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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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798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8
第445章 一劍蕩九州,七魂蓋五魂

朗朗乾坤,烈音沖宵。

    天邊,拖住一片殘雲,傾灑滿天血色。

    殺神嘯動千山,戰神般的氣勢耀揚,其聲鏗烈:「誰敢主宰。」

    諸無道化做一道薄光轟鳴一聲,大地搖顫,竟被左無舟雙錘擂飛出去。

    誰敢主宰,以此為證。

    好大的殺氣。好烈的鐵骨。

    魂天宗上上下下從小便是灌輸自傲霸道。諸無道在其心底,絕計是天下無敵,是天是地的存在。

    然而,無敵之身,終有慘敗之時。天被打破,地被打穿。」的霸道觀念,此時,上上下下數百千人,震驚絕望,恰似一種信仰崩塌。

    一百年前,你諸無道橫行天下。一百年後,我左無舟獨領風騷。

    一人雙錘,卻儼然不可匹敵。耀武魂天,真真是今非昔比,真真是桀驁不遜。

    天下人皆知,他左無舟潛力極大。但潛力,終歸不等於實力。然。誰又能想到。短短五十多年,左無舟的潛力就已經變成了強橫一時的實力。

    憑此時此刻所顯之本領,左無舟絕計已是天下一等一的武聖了。魂天宗上下震撼絕望。竟有人哽咽成聲。

    雲滄海的老臉頓時顏色數改,震動難消,沉聲大喝:「他左無舟算什麼,諸無道還沒拿出真本領。」

    「且看下去就是了。」

    爆裂一音迴旋蒼天大地,諸無道生生被雙錘之力打入山中。

    半時,左無舟冷絕狂放,雙錘一碰,頓時宛如雷音入耳,震昏不少低階弟子。

    半山中。諸無道縱聲若狂,癲狂大笑:「哈哈哈。好。好個左無舟果然好本領。五十年前,我饒是極重視你。仍然是輕忽了你。」

    「憑你一身本領,立足十大武聖,雖還不足,卻也相差不多了。」諸無道聲震蒼野。竟不知身在何處何方。愈是笑得凌厲霸道:「五十年前,是我輕忽了。」

    歷年歷代的十大武聖,哪一個是易與之輩,哪一個不是從數百武聖脫穎而出,哪一個不是天資卓絕。驚才絕艷之人。

    諸無道這一語評價,亦是極高了。對於一個新突破的武聖,簡直就是太高了。

    尤其諸無道還未見過左無舟更多的手段。就已有這等評價,實在是極為罕見了。這一言若然傳出,必震動天下。

    左無舟但管冷絕,巋然不動,雙錘在手。神威凜凜於天空。

    斜陽滿天。

    諸無道狂妄之笑再起:「五十年前,是我錯了。當年就不應當逼你入餘暉原,而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當年諸無道只道,以左無舟的修煉速度。約莫能在二百餘歲成為武聖。但,諸無道此時才是發現,他以往的推測大錯特錯。

    非是諸無道眼光錯誤,實在是估算錯誤。須知。二百餘歲能成為武聖,就已是萬年一逢的超級天才了。

    縱觀當今天下。數百名武聖。是在三百歲前立身成聖的。又有幾人。連諸無道和鬼無相都未能做到。

    放眼天下。恐怕只有下一代的武傾城等人才能做得到。

    一言概之,非諸無道算錯,實在左無舟修煉速度太妖孽。

    從山野中,狂熱的凝視左無舟,就儼然凝視住一個極好的玩具,一個極強大的對手。諸無道心底,竟充滿戰意與狂熱。

    「就憑你的超聖器,就憑你的戰技領域,你果然有資格與我一戰。」

    「不過。你還是來早了。」諸無道冉冉飄升起來:「你若一兩百年後,再挾以魂魄圓滿,乃至超聖之境,再是前來,我諸無道也恐怕制不住你。」

    諸無道大讚:「了不得,了不得。新突破的武聖。就堪堪比得上天下絕頂武聖,實在了不得。」

    諸無道此言,等若自承,若然修為相似。他必定不如左無舟。此言一出,魂天眾頓若喪考她。

    諸無道冷冷酷烈,捲起滔天殺機:「再給你一兩百年,天下誰能制你。但此時,你就不該來的。」

    「此次,我斷不會再犯錯了。」諸無道幻身一動:「把你的命給我留下來。」

    「你連我的超聖毒防禦都打不破,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諸無道霸氣如濤,滾滾如潮,直取而來。端的是凶悍無敵。

    心中一凜,左無舟目光一動,重是觀去。諸無道身上的超聖裝。果然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

    超聖裝備終歸是靠魂力來支持,靠修為。生拖硬耗,也未必不能耗光了諸無道的魂力。但管魂力一空一弱,超聖裝再強大也無意義。

    左無舟的七魂,如是修煉圓滿,魂力必比諸無道雄厚。但新突破的七魂,想要耗光,先耗光的必是自己。

    雙眼含煞,左無舟巋然不動。垂首思忖:「我有意與諸無道廢話,拖延酣戰。此一時過去,紀瞳應該已經是來了,只是在等我消息。」

    目光一波動,掃往遙遙某處:「紀瞳潛來了,在等我號令。蒙武等人在極遠處,也在等我號令。」

    左無舟作平日不喜的廢話。又是酣戰化剛,勻然別有目來紀瞳幾人都巳是各自就位了,左肯爾尿清頓生。

    眼波生煙,火星迸發,瞬間氣焰酒天,燃不盡蒼穹萬物。縱情豪笑,只顯一腔桀驁狂情。

    是決一生死的時候了。一口氣,吞食天地。此謂之為大氣度是也。

    一身鮮血滾燙沸騰,汗毛乃至興奮得立直起來,左無舟滿心滿腔被豪每和殺心所填。

    一動一搖。凝一身而護體的金字,瞬結雙臂。金耀長天。輝煌無比。

    雙臂演化做金輝之色,耀映天地,左無舟儼然金甲戰神,威猛無敵。雙臂合抱。腥風惡氣傳播八方。一聲直教人靈魂飛騰的虎嘯。激傳天際。

    「天王蓋世!」

    霞光飛舞,金色耀武。瞬間,一道凶悍絕倫。無堅不摧的絕世劍芒。粗如三五人之合抱,頓時爆裂天地間!

    霎時,這一道劍芒,似已蓋壓天下,奪去聲息。此一時,惟獨只聞得這一劍芒的山呼海嘯。幾是將天和地都劈開,幾是將蒼穹都斬碎。

    所謂一劍光寒十九州,不過如斯爾。

    劍芒一現,諸無道神色大變。仰天狂嘯,合冠而動,霸氣絕倫。一擊耀動山河。

    「大日法冕!」

    一為上品超聖器,一位中品超聖器。孰強孰弱?器分強弱,人亦分強弱。

    霎眼之間。劍芒千丈,洞穿天地,真真是頂天立地的一劍,橫掃天下。

    諸無道神色頓青白不已:「不好!」

    左無舟神色微動:「果然極強。」

    一晃眼,天際波浪怒起,光耀極限。

    放眼之處,陽光璀璨,陽氣迸發。和金輝劍芒交織在一道,一佈滿此一片天地,幾是將這一大地化做焦土寸寸。

    一劍芒,直是開山裂石。

    在這一道無比光輝的光暈爆發之後,刺眼光芒閃爍碰撞,爆裂無人能敵的恐怖氣息。幾是將武宗都壓制得動彈不得。

    一瞬爆裂,天地間所有聲音竟被侵奪,似已無聲無息,沉寂空洞。

    魂天眾無不在這極度威能下的一擊中,戰慄臣服。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光耀散去,左無舟和諸無道各自狂噴一口鮮血,各如飛星隕石,直墜往大地。轟得崩裂無比。

    天王譜和大日法冕,一為上品。一為中品。

    諸無道魂力最是雄厚不過,左無舟之魂力遜色一籌。竟是各在一處佔有一絲優勢,一波絕不留手的蓋世一擊。竟是兩敗俱傷。

    諸無道身不由己。倒飛滾出,一口鮮血噴得滿天灑落,在夕陽中,尤顯血色。

    「他竟強大如斯,竟可隨心操縱上品超聖器。」諸無道心神震撼不已。他修為圓滿,也不過是勉強操縱大日法冕。

    如不是憑住一身超聖裝備,未必就能抵擋得住這天王譜的恐怖一擊。

    饒是如此,諸無道一身魂力難免消耗不少。一身超聖裝,更是損耗極大。一時,竟無多少施展餘地。

    正在飛行墜落的時節。諸無道心神大動。一道滔天氣息從天而降:「不好,又是小搬山術。他的命魂委實太強大了。」

    諸無道目睹這山嶽墜落下來,拼住一身本領。再是躲過一些。少不得還是被餘威掛住,衝擊力令他一倒如山。

    相隔五十載。對比過往左無舟的孱弱,再對比此時。諸無道竟有一種極深的力不從心之感。

    左無舟的進步實在太快了,快得直教諸無道這等意志堅定之人,都感到心寒不已。

    五十年就有此變化,如果再有百年,天下誰能制得了左無舟。

    諸無道乃是極自信極自傲之人,可思念及此,竟有心神搖曳,無法自控的遍體生寒和無力感。

    背觸大地,左無舟氣血滾動,再是一口鮮血噴出來。

    顏色慘白,暗暗吃驚:「魂天宗百年萬年的珍藏,果然了不得。這大日法冕,竟是如許強大。」

    左無舟有所不知。如不是諸無道修為有限,命魂不如他,莫說是大日法冕,就是上品超聖器都拿得出來。當然,有上品超聖器,不等於諸無道能夠隨心所欲的施展。

    如不是命魂太強大,左無舟本就無可能隨心操縱天王譜而戰。

    魂力蕩空,「五行天地」自是重誕魂力出來。左無舟一躍而起,重新舒展筋骨,騰身追擊,森然烈道:「諸無道,把你的首級交出來。」

    一道黑光,如黑龍盤旋往天,狂笑霸道:「就憑你!」

    轟隆一擊,左無舟雙臂震動。全身幾欲麻痺,駭然不已:「你還有餘力!」

    一擊而下,左無舟七魂為之之空。如不是留有一線餘地,如不是「五行天地」生生不息,未必能有戰力了。

    然而,諸無道竟是還有餘力,非但如此,竟還可勉強支撐住超聖裝備的防禦。這魂力。簡直比左無舟七魂都還要強大一些。

    諸無道一拳打得雷聲狂動。放聲狂傲:「你能把我逼到這等處境,也是第一個了。」

    「你是身懷五魂,我何嘗不是五魂在身。」

    此聲,宛如晴天霹靂。

    「五魂,你竟是五魂。」

    左無舟駭然到吸一口涼氣。心頭悍然大波震動而起。

    乃至魂天眾,聞聲亦都嘩然驚絕。

    天下除了左無舟「消,景壞有人修煉得五亢舟自問巳是往強處高切切。凹(,卻不成想,竟還是低估了。

    身懷五魂,比同階強大,實在理所應當。難怪諸無道敢自稱天下無敵,難怪如此自傲,且目中無人。

    如沒有左無舟,諸無道的五魂,絕對是天下之最。縱沒有裝備等外力,也當在天下強者之巔。身懷五魂的秘密。諸無道從未宣之於口,莫說外人不知,就是鬼無相都不知曉。以他的修為和出身,及裝備,尋常時候,一兩隻魂就能解決一切對手了。根本無人能知他真正壓箱底的秘密。

    一邊直是憑住餘力,戰得雷聲狂動。諸無道一邊狂笑,生平首次,向世人揭開這個最大的秘密:「不錯,我就是身懷五魂,你也是五魂,縱是你修煉到登峰造極,魂力也始終輸我一籌。」

    「你憑什麼跟我鬥。哈哈哈。」諸無道狂笑霸天。

    諸無道並不知。左無舟的五行魂。每一隻都是自然壯大發展,這五隻五系魂,絕對媲美諸無道的五隻魂。

    但諸無道之狂言,絕非狂妄。他所修煉的五隻魂,正是陰陽雙魂。以及雷金火三魂。

    陰陽魂不提也罷。這雷金火三魂,均是五行之中,威能最強,戰力最強的魂。

    如是沒有左無舟。諸無道絕對是當世無敵。就是紀瞳,也絕不是其敵手。

    若然不是左無舟將諸無道逼上絕路,諸無道甚至不會暴露這個天大的,壓箱底的實力。

    霸音震天,左無舟斂去震驚,心神歸一,靈台一片空明,絕無一絲一毫的動搖。

    被諸無道轟得連連退步,左無舟心神如一,巋然不動。一心一意專注其中,不驚反喜:「這諸無道,果然配做我的對手。」

    如是再給左無舟數十年,哪怕十年,左無舟的魂力也未必輸諸無道多少。

    但此時此刻,諸無道五魂圓滿,已是武聖境界中登峰造極的修為。魂力實在比左無舟雄厚得太多了。

    在諸無道或遠或近的逼迫下,左無舟竟不能敵,且戰且退。如不是身懷「灰暴魄」只怕早已重傷難起了。

    諸無道此時一邊打得風雷驟起。一邊是自得狂笑:「左無舟,你我一擊,你已無超聖器防禦。我卻仍有超聖裝餘力防禦。」

    「你一身近戰本領,堪稱無敵。但我諸無道,近戰之能,也不輸你多少。我著你拿什麼跟我鬥。」

    霸笑沖宵,正是諸無道狂妄之笑:「你若束手就擒,我看你是第一個傷我,逼我暴露實力的人,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此音,如暴雷之動,震得天地嗡嗡作裂。

    雙拳一動,左無舟一口鮮血噴將出來,「灰暴魄」竟也難悉數抵擋這恐怖的一擊。頓如流星般的墜往山下。

    巍然目光,微一顫動,左無舟滿臉血污,竟分毫無一絲色變!

    觀諸無道狂笑而下,左無舟漾住一絲喜色:「本想留給沉怒江。現在就由你諸無道來生受!」

    「就是現在!」

    諸無道身畔,一塊灰白交加的大石,彷彿億萬年就屹立在此,巍然不動。

    但就在這一時,左無舟心念一動之際。

    灰濛濛的飛沙走石遮天蔽日,這一塊大石忽然崩裂。不,不是崩裂。就是這般颼颼中,一條黑影從巨石中衝掠出來。

    巨石未裂,黑影已現。

    幾經艱難。眼看就要殺了左無舟。諸無道心中得意自傲,此一時。忽攸有感,側臉看去。顏上的笑容,潮水般的斂退,雙眼竟有大恐懼!

    瞳孔中,黑影幻真變大,赫然正是另一個「左無舟」正是「無影」

    天王膽在手,一揮一動,天河傾落崩裂。汪洋萬丈平地起,恰似一聲驚雷滾落。吞噬淹沒諸無道。

    一經出手,就是最強戰技「如意環」七魂瞬爆。

    重是置身「如意環」中,諸無道神情猙獰可怖,再無一絲一毫的鎮定面如死灰,豁然大悟。驚怒交集:「左無舟,你是有意引我過來,你竟敢設伏暗算我!」

    震怒之極。聲如霹靂:「你竟敢!」

    左無舟冷然。鏗鏘暴喝:「有何不敢。」

    諸無道殘餘僅存的超聖裝防禦之效,身處在這汪洋海渦之中,怎是能擋。一眨眼。那一身的光華。被無邊無際的怒濤消磨至無!

    一絲隕落的恐懼,終於在諸無道心底萌發出來。

    超一階的大威能,牽動靈氣滾滾,凝做萬般威煞。沒了超聖裝的防護。諸無道身在其中,方知「如意環」的大恐怖。

    生平第一次,諸無道真切感應到了死亡近在眼前。歇斯底里,狂呼詣天:「左無舟你想殺我,沒這麼容易。」

    「無上金身魄。」

    磅礡無比的魄力,從諸無道身上煥發暴耀,竟至全身染滿金黃色。儼然金剛不壞之軀,堅不可摧。

    甫一感知「無上金身魄」能抵擋「如意環」諸無道心下稍安。猙獰狂笑:「我就是沒有超聖裝備護身,也不是你左無舟可以宰割的人物。哈哈哈!」

    左無舟冷冷合抱雙掌,漾住一絲譏俏:「諸無道,你技窮了。」

    一念起,一念滅。諸無道竟感到魄力消耗飛速,神魂大駭:「怎麼會!」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9
第446章 捲土又重來,殺神再回歸

夕陽西下,餘光灑落天地,愈是險惡。

    魂天宗一帶,回震諸無道駭然大驚之聲:「怎麼會。不可能。」

    「如意環」掀起滴天汪洋。水化柔絲,每一寸每一毫,都在飛快旋轉。極大消耗諸無道的魄力。

    但,晏可怕的是。「如意環」竟凝而不散。

    須知,「如意環」乃是左無舟最早自創的戰技儘管此乃古君臨生前所創。

    從還未真正踏上修煉之途,左無舟就已領悟「如意環」從最初的水系,再變做水木二系,然後是水木陰三系。從汪洋版,再到微縮版。隨心所欲。

    「如意環」是第二個被領悟的戰技。也是最強大的戰技。多少年來。左無舟的多次感悟和心得,糧合入「如意環」中,豈是尋常超魂戰技所能比擬的。

    豈是表面看來這麼簡單。

    比起其他,「如意環」一個尤為恐怖的威能,正是耗。魂力所結。生生不息,流轉不絕。如果身在「如意環」中脫身不得,除非魂力比左無舟強大一倍,否則就有可能被生生耗得魂魄力蕩然無存。

    「如意環」就像一個磨心,身在其中。魂魄之力消耗比平常大了許多。而左無舟的消耗卻小多了,以無邊大威能磨光敵人的魂魄之力。

    當然,「如意環」也不可能持之以恆的施展,否則那就太恐怖了。

    「如意環」有此極可怕的威能,左無舟而又鮮用,緣故很多。其中一個是「如意環」的神效有些雞肋。

    魂力比左無舟強大到一定程度的人。能從「如意環」中破出。會被「如意環」困死磨死的人,往往修為不如左無舟。即使強,也強得

    像那種敵人,有沒有「如意環」左無舟都能對付。「如意環」的磨心奇效,就顯得雞肋了。

    如是諸無道魂力未消耗之時。憑其五魂圓滿的修為,破「如意環」而出,並不難。

    但此時此刻,以「如意環」來對付諸無道。卻是再恰當不過了。

    「不,不!」

    汪洋中,諸無道青白著臉,力求掙扎。他的「無上金身魄」已經是天下絕頂的防禦魄了,竟也勉強抵擋得「如意環」

    奈何,身在其中,魄力消耗之速更法,處處汪洋,身在海渦中央,無所不在的撕扯之力,就是無所不在的攻擊。

    又有誰人,能想像,天下第一人。竟是淪落到這等境地。

    五十餘年前,落魄被迫遠遁他鄉的左無舟,一朝返回,竟是今非昔比。挾以腥風血雨而歸,挾以無上大威能而歸。

    和無影並肩而立,左無舟一抹臉上鮮血,冷芒閃動:「諸無道,你也有今天。」

    諸無道極力鎮定,臉色愈是蒼白乏力。怒目而視。不愧是一心魂道的絕代強人,面臨生死,竟重新鎮定下來,意志頑強,震聲大笑:「這裡是魂天宗。由不得你肆虐。」

    目光往左無舟和無影身上一掃,諸無道的震撼絕難描:「分身魄?不。神似而不是。」

    諸無道壓下一股暴怒衝動,冷冷朝天激嘯號令:「魂天宗眾弟子,聽我號令,圍攻左無舟,不惜代價,務必除掉此人。」

    此聲震盪天際。諸無道容色間。充滿獰笑與暴戾之色:「我們魂天宗四十多名武聖,我看你一個人怎麼能逃。」

    一股血色在眼中蕩漾,左無舟一字一頓:「誰說我要逃!」

    諸無道一令而下,觀此戰,而心神搖曳大憾的魂天眾,頓時回過神來。

    在雲滄海的率領下,一群數十名武聖悉數正欲撲來。忽然間,魂天宗中峰,一道淒厲慘音呼嘯:「有人闖門!」

    紀睡冷冷轟殺一名武聖,衝闖入宗門大殿,信手一動,將魂天宗的護山超聖器一卷而走。轉眼飛身衝往半空,流雲飛袖一擊,一名武聖大噴鮮血,倒震數百米。

    諸無道一口鮮血噴出,聞得異聲,咆哮:「雲滄海!」

    雲滄海驚惶之音震傳:「不好。有人闖山,奪走了護山超聖器。」

    身在絕地,諸無道不愧意志頑強。一代驕雄。心念一動,竟是汗毛炸飛,想起左無舟的殺神之名。想起當年一記超聖符的威猛。

    饒是諸無道鎮定自如,也不由臉色狂變,嚎呼:「雲滄海,分一半人,把本宗弟子全都撤走,快,快撤。」

    有諸無道一言點醒,雲滄海頓駭然。立時分了一半人,將魂天宗觀戰的弟子悉數撤退。

    不愧是夫宗派,雲滄海雖慌張。卻並不亂心神。索性直是指揮門下弟子,從通道退往法魂界。

    沒有人知道,上一次的災難,會不會再一次發生。如果再發生。護山超聖器被奪,整個魂天宗,必將陷入覆滅之處境。

    左無舟蓄住詣天血氣,不疾不徐:「你倒聰明,但」

    就在這一霎,左無舟心底警兆頓生,汗毛滾炸:「不好!」

    「天王譜,給我防住。」一縱一躍之際。一抹光點從群山之間飛擊而至。來得極是突然。

    奈何左無舟始終在提防這位坐鎮魂天宗」姓卜,搖曳動。赤聲矛息避了過況點打在半山遜經,側時間。天崩地裂,山峰竟是被打出一個半人大小的洞穴。

    一道灰影從遠處眨眼而飛來,左無舟凜然,不驚反喜:「沉怒江。」

    正是坐鎮魂天宗的超聖者,沉怒江。

    「可惜,諸無道比我預料的要強大,底牌要多。不然,無影就該是對付沉怒江了。

    「我既知魂天宗有超聖坐鎮小豈會沒有一絲防備。」左無舟惋惜。無影催動「變形魄」和「藏龍魄」潛匿。就是為了對付不知何時現身的沉怒江。

    誰知,諸無道的底牌竟如此多,竟如此強大。逼愕左無舟不得不打亂計劃,動用無影伏擊。

    「亂了套了。」左無舟咆哮一動。

    一飛沖天起。左無舟籽身爆發,取出聖器「驚魂鈴鎖。」合住神念。一甩一搖。清脆悅耳的聲響。頓時搖擺波蕩。

    一道無形漣漪;直是蕩漾撲往灰影。這驚魂之效,竟令灰影一時身形僵硬。

    紀瞳搖擺,殺出一條血路衝過來。左無舟虎咆一聲,將鈴鎖拋給她:「替我攔住沉怒江,只需一時半時就夠了。」

    「命魂是其最薄弱之處。這鈴鎖能克制他。」

    紀瞳果斷,扭身殺過去:「好!」

    沉怒江縱是超聖,奈何一身壽元基本到頭。修為固然是老辣無比。也架不住身體全面衰退,更禁不住命魂的損失。

    這驚魂鈴鎖,若在平日對付武聖都未必能有多少效果。但此時,拿來對付沉怒江,絕對是一吃一個准。

    紀瞳又豈是含糊之人,尤其為報仇而來。心知以她的修為,對付一個超聖,哪怕是快要老死的超聖,也未必能敵。

    紀瞳一念之下,催動驚魂鈴鎖。一邊且是毫不猶豫的施展壓箱底的本領。

    一動一收,竟是左無舟從未見其施展過的「戰技領域」。

    「果然,紀瞳啊,你究竟還有多少沒亮出來的本領。」

    觀紀瞳施展「戰技領域,左無舟神色不動。

    一轉念,斂住心神,重新一動:「沒時間跟諸無道磨了,紀瞳擋不了太久。」

    心念微波,無影順心合雙手,暗含天地奧妙的分水一撥。「如意環」至網至猛的後半招,終於驚現:「這是替我親人還給你的!」

    汪洋崩炸,化做詣天巨浪,拍岸驚濤,亂石穿空。

    這一崩之威,實非人力所能抵擋。「如意環。超一階的大威能,正是集中在這後半招上。諸無道縱有「無上金身魄。」竟也難擋,頓時一口鮮血狂噴。

    在怒浪中,隨浪頭浪起,拍得身不由己,飛躍天際。

    「嗷喝」。雙錘石破天驚,諸無道臉色灰敗,身子一道金光煥發,轟隆直墜大地,轟得飛塵滾滾。

    「這一下,權當我還報當年你們逼我遁入餘暉原。」仇滿心,恨滿身。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完。

    「好魄左無舟微微一驚。這雙錘竟轟不破這「無上金身魄。」實在是了得。

    心神一厲,一吞一吐,氣嘯凌天:「我就不信打不爛你的魄

    雙臂頓鼓得比精鋼尤要繃,一雙鎖金錘,如同兩枚從天際飛墜的導彈。砰砰爆裂雙音,震得地動山搖。

    雙錘,竟是把大地都轟出兩個極深的大坑來。

    左無舟俯衝搖下,一腿如鞭橫抽。起得半身嘔血的諸無道,一身金光煥爆,上半身被一腿撩中。縱有「無上金身魄。」竟也抵擋不住,卡嚓一聲骨碎,當場狂噴鮮血橫飛。

    諸無道一生,都未有如此慘淡之時,竟無還手之力,只被左無舟連續打得滿天亂飛。如不是奈何不得「無上金身魄」諸無道就是有一再條命,也都沒了。

    一口長氣汲取,就似汲光了這片天地的氣。

    往日雄霸天下的強者,紛紛倒在自己身前。左無舟始至此時,才有最感快意。

    諸無道。憑今日一戰所顯露的本領,在左無舟未崛起前,天下第一人,絕對當之無愧。

    「縱是天下第一,便又如何。」左無舟咨意縱情,聲狂心狂,一身錚骨發作,滿是快意恩仇之心。

    是了,縱是天下第一,便又如何。還不是被左無舟當球一樣轟來轟去。連抽身之機,連還手之機都沒有。

    一番快意直攀頂點,左無舟一身釋出濃濃血煞之氣,狂野不羈,虎咆而動。

    來回以「翻天印」打得諸無道狂吐鮮血。

    這「無上金身魄」實是天下絕頂好魄。縱是諸無道重傷難起竟也難徹底轟殺之。

    一眼觀去,紀瞳已在沉怒江面前。漸是淪落下風。左無舟心中一凜:「難道今日,就真的殺不得諸無道

    正正在這一時,沉怒江怒吼:「給老夫滾!」

    紀瞳悶哼。一口鮮血沉入半黑的天際:「老鬼厲害,我快擋不住了。走。」

    「不好!」左無舟深吞一口氣。殺氣直攀頂點,抬住雙手,一身修為凝在雙臂,雙拳起落!

    無比崩裂!

    諸無道眼神黯淡。受此一擊。竟至骨碎肉綻,當場癱軟。

    沉怒江怒咆聲聲,雲滄海率眾圍攻過來。

    諸無道金身黯淡,卻依然還有一定威能。未必能再抵擋「翻天印。」

    先前一招「翻天印」已傾盡全力。左無舟就是想再來一招「翻天印」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再不走,等沉怒江殺來,等雲滄海等二十多名武聖圍過來。

    左無舟勢如鋼鐵戰士,一飛沖天,您意輕蔑,狂笑動天:「諸無道。魂天宗,你們就只得這一點本領。」

    「就憑你們,也配自稱天下主宰者。哈哈哈,再無比這可笑之事了。」

    諸無道,又如何。魂天宗,又如何。

    我想來就來,我想走就走。你魂天宗再大威風,耍不到我身上。

    我縱橫天下,身經百戰,不怕拋頭顱灑熱血。你魂天宗何以為憑仗。

    魂天宗乃是我魂修之途上的攔路惡虎,我就除掉這只惡虎。誰敢阻我,誰能阻我。

    聲聲若狂,魂天眾怒聲大罵。

    諸無道口灑鮮血,癱軟無力的酷烈怒視:「左無舟,我諸無道在此立誓,我必殺你。魂天宗,必不計一切代價,也要除掉你。」

    此音,決絕,一代絕世強者之誓。

    「就猜你,就憑魂天宗!」怨意輕狂。桀驁狂笑。

    笑聲迴盪魂夫宗,正是說不盡的譏詣。千錘百煉的兩句話,直是教魂天宗上下羞憤欲絕。

    魂天宗自詡天下第一宗。自詡主宰者。卻生生被人踩在腳下。豈不快意。

    你魂天宗要充權威,我就滅權威。

    諸無道的誓言,如是平常」必極有威懾力。但在此時,魂天宗上上下下一片慌張失措,諸無道更是敗在左無舟之手。若無沉怒江,難保性命。

    偌大的魂天宗,連一個左無舟都奈何不得。這一誓言再是凶戾,也顯可笑。

    左無舟桀驁縱情,語音鏗鏘:「諸無道,何必廢話。你我乃不死不休,遲早,你不來殺我,我也必殺光你們魂天宗滿門上。」魂天宗再是勢大,我就刀鋸大樹。

    本是生死大敵,何必多說其他。

    索性是深仇大恨,自然是人頭做酒杯飲盡仇椎血。

    大丈夫該當如此,正該快意恩仇。正該提刀躍馬,殺破仇寇。

    不問仇寇勢大若何,不為其他,只由心而動。

    雙手一動,左無舟一抹腰際,雙手已夾住數枚真聖符。

    一音如金戈鐵馬。殺心沸動:「當年我遠遁餘輝原,立誓必十倍百倍還報之。而今,正是我實現之時。」

    一聲虎嘯殺音,竟直教魂天眾有種惡風撲面的錯覺。

    慘烈無邊,壯烈無邊。

    我自有一顆鋼心鐵膽,你魂天宗奈我何。我只有一顆頭顱在頂上,你魂天宗可敢來取。

    殺得一敵,乃為快事。殺敵全部,乃為人生大快。

    有仇就殺,有恩就報。好男兒當如是。

    桀驁狂野的豪笑。直衝雲端。端的是豪壯,端的是暴烈:「今日,我先取利息。哈哈哈。你諸無道,你魂天宗,耐我何。」

    雙手飛動,足有八枚真聖符,瞬間悉數飛往天際。

    仇深似海,不死不休。先取利息。

    魂天宗和諸無道等,無不駭然色變,幾陷落瘋狂絕望:「真聖符,八枚真聖符!」

    「沒有護山超聖器,我看你們這一次怎麼躲得過去。」左無舟您意狂笑,信手一抹腰際,一枚真聖符在手:「走!」

    身在二號真魂界,不惜發動魂修士戰爭。來撥刮一切材料。一心煉製真聖符,如今,以往積攢的真聖符,終於回到了左無舟大恨之人身上。

    真聖符一經施展,左無丹和紀瞳以光一般的速度,眨眼化做流光貫破長空飛遁而去。

    「光速符」一遁真裡。

    八枚真聖符的氣息激飛天際。

    氣息之猛烈,一時所有人竟感到絕望。魂天宗上上下下頓時陷入絕大恐慌當中。

    沉怒江正猶豫是先追殺,還是先救人。諸無道淒厲嚎呼:「先殺他們,絕不可教他們逃了。」

    沉怒江一咬牙:「保護諸無道,我去追殺二人。」

    一道光影錯開,極速暴烈,疾追不捨。

    以超聖的速度,也是了得了。但想要一瞬逃離此地,卻也不可能。

    趁住最後的一瞬間,雲滄海面孔扭曲,嘶聲狂吼:「結環魄。」

    一把抓起淒慘的諸無道。各自施展「環魄」忐忑無比的準備迎接八枚真聖符的轟擊。

    神念一動,雲滄海的心頓時就墜入無底深淵,悲痛狂呼:「左無舟,我誓殺你!」

    那一群走通道的魂天弟子,以武宗率先通過。武宗是大抵都通過了。但數量龐大的武御,卻還有一半數百人都未能通過。

    更有一群數十年間新收的第三代弟子。茫然無措的等待災難降臨。

    一群群正準備入通道的武御。瘋狂的奔湧起來,人人互相踐踏衝撞。意欲率先衝入其中避禍。愈是如此,反是愈顯混亂。

    八枚真聖符,悉數爆裂。

    火,好多好多的火,混合著無限耀映的金光,瞬間吞噬淹沒了魂天宗方圓數里。

    一朵無比巨大的蘑菇雲從地上冉冉升往天際。

    此時,左無舟遁走前所留的殺氣凜凜的一音,餘音縈繞不絕!

    朗朗豪笑:「今日一戰遠遁去。他朝捲土又重來。異時白骨如丘山。是我殺神再回歸。」

    諸無道和魂參眾睚眥欲裂,在火與金的地獄中發狂掙扎。諸無道的暴怒之聲沖天沸揚。

    「左無舟,就是挖地三尺,我也要把你找出來,把你碎屍萬段,鏗骨揚灰!」

    夕陽沉入天邊,最後一抹光線消失。怨毒沖宵。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0
第447章 焦土魂天宗,殺手鑭

黑暗無邊。

    「左無舟,休走!」

    銀髮灰袍的沉怒江發狂咆哮,沿途追逐,其速竟極快。

    縱有「光速符」左無舟和紀瞳一遁萬里,饒是如此,也漸漸感到沉怒江追來的氣息。

    左無舟神色一動:「不知,是否可趁機博殺沉怒江。」

    此念一生,紀瞳似有感,一張掩蓋在「真幻面具」下的面孔,頓苦笑連連:「不要想了,這沉怒江命魂雖弱。修為卻強,不是單魂超聖能媲美的。」

    「我只問你,你能否躲得掉超聖自爆。」紀瞳索性一言。

    略一沉忖,左無舟暫時取消這一個極度冒險的念頭:「可惜了,走!」

    霎時,天地大震動。

    天邊升起火光和金光,一朵大大的詹菇雲冉冉升起。

    左無舟暗暗惋歎:「可惜,這本是殺沉怒江鼻好的機會。可惜。紀瞳有傷,我和無影的魂力基本都已空了,根本有心無力。」

    「小駕雲術!」紀瞳一動,裹住一朵雲飛雲般的流去。

    左無舟則化做一道暗夜中的火線。極速飆飛,雙翅扇動,一房百里。

    以二人之速。基本都稱得上是登峰造極了。

    縱是如此,左無舟還是能感應沉怒江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追逐過來。

    沉怒江,正是左無舟沒有把蒙武幾人也帶著殺往魂天宗的關鍵。

    左無舟和紀瞳各有極速,但蒙武幾人卻是不成。如是沉怒江追來,蒙武幾人絕計難逃。

    當然,蒙武幾人也並不是閒著,而是等候。如果不是諸無道底牌太多,超乎預料的強大,一旦被左無舟所殺。那麼,左無舟必趁機召喚蒙武幾人前來,一道圍殺沉怒江。再徹底殲滅魂天宗。

    一盤好端端的打算,奈何被諸無道給打亂了。等得左無舟擊敗諸無道,也就沒有餘力與沉怒江來交手了。

    「可惜,可惜。」左無舟冷顏惋惜。

    一邊思緒紛紛:「歸根結底。還是我修為太低了。如有兩魂圓滿。哪怕一魂圓滿,結果也必是不同。」

    「終歸是沒想到,諸無道竟然身懷五魂。」

    一念起,並無悔意,左無舟斂住心神,再不多想。

    紀瞳輕聲:「就是這裡。」

    神念掃瞄,感知下邊地形。左無舟和紀瞳飛身往下,鑽入湖泊一旁。蒙武正在此等候。

    左無舟抬首往遠處觀去:「這沉怒江老則老,卻也老辣,速度竟也極快。不知其壽元還有多少,薦來剪除魂天宗,他必是大阻礙。」定神半時,左無舟義無返顧,一頭走過去:「既然礙手,不必多作逗留。」

    情知此時不敵沉怒江,左無舟就不費心去惋惜和後悔了,直接鑽入其中。

    一會後,山野之風吹過來。

    沉怒江駕住火雲飛速趕來,神念掃瞄到氣息,直接沖飛下來。一眼看去,卻是氣急敗壞!

    湖泊畔。一件衍空聖器屹立。九十九條衍空絲線。開啟住九十九咋,通道。

    九十九個法魂天的通道,鬼才知曉左無舟等人到底是去了哪一個。

    沉怒江空有一腔怒火,空一身手段,在這衍空聖器面前,卻是無計可施。

    這一手。實在是始料不及。就是君忘在。也斷然猜不到左無舟這奢華無比,專門防備沉怒江和傳不敗的斷後撤退之法。

    放眼天下,又有哪一個人能豪闊的動輒拿得出十多件衍空聖器。並且,奢侈無比的將一件衍空聖器,毫不猶豫的丟棄。

    此法,獨一無二,卻教氣急的沉怒江氣得吐血。

    一邊往回趕去,金網一邊搖首苦笑:「諸無道沒死,實是太可惜了。」

    蒙武不知其中厲害,笑道:「不必擔心,我們還有十多件衍空聖器。一次搞不死魂天宗,就兩次。三次。十多次。」

    反正這十多件衍空聖器,全是從二號真魂界捲來的戰利品。

    紀瞳暗暗好笑。一次就已經把魂天宗折騰得不成人形了,再來十次八次,估計魂天宗就是不瘋也要發狂。

    金網對諸無道有深深懼意,凝重提醒:「諸無道很厲害,你們許是不知。此人天資根骨並非最好,修煉不是最快,在成為武聖之前,始終聲名不顯。」

    「當年我和他同一代人,其中比他強的不知有多少。但他意志極堅。我和他那一代人,起碼有小半都比他強。但最終,只出了五名武聖。他,一成武聖,就是其中最強大的。」

    金網提及,竟有些驚顫:「諸無道這人。深不可測,極凶殘,說一不二,百折不撓。要殺的人,就是萬里追殺也會殺掉。沒成武聖前。他也敗過,但每一次敗過,都會變得更強大。」

    金網瞄了左無舟一眼,在某些領域,左無舟和諸無道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紀瞳微笑:「金網,諸無道敗了。左無舟擊敗他了。只差一點就殺了他,他運氣真不錯。」

    金網小呆住:點敗了。他成武茶以後。第一次敗了。「看望一言不發的左無舟。金網竟有些難言的敬意和懼意。

    傳不敗之不敗。乃是成武御以後未逢一敗。

    諸無道之不敗,乃是成武聖後未逢一敗。

    乍一看。似是傳不敗做得更好。但金網卻知,諸無道以前是戰鬥狂人,經常戰敗,但卻每一戰都能變的更強。積百敗而成就武聖之身。

    這,給金網的感覺,甚至比傳不敗還要恐怖。

    魂天宗歷代天才不勝枚舉,諸無道能從中脫穎而出,成為天下第一。絕對是極可怕的人。

    然而,卻敗了。未逢一敗的諸無道,竟敗給左無舟了。

    金網忽攸心中一鬆,似是諸無道帶給他的壓力,揮褪了。看往左無舟,又隱隱帶上了一種複雜之色。

    「也許紀曉是對的,左無舟就是那個意外。」

    金網目光中湧起一絲狂熱,在心底反覆默念,半死的一顆心。竟重新萌生激動:「諸天既死,不如改天換地。」

    微濛濛中,光亮了。

    光線灑在魂天宗時,第品朵雲彩不忍目睹的躲避起來,像等待那永遠都等不來的曙光。

    焦土。是的,焦土。魂天宗方圓五里,已然變做赤地焦土。

    火與金的交加摧武,已令魂天宗陷落為一方焦土了。

    火海燃燒的痕跡,放眼畢是。

    沒有比這更淒慘,沒有比這更恐怖了。就如同人間煉獄。

    魂天宗殘餘的二十多名武聖。如同行屍走肉,木然的來回走動,想要找一個活口都難。

    八枚真聖符之威,毀天滅地。魂天宗四座尖峰,惟獨只剩下被特別加固過的中峰依然殘存,圍繞的三座尖峰,悉數崩塌了大半截。

    六百武御,三十名武宗!二十名武聖,悉數倒在此地,在八枚真聖符的恐怖大威能下,灰飛湮滅。

    沉怒江和諸無道環顧這一切。沉怒江一口心血噴出來,肝腸寸斷,抓住諸無道:「諸無道,一定要除了他,找到他,我含了這條老命,跟他同歸於盡。」

    諸無道冷酷頜首,示意武聖把沉怒江送回去休養沉怒江休養之地,距此數十里,乃是一個養命魂的所在。

    環眼觀崩毀的魂天宗,火與金的威力,已摧毀了幾乎一切建築,連山都被絞滅了,何況建築。

    也惟有中峰的主要建築,乃是以特殊之法建設,是以並無大礙。

    諸無道目光冷酷到冰點,揮退攙扶自己的同門:「傳令天下,左無舟重回,號令各宗各家各散修,通報其下落者,有賞。」

    「如能取其首級者,許以三個要求。大到超聖裝備,大到九天宗資格,無有不應。」

    「重拾五十多年前的必殺令!」諸無道猛的回首,目光凶暴:「左無舟列為本宗頭號必殺之人。天下但有人敢藏匿,敢隱瞞,敢庇護者,殺無赦。」

    「傳令天君宗真天宗等等,如果敢藏匿包庇襄助左無舟及其同夥!」諸無道目光冰寒徹骨:「那。本宗立時就滅殺他們,一刻都不會給他們留了。」「從今日起。首要目的。是滅殺左無舟,玉魔在其次。」

    諸無道種種安排,井井有條。豈是尋常人。

    平素將宗門事務交給鬼無相,不過是因為諸無道專心修煉,不理身外事罷了。如是真需要他,他的能力和才幹立亥就顯露出來了。

    諸無道的安排與佈置,實在驚悚無比。比起五十多年前,那一次的必殺令。此此真正是從行動上,做到了不惜代價必殺左無舟。

    種種鐵腕,號令天下,甚至不給天君宗留任何的餘地。

    言辭中,分明流露的就是,誰敢在這一點試圖挑釁魂天宗,魂天宗將不顧一切的滅殺之。

    五十多年前那一次必殺令,左無舟始終只是武御,雖有心必殺,其實不需要付出太大代價。

    但這一次,諸無道表露的決心就是「誰敢阻撓魂天宗找到和殺掉左無舟,誰就死」

    雲滄海等武聖,沒有一絲一毫的抗拒之心,並不以為是大動干戈,反是深以為然。

    昨日一戰,諸無道大敗小魂天宗淒涼至此。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左無舟事隔五十多年,以武聖之身歸來,五十多年,就從武御變成武聖。也能說明一切了。

    諸無道再狂妄,也不敢再給左無舟一百年兩百年,哪怕只是五十年的光陰,都不敢再給了。

    誰都不會知道,再有五十年,左無舟會不會成為超聖。

    光是新突破,就已經能擊敗諸無道。堪稱真正的天下第一人,非超聖不能制。如果再給幾十年,天下更有誰能制得住。

    比起天魔,比起妖魂修士,比起天君宗等等魂修士中的致命大敵。

    左無舟,才是魂天宗最不死不休的死敵,最恐怖最可怕最致命的死敵。

    雲滄海記下交代。微頓:「是否冠以各色罪名?」

    「不必。」諸無道鐵一樣的臉上。浮現一絲不屑:「鬼無相那一套不過是矯情做作。」

    「以他的心志,以他的修為,豈會在乎那些罪名。」諸無道冷冷道:「我要殺他。就是要殺他,哪怕天下人都知道,我也要殺他。不必做這等下三流的無意

    雲滄海咬牙切齒,猶豫:「如果傳令下去,本宗恐怕威信大失。」

    「威信,是殺出來的。」諸無道聲線如寒冰夾怒火:「挑幾個宗派來。殺給天下人看看。如果天君宗不聽話,就拿它來試刀重張威信。」

    「交代各宗,動員所有力量,給我把左無舟找出來。交代他們,不必向左無舟送死,只要找出來就是了。」

    諸無道語音一柔:「把送走的本宗弟子召回來,除了武傾城等少數能成武聖的武宗,其他人統統服丹突破。本宗要在三個月內,擁有至少一百名武聖。」

    雲滄海猶豫:「要不要對左無舟的親人針對一下。」

    諸無道否決:「不必,上一次鬼無相做過。左無舟不是笨人,不會再給我們機會。」

    「我回頭去寶庫,取護山超聖器給你,重新佈置。」諸無道冷冷交代:「光信梭拿來。」

    雲淪海取來光信梭,諸無道握住這道光梭,心神一動,印念在其中。舉手拋擲入空消失。

    雲滄海有一個揣測:「這是?」

    「傳師叔是時候回來了。」諸無道輕描淡寫:「誰敢挑戰本宗威信。交代傳師叔,有一個夾一個。他們想做猴子,我就多殺幾隻雞。」

    「你暫時統御本宗,收拾殘局。」諸無道狠色陡現:「從今日起。我要閉關。」

    交代完畢,諸無道冷冷看著魂天弟子忙碌收拾殘局。

    心底是一種決絕:「左無舟。你的確很強,比我所知道的每一個武聖都強大。」

    諸無道眼前;彷彿重現昨日一戰:「你新突破為武聖,就會戰技領域,甚至自創超魂戰技,又身懷神通術。你不愧是不世出的第一天才。」

    「但你以為你已經擊敗我,那就大錯特錯了。昨日一戰,我略輸一線,只輸在我犯了一個錯。」

    諸無道有一絲懊惱,更有無限的狂熱:「你絕對想不到,我之所以敗。乃是因為我低估了你,來不及施展我的殺手銅。」

    「不然,敗的只會是你。」

    諸無道收回目光,酷烈冷笑。轉身往山之數行去:「下次,我絕不會再低估你,也絕不會再犯錯。下一次,你就知道我的殺手銅是什麼了。」

    「與你一戰,果然獲益良多。此次閉關,等我消化了,等我傷勢好了。我會衝擊超聖境界。」

    「如果你僥倖沒死在傳不敗手裡。有一天,我會親自終結你。」

    玄七法魂界,溪林。天色陰霾,陰雨纏綿。

    深山中,風雨交加,雷聲襲滾。炸得心都是忐忑的。

    炸的,並非是雷電,而是湖泊畔一條黑影在雨中打出的拳。

    「翻天印」一次又一次的施展。一輪又一輪的施展。在一樣的位置,保持一樣的動作,打出一百次,一千次。

    這一人,這一動作,打出一拳。再收回一拳。此一幕,就似已變做了永恆。

    旁人只道左無舟天賦極高,戰力極強。卻不知,左無舟為了修煉戰技,儼然機器人一樣紋絲不動的打出一萬拳一百萬拳之多。每一介。動作,每一式戰技,不但經過了無數戰鬥的洗禮,更經過了左無舟平日裡的千錘百煉。

    「諸無道不比我弱,他很強,非常強。他敢在百敗中浴火成就無敵修為,我怎可落後。只敗他,而未能殺他,如此,就算不上勝利。」

    「殺不死敵人的戰鬥,算什麼勝利。我要擊敗他,殺死他,才算跨越這道曾經的標桿。」

    是的,諸無道和鬼無相。曾是左無舟一,想要超越的標桿。如今。已經極近這個目標了。

    練完「翻天印」左無舟有所感。

    「與諸無道的一戰,實在是罕見的硬碰硬,我的心得實在不少。只要能糧合心得,就能令戰技變得更強。超魂戰技,我要一個真正完整屬於我的超魂戰技。」

    「如意環」其實還是來自古君臨的殘留感覺,然後在此基礎上加以改動和變化。這在從來自食其力的左無舟來看,顯然稱不上自創。

    左無舟感應得到,每一次練戰技,有一種蠢蠢欲動,即將爆發的感覺。只是,始終差了一層東西,未能爆發出來。

    左無舟抬首一動,看往十道刀:「不知十道為何陷入沉睡。」

    「如是之前一戰,十道沒有沉睡。有它襄助,未必不能取走諸無道項上首級。」此念一動。隨即啞然。

    「十道這一番沉睡,似因我突破武聖引起的。」左無舟撫摩十道。縱容雨絲灑在臉上:「我能感應,十道隱隱在發生某些變化。只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我倒感應到,十道的力量在變強。應當是好事。」

    刀在手,但刀中無靈,十道居在魄中。發生著某些未知的,神秘的變化。

    「練完「翻天印」該是練一練「五相雙旋梭,了。」左無舟頜首。

    「希望十道早日甦醒。」

    諸無道自詡有殺手銅未施展,左無舟其實何嘗不是有十道未甦醒。

    否則,若有十道在手,左無舟絕不會這麼快就力竭。諸無道未必能僥倖活下來。

    再相逢,孰勝孰敗?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1
第448章 震天下,太歲奪舍

藍天下,碧波湖畔,青竹蕩漾。微風起,雲悠悠,竹悠悠,水亦悠悠。

    竹下對弈者,一乃青衣人,一乃灰衣人。青衣人儒雅悠然,灰衣人樸素堅定。

    青衣人看似對下棋極有興趣,灰衣人偏流露興致不高的神色。念一動,灰衣人從天際抓來一枚光梭。

    灰衣人傳不敗略做感應,蕩漾笑容:「宗門有大事發生,諸無道請我回去。」

    青衣人只笑:「什麼事大得過陪我下棋?」

    「有的。」傳不敗也笑:「本宗差一些些就被剷平了。」

    青衣人神色無一絲變化:「哦。諸無道是這麼無能的人?」

    「那倒並非如此。」傳不敗一身苦行裝扮,光腳起身來:「有一個年未滿百歲的五魂武聖,殺了鬼無相,擊敗諸無道。」

    青衣人終是有一絲動容之色:「哦。隱居多年,魂修界竟有如此驚才絕艷之人。你回去,卻也不能做什麼。」

    「有的。」傳不敗笑笑,雲淡風清:「旁的做不來,殺人總歸是能做的。」

    「堂堂超聖。做了殺人的刀。大材小用。大材小用了。」青衣人搖首,不以為然:「你自去,我下我的棋,樂在其中。」

    傳不敗略一合禮:「是,將來再來看望師叔祖。」

    真魂界有三個大陸。

    最大的中央大陸,乃是魂天宗等大多數魂修士所在的那一塊。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倒有大半都在中央大陸。無他,中央大陸地域廣闊爾。

    真天宗所在,是另一塊大陸。地盤較人口也較少。這正是真天宗始終得以低調,並不與各大宗派發生衝突和矛盾的關鍵。

    魂天宗信使帶來的消息,很快令真天宗上上下下,為之震動。大約乃是諸無道的意思,信使沒有絲毫隱瞞魂天宗的損失。

    真天宗的幾位武聖,以及宗主,很快就聚在一道,商談這件必將轟動魂修界的大事。

    一名武聖眼放精光:「機會。等待已久的機會。」

    查東來絲毫不以為這是機會,搖首:「鬼無相戰死,諸無道落敗。諸無道敢毫不隱瞞的公開損失,就不怕損了威信。莫非,各位忘了五十多年前,魂天宗照樣丟了威信,諸無道只輪流拜訪各宗各派,重取威信。」

    各武聖心中大是凜然,以往那一次,諸無道以拜訪為由,擊敗各宗武聖之舉,實是極有震懾力。

    各自沉默,查東來目光移去:「青衣。不平,你們怎麼看。」

    以青衣和包不平為首的第二代弟子,已然開始參與宗門大事了,互看一眼,按不住心中的震驚,努力定心,得出四字:「靜觀其是」

    查東來微笑,甚感欣慰:「不錯,靜觀其變。」

    「魂天宗的意思很明白,我們耍是現在包庇或夥同他,魂天宗就會立刻動手。」查東來笑笑:「魂天宗沒有準備好,我們也沒有準備好。」

    天魔肆虐。誰又準備好了。

    沒殺死天魔,沒把天魔打退以前。縱有內亂的心,也不敢有內亂的行徑。內亂,毀滅的只是一部分的魂修士。在天魔肆虐時內亂,毀滅的卻可能是全人類。

    一個法魂界動輒數百億人,九十九個,何其之多。

    魂修士縱是再無情再冷血,想起如此多的人因自己而亡,那一想來。就是一種壓死人的窒息壓力和責任。

    「不主動,不接觸,不參與,靜觀其變。」查東來環顧:「此子天資卓絕,將來必是剪除魂天宗的極大助力,又還需互相來往才是。」

    「年未百滿歲的武聖。天下怎會有這等妖孽怪物。」不知是哪一位武聖酸溜溜的感慨。

    查東來心底何嘗沒有酸溜溜,未滿百歲的武聖,這簡直就是得天獨厚,從未有過。青衣和包不平等臉上有一抹褪不去的洩氣,顯然深深被這種非人類的修煉速度給沉痛打擊了。

    如說五十多年前;還有心跟左無舟在暗中比較誰更天才,誰的成就更大。但此時。已無此心了。

    「何必跟非正常人類比。」包不平安慰:「那左無舟殺人如麻,性烈如火,莽撞不堪,哪裡像正常人類了。」

    某處某地。

    深夜,素來在眾人眼中,乃是鐵腕人物的聶朝野,卻在一株樹下,凝淚無言。「阿問。爹對不起你。」

    聶朝野在皎潔的月光下,輕輕的顫抖。

    為了替長空保留元氣,聶朝野無法也不能前往去營救兒子。

    哪一個做父親的,不想兒子更好:「阿問,爹本想把你界在宗門最後一批再撤,是想安定宗門弟子的心。爹也沒想到,魂天宗會突然下毒手。」

    也許連聶問都不知道,在他父親的鐵腕一面下,還有如此一面。

    聶朝野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此默默的痛苦。直到他聞得一聲騷動。有人匆匆趕來。他才急忙恢復若無其事之狀,返回去。

    一旦回去,獲知的,正是一個令聶朝野歡天喜地的消息!

    左無舟回來了,聶問被救走了。

    「一定要趕在魂天宗之前,找到左無舟,只有他,才是本宗重新崛起的希望。」

    夜深人靜。

    篝火的灰燼透出暖暖的暗紅。

    花佳期下意識的撥著篝火灰:「何去何從?」

    古一意苦笑:「左無舟那小子。樹敵太多。在真魂界,像樣的朋友都沒有幾咋。我們還真不知該去何處。」

    東西盤臥在一旁,眨眨眼,看著這群為難人。

    宋西湖沉吟:「我們應當首先找到他,只要找到他,很多事就好辦了。我認為。我們應該去天君宗。」

    張洞天眼睛一亮,拍腿大呼:「不錯。天君宗。」

    天魔肆虐,想要在外邊行動。殊不容易。尤其他們這一行人,人雖多,奈何沒有武聖,更缺自保能力。

    「天君宗太遠了,我們有沒有命活到那邊,還難說得緊。」不知是誰插了一語,將眾人從興奮頭上打下來。

    眾人輕歎:「走一步,看一步吧。」魂天宗的信使,來來回回,東奔西走。

    諸無道雖在閉關。雲滄海的辦事能力。卻也不差。語含威脅和殺氣的信使,將魂天宗的命令,帶往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

    短短時日裡,九天宗和三十三的宗均已獲知,左無舟「死而復生」,重新回來,已是武聖之身。

    此一消息,帶來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

    魂天宗的言辭中,殺意之堅,已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顯而易見,真天宗沒有準備好。其他宗派又何嘗準備好現在開戰了。

    真天宗的做法和態度,極有代表性。不主動,不接觸,不參與,靜觀其變,成了一些宗派的唯一選擇。

    以神天宗絕天宗,以及卓一宗為首的一批宗派,要麼抱定魂天宗大腿。要麼與左無舟有切齒之恨。自是毫不猶豫的到往魂天宗的立場。

    但,以天元宗等為首的一批宗派,始終保持住一種曖昧且沉默的中立立場。此時,自然不會倒往左無舟,也不會倒往魂天宗。

    實話一句,當年左無舟三番四次的夫戰下來。得罪的宗派,實是不在少數。姑且不提當年被誤殺的,被波及的,就只當年一天橫掃百強之事,隱隱約約也令不少宗派為之不滿。自覺被掃了臉皮。

    若然擺在五十多年前,這些宗派難保不定會順手坑左無舟一下。那時節,左無舟潛力再大。充其量不過是武御,殺了就殺了,得罪了就得罪了。

    然而,此次左無舟挾以武聖之歸來。甫一歸來,就先與魂天宗大戰一場,轟轟烈烈,「滅殺」鬼無相。擊敗諸無道。

    魂天宗乃天下第一宗,鬼無相乃天下第二,當然,這第二有多少水分。實在難言。但,諸無道這個第一,絕對是沒有懸念。

    魂天宗、鬼無相,諸無道,陸續都栽給左無舟。那些宗派,又不是吃飽了沒事做,為了幾十年前的一些小不滿而結怨一個如此強大而年輕的武聖。

    是以,五十年前的一些小不滿小恩怨,也就隨風飄散,無人擺在心

    了。

    這樣一批宗派,正是擺正心態,成為了暫時暫時的,等大戰一起。每一個魂修士都必然被捲入。

    除抱定魂天宗大腿的宗派,比如絕天宗。除跟左無舟有生死大仇恨的宗派,比如神天宗。這一類,如說是必定會夥同魂天宗,在左無舟這件事上持一介。立場。

    天君宗和真天宗等,已基本半拉旗幟,準備對抗魂天宗的這一批宗派。心裡邊自然是叫好不已,但在魂天宗的殺機和威脅下,也暫不會有公開的表示。

    天下人正在為之震動,搜索下落的時節。

    左無舟已然是藏身在左家莊,對外界的動向,絲毫不知。也絕不

    。

    與鬼無相及諸無道兩戰,領悟心的良多,沉澱住心思來消化,也是花費了一些時日。思想來,自有參悟與理解:「器裝符丹,四道看來絲毫不簡單啊。」

    重回想與鬼無相和諸無道的戰鬥,左無舟的第一印象就是「艱難」就是「拿錘子砸烏龜殼」

    一邊沉澱,一邊籽合:「超聖裝備。跟聖器已然是大不一樣了,是能改變戰鬥走向的外力。」

    「超聖裝備跟武聖的差距,就像超聖跟武聖的差距。」重是回想。左無舟思量:「聖器防禦不差,差的是防禦範圍。超聖器,是全身防禦,聖器只可做得到局部防禦,這就是差別。」

    「若然是局部防禦,我大可專攻其他無防禦之處。以往我殺死的敵人,大多都是這麼殺的。防得住身子,就防不住下半身,防得住身子。就防不住腦袋。」

    左無舟鎖眉:「但全身式的整體防禦,就難破了。好在能在短時間補回魂力的寶物,極是罕見。否則。真個是動輒要戰三天三夜了。」

    武聖魂魄之力太龐大,基本沒法子短時間恢復魂力。補元液等效果。甚至不如「五行天地」來得快。

    三天三夜一說,實是誇大的說辭。

    天下沒有一種裝備能防下所有攻擊,超聖裝備很難破是實情。但不等於穿戴超聖裝備,就能風裡來雨裡去,絲毫無損了。

    諸無道縱是穿戴最好的超聖裝備,站著不動,讓左無川引三照樣是死路不過,原本一奉能打死的,就嚓安川能五拳。甚至十拳了。

    左無舟想透,展顏:「超聖裝備當然不是無敵,不過,我修為乃是聖級,裝備是超聖,有品階差距,自然難破。」

    「等我七魂圓滿,未必就不能破掉這所謂的超聖裝備。」左無舟漾住一絲自信,啞然:「就是穿戴裝備。也並非殺不死。」

    「除了諸無道,穿戴超聖裝備。我又殺不死的,相信數遍天下也寥寥無幾。」

    「超聖裝備,我也有。」左無舟惋惜的摸索「水幕華」可惜這玩意當時被一劍轟壞了:「不知衛道德能否修復。」

    可憐兮兮的九陰胖頭蠶,跟了左無舟這許多年,除了第一次對付天魔時亮相過,再沒有幫助過。

    非左無舟不想,實是胖頭蠶修煉太慢。

    好在此次從天魔身上,悟得儲存陰陽氣的法門。左無舟雙魂竅中,蘊藏了大量的陰氣。也不多做打算。只把九陰蠶取出來,讓九陰蠶自己貼身級取修煉。

    一邊拍拍這只胖頭蠶,一邊往左家莊靠山野的所在行去。北斗在此建了一個實驗場,走入其中,就見北斗不知在做什麼,只是弄乒乓作響。

    「來得正好。」北斗已然對左無舟的修煉速度麻木了,沉溺在實驗中的他,也有足夠狂熱無視其武聖修為。信手取了一枚鎖金梭:「這是新煉出來的。」

    「你估計材料,還夠煉製多少?」左無舟問。

    「二十枚應當不在話下。」北斗隨口答,從這一答,就知左無舟在二號撥刮得多麼猛烈了。

    略一沉吟,左無舟思緒一動:「我已有武聖修為。真聖符的效用就變小了。」

    轉念一動,左無舟頓聲:「這些材料能否煉製超聖符?」

    北斗流露興奮之色:「應當可行,我考慮過,這些材料綜合在一道。應當可以煉製兩三枚超聖符了。當然。若然你能取回聖魂內丹,就可以節省很多材料了。」

    「我們在二號那邊,取得了不少上古文獻,其中有一些就記錄了超聖符。」北斗自信滿滿:「我知道該怎麼煉超聖符。」

    一念重動,北斗洩氣,垂頭喪氣:「可我沒有超聖修為,無法煉製。」

    北斗因為較分心的關係,修為進展不大。

    但北斗本身是三魂,所以,影響不大。修為,也基本快要達到圓滿了。

    不過,北斗顯然對突破超聖沒有太大的自信。多少年來,多少驚才絕艷的武聖,一生就卡在修為圓滿這一層次,到死都看不到超聖的希望。

    北斗本身就是一個狂熱符魄二道的魄修士,疏於此道,自然對此沒甚子把握。

    略一思量,左無舟搖首:「衛道德很快就要奪舍了,有他分擔,你多修煉就是了。」

    氣息猛烈一動,左無舟和北斗驚詫看往貼在肩上汲取靈氣的胖頭蠶。脫口:「這東西要突破了?」

    胖頭蠶級夠了,欲要突破。左無舟自幫不上忙,把它擺在一旁,不再多理會。

    忙碌完這一些眼前事,左無舟準備奪舍了。

    就不知高傲的衛道德是否滿意鬼無相的肉身,詢問一下,衛道德顯然表示了不滿,又問起諸無道的肉身。

    左無舟苦笑:「你想得倒美,諸無道這人,恐怕只會戰死,而不可能被生擒。」

    諸無道的肉身好是不好,那就見仁見智了。衛道德垂涎其強大。但也並不願修煉五魂。

    所以,衛道德只有「湊合。鬼無相的肉身了。

    奪舍這活計,左無舟是再熟練不過了。

    如不是為從鬼無相口中逼問魂天宗的秘密,鬼無相豈能活到現在。

    鬼無相此人到是不比旁人,能有一身本領,又豈是尋常人能比擬的。其心志甚堅,意志也甚堅,死都咬定不肯開口。

    等這一次,左無舟再一次將鬼無相抓到僻靜處。鬼無相冷冷道:「你休想從我口中獲知任何秘密。」

    左無舟神情淡漠:「你將魂天宗的秘密視之為寶,不等若旁人也這般看待。所謂秘密,無非就是上三天,諸天之戰,陰魂心法。」鬼無相臉色一變,沉默不言。

    左無舟冷笑:「幾十年前,你們向我出手的時候,想不到還有今日吧。」

    鬼無相神情慘淡絕望,一字一句:「是,我沒想到,我們都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就是武聖了,還是七魂武聖

    鬼無相陰慘慘的狂笑:「你若是躲起來修煉成超聖,誰都制不了你。但你不過是武聖。魂天宗會替我報仇的

    「不必廢話,左無舟,是男人的就給我一個痛快。我本來就沒想過能活下來。」

    「人不可貌相。」左無舟暗暗頜首:「想不到這鬼無相看來狡詐,卻也有幾分硬氣和豪氣。」

    沒有再多廢話,一掌將鬼無相打得重傷。重新拘出衛道德,左無舟淡淡:「衛道德,從今往後,你就是「太歲

    奪舍,開始。

    鬼無相這一死,左無舟錯過了一次逼問魂天宗核心機密的機會。直到許久後,他才知,錯過的究竟是什麼機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2
第449章 重逢好友,十道甦醒

昨天那章傳不敗的「師叔祖」,大家不要誤會。魂修士的輩分,跟修為是絕對無關的。

    總之,那人就是一個劇情龍套。

    第四百四十九章重逢好友,十道甦醒

    第一全才衛道德,不,是太歲奪舍重生了。

    鬼無相死了,命魂煙消雲散。

    金網本想鬼無相天資了得,想勸左無舟收服此人的。

    但鬼無相是死敵,有深仇大恨。跟金網不一樣。左無舟是絕計不可能留鬼無相活下來的,哪怕只是活在九幽黑獄中痛苦掙扎。

    殺敵,就一定要殺死。若留鬼無相的命魂鎮壓在九幽黑獄,那又算得什麼。

    從頭到尾,左無舟絕然沒有想過收服鬼無相。

    鬼無相灰飛湮滅的一刻,左無舟竟有些再回首,滄海桑田的喘噓。

    天下,卓以諸無道和鬼無相為尊。鬼無相縱是不如諸無道,終歸乃是一代豪雄,站在天下的顛峰俯瞰眾生。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豪雄,難免命喪左無舟之手。

    不知不覺,左無舟從當年茫然無助的廢人,已然成長為一個很強很強的魂修士了。

    眾人,各自有一些感慨和喘噓。看著短短百年,就搖身一變成為天下最強者之一的左無舟,猜測他的極限在何處。

    往後一些日子,北斗等人各自看往左無舟的目光,都充滿了難以描述的驚歎和詭異。

    鬼無相之死,就儼然一條分水線。隱約把左無舟的人生劃出線來。

    鬼無相身死之前。一干人等都知左無舟很強,但從沒有人視之為站在顛峰的強者。跟實力無關,純粹是心理印象。

    以往一眾人,都對左無舟的修煉速度麻木,甚至沒多少感覺。許是太近了,近得忽略了,感覺不到左無舟的強大了。

    但鬼無相一死,就像一個標籤一個標記,標誌左無舟從此踏上了絕世強者的行列。

    眾人重新以新眼光來看。才重新認識並發現左無舟的強大。

    其中,以夜叉的想法最具代表性。夜叉從來相信左無舟不輸任何人。只耍給左無舟時間,遲早能有大成就。

    當大成就來的時候。夜叉甚至感到茫然。不知是來得太快,還是太突然。夜叉忽然發現,他一直最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終於掉隊了,跟不上左無舟的步伐了。

    眾人感覺怪異,花了好一些時間,才重新適應過來。

    左無舟本人倒沒什麼感覺,只是每日陪陪父親,多修煉。偶爾,想起往事,想起在鳳尾宗,想起一路走過來的日子。

    想起許高城,想起陳縱之,想起刀七。

    生生死死,兜兜轉轉。難言心頭滋味,只是百味陳雜在心。

    左無舟想念老朋友了,回來後。為保密,還一直沒見過老朋友。

    夏夜,正是納涼好時分。

    「我跟你說,我們許家鍛造的兵器。就是這個價,愛要不要。你當我們賣不出去還是怎的。」

    一條精壯的漢子苦笑連連:「爹,爹,您少說一些。」

    這位實在很苦楚,他老子許高城一輩子就是這麼嘮叨。尤其是一句冒出來,尤其教人吃不拜

    果然,許高城一瞪眼,冒出了口頭禪:「我無舟兄弟都不嫌我囉嗦。你是我兒子,也敢。」「您是我爹,天大地大,沒您大。」這漢子快哭了。

    一旁煮茶的陳縱之放聲大笑:「好了。高城兄,你放過世侄吧。你都把無舟兄弟抬出來了,他能說什麼。」

    許高城就像年輕時一樣,情緒外露,得意揚揚:「那是自然。」

    精壯漢子轉身正欲離去。忽然神色緊張,拔刀大喝:「是誰!出來。」

    從涼亭的一角,一條黑影轉出來,有掩蓋不住的激動:「縱之兄,高城兄,數十年不見,你們可好。」

    陳縱之和許高城如同觸電似的,一竄而起,顫聲:「無舟!」

    黑影徐徐走在月光下,照耀那張數十年沒有變化的臉。

    「哈哈哈。果然是你,果然是你。」

    陳縱之和許高城激動,語無倫次:「來喝酒,喝酒。我就知道你沒死,你這小子命硬得緊,怎麼會這麼死掉。」

    精壯漢子小意且敬畏的在一旁伺候,天大的事,也大不過眼前這位。見狀不由哭笑不得,又為三人的友情而暗暗驕傲,咳嗽一聲:「爹,您握住的是茶杯,而且是空的。」

    情緒激盪之下,哪裡記得這許多。左無舟三人尷尬,許高城老臉一紅:「王八羔子。」

    「你兒子?幾十年不見,你們都有孩子了。看來不錯,已是九品修為了。」左無舟失笑。信手抹出幾枚丹藥給了這傢伙:「做見面禮吧。」

    精壯漢子一著,頓時激動不已,這可是傳說中的武君丹和武尊丹。他實在不知。武尊和武君乃至武帝丹,如不是左無舟強迫北斗,北斗根本就不屑煉製。

    互道一番別來之情,激動未褪。

    左無舟才發現,這兩位都已然是武尊了,拍拍二人笑:「不錯。都是武尊了。」

    「靠你當年留下的丹藥,一個勁的猛吞,才有今天。這輩子。也沒想過更強了。」陳縱之感慨:「倒是你。幾十年沒見,怎麼一點不顯老。」

    陳縱之和許高城雖是武尊,可修為到底了,緩慢了衰老可衰老終干會來的六比起幾十年前千旺,盛。現在已是一副中年面孔了。

    左無舟開懷大笑:「縱之,娶親否?」

    陳縱之灑脫:「娶什麼親啊。做個自在散人,豈不是很好。」

    左無舟默然:「縱之,卻是我對你不住,當年那樁事,本可有更好解決法子的。」

    「與你無關。」陳縱之反過來安慰:「不是我的,我年必委屈自己。我不娶親,絕非因為當年那樁事。」

    縱之啊縱之。一份失敗的情愛。卻埋葬了你一生的愛情,是否值得?

    「你呢,縱之沒娶親,你又怎樣。可有鍾意的姑娘。」

    許高城比當年可要精幹多了,改變話題。

    陳縱之拍手大笑:「正是正是,你可尋著了,你那個相知相信的女子。」

    「相知相信!」往事悠悠,昔日一字一句,仍未褪色。左無舟腦海中有兩個影子快速掠過,搖首晃掉:「有兩個,是相知相信的知己。我一身志在魂道,不應糾葛情愛。」

    陳縱之神色一暗:「尋常人一生。得一相知相信之女,就已是極大之幸事,你有兩位,正該珍惜才是。」

    許高城促狹:「莫不是無舟兄依然是那」童男之身。不若,我帶你去那嫣紅樓遊玩一番,享盡世間極樂。」

    「不動心不動念不動意。」左無舟作無賴狀:「高城兄,你就是帶我去,也看不了我的笑話。再美好的女子,在我眼中也不過是紅粉骷髏,百年黃沙一堆。」

    陳縱之和許高城拍案哈哈大笑:「修煉之人。這般枯燥乏味,豈不沒趣得緊。」

    「各自樂在其中,各人滋味各自知。」左無舟聳肩笑。

    不知,紀小墨和君忘怎麼樣了。一絲別樣滋味在心。

    陳縱之和許高城是武尊,這輩子最高成就只能是武尊了。

    不,不應當是成就。左無舟自問自己將魂道視之為成就,不等若縱之和高城也將修為視之為成就。

    各花入各眼。各人各嘗滋味。各人眼中的成就,本就不一樣。就像鬼無相以為捍衛魂天宗乃是成就。就像許高城以為開枝散葉是成就,就像縱之以為自由自在享樂是成就。

    各人有各人的成就,總歸,不要虛度此生,那就足了。

    縱之和高城的修為有限,左無舟自知,恐怕往後是越來越少有這麼自由自在的相見了。

    刀七已去,陳縱之和許高城已是最後的知心朋友了。那種,可以生死相托,可以嬉笑怒罵的一生朋友。

    陳縱之和許高城。跟君忘,跟古一意等朋友,是不一樣的。只是最純粹的友情,別無其他。

    這一夜,許高城的兒子一直伺候著。

    咨意的嬉笑怒罵,縱情的回憶年少輕狂。想起過往種種,痛痛快快的敬了過去一杯酒。痛痛快快的為過去灑下清淚。

    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在純粹的友情面前,沒有需要遮蓋的。

    有陳縱之為了左無舟跟魂天宗的戰鬥而大聲叫好,有許高城為元一谷的卑鄙無恥而大肆嘲笑。

    儘管陳縱之和許高城,根本不知魂天宗和元一谷是什麼東西。什麼玩意,什麼來頭。誰在乎。只在乎朋友爾。

    一晚,親眼目睹這三位長輩又哭又笑,又跳又鬧,儼然年輕人一樣。

    許高城的兒子一邊猜測左無舟的修為。一邊為三人的友情而暗暗感動。也終於懂了。為何他父親和縱之叔父,跟左叔父會是知交好友。

    一邊想起這位左叔父過往留下來的輝煌,以一敵百之戰,三邈之戰。淡水之戰。

    他看見的左叔父,跟傳言中的左殺神,是截然不同的樣子。他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左無舟。

    或許,兩個都是。

    太歲是一個驕傲的人,當然。身為公然的第一全才,他有資格驕傲。

    驕傲一次不難,難的是一生都能保持住這種驕傲的心態。更難的是。經歷九幽黑獄數萬年的孤寂絕望折磨後,太歲還能保持住這份驕傲。

    這,可真是一份堅如磐石的驕傲啊。

    北斗在九幽木中數千年,銳氣全無。金網在九幽木中數年,就氣焰全消。向左無舟臣服。

    太歲能將這份發自內心的驕傲。維持住幾萬年,真正是一份雷打不動的驕傲。

    夜叉、北斗、金網,每一個,都親口向左無舟說過服從二字。惟獨太歲,從來沒有,在奪舍前沒有。奪舍後也沒有。左無舟不懂不理解這份驕傲從何而來,但他尊重。

    一隻命魂,若能在九幽木中掙扎數萬年,依然維持住那份驕傲。憑這份意志和傲意,就擔當得起旁人的尊重。

    所以,太歲是第,個。左無舟沒有逼迫其親口道出服從二字的人。縱是紀瞳,都在當年交出命魂之火的時候,親口說過服從。

    以太歲的驕傲,是絕對不可能親自道出服從或臣服這類字眼。當年。左無舟在餘暉原,就跟太歲在這一點始終無法達到一致。太歲,寧可永恆困在九幽木中,也不肯道來那幾個字眼。

    太歲對左無舟親口說過的最大承諾。是:「你助我奪舍,我滿足你的要求,不論煉器還是戰鬥。」

    左無舟如許道:「我尊重你的驕傲,不等於尊重你,更不等於放縱你的無禮。」

    邯旁人一樣,大歲條捨後,首井經歷的是命魂的極大痛苦熙可有北斗等人的現身說法,太歲沒有試圖挑戰左無舟的容忍底線。

    沒有挑戰,不等於不打算挑戰。

    正如左無舟每次替人奪舍時所言:「我不需要你的忠誠,我只要你的服從。」

    紀瞳等人,各行其是,左無舟從來不加約束。經過最初被控制的一段時期,北斗和紀瞳等人也就知道「服從」其實沒有想像中可怕和

    。

    除了在左無舟需要的時候,實施幫助以外。平時做什麼,左無舟根本就不理會。其實絕大多數時候。眾人是很自由的,「服從」付出的代價,其實很

    正因如是,太歲得以在一邊修復鬼龍甲的時候,一邊悄悄攢材料,煉一種前所未有的器。

    北斗察覺的時候,這一件器已經快要完成了:「你煉的這是什麼?」

    「一種應當能阻隔命魂之火的器。」太歲隨口就答道。

    北牛眼眉一跳,擺下手上的東西;認真的看著:「你想幹什麼。」

    太歲回過神來:「你難道想一輩子被他控制住,一輩子服從他?」

    北斗正色:「你見過夜叉,你知道他也是奪舍的人之一,是左無舟奪舍的第一個人。」

    太歲不動聲色,北斗笑了笑:「幾十年前,夜叉被奪舍時,他修為比左無舟強。那時,左無舟是施展一切法子。強迫其服從。你看夜叉現在如何。」

    太歲很聰明,跟北斗這種沉溺此道的聰明不一樣,太歲是魂魄雙修,很懂人情世故:「夜叉是武御,對左無舟,已經沒用了。」

    「左無舟早就把命魂之火還給夜叉了。」北斗補充一句:「所以,不會是一輩子。」

    太歲冷笑:「我知道你的意思。只不過,夜叉的天資比之我,遠遠不如。夜叉沒價值,不等於我會有失去價值的一天。」

    果然是極其驕傲的人。

    「他五十多年從武御修成武聖,我如是不分心,集中全力修煉,也未必輸他太多。」太歲傲然:「我修煉是不如他,但我有自信必成超聖。他又如何。」

    「上三天,只要他不超我太多。我對他就有用。你以為上三天很易修煉,很易達到?我不信他能超我太多。」

    北斗失笑,真是沒來由的自信呀:「他比你年輕,比你勤奮,他修煉七魂七魄,你怎麼跟他比。」

    太歲色變,雙手一顫:「七魂七魄!」

    太歲自是不知這秘嚓,一聞言,頓時大駭。

    太歲是很驕傲的,但聞得七魂七魄。年未滿百歲的武聖,忽然有一種被強烈打擊的灰心感。

    北斗神色溫和:「你奪舍不久,一無知。他一身修為和本領,對上超聖,也有一戰之力,縱是打不過。憑登峰造極的速度,逃走也不難。」

    「憑他現在的本領,你以為我們對他的幫助還有多大?」北斗的反問極是凌厲:「他未成武聖。就已參悟小神通,已領悟戰技領域。」

    太歲默然,無力反駁:「我也會戰技領域。」

    一旦領悟戰技領域,就意味著觸到小半個超聖境界。太歲生前有半超聖之名。自然是懂的。

    北斗微笑:「你是第一全才,我是極佩服你的。但,如果說你和他。誰能率先成為超聖,我相信是徹」

    北斗嘴然:「甚至,許是他比超聖更強大的時候,你我都未必成為超聖。你我,將來某一天,就會像現在的夜叉,再也跟不上他在魂道前進的步伐。」

    太歲發現北斗的目光有些複雜。不知是嫉妒還是羨慕,或是嚮往。

    光是下三天的奧妙,就已經教人窮盡一生來探索了。

    上三天又隱藏多少奧妙,又有多少令人喜悅並探索的事物。

    上三天,除「元魂天」再往上。又是哪兩個境界?天地之大,總有令人心生嚮往的。

    北斗相信,如果天底下有人能達到魂修極致,在他所知的每一個人當中,希望最大成就最高的一定是左無舟。

    以往左無舟還是武宗時,他們還好意思說魂修境界說成就。可等左無舟成了武聖,誰又好意思說什麼成就說什麼境界了。

    北斗斂住必情:「他這人,性格有缺陷,脾性也暴烈。處事也簡單粗暴,但他對待身邊人,實在是很不錯。」

    「所謂服從,就是有時他熱血上頭了。豪情大發了,隨他戰鬥。隨他瘋狂。此外,別無其他。」北斗一針見血,想起陪左無舟發狂的日子。哈哈大笑。

    「雖然他有不少缺點。可也委實是一個不錯的人。」北斗看著天。嚮往:「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助我變得更強,讓我看見更廣闊的符魄領域。我是這麼想,他們也是。太歲神色複雜,思量半時,把那件未完成的器收好;「你暫時說服我了,那就看看,希望你沒有誇大。」

    北斗釋煞一笑,太歲還不知道命魂之火能加倍修煉速度的妙處。於是,北斗耐人尋味的一笑。

    「總之,你不會失望。」

    左無舟渾然不知太歲的心思

    正在一心修煉中。忽攸一個心意直通心底,左無舟好險沒走火入魔。欣喜:「十道,你醒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2
第450章 十道之求,天流鋼,無垠會

十道醒了。終於從沉睡中醒過來了。

    冉起十道怎麼會陷入沉睡,十道也是說不明白。

    重新順十道的要求,將十道送入刀中。不多時,十道頓有意念傳來:「爹爹,刀太輕了,太輕了。像羽毛一樣輕。」

    「你想要多重?」左無舟不以為然。刀的確是很輕。隱約納悶,以往沒挑別過的十道,怎會變得挑別起來了。

    「最好百萬斤以上。」十道意念印來:「必須要加入一種天流解和半生靈落石。只要辦好了,我就能給爹爹一個驚喜。」

    「好。試試。」左無舟頜首。大不了把鎖金雙錘溶掉,給十道重鑄刀體。十道從靈智誕生的那一天起,就口口聲聲喚他爹爹。左無舟未必是泯滅七情六慾,但也絕不至於把十道真當成兒子左無舟的情感絕對沒有豐富到這個地步。

    可就算十道只是沒有靈智的兵器。從武尊一直用到現在,也有一些不捨。何況,十道有靈智。

    結束修煉後,往北斗和太歲處行去。左無舟重新思量一番,心中一動:「好像十道此次醒來,談吐和口齒都比以往清晰利落,跟成年人已沒有什麼分別了。」

    一想就釋然了:「看來,應該是十道也突破成武聖級的緣故。」

    左無舟此時絕然沒想到,十道所指的驚喜,會是一種多麼巨大,多麼不可思議的驚喜。

    在煉器之道,基本屬於一竅不通的左無舟,當然不會輕率的胡亂理解。

    將此要求娓娓向北斗和太歲道來。北斗立時在儲物袋中翻了半天,只找出了半生靈豬石,卻沒有天流鋼。

    太歲絲毫沒有一絲怯意,坦然:「要想加重到百萬斤的份量,不難。只要有足夠的材料,我至少有一百種方法可做到,而不改變刀的大」

    有這一句話就夠了。北斗無奈的揉腦門:「天流鋼不是很罕見的材料,當年我們也曾得過。後來,儲物袋不夠盛了,才拋掉價值小小的。較常見的。」

    「天流鋼,大多數宗派應該都有。」北斗攤手:「很容易換到。」

    煞是可笑,如是論及珍貴罕見材料和寶物,憑在碎空間和斗武搜專的。簡直就是無窮無盡,包羅萬象。越珍貴的,就越是不缺。可偏偏就是沒有那些較為常見的寶物。

    如是教各大宗派知曉,多半羨慕得眼紅。

    太歲取來鬼龍甲:「這東西修復了。「水幕華。等幾件超聖器,我正在研究。如果有超聖修為,就容易修拜如果不是,就需考慮有沒有其他法子來修復。」

    重新穿戴鬼龍甲,左無舟目光奕奕:「是時候去真魂界活動一下了,魂天宗,元一谷還在等我砍他們的首級。」

    好多顆首級,在等待著某人啊。

    聶問自從被救回來,大哭一場,大病一場,就瘋狂的投身修煉了。

    可憐聶問,連他老子聶朝野的去處也絲毫不知,順便托左無舟查一查。

    太歲到是想去,卻有修復超聖器的任務,想去都去不成。加上太歲新奪舍不久,還沒適應新肉身。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並恢復戰力。

    有鬼無相的肉身,一隻死魂基本能橫掃天下。只要不是碰到左無舟和紀瞳這種,或修煉陰陽魂,和五行魂的怪人。

    太歲跟不善戰鬥的北斗不一樣,太歲的第一全才之名,絕非浪得虛名,乃是極善戰的強悍武聖。只要其適應肉身,必是極強戰力。

    尤其北斗問過左無舟後,略向太歲透露鍾子魚那種截然不同的煉器之法和理念,太歲就義無返顧的留下來了。

    夜叉和無夕小草,都逗留在左家莊,潛心修煉,並獵殺天魔錘煉。有北斗和太歲坐鎮,也不擔心出事。

    抵達真魂界,左無舟索性直言:「老規矩,自行其事。如我需要幫手,再知會你們。

    紀瞳等人沒有多說廢話,各自分頭行事。或修煉。或殺天魔,他們自由行動,左無舟並不想過問。

    紀瞳跟金網一路,蒙武跟小憨一路,恰是實力均衡的安排,一個外鄉一個本土的安排。正好讓紀瞳和蒙武能更迅速的熟悉本地。

    紀瞳和小憨的修為都是基本快圓滿。絕對是十大武聖級別的強者。跟相對弱一些的蒙武和金網搭組,恰恰合適。

    重新孤身上路,左無舟反有種輕鬆自在的滋味。

    一邊趕路,一邊獵殺天麾,幾多快活自在:「每個魂修士都有自己選定要堅決走下去的道路,順心順性而選擇的道路。」

    「我約束紀瞳他們的道路,反而影響他們的修煉和心性。不如給他們自由行動,踏上他們的道路。」

    左無舟想一想,失笑:「希望他們不要教我失望,能在修煉中變得越來越強。」

    此舉,正是應有。紀瞳他們應有自己的道路,應有自己的感悟。

    否則,像戰技領域一樣,不是自己領悟來的,不是自創的戰技,所施展的領域,就是不完整的,是偽戰技領域。

    戰技領域,左無舟曾試圖教會他們。金網和蒙武聽得懂,但完全參悟不」據是修為逼浙圓滿的小一憨,多少有一此感「至於紀瞳,左無舟相信紀瞳一定是早就領悟戰技領域了。

    漾住一絲笑意:「紀瞳這女子。身上隱藏著許多秘密啊,似真似假。教人看不真切

    紀瞳是一朵簡單的蘭花,坦然的很舒服。縱是知道她有許多秘密。看著她微笑的坦然神色,也很難懷疑她身上有黑暗,也不會懷疑她有陰謀詭計。

    紹瞳,不是紀小墨,沒那麼要強和堅強。不是君忘,沒那麼貼心和聰慧。

    紀小墨是冰天雪地裡的梅花。君忘,是迷天大霧中的花,永遠看不真切,也許是曇花。

    一路魂修士就地休息的營地中,許多魂修士正在盤膝休養。

    「這正是天下最黑暗的時候,什麼時候才能有光明到來。」木武聖木然蹲坐在小溪畔,看著烏黑的天:「曙光要幾時才會降臨

    大約已是快要天亮的緣故,此時,天上已沒有星辰的閃爍了,正是每一晚最黑暗的時候。

    木武聖在溪畔,默默中老淚縱橫:「敗了,終於還是,敗了,沒守住就是沒守住。難道我雙木宗,就這麼完了。」

    當日,木武聖一咬牙,決定拚搏一次,賭一次雙木宗的前途。一旦賭贏,守住了,就建收容之地,然後戰後,就能踏上澎湃發展的正軌了。

    木武聖一生行事。也算謹慎,老了,為雙木宗冒險一次,卻賭錯了。

    雙木宗,終於是沒能守住宗門,被迫撤離。

    「布武,布武,我與你勢不兩立」小木武聖的渾濁雙眼,流出痛恨的光芒。

    在戰鬥進行到最激烈的時候,布武率領其宗門弟子,悉數脫離戰鬥。率先悄悄撤退。布武一撤,立刻就引起了連鎖反應,各路來投靠的魂修士紛紛在恐慌下撤了。

    想撤又撤不動的雙木宗。承受了慘痛損失。

    好在木武聖也是忐忑能不能守住,早做好撤退準備,替雙木宗保留了傳承與火種。

    但木武聖怎能忘記當日慘死的弟子,那一張張年輕的臉,再無生氣。

    第一道曙光還沒有等來,木武聖臉色蒼白,率先等來的,是尾追而至的天魔。

    暗夜的幕布還未能揭開。

    沉睡的魂修士,紛紛取出兵器。咬牙切齒淚流滿面的與天魔戰鬥。

    可恨的天魔,該死的天魔。始終尾追,每日裡每時每刻都可能現身偷襲,導致雙木宗撤退的弟子樓失慘痛。一眾魂修士實在是身心疲憊到極點。

    十一隻天魔,其中兩隻聖級。並非多麼強大,只有進攻雙木宗時的三分之一。但對於現在的雙木宗,已經極難抵擋了。

    木武聖瘋狂的揮動單臂與天魔交戰。一邊發出蒼老的悲憤怒吼:「只要給我們時間,本宗能造就更多武聖出來,你們這幾隻天魔算什麼東西

    時間,只要有充裕的時間。雙木宗憑歷年珍藏。隨時能造就至少不下十名武聖。可這時,正是雙木宗最孱弱之時。

    法長青流著眼淚,想要參與戰鬥。卻連這資格都沒有。他只是武帝。雙木宗的武御(服丹突破的)弟子都遣散了,肯帶住他這一行十來位東冥弟子,已經很難得了。

    可他此時,卻只有看著雙木宗弟子倒下身亡,在天魔的怪笑聲中,將雙木宗弟子一個個的吞噬。

    雙木宗數百弟子。在天魔的圍攻下,誕出絕望,瘋狂的怒吼著撕殺。又豈是敵手。

    木武聖淚水橫飛,嘶聲狂喝:「我跟你們拼了。」

    但就在這一霎時,天邊第一道曙光。從丘陵中冉冉投過來,刺動了他的眼睛。

    木武聖看見。有一條火線,比曙光還要快的出現,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變大:「那是什麼!」

    一隻聖級天魔有感回首,眼前殘留的是那抹艷耀的紅光。這一條火紅的身影,挾住一雙鋼鐵般的手,按在這天魔的腦袋上。

    頓時間,地動山搖。這只強大無比的聖級天魔,竟是被這一個現身出來的黑衣面具人按得陷入大地之中,已然粉身碎骨。

    「是他!」木武聖看見這一張泛黑色光澤的面具,雙腿竟是軟了,心都快從喉嚨跳出來,掙扎喜極而泣:「我們有救了!」

    「真好啊。再級取下去,簡直都快濃郁得凝聚成晶了。」

    感應雙魂竅裡儲存的陰陽氣。左無舟心情大快。

    莫說其他,憑陰陽魂,就吃定這天魔了。這些天魔,在別人面前或許是極強,在左無舟面前,恰被克得死死的,也就不算什麼。

    其他魂修士自然有修煉陰魂,或陽魂的,但全是單修。單修一隻陰魂或陽魂,是能殺死天魔,但絕對談不上克制效果。左無舟陰陽雙魂。才是克制天魔的法寶。

    十一隻天魔,也不過是十一盤小菜罷了。

    救下這一批魂修士,才發現居然是雙木宗的。對木武聖的感激,左無舟倒沒太在意,他殺天魔,並不是懷住什麼一顆慈悲為懷的心。

    略一詢問,木武聖和左無舟的目標都是一致的,都是要前往無垠會。左無舟索性就一道同行了。

    有左無舟坐鎮,一路趕下來,就輕鬆了太多,天魔來一個被級一個。好在級取這件事。旁人根本就看不穿。

    夏具炎笑,沒有天魔襲擾,眾人趕路的心情好大多

    若干疑竇在心,左無舟索性直言:「是了,木兄,你們雙木宗弟子。似不止這一些

    木武聖慘然:「那背信棄義的布武一走,本宗弟子死的死,傷的傷。剩下一些服丹突破的武御弟子。及以下修為的弟子,大抵都已遣散了。」

    從滴天大恨中拔出來,木武聖咬牙解釋一番。末了再道:「遣散那些弟子,是不得以而為之。一者他們服過丹藥了,將來突破希望渺茫。二者,本宗的控制區內,需要魂修士保護平民,抵抗天魔,或通傳消息。」「等到將來,事畢,再重新召集他們就是了。」木武聖黯然:「如果沒死的話

    左無舟沉吟:「難道就不怕天魔向平民大舉屠戮?」

    木武聖抹去眼淚:「大抵不太會了。天麾殺平民,只因其本性。他們想要的,始終還是我們魂修士。各處收容之地。就是大量魂修士聚集之地。天魔會圍攻各處,對平民興趣不大。」

    「再者,魂天宗對平民也另有安排,髏在當前潰敗局勢下力保平民。」

    左無舟漠然,頜首冷笑思忖:「魂天宗自詡主宰者,秩序維持者,規矩制定者,無非就是想維持統治根基。但對平民,好處還是極大的。」

    木武聖看不見面具下的表情,繼續道:「新近傳來消息,法魂界的天魔數量正在陸續減少。粗略估計。從開戰之初,聖級天魔大約幾十隻,已經變成了至少三百多隻。」

    木武聖的新消息,加上路程等緣故,已經是一個月前的事了。

    左無舟無動於衷,三百多隻天魔,即等於三百多名武聖,或更多武聖被吞噬。

    略一思量,左無舟頓聲:「木兄為何不給門下武宗服武聖丹?。

    木武聖苦笑:「沒時間,消化一枚武聖丹往往需要三個月,才是時候突破

    「不光是我雙木宗沒來得及,這次天魔來勢洶洶,規模遠勝以往十倍,更有種種反常。其他許多宗派,都來不及服武聖丹,就已被滅門木武聖慘然:「說來,我雙木宗沒有滅門,已是全靠林兄了。

    左無舟豁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關節。難怪少見各宗催熟的武聖:「冒昧一句,貴宗的武聖丹有多少?」

    木武聖猶豫一下,想起左無舟連續救了雙木宗兩次,坦然答:「武聖丹材料難得,也不易煉製,本宗歷年歷代,也只積攢了約三十枚。」

    以雙木宗大約五六萬年的歷史。加上歷史上各代消耗的,大約是每千年能積攢一枚武聖丹,果然珍貴儘管左無舟的儲物戒指裡。就有二十枚武聖丹。

    左無舟倒吸一口涼氣:「那豈不是隨時能有三十名武聖。」

    「不是這般算的。一枚造就一名武聖,這等好處,就是魂天宗都做不到木武聖自嘲:「這要視武宗的天資和根骨,以及機緣而定,有的三枚未必能突破,有的一枚就能突破。」

    「細心挑選弟子後,基本能做到三人中有一人能一枚就突破。大約魂天宗,可以做到每二人就有一人突破。」木武聖言辭中的羨慕很明顯。

    其實想要使用武聖丹,也是有一定基礎要求的。首先,要求的就是修為必須達到圓滿的武宗。

    光憑這,真看雙木宗數十名武宗,其實符合條件的,大約不過三分

    。

    當然,自然有其他法子,能將武宗的修為快速催熟到圓滿,再來服丹。但那樣一來,本來只需一枚就能突破的,就必然要兩枚。而且。那些法子不是說使就使得來的。

    一路飛行趕路,左無舟若有所思。

    雙木宗在三十三地宗,排名靠後,都能取出三十枚武聖丹。一者,可見這邊魂修界對服藥突破是極排斥的,所以才積攢下來。

    二者,可見其他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珍藏必是更為豐富。

    不過,這邊魂修界的風氣較好。也比較有節制。如此一來,卻也恰是將這些丹藥用在刀刃上。

    魂天宗雖是用心險惡的混蛋。卻也委實間接起到一些良好作用。

    「不知二號那邊,有沒有被天魔入侵一絲念想泡泡般的滅了。左無舟啞然:「就以二號那邊魂修士面臨死亡時的悍不畏死天魔基本沒多少機會奪舍

    那可不正是,二號那邊的魂修士,見死亡加身,一個個輪著自爆都不會便宜敵人的心理。天魔還想吞噬奪舍。吞渣奪渣還差不多。

    七日後,終於抵達了無垠會建立的收容之地。

    木武聖鬆了口氣。揮退身心的壓力,正欲率眾入內。

    卻有一名武宗傲然攔下眾人:「各位,想要入內接受保護,就請先交納費用。」

    木武聖簡直不敢相信,左無舟目光一沉:「你說什麼。」

    這武宗目光掃來,目光一凝:「丹藥暫不提,閣下要進去,就必須要摘下面具,接受我們的檢查。」

    左無舟心情一沉:「檢查什麼。」

    這武宗甩出一張畫卷:「檢查你是不是畫上這個人。」

    「這個人叫,左無舟!」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3
第451章 鐵面煞星,偷窺視

「這個人叫,左無舟。」

    畫中,正是一名黑衣青年的全像,有凜然凶煞之氣,更有一身淡漠。不知此畫出自何人之手,竟有七分相似,八分神似。赫然,正是左無舟。

    這灰衣武宗看過來。冷笑:「我勸閣下還是摘下面具為好,不然。」

    左無舟一絲凜然在心,怒意退去。殺了魂天宗的人,難道還不許魂天宗搜索追殺他。魂天宗做法,本是題中應有。

    啞然一笑,正欲淡淡然摘取面具。忽攸一聲喜悅大呼:「武聖大人。是您。」

    一名魂修士一眼觀幕,三步並做兩步趕過來,赫然正是數月前,被左無舟救過的羅武宗,恭然:「上次,還沒謝過大人的救命之恩。」

    左無舟認出此人,一笑頜首。一旁攔路的灰衣武宗,先是情不自禁的往後退得一步,神情頓時就青白交加。

    無垠會令他鎮守。並檢查入內者的身份。不等於他敢隨意的得罪武聖。

    羅武宗一望就知發生何事,笑道:「關兄,這位大人,是盛傳的「鐵面煞星」不知殺了多少天魔。救了多少人,怎會是左無舟那凶殘之人。」

    「是是是。」灰衣武宗放低身段。尷尬賠罪:「大人,請莫要見怪。」忽然一頓。吃驚:「您就是「鐵面煞星

    駭然之餘,又自大喜過望:「大人,既然是您,那您自然就不會是那個左無舟,也就不必檢查了。」

    一番神色態度變化,從倨傲到尊敬,委實教左無舟暗暗費解。

    正欲入內,一見木武聖仍是恍惚。左無舟神色微動:「交納費用是怎麼回事?」

    不等灰衣武宗開口,見得救命恩人的羅武宗笑言:「入住的人多了,天魔來得也多。耗費太大,所以收入一些費用。武聖大人在此有極大自由,不必交納,只需殺天魔或做一些其他就是了。」羅武宗等顯然已是熟練了,不知向多少人解釋過,此時道來,真是三言兩語就說明白了。

    姑且不言收取費用是否應該,武聖乃是堂堂正正的顛峰戰力,每一處收容之地,自然都巴不得多來一些。所以,武宗和武聖都是免除費用的。但武宗只能自己免除。

    是以,每個武聖身邊可有二十人免除費用,這一法主要針對的乃是散修和小小宗派。如是來自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以及六大世家等等,則每名武聖的名額可達五十人。

    如是超過。則需要額外交納費用。費用標準,是以真晶來衡量,倒也不算趁火打劫。

    等大概接了了,木武聖的怒意全消。爽快的取了真晶交納。

    左無舟暫沒有去處,和木武聖暫道別。羅武宗一力相邀,索性也想瞭解一些,就一道前往了。

    此一處收容之地,名為「無垠城」建在群山之中,稱之為城,顯然只是勉強說之,就情況而言,並不合適。

    魂修士自然不會當真修築城牆和城池,建築在距無垠會不遠的所在,正好遙相呼應。

    一動念,左無舟即能掃瞄到數名武聖的氣息,還有一些武宗大約是速度極快,是以在此地之外四下巡邏。

    巒巒秀山之中,倉促而建的建築及洞府,比比皆是。粗略數往,怕是此地都聚居了數千人了,冉了好大一塊地方。

    說是城,沒有恢弘的城牆和城池。說不是城,此地數千魂修士,絕大多數都是武御武宗,實力驚人無比。

    魂修士修為越高,和其他魂修士居住的地方,保持距離就越遠。倒不是因為孤僻,而是有許多複雜緣故。比如修煉魄的秘密等等。

    歸納一言,如果有一個武聖和左無舟在一百丈距離裡修煉,彼此都會極不自在。

    羅武宗一邊領路,一邊恭聲介紹此地。

    左無舟連連頜首,收容之地建在山野中。不是驚詫的事。

    世俗人主要活動的範圍,靈氣大抵都比較稀薄。

    山野中,靈氣才濃郁。這是沒奈何的選擇,是生理上的修煉需求。

    魂修士自詡已是「神仙中人」看待世俗,自然是高高在上,不可能忍耐跟凡人居住在一道。這是心理上的問題。

    像左無舟這樣,已是堂堂絕頂大強者,還跟世俗凡人是好朋友的。大約普天之下,獨一無二。

    羅武宗儼然導遊似的,領路介紹。來到一處,左無岳頓哭笑不得:「這是,酒樓?」

    「呵呵,這酒樓,來歷卻也不是一位武聖大人的。」羅武宗笑:「據說那位大人生平最好的就是廚藝之道,所以」

    豈止是酒樓,茶館等等。都是有的。左無舟心想:「看來,倒有許多人都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了。」

    前往幾處,羅武宗指住一個店道:「大人,如果您需要什麼丹藥,只要提供材料,就有人能替您煉製。器裝符丹,都不缺個中行家。」

    左無舟失笑,旁的也罷,器裝符丹這些東西,有北斗和太歲兩名大宗師級的魄修士,又有大把的材料。怎會缺了。

    一音畢,左無舟神念一動,抬首

    羅武宗黯然:「有一位武宗被天魔滅宗,來了此地,捨全部身家,換了十枚真宗符。想必,那位兄台。已跟天魔同歸於盡了。」

    震撼!

    感應到這種決絕和慘烈,左無舟一時竟有震撼之感,一頓:「羅武宗。可知哪裡有天流鋼可換取?」

    「大人,等我回頭替您問一問,必定是有的。」羅武宗苦笑:「天魔肆虐,已有不少人都逃來這裡了,想必是有的。」

    人倒是不少,不過,大多數人要麼在抓緊修煉,要麼在做一些其他的。鮮有人這麼施施然的在山巒中轉來轉去。

    左無舟戴住「鳳凰面具」招搖來回,也沒多少驚詫的目光魂修士的怪癖本來就很五花八門,誰吃飽了沒事做,來招惹一個疑為武聖的傢伙。

    羅武宗感念當日救命之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大人,您在此想耍一些什麼,基本都可以實現。不過,目前最值錢的,就是丹藥。」

    丹藥,是此時此地最堅挺的代替貨幣了。

    一邊往酒樓走去,左無舟一邊詫異:「各宗派應當不缺丹藥吧。」

    羅武宗心想這位「鐵面煞星」眼界真不是一般的高,苦笑走上酒樓:「大人,您指的怕是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天下資源被這四十二個宗派佔了大半,當然富裕。」

    「可散修跟小宗派,那就沒這麼多資本了。散修就不必提了宗派倒也不是沒有武聖丹,可大多數時候,為了維持宗派有武聖坐鎮,那是煉一枚,就服一枚,很少有宗派能留得住。」

    「誰讓那四十二宗,占光了天下大多數天才。其他小宗派,跟這四十二宗,是完全沒法子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左無舟凜然,以往他知曉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拉大了和整個魂修界的差距。卻不成想,差距大到這等地步。

    就像一條天然的天塹,人為的劃出強大。和弱小的行列。

    洱樓上,客人不多,三三兩兩。

    坐定下來,左無舟皺眉:「是了。「鐵面煞星」是怎麼回事。」

    羅武宗驚訝:「大人,您不知道?」頓有古怪心情;「大人,您那幾個月殺了許多天魔,救了不少人,您竟不知?」

    「救人?」左無舟沉澱心思回憶:「突破前的幾個月,我一直在雙木宗和無垠會之間殺天魔。好像是遇到過幾波人。可我的本意,似乎不是要救人。」

    若然說左無舟是本住慈悲之心去救人。天都會笑。純粹只是殺天魔而已,救人,那是順手的。

    卻不成想,那些個被從天魔嘴邊救下來的魂修士,以及一些見過的魂修士,紛紛加以宣揚。又因左無舟始終戴住黑色那張「鳳凰面具」而得名「鐵面煞星」

    正是天魔肆虐漸漸凶狠之時。能在此地的,每一個要麼是家破人亡。要麼是宗毀人亡。哪一個不是恨天魔入骨。

    左無舟數個月,殺天魔不下數十隻。簡直快要被視之為大英雄了。

    羅武宗正是來得此地,得知更多事跡。才愈是敬重。若非「鐵面煞星」在大家心目中是英雄,那灰衣武宗。也不會輕易放左無舟進來。

    「大人,您是不知此時的威望。您要是肯站出去,不說一振臂天下應,一呼百應總歸是有的。」

    羅武宗的尊敬,不光是其名其行為。更因眼前這位,還是「散修」散修不易。想出大本領的魂修士,就更加不易。

    不知是否聞得這一邊的言辭,一旁的魂修士頻頻看來,終於過來,沉重舉杯:「您是「鐵面煞星。?我敬您一杯,敬您殺天魔之舉,好漢子。」

    左無舟頜首,喝了一杯。這愁苦的魂修士把杯子一砸。放聲痛哭:「我一家老都死了,全都被天魔殺了。我就是一個武御,想報仇都報不了。」

    悲槍大哭,想報仇,卻沒能力報仇。何其悲苦。

    羅武宗黯然。左無舟闔目半時。一抹腰際,取來三枚真宗符:「拿去。」

    這武御怔怔不定,一翻身跪下連磕三個頭,漲紅了臉,含住淚光:

    「謝謝大人,喝過這杯,我就跟天魔拚命去!」

    喝過這一杯,這武御大步流星走出去,一飛沖天,直往「城」外,尋天魔報仇喜了。

    羅武宗舉杯,充滿敬重:「大人,您是好人,羅某敬您。」

    前往無垠會在此負責管理的武宗,略露氣息,該武聖立時自覺自動的替左無舟挑了一處幽靜的宅子。可見武聖的強大。

    羅武宗不是無垠會的人,但有朋友在無垠會,是以較為熟知此地。一邊走走看看,一邊是旁敲側擊。點點滴滴就已在左無舟心中匯流成線索。

    宅子是一處風景較好,視野較好的所在,個置基本是接近讓頂一想來,也沒人敢住在武聖的頭上。

    等羅武宗告退了,左無舟一邊盤膝修煉,一邊目光定往無垠會總舵:「無垠會,我倒要看看。你跟元一谷究竟是何種關係。

    眼波一閃:「魂天宗大動干戈搜查我,倒是不惜代價了,居然將我的畫像都舊;各不知魂天宗壞有此什麼手段,只管施展小知制,小管接下就是了

    「想查到我,我有「真幻面具」連超聖都未必能看穿,魂天宗就慢慢撥吧。」

    「魂天宗有傳不敗和沉怒江兩大超聖。據金網之言,鬼無相臨死前的自信,恐怕未必止有兩名。」

    「但管有這兩大超聖坐鎮,殺光魂天宗的機會太渺茫。」左無舟泛漾一絲冷芒:「沉怒江到罷了,其命魂是致命要害。傳不敗太神秘。實在難揣測

    縱是不提與魂天宗的深仇大恨,只耍魂天宗還屹立,只要超聖一日還健在。左無舟就一日無法打開「元魂通道。」追求更高魂道境界。

    「傳不敗未知,沉怒江,有弱點。未必不能殺死他。」

    眼中冷芒一動,左無舟冷絕:「紀瞳四魂圓滿小憨和北斗,修為接近圓滿,太歲得鬼無相肉身。已是圓滿,起點極高

    細細思量,身邊的這些武聖。毒武突破不及四十年,修為還淺。金剛修為倒深,可惜只得雙魂,天然戰力有限。

    除此二人,其他人基本都是三四隻魂,並接近圓滿的頂尖大強者。比之十大武聖,恐怕也在伯仲之間。

    「再邀顧隼,一個沉怒江,根本就不在話下。」左無舟冷笑:「如不是為求穩妥必殺,我一人也可一戰。」

    當今天下,與超聖交手最多的。絕對是左無舟。雖然是單魂超聖,但單魂超聖和多魂超聖,唯一的差別,就是強和弱,本質無差別。

    沒有人比左無舟更熟悉超聖級別的戰鬥了。如說天底下有人能創造武聖敗超聖,甚至滅殺超聖的光輝奇跡,捨左無舟,再無別人。

    「諸無道難對付,其五魂大圓滿,距超聖只有一線之差。」

    左無舟一旦想起諸無道這強人。不由有一絲沉重:「諸無道還會戰技領域,又有一身超聖裝備,那「大日法冕。威能強大。光是一個「無上金身魄」就難破難殺。何況還不知諸無道究竟有多少魄。」

    「我有秘寶,魂天宗豈會沒有。諸無道上一次是過於自信了,下一次就不會再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微微惋惜一下,左無舟無可奈何:「我不喜裝備等外力,但不得不承認,裝備的確很重要。」

    光憑「大早法冕。」尋常武聖跟諸無道打,基本就是死路一條,是來一個死一個的那種。可見裝備的優勢。

    神色不疾不徐,左無舟漾住自信:「比起諸無道,我的優勢不多。最大的劣勢就是裝備和魂力,他是五魂圓滿,我只是新突破。」

    「給我一些時間,我就能將陰陽雙魂修煉到圓滿。」左無舟淡淡然:「只要雙魂圓滿,諸無道又如何。

    只耍雙魂圓滿,魂力就不輸諸無道多少。屆時再戰,左無舟就有七成把握滅殺諸無道。

    「鐵面煞星」

    反覆默念這一名,左無舟心中一動:「鐵面煞星。這一身份,或許可保持下去。」

    「當日一戰魂天宗,我以真面孔現身。當日。戴「真幻面具」改變容貌和氣息的是紀瞳

    此念一起,再難克制,心潮澎湃:「鬼無相知我身懷七魂,他已死。當日我在魂天一戰,根本沒暴露自己身懷陰陽魂的秘密。魂天宗只道我身懷五行魂。」

    「我這「鐵面煞星。的身份小有「真幻面具,做掩蓋,絕無人生疑左無舟思緒暢通,喜悅:「我當日,未施展過「五相雙旋梭,等戰技,正耳以「鐵面煞星,身份來施展。」

    眼中一抹煞氣濃烈:「只要我摘取身上可能暴露身份的物件,旁人絕難認出我。

    沉澱心思,想通透:「殺沉怒江,也許就要著落在這一個身份上了。」

    心中警兆頓生,左無舟怒容一現:「有人夜探偷窺我!」

    雙手微動,結印:「不行,「無想印,當年我施展過,此時以「鐵面煞星。身份不可施展。」

    窺探之人感知氣息一變,頓時駭然。左無舟散去手印,這人新鬆一口氣,卻突然間臉色大變。盤膝庭院中,左無舟一躍而起。雙臂半揮劃圓,光苗燃起。神色冷然之極,一晃一劃,一身竟自燃燒起騰騰火焰!

    一振一動,氣機牽引,竟至沿住一條奧妙無窮的軌跡,引火往雙手。恰如雙鬼拍門。合攏雙掌!

    「穿雲空。」

    大爆裂,一道燃燒的火魂力。凝成詣天火柱,在夜空中聲勢詣天。

    一音穿雲裂石:「鼠輩,給我滾出來。」

    「不好。」這夜探之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一動,那一道火柱轟然打在此人身上。

    一道青光乍現,這夜探之人頓臉色一白。

    「聖裝!」左無舟冷笑:「你以為有聖裝就擋得住我!天真之極

    雙臂再動,引陽而發,轟隆隆。一道耀映九天的光柱合擊,竟打退黑暗,照耀得一片光輝之色。

    「穿雲空,再給我穿。」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3
第452章 穿雲空,玉白虎,往事如刀

「穿!」

    光耀九天,恰似雲生濤滅,恰似雲舒雲卷。耀陽的蒼雲中,竟彷彿一條靈活的神龍在雲中穿梭。

    這一擊比之前又要重了幾分,天地靈氣變動如斯,窺探之人臉色再變。哪裡敢再強接,粽身一動,水色飄揚。

    「就憑這點本領,也想抵擋,穿雲空」左無舟一身陽魂燃燒光線,恰如一個光亮的太陽,照耀夜色,真真是好大的聲勢。

    「穿雲空」乃寓意穿雲之空,可穿雲端之空,意為無孔不入,又為無所不破。又豈是尋常人所能抵擋得住的。

    這窺探之人一幻身,這道光柱無聲瘧息,挾以怒潮般的聲勢,凌空兜轉弧度,恰似有靈性一般的打擊並爆裂。

    「不好。」這窺探之人臉色狂變,心裡大肆詛咒。這爆裂的光柱,竟如同水銀般的侵蝕,教人防不勝防。實在可怕。

    「穿雲空」非自創,乃是當初參照其他戰技時,隨意習來的。正因「穿雲空」威能甚大,無物不破的特點,極對胃口,是以,左無舟閒暇無事時,偶爾也練過幾次。

    想不到,此時竟派上了用場。

    妾隆一崩!

    窺探之人如隕石般的轟貼在山峰上,不知碾倒了多少草木。心中委實惱怒,一張口高呼:「且慢,是誤會!」

    卻見左無舟如同諸天戰神般耀揚而起!「再穿!」

    夜探旁人,本就是不禮貌,甚至敵意之舉。魂修士哪一個沒有秘密,左無舟的秘密尤其之多。卻想以一句誤會來抹平,簡直臉子厚得無以復加。

    窺探之人大罵一聲,冷汗颼颼直下。但見左無舟氣象萬千,一抬一動,雙臂劃合,兩道光線合二為一,爆裂無窮之音,竟如太陽金烏的怒鳴,其威直達九宵。

    合抱之力,看似輕描淡寫,卻是威煞可怕。光柱一打,山峰竟自被轟隆隆的打穿一個偌大的對穿隧道出來,碎石瑟瑟直跌。

    左無舟森然:「誤會?你窺探我,是誤會。某取你首級,也不過是誤會。」

    「且看誰誤會多一些。」

    「你想殺我!」窺探之人大駭色變,怒意燃燒,本來想要解釋一番。震怒之下,狂嘯:「你道我就怕了你!」

    恰在將要是一番生死大戰之際,藏身在暗中的幾人終於按奈不住,破雲而出:「二位且慢,這的的確確是一個誤會。」

    左無舟面具下的臉淡漠無PS:「說!」

    雙手一捏一收,一身煥發的陽魂力,頓捏合在雙手當中,引而不發。可那若隱若現的魂力醞釀著強大的爆發力,誰不是小心翼翼,生怕激怒了他。

    幾人見狀,互相尷尬的看了一眼,心想這人看來冷淡,脾氣卻教人吃驚的火暴。

    一名笑瞇瞇的胖子從中出來,合禮笑:「在下溫胖子,恭為無垠會一員。」

    左無舟豈會為之所動,溫胖子心中一凜:「這人心志甚堅。」

    重又一笑,溫胖子言道:「梅武聖的窺探之舉,實為防備天魔混入,是各位武聖一致贊同的試探之法。請林兄體諒一二。」

    其他數人現出身形來,苦笑連連:「正是,正是,林武聖大約知曉。五十多年前魂天大會,就有天魔混入其中。

    也不知天魔是得了什麼法門,竟能掩蓋一二。」

    「所以,窺探林兄,實非不得以而為之。」

    這幾名武聖實是苦惱,想不到眼前這位殺氣這麼重,被窺探一下就動輒要取人性命。這股子狠勁,實在教人心裡發慌。不愧是單獨殺了幾個月天魔的「鐵面煞星」

    一回憶,左無舟就想起來了。當年那只混入其中的天魔,還是被他發現的。略一思量,淡漠目光從怒目而視的梅武聖身上掃過。左無舟甩雙手,積蓄的陽魂力,頓悉數斂回魂竅。

    淡淡一音,充滿了斬釘截鐵:「不要再有下次。」

    溫胖子擦冷汗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林兄可願一道過來,認識一下?」

    無垠會敢冒激怒武聖的風險來夜探,實是有緣故的。

    大約一個月前,此地就被一隻奪舍的宗級天魔混進來。不知不覺吞了好幾位武宗,才被發現並殺死。

    魂修士至今都還沒有弄清楚,天魔是怎麼在日常中掩蓋氣息的。令無垠會如此緊張,也實在事出有因。

    天魔奪舍後,命魂已變,氣息沒法掩蓋。但這次不一樣,這次的天魔能掩蓋住氣息,甚至在一些強度不大的戰鬥中,也可以掩蓋氣息,也不露魔化跡象。

    隨溫胖子等一道前往一處大宅子,一群武聖在庭院裡納涼煮茶,娓娓道來,再互相介紹一番。

    左無舟初來不過一天,可「鐵面」之名卻是盛傳數月了,其他人都是聽說過,恍然大悟,又暗暗心驚不已。

    各武聖暗暗盤算,數月前,那時節的聖級天魔還少,武聖大可一人活動。雖是如此,眾人也不由暗暗看高左無舟一等:「氣息是新突破的氣息,但戰力實在不錯。」

    可惜,眾人皆不知,從氣息判斷左無舟的修為,絕對走眼了。實因左無舟情況特殊,流露的氣息從來是最弱的那一隻魂的氣息。

    就算左無舟六魂圓滿了訓一魂沒修煉露的也是那魂的寺息強有聯徹士

    溫胖子介紹到其中一人時:「這位崔武聖。是魂天宗的。」一!

    左無舟神色不動,心底一驚。

    沒等發問,溫胖子就解了心頭之惑,長歎:「崔武聖在此,還不是天魔和那左無舟鬧的。崔武聖一來坐鎮,二來以做聯絡,也是方便。」

    「左無舟?」左無舟一頓,故意驚詫:「不是說五十多年前就死了嗎。」

    「沒死。」

    崔武聖慍怒:「死而復活了小不知他怎麼從餘暉原活著出來的,簡直匪夷所思。第一個從餘輝原活著出來的人。」

    此言一出,連溫胖子在內,各武聖眼中閃過一縷貪婪之色。

    餘暉原中寶物無數,如能知曉自由出入之法,那簡直就是海量的財富和資源。誰不想要?

    左無舟詐做不知,並不惹人懷疑。畢竟此事發生不久,新近才擴散開,被天下所知。

    崔武聖大約的描述工番,諸無道可以坦然面對失敗,但不等於魂天宗其他人可以。言辭中,還是大概的做了一番修飾。

    修飾後的戰鬥,就變成了「左無舟勉強跟諸無道鬥成平分秋色,最終憑速度逃生」基本沒有太脫離事實的地方,諸無道的話還是奏效了。

    左無舟目光不動如山,面具下的嘴角微抽一絲啞然。

    等崔武聖大概將魂天宗搜索的手段和決心略說一番,左無舟愈是譏笑。坐在對方面前,對方都認不出來,還想撥查他的下落。

    夜談半晚,左無舟自稱是閉關十年,出來不久。從眾人口中大概問清當前局勢。

    正欲散去,溫胖子想起一事,笑道:「是了,林兄,各位手裡邊都有一些自己用不上的東西,三天後想湊在一道交易,你如有興致。不妨來參加一下。也許能換到適合你的寶物。」

    略一思量,左無舟沉聲:「好!」

    一別幾十年來,變化還是有,不過跟左無舟不相千,變化也不大。

    以天君宗為首的陣營,跟魂天宗的對抗之勢,已是隱隱成型了。之所以沒有爆發,就是在等待天魔災難過去。

    如許的一些變化,左無舟又不是宗派中人,自不會放在心上,知道誰跟魂天宗是一夥的,那就是了。一如神天宗和絕天宗,該殺的殺,該埋的埋。

    唯一需要謹慎對待的是,從天魔之災爆發以來,各宗紛紛取出珍藏的寶物,器裝符丹等等來全面武裝。一言概之,現在的武聖比以前強,也比以前弱。

    強的,是之前的老牌武聖,修為本來就或圓滿,或逼近圓滿,穿戴全身裝備後,更無懈可擊。弱的,是指服丹突破的武聖。

    值得一提的是,半年來,天魔轉攻真魂界。形勢惡劣,急轉直下。雙木宗等身在第一線,沒能及時反應過來,及時培養武聖。

    但絕大多數宗派,都已看出凶險之處,紛紛培育了大量的武聖。

    從一個月前起,就有大批的新晉武聖破關。魂修界的武聖數量,從之前的五六百名,在半年後,已膨脹到了大約一千五百,還在陸續膨脹。

    這一千五百之數,倒有三分之一都是來自九天宗和三十三地宗。九天宗更是每一宗都坐擁二三十名武聖。

    數月前。魂天宗察覺此次天魔入侵,非比尋常,諸無道果斷的一道命令,第一線的宗派紛紛撤入收容城。

    從當時來看,那道命令無疑是有一些不被理解的地方。但今時今日,就是武御也看懂了。

    天魔要的是魂修士,大量魂修士撤入一地,必然吸引天魔聚首來攻。從聚而殲之,也減輕平民和各地魂修士的壓力。

    諸無道實實在在的走了一步好棋。

    據崔武聖聲稱,目前各地,有各路魂修士建的二十多個收容之地。這其中。大半都是抱著和雙木宗一樣的冒險博未來的想法,根本沒實力支撐一個收容之地。

    數來數去,只有九天宗的八個(魂天宗沒搞這個)收容城,才有實力支撐得住。

    魂修士也更相信九天宗,而不是無垠會或有垠會。如果不是地域太廣大,在天魔肆虐之時,很難穿行到九天宗的收容之地,這無垠城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來。

    在思緒中,把這各色消息貫通,重新整理一遍。

    莫看左無舟聲名極響極大,始終在真魂界的日子不多,對本地的認知還是太少了。

    當年是甫一出長空,就跟魂天宗幹上,然後遠遁他鄉,一別經年。一回來,又是幾十年,形勢大變,左無舟再是神通廣大,到底無法做到真正的認識。

    這一些消息,來得正是及時。

    沉澱梳理,左無舟飛身躍出此地,直奔野外。尋一處偏僻所在,盤身思忖:「五行魂暫且不過問,先專攻陰陽魂,靠陰陽二氣,盡快把魂力提高。」

    如有人知道左無舟此時的修煉之法,必震驚無比。

    陰陽二氣直接在體內,等若是左無舟如果追求最快修煉速度,可以每天十二個時辰的煉化陰陽氣。如此效率,絕對超過旁人幾十倍。

    修煉完第一輪魂魄,左無舟一躍而起,泛住一絲冷色,觀天:「嗯,正是三更好時光,是時候了。」

    神念和「無矩魄」一道發動小確保無人。一條鬼魅般的黑影,妖異無比的從左

    「星變術」秘術發動,無影融在夜幕中,鬼魅般的消失。

    夜探無垠會。

    無影一路狂奔飛掠。

    左無舟本體逗留,枯燥乏味的修煉戰技。不知不覺中,心神和命魂大多已轉移到無影的視角。

    「無垠會,我倒要看看,你們無垠會,究竟隱藏了多少秘密,究竟跟元一谷是什麼關係。」

    一絲神色都不見動搖,兜了大半圈子。抵達無垠會總舵外圍。左無舟不急於潛入,先是服了九方液,慢慢的補充魄力九方液對武聖的補充效果也很小了。

    恢復魄力,重新施展「星變術」和「藏龍魄」無聲無息,隨風潛入無垠會。

    無垠會的建築錯落別緻。倒不失大氣。格局跟寄派有一些相似。這倒無關其他。各大小宗派的宗門格局經過千錘百煉,是最適合防禦的格局。

    無垠會綺山而建,很是謹慎的在各暗處設了暗樁,斂住氣息守在暗中一宗派會根據需求,而要求非重點弟子。修煉一兵指定的魄。

    潛入外圍,再輕易不過。莫說左無丹是武聖,縱使是武御,都能輕易突破。

    愈往?,就愈是戒備森嚴。左無舟集中精神,愈是往裡,就愈是暗暗心驚:「這無垠會的總舵,戒備還真不是一般的森嚴。

    身懷「藏龍魄」和「星變術」不敢說天下每處都可去得。可一個無垠會,還難不住左無舟。

    勢如破竹的連潛幾道防線,左無舟半是懸在草叢中,將身體機能壓制到最低,心跳和呼吸,乃至血液流動,幾乎緩慢十倍百倍。

    「此處有武聖坐鎮,應該是最後一道防線了。」

    半是匍匐在地,一挪一動的往前移去。一個聲音響起:「你說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兩名武聖碰頭在一道,互相交談著,一邊走動。走動走動,竟是走到左無舟身邊,不到半米,左無舟甚至幾乎看得清對方腳上的腳毛。

    「殺光天魔就是了。」這人不甚喜歡說話。

    另一個愛抱怨的武聖抱怨:「魂天宗也忒不是東西了,要是肯放那個左無舟出來,那左無舟可是跟諸無道鬥得平分秋色的強者。我的乖乖,怕是比我們這種服藥突破的,要強了一截。」

    「要是魂天宗不追索這人下落,這人可是殺神來的,殺天魔,那不跟玩兒似的。」這人又道:「要我是魂天宗,就讓他去跟天麾打生打死。」

    另一人惱怒大喝:「一口一個左無舟。你煩是不煩。」

    這人也不惱:「玉兄,你當年見過他,說說看。嘖嘖,天下第一高手,這得多大的威風啊。」

    左無舟心神微動:「姓玉?我見過?」

    重新翻動回憶,豁然記起:「玉白虎!不對,他當年是武御,才七十年,怎麼就是武聖了?就是服丹,也未必有此效果。」

    玉白虎。當年在銳金法魂界小以一身武御修為,傲視並無視左無舟,並將紀小墨帶走。

    一絲殺心動,左無舟想起當年在銳金法魂天養傷,結果被追殺,誤會是君忘洩露的那件事。此時一經想來,再想起當年玉白虎的隱隱敵意,豁然大悟:「當年是玉白虎跟蹤到我的下落,有意洩露,想借刀殺人。」「為何?我當年與之無仇無恨?」左無舟克制殺心,難思難解。

    左無舟就在二人腳邊半米,卻絲毫沒有被察覺到。

    玉白虎顯然對左無舟並無一絲好感,怒斥:「天下第一高手,他憑什麼。當年我見他之時,他不過就是一個武帝,我一根指頭都能捏死他。」

    另一人笑:「你也架不住人家天資根骨太好,修煉太快。我說,玉兄,你該不是害怕當年那件事東窗事發,被他尋仇罷。當年宋少主好處也給了你了。」

    左無舟如雕塑不動,心想:「果然是他,看來跟什麼宋少主有關!」

    「我怕他?我會怕他。」玉白虎冷笑,顯然被說中了心事,獰笑:「他是武聖,難道我就不是。我會怕他?當年我見他,他不知弱到什麼地步,不過是走狗屎運才有今天。」

    「早知,我當年就該除掉他。」

    如果當年玉白虎向左無舟下殺手,那時新突破,又不是七魂七魄的左無舟還真未必能活下來。

    另一人羨慕道:「跟諸無道平分秋色的狗屎運,我卻也想要。天下第一高手,以前只有一個,現在有兩個了。一輩子能有一次,也值了。」

    「玉兄,別看我們也是武聖,可你跟我是怎麼成的武聖,彼此心裡有數。跟左無舟比,人家一個打我們十個都不在話下。」

    「我們可是靠」

    忽然間,一道斂住且壓抑無比的氣息陡然破空來。

    左無舟心神大震:「這氣息小似極超聖!」

    一霎時心神震動,血液流動竟幾欲恢復原狀。及時察覺,重又斂住。饒是如此,也來不及了。

    這破空來的人似有感覺:「咦?」

    「不好,難道被察覺了。」左無舟無一絲聲息,微微弓住身子,每一寸肌肉都鼓脹如精鋼,隨時欲爆發。

    此人垂落大地,落在距左無舟只得三米之處!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4
第453章 竊聞機密,逼婚

  來人一身籠蘋在黑袍,露出半邊瓜子臉和柳眉,身為男兒身,卻顯陰柔氣。

    來人一頓,來回掃視,憑其視力,黑夜自然阻擋不住,卻什麼也沒看著。玉白虎倒似識得此人:「公西武聖,宋會長在後山密廳等你

    公西武聖應了一聲,驚疑不定的目光往四處掃視:「你們有沒有察覺什麼?」

    公西武聖並非無垠會之人,如此一言,等若懷疑二人本事。玉白虎和另一人甚是不快:「卻沒什麼。有我等二人在此,能有什麼。」

    公西武聖神色一頓,自知失言。掩飾的一笑。細細感知察覺,果然沒有看見或察覺任何一絲一毫的不對。這公西武聖心下嘀咕:「難道我走眼了,感應錯了?」

    猶豫一下,公西武聖笑笑,一投身往裡去了。

    等這人走了,另一人輕聲冷笑:「什麼東西

    「好了,少廢話玉白虎不耐煩:「好看自己的地盤,不要被人給竊入了,目前這一帶人多眼雜。難保不出事。」

    說了幾句,這二人各自去了。

    半時過後,就在二人之前立足的一米內。黝黑的角落中混著雜草。草綠色微微一動,黑色扭曲,綠色和黑色,竟妖異無比的混和波動。

    這波動的色彩漸漸擴散,凝做一條黑影顯身出來:「現在的「變形魄」簡直太神奇了。」

    這不是隱身。而是令身體變成了水波一樣,令身體變成非正常的形態,倒有些像是橡皮泥。

    在左無舟踏上修煉之路的前期,「變形魄」甚子有幾次起了關鍵作用。往後,修為越高,「變形魄」就越是雞肋。

    不成想,突破為武聖以來,「變形魄。的變形功能有了一個質的飛躍,把變形揮灑得淋漓盡致。

    「看來。「變形魄,往後還有一些值得挖掘的功能。」左無舟漾住一絲喜色:「就是不曉得,「變形魄。的終極變形,會不會變成巨人,甚至變做氣體。」

    一搖排遣雜念,左無舟一邊潛入,一邊細思量:「從三人言辭,公西不是無垠會的人。魂修界,似也沒有一個姓公西的著名武聖。」

    公西是一個較為少見的姓氏。魂修界之大,什麼姓氏自然都有。不過,總體而言,像公西這等罕見的姓氏,始終還是極少數極少數。

    「這公西是武聖。可氣息,卻極像聖,這卻是為何?」左無舟百思不得其解:「不論諸無道還是旁人。都沒這現象,肯定跟修為大圓滿無關。」

    從武聖往下的氣息,一旦釋放來,就像空氣的重壓。聖的氣息。極易辨認,就像有形有質一般的感覺。公西的氣息,就隱隱有這等

    。

    有公西一言,本來漫無目的的左無舟,索性潛往後山。

    一邊挪動,一邊心神一動:「有人來了。是之前那個公西

    重新斂住氣息和身體機能,潛伏在一旁。不一時,一藍衣一黑衣。正是公西和一人徐徐走來:「宋會長,此事就是這麼說定了。」

    「魂天宗被姓左的這麼一攪,損失慘痛,據說是死了五六百武御。這倒不可惜。反正大多數都是召回的武帝服丹而成的武御。可他們還折了三十名武宗,二十名武聖。」

    「沒了武宗,魂天宗就是有再多的武聖丹,也沒法培養更多武聖。」公西陰柔的幸災樂禍:「那鬼無相號稱天下第二,結果被姓左的給宰了,大快人心啊。」

    「本來我們倒是想趁機殺一些魂天宗的武宗。不過,諸無道很狡詐,有損失後,就基本不派武宗出來活動了。就是派,也是派服丹突破的武宗。殺之無用。」

    宋會長是一張國字臉,看起來堂堂正正,甚有不怒自威之色:「那左無舟,當真是一代凶人。魂天宗在他手上,吃了太妾虧了。」

    「本來以為他死了,誰知死又復活宋會長神色古怪:「這才五十多年,就從武御變成武聖了。都能跟諸無道一爭天下第一了。」

    這公西神采飛揚,頗有一些輕佻。左無舟本道此人必會詆毀諸無道,誰知。這公西竟是沉默,惱恨無PS:「這諸無道確實是天下第一人

    「這左無舟,並列天下第一高手。不利用太可惜了。」公西想了想。還是道來:「我們想過是否重新拉攏他,但我們內部也有矛盾。」

    「你也知,當年餘暉原一戰,我們元一谷跟他,也有仇恨。這人是絕代凶人,恐怕仇恨難消。」

    左無舟瞇眼,寒光一閃:「無垠會果然跟元一谷有關。」

    公西冷笑:「總之,我們最後統一的意見,就是先拉攏,看能否和解。如成最好,如果不成,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索性他不過是武聖,想突破聖。他就是古今第一天才,沒有一二百年,也休想。一二百年後,還有沒有魂天宗。都不好說了宋會長一笑:「也是,魂修士鬥爭,跟殺天魔不一樣。只要殺了魂天宗的聖,自然就沒問題。」

    公西陰柔

    大「屆時。宋全長就是率領一族崛起的偉人「哪裡哪裡,元一谷往後取代魂天宗。我們要仰賴元一谷的地方還很多。」宋會長長歎:「誰又知道。我們一族,只想安寧的過日子,就滿足了。」

    公西一頓轉身:「宋會長不嶺再送了。我還要去見一見平武聖。就請宋會長,向宋聖問一聲好。」

    略一沉吟。左無舟隱匿身子,重新遠遠吊住這公西。

    這一番竊知,心中的震撼,實是無以復加。那宋會長顯然是一個很謹慎很口密之人,幸虧這公西是一個輕佻飛揚的性子,言辭中或多或少的透露了一些。

    不然,以二人所談及的機密,絕不是輕易能竊之的。

    心神震撼,心中波浪起伏。左無舟一時斂住波動情緒。思緒紛紛:「公西是元一谷的,元一谷跟無垠會份屬不同組織,從宋會長禮重的態度,應當是半合作的關係。」

    「宋會長這一個勢力,太神秘了,究竟是什麼來歷?竟然有聖坐鎮。」左無舟愈想愈是震驚。

    聖乃是何許人,天下魂修士億億萬。也不過寥察幾名聖。想不到,這平日沒頭沒臉的無垠會,竟也有一個無垠會要是實力夠強。面子夠大,當年魂天大會上,就不會「被代表」了。

    「天下聖之數,大約也不出十人之多。」左無舟暗自沒奈何苦笑:「隨便一撞,就撞出一位聖,我的運氣不知是好還是壞了。」

    「姓宋的究竟是什麼來歷,什麼身份?」

    「元一谷的目標不是「上三天。嗎,怎麼是想要取代魂天宗了?」

    百念陳雜在心,左無舟疑室叢生。想起公西的言辭流露,左無舟墨色深邃:「想拉攏我利用我?當年小妹和小草的帳,我還沒跟元一谷清算。」

    元一谷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宵小鼠輩。當年小妹和小草被挾持,此仇在心不敢有一時相忘。

    左無舟怕只怕元一谷的老鼠不敢亮相。元一谷想找他,左無舟巴不的。正好清算舊仇,且看他怎麼拾掇元一谷就是了。

    平武聖正是當年元一谷派來,出面意欲拉攏左無舟的那名武聖。

    平武聖私下是元一谷的人,表面身份是散修武聖,身在無垠會,再恰好不過。

    公西趕來,交代:「召集人馬,準備前往天君宗的「天君城

    不等平武宗問,公西先神采飛揚道來:「你大約不知,最近有消息傳來。火源宗大敗而退,正在退往天君宗的路上。」

    「衍空聖器?」左無舟心中一凜:「形勢如此大壞?」

    火源宗正乃是三十三地宗之一。其敗,敗在不自量力,興建收容之地。結果,引來大批天魔圍攻。卻無強大實力抗衡,只有敗退一途。公西流露一絲得意之色:「我們在火源宗的內線,早傳來消息,火源宗有

    公西忽然想起謹慎,轉為傳音。

    左無舟神色不動,暗暗惋惜,不知火源宗究竟是有什麼值得這元一谷窺覷的。

    再是暗暗潛伏一時,沒有收穫。察覺魄力很難再補充支撐了,左無舟悄然無息的重又溜出。

    身為無垠會的會長,宋英豪等這公西走了,出一聲冷笑。與一張正氣凜然的相貌,呈現截然矛盾。

    無聲一冷笑。重又褪去。變得沉穩且正氣。倒是深得變臉之精髓。

    宋英豪沉吟,徐徐重步回後山。目光一動,往某處宅院走去。不動聲色,已將一身氣機斂住。往在宅院中潛去。

    宅子中,一聲真情懇切之音響動:「我待你若何,難道你就還不懂我的心。這數十年來,我可曾怠慢過你?」

    「你一心修煉,我就給你五行之心。這難道還不夠表達我的誠意?」這男子一身白衣裝扮。容貌當得丰神俊朗,如是教人看見,也多半會大讚一聲:好一個翩翩風流公子哥。

    一身黑衣的女子,盤住青絲,盤膝而不動,神色冷漠。

    「你從武帝。陸續突破成了武御,這難道就還無法令你看懂我。」這白衣男子聲聲懇切無PS:「你嫌棄我妻妾太多,我一朝遣散。幾十年來,我孤身一人,始終陪你而不變心,這難道就沒有令你有一絲絲的動搖。」

    白衣青年苦情淒涼,一聲道來,真是直教這夜色都多了幾分深情綿綿:「當年我在法魂界次得遇你。那時。你還是一個武尊,我從此對你一見鍾情。」

    「好不容易,你來了。卻是這般待我。」白衣男子哽咽,淚水奪眶:「莫非,你還是忘不掉那個左無舟。」

    這黑衣女子,就如同一座冰山。終於徐徐轉臉,露出一張冷漠的動人容顏,正是紀小墨。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紀小墨冷冷的目光,似能凍煞人。冷冷一眼掃過,這無垠會少主,宋狂歌的臉。

    紀小墨,比起數十年前;卻是消瘦了一些,變得更加冷漠了。如說以往的紀小墨是一塊冰,如今就是一塊萬年寒冰。莫說接觸,就是走近了。都有一絲絲寒意浸心。

    宋狂歌目光含…瘦注張令他為點神魂顛倒的容顏!「他死了。他早就陣口班了死了五十多年了,難道你就還不肯死心。」

    「難道我這幾十年,都無法打動你。」

    紀小墨眼中有一絲隱蔽的茫然和怒火夾雜,一言不,冷笑不已。喜歡我,就軟禁我幾十年,天下哪有這等事。

    幾十年不知外界情況,幾十年不得出此地。這幾十年,她究竟是怎麼過來的,她都快忘了。

    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紀小墨眼中有一絲因此而萌生的茫然之色。重又恢復過來,冷冷道:「你放我出去,我就考慮嫁給你

    宋狂歌容色苦澀:「你想出去,無非是想報仇爾。」

    「我已查明,當年謀害你家的那人,本姓東郭,後來改姓氏為東。如果只憑你一人,真魂界之大。你一輩子都找不到那人。,

    紀小墨神色一變,驟然寒冷:「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宋狂歌洒然:「卻沒有什麼是無垠會查不出來的。」

    「我,知道那人現在的名字,知道那人身在何處。」宋狂歌鄭重:「只要答應與我成親,我甚至可以派人去把那人抓來給你殺執」

    是為報仇而答應嫁給不喜歡的人,還是?

    紀小墨茫然,揮退心中那個影子。想起了紀家被滅門的詣天血仇。想起弟弟和親人的慘呼,想起那一場燃燒了三天三夜的大火。紀小墨的神色堅定下來。

    苦苦修煉,本就是一心為報仇,正是有報仇的念頭,始終在支持著不斷變強,不斷追求。甚至給自己壓力。

    報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了。何去何從?

    紀小墨眼波變幻,毅然抬:「你告訴我那人的名字和下落。我親自報仇。

    然後,就嫁給你。」

    宋狂歌搖:「不,你我先成親。然後我再告訴你,那個人的名字和下落。」

    宋英豪不言不語。泛起一絲神秘笑意,果斷退去。

    半時後,宋狂歌從宅院中大步走出。流露住壓抑不住的興奮之色,暗暗握住雙拳:「成了。」

    「終於成了,她終於答應嫁給我了。」宋狂歌走遠了,放聲哈哈大笑,喜悅之極,實是三言兩語難描得清其中包含的情緒。

    溫言軟語磨幾十年,終於磨動了那一顆冷漠的心。這等成就感,實實在在的是極大。難怪宋狂歌是如此的事態。

    一路狂喜返回自己的宅子,一名嬌柔柔的女子迎上來,被漏*點勃的宋狂歌抓住一通好好的憐愛和怨意洩。才壓住喜悅,想起一事。心頓時往下一沉:「左無舟!

    「該死。幾十年來,我一直瞞住她外邊的消息。如果她知道左無舟沒死,那該如何是好。」

    宋狂歌的神色頓烏雲密佈!

    重新收回無影,左無舟屹立不動,思緒紛紛。

    「魂天宗、元一谷、天君宗、又加上一個無垠會。看來。都在互相結盟,準備應對接下來的大內戰了。」

    漾住一絲豁然之色:「天魔轉攻真魂界,才半年,局勢就已如此。再有半年,恐怕天下絕大多數魂修士,都會退守各處收容之城

    「是聚誘天魔,天魔若攻陷一的。必能壯大。可這,也正是魂天宗創造的聚殲天魔的良機林林總總的線索匯在一道,貫通思路。左無舟豁然大悟:「天魔之戰。必成戰決。恐怕要不了兩三年。也就必然結束了。」

    「各宗各路,都在準備之後的級大內戰了。天君宗結盟真天宗等。元一谷又結盟無垠會。這分明就是在為天魔之戰結束之後,而做備戰。」

    眼波一漾,雙瞳深沉:「天下尤有聖魂一族,還有異魂修士,以及御魂修士,甚至血魂修士。不知。這些人會不會也在暗中與人結盟,捲入內戰?」

    「亂,亂了套了。」左無舟冷笑。

    「元一谷既然想拉攏我,我就乾脆亮相,索性給他們一個拉攏的機會

    羅武宗暫沒有打聽到天流鋼的消息。

    左無舟姑且暫時推拒了參加武聖交易會的事。

    實際上,目前退入無垠之城裡的武聖還是太少了,基本沒有像樣的大宗派。散修向來就是窮人的代名詞一自然也有富裕的,但身無二兩銀,基本就是散修的主流現狀。

    所以,目前收容人數還比較少的無垠城,目前還真沒有多少值得交易的東西。

    左無舟倒也不擔心錯過了。考慮「鐵面煞星」的身份還有大用。暫不願暴露和引人懷疑。左無舟乾脆付出一筆真晶,率先從通道直奔天。

    自往天君宗,守株待兔就是了。

    不怕這公西不來。只要來了。就不怕吊不上。

    不論這元一谷想對火源宗做什麼。奪取什麼。左無舟冷笑心想,總不會教元一谷好過了。

    一邊趕路,左無舟一邊瞇眼思量:「諸無道能以一敵八,不知我能否做到。元一谷這次最好洗乾淨脖子,多帶一些人過來。讓我先取回一些利息。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15
第454章 天君之城,天下第一人

晨曦之際,薄霧縈山,似幻是真。

    天君宗尤為著名之處,正有兩點。一是被世人稱之為妖孽妖女的君忘。一是當年一門三武聖的美談。

    君忘就不必多提了,世人多道這君忘美如天仙,幾似完美之女子。百多年來,不知多少青年才俊為她而瘋狂,為她而喪生。

    直是後來,才俊們死的多了殘的多了,世人才發現。這朵鮮花美則美,卻可能有毒。從此。各宗嚴厲告誠門下弟子,不許接近此女,避之如蛇蠍。

    天君宗開山祖師爺,正是君忘的祖輩。此一代,一門三武聖九武宗的美談,早已被人傳誦,津津樂道。

    錯非絕對證據,能證明君家絕對不是靠血脈,只怕早就被認為是異魂修士了只有異魂修士和御魂修士,方才有這麼強大的家族傳承。

    隨天魔入侵,一門三武聖九武宗。更是靠丹藥之助,一舉變成了一門六武聖七武宗(加君忘)的傳奇。

    放眼天下,除異魂修士和御魂修士,恐怕亦只有君家才能做得如此強悍的傳承,大有滿門俊傑天才之說法。

    須知,莫看左無舟來來往往。接觸的似是大多為武聖。

    武聖看似也沒甚子了不得。可那純屬左無舟的起點太高,太妖孽。屬於非正常人類,一出道就跟滿天下樹敵。

    魂修士億億萬,能靠自身突破的。不過數百之眾。能成武宗的,哪一個不是旁人眼中的天才和強者。君家如許多的人有此成就,確是當的一門俊傑之說,也確是教人羨慕。

    「天君宗。我與君忘結識多年。這還是生平第一次來天君宗。」

    以武聖修為。在「天君之城」暫時安頓。天君宗自然無上歡迎,恨不得請左無舟一直逗留下來,乾脆加入天君宗呢。

    修煉完,從城外飛回來,自尋了一處茶舍,一邊探消息,一邊思量

    。

    「鐵面煞星」之名,只在無垠會那一邊盛行,這一邊誰都不知道左無舟是何方神聖。莫看左無舟只花了數日,就趕來了,實則天君宗跟無垠會若從真魂界走,至少也需半年時光。

    一邊隨意的喝茶,一邊出神:「君忘,是否去看一看她?也不知是否出關。」

    據天君宗弟子聲稱,君忘十年前閉關,至今還沒有出關。這茶舍中。卻也正有人談及君忘。

    只聞得一時。左無舟就啞然。武傾城,顧晚。權象,三人已是公然這一代中最傑出的魂修士了。旁人爭論的,就是君忘的修為。

    奈何,這等爭論,絲毫沒有意義。君忘的修為,從來是霧裡看花,莫說旁人,就是左無舟都看不真切。

    若非當年地下魂殿一戰,迫不的已。世人誰又知曉君忘當年無聲無息的就是武宗了。

    「是哦,我好像一直都沒怎麼見君忘親自出手過。」左無舟想來,竟沒多少相關記憶,連君忘有多強都不知。一番反省:「我這朋友,做得甚不應當,連她的修為都不知。」

    微鎖眉:「這公西,怎的還沒現身。」茶舍中,幾名武宗的爭論聲響亮起來。在談的,不是其他,正是左

    。

    坐在對面,儼然殭屍一樣坐立不安的武御,是左無舟花真晶請來做「導遊」的。此時,見左無舟神色有有,慌忙解釋:「林大人,您出關不久,這左無舟正是前不久,突然現身,做了一樁潑天大事。」

    與魂天宗一戰的消息,終於是全面傳播開來了,正在體現出這極大的影響力。來來回回,就沒有一個地方。是沒有談論左無舟的。

    本以為已死的人,突然重新「復活」歸來,這給天下人的震動,實實在在是無與倫比。

    不提與魂天宗一戰的轟動,但憑左無舟活著走出餘暉原,這就已經是一個震動的大事了,誰都看得懂。這其中蘊藏著多麼巨大的財富一餘暉原。

    每一介。魂修士提及,都是滿滿的羨慕和嫉妒。

    五十多年來,左無舟在餘暉原究竟獲得了多少寶物?豈有不眼熱的。左無舟從武御到武聖,是否與餘暉原寶物有關?

    人從來不缺想像力,尤其這一樁。更是托得天下人浮想聯翩。如不是礙於左無舟戰力太強,怕是都有人想抓左無舟來拷問了。

    在許多魂修士的口頭上,左無舟已經被「嚴刑拷打」過無數次了。

    眼熱歸眼熱。憑左無舟與魂天宗一戰,就已經能令天下人打消自不量力的想法了。

    「諸無道是不是故意宣示給天下人知,鼓動天下人與我為敵。如果是,這人也委實太聰明了。」

    五十多年,從武御搖身一變。成武聖。實是難怪人人怨意展開想像的翅膀。

    涉及到修為和實力,憑左無舟的本領。確是可嚇退大多數人。但不等於能嚇退全部。總是利慾熏心之輩,會對此動心,從而踏上與左無舟為敵的道路。

    姑且不論諸無道坦然宣佈這一戰的真相,是否有此用意。但的確是達到了鼓動天下人的效果。

    左無舟不在意諸無道是否有大智慧,是否搞陰謀詭計。下次再見,自管打殺諸無道就是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

    與魂天宗一戰,極是震動天下。

    不知不覺,五十多年前,被認為極大潛力的小武御,已然彗星般的重現人間,一舉成為天下絕頂強者。甚至,年未滿百歲。

    原來,以往的俯視,從此時,就必須要轉為仰望了。所謂高山仰止。正是這等感覺。

    世盧多半以為左無舟乃是妖孽怪物一般的人,以未及百歲之齡,修成武聖之身。想來,也只有妖孽一詞能當得起。

    人多嘴雜,什麼說辭都有。有人猜左無舟乃是異魂修士,激發上古血脈,所以修煉極神速。

    有人猜左無舟在餘暉原得重寶而突破,有人猜左無舟服丹而突破,有人猜左無舟早被天魔奪舍,所以如何如何。

    怎麼說,都無關緊要。魂天宗一戰折損鬼無相,折損幾百武御幾十武宗武聖,乃是板上釘釘之事。魂天宗不但不否認,還大方的公開了。

    怎麼看,都無關緊要。這不過是大多數魂修士的說辭和談資,左無舟是武聖,跟他們已然早不在一個層次了,本就不會太大波及他們的生活和修煉。

    只耍不波及不改變魂修士的生活軌跡。這注定只是一時的喧囂,終歸沉寂。

    幾名武宗爭論的,正是左無舟和諸無道孰強孰弱,誰才是天下第

    。

    一番爭論,自是各有各的說辭。這邊說左無舟才是天下第一高手,那邊說諸無道雖敗,實則仍為天下第一。

    一應榮耀加身,左無舟心中無悲無喜,淡然以對,正是一顆寵辱不驚的心。長身起:「走。帶我去最好的煉器之處。」

    這武御熟門熟路,很快就領了左無舟過來,來到一處:「要說這天君城,暫時就屬這邊的人煉器最是厲害了,來得雖不久,已經頗有聲名。

    「這一宗派,雖不是三十三宗之一,一身煉器的傳承,比起三十三地宗中大多數都要強。」

    略一頜首。左無舟大步入內。信手一抹,取來三物把玩在手:「有沒有天流鋼,我這三件物品,可擇一而換取。」

    夥計迎過來,目光一定。頓時呆住,脫口而出:「天一神木!」

    夥計認不出其他,急忙喚了主事人過來。主事人過來一眼,立時就倒吸一口涼氣:「天一神木,牙無翼,百沖金。」

    天一神木,磨做粉末,乃是武聖丹的一種主藥,牙無翼,是為象牙形狀的雖,乃某種魂獸突破為聖級時所殘留,可做聖裝材料。百沖金。那就是聖級兵器的材料。

    此等三寶很珍惜,未必有多麼罕見,但絕對不會有哪一個宗派會拒絕擁有。

    當然,這三件寶物在左無舟的儲物袋和戒指裡,也就是普通的貨色

    已。

    主事人激動得脖子都紅了,情難自禁。伸手欲摸。

    左無舟縮手:「三件寶物,由你們挑一件,換取天流鋼,換不換。」

    主事人錯愕震驚:「換天流鋼!換。當然換,自然要換。」

    天流鋼價值遠遠不如這三件寶物。這主事人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索性天流鋼本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主事人心下吃驚,看往左無舟,卻只看見一張面具,又感應不到氣息強弱。卻心中一動:「難道這人不知道這三件寶物的貴重?」

    不愧是做慣了買賣的人,立時就有一計在心,想要試探一二:「不知你想要換多少?」

    這主事人,乃是一名武宗。直來直去的一介。「你」字,其實略顯失禮,卻蘊藏試探之意大多數武聖對此的反應,絕對會是沉下臉來不高興一區區一個武宗,也敢跟我平等相處!

    左無舟素來是沒有階級高低觀念。對此缺乏敏感。不知應該要多少。索性道:「有多少就要多少。」

    主事人心神大定,暗暗譏笑:「看來是個雛兒,修為最多跟我一樣。這種人不宰,宰誰。」

    主事人面露難色:「這就為難了。一件恐怕是換不到我們的全部存貨。」

    這句話,說得圓滑無比。莫說左無舟根本不知其中價值,就是知道。也無從指摘。人家說的存貨,誰又知道他們的存貨有多少了。

    「十道要求刀身加重百萬斤。天流鋼要多少都不為過。

    左無舟一念生滅,一心修煉的他,從來不知這些寶物的價值。莫說其他,就是手上:件寶物,他認都不認得一北斗當年倒是說過,可左無舟怎會記這等不相干的事。

    所以,左無舟深以為然:「那麼。這三件夠不夠換?」

    此言一出,左無舟就注定了被當肥羊一樣來宰的處境。可憐堂堂大武聖,居然連寶物都不識得,不知其價值。

    主事人無比肯定。眼前這位不但在修為上是雛兒。連眼光也是雛兒。這一刀宰下來,那叫一個凶狠。

    當即就再流露為難之色,左無舟皺眉,再抹腰際,新添了兩塊天一神木:「如何?」當年在碎空間,北斗是弄了一整株的天木神木,這一塊兩塊還真是不算什麼。

    主事人的眼睛都直了,天一神木都是信手而取來,這洞刪容裡究黃懷藏有多少天一神甄再是搖頭不

    「跟這些人打交道,怎的就這麼煩人。」左無舟不耐,車性直言:「究竟要多少,說。」

    主事人忍住心頭狂喜,比劃一根指頭。左無舟皺眉:「一百塊還是十塊?」

    「十塊就夠了。」主事人答得晚了,不耐煩磨蹭的左無舟重是一抹。一堆天一神木嘩啦啦的掉在手裡。

    這主事人這一瞬,血管都快要爆了:「這,這麼多天一神木!」

    咕咚一聲,赫然是一名做夥計的魂修士,當場暈厥了。

    主事人垂首,眼中浮現一縷凶光和貪色,混在一道,卻端的是陰冷。一抬首。再是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十塊就夠了,等我派人去替你把天流鋼取來。」

    「不必,我跟你們一道去。」左無舟爽利。

    主事人更是歡喜,在他眼裡。沒甚子修為,也沒甚子眼光的左元,舟。就是一頭大肥豬,還是主動送上門的肥豬。

    目光隱蔽往那名做「導遊」的武御一瞪,冷冷目光,教這武御所有欲出口的話,全都縮回去。

    天君城和無垠城相似,對各宗派的安排,是讓各宗劃地自成一區,便於管理,也避免衝突。

    隨主事一道過去,左無舟渾不知自己已成肥羊,反是心生感慨:「我是終於知道,為何許多有大潛力的天才魂修士,最終沒什麼好成就了。」

    「就為換一件東西,就這般拖拖拉拉,有這工夫,我都能練好一會戰技了。總沾這等瑣碎事,浪費了時光且不說,性子多牛也會變得婆婆媽媽。好不煩人。」

    左無舟對魂修士的主流生活方式,極是不以為然:「是換就換,是不換就不換,乾脆利索豈不痛快。學個生意人一樣斤斤計較,簡直可笑。」

    魂修魂修,重在修煉,其他一切,皆為身外之物。怎可容許入心入懷。

    「跟這等人打交道,真是不勝煩擾。」

    不多時,就已抵達這主事人的宗派門人所在地。這主事人請了左無舟進來,凶光一現,請人去請了宗主和能做主的人出來。

    「還有這麼有眼無珠的人,抱著金娃娃滿街閒逛,就真有這麼蠢笨如豬,且膽大包天之人!」

    武聖吃了一驚:「莫不是本宗仇家扮豬吃老虎來了?」

    這天君城中不許魂修士自相殘殺。這是題中應有之意。這武聖一念起,就頓時啞然打消此念,凶光大動:「送上門來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得知其中大大好處,饒是武聖也不由動心了,天一神木乃是武聖丹的一味主藥,武聖丹,可不正是天下人目前最需要的。

    一個深不可測的儲物袋,不光有沒有其他的寶物,光憑這幾十塊天一神木。就已經值得動貪心下殺手了:「索性這方圓幾里,都是本宗的地方,也不怕消息走漏。」

    武聖獰笑著交代幾句,帶住幾人大步走出來。一眼觀去。吃驚變冷笑:「是他!」距天君城大約三千里之處,天君宗。

    縱是正午時分,天君宗山脈之中,竟也是雲煙飄渺,恰如仙境。此乃天君宗獨門護山聖器造成的雲霧,襯映得極是曼妙。

    山巒中,一處山峰上,恰似恆古不變的山峰,忽然震顫不絕,幾是將要崩塌一般的威勢。

    似是感知這邊的變化,君雷和斗無雙等人的身影從各處飛掠過來,聚在一處,充滿喜悅的凝注一個入口極大的洞穴。

    瑟瑟戰慄中,一聲崩雷般的驚絕之音。正欲仰天沖嘯。卻有一種柔和似水的力量,輕悠將此音按下來。一頻一動,蘊涵極大威能。

    砰砰然之時,似已只剩眾人的心跳聲。

    輕風起。洞口石門,忽然隨風而化灰末,漫漫灑揚在濃霧之中。

    一條淺淺淡淡的身姿,宛如行雲流水般的飄動出來,如斯美麗,如斯動人,一霎,竟教天地為之窒息。

    君雷和斗武雙等人,各自感知氣息變化,微流露惋惜之色。

    以君忘天資根骨,閉關十年,竟還是沒有突破為武聖之境嗎。

    「未成武聖。」這一眾幾人。或有惋惜,或有幸災樂禍。

    抱有極大翼望的君雷,不免流露一絲淒苦:「可憐的乖孫女,你既然沒突破,少不得就要受委屈了。」

    一名濃眉大眼,容顏中與君問天頗有相似的武聖,眼泛一絲冷笑:「君忘,既然你沒能突破為武聖。就莫要忘了你當年閉關前的承諾。」

    斗無雙怒目而視,只恨自己未成武聖。無法捍衛他心中的女神。

    君忘人在霧中,如仙如幻,正是絕色蓋世之榮,淺淺淡淡的嫣然一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您說,是不是,二伯。」

    此人羞怒交集。

    君雷淒苦強笑,流露一絲期望之色:「左無舟回來了,已是武聖之境。」

    是期望左無舟做些什麼嗎?

    君忘新月般的容顏上綻出窒息的笑意。正是傾國傾城之色。

    其狀悠悠,聲悠悠,眼波亦悠悠:「二伯既然急著想我出嫁那我就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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