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關閉
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03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7
第424章 虎死餘威在,想飛

戰鬥還在繼續。

    裴弦等無不皺眉,奈何想勸也是難成。

    數十年過去了,當年淡水一戰後。容河僅存的六大武帝,陸武帝、雲武帝、談怒三人都已修成武御。陸續前往真魂界。他裴弦,也在丹藥的幫助下突破成了武帝。

    容河區的勢力格局,已有了不小的變化。老人有變化,新的一代魂修士也在崛起當中。

    裴弦等人,也不便出言勸止。

    正在雙方數人混戰得七零八落之際。戰得轟轟烈烈之時。一條火紅的身影從莊子深處滴溜溜的躥來,捲住一股怒意!

    霎時,小草拔劍平平打將出去,劍身平貼的打在這混戰數人臉上,打出一條條紅印集來。

    數人頓時如遭雷擊一般的癱軟在地,小草冷冷看著這數人:「要打。滾出去打。不然。姑娘我親手把你們扔出去

    小草深受左無舟果敢作風渲染。並不廢話,說完轉身就飛躍回去。

    眾人驚悚動容!

    須知,混戰的幾人乃是武君,縱是裴弦等武帝親自出手,也未必見的能如此輕易的將這些人打癱在地。

    裴弦等暗暗悚動,互看一眼:「改在此地商議,果然有古怪」。

    天色微暗。

    下午的一出風波,很快便已平息下來。

    難言是攝於小草之威,亦或其他。各人縱有一些衝突,也沒有再當眾動手。

    如是被一個年輕姑娘扔出去,那就真真是丟了臉皮了。這等醜事,斷斷是做不得的。

    何況,此處此地。乃是左家莊。

    裴弦等身歷過當年往事的老魂修士。縱是知曉左無舟「隕落。了,也不敢輕率胡來。虎死餘威在,恰恰描述的是這等心理。

    數十年變化,容河的變化尖則不

    當然,再是怎生變,左無舟本就不放在眼裡了。莫說其他,隨便一個紀瞳蒙武金網出手,蕩平容河都不在話下。

    左無舟既沒問,知其性情冷淡的溪素兒索性就沒有多提。

    變化其實真不

    當年談怒一去,九崖國漸漸淪喪,勉力維持一方大國地位。烽天國當年陸武帝走了,裴弦卻靠君忘賞賜下來的丹藥突破了,撐住烽天國顏面。

    雲天宗的雲武帝一去,雲天宗的位也動搖了,只靠餘威和一定聲勢

    持。

    董武帝突然來訪,裴弦笑迎妾客。

    索性是在一株掛滿冰霜的樹旁,各自圍石桌而坐。冰天雪地中。煮茶對飲,也別有一份滋味。

    互相對飲一杯熱茶二滿腔歡欣。裴弦惋惜。呵出一股白描描的氣體。

    「左家莊啊,可惜了那個人。」

    一名武君握住酒壺,將酒暖熱了。不無得意的斟酒:「裴武帝說的可是當年那個人?」

    裴弦自然聽得出這武君話語中的傲意,不置可否,跟董武帝對視苦笑。現在的年輕人,個個心高氣傲。經不經得起挫折,那又是兩可。

    董武帝轉住茶杯:「裴兄,你道這溪素兒為何要改在此地商議?豈不古怪。」

    「果然,非我一人如此想。」

    一音乍現,兩位不速之客飄搖而至。正是鳳尾宗的麻武帝,與碧青國的終武帝。

    裴弦笑迎二人:「原幕還有兩位也對我的茶有興趣,請。」

    這四大武帝能走在一道,和睦相處。恰也正是當年一道劫後餘生

    比起七十年前;當年的老人。走的走。隕的隕。經歷過當年那樁事的武帝老人,也只剩他們了。

    笑談寒暄一時。終是轉入正題:「下午那姑娘,你們猜她究竟是何等修為。」

    說是猜,其實各人心中都有一份掂量。不是武帝,就是武御。裴弦笑:「難道幾位不覺那溪一北等人的死,很是突兀?當日皇宮發生了什麼,你我等也都大概有數。」

    「恐怕,怎也是要武御,才有那般輕鬆的本領,殺死那麼多魂修士。看來。左家莊也不甚簡單。」終武帝笑得甚是勉強。

    裴弦一語突然:「幾位,你們心裡邊認為那人,究竟是死了,還是沒死。」

    各人哽聲。

    董武帝長歎:「你們怎麼想。我是不知。索性我是不信的

    終武帝頜首,麻武帝苦笑:「雖然他活著一天,我鳳尾宗就丟臉一天。可我也不信。」

    不論真魂界傳回來的「左無舟隕落」消息,多麼信誓旦旦,多麼真實。

    裴弦等人充其量乃是半信半疑。非止他們,當年親歷過那一樁樁傳奇和殺戮往事的魂修士,便沒有一個真的信左無舟「隕他***落了。」

    當年三邈一戰,九大武帝率領數百魂修士,尚且被一個武君給逃生去了。裴弦等親自經歷過。又怎會相信左無舟「隕落」了。

    三邈往事,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容河的老魂修士。除非親眼看見左無舟的死屍,除非親眼看見他腦袋被砍下來。不然,絕計沒有人會真的認為左無舟死了。

    煞是可笑,滿天下的魂修士都已相信左無舟死了。惟獨這容河區的魂修士,怎都不相信。

    容河區的魂修士只相信親眼所見,當年左無舟「死而復生」如今未必不能。

    仇恨左無舟者,未必沒有。但溪林數十年如八「備,帆風順,不光是虜死餘威是左丹舟日未匪;敵無人敢妄動!

    有些人,縱是死了,也會從地獄爬回來的。

    裴弦自然不信。

    體武帝心中一動,斟茶的手。忽的僵住:「莫非,裴兄的意思是?」

    「他沒死,也回來了?。

    麻武帝坐立不穩,竟是差一些就摔倒在地。端起茶杯往嘴裡送的董武帝,差一些把小茶杯整個送入嘴裡!

    那個人一日不死。就一日是容河區永遠的陰影,存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這煮茶的武君,不以為然,倒也給四大武帝的表現嚇了一跳:「那人真有這般厲害?」

    七十年過去了。新一代的魂修士也崛起了,其中依然天才無數,自然心高氣傲,對那傳說中的某人,或崇拜。或不以為然。總離不了這兩種情緒。

    裴弦苦笑:「是與不是。卻也沒甚子大不了的。我等並非他們的敵人,跟住溪林就是了

    董武帝等豁然,勉力一笑:「不錯,不錯,他這人雖好殺,卻也講道理,不殺不相干的人。」

    「看來,怕是玄天宗和象國兒乞一些苦頭了。」眾人相視而笑,心底多少有些哆嗦。

    玄天宗和象國,正是容河區崛起風頭最勁的宗派和大國。

    七十年前,容河九大國,如今重雲等國已然是陸續或湮滅,或被吞併等等。惟獨只剩烽天等三大國聲勢依舊,居於溪林之下。

    約是七十年前,左殺神歸來一戰,殺光容河一半魂修士。滅國無數。滅宗無數。

    七十年過去,元氣正在恢復。始終還無,法回到七十年前的顛峰。

    容河一區,以溪林為首,三個老牌大國攝殺神之威,而跟隨腳步,造就溪林無邊聲勢。

    但也重新陸續有數個大國崛起,也有一些宗派崛起,漸是成了氣候。

    此番前來商議大事的,倒有三成都是來自新崛起的宗派和國家。

    玄天宗和象國,正是這三成當中的佼佼之輩。對某些人與事,並無敬畏,歷年來多番滋事生非,氣候漸成,也對溪林隱有挑釁之意。

    下午的混戰一方。正是象國的武君。

    此番商議,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正是這玄天宗和象國為首的一批勢力。

    董武帝等人一道再說笑一會。見天色已暗,便自先去了。

    那煮茶的武君忍不住:「裴武帝。那人確是天才,可他也沒甚子了不得。觀其行事。不過是莽漢罷了,何必畏他。」

    三邈之戰,淡水之戰,等等極富傳奇色彩的大小戰鬥無數。怎生看來,果真毒莽撞。

    裴弦嘿嘿冷笑:「死了,便是莽撞。沒死,那就不死。成王敗寇。從來如此。你道他是莽漢,我卻只視之為敢作敢為。」

    莽撞與勇猛從來一線之隔。極難分辨。

    人活一生一世,總歸有許許多多東西要捍衛,要爭分奪秒。如是每件事都審時度勢,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縮。遇強則退,遇弱則欺,那便也不過是一介庸人。

    活,就活個樣子來,活個精彩來。

    左無舟就是活得這般自我,這般個性。這般精彩。旁人懂他,那就懂。不懂,就是說破天,也不會懂。

    畢竟,一樣米養百樣人。許多事。從來只能是見仁見智。

    裴弦沒有與這武君多說。這一代的年輕魂修天才,大抵都是在殺神的傳奇中渲染成長。或崇拜或不以為然,或道自己不比那殺神差。

    裴弦沒必要與之廢話,飲茶半時。就有人過來請了裴弦。說是請他見一人。

    裴弦隨此人一道前往莊子深處。愈是僻靜。

    半途,正與白觀一道遭遇,互看一眼:「你也是被邀請過來的。」

    不多時,就已抵達莊子最核心地帶了。這人笑:「二位請

    裴弦和白觀暗暗小心,走入其中。正有一人屹立在雪地上,驀的轉過身來:「白兄,裴兄,數十年未見,可好。」

    裴弦和白觀瞪大眼,失態無比:「你果然沒死!」「請

    左無舟淡笑做請,腦海一時空白的裴弦和白觀,如同愧儡般坐下來。半天才是回過神來。心神激盪不已!

    一時想來,竟有許許多多的疑寄。千言萬語在心頭,不知從何說起。

    左無舟啞然:「我請二位來,也不廢話。裴兄,當年那枚長生丹的情,我始終牢記在心。」

    擺手微動,取出;只盒子。擺在石桌上:「裴兄,當年大恩無以為報,姑且以這些小禮,還上一二。」

    裴弦打開盒子,動容不已,手頓時就哆嗦起來:「厚土之精!宗符!」

    看到最後一隻盒子裡的物事,裴弦失聲喜呼:「武御丹!」

    左無舟頜首:「十枚武御丹,想來應當夠裴兄突破了

    這幾件物事,在法魂界絕對是至寶等級的。十枚武御丹,如是運氣好一些,甚至可以造就十名武御了。裴弦欣喜若狂,卻覺燙手無比:「這些寶物。太過貴重。當年我奉命贈送你一枚長生丹,值不得這許多

    左無舟吐出一口白霧箭:「裴兄,值與不值,我心知肚明。那枚長生丹,等若是恩重如山,這一些也不足還了當年之情。」

    末了,裴弦前思後想,一咬牙:「好,那裴某就多謝左武御的恩情了!如裴某日後有所成,必不敢忘。」

    從啟和左丹舟是沒其子交情沒有多做蘊留。略談番」悔幼告退了。

    一路返回,裴弦表面看來若無其事,一隻手始終不離這三隻寶貴的盒子。

    一番想來,真正是感慨不已。裴弦當年贈長生丹。乃是陸武帝的決定。想不到,正是那一枚不甚是起眼的長生丹,竟在數十年後,替他博回了如此大的好處。

    須知,一枚長生丹,能延壽三十年。十枚武御丹,足夠裴弦突破了,那延長的壽命是那長生丹的數倍之多。

    一枚宗符,在法魂界,絕計能令他裴弦自保了。

    一邊是想著,一邊是感激,一邊更是感慨:「他這人,固然是蠻,卻也並非不講道理的。是了,他既回來了,這對付天魔,更要跟住溪

    如說幾十年前小小的投資了一次。連裴弦都斷沒想到,這投資的回報竟是大得如此驚人。

    等這裴弦走了。

    左無舟和白觀才是相視大笑。彼此互道一別數十年的遭遇。

    本相宗烏長老已然是去世了,提及此,左無卑暗自感傷。當年烏長老或多或少給了他一些很是重要的提點,至今想來,也是極承此情。

    「烏長老去了,你現在主持本相宗,我該稱你師兄還是長老?」老朋友相聚,左無舟心情大快。

    「卻是少來這一套,你都是武御了,本相宗容不下你這尊大神了。」白觀大笑:「我和烏長老。可是從未將你視為本相宗弟子,你本就不該是蹲在小小的本相宗。」

    怎生說來,名義上左無舟還是本相宗弟子。不過,比起這弟子之名,反是不如白觀與左無舟的交情來得穩固。

    白觀數十年來,始終還是武君。未能突破為武帝。只道左無舟還是武御,歎道:「你這人,果然是走到何處,就樹敵到何處,殺到何處。」

    當年君忘按左無舟的托付,派人把古一意和張洞天帶來真魂界修煉。白觀因要主持本相宗,便也就去不了。

    「我可是早有耳聞,你在真魂界,是殺得滿天飛,殺得天下為敵。還是那什麼魂天宗的頭號必殺目標。」白觀不知真魂界險惡,只當趣聞一般道來。

    左無舟笑了笑,取出一隻儲物袋:「當年本就想送些東西下來,奈何當時仇敵纏身。今日總是得了空閒,這儲物袋裡,正有一些武帝武御丹,還有一些裝備和宗符。你且帶回本相宗。往後本相宗慢慢取來發展就是了。」

    武君丹,北斗沒煉。品階太低了。北斗煉製的興趣都沒有。就好像御符,北斗和左無舟都沒有想過要煉。就因其煉來無用了。

    白觀略一思量:「也好,索性你也算是本相宗弟子。」

    「今晚。你我好好聊一聊。毒倒真想知道,你當年在真魂界做了什麼,弄得天怒人怨。天下人都道你死了,又怎的復活回來了。」

    與白觀相談一夜,白觀自去參加會議了。

    臨前問左無舟是否參與,左無舟搖首不語。白觀就沒哥多說。

    目送白觀往外莊去,左無舟抓了一把積雪,擦了擦臉。理理儀容,看天色還早,心想:「先給娘做早點。」

    踏上魂修之途數十年的左無舟。基本就是五穀不分的那色人。下廚房重新倉促學手藝,也正是一番孝心。

    廚房中。無夕已經先來了,跟無夕在廚房乒乒乓乓。左無舟和無夕各自端住一碗香甜可口的粥,走往爹娘的屋子。

    「爹,娘,吃早點。」左無舟笑呵呵的走進去,分明就是平民少年的樣子,哪裡有半分殺神的形狀和氣質了。

    無夕就覺二哥要是再笑得憨厚一些。就真正是那農家少年的樣子了。一入屋,左無舟和無夕神色微變,搶上前去,將粥放下。攙住床榻上的母親,輸了一股木魂力入體,絞心般的痛。

    娘親的氣息一天弱過一天了。

    「爹,您喝粥。」無夕把粥交給左一鬥。

    左一斗沒有接,看著林冬梅,一雙渾淡的眼中,已有一絲悲痛。

    「娘,我喂您。」左無舟強笑,極力克制恐懼。扶住娘親,取湯匙盛了半勺,等不燙了,才喂娘親喝粥!

    林冬梅眼珠微微動著,看著記掛了幾十年的兒子和女兒,發紫發白的乾枯雙唇,再沒有那記事起的嘮叨。再沒有那關心的話語。

    那一湯匙的粥,滋潤從唇縫中流淌,從唇角滑落下來!

    無夕失聲痛哭。左無舟怒極一眼掃去:「哭什麼哭。娘只是不想喝粥,是吧,娘!」

    林冬梅灰白的眼珠,定在兒女身上。有一絲欣慰。想說什麼,那勞累了幾十年的乾枯唇兒。在哆嗦中,半言半語都吐不來,只有那一絲絲的風聲。

    她想抬手摸摸兒子的臉,看看她的孩兒,看真切,摸真切。跟生出來的時節,已經大大的不一樣了。

    在她的心裡邊,孩兒就是她的孩兒。就宛如初生降臨的那一時。她記憶中的孩兒,就是那一些始終未長大的印象。

    原來,孩兒已經大了,不需要她再來費心和照顧了。

    左無舟惡狠狠的瞪了無夕一眼。使勁吸鼻,木魂力以更快更柔和的方式湧往娘親的身體中。

    「娘,孩兒現在是大人了,有很大的本領。」左無舟抹了一把眼淚:「娘,您一定沒飛過,孩兒帶你去飛,好不好。」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7
第425章 飛天,星辰下,蒼穹中

「娘,我們去飛,飛得高高的。

    左無舟拿袖子抹去眼淚,背起娘親。回頭強笑,眼淚卻怎也止不住。

    一縱身,左無舟施展魂力撐起保護罩,木魂力源源輸入。

    飛翔在左家的後山。

    左一斗和無夕走出來,在雪地中。看著天空中飛翔的人。左一斗老淚縱橫,從臉上的溝壑中一層層的交疊下來,就像開墾過的田地。

    左一斗看著天,藍天上。黑影飛舞。左一斗哆嗦著,眼淚一滴滴的濺落在雪地中。他忽的抱住腦袋蹲下來。低聲嗚咽,一雙勤勞頑強的雙手,握住平日最珍愛的煙桿,往積雪上用力的。一下又一下的敲砸!

    那黃銅做的煙桿兒,很快就在這似乎抽光一生氣力的力量下,被砸的彎曲。

    雪一塊一片的飛濺。一個老人像孩子一般的嗚咽痛哭。眼淚中,包裹住一百年的滄桑,一百年的烙印!無夕哭成了淚人兒。

    像孩子一樣無助,像孩子一樣不知所措。

    無晚和無尚已然是起身來。準備來看爹娘。此時,見得這一幕,一種莫大的恐懼,淹沒了他們。

    無夕撲入無尚懷中,痛哭:「大哥,娘。娘恐怕是不成了。」

    無晚敦厚的臉上,有一種呆滯和憤怒,雙拳砸在石桌上,啪啪碎裂來!

    地上,有人在哭。天上,有人在飛。

    每一個孩兒,都是娘心裡最珍愛的星辰。

    飛舞,像風一樣的飛舞。像瘋一樣的飛舞!

    眼淚總也擦不完,總也流不幹。左無舟擦了又擦。袖子已經濕透了。卻仍然是無窮無盡。

    娘,孩兒的本領很大。以前不敢跟您說,其實不想您擔憂。

    娘,孩兒有許許多多您拳想過的經歷呢,還有許許多多的話兒和心事,都沒跟您說呢。

    娘,孩兒早就已經學會照顧自己了,只是在您的面前,孩兒永遠都是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娘,您以前跟孩兒說故事,孩兒問您,天上怎麼會有這麼多星星。

    您說,天上的星星啊,就是許許多多的母親變化的,在天上呢。總是看護著自己的孩兒,庇佑他們,關心他們,愛護他們。燃燒自己的光。來溫暖孩兒,為孩兒指明道路。

    娘,您一定是天上最明亮的那顆星辰。

    林冬梅的憔悴容顏上,煥發了一抹光彩。

    趴在兒子的肩背上,林冬梅灰敗的眼中,有一抹驕傲與歡喜。

    這就是飛的滋味,是她的孩兒在帶著她飛呢。

    她只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婦人家,哪裡懂得這許許多多。她早年甚至只是一個佃戶家的女兒,卻不懂。也不明白。

    她只曉得,會飛,一定很了不得。

    旁人會飛,沒什麼。兒子會飛,才是真正的了不得。

    飛啊!

    林冬梅忽側乙起,她還是佃戶家的女兒時,她有時看著星空,想過,如果能飛,該有多好。

    孩子他爹請人來提親的時候。她有種歡喜得像飛的感覺。

    她用盡一生的氣力和心血生出兒子。抱著初生孩兒的時候,她有一種在飛的感覺。

    這一次,她是真的在飛了。

    林冬梅歡喜的想要大聲呼喚。

    每一個孩兒。都是母親透支了一生的心血才生下來的。

    初生嬰兒像醜八怪,但只有母親覺得那是世上最美好的,最完美的結晶。

    每一位母親都是最偉大的藝術家,每一個孩兒,就是她們最最最完美的藝術傑作,無法比擬的。

    飛吧!

    眼淚隨風灑下,恰似淅淅瀝瀝的零星雨珠。

    瘋一樣的左無舟,瘋一樣的飛舞。像一道打穿天地的光芒,灰黑的光華,刺破了蒼穹。

    飛吧,一直往更高更高的地方飛去。飛到雲中,飛到天邊,飛到蒼穹,甚至,飛到天外。

    娘,孩兒變一個群法給您看。

    淚水哽咽,左無舟掌心凝住一點火色,攤手之際,煥發奇彩光華,在雲端迸發煙花戶般的絢爛。

    紅的,黃的,綠的,藍的,灰的!黑的,白的!還有,生的,死,的!

    七彩光芒,自在在雲端中煥放,染得天空和雲朵,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滿天灑著那七彩的輝色,就像是無人仙境,就像是夜空中的蒼穹與

    辰。

    一閃再一閃,哪一顆最明亮。哪一顆就是母親變化的星辰。

    星辰下,蒼穹中,左無舟踩在雲端。卻抱住漸漸僵硬的娘親。嚎啕大哭!

    「娘!」此聲撕心裂肺,此音撕天裂地。

    在空無一人的最高天際,有一個孩子。哭得無助,哭得悲痛哭得失魂落魄。

    諸天已死,誰能聽見一個兒子的呼喚。

    七彩光幕交織最是幻美的絕世璀璨。林冬梅走得很安詳!

    七色交織,七彩流光。有生。有死;有情,有淚;有血,有肉。

    外莊。

    如火如荼的會議,正在火暴的進行當

    會議從一開始就絕談不上和氣,沒有雕星宗的參與,就只能是容河區聯袂一道圍剿天魔。必有人耍做出犧牲,沒有人願意犧牲。

    是以,從一開始,誰都在爭奪這主導權。

    裴弦等人很是安分,本來就決意跟隨溪林的步伐了,反是沒有多做言語。

    果然,首先跳出來叫囂的,要奪主導權的,正是玄天宗和象國為首的一批勢力。

    董武帝等不知道左無舟已歸來。裴弦和白觀都被交代不可洩露。此時,互看一眼,不免有些憐憫:「這些傢伙不知死活,沒經歷過當年那幾次戰鬥,不然哪敢爭奪這。」

    正當玄天宗和象國的武帝氣勢洶洶的指點江山,只差指住溪素兒的鼻子說溪林沒資格主導,只能是玄天宗和象國主導的時候!

    忽然間,內莊釋放出一股絕強的恐怖氣息,直是教人窒息的氣息。甚至教人思緒都霎時停頓了,每人都感應到最深的恐懼,只聞得自己的心在砰砰狂跳。

    霎時間。這道氣息竟是混亂且凶暴不堪,沖天而去。末了,氣息如曇花一現,很快淡去。玄天宗和象國的武帝,面無血色的看往內莊方向,再看往溪素兒。戰慄著,恐慌著,一跌坐在椅子裡,竟是面如死灰,一言不發。

    哪裡還敢再爭奪什麼主導權!

    這氣息從內莊釋放,其恐怖無比。一個人殺光他們全部,也絕不在話下。

    眾多武帝和武君。甚至懷疑只有武聖才有這等赫赫氣息。左家莊坐鎮如此恐怖的強者,誰敢再爭。像

    溪素兒臉色微變,似想起什麼。匆匆道了一聲,就返回內莊。

    餘者更是心亂如麻,無心再商議什麼大事了,各自散會,安撫被這道史前凶獸般的氣息所攝的心神!

    這一日,大寒!宜:出火,出行;忌:修造,栽種。火主凶,北主煞。

    一連數日,左家莊沉浸在肅穆中。

    沉溺在沉靜與悲痛的氣氛中。來自各地的魂修士,一想起當日的氣息。便是心下先寒了幾分。

    身處在辦白喪的莊子裡,看似不吉利,卻無人敢有任何表示。

    一心想要探一探當日的氣息。各魂修士尋了由頭,直是前往靈堂祭拜一番。以他們的本領,自然是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眾魂修士心下一邊嘀咕,一邊忐忑不安,也不知沒有犯著那天那人。沒察覺出來,也就鬆了一口氣。

    心知此時不恰當,也不適合。每名魂修士攝於當日的氣息,也不敢大聲呼喝,更不敢說笑。生怕露出一絲端倪。被那天的神秘強者察覺。

    惟是裴弦和白觀等每晚過來陪同。安慰左無舟。

    又見紀瞳和蒙武在一旁輕聲安慰:「大人,節哀吧。」

    裴弦和白觀看不出這幾人的修為。只隱隱覺得很是厲害,暗暗吃驚不已。

    溪素兒本來是想要大事操辦喪禮。

    以左無舟的修為和身份,怎都夠的尖了。縱是沒有左無舟,憑無晚和溪素兒這一層關係,也夠得上規格大葬了。

    左無舟本來也想替母親風光大葬,要怎麼風光,就怎麼風光。但有此念,莫說其他,就是辦成溪林的國葬。又有何難。

    左一斗知曉後,悶悶吸了幾口煙,悶悶的說:「你娘又不是什麼大人物,親友在就行了。你娘很節儉,不喜歡太鋪張。」

    兒子女兒雖了得,左一斗仍是樸素觀念,並不打算像大人物一樣。設個十天半月的靈堂,等四面八方的人來祭拜儘管以左無舟的身份,就是強勒令這個法魂界的所有武帝過來祭拜,也是不在話下。

    儘管左無舟有的是寶物,能令娘親的肉身保持安好。但在左一斗的意思下,這一場場法事和喪禮。仍然只打算做三天。

    雕星魂殿!

    三名武御從通天塔魚貫而出。一旁,自有魂殿之主在候住。這三名武御氣息有些搖曳,卻是新突破的武御。

    這為首者包武御,流露一絲傲色:「上次你奏報之事,宗門知道了。會獎勵你的。說不定你也能得武御丹。」

    這魂殿之主流露喜色,垂首感謝,暗暗又嫉又羨,心裡暗罵:「得意什麼,炫耀什麼。不就是靠著武御丹突破的嗎。旁人不知。我還不知道這三隻傢伙是什麼樣。」

    想是這般想,這魂殿之主還是難忍嫉妒之心。

    天魔一現蹤,雕星宗隨形勢惡劣。終於取出珍藏的丹藥,交給門下弟子服用突破。

    眼前這三名,以前就和這魂殿之主一般,不分上下的水準。不過是靠著上邊有人,才入了第一批服丹的名額當中。如果沒有丹藥,也不過是半斤八兩的貨色。

    「傲,有什麼傲的,有本領去跟武傾城比,跟左無舟比!媽的。」

    魂殿之主在心底暗暗罵了一句。

    包武御三人不在魂殿逗留,直接便飛往溪林。

    魂殿之主奏報回宗,說到這容河區的魂修士準備聯袂對付天魔。正是針對這消息,雕星宗餘怒未消的派了三大武御過來。

    包武御輕蔑:「一群螻蟻,也敢擅自行事。本宗不派人來,不等於放縱他們擅自行事,這容河,終歸是我們雕星宗的地盤。」

    三人輕蔑的哈哈大笑,卻忘了自「前也是「螻蟻,」也忘武宗眼裡,他們側蟻」

    天魔之災爆發以來,雕星宗對其他法魂界的地盤都派遣了人馬過去。唯一沒派的。就是容河區。

    實在雕星宗對容河區的真怒由來已久。先是當年雕星宗當住天下人。被左無舟生出潑天大事,指揮不動就罷了,還被殺了門下弟子。這等若是被生生來回扇耳光。

    淡水一戰,雕星宗的老臉被打在地上哄踩一通。容河區鮮有人再將雕星宗當做一回事,越來越是難號令。

    隨左無舟在真魂界崛起,再做出潑天大案。以天君宗和長空宗為首的幾個宗派,完全不聞不問的伸手進容河一那倒並非為奪地盤,而是保護人等等。

    總歸一言,雕星宗始終把極不聽話的容河區記掛在心。雕星宗勢弱。可瘦死的驂**馬大。對付不了真魂界的宗派。對付法魂界卻不難。

    此番天魔災難一起,雕星宗索性是沒派人來,即便容河區派人來懇請。也是不屑冷笑。牽災樂禍想看容河人怎麼死。

    可天魔不怎麼配合,居然基本不在容河區出現。

    好不容易魂殿之主奏報天魔現身容河的「好消息」

    可容河區的魂修士,竟敢無視雕星宗,想自行牽頭對付天魔。

    雕星宗想容河區死,怎能坐看此事發生。

    容河區就是悉數被天魔殺光了。雕星宗也根本不在意。索性雕星宗的老臉早就丟光了,這地盤也基本不聽話了,沒了就沒了,還省了麻煩呢。

    一邊往溪林趕去,包武御輕蔑:「一群螻蟻,一群土包子,蹦達不了幾天了。」

    「想團結,想活,本宗就要你們團結不了,送你們去死。」

    大寒過後,入了夜了,寒意更深。簡直能凍煞人。

    有天魔,有無比凜冽的寒冬。這個冬天,想必許許多多的平民都過得不怎麼順心。

    左無舟和無夕長跪在靈堂中,寒風帶動燭光下搖曳的濃黑之影,宛如跪了億萬年一般。

    北斗長歎:「他殺人如麻,最初我是不喜的。卻也沒想到,他還有這如此一面。」北斗自嘲:「以往我還道他這人就沒有牛點情感的。」

    金網木然:「我以前跟他是仇敵。是他殺了我。以前,我是魂天宗的。現在我服他了。他是瘋子,可瘋得很有理智。」

    蒙武苦笑:「他一手創建斗武,打下偌大江山,我本還道他是梟雄。後來才知,他又哪裡是什麼梟雄了。」

    「他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壞人。小憨抱住胳膊,跟著大家說:「我不喜歡他!我服從他。」

    「以往我以為他是一個極多疑,不信任他人的人。後來才知,他是一心只有魂道,不懂如何跟人相處。沉溺修煉久了,不懂情感交流了。」

    紀瞳聲音隨風,送來一縷淒切中的舒適:「但現在,他是一個真性情的好男兒。」

    各花入各眼,各人眼中,各有一個,「左無舟」的不同形象。是否切合真實的左無舟。也只有他們知曉。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本來就不易分辨。如果凡事都這麼容易分辨。那世間就只有黑白色,而沒有灰色了。

    「我有些羨慕他。」

    不知是誰忽然言道,紀瞳悠悠觀天。清淚滿眶:「他能為母親送終。是一件幸事。我們又有幾人,能有這等幸運。」

    眾人默然。紀瞳當年困在秘地。直到武聖才脫困出來,親人早已一個不剩了。金網的家鄉是法魂界。爹娘去世的時候,他在魂天宗修煉。趕不及回去。

    蒙武的老婆和親人,是被敵人殺了。而那時他不在家,在別處閉關潛修。夜叉的遭遇跟他相似。

    北斗最可憐,他活得太久,甚至久到忘了親人。

    有時,能陪親人走完最後一段路,本來就是幸事。

    一席言語,徒留半腔哀半心愁。

    紀瞳輕步往靈堂,纖細的五指搭在左無舟的肩上。她總覺得。左無舟此時很是脆弱。

    「有時,一個人包住一顆心。是很累的。」紀瞳說:「越堅強,就越疲乏。」

    紀瞳又說:「生老病死的道理,你比我懂。我不是安慰你什麼,你的性子,我們也沒法安慰。」

    紀瞳自嘲。一個從身心到情感。乃至神經,都是鋼鐵鑄造的左無舟。的確不是他們能安慰的。

    紀瞳喝歎:「其實我不知為何要過來,要跟你說什麼。只是,既然來了,總要說幾句。你就當我亂嚼舌頭好了。」

    走過來,紀瞳才發現,其實他不需要安慰,她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甚至不知該說什麼,只想了想。如沐春風的聲音有些變化:「你一直想知我的真面孔。雖然我知道你想探究的,只是這面具。」

    紀瞳的纖纖之手,在臉頰兩旁輕輕揉動。竟從生動的臉上,揭下一張薄而韌的水色面具:「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

    石雕一般,彷彿要長跪到風化的左無舟,終於有一絲神色了。徐徐側臉過來。這墨黑瞳孔,似連眼波都染成了墨色,凝注在紀瞳第一次表露的真面目上!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8
第426章 一睹真容,真幻面具

「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此乃左無舟的第一念。

    一張亦嗔亦喜的容顏上,一縷髮絲散散垂落,似那清河畔的柳絲兒。粉白黛黑,眸如星夜。

    這便是紀瞳。

    第一印象,是她的雙瞳極黑極美,如星夜動人。第二念,膚若白雪,幾欲透明。

    紀瞳的容顏,很難以漂亮來描述。五官的擺設。均是天造地設一般的恰倒好處。不漂亮,一頻一笑。給人極舒服的滋味。這是一張令人回味的容顏。

    紀瞳笑:「是否失望?」

    左無舟轉過臉去,半晌吐出一句,好懸沒把紀瞳砸暈:「你的別名應該是紀小白。」

    紀瞳十分白膩的肌膚上,泛住滴血一般的紅色。紀瞳大是羞窘:「我就知道,沒希望自然沒失望。」

    左無舟一眼看過。就再沒有回首。

    紀瞳將此面具罩在左無舟臉上:「這是「真幻面具」你想要隱瞞身份,對付魂天宗,你比我更需要。」

    「至少,魂天宗不認得我。」

    紀瞳頓得一頓,美瞳流淌一絲黯淡,又笑:「當日跟你說的那句話,做不得數。我騙你的。」

    左無舟徐徐側臉:「你說過什麼?」

    紀瞳氣苦,無可奈何。但管是跟左無舟交談者。時而正有這等無可奈何,乃至老鼠拉烏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當日,紀瞳曾言。

    想看她的真面具,卻也不難。只是依照紀瞳家鄉的風俗,第一個看見她真容顏的,就要娶她為妻。

    「做不得數,當然是做不得數。」紀瞳笑著安慰左無舟,恰有未完成的狡黠之色。

    戴住「真幻面具」輪流匹配,竟與「變形魄」匹配。

    薄紗一般的面具,淺淺淡淡的融入左無舟的臉膛上,容顏未改。左無舟心神微動,相貌微化,變做一個臉色蜻黃的另一副面孔。

    再是重新逆改氣息,頓時氣息也是變了。莫說旁人,就是雙親在此。也絕不知他就是兒子。

    左無舟頜首,思忖:「這「真幻面具。果然消耗魄力極少。果然如紀瞳所言,此秘寶無大用,卻勝在持久。」

    「真幻面具」只得兩個用途,一是改變容顏。二是改變氣息。正正是「變形魄」和「星變術」也可以做到的,只是這兩者品質太高,施展出來,效果極佳,卻時間有限。不如「真幻面具」持久。

    一隻魄。正好夠面具效果持續一天十二時辰。難怪紀瞳能長年累月的戴住面具。

    「有此秘寶,我可始終隱瞞身份。如此一來,我倒是需要重新設想一番,可以更大的坑魂天宗一次了。身份,暫時不可暴露。」

    容河魂修士的商談,還未完。

    玄天宗和象國等這一次絕沒有一絲一毫敢為難,敢爭奪主導權的意思了。

    莫說當日飛天的氣息,只說溪素兒身旁的小草,就已足有震懾力了。

    前數日,左無舟悲慟下的氣息流露,反是推動了這會議的進行。玄天宗和象國等新崛起的初生牛犢。既不敢再胡亂來,自然順利了。

    又有裴董體麻等各宗各國的武帝鼎力支持,對付天魔的總盟主,自然落在溪林手上。

    溪林取得了統一指揮權,卻不等於可以輕率的犧牲其他國家的利益。可犧牲。始終是一定要的。

    是以,這一席會議雖決定了統一指揮權,卻也在詳細的具體事務上碰到了許許多多的糾纏和爭奪。

    雖有左無舟等強者撐腰,溪素兒究竟是一個老牌皇帝,政治手腕老辣。自然不會選擇以力壓人,這國與國之間。武力固然重要。政治手段也是重要。

    說穿了,溪素兒只想保全祖宗基業,沒有太大野心。否則,有左無舟撐腰,一統容河又有何難。正因沒有野心,也知左無舟不會長久逗魯。她才跟魂修士們周旋,以商討一個各方都能接受的方案。

    這一來,果然令各宗各國代表心情好多了,可也陷入糾葛和扯皮。

    容河不比其他區。

    沒有魂殿支持,容河區只能聯袂自保。將容河最強的魂修士集結在一道,實施各個擊破的戰術。

    但魂修士一旦集結在一道,各地的損失,就是必然了。

    武帝的速度。遠不如武御,也無法做到高速運動轉移,來實施針對天魔的剿滅。

    就好比一個國家被天魔侵襲了,而這些魂修士悉數集中在另一處。等這一國被侵襲的消息傳遞來,等這些魂修士趕去,那一國怕是早就被殺光了。這各國的損失,或大或實難預判。

    互相扯皮的,正是這。

    小草在旁聽,且作是表態支持。奈何這扯皮來糾葛去,小草早已不耐。

    小草跟左無舟數十年。和無夕一道受指點和教導,更受左無舟種種言行的熏陶。小草的性子亦是漸帶殺伐果決,更暗暗崇拜她的叔父,不知不覺的傚法和模仿。

    此時再兜璀嗯小草索性是站起來。不快喝道!「你們也真真是羅吶共略有眾許許多多扯皮的事。一些事怎都處置不下來,有你們在此處扯皮的時光,不如多殺幾個天魔!」

    左無舟是絕對意義上的行動派,效率派。小草也被熏陶教育成行動派了。

    小草一喝,不無凌厲。正有幾分果決爽利,末了一頓,厲聲:「哪有這許多要商議的,索性是把物資也一道取來。若然哪一個損失大。就多補償一些就是了。」

    一席話,從無夕和小草口中道來,卻大不一樣。

    如是無夕,必會以更柔和婉轉的方式來述說。

    比較起來,反是小草更得左無舟的一些「蠻不講理以力壓人」的效率精髓。

    無夕因幼年家破的劫難,很早就懂事。又因始終被家裡人疼愛保護。總也有一些純真。一邊崇拜二哥,一邊左家人性子裡的網毅和頑強又在作祟,是以。是既自立,又依賴二哥。

    小草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姑娘。小草在斗武時,就時常參與斗武的事務管理等等。正是沒有安全感的心理,促使小草這般做。

    小草知道,叔父不會一輩子都保護她。她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如果有一個斗武。她就有安全感了。

    「不必廢話,就這麼決定了。」參與斗武事務多了,又有左無舟殺伐果決的榜樣小草一言一行,隱有一些說一不二的氣質。

    群雄目瞪口呆!

    夜深人不靜,白皚皚的大地在夜色中有些朦朧。

    包武御三人從溪林皇宮,飛上半空,咬牙切齒,破口大罵幾句:「左家,又與那左無舟有關。索性不如平了他們。」

    左無舟這一名字,實是雕星宗的心頭大恨。堂堂一個真魂宗派,竟被一個武帝來回的扇耳光,豈不丟人現眼。

    更丟人的,卻是當年左無舟縱橫真魂界,大鬧魂天大會,對敵魂天宗。那數年之間。雕星宗恨之入骨,卻連報仇都不敢,這在知情者眼裡。只是更丟臉了。

    「包師兄,此事不可。」一名武御頓時凜然:「傳聞天君宗和長空宗力撐左無舟,萬一滅了左家,沒準激怒夫君宗也難保。」

    第三位武御思緒一動:「倒也有道理,那左無舟樹敵無數,卻沒人敢動他們,恐怕是有緣故的。」

    這武御倒是懂得透過表象看本質,左家始終屹立無事,緣故自然極多。天君宗和長空宗的態度正是其一。

    其次,也正是始終藏身左家的平武宗。除左家極嫡系的幾人。無人知道平武宗的存在。歷年來,未必沒有人向左家暗下毒手,只是早被暗地裡的平武宗解決了。

    這等事,你不說我不說,雕星宗當然也不會知道。

    包武御惱恨不已:「難道就這般算了?」

    「那也未必,如是能做到一個不留。誰又知道是我們做的。」另一名武御獰笑,卻更毒辣:「這容河區,乃是我們雕星宗的地盤。生的死的,都是我們雕星宗的。」

    飛過來數十里,左家莊的燈火染得暗暗的黃紅之色交集。

    包武御目含輕蔑:「這就是左家莊,正好,視情況而定。」

    三大武御飛身躍下來,聞得一聲大呼:「來者何人,請止步。」

    包武御輕蔑拂袖。轟隆頓連門帶人一道轟碎:「什麼狗奴才,敢叫我止步。」

    左家莊的大門前,正懸掛著素色燈籠,表明此處正有喪事。包武御神色不快:「晦氣。少爺一來就碰到辦喪事的,當真晦氣。」

    其餘二人也覺這不是什麼舒服的事,直是海途打殺左家的下人,直闖進去。

    神念一掃,便察知群雄聚首之處。頓冷笑:「這群狗東西,還真敢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就商議,真敢撇開我們雕星宗,膽兒倒不」「有人闖莊。」

    呼喊聲在左家莊處處迴響,一聲聲的鑼鼓響徹群山,愈是顯得緊張。

    包武御等人一路走過來,再是打殺幾名鼓噪的左家下人。正有一名左家子弟,帶著一群巡夜的魂卑士匆匆趕過來,神色慍怒,大喝二「你們是何人!」

    一語未畢,這左家子弟率領的一群魂卑士,頓感到一股無比巨力轟將來。這群人,頓時轟的炸得各自飛將出去。直是骨折肉綻。

    「你們也配知道我的名字!」一名武御不屑一顧,收回手來,獰笑:「看來,這左家莊實力也不如何。不如索性一併除了?」

    另一名看起來略有一些頭腦的武御阻止:「等等,要殺,也先殺了那些武帝武君,再除掉左家也不遲。不然,若是漏了一個。怕是惹禍上身。」

    「能有什麼禍,我們是武御。

    這些狗東西,不過是螻蟻,殺了也就殺了,那又怎的。」包武御傲然,也沒急於立玄下手。

    三人闖莊,滋事擾事,更連殺多人,其中有一人更是左家子弟。

    鑼鼓齊鳴,以作示警。聲聲漸傳,左無舟和無夕長跪靈堂,此聲始終不止,更夾雜以不斷的慘呼聲傳來。

    左無舟眉宇漸深,一股怒煞之氣,染在雙眉之間。更有一股悲怨之氣,積結滿懷,幾欲噴爆。

    隆隆之聲乍然起!

    正廳大門,轟然被一卓打碎。包武御三人慣蜘步入正廳,冷笑!「你們膽兒不竟敢背著我們雕星幟蜘事。」

    正廳群雄悚動,悉數凝往三人。裴弦等先是暗暗駭然:「武御!」

    「怎麼,不敢說了。」包武御三人傲然環顧,走到首席,叱責溪素兒:「滾開,這裡是你配坐的位置?」

    小草臉上慍怒頓生,溪素兒離座,按住小草胳膊,傳音:「是雕星宗的人,靜觀其變。去,通知你叔父。」

    小草神色一動,舒和傳音:「不必了。」

    「叔父來了。」

    鄙夷的目光掃過眾人,包武御傲氣十足:「你們在商討什麼,少爺我今日就在這裡看你們說些什麼,莫非是想商議怎麼對付我們雕星宗!」

    裴弦皺眉:「三位武御。莫要失了身份。」

    「身份!」包武御三人哈哈大笑:「少爺肯陪你們這些低級的垃圾在一道,就本來失了身份了。」

    「如此說來,幾位就是乘生事的了,不知這是不是雕星宗的意思。」裴弦冷冷對視,旁人許是害怕,他裴弦卻不怕,因為他的後台的後台是天君宗。

    頓有人站出來打圓場:「三位武御大人,我們是在商議如何對付天魔。不知三位有何見解。」

    包武御終於找到做武御的感覺了,滿意:「本宗派我等三人下來,正是為了領導你們這些垃圾對付天魔。從今日起,你們乖乖聽從我們的。自然滅掉天魔。」

    白觀冷冷譏詣:「不知三位又打算如何消滅天魔,有何計,何等策略。」

    包武御傲然:「你又是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東西,區區武御,也配質問我!」

    「這位是本相宗的白觀白武君。」有人介紹。

    包武御臉色一沉,一股殺意頓現:「本相宗,本武御知道。就是跟左無舟勾搭的那個垃圾宗派。」

    白觀冷笑不語。包武御還道他怕了,不無自得。

    左無舟鬼魅般出現在廳中,絲毫未引起他人注意。

    戴上面具,變化另一個形象和氣息出來。左無舟略作一頓,傳音:「白兄,怎麼回事。」

    白觀神色微動,環顧沒見到左無舟,暗暗驚詫,傳音:「你來了,正好。」

    等白觀娓娓道來前因後果,左無舟才隱有一些明白,卻許多事起因都在自己。

    正因當年左無舟來回扇雕星宗耳光,扇得威信大減,在容河一帶說話的信服力大減。從而,才有了往後數十年積攢下來的各色矛盾。

    各區各地,魂殿都派遣強者下來主持剿滅天魔,惟獨這邊,怎也是派不出人手來。

    左無舟頜首。已是豁然天君宗和長空宗未派人來容河區支持的緣故。一者名不順則言不正,二者這各宗面臨壓力都大,都頗是緊張。尤其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地盤最多,壓力最大。

    正因如斯,本來對付天魔,從來是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此番,鄰近的各區各地也實是無法騰出人手來支援。

    一邊是被雕星宗拋棄,一邊又是數十年前被左無舟殺得元氣大傷,至今未復。容河區聯袂在一道,實是迫不得已。

    等這包武御三人道來一番倉促所想的「打算」群雄頓時嘩然大怒。包武御三人的「打算」不提也罷,群雄非傻非蠢,如真依了三人之法。基本等於葬送容河區的抵抗力量。

    眾怒一起,包武御三人愈是傲然,愈是鄙夷。三人如此張狂,委實也是因為新突破,更因這乃是法魂界,武御真正能橫著走的所在。

    包武御三人只道憑三人本領,在容河區所向無敵了。卻不知。這左家莊此時臥虎藏龍,數名武聖坐鎮著。

    三人一番狗屁般的打算道來,群雄立刻大怒。裴弦和白觀索性不理這三隻狗屁,轉往溪素兒:「溪武君,還照本來計劃,你來主持。」

    包武御三人陰惻惻,殺機油然而現:「你們這些螻蟻果然心懷不軌,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轉而看往溪素兒。包武御居高臨下,看著溪素兒的一身孝服,更覺晦氣:「你們左家莊死人了?死得好。」

    左無舟目光驟利!

    包武御冷道:「當年左無舟再是猖檄無邊,也保不得你們的命。死得正好,死得正妙。」

    「也不知你們左家莊死的是誰,是左無舟他老娘還是他老爹。」包武御放聲傲笑,殺機頓現:「既然正趕上了,那就索性一道送你們下地獄。」

    包武御驕傲無比,耀武揚威,半漂浮起來,指尖環動:「你們敢違背本宗遺願,統統都要死。」

    裴弦等一躍而起,凜然以對。

    包武御三人見狀,更是狂笑不已,只當笑話一般:「本武御想要你們的性命,你們還敢抵抗。難道你們就不知道,武帝和武御的差別有多大嗎。」

    「今日,我就來告訴你們,武帝和武御的差距有多大。

    三人氣息頓時激爆,狂笑聲中,志滿得意,只覺再是得意不過了。

    左無舟冷然抬手,如同拍打蒼蠅一般甩打出去!三人一笑未了,頓覺一股無比氣勢轟爆,一道詣天之力壓將過來。

    得意浮空的三人。頓時如同被拍飛的死狗一般,流星似的轟飛出去。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9
第427章 六十一載,思念濃,淚滿襟

人生最大的悲劇,應當就是身在雲端,最是得意風光的時候,被一下打入爛泥當中。

    如是喜歡陰人的腹黑者。多半就衷情在旁人最得意風光的時候,一下令敵人失去所有得意和風光的資本。

    左無舟不是腹黑者,不過是難忍這三隻東西的胡言亂語了。恰是忍不住的時候出手,把這三隻東西打入了爛泥當中。

    想要忍受這三人耀武揚威,顛三倒四的做派,那真是需要極強大的神經才能容忍得住。

    包武御三人多半是沒想到,跟武帝比,武御確是很強大。可跟武宗比,尤其是左無舟如此妖孽的武宗比,那就成了他們口中的「螻蟻」

    三人飛出去的時候,腦海裡兀自殘留著那種得意的心情。

    轟破屋子墜地的時候,才是發現自己成了「螻蟻」又驚又恐,那等心思實在難描。

    「三隻顛三倒四,不知所謂的白癡。」

    變化做另一番模樣和氣息的左無舟大步走出,十分淡漠。

    左無舟實是難懂這三人的行徑和心理,甚至不知這三人到底想要說什麼,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娘見不得死人流血,今日就姑且暫不殺他們了。等娘上了山,才殺也不遲。」左無舟思忖。

    沉聲交代:「蒙武,把他們抓起來。」

    「是。大人。」蒙武的聲音從天際飄傳而來,霎時氣息激飛衝過去。

    不多時,蒙武就已抓住三人返回來。把三人往地上一擲。左無舟頜首:「問問他們究竟是想說什麼,想做什麼。」

    群雄正震驚於突然出現的強者,也是裴弦和白觀等上前去問得幾句,哭笑不得。

    包武御三人在左無舟看來,極其顛三倒四,不知所謂的行徑和話語。歸根結底只得一句話!

    雕星宗一心拋棄容河區,一心想送容河區去死。

    派三人前來,就是想令容河區魂修士無法團結。歸根結底,一言概之為:不論什麼法子,目的就是讓容河區完蛋。

    一個極是簡單的目的,三人本著新突破為武御的得意,很是自傲,耀武揚威在魂殿的自己人面前都炫耀。何況對著一群修為遠遠不如的魂修士。

    其實是想炫耀一番修為。結果表達得不甚清楚,就成了左無舟無法理解的東西。

    不成想,還沒來得及享受被人景仰的滋味。就撞上了鐵板。

    「修為有什麼好炫耀好得意的?」

    左無舟絕然無法理解這三人的心理,修為就是修為,不是自保,就是戰鬥。卻有什麼好炫耀,好得意的。

    跟朋友在一道,修為高了,到是可以讓朋友為自己高興一下。可那也談不上炫耀和得意。何況對住一幫敵人?

    實則三人的心思,普遍也算是正常。人有炫耀得意之心,本就難免。何況魂修本來不容易。

    「不懂。怪人。」左無舟的心聲若然被其他人知道。大約會全部吐血而亡。

    包武御三人乃是一個小插曲。

    左無舟沒有對此多加留意,如不是母親不願見死人流血,這三人早就沒命了。

    不過,左無舟絕計想不到,把這三人留了命,這三人卻才是更悲慘。還不如死了乾淨利索。

    左無舟突然出飛三名武御。更有蒙武這等深不可測的手下。這直教容河群雄心裡直是打鼓,尤其玄天宗和象國的魂修士,更是暗暗慶幸這幾日克制住。

    這許多魂修士的敬畏,左無舟自不在意,沉吟思量:「容河區今時今日的處境,也有我的緣故。容河是我的家鄉,既然他們並非敵人,那就索性為家鄉做一些事。」

    略一問過群雄的商議小草將她的建議道來。左無舟頜首:「就按小草說的去辦。」

    「你們不必做廢話,速速決定下來。」左無舟沉吟半晌:「我派人隨你們一道剿滅天魔就是了。」

    群雄大喜過望。

    左家莊既是表露如此強大的實力。群雄願或不願,都在其次了。

    以往扯皮了數日的細節二以飛一般的速度敲定下來。

    群雄細思量下來小草的建議倒真也是恰到好處。物資集中起來,再來彌補各國的損失,這確是一個較為公平的法子。

    在群雄的建議下,也將人口計在資源當中。在剿滅天魔的戰鬥中,損失的人口,互相按比例平攤。

    小草對率領這一群魂修士戰鬥。很有興趣,主動請戰。左無舟略一思量,就點頭答應了。

    左無舟絕沒想到,小草第一次脫離他的保護,竟漸漸在率領群雄戰鬥的過程當中,表現出了令人吃驚的統帥力和敏銳。

    決意要參與圍剿天魔之戰,左無舟索性是將身邊各人都派出去,只留了北斗繼續專攻其他領域。

    不成想,如是強者單獨圍剿天魔,那卻是較簡單。如是有組織的圍剿,那牽涉的就較多了。尤其是信息傳遞。

    其他各區各地,都分發了一些特製的符給坐鎮各地的魂修士。如是發現天魔蹤跡,施展該符,即可將一

    如此類似烽火台的層層傳遞。才能及時的反應過來,並圍剿天魔。

    好在那特製符品階低,北斗很輕鬆就能煉製一批出來。

    容河魂修士集結,準備圍剿天魔的時候。

    左無舟正在娘親的墓前,輕聲的跟娘親說一些話一些事。怔怔的看著天邊,冬天的寒冷,令這天地染上一層白白的色彩。

    「娘,您說我該不該參加對天魔的戰鬥?」左無舟目光黯然。

    寒風輕送,左柔舟若有所思:「娘。您說我應該去?」

    「也是應該。

    」左無舟木然:「我不是好人,天下也與我不相干。可我終歸是人類,就莫說殺天魔對我有好處等等。唇寒齒亡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那就參戰吧。」左無舟輕描淡寫的做了決定:「天下是與我不相干,我不是好人,也不想做甚子品格高尚的好人。」

    「天魔帶來的只有毀滅,毀滅的不光是天下,還有人,還有希望。更有我的魂道之途。」

    但管是人性未泯,就知道該做什麼。這不是一個難決定的事。

    左無舟自嘲:「娘,我若說種種大道理,莫說您看不起我,天下人看不起我,我都看不起自己。」

    若跟左無舟說什麼天下為公之。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等等大道理,實在可笑。

    「如果參戰需要一個理由,就當是我不喜歡天魔。」

    寒風送,似帶來一絲鼓勵。

    左無舟漾住一絲笑意:「娘,參戰的事是說好了。可還有一事,我未有決定,也難是決定。」

    「我該不該在這時節,去尋魂天宗和元一谷報仇。」

    該,是不該?

    「娘,您是善心人。您不知道。那元一谷當年存了挾持小妹和草之心,憑此,我也絕不能饒了他們」左無舟神色驟森。

    如果說親人代表左無舟的人性,如果親人皆喪,在魂道走極端的左無舟會不會從此泯滅人性,誰都不知。

    殺人如麻也許不難,難的是如何從那種暴力的快感中拔出來,而不是繼續沉溺。那只有人性的力量才能做到

    「魂天宗也曾做此行徑。比元一谷複雜多了。總之,我和魂天宗。斷然不可能共存。」

    左無舟眼波森然:「娘,您不知。魂天宗非但與我有一言難盡的仇恨,更加是阻擋我在魂道前進的阻礙。」

    該,是不該!

    輕風嗚咽。曠野無人無聲,徒留空寂。

    戀戀不捨的,像一個離不開母親的孩兒一樣的下山,返回左家莊。

    路過一處修煉場地,正見包武御三人被捆綁起來,好生一通暴打折磨。

    當日三人闖莊,殺死不少下人。這幾天來,這三人被憤怒的下人以及左家人暴捶一番,形象淒涼。當真是生不如死。

    身為武御,竟然被一干下人按住暴打。真正是一種悲劇。包武御三人羞憤欲絕。想死的心都有了,只是又狠不下心來咬舌。

    縱是這三人一番叫囂雕星宗要待如何如何拾掇,這一番狠話初時還真有些攝住一些人。奈何左無舟等人絲毫不為之所動,其他人膽子才是漸漸大了。

    「倒是忘了他們了。」左無舟路過一眼。想起來:「是了,不如問一問。」

    走近了,見:人被折磨得很是淒涼。左無舟暗皺眉,又舒展來。

    左無舟是殺人扣麻,但他並不喜歡折磨人。要殺,就是索性一刀一拳過去,直接了斷,只認為折磨敵人並無意義。一席問話,:人被折騰得欲仙欲死。此時是知無不等言無不盡。

    「我觀這三人武御氣息飄搖不凝。是新突破。果然。三人果真是新突破,還是服藥突破。」左無舟印證心底猜想。

    不動聲色的再問了幾言,左無舟微微動容。

    包武御三人顯然所知也不多。但他們至少知曉,隨著形勢惡劣,雕星宗第一批服丹的武帝,名額是一百名。其中。有六七十人成功突破為武御。

    問完,左無舟一刀將三人殺了,算是解脫三人的痛苦。

    一邊往回走,一邊沉吟:「雕星宗乃是一個沒落的宗派,隨便也能取出至少百枚武御丹,看來跟我以為的還是有很大差別。」

    愈是思量,左無舟愈是動容:「雕星宗珍藏百枚武御丹,恐怕也有武宗,甚至武聖丹。」

    「如果連雕星宗都有,魂天宗又如何。」

    想得越是通透,就越是凜然。

    左無舟扶額冷然:「魂天宗百萬年珍藏,會有多少武聖丹,能培養出多少武聖。」

    「難怪我一回來,就隱約感到有些忽略之處。原來,我忽略的是這丹藥的力量。」一步一腳印的往內莊走,左無舟舒顏而凝重。

    二號真魂界的魂修士,基本許多都是服丹突破的。攻破四大超級聯盟,繳獲當中,也有數量不多的武宗武聖丹。

    連二號真魂界的人都知道珍藏丹藥,以便需要的時候再使用。家鄉又如何。須知,家鄉的魄修士比二號的要強多了。

    家鄉歷年歷代煉製出來的丹藥,有多少?又有多少被收藏起來,等待時機到來的時候再使用?

    難怪各宗各派的武聖數量,比起混戰連年的二號真魂界少了這許集體強大的魄修十領域不該出現宮等情況※

    難怪左無舟遇見的武聖,基本沒有服丹突破的。

    掐指數算一番,左無舟愈是深吞一口寒氣。

    武御武宗就罷了,天下有至少二百個宗派都有武聖坐鎮。光是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就至少有近二百武聖。

    如斯縱觀天下,怎也有五六百名武聖。不比二號的武聖,這邊的武聖可是強大多了。

    「時機一到,再以武聖丹造就。」左無舟默然觀天:「二號三個大陸加起來,應當有三千名武聖。而這邊若是將珍藏丹藥取來造就,恐怕未必就不能一夜之間膨脹為數千武聖。」

    「數千武聖。」左無舟捏住一塊薄冰,用力捏碎成冰渣!

    「我低估魂天宗了。看來,我暫隱住身份之舉。是機緣巧合下做對了。」

    一邊沉思,一邊返回庭院。

    左一斗正在石凳上坐著,佝僂著承擔滄桑的身子,咬住黃銅煙桿子,吐出一口煙。悶悶道:「你妹妹不會出事吧。」

    「爹妹沒事,我已安排人保護她了。」左無舟坐下來,催動魂力替父親驅逐寒氣。

    左一斗感覺有變。甩甩手:「以前我也沒想過,你會有現在的能耐。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左無舟微微點頭,左一斗吐出一口煙,抬起那一張歲月雕刻的面容:「我當年沒有給你們多好的環境,那時我只想,既然魂院說你天資很好。我就想,如果你能像林家一樣強大就好了。」

    林家,林家!左無舟都快忘了,他初出茅廬殺平的那個家族。一路走來,雙手染滿鮮血,驀然回首。已無活口再見證左無舟的修煉之途了。

    左一鬥不太懂修煉的事。他只知道,當年稱雄一時的林家,連兒子的一根汗毛都不如了。

    曾害得左家家破的林家,此時回首,真正是不起眼了。

    「那時節,我本想你大哥來接家裡的生意。後來,你隨我一道做買賣。我以為你可以接手。」

    左一斗老臉上浮現緬懷之色,真的,少時曾有好幾年,左一斗以為兒子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手。

    左無舟笑了。從做生意的好手。變成一個只知修煉,不懂交際往來的悶人冷人。笑容淒然。

    人生一路,有得有失。誰都不知,得的是否大過失的。如果當年沒有入鳳尾宗,左無舟許是一個異常成功的糧商。

    如果沒有鳳尾宗十年,左無舟許是與那些飛揚跋扈驕傲的天才,沒什麼兩樣。沒有古鐘二位前輩留的好處,左無舟許是會沉淪。

    前因後果糾結在一道,令人難分難解。這許就是人們寧願相信命運的緣故,至少那簡單,至少是安慰。不會在失去後懊悔失望,而是安慰自己說那是命中注定。

    命運一說,本來就是淒楚的自我催眠。

    左無舟從來每一次都是在用全部的能力去爭取,去拚搏。在他眼裡。沒有命中注定。只有拚搏和鬥志,爭取不到,那是自己不夠強,不是什麼狗屎的命運作祟。

    縱是眼前有虎有狼,每次都要全力拚搏,不留遺憾。因為左無舟知道。他可能喪生在任何一次意外。任何一次戰鬥中。

    左無舟對自己說:「我能經歷無數艱險,活到現在,絕不是什麼狗屎的命運注定。是我拿命拼來的。」

    不言敗,不放棄。左無舟是這麼做,也是這麼做人。

    左無舟不高尚,卻活得率真。

    左一斗再吐出一口煙。在煙中飄渺。

    「我不懂你們修煉你有現在,我很高興。如果我走了。你好好照顧你弟弟妹妹,還有你大哥。」左一斗煙霧中的渾濁眼睛,凝住晶瑩:「我對不住你娘,沒給你娘多少安穩日子。」

    左一斗以為兒子看不見,左無舟其實看得見。

    左一斗從腳下吃力的抬起一個箱子。擺在石桌上:「這是你娘留給你的。」

    說完,左一斗佝僂身子,慢慢的提住那只黃銅煙桿從煙霧中走去:「好好活著,活得有骨氣,活出個人樣來。要打,就打他娘的王八形狀。」

    左無舟雙眼含淚,永生難忘此一霎。父親走在煙霧中的佝僂背影。

    箱子是娘陪嫁的老箱子,有些邊角已經掉漆了,班駁著歲月的顏色。

    左無舟輕輕打開箱子,淚水頓時崩決。

    大大的箱子裡,是疊得很好乾淨很整齊的小孩兒衣裳,小愕很滑稽。從一歲到十六歲,依次順序疊放著。每一件衣裳,記錄著兒子的成長時光,承載無疆大愛。

    箱子裡。還有一隻黃銅鑄造的長命鎖。那是左無舟幼年時戴的。那時,家中生意網起步,沒有黃金來鑄造。

    長命鎖上邊的字跡和花紋,已在娘親的思念與摩挲中,淡了痕跡。

    一旁,還有疊得整齊的黑色新衣服。

    娘親親手縫製的黑衣,每一件都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袖口依然有一條喜慶的紅線。

    六十一件黑衣,六十一載的牽掛與思念。母愛無疆。

    北風獵獵,思念來回。

    左無舟無聲嗚咽,淚滿襟!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0
第428章 蒼天啊,大地啊

雪崖上,半棵老松,半邊霜白。

    遍地狼藉二飛雪朵朵。忽攸一語怪笑嘎嘎:「你不殺我。你會後悔的,嘎嘎。」

    奪舍天魔滿臉鮮血,其狀淒慘的怪笑怒視,一身魔化的痕跡,黝幽漆黑。口中是這般說,天魔心裡未必這般想。

    眼前這黑衣青年,實教這天魔心裡暗暗打鼓不已。他是宗級天魔。竟非這黑衣青年敵手,宛如再輕易不過的一轟數百里。直是打得這奪舍天魔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實實在在是迫於無奈,這一番從天上打到地下,真真是打得這天魔心都寒了,心只想:「這才是妖孽,這才是變態,往後誰敢說我們天魔!」

    尤令天魔悲憤的是,這黑衣青年聞言他要銳變了,竟是強迫他蛻變!

    從來這世上,就只有魂修士害怕恐懼天魔銳變,從沒有主動渴望,甚至強迫天魔蛻變的事。這只天魔自覺自己沒臉做天魔了,太丟人了。想死想淚奔的心都有了。

    天麾絕不懷疑。眼前這黑衣青年,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怪獸。

    輕描淡寫的凝注半時。

    左無舟漾住一絲難言的色彩。淺淺淡淡的,微有一些關注。

    天魔分為「奪含天魔」和「化身天魔」實乃天魔的兩個可循環的形態和階段。一者有形體,易殺死,一者無形體,較難殺死。

    眼前這只奪舍天魔,乃是宗級。此時一旦蛻變,即是重捨肉身,蛻變為化身天魔。如能蛻變成功,就能突破為聖級。

    一言不發,耐住性子,取了塊甜糕隨意吃著。左無舟細心觀察天魔蛻變的每一處細節。

    一時,神念掃瞄,感知每一處變化。

    「化身天魔」奪魂修士之軀體。魔化之,乃自動成為「奪含天魔」一天魔也不會隨意奪舍,要力量層次和它們差不多的軀體才行。

    一個宗級天魔,奪武御之捨,肉身則較難承載天魔的力量。如是奪武聖之捨。則軀體力量超過,有反噬危險。所以。天魔奪舍,奪的是力量相差不大的魂修士。

    當然,這並非絕對的。

    一隻多魂武御,往往也能承載的住宗級天魔的力量。而一隻宗級天魔,奪單魂武聖之軀,成功率也是相當高。

    就好比,如是一隻宗級天魔,奪得左無舟的身體。那不消說。必是力量反噬的結果左無舟身體裡的力量,絕對超過單魂武聖許多,絕非宗級天魔能承載的。

    天魔蛻變的過程,極是醜惡不堪。

    一股股的血漿從身體細血管爆灑。天靈蓋更是儼然鑽空一般。那源源的黑霧氣從天靈蓋灑將出來,白的紅的,交織在一道,簡直噁心凶殘到極點。

    天魔蛻變,留下的身體,乃是一個儼然空殼子般的軟軟人身殼子。

    左無舟興致昂然,一邊享受甜糕的美味,一邊口不轉睛的看著這血腥的一幕。在旁人視之為極度噁心的一幕,渾是對他沒有半絲半毫的

    響。

    一邊看天魔蛻變,一邊吃東西。縱是換做天下其他魂修士來。多半是一邊看一邊嘔吐,莫說還進食了。

    天魔悲憤莫名,咆哮如雷:「有沒有搞錯!我在進化,進化得這麼難看這麼嚴肅,你居然還好意思吃東西。你卻是把我當成什麼了。」

    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左無舟不耐,冷吐一音:「快些。我耐心有限。」

    十道感知心意。發出冷厲的聲嘯,盤旋在半空中。天魔的流滿面:「蒼天啊,大的啊。我究竟遇到什麼怪物了!」

    等了半天。在鬼哭狼嚎的嚎叫聲中,那濃烈黑煙漸漸成形。軀體漸空,如一層皮殼般的縮在雪地。

    「天魔蛻變,果然不錯。」

    左無舟頜首,滿意的笑了:「人類突破不易。這天魔突破,看來也不易。吞食力量。從而突破之,實在是天生天養才有的天賦啊。」

    「如不是天魔生為混沌之體,恐怕吞食力量而變強,早就反噬,令天魔滅族了。」左無舟想起血魂修士,淡淡思忖:「血魂修士學的是天魔,卻沒那種天賦。」

    混沌分兩儀。左無舟身體裡的灰霧,正正是可將混沌分化做陰陽兩儀的能量。

    天魔天生混沌之體,吞噬多少魂修士,也只是混沌之體,這不會有變化。

    「奪舍,化身,乃天魔循環變強的進化之路。」左無舟豁然參透:「這一過程。縱是對天魔,也殊不容易。」

    思量中。這天魔漸漸凝化,自的的怪吼起來:「人類,你要付出代價!」

    左無舟回神,打量一番:「看來你是蛻變成功了,很好!」

    「好,當然好。」這天魔恨得牙都綠了,狂怪的呼吼一聲,捲起那黑煙直是向左無舟撲過來,言辭中貪婪大生:「你的血肉,很鮮美。我喜歡!」

    天魔的感知力,那是超凡,大約等於是動物對食物的敏感性。很輕易能察覺左無舟的陰陽魂,而那正是天魔最渴望的!

    天魔捲過來,見左無舟巋然不動,愈是心寒,愈是得意:「乖乖的服

    轟的微風呼嘯,黑煙捲動,在白皚皚的雪地上,尤為明顯。

    黑煙一旦觸及左無舟,左無舟的身體頓時漸漸呈現魔化趨勢,變黑變硬。天魔本還擔心這怪物般的黑衣青年有什麼手段,此時才放下心來。

    左無舟暫止呼吸。淡淡一音:「你們天魔果然終非人類,億萬年來。就從沒什麼變化。」

    「億萬年前,是這些手段。現在還是這等手段。」左無舟眼中墨色一動:「人類卻一直在變化,如不是你們天魔有異常天賦,又怎鬥得過人類。」

    徐徐抬手,悠然自得的按在這天魔的半虛半實的本體上。這天魔頓時感到自己一陣虛弱,這虛弱感,竟是越來越強烈淒聲狂呼:「你幹什麼!」

    那等虛弱的感覺,正是被汲取的感覺。天魔察覺過來的時候,已然充滿恐懼和不敢妾信,發狂吼叫:「你在級我!」

    這聖級天魔又如何,左無舟的力量完全壓制得住。不過一時,這天魔身邊的黑煙淡若無,奄奄一息,悲痛莫名:「有沒有搞錯,你吸我?究竟你是天魔,還是我是天魔!」

    「蒼天啊,大地啊,為何是我碰上這個怪物了。」

    天魔不甘的委屈釋散,在寒風中。尤其戚幽。

    盤膝端坐雪地,半晌,左無舟徐徐睜眼,張口之際,吐出一道交織的黑白二氣:「聖級天魔。果然大補。」

    「可惜。這只天魔。還未達圓滿,就被我逼著突破。比起真正的聖級,似有些差距。」左無舟搖首。啞然。

    內視身體十大竅穴的變化,左無舟微微頜首。

    本來互不相干的十大竅穴的灰霧。隱隱已有相連之處。此番一舉汲取,雜氣排出,陰陽二氣各入魂竅。半天修煉下來。所得好處極大。

    左無舟眼漾喜色:「每人每一時修煉,能汲取的靈氣,本來是有限的。但級天魔,並無這等上限。」

    每個魂修士在每一個階段。根據自身的修為和根骨,所級取的靈氣必然有最大限度。就好像一個細孔,只有這麼大。一次也就只能汲這麼多靈氣。

    所以修煉才是漫長的,需要時間積累的。

    但級天魔,卻沒有受此限制。純粹無比的陰陽二氣直接入陰陽魂竅。沒有那等天然的限制。

    只不過,左無舟每一天能煉化的陰陽氣。不可能是全部。一隻聖級天魔的大補,也需要很多天來消化,來歸納為自己所用。

    所以,重新驗證這一點,左無舟難掩喜色:「如此一來,我若級天魔,修煉陰陽魂的時間,必能縮短許多。」

    這是一條捷徑。也惟他能走的捷徑。雖然只限陰陽魂。

    「等這支天魔的陰陽氣都消化了,我的七魂七魄,就基本達到圓滿了。就可以準備突破了。」

    左無舟滿意的笑了,一飛沖天。

    從決定參戰以來。

    左無舟重回歸了單槍匹馬闖蕩的獨行歲月。

    紀瞳等人參戰,容河區的天魔,很快被肅清。

    魂修士是無謂好人與壞人的。但紀瞳他們的人性比左無舟強烈多了。對於投身剿滅天魔之戰,是絕無一絲掙扎,更是義無返顧。

    容河區的天魔被蕩平,沒等左無舟的意思。就主動清除鄰近幾區的天魔。

    北斗沒有參戰,而是繼續在左家莊坐鎮,一邊也繼續煉製真聖符等。發揮其擅長的優勢現在不是人手不足的時候,左無舟雖不懂做領袖領導,也知道讓北斗發揮其擅長的一面,而不是戰鬥。

    礙於憨和夜叉及金網,三人要麼是氣息沒變,要麼是容貌沒變,容易被識得的人察覺出來。因此。主要公開活動的。乃是紀瞳及蒙武。

    小憨三人往往是避開魂修士活動,並絞殺天魔左無舟要暫且隱瞞歸來的消息,他們就自然要配合隱瞞。

    左無舟不追求也不崇尚人多勢眾,但越來越無法否認,人多勢眾的好處了。

    有時。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大,終乒是無法分身億萬的。

    九十九個法魂界,如沒有各大宗派的「人多勢眾」不定變成了什麼淒慘之狀。

    思來,左無舟啞然:「我竟有些懷念斗武了。」

    「想來。平武宗已知會君忘。當知我返回了。」左無舟眼波動:「不知君忘與聶兄怎樣了,也不知長空宗與天君宗可好。」

    「等此間事了,也是時候前往真魂界了。」

    神念鋪天蓋地的掃瞄,左無舟一邊飛速移動,一邊掃瞄天魔蹤跡,鎖眉深思:「自參戰一年來,也是殺了不少天魔,但好像天魔是越來越厲害了。」

    三年前,天魔入侵,那時節的天魔,基本都是尊、君、帝的修為。三年過去,隨形勢惡劣,真魂界增派無數人手,肅清天魔。

    天魔數量是越來越少了,可被吞噬的魂修士也很多。越來越多的天魔,跨越到御、宗兩階。

    魂修士勝在數量龐大,天魔卻是以戰養戰,一邊吞噬,一邊蛻變。

    飛翔十萬里,並未察覺天魔蹤跡。

    左無舟舒顏,疑竇叢生:「天魔的蹤跡越來越少見了,難道真的快要被剿滅了?按理說,不應當。」

    奪舍天魔飪億次難對付。如果沒有身懷陰陽魂多半需要壓倒性標刀」才充分把握滅殺一隻天魔一殺天魔。要麼是陰陽魂力,要麼是把天魔轟成渣。

    天魔不是玩具。沒有絕對壓倒性的力量,不可能輕易將天魔轟成渣。如此,就往往需要高一階的魂修士,才能滅殺一隻天魔。

    三年來,天魔不斷蛻變進化。已然是出現了不少宗級天魔,非武聖對付不了。

    紀瞳等人增援其他地區,活動範圍還沒覆蓋整個法魂界。所以,按理說,宗級天魔應當不難尋。

    疑窒中,有所感,左無舟甩手加速,轟隆驚爆一音。化虹貫空。

    半晌。左無舟飛到一個小鎮。正看見平民們悲呼著奪路狂奔。一隻帝級天魔獰笑著把一個又一個平民塞入口中,咀嚼血肉,感覺左無舟氣息,頓時大恐。拔腿就逃。

    看往這鎮子的殘缺屍首,左無舟顏上萌生鐵青,森烈怒音驚天:「該死!」

    十道貼身,飛取而下,化做張牙舞爪。飛揚跋扈的狂龍。挾以濤然之威,轟段巨音,將這天魔釘殺!

    重又飛行一時,在「藏龍魄」斂藏下的神念,忽攸一動!

    「八百里外有人,氣息相熟。」左無舟心中一動,一飛而去!

    戴住「真幻面具」改變相貌和氣息的左無舟,斂住氣息,悄然無聲的抵達!遠遠跟住那道熟悉的氣息。

    「咦?這人是誰,想做甚子?」左無舟怎也憶不起這氣息的歸屬了。不動聲色繼續跟隨。

    跟得半時,這氣息忽然淡化。再跟了百餘里,又有數道氣息誕生。

    觀地勢,左無舟籽身斂動,飛身上了一座山峰,從高處眺望。從此處,正可就近觀察一番。

    一眼看去,左無舟怒火騰的一下燃爆:「是他!他竟沒死!」

    那潛伏在綠叢中的醜陋妹儒。隨住抬首之際,露出其本相,竟是當年在餘暉原被左無舟所殺的諸汝!

    諸汝,竟然未死。

    數名魂修士飄搖掠空,速度極快,恰似有什麼要緊事。互相之間。彼此傳音地語數聲,神色愈是焦慮不安。

    諸汝埋伏在一側,似在等待什麼。

    左無舟眼中怒芒盛烈:「這諸汝想殺這幾個魂修士!」

    「餘輝原往事,我怎能忘,怎敢忘。」左無舟神色如鐵,殺意濤動:「諸汝此人,殘忍非人,當年險些虐殺小草。」

    「如不是君忘有設想有準備。無夕比小草更慘。」左無舟想起草曾經被毀去的容顏,暴怒勃發:「小草受此傷害,受此大辱,我枉自一身修為,卻沒擔起身為叔父的責任。」

    「七哥,你在天之靈看好了。不論這諸汝當年如何死而復生,我必取他首級,替小草報此大恨。」

    心念徐動之際,殺念在徘徊。蓄成詣天殺心!諸汝獰笑,徐徐而動!

    凝視那數名魂修士,暴戾之色更濃。諸汝瞬爆身形,矮小身子轟然出現在數人之前,生生殘暴無比的將一名魂修士殺了!

    那漫天的鮮血灑在雪地上,格外刺眼。

    這數名魂修士倉皇大駭,恰在這一霎,天際中一抹火紅垂墜,就如那九天飛隕,垂墜之力竟令諸汝等人在內的魂修士,悉數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自信自傲的諸汝忽的臉色大變,淒厲狂呼:「是誰!」

    來者,是諸汝從未見過的面孔和氣息。此人來勢極兇猛,竟似與他有深仇大恨一般。諸汝殘忍無端,殺人如數,怎都想不起了。只道是仇家,頓時怪叫一聲:「敢阻我。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啊!」

    來勢太兇猛了,捲住一股凌天的慘烈氣息,飛撲而至。那一拳拳打將出來。竟是那變化無端的力量。時網時柔,教諸汝難受得幾欲吐血。

    獨特的梭子魂力打在其身上,諸汝悶哼一聲。

    左無舟拳拳生風,神念一動。梭子爆將來,諸汝淒厲怪呼,身上炸出血肉:「你究竟是誰!」

    「暫不可暴露身份,暫不可施展「翻天印。等旁人熟知的戰技,也不可表露五行魂。」左無舟聲作虎嘯。一拳擂動天河,積雪噴爆,化水!

    重是一拳擂出。那漫天的雪頓化水,挾以滾滾之勢轟將去。

    一枚枚的水滴飛打出去,竟是噼裡啪啦的爆將來。諸汝淒厲慘呼,驚怒交集,竟是勇猛的撲上來打了一通,轉身奪路就逃。

    就在左無舟鐵心欲殺之而後快的一霎。那數名魂修士感激的一音鑽入耳:「感謝閣下相救我等。我等乃是魂天宗之人,日後必有相報!」

    左無舟欲追去的身子嘎然而定。殺氣更是凌厲:「魂天宗的!再好不過。」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數名魂修士臉色頓變,欲言之際。左無舟墨色褪斂,糧身上前,一爪一拳,劈啪將一人轟得直沒入小中,另一人天靈蓋都被掀了起來!

    看著最後一人。左無舟凶光大盛,不疾不徐:「我來問你,這諸汝。為何要殺你們!」

    「你們魂天宗的人,為何會在此地!」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0
第429章 名傳八方,天魔反撲

   無舟參戰,就是參與在這個恢弘的大時代篇章了。無舟如何才能踏上諸天第十道的道路呢?

    無舟隱瞞身份後,再遇魂天宗,會如何陰魂天宗呢?這大概是無舟同學一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背後陰人哦。

    後文,會有不斷的精彩情節獻上。

    第四百二十九章名傳八方,天魔反撲

    「我!我!」

    這魂修士吞嚥口水,臉色數變,傲然:「你敢動我試一試,我是魂天宗弟子。」

    左無舟森森然一語:「你,說是不說!」

    這魂修士甚有幾分硬骨頭,咬牙大呼:「你敢殺我,魂天宗必替我報仇。魂天宗,不是你惹得起的。」

    「魂天宗,我要殺光的就是魂天宗。」左無舟殺意大盛:「殺你一個算得什麼,諸無道,鬼無相,傳不敗。我都要殺。」

    這魂修士心神大震,厲呼:「你是誰!」左無舟幻身往前,鐵錘般的一拳擂在此人天靈蓋上。一股滴天之力轟下,這人身子轟隆隆的變成一堆爛泥。

    轉身凝視諸汝逃去的方向,左無舟踏步轉身轟然飛天!

    諸汝慣來凶殘,深深得罪許多人,這許就是其加入元一谷的緣故。

    正因諸汝得罪人極多,是以,極善逃命。

    數十年前,餘暉原逃得一生,卻正是因為諸汝修煉了一隻極獨特的奇魄「替身魄」當年左無舟親眼目睹諸汝被小搬山術」轟殺,其實諸汝已是憑住「替身魄」悄然逃得一命。

    左無舟不知其中關節,也隱約知曉,諸汝當年逃得一命,恐怕是有緣故。一路追去,奈何這諸汝逃亡多了,也是逃出心得。

    追了一天一夜。未能察覺此人下落。左無舟滿腔怒火未消,怏怏不樂:「這傢伙必有保命奇魄,下次再遇得,當謹慎確認此人的生死。」

    一邊撥索不得,正欲尋一地潛心修煉,忽有紀瞳通過命魂傳遞來信息。無比急迫。

    左無舟心知必有大事發生,索性是前往與紀瞳一道會合。

    紀瞳等一邊是主動入境肅清天魔,一邊也是各區各地紛紛發來邀請。

    一道肅清過來。橫跨了十多個區。早已遠離了容河區。也足見紀瞳一年來的成績,實在斐然。

    沿住地圖,一路尋來。左無舟也不由驚詫紀瞳等人的殺天魔效率。

    飛來一個皇宮,總算與紀瞳等人會合在一道。紀瞳沒有廢話,直接道來關節處:「各宗派來人,請求救援!你看怎辦。」

    在平民眼裡屬於天家威儀的皇宮。如同左無舟和紀瞳的後花園,漫步在其中。紀瞳娓娓道來。

    一年來,紀瞳率眾征戰,天魔再是了得,也架不住眾人的實力強悍。是以,當初很快就肅清容河一地。紀瞳等人主動入境,肅清其他地區的天魔。

    自然,容河區的魂修士無法做到如此大跨度的征戰以武帝的速度,橫跨一區,怎都需要半個月到一個月。此地此區,距離容河區足有十多個區之遙,自然來不了。

    主耍來的,仍然是紀瞳等人。鑒於小草在肅清容河區的天魔過程裡。煥發令人刮目相看的組織力。紀瞳把無夕和小草也帶來了,組織該地的魂修士傳遞信息。

    主耍戰力,仍然是紀瞳等人。

    一年來,紀瞳等人挾以強橫實力,橫掃各區各地的天魔。熱心剿滅天魔,很快就在各區之間有了聲譽。

    於是。異漸從紀瞳等主動入境清剿天魔。變成了各區各地,熱情的邀請。

    各區各地縱有魂殿主持,也不過是勉強做到維持一區一地的安全,想要增援別的地區,難度甚大。因為真魂界派遣的最強者,不過是武宗。

    考慮天下有九十九個法魂界,各宗派在各處或多或少都有地盤,人手自然不足。武聖又要坐鎮真魂界,基本下不來。是以。各區只能勉力做到自掃門前雪。

    因此,紀瞳等以絕對強橫的實力。橫掃法魂界,就再是順理成章不過了。要知,可能整個玄七法魂界,就異有這幾個武聖。

    可想而知,紀瞳這等熱心助人的行為,有多麼的受歡迎了。至少比起單槍匹馬的左無舟,殺天魔而不留名的行為,聲名要響亮了一百倍。

    紀瞳語氣加強:「這次求援。不一樣,很不一樣。」

    「怎麼說?」左無舟踩在積雪上,半是凝重,半是好笑的聆聽吱吱嘎嘎的聲音。

    「有人發現,許多天魔聚首,基本都是宗級天魔。」左無舟不動聲色。紀瞳重又一語:「新傳來的消息。有一個魂殿,已經被攻破了。」

    「宗級天魔做的?」左無舟動容,紀瞳點頭。

    積雪沾在靴子上,左無舟扶額步入大殿中:「那些宗級天魔。攻破魂殿之後,該不是入了真魂界吧?」

    「正是!」大殿中,一名武御迎上前來,凝重擔憂:「我們所獲知的消息,那些宗級天魔聚在一道,至少已攻破兩個魂殿了。通過通道。前往真魂界了。」

    「據聞,那兩個宗派被突然出現的天魔打得措手不及,傷亡慘痛無比。其中那個小的宗派。更是幾乎被滅門。那兩批宗級天魔,有些被殺了,有些逃出去了。」

    「估計不需多久,那些天魔就能蛻變屹滯紅衣武御木然一禮:「在下法河宗,特趕來冊

    另一名青衣武御慘然一禮:「見過林武宗,在下是雙木宗木武聖派遣來的,也是前來求援的!」

    左無舟倒吸一口氣!形勢,竟已崩壞到這等局面了。

    殿堂中,赫然是凝重無比的氣氛。

    每個人都察覺到,這一次的天魔入侵,跟以往相比,異常之處極多。

    非但是規模遠勝百萬年中任何一次,就連以往只喜蠻幹的天麾,都似是多了一些頭腦。

    天魔以往發生。對法真二界,沒有主次之分,就是群魔亂舞的一通亂來。甚至還有天魔之間,互相吞噬的事發生。

    但這一次,天魔主攻法魂界。數量極是龐大。龐大的基礎上,隨著戰事膠著,漸漸有許多天魔蛻變成宗級。

    天魔就好像知道法魂界無法令他們再蛻變為聖級,所以,等一批批的天魔蛻變為宗級。就合住一批御級天魔。謀求前往真魂界。

    從以往沒有主次之分,變成這次的主攻法魂界,實在是帶來了極大的變化。

    「就像是,各個擊破,趁住在法魂界肆虐。真魂界難支援的時候。積蓄實力,壯大變強。然後再進軍真魂界。」蒙武沉聲闡述。

    「跟以往比,天魔好像學會用腦子了,也團結了。」紀瞳頜首贊同。

    左無舟凜然。

    天麾當然不是沒腦子,只是天生不懂搞建設創造那一套。天魔之間。不是沒有團結,但那團結往往是在實力不同的情況下才有。

    兩隻修為一樣的天魔如果撞到一起。如果沒有互相開打,就是互相避開,率領各自的手下天魔行動。很難合作團結。

    但這一次。就不一樣了。

    紀瞳苦笑:「幸好,天魔的腦子還不是很好用。不然,如果是九十九個法魂界的宗級天魔,一道約在一個時間,集體發難。那就是一場災難了。」

    界面通道,就在各宗派的宗門當中。如果九十九個法魂界的宗級天魔。有意識的集體發難。相信真魂界幾百個宗派,極可能會在一夜之間覆滅至少一半。

    這等結果,眾人在腦海中略一思量。便即毛骨悚然。

    一年來。一直在單獨行動,左無舟還未詳細的瞭解過天魔入侵後的

    況。

    此時相詢,左無舟才豁然。魂天宗不是沒有一點安排和準備,法魂界不是沒有武聖。

    有數十年做準備,本次天魔入侵,固然有許多反常之處。真魂界也各有籌備了,如不是天魔太反常,損失本來是可以控制在最小的。魂天宗曾下令,九十九個宗派,各自派遣一名武聖,各自坐鎮一處法魂界。各處法魂界的各區各地,主要負責防禦和保護,以及協助該武聖清剿天魔。

    也額外的從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各自抽調一批武聖。組成了三組人馬,輪流進入各法魂界清剿。

    如是準備,如是放在以往的天魔之災,也是極為妥善了。

    但此次天魔入侵,規模太大,分了攻擊層次。坐鎮各法魂界的一名武聖,根本就做不了太多。

    最凶險的是某處法魂界,那名武聖甚至在一年前被奪舍,造成了極大的破壞。還是魂天宗居中,臨時調遣一組武聖,才剿滅。

    一名武聖,不足控制一個法魂界的局勢。

    「一年前,魂天宗發現局勢崩壞。再下令調集二百餘名武聖。為每一界重新加派兩名武聖,額外再組了三組武聖,在各界清剿。」

    左無舟微昂首,略做推算,真魂界統共大約五六百名武聖。不可能抽調出一半的武聖在下邊:「看來,各大宗派已經開始使用武聖丹了。」

    姑且不論是諸無道還是鬼無相的決定。此舉都是極為果斷。一年來。局勢大體控制住,並未脫住掌握。

    但,令天下人失算的是。天魔此番是拼數量換宗級天魔,宗級天魔令人震動的集結,分別進攻各處魂殿。打通前往真魂界的通道。

    這等若是將戰火燃燒到了真魂界。

    天魔此時的主攻目標已經變成了真魂界了。

    在沒幾個強者的法魂界。一個宗級天魔想突破為武聖的幾率。基本等於零。

    說穿了,法魂界主要還是武尊武君及武帝。增援的武御武宗武聖。極少。

    如是前往真魂界,哪怕十個宗級天魔。只有一隻能殺出去,也是禍患無窮。何況,真魂界的各處空間裂縫,正在源源不斷的冒出天魔來。

    宗級,距離聖級,只有一線之差。稍有不留意。就有可能被天魔蛻變為聖級。

    一個聖級天魔,那就不是一般武聖能對付的了。怎也要十大武聖之類的強悍人物。甚至超聖出手。

    沉吟,思想良久。左無舟貫通思緒,暗暗駭然:「不得不說,天魔的打算並非多妙,卻是陽謀。就是知道。也擋不住。」

    「此次天魔有許多反常之處,又懂得施展如此戰略。難道天魔當中。出現了一個厲害的大天魔在領導?」左無舟愈想愈是震動。

    就好比魂修士有「上三天」和「下三天」的分別,天魔也有「大天魔」和小天屜,的分別。小天魔」對應的是「下三天」心,左赤舟率領紀瞳等人直奔雙木魂殿六一路互是傳音,商討半天。

    左無舟等人各自都同意紀瞳的看法:「接下來的主戰場,就將逐漸轉移到真魂界了。」

    天魔數量不會是無窮無盡,此番入侵規模越大,說明後續天魔的數量就越來越少。

    高階天魔目前還較為鮮見,不會來法魂界,而是必然前往真魂界。

    如此一來,未來的主戰場。必然將逐漸轉移往真魂界。下邊的法魂界,反而會漸漸安寧下來。

    一路飛馳,趕來雙木魂看魂殿所在的大山聳立,左無舟等率先飛上去,一眼看去,頓時倒吸一口氣。

    魂殿中,竟處處有那殘破的屍體。鮮血灑在積雪上,將雪化做了血水。從溝壑中滴滴潺潺。

    雙木魂殿,被攻破了!

    這隨行過來的武御悲從心頭來,放聲號啕:「師兄,師弟!」

    真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紀瞳慘然轉過臉去,不忍目睹。紀瞳和蒙武的心弦在哭嚎聲中震動。也許二號真魂界的人自私自利,也有一面好處。

    至少碰到這種劫禍時,人們不會如此痛苦。

    左無舟目光轉去:「通天塔。」

    雙木宗,警聲大作。處處淒慘的悲鳴聲迴旋在山林之間。

    「嘎嘎,你們統統都要做我們的食物,你好吃,你不好吃。」

    一隻隻宗級天魔嘎嘎怪笑,漆黑的身子,在雪地中尤其刺眼,尤其猙獰。

    木武聖痛得幾欲暈厥過去,怨毒的看著那只撕下自己胳膊在咀嚼的天魔,慘聲怒吼:「快,將此地圍起來,絕時不要讓他們跑出去!」

    一群群的雙木宗武聖武宗飛一般的趕來,怒目而視,互相之間做生死博殺。

    一聲聲的慘叫,一片片的鮮血,一條條的胳膊和大腿,飛翔在天空

    中。

    木武聖老淚縱橫,早知道,就不要再等了。應當及早把宗門珍藏的丹藥一道取出來,造就武御武宗和武聖的。

    然而,誰又料得到天魔此次竟如此反常,如此狡猾。

    聚首在此地的宗級天魔不多。只得六七隻,可卻率領了二十多隻御級天魔。

    雙木宗的魂修士,在此人類公敵的面前,再沒有保命之念,奮勇殺敵。也惟有此時此刻的魂修士,才是堪堪媲美得上二號的魂修士的勇猛和凶悍。

    雙木宗是三十三地宗之一,本來只得三名武聖。臨時應付魂天宗的號令,以武聖丹突擊造就了兩名武聖。

    如今,也只得兩名武聖坐鎮。

    此地乃是通道廣場,雖是不可到底也容不下這麼多強者交手。一番轟轟烈烈的打鬥下來,直是打得大地都破碎了。

    雙木宗的魂修士數量不少,可也甚是難抵擋天魔們的突圍。一邊捨命拚搏,一邊是戰鬥漸漸擴散,漸漸有人被吞入天魔腹中,發出淒厲之極的慘叫聲,直叫得人心下戰慄。

    木武聖和另一名武聖捨命壓制。總也是轟殺了兩三名宗級天魔。

    天魔數量雖不少,也強大,也架不住雙木宗人多勢宗,耗也能把這些天魔耗死了。雙木宗可不是那些有一名武聖就歡天喜地的小宗派。

    正當木武聖睚眥欲裂,為門下弟子的傷亡而狂怒的時候。宗門之外。忽攸傳來一陣鼓噪和慘叫聲。更有一聲聲的戰慄狂呼:「天魔來了。天魔來了!」

    木武聖神念一動,頓有天旋地轉之感!

    宗門外,竟有一隻聖級天魔小率領七八隻宗級天魔,闖山而來!

    木武聖氣急攻心,一口鮮血急得噴出來:「難道天魔也學會了兩面夾擊!莫非天絕我雙木宗!」

    宗級天魔很可怕,但總歸是雙木宗能對付的範疇。聖級天麾,憑雙木宗現有的兩名武聖,絕難對付。

    仰天慘呼,木武聖眼中竟有決絕之色:「今日,我就捨了一條老命罷!」

    這只聖級天魔一拳轟入一名武御胸中,抓住此人一通級取,這武御的容顏瞬時就蒼老異常。

    「天魔,老兒我跟你拼了!」伴住一聲驚天動地的悲憤怒吼,木武聖拖住血淋淋的身子,飛擊而來。

    轟爆之音震動,那聖級天魔悶哼被打飛。木武聖兩眼血紅口鮮血,飛捲再上!

    「殺,殺天魔!」

    轟轟的悲吼,在雙木宗上空徘徊不去,充滿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壯。

    在無人關注的通道廣場,一道漣漪蕩謙,左無舟率領眾人自虛空中踏出來。神色大厲,左無舟雙腿一併,火龍轟爆!

    風馳電掣的速度激揚,一隻宗級天魔獰笑著打穿一名魂修士,把心掏出來正欲送往口中。便正見一抹火紅突現在視野中!

    這一爪掠過天魔的頭頂,嘩啦啦的掀起頭蓋骨。卡嚓卡嚓的碎裂聲乍起,這天魔在痛苦中茫然的看見自己的身子霎時四分五裂。

    抬起手來,左無舟森森然打出:「該殺!」

    一道轟然閃耀的火紅光暈自拳中打出,呼啦吞吐,將這天魔的身子摧成灰燼。

    轟隆!雙木宗的魂修士一見左無舟等一來,便各自博殺一名天魔,頓時歡聲雷動:「這回我們有救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1
第430章 浮屠音,神念鎖靈

不生,即死。

    為了生存,去戰鬥。哪怕是悲壯的,慘烈的。

    朗朗豪笑,傳蕩在天際:「木武聖,我們來了!」

    木武聖心神大震,老淚縱橫,救援終於來了。

    「小殺。」左無舟言簡意垓,殺氣烈烈,投身直取往一名宗級天魔,遙空一拳擂打,氣息狂暴詣天,便如怒潮席動。

    這天魔一口鮮血灑將出來,一幻眼,左無舟獰笑著出現在其眼前。毒蛇般的指掌,霎時抹入此天魔的頸項之中。

    躍身一腿,天魔的身子頓轟然如蝦子般弓住。如同被火車撞中,砰的化流星飛墜往大山,轟作肉泥。

    感知十道的振鳴,左無舟安慰:「十道,是我忘了你了。」

    十道經過數番淬煉,模樣早是已有相當大的變化了,旁人斷不可能通過十道認出他來。

    一拍十道,合一股魂力與它:「去」。

    十道喜悅歡動,發。過長天,吞吐一道刀芒,挾以排山倒海之威轟斬。那天魔倒有一些本領,抵擋住這一記刀芒。輝色散去,才見十道刀勢絲毫不減,竟是以更快的速度斬刺來!

    這天魔大驚,雙手格架。十道歡喜大振,加速激刺,沒入這天魔胸中。這天魔竟未死,獰笑正欲將刀打碎。

    十道卻尖銳一嘯,刀身燃起盛烈火光,將這天魔燃燒起來。

    「回來。」

    左無舟向十道一招手,十道御光飛回來。左無舟心思頻動:「小既不能暴露身份」翻天印,「七殺,等都無法施展,實在有些不痛快。」

    天下誰人不知不識「翻天印。」當年「風暴殺神」憑此戰技,打遍天下英豪。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剛猛戰技,一旦施展,極可能被認出來。

    漫說「翻天印。七殺拳」和「小搬山術」乃至「炎百翅」等都不可施展一一「火雷翼倒不怕。索性天下奇魄不少,有很多人修煉的魄本來就是一樣的。

    甚至在戰鬥中也不能表露自己修煉了五行魂,眾所皆知,天下只得左無舟修煉五行魂。天王譜等等,都是無法施展的。

    如此一來,左無舟的戰力實在難免打了很大的折扣。

    有紀瞳等人加入戰鬥,很快就實現了逆轉。

    紀瞳的本領,比起十大武聖。絕對並無一絲遜色。數十年下來,小憨修煉專注。修為極高。如不是人有些憨,真正戰豐應當也不輸十大武聖。

    蒙武和金剛就略遜色一等,但二人都是天賦了得出眾之人,又善戰。比起一般武聖也絕對不弱。

    尤其各人身上各自穿戴著一身聖級裝備,那戰力,比起尋常武聖只強不弱。

    北斗沒來,不然以往不太善戰的北斗,也恐怕不輸十大武聖太多。倒是天性只善逃跑,不善戰鬥的松狐。戰力是最弱的,可松狐專找宗級天魔打,欺負弱的總不成問題。

    不知不覺。左無舟手上的實力。已經是很強了。

    左無舟籽身欺上,替下木武聖,一邊且是戰鬥,一邊火氣漸是升騰起來。

    沒法施展全部本領的左無舟。比較這只聖級天魔,不過是仗住雄厚的魂力,靠天魔害怕又喜歡的陽魂力,略佔上風。

    與這聖級天魔如狂雷般的妾手數番,左無舟心下漸感不痛快:「這般藏著掖著,實在不舒服。」

    四大武聖加入戰鬥,形薦立刻就變了。

    這聖級天魔一眼看去,頓時哆嗦一把,卻也不笨,知道等這幾人騰出手來,新奪舍的他多半難敵。一咬牙,憑住一拳打退左無舟,轉身奪路就逃。

    「好,我就怕你不跑!」左無舟不驚反喜;「這般打得實在不痛快,不如找個僻靜所在好好拾掇它。」

    雙足一踏,左無舟燃起火光爆入天際,鏗鏘一音迴旋:「我一人足矣,你們不必來了。」

    木武聖呆了一呆,看往紀瞳:「紀武聖,林武宗對付聖級天魔,當真沒問題?」

    「別理他紀瞳笑了笑,沒有一絲擔憂。

    木武聖目瞪口呆,一名武宗能殺聖級天魔?這也太荒誕了。

    「小太倒霉了。」

    這只聖級天魔暗暗抱怨:「本來還道有機會嘗一點新鮮血肉,委實氣煞人了。

    這天魔想都沒想過已被轟殺的其他同伴。

    天麾飛行逃竄,半時,忽然有感,回首一眼看去,頓時勃然大怒:「一個武宗也敢欺我!不過,正好,這東西身上好像有陰陽魂,甜美的味道。」

    這天魔索性是懸空等待,咦的一聲驚詫:「他速度好快!」

    正欲準備施展一招轟擊左無舟。霎時間,左無舟神念掃瞄左右無人。大喜過望:「這回總可好好的打一通了。」

    身上頓時燃燒住密密疊疊的一百翅翼,速度轟爆。那一道火線之極速。實在登峰造極。

    這天魔只見眼前火光大盛,然後左無舟就已是挾以無上衝擊力轟然而至!

    爆裂聲動天,這天魔目瞪口呆:「這速度簡直非人。」

    一念未滅,就如流星般的被轟飛數百米。碾倒撞斷一批松木。

    如怒鯨汲水,左兒川溝膛起伏,吞葉音,竟是方騰虜躍,翱翔十千里!舊…

    此音,端的是豪壯動天。

    戰意如濤,鏗鏘一音激回:「好久沒有真正像樣的戰鬥過了,你來領教一下我的真本領罷。」

    雙臂飛振,左無舟被戰意催動得血液沸騰,週身滾燙不已,沖天一嘯:「五相雙旋梭!」

    雙拳合抱,霎時竟打出數十道五彩煥發的美麗光梭。悉數如煙花般的垂墜下去,就儼然那炮彈一般,轟轟隆隆的炸得大地坑坑窪窪。竟是儼然出現無數個麻子洞般的醜陋大地。

    那天魔狼狽不堪的從其中一飛沖天來,嘎嘎獰笑:小東西,你這點本領,還殺不了我。

    「難道你就不知道,五行魂是殺不了我們的嗎。」這天魔得意的哈哈狂笑,笑聲怪異刺耳。

    「是嗎。」左無舟冷笑糧身。「火法無邊」眨眼消失,重現在這天魔身前。鐵拳當胸,擂動千山滾鳴。

    正是「七殺拳」

    啊的一聲拖曳長音,從天空墜往大地!

    這天魔隕石般的轟往一處山。隆隆之音乍起。這天魔竟是被一拳打得貫穿這小山,從山的另一邊破石而出。

    「這還是武宗!」天魔一口鮮血吐出,眼珠瞪大。眼前又是一道光影交織,天魔大駭欲動,又身不由己被轟得斜飛往天空。

    捲住小挪移披風」披風獵獵作響,如火焰一般耀眼。左無舟如同史前怪獸一般的凶暴,憑空再現數百米高空,雙拳抱合擂動!

    這飛上來的天雜,就好像正正迎過這一拳似的。那詭異的雙眼中。填滿恐懼,淒狂慘呼:「不!」

    端的是極重的一拳,饒是天魔魔化後肉身極堅硬,也是被打得骨頭都快要裂了。如炮彈般斜飛轟下,撞斷無數樹木,拖住一條塹壕摔入湖中!

    「如意環!」左無舟痛快的哈哈大笑:「好久沒這麼打了,骨頭都快生銹了。」

    「你們天魔不是天生天養,有大本領嗎。不是喜歡到處毀滅嗎。」

    左無舟想起那一座座的死城,怒意化做滿腔的怒火,森烈無邊:「我看你能毀滅什麼。」

    天魔悲哀的身在湖中,來不及做反應,湖水就化做詣天怒潮,飛捲蒼穹天地。

    恐懼的尖叫慘呼!這天魔眼睛都快掉出來,正是極端痛楚之下的表現。聲嘶力竭狂呼:「陰魂力!你果然有美味的陰魂!」

    「如意環」中,竟粽合了陰魂力。變成了水木陰三鼻的「如意環」

    汪洋中,天魔的身體再堅硬,也終於是一絲絲的被撕碎。淒慘的狂呼,左無舟皺眉不快:「這東西的實力也太差。」

    如果天魔知道,多半氣死了。

    「如意環」乃是超魂戰技,豈是一般可比擬,超一階的威能,對付「大天魔」都沒問題。何況,「如意環」還籽合了陰魂力。

    「卻不能教它這麼容易死了。」左無舟懸空,冷然,雙手虛按。飛旋的怒潮漸漸平息下來,冷聲:「你過來打我一拳。」

    天魔怒了,這簡直就是在羞辱天魔的魔格!咬住牙,一飛沖天,捏住一拳轟在左無舟身上!

    噗!

    左無舟氣血沸騰,再身骨頭嘎嘎炸響,一丘鮮血噴出,一退數百米。

    左無舟臉色蒼白,按住胸膛中拳處,頜首:「看來,聖級天魔確是很強。若我不是在速度上佔有絕對優勢,恐怕也需一番戰鬥。」

    天魔咬牙切齒,憤恨欲絕,氣息一變。左無舟有感,這天魔啪的化做一道血光遠遁:「血遁**!」

    「想逃,留下來!」左無舟幻身動。激爆長天:「爆!」

    轟隆震音迴旋,左無舟如同火龍般疾跟而去,以「火雷翼」和「炎百翅」的速度,竟追不上。暗暗駭然:「這血遁**的速度當真極快。」

    眼看這數百米,怎都跨越不過。左無舟漾住一絲冷然,捲起「小小挪移披風」霎時跨越數百米的距離,橫眉怒煞:「翻天印」給我滾下去!」

    這天魔見左無舟的速度與他比。不過在伯仲之間,甚至還慢一線。頓時得意洋洋,一時之間。感到一股巨力轟來。

    這天魔恐懼慘呼:「怎麼可能!」

    一個來字從口中傾吐,瞬時間,恐怖有比的「翻天印」結實轟在天魔身上。同一時間,一個「來」字吐出,一道紅光自口從吐爆出去。

    一道紅光自口中傾吐爆出,竟如激光一般,挾以無比聲浪席捲大地。頓時,大地轟轟隆隆搖顫不絕,竟被這一音摧得龜裂。

    此乃「浮屠音」!

    雙重戰技悉數打在天魔身上,其威當是不可匹敵,骨碎肉綻。

    左無舟流露滿意之色:「果然。「浮屠音,能合其他戰技一道配合施展,威能更大。且有隱蔽性和突然性,正有一擊必殺的奇效。」

    「除非速度登峰造極,否則。就是諸無道突然之下,也絕計躲不蕊」

    一邊飄搖往下,左無舟對「浮屠音」有些哭笑不得。本來初時是見鈴鎖聖器的驚魂奇效,一心籽合參照另一門戰技想自創音殺戰技。

    結果,在返回的旅途中倒是一次感悟中領悟了「浮屠音」

    可「浮屠音」卻並無驚魂之效。只得其強無比的威能。乃是以音破及魂力傷敵為主。

    ,無謂多想了,自創戰技這等強求不來左咣圳兒可奈何,如是能有驚魂之效,那就再好不過了。縱是沒有,也無謂。

    天魔安靜的躺在大土坑中,哽咽:「要殺就殺。」

    左無舟端詳半時,搖首:「你的實力還是有些弱了,本來想拿你實戰試招。結果,你太令我失望了。」

    天魔骨已碎裂了,一動不動,流下一滴悲傷且黑色的眼淚:「人類。你們太無賴太無恥了

    「怎麼說?。左無舟好奇。

    「你堂堂武聖,竟然偽裝成武宗。太卑鄙太下流了。」天魔怒極。釋放出血淚控訴:,「這天底下有像你這麼沒道理的武宗嗎,有你這麼不要臉的武宗嗎。」

    這天魔憤怒:「你要偽裝,就耍有職業精神,要偽裝到底。讓我一口咬死才對。」

    左無舟舒顏,不疾不徐,再不聽這囉嗦的天魔廢話。一把抓起來。一邊級取,一邊察覺天魔體內不對:「咦,這東西身體裡邊是什麼?」

    感知一番,這天魔的命魂當中竟有一種類似硬塊的東西。左無舟驚詫:「這像硬塊的東西,好像是魂力聚流在一塊?」

    天是藍的,在天魔眼裡,卻是灰的。

    「我來問你,這是什麼?」左無舟徐徐垂首。

    「我吞噬的那些傢伙,你以為我們天魔能一邊戰鬥一邊消化。」這天魔的眼神分明就是「我嚴重懷疑閣下的智商」。

    「哦。還有這等做法。」左無舟來了興趣,細心相詢大概。再以魂力神念探索一會,若有所思:「此法可行。」

    「小我級天魔,所得的陰陽魂力,也是難以一時消化掉。可又積攢不住,只有申它洩去。」左無舟喜悅:「如是探索出此法,那就可以結住消化不掉的陰陽魂力,留待日後再慢慢消化了。」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避免浪費。還可以為往後準備陰魂力。」左無舟想得越深越是大喜過望。

    其他倒罷,天下極少有陰靈氣,陰魂難煉,是公認的。如果能積攢住陰陽魂力。那往後的修煉就不怕沒有陰靈氣了。

    抓起這只天魔,尋了一處僻靜所在。專心研究。

    一連數日,從這天魔口中獲知。這倒有些像是天魔的本能天賦一樣,自然而然就會了。

    「魂修士理應是做得到的左無丹思緒頻頻:「把多餘的靈氣聚流在一道,凝結起來。像是拿什麼東西包起來一樣。」

    「經脈當中肯定放不下。小左無舟頜首:「或許,魂魄竅中可以試一試儲存

    左無舟這一番卻是錯了,此法乃是天魔本能,魂修士確是可以做到。但魂修士縱是做到,也只有害無益。

    因為魂修士若能級取旁人的能量,所級來的,必然是駁雜不純。沒有灰霧主動過濾,那些駁雜不純的能量,拿來修煉絕無好處。

    如說天下有人能做到,那就必然是左無舟,因為左無舟有獨一無二的灰霧。

    以這天魔做了多次實驗,左無舟始終未能找出儲存陰陽靈氣的法子。

    沉溺實驗中,不知不覺便已是一些日子過去了。

    左無舟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差在何處?莫非真的無法儲存靈氣。」

    「似是我鑽了牛角尖?走了歧途?」左無舟思緒中,有無數可能,其中驗證過的就佔了大半。重新重頭思索:「天魔是有形,也是無形,乃是純混沌之體,倒像是有形的命魂。」

    「小命魂?」左無舟心思一動:「天魔儲存在身體裡,異是等於儲存在命魂中?」

    此念一起,再難克制。一竅通,百竅也隨之相通。

    重新級取這只可憐天魔,半時,本來已有儲存,此時多餘的陰陽靈氣頓時從兩竅中漫溢出來。「小就是現在。」左無舟神念如鎖。封閉魂竅,惜未能奏效:「神念如鎖,不成?」

    「命魂飄移難定,本就難封閉。」左無舟眼睛一亮;「陰陽魂本就與命魂絲絲密切,渾然一體。這等若是固定的。」

    小心翼翼的動起來,動陰陽魂。閉鎖這新汲取新過濾的陰陽靈氣。

    「如果不成,再試別的法子。

    」左無舟渾是忘了時日,此時。正可見其韌性之強。

    陰陽魂動起來,絲絲密密的分出薄薄的魂力,在魂竅中編織囚牢。

    陰陽魂本與神念渾然一體,此時就在魂竅當中施展。命魂密佈。隱隱將這些靈氣包堵起來!

    「人類,我詛咒你,詛咒再詛咒!」

    這只可憐的天魔閃著淚花。惡毒的發出詛咒。

    一想起這些日子的遭遇,天魔委屈的失聲痛哭:「有沒有搞錯,他也配自稱人類,比我們天魔還要凶狠。汲得我們天魔還要狠。到底誰才是天魔啊

    這倒是,至少天魔想都沒想過抓幾個魂修士關起來做實驗,也沒想過抓起來留到明天做「早點。」

    突然一聲乍響,嚇得天魔一哆嗦。一個歡喜無限的長笑聲響徹天地:「哈哈哈,我成功了!成功了。往後。就不必發愁了

    喜極大笑中,夾雜某只天魔的大罵:「成他全家,功他全家」。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2
第431章 魂天宗來人,收容之地

  寒冬過處,大地素淨。

    雙木宗遍地狼煙,起伏的止上,處處是曾經華麗的廢墟。

    一場飛雪絮絮灑來,斑斑白影蓋追視野。將雙木宗的激烈戰鬥痕跡,悉數掩蓋下去。

    獨臂的木武聖淒然,回身向眾人深深一拜;「承蒙各位援手本宗,木某及本宗上下,感恩無盡。

    「天魔乃公敵,互相救援本是應當。」紀瞳疲憊,長歎:「木兄不必難過,待剿除天魔,一切就能重新回到以前了。」

    木武聖慘然:「回到從前,怕是難了。」

    魔魂大戰過後,就隨時可能迎來妖魂大戰,這天地都怕是要被打得

    。

    紀瞳等不知,木武聖卻洞若觀火。

    木武聖的感恩,是絕不傘一絲雜念的。

    這五十來天,如不是有紀瞳等幾位武聖鼎力襄助,雙木宗斷然撐不過去了。

    從當日天麾侵奪以來,已是五十來天過去了。在此期間,天魔實力暴漲,多次侵入,都是全靠了紀瞳等人。

    饒是有紀瞳等,替雙木宗殺退了一波又一波的天魔。雙木宗的損失亦慘痛無比,折了二百多名武御,及十多名武宗。

    如不是有紀瞳等數名武聖,此地早就被殺光了。

    從半空,懸空垂首看著偌大的鼎盛一時的雙木宗,已然是被打爛了大半。

    木武聖愈是慘然,悲槍淚下。老淚縱橫。半時,沙啞聲線:「不知林兄生死若何,難道幾位就真是一點擔憂都沒有。」

    紀瞳回首看了一眼草和無夕,輕笑:「不礙事,他距武聖只有一線之隔了。天下大可去得,縱是敵不過,逃也逃得掉。」

    無夕和小草對左無舟極是崇拜,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她們不知左無舟的本領,尚且如此,紀瞳知道,更不會擔心。

    如要擔憂,不如擔憂左無舟的運氣。只要不是像上次一樣倒霉的半途撞見傳不敗,天下大可去得。

    木武聖暗暗震動,心喜又吃驚。

    多日來,木武聖自是看出,這一群來歷神秘,強悍無比的武聖似是「林舟」的下屬。木武聖心下嘀咕。有這麼強大的屬下,「林舟」的來歷更令木武聖好奇。

    木武聖實實在在想不出,有什麼未知勢力能有如此實力。如不是知道幾人並非魂獸,木武聖多半都會以為是聖魂獸參戰了。

    紀瞳氣息一動:「好像有一批人正在向雙木宗趕來。」

    魂修士一般時候,不會將神念釋放得太大,那也很容易消耗太大。憑本身的感知,大抵上,武聖多少還是能自動模糊的感應到數十里範圍內的氣息變化。

    一邊在未故意釋放神念的情況下。模糊感知氣息,基本都在百里之內。當然,如同左無舟這等神念動輒掃瞄千里的妖孽,不提也罷。

    遙遙,蹤跡已現。一群魂修士低空飛行,向下邊的一大群魂修士指路。

    不動聲色間,已有一名武聖攜帶再名武宗匆匆從遠處飛掠過來。目光微掃,直是飛過來,一臉淒然:「布武率眾來投靠木兄,希望木兄能包容一二。」

    木武聖看著此武聖,半天回不過神來:「布兄,你們!」木武聖一頓。悲歎:「天魔,又是天魔。」

    何必問,何必說。此時這群逃難一般的魂修士,自然是被天魔打得家破人亡,奪路逃竄的宗派。

    三十三地宗,分別錯落在三個大陸上。以這一片中央大陸幅員最遼闊,擁有的宗派也最多。

    這各大小宗派,在遭遇大劫難的時候。哪怕平日再有矛盾和摩擦,也只有就近投靠三十三地宗了。

    牽武的宗派與雙木宗過往實有矛盾。此時,木武聖也顧不得這許多。立刻沉聲:「快請,木某這就安置各位。」

    布武抱拳致謝,一言不發。

    雙木宗乃三十三地宗之一,排名雖靠後,卻始終是聲名和實力不凡。

    連日來,這已是除法長青等以外。第三批趕來投靠。尋求保護的魂修士了。也是除東冥宗外,第一個過來投靠的宗派。

    好在做得多了,雙木宗倒有一些經驗了。紀瞳等不願理這些事,自管前往休息了。

    木武聖一邊派人安置,正欲親自迎接這第一批人馬,忽有感,流露一絲喜色,轉身就迎往另一個方向。

    一條御風的黑色身哥從遠處徐徐而至。木武聖趕上前,抱拳笑:「林兄,你可算是來了,怎的這麼久才回來。那聖級天魔可難對付?」

    來者,正是左無舟。

    布武是來打前站的,木武聖親自過去迎接,本也合理。此時木武聖一轉身就先去迎了一個黑衣武宗。布武還未說什麼,一旁的一名年輕武宗就氣憤:「我們一心來投靠。他們怎就這等態度。」

    「難道我們一個堂堂宗派,兩名武聖多名武宗,在他雙木宗心裡,還不如一個武宗重要!」這年輕武宗忿忿不平。

    「谷飛,閉嘴。雙木宗肯容我們,就已是很好了。」布武慍怒。左無舟無心與木武聖多做科葛,沒有多話。

    正欲返回去與紀瞳等人會合,忽然聞聲,心中一動。

    「武聖大人,派遣下去的人回來了。

    廣場上一道道氣息波動,有人喜悅大喊。左無舟跟木武聖一道飛身往下,直達通道廣場。木武聖忽的想起布武等,急忙安排人去接待。

    卻不知,此舉,愈令布武等人有種被忽略不重視的滋味,暗暗不快忿忿。

    一道道身影,從這廣場中悉數冒出來。各人滿頭大汗,熱氣化白霧滾滾騰騰,悉數一拜:「參見武聖。」

    「看來,情況不妙。」左無舟淡淡:「不如帶回去先封鎖消息,以免洩了士氣。」

    木武聖會意,將這一批人帶回宗門大殿。陸續一番相詢來,無不駭然色變,木武聖駭然之餘,顧喪一跌入坐:「天下局勢已然崩壞至此!」

    雙木宗有類似「光信梭」的低版本緊急通訊手段,但那價值昂貴,只有緊急才用。所以,雙木宗派遣一批人趕去各宗交流消息,走的是法魂界。

    真魂界太大了,法魂界卻小多了。因許許多多的緣故,從法魂界互相通傳消息,是最快速的,能極大的省出許多時間。

    總歸一言,如是要前往其他兩個大陸的宗派。從真魂界走,耗時十年也屬正常。可如是走法魂界。甚至可能在短短數十日就能抵達。其中涉及較是複雜,一言難盡。

    當然,走通道是需要耗費能量的。各宗積攢的真晶既可用來修煉,也可用補充衍空聖器需要的能量。是以,尋常時候,沒有宗派會選擇走法魂界。陽皓…8。泡書凹不樣的體驗!

    魔魂大戰期間」必要時,走法魂界來通傳消息。此乃歷年歷代慣來的做法,魂天宗也早就交代下來了。

    正是這一批派遣去與各宗派互通消息的人,帶回了一條條震撼無比的消息。

    八十一日前,第一批宗級天魔從法魂界攻入真魂界。

    雙木宗被法魂界的天魔攻擊,已經是五十來天了。在那之前,天魔攻上真魂界的舉動不算頻繁,力量也不算太強大。

    道理煞是簡單不過,不論天魔做什麼打算。每一個法魂界始終魂修士有限,投入天魔再多,也難誕生太多宗級天魔。

    每一個法魂界,充其量只能組織起二三十隻宗級天魔。左無舟家鄉的玄七法魂界,更在紀瞳等的圍剿中,損失慘痛。

    所以,宗級天魔之前的攻勢太單一了。如是有防備了,就未必能得手。

    但從雙木宗被攻擊以來,一直對真魂界克制攻勢的天魔,一舉解放了。成規模的天魔,從各地空間裂縫中流竄在真魂界。

    這批直接前來真魂界的天魔。絕對比前往法魂界的強大。最次的。都是御級,宗級和聖級都有。

    一邊天魔從下往上攻,一邊天魔從外往裡攻。正是雙木宗當日遭遇的裡應外合。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天麾沒法子掌握這種裡應外合的時機,成功率並不高。可即便如此,在短短五十來天當中,也陸續有二十多個宗派覆滅了。

    其中,更有一個三十三地宗之一。大潰敗逃亡。

    「二十多個宗派已覆滅,被天魔攻破了。」

    木武聖臉色蒼白,卡嚓一聲捏碎了椅子把手,後心滿是滾滾汗珠!此時才知後怕恐懼,如是當日紀瞳等未能及時來援,雙木宗也必是其中之一。

    須知,能在法魂界有從屏區的。就必然有武聖。也就是說,此二十多個宗派,都是有武聖坐鎮的宗派。

    真魂界幅員遼闊,人口龐大,可數來數去,這等有武聖的宗派,充其量不過二三百之多。

    此條消息,直教人色變心寒。此次天魔入侵,實是有大大有別以往。從一開始就有極多反常之處。天魔來勢洶洶啊。

    此番隨人一道過來的,正也有幾宗派來的人,聞聲黯然不已。

    一名武御不無傲氣的站出來,抱拳示意:「在下魂天宗門下弟子。此番特地過來,正是為傳達本宗的幾項命令。」

    這武御小意取來一件信物,與木武聖取來的信物一對應,契合了。木武聖沉住氣:「你說。」

    這武御正色:「鑒於此次天魔入侵有別以往,規模極大。諸武聖和鬼武聖已下令,令各地各宗各家武聖。在原地防線抵抗。非不得以。不得退讓。若有怯戰者,天下不容。」

    「諸武聖與鬼武聖更有一令,九天宗各自踞一地,建一處收容地。若是盡全力尚且不敵,可保全魂修士有生力量,退往該收容地。」

    「並,自問有實力抵擋天魔小保護魂修士與平民者,可自行建立收容地,就地抵撫,並伺機反擊天魔。」

    木武聖和左無舟動容!

    此舉,簡直就是出人意表。其潛台詞,就是允許各地的魂修士聚合在一道,擰成一股力量來圍剿天魔。

    說穿了,魂天宗即是允許自信有實力者,收容其他潰敗逃亡的魂修士。這種收容,甚至可能變成尾大不掉,形成挑戰魂天宗的勢力。

    如是再結合以未來必然爆發的妖魂大戰,甚至內戰,那就耐人尋味了。

    這其中所包含的寄意,實在太複雜,實非三言兩語能說得清。

    這乃是大概的三言兩語,等這武御將細節娓娓道來。

    左無舟暗思量:「魂天宗此舉,倒是煞高明。想來是看穿此次天魔入侵,非比尋常,所以大肆動員了。」…舊:其他勢力壯大的機今,其中也不知暗含什麼意

    左無舟在殿中,可笑這魂天宗的武御來回目光掃視數次,卻始終未能將戴住「真幻面具」之餘,外表再戴上「鳳凰面具」的左無舟認出來。

    一旦大概獲知消息,左無舟再不多言,轉身就出了大殿。

    一邊走去,一邊沉吟晦澀。

    返回去與無夕等人會合了,等紀瞳等人說起,左無舟才是豁然啞然:「看來。我等是新回來,對這真魂界的事所知太少了。」

    魂天宗此次特地派遣信使來宣佈此消息,其實乃是在天魔入侵前,魂天宗下有六命。令各地各宗各家。就地據守。嚴禁有武聖的各宗各家主動脫離第一線。

    以常理,魂天宗此等安排,當是極佳。處處點燃烽火,隨時偕同反撲天拜

    奈何此次不同,天魔入侵之勢遠遠大於以往十倍。以往一批批的天魔不分主次的侵略法、真二界,如此一來,真魂界較易於聯合戰鬥。以往,殺到魔魂大戰的鼎盛階段,天魔不論出再多人馬,充其量最多時,同時只有數十名聖級天魔。

    但這一次,九十九個法魂界,就已經誕生了每界約二十隻宗級天魔。正在極力的打通通道。

    而直接從真魂界冒出來的宗級天魔。也絕對不會少。法真二界靈魂界太弱了,天魔看不上。至少有三千隻宗級天魔。

    如斯者,往最壞的來計算,甚至可能同時有數百隻聖級天魔。如果數百隻聖級天魔,哪怕只有一隻能蛻變為大天魔,那就是所有武聖的災難。

    何況,天魔入侵規模太大,魂修士已是首尾難顧了。天魔源源不斷的蛻變,會有更多生力軍加入。

    魂修士再分散來,也是難敵了。與其縱容魂修士變成玉魔進補之物。不如聚成幾股力量,方能對撫。

    此消彼漲,據守各處第一線已無絕對意義了。

    魂天宗正是看穿這一點,才有此令。此令涉及的內情,實在非常龐大複雜,左無舟對許多並不知情,也難以做出推測。

    紀瞳等人在此許多天,自不是坐以待斃之人。期間,主動向木武聖等瞭解了一番天下大勢等等,又了許多書,實在已有相當的認識了。

    知曉天君宗和長空宗,數十年來安然無恙,左無舟才自鬆了一口氣。思忖:「天君宗就罷,我卻是真擔心當年之事,牽連了長空宗。」

    以諸無道和傳不敗那種「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的霸道作風,遷怒長空,真是有可能。

    既然安全,左無舟就放下心事了。心想:「我如今要隱瞞身份,準備坑魂天宗。卻是暫不急於前往長空宗了。」

    重新再三思量:「如今我已參悟儲存陰陽靈氣之法,當多多獵殺天魔。為往後積攢才是道理。自不該坐在雙木宗。」

    「總帶住這一批人跟住,卻也甚不自在。」左無舟頜首,毅然:「我們即日離開雙木宗。」

    要走,也要走得利索一些。

    沉吟半時,左無年爽利交代:「蒙武,你與小憨一道同行。紀瞳,你和金才一道。」

    目光轉往小妹和草,左無舟語音斬釘截鐵:「夜叉小妹草。松狐。你們先返回家鄉,一邊專心修煉,一邊坐鎮家中,配合剿滅天魔。」

    無夕和小草頓時廊起小嘴,不滿又無奈。

    夜叉苦笑,果然還是跟不上左無舟了。他知道這一天會來,卻不知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紹瞳笑:「他是為了你們好。這天魔入侵,連武聖都不知能不能活。

    還是下邊的天魔沒這麼厲害,再說。他要做的,可不止是殺天

    左無舟沒有多解釋,只再補一句:「等家鄉的天魔死得差不多了,再等我的消息,就可上來了。」

    左無舟主因是想保護夜叉等人。也並不全然如此。主要是目前在真魂界,也無處可安置他們。索性返回家鄉最好了。

    沒有多做言辭,左無舟很快陸續交代下去。

    眾人各有一乓擔憂之色,左無舟擺明是想單獨行事了。眾人的命魂都在他手,這卻是一死多條命呢。

    旁人不知,他們難道不知左無舟欲尋魂天宗和元一谷,以牙還牙的打算。以一己之力挑戰兩大龐然大物,怎教人不擔心。

    末了,左無舟知各人之意,頓的一頓:「你們自行闖蕩,不必多顧及我。如我需要幫手,自然會通過命魂來知會你們。」

    一眾人等鬆了口氣:「如此最好。我們盡量不會大範圍活動就是了。如需幫手,可隨時來援。」

    左無舟搖首:「安否在此時。去報仇。我還未想好。」

    一抹雙手,憑空取出幾件衍空聖器。分別交給眾人:「我不知這二號那邊的衍空聖器,是否有差別,但想來應當是奏效的。如有問題,可返回溪林相聚。」

    從二號的四大超級聯盟,所獲的戰利品,可不光是這幾件衍空聖器。

    如不是當年時日太緊,左無舟真想令斗武接集九十九件衍空聖器,試一試能否組合為一件「時空道標」的。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2
第432章 第一刺客,聖魂之地

冬日寒,卻已有一些春的氣息。

    木武聖木然目送左無舟率先離去,再眼看蒙武和金網一道離去。再看紀瞳先送無夕和小草返回溪林。

    難言木武聖心頭滋味如何,可絕計不是好,而是無限下沉。

    這五十多天來,幾次天魔攻山。都是靠紀瞳等人,才勉強撐過去。紀瞳等人的強大。木武聖看在眼裡,衡量一番,才駭然發現哪怕是其中最弱的金剛和蒙武,戰力也是極驚人。

    木武聖不懷疑,一個紀瞳至少能敵兩個他。乍看,這一行只得五大武聖加一隻聖魂獸,實則這五人的戰力足是抵愕過十名武聖了。

    尤其其中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林舟」

    當日追擊聖級天魔,結果若何。木武聖不知,但從左無舟的神色。他知道左無擴恐怕也未必輸給武聖。

    正有如此強悍的一群人,才能令雙木宗支撐到現在。

    然而,這一行人終歸和雙木宗沒有大交情,也不是雙木宗的人。要走。木武聖就是一心想留也是沒奈何。

    木武聖失魂落魄:「他們這一走。本宗萬萬抵擋不住天魔了。」

    沒有這一群人,雙木宗早就被攻破了。

    木武聖轉往雙木宗核心地帶。此處。正有多名武宗正在全心修煉,準備服武聖丹突破。

    其中,已有三人勉強突破了。在只服一枚武聖丹的前提下,能突破。已是不容易了。

    雖然雙木宗有數十名武宗,可其中修為達到圓滿的,卻並不算多。所以,雙木宗縱是不缺武聖丹,也沒法在短時間造就太多武聖。

    看完各武聖的修煉,木武聖神色陰晴不定。是撤,是留?

    若然撤了,必能安全許多。若然留下來,雙木宗要麼覆滅,要麼就是浴火重生。成為一個收容之地。進而在各路人馬的投靠中實力大漲。

    是撤,是留!

    木武聖咬牙,橫下心來,做了一個決定!「哈哈哈,我終歸還是喜歡這等獨來獨往的滋味。」

    左無舟縱情大笑。留下了半邊天空的喜悅笑聲:「有他們在身邊,雖有許多方便,卻也正有許多不方便不自在。」

    「有他們在身邊,每一件事都要考慮周全了才做,那也忒壓抑了。」人多勢眾是好,可獨來獨往則是另一種瀟灑。

    身邊有紀瞳等人,左無舟但管做每一個事,都要三思而後行,以免葬送大家。這等滋味,其實不太舒坦,就像是平白無辜的多擔了責任一樣。

    有人在身邊。什麼都要顧慮。做事,很難做得痛痛快快。這是左無舟不喜的地方。

    左無舟顯然沒意識到,這等性子和心理,正是阻撓他成為一個合格領袖的關鍵。憑此等心理。他天生就不喜擔過多的責任,更不喜做什麼盟主之類的。

    喜歡就做,不喜歡就不做。有恩就報,有仇就殺。心之所至,無所滯礙。

    左無舟追求和貫徹的無非如斯。

    「嗯,有天魔。」

    左無舟喜悅,一飛衝下,雷電般的速度轟爆。一把抓住這只單獨行動的御級天魔,眨眼級得精光。

    汲完了,左無舟不動聲色,催動雙魂閉縮。將過濾後的純淨陰陽靈氣鎖在雙竅當中。

    感知一番,左無舟滋住一絲喜色:「多殺天魔,要不了太久,就能積攢更多的陰陽靈氣了。」

    一席思量,暫不急於立刻行動,尋得一處湖泊。湖泊的冰已然消融。左無舟躍入其中浸泡,取出一件件的衍空聖器:「不曉得二號那邊的跟這邊的能不能組合在一道?」

    沉吟半時,啞然失笑,塞入其中。再取出鎮魂印:「又不知,我在二號取得的鎮魂印能否與這邊的鎮魂印一道組合成七章鎮魂印?」

    在二號取得的鎮魂印,左無舟並未帶回來,有意留在了二號。他如帶的來,二號那邊就慘了。

    「我手裡有兩章鎮魂印,據說魂天宗至少有兩章,還有三章在何處?」左無舟擦乾淨鎮魂印,沉吟不語。

    嘩啦啦的一大堆物件,左無舟看得頭都快裂了。

    左無舟略做思量,從其中取來一大把九幽木。其中大部分都是在二號真魂界所得。

    九塊九幽木中,倒有九塊都被拘禁了命魂。當年左無舟曾拘出來。意欲相詢,奈何,九幽木那等所在,實在不是人能呆的。

    九塊九幽木中,九條命魂,倒有八條命魂都在漫長的絕望孤寂歲月中瘋了崩潰了。剩下一個,也是在瘋狂邊緣等待崩潰。

    這條命魂在漫長的歲月中,連名字都已忘了。但這命魂卻記得,他生前,是一個刺客。據這命魂聲稱,他生前是一個很厲害,不,是極其厲害的刺客。

    在左無舟多次將這命魂拘出來散心之後,這條命魂漸漸從崩潰邊緣拔回來,漸回復理智。生前的事,卻基本都忘了,只記得,他曾經是「天下第一刺客」

    這位「天下第一刺客」記得的是,他是一個成功刺殺過超聖的刺客。不過,他也記得。最終他是死在一次對超聖的刺殺當中。

    惱羞成怒的超聖,將他打入了恐怖絕望的九幽黑獄。

    這說辭跟二號真魂界歷史上的頭號第一刺客,極為相似。左無舟信不信,那就不必多提了,索性稱其為一「刺客」

    取出兩塊九幽木,一在左手一在右手。左無岳失笑:「左手是天下第一刺客,右手是天下第一全才。」

    拘出刺客的命魂,左無舟語音淡淡:「想好了沒。」

    「你應該早一些把我帶出來的。我都快耍發瘋了。」刺客輕微抱怨。顧然:「如你真能助我奪舍。我服從你又何妨。」

    「很好。」左無舟頜首:「你想要什麼肉身。我真心期盼,你有刺殺超聖的本領。我會盡量為你尋一具刺客的肉身。」

    「不不不,只要是肉身就好了。」刺客都快要瘋了,只想離開此地。離開後如何,也顧不得了。

    沒有再理他,左無舟抓起衛道德:「你又怎樣?」

    「我要諸無道的肉身。」衛道德傲然:「諸無道既是天下第一武聖。也只有他的肉身配得上我。」

    如果左無舟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必是回嘴一句「你為什麼不要傳不敗的肉身,不要諸天的肉身左無舟不是,所以他只心平氣和道:「我敵不過諸無道。」

    「我就知道。」衛道德頗有微詞:「實在不成,鬼無相的肉身也可。」

    衛道德實是太自信自傲了,當然,作為第一全才,的確有這份驕傲的資本。就憑他能在九幽黑獄保持不瘋不崩潰的本領,也足見其意志和心理之強大。

    左無舟目光微波:「鬼無相。等我成武聖,或可一戰,但斷無可能生擒。」

    衛道德歎了口氣:「那你就隨意。最好的是二百歲以前突破的四魂武聖。若然不成。最少也要二百五十歲以前突破的多魂武聖。」

    如是不知衛道德的過去,左無舟一定認為這東西是在瞎來。

    但既知他是衛道德,有這麼高的眼光也不算稀罕了。

    放眼天下,莫說二百歲以前突破的武聖。就是三百歲以前突破的武聖,就已經極罕見,每出一個就是超級天才了。估計當今一個都沒有一除了左無舟。

    能夠得上二百歲以前突破這一標準的武聖,恐怕一萬年都未必能出一個。那需要的不光是極佳天資根骨。還要福氣。

    「二百五十歲前突破的,許是有幾個。」左無舟頜首:「我盡力。」

    等這二條命魂各自散心,以免憋的瘋了。左無舟一邊沉忖:「殺諸無道,未必不能。如是條件適合,眾人圍攻,許是可做到。」

    「生擒鬼無相,也需一些機緣和條件配合。」左無舟目光奕奕。

    要想做到以上所想,最基本的是。諸無道和鬼無相沒有穿戴超聖裝備。但在天魔入侵之際。這幾率等於零。魂天宗先前派人往雙木宗,還有一層緣故,就是想讓雙木宗派人前往聖魂獸的聚居之地,請聖魂獸參戰。

    左無舟還沒想好,是否此時對魂天宗和元一谷以牙還牙。索性暫以殺天魔,汲陰陽二氣,盡快突破為目的。

    既是暫無迫切要做的目的,木武聖又一言交託。左無哥就沒有推辭。答應替他們走一趟。

    天下之大,聖魂獸聚集之地,並非只得一處。雙木宗正靠近一處。所以魂天宗才讓雙木宗派人去。

    聖魂獸是一股很強大的勢力。只要參戰,就能很大的減輕魂修士的

    力。

    一邊殺天魔,一邊往聖魂獸聚的趕去,左無舟一邊思緒頻動:「天魔入侵三年多了。這聖魂獸難道還沒參戰?倒教人費解了。」

    「按理說,超聖應當也是時候出戰了。總不能還在此時自恃身份吧。」左無舟眼波搖曳:「時當前局勢和變化,我所知太少了,看來等此間事了,該設法弄清。」

    「不知當日那諸汝襲殺魂天宗的人,是元一谷授意,還是私仇。若然是元一谷投意內訌,背後捅刀子,那又若何?」

    冬去春來之交界。

    一絲絲嫩芽抽上枝頭,潺潺而流的溪水,愈是將春的氣息渲染起來。

    如不是知道外界正有天魔毀滅處處。左無舟觀此地之美景,只怕真的以為天下太平了。

    一路因是不太著急,索性是沿途搜索而去。此時眼看快到地頭,左無舟飛行中,忽有感,見一隻火紅的大鳥飛翔過來,流露敵意。有意靠過來。

    「是宗級魂獸。」左無舟頜首,宗級魂獸是和十道現在的靈智一般無二,通曉許多了:「是此地的空中偵察與防禦吧,聖魂獸指揮魂獸當然要容易多了,難怪魂修士不願與聖魂獸交惡。」

    「魂修士若然和魂獸開戰,打自然打得過,只是怎也打殺不完,也是麻煩不斷。」左無舟一經思量,豁然明白聖魂獸為何能超然物外的處在一個個世外桃源。

    不是打不過聖魂獸,是打起後患無窮。除非滅絕魂獸一族,否則兩族必成死敵。

    感知這火鳥的敵意,左無舟冷冷飛行,彈指一動:「走開。」

    一道水梭打出棄,這火鳥尖鳴一聲,翻滾數下,驚險的避」更是怒目而視,口葉…道火草打來六「感覺到了,果然很多聖魂獸。」左無舟心中一動,籽身再往前,甩掉這只火鳥。

    越是往前,越是毛骨悚然。左無舟身上的汗毛,就如同風中的麥子一般,悉數炸立,東倒西歪:「好多聖魂獸!」

    太多了。憑氣息而斷,方圓數百里,至少就有百多隻聖魂獸。

    氣息轟振!

    數道疾烈的身影乍然突入空。左無舟凜然:「好快的速度,聖魂,獸果然各有可取之處。幸虧,不是每一隻聖魂獸都有天賦神通,不然也是難纏。」數人一現身,左無舟便懸空,這數人一來,聲震長天:「來著何人。報上名來。」

    「林舟,信使。」左無舟言簡意垓。

    這數人神色一鬆,審視一番:「跟我們來。」

    左無舟正也想觀察一番聖魂獸,索性一道垂墜大地,看往這一溜不無華麗的建築,暗自好笑:「看來這聖魂獸嚮往魂修士之說,倒也並無虛假。」

    可不正是,好端端的聖魂獸。一個二個都化做人形。

    然後,居住在人類的建築中,像人一樣走路吃飯睡覺,那跟人類又有什麼分別。

    這數人許是覺得他是武宗,言辭並不客氣:「你在此等候。」

    左無舟鎖眉不快。觀顧四下。暗讚:「真是世外桃源之地,就不知魂天宗與聖魂獸是有勾結還是有協議。看來也不太像,總歸弄清楚一些不是壞事。」

    催動「藏龍魄」左無舟暗自釋出神念,徐徐掃瞄千里之地:「果然有不下百名聖魂獸的氣息,不知有多少處這樣的聚居之地。如有四五處,實力也委實不下人類了。」

    「哦,其他所在倒是沒有什麼聖魂獸。看來我來得正好。正趕上聖魂獸聚首商議。」左無舟啞然。將方圓千里之地,儘是印入腦海中。

    神念掃瞄到一地。忽的頓住。左無舟眼波驟然沸騰,驚詫之極!

    果真如左無舟推測,聖魂獸正在聚首商議。

    把信給送回去,這群魂獸各自竊竊私語。居首的那人凝重:「我們正在商議這件事,他們就來了,卻正好。」

    「你們怎生看待?」居中年頭上隱有一個王字,凝聲。

    「依我看,參戰是必然。關鍵是幾時參戰。」一人大聲說道:「我認為還不是參戰的時候。」

    許多聖魂獸皆是贊同,參戰乃是必然。唇寒齒亡的道理,聖魂獸是懂的。天魔不會因為他們不是人類就留情。

    比起魂修士,聖魂獸最大的優勢就是沒有累贅。人類有的是億億萬的平民要保護,而聖魂獸從來對魂獸的保護不怎麼熱心。

    「各位。我們和人類有過協議。在需要的時候,必須參戰。」又一名聖魂獸站出來大聲呼籲:「現在參戰應當是極好,以免天魔養成氣候。」

    有聖魂獸冷笑連連:「拿我們魂獸一族去頂禍,他們人類到是好主意。怎就不見諸無道,傳不敗他們現在參戰。」

    那白髮中年扶額暗歎,聖魂獸的優勢是團結,可劣勢也正是沒組織沒紀律,個個都是心野桀驁的主。觀爭吵起來,此人沉聲喝道:「且住。把那信使喚來問問再做打算。」

    起起落落,騰挪變化,左無舟如同猛獸般在此一帶穿林入屋。

    偶有宗級魂獸阻攔,左無舟絲毫不見客氣,一拳打飛。隨神念感知越來越清晰,眉宇之間的怒色越來越盛。

    千里之遙,很快即至。

    左無舟頓步,顏上染住一層鐵毅之色,不疾不徐的凝視延綿大山的大洞穴。如同史前怪獸一般,黑幽幽,洞口還有一隻宗級斑瀾猛虎盤臥在洞口把守。

    聞得聲息一變,這猛虎一躍而起,垂並發出凶戾吼聲,步步進逼。

    冷且寒的眼波掃過,左無舟踏步如雷動,直是前往洞口而去。這猛虎凶光大盛,絞住鋼鞭般的尾巴。凌厲絕倫的撲掃過來。

    「灰暴魄」頓時摧動,左無舟眼中火苗爆裂,生生以雙手抓將過去。這猛虎自詡能開山裂石的出尾巴,竟是被一把抓將起來。

    左無舟抓起其尾巴,怒容咆哮。掄圓胳膊一掄。碩大的猛虎,竟是身不由己的抓住地面,轟然被掄往山壁。轟隆一音。這老虎險些被掄成肉餅。

    砸得山搖地動,老虎暈頭轉向。心裡邊直是大恐:「這人簡直神力無敵了!」

    端的是好大的聲勢,搶這老虎幾下,恰似神力無敵一般,妾將這老虎掄得滿身傷痕,奄奄一息,如同一隻小狗般淒慘不已。被左無舟拖住尾巴,當死狗一般的拖住往洞穴當中。

    洞穴中,有一隻鳥,一隻體型龐大的黑色大鳥,如鷹如雕!

    這只黑鳥的腿上,竟鎖住兩條鎖鏈。

    黑鳥有所感,抬首,滌黑的大眼,眼皮一番,一抹深深的金輝色閃耀雙瞳:「你是誰。」

    左無舟眼波中,火苗燃爆,不疾不徐:「果然是你!」

    「顧隼!」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3
第433章 再見顧隼,長空浩劫

「你是誰!」

    顧隼淌住一些複雜難明的意思。徒然氣息大烈。收住的雙翅,勃然舒展,竟有數丈之闊,帶起的大風幾是將洞穴都吹刮飛舞了。

    左無舟一言不,凝視雙爪上的鎖鏈:「怎麼解。」

    顧隼驚疑難定,一時百念誕起。沉聲交代瞭解鎖鏈之法,居然並不複雜。

    見左無舟果然過來替自己解鎖。顧隼難掩喜色。懶洋洋匍匐了數十年的身體,終於重振精神:「你是誰!你為何要救我。」

    「你是魂天宗的人!」顧隼目光煞氣大生,突然一言,雙爪彎曲,爪子赫然如同鋼鐵所鑄,黝黑鋒利。如有一言不對,這雙爪難保不會撕了左無舟。

    凝神一頓,左無舟徐徐抬:「魂天宗在找你,想殺你?」

    顧隼神色錯愕:「你不是?」

    顧隼終歸是沒能認出戴了「真幻面具」氣息和容顏都悉數全改的左無舟。

    顧隼已被關押在此數十年了,比較以往數千年的光陰,這一時數十年。倒也沒甚子太難過的。只是顧隼心底有怒,總也過不痛快。

    當年入餘暉原前,與左無舟一別。顧隼遠遁,返回了他誕生並成長的所在地,是的,正是此地。他正是在這一處聖魂之地誕生,並成長的。後來。才被顧奎抓走。

    顧隼當年本想邀齊了人馬,再與左無舟會合,跟魂天宗大幹一場。再完成左無舟當年的第三個人情托付。

    奈何,在臨行前中了陷阱,被關押起來。一關一鎖,便是數十載。

    「信使不見了,他好像闖了禁地了。我等去將他抓回來。」

    一名聖魂獸匆匆跑回來。這座的中年漢子凝神,失笑:「不必。這個信使不簡單,他識得顧隼。」

    「顧隼」之名入耳,群獸雜聲沸動。關押了數十載,此時倒是想起來了:「是了,這顧隼,他怎麼識得顧隼。要沒這信使,我倒把他給忘了。」

    「不光是識得顧隼,還想救顧隼脫困。」中年漢子青虎,恰有些病怏怏的臉色,泛著青白之光:「不必派人阻攔。」

    青虎在眾獸之間,似有影響力。一言制止旁人。沉吟半時,呵呵笑將來:「當年關押顧隼,乃情非得以。如今大亂即生。也是時候把他放出去了。」

    青虎微笑:「顧隼跟魂天宗有深仇大恨,讓他去,也好教魂天宗不要太得意了。」

    群獸頓時鼓噪起來。青虎沒有多做解釋。只以神念繼續感知。

    青虎沉吟,毅然起身,釋放一道無比強大的氣息震懾群雄:「不必多想了,準備參戰。」

    啪!最後一條鎖鏈脫開。顧隼活動雙爪,搖擺翅翼,化身**人形。顧隼驚詫目光掃往那隻老虎,頓聲:「放了它。」見左無舟看來,他解釋:「他們並非想害我,當年關押我,乃是不想我與魂天宗起衝突。也不想讓我被魂天宗抓住殺了。」

    左無舟豁然,拋去一套衣裳。

    顧隼顏色冷酷:「當年左無舟身死餘暉原,魂天宗便四處偵察,想查我之下落,一心殺我而後快。這邊乃是不得以而將我鎖起來。」

    「鎖我,並未鎖住我修煉。」顧隼一言。左無舟頜明白。

    顧隼先前看似被鎖住,尖則仍然可修煉。比起數十年前,顧隼的修為愈是圓滿精純,相差聖,只有一線之隔了。

    奈何,顧隼差的正正就是這從聖魂獸搖身蛻變為「妖獸」的一線。當年是差這一線。如今,差的還是這一線。

    「聖魂一族,與魂修士之後有了對付天魔的協議。」顧隼一字一句道來:「他們關我鎖我,也想我專心修煉,以求突破。可為聖魂一族,獲得更多利益。」

    左無舟頜:「走。」

    顧隼冷笑,流露渴戰之色:「你先行一步,我隨後來!」

    一路飄搖飛走,左無舟失笑感應一番:「這顧隼,以往是這般,現在還是這般。也是個無法無天的主。」

    「數十年過來,顧隼居然一絲突破跡象都沒有。難怪魂獸乃天生靈物,壽元極長久,修煉卻也極漫長。」左無舟啞然。

    左無舟有所不知了,聖魂一族。往往魂獸各自體質不一。壽元這東西,長的好比顧隼,動輒數千年之壽。短的,也不過數百年之壽。

    天生壽命越長久,修煉就越耗時間。從此來看,諸天是公平的。

    頓足不前,回觀此戰。

    顧隼招搖過往而去,想起關押數十年的光陰。

    縱然知道這些傢伙並非惡意,顧隼這等無法無天的脾性,怎是奈的住這數十年積攢的鬱鬱和怒火。

    「老子當年被顧奎那老東西一鎖就鎖了幾千了,如今又被關了幾十年。」顧隼一想就暴怒不已,合轍他的一生,基本就是「鐵獄歌」了。

    一飛回來,顧隼一口氣吞吐,福然之氣暴,咆動黑雲滾滾:「青虎。你給我滾出來!」

    這一喝,直是包含怒火無限,喝得人心一縮。

    一條看似病怏怏的身影沖天而起,正是笑吟吟的青虎:「顧隼,怎」

    顧隼身子一矮,頓如雷電般的撲將過去,狂田…阜!「少廢話。老子今日同你做討一場六「※

    這一通好揮,直是貼身打得天雷狂動。打得這天地元氣都崩崩激翱。那雷聲滾滾驚炸,二人就如同翻滾在雲端的恐怖生物,戰得驚天動地。

    左無舟觀戰,笑容斂去:「這青虎竟似還有克制,莫非比顧隼還要強大。」

    「啊啊啊!」

    顧隼震怒暴鳴,粉身幻動,竟是化回原形,化做一隻龐大無比的大鳥,在天空撲擊。一啄雙爪,當真犀利無比。

    然則,那青虎亦是騰身一幻。現出原本形狀,赫然正是一隻青白之色交加的猛虎。

    猛虎與猛禽各自撲擊,一爪一尾掃將過去,頓時那山石崩裂,飛沙走石,端的是驚人無比。

    左無舟但管觀戰,心神搖曳,若有所悟:「書上曾言,魂獸天生天養。各得七屬性之精華。現出原身後。肉身尤為強大,難以摧毀。與那五系界的魂修士,正有相似之處。」

    此言極易理解,好比顧隼。乃金之體。其原身。當有金鐵不摧之防禦,比起魂修士的肉身強度,更強大。畢竟魂獸天生天養,靈氣自然淬煉,總有一些本身的優勢。

    就好比武聖的身體強度,撞山石而山石崩碎,身無損。漫說其他。就是九品魂修士拿刀砍左無舟,都未必能砍破皮膚。這也屬平常。只是不及聖魂一族罷了。

    聖魂一族,肉身天然各具備五行之性。或金或木等等。五系界的魂修士亦然如此,如是修煉金魂。修煉到極致,刀槍不入也屬平常。

    如是修煉木魂,則堅韌難摧。如是修煉水魂,則油滑難撕。

    當然,聖魂一族及單魂修士。不及多魂修士之處,也恰恰在此。須知,五行相剋之法,如是碰到相剋的魂魄。那就不打都先弱了三分。

    一席思忖在心,一番觀戰,有所的有所思。

    左無舟且是一言不,但見這顧隼與青虎戰得山崩地裂。顧隼怒而咆哮:「青虎,拿出你的真本領來。」

    「你是三系虎,怎的只以木系同我打。」顧隼暴怒:「莫非你敢看我不起!」

    轟隆,盛怒之下,顧隼一動將,鬼魅般的將青虎轟入大地。左無舟頓凜然:「三系聖魂!」

    魂獸之中,多系不算鮮見。但多魂難修,多系則一樣難修。當然。天生萬物,各只得一魂一魄。是以,多系不等於是多魂共生。

    魂獸的多系,是一隻魂當中蘊藏著多系的魂力,比單系魂要粗壯一些。合為一,可自然轉化,天生更精純,更容易克制其他屬性。

    歸納一言,魂獸乃是憑仗天生優勢而修煉。人類則是憑後天努力來彌補修煉。

    青虎笑了笑,灰頭土臉的趴在的上:「我若使其他,你不如我。」

    幻身一動,火烈之芒大盛。霎時。與顧隼重新交戰在一道。聲聲打得火爆無比。一聲沉悶之極的驚炸。顧隼如流星的倒轟往一座山,頓將山都轟出一個窟窿。

    顧隼怔怔不定的重新飛起來,口吐人音,震動不已:「你突破了!」青虎變回人形,揮手淡淡:「你走吧。」

    一邊飛行趕路,一邊是悶住腦袋往前趕去。

    半晌,顧隼悶悶道:「我和他是一道從這裡出生長大的,以前。我和他是朋友和競爭對手。他從小就是修煉天才,我就是氣不過,才獨自出去遊歷。」

    左無舟在心底補充一言:「應當就是出去的過程,被顧奎抓住。

    「幾十年前我回來時,他跟我差不多。」顧隼想起以往,苦笑:「想不到,數十年過去,他始終還是比我快一步。」

    聖獸,領先這一步,就已經等若是領先無數步了。邁出這一步。和邁不出。是極大的分野。

    君不見。歷年歷代,許許多多驚才絕艷的天才武聖,悉數是不甘的倒在聖這一門檻前。

    機緣是一種很難言辭述說的神秘。不一定是天資高絕,修為高絕。就能突破。歷年歷代。無數代十大武聖。能成聖的並沒有太多。

    顧隼鬱鬱半時,終於冷冷回:「你究竟是誰!」

    左無舟失笑,神念細心掃瞄。無遺漏。才摘取面具下來!

    顧隼化做石雕,萬般震動,千言化一語:「你又突破了!」

    左無舟頜:「你是第一個見了我。沒說我還活著的人。」

    熟悉的淡漠之色重現,顧隼終於回過神來,震驚躍起:「你沒死!傳言你已困死餘暉原了。」

    天邊彩藍,左無舟漾住一絲冷然:「死了,也的回來。何況,我沒死。」

    顧隼張口結舌,半時無言語。只是震撼無比。細細感知氣息。呆滯:「你果然突破了,你幾十年前是武御,現在是武宗了。」

    「年紀不到一百歲的武宗。」顧隼痛苦的縮住一張大臉:「情何以堪。」

    身為聖魂一族,顧隼一身修為。瀕臨突破,亦值自傲。可數千年修煉,不過只得這點成績。左無舟卻是百歲不到,就有了武宗修為。

    若顧隼知曉左無舟修煉七魂七魄。尚且基本圓滿,隨時可能突破為武聖,約莫顧隼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席相談,左無舟將二號真魂界一行大概相

    顧隼直是膛目結舌:「原來,原來天下果真有九十九個真魂界。天下,竟還有那等所在,倒也有趣。」

    有此揣測者,果然並非只得左無舟一人。

    餘震未褪,顧隼放聲大笑:「好。好。既然你沒死。那就最好了。走,去找魂天宗麻煩。」

    「且住。」左無舟不動聲色:「我回來的消息,暫未有外人知曉。我欲待暗中給魂天宗一次痛擊,再曝光身份亦不遲。」

    「目前天魔作祟,是否尋魂天宗報仇,我暫未有決定。」左無舟神色淡淡。

    興沖沖的顧隼先惱,再喜:「好。正好,我倒也想看看,魂天宗要是知道你未死,那又是何等表情神色。想來」必定精彩無比。」

    長空宗!

    蓋天王觀天。渭歎:「這天下,怎的一下子就亂了呢。」

    魔魂大戰,實在太多反常了。

    長空宗暫未有太大的問題,但通道依然被天魔攻擊過。僥倖是將天魔打殺了,才得了一時的安寧。

    蓋天王悲傷的看著忙碌修煉的弟子:「不知這些弟子,又有幾多人能活下來。」目光往聶問身上定住:「如果左無舟還活著。」

    蓋天王無奈苦笑:「左無舟縱是還活著,恐怕連武宗都還未能突破。縱是他活著,又有什麼意義。」「莫說他只是武御,縱是成了武宗,甚至武聖。也沒有太大的作用。」蓋天王深深惋惜:「可惜了如此一個天才。」

    旁人看不懂,蓋天王斷沒有看不懂的道理。這將不是一個人能決定的戰爭,甚至連聖者都未必能決定戰爭。何況武聖。

    但蓋天王一定不知,一個武聖許是無法決定一場戰爭。但,一個無比強大的武聖,就未必然了。

    蓋天王黯然半時,把聶問喚了過來:「下一波你們準備。」

    聶問正色:「師祖,我爹雖已不是宗主,卻是武聖,我不能也不可以比其他人更早。」

    蓋天王苦笑,擺擺手,示意聶問先退。

    就在這一霎時,一道極是森寒的氣息波動。蓋天王神色頓時就變了:「鬼無相!」

    遙遙天空中,鬼無相竟率領十名武聖一道浩浩蕩蕩的往此處趕來,施禮:「蓋天王,好久不見。」

    蓋天王冷冷直視:「鬼無相。你帶這麼多武聖過來,究竟想幹什麼。」

    鬼無相慘白慘白的臉上誕出一絲笑:「好說,蓋天王明白事理,我就不妨直言了。」

    「天魔入侵,天下大亂。想來」鬼無相瞇眼,聲慘慘:「想來。蓋天王也是時候將鎮魂印交出來了。」

    鎮魂耳!

    長空宗頓時一陣騷亂喧嘩!

    「本宗沒有鎮魂印。」

    蓋天王冷冷肅殺。眼中渾濁褪去,煥烈火一般的色彩。

    鬼無相慘慘一笑:「我還道蓋天王深明大義,原來不過如斯。這有還是沒有,卻不是你們說了算數。」

    長空宗其餘兩大武聖,悉數電射而至。在蓋天王身旁如山屹立。

    鬼無相的笑容褪去:「看來蓋天王是不想交出鎮魂印,不想天下太平了。」

    蓋天王佝僂的身板,忽然間傳出噼裡啪啦的爆豆聲,竟是瞬間變得高大魁梧許多,矣是威風凜凜,赫然正是年輕時蓋天王之威勢:「你們是為鎮魂印還是為私仇,你我心知肚明,索性不要廢話了。」

    「是打是殺,蓋某奉陪到底。」蓋天王深煞一音。如洪鐘響徹,豪情蓋天:「也不消婆婆媽媽的說那些廢話。」

    鬼無相呵呵笑言:「蓋天王多心了,我等只為鎮魂印而來。」

    蓋天王哈哈放聲大笑:「你這鬼無相辦事說話,卻忒的不磊落了。你們魂天宗分明嫉恨當年左無舟那一檔子事。卻尋了這等冠冕堂皇的借口。」

    魂天宗的武聖們悉數色變,數十年前那一檔事,委實是魂天宗的瘡疤。如今被揭起來。那等痛,只在心底。

    鬼無相並無反常,看似極認真:「你卻是錯了,我今日的確是為鎮魂印而來。」

    語音一頓,鬼無相綻出鬼氣森森的笑容:「不過,算一算當年左無舟那筆帳,卻也正合適。此乃我的想法,諸無道吩咐我來,確是只為鎮魂印。」

    「只要交出鎮魂印,我們轉頭就走。絕無二話。」鬼無相的神色極是認真。

    此言並無虛假,鬼無相存有清算當年舊帳之心。不等於諸無道也有此心,諸無道此人雖霸道得蠻不講理。卻是實實在在的心懷天下,一個長空宗,諸無道還真的不放在心上。

    鬼無相環顧半時:「我們縱是掐住時間。還是來晚了。」

    蓋天王心中誕出幾分不安感。

    鬼無相陰陰慘慘:「聶朝野不在,應當是主持你們長空宗的後路了。就不知。是不是天君宗給你們的建議。料來。聶朝野也能看懂三分。」

    「蓋兄,你不會當真以為我們就不知你們在準備後路吧。」鬼無相的笑容詭異莫測。

    「廢話少說!要戰就戰。」蓋天王心寒了七分,懷住一顆悲壯之心。狂嘯動天。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