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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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825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46
第414章 神秘,失落的下三天

天下人都在注視著斗武!

  至此,天下人終於悟通了斗武之名的寓意。斗武者,鬥戰天下矣。從其名。就已然是洞悉斗武的凶煞兵煞。

  自斗武創建以來,一言一行。恰是切合鬥戰天下之意。如說霸天和天神及聖者等聯盟,重在權勢等等。斗武其名,已是開門見山的宣示:戰鬥。

  戰鬥,就是斗武其名的窩意。

  此番遠征霸天,左無舟是把總舵也一直隨征戰而移動。只因霸天太遠了,一來一回實在消息難通。

  因此,此時此地。倒不光是只有武聖,還有大約百營武宗隨軍一道前來

  百營武宗各自駐紮。姑且不提。

  攻克霸天的第七日,妄示霸業已成的第七日。武宗們察覺了一絲異樣的氣息,無數懈怠的武聖悉數從四面八方雲集而來。

  源源不息,已收攏大陸半數武聖的斗武,真正是強者如雲,高手如狗。

  不到此地。難知斗武的強大。隨便往一處一跑一看,放眼皆是武聖武宗,那等震撼,絕計無言辭能描述。

  武宗們的茫然自是可想而知,霸天已定,稱雄一時的四大超級聯盟徹底瓦解。天下,已無人能擋得住斗武的雄圖霸業了。

  此時武聖悉數出動聚集,難道又要征戰了?

  蒼雲在天,風捲雲動,隱隱預示不平凡的一天。

  斗武七大副盟主,悉數聚首在大殿之中。各自的親信也在一側旁聽等候。

  心底。不無一些嘀咕:「盟主這一次怎的忽然想起要現身了,倒些怪異,莫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

  嘩啦啦的腳步聲傳來,首先抵達的正是武聖衛隊。

  眾人頓時凜然,眾所周知,左盟主信任武聖衛隊,尤在直屬營之上。

  莫耍小覷這區區二十人的衛隊。實則個個都是斗武選拔出來的最強者。其中甚至有一半多魂武聖。

  須知,數遍斗武千名武聖,總計也只得二十餘名多魂武聖。其中,有主動來投靠的。但更多是在盟主的武聖丹下,從直屬營提拔上來的。

  斗武的每一名多魂武聖,基本都在武聖衛隊呆過至少三年時光。每一位從衛隊出來的武聖,總也在言辭中無限嚮往和留戀身在衛隊的日子。

  當然,外人不知某個秘密,往往對此深感詫異。這也成了斗武許多人始終在揣測的一個謎。

  雖是一無所知,可眾人都看得出。這些在衛隊呆過的武聖,每一個,對待左盟主的態度,都是恭敬中有忠誠。

  在斗武武聖大多對左無舟心存不滿的事態下,斗武能支持這許久而沒有動亂,很大程度上,正是這些武聖衛隊成員的威懾力。

  要知,天下公認最強大的多魂武聖,就是左盟主身邊的幾個。

  而斗武的二十多位多魂武聖。及最強大的二十多位單魂武聖,基本都是武聖衛隊出來的。

  憑以這一批數來數去只得五六十人的戰力。對上一百名單魂武聖。絕對是壓到性的勝利。

  這一批人,正是左無舟始終彈壓的住武聖不滿的一個緣故之一。

  在斗武群雄眼裡,左盟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怪人,不重權勢是其一,不重排場是其二。

  所以,當左無舟大步流星的帶住北斗,甚至無夕小草等現身,其他人並不吃驚。

  左無舟不以為自己有霸氣,但在旁人眼中,他是斗武盟主,自然而然的就認為有霸氣了。

  當左無舟如山嶽般巍然站定。眾人皆是彎腰一禮:「參見盟主。

  左無舟頜首:「不必多禮。我要跟你等交代一些事。」

  「免除紀瞳副盟主之位,落雙遞補為第一副盟主,你們依次遞補上來。」

  此言一出,七大副盟主頓時驚詫不已,悉數看往紀瞳,若非紀瞳微笑,還道紀瞳得罪左無舟了。

  要知,紀瞳功勞之大,當不做第二人之想。天下初定,正是享受權力的時候,就被逐出斗武權力中心。這除了得罪人,就沒第二種可能了。

  「難道要奪權了?」各副盟主心下頓時緊張起來。

  「不必多想。」左無舟不願多做廢話,索性開門見山:「我決意,將斗武設東南西北四路分盟。」

  「除落雙外,你們六人,各自商議。決定主持哪一路。」左無舟不耐。彈指:「速速決定!」

  七大副盟主呆若木雞。不是奪權,是放權!

  其實一言,斗武即是分做東西南北四個分盟。

  將有四人擔任四路分盟的盟主,同時,牛武自動成為總盟,他們也同時擔任總盟的副盟主之位。

  這是分封。絕對是放權之舉。

  六位副盟主詫異不已,看了沒著落的落雙一眼,各自看了一眼。很快就擬訂了自己想要的一路盟主之位。

  果然如紀瞳所言,盛西北主持一路,其餘人都是合力聯手才有足夠的威信。

  左無舟淡然:「好,我許你們每盧、帶走二百名武聖名額,只要是自願。就可以最多帶走二百名武聖。你們各憑本領,能拉走多少隊伍。算你們的。」

  「往後,只許對外,不許內訌,不許自相殘殺。」

  六大副盟主茫然。卻又欣喜異常。這一次是極真心的拜服:「是,盟主,我們一定謹記。」

  「記不住不要緊,我會回來取你們的首級。」左無舟淡漠一言,血腥無比。

  群雄凜然。

  盛西北心中一動,試探:「盟主,你要去何處?」

  左無舟展顏,掃視一眼並無怨恐的落雙,煞是滿意:「我和紀瞳要去一個所在辦一件事。這件事較是棘手,許是要花十年,百年。」

  「但好處極大,一旦辦完回來。我怎也是武聖修為了,甚至」超聖」左無舟口吐一言,落在眾人耳中如同霹靂。

  剛剛萌生的一絲野心,頓時就被打得煙消雲散了去。

  群雄大駭,遍體生寒,又是激動難耐。左盟主還是武宗,就已是如此強大。若成武聖。超聖,那縱橫天下又有何難。

  如說聞言的一霎,眾人心眼一動。未必沒有野心萌生。此時一言。就徹底打得眾人膽寒。

  一個,身是武宗的左無舟,就已是他們無法抗衡的。如成武聖,超聖,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就是有千百武聖護身。也難逃一死。

  左無舟自認不是什麼有領導才能的人,奈何斗武戰績赫赫,風光無限,誰敢認為他無能。

  左無舟能在短短十餘年,完成一統天下的偉業。就是斗武沒了,東山再起又有何難。

  漫說還沒多少野心,就是有,思及左無舟種種深不可測之處,也不敢輕率胡來

  「叔父真失敗哦。」

  小草嘻笑,傳音給無夕:「你看,除了落雙,沒有人對叔父有留戀之意呢。如果是我。我才不會像叔父這樣。」

  「威風是威風了,可人家一點都不忠心。叔父是強者。可不是一個很會領導的強者呢。小草輕吐舌笑。

  果真,除了落雙和衛隊的人有留戀和錯愕外,其他人想的絕對跟留戀沒一銅板的關聯。

  左無舟眼波在落雙臉上一轉,淡笑:「我和紀瞳離去後,落雙以第一副盟主身份。主持總舵。」

  「你們拉不走的武聖,悉數交歸總舵,由落雙統御。」

  看往武聖衛隊,左無舟一音森然:「往後,你等和我的直屬營皆服從落雙之令。五路人馬。誰敢自相殘殺,你們放手誅除就是了。」

  六大副盟主心下一寒,頓時凜然。暗暗震驚。

  沒人比他們更清楚這武聖衛隊的戰力了,此舉擺明是交給落雙來監察。落雙看似居中,無處無地可進取。卻是掌握了監察大權,也掌握了總盟的大義。

  有這批五十名武聖中的強者。加上斗武原本的二百武聖。戰力絕對比其他四路強大至少一個檔次。

  考慮地理位置的關係。東南西北四路人馬各自可進取壯大。落雙居中,正可制衡四盟。無處進取。無法壯大,但自保則綽綽有餘。

  再加上一個不知何時歸來,並且更強大的左無舟。那縱有反叛野心,也是暫不敢動此念。略一思量,取出四隻儲物袋。拋給四人:「這是給你們建立分盟的物資,往後要靠你們往外擴張進取。該殺就殺,該收就收。」

  「好了!」左無舟頜首:「我的話暫到此,紀瞳,你帶他們出去挑選人馬。」

  「落雙,你留下。」

  六位副盟主各懷心思,心潮澎湃。這一次放權。就是分封,看似有諸多限制,也是替斗武坐鎮一方。實則也是給了他們主持一方的機會。

  天下何其之大,主持一路一地,比起在總艙做第幾號副盟主,那就要痛快多了。

  「大人,如果你真的要走,落雙願意跟隨。」

  落雙半跪在地,懇請。

  左無舟擺擺手:「不必了,你好好的替我看住這四路人馬,看住斗武就是了。」

  取出兩隻儲物袋,交給茫然的落雙:「這裡邊。有一些聖級裝備。也有武聖丹。怎麼使。你決定。」

  「有這些多魂武聖助你,你應當控制得住局面了。」左無舟本不在意斗武,奈何紀瞳有建議,他只好交代一聲:「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斗武版圖比現在更大。實力比現在更強大。」

  落雙愕然半時,接過儲物袋:「落雙一定全力替大人看好鬥武!」

  這兩隻儲物袋裡的東西,比其他四個加起來還要好一些。尤其是武聖丹,更是其他人迫切需求的。

  等落雙退回殿外,左無舟吁了一口氣,心想:「裝腔作勢當真厭煩得緊,若依我,走了便就走了,哪來這許多要交代的。」

  「架性我這一去,也不知會不會再回來了。

  斗武就是沒了。本也無關緊要。」左無舟斂神失笑。

  這些安置之法,大抵是紀瞳所提出來的。左無舟一經思量,也就基本同意了。

  細思來,紀瞳的建議,大約算是最妥善最可靠的安置之法了。暫時而言,分做四大分盟,輔以各種威懾,足教四大分盟暫不敢有異心。

  種種安排,也是恰到好處。

  「二哥。二哥小草笑話你不是一個好盟主呢。」無夕笑嘻嘻的拽住小草跑過來。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好盟主。」左無舟失笑:「我這性子,本來就只喜歡只適合獨自修煉,獨自闖蕩。」

  小草日08姍旬書曬譏口齊余

  左無舟捏捏兩個姑娘的臉蛋。笑看連蒙武在內的眾人,暗暗惋惜:「可惜聶悲回逗留在總舵了,不然大可帶他一道回去。」

  思來想去,左無舟最終的決定是,除紀瞳和蒙武,本地人誰都不帶。

  為此,也將落雙和武聖衛隊等人的命魂之火,悉數歸還了。

  兩個真魂界,相隔太遙遠。命魂之火能不能奏效尚且不知。但太多的命魂之火擺在魂海空間,自然也佔了空間。不如索性歸還。

  目光奕奕的環顧眾人,左無舟漾住一絲激動:「諸位,準備起程回家了」。

  略等半時,六大副盟主在催促中。很快就已將能拉攏的基本都已拉走了。

  因威望等有差別,多的如盛西北,獨自拉走了二百人。少的,也拉走了百餘名武聖。

  等左無舟走出大殿之時,偌大廣場上,武聖已然是隱隱分做五個陣營。自然,當中還是以落雙的人馬居多。

  眾武聖已大概知曉左盟主要走了,雖還不知詳情,卻也目光複雜。

  實在在眾人心底,左盟主是一個極怪異的人。坦言之,大多武聖對左無舟一邊是敬畏,一邊也是不滿,算做是又愛又恨的榜樣。

  神情漠然,不疾不徐掃過黑壓壓的群雄,左無舟也未必沒有一絲自豪。鏗鏘一言迴盪:「諸位,我要走了」。

  「我疼了,斗武還活著。」

  「我前往辦一件重要的事,一別。許是十年,許是百年。

  可我終歸是會回來的

  左無舟淡淡看完每一人,深級一口氣,震入眾武聖之耳之心:「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斗武還在,比現在更強大更團結。」

  此音如龍翔振入九天。

  左無舟當住眾多武聖之面,取出「時空道標」魂力激發,頓時一股神秘的能量,將一干人等包裹起來。

  霎眼間,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際,惟有鏗鏘之音,兀自迴盪不絕:「諸位,我會回來的

  「當我回來的時候,我許是會為諸位帶來,一條超聖之路」。

  群雄死寂,呆若雕塑!

  「毒了?」

  「盟主走了?」

  「就這樣倉促的走了,說走就走?」

  斗武群雄頓時轟的一下炸窩了。無數嗡嗡聲驚絕。武聖們實是被左無舟這等說走就走,爽利果決的作風弄得天旋地轉。

  盟主大人,你就是再不重視斗武。好說歹說。這也是一個握了千位武聖的超級大聯盟,怎也是交代明白了再走。

  就這般隨便的三言兩語,然後說走就走,公然離去。

  簡直就是兒戲。嘩然之後,群雄剩下的竟是一些堵在心口的寂寥與茫然。

  不論有多麼不滿,終歸群雄都已適應了左無舟這等簡單粗暴的統治。一時。沒了領頭羊。內心的茫然可想而知。

  「是了。先前盟主施展的是什麼手段,竟然忽然消失不見。」

  眾人在鼓噪和情緒初期的激動茫然之後,記了左無舟離去的手段,頓時暗暗心驚不已。

  盛西北等四大分盟的盟主,互相看了一眼。

  他會不會回來?什麼時候回來?

  反叛野心在心底打了一個轉。就此沉如心底。也許在漫長的等待歲月中,會繼續沉下。或是會浮出水面。

  盛西北等人。目光悉數往落雙身上投去,暗暗讚道:「誰說盟主沒有經營聯盟的本領,憑落雙這一枚棋子的制衡手段,又豈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

  落雙心中頓有一時空白,一時心悸。這一霎,落雙感應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洞悉感,蠢蠢欲動的突破感。

  數年後的某一個冬日!

  就在天下人還為了斗武盟主突然離去而震動不已,而揣測不已的時候。

  冰封天下。雪原萬里,某一處深山老林中。四處掛滿了冰雪,白皚皚的世界教人有種心靈被洗禮的滋味。

  一頭魂獸焦慮的在尋找著獵物。忽然間,魂獸渾身一哆嗦,感到一股無比的氣息突然出現。

  天再一道閃光乍現,一點火紅色從天際轟然急墜往大地!

  火色越來越大,這只可憐的魂獸已然是被這氣息嚇得癱軟在地。

  霎眼之際,這道火光斜斜從天際轟然爆落在一座山峰半腰。此止峰。竟是生生被這火光轟的斜斜打得對穿。落在大地上,轟得天崩地裂。

  一個深深的大土坑,就如同地陷一般出現。坑底,正有一名燃燒著火焰的中年,這中年天旋地轉的一躍起來:「這裡就是「下六真魂界。?。

  忽然間,一道奇異的裂縫破虛而現。一前兩後。三隻捲住黑霧的天魔從裂縫中冒出來。

  這中年籽身一幻,竟是眨眼已出現在數百里外,燃燒的鐵拳頓時將兩隻天魔轟殺。抓住另一隻天魔。驚詫:「一次有三隻天魔現身,難道我正趕上了天魔入侵。」

  一股火焰吞噬掉這只可憐的天魔,化做灰燼。

  中年飛上天空,俯瞰大地蒼生。感慨:「下邊的真魂界,竟然是如此的完好無缺,真正難得之極

  「本以為這「失落的下三天。有多麼凶險,卻不過這般。」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47
第415章 返家,路遇妖魂

小駕雲術。」

    「火雷翼。」

    某處碎空間,白影駕住白雲飛行。一道紅影極爆全速,霎時追擊。挪移披風」幻動,紅影貼身交纏,一道流星般的墜往大地!

    濃煙伴住塵土飛揚瀰漫。左無舟和紀瞳拍去塵土,一邊走出來。紀瞳笑:「修為我比你強,打起來,你比我強。也不知你是怎生修煉的。」

    小怪物,妖孽。」紀瞳掩口淺笑,笑容舒適。

    「我殺不了你,不算我贏。」左無舟否認紀瞳的說辭:「何況,你我施展本領,我不過是略勝一籌,仗人多而已。如沒有十道和無影,左無舟則不敵紀瞳。

    紀瞳基本已達到四魂圓滿了,身懷超魂戰技與小駕雲術」再得一身聖級裝備,又精於遠攻近戰。在二號真魂界。當是最強武聖,即便放在家鄉,也至少是前二十乃至前十的強者了。

    惟獨可惜「小駕雲術」沒有攻擊性。否則,紀瞳憑一手神通術,必在前十行列。

    左無舟未跟鬼無相和諸無道真正交手過。是般。不敢輕率做出衡量。

    此處是一個極大的碎空間。

    一干人趕路疲乏,略在此休息三天。正好此地靈氣極蔥鬱,適合修煉,也順道修煉。

    返回的時節,夜叉蹲在火堆邊上笑:「這次誰輸誰贏?你比起鬼無相和諸無道,大概也不差了。這次回去,必報仇不可

    左無舟搖首,沉吟半時:「不!」沉住心,微有一絲蒼涼:「暫時還報不了仇。超聖,多魂超聖,暫不是我們能敵的。」

    超聖和聖者。是質的飛躍。能靠多人圍殺二號真魂界的單魂超聖,不等於能圍殺家鄉的多魂超聖。

    以左無舟的本領,在二號真魂界,除了超聖,絕計是縱橫無敵了。但在家鄉,他的本領還有差。

    道理很簡單,二號真魂界是單魂。左無舟是七魂,對上就是壓倒性的優勢。而家鄉的魂修士基本是靠自己突破的天才。往往至少有雙魂,甚至三四魂。

    左無舟對單魂武聖的優勢極明顯。對上多魂武聖,那就難言了。

    尤為關鍵的,當是超聖。

    魂天宗有至少兩名超聖,元一谷,也必有超聖。

    二號真魂界的魂修士,因林林總總的緣故,越往上突破的幾率就越低。遠遠低於家鄉。可以左無舟的瞭解,二號真魂界至少有六名超聖。

    四大超級聯盟,各一位。被左無舟分別擊破。

    此外。當年紀瞳遭遇一位。

    統帥斗武征戰期間,深居簡出的那些時光,左無舟的確是曾遭到一位超聖的刺殺。

    突破幾率遠遠低於家鄉的二號真魂界。至少有七名超聖。如此推而想知,家鄉的超聖數量,也絕對在六名以上。

    「鬼無相和諸無道,是誰?」

    紀瞳聞得此名,已有好一陣時日了。縱使她從不是一個發散好奇之人,也難免有一問。

    蒙武豎起耳朵,左無舟略沉心:「夜叉,是時候跟她說一說了。」

    「諸無道是天下第一武聖,鬼無相是其師弟。」夜叉頓了頓,娓娓道來:「在我們的家鄉,跟你們那邊不一樣,大體是比較和諧。宗派勢力最強大,當以九天宗三十三地宗最強。」

    「在你們那邊,散修是最強大的勢力。在我們這邊。散修就是一盤散沙,隨便一個宗派都是極強大的。」

    「我們的武聖沒有你們的多。因為我們的武聖大多是靠自己突破的。且武聖和武宗。大寸鯽是多魂。」

    蒙武會意:「難怪大人不願帶單魂武聖了。」

    夜叉一邊介紹,左無舟漫步走開一些,沉住心來修煉!

    一番吞吐修煉。左無舟斂神思忖:「修煉越是往後,就越是耗時日。從武宗到武聖都要耗時數十年。從武聖到超聖,怕不是要幾百年之久。」

    微有一絲苦笑:「如果我不能修成超聖,能否敵愕過傳不敗?。

    武宗和武聖級的陰魂心法到手了。但不等於左無舟立刻就突破為武

    。

    縱是左無舟體質特異,修煉神速。七魂七魄威能破礡無比。可也要耗費數倍的時日來修煉,絕非一時之功。

    是以,左無舟暫只修煉得六魂圓滿。六魄圓滿。

    陰靈氣極是匿乏,是以,左無舟暫不想取陰系靈元來修煉,就只有暫時擱置。暫在這返回家鄉的旅程當中,修煉剩餘的一隻魄。

    付出多少。就有多少的回報。修煉七魂七魄,自然需要數倍的時間。可也令左無舟擁有極強大的修為。

    喚出無影,凝視這具沒有神采的身體,左無舟沉吟:「無影的金魄和木魄,已化去了,該是定什麼魄才好?。

    湮滅魄?不死魄?半神魄?每一種看來都極好,極適合,也極難取捨。

    不死魄乃是木系醫療魄。

    以往左無舟總也傷痕纍纍,按理當選不死魄。可以左無舟如今的修為,除了超聖,又有多少人能傷得到他。

    湮滅魄好歸好,奈何不得的是。湮滅魄性屬陰陽,要麼陰魄要麼陽魄。沒有第三個選擇。

    自左無舟決定化掉無川兒六的「金魄和「木魄「北斗就在研窮湮滅魄。想改六倒也有一些成功,可改造為金木二系,但也只能湮滅金木二系。

    北斗的研究是成功的,可不是實用的產品。

    半神魄倒是極為不錯的魄,無影本已有七魂七魄,如是能提升一階的修為,那就極可怕了。就不知。半神魄能否在武聖的基礎上,也有提升一階的效果。

    如是有,那無影就可能隨時擁有超聖實力了。

    「如無意外,木魄當是半神魄和不死魄之一了。惟獨只缺金魄,不知這金魄,又該定什麼魄了。」

    這暗暗有一些糾結難言。

    無影的修為是武宗了,如是此時補修雙魄,這兩隻魄注定達不到其他五魄的高度。但也總勝過沒有。

    夜叉還在誇誇其談,渾是沒注意紀瞳的神色變化!

    「我們那邊的最大勢力,是九天宗三十三地宗。這其中,魂天宗。就是天下的主宰者,至少有兩位超聖。」

    「魂天宗。就是我們的死敵。也是他們將我們遠遁他鄉。」

    紀瞳斂去神采,芳心中詣天波浪滾來翻去,等夜叉大抵介紹完了。無夕和小草喚人吃飯,才是暫止了一時。

    吃完飯,左無舟取住一塊無夕專為自己做的甜糕,漫步在草叢中。紀瞳大步追來:「談一談!」

    無夕看著二人背影,不知是氣惱還是喜悅:「二哥真是木頭呢,都不給我找一個嫂子。」

    綠油油的草,颼颼嗦嗦作響。

    和風撲面,紀瞳躊躇:「我師父是魂天宗的。」

    「我知道。」左無舟淡淡看著蔚藍天空,綜合總總線索。格瞳的隔代師父身份來歷,基本已是呼之欲出。

    「但,魂天宗也是師父的仇人。」紀瞳微有一絲茫然。

    「你說過,我記得。」左無舟不疾不徐。

    「師父當年怎麼跟同門結仇,沒有留下來。不過,從言辭中推測,師父似是想前往「元魂天。加上一些其他緣故,所以被同門孤立追殺。」

    左無舟不以為然:「過去幾萬年的事。就不必計較追溯了。」

    「魂天宗很強?」紀瞳茫然,師父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替她報仇。然。她卻不知該怎麼報仇了。

    左無舟不是喜歡詆毀敵人的人。越是敵人,就越應該正視,甚至學習:「如果你想要一個對比。我可以告訴你。即使不計超聖。魂天宗也比鬥武強數倍。」

    「如果你想要一個更詳實的對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諸無道,就能殺光天神或聖者聯盟。」

    一個可以全身穿戴超聖裝備。精於近戰遠攻,修為無限接近超聖的諸無道,比紀瞳能想像的還要可怕。

    紀瞳美瞳中漾住失望,左無舟頓身。凝住她的眼睛:「如果你害怕。本就不該來的。」

    「你們那邊不和平,我們那邊也不和平。魂修士之間,沒有和平。人類也沒有真正的和睦。不論哪一個魂修界,都是如此。」

    魂修界就是一個暴力世界。

    「你想要安寧和低調,除非你擁有令天下人戰慄的本領。」凝視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如果你不能全心全意的搏殺與戰鬥,不如不要。」

    「如果你不想退縮,就與我一道戰鬥。」

    左無舟耐人尋味:「魂天宗不會一直是主宰者,更做不到一手遮天。」

    虛空扭紋閃動,十人嘎然而現。

    徐徐收起「時空道標」左無舟取出「星圖」釋出光幕。凝觀位置,鎖眉:「路線有些偏差了。」

    「蒙武,你們去探一探此地。」

    蒙武應聲,和金網等一道散開。各自探索這一異水柔色的天地。

    大約是不太熟悉的關係,這一路,這等路線偏差發生好過幾次了。無謂的白白浪費了一些返家的時間。

    不過,這等錯誤只是在起初不太熟悉「星圖」的情況下發生。至此數年下來,倒已是漸漸有些心得了,很少再發生偏差的事了。

    索性是在一片水色海面上漂浮,一邊且是修煉,一邊等待。

    半時過後,左無舟心神一動,感知蒙武和金網通過命魂傳遞來的模糊訊息,起身:「他們有發現,過棄看看!」

    飛速趕過去,金網往海底一指,沉聲:「先前,我察覺有人潛入海底。我斂不住氣息。不敢靠近。「我去,你們先回去。」左無舟略一思量。毅然道。

    一邊施展「藏龍魄」斂住氣息。一邊潛行過去。尋得一處海藻叢生漂浮之地,左無舟混在其中,被「藏龍魄」斂住的神念往海底探去!

    果真是察覺到海底大約數千米之下。竟有一名形狀怪異,人身魚尾的魂修士在深海中忙碌,似在揀一些礦石之類的物件。

    「妖魂修士。」左無舟心神微震。驚詫萬分:「此地乃是碎空間,怎會有人?而且還是妖魂修士。」

    碎空間從來都不是什麼安全的所在,隨時有潛在的致命危險爆發。暫時的生存不難,但要想長期的生存下去。卻是極難。

    默默在暗中觀察半時,那修為顯然不太高的妖魂修士終於從海底冒出來,飛往某一處。

    在這一眼看不到邊的海洋上。左無舟甚難跟蹤,這也難不到他。潛入海中,施展「藏龍魄」斂息。神念始終吊住此人。

    無聲無息的跟了過去,等得這妖魂修士停止不前,左

    「這麼妾妖魂修士!」

    「回來了。怎樣?」

    妖魂修士跟妖獸合體後。變做半人半怪物之狀。實則歸根結底,也是人類。只不過,跟魂修士走的修煉路線不一樣罷了。

    「還不錯。」這妖魂修士喜滋滋的把儲物袋交給這位領頭的聖級

    修。

    此地乍一眼看去。竟已雲集了不下數百名妖魂修士,基本皆是武御級。其中。有一名武聖級的大抵是領頭的。

    這數百名妖魂修士,基本都是與海魂獸合體的,半截身子在海中,或魚或蝦或蟹。其狀頗是壯觀。

    這數百名妖魂修士,顯然是有些熟悉,互相招呼著,談著彼此的收蕊

    領頭的武聖神色有些沮喪:「怎的沒有妖神大人想要的物件。這回去可怎麼交代才是。」

    眾多妖魂修士頓時洩氣:「妖聖大人。您說妖神大人究竟要多少供奉。才能顯出真身。我們都已供奉了幾萬年了。」

    這妖聖怒斥:「胡說什麼,只要妖神大人恢復真身,彈指毀了五行界也是再輕易不過的事。妖神大人身為我族的守護神。如非他指點,我族早被五行界的魂修士逼得走投無路了。豈有今時今日。」

    妖魂修士低聲道:「可妖神大人幾萬年來,都未能恢復真身。我們撥尋的無數寶物,都給了妖神大人,這可又怎麼辦。」

    「急什麼。」這妖聖冷笑:「等我們攻入五行界,替妖神大人取來寶物。然後,妖神大人很快就能蛻變真身了。到時,天下就是我們的。」

    「妖聖大人,您說妖神大人究竟是什麼品階?」

    「我不知道。」這妖聖凜然。沉吟半時:「妖神大人沒有真集。都有移山填海的威能。可見他生前必是極強大!」

    「妖神,妖神?」

    左無舟心底咯噔一下:「妖神是什麼玩意!聽其言,莫非已經是死了的?死了,又怎會還存在?」

    「莫非,這妖神巳失了肉身口命魂卻還在?」左無舟思緒萬千:「妖魂修士不可能沒有一點見識。如是認為那東西是妖神,怎也是比「元魂。強大。」

    「這妖神快要恢復真身了?這又是什麼手段。如是這東西恢復真身。那簡直」左無舟心神劇震!

    一個比「元魂」還要強大的東西。如果想要滅掉五行界,那簡直就易如反掌。

    「只是。妖魂修士又怎會在碎空間。」左無舟瞳孔微縮:「難道,妖魂修士就是生存在碎空間?」

    「看來,這妖神,必是一種極其強大的東西。也不知是人,還是獸。亦或妖修?」

    一經思量,左無舟觀此一行人暫無離去之意,想來是在等候其他人返回。索性先行返回去,將此與眾人一提。

    眾人皆是驚悚無比,夜叉脫口:「難道我們發現了妖魂修士的老窩?」

    紀瞳和蒙武無比肯定:「是的。據我們所知,妖魂修士確是被驅逐的無路可走,生存在碎空間!」

    左無舟眼睛一亮:「妖魂修士的老窩?」

    此倒不是左無舟孤陋寡聞,經歷許多。又閱讀許多上古文獻,在大多數領域,已不在是當年那連常識都不知的小傢伙了。

    當然,礙於年紀,仍有一些不知的事。也是應當。

    可在這一點,卻不是左無舟孤陋寡聞,而是二號真魂界才有才知的。

    等紀瞳和蒙武道來,眾人豁然大悟。

    二號真魂界一樣飽受天魔和妖魂修士的威脅,許多年前,那時節正是二號真魂界最強盛時期。打退了一次妖魂修士的大舉進攻。

    據說當年超聖,決意號召天下修士追擊。於是,率領一票超聖和武聖等,追入碎空間,才知妖魂修士的老窩,就是在碎空間當中。

    許是那一戰將妖魂修士打殘了,往後二號真魂界極少出現被妖魂修士進攻的事。

    這等事,紀瞳和蒙武這土生土長的人自然爛熟。

    眾人面面相覷,夜叉歎:「我們來時。沒有碰到妖魂修士,也不知是幸或不幸了。」

    左無舟豁然:「難怪妖魂修士一心想要反攻,奪回五行界。若我落在他們的處境,除了反攻,也別無他法了。

    只因碎空間的環境實是太惡劣了。既然來了,路過了,目睹了。就斷沒有不聞不問的道理。

    左無舟一心求道,漠視天下蒼生,乃是穩守本心之道。不等於眼看億億萬人類滅亡而熟視無睹。

    尤其妖魂修士。無端端多了一位強大的「守護神」妖神。更是教人心裡不安。

    左無舟索性暫做逗留,監視數日。見妖魂修士陸續歸來,那妖聖取出一件器來,竟是憑空打出一條通道。

    左無舟不動聲色,等這群傢伙都過去了,才取出「時空道標」悄然跟了過去。也不知能否跟得上。頗有些忐忑。

    等得穿過這一個碎空間,竟發現跟上了,眾人大喜,索性是沿途悄悄吊住這群傢伙。

    如此在碎空間當中,連續穿梭兩個月,竟是漸漸偏離五行界越來越遠。眾人漸漸不耐,左無舟索性下令金網和蒙武趁住對方開啟通道時,抓了一個妖魂修士過來。

    一番拷問之後,所獲得的消息,令眾人無不大駭!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48
第416章 妖神,妖魂族機密

寒風凜冽,冰封萬里。

    這是廣個只有冰靈氣的世界,極目蒼穹,只得是那白森森的色彩,晃得眼睛都茫茫了。

    在各人眼中,卻各有一種餘震未褪。

    「妖神,妖神,那東西,難道真是妖神?或是旁的?」

    從這生擒的妖魂修士逼問來的訊息,實是太過震撼了。儘管這武御級的妖魂修士所知不多,悉數是大路消息。

    可是因身處不同世界的關係。魂修士從來對妖魂修士的處境和情況缺乏認識,甚至可說一無所知。

    縱是大路消息,已經極為震驚了。妖魂修士是一個被驅逐放逐的種族,雖是人類,早已不被人類視之為同類了。

    眾所周知,妖魂修士是億萬年前。被魂修士打得全面逃離五行界。所以,與魂修士結下無比深仇大恨。

    從紀瞳和蒙武所知來推測,當年極可能是所有真魂界一道發動了驅逐的戰爭。打得妖魂修士全面退離五行界,當年的魂修士還是念一些舊情,念在妖魂修士也屬人類的份上。沒有趕盡殺絕。

    自此,妖魂修士可說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難言魂修士和妖魂修士當年的恩怨對錯,這等化不開的仇恨,絕不是對與錯能描述的了。

    自此,在數次反攻潰敗之後。妖魂修士不得不全面退入碎空間。那時節的碎空間,比現在就少了太多了。

    不知是否百萬年前的諸天之戰,打碎碎空間無數。令得妖魂修士的活動空間大增,繁衍速度也比以往快多了。

    因為當年不是一處一地的妖魂修士被驅逐,而是許許多多真魂界的妖魂修士被驅逐。

    因此,碎空間當中。也並非一股妖魂修士。只不過。漫漫碎空間之旅,阻隔了妖魂修士勾結在一道的可能。

    妖魂修士的修煉之法有不同,又生存在惡劣環境中。所以,妖魂修士一樣是全民修煉,自然,絕大多數都不適合修煉,沒有成就,只能做平民。

    但因修煉之法不同,環境惡劣。妖魂修士的生存壓力大,等等緣故。妖魂修士中的成材比例,遠遠高於人類。

    如果說一百億人類當中能出一個武聖。妖魂修士極可能一千萬人當中就能出現一個妖聖。

    當然,比例差距如此之大,其中自然有許許多多的緣故。三言兩語實難道得全面。

    不過,碎空間的潛在危險性極大,環境惡劣,妖魂修士不得不常常率領族斑在碎空間中遷移流浪。因此妖魂修士的人口不多,成材比例雖極高,可人口基數太少了,始終還是不如五行界。

    五行界的成材比例再低也架不住人口基數極度龐大。須知,一個法魂界,就動輒有數百上千億人口。何況有九十九有法魂界輸送天才。

    不論左無舟再是將魂天宗視之為死敵。也不得不承認,魂天宗這百萬來,主宰並維持的天才輸送制度,已經是一個維持家鄉真魂界強大無比的體繫了。

    妖魂修士沒有這麼舒適和完美的環境來修煉,生存壓力逼得妖魂修士不得不悉心照顧每一個天才。

    沒有龐大的人口基礎,妖魂修士始終還是無法撼動魂修士的統治地位。

    億萬年來,從來如此。

    但從諸天之戰後,新增的無數碎空間。令妖魂修士繁衍加快,生存空間大增。

    這一改變默默的發生,直到妖魂修士意外的在碎空間碰到這個「妖神」!

    妖魂族是在遷移流浪過程中,發現的「妖神」「妖神」的來歷和身份,妖魂族一直也沒有弄清楚。

    問起詳細的,這武御級的妖修士。顯然沒資格見到「妖神」所知極是有限。

    據說最初那玩意。不叫「妖神」

    自從幾萬年前發現「妖神」妖魂族遷移到一處極寬闊的碎空間。「妖神」施展大神通,將碎空間進行了改造,變成了一個較為穩定的

    「碎空間」

    從此,妖魂族將那東西視之為「妖神」來拯救妖魂族的強者。在一代又一代的宣傳中,漸漸變成了所謂的「守護神」

    妖魂修士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妖神」帶給妖魂族的改變。實是太巨大了,一言概之,就是翻天覆地。

    一處穩定的「碎空間」令妖魂族數萬年來,沒有了外部的威脅,魂修士又不會追殺過來。是以,妖魂族數萬年來,人口起碼膨脹了數

    。

    此外「妖神」給的好處,極其龐大。

    那件打通通道的器,就是「妖神」教會他們煉製的。

    這只可憐的妖魂修士知道的太少了。

    只知,「妖神」有通天動地的大神通大本領,妖魂族一心想要助這「妖神」大人凝出「真身」

    歸根結底,這只妖魂修士也不知「真身」為何物,人云亦云之。他只知,如是「妖神」凝出真身。就能恢復全部的本領,就能活動了。

    「妖神不能移動?是死物?」聞言,左無舟心中一動:「如此說來。就應當像是沒有身體的命魂了。」

    總而言之,妖魂族一直在忙碌於替「妖神」按索所須寶物,來恢復力量,並凝出真身。

    為此,肌賊漆縱是比以往強大了百倍,也始終沒有向真魂界發動決唾講攻。即使數萬年來多次進攻,都只動用了一部分的力量。

    進攻五行界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去真魂界掠奪「妖神」所需的寶物。

    這妖魂修士交代至此,又亢奮起來:「妖神。大人很快就會凝出真身了,你們到時死定了。你們魂修士,統統都會死。哈哈哈。」

    「等這次天魔入侵結束,我們就會向你們發動總攻,哈哈哈!」

    把這只一心求死的妖魂修士擰掉腦袋。著無舟耳中沒了呱躁聲。

    斂住心神,心平氣和的思量半時。左無舟融會線索,抬首:「看來。這妖魂修士要不了多久,就會發動進攻。」

    「這「妖神。快要結真身了,妖魂修士沒了忌憚,也想掠奪寶物替「妖神。結真身。」

    「變強百倍的妖魂修士,能否敵得過真魂界,姑且不好說。但,如果「妖神。結真身,如真有這般大能,席捲所有真魂界,幾乎是必然的。」

    愈是深思。愈是想得透徹,愈是凜然暗駭。

    紀瞳頜首:「不錯,幸虧得到這「妖神。的,只是這一支妖魂族。」

    「妖神,究竟是什麼東西。」夜叉苦苦思索。

    能令一個碎空間穩定下來,那絕對比超聖強大,的確是有大神通的超級強者。

    左無舟長身而起,神色凝重:「不論是什麼東西,既然襄助妖魂族。一心毀滅魂修士。就是魂修士的死敵,就一定要摧毀它。」

    「這妖神要結出真身,才能活動。才能恢復力量。好在,看來這妖神能利用的,只是妖魂族,在妖魂大戰前,魂修士還有時間。」

    「君忘曾言道。魂天宗勾結妖魂修士,看來倒不太可能了。除非魂天宗想死。」左無舟凝眉肅然:「滅殺「妖神」須魂修士團結起來才行。」

    左無舟染上一層鐵色:「此番回去,須多做打算。」

    紀瞳美目蕩漾漣漪:「君忘?」

    跟大頭娃娃似的松狐想了想。厭惡的看了那死掉的妖魂修士一眼:「我不喜歡他們!」

    左無舟啞然!

    魂獸是一個很妙的種族,一邊跟人類對立互存,對天魔等外敵時。也能團結。一邊。又暗暗抵制人類。

    妖魂修士合體的是魂獸,但管是魂獸,無不鄙視和厭惡這種被合體的同族。對妖魂修士,也從來不客氣。

    好笑的是,偏偏魂獸和妖魂修士,往往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一邊鄙視,一邊又有甩不掉的關係,這就是一種很可笑的尷尬。

    魂獸一族,和妖魂一族,在許多自稱上都比較相似。

    好比妖魂一族,自稱妖修,聖級便稱為妖聖。而魂獸一族,自聖級往上的境界,就是「妖獸」據說也是自稱妖修。

    如說魂修士是敵視妖魂修士,將其視之為生死大敵。

    魂獸一族,對妖魂修士本身沒太大的感覺,主要還是鄙視跟妖魂修士合體的魂獸,連帶著鄙視妖魂修士。與其說是憤怒那些同族,倒不如說是心高氣傲的認為那些同族墮落了。沒有格調了。

    就像骨士認為松狐服從左無舟。是一件極其沒有格調,極其沒有「獸格」並傷了魂獸自尊心的事。

    就連松狐這不懂真相,孤陋寡聞的魂獸,初一見面,都有發自內心的鄙視!

    由此可見,聖魂獸的心高氣傲,實是與生俱來。

    「要不要去妖魂修士的老窩探一探?」

    蒙武此言一出,被眾人輪流用目光刺殺了一百遍。他不懂左無舟等急於返回家鄉的心理。

    蒙武和紀瞳暫時還處於新鮮的心理。並未華到背井離鄉的滋味。

    左無舟沉聲:「不必,那傢伙奐稱妖魂修士的老窩距此大約有一年多的距離。」

    一年多不要緊,重點是,其老窩跟返回家鄉的路線,徹底偏離了。如是趕過去,就不是一年多,而是額外要多花更多時間兜圈子。反覆思量,左無舟貫通思緒:「即使返回家鄉,暫也不是宣佈的時機。此事暫且記下來,保守秘密。等是時候宣佈的時候。再說出來也不遲。

    「這妖神,既然動不得,就不怕妖魂修士的老窩遷移。將來時機到了,再來設法也不遲。」

    左無舟環顧一周:「現在最要緊的。是回家。」

    無夕和小草歡呼:「二哥(叔父)萬歲!」

    一邊返回,北斗一邊在抓緊煉製真聖符。

    好在斗武席捲天下,也是獲的了海量的寶物。如果不是只得北斗一人,還可煉製更多的真聖符。

    饒是如此。一邊穿梭在碎空間的時節,北斗一邊煉製,也是速度驚人。大宗師的本領。真正非凡。

    若然論及價值,北斗一人就已抵得過其他人了。

    「妖神」恢復力量需要的寶物,已是逼問出來。左無舟陸續問北斗和衛道德。

    一人一命魂都頗是茫然,那「妖神」所需的寶物,實在非常繁多。

    這許許多多的寶物中,有些只適合做魄,有些只適合煉符,有些只適合煉器,更需要靈元之類的至寶。以二位大宗師的本領,也實是難通過此來判斷「妖神」的狀態和來歷。

    肌神」襄助妖魂修十,固然是在利用,可也未必不是妖魂六

    從殘缺上古文獻記錄中,可以推敲。「上三天」也有妖魂修士的存在。如果「妖神。是「上三天」境界的妖魂強者,也是一種解釋和可能。

    左無舟苦笑:「索性,這東西既然接受「妖神。的稱呼,就總不可能是諸天

    天下也有神仙的傳說,不過。這所謂的神仙傳說,從來都是強大魂修士驚鴻一現留下來的。諸天才是天下共主,才是宇宙蒼穹的主宰者。才是最高最強者。

    這「妖神」若是諸天之戰中未隕的諸天,就絕計不可能降低格調自認是「神仙

    「難道諸天之戰,真令所有諸天都已隕落了?」

    左無舟本來不關心過往的事,但那一戰已然是波及自己,波及現在了。那就不得不關心了:「當年一戰,是否還有倖存者?」

    「如果「妖神,是,還有沒有其他的倖存者。如果有,又在何處?。

    返回的道路上,每一個人都在暗暗抓緊了修煉。

    奈何修煉之事,果然是需要勤奮與時間積累的。想要把武聖魂修滿。也並非三五年可做到的。

    就是紀瞳天資根骨否好,也大約需要十多二十年,才能將最後一魂修得圓滿,才能尋求突破。好在的了左無舟為她提供的命魂之火滋養。令其速度大增一倍。

    無夕和小草再是天資不出,又有命魂之火的好處,想要達到武御圓滿,怎也還需數十年。

    其實家鄉真魂界歷代魄修士。曾投身研究修煉速度,隱隱有另一個標準。跟公開的標準不一樣,這個標準只能是自己心知肚明。

    因為這個標準衡量的是單魂單魄的修煉速度。

    魄本來就是魂修士的最大秘密。對絕大多數魂修士,一輩子修煉了多少魄。就是到死的那一天,旁人都未必知道。

    而有些魄,又甚至可能是魂修士一生只用一次的魄。比如自爆魄。

    魄是魂修士的隱藏實力,魂也是。諸無道和鬼無相修煉了多少魂。至今外人都不知道。沒人想自己的實力被別人摸透通,這就是其中道理。

    所以,這個單魂單魄速度標準。只能是自己知道,別人斷然難知曉。

    在命魂之火的好處下,連夜叉的單魂單魄修煉速度,都當得天才的標準了。眾人中天資根骨最好的。當是紀瞳「雖有好師父母環境,能在二百多歲修煉為五行武聖,那天資根骨比無夕都要好上一等。

    眾人的修煉速度都當得天才以上的標準。甚至天才中的天才。

    紀瞳在武宗階段,每魂每魄的速度大約是十五年圓滿一隻。

    左無舟在武宗階段,每魂每魄的速度約是三年圓滿一隻。

    而武宗階段的第一檔天才標準是,每魂每魄三十年圓滿一隻。

    能靠自身突破為武聖的,每一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了。說是一百億人出這一個」也是事實。可若真拿去「元魂天」衡量,絕計沒有幾個能入天才行列。

    衡量標準不一樣,導致天才之說很是氾濫,以至爛俗。

    好比初結識古一意和張洞天之時。左無舟也認為二人是天才。可放在現在來衡量,也是較為普通。

    跟左無舟在一道久了,不論以往的夜叉和北斗,還是金網和紀瞳等。都已對左無舟的修煉速度麻木了。

    一轉眼,又是一年多過去了。

    對魂修士而言,時光如梭,不是一句文人誇大渲染的感慨之詞。隨便一個武御埋首修煉,動輒三五年,那也是常有之事。

    當左無舟一行人返回家鄉時。距離從二號真魂界起程出發,已經是過了五年。

    返回了家鄉。左無舟等兀自不敢確信。花了幾天,在深山老林中兜了圈子,也沒碰上魂修士,想問都不知找何人來問。

    一路摸索著出了深山老林,才是緩緩往外行去。

    數日下來,眾人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此地是否家鄉。直至某日,左無舟神念掃瞄。微一露喜色:「有人了,好像在戰鬥!」

    神念一動,足有千里之遙。左無舟率眾一道飛了數百里,再是神念掃瞄去,漸漸沉下臉來:「是天魔!魂修士在和奪舍天魔戰鬥!」

    難道天魔已經入侵家鄉了!

    左無舟和無夕的心直墜冰窟!

    爹娘!大哥和三弟!

    天魔入侵才不問是法魂界還是真魂界,法魂界自然有力量弱的天魔入侵。

    一絲凝肅氣息誕出,左無舟如同火焰一般飛行過去!

    神念再動,掃瞄清楚了。左無舟殺氣凌天,微詫:「那人,我識的

    「那群魂修士當中,有一人我認得,他也認得我。

    。左無舟的迫切之心,頓有一絲清明:「魂天宗必當我死在餘暉原了。這似是優勢,我不可暴露出來

    「這當是優勢。」一念動起。便已想通:「我須隱瞞身份,不可暴露。才可在暗中行事,教魂天宗和元一谷吃一大虧

    心念一動,取了鳳凰面具戴上,左無舟施展「星變術」和「變形魄

    「我回來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2
第417章 東冥滅,長青險,借道

一塊寒霜包裹的石塊,被一隻重重退來的腳踩得粉碎!

    鬼嚎般的嘶呼,教人暗暗不寒而慄。此乃天魔管用的手段,一邊戰鬥一邊呼號鬼哭狼嚎的聲浪,還未開打,意志薄弱的戰意就先怯了三分。

    「退,快跑!」歇斯底里的恐懼聲線飄傳,猶如炸了窩一般,本來有些振作的士氣,卻隨此聲有些動搖。

    法長青怒極一掌,一耳光將這名歇斯底里的表弟打怔住,低吼:「你給我閉嘴!再給我多嘴,我先把你砍了。」

    這位修為跟他差不多,卻心性差的多的表弟,平日到不覺得,此時法長青才察覺這表弟不中用的地方。

    此時跑,就等於死。不如之戰。

    卓一宗的經歷,令法長青脫胎換骨,多了許多同輩都未有的經歷和

    熟。

    此時,一道同行的雖有武御,法長青也義無返顧的站出來,號令眾人圍困抵擋這只該死的天魔:「不許退,把這天魔圍起來,我們不能退。今日。不是它死。就是我們亡。」

    沒法退。也無路可退。

    法長青一邊呼吼聲聲,一邊取出一枚宗符,握在手裡,汗水濕潤,決然心想:「寧死也不要被吞了。」

    此乃以往對付天魔積攢的經驗之一,如被天魔吞了,即是助長天魔的修為。所以。魂修士最好是能做到寧死也不要被吞。

    當然,能做到的,並不多。

    有法長青率領,總算令這支士氣波動的隊伍,重新振作一些了。數十人一邊輪流圍攻,一邊咬牙切齒的呼吼暴喝。

    但仍然很快就陸續有人慘死在天魔之手,天魔獰笑著發出鬼哭狼嚎的怪聲,將一個又一個的同伴吞掉。

    法長青瞳孔猛縮,油然誕出絕望。這是一隻宗級奪舍天魔!法長青一行數十人,只有數名武御、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難道,今日真要喪生在此。」

    法長青咬破嘴唇,呼吼咆哮:「都給我退開!」

    眾多圍攻者,悉數撤退下來。

    法長青往前大步一行,怒聲狂嘯:「你***去死!」

    宗符出手,竟已有博命之意!須知,法長青現在不過是武帝,怎能抵擋宗符的威能。一躍往前,宗符脫手,轟爆方圓數百米大地。

    死便死。東冥宗都沒了,難道他就還怕捨了一條命。

    轟隆一音,火光燃爆大地。法長青慨然迎接怒焰席捲自己,怒聲咆哮:「殺了它替我報仇!」

    法長青黯然合住雙眼,迎接死亡的到來。他不過是武帝,斷然抵擋不住宗符之威。只是想起自己好不容易帶領這一批人逃亡,直奔家族,卻半途而廢,有些難言的悲傷。

    然則,忽的聲聲驚呼嘎然而起。法長青沒有等來那預料中的火舌,睜眼看去,正看見一條黑衣擋在自己身前!

    他是誰?

    「宗符。果然有一定的威能。但在武宗級的層次,並不擔憂和害怕宗符。」

    左無舟頜首,切身嘗到宗符的威能。魂力鼓蕩,撐起保護罩。這一枚宗符,也不過是只耗了一魂的力量就安然度過了。

    天魔並無大礙二隻是臉色有些發白,獰笑著撲將過來,凶煞之氣大盛。

    小心!」法長青雙眼大睜,大喝提醒。忽見這黑衣人回首,臉上正戴住一個泛漾黑色光澤的面具,一眼乍看,竟有一種鋼鐵般的威煞。

    「天魔已經大舉入侵了?」左無舟回首一問。

    「大人不知道?」法長青驚詫。隨即豁然:「大人恐怕是一直在閉關修煉,所以不知。這天魔正是這兩年大舉現身。」

    「好。」左無舟頜首。目光掃往飛來的無夕和小草。既然有很多天魔了,反是不必急於吞天魔。

    天魔轟然飛爆過來,左無舟信手一抬。轟隆遙空,將這只天魔打飛數百米,飛往無夕和小草:「交給你們磨礪磨礪。」

    無夕和小草大喜過望,頓時跟這天魔交起手來。

    法長青已經目瞪口呆了,這是宗級天魔,竟被這黑衣人輕率一拳就打飛了。

    左無舟凝視法長青,憶起刀七,蕩起一絲悲意:「我見過你,你不錯。

    我等網出關,跟我說說天魔。」

    無夕小草及夜叉,三人纏鬥天魔。一邊戰鬥一邊暗暗叫苦不已。

    縱是身邊有北斗保護,也是棘手不已。

    夜叉三人,終於是懂了這天魔的可怕之處。實實在在是極難,那化身天魔的攻擊手段單一,破壞力倒不太大。

    可奪舍天魔,那就真正是悍不畏死。且是怎麼打都生龍活虎。沒奈何,實在是五行魂力對這天魔缺乏致命傷害力。

    無夕和小草受溺愛,基本鮮有參加危險大戰的時候。可左無舟的溺愛終歸不是一味的,像這等沒有危險的戰鬥,往往都會允許她們出手。

    如是者,又在斗武深受演染,無夕和草遠攻山扒領。絕對是人都精幹戰鬥修為更都是巾淵二訃上一個聳級天魔,也能好好的周旋一番。

    饒是如此,無夕三人還是一邊打一邊冷汗颼颼。須知,無夕三人一身本領和裝備,莫說對付單魂武宗。就是單獨對戰多魂武宗,也可周

    。

    可如今,三人對決這一隻天魔。也不過是略佔上風。可見天魔有多麼難纏了。

    這正是一個入冬的季節。

    左無舟沒有對妹妹和侄女做指點。許多東西,還是須當親自在戰鬥中來領悟才是。

    反是法長青等有些心驚膽戰,很難集中精神,一邊講述一邊是頻頻轉頭去觀戰。一邊兀自在心底嘀咕:「宗級天魔,也被當做沒事一般。難道他們真有這般強大?。

    目光往眾人身上一打轉,眾人即致了氣息,憑他們的本領,也難察覺其中氣息端倪。只隱隱覺得。眼前這幫人來歷不凡。個個修為必定極是了得。

    一群人各自心神不寧,左無舟等反是坦然:「你是東冥宗的,怎會在此。」

    法長青等人面色一暗,流露憤怒與悲傷之意:「回大人,東冥宗,已經被天魔毀了

    紀瞳脫口:「天魔肆虐到這等地步了?。

    蒙武色克「我們那邊豈不是難以倖免。斗武」

    法長青不知眼前這位黑衣大人,是如何認得自己的。但他的記憶中,絕計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提及東冥宗,法長青這一群數十人都是東冥宗的人,竟有些女子柔柔弱弱的抽泣。

    一年前。東冥宗極是不幸,被一隻聖級奪舍天魔率領幾隻化身天魔。奪舍東冥宗的武宗。

    本來就不算強盛的東冥宗,難以承受得住這等沉痛打擊。當日一戰,東冥宗在天魔的打擊與追擊下。不少人被吞噬,剩餘的則是四分五裂逃亡。

    法長青便是在那等倉促事態下,率領住一批人,連夜逃亡,欲直撲東冥宗的一個友好宗派,跟東冥宗的人會合。

    這一條漫漫之途,如是武聖,許是一個月甚至半月就能抵達,而法長青等人走了一年。

    如不是左無舟突然現身,他們也就完蛋了。

    深鎖眉心,左無舟起身來回數步,頓聲:「天魔入侵是怎生回事,你們怎敢肆意亂闖?」

    「回大人,這兩年前,天魔大舉現身侵奪以來。各地都或多或少有那天魔的蹤跡,但跟以往相比不甚相同的是,這一番入侵,似並未有太多的高級天魔。」

    法長青憋屈悲傷,一言概之。真魂界如此大,想碰到一個聖級天魔。大約等於大海撈針。偏偏東冥宗撞到了。

    東冥宗不是第一個被天魔打散的宗派,但應當是第一個有武聖而又被打散的宗派。一句話。不是走了天大霉運,是不會碰到聖級天魔的。「如此,到有些怪了。」左無舟當然也懂得天魔入侵的規律,沉住氣,思忖:「這天魔入侵,往往都是那聖級直接入侵,怎的這次反而少了?」

    法長青等人所知極是有限,連真魂界的形勢都不清楚。但多少知曉一些天魔的消息。

    此番天魔入侵,兩年前發生。各大宗派早已備戰,到也不慌張。只是。一邊剿滅天魔,一邊各大宗派都發現。這入侵的天魔當中,竟然大多都是御級以下的品階。

    這次入侵的天魔,有兩個特點,一是普遍品階很低,一是數量很龐大。比歷史上記載的任何一次都要龐薦

    有些地方天魔肆虐嚴重,有些地方卻基本沒有天魔。

    法長青要去的雙木宗,正是一個天魔較少的所在,品階也較低。本以為一路是比較安全,誰都沒料到會出現一個宗級天魔。

    「雙木宗,好像是三十三地宗之一?」左無舟依稀有一些印象,那似是一個較

    略一沉吟,左無舟心中黯然:「這法長青當年幫過七哥,我怎都要幫他一下,正好也要從通道回家,就從雙木宗返回吧。」

    一頓,左無舟沉聲:「一道前往雙木宗。

    回首一眼。無夕等還沒有結束戰鬥。左無舟皺眉:「天魔有這麼難殺?」

    紀瞳知其意,輕呼:「屍骨無存是一個法子。」

    無夕和小草會意,在北斗的配合下,將這只天魔斬成肉泥,這只天魔才是隕了。

    「時空道標」能打通真魂界的通道。穿梭往法魂界自然更不費力。

    但穿梭空間本就是一件凶險的事,稍不留意,即可集迷失在無窮碎空間當中,再也沒有方向出來。

    至今想來,左無舟等無不對第一次施展「時空道標」颼颼冷汗下。第一次施展「時空道標。」沒有星圖,竟然能活著,只花十來年,就抵達了二號真魂界,那只能稱之為幸運。

    要知,那碎空間等若是一個最深邃的迷宮,沒有星圖,進去了就基本不要奢望能出來。

    左無舟等當年在餘暉原固然是被逼得走投無路,可也實在是不知「時空道標。還需要星圖來指路。此時能在此處,真真是幸運。

    「道標星圖」左無舟有。但,此物本就是仿製,功能有限。不知哪一個是玄七法魂界,左無舟就是想用「時空道標」返回家鄉,也不知該往何處穿梭。

    隨法長青一道前往雙木宗,其實是一件極沒奈何的事。舊」青等人道同行,夜叉旁敲側擊。很快便毛套知大概位骨小二

    答案,直教左無舟哭笑不得。此地,竟距魂天宗有三年之遙,距天君宗和長空宗,也至少有兩年的路程。

    「這都算是天南地北了。」左無舟苦笑,以武聖的速度,尚且需數年光景來趕路。可見真魂界地域之廣大。

    法長青等東冥宗逃亡之人,修為普遍在武御以下。在各大宗派,是屬於一心一意閉門修煉的外門弟子。基本不會知道太多。

    縱是法長青是東冥宗長老的嫡親後代,也不可能知道太多。

    是以,這一路,左無舟索性懶得多問了,全心全意的趕路。

    法長青的消息到不差,這一帶的確少有天魔的蹤跡。這本也是廢話,天魔入侵可不等於人類打戰一樣清楚,空間裂縫開在何處,就是從何處來。

    有些地域,天魔密集,有些地域,天魔稀少,本也正常。

    反是紀瞳和蒙武,攜以初到貴寶地的新鮮感,一路都沒有看見多少強者,暗暗有些腹誹,也有些羨慕。

    這一邊的強者數量,確是不如二號真魂界,也不會跟二號真魂界的魂修士一樣,滿天亂躥。那邊的魂修士多是散修。這邊多是宗派中人。就好比一個孤兒跟一個有家有世的孩童相比,在外邊亂躥的魂修士當然就不太頻繁遇到。

    再者,那邊是散修聯盟為王,這邊是宗派為王。散修聯盟動輒數十名武聖,基本都聚在一道。乍看之下,似是強者很多,實際卻是將極大一塊地區內的強大魂修士都聚在一起。

    一言概之,二號真魂界的魂修士強者。總是聚集在一個所在。而這邊的魂修士,分佈得遠遠沒有這麼密集,卻較為平均。

    縱有許多腹誹,對這邊的祥和與安寧,紀瞳和蒙武都充滿了羨慕。

    一道路過幾個城術,平民都比較富足,安居樂業,生活普遍比二號真魂界的平民,要高出幾個檔次。

    最是簡單的就是,二號那邊往往每個城市,每天都三五起魂修士在城中開片,不顧平民生死。這邊。卻鮮見,便有矛盾和衝突,也往往趕去城外無人處解決。

    歸納一言,有秩序和沒秩序的差距。往往從許多細節就能體現出來。

    一路加速,沒有耗太多時日,便已趕到雙木宗了。

    東冥宗和雙木宗似不淺,雙木宗很快就將他們迎上去。

    令人略微吃驚的是,親自接見法長青的,竟然是雙木宗的一位武聖。法長青一見這武聖,立時就跪拜下去,放聲痛哭,發洩家破人亡的悲痛。

    這武聖輕歎一聲,他與東冥宗的武聖乃是知交好友。東冥宗逃亡者來此會合,並非沒有緣故。

    安慰法長青幾句,這武聖目光往左無舟等人移了過去,目光一驚:

    「這幾位是!」

    法長青也不知其來歷,含糊幾句。這武聖目光掃往眾人,竟看不出這眾人的深淺,暗暗心驚。

    寒暄幾句,不等這武聖套取眾人的來歷。戴住面具,改變氣息的左無舟,索性開門見山:「不知貴宗可有前往玄七法魂界的通道?如有。我等想借道一用。」

    木武聖面露一絲微笑:「卻是正好有,不過,諸位許是不知,這下邊。也已經是亂做一團。

    左無舟目光陡利,木武聖心下凜然,娓娓道來:「看來諸位是真不知。諸位想必是新出關,不知事態變化

    「莫看我們這一界尚且還屬平靜,並無太大爭端。實則,下界早已亂了,只因天魔似主要力量都在進攻下邊的法魂界。」

    「什麼!」

    左無舟勃然色變,長身起,竟有一股威煞撲面。

    木武聖一時,竟被攝得心神一斂。沉聲:「本來各宗各派都已在上一次的魂天大會上,獲知天魔入侵消息

    「自此。各大宗派都在積極備戰。也是派遣了一些武御坐鎮法魂界。主要,自然還是防備這一界。」

    「孰知,這一次天魔入侵。非但規模與以往大是不一樣,就連那天魔入侵的規律與作派,都已是大變了

    「九十九個法魂界,悉數遭到大規模的天魔入侵。」木武聖神色大厲,咬牙切齒:「教人措手不及。連魂殿的武御被都奪舍不少

    「諸位當知,下界最強不過是武帝。奪含的御級天魔,幾是能橫行天下了。」

    木武聖流露一股哀色,慘然憤恨無PS:「我等皆是措手不及,等得派遣人下去,已是被天魔打了個時間差。各法魂界遭到慘痛損失,其中一個,甚至在短短時日裡,已有十幾個城市被屠光,死傷幾千萬。」

    「幾千萬左無舟徐徐吐出這一個數字,一個法魂界在短短時日就丟了幾千萬性命。心神大震,脫口:「是不是玄七。」

    「不是。」這一霎的目光,竟教木武聖膽寒:「但玄七法魂界的情況,也並不太好,我的侄孫,就是折在玄七

    「莫看天魔在本界晃蕩,實則主戰場,都在下邊。

    非但是武宗,連武聖都已派下去了。」木武聖老淚縱橫,憤恨慘然。

    左無舟深吞一口氣,壓住胸中焦慮,深深一躬:「木武聖,懇請借道,我急於回去!」

    只盼,爹娘沒事。否則,必屠光天魔。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3
第418章 死城,人間鬼蜮

「多謝木武聖,某將來必有回報。」

    從不低頭的左無舟,深深向木武聖一躬,以致謝意。

    不作聲,沉住臉,率眾踏入通道當中。

    目睹左無舟等人進入通道,本武聖鬆了口氣。一旁有人詫異道:「為何耍許他們借通道?」

    這界面通道杯七是各家秘密,借道就等於是窺探人家的秘密。

    木武聖歎了口氣:「天魔肆虐。我雙木宗能否存活,尚且未知。這姓林的修士一群人,個個修為深不可測。賣個人情,說不定往日就救了我雙木宗一命。」

    林,正是左無舟托詞的假姓假名。

    從通天塔走出來,左無擴一眼觀去,頓時凜然:「木武聖沒有騙我。此地,果然已是主戰場了。」

    往日零落且落寞的魂殿,竟已有不下數位武宗的氣息。

    須知,雙木宗乃是三十三地宗之一,理論上至少應在三十三個法魂界各控制一區。三十三個法魂界的地盤,雙木宗在此地都有數名武宗坐鎮,可見形勢有多麼危急。

    「定位星圖,以便下次直接施「時空道標。過來。」正欲定位。左無舟思緒一動:「還是返回溪林再賓位不遲。」

    隨左無舟一行人下來的,還有一位武御。這武御直接請眾人一道前往魂殿,請了一名武御過來,恭聲:「林大人,這位楊兄一直坐鎮此地。對玄七最是熟悉了。」

    左無舟頜首。暗讚木武聖會做人。心思一動。不願直接問起容河區。以免有所暴露:「可知那蒼山區的位置與方向?」蒼山區,和容河區略微間隔了幾個,區。

    這武御回憶一番,恭敬的大概指了一指方向,卻不知該是怎麼描述那路程遠近。

    畢竟他不是武聖,很難知道左無舟的速度如何。想了想,索性取來一份地圖:「大人,這是玄七的大概地圖。上邊基本標準了九十九區的位置,許是有一些偏差,但不會太大。」

    「多謝。」左無舟頜首:「夜叉。」

    夜叉不動聲色,取出兩件在霸天所得,結果走得倉促,忘了留給斗武的宗級裝備,贈送給這二人,權做感謝。

    這二人吃驚,欣喜不已:「多謝大人」。

    有了這宗級裝備,在與天魔的戰鬥中。存活率就高了許多。二人看往這一行人,暗暗納悶:「隨便出手即是宗級裝備。當真豪闊。」

    既有了地圖,左無舟就準備離去。

    但見這魂殿中各人神色緊張。匆匆忙忙之狀,似要準備起程前往

    處。

    左無舟心中一動:「此番,且算是我欠了這雙木宗的情,如能還,姑且先還一些。」

    起身來,走出大殿,左無舟頓聲:「你們要出戰?」

    「是的,大人,有幾隻宗級天魔正在其中一國出現,該國向我們安來信息,請求救援。」這武御更加恭敬。

    略一問,知道正好順路,左無舟爽利:「不必多派人了,我等既是順路,就正好替你們解決掉

    這兩名武御驚喜不已:「多謝大人襄助!」

    「告訴他們不必去了,帶路,我們現在就去左無舟慣來是極重效率,當即立刻決定起程。

    不知家中情況,委實是心急如焚。

    沒有等雙木魂殿的人有反應。左無舟就迫不及待的率眾前進。

    一道隨行指路的,正是這兩名武御。奈何其速度太慢,左無舟等不急,索性帶住二人飛行。

    這兩名武御舒坦的一點力都不廢,卻見夜叉三人都被帶住飛行,暗暗震驚不已:「這速度,這速度。怕是有武聖的速度了。」

    「莫非,這些人都是武聖。」這兩名武御互看一眼,均看出眼中的驚駭之色:「七大武聖,如此聲勢。也委實太可怕了。也不知是哪一個勢力的人。

    若小草知曉,多半會鄙夷一句:「才六名武聖(左無舟不是)。就如此吃驚。如果把斗武的人都帶過來。那還得了。」

    斗武,可是有上千武聖。若然天下沒有超聖,憑這股卑力,橫掃天下也絕不在話下。

    想來,卻也可笑。在二號那邊。想要創建一個勢力,只要有資本,易如反掌。在這邊,想要創建一個勢力,卻需要幾千年幾萬年來沉澱和努力。

    有秩序,無秩序。有規則,無規則。許正是這其中的差別。

    以往左無舟身在法魂界之時,只覺天下極大,九十九區,怕是無人能一覽全景。

    可現在修為高了,眼界高了。卻才知曉。這法魂界動輒有幾百億上千億人口,其實卻並不算太大。

    以往還是武帝時,橫跨一區,動輒也需要二十天到一個月。

    如今,卻只是短短數日的光景。縱是不施展「火雷翼」左無舟一個晝夜趕路數十萬里,絕不在話下。

    此一時,彼一時,真真是太對了。

    掐數著時間與距離,大約是抵達目的地的時節。左無舟頭也不回,冷冷凝視著下邊的城市!

    這是處處烽火青煙小舊的城市。紋本來是個繁華熱鬧的城市,人們絡繹不絕只敵火風生。

    然而,此時此刻,這城市中只有風火,只有風吹過的死寂。

    這是一個死城。

    飛身入城,無夕和草一眼看去,頓時就蒼白著小臉,哇嘔的一聲吐將出來!

    城中,崩塌的碎石爛木,橫堆得處處皆是。

    空蕩蕩的長街上,本來有許許多多的人飲酒作樂,本有許多歡聲笑語。本有許多爭吵怒罵。

    此時,只得那一抹風吹來的低低悲鳴。

    長街上,鋪上了一層厚厚的血肉,城市浸泡在血水當中。無數的蒼蠅,飛來飛去,腐爛的氣息直衝雲霄,似在向諸天申述冤屈。

    殘破的肢體,殘殘碎碎的凋零拋灑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有的,在商號旗幟上掛著,有的在招牌匕露出一隻蒼白的手,有的掩埋在碎石堆中,露出被咬掉一半的腳。

    一顆顆腦袋,密集的分灑在各的。睜大著恐懼的眼睛,死不瞑目。

    已無言語能描述這等淒厲的怨氣,和場景。

    這就是一個人間地獄。

    一輛馬車下,壓住一個被血水泡得白裡泛紅的嬰兒。

    左無舟顫抖雙手走過去,將這嬰孩從車地抱起來。一眼看去,左無舟天旋地轉,嬰兒脫手掉回地上!

    這最多不過一歲的嬰孩,竟已是沒有了小頭顱,頸項上,分明有牙印。是被天魔生生咬下的!

    這就是天魔!這就是天魔帶來的災難與毀滅。

    左無舟臉色蒼白,詣天之怒,自心底騰的一下燃燒起來,嘶聲低吼:「這些畜生。」

    左無舟從未經歷過天魔入侵。書籍上描寫的天魔入侵很可怖。但沒有親自經歷過,是不會切身體會到的。

    書上說,天魔過境,無一倖免。

    左無舟信了,這一城一地,幾十萬平民總歸是有的。然而,卻成了一個鬼域般的死城。

    左無舟知道。吞噬平民對天魔沒有太大的好處,天魔想要的主要還是魂修士。但天魔仍然會將所到之處摧毀,只因那是它們的天性。

    每一隻天魔,天生都有破壞美好的**,將一切災難和負面都帶來人間。夜叉是桀驁且暴戾之人,但他此時也是漲紅了臉,乾嘔起來。

    每一個人都在乾嘔,一個城市。數十萬人的腐臭和血腥,強行鑽入鼻中,似在述說他們的怨氣。

    眼前此情此景,已將左無舟五臟六腑掏空了,惟獨只有怒火在充斥在滾燙在沸騰。

    不論善惡美醜,不論是是非非。都已化做了那酒天的怨氣,都已是那毀滅。

    是是非非,善惡美仇,恩怨情仇。億萬年不變的在人間演繹,那本就是人類必然存在的,本就是屬於人類的。

    天魔,帶來的是毀滅。不論一切,統統毀滅。

    「天魔,是魂修士,是人類共同的天敵。一旦天魔現身,所有魂,修士,所有人類,都應當捐棄前嫌,冰釋仇隙,攜手共抗天魔!」

    左無舟憶起書上的一言:「我懂了。」

    此乃不可退讓的種族戰爭,生存或滅亡,絕無倖免!

    「我不是好人,我不善隱忍。不善交際,我甚至很孤僻,性情很不好。」左無舟默然觀天。兩行清淚灑下:「但我不殺平民。」

    在旁人眼裡。左無舟許是沒有情感,可那其實是一心魂道,不關心也不聞不問外界的淡漠表現。他知道,這時該做何取捨。

    左無舟深深汲取一口長氣,一開口。就如蒼天驚雷垂墜:「跟我來。殺天魔遙祭亡魂!」

    眾人殺氣騰騰,轟然應諾:「好!殺天魔,祭亡魂!」

    一邊飛行,一邊趕去,神念席捲蒼天大地。

    左無舟雙瞳滿墨。濃煞已從每一處毛孔釋出。便已是真怒之火隱隱升騰。忽攸心念一動:「跟我來!」

    左無舟的神念極龐大,此對眾人並非秘密了。毫不懷疑的相隨一道。千里之遙,不過是一時半會。

    左無舟已是率眾極速飛爆,爆破長空,聲如虹雷。飛臨一個城市的上空,城市下的淒厲狂呼聲正在發狂的衝破雲霄。

    一絲晶瑩之色已在眼中出現。左無舟咬住牙關,冷冷一言:「魂修士呢,抵抗的魂修士在何處?」

    天魔入侵,每一個城市都應當有魂修士坐鎮與保護。然而,此時。並未看見預料中的魂修士,只有數只天魔在城中肆虐。

    無數平民慘叫著,踐踏著,如同人潮一般,蜂擁往城外逃竄去。

    「殺,給我殺,一個不留。」左無舟率先糧身俯衝,挾以滴天之火。燃爆長天!

    一隻天魔張開大口,猛烈的倒吸一口氣,方圓百米內的平民頓身不由己的捲往它。

    噗噗啵啵,數百平民的腦袋爆將來。那紅白交加的腦漿傾斜如線,捲入這天魔的口中。

    天魔似有超卓的感知,竟感知左無舟的陰陽二氣,舔住紅白交加的大嘴,獰笑著撲上去:「美食,新鮮的血肉,嘎嘎,我來了!誰都不許跟我搶。」

    見此一幕,左無舟心沉如水,殺心瘋狂,聲爆長天。一心悲涼狂怒。竟是絲毫都不想做留手,生生是挺住這宗級天魔的一拳!

    這一拳的力量委實極強,打得鬼龍甲煥發三色光彩。霎收,左無舟猶如閃電,奉打得雷聲壓縮,通天驚絕的音嚼效紋本捨天魔臉頓時變了!

    驚天動地的驚爆聲,這一隻宗級天魔。竟如鐵釘般,生生被左無舟一拳打得焊入地底。

    左無舟兩眼墨色沸騰,按住這只狂吐黑血的天魔,一拳又一拳,真正是鋼鐵一般的打將下去!

    一拳再一拳的落下,這天魔的身體轟轟隆隆的竟被打穿打爛,左無舟獰笑:「我也要你嘗一嘗人間至痛滋味!」

    一把將這天魔拋入半空,躍起一腿,啵啪爆做兩段。竟是仍然未死。左無舟悲憤一音狂嘯九天,一把抓起這天魔的首級,到舉入空!

    霎時間,這天魔恐懼在這雷霆打擊下,終於發散,發出吱吱嘎嘎的極度恐懼。

    他發現自己,竟然被眼前這個人類給反吸了!

    汲光這天魔的混沌之氣,左無舟一把摜往大地,頭顱頓啪的碎裂。

    這兩名武御已經是震撼得目瞪口呆了!

    宗級天魔,在左無舟拳腳之下,竟儼然嬰孩一般被動挨打。殺死,這麼一隻宗級天魔,竟如同玩兒一般。

    再是凝神看往其他人,這兩名武御徹底呆住了!

    莫說紀瞳和蒙武,就是北斗等人。經過在二號真魂界的戰鬥和演染。哪一個不是精於戰鬥的行家。

    須知,那邊的魂修士修為弱。可戰法委實就比這邊強多了。不改變。他們又怎能適應。這一番在那邊的改變。這一回來。卻聳來的是震撼。

    連北斗在內,每一個都是凶悍無比,真正是拳腳不留情,將這幾隻宗級天魔打得粉身碎骨。

    說起來,不過是短短數息的光景。肆虐這城市的天魔,就已被清除了。

    這兩名武御幾是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以往極難對付的宗級天魔,居然如此輕易的就被殺光了。這幾位簡直強得不可思議。

    好在這幾隻天魔,全都是級取過五行魂力的天魔也就是吞噬過魂修士的天魔。

    所以相對是比較容易除掉,只消粉身碎骨,或是以陰陽魂力打死就是了。

    如是沒有吞噬過魂修士的天魔,那即是沒有沾染五行魂力,混沌之氣極是純粹。那種天魔。就是把其肉身打成飛灰。也能重新蛻變成「化身天魔」再次奪舍。

    那種天魔相對要孱弱一些,但也比較難殺,和化身天魔一樣,弱點只有陰陽魂力。

    這暗合天地規律。吞噬魂修士。則很快就能壯大變強。可一旦吞了。打碎肉身就必死。如是不吞噬。那就無法變強,可弱點就小太多了。

    左無舟一行人從天而降,救下全城百姓。一時,城中百姓哀聲感激聲振破長天:「多謝大人們相救。」

    左無舟回到地上,看往那滿地的屍首,悲從心起,壓住鼻酸感,沉聲:「守護此城的魂修士何在?」

    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搶上前來,放聲痛哭:「好教大人得知,鎮守本城的魂修士大人們,都已被陛下召喚回去了,說是要保護陛下!」

    「什麼!」這兩名武御正聞得此言。驚駭萬分:「爾竟敢如斯行事!」

    左無舟怒火燃燒,惡從膽邊生:「皇帝。我到要看看是哪一個皇卑。自認自己的命比百姓的命更重要!」

    一言不發,陰沉著臉率眾一道直飛往皇城!

    此城,遍地哀鴻。寒風勁,愁雲濃。

    不論法魂界還是真魂界,一國能擁有的最強力量,只是武帝。

    魂修界不會,也不可能將殺天魔的任務交給世俗界。派遣魂修士坐鎮各城。並非是為了抵抗天魔,而是為了通傳消息。

    天下太大了,「光信梭」等終歸是武聖都難得施展的寶物。只有靠一些基礎手段來傳遞消息。這些武尊武君鎮守各城,就是為了傳遞消息。

    只有消息傳遞到了,各處魂殿。才能及時的調動人馬來剿滅天魔。

    此乃防禦之法。也是轉守為攻之法。惟有消息暢通,才能隨時隨地的轉守為攻,最大程度的集中,消滅天魔的有生力量。

    魂修界沒有世俗界的戰陣,卻也知道。被動防禦絕對不是辦法,消夾天魔的有生力量。才是最奏效之法。

    所以。鎮守是必須的。絕對不能動搖的。

    魂修界不要求世俗界能保護平民百姓,但至少不能放棄。放棄一個城的鎮守,就是放棄一個城市的平民百姓。

    不論這一城歸屬哪一國,左無舟不可容忍這等放棄平民百姓做法。雙木宗更無法容忍,更震怒!

    飛臨這皇城。引起皇城騷動。許多魂修士緊張的在下邊觀看,生怕是天魔。

    左無舟懸在半空,厲聲咆哮:「皇帝何在!」

    一個有武尊修為的皇帝飛快的飛掠顯身來,擦著冷汗合禮:「這個大人,請問尋我有何事?」

    左無舟籽身衝下去,抓住這皇帝,聲如堅冰:「是不是你下令撤回鎮守各城的魂修士!」皇帝在這氣息壓制下,幾欲駭得暈過去。話都說不利索了,連連點頭。

    「果然是你!」左無舟咆哮。將這皇帝嚇得暈過去。也不管不顧。一耳光打醒:「你以為一個皇帝的命,比得上一城百姓。」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3
第419章 回家,人若有情,亦必有淚

人稱銷魂的黯然的我,就是一個單親家庭長大的,看過老爸為我的事偷偷掉過眼淚,看過老爸為我四處偷偷卑微的求人。本章贈與各位書友,莫忘親恩。

    耶,十一月的第一天,新月份。新氣象。笑求月票,不亦快哉!

    第四百一十九章回家。人若有情。亦必有淚

    此皇帝乃是武尊修為,怎是抵得住左無舟咆哮。

    直是嚇得魂飛魄散,舌頭打結:「大人,我,我」

    煞氣釋出。左無舟不做廢話,提起這皇帝往地上發力一摜。啪的摔做一堆爛肉!

    皇帝又怎的,殺了便也就殺了。但有目睹死城一幕者,殺一個皇帝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兩名武御一邊震怒,一邊是見狀目瞪口呆,暗暗叫苦不已。

    此皇帝的做法。他們自也極是不滿,可也不會動輒殺人。須知,這一國一地,正是需要皇帝來控制。皇帝若死,難保就沒有一些混亂。此時此刻,一國之混亂,無疑就是一場災難。

    左無舟漠然環顧,往兩名武御看去:「交與你們處置。」

    「我們走!」轟隆一音,左無舟率先轟爆長天,氣貫長虹破空而去。

    這兩名武御苦笑異常,此時。看來也只有重新挑選一個皇帝,穩固皇權了。二人互看一眼:「我留下善後,你回去。」

    等這武御返回雙木宗,將見聞娓娓道來。

    木武聖老臉乃至泛起一絲紅暈。擊掌大笑:「好,殺得好,區區一個皇帝,死了便就死了。」

    「我本以為他們有武聖,卻沒想到,有這麼多武聖。」木武聖心底掀起滔天波浪。暗駭不已:「至少五名武聖,委實太可怕了。」

    「這幾人擊殺宗級天魔,易如反掌,看來真正是極厲害的人物。虧得我是答應借道,賣個人情。不然,以那人的火暴脾性,怕是動手強奪,人情沒了,反傷和氣。」

    「只是,他們究竟是什麼來歷?」木武聖百思不得其解。

    數遍天下,恐也惟有九天宗與三十三地宗能擁有五名武聖。此外,便只有散修了。能動輒擁有五名武聖的,絕對來歷不簡單。

    憑地圖索驟,左無舟一行重新踏上歸程。

    一程往返,左無舟專是挑了城多人密的路線。一路殺將過去。

    一程返回,這一路看見不少殺戮。天魔肆虐,平民遭殃。莫說左無舟,就是無夕等也漸漸的淚水流乾了。

    實在是一路上太多血腥,太多慘不忍睹的慘狀了。最是淒慘不過的。當屬某地一國,該地魂殿控制不當,竟致使一國皇城半數被天魔屠戮。那是,超過一百萬的平民。

    經過那皇城的時候,沖天的怨氣,教人真切感應到那種悲憤。沒有親眼目睹那等人間地獄,是無法嘗到那種人間極怒的。

    左無舟憶起木武聖的話,以他的意志,也不由得心下大寒大恨。如果只得這一處一地的法魂界,就已有這許許多多的殺戮和死亡。

    九十九個法魂界加在一起,死亡和殺戮的總和,那該是多麼龐大的數字。

    沿途經過二十多個地晝,一行人看見的,聽見的,傳聞的,直教人入墜冰窟,但願永久不醒,不要再聞得那等慘事。

    就好像整個天下,都已融在一個巨大的血池當中。浸泡在血水當中。不知所措的等待天魔入侵。

    如說慘,沒有比這更慘了。天魔入侵短短數年。一個法魂界,至少已折損數千萬人口了。

    此次天魔入侵,損失之數,實在太慘痛。未必是歷史上最慘痛的,但絕計是萬年。乃至十萬年來最慘痛,規模也是最大的一次。

    一路返程,左無舟等陸續虐殺不下七十多隻天魔。其中,惟有極少乃是御級和以上品階。

    在法魂界肆虐的天魔,普遍都乃帝級及以下,但若然加上一些御級天魔,這恰恰是眾生所應付不了的。

    天魔,乃人類共敵。

    天災不絕,**不斷。

    許許多多的平民,固然是喪生在天魔之手,何嘗不是死在同輩手上。就好比那皇帝一般,生怕自己沒了性命,把魂修士悉數抽調回皇城鎮守,這就葬送了一城一地的平民。

    平民其實對天魔的意義很如是吞噬之,所得極其微一隻天魔縱是吞噬百萬平民,恐怕也不及吞噬一名武御的好處大。

    天魔過境,屠戮血屍無數,只乃是為殺而殺,為毀滅而毀滅。

    天魔級食魂修士,也是為變強。一隻宗級天魔,若然吞噬吸光數十名武宗,便可能突破為聖級。屆時。將重新蛻去肉身,重新蛻變為「化身天魔」再重新奪舍,進行下一輪的吞噬與進化。

    一隻宗級天魔,若是吞噬武帝。可能吞一百萬才有可能進化。天魔吞噬的魂修士越強大,就越容易積累進化。

    左無舟等沿途趕回,一路見聞。睚眥欲裂,怒髮衝冠。

    唯一安慰的是,天魔過境的地方。縱有許許多多的平民身亡,也有許許多多的平民,在失去保護之後,退避入山野當中。

    如此一來,也略微有一些安全。說安全,也不過是相對的一比較起來,天魔主要殺戮的還是各個人口密集的地方。

    可那是強大的天魔。

    弱小的天魔,往往到處擇機吞噬講此耍壁入山野的平民。若被汝此接那就一絲抵抗之力都沒有了。

    縱是左無舟等殺天魔極有效率和心得,也奈何人力不足。

    唯一能做的,只是清除神念範圍內的天魔。如此掃蕩過去,其實所殺的天魔並不多,相對那肆虐的天魔,真是牛毛一般。

    從無一絲悔意的左無舟。首次萌生一絲懊惱:「許是應該把斗武帶來的。」

    但這一邊既然遭到了天魔之災,那一邊想來也無法避免。左無舟此念在心底一轉。立玄就沉了。反是紀瞳安慰:「斗武那邊倒是不必多擔憂,你也知,我們驍勇善戰。」

    「天魔再多,也架不住魂修士多。且是,斗武那邊沒有這邊的魂修士矜持金貴,你們這邊的魂修士非到不得以。不肯服藥提升,斗武那邊可不同。」

    左無舟豁然,苦笑思忖:「紀瞳所言甚是,家鄉的魂修士看起來矜持金貴多了。斗武那邊跟這邊做比較,五個武聖換一個都不吃虧。」

    五換一,乃是數量等方面的考慮。如是生死戰當中,但管不是碰到諸無道等超級強者,兩個大約就可換一個了。

    「看來,有時數量也並非全然是壞事。」左無舟凜然。

    此番入佳的天魔之數,委實比歷史記載的多次都要多得許多。

    以往百萬年間的天魔入侵,往往沒有主耍目標。這一次,乍看似也平均,實則法魂界才是重災區。

    「家鄉這邊的天魔歷史,我到不太清楚。可在二號那邊。規模最大的一次,法魂級天魔數量約在數萬上下。這一次,似比以往每一次都要多了許多。」

    那一次。以二號的魂算士的驍勇刻悍,竟仍然令得天魔造成了相當一個法魂界的平民傷亡數。

    說來慚愧,有斗武搜刮的上古文獻及數百數千萬冊書籍。左無舟對斗武的歷史反是更瞭然,一番借鑒。便已知此次天魔入侵的規模超過

    。

    數萬法魂級天魔,看似很多。分佈在九十九個法魂界,也就作不起什麼亂子了。

    可這一波,光是左無舟沿途跨越二三十個地區,返回的路程上。就已是殺了不下百隻天魔。即是說,初步估算。此番入侵的。怎也超過了十萬之眾。

    「十萬小天魔,如是其中有一百隻能成為聖級,那就能造成極大的破壞力了。」

    左無舟越想越是駭然色變。

    隱隱更有一念:「如果天魔不止十萬之數,那又怎麼辦?」

    嘎嘎吱吱的怪時漂浮不定,眨眼化做慘呼聲。

    左無舟抓住一隻君級天魔,輸送一點陽魂力,將這天魔轟殺!

    見眾人各自轟殺天魔,左無舟思緒發散,暗暗慍怒:「我們這邊的陰魂心法一直缺失,究竟是不是魂天宗搞的鬼。」

    如說未去過二號。左無舟還未必有對比。可一旦去過二號。左無舟即懂了。

    二號那邊,真的不缺陰魂心法。四大超級聯盟,每一個都有至少不下一套陰魂心法。其他散修聯盟,或多或少也有陰陽魂心法。只是不怎麼齊全,品質也比較普通。

    一言概之,陰魂心法在二號,是比較常見的。

    在混戰百萬年的二號,都能流傳下來。家鄉這邊更一直沒有多少戰亂,怎會弄得天下只有魂天宗才有陰魂心法。

    如是沒有「時空道標」左無舟還未必有頭緒。可既知「時空道標」必須陰陽魂來激發,左無舟怎會沒有疑竇!

    滅殺天魔,左無舟取出地圖細細觀之。流露一絲喜色:「就快耍抵達了,暫不可暴露我們的目的地。走偏僻路線。」專走偏僻路線。

    很快便已是抵達容河區的邊界,左無舟等各自飛下來,憑腳力趕路。饒是如此,速度也比尋常快多了。

    左無舟既已想通,將幕好生坑魂天宗一次,再現身,自然不會在此時暴露自己出來。

    一路往回趕去。倒也沒花太多時日,便已是溪林皇城仁安城在望了。

    遙遙凝注這數十年未變的城市,左無舟情緒激盪,再難克制。凝住前邊,無夕在一旁死死抱住二哥的胳膊。身子竟有些哆嗦。

    有道是近鄉情更怯。

    一心想往前,卻是有一股熱流在心底躥來流去,怎也挪不動步子。紀瞳似明白,輕言:「不如,先在此休息。」

    「不了,我行左無舟深級一口長氣,汗毛就如麥子般在風中來來回回的炸倒又立起,只覺一顆鐵心都炸做了滿腔的歡喜和慌張。

    「二哥,我怕。」無夕清秀的容顏上,已是懸住了絲絲縷縷的淚花。有一些喜悅,有一些慌張。楚楚動人,不知所措。

    「二哥也怕。」左無舟苦笑。極力克制哆嗦的雙腿,便是再凶險。都未令他如此慌張和哆嗦過。偏生是此時,怎也生起難以應付之意。

    「怕也是要回家的。」左無舟咬牙。喜悅的看著這裡:「走」。

    紀瞳等無不流露一絲笑意,心想:「莫看他平日再是淡漠,終歸還是有像平常人的時候

    遊子歸家,總有怯與怕。

    紀瞳輕言:「戴面具。

    「哦,哦。」左無舟慌忙取出鳳凰面具。一面給無夕,一面自己戴上。

    夜叉憋住笑和愕悵:「反了!」「一系萬看眼夕嬌道!「三怎的比我懷慌了,那應該是我戴的。」

    男的女的互相戴反了,左無舟速速跟小妹換過來,尷尬一笑。這一笑。卻是比平日裡,多了太多的人性。

    在此,左無舟並非殺神凶神,並非武宗和盟主,只是一個離開家鄉太多年的遊子。

    沒有武宗武聖,只是一個可憐的心怯的遊子。

    一笑一鬧,才是消了一些緊張。面具下的臉,流出一行熱淚,輕吟:「父母在,不遠遊。我是一個不孝子。」

    當年一別,已有數十年了。

    數十年未曾歸家,數十年未能向父母盡孝,數十年未報父母親恩。真正愧為人子。

    「也許我是所謂的修煉天才。但我不是一個好兒子,不是一個好弟弟好二哥。」

    左無舟沉住心,黯然:「我一心修煉,有得失,有取捨。得了修為。卻失了陪伴爹娘的時光。卻失了盡孝的時光。」

    「父母親恩,何以報答。」

    一邊往仁安城行去,無夕忽的一聲:「二哥,你看!」

    左無舟一眼觀去,眼睛頓時就直了。

    數次遷移,數次毀滅重建的左家莊老位置上,竟已是重新建立了一個規模甚大的莊子和城堡。依稀可見。那半山連綿的山嶽與建築星羅

    。

    「難道是左家莊重建了?」左無舟一頓:「過去看看。」

    改了方向,往莊子處飛掠過去。趕到十里之處。左無舟看得真切明白。兩行清淚灑下:小妹。我們到家了。」

    那莊子前的牌樓上,赫然是有三個大字一左家莊。

    可曾記得。父親歡喜的把孩兒放在肩上,「騎馬」做樂。母親在一旁笑靨璀璨,喜氣洋洋。

    可曾記得。父親大笑著用鐵刷子般的鬍渣子在孩兒嫩嫩的臉上觸來觸去。母親在一旁做嗔怪狀,安撫被扎痛的孩兒。

    可曾記得,父親板起臉來,教那做錯事的孩兒。等完,母親心疼的將孩兒拽到角落裡,用包容一切的母愛輕聲安慰心頭肉。

    可曾記得,父親一邊吸煙,一邊沉沉悶悶的面對孩兒將遠遊。母親在一旁垂淚,一邊縫製衣裳,一邊記掛起十月懷胎的快樂。

    豈須問,豈須說,豈須描。父母親恩,本就是最包容孩兒的天地。乃至大過天地。

    點點滴滴,醞釀在心頭,彙集做那熱流,鑽入心扉,流入血液,捲入頭頂。

    做那鼻酸眼紅泛淚之狀。卻才似那未成年的孩兒。在父母前,便也就只是那始終不大的孩兒,總也需要呵護和保護。

    管得那天又如何。地又怎樣。想哭便哭個乾淨利索,就哭個痛痛快快。人若有情,亦必有淚。若連淚水都惜灑,那情亦若何,情何以堪。

    以一行人的修為。縱是光天化日,欲不為人知的潛入左家莊,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晃身潛入其中,左無舟兩眼通紅,只恨不得立刻就看見爹娘。卻忽攸一念,驚詫:「有武宗在此?」

    藏身左家莊的武宗,似有所察覺,幻身穿梭,便已出現在眾人之前。一來一動。正是一名青衣武宗,一眼觀得眼前這十人(松狐已化做小可愛小蘿莉了),頓時色變。

    這武宗感知一番。頓時色變。暗暗駭然,他竟怎也察不透這一行十人的修為。暗暗戒備,沉聲:「你等是何人,潛入左家莊,是敵是友,報上名來。」

    左無舟凝視此人半晌。察知其意。暗鬆一口氣。頓聲:「你是君忘派來的?取信物來。」

    這武宗吃驚看來,略一猶豫。取出一朵白花。

    寒風中小白花迎風瑟瑟。教人想起了那曾經的某一天,一朵山崖邊上的小白花,也如今日一般,在寒冬中掙扎盛放。求一時之璀璨。

    求得一紅顏知己,何其之難。何況,相識相知相信。一句承諾。便是數十年如一日的守侯。此,可謂之絕世紅顏。

    左無舟漾住一絲感激,不疾不徐摘下面具:「我是左無舟,我爹娘尚健在,帶我去。」

    平武宗其狀猶如見鬼,往後一飄。駭然色變:「你是人是鬼。你不是已經死在餘暉原了嗎。」

    非是平武宗膽實在是人人都已認定左無舟必死無疑了。餘暉原封閉百年,一入其中,那就斷沒有命再活著回來了。

    本道必死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那等驚悚,便是魂修士也是好一番驚嚇。

    回過神來,平武宗羞赧,看看摘下面具的無夕,終於認出來,一歎一喜:「想不到,你們竟然還活著。」

    平武宗終於想起,急忙帶住一行人往一處宅院走去。聲線有些遲疑:「左武御,你莫要焦急,你娘恐怕是不行了。」

    左無舟和無夕心神大震,搶上前:「快!」

    三步並彼兩步,很快來到宅院前。左無舟斂住所有聲息,和無夕一道克制住心酸,輕聲入了屋子。

    一眼。正正看見病榻前的娘親和床榻前的爹!

    左無舟和無夕淚水再難抑制。潺潺滾滾。搶上前撲通跪下,哽聲:

    「爹,娘,不孝孩兒回家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4
第420章 一團聚,爭歲月,鬢邊絲

「左一斗和林冬梅湧起驚喜之餘。這等大驚大喜,好懸是差點暈厥。

    左無舟和無夕慌忙上前,替二老好生順過氣來:「爹,娘,不要急。是孩兒回家了,慢慢說話,孩兒這次不走了。」

    林冬梅悠悠醒轉來,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兒子和女兒,悲喜交加,呼喚:「無舟無夕,可是真的回家了。」

    夢裡邊,林冬梅不知見了兒女回來多少次。可每次夢迴醒轉,不過一場空。

    此時見最記掛的兒女,一個個都是容顏依舊,幾是疑在夢中。

    「娘,我和二哥真的回家了口」無夕哽咽,握住娘親的雙手,小意的攙扶靠好。

    感覺無夕的問題。病怏怏的娘親噌的一下坐直起來。顫抖雙手:「我的兒,過來讓娘仔細看看。」

    一著之下,直是眼淚橫流,抱頭痛哭不已。

    左一斗在一旁蹲起來,只拿袖子抹眼睛,唇皮兒哆嗦,連煙桿都抓不牢,顫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一家團聚,何其融融之樂,不勝歡喜耶。

    一番痛哭下來,宣了那心頭的記掛,才是仔細看看這一對兒女。

    林冬梅直是疑在夢中:「兒啊,你們的樣子,怎麼就沒變。不顯老啊,你們大哥和老三的模樣都出老了。」

    無夕破涕為笑,她和二哥的修為已是非比尋常,非到年歲,容顏怎會老去。

    娘親只拉著二人之手,將兒女的眉宇體態看了幾個來回,那蠟黃的臉上也有了笑容:小麼倒是比以前漂亮了,無舟你這可是又比以前結實了。」

    「看見你們好端端的,娘也就可以放心去了。」

    左無舟心酸悲痛!

    爹娘的命魂都已不多,又沒修煉。左無舟就是替二老奪舍,也沒用。恐怕還不等奪舍完成,二老的命魂就會提前耗光了。

    唯一滋養命魂變強的,便只有九幽黑獄。那一處。是非人所在,左無舟絕不會把爹娘的命魂送入其中受苦。

    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輪迴。

    如北斗這般奪舍重活,那與天道輪迴,卻已沒多少差別,許是更加痛苦。因為九幽黑獄,實比輪迴更為苦楚百倍。跟娘親說了一會貼心話,娘就已有些疲了。

    左一斗喚道:「你跟我來。」

    左無舟乖乖的跟著爹走出屋。左一斗從身後啪的亮出竹條,掄直了往左無舟身上噼裡啪啦的抽打一番。

    「爹,您幹什麼。」左無舟嚇了一跳,只記起這架勢跟幼年叛逆時的幾次挨揍也頗有些相似,慌忙逃竄。

    「老子教你跑,你一走幾十年。把你老子忘了,把你娘給忘了。你要再晚回來一些,誰替我和你娘送終。」左一鬥氣急,抓住竹條追打一通。

    左無舟直是滿院子跑來跑去,真真是雞飛狗跳。直教夜叉等人目瞪口呆之餘,又徹底呆滯。

    一平民將一名武宗打得跟野狗似的亂蹦,實是罕見。

    左一斗追了幾步,就扶住腰大口大口的喘息。左無舟一見就慌了。送上門來:「爹,您別追了。要打就打吧。」

    左一斗咳嗽數聲,被扶著坐下來,喘了幾口氣,把竹條扔了,兀自忿忿不已。見兒子灰頭十臉,心下不忍:「好了,回家就好,記得給我們送終就好。」

    「爹,您和娘長命百歲。不會。」

    左一斗悶悶:「我和你娘都已經一百多歲了。」

    左無舟才憶起,一晃眼,幾十近百年已過去了。

    如不是當初左無舟將那塊彩玉增給娘親,彩玉對命魂有一定好處,娘親又一心想看見一對兒女才肯撒手,只怕早就過去了。

    難怪左一斗滿腔怒火。

    左無舟情知不孝,黯然不語。只任左一斗絮絮叨叨的述說這數十年。一腔怒火只寄在魂天宗等仇敵身上。

    錯非魂天宗封閉他們在餘輝原。又怎會耽誤這許多時光。

    凝神看著爹和娘,左無舟悲切,心想:「爹娘都老了,爹以往精神冀標,如今卻已是行動都不怎麼方便,真真是老了。」

    可不正是,當年的左一斗和林冬梅。其實老態不怎麼顯。如今,卻已是髮絲灰白,蒼老盡顯。

    怎生都是敵不過天道循環,一生一死,生死二道輪迴不斷。

    夜叉倒是熟門熟路,直是帶了眾人各自尋了一處下榻。

    左無舟耐住性子,聽爹的嘮叨,只是記起過往率真之時。有些事在腦海不褪不變,有些事,卻怎也記不起來了。

    不一時,一名中年男子匆匆帶著幾人闖入院中,怔怔看著左無舟,歡喜大笑:「無舟!」

    此人華發已生,左無舟凝視過去。親情血脈一時滾燙,脫口:「大哥!」

    「我還道你不認得我了。

    」左無尚大笑,過來與左無舟相擁而笑。一聲大讚:「還是修煉的好,延年益壽不提。年紀也是看不出來。」

    左無卑心弦猛顫,哽咽:「大哥。你也老了。」

    左無尚年近百歲,此時。鬢髮已白。兄弟一相逢,含淚共咽聲。

    無夕推開房門,走出來,一眼便認出,驚喜:「大哥!」

    「小妹也回來了,

    「誰能不老不死。」左無尚笑拉左無舟和無夕坐下。只是細細打量笑言:「好,修煉果真好。你比我小五歲,卻與當年一般無二的年輕。」

    左無舟心頭悲慟:「大哥!」

    有詩為憑:稚子牽衣問:歸來何太遲?共誰爭歲月,贏得鬢邊絲?雖則數十年未相見,手足之情。血脈之源,怎會輕易斷掉。

    一番互相的述說別來之情,左無尚才是拍腿大呼:「是了,你們過來。見過你們的二叔父和小姑姑。」

    幾個貌似年輕,氣質不一的男女有些陌生的走過來,跟日瞪口呆的左無舟和無夕磕了頭:「侄兒見過二叔和小姑。」

    左無冉笑:「怎麼,這便被嚇住了。可還認得當年你抱過的長學。」

    左無尚的第一個孩子,左無舟和無夕都見過,可也只見過第一個。左無舟笑:「大哥,你可真行,幾十年沒見,你有這麼多孩子,也這麼大了。」

    無夕跳起來,拉住一個有點黑臉的人:「你是長學。」

    這人訕訕,卻有些距離感:小姑,我是長問。」

    無夕漲紅臉,嗔道:「大哥。你為難我,都幾十年沒見了,哪裡還認得出。」

    左無舟本想從儲物戒指中取一些東西做見面禮,奈何都不太適合,只笑:「都起來,回頭再給你們見面禮。」

    左無尚笑:「這卻還不夠。你和小妹幾十年不沾家,怎也要出出血。喚你們的孩兒過來。」

    這幾個侄子侄女輩的,喚了幾個大大小大的有二十來乒。小的有幾歲的的孩子一道過來,跪下磕頭:「見過二叔公小姑婆。」

    左無舟和無夕這次是真的傻眼了:「大哥,你都抱孫子了!」

    幾十年過去,本來儒氣勃發的大哥。已是老了。連孫。子孫女都有了。

    大大小小的孩子們,只是在院子裡肅靜,偷眼看著那個看起來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二叔或二叔公。

    左無舟數十年不在家,孩子們對他自然有距離感,怯生生的。可從小到大,都聽多了這個二叔或二叔公的傳奇,卻也並不陌生,反是有些好奇。

    正在談笑風生。無晚和溪素兒一道踏入院中。

    一群孩子哇哇叫著,親熱的撲了過去。各自獻功似的大聲嚷嚷:「三叔公,二叔公回來了。比你還要年輕呢。」

    興致勃勃,提了一隻魂獸回來的無晚。頓時敦厚的臉就呆住了,湧起狂喜之色。把那只魂獸一把扔掉。直奔過去,喜極大呼:「二哥。」

    說起來,唯一容顏變化不大。未曾顯老的,便只有無晚了。左無舟一眼就認出來,喜極抱住撲過來的無晚,拉住手互相看著,又不約而同的笑起來。

    溪素兒掩住口,吃驚的看著左無舟。

    各自眼中泛住淚光,兄弟情深。正是如斯爾。左無舟四兄妹數十年來,首次重新聚在一道,那等歡喜,幾是炸將來。

    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就是七嘴八舌之狀。半晌才看見溪素兒。左無舟笑言:「小皇帝,你到是利索了。看來是與我家無晚成親了。」

    無晚嘿嘿直笑,漲紅臉羞道:「二哥。本來想等你回來再成親的。不過,素兒有了那個身孕,結果就

    溪素兒大羞。半天。才羞不可言的上前一禮:「大哥!」

    等得獲知家中情況,左無舟才是恍惚感慨不已。

    一別家鄉數十載,變化當真大得一言難盡。

    當年左無舟大鬧魂天大會之前。就托付君忘代為保護並照顧左家人。君忘至此便派了平武宗來。始終坐鎮此地。數十年如一未曾改是

    餘暉原入口一戰,天下人皆道左無舟必死無疑。惟君忘深信左無舟未惡

    餘暉原封閉百年,諸無道也罷。魂天宗也罷,各大宗派都已將注意力移往別處,備戰將來。都不會也不可能再追究其他了,君忘才令平武宗幫左家遷回溪林。

    怎生看來,左家除左無舟外,始終是一個渺小的存在。在魂天宗眼裡,連螻蟻都算不上的那種渺小微塵。說忘,那便也就忘了。

    果然,此後再是無人來針對過左家。

    當然,許是因為平武宗始終坐鎮此地的關係,隱隱表明了天君宗的態度。縱是有人想害左家。也絕不願擔了這層干係。

    然後,數十年間。

    溪素兒先設法突破成了武尊,無晚和她自然就走在了一塊,有了身孕。就再也等不得。

    無晚到是想等二哥回來主持,可架不住爹娘想抱重孫,也就成了親。

    成了親不太久,溪素兒身為婦人家,也不能始終做那皇帝,被世俗耽誤修煉漸漸就將那帝位,從溪林皇室選了一人做了皇帝。溪素兒就才算是左家的人。

    無晚和溪素的容顏變化很乃因二人都已是在當初留下的丹藥幫助下,突破成了武君。

    當年左無個帶無夕離去前,留給左家的東西委實不少。

    各色法魂境界的修煉心法基本都有。又有武尊和武君丹,還有五行之精等等,甚至連戰技等都留給了左家。

    一別數十年,就好比左無尚都做了爺爺

    左家又是兩二代人誕生,比幾十年前,人丁興旺多丫幾出處增長到百餘人了。

    數十年間,幾名子弟脫穎而出。竟成了擁有多名武尊武君的豪門望族,成了溪林第一世家。

    這其中,正有左無舟當年留下來的修煉經驗和心得,以及其他種種。

    也因為溪素兒的關係,左家算是皇親國戚,能享用國家資源來有助修煉。再其次,也因為蕭輕塵和關龍虎陸續突破為武帝,有這兩人照應。也沒什麼人翻得起左家的浪花。

    「關龍虎修成武帝了?未服丹。」左無舟見無晚點頭,頜首一笑:「關龍虎不錯,我當年沒有看走眼。」

    憑自身本領,能修成武帝,果然是身懷極佳天資與根骨。須知。關龍虎年紀還不到一百二。這等天資,放在真魂界也是一等一了。

    「大伯二伯。怎麼樣了?」左無舟問道。

    「大伯未能突破武尊,也不肯服丹藥,決意將丹藥留給後輩子弟,所以他老人家已過世了。」無傷和無晚輕歎,大伯是值得敬重的:「倒是二伯尚健在。」左宗武既是武尊二二百多的壽命終歸是有的。

    互道別來之情,左無舟急忙交代自己返回的消息,一定要勒守住,不許洩露出去。

    眾人自是應了,無晚到底是踏上了修煉的道路,忍不住就問起:「二哥小妹,你們現在是什麼品階?」

    左無舟搖首失笑,沒有多說,只將當初在餘暉原之後的經歷大致道來。至於妖魂修士之類的,自不提。以免多擔憂。

    無尚和無晚得知鮮為人知的東西,不由大是震撼。如果說無晚尚且理解,無尚到底並非魂修士,對許多東西都較是難懂。

    就算只當做的新鮮卓來聽,也是極好玩的事了。

    無晚心想二哥的修為一定很了不起了,不然怎麼去另一個真魂界,又怎麼能回來。

    終歸是一家人,左無舟做出什麼大事,有什麼成就,在一家人眼裡。都是再合理不過。

    反是溪素兒震驚不已,想起當年唐笑天唐大尊極力拉攏邀請左無舟做溪林大尊之舉,如今才知那是多麼正確的一件事。

    看著侃侃而談的左無舟,溪素兒心裡只震動想:「他現在的修為,怕是我們猜都猜不到。一生都達不到了。」

    返回家中的日子,是最愜意舒坦的日子了。

    回來數日,左無舟基本每天半數時間都在陪著爹娘,說說話兒,只盼能多陪爹娘,彌補以往數十年的不孝。

    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左無舟大歎三「還是家鄉最好。」

    「二叔公,教我們修煉。」一群小孩奔跑過來,有無晚的孫兒,也有大哥無尚的孫兒小孩兒是最容易消除距離感的。很快便與左無舟相熟了。

    左無舟啞然,他是有些懂了。為何魂修士活得越久,有些情感越

    並非是有意,更並非是魂修士沒有親情。實在是有些血脈相隔太遠了。左無舟就有真切感受,一個魂修士遠遊,動輒數年數十年回家探一次。

    除非至親,又有多少人會始終有那等親切感。距離感和陌生感,始終還是有的,會隨血脈越來越淡。隔閡也加大,親情也漸漸淡薄。此乃必然。

    哄了一會小孩,左無舟便去伺候娘親了。跟娘親說一些新鮮事,再說一些好玩的事,逗娘親開懷一些。

    等娘疲了,左無舟才是退回來,暗暗抹了一把淚花!

    娘就像蠟燭,蠟已燃盡了,惟剩那一絲火苗,隨時都會熄滅。

    「關武帝,蕭武帝,二位大人請!」

    獵殺天魔歸來的關龍虎和蕭輕塵風塵僕僕,其狀狼狽,各有傷處。怒容滿面的走入了左家莊,蕭輕塵咬牙陰陰:「一群混帳東西,坑害我們,還敢賣人情給我們。」

    關龍虎神色冷冷:「如不是師父交代我看好溪林,我就殺了他們。

    「如不是你師父死了,你以為他們敢亂來。」蕭輕塵冷笑:「也不知那皇帝是怎生想的,引得這麼一批人進溪林。娘的。老子這次差一些就送了命了,這筆帳,卻不能這麼算了。」

    「敢坑害我,真逼我興起,我連溪素兒的面子都不給,連皇帝一道殺了。」蕭輕塵惱怒不已。

    「罷了。」關龍虎反是勸起來:「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過火,還不是回來救我們了。溪素兒不過問朝政已久,不知現在事態如何。跟她說了,她才是兩面為難。」

    蕭輕塵怒道:「我右腿差一點就廢了。此事絕不會就此罷休。」

    關龍虎苦笑:「莫要惹麻煩了。大不了,退讓一步就是了。」

    忽的一音,冷冷肅殺在耳邊響起。驚得二人神色大變!

    「關龍虎,記好。我左無舟。沒有縮頭退讓的徒弟!」

    關龍虎和蕭輕塵怔呆住,抬首一眼看去,頓時湧起無窮狂喜;「師父(左兄)!你沒死!」

    創造無數奇跡,無數輝煌傳奇的人。回來了!

    一霎時。蕭輕塵和關龍虎頓覺再沒有什麼擺不平的難題了。

    殺神在位!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5
第421章 第一豪族,帝王心,猜忌欺壓

一驚一乍一喜,蕭輕塵和關龍虎反是半天沒回過神來。

    半天才是喜極大笑,關龍虎非通跪在地上,數個又重又響的磕頭,聲哽咽:「師父,您可是回來了。世人都傳你已是隕落,我我!」

    「起來。」左無舟坦然受之。

    關龍虎起身來,驚喜萬分:「師父,您看起來跟以往一樣年輕。您怎的一去幾十年才回來。」

    關龍虎和蕭輕塵腹中太多疑箕,一時難以道出。

    沒有多理關龍虎,跟蕭輕塵寒暄幾句。直往深宅行去,一邊前行,一邊拋來一支藥,問道:「我的徒弟。不應退縮,縱有千軍萬馬,也不當退縮。」

    「該當是你的,就放手去奪。去殺。何須多顧慮。男兒行事,須放膽而為。你以往的殺伐果決。都去了哪裡。」

    關龍虎恭身:「是,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忐忑欣喜交替在心底出現,關龍虎激動不已。

    凝視半晌,才是徐徐平靜下來。關龍虎和蕭輕塵互看一眼,這才驚詫發現,左無舟雖在眼前,卻有一種完全察覺不出氣息的感覺。

    難道又突破變強了?

    二人互看一眼,難掩驚容。

    蕭輕塵想起過往,不由泛住一絲微笑。

    當年他和左無舟識得之時,一個是半廢人,一個是新突破的武君。如今數十年過去,彼此間的修為,竟已拉大到這麼可怕的地步。

    關龍虎的感慨尤深。他有極好的天資和根骨,奈何沒有好的環境,沒有師父。一直年紀四十,才在左無舟的指點下有所成。然後。在短短七八十年當中。成為了武帝。

    可以說,沒有左無舟,就沒有他關龍虎的今天。

    須知。他和左無舟一般,當年都是沒有心法和條件來修煉的。如非左無舟,他斷不會有今日的成就。

    關龍虎心中,最感謝的就是左無舟。縱是早年左無舟沒認他做徒弟,可他從心底。是真真將左無舟當做師父。

    當年左無舟一言交代,關龍虎至今不敢相忘。這就是明證。

    返回庭院的路上,關龍虎和蕭輕塵已是你一言我一語。將這一番事端娓娓道來。

    事態並非瘧尚和無晚描述的那般美好。倒非兩兄弟隱瞞,以左家四兄妹的硬朗,怎會隱瞞。

    無尚壯年時,算是左家的半個族長。後來年紀漸長,就是交卸了責任。基本在養老享兒孫福。無晚和溪素兒每日埋首修煉,早已不過問外界的事,是以都不知曉。

    實情是,溪素兒退位挑選的皇帝沒坐幾年位置,就在一次意外當中去世。繼位者。乃是一名雄心勃勃的皇帝。

    數十年來,溪林隱然已是容河第一強國。但溪素兒並無心吞併領土。是以,溪林的領土擴張並沒有多大。以當前的格局,確是不怎麼合容河第一強國的身份了。

    這繼位的皇帝,很有枝心,陸續招攬並有許多魂修士前來投靠。

    其中前來投靠的武帝,更是率領了一批強者過來,嫁了孫女給這皇帝。

    這皇帝的雄心,跟溪素兒當年定的國策有極大的違背之處。奈何溪素兒退位,對這皇帝影響力不大了。這武帝隱隱成為溪林當代外戚。與溪林第一豪族左家,自然產生了矛盾。

    從法理和血統而言,無晚和溪素兒的孩子,才是最有資格做皇帝的。

    許是左家有些太強盛了,連溪素兒和無晚在內,已有兩大武君,多名武尊。更有關龍虎和蕭輕塵的照應。

    左家強盛,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豪族。又佔法理,連皇帝都嫁入左家了,這股外戚勢力,恐怕是每一個皇帝都會擔憂的。

    尤其這還是一個有雄心的皇帝。所以。歷年來多方隱隱壓制左家。好在左家目前人丁還不算多,對資源的競爭並不是太在意,是以沒太大影響。

    如果只是皇帝壓制。那倒不礙事。

    奈何,溪林當年挾左無舟的殺神之名。聲名太隆。數十年發展極快。陸續有不少魂修士來投奔。

    漸漸。溪林疆土再然逛卜,可已是坐擁數名武帝,多名武君的強大國家了。

    難言是皇帝授意,還是那嫁孫女的武帝想做第一外威。開始處處從朝政等事務上排擠左家,並排擠蕭輕塵和關龍虎。

    左家本不太在意,也就沒反彈。蕭輕塵和關龍虎是何等人,知道上邊有路。只會修煉。怎會關心朝政。

    如此一來,似給了皇帝和那些魂修士鼓勵,愈是變本加厲起來。

    這一次圍獵天魔,就是一個爆發。

    關龍虎和蕭輕塵是一年前被派遣往各城鎮守的。

    初時,二人並未察覺。等得察覺手下率領的武尊武君表面服從,暗地搞鬼的時候,二人在各自鎮守的城中,遭遇了被刻意放進來的天魔。

    經過一番苦戰,二,一川殺天魔,察覺不對,將那幾個故意違令放天庶討來的感符引殺立威。

    幾名武帝趕來,邀請一道前往獵殺天魔。一遇到天魔,這幾個武帝哧溜的一下就把他們丟給天魔,自行先跑了。

    眼看他們快被天魔圍殺了,這幾名武帝才施施然的跑來襄助,做足姿態譏笑嘲諷二人殺武尊之舉,尚且句句不離救命之恩等等。

    關龍虎和蕭輕塵當場就被激怒。二話不說,掉頭就返回。連皇城也不去,直接就來了左家。

    左無舟神色無一絲波動,扶額不已:「世俗事,當真煩人得緊。」

    不知何時,紀瞳已來,正好聽完這一言,輕笑:「你但取修煉的十分之一耐心。卻也不令人厭煩。關係左家的利益。當處理。還是應當處理。」

    左無舟搖首,漫說世俗界的利益,就是魂修界的利益,他也並不在意。頓聲:「那便處理一下。」

    「夜叉,把溪素兒喚來。」略一頓,左無舟頜首交代。

    夜叉如鬼魅般現身,應一聲就化淡淡灰霧去了。不多時,就把一臉懵然的溪素兒喚來,溪素兒行了一禮:「大哥!」

    「紀瞳。帶住她。」左無舟戴上面具,再催動「星變術」改變氣息:「夜叉,你不必來了。

    夜叉悻悻:「有好玩的消遣,又不帶我去了。」

    沒有招搖飛行過去,在地上穿梭飛掠。

    紀瞳輕言傳音:「你一直掩蓋面容。改變氣息,是否想對付魂天宗。」紀瞳知其性子,不等回答,又摸摸臉蛋,嫣然:「你以往曾問我,何時肯把真容給你看。我與那些平平凡凡的女子。一般無二,想來。你想看的是我戴的面具。」

    「如你想改變氣息。我這一張面具。最大的神效就是改變氣息。如非有它,我當年怎能屢次從超聖手上逃掉。」

    左無舟動容:「果然是一件好秘寶。」

    須知。左無舟的「星變術」一樣能改變氣息,卻對魄力的消耗較大。不可能長期支撐住氣息改變的效果。

    「如果你想要,就須看我的真容。」紀瞳柔聲:「如是看了我的真容,就要

    左無舟眼波直視前邊,恍若未聞。

    數十里地。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罷了。

    一溜煙的躥上仁安城,一眼觀去,頓皺眉。這仁安城的城牆,正在被堆砌得更高更雄偉,看起來那個皇帝倒真是有野心。

    這仁安城堆砌得太高太雄偉,太有王霸之氣,就不是左無舟記憶中那個為之捍衛的仁安城了。

    左無舟記憶中的仁安城。其名取仁安,乃是仁義安寧之意。是一個繁華且平和的城市,這裡邊的商業很發達,很平易近人。

    仁安城本來什麼都有,唯一沒有的就是雄偉,沒有王者之氣。

    「我不喜歡現在的仁安城。」左無舟想起當年歸來一戰,那一戰仁安城破損了。但溪素兒並未趁機下令擴建。而是修復成原本的樣子。

    有關龍虎和蕭輕塵帶路,一路通暢的入了皇宮。

    直是來到朝政大殿,左無舟不喜之色更濃。這主持朝政的大殿,竟然已被修建得金碧輝煌,比當初那重雲皇宮還要恢弘巍峨。

    舒下眉心,左無舟淡淡一語:「把皇帝他們都給我喚來。」

    「大哥。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溪素兒隱隱感到忐忑。

    左無舟頓聲:「紀瞳,給她面具。」

    紀瞳塞了一隻面具給溪素兒,柔聲:「戴上,看一齣好戲。」

    不多時,就有多道身蘇從皇城四下飛掠入大殿中。一名武帝陪同一個身穿黃色龍袍的皇帝轉入大殿!

    皇帝神色頗是沉鬱,微惱:「蕭武帝,關武帝,你們何時回來,怎也不向聯回報一聲。莫非當聯不存在。」

    皇帝目光掃往左無舟等人,泛起一絲隱蔽的冷笑:「這又是何人?」

    這皇帝的相貌堂堂,真算得人中龍鳳。也甚有幾分帝王之氣。一番沉冷,頗有些威儀。

    關龍虎猶豫,卻不知該怎生介紹。左無舟巍然不動,洗若未聞。直視皇帝半時。那皇帝被這目光看得不快,身旁的武帝似有感,正欲發作。

    紀瞳知左無舟性情冷淡,索性上前一步,輕笑:「我等幾人,與關蕭二位武帝有一番交情,願為溪林效勞。」

    皇帝神色一動,與身旁武帝互看一眼。那看來正當壯年的武帝倒也算是一表人才,驚疑不定的探察左無舟三人氣息,卻被刻意營造的假象所蒙蔽,還道三人都是武君,頓凜然!

    「如果是這三人加入,那豈不是關龍虎和蕭輕塵勢力大漲?」皇帝和武帝眼色一動,就知其意!

    皇帝冷聲叱責:「關武帝,蕭武帝。怎可輕率帶陌生人入皇宮來。連這一點規矩都不守,聯怎能放心交代事情給你們去做。」

    話語一轉。那武帝親切的迎過來,向紀瞳三人親切笑:「三位修為了得,陛下當然求之不得。三位目前有沒有下榻之處,不若我親自為三位安排。」

    溪素兒委實太久沒有現身了,氣息又被紀瞳掩蓋,竟沒被認出來。

    溪素兒面具下的臉,頓時漲紅,一張一…欲呵斥,被紀瞳股瑰力逼了回溪素兒終歸是皇帝,皇帝與武帝一白臉一黑臉的打壓與拉攏,怎會不知。尤令其震怒的是,這皇帝竟隱隱把關蕭二人當手下一般呵斥。

    這等態度,換做是別國的武帝,不說殺了那皇帝,絕對立刻離開。要知,不論武帝還是武尊,跟皇帝之間都是沒有利益衝突的對等

    。

    如不是有左無舟這一層的關係。關龍虎和蕭輕塵便是立時將這皇帝打殺了,也並不出奇。

    紀瞳微笑:「謝過武帝的關照。不過,我等已決定下榻在左家莊了。」

    皇帝和武帝臉色微變,泛起一絲惱怒不屑,假笑:「呵呵,左家莊果然不錯。是了。不知三位是何等修為,有什麼來歷。總歸要交代一番。陛下才好做安排。」

    紀瞳錯愕:「要交代來歷?關兄,蕭兄,你們怎不早提。罷了,我索性還是去投了左家。」

    關龍虎和蕭輕塵不知左無舟心意,不敢多言。

    「且慢!」皇帝和武帝臉色頓時變了,凜然掃視,威煞極濃:「關武帝,蕭武帝,你二人莫非是想戲弄聯。輕率帶危險人物入皇宮,又欲領這三人前往左家,眼裡還有沒有聯,你們道聯真的治不了你們。」

    隱隱中,聚首大殿的魂修士流露一絲緊張之色,大部分挪動步子,隱約將關蕭二人合圍。

    左無舟眼中墨色濃,傳音:「不必廢話,直接質問。」

    帝王之威發作起來,果真是極了得。奈何修為太淺。

    關龍虎得令,心下稍安,不亢不卑:「陛下,我關某只問你一言,你憑什麼治我的罪。如果你要治我和蕭兄的罪。那你身邊那位蔣武帝。則更是罪大惡極了。」

    蕭輕塵也不怕掉了臉皮,撕扯長袍下擺,正是一處被天魔抓得血肉模糊,級得萎縮的大腿肌肉,冷厲:「姓蔣的,你等合謀陷我與關兄此事。該是怎生計較。」

    皇帝臉皮一白,那蔣武帝等三名武帝臉色一變,這件事正是三大武帝聯合算計出來的。這蔣武帝冷冷:「關兄蕭兄,你二人技不如天魔。受傷了卻也來怪我,莫非這天下人死傷的,都要來怪我。」

    蕭輕塵怒極反笑,震得大殿嗡嗡作顫:「好,姓蔣的,你有膽做,沒膽承認,倒是我看高了你了。」

    關龍虎也不發作,極同情的目光凝往皇帝,冷森:「陛下,你繼位十多年來,我和蕭兄被針對也就罷了。你又何故針對左家,暗中削佔了左家的封地,擠兌左家的商號。暗中令人搶奪左家的商隊。」

    「這是為何。」關龍虎沉聲:「莫忘了。溪素兒還沒死。」「莫忘了,那是我師父左無舟的家!」

    皇帝暴而怒起,重重怒責,震耳欲聾:「胡扯,聯怎麼可能做那等事。你竟敢污蔑聯。」

    皇帝的威產許是嚇得住旁人,卻怎也是嚇不住魂修士的。

    關龍虎譏笑,棄輕塵可非這麼好脾氣的人,冷厲:「那皇帝你來告訴我,不是你。是誰,是姓蔣的,還是誰。給我把兇手交出來。」

    皇帝暴怒,赤紅臉嘶聲咆哮:「你們有什麼資格叫聯交人,把證據給我拿出來再言其他。」

    蕭輕塵火氣直冒,暴喝:「如果不是左兄當年有恩於我,我理會得你們溪林是死是活。」

    皇帝只覺威嚴被挑釁,雄心被踐踏。怒極之下,一句話未經大腦,脫口而出:「左無舟算什麼東西,他左家在聯的治下,聯要他們做什麼,就給聯做什麼。就是要他們的命,都要笑著給聯謝恩。」

    「莫說他左無舟死得死骨無存。就算他左無舟還有命活著,聯照樣要他往東他就不敢往西,說一他就不敢說二!」

    皇帝咆聳震天:「這是聯的天下!聯的江山!」

    此音滾滾迴旋,如驚雷。

    此言一出,大殿頓時寂靜,惟此言不斷的來迴盪動。

    蕭輕塵和關龍虎震驚錯愕。啞然無聲。溪素兒瞬間面色慘白,又鐵青無比。

    悉數看往左無舟,從面具下露出的一雙眼中,並無一絲情感波動。

    死寂中,惟剩皇革的殺機與咆哮並動:「替聯把關龍虎和蕭輕塵拿下來!」

    「你等二人,欺君犯上,種種行徑,形同逆謀。」

    蔣武帝冷笑著夥同兩名武帝合圍過來,其餘數十名武尊武君中,倒有過半的魂修士與這蔣武帝等人勾結在一道。

    剩下小半,雖不願動手,眼中也有一絲不忿,卻也並無多少人願意襄助。乃因關蕭二人平日與其他魂修士並無多少往來。

    皇帝雙眼殺機洩露,怒斥:「今日,聯就先取你們兩個叛逆的首級。再滅左家!」

    皇帝縱聲大笑,雄心勃勃:「聯本不想殺你們的,是你們逼聯。這也規勸,那也規勸,總也拿仁英皇(溪素兒)來逼我約束我。漫說你們,就是仁英皇親自來,也阻擋不了聯一統容河的雄心!」

    「今日,聯要看看,誰敢擋我。聯就不信,那死了幾十年的左無舟。還能重新回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5
第422章 禪讓退位,死而復生

此言此語,急速的在殿堂呼嘯。

    左無舟眼波無一絲波動,淺淺淡淡」洗是未聞。關龍虎聞得這等言辭,早已大怒!

    溪素兒一顆專心修煉的心,早已滋生無邊怒火。此時,再難克制滿腔憤怒,抬手摘下面具,怒斥:「溪一北,你莫非想把我也殺了!」

    此聲,如風刃一般凌厲絕倫。

    溪一北一眼觀去,頓時色變,失聲脫口:「:卜姑!你怎的在此。」這溪一北立時反應過來,颼颼冷汗直下:「小姑,聯之前只是一時失言。並非真想對左家做任何不利之事!」

    溪素兒終歸是率領溪林經歷無數。乃至崛起的帝王,一番震怒之餘。嫩臉泛青,威儀更勝溪一北。

    溪素兒語音冷冷,壓不住怒火:「失言,你當真是失言,還是早已懷有此心。看來,當年你父親臨死前,傳位於你,我本就不該答應。」

    溪一北臉上血色潮退!

    溪一北及其父。乃是皇室旁支。享受皇家資格,但並非嫡傳。

    如果不是溪素兒一心退位修煉,如果不是嫡傳皇室只剩溪素兒,排隊都輪不到溪一北和其父做皇帝。

    「當年,我遜位給你父親。乃因你父宅心仁厚,非暴戾好戰之人。」溪素兒冷冷上前。帝王之怒發作:「早知你是這般。我就怎也不會許你繼位。」

    溪一北面如死灰,蔣武帝等三人不知所措,暗中絞盡腦汁。其餘倒有大半魂修士。都是溪素兒在位時招攬來的。這其中,部分魂修士愧然無比的喚了一聲陛下!

    維有少部分得以坦然對待。

    溪素兒盛怒,不願多言,冷喝:「溪一北,你退位。」

    溪素兒盛怒,眾人皆知。實在理所應當。

    莫道其他,只憑當年左無舟歸來,捷救基本已亡國的溪林。憑此大功,左家享受幾百年幾千年,只要沒逆謀,皇室怎都不該咨意胡來。

    就不說功績,但憑她溪素兒下嫁左家,退個就已表明她就是左家

    了。

    溪一北想拔除左家,用心之惡毒。甚至不必多想了。如是有文臣武將,不必額外發揮想像力,就能從此拳挖掘出種種大逆不道的死罪。

    溪素兒在位的功績,超過溪林開國皇帝了。溪素兒身在左家,名在左家,溪一北想對左家下毒手,那等若是最無法容忍的欺師滅族,弒殺大罪。

    縱是不說這許許多多,但憑這溪一北一統容河的野心,就是逆行在溪素兒當年制訂的國策相反道路上。

    溪素兒與無晚相戀極深,退位修煉,也正是想與無晚雙雙在一道。二十年不問朝政,她甚至不知已有這等變化。

    這溪一北種種做法,實難一一盡數。溪素兒怎能容此人在皇帝位置上,肆意妄為!

    溪素兒再吐一音,斬釘截鐵:「溪一北,禪讓退位。」「退位!」

    溪一北的顏色頓時慘變,跌坐在龍椅上,幾是失了魂魄:「退位?退位?聯一心想為溪林打出一個鐵桶江山。仁英皇你卻叫聯退位。」

    關龍虎憐憫的看著這皇帝,這皇帝終歸是不懂不明白。

    天下沒有所謂的鐵桶江山,重雲當年是如何覆滅的。一半是因左無舟,一半何嘗不是因為野心太大。

    沒有鐵桶江山。也沒有一統。天下太大了。沒有人能一統天下。魂天宗只敢做主宰者,也不敢不能做到天下只有魂天宗,這就是道理。

    溪一北沉迷在皇權之中,熱衷權勢。終歸是不明白。皇權不過是世俗的力量。在魂修士的眼裡,皇權只是代替管理平民應有的力量。

    有沒有皇帝,死多少皇帝。魂修士不在意。就好比左無舟回家的路上,殺了一名皇帝。雙木宗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許是一百億人誕生一名武聖。而一百億人當中,卻每一個都可以做皇帝。這就是差別。

    溪一北不想退位,以往是閒散皇室旁支,只享受富貴。

    如今,品嚐到皇權的滋味。自詡雄心勃勃,還沒來得及發揮。怎捨得退位。

    可溪素兒的在位功績,超過開國皇帝,她一日未死,在溪林的威信。就必然是第一。溪素兒一言交代下去。不論他退是不退,架空一個。皇帝,再輕易不過。

    處在絕望之中。一聲傳音送來一條救命稻草:「陛下,動手吧。只要她死了,溪林就是你的了。」

    溪一北渾身一顫,一躍而起。哆嗦漸漸褪去,眼中漾住一絲狠毒,心裡一念徘徊:「小姑,莫怨我!我也是為溪林。」

    溪一北神色一番變化,溪素兒正覺不對。溪一北已咬牙厲喝:

    「蔣武帝,動手!」

    溪素兒心神劇震,看著撲過來的蔣武帝,黯然且震怒!

    本來她溪素兒想救溪一北一命。退位正是一條活路。但此時。溪素兒在這等犯上弒殺之舉中,已絕了

    溪素兒痛苦的看往左無舟!

    左無舟神色淡淡,原地踏足,頓時之間。殿堂竟轟然丹欲飛上半空。震動難絕!

    無聲無息中,一抹驚爆魂力油然釋放!

    霎時之間,一群沒有參與其中的魂修士。頓時感到一股魂力轟然震來。

    竟是將這群魂修士無聲無息的震飛出去。這一股力量絕強無比,直教這群魂修士從心底萌生不可抵擋之念。

    駭然欲絕:「這人是誰,竟強大得如斯深不可測。」

    一念起一念滅,這群魂修士悉數身不由己的被震得到飛出數里,直是飛出皇宮,偏又未受傷,運力之妙,實難想像。

    蔣武刺卜過來的身子,儼然被重錘轟中,啪的突然倒捲回去,摔得七零八落。

    左無舟不疾不徐,殺音捲動殿堂:「不該死者,著數送出去了。逗留此地者,殺光。」

    「龍虎,須記。該殺就殺,當殺伐果決。若然動手,當獅子博兔。非你死便是敵亡,絕不可留後患。你若做不到,那便也就不應做我的徒弟。」

    關龍虎興奮起來,合禮:「是。師父!」

    左無舟徐徐轉身。凝住:「溪素兒。你是我的弟妹。我想你與無晚白頭到老,如有不滿,只管道來。」

    「二哥,素兒不曾不滿,此人,該殺。」溪素兒不愧是做過皇帝,甚是果決。只是想起以往,口呼二哥,不免有些扭捏。

    「甚好。」左無舟頜首:「我舉家常年居住溪林,如有危害左家者。當殺就殺,須不留禍患才是。我既不在家,當是無晚和你擔起重責。」溪素兒柔柔順順的應了一聲。

    左無舟一笑:「你和無晚成親。我未能趕來,是我這二哥的不是。

    待得閒,我再贈你和無晚武帝及武御丹。」

    溪素兒大喜過望,踏上修煉之途。自然嚮往更強大的境界和力量。可憑她和無晚的資質,武尊基本就已是極限了。有丹藥,那就不一樣了。

    英龍虎與蕭輕塵一直憋得一肚光火,此時一舉發洩來,真也是教人膽寒。

    蕭輕塵以往曾是軟弱之人,當年得左無舟教指點,才是漸漸轉變。性情倒是愈發剛毅了。

    關龍虎當年與左無舟首次相識。正是在一次奪城之舉中。那時節。他都敢捨身一博,行事果決,自然是不缺果斷。

    奈何是身居廟堂太多年,又因左無舟當年交代看顧溪林和左家的言辭。令關龍虎大受約束。才是處處行事有束縛,不痛快。

    此時左無舟親**代殺光,關龍虎和蕭輕塵盡情揮灑,只覺這許多年的鬱鬱之氣都是揮盡了,痛快無比。

    蔣武帝等勾結在一道的魂修士。倒也不少,佔了溪林約莫六七成之多。一時殺將來。關龍虎和蕭輕塵頗有一些好漢架不住人多的意味。

    左無舟微鎖眉,思忖:「關龍虎修為不錯,戰力也不錯。他不會「無想印」是我當年沒傳授?看來,得閒時,倒要好好教一下他了。」

    至今,左無舟七魂七魄,惟剩陰魂未圓滿。暫且不急,思忖索性趁這些有空的時節,好好指點一下無晚等人。

    怒吼驚絕。

    蔣武帝三人令其他魂修士纏住關龍虎和蕭輕塵,眼泛殺光,化狂風撲往溪素兒:「先殺仁英皇。」

    左無舟神色不變,抬臂捲袖。呼啦啦捲住一名武帝。霎時間。這武帝發出淒狂慘叫聲,竟在一卷一袖中,生生被絞殺成了肉末兒。

    眼觀一名武帝,竟是眨眼被絞成的不復存在,化做滿殿的血霧。蔣武帝二人心神狂震,一股無比的寒意湧上心頭:「這人是誰,修為太可怕了。」

    這等威勢,直是駭得兩大武帝,轉身奪路就逃。

    左無舟一雙手宛如穿梭虛空探出,蔣武帝二人飛到半空,就已身不由己的被一股巨力強拖拽回來。

    二人色厲內在。狂呼:「你敢與溪林為敵!」

    一音未畢,左無舟遙空抓住一名武帝。信手把這武帝到栽蔥一般的往地上摜去!啪啵一音,這武帝當場被摜殺成一堆紅白相間的血肉,將地上金磚染得腥紅。

    左無舟淡淡一音,如同魔音灌耳:「我就是左無舟。」

    如同晴天霹靂!

    蔣武帝和溪一北肝膽俱裂,驚恐欲絕。錯亂無比:「不可能,你已經死了。」

    其他魂修士聞聲,大駭不已。哪裡還敢動手。一時。悉數罷手。

    關龍虎和蕭輕塵也是遲疑,恰是左無舟殺棄動:「要殺,就殺個乾脆利索。」

    關龍虎豁然,一躍上前,摘取一名魂修士的首級。蕭輕塵緊隨,將這群意欲投降的魂修士繼續斬殺。

    既已為敵,就不必留手,殺敵當殺死為止。

    蔣武帝終想起了過往左無舟的傳奇,從心底滋出一種寒徹與戰慄。

    殺神,左殺神,殺神之名震天下。縱是傳回左無舟身隕消息,容河區仍是無人敢向溪林下手,正是左無舟餘威震懾。

    蔣武帝豈能不知。殺神之名,早已動傳天下。

    此時此玄。蔣武帝倒也有捨身相博之心,嘶吼撲上來:「我跟你拼了!」

    其勢到也兇猛!

    奈何左無舟連一絲情緒都無,等這蔣武帝近了,指尖遙空一點!

    蔣武帝眼中滿是驚懼絕倫之幾霎時變做死之力,竟令他身軀轟然爆做團血化;

    溪一北頓時顏色灰敗。左無舟輕描淡寫連殺兩大武帝,過往威名太盛,溪一北當場癱軟,爬往溪素兒,瘋狂大呼:小姑,救我,救我!」

    曾有一條活路在眼前。他沒有好好珍惜。如果可以重來。他一定會說,我退,退位一萬年。平平的一吞一吐,左無舟雙腿一併一合,半做劈叉挪動之勢,就勢踏足,雙腿大動天下!

    霎眼間,此殿堂竟是轟隆隆的搖顫不絕,竟崩裂出數道極長的裂痕。大殿連殿堂帶大地,竟被一股無比的力量拔送往半空當中。

    惟剩左無舟等人,餘者連同大殿一道送往半空數十丈高。

    當得驚世駭絕之舉。關龍虎與蕭輕塵頓時震撼絕倫。

    這,簡直就是非人之力!

    左無舟氣息一絲不露,雙手分合結印。

    「無想印」激爆一道光柱,隆隆驚顫九天,轟爆之音從半空的大殿激傳仁安城。

    這一道光柱打中大殿,頓如光暈般的蕩落來!

    身在大殿中的魂修士連嘶吼之音都已駭得一絲不剩,渾身氣力蕩然無存,只癱軟在地,瑟瑟戰慄!

    這太恐怖了,絕非他們能抵擋。甚至不是他們能目睹的力量層次。

    他們終於知道了,原來傳說中的左殺神,並非他們能抵抗的!是真真殺出來的凶名!

    講道理?溪一北連滅左家的三次都吐出口了。那就斷沒有道理可講。跟身懷這等力量的人講道理。講證據?真把左無舟當成官府中人了呢。

    左無舟縱橫天下數十年,殺人如麻。他和仇敵之間,幾時講過道理和證據了。只要知曉你有此心有此行徑,那就已經構成了。

    一言不合動手殺人,本來就是左無舟慣來的作風。不相干的人想請他殺,他還不願多耗時間呢。

    區區一個皇帝,自以為掌握了皇權力量,奪左家的權勢和利益,也就罷了。竟還想坑害左無舟的朋友和徒弟,還想滅左家。

    這等人,左無舟豈能留。

    如非左無舟當年對唐笑天有承諾,溪素兒已不是皇帝,溪林本就與他不相干。

    如不是為溪素兒和無晚的關係。左無舟甚至連之前的廢話都不想等的。

    這一道光暈化開來,頓如大口一樣吞噬掉這大殿。光暈波化,無聲無息中,半空中一番氣息激烈震盪。

    大殿本身與殿中的人,悉數在恐怖力量中化做飛灰。

    關龍虎三人,已然是如雕塑一般,戰慄與興奮:「這是什麼樣的力量。這是哪一個境界的力量,簡直太可怕了。」

    「溪素兒,你們善後。」左無舟拂袖揮去粉末:「紀瞳,我們回去。」

    一路返回,左無舟回到家中,交代北斗:「替我煉幾爐丹藥。」

    返家已有一些時日,左無舟大抵每日主要時光,都是在陪爹娘,再就是悉心指點徒弟等等。

    甫一回來,便誅除一國帝王。可其實並無人知曉是他左殺神回來了。當日一戰,未有敵意者悉數都已被震退了。

    是以,當日一戰,並無人知曉他面具下的身份。

    縱是左家,知曉左無舟回來者。也不過是左宗武及左如樹等寥寥數人。

    索性左無舟一家子,都居住在左家莊的幽靜玲僻別院中。相對一般左家人,縱是左無舟略有一些活動和露面,只要戴住面具,總也不可能被認出來的。

    本來幾十年過去,左無舟以為左家認得自己的人肯定寥寥無幾。可左如樹卻訕訕的勸左無舟最好還是戴住面具。

    左無舟深表驚詫,不解其意。

    等左宗武帶左無舟前往宗祠祭拜左家祖先時,左無舟才恍然,哭笑不得。

    原來,這左家宗祠中,竟有左無舟的畫像。畫的正是當年淡水獨戰數千魂修士,畫像中的左無舟恰如浴血戰神,竟還很有幾分神韻。

    等左無舟祭拜完,上香的時候。左宗武笑道:「幾十年前傳回你隕落的消息,卻是把我們給嚇得。」

    「本想為你設個靈位擺在宗祠中。可消息又隱瞞住你爹娘。再三考慮,還是沒這麼做,也虧得沒有。」左宗武安慰的笑了。

    「二伯,多謝。」左無舟誠懇一禮。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左宗武笑:「你沒多少變化。這倒是好事一樁。」

    頓得一頓,左宗武憑武尊本領打量半時,怎都看不出侄子的修為,忍不住:「無舟,你如今是何等修為,二伯怎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左無舟啞然,武宗修為若然被武尊看出,那便不如死了算了:「二伯可知真魂境界,御、宗、聖三階。」

    左宗武動容,沉吟:「略知一二!當年你就是武御了,莫非現在已是

    「正是,小侄目前正是武宗。」左無舟凝視宗祠靈位。

    左宗武終歸是不懂武宗有多麼強大,只暗暗歡喜不已,讚譽:「我們左家最早是一位武尊創立的,千年過去了,你早已遠遠超過祖輩了,正是老左家之福啊。」

    左家當年大禍臨門,避難逃亡。未能將族譜帶走,宗祠依照記得的。只設了左家最早前三代,以及最近三代的靈位。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0 23:56
第423章 魂修自我,染血刀,手足情

這一年的寒冬比往年,來得要早一些。

    積雪蓋寒霜,凌蓋住每一處的山野與屋頂,惟有那翹起的飛簷,露出一些端倪。

    一群左家小孩的嬉笑聲在半山腰上回動。

    榮升祖宗輩的左宗武,早已從左家的重要職務退居二線,主要負責指導左家孩子們的基礎修煉。

    此時,左宗武慈愛又無奈的看著左家的孩兒們,連聲呵斥其中一個孩子王不許欺負別的孩子。

    魂院主要面向普通人家的孩子,這有條件的家族,當然是自家培來

    有左無舟當年留給左家的諸多修煉物事,左家有充分的條件來自己培養。自左無舟此次歸來,將從碎空間取得的許多五行之精等寶物,都交給家中。

    莫說左家人丁不過百餘,就是再多十倍,這次所得的許許多多寶物,已足夠左家揮霍幾百年了。

    五行之精在法魂界,是至寶。是最重要的資源。但在真魂境界。那就不算得什麼了。家族有一位強者,帶來的最大好處,不光是武力,還有資源。而資源,往往是另一個家族崛起的主因。

    好比關龍虎,天資根骨再好,早年沒有資源,跟有資源的家族子弟比較起來,修為絕對是天差地遠。

    如果不是修煉途中,左無舟始終在一次次的捨命拚搏中,獲得許多修煉資源。修煉速度,也不會像現在這麼快。

    孩子東奔西跑,左宗武沒奈何,一個個的哄騙回來。

    修為好,不等於會教授。左宗武是武尊,但說起教授水準,絕對不如魂院中的三品老師。

    不知不覺,一群孩子已是奔跑到了後山,忽的聞得隆隆之聲傳來。孩子們好奇的看過去,一股柔柔的力量將他們送回來,伴住一音:「二伯,帶他們走。」

    左宗武看了一眼,頓時冷汗直流,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孩子悉數趕回去。

    這裡的修煉,莫說這群連基礎都沒有的小毛孩,就是他左宗武都不夠修為來看。

    「莫要分心。」

    左無舟淡淡之音入耳,關龍虎等人凜然!「所謂修煉,乃是體魄,魂力,意念三者,三者相通相連,就如五行。五行變化到極點,自然相通。」

    「魄,乃決定體之強大,體之強盛,決定能承載的魂的力量大魄的力量,又決定命魂的強弱。命魂強弱決定魄的強盛。是以,三者本為一體。」

    眾人若有所思,半懂半悟。關龍虎,蕭輕塵等,無晚和溪素兒,以及左家年輕的武尊們,悉數都在此。以他們的修為和知識,暫時還無法太深入的理解。

    等左無舟將自己的修煉心得娓娓道來,不知不覺,紀瞳等人都已是悄然的來此聆聽,各個有所思有所悟。

    「魂修之途,若能看透修煉本質,便能令自己更通透理解力量。魂修,並非蠻幹和苦修,當勤奮與思索道。」

    「每一名魂修士,當遵本心本性而動,堅持此道。但有動搖,即是本心動搖,即是喪失原則與自我,淪喪並迷失在道路中。」

    金剛沉思,忽的開口:「何為本心本性?」

    「酒色財氣,喜怒哀樂,七情六慾,皆為本心本性。一言一行,皆是本行本性。」左無舟拈指微笑,恰似傳道者。

    紀瞳眼有惑色,輕言輕語:「為何要堅持本心本性?」

    左無舟微頓:「魂修自我!」

    紀瞳等武聖悉數沉吟,有所參悟,頓覺以往的一些困擾迎刃而解。

    不論是美是醜是好是壞是善是惡,人活一世,趟紅塵煉紅塵。

    飢寒交迫,飽暖淫慾,生老病死,夭道輪迴,無非自我。生來只得一個我,死去,也惟剩一個我。千變萬化,歸根結底,只得一個我。

    始於我。終於我。魂道所修所取,正是「我」

    講蓬,傳授心得。

    如說其他人還未必有多少收穫,紀瞳等武聖的收穫,就太大了。豁然開悟,只覺眼前是那一條璀璨光明的魂修大道。

    論修為,左無舟不及紀瞳等人。但有鍾前輩的對應,左無舟得以參透更多魂修的真諦,這實非紀瞳等人所能看通透的。

    魂修自我,乃是左無舟總結過往,參悟所得。以往所修,正正是取這四字,便已綽綽有餘,囊括完整了。

    紀瞳等各自有所得,各自潛心修煉。

    左無舟留下關龍虎等人,傳授了「無想卑」和「五相雙旋梭」等戰技給他們,並重新再一次強調:「戰技可修煉,但重在借鑒與參悟,自創的才是自己的。」

    這一席強調,關龍虎和無晚等還不知其意。可若然他們有成為超聖的那一天。必然能深悉左無舟的深意。

    無晚和溪素兒倒無謂。縱有左無舟提供丹藥,二人想要成為武御,怎也需要至少百枚以上的武御丹。

    關龍虎和無夕及小草是有潛力成為超聖的,對超聖而言,自創戰技是極重要的。

    北斗怎都是能煉製武聖丹的大宗師。煉製武帝武御丹,實在太沒有技術含量了。

    尤其以珍稀材料來煉製這些低級丹藥,存在相當大的浪要。北斗為此怨言不少。

    總歸。,是煉了幾爐丹藥,左夭舟索性是直接交給了左左家的,終歸還會是無晚和溪素兒。

    左無舟一心牽掛的,便也只是身邊的親人與朋友。待他極好的左宗文已過世了,左宗武等相熟的左家人,也所剩無多。

    實對整個左氏大家族談不上多少感情。如不是爹娘還在此,無晚還在此。左無舟會不會回來看一眼,都是一個大懸念。

    正也是知曉自己情感淡漠,左無舟心知如是爹娘過世,往後他幾無可能再回來,索性是一次性給左家多留了許多東西。足夠左家在玄七法魂界,成為延綿千年的第一世家,這就已表心意了。

    人死燈滅,其實何嘗不是人死情滅。

    如是左家這幾代與左無舟相熟的人都已沒了,左無舟就是情感再充沛,也絕無可能把左家視之為家了。

    一名武聖的壽元千年之久,已夠世家傳承幾十代人了。

    感情再好,也會淡薄下去。

    左無舟一心修煉,待往後,也不會有多少心力來照顧左家。與其等感情淡薄時再處理,倒不如現下就先把東西給了左家。

    不知是否一代人同出左無舟和無夕兩個天才的關係,左家往下數的第三四五代(左一斗既然還在,無舟就是第二代),都沒有天資尤其好的。

    左無尚本還希望自家的兒孫有一些天資好的,能跟左無舟一道修煉,可惜沒有一一很顯然。左無尚不知他的二弟走的是多麼血腥的道路。

    一言概之,有左無舟交給左家的龐大資源,縱是沒有天資過人者。憑丹藥等,往下幾代人誕生幾個武帝,還是有可能的。

    一名武帝的壽元,大約是五百餘,在法魂界,足以保障一個家族了。是以,左無舟暫不去想左家的問題了。

    小寒已過,大寒將至。

    不知不覺,左無舟已返回一月有餘了。

    「二哥,娘前些日子本來就快要熬不過去了。權是你回來,也令娘重新振作一些。我擔心娘過不了這個冬天。」無晚憂心:「今年冬天,太冷了。」

    從娘溫暖如春的屋裡出來,一家四兄妹便神色沉鬱。無晚一言道出各人心底的慌張。

    過幾天,就是大寒了。

    「老二(二哥)!」左無尚和無夕看往左無舟,心裡期盼看似無所不能的左無舟能有辦法。

    「生死有命,我已經無法了。」左無舟仰天,眼泛紅:「想這許多。不如盡孝,多陪陪爹娘。」

    「爹怎麼辦。」無晚敦厚的臉膛上有一絲緊張:「二哥,你這一次回來,怕也住不了多久。」

    「爹不要緊,爹少則有十餘二十年之壽。」左無舟頜首,徐徐道:「屆時,不論我身在何處。都會回來。」

    風俗極重送終。風俗就是父母若過世,兒女需趕回來送終,否則便是不孝。

    每一位老人,兒女送終是頭等大事,若然兒女不全來,必是死不得安寧。當日左一斗打得左無舟野狗般的亂躥,正是這緣故。

    若然送終時未能趕回,就需守孝以安父母之心。但守孝必須要雙親都過世才可,否則便是詛咒了。

    阻人送終,等若是殺父殺母之血仇。縱是皇帝,也不敢阻人送終。

    正因這風俗,自古文人曰:父母在,不遠遊。

    小孝守三年,大孝守九年。

    無晚擔心的,正是左無舟未來不能及時趕回來。令二老走都走得不安寧。

    有左無舟一言做承諾,無晚頓也就放下心來。

    一行四兄妹,漫步在霜松林下,各自相視而笑。左無尚摸摸蒼老的灰髮和臉,長歎:「我倒有些羨慕你們了,也不知無舟無夕你們這一去,再回來,我是否還活著。」

    左無舟和無夕心酸不已,親人一別。便是天人永隔,這等事在魂修士之間。未必就鮮見。

    大哥無尚年近百歲,也是時日無多了。如不是靠丹藥延長過六十年的壽元,怕也是真等不到他們回來。

    魂修士動輒數百年之壽,而尋常平民,縱是延壽,不過是六十載。魂修之途,必然要承載喪失親友之痛。

    這許是魂修之途中的必然取捨,可這等取捨,委實也太悲太痛了。君不見,左無舟三兄妹與大哥無尚站在一道,純從容顏來看,大哥無尚倒更像是他們的長輩。

    修為越高,越是遲緩衰老。

    左無尚豁達一笑:「莫難過。莫難過。就像無舟說的,生老病死,本就尋常。我左無尚當年沒死,活到今天,就已經是賺大了。」

    「我知道你們魂修士不一樣,不管有什麼不一樣,斷斷不可生份了手足情。」左無尚牽住三人的手捏在一道,笑:「你們三個,往後要互相照應互相扶持。」

    「敢不聽話,我可是你們的大哥,信不信我揍你們。」左無尚笑。

    這句話,卻是幼年時左無尚教毛弟妹的話語。

    左無舟撓頭笑:「大哥,我可記得,你以前把我慘了,就是那次我帶小妹去河裡。那時,你可真揍了我,這時節,你可不是我的對手嘍。」

    四兄妹哈哈放聲大笑。

    笑聲在寒風中,油然萌生一絲暖意,不勝融洽。

    送大哥回屋,無夕自去修煉。

    左無舟言辭數動,無晚就笑了:「二哥,你放心,乖屁邊有我和素是你,人在外動。村敵不少要毋沁

    「你倒自信了。」左無舟失笑。

    「那是自然,你是我二哥,你替我撐腰,想不自信都難。」無晚和二哥並肩而行,想起那一次從沙相逃來,頓笑道:「二哥,你可還記得那次逃離沙相國,你殺了敵人。把那把刀給了我,要我保護家人。」

    左無舟按住無晚的腦袋,會意笑:「當然記得,那時節可真不容易,虧得有七哥。」

    「那把刀,我還留著。」無晚得意。

    領了左無舟入屋,無晚從廳中刀架上,取下那把曾記錄手足之情的刀!

    刀身,依然光亮鋒利,惟有那斑斑血跡,似表明這把刀從來都不是擺設,也曾斬下敵人的首級。

    左無舟抱住無晚的腦袋哈哈大笑:「好小子。幹得不錯,我們左家人,就該這麼果斷。」

    一道緬懷童年往事,嬉笑一會。左無舟正欲道別,溪素兒牽住幾個孩兒回來,頓時一笑:「二哥,我正有事要找你。」

    「天麾在容河的蹤跡越來越頻繁,雕星宗報手不聞不問,容河區各國各宗基本已抵達仁安,欲商議對付天魔。」

    溪素兒眼睛閃耀:「二哥,你也前往參加吧。」

    深吞一口氣,左無舟眉宇微動:「雕星宗還沒亡,他們不聞不問?」

    溪素兒頜首:「我也是近日才知,有人獲知真魂界的消息,那雕星宗只是不管不問我們容河的事。」

    「豈不是說,容河區根本無人支持大局?」左無舟動容,怒色一現。

    法魂界已有宗級天魔了,憑本地人,是斷然抵擋不住的。雕星宗如此做,簡直就是縱容天魔在容河區肆虐。等若是將容河不下十億人,葬送給天魔。

    正因雕星宗不聞不問,容河區各國各宗不得不聯合起來,決意在仁安城碰頭商議。

    如是未發生前些日子的事,溪素兒還未必知道。一旦知道,溪素兒立知為難之處。

    若在之前。溪林穩為第一強。前次溪一北等人連帶三大武帝及超過半數魂修士已死,此時,溪林恐是難制大局。

    如是其他利益,爭與不爭倒在其次。此次卻是關係天魔肆虐,溪林勢弱,難保不會被趁人之危,推出來成為天魔肆虐下的犧牲品。

    說穿了,欲對付天魔。不外是那幾個法子。或多或少,總要有人犧牲。

    「我就不去了,我派小草隨你一道就是了。」左無舟頜首,一名武御,應當是綽綽有餘了。

    溪素兒忐忑試探:「不若將商議之地,從皇宮移來左家莊?」

    左無舟不置可否。相識數十載,溪素兒自然懂得左無舟的淡漠性情。

    如不是她成了無晚的妻子,多半不會在左無舟面前得到好臉色。

    正因知道,溪素兒愈是憂慮,左無舟及一道過來的同伴,看似個個修為都極了得。萬一左無舟淡漠性子發作,對天魔不聞不問,那就沒計了。

    左家莊擺住幾尊大神,溪素兒自然希望這幾尊大神出手滅殺天魔。

    商議地點。改設在左家莊,正是想說動左無舟出手。

    溪一北之死,一時倉促,溪素兒只好一邊從溪家旁支挑選新皇帝,一邊暫攝朝政。

    容河各國各宗派來的魂修士,陸續趕到。溪素兒將改換地點之事一說,差點被疑心有陰謀詭計。總歸是說服眾魂修士移駕左家莊。

    溪素兒終歸多年沒處理朝政了,一時忙中錯出,沒想明白,順道就將各魂修士安置在左家莊。

    左家莊規模甚大,容納這些魂修士,綽綽有餘。

    然而,人多難免嘴雜,難免有些矛盾與衝突。

    左家莊建於綠幽山巒之間,縱是冬日,也別有一份雅趣。

    奈何,這白皚皚的此時,莊子裡,卻是人雜聲雜,聲沸鼎揚。

    數人互相怒目,言辭中你來我往一番。待得三言兩語不合,搶起胳膊就打將起來。

    裴弦趕來,一眼看去,不由不喜:「董兄,這些人怎生的,在旁人的莊子裡這般動手。」

    董兄正是當年的董武帝,亦不喜:「總歸是那些俗事鬧騰的,好端端的商議對付天魔,這無端端傷了和氣。當真是不識大體。」

    乒乒乓乓之際,真火都似打出來。雙方是戰得如火如茶,本相宗匆匆趕來的白觀沉住臉,冷哼:「敢在左家出手。」

    白觀正欲上前阻止,被裴弦和董武帝攔住:「白武君,且慢,你就不想知道為何要改在此地商議嗎。」

    這一邊打將起來,庭院一件屋子都被打得啪啪轟碎了,聲震長天!

    匯成洪流音浪,直捲左家莊。

    「娘,冷不冷。」

    「不冷,我兒好本領。」林冬梅慈祥的笑著,被左無舟魂力罩包住的她,溫暖如春,雖身在外間,卻也不覺一絲一毫的寒冷。

    握住娘親的手,左無舟背著娘,小意的請娘坐下來。驟然間,那轟隆隆的聲音傳來,打破這一時的安寧。林冬梅道:「兒啊,是不是有事?」

    「沒有沒有。」左無舟笑著應聲,虎住臉,傳音:「小草,去幫他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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