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十道 作者:黯然銷魂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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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lter727 2010-8-19 15:24: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4 1073796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4
第435章 突破,極限記錄,武聖之境

水已到,渠自成。

    七魂七魄大圓滿,自然而然的成了,就好像突破契機一樣,突然而然的就來了。

    好比冷暖自知一個道理,心動自然知。

    實在並非故意渲染玄奧,福至心臨的感覺,實非言辭所能描述。非自身有體會,是無法以言辭描述的。

    左無舟沉浸在突破的時候,都沒有想到,突破來得如此之突然如此之快。

    須知,許許多多魂修士一生缺機緣,卡在一個關卡,怎都無法突破,那也是時常有的事。縱是許許多多天資極是過人的魂修士,修為圓滿,等待突破契機,往往等待數月數年,也是常有。

    小憨的根骨絕佳,天資就不必提了。小憨之所以能在二百多歲就成為武聖,極主要緣故,就是他每一次修為圓滿,往往就數月,甚至數日就能順利突破了。

    沒有等待突破的時間,小憨的突破真正是勢如破竹,連左無舟都羨慕不已一一須知,左無舟每一次突破,怎都要醞釀和等待數月,才等來突破契機。

    小憨這麼勢如破竹的突破,大約就是憨人自有恐福。

    不知是否雨中有感,左無舟等待的契機就這般從天而降。

    從修為圓滿,至今,不過是大約十日的時光。

    這是左無舟從零到現在的最快醞釀記錄了。最遲的一次,當屬突破武宗的那一次,花了半年等來突破。

    左無舟並不眼紅小憨的突破速度,因為比較許多魂修士,他的等待時光已經很少了。再有他的修煉神速,這就成了一個很恐怖的記錄。

    也許,左無舟將成為史上第一個有記載的。未滿百歲就成為武聖的魂修士。

    本來左無舟自問還需數年光陰,才能突破的。

    但級天魔之舉,令左無舟在修煉陰魂時,以爆炸式的飛躍速度來提高。甚至比起修煉五行魂還要快數倍。實實在在是得益於天魔。

    如不是天魔,如不是灰霧過濾,直接在體內製造陰陽二氣,跳過了身體汲靈氣的環節。陰魂絕計不可能在短短一年當中就迅速達到圓滿。

    一個武宗陰魂,在短短不到一年當中,從空無達到圓滿。那絕對是史無前例的記錄了。如果傳出去,那除了妖孽,就再無別的形容詞了。

    就是左無舟,也不可能創造比這更快的修煉速度。

    但,武聖陰陽雙魂,從空無到圓滿的記錄,還在等待左無舟來挑戰。

    雖是首次突破武聖。

    左無舟卻表現得駕輕就熟,儼然識途老馬。實是因為顧查,鍾古等人所留的東西,已令左無舟參透天地道理,站在高瞻遠矚的位置來突破。

    如說其他武聖突破時,看到的是魂道的皮毛。左無舟就已經觸及骸骨,甚至隱隱看見更多。這自然有差別。

    自然就熟練,且是熟門熟路。

    武宗重在魂,煉魂為王道。結七魂,一道來突破,從行事上看起來與突破武御有分別,實則在本質上是一樣的。

    武宗突破,關鍵是把假魂徹底煉成真魂的突破。

    七色七彩光華,從左無舟身上逐一蕩漾。

    這正是七魂的屬性色彩,很美,卻美得擁有毀滅性的力量。

    七魂七魄是否強大,實在難言。七魄強大,那是必然的。七魂是否強大,其實並不一定。

    關鍵還是在魂竅的容量,即是魂竅臨溢。根骨極好,魂竅天生極大,容得下五隻五行魂自然發展的,那就是最好的。

    如果根骨有限,魂竅不夠大。修煉兩隻五行魂,就自然被這魂竅限制住其大實際上,這樣的兩隻魂加起來,魂力不會比一隻魂好多少。

    當然,敢修煉多魂的,往往都是天資根骨極佳的。這等人,往往受到中魂竅的限制較但或多或少都會存在,所以基本只容得下兩三隻五行魂。

    多魂修士的五行魂,往往單個不如陰陽魂強大,就是這道理。這是常理,魂修士們不修煉五行魂,是有許許多多緣故的。

    左無舟就曾慶幸沒有讓小妹修煉五隻五行魂,也不敢,寧可讓小妹修煉陰陽雙魂。

    只有魂竅空間夠大,修煉出來的五行魂才是最自然的。理論上,只有魂竅夠大,沒有遇到魂竅臨溢的人,才能修煉出真正完美,單個就能媲美陰或陽單魂。

    單只乒行魂,就能媲美單只的陰魂或陽魂,這就是最強大最完美的五行魂標準。

    左無舟認為紀瞳堪比十大武聖,不是因為紀瞳有「小駕雲術」等等本領,也不全然是她修煉五行魂一一交給魂竅小的魂修士來修煉五行魂,修煉出來的五隻魂,大概還不如陰陽兩魂強大。

    紀瞳之所以極強,因為紀瞳的魂竅大。她修煉的五行魂,幾乎是完美的,基本是最強大的,媲美五隻陰魂或陽魂。

    即是說,紀瞳的五隻魂。就已相當其他武聖的五隻魂了,包括陰陽魂在內。即是說,在一樣的修為前提下,紀瞳有五隻魂提供魂力。永遠比敵人多一些魂力。

    而在戰鬥時,多一些魂力,往往就是決定性的力量。

    天下間,修煉超過四隻魂的,很可能就只有左無舟,無夕及紀瞳三人。

    縱是曾採集得無數根骨果等。能改變根骨「玉干其可能對修煉產生微弱影響,左赤舟也從未

    所幸的是,左無舟被灰霧改造十年的身體,也從來沒有碰到過魂竅臨溢問題。

    左無舟的七隻魂,是實實在在最強大最完美的七隻魂。即等於是七個單魂武聖的魂力總和。

    但絕不等於左無舟只有一敵七名單魂的本領。七隻魂的總合在一個人身上,只能以恐怖來形容,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壓倒性力量。

    如果加上七魂瞬爆的本領,很難想像,武聖中又有幾人能抵擋。

    如果左無舟和諸無道的修為是一個水平線,七魂瞬爆,莫說諸無道一接就必死,就是超聖也未必接得下來不瞬爆,相當大概兩個諸無道的合力一擊,瞬爆,甚至相當三四個諸無道的合力一擊。

    縱是不算瞬爆,再不算裝備等外力,絕對能對諸無道形成壓倒性的力量了。

    沒修滿七魂前,左無舟憑瞬爆等本領,基本就是同階最強者之一,甚至同階無敵的存在。

    修滿七魂,左無舟就才是完整的具備了越階殺敵的本領。光憑屬性,還沒打,就能把敵人克住三分了。優勢實在太巨大了。

    在戰鬥中,有時多一分的魂力,就是壓倒駱駝的稻草。左無舟多出來的,絕對不是一分魂力,而是至少三隻魂的魂力,而是瞬爆七魂的魂力。

    七魂的強大,是實實在在的太可的了。

    七個晝夜過去了。

    始終巋然不動,儼然石雕的左無舟,終於在一道七彩光輝流轉釋放後,徐徐睜眼!

    重新六躍起身,左無舟審視自己,半晌,微笑催動「藏龍魄」斂住神念,以神念一動,竟是掃瞄極遙遠廣闊的蒼穹大地。彷彿所有都印在神念中,一覽無遺。纖毫畢露。

    「感覺真好,神念又壯大不少。也不知神念的極限掃瞄範圍是多少。」左無舟啞然,很久沒有值得他用神念極限掃瞄俐情況了。

    隨意動念,就能掃瞄方圓數百里,自是不需太過動念耗神。

    隨意取出一把刀,正是當年的黑流。鋒利無比的黑流,銳利的劃在身上,竟不過是入肉半毫:「肉身也比以往更堅韌強大了。」

    左無舟頜首,流露一絲喜色小信手彈指。五指揮灑。五道色彩各異的梭子信在湖泊上。或炸,或沉,或旋,或其他。

    左無舟真切的感覺得到武聖的強大:「原來,這就是武聖了。」

    沒有急於動作,審視一番。左無舟沉住心來,思索一番,愈是參悟他領悟的「魂修自我」至理。

    「一人是一個宇宙,一個人自成一個天地。魂修自我,不光修的是本性本心,也修的是自己的天地。」

    奈住性子,將這一番參悟細心糕合在領悟中。左無舟隱隱已是悟到一些。

    重新感知身體中澎湃治天的魂力,左無舟漾住一絲喜色:「武聖,不光是每隻魂比以往壯大了許多,魂力提高了約一倍,更是精純了許多。」

    左無舟漾住笑意:「最關節處是,魂魄都已變成真魂真魄,武聖對力量的控制,更得心應手,更無微不至。」

    「我終於成了武聖了。再往上,就是神秘的「元魂。在等待我的探究了。」

    喜極大笑聲,回傳天地,蕩氣迴腸,快意且豪情無限。左無舟放聲縱情,痛痛快快的享受歡喜。

    這一年,左無舟未滿百歲!

    七魂七魄的武聖,未滿百歲的武聖。就此誕生。縱橫天下又何妨,所向無敵亦若何。

    從此,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已成武聖,以七魂七魄之能,冠絕天下。

    放眼天下,更有誰人能有此能在未及百歲之年,便成就武聖之身。

    紀瞳縱是天縱之才,亦是二百餘歲方成武聖。諸無道成就武聖之時,年歲已近三百,鬼無相也是年近三百。

    衛道德縱是第一全才,傲然自稱,若未分心,專注修煉,必能在二百歲前修成武聖。可那也遠遠不及左無舟,須知,左無舟甚至不到百歲。

    武傾城、顧晚小權像這三人小已被讚譽為新秀一代的超級天才了,目前約莫二百歲,尚且未能成就武聖之身。

    縱觀天下,捨他其誰。

    已成武聖,七魂七魄的武聖。只要有時間。把七魂七魄修得圓滿,諸無道和鬼無相縱是穿戟超聖裝備,也不在話下。

    但管修成武聖。憑七魂七魄的巨大優勢。只要給左無舟時間,強如超聖,左無舟也有自信與之爭雄。

    既成武聖,橫行天下有何難。自當亮刀天下,當染血天涯,方為男兒本色。

    振飛天際,左無舟驚喜發現,隨住修為達到武聖,「火雷翼」以往的光翼,竟然實體化,是真正燃燒的火焰翅翼了。

    振翼而動,一眨眼,「火雷翼」竟翼動百里。雙火翅扇動一次,便已有百里之遙,實在可怕。

    這速度,更在原本的基礎上。再上一層樓。尤為恐怖的是,「火雷翼」凝出真正的火焰翼之後,每扇動一次就有百里之遙,非但是速度大增。也令魄力消耗減低了一半之多。如說原本「火雷翼」的魄力,能支持在縣常速度基礎上,施展萬里。那麼此時,就已達到五萬里之遙了。

    重新嘗試了一下瞬爆,微有些遺憾的是,極限瞬爆之速,在原本的基礎上有一定的提高。但更顯著的是,瞬爆原本只能維持十息有餘,如今卻

    一旦達到武聖,七魄竟或多或少都有了一些難言難描的變化。

    「無矩魄」一經催動,即能清晰掃瞄,並洞悉方圓十里視野內的每一絲變化。左無舟暫還未能驗證。

    令左無舟膛目結舌的,是」變形魄」的變化,竟可令他儼然變色龍一般隨處與環境融洽的融合在一道。甚至可變做一塊旁人絕難察覺的大石。

    如今的「變形魄」隱隱顯露出輔助戰鬥的奇效了,如是配合以連超聖都洞察不了的「藏龍魄」那簡直就是刺殺的超級利器。

    「灰暴魄」的變化極是顯著,作為一隻肉身防禦魄。這只魄一經施展,每一處被打中,每一處的肌肉竟然能自動變成儼然堅不可摧的超級精鋼。

    不但肉身防禦力更強大,還有自動集中一處防禦的奇效,還因而減少魄力的消耗。不愧是北斗等七大頂尖魄修士心血所得。

    「化身魄」不必多提,無影唯一的變化,就是修為也達到了武聖。

    反是「刀魄」沒有變化。怎麼喚十道,也沒有聲息和反應,令左無舟擔憂不已。

    七魄中,倒有四魄,都或多或少的出現了教人始料不及的驚喜變化。

    「藏龍魄」沒有變化,左無舟絲毫不擔憂不多想。「藏龍魄」斂住氣息的功效實在太強悍了,如說以往還會被超聖識破,此時就已不再擔憂了。

    無影本身就已經是一個有身體有修為,沒有命魂的東西了,像人一樣的隨左無舟一道成長,當然不會有別的變化。

    唯一教左無舟不安的是「十道」始終沒有反應的十道。

    感知十道隱約並未出事,左無舟才放下心來,享受這種喜出望外的強悍力量。

    春風暖醉人間,半坡上,有人絕無心神來卓受。

    一隻魔化的胳膊轟的遙空一掃,羅武宗慌忙催動魄來抵擋。饒是如此,仍然一口鮮血噴將出來。

    羅武宗狼狽不堪的和同伴一道抵擋住這幾隻宗級天魔,論修為,按理說也不輸多少。奈何這天魔一旦奪舍,肉身修為倒罷,主要是肉身經過魔化,變得比同階要強一些。

    羅武宗等人修為也不差,奈何這幾隻天魔數量更多。

    原本是散修,聚在一道以求自保,並打算前往一處收容之地。奈何,半途跟這幾隻天魔撞了正著。

    羅武宗心神恍惚,一動念之際,已有一名同伴被天魔一拳打入身體中,眨眼將同伴級得蒼老無氣息。羅武宗睚眥欲裂,悲怒狂呼:「廉兄!」

    忽然間,數只天魔動作一滯,悉數抬首觀往天空。

    羅武宗有所感,抬首一眼看去。只見那一道黑芒如雷如電,霎時間,劃過那一抹深邃的黑色,恰如山嶽墜地一般,兇猛無匹的轟來。

    羅武宗和同伴各自同誕一念:「好快的速度,好兇猛的氣勢!」

    鋼爪一般的五指,深深嵌入這只天麾的腦袋上。

    一腳橫掃踢飛一隻天魔,左無舟不動聲色的級取這天魔,捏爆天魔。再是騰挪變化,眨眼之間。就已將這數只天魔悉數汲取轟殺之。

    羅武宗和同伴震撼得目瞪口呆:「武聖,武聖好像沒有這麼強大吧?這幾隻天魔真是宗級?而不是御級?」

    實是此時出現的黑衣人,太強大了。就如砍菜切瓜般殺了幾隻天魔,羅武宗等跟以往所見的武聖略一對比,總覺不可思議。

    等這戴住黑色光澤面具的黑衣人直面過來,羅武宗等人哆嗦一下,感激不盡:「多謝武聖大人救了我們。」

    這黑衣人顯是不喜多話:「此是何處?」

    羅武宗幾人互看一眼,恭敬:「回大人,此處距無垠會,已是不太遠了。」

    「無垠會,我記得。」

    左無舟思緒沸騰,憶起往事:「紀小墨在無垠會不知過得如何了,這無垠會,必與元一谷有關聯。如是無事,我應當過去探一探底細,且看能否順籐摸瓜,查出元一谷的蹤跡。」

    羅武宗等人忐忑不安,眼前這黑衣人性子實在難料。羅武宗細細打量,忽的記起一事:「你們說小這人是不是白兄所言的「黑面煞星

    來前,正有人跟他們說過。說最近這一帶,從數月前,有一名戴面具的魂修士,單獨行事,四處斬殺天魔。此人殺天魔極有效率,極有心得。

    數月來。光是許多魂修士見聞,就已看見這「黑面煞星」殺了不下數十隻天魔,其中甚至有聖級天魔。因其喜戴面具而得此名,眾人都懷疑這「黑面煞星」偽作武宗,實乃武聖。

    看了又看,互相傳音,羅武宗肯定:「一定就是他!」

    略一思量,左無舟重又沉聲:「數月來,天魔動向如何,魂修界有何變故?」

    殺天魔的,就是魂修士中的英雄。尤其是「黑面煞星」這麼能殺擅殺天麾的。

    羅武宗等發自內心的更是恭敬許多:「倒是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天魔越來越強了,好在聖魂獸參戰了。」

    左無舟頜首,正欲決定前往「無垠會」之際。

    羅武宗忽的記起一事:「是了,魂夫宗通傳天下,長空宗私藏鎮魂印不肯上繳,已被滅宗!」左無舟心神劇震。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4
第436章 宣天下,轟動歸來

一夜之間,長空慘遭滅宗大禍。

    長空一門,上上下下,數千內列小弟子,九成慘死。虧得是天魔現蹤以來,長空宗就已將門下武帝等等大半加派鎮守各方。

    魂天宗斬草除根,是清算舊帳,還是真為鎮魂印,實在模稜兩可之間。

    正值天魔入侵之際,各宗避於凶險壓力,不得不主動或被動的開放少數界面通道,以求通達消息,互相串聯。是以。各色風聲消息,遠比平常要傳遞得快速許多。

    血淋淋的長空滅宗,在短短數月間。已震動天下人。

    魂天宗肆無忌憚二行徑霸道。天下人未必沒有敢怒不敢言之心。奈何,魂天宗也知此舉在天魔入侵時做來,大有犯眾怒之嫌疑,一口咬死,長空宗私藏鎮魂印。

    口口聲聲宣明乃是為了鎮魂印,乃是長空宗私藏鎮魂印,實情若何。天下人根本不知。也惟獨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做一些揣測。

    是清算過往,還是為鎮魂印,那便是見仁見智的事了。

    誰不知,當年打得魂天宗威信大失,第三代弟子悉數隕落的左無舟。正是來自長空宗。

    當年魂天宗沒有殺往長空宗洩憤。就已是極大的驚詫了。延遲了數十年的洩憤之舉,今時再來,也未必不可能。

    再者,長空宗跟住了天君宗,勾結在一道。而天君宗,正是只差打明旗幟跟魂天宗抗爭的宗派。

    魂天宗趁勢,尋借口剪除天君宗的爪牙,看來也並非不可理喻。真相若何,已無人知曉。天下嘩然,各宗派各魂修士暗中怨聲載道。

    三十三地宗也罷,魂天宗乃天下主宰者,其霸氣作風,並非一日兩日形成。天下人,也已然是慣了魂天宗不講道理的做法。

    可偏生在天魔入侵之際,滅了長空滿門,此舉就委實有些激怒人了。多一個人,即多一份抗擊天魔的力量。縱有萬般不是,也不該在此事輕率動手滅門。

    此乃不識大體之惡行。

    天下人正為此事。沸沸揚揚。怨聲載道。

    各花入各眼,各人從此事看見的,截然不同。有那絕天宗等,看見的是魂天宗說一不二的霸氣。

    有那天心宗等,看見的是魂天宗不動聲色數十年,再一次表露的絕強實力。

    魂天宗看似折了第三代弟子,未來數百年」必有一次衰弱期。可當前並未影響其實力。

    魂天宗深不可測,有多強,無人知曉。傳不敗是生是死,無人確鑿。諸無道卻以實力證明,天下第一武聖之名,實至名歸。

    是跟隨魂天宗,還是抗爭魂天宗,已隨長空滅門隱約擺在天下人之前了。

    數十年前,左無舟一通攪風攪雨,攪動天下大勢也是隨之大亂。這一番大勢的變化提前登上了舞台,不是生就是死,不是跟隨就是對立。沒有第三條路了。

    聯想魂天宗之前下達的各地依情況據守,各憑本領籌建收容之地。有那有識之士,隱約已看出,是時候選擇立場,等待更大的亂局發生了。

    一道武聖氣息從遠而近,龍山宗的武聖心中一動,一飛沖天,迎來了一名身穿黑衣(這次沒戴面具)的武聖。

    如是在以往,突兀而來的武聖,必令宗派感到緊張。但在天魔入侵時,各魂修士團結起來,反是不在意了。

    龍山宗武聖等這黑衣武聖趕來,還未來得開口相詢,便聞得一聲:「我要借你們的界面通道。」

    這武聖啞然,略一猶豫就答應下來了。

    龍山宗不是大宗派,沒有正宗的衍空聖器,只得仿製的。是以,只在數個法魂界有從屬區。

    來者正是左無舟,信手取出一大把真晶,便入了通道天魔入侵之際,消息和魂修士為求近,而走界面通道,已不是新聞了。不過,每一次都要耗費不少的能量。比如真晶之流。是以,借道者往往都要付出一些真晶或其他作為代價。

    像眼前這個,毫不猶豫就給出一把的魂修士,倒是罕見。龍山宗武聖暗中嘀咕半天。

    殊不知,左無舟的儲物袋裡。別的不說,真晶這東西,至少有不下十萬枚之多。就是一個大宗派,也未必比他多。

    如疾風的在某處法魂界飛行,左無舟取來「道標晏圖」激發光幕。欲為此處法魂界做定位。

    奈何,這「星圖」終歸是仿製,不如真品。非但是功能有限,連能夠定位的數量都極是有限。絕了此念,左無舟冷然:「仿製品始終是仿製品。」

    等休息的時候,取出地圖來查閱對比一番。左無舟暗暗惱怒:「竟沒有一份完整的地圖,魂天宗行徑當真惡劣。」

    魂天宗主宰真魂界百萬年,斷不可能連真魂界的完整地圖都沒有。可偏生市面上就沒有,好在各宗各派都有一定範圍內的地圖。

    幾下相湊一番,勉強也能對照查閱。

    「從法魂界走果「幾決了許十十十個法魂界,萬相錯落在一道。消道乍廁吐一道。也實在難計算得清。」

    不是每一個法魂界,都能通往每一個宗派的。在九十九個法魂界,都有從屬區的,也只有九天宗。

    就好比有的法魂界,有長空魂殿,卻少了其他宗派的魂殿。如此一來,想要精確的通過通道,達到某處某地,也甚是複雜。

    一邊趕路,一邊直奔往某處魂殿。

    心意流轉,左無舟通過命魂來喚動。卻怎都沒有紀瞳等人的回應,思忖:「果然,分屬不同界面,我就感應不到他們了。」

    重新通過魂殿,從某一個小宗派趕出來。左無舟立時就重新感知到了紀瞳等人的生命力和存在感。

    一邊且是飛速趕路,一邊且是觀察地圖,左無舟眼波沉毅,摘下面具:「再借道一次,就能抵達長空宗了。」

    「魂玉宗,且等拜」

    長空宗。

    從天空俯瞰,正有數十名魂修士在忙碌,正在大範圍的撥索。

    七八名武零零落落的,或修煉或交談。在這一片曾經輝煌的廢墟上。不勝喘噓。

    衛武聖和孟武聖湊在一道,在這連綿群山之中,站在樹之巔,相視不耐:「這些人也忒是無趣煩人了。

    從長空滅門震動天下,就有魂修士或有意或無意的通過這長空宗附近。刻意過來看了幾眼。這許多魂修士,如此「路過。」也甚是煩人。

    孟武聖長歎,看往在撥索的門下弟子:「說來可氣,別的宗派最多的乃是武御。反是本宗,此時最多的。竟是武宗。」

    「左無舟!」衛武聖咬牙切齒道出罪魁禍首的名字:「諸師叔做得好。長空宗該殺。就憑左無舟,也該殺!」

    在真魂界,武帝及以下修為者,都是低階,完全不入法眼,不可視之為戰力。

    天下各宗各派,哪怕再凋零,也是武御極多,武宗較少。惟獨魂,天宗,是武宗極多,武御極少。

    罪魁禍首,正是左無舟。當年一枚超聖符,轟得魂天宗不但威信大滅,也轟得武蘋及以下弟子悉數湮滅。

    結果是,天魔入侵以來,各大小宗派,陸續交出珍藏的各色丹藥,給門下一些弟子服用。強行催生了許許多多的武御武宗武聖。

    須知,當年長空宗都有數千上萬天資可觀的武帝弟子。只要有足夠的武御丹,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能催生成武御。武御及往上修為者少,可武帝,哪一個宗派都不少。

    當年被一把火燒光第三代弟子的的魂天宗,頓時人數驟減。縱有大把大把的武御丹,想催熟都沒人可催。

    好在魂天宗的做法和各宗相似,每一年都把一些沒希望的武帝「打包退貨」。所以。天魔入侵一來。魂天宗立刻重新召回一些被退貨的武帝,靠武御丹催熟,總歸是誕生了上千名武御。

    堂堂魂天宗,以至於無人可用,被迫回收武帝,實是尷尬得無以復加。追溯起來。實是當年左無舟一符的「功勞」。

    每每談及這話題,總是難掩的尷尬與憤恨。當年一把冬,實是燒光了魂天宗的第三代希望,不知多少令人羨慕眼紅的天才都在其中。那一把火。實是燒光了未來的武聖。

    「如果不是那傢伙已死,我真想把他碎屍萬段了才舒坦。」衛武聖咬牙切齒。

    歸根結底,還是左無舟,如不是他,魂六宗何至如此。那數十年前的幾戰,實是魂天宗許許多多年來最大的一次挫折和損失。

    縱然魂天宗數十年來,欲重建第三代。奈何,魂天宗地盤雖大。天才到底不是割完一茬又一茬的狗尾巴草。魂天宗的天才標準又比其他宗派高,結果就是數十年來,魂天宗的第三代弟子,不過未滿百人。

    從此可見,當年那一把火,燒出來的影響是多麼深遠。

    無怪魂天宗急於大定天下,如不能定,數百年後等諸無道這最鼎盛一代隕落。魂天宗將陷落至少數百年的大衰弱期。

    往事如火如荼,共是教衛孟二武聖惱憤。

    一是想來,衛武聖冷眼看四圍:「元一谷怕是不敢來了,你們且回吧。」

    「正有此念。」孟武聖凝重:「鬼師叔,必有大天魔隱藏在其中。等待與我魂天宗決戰之機。」

    必有大天魔,沒有大天魔,天魔必然互相之間不服,互相吞噬,互相混戰。絕不可能糾集起來入侵。一旦有入侵之舉,就必有大天魔在幕後指揮。

    魂天宗是較少沒有被天魔攻擊的宗派之一,天魔當年既有人混入其中。自然大抵摸透了一些底細。必不是那麼一無所知。是以,此次天魔入侵,刻意避開了魂天宗。

    如有大天魔,就只有超聖能對付。衛孟二人互看一眼,想得透徹,莫看當前形勢惡劣,實則雙方都是底牌未出。

    此乃席捲一切的戰爭,一隻大天魔。或一名超聖者,無法主宰一切。更不可能橫掃敵人。但,大天魔和超聖的決戰,必將決定這一場戰爭的走向。

    正因此,大天魔和超聖都不會輕易出手決戰,是王牌,也是底牌。

    「師兄,我們先回了。」和垂武本歹相告別,衛武茶目送批武本離去。誨回嗓」不由萌生一絲悵然:「不知大天魔有多強。不知沉太師叔祖能否應付。」

    「不知傳太師叔祖,是否真的還活著,是否真成了超聖者。」衛武聖凜然:「如是傳太師叔還在。難道一隻大天魔,連兩位太師叔祖都對付不了。」思量來,衛武聖隱約揣測得其中隱情。

    如果不是大天魔不止一隻。恐怕就不是一個超聖能對付的。大天魔和超聖,是王牌也是底牌,不到萬不得以,不會出手。

    「也許,大天魔是在等其他天魔蛻變得更強,以做幫手。也許,沉太師叔祖是在尋找其他超聖,聯袂對付大天魔。」

    天魔的攻擊刻意避過了魂天宗。但絕不等於魂天宗安全。天魔看似避開了,卻虎視耽眈。

    魂天宗自從察覺形勢急轉直下起,就取出珍藏丹藥給弟子服。始終不斷的造就大批武御武宗,乃至武聖。卻又始終沒有擴散出擊,恐怕正是這道理。

    「如果我魂天宗被擊敗了,這真魂界立時就能變成一盤散沙。

    屆時,夫魔肆虐,滅絕人類怕是不難了。」

    衛武聖之念有些自戀了,但確有可能。

    不知是否春雨連綿的關係,衛武聖焦躁漸生。

    「數月了,始終撥不到長空寶庫,難道另有玄機?」衛武聖心生忐忑之念:「難道長空寶庫與我們一樣,都是收納在碎空間之地?」

    將碎空間捕來,鎖閉作為一宗一派的藏寶庫,那等本領,只有超聖者才具備。

    寶庫難尋,此乃道理。可難尋,不等於尋不到。只要不是鎖在碎空間裡,就遲早有被找出端倪的一天。也只有藏在碎空間,是看不出端倪的。

    如果衛武聖不是可靠弟子,甚至不會知道魂天宗的中峰之數,有許多年前超聖者開闢的碎空間,作為藏寶之地。

    是的,魂天宗的寶庫,就在中峰之顛的虛空中。堂堂正正在擺在那裡,根本不怕旁人知道,也不怕旁人窺覷。這是天下第一宗派的自信。

    撥索無獲,衛武聖心情不快。看著這曾屬於長空的榮耀和華麗變成廢墟,便是一陣冷笑。

    滅長空之舉,魂天宗上上下下無不拍掌叫好。

    細細往上數算幾千上萬年。跟魂天宗為敵作對者,不勝枚舉。但,左無舟是第一個對魂天宗造成如此沉痛損失的人,甚至,只是一個人。

    當年左無舟公然宣佈「叛出」長空。實情如行,眾生皆知。

    如不是當年左無舟鎖死在餘暉原。又因天魔等消息,魂天宗早就拿長空來洩憤了。這一番報復,姍姍來遲,也令魂天上下叫好不已。

    每每想起那段往事,魂天宗上下就感到一種火辣辣的羞憤,在「老子天下第一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的教育灌輸下,魂天宗從上往下,是容不下一絲一毫的褻瀆和挑釁。

    衛武聖觸景生情,冷厲大笑:「長空宗滅得好,滅得再好不過了。我看天下人還有誰敢跟我們為敵。」

    「如不是那左無舟已死,我便親手將他屍碎萬段,教他嘗嘗我們魂天宗的怒火。」

    左無舟恨魂天宗之入骨,魂天宗何嘗不是恨左無舟之入骨。咬牙切齒:「教他死在餘暉原,實實在在是便宜他了。」

    從一個宗派的通道登出來,左無舟拋出一把真晶,一飛沖天。

    這人恰恰是參見過魂天宗,一霎眼的照面,這武宗頓時就呆滯了:「這張臉,這張臉,怎的就這麼像那個人。」

    這武宗下意識的一言,半晌。回過神來,渾身汗毛炸將起來,連滾帶爬,如同見了鬼一般歇斯底里狂呼:「那個人回來了,那個人沒死!」

    此聲,迴盪此宗派。

    一名武聖匆匆緊張飛掠過來,這武宗抓住他,喉頭格格作響。竟是一時緊張得話語全無,半時,漲紅了臉大吼吐出一音:「左無舟沒死,左無舟回來了!」

    「這左無舟是什麼,」這武聖神色一僵,駭然:「你說什麼!」

    這武宗難言是激動還是恐懼,頻頻點頭:「是他,是他,我親眼看見。就是他。」

    這武宗焦急無PS:「真的是他。真真是他。氣息是,容顏是。」

    武聖腦子頓時嗡的一下驚炸,如同被一枚炸彈扔在腦海裡,久久回不過神來。

    御風在細雨中飛行,猶如一道黑芒穿梭。

    左無舟絕無一絲情感,漠然的看著正前邊。

    摸摸臉,掩蓋真面孔的「真幻面具」和「鳳凰面具」雙重掩飾,都已褪去了。

    左無舟眼波煥發森森然:「我本還想克制一番,還未決定是否在這時向魂天宗動手。既是魂天宗在先。就怨不得我不顧大局,在這時搞內訌了。」

    已無必要再隱瞞身份了,索性要打就打個痛痛快快。

    你魂天宗敢在這時向長空宗下毒手,就不要怪我破壞團結。

    要戰,那就戰個轟轟烈烈,驚天動地。

    向天下人宣告!

    我左無舟,回來了!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5
第437章 乘風歸,驍勇無敵

春色纏綿。青山綠水間,自別有一席撩人風情。正是東風隨春歸。我枝上花。

    品嚐著春的滋味,幾個魂修士半途與另一批魂修士相遇,互相之間一眼看去,即是笑了:「你們也是來長空鉚不如一道。」

    從長空滅宗震撼傳播,已有不少人馬趕來。在此相遇旁人,實不是什麼稀罕事。

    這幾組魂修士索性是一路同行。一道飛行半時。

    領頭者正是當年在魂天大會上見過,互相看了一眼,笑道:「上次見兄台,可不是這般模樣。」

    上次魂天大會一見,彼此可是不無自信傲氣。比較起來,今日重見。互相都看見彼此的低調與謹慎。

    桑武宗長歎,苦笑:「你我都是一個模樣兒。當年左無舟一日橫掃百強,那其中。正有我一個。」

    水武宗木然:「卻也正有我

    二人一見,頓有種親近的感覺。互觀一眼,難言心頭滋味:「當年左無舟一戰成名,天下皆為其動容。你我當年初出茅廬,乃宗門核心弟子,一身自大驕傲。如不是那左無舟擊敗我等,恐怕難言會否有今日成就

    「正是,年少輕狂時,那左無舟就是當頭一棒。如不是他,我還不知自己不足之處。」

    桑武宗和水武宗回想當年,只記得那一個人的光芒。那魂天大會上。多多少少的武聖和天才,卻只有一個人的傳奇。

    數十年前,魂天大會,變做一人傳奇。怎能相忘,怎敢相忘。

    想來,未必就是壞事。水武宗心中就頗有幾分感慨:「如非當年慘敗於他,我未必能更勤奮專心修煉。更未必能有今時的修為。」

    桑武宗頜:「又豈止我們,當年被擊敗的百人當中,倒有大半都已突破了

    二人相視一笑,數十年間,這麼多人自行突破為武宗,受左無舟刺激絕對是其中主因。

    水武宗笑:「又豈止,當年參加魂天大會的武御,很多都已突破了。都因左無舟的刺激

    如不是當年左無舟一舉成名。打得天下石破天驚,打掉了許多武御的浮躁和驕傲等等。怎可能有這麼大比例的武御能突破。

    這一代的武御突破比例,可是遠遠勝過以往。

    「你恨他不恨。」水武宗突然一言。

    「起初是恨的,後來不恨了桑武宗神色灑脫,坦然承認:「我還有些佩服他崇敬他。」

    起初被擊敗時,是恨的小那就好比一身華麗被毀掉,光溜溜一般,怎會不恨。但等左無舟後續與魂天宗連番大戰,轟轟烈烈之後,恨就變成了敬意。

    水武宗沉默:「我們當年各自被宗門悉心栽培,涉世太淺,年少無知啊。我們都是各自宗門裡的天才,可其實他才是天才。」

    「聽聞那武傾城、顧晚、權像三人都已是達到武宗後期,隨時圓滿突破了。」水武宗眼波一動,深深慨歎:「你說那左無舟,如果未死,。他的修為如何。」

    「當年他是新突破的武御,恐怕就是這幾十年,最多也只是武宗。

    」桑武宗不是貶低,而是從事實來推斷:「不過,是一個很瘋狂。很善戰,能越階殺敵的武宗吧。」

    水武宗一笑:「我也覺得,」

    就在這一時,水武宗語音嘎然而止,和桑武宗一道,扭頭往身後看去!

    一道黑色電芒。如同閃電一般突刺蒼穹。「這氣息!」

    水武宗和桑武宗神色驚疑難定,互看一眼:「這氣息,分明就是左無舟」。

    曾與左無舟交手過,記憶自然嶄新無比。

    可他不是死在餘暉原了嗎。

    思緒一動,水武宗和桑武宗神情大振。容顏甚至僵硬,格格回,流露一種複雜到極點的神色。駭然欲絕:「難道。他沒死,他回來了?」

    誰說鎖在餘暉原,就一定死。

    二人心神大震,渾身大顫:「是他,真的是他的氣息!」

    神色未平,忽攸想起,水武宗的臉頓時縮成一塊,顫顫吞聲:「他,他的氣息!不是武宗。」

    桑武宗的臉和心儼然被重錘轟中:「武聖,他是武聖了!」

    二人死寂無聲。

    一條身影匆匆的穿稜入深山之中。

    藏在此山中的花佳期,率領著六七名逃命下來的師兄弟,親自迎上去:「如何?」

    這武帝恨恨不已:「花師叔。魂天宗一直在撥索什麼,還是沒有走。不過。倒是走了一批武聖,現在只有一個武聖坐鎮了。」

    花佳期顧然:「就算只是一個武聖,也不是我們能應付的。除非,」是他。」

    如果是他,大約成了武宗了。以他的瘋狂和戰力,恐怕能與武聖一戰了。花佳期生起深深的挫折感。

    餘者頓時惶惶然,七嘴八舌的問起接下來的打算。

    花佳期乃核心弟子,大概知道宗主聶朝野突破了,就退下宗主之位了率領一批批弟子準備後路。只是沒想到魂天宗來得太快。

    可憐長空被滅,蓋天王等武聖一個都沒能走掉。花佳期雖是武宗。卻也不知聶朝野等究竟是撤到了何處。

    當日一旦逃出,就現無路可走,索性花佳期還有一些決斷,乾脆在此一帶等候

    花佳期將其他逃得一生的人,大抵都搜索到了,重新聚在一道。只不過擔心被察覺被追殺,才分散行事,以免被一網打盡。

    沉心思量,花佳期咬牙恨恨:「他們在搜本宗的寶庫。」

    一名略顯怯懦的武御,怯生生問:「師姐,魂天宗勢力太大。本宗算不算滅門了。」

    「不是。」花佳期毅然反駁,目光掃視眾人。堅定信心:「聶武聖他們還活著,寶庫裡的東西,聶武聖他們走了不少。有武聖丹,就一定不悄他們魂天宗。」

    「只要我們好生修煉,修成武宗後期。服武聖丹,就可以造就十個一百個武聖。聶武聖他們一定會派人回來的

    花佳期斬釘截鐵,從言辭上堅定眾人信心,以免動搖。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一定要堅持。一定能堅持。」花佳期神色一動,斂住氣息:「小心,有武聖路過!,小

    遙遠處,一抹黑光破空。

    花佳期默默感知這道氣息:「好像,好像是!」花佳期漂亮的大眼。一下子瞪大,包含無窮喜悅:「是他!」

    「是左無舟!」

    「他竟然沒死!」花佳期歡喜得快要炸將來,正欲開口,這抹氣息消失了:「武聖,他是武聖!」

    花佳期的喜悅凝固,動人的冷艷上,浮現一絲驚心動魄的光芒和震撼:「他竟然已是武聖了。」

    「太好了,我去尋他,只要尋到他,就有救了危難最是錘煉人,花假期隱隱果決。更有領袖風采,毅然下令!交代數語。就追趕過去。花佳期一眼看去。就有思量:「他的路線。莫非是前往長空。是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消息,才趕來的。」

    一道黑光御乘大風,在綿密的雨中,恰似乘風破浪。

    這一道黑光乃是武聖氣息,自然惹眼之極。沿途,不知驚動了多少魂修士,悉數觀望一番,暗駭:「好快的度,這是何人。」

    「這氣息,好像一個人。」有人卻隱隱記得左無舟的氣息。

    天下雖大,當年參加魂天大會的卻也不少,都乃是各宗各路的精英人馬。數十年過圭了。好比花佳期等都突破成武宗了一樣,那一代的許多武御已有不少都崛起,成為各宗各路的核心骨幹。

    越是感應,越是駭然:「真像,太像了。天下真的沒有相同的氣息?」

    氣息這東西就是命魂,命魂就是生命,就是「我」。就好像。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一個人的相貌再怎麼變,氣息都不會變。人們認的,從來都是氣息,而不是容貌。

    「當然不會有兩個一樣的氣息。」這一旁的魂修士納悶同伴為什麼問這麼沒學問的問題。

    這魂修士的神色頓時就僵死了:「如果沒有一樣的氣息,那這個人,就是」

    「左無舟!」

    此言一畢,頓時如同被扔了一枚炸彈。

    「不可能。左無舟已死了。」

    「左無舟死沒死,誰知道。他當年是被困鎖在餘輝原,萬一他不知使什麼法子,從裡邊活著出來了呢」小

    「那更不可能,入了餘輝原。怎可能還活著回來。

    就是武聖都做不到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憑什麼斷言他已死

    此言一出,魂修士紛紛啞然無語。莫說旁的,有時,眼見都未必為實。就好比諸汝,當年左無舟親眼目睹此人死在「小搬山術」下,照樣是活的。

    「難道真是他,難道他真沒死?」

    憶及過往,魂修士無不動容失色。

    當年魂天大會一戰又一戰,只戰得凶名傳天下。可算是一戰成名。

    與魂天宗一番大戰起來,才真正是令左無舟之名深入人心的關節。正是那一**與魂天宗你來我往的抗爭,直是打得天下人暗暗震動,暗暗崇敬。

    數十年前。左無舟不過是一個新突破的武御,就敢與魂天宗對著大打出手,那是多麼治天的膽色和瘋狂。

    尤其是聖符那一把火,尤其是餘暉原入口的一戰,直是打得天下色變,打得天下皆震動。

    那端的是千古風流,那端的是驍勇無敵,端的是豪邁傳奇。

    魂天宗再是霸道,也禁不住天下人暗暗傳誦,禁不住人心崇敬。天下誰人不識君,正正是描述的左無舟。

    當年左無舟肆虐魂天大會,被憎恨得其綽號「瘋暴殺神」真真是貼切無比。即瘋狂。也凶暴。

    數十年過來,半代後起之秀基本都是在左無舟當年的傳奇中淡染成長。聲名之盛,實難想像。

    當然,這名,多半還是惡名凶名。

    正是敬者敬之入心,恨者恨之入骨。

    數十年過去了,曾輝煌一時的聲名,也是漸漸隨左無舟「隕落」餘輝原的而淡去。

    正所謂多產風流均被風吹雨打去,左無舟當年是一枚小石驚起千層浪。在歷史上留下了濃重一筆,卻也隨「隕落」而成如煙往事。

    再是英雄豪傑,再是天大本領,也禁不住歲月摧殘。

    但今日,左無舟次重現人前,勾動了那塵封往事。

    「如果真是他,那一定是衝著長空滅宗去的。」有人豁然大悟:「魂天宗好像還有人未走,這一回,有

    數十年前,左無舟乃武御,就跟魂天宗打得天崩地裂。這回。已成了武聖,魂天宗怕是有麻煩了。

    一道氣息衝來。衛武聖皺眉,有一絲厲然:「武聖?莫非是元一谷。」

    思緒一動,感應這道氣息,衛武聖神色疑惑:「這氣息,好像有些熟悉,是誰?」

    隨之氣息越來越近,衛武聖的記憶越來越清晰。從記憶中,尋得某人的氣息,重疊記憶在一道,駭然失色:「是他!」

    「不可能,他已被困在餘暉原了。」衛武聖知道的多,愈是清楚,身在餘輝原是活不下來的。

    衛武聖思緒動:「天下有改變氣息的魄,看來是有人偽裝成左無舟了。」

    一動念,衛武聖神色冷厲,殺機油然釋出。

    綿綿春雨傾灑人間,衛武聖神情越來越冷,感應這道氣息近了。雙臂一振,乘風沖天,冷笑不已:「來者止步。」

    喝聲震天!黑光不止。

    衛武聖本就沒指望一語能嚇退人,冷笑愈是深沉:「不論你是誰,你想死,我成全你!」

    恰在這一時,衛武聖正欲迎戰,卻見這抹黑光驟然傾斜往下。如同炮彈般的轟往魂天宗其他弟子!

    衛武聖心中一緊,怒斥大罵:「卑鄙羌恥!」

    記憶中,氣勢恢弘的長空宗,已然變做了處處廢墟。

    連一處山頭,都不知被何物生生轟得不復存在了。左無舟不疾不徐的看完,心沉深淵:「長空,真的被滅宗了!」

    烏雲下,春雨中,長空宗愈是顯得淒清慘淡。

    有情無情,只在一念。

    「長空於我有情有恩,此情此恩,當報還。」左無舟黯然,凝作鐵石心腸。

    一點怒意在眼中化冬苗,火苗燃爆,變做熊熊怒焰:「長空既滅,此仇此恨,怎能消,一併清算!」

    殺意再不掩蓋,油然釋放,左無舟滿腔怒火,捲動細細雨珠,轟然飛爆長天。粽身一幻。「火法無邊」施展來,頓時欺身上前。

    一名正在搜索的武宗,虎視眈眈,怒吼一聲,一刀斬殺過來。

    霎時間,左無舟如同鬼魅出現,虛虛一拳打將出去,伴住殺音翱天:「殺!」

    殺動千山!

    這武宗的胸膛卡嚓陷落。啪的爆做一團血霧。

    「殺!殺!殺!」

    駐留此地的,除衛武聖,餘者皆為武宗武御。又如何能抵擋七魂七魄的恐怖武聖。

    在衛武聖睚眥欲裂的狂吼中。左無舟一把抓住一名武宗,雙眼怒睜。金網顯法身:「嗷喝!」

    生裂獅虎,不過如斯。這武宗。竟被左無舟生生撕裂。

    「不!」衛武聖雙眼通紅,暴怒狂吼:「你究竟是誰!」

    啵啪一音,迴盪在山谷中。左無舟一拳轟碎一顆腦袋,觀蒼天,凝住一道旋們般的水,一彈將出去!

    「魂戰技。」衛武聖雙眼流露駭色,見這一道夾雜三色光芒的小漩渦打來,施展一身本領轟將過去。

    霎時之間,平地起汪洋。汪洋崩裂無限,恰如洪流奔騰,撞擊吞噬萬物。

    衛武聖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灑將來。驚怒交集:「如意環。你真是左無舟!」

    抬手之際,衛武聖拋手,一道光梭被拋射向天。霎時,在烏雲重重中,打出一點光影,眨眼消失。

    衛武聖狂笑:「哈哈,左無舟,你竟敢再現身,你死定了。」

    衛武聖已是無暇多想了,不論左無舟是如何逃離餘輝原,此時都已不重要了。

    當年曾令魂天宗遭遇前所未有挫折與劫難的人回來了。

    憑左無舟和魂天宗當年的科葛,早已是生死大敵,不死不休。

    魂天宗的霸道,絕對不是口頭說說,而是自內心的「老子天下第一」的自信。左無舟的凶名,也絕不是被吹噓出來的,無數亡魂都能證明殺神之名。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僅此。衛武聖絕不會抱有一絲一毫的僥倖之心。

    衛武聖狂笑:「你來得正好。我正要把你碎屍萬段。」

    左無舟鎖眉思忖:「魂天宗的人都這麼自大?明知我是武聖了,還敢放此狂言。」

    沒有多想,左無舟身子一矮,糧身欺上。凝住殺心,手起拳落。正是那如山崩地裂的一拳。

    擂動千山,正是網猛無雙的「翻天印」

    衛武聖雙臂卡嚓碎折,一口鮮血大噴。兩眼添滿恐懼:「你真的是武聖!不可能。」

    左無舟大腳踩上去,衛武聖臨死瘋狂:「你敢殺我,長空宗聶問等人在我們

    腦袋啪的碎爆。

    左無舟斂住心神,眼波釋翻住血浪:「聶問還活著,被魂天宗抓走了?」

    殺心沸揚,左無舟沉住心,徐徐出召喚:「紀瞳、蒙武、小憨、金網、來與我會合,我需要你們的襄助。」

    微一抬,左無舟深級一口氣,一嘯震得風雲變!

    妾問,你等著,我回來了。

    魂天宗,的等著,我回來了。

    我回來了。

    殺神,從地獄殺回來了。天下。從此將血幕遮天。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5
第438章 諸天既死,不如改天換地

「我又輸了。」

    雲滄海一笑,將棋盤推散:「鬼師弟。你走得一盤好棋。」

    暖意襲人。奈何,鬼無相所在之地,卻總也顯得鬼氣森森:「有時三點兩點雨,到處十枝五枝花。好一個晚春。」

    「棋盤上的棋。走得否好也無用。惟有把天下這盤棋下好,才有意思。」鬼無相抬首一笑,有些悵然:「君忘是一個很好的棋手,奈何你我身在棋局中,身不由己。」

    「再取二十枚武聖丹用了吧。」鬼無相長歎,凝視棋盤亂子:「亂局啊,要顧往後,又要顧當前,難,委實太難了。」

    雲淪海默然,服武聖丹,就基本沒希望突破成超聖了。如是往後沒有超聖坐鎮,魂天宗縱是過得眼下這一關。也過不了往後。

    不服丹,就過不了這一關。

    一邊是眼前,一邊是未來。極難權衡利弊,幸虧魂天宗的武宗數量龐大,只要武傾城等天資最好的不服丹,就還算有一線希望。

    雲滄海渭歎:「服了丹藥,天然就弱了一線。戰力和成就始終不如正常人。」

    「顧不得了。」鬼無相蔣點棋子,一語澀且無奈。是啊,顧不得了。這幾字包含了太多太多無奈了。

    「咦。」鬼無相和雲滄海忽攸側臉。天際。一點白光錯耀漸近:「是光信梭。」

    正欲接下來。忽然一條黑影閃電破空,將光信梭抓在手裡,大步往此處走過來。正是諸無道。

    諸無道握住光信梭,感知其中信息。頓時身子一僵,竟然色變!

    鬼無相和雲滄海見狀,神色微變:「有事。有大事。」

    以諸無道這等目空一切的脾性,能令其色變的人和事,委實太稀罕了。

    諸無道身如石雕,半晌才終於回過神來,浮現一臉青光,大步走來,竟有肅殺:「有事,不大不」

    「左無舟沒死。」

    「他不但沒死,也現身了。」

    諸無道語氣輕描淡寫,鬼無相和雲滄海卻心神失守,幾如猜天霹靂。失神茫然,喃喃自語:「怎可能,餘暉原根本無法生存。」

    諸無道冷冷:「沒有不可能。」

    鬼無相和雲滄海記憶中浮現了當年那銘刻一生的每一次戰鬥,想起那一把令魂天宗痛不欲生的大火,一種絕難描述的寒意從心底泛漾。

    震撼之下,半時才回過神來。鬼無相反應過來:「一定是長空宗那裡傳來的。」

    鬼無相一言沒得到響應,豁然大悟。

    左無舟怎麼逃出來的,逃集來多久了,已是次要。最重要的是。玉大地大,該如何尋到左無舟。殺死這個心腹大患。

    沉默,良久的沉默。

    鬼無相慘白的臉色愈是慘白:「長空宗那邊,應該死光了。左無舟當年新突破的武御,如今數十年。應該是武宗了。他有越階的本領。」

    一個身懷神通術的武宗,也是一個很可怕的人了。尤其,這人還是極具破壞力的左無舟。

    以諸無道之狂妄,也不由萌生一種心悸。

    心腹大患一詞,絕不是說說而已。憑左無舟那等「我哪管身邊洪水詣天」的作風,絕對不會顧慮天魔不天魔的,就是一個無法無天,不顧生不顧死的強人。

    鬼無相捏指。。腦門,神色冷厲:「我不怕他主動來生事,我怕他躲起來修煉。只要他敢現身,就難逃一死。如果他躲起來修煉,修成武聖,超聖。那才是本宗的致命大敵。」

    有一種人,不論是什麼修為。都是同階中最可怕的。

    諸無道是這種人,左無舟也是這種人。

    「我有一個法子。」鬼無相一言突兀,凝視諸無道:「不知你是否同意。」

    「說。」諸無道冷冷。

    「當年憑左無舟為長空所作種種。可見左無舟和長空宗的關係非比尋常。數月前,我從長空押回一批長空弟子,可為誘餌。」

    鬼無相徐徐吐了一口陰寒之氣,陰陰慘慘道來:「他會不會來,我殊無把握。」

    諸無道沉吟不語,之前鬼無相想以為誘餌,引聶朝野等人現身。但被諸無道不屑的拒絕了,此時重提,諸無道不得不深思。

    一個左無舟,比一個長空宗的潛在危險。要大十倍。

    經歷過往種種,諸無道再是自大,也知道這道理了。畢竟,刻骨銘心的慘痛,依然是魂天宗上下揮之不去的痛。

    異是,鬼無相想幹什麼。

    諸無道絕無感情的抬起臉來:「好,你辦此事。」

    諸無道一言交代,轉身就走。一言冷酷肅殺:「我會親自出手。」

    鬼無相和雲滄海互看一眼,鬆了口氣,頜首:「只要他來,他死定了。以往,是我們輕忽了他,這一次。絕不會再給他活下來的機會。」

    天下第一武聖親自出手。左無舟必死無疑。

    但絕無人想到,左無舟不是他們以為的武宗,而是武聖。

    並非失算,而是沒人想到左無舟的修煉速度,妖孽至此。從來沒有百歲修成武聖的記錄,一個都沒有。

    「左無舟回來了。」

    身在長空一帶的魂修士,匆匆趕來一看,就頓時震驚了。

    真真恰是應了殺神凶名,數十年來,首次現身,竟從遷卞瑰天宗數十人,其中其系環包括名武本

    魂修士看完這一些碎爛死屍。不由寒從心底滋生:「傳言左無舟生性極是凶殘,手底下從無活口,從無全屍,看來果真如此。」

    此處,數十具屍,竟無一具得留全屍。生得不怎麼光榮,死得也不怎麼精彩。

    花佳期緊趕慢趕,始終還是沒能及時追上。見了這些死屍。花佳期心誕一絲喜色,重又陷入茫然中。一不知聶朝野身在何處,他們該是何去何從?

    各路魂修士聚首此地,再無他想,第一時就把消息往回傳。

    曾經的殺神二左無舟不但沒死,還活著回來了。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了武聖修為。

    暖暖春日中,這一必將震動魂聳界的消息,在路上。

    花佳期茫然往回趕去。

    她一時,不知該是如何交代了。沒有追到左無舟,沒有希望,沒有聶朝野的消息。逃得一命的六十多名長空弟子,何去何從。

    一邊茫然的往回趕去,一邊卻是忽然間聞得一聲喊叫:「花佳期?」

    花佳期回過神來,正欲戰鬥,卻見一群人飄落下來,驚喜不已:「長空宗的花佳期?」

    似曾相識,花佳期努力回憶。這群人已是自道來歷:「可曾記得我等,魂天夫會上,有過見面。

    我是宋西湖!左無舟的朋友。」

    這一群魂修士,正是宋西湖,宣淺、談怒、阮軟。甚至還有古一意、張洞天,以及一隻很通曉靈性的金黃大狗。

    互道來歷,花假期等索性是一道同行。花佳期想起這幾人,暗暗吃驚:「你們也突破了。」

    「僥倖,僥倖。」宋西湖等四人神色頓時古怪,說不出是喜是憂,苦笑。可見這其中」必是另有隱情。

    如是左無舟在」必為之吃驚。須知,宋西湖等人按理說,突破為武宗。怎也需要一兩百年。卻在短短數十年中突破了,這委實古怪。

    非但是宋西湖等人突破成武宗。就是古一意和張洞天也成了武御。修煉之快。實在匪夷所思。

    原本應該在浮雲寶藏修煉的一眾人等,居然在此現身,也實在有古怪。

    眾人一邊趕去,一邊花佳期急忙正欲道來左無舟的消息,忽有感,看往這隻大狗,目瞪口呆:「它的命魂怎會如此古怪。」這隻金黃太狗的命魂,粗略一感知。竟是不輸武聖。一隻狗有武尊級的修為,卻有武聖級的命魂。豈不古怪。

    宣淺拍拍這隻狗兒,苦笑:「這是小東西,他的主人,是左無舟。」

    憋了半天,花佳明冷艷容顏間憋集一句話:「人是怪人,狗是怪狗。」

    小東西聽懂了,怒目而視。不知是為自己,還是為主人。

    某處某地,綠意昂然,碧波蕩漾。

    紀瞳和金網跟幾名魂修士在一道。正在泉水畔喝了一口甘甜的泉水。再清洗身上的血跡。

    紀瞳神色間充滿漫不經心之色:「然後,那左無舟又怎麼了。」

    這幾名魂修士苦笑,其中一名魂修士清嗓子:「如果武宗大人問是旁人,還真未必知道。也就是我。正好是和左無舟來自同一個地方,才知道清楚。」

    這名魂修士。竟然是當年容河區的雲武帝,現在是雲武御了。

    雲武御這一群魂修士,正在半途被天魔碰到,被紀瞳和金網服單息花偽裝為武宗救了。

    旁人不知。真魂界也不可能知道左無舟在法魂界做了什麼。也只有雲武御對左無舟的以前最是清楚不過了。當即是娓娓道來。

    雲武御嘴歎:「總歸,一言難盡。這就要從當年說起了。」

    雲武御所酗當年,其實不過是從三邈開始。左無舟正是從三邈一戰。真正揚名。在那之前的經歷。根本就鮮為人知了。

    並非秘而不宣,實是經歷並知曉者,當年基本都被殺得精光了。已是無人能完整的見證左無丹魂修之途了。

    當年真正踏上魂修之途的第一戰,即是成武尊後的第一戰,擊殺原霸之戰。續又是假浮雲寶藏,與紀小墨等人幾戰。

    隨即,便是溪林,一人獨鬥兩大武尊。再往後,更是單刀獨闖紅簷皇宮,十日設擂,擊殺四大武尊等等。都已隨風淡去了。

    雲武御知道的,記得的。是從三邈起。

    先滅雲霄宗與冬宗,憑一己之力,先亂大尊會,殺敵耀武。再是公然挑釁群雄,以一敵百。末了,又絞殺夫君會,最終驍勇迎戰數百魂修士,在九大武帝圍攻下逃生。

    多年後,重新歸來,在容河區連滅大小宗派無數,捲起殺幕千萬。淡水一戰,更是打得昏天暗地,打的風雲色變。

    哪一次哪一戰。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每一次都是險中求勝,每一次都是死裡逃生。

    是莽撞還是自不量力,惟勝敗,惟生死,方可定論。

    有人看見好到極點的狗屎運。有人看見殺人如麻的冷血無情,有人看見不留全屍的殘忍暴戾,有人看見無頭無腦的莽撞。

    也有人看見絕不屈服的拚搏精神。有人看見不彎不屈的錚錚鐵骨,有人看見激情慨然的豪邁,更有人看見一往無回的堅定。

    從這一番番的經歷中,看見的是什麼。純粹是各花入各眼,見仁見智。

    沒有敗,何來勝。

    沒有那從重重仇寇中殺出來的決絕,沒有殺人如麻的冷然,沒有那」六的精神磨礪

    就斷沒有今天的左無舟。

    前因種後果,本來如斯。

    沒有鳳尾宗十年沉寂沉澱,就沒有後來的左無舟。

    左無舟現在的心性與成就,乃是在過往每一點一滴當中凝結而成。沒有過去,沒有現在。

    紀瞳和金網初時還能坦然,漸漸就色變了再變。除了震驚,就別無其他。

    金網木然傳音:「如是早知他當年,我許就不會與他為敵了。」

    或定不悄代價殺了他。」紀瞳笑了:「也不知他是太狂還是自不量力,殺不死。就後患無窮啊。」

    金網默然:「其實,他不必派你來盯住我。我既歸順他,就必然一心一意。他的修煉多麼神速,我有眼看,又捏住我的性命,我斷無可能背叛他。」

    「他大可讓我們四個自由行動的。而不是你跟我。蒙武跟憨。」

    紀瞳徐徐搖首,傳音:「你想多了,我覺著,他不是使那種手段的人。如是他不信你,他會挑明

    蒙武跟小憨,紀瞳跟金問。這般安排其實微妙,難怪令金網多心。

    金網細細一想,微笑:「你對,他不是那種人。」

    和這幾位魂修士略談一會,休息一時。紀瞳和金網就踏上了會合的道路。

    一邊趕去。金網忽然問道:「你師父真是魂天宗的,我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位?」

    「她是。」紀瞳笑了。

    「魂天宗有很多秘密,對武聖都有許多秘密。」金網想了想:「神通術,超聖裝備,陰魂心法等等。一般武聖都接觸不到。」

    紀瞳沉思:「大概魂天宗想要維持統治地位。當年我師父,就是想要打開前往「元魂界。的通道,加一些其他緣故,才被魂天宗加害。」

    「以往我未曾想過,現在思來想去。」金網將憋在心底的一些猜測道來:「上三天、陰魂心法、諸天之戰。魂天宗百萬年來滅宗無數,不光是在維持統治,也為了湮滅這些東西。」「魂天宗做到了。」金判苦笑:「如果沒有二號真魂界一行,我甚至不知還有上三天的存在,以為魂道極限就是「元魂天

    金網以前還是魂天宗的武聖,都被瞞得死死的。可見,魂天宗確是成功了。

    紀瞳喃喃自語:「這裡沒人修煉陰魂。注定就無人能打得開「元魂通道。只要打不開,就沒有更強者。沒有更強者,統治地位就不會是。

    「以魂天宗掌握的資源,除非有天大的意外,否則魂天宗是不會倒下的金網心知般明:「魂天宗苦心經營百萬年,甚至制定制度,維持秩序,不會輕易倒下。」

    紀瞳展顏:「左無舟,就是這個意外

    「要想探索更廣闊的魂道天地。左無舟就一定要做這個意外。」

    金網旋又苦笑:「本來我還道他跟魂天宗磕上,是因為我。」

    這感覺,其實很怪異,很難描述。如果是因為他,而他又沒死,反而成了左無舟的人,這滋味實在古怪。

    紀瞳美瞳淌住一絲嚮往:「跟你無關。他的性情網烈,魂天宗作風霸道,一旦碰上,就必然是死磕。」

    「他一心志在魂道,魂天宗一心統治。阻撓一切想要前往「元魂天。的人。他和魂天宗之間,從頭到尾,都是結不開的死結。」

    「注定死磕到底。」

    紀瞳雲淡風清:「所以,我們也要做好跟魂天宗死磕的準備了。不是他們死,就是我們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死磕到底啊。

    金網臉頓時就僵住了。他是知根知底的,越是如此,就越是深知魂天宗的強大。哪怕他所知的,並不是全部。

    這邊的魄修之道,一直完善發展。魂天宗統治百萬年,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丹藥和裝備。

    魂天宗有二百武宗,就能憑丹藥將其二百武宗催生為武聖。二百名全副裝備的武聖,不論左無舟再自信,也知道這是一股足以掃蕩天下的實力了。

    如果魂天宗能有更多武宗,甚至可以催生更多的武聖出來。別的宗派,沒有這樣的實力,魂天宗有。

    想一想,就為之戰慄。

    「如果斗武的武聖都在,跟魂天宗死磕,也就不算什麼了。」金網懊悔。

    紀瞳隱約看穿什麼,淡笑:「你不想成為「元魂強者,?」

    「想,不想的是狗。以往我們沒資格嚮往,現在,許是有資格了。」金網扶額長歎,以往只道超聖就是魂道極限,倒沒奢望。

    「我也想紀瞳笑笑:「愈想。就愈應該幫他。只有他,才有陰陽雙魂打開,元魂通道」只有他。才有希望磕死魂天宗。」

    金剛羨慕的看她:「你也可能成為超聖。」

    「我也一心志在魂道。」紀瞳徐徐搖首:「但我沒有他的經歷,沒有他那種甩掉一切只為魂道的決心和意志。」

    「魂道需捨,才能得。他捨的是生死,捨的是七情六慾。我們每一個只看見他有多強,沒看見他付出的代價有多麼巨大。他流的血比我們多,赴死的次數比我們多,捨棄的比我們多。」

    「所以,我不如他紀瞳耐人尋味的重複:「我不如他。」

    「諸天既死,不如改天換地。我相信他。」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6
第439章 殺戮魂天,一瀉百年恨

以往心意相通的十道,卻始終沉陷巋然。無絲毫聲息變化。

    左無舟淌住苦笑:「十道,你是怎麼了,怎的自我突破以來,就沒有動靜了。」

    鈍鈍的重刀,架擺在雙膝上。長刀有靈,此時光輝黯淡,卻是無靈無性,不過是凡刀罷了。

    左無舟感應得到。十道並非消失,乃是在沉睡亦或旁的,怎都喚不醒來:「自當日我突破以來,十道始終如此,莫非與我突破有關?。

    默不作聲,半時,斂去憂心。定而不動:「看來,十道此次是幫不上我了。我需另準備一件兵器

    思量半時,一揮手,嘩嘩啦啦的物件從戒指中甩來,堆成小山。

    從其中揀來一把刀,左無舟不做多想,甩入戒指:「刀就不必了,使過十道,就不再眷戀天下各種刀了。

    「劍,不合我意,不合戰法。」取來一把紋滿錦繡殺氣的寶劍,左無舟掂量動容:「好殺氣,可惜不合我用。」

    此劍乃聖品,如是交給武聖。必是欣喜若狂。也惟左無舟才會毫不在意的放回去,權當擺設一般。

    從各色兵器中略做挑選一番,左無舟沉吟,從其中信手取來一雙金黑交加的鎖金錘。一掂量頓時動容:「好沉的錘,不知是以何物所鑄。一隻恐怕就有百萬斤之份量。」

    把鎖金錘往地上一拋!龐大的巨音震動激烈。

    左無舟流露一絲笑意:「就是它了,既然要以力取勝,就索性是它了。」

    此錘,本非凡品,乃是在四大級聯盟所獲的戰利品,乃是聖級品質。錘是好錘,堪稱神兵利器,但也需神力方可揮灑自如。

    修煉到左無舟這地步,錘也罷。刀也罷,十八般兵器均不在話下,自然不存在能否施展的問題。漫說是十八般兵器,就是給左無舟一塊石頭,都能拎起來酣戰一番。

    重新搶起來,雙雙揮舞一番,直是打得破天動地。

    左無舟縈繞一身白騰騰的氣霧。滿意:「有此錘,尋常武聖大約也是架不住這如此份量的一擊。

    一頓,左無舟微歎:「可惜。還是輕了

    如有武聖在此,多半耳朵都會炸掉。一隻錘有五十萬斤之份量,雙錘即是二百萬斤。如此重量,當然難不到武聖。可提得起來,跟掄起來戰鬥,那絕對是兩碼事。

    能掄動此雙錘來戰鬥,那簡直就是力大無窮的怪物。

    擺弄一番雙錘,練得順手一些。周邊的山石,早已被這雙錘掄起來的勁風,碾得牛寸裂爆來。

    以左無舟的武聖修為,精確控制魂力已不在話下了。此狀,實是雙錘太沉,自行造成的,卻是與魂力絲毫干係都沒有。

    重新穿戴鬼龍甲,摸索一番,神色不定:「鬼龍甲到底是只得鼎盛時期的七成防禦了,雖也有一等一的聖品防禦之效,要想抵擋諸無道。恐怕力有未逮。」

    左無舟的戰法其實很有捨命相博的意味。一戰到底,不是他在壓倒性勝利,就是敵人在壓倒性的勝利。絕對不會有纏鬥太久的事生。

    獅子博兔」必盡全力。一盡全力。不能博殺敵人,就必然是自己倒霉。不是生就是死,沒有第三條路。這就是左無舟的戰法。

    看似左無舟慣來輕鬆殺敵,動輒舉手即可殺敵。實則凶險遠勝其他人的戰法百倍。

    正因戰法獨特,且兇猛月烈。是以,好的防禦裝備,對左無舟的戰法價值,遠遠勝過攻擊性裝備。

    一直以來,仰賴鬼龍甲的防禦力。左無舟得以義無返顧,無所顧慮的勇往直前。鬼龍甲的防禦力,在諸無道這種強者面前,就遠不如以前來得神奇了。

    一言歸納,左無舟如果有好的防禦裝備,戰力甚至可提高三成到一半之多。

    「我需要一件相當鬼龍甲全盛時期的裝備,以此來彌補戰法缺陷。」左無舟沉忖:「看來,還需要早早替衛道德奪舍。」

    在湖泊中沖泡,洗乾淨身子,左無舟穿戴鬼龍甲,穿上一身乾淨黑衣。

    取來天王譜,再悉數取來真聖符,擺在眼前。

    左無舟神色不動,沉氣擺弄:「真聖符的數量倒是不少了,二十餘枚,尋常時候應當也已綽綽有餘。不過,魂天宗聖器護山,此物對魂天宗讓門效果等於零。」

    「看來,只好盼望北斗在左家莊坐鎮之餘,能夠研究出聖符來。」左無舟心神一凜:「魂天宗必也恨我入骨。他們的真聖符也不會少,甚至有聖符,我倒需當謹慎。」

    分身一動,無影錄離。左無舟控制無影,取來天王膽以及小挪移披風等全套裝備,交給瘧影穿戴。

    重新斂住心神,左無舟眼波一動,殺心沸騰,破空而去!

    「是時候了。」

    魂天宗。

    諸無道懸空,默然漂浮半空,摸索絕壁上,那火燒化的痕跡。微一抬,凶光乍現:「左無舟。」

    這,正是當年一枚聖符放出來的火,當年那一把火,乃至將魂天宗四峰之巔都燒得融化了。這正凡貽小殘留不褪的痕跡。似在提醒諸無道,隙刷以往恥※

    「師父,能否讓我來與他決戰。」武傾城神色間充滿期盼之色。

    諸無道淡淡,未回,指尖在班駁上摸索:「左無舟命硬,入了餘暉原那等死地都能活著出來。對付命硬的人,就要殺。你,殺不了他。」

    武傾城心下酸楚,暗暗不服。

    數十年前,左無舟一番大鬧。成就千古傳奇。先是第一天才之名。再是第一狂徒之名等等,如日中天。

    武傾城本是武癡,心底早有挑戰之意,奈何當年始終沒有時機。身為武癡,如說嫉妒,那就太小看武傾城了。

    諸無道乃六親不認的強人,武傾城天資再好,根本不入其法眼一

    當年天資比諸無道好的人,不知凡幾,鬼無相的天資根骨就一直比他的好。可最終天下第一人卻是他,而不是旁人。

    諸無道看中的,乃是武傾城其心極純,一心只圖魂道,並無其他雜念。武傾城並無嫉妒,只因想挑戰,那就挑戰,別無他意。

    武傾城自問一身修為亦是極了得了。以他逼近圓滿的修為,挑戰尋常武聖也不在話下。

    暗暗握住拳頭,武傾城心中狂熱:「左無舟,我一定要跟你戰一場

    諸無道徐徐飛行,欲言又止。他這徒弟。專注魂道修煉,未來在聖之中必有一席之地。

    但在諸無道眼裡,武傾城專注修煉,是好事一樁。可是,武傾城縱是出去歷練過,殺氣還是太弱了身為魂天宗弟子,沒有殺氣和霸氣。萬萬不成。

    奈何,武傾城本性就是一個心思較純的修煉狂人,其他事反而不入心了。

    諸無道目光微動,徐徐飛行,繞山峰半圈,目光飄往遠處。正是沉怒江隱居之地,有一絲狂典:「聖。」

    縱橫天下,再無抗手。諸無道心底寂寞實是難宣,一番想來,卻也只有聖了。

    天下武聖雖多,諸無道早已不放眼裡。惟有聖,惟獨聖,方入法眼。

    「聶問。我來了!」

    左無舟森煞之氣,釋傳八方,一音召喚:「紀瞳,蒙武小憨。金剛。準備!」

    一身黑色,重現當年殺神之姿。左無舟抬,眼波演鐵色,凝注極遠處的魂天宗,徐徐抬步。

    紅日當空,長影如墨。

    天邊,連天烏雲滾滾飛騰,似隱隱有一種契合,隨紅日下的孤影,結伴而行。

    陰影接天。

    墨色滿雙瞳,左無舟龍行虎步。始終如一。每一步前行,就如同憾動大地蒼生,聲勢悍然。

    吞服一株單息花。肆無忌憚的武聖氣息,頓時消融一層,斂作了武宗氣息。

    「我不喜偽裝假扮。若依我性子,不如索性直接打上去救人。」左無舟直視正前。目光堅毅:「今日我來。不全然是為報仇血恨。乃為救聶問,丹事當以救人為先。」

    若以左無舟的脾性,絕計是一言不合。直是闖山,絕無遲疑的揮灑淋漓,大戰三百回合再言其他。

    可此處,終歸乃是魂天宗經營百萬年的地盤,更有聖坐鎮。如一來即暴露修為,左無舟復仇之念必可成。救人就萬萬不可能了。

    一旦思慮通暢,左無舟便斂去了心底的不喜不快:「為聶問,違背性子隱忍一次,又有何妨。」

    一聲傲喝乍起:「來者止步,報上名來。」

    魂天宗外圍,一名武御冷冷傲然現身來,攔住左無舟前進道路。

    左無舟露齒一笑。無限森然盡在其中。雙手一抹腰際,鎖金雙錘出現,當胸一錘,恰是狂雷一動,萬物生滅!

    這武御連哭喊恐懼的時機都欠奉。當場被這蘊藏無限巨力的雙錘。轟得炸成肉塊飛濺。

    重是往前繼續,數名武御聞氣息而動。紛紛趕來,怒容滿面顯是震怒無比:「賊子,竟敢在我魂天宗的地盤上撒野!」

    「何必廢話!」左無舟神色冷然,舉錘而動,抬往蒼天,落往大地。隱隱中,竟是引得天雷驚動,風雲色變。

    端的是威攝天下的一錘。

    這數名武御轟隆一音,頓時了帳,被生生打做了瓜狀粉碎。

    「火法無邊」燃爆,眼波森然,一錘飛騰,如騰空巨獅,鋪天蓋地的吞噬往一處。

    恰恰是鎖金錘轟去的一霎,這一名武御從天而降,還未站定,兜頭兜胸就是這一片金輝陰影籠罩。當即就是胸膛滾炸,這武御眼中浮現駭然和不可置信之色!

    怎可能,怎可能有人敢在魂天宗的地盤上動手殺人!

    驕傲霸道慣了,從來只有魂天宗奪人殺人,便沒有被人殺的經歷。此一番,竟是從天堂打落地獄,心理的落差之大,實是難以描述。

    竟有人敢來魂天宗撒野。簡直不可思議。簡直匪夷行思。

    武御們有一種尊嚴被挑戰的感覺,紛紛怒喝著從四面八方趕來!

    左無舟握住鎖金錘,縱情釋放詣天殺心:「來得好!」

    魂天宗,又如何。我想殺就殺。我想闖就闖。

    問天下,誰敢阻我,誰能阻我。

    一道黑影,揮灑兩團金光,恰如金獅撲躍,無端端的憑添

    一條條滾炸成肉泥的死屍,橫七豎八的躺得滿地滿樹都是。但見那一團團金獅耀武,就有那一條條身影狂飛,或飛蒼天,或落大地。

    一株株參天大樹,沿途過來。枝條上倒懸一條條碎爛的屍和碎肉,紅的白的,在綠油油的****與花斑斑的鮮花中交相輝映,端的是奼紫千紅。

    這赫然正是一條鮮血和爛肉鋪鑄而成的道路,鮮血濃濃,血腥濃濃,揮之不褪。

    數名趕來的武御在春風中,不甚淒切的哆嗦恐懼,直是一顆心都被那種無以描述的絕望和戰慄侵奪。

    這人,究竟是人還是魔鬼,竟是殺人如麻,竟是殺人不留全屍。

    這人究竟是何方神聖,竟敢來魂天宗殺人。

    這數名武御的臉色灰敗無比。饒是春風和煦,仍有一份絕望的寒意困鎖全身!

    黑衣青年浴血走來,露齒一動,言辭如狂雷震懾人心:「我是左無舟,我說過,我會回來。現在,我回來了。」

    是他!

    這一個名字,如雷貫耳。旁人皆能忘,惟魂天宗怎都是無法忘卻。

    是誰,殺得魂天宗威信大失。是誰。殺得魂天宗第三代弟子悉數隕落。是誰,以武御之身,抗爭天下第一宗派,抗爭天下主宰者。

    左無舟,一個甚是簡單的名字。卻是威猛絕倫,膽色活天,凶神惡煞的代名詞。

    這幾名武御心神震撼絕倫,可是,可是他不是早就應該死在餘暉原了嗎。

    他們不會懂,有些人,縱是死了,也會從地獄回來。有些人,縱是活著,也與身在地獄並無分別。

    左無舟,是從地獄歸來的。而他們。就是活在地獄的。

    左無舟絕無一絲感**彩,舉起錘子。這數名武御轉身奪路就逃。卻駭然絕望的感到一股無比窒息的壓力轟鳴過來。

    轟隆驚爆,一音席捲天下。尖時,重歸平靜。

    惟獨那漫山遍野的山花。伴住斑斑點點的血跡,述說著那曾經的殺戮。

    一人雙錘,踏遍千山。

    左無舟氣勢凌天憾地,提雙錘而動。舞動天河,殺沛長天。

    大步流星,堂堂正正,直闖中門。魂天宗,亦又如何。

    魂天宗。當年謀我害我,起心奪我鎮魂印。聖出手,欲迫我低頭。更冤我坑我,謀害我親人好友。逼我遠遁他鄉數十載,失卻陪伴爹娘的好時光。

    今,更有謀害滅門長空之舉。我豈能饒得過你魂天宗。

    數十載種種過往。悉數流淌在心。萬般怨憤,千古仇恨,豈是三言兩語所能說得清道得明。

    過往,你魂天宗種的因,今日。我就來你魂天宗的果。

    我左無舟,從來一心魂道,身外之物,從不加身不關注。人不犯我。我自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薦取仇寇級。

    你魂天宗更阻我魂修之途。索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沉住思緒,萬般念頭乍起,殺心喚醒。過往仇恨積累在心,愈是疊動殺心如狂。

    氣勢憾然,凌天欲絕。那等殺氣。直如實體一般,摧殺萬物,不過易如反掌。

    正是如此之狀,方為殺神之姿。

    雙錘一擺一動,錘動千音動天河。一名怒斥而來的武宗,生生是被這一錘打得如同流星般轟撞天邊。不知了去處,儼然風箏。

    心如鐵,膽如鋼,就以鋼鐵之軀,迎戰你魂天宗。

    且來戰之!

    左無舟一心一意,殺意與氣勢。在一步又一步的前進中,蓄滿身體每一處,乃至每一個毛孔,都在釋放著酒天煞氣。此景此幕,蔚為壯觀。

    金瓜耀武,抬動日月星辰,錘動風雲色變。抬起落下,那一名武宗連人帶兵器,轟然生生被砸成肉餅形狀,連慘叫一聲都是來之不及。

    端的是兇猛,端的是才烈。

    殺,只管放手大殺一通。索性是亮相,不如殺戮以顯殺神之威。

    殺,只是殺得滾滾沸騰,只是殺得煙雲滾動,只是殺得綠幽暗淡。

    好一通殺戮,痛痛快快的殺戮。

    你魂天宗,要顧要擺天下第一宗的臉皮和架子。我何需顧惜,來多少。殺多少,長空一門,如何滅門。我就如何滅魂天宗上上下下。

    殺戮狂,鐵心壯,一曲豪歌動天涯:「今朝我欲乘風歸,大展雄才高萬仞。橫掃天下仇與寇,一瀉我心百年恨。」

    恰是說不盡的豪邁,正是描不完的激揚。

    正正宣的是一腔熱血,雙眼藐視。管你魂天宗多大的威名,多少年的威望,都要做了我了下之鬼。

    忽攸間,左無舟踏步一動,恰似直教山河為開。一名武宗狂灑鮮血,頭顱如瓜粉碎。

    左無舟抬一眼,淡漠盈沛。

    與身在中峰。有感看來的諸無道恰在一時而動,雖視野之中並無彼此,卻心知彼此所在。

    諸無道神色淡淡,蘊藏詫異:「他來了。」

    「我來了。」

    左無舟凝目觀去,釋散冷然之色。汲氣如鯨,口吐一音,作春雷之壯麗:「諸無道,可敢一戰!」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6
第440章 大小兩狂徒,氣魄舉無雙

  春光媚,烏雲卷。茫茫雲端。酷日斜斜往西垂落,暖照人間。

    「諸無道,可敢一戰!」

    此聲隆隆,衝破雲霄,盡顯狂野。

    諸無道披頭散,黑微振鼓蕩。一聲酷烈:「你既敢來送死,我有何不敢。且戰就是。」

    聲震十里,恰是霸道到極點。此一聲,真真是那摧動風雲,直欲將萬物摧滅為粉末。

    略一回轉往鬼無相,諸無道顏色冷酷,:「放他上來!」

    鬼無相陰陰慘慘一笑,長身起,朗聲號令:「本宗弟子聽令,都給我退下,放他上來送死。」

    諸無道一聲霸氣無邊,鬼無相一聲卻是陰風侵蝕,無處不在,修為之深厚,實在令人震撼。恰是二人性情的真實寫照。

    此聲誕出,席捲魂天宗方圓數十里。

    頓時,許許多多正在聞斗聲趕來的魂天弟子,悉數一定,冷冷的剎住身形,冷冷怒目而視左無舟,眼中分明是不忿與輕蔑!

    區區武宗。何需諸無道親自出戰。便是武聖也自信。能滅殺了眼前這黑衣人。歸根結底,一者是單息花斂息的效果,一者正是魂天宗灌輸的驕傲自信。

    魂天宗上上下下,從武帝到武聖,自無諸無道那等視天下如無物的霸氣,卻霸道,無不是自信驕傲之人。乃是百萬年來,深植眾人之。

    一介武宗,也敢向天下第一人求戰。簡直就是自取滅亡,簡直狂妄。身在許多武宗武聖的目光注視下,這壓力之大,非是局中人實難想像。若是換做一人,難保就不定是崩潰了。

    左無舟何許人,狂放不羈,意志如鋼似鐵,便是天塌也絕不為之動容的人,豈會顧及這些目光。

    抬冷然,殺念萌生:「如是以真聖符轟滅之,此地距魂天宗的中峰要地尚有距離,護山聖器未必防禦此地,滅殺之易如反掌。」

    微一昂,左無舟褪去此念:「但管是除去諸無道和鬼無相等人。偌大的魂天宗,也不過是砧板上的肉。任我宰割。倒是不急於一時了。自然會有殺得痛快的時候。

    綻出冷芒,左無舟斂守心神。一步一動。山河共振,樹草同鳴,憑的將左無舟的氣勢增之極巍。

    一步一增,氣勢凝肅,愈是堅如磐石,凌奪蒼天。

    縱是這些武聖輕蔑不屑,此時,也不由動容:「區區武宗,竟有這等剛強氣勢!」

    雙足一踏,大地轟隆震顫不消。左無舟捲起大風,呼嘯飛天,直衝中峰。

    轟隆,中峰猛烈一震。一條黑影如同天外飛鐵般躍來。

    凝視相隔數十米的左無舟,依然一身黑色裝扮,容顏英武凶悍依舊。自有幾分別樣英烈之氣,實是風采依舊,更在數十載中,沉澱出一種令人心悸的氣度。

    「哈哈,數十載不見,你風采依舊,我心甚喜。」鬼無相陰陰白白的笑著,縱是笑,也教人心中寒。

    「以武宗修為,竟敢強闖我魂天宗。你左無舟果然未變,一如既往的膽色滴天。只是。你今日既然來了,就不必走了。」

    左無舟森然目光低低掃視二人。視其後的武傾城如無物:「鬼無相。你忒多廢話了。」

    神念掃瞄,左無舟神色不動。暗暗心驚:「魂天宗竟有數十名武聖。看來果然是有極多珍藏的武聖丹。」

    鬼無相臉色微變,他每一次跟左無舟言辭交鋒,就從沒有一次舒坦過。此時,冷笑:「你來得倒是快。看來你是直接從長空宗來的,你果然跟以前一樣狂,沒什麼長進。」

    鬼無相自詡算無遺策。每每在五毒不侵水火不進的左無舟面前吃憋。此番想來,他本欲以長空弟子為誘餌。引左無舟現身。

    誰知,此計甫一施展,風聲不過是昨日方才初初釋出,左無舟就令人意外的現身了。憑此度,鬼無相一想就猜到了。

    左無舟眼波深邃:「鬼無相,你還是一樣的多廢話,一樣的沒長進。」

    「諸無道,我來問你。當年衛道德遺寶,「時空道標,的冊子,你可從元一谷手上得來。」

    鬼無相欲待多話,諸無道抬手一斬:「你當日評價正合我意元一谷不過是藏頭露尾的鼠輩,不過爾爾。」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左無舟卻懂,綻顏譏笑:「看來,元一谷明知有一份冊子在魂天宗,也不敢來取。」

    不問魂天宗取不取元一谷手裡的冊子,而問元一谷是否來取。其中自有奧妙。

    沉聲不動,左無舟語音淺淡:「當日我返回,正見元一谷的諸汝向你們魂天宗的人下殺手。」

    「鼠輩爾,不入法眼。」諸無道笑容酷烈無比:「縱使元一谷有聖。鼠輩就是鼠輩。」

    左無舟漾住一絲豁然,隱約已知曉:「看來元一谷是吃過你的虧了。想奪冊子,又不敢公然來奪,只好趁住天魔入侵,暗中行鬼祟之舉。」

    鬼無相適時插嘴,譏詣冷笑:「你道我忒的多話,你何嘗比我好多少。」

    諸無道皺眉不快,冷冷回:「鬼無相,你閉嘴。」

    「哈哈哈。」

    酣暢大笑迴旋此天,左無舟縱聲大笑:「以往只聽人言道,鬼無相乃是魂天宗的智囊,諸無道你並無智計。其實,鬼無相乃是小聰明,你才是大智若愚。」

    誰敢說諸無道蠢笨,不過是跟左無舟一樣,不耐應付瑣事罷了。諸無道和左無舟在這一點,正是一類人,能用力量解決的,就不會去動心思想什麼智謀。

    不是不會,而是不屑,是懶得這般去做。沒有人值得這麼去做。信賴力量,多過信賴智謀。

    鬼無相面紅耳赤,諸無道的話委實太不留情面了:「鬼無相,我不知你是怎的容易被他激怒,但你須記的。你已失心奪神了。」

    鬼無相不假思索即脫口譏刺。可不正是心神失守的表現。委實是在左無舟身上吃憋多次,從而造就的。

    左無舟眼中墨色大盛,朗聲大笑:「不錯,我正是在拖時間。」

    諸無道凝視半晌!忽而長歎:「你很不錯,你是我最欣賞的人。你比鬼無相和武傾城都適合魂天宗,可惜,當年你我無緣,未能收你做徒弟。否則,魂天宗必能力保往後兩千年的安寧。」

    二千年,正是聖之壽。

    諸無道之言,等若是相信左無舟未來必成聖。憑此,對諸無道這麼自大的人,絕對是第一個。

    「我很看重你。看見你,就像看見我。我們很像。」

    諸無道的神色間竟有一些溫和:「你將來必成聖,是我最看重的人。」「你有意拖時間,可知我為何縱容你。」諸無道並不想等回答,自言自語:「雖然你是武宗,但我諸無道確將你視為最強仇敵。」

    「跟仇敵談互相尊重,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是仇敵,就應當先殺了。」左無舟漾住一絲冷色:「所以,你並非因為這些可笑的緣故。」

    諸無道頜大笑:「不錯,不錯,你和我果然很像。」

    「我之所以縱容你拖時間,是因為我根本不在乎」他們!」諸無道大笑著一指:峰上吊掛的長空弟子:「他們是生是死,我從未在意過。」

    「鬼無相想以他們來引誘聶朝野,我不答應,是因為不需要。」諸無道的言辭中充滿不容置疑的霸氣:「有沒有誘餌,我遲早都會殺光長空宗。」

    或許真的許多地方神似。左無舟竟能懂。

    「我知,世人皆道,滅長空之舉。乃為數十年前的仇隙。他們錯了。區區長空,我從來沒放在眼裡,那一些仇恨,還遠遠達不到令我拿他們來洩憤的地步。」

    諸無道坦然自如。懷抱天下。真真是霸氣驚人:「十個,百個聶朝野,都不在話下。庸碌之人,注定就是庸碌之人。」

    左無舟忽有一絲惺愕相惜之感:「元一谷,自然也不在你的眼裡。」

    「元一谷又算得什麼,一生鬼祟行事,暗中坑蒙舌騙,堂堂武聖聖。連公然亮相的膽氣都欠奉。

    」諸無道反問:「你會看得起他們?」

    「哈哈。」左無舟豪邁大笑:「當年我就看不起元一谷,今時今日,又怎會變。」

    鬼無相膛目結舌,一個狂人也罷。兩個狂人碰在一道,真真是火花

    。

    「以往天下人皆道我為狂徒。想不到,你諸無道比我猶自要狂上幾分。」

    左無舟笑聲驚起鳥雀無數,耐人尋味:「只不知,你的狂,是自信。還是自大。」

    諸無道的回答也很耐人尋味:「生。就是自信。死,就是自大。」

    成王敗寇,從來如是。你若再謙遜,一戰而亡,也難逃狂妄之名。你若再自大。一戰而勝,也只是實至名歸。

    諸無道有此自骨髓的狂信自大,連元一谷都不入法眼,連天下人都不入法眼,尋常俗人俗物,又如何入得法眼。

    長空弟子,諸無道根本不在意是生是死,是被左無舟救走,還是被立時斬殺。

    哪怕左無舟若然救走人,必令魂天宗臉皮大掉,諸無道也根本不會放在心上。所謂威信,不過是殺出來的。沒了威信,就只管重新殺出來。

    縱是死敵,左無舟也禁不住油然大讚:「不愧是天下第一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的大氣魄大風範。」

    一大一兩狂徒。

    數十年前,不過是互相敵對。數十載後,言辭間竟無犀利,只有一席溫和交談。

    鬼無相從來不懂諸無道,也突然看不懂左無舟了。此時。忍不住惱怒大喊:「諸無道,你跟他廢話做甚子。好端端的長空弟子,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

    「左無舟,交出「時空道標小的冊子,交出你逃離餘暉原之法。我就放長空弟子一條生路。」

    左無舟漾住一絲譏笑,目光不變。直視諸無道:「他和你一個師父?」

    「我有今日,是靠自己。」諸無道笑。

    「難怪。」左無舟昂偏頭。

    鬼無相氣得腦袋都快要炸了,其實平日他真不是這麼低劣,也是左無舟太令他動怒受刺激了。跟大智若愚的諸無道一比較,簡直就太拙劣了。

    數十名長空弟子一條條身影。吊懸在三峰絕壁上。雜草叢生,山風來襲,捲起他們隨風搖擺,在這極巔之處,極是淒慘。

    春花盛

    一身修為被禁制住,聶問胖胖的身子,像一個被懸掛的包子,白白胖胖的。

    「聶師兄,你怕不怕一名長空弟子慘然看來。

    「怕本來聶問是應該早就撤了的。是他老子聶朝野,交代他必須要在最後一批撤。聶問不知道該是怨恨他老子,還是為之驕傲。

    不知是寒冷。還是恐懼。聶問聲線在顫抖:「廢話,誰不怕死

    「索性都要死,乾脆一次怕個夠。聶問理直氣壯:「我又不是笨蛋,怎麼會不怕。」

    不知是不是聶問坦然直承,其他人嘿嘿直笑:「你氣不氣你爹,如果不是他,你早就能走了。」

    「氣得要命,可誰讓他是我爹。你們以為我想死,想被吊在這裡喝西北風啊。」聶問嘟囔。胖臉哆嗦:「你們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跟我老子不親近了,有好處,全都讓給同門了。」

    是啊,有好處全給同門,卻忘了兒子。寧可把兒子扔在一旁,留在最後再撤,先撤的是其他人。聶朝野真不是一個好父親。

    「早知是這結果,我就先撤了。然後,否跟魂天宗來拚命

    眾人默然,不知為何,雖身處死地,卻有一種油然鼓動的振奮。有上種酸澀得苦的滋味,在心底化開了去。

    長空弟子拚命扭頭看過來,鄭重其事:「下輩子,我們還做長空弟子

    這一批長空弟子,大約三十餘人。當中大多是武御,也有武宗。

    魂天宗知道不可能逼問出聶朝野的下落,也就沒有多加酷刑折磨。是以,看起來眾人還是頗有一些精神,反是被山風吹得心神不寧。

    三十餘人,分別被吊掛在三座山峰的絕壁上,諸無道在中峰之位,正可觀得清楚。

    聶問歎了口氣,被吊得全身都麻痺了,看著天邊:「以前我卻是錯了。只道人和人可以和睦相處,容忍一些就是了。」

    其實,有一些是容忍不得,也退讓不得的。

    有沒有親眼看見同門子弟。被屠戮的滋味。那種想吐,可又吐不出來,想哭,卻怎都沒有眼淚,想吼,卻堵在心口。那滋味,比死還

    過。

    「以往我只覺,一天到晚修煉,乏味得緊,不如泡壺茶來得愜意。」聶問胖臉直哆嗦,卻是寒冷得緊:「現在卻才知道。原來我能泡茶,是因為宗門在保護我。」

    「如果現在給我一把刀,我就亂刀砍死這些魂天宗的死王八聶問氣咻咻。

    一旁的長空弟子笑:「刀是沒有,牙齒倒有一副。」

    聶問想都不想:「那就用牙齒咬死這些王八

    聶問一頓,渭歎:「我要是有左兄的一半勤奮,哪怕十分之一的勤奮。也就好了。也就能為宗門出一點氣力了。」

    「魂天宗把我們吊在此處,恐怕是想引本宗的人來救。」聶問笑了笑:「我聶問別的幫不上,也不會拖累大家。」

    聶問白白胖胖的臉上,有一層夕陽照耀的輝色,竟有一種沉鬱的肅穆。

    夕陽斜下,輝色濃如井液。

    一對死敵左無舟和諸無道,竟相談甚歡,其狀和睦,任誰都看不出。這是一對死敵。

    鬼無相直是氣得七竅生煙,他抓長空弟子回來,並不是等人來輕鬆的救走。但諸無道既不動,他也無可奈何。

    恰在這一時,一道氣息突然煥瀰漫。

    極美,美如夢幻的一幕,就在眼前誕生。一條白影從斜陽中躍出來。波紋扭動的斜陽中,就是這一道幻美之景,躍然而現。

    左無舟和諸無道渾是不覺,連目光都未曾轉一下。

    惟是諸無道讚了一句:「想不到,除了顧隼和北斗,又有一個武聖在幫你。」

    連鬼無相都察覺不到,左無舟和諸無道之間,隱藏在和睦之下的劍拔弩張,若隱若現一觸即。

    凝注此幕,聶問癡絕:「難道是臨死前的幻覺,美,真美

    聶問等,早被禁制住一身修為,相當凡人。沒了修為。自然察覺不到中峰上有人來了,更感覺不到氣息的變化。

    波紋中,這一道白影如同從破碎虛空一般,宛如仙子般的現身來。「若有好茶,此時,正可觀此景聶問搖頭晃腦,自得其樂。瞳孔驟然放大:「不是幻覺!」

    這一道纖弱的白影,嘩然躍出斜陽。眨眼即至。

    左無舟一來。聲勢浩大,早已不知吸走多少焦點。反令魂天宗防禦線大是鬆弛,竟被這白影不知不覺侵入腹地。

    此一霎,突然破空而至。真正是突然之極。鬼無相甚至措手不及。失神一霎,方自豁然,厲聲怒嘯:「阻止他,殺光長空弟子。」

    一聲尖銳嘯天。白影已至,輕飄飄的懸空,輕描淡寫的拂袖一掃,無數武宗轟然墜落。

    這白衣人一把抓住聶問,纖柔雙手將鐵鎖折斷,柔聲:「聶問?」

    「我是!你是?」聶問腦子成了糨糊。

    「走!」白衣人不做絲毫逗留,再是一拂袖振臂,水色疾舞長天,竟是要時,凝出一團雲彩,裹住這朵雲。化虹而去!

    鬼無相震驚無比,雙目幾欲脫眶:「小駕雲術!」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6
第441章 激鬥鬼無相,死魂生剋

小駕雲術。竟然是小駕雲術。」

    鬼無相雙目幾欲脫眶,幾是不敢相信眼睛!

    以武聖之身。見得此幕。竟是揉了揉眼睛重是定神看去。做得如此幼稚之舉,可見鬼無相心底震撼到何等地步。

    「小駕雲術」乃是當年魂天宗滅一個大宗派時,撥刮其寶庫所奪。早已收入魂天宗秘藏,此時重現人間。豈不叫人震驚。

    鬼無相幾乎就在瞬間脫口,凶厲之氣大盛:「相天宗餘孽!」

    鬼無相正欲拔足就追,赫然但見十餘里外,數道武聖氣息從大地斜斜激爆長天,竟是疾追不捨。

    諸無道酷烈一音震傳天下:「回來。不必追了,你們追不上。」

    那幾名追逐的武聖,頓時茫然。徐徐返身明來。鬼無相得此一聲。喚醒回魂過來,凶厲之氣不消。直凝往左無舟。

    只是一個長空弟子爾。怎比的上左無丹的價值。不說其他,光是左無舟在餘暉原存活之法,就關係餘輝原重寶無數,價值億萬也絕不為過。

    「我不走。我不走!我的同門沒走,我也不能走。」

    聶問初時懵懂,在雲團中極速飛行半時,才是發狂掙扎起來。一雙眼中。已然不知不覺含滿淚水,大吼:「你放開我,我爹是聶朝野,我要撤也要最後一個撤,要逃也是最後一個逃。要死,我也應該跟他們死在一起。」

    「你放開我,我爹是聶朝野,我雖是廢物,也不能墜了他的威風。」

    聶問一邊怒吼,一邊流下兩行清淚,說不清是什麼了。

    爹,我聶問不是天才,是一無是處的廢物。可我是您親兒子,我也怕死,我也想活。我其實不想最後一個才撤的。您究竟懂不懂我為何怕您不親近您!

    戴住「真幻面具」的紀瞳皺眉不已。

    聶問沒等來答覆。也掙扎不動。從怒吼變成了苦苦哀求:「求求你。放我回去,我要死,也要跟他們死在一起。他們是我的同門,我求求你,讓我回去。」

    苦苦哀求,辦是無用。紀瞳黯然,卻愈是夾住他,帶住他裹在雲團中遠遁:「我救不了他們,也幫不了他們。能救你,已經是極限了。」

    「那你為什麼要救我,是誰派你來的。」聶問呆了一呆,憤怒嘶吼:「為什麼不讓我死,讓我跟同門一起死,至少也能成全他的威名。」

    紀瞳心底愈是黯然,長歎:「是左無舟派我來救你的。你既然活下來,就要好好活著,替你的同門報仇,而不是要死要活。」

    聶問怔仲不定,心理崩塌,放聲號啕!只想放聲好好的痛哭。

    小神通。」諸無道色變。

    諸無道顏上酷烈無比,背負且傲然的身影,徐徐而動,正如狂風暴雨的前奏:「像你我這種人,是不應有朋友的。」

    諸無道的背影二動,雙手微微擺動,如鋼似鐵。

    左無舟雙瞳墨黑,愈顯深沉,身子微作怪異的扭曲波動,正是活絡筋骨的動作:「你是你,我歸我。各不相干。」

    「你我再相似。終歸不是一路人。你是你。我還我。你沒有朋友。不等於我沒有朋友。」

    此音一畢,大風驟然而起,捲起千粒塵埃。

    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凌厲,似無形一般的存在,幾欲摧殺任何人。悄然無息的從左無舟和諸無道之間誕生出來。

    諸無道神色漸漸冷酷:「天下是我的天下,由我來主宰,誰都不配做我的朋友。」

    「你,終歸也不會是。」

    一言出,先前的偽裝和睦,霎時間已然褻離,惟獨只剩下遮天蔽日的氣勢和殺氣。劍拔弩張一詞,已是無法描述這其中的緊張和肅殺。

    諸無道披頭散髮,雙足懸空,長髮飛舞如魔神;「你知道我為何要與你說這麼多。」

    垂首,重抬首之際,左無舟縈繞森烈,口吐雷音:「你很寂寞!」

    「有天下第一人的光彩,就有天下第一人的寂寞。」

    轟隆驚爆,左無舟轉身奪路。身化火虹耀映九天十地,眨眼消失不見。

    鬼無們驚怒交集:「狡詐的小子,該死。」一彈身,竟也裹住一朵雲團,在斜陽下疾追不捨:「我看你往哪裡逃!」

    諸無道露出詫異之色,冷酷:「鬼無相,把他抓回來,我要親手殺他。」

    「紹念,這一份寂寞。」

    此聲轟隆隆迴盪天際。漸漸重歸平靜。

    諸無道背負雙手,靜靜觀天。一聲淡若無的歎息在心底誕起:「寂寞啊。」

    「真寂箕啊。」「諸無道這混蛋!」

    鬼無相心都快要氣炸了,竟然被詐了。正當所有人都在準備決戰的時候,左無舟就像一個詐騙犯一樣,拔腿轉身就逃,這簡直令所有人錯愕無比。

    更可笑的是,魂天宗上上下下,連諸無道在內,都被騙了。

    「早聽我的。動手殺了他豈不是更好。絮絮叨叨半天,還敢說我廢話。這兩人才是真的廢話連天。」

    一想起這,鬼無相就愈是怒火攻心。兩個從來殺伐果決的人,居然變成老婆娘似的嘮叨半天廢話。如果說出去,任何熟知二人性格的人。都絕計不會相信。

    「如果我不是參悟了「小駕雲術。這次難保不會被他逃走鬼無相咬牙切齒,愈想愈是羞憤難當。

    「小駕雲術?」

    左無舟令人吃驚的沒有以極速逃竄,而是保持勻速前進。神念一動。詫異:「是鬼無相而不是諸無道?後面還有一批武聖在追來。先把距離拉開,把後邊的武聖給甩掉。」

    頭也不回,眼看鬼無相憑「小駕雲術。很快就要追上來,左無舟重新加速極爆,略控制速度,優勝於「小駕雲術」就恰到好處。

    鬼無相驚怒無比,眼看快要接近的左無舟,居然憑空加速又是化虹而去。鬼無相暗暗震驚:「這傢伙的速度,怎會如此之快。如果他修煉成武聖,那還得了,憑這速度,就是超聖都未必能追得上。」

    幸虧鬼無相在數十載當中,終於是修為圓滿,只差一線,也領悟了「小駕雲術」。不然,想追上來,簡直不可能。

    鬼無相一想,頓時凜然,一邊飛行疾追不捨,一邊取出超聖裝備穿戴:「這子雖是武宗,憑那一招小神通,未必就不能滅殺武聖。」

    比起狂妄藐視天下的諸無道。鬼無相不愧多智小心謹慎多了。顯然也不再像多年前一樣輕視左無舟了。

    不光因為多年前吃了太多教。還因為一個有武宗修為的左無舟。已經值得鬼無相謹慎了。

    「小駕雲術」和「火雷翼」速度何其之快,不多時,就已將身後的一批武聖甩得老遠了。

    鬼無相定神,冷厲大嘯:「左無舟,我看你今天往哪裡走

    「把你在餘暉原活下來的緣故告知我。交出,時空道標。的冊子,我鬼無相承諾,放過長空弟子一條生路。否則,一個都休想活下來。」

    左無舟拋下一音,迴旋天際:「殺吧。」

    「時空道標」的煉製冊子,關係魂天宗的統治根基。餘暉原的生存之法,關係海量的寶物,面對這兩者,能不起貪心的,恐怕天下也只有諸無道了。

    奈何,鬼無相想脅迫人小卻是挑出了對象。漫說左無舟從不與敵妥協,長空一門上下,左無舟在意的。也就只得聶問等寥寥數人。

    其他長空弟子若死,左無舟但管為爾等報仇就是了。想拿這來脅迫他,簡直就是異想天開。鬼無相委實是怒火攻心。忘了過往經歷了。

    「還有左無舟的身法忽的定下來,一定身,飄在斜陽中:「你真以為我是在逃?」

    鬼無相失神,心神一縮小神念一才3;臉色頓變。其他武聖早被甩離神念範圍了。莫說他,就是左無舟的神念都感知不到那些武聖了。

    糧身一動,左無舟殺音狂嘯九天,幻身火光,轟爆長天!既成武聖,當今天下,誰能令左無舟奪路逃生!

    鬼無相眼中一道火耀,駭然:「好快」。

    「不過,你若是武聖,我或許忌憚你幾分。可你本領再大,也只是武宗。」鬼無相臉色陰陰慘慘。滿頭銀髮飄飛,狠戾一拳當胸轟去:「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但見左無舟竟是不閃不避,絕無一絲閃躲之意,竟是當胸也是一拳轟將過來。

    鬼無相見狀。淒聲若鬼笑,攪得陰風陣陣:「哈哈哈,我十年前。就已經修煉得四魂圓滿,跟超聖只有一線之差了。更是一身超聖裝備,你一個小武宗。除了「小搬山術。憑什麼跟我鬥。」

    笑聲嘎然而止。

    雙拳轟爆,凌空交集,雙火相碰,竟是打得火焰飛天。鬼無相氣血狂沸,霎時間,感到一股滴天之力轟來。頓時吞下所有笑聲,驚駭欲絕:「不可能!」

    鬼無相尖銳呼嘯,如隕石墜往大的。拖曳一聲淒嘯:「不可能!」

    「你不可能是武聖!」

    「沒有不可能。」左無舟氣息如同史前巨獸,深吞一口天地之氣。一嘯頓時如同狂雷驚炸,端是凶暴絕倫!

    「今日,我先取你項上首級。一洩我畢頭之大恨,遙祭長空滿門!」

    鬼無相轟隆撞入密林中,神色大駭欲絕:「不可能,怎可能有人在短短數十年中,就從武御修成武聖。」

    怎麼可髏有人在數十年間從武御突破成武聖,服丹藥倒是沒問題。可左無舟一身絕佳天資,絕對不可能走這一條服丹藥的道路。

    「我說過,我會回來。

    聳我回來的時候,會討還所有新仇舊恨。」

    如同鬼魅般躍身而下,左無舟青煞之光浮現,鎖金雙錘在握,雙雙挾以無邊神力轟下!

    身在其中的鬼無相,心神震撼恍惚,一時回神過來,震撼仍在,全力抵擋。

    雙錘之力,蓋世絕倫。轟爆空氣。風雷驚絕,霎時之間,虎嘯腥風:「給我滾下去!」

    鬼無相悶哼一聲,身子被神力轟得正著。身上超聖裝備一道光芒煥發。抵擋得住這可怕魂力,卻抵擋不住純粹力壓山河的力量。

    就儼然為了襯托這一吼似的。竟是身不由己,如同釘子一般。被雙錘擂得沒入大地。大地土壤翻騰不絕。如同水波蕩漾四面八方。

    此情此景,實在是壯觀到極點。

    此一錘,真真是氣壯山河,猛不可言。

    霎時之間,大地崩教白光沖天而起,直取左赤「火法無邊!」

    治天烈焰燃爆,鬼無相脫口尖呼:「戰技領域?不,不是!」

    「火法無邊」委實太像戰技領域了,以往修為還低時,就有相當戰技領域一般的助長和壓制之效。此時武聖修為,施展來更是壓制得猛烈。

    以鬼無相四魂圓滿之修為,一入「火法無邊」範圍,雖未修水魂。一身魂力仍然被壓制一分半成。

    左無舟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去小急轉如龍捲風之暴,雙錘掄天。竟有遮天蔽日之神威:「本想引諸無道前來,取其首級!」

    「既然是你來了,那我就先殺你;先取這數十載大仇恨的利息。」

    鬼無相的超聖裝備再能防護。也架不住這般轟擊,平不由己轟飛出去。冷笑:「就憑你也想殺諸無道。修煉百八十年,成超聖才有這資格。」

    鬼無相淒厲鬼嘯:「縱然你是武聖。我也照樣取你狗命。」

    轟隆大地,樹木紛紛倒折。鬼無相半是騰空而起,雙手結印,陰煞之氣盛烈無比。一道結郁無比的黑光轟爆斜陽。

    「無相手!」

    正是鬼無相賴之以成名的真魂戰技「無相手」

    風雲變,竟令斜陽黯淡無光。

    「我正好會一招,「無想印左無舟雙手亦結印,轟爆一道火色光華打將過去。

    這火魂力所凝結的光華,竟是在這道黑光當中眨眼消融無形。瞬時消融大半,轟鳴而來。鬼龍甲霎時迸發三色三系光華,竟是勉強抵擋得住。

    「這是!」左無舟心神大震。並非鬼無相憑更強大魂力而取勝,乃是這道黑光活活消融了火魂力。駭然色變:「這是,死魂!你修煉的,竟是死魂。」

    生死雙魂,死魂攻擊性並不是最強大,但若然加上那種死氣侵擾的詭異,當是各系魂力的首屈一指。生魂,易修,死魂難煉。因為,死魂煉的正是死靈之氣。須殺戮無數。方可修煉。

    當年縱橫二號真魂界,左無舟就曾陸續碰見幾個修煉死魂的魂修士。其中一個武聖,更是靠殺戮來級死氣。一個死魂想修煉成聖級,一路修煉上來,至少要級數億人的死氣才能有所成。

    殺戮之重,絕難想像。

    修煉死魂,外表形同枯木,並不似鬼無相這般陰慘慘的形象。否則。左無舟早就認出來了。

    其實,鬼無相最初修煉的並非死魂,乃是陰魂。

    實在陰靈氣太少,是後來才改修死魂的。是以,從外形是基本看不出來的。

    死魂往往是一個比較避諱的事。鮮有人修煉。二號真魂界修煉死魂者。是因為殺戮本來就重。在家鄉這邊,莫說左無舟,就是三千年來。恐怕都沒有一個修煉死魂的例子。

    就因殺戮太重,易犯眾怒。

    一念生滅之際,鬼無相憑以死魂力。竟是逼得左無舟左閃右躲。鬼無相愜意狂笑:「你憑這點本領,也想殺我!修煉百八十年再來吧。」

    左無舟神色不動,冷然,一言不發。

    處處都是鬼無相打得天崩地裂的聲嘯。更伴住狂笑聲:「你裝備不如我,你乃新突破,魂力不如我雄厚。甚至魂力被我克得死死的,我看你怎麼跟我鬥。」

    一抹抹的黑光,在斜陽中格外刺眼。

    冷笑一聲,左無舟向天激揚傲嘯:「鬼無相,你以為你的死魂就能穩克我了。莫忘了,我修煉的是五行魂。」

    「我看你怎麼克我。」左無舟騰挪變化。冷然抬手,一拳平推當胸。五色五相,「七殺拳」出手。

    正是五行合一。

    鬼無相狂態僵住!憑空中,爆裂天地。雙雙悶哼一聲,竟是左無舟略處下風。

    死魂縱橫天下,憑其特性,克盡天下單系魂。絕無誇張的一句話。鬼無相憑住一隻死魂,就能剋死天下五系魂(不是五行五隻魂)武聖。

    但屬牲生生相剋,怎會有無敵的單系魂。死魂縱是克盡天下五系魂。對單系陰魂和陽魂,也有互相克制。

    五行合一,圓潤如意,毫無破綻。克制不了死魂,死魂也克制不了五行魂。

    鬼無相一時忘了此事,此時想起來,狂態僵得可笑。一頓,又冷笑異常,飛身半空,與左無丹低空相博:「你縱是五行魂,也是新突破的武聖。」

    「我十年前就修煉得四魂圓滿了,我就是不動超聖器,克不了你,我魂力比你雄厚,耗也能把你耗死了。」

    一黑一白兩條身影,在低空中驚雷連連,交手不斷。左無舟憑「七殺拳」施展五行合一之法,戰得天崩地裂,縱聲豪笑不已。

    「鬼無相,你修煉一生,難道忘了,生死二魂互克之外,還有兩魂對死魂也有克制之效!」

    鬼無相眼色一變,雙手絲毫不見停頓。冷厲:「不錯,陰陽雙魂也能克制死魂,我就不信你尋遍天下。還能尋得到第二介。修煉陰陽雙魂的。」

    雙拳轟將出去,鬼無相全力慘呼,渾身如同焦灼燃燒起來一般冒出黑煙。

    「你竟然修煉了陰陽雙魂!」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7
第442章 神魂淬器,劍芒千丈

光暗交匯,黑白交織。生死輪轉。陰陽永隔。

    左無舟合雙拳而動,攏合一抱。爆發詣天氣勢,儼然諸天下凡,又儼然蒼穹星辰垂落。

    天無邊地無界,陰陽合,天地合。憾動萬里江山,一道怒動九天的光芒,揮灑極限,正是日月輪轉。

    一霎間。左無舟化身日月,光輝所至,無不臣服。

    鬼無相一身縈繞不絕的死氣,竟然如同日光下的塵埃,正是彈指間。灰飛湮滅。

    鬼無相臉色死白,淒厲慘呼,竟被陰陽魂力侵蝕,若非身懷超聖裝備。當場重創也有可能:「你竟然身懷陰陽雙魂!」

    陰陽輪轉,生死不滅。陰陽含五行,五行生萬物,陰陽之性,實乃天地間至正至大的宏力。

    所謂一法克萬相,陰陽乃混沌所生,乃天地根源。合力而發,克制一隻死魂,再是易如反掌不過了。縱是生死魂聚首。也未必是陰陽魂的敵手。

    鬼無相儼然被神雷所擊,神情震撼呆滯無比,從一時震撼絕倫的空白思緒中。脫口狂呼。

    「你是。七魂!」化身一道黑色光電,左無舟鐵腿如鞭,橫掃半空,冷然暴喝:「不錯。我修煉的正是七魂!」

    身不由己的鬼無相身上煥發一抹柔色光暈,竟是抵擋住左無舟這一腿所夾雜的魂力。卻怎也抵擋不住這一腿的物理衝擊力,悶哼一聲。如炮彈轟入小土山。

    但見綠油油的小土山上,一個光禿禿的斑點乍現。崩裂一爆。竟從山的另一邊對穿出來。

    鬼無相轟爆在大地,狼狽不堪,臉色更白。想起五行魂。再想起陰陽魂,有一種發自靈魂的戰慄感。七魂。那是多麼恐怖的力量。

    從心底迸發的絕寒之意湧入心頭。思緒徹底紊亂震撼:「怎麼可能會有人修煉七魂。怎麼可能會有人這麼幹。」

    「你看見了,我就是。」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儼然戰神,玄暴無比的一拳,更彷彿天河衝落下來的星辰,轟隆直擂往鬼無相的老臉。

    眼前黑影擴大,鬼無相腦袋當即拖住上半身,活生生被左無舟一拳硬是擂入地底:「你有四魂圓滿。我有七魂,我的魂力縱不如你雄厚,想殺你,卻也不難。」

    此拳堪稱恐怖,一拳竟將鬼無相連人帶身打下數十米地底,更將這一片大地打得轟隆迸裂。

    眼中墨雲沸騰,左無舟雙足一併一踏。大地如同大江怒潮,悉數奔湧。一音如雷:「給我滾出來。」

    鬼無相如同流星般倒飛上來。被候個正著的左無舟,重是一腿,轟得隕石般再次轟飛,直撞入一座大讓。脈當中。

    左無舟波光冷然,戰意愈是高亢:「以往鬼無相曾一招就幾乎滅殺我。以往高不可攀,此時看來。也不過如斯爾。」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當年你鬼無相要殺我,易如反掌,今日我要取你性命,卻也不難。」

    正正是彼一時,此一時爾。

    數十載前,鬼無相在餘暉原前。輕描淡寫的一招,幾乎當場滅殺左無舟,乃至破滅聖器最強的鬼龍甲。那時節的鬼無相,對左無舟而言。何等之強大,何等之威風。

    如今,鬼無相仗之以縱橫,克盡天下魂的死魂,反被克制,竟在震撼混亂之餘,被左無舟連打帶轟。

    此,真可謂之風水輪流轉。莫欺少年窮,大約就也正是這等意思了。

    如果說當年的左無舟,憑住鬼龍甲和天王譜等種種本領,看似與武聖周旋,實則仰賴外力。如是以真正本領對上武聖,其實不堪一擊。

    歸根結底。左無舟七魂是強大,當年也只是武御。

    然而,左無舟以武聖之身歸來。挾以無比恐怖的七魂七魄,今非昔

    了。

    一番憶起過往,想起當年鬼無相一招之威,險些滅殺自己。

    左無舟愈是怒意燃燒,鬼無相思緒處在混亂之中,一時竟是被連續轟爆得儼然菜瓜一般。

    只見從此山到另一山,鬼無相就如同炮彈,不知摧毀了多少山林,在青山中留下了多少班駁痕跡。

    鬼無相慘白的面孔上,有泥有葉有綠汁有花瓣,跟湧來的冷汗粘合在一道,其狀淒慘不堪。誰又知道,天下第二人竟然會在一個年歲不滿一百的人面前如此淒慘。

    人生夫快,無過強取強賊項上首級。正是人頭做酒杯飲盡仇椎血。

    左無舟怒火燃燒。快意無限。縱聲豪笑:「你憑仗的死魂,被我剋死。我看你憑什麼跟我鬥。」

    思緒微動,左無舟一眼看往並未有大礙的鬼無相,暗歎:「沒有陰陽雙屬性的戰技配合施展,陰陽雙魂合力施展,威能總歸不及有戰技配合的。」

    鬼無相茫然一時,已然被打得狼狽,此時歸過魂來,上下一看,頓時狂笑:「哈哈哈,我有超聖裝「水幕華。防身,我看你怎麼破我的防禦。」

    鬼無相陰慘慘作鬼嘯振振,愈是自得:「哈哈哈,你的近戰本領再了得,縱是破盡天下聖器,也絕無可能破了「水幕華」因為,超聖器和聖器,根本就不是一個樣。」

    「我就是站在這裡不動。讓你打。你也破不了。」

    鬼無相得意大笑。從來沒有一次令他如此喜悅自己有超聖裝備。死魂克盡天下魂,以往根本鮮有人能逼到他無路可走的地步。

    左無舟漾住一絲譏笑:「你道我就不知超聖器和聖器的不同,你莫忘了,我也有超聖器。」

    「你道我就真的破不了你的「水幕華。?」左無舟振臂放聲豪笑,聲轟隆:「你似是忘了,再強大的超聖裝。也需魂力來支撐。你且看看你還剩多少魂力。」

    鬼無相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不好。他之前一番轟打,志在消耗我的魂力。魂,力已消耗不少了。」

    鬼無相摔色大變,正欲一抓欲往口中服補充魂力的寶物。

    眼前火光盛烈詣天,一股凌絕之力當頭轟來。

    「啊,左無舟,我跟你誓不兩立。」鬼無相悶哼慘呼,細微觀察。便可發現這「水幕華」煥發的光彩已然是暗淡了幾分。

    修為相差不大的前提下,一方咄咄逼人,另一方想要騰個時間來服藥。也是極難的。

    再者,補元液等寶物,大抵最適合的還是武御和武宗,對武聖效用並不會太大。絕無可能一次補回全部的魂力。

    鬼無相心頭火氣三丈,在這連綿不絕的狂雷進擊中,索性放棄了服藥之舉。拼住氣息震盪,奪來一個時機,取出一枚火紅燃燒的珠子。瞬間釋放出排山倒海的火焰。

    一霎眼之間。這珠子釋出的火焰竟是將這一整條山脈悉數吞噬。儼然盛烈火場。無數火焰之精凝在一道,竟是星星點小點的化做了一頭火鳳凰。

    鬼無相怨氣詣天。淒厲狂嘯:「我看你怎麼接我的超聖器一擊,哈哈哈,你不愧是我所見過的最天才人物。可惜你就是天才,也是一死了的天才。」

    火鳳凰燃燒著萬物,轟然挾以無邊火焰襲往左無舟。

    火鳳凰長鳴一聲,撕破長天,雙翅一扇,竟是兩排火焰排山倒海而來。

    左無舟神色凝重:「超聖器之威。果然了不得。我以往對天王譜的使用方法。果然是大錯特錯。」

    滾滾赤潮,左無舟一霎就被烤的汗流浹背,眼觀這滴天火焰吞噬而來。深級一口氣,竟似隱隱將這一抹火焰之精也吞入了腹中。

    火鳳凰所至,赤地千里。悉化焦土。

    一動,口綻春雷滾滾:「如意環。給我破!」

    平地汪洋詣天起,海天一線中,怒潮化萬層巨浪,拍岸驚濤。與這火海撲擊混合在一道,正顯水火無情。火恙水,水熄火。卻是難言得緊。

    汪洋與火焰,互相糾纏在一道。只是一拼高低上下。奈何,鬼無相四魂圓滿。論魂力確實比左無舟新突破的七魂來得雄厚精純,又是超聖器煥發無上大威能。

    「如意環」又並未施展完整威能出來,雖有水克火的優勢,又豈能滅得掉。好在「如意環」終歸乃是超魂戰技。一番施展。並非毫無意義。也將火鳳凰軀體壓迫得變小許多。

    「不好,此地無水,「如意環。難破此法。」左無舟鎖眉,凜然暗歎:「難怪歷年歷代的十大武聖。前三總是不出魂天宗。鬼無相真正本領是否比恨天等人更強,冉在未知之數,但憑這一件超聖器,大可縱橫無敵了。」左無舟展顏:「也罷,鬼無相。就教你看看我真正的手段。」

    一步:退。天王譜如卷軸開合。心意一動。無數金字從天王譜中一躍而出,如同滿天的星辰,竟是縈繞不絕,儼然一串串的金輝光耀。

    凝結無上大威能的金字,朦朧無邊的籠罩一體。左無舟戰意若狂,一嘯鏗烈無邊:「這又如何!」

    一類一動,左無舟竟是闊步走入火海之中,憑住繞體金字,擋住了火鳳凰滴天火焰的侵襲。火雖可溶金,可這只火鳳凰先被「如意環」一擊,再來破襲天王譜,卻是力有未逮。

    「這是什麼。」鬼無相連退三步。雙唇打顫,直是色變:「你知道超聖器的正確用法。」

    左無舟所至,火卷蒼穹,卻奈何不得他。一聲鏗鏘之音直動九天:「何難之有,不過是區區神魂淬器之法爾。」

    下三天的命魂,上三天的神魂。神魂淬器,正是真正操縱超聖裝備的唯一關鍵。

    此法,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在此處真魂界。億萬相關上三天的典籍都已被毀滅。漫說神魂淬器之法。就是上三天都無人知曉,自然乃是只有魂天宗知曉的極大秘密。

    此法存此乃是絕大秘密。然。在二號真魂界。卻未必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

    鬼無相神色灰敗可怕,如同見了鬼:「不可能,不可能,天下本該無人通曉的,你究竟是從何處獲知。」

    火海中,一條戰神般的身影龍行虎步。聲如虎吼:「你魂天宗一心湮滅許多秘密,殊不知,紙終歸包不住火。」

    一音翱翔,左無舟神念微動,觀往天際:「她終於來了。」

    鬼無相連番震撼,心寒不已,更是心神被奪。此一時,見自己最強大的一擊,也被左無舟躲避,死魂又被小兒莽鬼無相面煮慘淡,咬牙堅持!「你是天才,你果然嘖壞心出的天才,但你破不了我的防禦,始終是破不了。」

    默默數算一番,左無舟抬首,眼中墨黑收縮:「既然她來了,我就不必再等了。」

    雙臂揮振,左無舟如怒鯨級水。狂野無比激情無限:「鬼無相,我要等的人來了,你洗乾淨脖子,等我來摘首級!」

    鬼無相,你若真以為我只得這一點本領,真以為我破不掉你的「水幕華」那就大錯特錯了。

    就教你來領教一下我的最強攻擊之一。

    激狂虎嘯,長天為之所攝。風雲色變。

    佈滿金身的金字,瞬間拆解為無數筆畫,竟是悉數凝往左無舟的雙臂。煥發住那鋪天蓋地的金色光芒。竟是儼然一雙刺眼奪目的金臂。

    氣具滾滾,天空風雲乍動,雲卷雲舒,氣象萬象。

    「不可能,你的超聖器乃是占品,你不可能有如此強大的神魂來淬煉。不可能!」鬼無相失魂落魄。如不是魂天宗秘法,他區區一個武聖。還談不上神魂,根本就無法淬超聖裝備。

    霎時間,鬼無相雙瞳狂縮,肝膽崩裂:「不!」

    雙臂合一,左無舟漂浮半空,如同諸天下凡,一動,揮爆比人粗的劍芒,瞬間激爆千丈。

    劍芒千丈,絞殺萬物於無形。

    一瞬間,天崩地裂的神音轟動天際,扶搖直上九天,正是那等赫赫劍神之威。威霸絕倫。

    無堅不摧無物不破的劍芒,摧殺「水幕華」一條延綿起伏的山脈。瞬時間,被這道毀天滅地的劍芒,絞殺得從中而分缺一個極大豁口。

    偌大威能,教山崩地裂又有何難。捅天一介。窟窿,又有何難。

    崩裂,無比的崩裂之音,迴盪天空大地。

    鬼無相狂灑鮮血,本就慘白白的臉,竟是已然變做死灰。竟是被這道劍芒,生生打飛十里之多,一座巍峨山峰在劍芒下,竟是當即被絞的轟然湮滅。

    此,蔚為壯觀。

    左無舟並非第仁次施展,卻是第一次以武聖修為施展,震撼不已:「這就是上品超聖器之威?太可怕了,太恐怖了。」

    奪天地之力,成就一劍之威。是為,無堅不摧。

    劍芒過境,天地大殘破。

    左無舟默然:「可惜,超聖器終需超聖修為,方可肆意揮灑。我以武聖修為施展,還是力有未逮,否則,滅殺鬼無相不過易如反掌。」

    「上品超聖器,跟下品超聖裝相比,優勢還是很巨大的。」左無舟失神,回過神來,冷然斂心。

    連續服了一把藥,被這滴天一擊抽乾一身魂力的左無舟回復一些魂力。

    十里外,鬼無相面無人色,半躺半臥,兩眼悉數是恐懼,一口鮮血噴灑出來:「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他不可能做得到,他就是天才也不可能做得到。」

    鬼無相的震撼實是難以描繪,他身為皿魂圓滿的武聖,操縱「水幕華」這種下品超聖裝,都甚是困難。左無舟竟然可以自由操縱上品超聖器。這簡直匪夷所思。

    這一擊之效,實是「水幕華」本身乃下品超聖裝,不如天王譜。其次,鬼無相的命魂遠不如左無舟。控制自然大不一樣。

    又一口鮮血噴出來,鬼無相一躍而起:「有人來了,是他的幫手。」

    一道五行光華耀天,紀瞳飛身趕來。鬼無相一眼看去,駭然欲絕:小駕雲術,!」

    紀瞳神色一動:「看你的了。」

    左無舟冷笑。「火雷翼」和「炎百翅」瞬爆,一翅扇動,即有百里之遙。當今世上,跟左無舟比最高速度,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玉才,不世出的天才。年不滿百歲,就已是武聖,還是七魂武聖。若然再給他百八十年,天下更有誰能制得了他。」

    鬼無相狼狽不堪捲起雲層逃竄。想起這一戰的種種可怖,頓時毛骨悚然,只求一生不要再見左無舟。「此子太過可怕了,深不可測,實在深不可測。武聖當中,許是只有諸無道才能勝他了。再不然,最好還是請傳師叔祖親自出手。」

    鬼無相面無人色。以四魂大圓滿,又是一身超聖穿戴,竟然還敵不過一個新突破的武聖,實在太膽寒了。

    恰就在這一時,鏗鏘殺音乍起:「想走,把命給我留下來。」

    鬼無相渾身一顫,回首一眼,淒厲慘呼。左無舟含怒一擊,將鬼無相生生從天空打落凡塵。

    左無舟釋散煞氣,取一雙鎖金錘在手。氣勢凶暴,兜住往下擂擊。

    鬼無相失了「水幕華」又有傷在身。戰力倒有大半還在。這一錘。倒不虞會轟殺了他。一錘而下。猛烈滔天,半邊身子都被轟得麻痺。

    左無舟含怒狂嘯:「這一錘。是替長空宗還給你的。」

    驚天動地的雙錘。再度錘落大的。鬼無相臉色一青一白,慘呼一聲。如隕石轟入湖泊當中,瀅出鮮血朵朵。

    「這一下,是替聶問還給你的。」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7
第443章 生擒鬼無相,無敵諸無道

怒虎咆哮,雲生濤滅。

    「這一下,還當年餘暉原一招之恨震怒之音大起。

    鬼無相身子崩血光,如隕石墜穿湖泊。

    積年仇恨,一舉傾爆,左無舟直是痛快無比,酣暢淋漓,森然振聲虎悄。嗷喝一音,震爆九天,端的是快意恩仇。

    過往種種,悉數流轉在心。怎敢相忘。

    當年魂天宗鬼無相施加種種於身。今日,我左無舟就一一十倍奉還之。

    縱聲大笑,左無舟直是舒展心情。數十載來,大仇得報一二,方才是快活之數,方為酣暢。語音森然。重是一腿橫掃,鬼無相呻吟慘呼,頓如炮彈轟入山腹。

    「這,是還你當年逼我退入餘暉原之大仇。」左無舟數十載積鬱。一朝傾灑,真正快意難言。

    數十載戰戰魅兢,一為魂道。二為復仇。魂天宗,諸無道,鬼無相,就如同三塊巨石沉在心底,巋然不動。直是壓迫得人心神崩潰為止。

    過往積恨,更是醞在心頭難消。當年魂天宗對左無舟施展種種,左無舟並不擺在心上,本是對頭,本來就要互相施展最大本領來除掉對方。

    千不該萬不該,魂天宗當年不該向左家人動手。

    冷絕的目光肅殺,左無舟怒火難消:「我與魂天宗本是死敵,自然各憑本領,各出神通殺死對手。我若身死,那就只是我技不如人,也怨不得旁人。」

    「我敢走得這條戰鬥與殺戮之途。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但你們不該向我的家人下手

    回想當年之險,左無舟眼中星辰燃爆詣天之怒。

    左無舟有恨,乃大恨。

    大恨在心,不殺他個血漫天幕,白骨成丘,豈能消。

    鬼無相名為天下第二人。何曾有過如此狼狽不堪之時,何曾有此被痛打一番之時。

    奄奄一息倒臥,全身抽搐。口吐血沫:「不」不可能!你究竟是人,是鬼,是怪。」

    鬼無相的心底已被恐懼佔領。

    五十餘載前,鬼無相要殺左無舟。實是易如反掌。今時今日,左無舟要殺鬼無相,也是易如反掌。

    回想當年鬼無相攜諸無道,追的左無舟無路可走。回想當年,鬼無相在餘暉原前,一擊險些滅殺左無舟。何等神威,今日卻墮落至此。

    實非鬼無相修煉太慢,以六七百歲的年紀,就已修得四魂圓滿,實在是極了不得的根骨和天資了。

    實是左無舟修煉太快,快到鬼無相都不敢相信的地步。縱是再高估。也未能高估至此。

    五十餘載往返,左無舟竟從武御突破為武聖了。

    鬼無相吐出一口血沫,瞳孔無限擴散。

    年未滿百歲的武聖,更是史無前例的七魂武聖。太可怕了。須知。鬼無相亦乃絕頂天才,可也是三百多歲才成的武聖。

    即是說,鬼無相修煉六百多年的武聖,甚至不如一個年紀未滿一百歲的武聖。這恰恰應了「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了。」

    五十年前,天下人人都看好左無舟的潛力,跟武傾城等並列為天下最強大最具潛力的新一代。現在,沒有人有資格評價左無舟的潛力。

    年未滿百歲,就是武聖只要不死,成為聖簡直就是指日

    「我好悔啊。」

    鬼無相好悔,早知當年就該不惜一切的殺了左無舟。不,應該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紀瞳默不作聲,取來禁制針,將鬼無相全身魂魄悉數禁制住。

    左無舟裹住一再濃濃血煞之氣。搖身過來,冷然:「你好悔你沒資格悔

    鬼無相的臉頓時變得赤紅,他的確沒資格後悔。

    他和魂天宗當年何曾有一絲一毫的手軟,當年魂天宗八大武聖一道出擊,那正是不惜代價剪除左無舟之舉。當年,左無舟沒有對魂天宗手軟過。魂天宗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大意和手軟。

    魂天宗當年不惜代價,照樣沒能殺了左無舟。鬼無相根本就沒資格和立場後悔。

    鬼無相氣得一口心血噴出來。沙啞狂呼:「殺了我吧。」

    神念一動,感知魂天宗其他武聖追來。左無舟冷芒閃耀,森然:「想死,卻也沒這麼容易

    左無舟森森寒言:「你這條命。我留著還有大用。如不是為了生擒你,你道我會耐得下心來跟你廢話這麼許多,糾纏這許久。」

    鬼無相心神大震,一張口就欲咬舌自盡,左無舟早有防備,一把抓住打昏掉:「紀瞳,交給你了,不要令他死了。」

    目送紀瞳帶住鬼無相遠遁。

    左無舟不動聲色,微一擺手動念。無影從遠處山巒中鬼魅般的穿梭回來。正欲令其合入體內。左無舟一頓:「罷了。」

    無影一頓,立於身旁。左無舟看往天邊,紅日垂落往地平線:「本想謀諸無道,卻是鬼無相修得「!卜駕雲術」一頭撞來的成了他。且算諸無道運氣。」

    若然鬼無相沒有領悟「小駕雲術」來追的必然是諸無道。但這一點,左無舟始料不及。

    「本想以無影埋伏刺殺,合紀瞳一道,汁生擒諸無左無舟神色冷漠!「諸無道姆圳言,

    憑無影的本領。加「藏龍魄」擇良機刺殺幾乎是難逃。再有紀瞳配合,如果諸無道來了,未必就能逃得掉。

    沉住心神,斂去一絲驕意,左無舟捏拳,精光一閃:「鬼無相,天下第二,這名氣,也不知有多少是仗著魂天宗的勢。」

    「鬼無相這個天下第二,恐怕是做不得數的。沒有聖裝備,實在不堪一擊。」左無舟展顏:「戰都沒戰得痛快,這鬼無相連我的真本領都沒能逼出多少。可見,這個所謂的天下第二,怕是有極大的水分。」

    這倒是左無舟想當然了。

    鬼無相一隻死魂,幾乎克盡天下魂,基本可橫掃天下無敵手了。縱眼天下,身懷陰陽雙魂,或五行魂者,又能有幾人。

    鬼無相的天下第二之名。有部分是仗了魂天宗的勢。但其本身也絕對是極強的。

    只不過,魂力相剋,任敵人哪一系魂。不是被五行魂克,就是被陰陽魂克。如是一來,旁人沒打,就先自弱了三分。

    細細推敲一二,左無舟略頜:「鬼無相其實是死在太依賴聖裝備了,不知若是鬼無相跟紀瞳生死戰。會是誰活下來。」

    「多半是紀瞳。」左無舟眼波深邃:「紀瞳,真真假假,深不可測啊。」

    以往耀武揚威的天下第二,鬼無相,沉沙折戟。

    此時此刻,左無舟有多強?誰能逼得他施展壓箱底的本領?

    細想前塵往事,左無舟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此念一起,重是褪散。釋散的眼波,重是凝成巍,然之色。

    正視前方,眼中血色。漸與夕陽融合:「諸無道,我這就來會一會你。魂天宗,當年仇恨,今日就清算一筆。」

    血債,血償。

    夕陽下,一道黑光沖天而去,融在那不詳的暗紅色中!

    八名武聖飄搖不定,神念來回掃瞄:「鬼無相跟那小子在何處?」

    八大武聖倒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鬼無相是何許人,堂堂天下第二。豈是一般人所能力敵的。何況,來者不過是一咋,「武宗」

    其中一名武聖視野中,出現一道火芒,吃驚抬:「你們看,那是什麼。」

    「是人。」一名武聖瞳孔驟縮,想起當年目睹過的,淒厲狂呼:「是左無舟。」

    神念大範圍掃瞄之下,按理說,一個左無舟怎也是逃不掉的被掃瞄的。奈何,左無舟身懷「藏龍魄」

    「好快的度!」短短數字,一口氣道來,這一條火紅的影線,已然近在咫尺。

    八大武聖甚至連多想一下鬼無相的時間都沒有,連想一下為何神念感應不到的時機都匿乏。

    因為這股狂暴無匹的氣息,已然逼近了。正當八大武聖被這道凶悍無敵的光影所攝之時,一條鬼魅般的黑影,從八大武聖下方無聲無息的一飛沖天。

    霎時間,天崩地裂。無影冷冷挾以滴天之怒,沖飛天際。一轉眼。一名絕無提防的武聖,瞬間爆一道血光。無影竟在光天化日下。妖異無比的從此武聖破體而過。

    這一變故突起,七大武聖頓時嘩然大驚失色:「這是什麼手段。竟然逼近至此,我們尚且不知。」

    戰意熊熊燃燒,殺意沸騰滿懷。左無舟絕無一絲感情,抬手落下。恰似睛天一個狂雷鳴擊:「翻天印

    一印既出,當是所向無敵。一印一拳,竟打破天河。直是傾灑萬丈紅霞。

    一名武聖竟不能敵,一口鮮血來不及噴出。就被這股凌絕網猛之力。逼退回去,身子骨折肉綻,當場隕落。

    一時,火耀長天,左無舟從這群武聖之中抽身而過,冷絕的目光含住無窮的殺意,信手一擊。三名武聖大噴鮮血,身形往後退竄。

    無影鬼魅般施展小挪移披風」眨眼幻至一人身後,雙手合抱,喝暴蒼天,竟生生將這武聖的腦袋從身體中拔將出來。

    此情此景,真真是蔚為力拔山河氣蓋世。

    眨眼之間,三大武聖的落。其餘五人心神大震,看著遠遁而去的左無舟和無影,正欲拔腿就追。

    忽然間,四道沖天氣息飛趕而來。

    左無舟一聲鏗鏘:「紀瞳,交給你們了,一個不留。」

    紀瞳輕笑:「你放心,不在話下。」

    三十餘名長空弟子到有半數出慘呼聲,被殺死。

    「慢住。」

    諸無道冷冷一喝,制止住殺人之舉。觀望天際,竟有些源自心底的悸動:「我怎會有一些異樣的感覺。莫非是何處有變故?」

    傲立斜風中,諸無道精氣神;就如同一隻盤臥的神龍,恰似一隻絕代霸主,氣息威霸難言。只一眼掃去,就有種奪人心神的目光。

    魂天宗,此時平靜得有些沉寂。

    諸無道自光環顧,微有一絲難描的悵然和錯失,心中一凜:「難道。我錯過了一次突破的契機?」

    諸無道再是大智若愚,也絕想不到。左無舟不是武宗,而是武聖。

    沉思半時,諸無道忽有感,抬一動。渾身寒毛竟然如風中麥子般。

    恰恰似一種絕代凶煞之氣,撲面而來的感覺。

    諸無道眼神一動,直視遙遙天邊,一道無比的凶暴氣息沖天瀰漫。這道氣息,竟令魂天宗上上下下有一種被磐石壓心的窒息感。

    就像是一頭史前凶獸,正在裹住無窮的血海,獰笑著撲來。

    諸無道顏上染上一層酷烈青光:「是他!他是武聖了。」

    諸無道冷冷的面容上,有一絲愕悵浮起。燃燒起熊熊戰意:「寂寞啊。」

    「天下無敵的寂莫啊。」

    「這道氣息到底是誰,來得好快,太快了,太可怕了。」

    登峰造極的度,氣息初時爆,乃是在數百里外。一吞一吐的瞬間裡,這道氣息竟然已是跨越了百里之遙。

    遙遙數百里外,一聲龍吟虎嘯沖天起。如汪洋怒浪,層層疊疊的拍岸驚濤:「諸無道!」

    聲震數百里。餘威赫赫。武御只聞得數聲,就感到如同驚雷炸耳。臉色蒼白,竟被這道恐怖的嘯聲震得氣血沸騰,神魂幾欲脫體飛出。

    武御駭然欲絕的掩住雙耳:「來者究竟是何人,怎會如此狂暴網猛。只憑嘯聲餘威就有此威能。」

    諸無道容顏上寫滿酷烈之色。抬一動,恰如盤臥之虎,一音崩動天涯。此嘯,幾如有形一般挾以無堅不摧之力轟爆而去!

    喚的,正是三字:「左無舟!」

    一聲一和,竟如二龍二虎,在天空中糾纏戰鬥,熾烈兇猛,霸道絕倫。

    這數百里之地,竟儼然雷暴之季。處處都是那滾滾來回,震得數百里野獸悉數暈死的宏音。

    二音交戰,那絕凶的氣息,眨眼再次跨越數百里。

    來得好快,來勢好凶。

    魂天宗上下大駭欲絕:「左無舟是武聖!」只憑二人之聲,就已雷動千山萬水,當真可怕之極。

    左無舟一邊飛行前來,一邊汲氣如青龍。鏗鏘戰意送放千里:「諸無道,敢戰乎!」

    一音穿雲裂石,端的是氣勢凌雲。

    諸無道雙眼熊熊戰意燃燒,聲酷烈:「諸某無敵已久,等你來戰。」

    「好,不愧是諸無道!」一聲好,恰是情天霹靂,又宛如半空中一條青龍躍然,口吞天地。

    魂天宗上下震動絕倫,此一幕,實是千載難逢。

    一為縱橫無敵天下的天下第一人。一為彗星崛起死而復生的天才俊傑。竟遙隔數十數百里,一番傾談,此等鎮定自如之態,實是教人心馳神往,直欲傚法之。

    「要戰,那就戰!」

    天色變,雲舒雲卷,天宴竟是儼然化做一條詣天血色神龍,卷以荒蠻氣息,張口欲吞往魂天宗。

    竟給人一種瞬間吞光魂天宗,吞食天地的錯覺。

    左無舟,來了!

    來得好快,不過數個呼吸,不過是幾番吞吐,就已從數百里外趕來。此等度,實在登峰造極。

    就是諸無道,都不由為之震動不已。憶及當年左無舟竊小搬山術」而逃的那一夜,諸無道大讚:「好快。實在太快了。恐怕聖,也未必及得上你的度。」

    諸無道一音畢,身化黑龍,捲動蒼天大地,竟是踏得千山欲破。一聲狂龍之嘯,崩裂九天,一拳轟鳴打出,竟是將天都打了一個對穿。

    那半空的血龍,竟是被這一拳打得崩散。

    「哈哈哈,好!」左無舟放聲大笑,從天際現出身來。

    這一霎,魂天眾直是一生難忘。

    竟是一音未褪,一條御風而動的黑衣男子,從熱流滾滾的暗紅夕陽中一躍而出,帶出了一身暈紅血色的絕代風采。

    克是難忘。

    一吞一吐,一起一落天地逆轉。星河倒懸。

    一眨眼,左無舟與諸無道互相對轟一拳,各自渾身一震,竟身不由己往後一退。一霎間,二人重是撲擊而上,各自呼喝如奔雷。

    但見兩道黑影,糾纏在一道,互相直是戰得天崩地裂,只是戰的飛沙走石,山搖地動。

    好大的殺氣,好大的煞氣。

    各自一震,往後飛騰而去,左無舟冷森縱聲:「諸無道,如果你只的這一點本領,今日我就滅除魂天宗。一報我當年大仇大恨。」

    魂天眾頓時怒罵聲如潮,狂徒之名,實在並非浪得虛名。

    諸無道哈哈狂笑。如黑魔神:「你若然殺得了我,魂天宗就是被你滅門又何妨!」

    「怕就怕,你沒有這個能耐。」

    左無舟縱情大笑:「那就不必廢話,拳腳定生死。」

    雙臂掉動,竟連貫全身。一拳當胸。殺氣滿盈。正是「七殺」

    「七殺」一旦施展,正是狂雷不絕,怒浪重重,直是連綿不斷,不死不罷休。

    諸無道容色酷烈無邊,只接得數拳。竟一眼洞穿此戰技的特點,吃驚大讚:「好拳法,好戰技!」

    「不過,憑此拳法,你連傷我都做不到,又從何談起殺我。」諸無道狂妄大笑,雙拳無絲毫停滯:「憑這拳法,你連我的聖裝備都破不了,怎麼跟我鬥。」
terence0818 發表於 2010-11-21 00:08
第444章 諸天亦不服,誰又敢主宰

夕陽斜照,雙影生死纏戰。

    「好拳法,果然是極神妙的戰法。你左無舟。不愧是公認的第一天才。」

    諸無道何等眼光,一眼就看出「七殺。最大特點:「連綿不絕的拳法,殺氣極盛,奪人心志。一口氣打出來,莫說不如你的,就是比你強的,在這拳法下,也是先弱了三分。」

    三言兩語,就已然將「七殺」之妙,娓娓道來。諸無道才真不愧了天下第一之名。

    「憑此拳法,你大可縱橫天下。入十大武聖之列了。但你若想憑此拳法來勝我,消耗我的魂,力,那就大錯特錯了。」諸無道狂傲冷笑。

    「七殺」施展愈久,殺氣越盛。奪人心志不在話下。奈何,諸無道乃是天下意志一等一的人,絕難動搖此等意志網定之人。

    暴嘯而動,拳法如雷行。滾滾如濤。五行變化,直是教人防不勝防。左無舟冷然,一言不。

    諸無道身在這「七殺」壓力當中,果然也被這連綿不絕的戰法轟的連連退卻。但,他卻始終顯得游刃有餘。論魂力,左無舟乃新突破,諸無道早就大圓滿,只等踏出最後一步。諸無道的魂力,自然勝過左無舟許多。

    若然如此,也未必能身處「七殺」而悠然。實是諸無道似也極善近戰,「七殺」的種種近戰精髓手段,施展來竟無太大意義。

    左無舟既一言不,諸無道也是游刃有餘,竟是索性自言自語:「你所言極是,天下第一的風采,就有天下第一的寂寞。」

    「無敵,最寂寞諸無道被左無舟逼的連連退步,竟撞在山壁上。身子陷入其中。

    左無舟冷然欲絕,身法如雷電。直是揮灑金魂力,無堅不摧的金魂力。竟是追住諸無道打入山腹,憑魂力生生攪出一條隧道。

    諸無道冷冷自言自語:「五十年前,元一谷的老鼠為「時空道標。冊子,而暗中設殺我魂天宗弟子

    「我甚是不喜這些老鼠,索性直是闖去大殺一通。」

    諸無道冷冷容顏上,蕩漾一絲自信自傲之色,憑以此傲色,當為一代天驕:「是役,我一己獨戰神闊、柳翩翩、諸汝等八大武聖。一鼓作氣,一戰而下,滅殺四大武聖。神闊等四人重創

    左無舟神情不變,暗暗動容。

    「適時,元一谷聖東愁出手。」諸無道眼中漾住狂熱之色,那一戰的石破天驚,至今難忘。

    左無舟雙拳如風雷不絕,卻心神一震。脫口:「若何?」

    光線大亮,諸無道轟隆從山的另一邊洞穿出來,左無哥寸乒不離。

    諸無道縱聲狂妄大笑:「那一戰,我修為不如東愁,結果是,兩敗俱傷!元一谷繼續做地溝裡的老鼠,鬼祟藏身。從此再不敢公然現身

    左無舟震驚不已,脫口大讚:「好」。

    不論左無舟和諸無道如何看不起元一谷,其實乃是看不起元一谷作風。可若然提及實力,元一谷抗衡魂天宗多少年,豈是弱者。

    然,諸無道竟憑一己之力,獨闖元一谷,獨戰八大武聖,更與聖戰得平分秋色,此等威風,實在令左無舟心馳神往。

    諸無道冷傲狂笑,狂傲蓋天:「我諸無道前半生,也沒甚子了不的。論天資根骨。不如他人之處甚多。眾生多庸人。我一心修煉,意志如鋼似鐵,此心向道,得以在三四百歲成就武聖之身。」

    「此後,縱橫天下,幾是所向無敵。世人皆道,我憑仗魂天宗之威。殊不知。我殺遍天下。也無人能敵我。」

    一震,鳴嘯九天,諸無道一言有數不盡的自傲自信:「五十年前一戰,我閉關三載,自此,修為踏入大圓滿之境,只欠了踏出最後那一步。」

    諸無道氣息滾滾。霸氣治天:「左無舟,我只問你,你說我當不當的起無敵一詞。」

    聞得種種左無舟心潮澎湃,不作絲毫的猶豫,順心鏗鏘回應:「你果然當得天下無敵之稱。」

    「好,憑這一句坦率,你不愧是我諸無道最看重的對手。」諸無道亂飄舞,狂,直是狂不可言:「鬼無相算得什麼,恨天又算得什麼。蓋天王算什麼。統統不入我心我眼,早已不是我的對手了。」

    「武聖算得什麼。不過手下敗將爾。我心中惟有聖,眼裡只是聖。」

    諸無道忽然止步不退,生受左無舟一記「七殺拳」竟十步不退。一雙霸氣大眼,狂妄絕世。傲凌天下:「放眼天下。惟聖才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左無舟頜凝重。

    諸無道雙臂揮振,霸氣沖宵,聲如狂雷,極具侵略性:「左無舟,你算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做我的對手!」

    此聲一出,竟回音不絕。震懾天地!

    左無舟收手,懸在半空,冷觀諸無道半時。

    忽然長聲而笑,豪情大笑,直震九天三「哈哈哈,如是旁人吃你這一席言辭,難保不會被你奪去戰意心志。如是你想以這一點小伎倆來欺我。那你便錯了。」

    諸無道正如臥虎,霸道且蔑空一切。冷冷不做應答,是為不屑,以諸無道今時,一泊修為,實是丹必要對左無舟施展這等手眼容蒼穹,星辰暴耀,化火燎原,左無舟深邃雙眼,燃起通天戰意:「不錯,憑這一點手段,果然是要不了你的命

    「那就索性各出真本領。」

    左無舟一吞一吐,真真是氣吞山河如虎,恰似一口氣將天地都吞入腹,激昂一嘯,戰意滿天:「諸無道,接我一招「如意環。!」

    「如意環。」魂戰技!

    霎眼間,天地化汪洋,融萬物山河為一體,海天一線,合抱治天怒浪。山崩地裂,不在話下。

    海渦流轉,無比的撕扯之力。無聲無息,如意流轉。

    諸無道一身武聖顛峰修為身在魂戰技之中,竟也難敵,身不由己,流轉異常。端的是可怕,若然尋常武聖置身其中,重傷是至少的。

    但諸無道在天地汪洋之中,竟是分毫難動。那絲絲流轉的海渦之力。竟只得不斷的從諸無道身邊撕下一層層的聖裝光輝。

    「魂戰技,竟還撼動不得他。」

    左無舟心中一凜:「看來,他比我以為的還要強大,尤其又是一身聖穿戴,實在難防難破。」「說不得,只好集絕招了。」

    左無舟氣息頓時驚絕長天,霎時。雙手分合微波!

    諸無道置身其中,霎時就感應到變化,那一張狂傲無比的臉上,終於煥了第二種神情,是震驚也是錯愕,脫口:「戰技領域!」

    「你新突破的武聖,竟然領悟了聖才擁有的戰技領域。」

    諸無道神情大變,萌生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如意環」自成汪洋當霎時間,領域鋪展開來。諸無道竟感到天地靈氣層層如枷鎖一般,萬般威能悉數凝結加身。起初不奏效的海渦,幾乎突破聖裝防禦。

    左無舟微曲身,目光微動,墨色深邃:「我看你怎麼破我的戰技領域

    諸無道臉上青光一閃,竟從腦後一撥。一隻冠戴出現在腦袋上,泛著光華,一嘯霸氣傳四方:「看我破你的戰技領域!」

    「大日法冕!」

    諸無道頂戴之冠。竟如烈日熊熊。煥鋪天蓋地的烈日光華。就如閃光一現,天地皆明亮。威能一掃。排山倒海的陽系魂力轟爆這片天地。

    此,正是聖器之威。

    一樣是聖器,諸無道修為登峰造極,神魂淬器,施展來,比鬼無相威能大得太多了。

    「不好!如意環」抵擋不過一時,立刻被破,左無舟神色大變:「這是中品聖器,威能絕強。」

    揮手一動,天王譜現於左手,舒展而動,金字浮耀,貼身縈繞,自成防禦:「你有,我也有。」

    那沖天耀世的光芒就如同一記記的鞭子猛烈的抽將過來,左無舟悶哼一聲,光輝悉數被天王譜攔截下來。

    聖器一動,天下何人髏擋。

    奈何,諸無道自信必得的一擊,竟被天王譜給攔截下來。諸無道不由神色大動,駭然不已:「你也識的神魂萍器!」

    一聲狂龍之怒吼,震傳天際:「難怪鬼無相沒有回來,想必他就是死在你的手上了。」

    諸無道始終沒問鬼無相。自然就是猜到結果了。只是先前不解,現在就豁然了。

    諸無道怒色乍現,收回「大日法冕」。糧身一動,凌天咆哮:「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魂戰技」。

    「龍象十蕩

    諸無道一動,雙臂合一力。頓見那華彩奕奕。猶如龍與像一道奔騰撲擊而來,天上地下,竟無路可走。

    「龍象十蕩」一群龍一群像。天上撲擊,地下踐踏。來回十蕩十合之力,是的「龍象十蕩」。此乃魂天宗前輩一代強人留下來的魂

    技。像

    好大的威能。真個是將山都踏沒了。

    「你也會戰技領域。」

    左無舟神色不變,愈是謙住一絲冷芒。戰意如火疾烈:「也再吃我一招「如意環

    「如意環」與「龍象十蕩。相合相碰,群龍群像頓跌躍入汪洋大海之中,掙扎求存。

    諸無道倒吸一口涼氣:「你的不是偽戰技領域。」

    諸無道心神狂震。心念疾轉:「怎可能。天下竟有這等不世出的天才。」

    戰技領域,絕不是尋常就能施展的,那惟有魂戰技,才能施展得出戰技領域之威。

    但只有自創的魂戰技。才可完整施展戰技領域之威。而非自創的所施展出來,就是「偽戰技領域

    放眼天下,以武聖之身領悟戰技領域,勢必是那些天資卓絕,驚才絕艷之人,天下恐怕只得察寥數人罷了。且。勢必要達到顛峰才可施展。

    左無舟一個新突破的武聖,竟然施展出來了。還是自創的魂戰技。那就委實太可怕了。

    須知,不論是參悟「戰技領域還是自創魂戰技,隨便一件。都是極難想像了,一百個武聖當中未必就有一個能做得到。

    諸無道正是與東愁一戰,因而步入大圓滿,參悟「戰技領域」。卻也沒能自創魂戰技。

    諸無道不知,左無舟乃是在武宗時就粗略悟通了「戰技領域」。

    以諸無道的心志,竟也在瞬間心神搖曳,幾肌被條,駭然大叉定聲狂笑!,「也罷,我就聯瑰顧教一下聖級別的戰鬥!」

    什麼是聖級的戰鬥!

    左無舟心神巋然,冷然目睹自己的「如意環」將「龍象十蕩。絞殺。一心一意,全神貫注投身戰鬥,滿心只有戰鬥狂熱:「來吧,我通通接了。」

    諸無道雙手劈空,神念一動,氣酒天,重是一拳轟打過來!

    「又是龍象十蕩,他莫不是瘋了」小左無舟疑寰叢生,凜然以待。恰在這一霎。全身汗毛炸立,竟是警兆突然加身:「不好!」

    籽身欲動之際,左無舟眼前一耀雷光閃現,雖有天王譜護身渾身竟仍被雷電劈得半身酸麻,大駭色變:「這是!」

    「小雷電術!」

    諸無道狂妄自傲,大笑動天:「這神通術的滋味若何。」揮散麻痺感,左無舟怨意若狂。長聲豪笑,直振九天。笑聲中的譏刺,實在明顯。

    「如果這就是聖級的戰鬥,那我就會了。」

    左無舟放聲狂笑,斂住心神,抬手一動:「無非是戰技領域跟小神通結合在一道,卻有什麼值得驕傲之處。你也接我一招。」

    「如意環」瞬間打將出去,一霎時。一座宏偉無邊的大讓從天而降。來勢之凶,絕是難以抵擋。

    「戰技領域施加枷鎖威能,困鎖敵人。神通術適時施展,雙重大威能合擊一道。這有何值得稱道的。」

    左無舟十年就領悟了就通過跟聖的戰鬥,早已學會了。

    諸無道困在「如意環」中,拚命施展。終於脫身而逃。奈何,度有限,仍被山峰刮住一下,頓時那股凌絕天地的力量,就將諸無道轟的臉色蒼白,一口鮮血噴灑出來。

    神通術各有不同,威能各異。「小雷電術」乃是純粹能量攻擊,若無天王譜護身,憑此一擊,尋常武聖絕難抵擋。

    但小雷電術」施展度極快。又有一定電麻效果,威能自然就了。

    「小搬山術」乃實體攻擊,打不破諸無道的聖防禦,卻憑股實實在在的力量,轟人重傷,不在話下。

    神通術不分強弱,只有用途大如論實戰意義,「小雷電術」和「小搬山術」實在不分上下,依環境和對手,此時此刻,小搬止術。明顯實戰意義大多了。

    天下人跟左無舟大可比較一切本領。惟獨兩個領域,是萬萬比不得的。一旦比較,必是自取其辱。

    其一是度。

    其二,就是命魂。

    左無舟連自己都不知道命魂到底強大到何等地步了,成武聖後,施展**次「小搬山術。不過是易如反掌。

    諸無道是顛峰武聖,施展一兩次小雷電術」就已經是極限了。其中差距,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這,就叫做自取其辱。

    「小小搬山術。」

    又一座山峰呼嘯而下。陰影遮天。諸無道一抹鮮血。驚怒交集按下心底震駭,籽身一幻。饒是此山再重,奈何度略顯緩慢,還真是難不到諸無道。

    左無舟身子一矮,往前閃電極爆其。雙拳擂動,心念疾動:「諸無道度驚人,如不是施展戰技領域配合,小搬山術。很難對其產生威脅。」

    「既然無效。就無謂多浪費神念。思忖一動,左無舟雙拳蓋世。諸無道粉身一起,正欲迎來。

    卻見左無舟信手一抹腰際,一雙鎖金錘赫然出現在雙手。

    諸無道的臉頓時就綠了,雙拳迎將過去。只是轟得錘子乒乓亂響,雙錘蓋世,打得天河沸騰。光輝一現,諸無道悶哼一聲,生生撞飛半邊山崖,狼狽不堪!

    左無舟度何其驚人,連番追擊,諸無道空愕一身本領,竟被神力無敵的瘋狂雙錘砸得如同流星一般這裡飛來哪裡飛去。

    可憐諸無道一生縱橫,所向無敵,哪裡有過這等淒切遭遇。

    尤其左無舟一邊雙錘合力百萬斤。以無上大神力為主,直是打得地動山搖,怨意縱情:「諸無道,你有什麼臉皮自稱天下無敵。」

    「你若是天下無敵,我又是什麼。」笑動天涯,笑盡諸無道目中無人的可笑之舉,笑盡魂天宗可笑之事。

    諸無道一張臉皮是青了又白。白了又綠。左無舟笑聲更狂:「諸無道,你說我沒資格。你又是什麼東西,你又有什麼資格。」

    你狂,我比你更狂。

    你諸無道是狂妄無邊,我比你更狂更錚烈。

    你諸無道正是春秋鼎盛。卻只知天下無敵,養成自傲自大之氣,已不知天下之大,終歸要老邁要老去。

    我正是年輕氣盛,鋒芒凌天,我一身熱血不怕灑,一顆頭顱不怕丟。任你刀刃加身,我絕無一絲動容。

    你諸無道是天下第一,我挑的就是天下第一,踩的打的就是天下第

    。

    你諸無道自詡權威,我左無舟就是草根,就是要挑翻你這狗屁權威。

    你諸無道自詡主宰者,我左無舟的命,只有自己能主宰,向天不屈,朝地不服。

    便是諸天,我也不服。

    誰敢主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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