,愈是高深,愈是艱辛。動輒修煉數百千年,並非不可想來

  忽攸一時悶氣,索性是徐徐漫步而出。在這宅院外的徒坡邊。仰觀蒼穹。

  入夜時有些春雨,此時已止了,烏雲已褪,正見那閃耀的星空。左無舟抬首,正是觀得那心曠神怡:「蒼穹無極,魂道無限。偏是人壽有盡,古今又有多少人能探得這魂道之真正玄奧。」

  「武聖,武聖恐怕也不過如此爾,並未真正的觸及魂道之核心奧妙。」夜觀天象,蒼穹繁星點點,怎教人不是心胸豁然。因修煉而產生的一絲憋氣,蕩然無存。

  左無舟心馳神往:「諸天,不知諸天又是何等境界。」

  從鍾子魚留給他的信息。林林總總的線索加在一道。左無舟自然能推想得到,這真魂天,絕非魂道核心奧妙。縱是「元魂天」恐怕也並非魂道之盡頭。

  古老相傳,修有大神通者,可移山填海,不在話下。諸天卻能輕易開天闢地,這其中差距又是何其之大。武聖縱強,卻也還沒達到移山填海在那等程度。

  怎教左無舟不遙想,蒼穹之中,許是尚有更為強大的境界,更為大神通的魂修士。

  「修煉不可止,魂道無限。如有一天,我能像諸天一般的通曉魂道奧妙,乃至制定蒼穹法則,方才可放鬆下來。」

  左無舟流露堅毅之色,不知不覺握住雙拳:「在這之前,我一心魂道。當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鬆懈,不可貪圖享樂,更不可驕縱自滿。」

  但有此心此志,縱是蒼穹

  心神微顫,左無舟漾住一絲笑意:「來了。」

  入夜隨風,香風撲鼻而至。君忘翩翩至。已然是換上一身淡紫衫。流蘇紛紛,取來茶具,嫣然笑:「想你了,你我皆寂寞中人,何不趁此賞月品茶。」

  左無舟啞然:「我是做不來這甚子風雅之狀,除了戰鬥,我也不擅別的事了。」

  「風雅在心在骨,不在表不在作。」君忘掩口笑。眼眉如花兒燦爛:「這果真,你如不是魂修士,你大約也不會做些什麼。」

  左無舟舒顏笑:「不會就學,那也沒什麼。人活著一日。就總有應該學的。」

  君忘美目流淌奕奕之光:「你這一言,怕是並無多少人肯贊同。那是活到老,學到老,豈不累得慌。何必為難自己。」

  「不過是人生匆匆爾,總歸要為自己做一些事。我志在魂道,所以我一心魂道。」左無舟忽的想起其他魂修士,笑:「如是志在享樂。那又何嘗不是另一種。」

  「然也。」君忘細心煮好茶。翩翩然為左無岳斟上一杯:「試試君忘的茶藝。」

  君忘美目灼灼,見左無舟一飲而盡,流露一絲暖暖喜色。「好茶好茶藝,怎奈何,杯太茶太香。飲著不痛快,怎也沒有那等酣暢淋漓之感。」左無舟大讚一句。

  「可巧了,我正正是帶了大碗來。」君忘嫣然:「茶再好,也猶似花兒,總是要有人品,有人賞才是。想來,這茶兒原也不在意品茶者。是牛飲還是淺茗。」

  月下,影成雙。

  「寄快!」

  左無周抹嘴,把大碗放下。此時。正是夜半無人私語時,卻有一男一女,相談甚歡,豈不快活。

  左無舟大口牛飲珍稀好茶,直是暴玲天物。偏偏君忘卻美目奕奕,凝注於他的顏上,目中情意綿綿。深邃且纏綿如水。

  末了,君忘心思微動,斂去那些甜蜜的心汁兒:「你初來,又不與長空宗會合,想來是不知一些事。

  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基本已到齊了。」

  左無舟微皺眉,趕來的路上,君忘曾向他述說過這四十二宗的關係,那就是複雜,無比之複雜。

  九心宗目前與長空宗正是敵對。可當年這二宗曾為盟友,互是引為奧援。時敵時友,正是這四十二宗的真實寫照。

  九天宗依次排名為:魂天宗。真天宗、天君宗、流天宗、神天宗、極天宗、天心宗、天元宗,絕天宗。

  神天宗和絕天宗,都是魂天宗所扶持起來的宗派,等若是魂天宗的門下走狗,只奉聞魂天宗的號令。姑且不論是魂天宗大氣,還是怎的。對此等隱秘並不多加隱瞞,是以人人都知曉這事。

  其他六宗。關係尤為複雜,一時還在敵對,轉眼就能做盟友。

  從君忘的爺爺君雷起,君家三代已出了兩大武聖。尤是君忘誕出。積攢多年的天君宗終於是一舉爆發,強勢崛起,隱隱直超真魂天,直逼魂天宗。

  作為天君宗崛起的直接受害者。真天宗一貫保持低調作風,與作風張揚的絕天宗是絕大的鮮明對比。低調而強大,此乃真天宗一貫的作風,作為除魂天宗外歷史最悠久的宗派之一,真天宗的確有足夠的底蘊。

  比較之下,三十三宗的關係複雜程度也不輸九天宗。

  三十三地宗,有好幾個排名較為靠前的宗派,都是抱住了魂天宗的大腿。而卓一宗等實力較為不濟的宗派,則是緊跟神天宗等各宗派。

  當然,三十三宗並非每一宗都抱大腿。但總歸一言。抱大腿的有。不抱的也有。這許許多多年下來,互相之間的摩擦恩怨,絕對不會少。

  一言概之,這其中的關係尤為複雜十倍。

  「九天宗三十三地宗,關係再是複雜,也是於我不相干。」

  左無舟搖首,神色淡漠:「我知你的意思,但不相干就是不相干。我與其耗時日在這等無意義的勾心鬥角上,不若想想魂修難題。」

  「勾心鬥角,動這等心計,怎有意義。難怪這許多魂修士縱有天資。也是畢生難成超聖者,卻是將心血和精力都耗在這等無謂之事上了。」左無舟平靜:「既是一心魂道。我自不問天下事,自管修煉自己的。任它地動山搖,也無動我心。」

  「但管有與我為敵者,我自管殺之就是。」左無舟語音平淡,在這幽月下,卻毛也有無盡的森然:「殺一人不夠,就滅一宗,滅一宗不夠,我就屠十宗。一直殺到無人敢與我為敵為止。此法雖鹵莽,卻合我心,也可磨礪我,正為兩全其美之道。」

  君忘動容,油然誕起肅然起敬之情。任它千山萬水,我自巍然不動。此言說來容易,自古卻有幾人做到。如是。方為大毅力大執著。

  「我許是正正歡喜他這等毅力和執著。」君忘紅暈滿腮。

  君忘揮退雜念,凝肅:「你既有此心。自然是好的。可我此來,卻不是要說此事。」

  君忘凝住左無舟的俊顏,一字一頓:「魂天宗已查知,多處空間裂縫,皆有天魔蹤卑。此。極可能是天魔即將入侵的先兆。」

  左無舟終於動容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4
第298章 諸天餘暉原,百年盛事

天魔入侵,實乃極大之事。

  左無舟動容,君忘流露一絲淡然:「魂天宗,正是欲借此機,與各宗商議,如何能絞殺天魔與襁褓之中。」

  「此外,猶有一事。」君忘凝眉。其認真之態,油然正有另一番別緻的美:「如是天魔大舉侵入,就必須尋回七章鎮魂印,以此封印空間裂縫。」

  君忘忽的悠悠一歎:「我當日前往銳金法魂天,正是為了尋這七章鎮魂印。可歎。天下之大,誰也不知這七章鎮魂印到底在天涯海角。只知,魂天宗手裡。至少有一到兩章。」

  這就需追溯淵源,直到八百年前的妖魂大戰了。那時經過血戰。終於是僥倖湊齊七章鎮魂印,將妖修士前來的通道封印。施展一次,七章鎮魂印自碎成七塊。

  魂天宗當年的一名超聖者在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手。竭盡全力,才終於是回收一章鎮魂印。

  所以,魂天宗至少有一章鎮魂印。但仍有六章不知其下落。沒有這鎮魂印。很難抵擋天魔或妖修士的入侵。

  天外天魔,實在是蒼穹間的異種。天生不在天地之間。不在五行之中。

  天魔本身極其強大,這本已很可怕了。但天魔最是可怕的,卻在於其能誇捨。一旦奪舍。就能輕易偽裝融入魂修士中間,很難察覺出來。

  如果說妖修士和魂修士,是億萬年的血仇,是互相爭奪這塊天地的仇恨。

  那麼,天魔就是天敵,沒有道理可講的天敵。非但是魂修士異魂修士的天敵,也是妖修士和血修士的天敵,是天下所有修士的天敵。

  天魔唯一的喜好就是毀滅,所到之處。無不毀滅。這跟一樣殘殺魂修士的妖修士相比,天魔做的尤為徹底。

  唯一幸運的是,天地間少有那等空間裂縫。是以,天魔大舉入侵之事,很少出現。往往天魔現身,只是個案而已。

  可即使是個案,也往往在歷史上留下觸目驚心的痕跡。三千年前。一名武聖被天魔奪舍,一舉成為超聖者。

  短短時日,就掀起了活天血海。毀滅無數,死傷無數。

  末了,相傳還是多位潛修的超聖者出動,才終於是僥倖將那天魔所絞殺。一今天魔就有無比危害,如果是一群,那就真正是不得了。

  著忘凝重,左無舟也凝重。

  如是天魔大舉入侵的消息,那就委實耳怕了。

  左無舟忽攸記起,當年在法魂天所殺的天魔,心念微動:「這天地間。少有陰靈之氣,陰魂極難修煉。這天魔。似乎可以成為修煉陰魂的絕佳補品。」

  重是回憶當日級取天魔陰力的滋味,左無舟頜首:「是,天魔乃陰陽混沌之體。極適合修煉陰陽魂。如是天魔至,我必須要設法參戰才是。」

  七大屬性的魂,尤難修煉的正是陰魂。世間極是罕有適合修煉陰魂的所在,如是平常修煉陰魂,速度極慢。並不誇張的說,如果修煉陽魂需要一百年的時日,那麼修煉陰魂到同一品階,就可能需要一千年。只因環境不適合陰魂。

  最有可能拖左無舟後腿的,正是陰魂。儘管左無舟待物袋裡,正有一塊絕陰之精,但那充其量只夠修煉到武君級。他須設法將陰魂這塊拖後腿的短板給彌補上。

  「天魔,看來,我的陰魂就必須要靠天魔來滋補了。」左無舟忽覺人生詭異無比,天魔本是人類天敵。怎的成了他修煉的補品了。

  君忘展顏:「不過,你也不必太擔憂。天魔之事,尚未得到證實。就是入侵,也絕非一時半時的事。」

  君忘飄然去,頓得一頓,回眸:「武傾城等人必尋你比試,你千萬不可慎重待之。」

  抬首觀蒼穹,左無舟眼泛冷然。苦笑:「魂修士的敵人,還真不在少數。天魔是。妖修士是。血修士也是

  血修士全名血魂修士。乃是許許多多年前。從異魂修士演變分裂而來。如果說妖修士的修煉之道。極是變態。那麼,血修士的修煉之道。就極是殘忍。

  血修士變化至今,已和異魂修士完全不同,自成體系。血修士的修煉是吸奪他人之魂魄而修煉,是極為速成總法。但血修士本身不思修煉,專吸奪旁人之魂魄,修來之魂魄力,等若是服藥提升,天然弱。往往一個武聖級血修士,只能對付武宗級的魂修士。

  而且,血修士還有一個極其致命的缺點。吸奪他人之魂魄來修煉。導致魂魄之力駁雜難精。每一個魂天境界的突破,都是一個鬼門關。過不了,就爆體而亡。

  血修士是在魂修士中間發展起來的。跟妖修士是來自其他界面不一樣。血修士就藏在魂修士中間,很難辨認得出來。

  歷史上,血修士最極盛之時。曾席捲真魂天大半之多。結果終是沒落,但因其修煉速成,從來都有人願意冒險為之。是以,至今仍有血修士的存在,只是混跡在魂修士中。較難察覺。

  「魂天大會,本以為甚是簡單,怎知

  左無舟頓了頓,撓撓頭,挺拔身姿正對遠山:「先有妖修士之蹤,又是天魔之蹤。莫非真魂天將生大變?」

  「百萬年前,原本有通忘「元魂天。的通道。卻忽的沒了,這卻又是為何。」

  若干疑問湧在心頭,糾纏不下,左無舟面沉似水,心思翩動:「難道當年諸天一戰,真的死光了?又或者。這其中有魂天宗的關係?。

  「怎生都好,這魂天宗當是許多秘密的關鍵,欲解這許多疑團,勢必要從魂天宗獲取

  深夜孤影,卻並無人能解他心頭之惑。

  魂天大會,正是百年一次。

  一者,且算是各宗各派的大聚首,重排座次及瓜分利益等等。能參與,並能瓜分利益。也算作是一種地位了。

  魂天大會基本來者不拒,散修也好。大小宗派也好,只要來了就接待。當然,是否能參與利益瓜分。那就是身不由己了。總歸一言,多數有名有號的宗派,大抵都會趕來。至於小宗派。來或不來,其實並無差別。

  魂天大會,不光是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之會,也是真魂天宗派之會。也是宗派與散修之間的主要聚首和溝通。

  好比像這一次天魔現蹤,就需在魂天大會上拿來討論,拿來通傳天下。這需要宗派配合,也需要散修配合。

  不過,魂天大會尤有另一個極為重要的緣故,那就是「諸天餘暉原。」

  「諸天餘暉原。乃是諸天戰場的邊緣,那裡非但是靈氣尤為充沛,還有許許多多上古寶物遺失在該地相傳乃是許許多多的「元魂天」強者參與諸天之戰,隕落在「餘輝原」所以有無數寶物,更有無數天材地寶。魂修士無不垂涎。

  「餘輝原」每九十九年自動開啟一絲縫隙,魂修士可憑此入內。但每一次最多只能開啟一年,每一次欲撬動縫隙,就需要極其龐大的能量,很難支持太多人入內。

  因此,入「餘輝原」的人數有極大限制。最是要命的是,往往武聖入內。有極大的損害,不死即降境界修為。是以,往往是武宗率領武御和武帝前往「餘暉原」武聖根本不敢入內。

  如是者,入「餘暉原」的好處極大。分配就必然難了。魂天大會。一邊是各宗的實力亮相,一邊也正是奪取這分配名額的關鍵。

  當日聶朝野要左無舟在魂天大會上取得好成績。這正是關係長空宗利益的比試,也關係分配名額的比試。起初左無舟還道這魂天大會。就跟那法魂天的夫君會是一般無而。正是君忘向他介紹,他才知曉,這比之夫君會,格外的不一樣。

  魂天大會,關係各宗利益,關係散修利益,乃至關係「餘暉原。名額。還是各魂修士揚名的最佳所在,可謂百年盛事。

  天破曉,春雨化霧,蒸騰漫山遍野。朝霞傾灑,直教人錯以為身在幻景中。

  吞吐一口火澤,如同火龍。左無舟徐徐睜眼,頜首淡笑,將烈火之心放回儲物袋:「看來,魂天大會有我無我。均不安寧。」

  並夜,左無舟清晰的察覺,有不少夜行人悄然來去。也有人在半夜裡,打得是乒乒乓乓。

  凝神觀霧,霧如白龍,飄忽來回,卻也自有一分別緻之韻。左無舟初時不過觀景,卻油然漸是觀其霧。有所感。漸是沉溺心神。悟其心得。

  「霧本飄渺,看似糾纏,卻又偏偏脈絡分明,絲絲縷縷,互是纏而不膩。似做一團。又似做各為一絲一縷

  忽猶一念起一念滅,左無舟思緒中靈光乍起,隱有感悟。恰在這一時,夜叉之聲傳來:「今日要做些什麼。」

  這沿住霧氣飄渺,將入感悟而又未入的心境徒然幻滅。

  左無舟微懊,重又平心靜氣:「暫且不必,等人上門。你且去打探一些消息。」

  魂天大會,果真與當年容河夫君會大是不同。除本身不一樣外,猶有一事,當年左無舟默默無名。而今則是頂住古今第一天才的光環前來。其中差別,惟獨各宗各人方能品嚐滋味。

  以二十八歲武帝之名,躍入各宗各人視野。以三十八歲武御之名。重以令人咋舌之勢湧入各宗各人眼中。方才是被重視起來。

  黑衣左無舟現身魂天大會,並連殺三名挑戰者,此消息如風一般悄然傳遞在各宗各人之間。

  若是容河區魂修士知曉,必指此乃左殺神發飆之前兆。奈何,真魂天只知左無舟修煉速度乃古今第一,餘者絲毫不知,是以,各宗各人各懷心思。

  暫且而言,神天宗等六宗欲除左無舟而後快之事,不過是在小範圍才知曉的事。如此。左無舟到來的消息,一時不過是激起他人好奇之念。除了少數人,卻也並不知此意味著什麼。

  也虧得是藍山宗被滅門之集息。仍未傳來。否則,必惹來悍然大波。

  旁人不知,真天宗怎也是知曉的。

  毛柔和師兄一道被喚去,恭敬的道來一番見聞。這師兄收起懶洋洋之色,慎重道:「這左無舟修為不高,正是新突破。」

  查東來武聖頜首,淡笑:「觀來。此子不俗。可惜,當年本宗相距太遠,獲知消息太遲。否則他也可能是本宗的人了。」

  頓得一頓,一毋久宗的宗辛笑答!「此午膽煮不罪了神天宗等六索,燈敢前來。可惜,修為太差,長空宗未必能保得住他。」

  查東來凝思,失笑:「怎都好。此子前途無限,又狠辣,還是莫與他為仇為好。你等二人,不妨結交一番。」

  毛柔二人尚是首次得知此事。暗暗吃驚,倒也不詫異。真天宗慣來低調,素來約束弟子較嚴,不願過多樹敵。左無舟身為三十八歲的武御,只要沒有隕落。成武聖是遲早的事,何必多樹敵。

  等毛柔和包不平退了,查東來的笑容斂去,揉眉長歎:「風雨欲來啊。」

  「魂天宗勾結妖修士入侵之事。尚未有頭緒,如今又是天魔現身。」這宗主苦笑:「我真天宗屹立五十萬年不到,難道魂天宗真欲向我們下毒手了。」

  查東來默然不語,半晌,輕言:「天魔入侵,妖修士入侵,湊在一道。若能過了,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怕是要有許多新面孔了。」

  旭日初生,朝霞殉爛。

  「你可知曉,那古今第品天才來了。」

  「當然知,那左無舟還甚是狂妄,昨夜一至,就已殺三人。這人倒是夠狠毒的。」

  「此人再是狠毒。修為也不過如此。他不過是新突破而已,能擊殺三人,想來也是靠著長空宗給的器裝符,卻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眾多魂修士,大抵都屬於不明真相的群眾。各宗擔憂的另有其事。左無舟的消息在九天宗三十三地宗不過是微生波瀾。但,在餘者眼裡,此已然是近來最是來勁的事了。

  「這左無舟素傳乃古今第一天才。嘿嘿,也不知有沒有想去掂量掂量。」

  一群散修互相湊在一塊,議論紛紛。抬首之際,目光已然是掃往一對吹蕭彈琵琶的夫妻,低聲:「你們說,蕭氏夫婦會不會前去挑戰。」

  一音未起,卻有一聲鋒芒之音乍起:「第一天才,我任天行倒要領教一番!」

  這正有一雙劍眉的青衣男子。取住一塊絲巾細心的擦拭三尺青鋒,眼眉中戰意幾欲騰飛起。

  任天行。散修武聖人(任)王的嫡親太孫!

  春天的氣息來了,暖陽灑下來,直教人暖和和舒坦無比。

  左無舟甚是難得的沒有關起來潛修。而是漫步下山,徐徐在這一帶遊走觀看。此地的魂修士太多了,隨處可見武御武宗,乃至已有不少人趁機在此組成交易市。

  已有眾多魂修士在交易市中擺設攤位,或交易或出售。此地比起尋常的交易市,不論規模還是貨物都要豐富龐大了許多。

  左無舟一路漫步下來,一邊是思索:「戰鬥,天時地利人和者。皆為關鍵因素。人和,我之性子。約莫是以樹敵居多,人和是佔不了。」

  左無舟甚有自知之明,他的性子在絕大多數人眼裡,絕不討好絕不被人所喜。以他的性子,不樹敵就是奇跡了,莫說甚子人和之道。索性他是早已慣了與天下為敵。敵人少了。戰鬥少了,反是不慣。

  「天時,未必能為我所得。惟獨的利,我必須當掌握。」左無舟淡淡一笑:「有時間,當將此一帶的地形做到瞭如指掌。

  不論是戰是逃,都當心中有數。」

  一路觀下來,左無舟倒是察知。此處交易市所售賣之物,竟比其他處要好上一等。

  想來,總有許許多多的魂修士攢了好東西,專是等在此地來售賣或交換。左無舟思緒微動:「是時候將十盡刀的品階提上去了,索性北斗是全才,他想必已到了,此事交給他就走了。」

  北斗尤善符魄之道,可對器裝之道,也是精通。幫十盡刀重提一個品階,是輕易之事。浮雲寶藏中的寶物好則好,可惜都是最好的,如果十儘是從武宗提升為武聖階,反是有材料。偏生是從武帝到武御階。並無材料。

  好在此地的材料不在少數,左無舟細心觀察下來,他手上也有極大筆的真晶,足以換取任意物件了。真石是大多數低階都可接受的替代貨幣,而真晶則是普遍都能接受的。

  一路走過來,已然是將材料收全了。正欲轉身,左無舟目光觸及一物。頓足,問過攤主,取來一觀。此書的書名。乃是「奇聞奇術奇地錄」

  這等淵博的學問,正是左無舟欲級取的,當即問過這攤主:「這書何價?」

  攤主是武帝。嘿嘿笑:「武御大人,我這要猶有幾物,與這書是一道所得,不如一道看看。」

  左無舟查看這數物,心神微動,暗暗吃驚。這其中有一物,竟察覺不出其品階和氣息。心一思量。索性他不缺真晶。花了幾枚就把這一堆東西都買了下來。

  左無舟看中之物,甚是怪異,其狀如大蝴蝶之翅。偏偏又沒有品階和特異氣息。

  默不作聲,端詳此物。一路重又是徐徐走去,目光在諸多攤主臉上掃過,忽的在一名蒙面人之前頓足,蹲下來查看攤子上的貨物,一邊傳音:「北斗,你可認得此物?」

  蒙面的北斗將此物取去一觀。細細端詳半晌,忽的神色一變,聲音激動顫抖:「你從何處取來此物?」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4
第299章 魄寶亦秘寶,肥羊變惡虎

左無舟詫異,能令這北斗這位魄修士都為之激動,想來應當不是什麼差物件:「好東西?」

  「豈止,簡直就是一等一的寶物。」北斗克制住語音中的喜悅:「此正是偽秘寶。你可知何為秘寶?」

  左無舟動容,暗暗吃驚:「我之前運氣倒是好得驚人,隨意買了一件東西,竟是偽秘寶。」

  克制住心中喜悅。左無舟沉住心來。幾番思量,回想起在書中所看來的內容。北斗還道他不知,一邊也是介紹來。

  秘寶又名魄寶,顧名思義,秘寶正是給魄來施展的寶物。

  器裝符等寶物,皆是由魂力來激發來施展。惟獨秘寶,是由魄來激發和施展,其效無比神奇。不論魂力如何龐大。如何精純,都無法施用秘寶。此,正是秘寶最獨一無二的用途。

  秘寶是天下至寶之一,每誕出一件,都當是群雄爭奪的對象。之所以如此,正因為秘寶極其罕見,乃至於真魂天竟是無人會制。如果說超聖器已經極罕見了,那麼,秘寶猶自珍稀過超聖器。

  北斗大生艷羨之情:「當年以我的眼界,也不過是見得一件下品秘寶而已。」

  以北斗當年第一魄修士之名。竟也不過是見得一件下品秘寶,可見秘寶稀少到何等地步。

  秘寶的煉製之法極其神秘,用途也極其獨特,甚至連品階之分,也極度與眾不同。據說。秘寶只分為上中下三個品階。甚至傳言,秘寶並非真魂天這境界所能煉製的,起碼要「元魂天」之境方才可行。

  魄力越是強大,所能施展的秘寶效果就越強大。

  怎生都好,一言概之,秘寶絕不是天下最強大的寶物,但絕對是天下最罕見的寶物。

  須知,魂修士的戰力,其實還是來自魂。魄從來是輔助。

  天下雖大,能給魄施展的,只有兩物。一者,乃秘寶,一者,乃

  。

  秘寶和秘術一樣,都有相當的天然限制。秘寶和秘術相同。本身皆有屬性,非該屬性之魄力,是無法激發和施展的。這差別,其實限制不大。

  另一今天然條件,秘寶本身是有其效果的。要施展同一屬性的秘寶和秘術,魄的用途必須和這兩者一樣乃至於相近,方可施展。

  就以「藏龍魄」為例,如是一枚陰系秘寶,其作用並非斂息,而是斂形,左無舟就怎也激發不了。除非該枚秘寶本身也是陰屬性,並且是斂息,或是類似斂息要想激發使用,其效果就必須要和「藏龍魄」有重疊之處,否則是無法施展的。

  天下之魄何其之多。用途何其廣大。漫說秘寶很是罕見,就是取的。也未必能合自己之用。愈是如此。秘寶就愈是珍貴愈是難得。

  尤其對於像左無舟這等。專門修煉各種奇魄怪魄的魂修士。如是想要遇到合心的秘寶。難度之大可想而知,那勢必要極大的機緣。不過,秘寶本身為極罕見的至寶,但凡有人煉製,其本身效果肯定不凡,絕非尋常。如是者,往往秘寶本身的效果也是奇奇怪怪。修煉奇魄怪魄者,跟秘寶匹配的幾率反而大了許多。

  是的,魂修士跟秘寶秘術的關係。就恰恰只能以「匹配」一詞來

  容。

  「偽秘寶,乃是人為煉製,模仿煉製的。其效果略遜,但最大的缺點,正是激發次數。」

  北斗喜不勝收:「這偽秘寶,最大的使用次數為九次,最少則為三次。施展次數一盡,自然就成了廢品。」

  「你這一件,隱約當是速度型秘寶。」北斗笑逐言開:「你賺大了。速度形的秘寶,極易為匹配魂修士,但也是極罕見的。」

  左無舟頜首。應當承認,天下魂修士修煉得最多的魄,前三名絕對有速度魄的一席之地。因此,速度型秘寶極易匹配魂修士。

  北斗集絮叨叨半晌,終是憋不住:「等你施展還剩一兩次的時候,能否給我研究研究?」

  「好。」左無舟頜首。

  左無舟答應得如此果斷,反令北斗一時啞然無語,幾是懷疑左無舟是不是輕看了秘寶之效:「你答應的如此爽快,莫不是小看了秘寶

  「與此無關。」左無舟擺首淡然:「我欲求戰,除非迫不得已,我不會逃跑。」

  北斗木然,他忘了眼前這位是戰鬥狂人。

  詐做買貨之人。與北斗再說幾句,左無舟將十盡刀和材料悉數交給北斗:「這交給你。盡快將此刀品階提為武御級。

  再是問了幾句,相約了碰面之法,沒有多廢話。左無舟轉身就走。北斗速度快,來了此地已有一些日子,奈何蒙面不便混入,是以知曉的消息並不多。

  一邊往回走,

  心思忖!「北斗局奮林夕陽!肉身,此面孔絕不可露航愕,他相助,我在魂天大會上自保當是無礙。」

  「此番來,我須解決長空宗的危機。也當履行承諾,為長空宗奪好名次,奪一些入「餘暉原。的名額。」左無舟眼中漾住一絲冷色:「等此間事了,前往「餘暉原」也不知能有一些什麼收穫。」

  「不求別的,但求取得身外化身魄可能需要的幾件材料。」左無舟頜首,毅然:「那些都要在「餘暉原。取,我必須前往。」

  「身外化身魄」北斗研究了這些日子,大抵有了一些思路。左無舟本來對去不去「餘暉原」並無願望,但凡斗既然說,可能需要的一些材料,要在「餘暉原」中取得。他此行就必須去了。

  「餘暉原」也不知到底有些什麼。是何等模樣。」左無舟啞然:「我想這許多做甚子,晚上尋一處所在,研究一下這偽秘寶之用途才是。」

  「也不知這裡售賣的還有沒有偽秘寶之類的物件了,索性多買一些。」

  左無舟忽攸誕起撿漏之念,一路來回,花了上百枚真晶,卻只買來一堆無用之物。頓是洒然失笑:「我約莫是給豬油蒙了心了。哪有這麼多好運氣的事。」左無舟卻沒注意,他一路來回。買了一堆無用之物。從儲物袋中取了百餘枚真晶,如此漫不經心狀,早已引來許多攤主的注意。

  眾多攤主,早已是砰然心動。眼前這黑衣青年,分明就是一隻大肥羊。

  漫說眾攤主皆看在眼裡的儲物袋,就是輕易掏來百餘真晶胡亂花購。也早令這些人以為左無舟是肥羊了。

  要知,儲物袋本就是寶物,漫說武御,就是武宗都未必有,其價值之大,往往能令武宗動起殺人奪寶之念。真晶,又是真石中所誕結之寶。效果等同法晶,一者可補充魂力。二者可拿來修煉。所以能成普遍接受的代替貨幣。

  各大宗派給弟子分發的從來都是真石,可見這真晶其實並非那麼容易獲得。左無舟卻隨意的取出百枚真晶花消。這等手筆就是武宗都未

  。

  也難怪,儲物袋和真晶,浮雲寶藏都有不少,尤其後者,更有數萬枚之多。左無舟有五行之心,也不會取這真晶來修煉,也不會閒得來購買物件和擺攤,自然沒將這兩物放在眼裡。

  他不重視,乃是因為他在得浮雲寶藏後,身家極豐。要知,他一人就身懷數萬枚真晶。這就是長空宗都未必拿得出來。卻不等於旁人

  這等作派,在旁人眼裡,那就是**裸的肥羊。

  如果此時不是魂天大會,左無舟怕是走不出數步,就有人衝來打殺奪寶了。既是魂天大會,強者如雲,這些攤主縱是眼紅,卻也沒幾人敢隨意亂來。

  饒是如此,仍有幾名攤主眼珠子亂轉,早早是收了攤,鑽入人流中。眨眼已是沒了影了。

  「這人約莫是哪一家的公子哥,傻呼呼的。不搞你搞誰。裝闊氣。憨貨。」阮軟早注意左無舟的豪闊了,明眸一轉,烏黑雙瞳流露一絲狡黠:「看姑娘我騙死你不償命。」

  入了無人之處,阮軟默默催動魄力:「嗯,這一次化做一個嬌艷少婦。看他怎生抵擋。」

  一眨眼,阮阮的肌膚竟是絲絲變化,本是嬌小玲瓏的她,竟搖身變做了一個渾身釋放著魅惑氣息的風情少婦,個頭高了許多,嬌艷難當。

  再添上一身薄紗外套,阮軟眸子裡淌住一絲得色,斂去神色,凝做嬌滴滴之狀。往黑衣青年所去之方向疾追去,不一時,就已是追上了。她一雙明媚大眼忽的嬌笑,疾追往前,焦急:「武御大人,這位武御大人。」

  她的手正欲搭往去,黑衣青年卻忽的回身,那一雙淡漠目光頓教她心中一顫,暗呼:「這人目光好冷。看來並非善與之輩。不騙你,又騙誰。」

  本欲等黑衣青年問,卻是一言不發。阮軟在心裡罵了一句,卻是焦急羞笑:「武御大人,先前我正聽的有人低語,說要殺你奪儲物袋和真晶。」

  「你須小心一些。」

  凝注此女一眼,左無舟心神一頓。徐徐回憶。倒真回想起之前忽略的,頜首:「多謝。」

  正欲拔足離去,這阮軟傻眼:「他這算什麼,既不害怕也不緊張,怎的一絲表情都沒有。」

  阮軟忽的覺得這人怕不是憨貨。奈何走到這一步,也惟有硬住頭皮上了:「武御大人,且慢。那幾人好像已察覺我來向大人通風報信了。大人,我是區區武帝修為,萬一他們,」

  阮軟此計以往無往不利,多半會主動接上口。但她此次卻大大的失算了,她眼前的黑衣青年淡漠的看著她,似渾然不懂其意。阮軟心罵一句不解風情。只好自己道來:「能不能勞煩大人送我一程,就在前面一些。」

  左無舟眉宇一動,正欲拒絕,忽攸一念,沉聲:「好。」

  一邊且是漫步而去,阮軟在前搖曳生姿,一邊留意後邊,一邊在心裡咒罵:「這人莫非是木頭,姑娘我變得如此明艷動人。就是姑娘我看了都動心,他怎的就一絲想法都沒有。」

  可不正是,阮軟在前,步步生蓮,身段婀娜,豈不動人。怎奈何,左無舟平視正前方,不過掃了一眼,就沒再留意過。

  阮軟所明卜,果真不太是處樹林和水潭的交界…

  細心觀察此人步伐,阮軟暗暗自得:「任你奸猾似鬼,也要喝姑娘的洗腳水。」忽的臉紅,心裡急忙呸呸數聲。

  「再有三步,三步就中了。」阮軟愈是得意起來:「這人看起來厲害,也不過是這樣,繡花枕頭罷了。」

  忽的,阮軟愕然察覺,這黑衣青年竟是頓足不前,淡淡一語;「我不知你想玩什麼,我沒時間跟你玩。」

  「不好,這人察覺了!」阮軟大慌,縱身欲是逃竄。

  卻徒然間一道氣息激爆,一抹黑幻光彩錯身來,生生將她擒下來。阮軟大恐:「這人怎的這麼厲害!脫殼魄!」

  「啪!」

  「咦!」左無舟詫異,本是擒住此女的喉嚨,卻在這一霎時。這女子宛如化做虛無,竟是一把抓了空去。徒剩一件外套在縣上。

  「此是什麼魄,果然妙。」左無舟微驚,立時豁然,見這女子疾飛逃竄。左無舟綻出一絲冷然,氣息微爆:「火雷翼!」

  光翅頓自肋下生出少許,左無舟宛如火虹耀宴,眨眼已然是追將上去。

  阮軟逃竄數里遠,心中慌亂方自定下一些:「這人怎麼察覺我的陷阱。當真怪了。這次是姑娘我走眼了,想不到這木頭似的傢伙,居然還甚有能耐。心亨,任這傢伙再能耐,也抓不到姑娘我。」阮軟自得一笑,笑容霎時僵硬,回首一眼,竟見那一道火紅殘留之光彩。身子往前衝撞去。竟是如撞在鐵板上。

  阮軟大慌,抬首一眼,正見這黑衣青年淡淡的看著自己,而自己」竟一頭撞入這人的懷中了。阮軟急忙心中大呼:「脫殼魄。」

  「果然是很怪的魄。」左無舟雙足一踏:「想走,給我留下來。」

  阮軟不過竄出數米,就已感到無窮無盡的威能撲面而來,頓是被震的氣血沸騰,悶哼噴血,大駭:「這人。這人的修為簡直就不是武御!」

  眨眼,已再度被擒下禁制住。

  左無舟漾住一絲冷色,細細端詳此女:「你施展的是什麼魄!」

  阮軟眼淚嘩嘩直流:「武御大人。對不起。我不該,我真的不該。可我是迫不得已。我是散修。我」,我」阮軟哇的一下,放聲嚎哭:「我,我只想變得更強,為我家人和師父報仇。」

  阮軟哭得是心慌意亂,哭得是梨花帶雨,偏偏是這等嬌艷少婦的容顏和身段,這一哭起來,便是十顆心兒也是融化了。

  左無舟微微動容,沉吟:「你是為家人報仇,怎麼回事?」

  阮軟可憐巴巴的俏顏抬起來。楚楚可憐,一述說起來,又是悲從心起:「我爹我娘被大惡人殺害了,還有我弟弟,我弟弟當年才兩歲。」

  等阮軟一邊放聲痛哭一邊是抽泣的娓娓道來,她卻是從小被惡人殺了爹娘和親人。從此流落,僥倖成了魂修士,一路坎柯,靠偷靠騙才慢慢修成武御,可她仍然不是那惡人對手。多次被打傷。

  這一番是情真意切。句句真心,字字泣血。怎教人不動容。

  左無舟一時感同身受,黯然不已:「如果是爹和娘有此遭遇,我也是做了鬼也要替他們報仇。呸,我想的什麼,爹娘好端端的。」

  略一思量,左無舟徐徐抬首。森然:「本來我欲放了你,但我不喜被騙,所以我改變主意了!」

  「敢謀我,殺!」

  左無舟眼中一點星火燃爆,殺心沸揚,氣息鼓蕩席捲。雙足大步踏出,頓是那等雷霆之怒,含怒而發:「給我滾出來!」

  「火法無邊」暴烈無比,霎時已然是捲動這墨黑的身影,如風捲殘雲般的滾滾而去。

  速度極爆,一名武御措手不及。但見一抹黑芒掠過,他身子傳來劇痛。頓是眼前一黑。

  金系「七殺拳」金乃無堅不摧。眼中一抹金光大盛,這一拳生生的轟入此武御的胸膛,將此人打的對穿,心臟粉碎裂了去。

  搖擺一動,玉王譜頓走出現在手裡。魂力伸縮吞吐,頓是激出兩端光芒。左無舟如疾火暴耀,一語森森飄傳:「都給我滾出來!」

  埋伏在另一處的一名武御大駭。舉刀抬首迎斬而去。左無舟人在半空。虎咆震天:「斬殺!」

  轟隆一聲脆爆,這武御活活被這可怕的天王譜連刀帶人,生劈做兩片。這武御縱是死,也絕然想不到,他的武御級刀,竟是被這不起眼的光矛轟碎了。

  一眨眼。就已失兩大武御,尾隨而來的伏擊者又驚又怒,一躍而出。竟有一道武宗氣息激盪,遙遙一斬。

  「尖法無邊」燃爆,左無舟胸腔中殺意滾燙,雙腿微曲,霎時,已如獵豹彈爆往天,驚炸之聲蕩天不絕:「給我滾下去!」

  這武御如何能敵,狂噴鮮血,頓如流星般的墜落下去。豈料,左無舟的速度猶要快上一倍,從半空重又飛身撲擊而下,雙足再是結實的猛力踏在此人身上!

  這武御慘嚎一聲,竟自眨眼被踏碎身體。轟然墜往大地,徒留一個深坑之餘,更是骨碎肉綻,縮成一攤血泥。

  如此迅猛且凶悍的殺人手段。頓教這這武宗和阮軟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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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北斗一脈,四大妖聖

這武宗正是為奪儲物袋與真晶而來。

  本以為是肥羊,卻原來是一隻殺人如麻的惡虎。見得左無舟眨眼連斃三人,乃至不留全屍的做法,這武宗心都寒了,如非是武宗修為,只怕此時只是拔腿就逃了。

  這武宗強自鼓氣,咬牙暴喝:「你交出儲物袋,我饒你不死

  「哦,原來你們是為儲物袋而來。嗯,是我疏忽了。」左無舟豁然。隨即恍然,他自來真魂天,所較多接觸的人幾乎就沒有幾個。

  君忘是其一,聶問是其一,這二人都有儲物袋。就連夜叉都有,是以,左無舟也是一時疏忽了寶物動人心。當然,也是他並不將此放在心上。許他潛意識裡。本就期望有人來奪寶nbsp;nbsp;武聖不可能跑來奪儲物袋,武宗來,左無舟怕是巴不得多一些戰鬥經驗。

  森森目光掃將過去,這阮軟頓是駭得肝膽俱裂小臉蒼白:「不是我,不是我。我是一個人。我不認得他們。」

  左無舟沒有答話,回首冷眼觀這武宗,徐徐搖首:「不必廢話了,拿命來!」

  怎有這許多廢話的,要打要殺要奪寶。先打過了再說。如是技不如人,被奪寶被殺,左無舟絕無怨尤。

  抬首微動。沖掛一拳,頓是天崩地裂,暴風伴雷聲交加驚炸!

  正是「翻玉印!」

  三魂瞬爆,「翻天印」牽動風雲變化,引得天地靈氣滾滾而至,凝作恐怖戰技轟將去。

  這一霎,當真是崩裂無比,那山那水那林,一時宛如翻覆起來。一吞一吐之際。更是那等濤然無限的網猛,幾欲摧天。這武宗臉色蒼白。翻手一動。凝住氣息轟然激爆來。果真正是一招真魂戰技。

  一霎,戰技轟然對撞,這武宗驚怒交集,竟自被震得身退半步。一看左無舟竟是不進反退,頓是遍體生寒:「這人是武御?這人怎的如此可怕,竟是比得上武宗了。」

  這武宗倒也沒成想,武宗與武宗。那也是有天壤之別的。最弱的武宗,一定是服藥提升的單魂武宗。此等武宗。尋常武宗一個打三五名也絕不是問題。如果是武宗裡的強者。一個打十個打二十個都是可能的。

  這武宗絕對並非什麼武宗裡的強者,驚慌之下,抬手又是一招戰技轟往大步流星踏來的左無舟!

  「火法無邊,起!」左無舟彈身一動,火光吞天,霎時已是躲避大部分的戰技之力,竟已然是直逼往這武宗,雙眼中的煞氣,幾是能凝做實體。

  隆像之聲驚炸,左無舟臉色瞬白瞬紅,竟是身法不變,眨眼已是纏身上來。如同鬼魅般的黑色霧氣。克是纏上這武宗!

  這武宗幾是不敢相信,武御竟能抵擋得住武宗施展的真魂戰技的威能。竟還絲毫變化都沒有。吃得這一記,左無舟已是纏身上來了,心河淡漠無PS:「與那神天宗武宗一戰。已是證明,為防魄之妙用,欲殺武宗,最佳戰法當是近身」。

  倒掛倒纏,翻身一動,天王譜所凝之戰矛,瞬時化虹而出,如光龍

  擊!

  這武宗從胸膛霎時劇痛無比。這戰矛竟是從下而上,以極不可思議的詭異角度,倒刺入胸。直沒入。但見其頭顱蓋啪的一聲揭爆血骨,竟從胸入,從頭骨出!

  「收」。天王譜輝色斂去。左無舟絕著一絲感**彩,躍起抬腿在這死得不能再死的武宗身上剪腿橫掃。

  噗啪!屍首爆裂出一團血霧,碎做無數碎肉掛在許多樹上。

  左無舟氣息森然,環眼一周!

  「走,撤,快撤!」

  尾隨者絕非一夥,不過是第一夥來得最快,也是最為倒霉。正欲在其後揀便宜的另一夥,已然是看得遍體生寒。肝膽俱裂了!

  眾人無不一擦冷汗:「這哪裡還什麼肥羊,分明就是猛虎一隻。

  誰耍把他當做小綿羊,那就自己送死吧。」

  這群人也是有一名武宗。觀得這殘酷的之幕,臉色時青時白。甚是沒臉面的跟著悄悄的退了回去。

  觀得前一夥人是如何在短短數息之間覆滅的,這夥人就知道,如果衝出去,命運不見得會好。尤其是看見那塊塊碎肉。更是無不打了一個寒戰:「這人,當真兇殘!」

  末了,這攤主回首一眼,哭喪著臉,只想:「諸天,卻是我錯了。下次斷斷莫要再叫我碰上這等殺人惡魔了。」

  阮軟乃是詐騙的行家,見過的戰鬥不少,可親自參加的戰鬥卻寥寥無幾。從未見過如此場面,幾是嘔吐出來,臉色煞白,瘋狂搖首:「不是我,不是我帶來的,真的不是我。」

  尤其是看見這黑衣青年往山川來。阮軟幾乎是渾身都軟叫!「真的不是我!騙子。又不是殺人狂,我不做殺人奪寶搶劫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事。」

  左無舟的目光焉有一絲動搖。漫步過去。這等無聲的壓力,幾乎令阮軟快要淒聲尖叫:「我是魄修士,我是魄修士,我真的不會殺人。剛才那個魄,是金蟬脫殼魄。」

  阮軟未曾注意,她施展的易容魄時效已至,容顏幻回了原本的面孔。正是一張明眸皓齒的清秀面孔,猶如十五六歲的少女。嬌羞且青春可人,尤其身子又是玲瓏,愈是相的。恰似一幅活潑的秀麗少女畫卷。

  左無舟微驚。此一幕卻是極為熟悉:「難道這女子的易容魄,乃是「變形魄。?」

  默然回憶起之前在交易市,記起這女子果真與旁人不是一夥的,左無舟重又抬首,抬手一掌將此女打飛出去:「閉嘴,我知道你是一個人。」

  阮軟木然,臉上依然在痛不可言,幾是痛麻了,她卻欣喜不已。連連點頭:「是,是,我真的是一個人。求你放了我吧,我那麼慘。」

  左無舟微微揚首:「我不信你。重新說,我要實話。或者,死。」

  阮軟呆住,她親眼目睹了,知道這人絕不會介意殺了她。垂頭喪氣:「我,我沒之前說得那麼慘。剛才是我編的故事,本來以前有幾次騙人被抓住,就是靠這一招逃掉的。

  「誰知,你這人心跟鋼鐵似的」阮軟忽的閉口,重又說起來。

  「果然是假的,我差一點被騙了。這女子果然狡猾,能拿家人來做欺騙。但凡魂修士,家人早喪幾百年了,豈有不懷念的。以家人為由,果然極易打動他人。」左無舟的臉一時辣辣的:「想不到,我自詡縱橫天下。閱歷不少,心如鋼鐵。居然險些被這女子所騙過去了。一時心軟。失策。實是失策。看來,我非但閱歷還有差。這心性還需再多做磨礪啊。」

  如是死在左無舟手裡的人聞得這心裡話,怕是氣得再死一次都是有的。就左無舟的心性本已如鋼似鐵了,連君忘那等完美的女子都能無視之,那心性已然稱得上恐怖了。如是再磨礪,那還得了。

  左無舟只道自己心性不夠,其實卻身在局中不自知。實非他心軟。實是阮軟乃行騙老手,抓住魂修士普遍的人性弱點。左無舟一時心軟,卻正是證明他人性未泯滅,當是好事。

  阮軟本身的來歷和經歷,並不似其編造的故事裡如此精彩。阮軟算作是一個孤兒,被一位散修魄修士收做弟子,如父如師。怎奈何。她師父終歸還是沒有成為武聖。黯然老死。

  阮軟就從此流落,無依無靠。又是品階不算多高的魄修士。只好靠騙靠偷,如此者。漸漸也是混跡了一些年,直到今日。莫名其妙的栽在左無舟手上。

  像阮軟一樣的散修魂修士,其實許許多多。很多天資不錯的魂修士。往往也是因此而漸漸泯滅,卻也是難言。好比阮軟,本身天資是極為出色了,修煉了單魂多魄都成武御了,年紀不過六十歲(修煉魂魄越少,速度越快。尤其是對天資上佳的人。如果君忘是修煉單魂。恐怕五十歲就能成為武宗。但天資好的基本都是修煉多魂,所以幾乎沒有武聖是單魂的。此處做強調,後文就不再特地說明了)。

  好在阮軟的師父待她極好,給了她祖輩流傳下來的好魄。其中之一正是「變形魄」和「金蟬脫殼魄」才是混得比較不錯。

  一邊是娓娓道來,阮軟一邊是黯然不已,默默流淚想起了如同父親一般的師父。

  「你天資至少為上品,何不入宗派?」左無舟心中一動,詫異問道。

  阮軟一撇嘴:「我才不要入宗派,師父說,我們這一脈也是大大有名的。師父說,一定要重振祖師爺大名。重振聲威。」

  見左無舟漠然不信,阮軟氣急:「你不相信,你敢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和師父這一脈的祖師爺。就是當年大名鼎鼎的秋其道秋祖師。」阮軟驕傲道:「萬年來的第一魄修士!」

  左無舟心神夫震,忽攸放聲大笑,笑震蒼野。

  笑聲入耳,阮軟小臉煞白,驚顫:「只要你不殺我,我告訴你一

  夜半,銀盤般的月兒鑽入了雲堆。如柳絲的淅瀝春雨交織。

  阮軟不服氣的觀看,心想:「如果我有這五行之心,照樣不比他弱多少。等我過兩天突破成武宗,再來教他。」

  阮軟作如斯想,那卻是大錯特錯。她不過單魂爾。縱是修煉成武宗。左無舟憑七隻武御魂的總修為。仍然將勝過她。

  取住烈火之心,緩緩修煉,一層淡淡的火色粉兒輕脫落。左無鼻徐徐吞吐幾口氣。面色不變,暗頜首:「五行之心的靈氣果然勝過五行之精許多。」

  以往修煉時間分配,乃是七分練魂,三分練魄。如今。既知魄乃突破武宗的必須因素,則已是調整為五五分。練魂。暫時是在主攻火魂。修魄,則主攻「刀魄」

  左無舟取來白天所得的偽秘寶,語音淡淡:「都夜半了,你說的人怎的還沒有來。」

  阮軟咬住心,六鼓鼓!」我不騙你,真的會來,他們真的是眾麼增的阮軟所說的秘密,正是她原本欲設陷阱來竊取的一名對象。據阮軟所言,那人似是行蹤鬼祟,約了人在附近一帶相會。

  左無舟一言不發,默候良久,忽攸貓腰:「來了!」

  等得半時,拋下這被禁制動彈不的的阮軟,左無舟頭也不回:「你且在此,等我回來!」

  斂住氣息,猶如深夜中的一抹黑。默默中融入這黑夜之中,再是難分彼此。左無舟心中盤算,頜首:「是時候了,「藏龍魄,!」

  無聲無息如狸貓般潛去眼眸流淌住墨黑之色,將眼中光芒悉數斂去,深邃無底!

  蟋蟀鳴喚此起彼伏,坡抹上,三名蒙面黑衣人互是默立。半晌,又一名蒙面人飛掠來。沉聲:「既然來了。亮身份。」

  四名蒙面人互看一眼,彼此氣息微蕩。一時。四人體態竟有微許的變化,一人赫然是臀生一條毛聳聳的尾巴來。乃至其中一名顯然是腰姿婀娜的女子。竟是雙手異變做狼爪子,其爪鋒利無比。

  另有二人並未變化,釋放一些古怪獨特的氣息。也被變化的二人認可了。

  「竟是妖修士!」左無舟心神劇震,迅疾斂住心神,流淌冷然殺心:「姑且看他們怎麼弄的。」

  二人未變化。左無舟卻也不以為意。妖修士與魂獸合體為一,如是魂獸被斬殺,妖修士並不會因此而亡,不過是失去獸魂支持,實力大降而已。失去獸魂的妖修士也失去合體能力,從外表看,與魂修士幾乎完全一樣。

  但妖修士的獨特氣息是不會變化的,所以縱是失去獸魂,一樣可以辨別身份。

  互是確認了身份。這四名妖修士彼此鬆了一口氣。

  後來的妖修士緩過語氣,沉聲:「各位,我等來這真魂界陸續也有一些年月了。許是各位皆有一些收穫。今日,我來只為知會一事,天魔可能將要入侵真魂界了。」

  其餘三人面面相覷,眼中自流露一絲恐慌之色:「如此,那我們妖修士進攻真魂界的計刮,豈不是耍延遲

  天魔非但是魂修士的天敵,還是所有修士的天敵。妖修士驚慌失措。也再所難免。歸根結底,太多年沒有出現天魔大舉入侵的事了。「不急。此事仍未得證實。」那後來的妖修士擺手,略為緊張。低語:「各位記住任務,衍空聖器與七章鎮魂印。前者,一定要湊齊九十九件。七章鎮魂印。必須要找出其下落,並奪來。否則。我們真妖界的進攻還是要失敗。」

  「元一谷一直在搜集衍空聖器。估計其手上至少有不下數十件衍空聖器了這人憤恨。眼中怒火噴出:「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正是從我們真妖界奪去的。」

  這蒙面妖修士眼眉垂下,沉聲:「新得消息,真妖界的七章真妖印。至今不過是得了三塊。」

  左無舟再是無悲無喜,忽攸聞的如此,不由心神大震:「七章鎮妖印。七章鎮魂職nbsp;nbsp;這怎生回事?」

  「七章鎮魂印,乃是封閉空間裂縫的。莫非,七章鎮妖印也是類似的作用?」左無舟一霎時,無數念萌動,眼波顫動:「衍空聖器。怎的變得如此搶手,連妖修士都如此關注?。

  「元一谷奪衍空聖器?莫非青山宗等滅門禍事,乃是這元一谷暗中主使的。」左無舟暗暗汗毛炸直。凜然不已:「元一谷乃是許多武聖建立,其強大恐怕不輸魂天宗多少。又在暗中鬼祟行事。又是為何。」

  「為何連妖修士都要湊九十九件衍空聖器?我們真魂界正有九十九件衍空聖器,難道真妖界也有九十九件?如此說來,五系天難道也各有九十九件衍空聖器?」

  百般疑慮湧在心頭,複雜無PS:「衍空聖器,到底有何等用途?」

  頓得半頓,這妖修士沉聲:「我已探知。真天宗或天元宗,極可能收藏了一章鎮魂印。須設法探一探。如有,則不惜代價奪來。幾位如有與真天宗交好者。不妨趁機探秘。」

  這妖修士冷冷恨恨:「各位皆是妖聖修為,在真魂界藏身這許久。難為各位了。但這。卻是為本族謀取利益。將來奪取真魂界。」

  那女子柔聲輕笑:「全虧了那門秘術掩蓋我等的真正氣息,可惜,匹配那門秘術的人實在不多。不然」

  起初的妖修士冷恨有力:「魂修士算什麼東西,說我們修煉的是邪道是歧途。

  我們妖修士在真妖界那等窮山惡水,修煉速度都遠遠快於這些魂修士。魂修士走的才是邪道才是歧途。」

  「當年,他們逐我們出了真魂界。我族必將重奪往日地位,重返真魂界。我們妖修士才是正途。」

  頓得半頓,這妖修士神情陰惻惻。詭異無比的轉首望來:「這位朋友在草叢裡偷聽了這許多,也該是時候出來受死了!」

  這一雙綠油油的眼睛,所凝之處。竟正正是左無舟的藏身之所!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6
第301章 天魔之蹤,風雷翅

「不好。他們是妖聖,即相當武聖左無舟神情大變,「藏龍魄」能在絕大多數武聖面前斂住氣息,但在極少數絕頂武聖強者面前,多半是瞞不過去。

  他此一次,正是撞正了鐵板:「四大妖聖,其中至少有一名頂尖強者,我絕計難敵。走!」

  思緒乍起。左無舟臉色微白。身法瞬爆「火雷翼」爆!

  那為首妖修士冷笑,不屑一顧:「原來是區區武御!」

  這妖修士怎也不可能將一名武御看在眼裡,抬手一動,頓是一道燃燒的烈火轟然漫天爆發來。直取左無舟後心。這妖修士早察知有人,左無舟反應再快,也難逃一劫。這狂暴的一擊正正轟在左無舟後心,一霎,左無舟全身鮮血幾是燃燒起來,氣血沸騰,倒捲噴將出去。

  這股狂暴無比的威能,委實太過強大了。左無舟思緒一暗,暗駭不已:「原來,武聖竟是如此強大。我連一合之敵都不如。」

  「不好,我逃不過,打不過。惟有」一念起一念滅,左無舟神念狂掃,頓是狂噴鮮血,身子儼然如炭火般燃燒著墜落下去,已然是沒了聲息!

  這為首妖修士的修為,的確是四人中最為強大的。其強大程度,絕不遜色蓋天王。須知。妖修士如是合體,修為更將暴漲一截。這妖修士還未合體,就已有如此恐怖的修為。實在可怕。

  以導常而言,如是在修煉一樣數量的魂,修為一樣的前提下。魂,修士絕非妖修士之敵。可見妖修士的強大。

  魂修士比之妖修士最大的優勢。應當就是可修多魂多魄,乃至像左無舟如此,全修七魂七魄。而妖修士因為修煉的道路不一樣,因此。很難修煉多魂多魄,即使有,也絕對不如魂修士多。

  正是因為魂修士可修煉的魂魄多於妖修士,是以,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同等修為前提下,魂修士能拉平一些差距,做到平分秋色。

  除此外,妖修士的修煉速度,果真比魂修士要快,即使真妖界是窮山惡水,靈氣匿乏的所在。但魂修士並不太畏懼妖修士。多次打退妖修士,正有一個妖修士永遠都趕不上的優人數,是的,人數上的優勢。

  這為首妖修士修為如是合體。比之鬼無相之流恐怕也絕不差分毫。這等人,對付一名武御,當然是極自信。就好比左無舟若對上武帝乃至武君,也絕對自信能一招轟殺對方。

  那三名妖修士中,忽有一人沉聲:「這人好像古怪,潛伏進來一些時候。氣息斂得一絲都沒有,若非他的修為差,斂不住肉身的血流和心跳,我們也未必能,察覺。

  不如確認一下他是否真的死了。」

  原來這四名妖修士中,除了為首者,竟還有人察覺了左無舟的變化。這四人卻也不敢縱消息走漏。正欲過去確認死亡。忽的臉色微變。與其他三者一道抬首凝注一個方向:「武聖?」

  轟隆一爆,頓具一追一逃兩道身影疾掠來。眨眼即至,在逃的竟是一名武宗,瘋狂逃竄。

  追逐者,竟是武聖,一邊追來,一邊是抓住這武宗,週身竟自是黝黑的魔化光澤。發出怪笑聲,雙手如爪插入這武宗身體中。生生將這武宗的氣息給級取了大半。

  這武宗一眨眼,就宛如被吸空了一樣,容顏迅速老化,癱軟在地。這武聖怪笑著張開大口,豁啦咬掉這武宗的胳膊在嘴裡嚼,狂笑不已:「好鮮美的血肉!」

  四大妖聖臉色悉數慘變:「天魔!」

  爆裂隆隆作響。

  四大妖聖眼中的恐懼之色極濃。轉身一動,淒呼:「快逃!」

  天魔獰笑,滿嘴滿臉鮮血狂笑著撲將過去,那其中一名妖聖竟是逃的數步,生生被那股子蔓延的黑色魔氣所罩中,生生狂呼著掉下來。

  「這麼多鮮美的血肉,都給我留下來」。這奪了魂修士之肉身的天魔。狂笑著撲將去,化做一道黑芒噼裡啪啦一時脆生脆爆。

  那女妖修士尖叫一聲,左臂被生生抓住數道極深的血痕,血肉翻將起來。被那等黑色的魔氣所侵襲,這女妖修士慘呼一聲。轉身逃竄那遮掩住容顏的黑色蒙面布在激鼓的氣息中蕩飛出去,露出那張美艷的容顏!

  「哪裡走!」這天魔獰笑著。一把提起之前所殺的妖聖,狂追不捨。

  三大妖生倉皇逃生,一眨眼就已是消失不見。

  坡林中,連蟋蟀的鳴呼都已然是消失,獨有一片死寂。

  半晌。一條黑色的孤影從草叢中嘔住鮮血爬將起來,心有餘悸:「僥倖,實在僥天之悻。」

  重是快速逃出這一片坡林,左無舟尋得一處安全所在,盤膝不動。但見他英武容顏之間,竟已是赤紅無比,熱氣騰騰。

  緩緩盤膝,運轉「五行天地」再催動魂力,默然一舉將那股子焦炮無比的火氣逼將出來。一口滾燙的鮮血噴出來,左無川陛二的紅熱才終是徐徐消退此,轉做蒼※

  莫看這一大口鮮血吐將來,其實乃是將這體內的火魂之氣逼將出來。這一口凝結火氣,一吐將來,幾乎眨眼就化做了蒸汽,將草木灼燒成黑色。左無舟急促喘息:「好可怕的武聖,可怕的妖聖,好可怕的火性。」

  縱是在夜幕中,依稀能見,左無舟的後心肌膚竟自灼傷大片。那為首妖聖一招之力,竟是如斯可怕。左無舟徐徐吞吐幾口氣:「我能與武宗一戰,卻與武聖仍有極大差距。看清差距,莫要自大了。」

  「這一次,實在僥倖。如不是臨時感知到有武聖趕來,我當時,就只有施展天王譜與真聖符同歸於盡了。」左無舟其狀狼狽不堪。將握出汗的數枚真聖符放回儲物袋。

  只差一線,就是同歸於盡了。

  左無舟眼波流轉,堅毅而喜悅:「此一戰,能活下來,我就有了與武聖與妖聖交手的經驗了。」

  重又斂住心神,思量檢討自己犯的錯,汲取每一次的教刮。

  憶起那妖修士的言辭。左無舟冷笑,又恍然:「我還道是怎麼暴露的,原來是我修為不夠,所以身體動向暴露了。並非是「藏龍魄。隱瞞不過去。」

  「藏龍魄」實為絕頂好魄,能在超過自己兩階的強者面前斂住氣息。此是確認無疑,但之所以未必能在超兩階的強者面前保持住,其實正因為身體的變化。

  那妖修士的一言,反到為左無舟解開了一直對「藏龍魄」最大斂息效果模糊的疑惑。

  左無舟心河清澈:「我正觀得那天魔和女妖聖的面孔,魂天大會上。我當多加留意。此二者皆是強敵。非我一人之事,我當有所克制。不可因殺心而再衝動行事

  「靜觀其變才尤為妥善,易於順籐摸瓜

  左無卑再是一心魂道,再是不願理會不相干之事,怎奈何,天魔和妖修士乃魂修士之公敵。至此,已沒有願不願。和卷不捲入的問題了。

  左無舟頜首,反是流露一絲喜色。此次雖是意外無比,凶險萬分。卻也得到了旁人所未知的許多信息,乃至經驗。

  左無舟頜首。慚愧不已:「我以往想打就打。想殺就殺,確是快意。這次魂天宗太過龐大,長空宗和聶兄又可能被我所連累。就是我不喜勾心鬥角,少不得也要動一次手段了。

  「傳言魂天宗與妖修士有勾結,妖修士的消息倒罷。那天魔的消息。我倒須想一想,怎麼利用才有利。」是夜,夜深沉。

  左無舟抬首凝觀。薄如蟬翼的雙翅並無絲毫氣息流露。略一思量。脫除上衣,露出**半身,後心赫然是焦黑處處。

  將此雙翅套在雙臂上,左無舟抬首觀月,輪番施展五魄催動。直到「火神翼」終是微有一些氣息流動來,左無舟動容:「果真是極罕見的速度型。可惜,此乃偽秘寶。」

  默不作聲,凝神感知半時。一時有所參悟,左無舟雙目中一抹火焰爆集,低咆如雷:「火雷翼。!」

  先是徐徐催動「火雷集」速度放緩一些,疾火般掠空去。再以「火雷翼」魄之力來催動偽秘寶。一霎時之間,套在雙臂的雙翼竟如活物一般的展翼搖擺。

  霎時,鮮紅的火焰竟沿住這雙翅燃燒起來,如同火焰一樣的翅膀,懸空揮擺。這一時,左無舟竟如神人般。雙肋生翼。「火雷翼」恰恰與這雙翅重疊起來。

  這雙翅就好像「火雷翼」的薄薄一層套子,自動調整其大正將「火雷翼」套在雙翅之中。

  火紅的翅膀燃燒在左無舟的肩背上,耀紅天下,真個如天神般。

  「好」。左無舟驚喜交加。他的「火雷翼」不過武御級,勉強能萌發兩個小小的光翅之尖而已,還是光澤所凝。欲凝出火焰這等有形體之狀,那就需要修煉到武聖級。

  這偽秘寶,竟能令他的「火雷翼」凝出火焰來,委實可怕。

  「須試一試!」左無舟心意一動。這「火雷翼」和這偽秘寶霎時爆發。

  但見夜幕當宴,一點火紅之色暴耀,雙翅揮舞,竟是化做一道火虹眨眼消失。

  咨意飛翔在天空,燃燒的翅膀揮舞著飛翔,爆出恐怖的速度,拖出儼然彗星般的火色尾巴。

  等得「火雷翼」的魄之力耗完,左無舟回落大地,短短一時半時,竟已是飛出不下萬里之遙。左無舟暗自喜悅:「這偽秘寶,果然是至寶。竟能令我增這兩成之多,又能減少魄力的消耗,果然是至寶。」

  只歎,這偽秘寶乃是風雷屬性。雖在五行之中,左無舟的「火雷翼」乃火極生雷意,是以也能施展。但總也有一些彆扭,未能完全發揮出其威能的感覺。

  「此偽秘寶,約莫還可再施展七次一經施展,左無舟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大約七次的數字,喜悅:「如是「火雷翼。和這物瞬爆,其瞬爆之速,一定能超過武聖。」

  「此寶,索牲稱之為「風雷翅左無舟頜首:「有此寶,這魂天大會之行,我的把握又大了許多

  忽攸一念誕起,左無舟霎時心神搖曳:「既得此寶,我原本在魂天大會上的某個打算,許就可以試上一試了

  那是一個堪無比,堪稱瘋狂的念凡匪釀多時,此時重叉萌唆再難揮退。反是一心一意的推敲起可行性。

  「竊入魂天宗,取陰魂心法!」思來想去,左無舟心潮澎湃,漏*點

  比。

  如此事成,必令魂天宗與天下魂修士共震動,必成悍然大波。

  把阮軟帶回,交給夜叉看管。一連數日,左無舟一邊是悉心養傷。一邊是通過夜叉陸續獲知一些信息。

  略微詫異的是,神天宗等六宗,並未如預期中過來尋釁。如斯,直教左無舟暗生警懼。君忘通過夜叉帶來一番言辭,才教對宗派信息知曉極少的左無舟,有豁然之感。

  君忘托夜叉帶來的,是一句話:「六宗欲謀你,亦志在長空宗。」

  君忘思路脈絡清晰,六宗意圖躍然而出。六宗欲以左無舟為由,試圖據理而向長空宗施壓。此一謀。實為極難破解的陽謀之法。

  有此一言,左無舟立時洞悉了六宗的暗中謀劃。每日默默養傷,亦在一邊思量,該當如何解長空之危。

  阮軟被禁制軟禁。起初知曉是左無舟,她豁然之餘,那一絲不服之氣。終是去了。古今第一天才,果然有過人之處。

  本以為是殺是放,總要給一個道理。誰知,這一關就是數日,左無舟不聞不問。阮軟這被軟禁者,反是氣急:「你究竟想怎麼的,是殺我還是放我,總要給一個交代來。這麼關著禁制著,好不難受,好不憋氣。」

  「少廢話。」夜叉一巴掌把阮軟打翻,頜首:「我出去探消息。

  等夜叉走了,阮軟氣憤無比:「你和你的手下,都凶殘暴戾。你想怎樣,給一個章程來也是好啊。」

  忽攸,屋外一聲充滿戰意的悠鳴:「屋中可是左無舟,某乃任天行。可有膽與我一戰!」

  阮軟紅潤小臉鼓起來:「又來了。煩也煩死了。」

  數日來,左無舟欲殺的六宗之人並未前來挑戰,反是無關者絡繹不絕。

  有名的,無名的,似都將挑戰左無舟視之為通往揚名的第一步,躍躍欲試,迫不及待的趕來多番挑戰。怎奈何左無舟一心修煉兼養傷,又在思量該當如何,暫時無暇顧及。

  任天行充滿狂傲的語音,連續迴響三次。末了,過了一時,就換做了另一人的挑戰之聲:「左無舟,你這膽小鬼,莫不是女兒身吧,卻連應戰都不敢。哈哈哈,古今第一天才,看來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什麼古今第一天才,連個娘們都不如,不如割了你那玩意,做了娘們算了。」

  屋外頓是哄堂大笑,各種雜聲沸聲一時交錯,一時沸揚,極盡譏笑與羞辱,總總不絕。

  數日迴避未現身,旁多番挑戰。未見回應。反是愈猖檄起來,只道左無舟修為不行,實力也是不成,更是嚇破了膽了。所以才是不敢

  戰。

  這許許多多的魂修士早已是暗含嫉妒了,古今第一天才,固是榮譽與光環,也必是壓力和嫉恨共舉。同為魂修士。同為武御,左無舟初來乍到,實力未顯。就已是聲名極隆,凌駕天下所有魂修士之上。

  這等光環,若不被嫉恨,那才是怪了。這許多暗藏嫉恨一道發作來。那就真個是什麼言辭都冒了出來。怎麼難聽,怎麼噁心怎麼來。

  這許許多多的羞辱與譏笑,已是可稱之為惡毒。縱是心性再是平和之人,也絕難忍受。就是阮軟這局外人,都是怒火大盛:「你怎麼聽得下去這些人的惡毒和猖狂。當日你殺人殺得厲害,怎的今日就不敢了。」

  「原來,你也不過是欺善怕惡的惡人。」阮軟憤怒鄙夷。

  左無舟氣息巍然,不動如山,縱有千般羞辱萬般惡毒,也恰如奔流之水,難動其本心。

  以往左無舟遇著這等極端羞辱和惡毒。還需做一番心理調節。此時。連心理調節都不必,足見其心性之網之寵辱不驚。

  一心一意的專注修煉與養傷。這許多言辭,甚至沒有入左無舟之耳。如是屋外之人,知曉他們在外挖空心思羞辱和刺激。左無舟卻聽都沒聽見,怕是要氣煞人。

  一邊且是在專注修煉,一邊且是在思量。將前塵往事,一一記掛入心。歸納林林總總的線索,左無舟眼波中的山嶽豁然微動。

  「有「火雷翼,與「風雷翅。及「藏龍魄」入魂天宗竊心法,當是可行。」左無舟流露一絲喜色,他獨缺陰魂心法,而惟獨魂天宗鐵定有陰魂心法。他欲要再上一層樓。就只能從此入手。

  索性他極反感,乃至對魂天宗有敵意,竊敵人之物,他並無心理障礙。

  「我欲解長空宗之危,就不應讓長空宗成為我的累贅和包袱。當褪下這層束縛,放手怨意大幹一場才是。」這幾日,左無舟並非白白閉關,而是將許多事都已看通透了。阮軟正喋喋不休,左無舟徐徐吞吐一口氣,正欲繼續思量。卻陡然聞得一聲熟悉語音,焦急不已:「無舟兄弟,夜叉出事了!」

  「是」宣淺!」左無舟眉宇染上一層鐵色。提起阮軟,搖身一動出了屋。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6
第302章 夜叉失陷,惡蛟奪膽

「縮頭烏龜出來了。」

  「沒卵子的娘們出來了。」

  這一處附近,已是陸續雲集了許多幸災樂禍,欲待看一場場挑戰好戲的魂修士。終見左無舟現身來。數日來的鬱悶私怨氣悉數煥發來當真是群情激奮無比。

  宣淺動人俏顏上,自有一絲惱色,更有幾分憐憫。這真魂界,除了君忘等寥寥數人,惟獨她和宋西湖及談怒三人最是懂得左無舟的膽色和殺性了。

  左無舟神情淡漠,龍行虎步而出,在羞辱和怒罵聲中淡然自若:「宣姐,夜叉在何處!」

  宣淺深悉左無舟作風,並不多言,直是領了左無舟一躍而起:「跟我來就是,須當是快一些,夜叉很危險!」

  「走!」左無舟沉聲躍起。

  「哪裡走,你這縮頭烏龜,跟我作過一場再走!」一道光彩錯身沖天起,直取往左無舟,待住猖檄無比的狂笑聲!

  此人氣息較強,當是武御中的強者了。如此一飛沖天來,豈料左無舟竟是眼波空寂掃來,如同死氣加身,不閃不躲。

  恰如天雷之音滾動,這一招生生的擊中左無舟,左無舟臉色一瞬蒼白,重又血色乍起。憑此一瞬。硬接這人一招,糧身欺近。雙手已然如鋼鐵般的擒住此人身體!

  「嗷喝!」殺氣凜凜的惡虎之咆,徒的儼然化做猛虎凌空躍出。雙臂和身子頓時宛如金網般,極富爆炸力的肌肉真個是刀槍不入一般。這武御再是修為了得,如此被左無舟擒抓在手,高舉過頂,頓是狂作嘶吼。

  嘩啦脆響,這武御的肉身活活被生裂成多塊血肉灑落。

  「瑩姐,走!」左無舟全身染住滾燙的鮮血,眼中血色斂去,輕描淡寫的扔去屍首。

  眾多武御但管觸及這道目光。竟自油然暗誕起一絲寒意。不過一招。即生裂一名成名多年的武御,武御們無不到吸寒氣:「這人,似乎不是那麼弱。」

  一刻鐘前二,」

  魂修士聚首。三三兩兩的走在一道。一道難免議論起突然而至,連殺三名武御,隨即閉門不出的左無舟。

  互是談起來,難耐藏在心底的嫉恨,武御武帝們口中惡語連連,那許多惡毒言辭和揣測,伴住哄堂大笑聲時時而起。

  夜叉怎不知左無舟心意,再是不忿惱恨。亦權當充耳不聞。如幽靈般的到處溜逛,獲知的信息已然是不少了。

  魂天大會,乃是百年盛事。絕不可等同與法魂天一地一區的夫君會。這魂天大會,等若是真魂界的強者代表雲集。在民間極難看見的武御。此處多如牛毛。隨意走一走。看見武宗都是再輕易不過的事。

  絲毫不誇張的說,此地除了極少數被長輩帶來見世面的孩子,可說此地的魂修士,全是武御以上修為。

  夜叉桀驁歸桀驁。也知莫要替左無舟招惹是非,尤其是在左無舟還未做出決定的時候。是以,他一直很是小意謹慎。好在也並無多少人知道他與左無舟的關係,更少有人識得他。

  怎知,再是小意,總還是避不過意外。

  眾魂修士的話鑽入耳中:「你可知。那武傾城最好戰,顧晚最好名。權象最好結交,怎的沒有找那龜縮第一天才。」

  連續數日閉門不出,在旁人眼裡。那就的等若是避戰不出,一邊嫉恨古今第一天才之名,就是漸漸被傳成這「龜縮第一天才」之名。

  「你等怕是不知了,武傾城親口說的,左無舟修為太差。顧晚說左無舟不配,權象到是沒說什麼。」

  夜叉心底不屑譏笑:「不配?也不知是誰不配。」

  跟左無舟這許久,夜叉對左無舟的信心,絕對當數一數二。夜叉也甚是滿意,怎生都好,如今左無舟比起當年本來不應爆發的三邈之戰時期,才是真正穩重成熟了。

  否則,若依當年三邈之戰時的左無舟。怕是一來魂天大會,首先就是直接去挑了神天宗等六宗。而不是靜觀其變。

  武傾城乃魂天宗後起第一天才,顧晚乃極天宗後起第一天才,權象則是天元宗後起第一天才。

  夜叉心中愈是不屑:「什麼第一天才,卻有什麼了不得的。如不是有好出身,算個屁。如果真有本領,何不像左無舟一般靠雙拳打出一個未來nbsp;nbsp;」

  聆聽半晌,夜叉往回走去的時節。正有一群魂修士裡面過來。夜叉不動聲色的讓路避開,奈何此乃山路。有些狹窄了。如此者,少不的與這群魂修士碰撞了幾下。

  這是一群武御,眉宇間頗有幾分傲氣,尤其是為首者傲氣尤盛。肩碰肩的撞了幾下,這幾人頓是神色不善的看去。

  夜叉不欲惹事,忙是堆笑:「武御大人,請!」

  此處乃魂天大會,強者如雲,各路人馬誰都會謹慎行事。但夜叉這一言,卻是大大的錯了。此言一出,這群武御傲色更重,欺負一個沒來路的武帝,那就沒問題了。

  其中一名武御暗自運力,看似輕飄飄一掌拍往夜叉肩頭。夜叉眉宇驟冷,繼續堆笑,卻飄忽避了過去。這武御在同伴的目光下頓是羞惱:「你這傢伙好沒道理,你撞了我們不提。我心懷好意,你卻避開。我倒要看你有什麼膽。」

  這武御頓是掄起了胳膊欲待是一耳光抽過去,以武御之身因這等事而出手傷人,同伴尚且笑吟吟,盛氣凌人可見一斑。

  夜叉暗怒,再次躲六泣武御才是與急!「你竟敢躲!「膿

  卻在這一時,穆龍青與幾人三三兩兩的過來,一眼看見此處,怨毒之色大濃,不動聲色一言:「夜叉,你這條左無舟的狗腿子,又想惹什麼是非。」

  這群武御臉色頓時變了:「你是夜叉,左無舟身邊那個走狗!」

  夜叉豈不知穆龍青推波助瀾的惡毒甩,臉上笑意褪去,直起腰冷笑:「看來此事難善了,你們又是什麼東西。」

  為首武御恨意大生,眼色一動,頓有武御向夜叉動起手來,冷笑:「你家主人不在,我們就教你一下你,讓你們知道,什麼人是你們惹不起的。我們三生宗,只要動一動手指。就能碾殺你們。」

  「你們,不過是螻蟻而已。」這群武御正是三生宗之人,本有禁令暫不得去尋左無舟。這些武御哪一個不是氣盛,鬱悶得久了,夜叉既是送上門來,又不是被嚴禁不得接近的左無舟,自然是先教一頓再說。

  夜叉怎是武御之敵,憋屈得緊。到底是跟左無舟熏陶。一路殺過來的,殺心已動,經驗豐富的他,看準一個時機,一招「無想印」轟在這武御身上,頓將這武御打得重傷。

  如此者,頓是將這群氣盛無比的武御激怒了:「丟不丟人,被一名武帝打賞。莫要說是三生宗的人。把這個混蛋擒下來,帶回去好好教他一頓。」

  一言出,頓有兩三名武御躍將出去。

  談怒三人一直在一起闖蕩,沒有分離。並非不想,實在不太敢。

  在長空宗逗留的數日,已知真魂界的強大與凶險,三人合在一起才是較強一些。如斯者,闖蕩得數年,又是趕巧剛剛來了魂天大會沒兩天。

  獲知左無舟的消息,正欲想是不是去看一下。結果,來到半途,即看見此一幕。談怒三人初時還略微遲疑一nbsp;nbsp;畢竟一出手,即可能得罪三生宗。

  一見三名武御圍攻夜叉,談怒三人再是難忍,不說往日交情。單在此地,他們來自一處一地,都已是同鄉之情了。一怒之下躍出去出手,宣淺則第一時間趕去知會左無舟。

  「又來兩個」也好,一道擒了。教那姓左的看真切,誰能惹,誰不能惹。」那為首者冷笑。

  烏雲漸起,竟隱有黑雲壓城城欲摧之感。聲聲春雷伴住黑壓壓的烏雲,夾雜而鳴奏。

  春日掩去,漫山遍野在花林之中的樓閣時隱時現,青牆綠瓦熠熠。正是隱隱春雷,雨聲不勝春回護。落梅如許,吹進牆邊去。

  氣貫長天,左無舟提住阮軟。和宣淺一道掠來。從半空往下看,觀得那一處一地,許多魂修士各自三三兩兩散將去,低聲議論紛紛。

  巍然如山,落在大地。左無舟目光中的墨色悠蕩。宣淺神色大急:「人呢,怎麼沒了。」

  「嫂子,鎮靜。」左無舟環眼,凝望幾處,原本淡漠的氣息幾欲化做摧天之氣。宣淺看去。頓如遭雷擊。

  那幾處,赫然正是一堆堆的鮮血和住碎肉,如此的觸目驚心。宣淺幾是天旋地轉!

  左無舟心弦猛顫,油然萌出不妙之感,殺心伴住血液在身體流淌半轉。氣質已然是不疾不徐的變了。如果平常左無舟宛如淡漠的木頭人,此一霎,左無舟的氣質已然如同一隻欲噬人的猛虎。

  感知這漫血的氣息,阮軟身不由己的寒戰,臉色煞白。一腔欲譏笑嘲諷的話,悉數吞回喉嚨。

  本欲散去的魂修士,忽又重是圍過來。大多不認得,頓有人道來:「你們來晚了。先前三人已經被三生宗抓走了。」「是三生宗路過此地的武宗做的。」有人多加了一句。外指了一指:「看,三生宗就在裡邊的山裡。」

  那是比較靠近魂天宗的一座山,正有一處青牆綠瓦在視野中,極是鮮艷。不愧是九天宗三十三地宗。被安排的位置。都較旁人不一樣。

  左無舟頜首致謝。闔目半睜。重又睜眼之際,眼如蒼穹,一點星光爆耀膨脹:「三生宗,甚好!」

  顏色不動,實則內心早已是殺心沸盈反天,心如鐵,膽如鋼,字字如刀:「嫂子,走!」

  宣淺茫然失措:「去何處!」

  左無舟飛身掠空,獨有一語徘徊:「三生宗!」

  宣淺當場淚水奪眶而出,若干魂修士無不嘩然大驚!

  滴滴春雨終於淒淒灑散下來。好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正合了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林。

  冷然之芒,凝往三生宗所在。左無舟思緒起伏,愈是殺意***,就愈是靈台清明,已然貫通所思所想:「既然樹欲靜而風不止,那我就索性放手而為。」

  「姑且不論能否解長空之危,我既是要打,那就要徹底放懷戰個怨意。戰個痛快。」

  一吞一吐,一吸一放,左無舟已在心理解脫了連累長空宗帶來的束縛。眼中血河翻騰:「我何必苦苦算計,步步為營。自管殺個痛快殺出威風,殺到敵人膽寒。替長空宗殺出一條生路來。」

  事到臨頭須放膽。

  何必算計,何苦思量。只管以自己最為擅長的,戰鬥和殺戮。從來都是從重重危機中殺出一條血色活路,以前如此,如今也當如此。

  「既然放手,那就索性放懷。」左無舟眼如冰火交加,心神一念。先是壓制命魂之火,再是通過這隱約傳遞一絲訊息:「北斗,我要你立刻來!」

  「六宗,今日我就取之三生宗來第一個祭旗。」祭殺神血旗

  此謂之殺神一怒,血漫天幕。

  北斗端坐,一邊練攤,一邊實則在思量如何將「身外化身魄。實現成真。此等獨一無二的奇魄,北斗身為魄修士。縱是沒有左無舟交代。也是必然專注其中。

  「想不到,左無舟這傢伙居然還有這等奇思妙想,甚至提供了許多我絕想不到的可行性和思路。」北斗暗讚不已,左無舟交給他的一些煉製之法,是他前所未聞,未想過的。

  如此思來,北斗反是覺得跟住左無舟不錯,總也有許多新鮮東西研究。正在設想著。忽的命魂劇痛無比,冥冥隱隱,一絲若有若無的意念似從命魂之中傳來:「北斗,速來三生宗。nbsp;nbsp;」

  劇痛一時,北斗臉色煞白。驚魂未定。思及先前傳遞的戰意,北斗心中一跳,大駭:「戰鬥,他瘋了,去三生宗戰鬥?」

  「管他的,服從就服從北斗一咬牙。幻身一動。轟然破空而去。

  交易市的眾多攤主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道眨眼消失的光彩,頭皮發麻。怎也沒想到,一道擺攤多日的攤主,竟然是一名武聖!

  什麼時候,連武聖都墮落得耍擺攤了?「瘋了,全瘋了。」

  密密麻麻的魂修士,遠遠的吊在前邊的兩道身影之後,一邊是忐忑一邊是激動和恐慌:「瘋了,這人瘋了。」

  「什麼這人,這傢伙就是龜縮第一天才左無舟識得左無舟的人很少很少,此處居然有一個,到難的。順口道出來,這人反是先臉紅。

  「他真的是前往三生宗。」無數魂修士激動且大駭。眼觀左無舟竟當真是直飛往三生宗。有聰明者,已然是隱隱感到。此番魂天大會。恐怕是要生出旁人絕難預料的事端了。

  不一時,左無舟之名就已傳遍了。又有魂修士納悶不解:「這傢伙不是龜縮幾日都不敢出來應戰嗎

  有聰慧的魂修士流露一絲敬畏之色。這放眼天下,又有幾人如左無舟敢直闖三生宗。此聞言,頓作冷笑:「不敢?你觀此時,看人家連三生宗都不放眼裡,是不敢還是不屑。你且拿腦袋想一想吧。」

  是不敢。還是不屑?此答案。在此一時,似是不必再提出來了。

  這許多魂修士的蹤跡和氣息,已然是陸續驚動許多人。

  「三生宗,甚好!就是第一個了。」

  左無舟滿心滿懷皆是殺意流動,乃至一呼一吸。都是濃濃殺氣,乃至毛孔釋放出來的,皆是那等百戰殺氣。

  鐵心如巨石,沉澱在河流之底,縱是地動山搖,也絕計不動。那等心志之頑強,之堅定,簡直教人為之膽寒。

  三生宗乃三十三地宗之一,其待遇比之散修不知要高了許多。獨霸住一處大建築群,正門前的院落中。正有一群三生宗弟子在切磋修煉。

  忽的感知氣息龐大而雜亂,抬眼觀去,頓見那許多魂修士往此處來。立時有人嚇住,急忙往回報去。餘者皆在此候住。

  忽的,一條黑影從本幕就黑壓壓的天空中化做火虹撲擊下來,氣勢端的凌天欲絕。這群:生宗弟子油然感到這黑影的敵意,頓脫口:「不好,這人是來找麻煩的」。

  一語未落,黑影席捲天空,竟自隱約牽引住那天上黑雲滾滾凝下,朗聲一嘯,真個是嘯動九天,殺意沸天!一霎眼,已是轟然而至!

  黑影呼啦的燃燒起來,火光沖天起,如同流星墜落下來。一霎時,左無舟踏足在地,那陽網無比的鋼鐵之軀頓是舒展,此威冠蓋天下,竟至天崩地裂。

  一旦被左無舟近身,那就等若是惡虎入羊群!

  如同怒鯨級水,咆哮山林,這一嘯凌厲絕倫,竟是無堅不摧,直奪人心志。口中暴喝一語,真個如那霹靂狂雷:「嗷喝!」

  指如鋼爪般沒入一名武御天靈蓋。旋身一動,這武御淒厲瘋嚎,雙手雙足發狂的舞將來,竟是生生被揭了天靈蓋,血淋淋,殘酷無比。

  肩靠一動,真個如同巨山轟來。一名武帝就是連抵擋之力都沒有。頓時驚爆一聲,如流星轟飛數百米,全身骨裂肉綻,氣息全無。

  在此無比狹小的空間裡,竟是騰挪變化。直教人完全無法捕捉。翻身一動,半騎在一名武御肩上。權當這武御驚恐無比的魂力震盪如無物。天王譜已然乍現。

  搖擺一動,鐵臂揮擺如一,光矛頓現。揮擺而下,竟如那萬斤之錘轟下。戰矛直入天靈蓋,從上而下將此武御刺成對穿。再是妖魅般的糧身半動,戰矛竟是挑出此武御身體。一刺而出!

  這一刺,竟是刺出那排山倒海的銳嘯之聲。掛在戰矛上的屍頓炸成血肉漫天,矛尖生生沒入另一武御頸項中,首級頓是一飛沖天。

  不過兔起鶻落的霎時,連續多人已喪生。

  恰恰是雙腳踏破萬人屍,一肩擔盡漫天血。

  左無舟渾身血淋淋,血色蔓延。按住一名武御腦門發力一推。戰矛轟然洞穿此人頭顱,拖住其屍直是轟在大門上,頓炸做粉末。

  信手招回戰矛,胸中殺意直攀頂點。引頸怒嘯,如海天一線,浪潮滾滾逼人:「三生宗,滾出來受死!」

  好是奪人心志的煞氣,好是攝人心神的殺氣!

  好一個網烈的漢子,好一個血性男兒。好一個其威赫赫的殺神!

  怎教群雄不動容失色!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2:07
第303章 無恥之猶,殺神索命

「你,你怎的就這般莽撞!」

  之前還傲氣的古前塵等武御,悉數沮喪的跪在堂前,卻是不懂為何如此。三生宗余宗主氣急敗壞:「你們怎麼敢隨意行事,怎麼敢!誰給了你們這麼大的膽量。本宗已嚴禁去尋釁左無舟,你等是怎生做的。」

  古前塵等人無不怨氣十足,又是不解。之前獲知他們是擒下了冒犯三生宗的三個。人,這宗主還加以讚賞,一旦知道夜叉是左無舟的手下。臉色立刻就變了。

  古前塵乃是三生宗的天才之一。頓是不服:「宗主,你之前還道我們做得好,捍衛了本宗。現在又,」

  一語未畢,古前塵狂噴鮮血飛將出去。

  貝武聖縮回手來,眼中流住一絲狠辣之色,輕描淡寫的吹吹茶葉:「還敢反駁,宗主,你等平日太寵他了。」

  宗主之號似很威風,實則在絕大多數宗派,都是處理瑣碎俗務的。真正的領袖還是武聖。這余武宗也是對這古前塵恨鐵不成鋼,怒聲:「人家是天才,你也是天才。你怎的就跟人差了這麼大一截。」

  古前塵狼狽的重又爬回來跪下。已是驚恐顫抖起來。

  茶竟是沸騰起來,貝武聖不動聲色。足見其內心已然是無比憤怒了:「你擅自行事。可知壞了本宗大事。」

  跟長空宗比起來,左無舟再強不過是一個人,還是武御。六宗合計的決定就是,據理先取長空宗。再殺左無舟也不遲。如此巨大的利益就在眼前,卻因為這傢伙擅自出手而破壞了。

  據理據勢力壓長空宗,才是教所有人都無話可說的王道。可古前塵再是天才,也絕不會知道宗派高層的決定。

  余宗主恨恨怒視這子一眼。回首:「師伯,既然事已發生了,不如想想善後。」

  「此三人不可殺,殺了,就成了私怨,我們難以大勢壓長空宗了。」貝武聖輕描淡寫決定了基調:「帶三人上來。」

  夜叉三人狼狽不堪,滿身是血。尤以談怒和夜叉最慘,身上乃至有幾處血肉缺失。

  親眼看見武聖,夜叉三人神色各異。夜叉是目光閃爍的獰笑,談怒是怒目而視,宋西湖則是文人式的淡然倔強。

  貝武聖和余武宗掃眼一觀,冷冷道:「今日,你等冒犯我三生宗。念在你等三人初犯,饒過你們,」

  「你們怕了!」夜叉怪笑如夜梟,生生打斷了余宗主的話。談怒和宋西湖錯愕,他們有傲骨,但不等於想送死,可夜叉此言分明是激怒人欲送死。

  貝武聖眼中怒色一閃:「你說什麼!」

  夜叉臉上充滿暴戾,乃至瘋狂:「三生宗,三生宗很了不起嗎。有能耐,就殺了我。要麼賠禮道歉。交出兇手,禮送我等出門。要麼

  茶杯啪的碎成粉末,茶水竟自化做蒸汽。貝武聖臉上流淌一絲紅潤,一字一句:「你說什麼!」

  「要麼禮送我等出門,死幾個人算訴。」夜頭眼中竟有瘋狂:「要麼,殺了我,左無舟一定會殺光你們三生宗滿門替我報仇。老子一個武帝,能換一個三生宗。值了。」

  夜叉的瘋狂竟有一些無比森寒的氣息,這等極度狂熱的癲狂,直教人遍體生寒,暗生無限恐懼。談怒和宋西湖暗暗倒吸一口涼氣:「夜叉竟如此相信左無舟!」一蔣,竟攝住堂中眾人。

  夜叉滿臉血污,愈是顯得猙獰。仰天癲狂大笑:「怎麼,三生宗也有不敢做的事啊。來啊。殺了我。我會在地獄。親眼看著你們三生宗怎麼一個又一個的死下來,哈哈哈!」

  「敢不敢跟老子賭一把,我賭半個時辰,不必半個。時辰。左無舟一定會殺上門來,現在放了我們還來的及,等一下你們就一定會死光,哈哈哈!」

  狂,當真是癲狂到極點,如此,卻是夜叉的桀驁記仇之性與對左無舟的絕對信任。

  貝武聖心底的怒,幾乎是透體而出。克制住快要爆炸的怒火,徐徐倒了一杯茶,送到唇邊,狠色一現:「宗主,成全他們!」

  恰在這一霎時,無數龐大而駁雜的氣息如同狂雲般奔騰而至。外間氣息暴漲,夜叉此番狂笑得尤為痛快:「來不及了,他來了,你們三生宗就等著滅門吧。」

  怒嘯一音激回天地,恰如天河之水自九天傾斜,其威波瀾壯闊:「三生宗,滾出來受死!」

  貝武聖雙手一顫。竟將半杯茶水灑在胸前!

  跟來的數百武御,悉數呆若木雞,心底詣天巨浪起:「他,他竟真敢動手!」

  愈是想起九天宗三十三地宗的可怕,愈是顫慄,愈是慌張恐懼:「他竟敢二話不說,就動手殺三生宗的人。」

  這可是三生宗啊,坐擁三大武聖數十武宗的頂級宗派。他怎來這等吞食天地的膽色。

  獨有極少數人,注意到了左無舟這等豪蓋氣魄之下的戰力。一轉眼。竟已是連殺數名武御,這絕不等於第一天來所殺的三名普通武御,這可是三生宗的武御啊,修為怎也不同尋常。

  數名武御,卻無一人是左無舟一合之敵。如此戰力,委實太過可怕了。這少數人一想起自己可能誕生過挑戰左無舟。以求快速成名之法。竟是一時膽寒,又慶幸無比。

  阮軟和宣淺已是雙叭;,十天宗二十二地宗也名,實是如雷貫耳。簡直就等嘻具瑰界的天。誰敢輕易得罪這些人。偏偏,左無舟竟是想也不想,就將天給捅破了。

  暖流入懷,宣淺眼圈微紅。當年淡水一戰,其實是宋西湖力主參與。她本身並不是太願意。可正是憑著當年的那一番交情,方才有今時今日,左無舟為了救人而直闖三生宗。

  怎教宣淺不感動。她並非當年初來之時了,闖蕩幾年,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就儼然天一樣壓在每一名魂修士心上,是如此的高山仰止。

  阮軟美目熠熠,凝住那條黑影。心竟有些亂了,只想:「如果有人肯為我如此,我就是立時死了,也是高興的。」暴雨傾妥,恰似黑龍翻騰。

  大風驟起,一顆首級死不瞑目。沖飛往天,其屍搖晃半時,噴泉般的血灑將來,和在雨水中。染得大地通紅。

  「嫂子。事因我起,交給我!」宣淺帶住阮軟初入戰局,左無舟擂出一拳,生生將宣淺震出百米。森然狂嘯:「宋兄如有事,我必三生宗滿門!」

  此音何其網烈。何其凶悍,何其森然。

  戰矛之芒嗚嗚低鳴如鬼音,激變做土系灰黑色。沒入三生宗一名弟子體內。土系之力,何等渾厚。霎時更有火魂之力激燃。這武御牙關打戰,活活爆做一團血霧。

  如是在一身所有的聖器中,只能挑選一件。左無舟一定不是選天王譜等,而必定是鬼龍甲。

  有鬼龍甲護身,左無舟簡直就是戰鬥力陡然被放大了近五成。不必再顧慮被武聖以下的人攻擊,左無舟戰法何其網猛凶悍,既無這後顧之憂,簡直就可以縱情揮灑淋漓。

  如此一往無回的戰法,堪稱慘烈無比。

  從轟破大門直闖而入,不過短短十息,又有不下四名武御到在左無舟不惜兩敗俱傷的慘烈近身戰法之下了。當日悟得水性,融入「火法無邊」當中,身法從以往的暴烈迅疾,又格外的多了詭變,極大的成為近身戰法的最有效臂助。

  融了水性的「火法無邊」堪堪稱得當世一等一的身法,配合以近身戰法,真正是所向無敵。

  恰似一頭絕世猛虎,恰似一頭深海惡蛟。

  群雄忽的一個。寒戰,直闖正門殺入,竟是一個活口都不剩,竟無一

  嗵!

  踏足在地。此山竟自臣服搖晃。積水化波蕩漾出。這至柔的水,竟也儼然有著無窮無盡的網猛,蕩漾去。竟是轟隆隆如戰車般將方圓十餘丈內的建築悉數碾爆。

  「賊子,爾敢!」怒吼聲乍起。一名武宗儼然光電,直取左無舟,一霎時,蔚藍色蕩漾激絕,氣息低空徘徊滾動,委實驚人可怕!

  「卑鄙,武異竟偷襲武御!」群雄共同在心中唾罵一語,鄙夷不已。

  可不正是偷襲,那無窮的水珠竟毛然是化做無窮無盡的威能轟然而至。如是被這密集無比的水珠悉數打中,不死便也要去了半條命。

  此招,至陰至柔,無聲無息。

  「等的就是你!」左無舟冷然,旋身半動,一足踏前,大地頓是啪啪龜裂。儼然瞬時變做了無窮高大的巨人。遙空一拳,卻是如此的網猛,一拳出,竟是雷動天地的一聲驚雷。

  這三拳之威可見一斑。

  竟給人以錯亂感,彷彿這一拳出。天地換新顏,彷彿江河截流,又彷彿網到極致,將那天都擂破了。是的。乃至這一拳出的霎時,輝色耀明天下。

  「你施以至柔,我以至網來破你!看是你柔,還是我網。哈哈哈。」左無舟怨意狂笑不已,戰意殺意癲狂滋生。幾是每一個毛孔都釋放著令人膽寒的森森氣息。

  好是恐怖的一拳,好是網猛摧天的一拳。論領悟之精髓,竟是猶勝這武宗一等。一拳出。竟有氣吞萬里的氣勢。竟有打碎天地,重做一個的氣魄。

  土克水,網克柔!漫天的雨珠竟是轟然震得悉數化霧飛去,這武宗大駭:「他不過是武御,領悟怎能如此精深。」

  遠處屋頂上,貝武聖和余武聖已不知何時帶著夜叉等人一道上來,觀得此幕,臉色烏青,眼色一拋。頓有一名武宗斂住身形,從暴雨中斂去身形。

  下一瞬,觀戰群雄無不鼓噪。鄙夷怒罵:「無恥,無恥之尤。」

  一條身影自左無舟後心現得身來。左無舟縱是再擅近戰,如此之近也是難防難回了。唯一可做的。就是悉數瞬爆魂力,撐起防禦氣場。躲避掉致命要害。

  無比可怕的氣息誕爆,左無舟縱有鬼龍甲,也感到無比強悍的氣息奔騰劈在後心,靈台竟清明一片:「難怪真魂界的人打架品階越高就越是謹慎,越留餘力。果然要十倍小心魄,寧施展兩敗俱傷之戰法。也絕不教敵人有施展魄的機會。」

  這一霎時,左無舟臉色從紅潤變做死灰,轟得飛出數百米遠,轟塌一座建築,被埋在碎石碎瓦當中。其威驚天動地。

  貝武聖和余武聖目光稍鬆,互看一眼,眼中分明是暗暗震驚:「要是給這傢伙活下來,本宗就從此威嚴盡喪了。」

  貝武聖冰冷目光伴住冰冷言辭掃往夜叉:「古今第一天才,不過如此爾。」

  談怒和宋西糊收峨幾謂點煮獨有共同念!「當年二邈點戰,比技凶險外兆,都沒要了左無舟的命。想敗他殺他。那容易。那往後就等著他從地獄爬回來索命就是。」

  夜叉捧腹狂笑不已:「你以為他死了,我告訴你,他就算死了,他也會從地獄回來。」

  「他就是那個會從地獄殺回來的人,就算死了,他也會變成噩夢。一世糾纏著你不放。」夜叉笑的癲狂無比:「你們真魂界很快就會知道他的可怕,要不了多久,也許就是下一刻。哈哈哈。」

  夜叉的笑聲和話語交織在一道。竟令所有人感到一種無比妖異的氣息。

  就好像那一個人,真的是會從地獄殺回來,就好像那一個人。就算死了,也是在身邊虎視眈眈。就好像身邊一直有這樣一雙森森目光。

  一名三生宗武御正在附近,仇恨無比的一躍過去,猛將寶劍激出劍芒橫掃往下。

  碎石破瓦轟的爆裂,一隻直教人錯認為是鋼鐵所鑄之手臂爆將來,生生擒住此武御喉嚨。一寸又一寸的捏斷其喉嚨,轟的爆炸,左無舟儼然黑龍般躍將來。彈腿橫掃,這武御頓爆做血霧。

  此一幕,實是太過突然。本以為必死之人,竟是活了下來,這等突兀感實在太具有衝擊力了

  尤其夜叉的話還在耳邊縈繞不絕,愈是譏詣諷刺。

  「此傷較重。」週身無不劇痛。左無舟渾是不覺,仰面朝天,沖刷掉臉上的污穢,嘔吐幾口鮮血。臉色蒼白。卻又沐浴在暴雨中,隱然化做一條延綿無限的山脈。

  眼波酒詣,如血河沸騰,掃往夜叉三人。左無舟殺心滿懷,靈台清明:「如北斗再不來,我就必須施展天王譜或真聖符了。既然他們還活著,我當設法先把人救下來。」

  掃眼一觀,將環境和敵人收入眼底。左無舟沉住氣不動,思量:「救人,首要當是救人,再言其他。夜叉三人身邊,有兩大武聖,一名武宗看管。想救人。難。唯一一線機會,要麼是北斗。要麼是我靠近了,突襲施展「火雷翼。和「風雷翅。搶人。」

  縱是左無舟不欲暴露「風雷翅」欲留待竊入魂天宗時再施展。可此時,為救三人,也惟有沉下心來了。

  心中命魂之海相當識海空間。為方便,後文就統一稱為魂海忽攸一動,左無舟眉宇似刀。顏如鐵色。目光森寒:「來了!」

  凝如鋼鐵的目光,終是煥發一絲搖曳的火焰。無視那許多圍過來的三生宗弟子,抬首肅殺一音,盤旋九天:「把人交回來。」

  暴雨急驟。此音穿棄裂石。

  貝武聖冷笑:「左無舟,你好大的膽。上古魂殿之事,我三生宗還沒跟你算,你竟敢闖門滋事,踐踏本宗臉面。」

  左無舟絕不含一絲感**彩的死寂目光掃去,貝武聖心中竟是咯噔一下,語音微有不被留意的起伏。殺機大動:「既然來了,那也就不必走了。」

  感知其殺機,左無舟徐徐闔目。半晌,重又睜來,是一抹墨黑之色。字字鏗鏘:「把人交回來!」

  貝武聖向弟子拋了一個。眼色,放聲大笑。冷酷無比:「古今第一天才,我看怕是古今第一死得快的天才。你如是數百年後成了武聖,我三生宗或給你三分薄面。」

  「任你才華橫溢,你如今不過是武御,竟敢與我三生宗作對。你自恃為狗屁的第一天才,就敢如此狂妄。」貝武聖厲嘯:「今日,我就教你知道潛力和實力的差別,漫說你不過武御,就算你是武聖,我三生宗照樣滅殺你。」

  「當日本宗弟子存上古魂殿怎麼死的。今日我就教你十倍痛苦而死。哈哈哈。」

  貝武聖怒極的厲嘯聲,迴盪天地,好不悚動。

  左無舟始終如一,竟無一絲氣息破綻。瞳孔微縮成針狀,活絡筋骨。一語恰如雷音滾絕:「你想殺我!你須記住,三生宗因你之言因你之殺機而亡。」

  貝武聖鄙夷狂笑:「就憑你,修煉五百年你才有跟我一戰的資格!」

  左無舟容顏間悉數是那等決然的堅毅之色,激烈抬首,胸中豪蓋與滿腔殺氣,頓如狂龍奔流傾洩。此威,當如怒濤不絕,當如天崩地裂。

  仰天激嘯,直教觀戰群豪在嘯聲中,儼然風中燭火搖曳飄零,駭然欲絕:「此人氣勢好生可怕!」

  氣勢當是登峰造極的強悍與兇猛。

  就在這一霎,一抹灰芒殘留視野中。氣息酒天,恰恰如同那烏雲般的令人窒息。群豪無不驚悚尖叫:「又來一個武聖!」

  貝武聖和余武聖臉色大變:「難道是敵對宗派趁機欲謀我三生宗!」

  一名武聖敵我不明的突然逼來。貝武聖和余武聖壓力何其之大。竟疏忽了夜叉三人。

  絕無人想到,這武聖竟是聽從左無舟之命令而行事,因為這天底下就從沒有人想到還有「寄神術」這等秘技。

  北斗儼然暴風突襲,眼看將要突襲到貝余二人,忽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捲住夜叉三人幻身撤回,伴住一音震盪:「救下了。」

  「好!」左無舟一音穿雲裂石:「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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