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王者 作者：天豪（連載中）

第五十五章 曹營來使
襄陽城，鎮南將軍府後院。

“天色大變，戰亂即將降臨荊淮，將軍如此閒情，想必對將來的大戰已經胸有成竹了。”孫燦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溫和悠然的年輕聲音，“七十萬大軍即將降臨於面前而毫不在意，視若無睹，難怪能得主公如此推許，常言‘當世勁敵為孫子羽一人而已’。”

孫燦聞言遺憾的笑道：“那是孟德謬讚了……燦此次備戰以謹慎為主，自信可以瞞過任何人，還頗自以為得計。哪知先生初來乍到，一眼就識破了燦之意圖。先生大才，真令孫燦欽佩不已。”

那發話之人正是曹操派來的使者，荀彧的侄兒，荀攸荀文若。他長得跟荀彧頗為相似，不過全然沒有荀彧的那股高雅沉穩的氣質，反而愚鈍懦弱，看起來目納膽小，但荀彧卻評價他為“外愚內智”。

他雙眼閃過一絲神采，說道：“那日拜見將軍，見大人案几上有鎮南將軍的印鑑。印鑑者，將軍親令也，有它可號令荊州十數萬大軍，斷然不會將此印鑑擱放在案几之上，唯一解釋就是將軍常常使用，為了方便行事，才暫時擱在桌上。而大人印鑑尊貴無比，只有大事方能使用。

荊州大治以久，縱然有大事，也需蓋一印即可，無須將印鑑放於案几。非政事，那便是軍事，故此隨口一猜，能夠料中，純屬偶然。但卻不知將軍為何如此不智，竟然出此愚昧之下策。”

三天前荀攸奉曹操之命來到襄陽，意圖結盟，共抗袁紹。那時，孫燦已經和眾謀士商議好了。

曹操實力已經大大的減弱，無法在幫助自己消耗袁紹的實力，便打算趁機奇襲官渡，趁曹操對付袁紹的時候，出輕騎攻打曹操大營，將他至於死地。

而荀攸來訪的時候，他正在擬訂調兵令，卻不料他一語就道破了孫燦準備調兵攻打中原的意思。

孫燦聽了大驚失色，這個方法只有軍中少數人才知道，荀攸竟然一言就中，頓時明白此人才華並不遜於自己麾下的幾大謀士，立刻就有了將他留在襄陽的念頭。對他百般款待，並讓荀彧幫忙勸說。

不過，荀彧一口否決，他太瞭解自己的這位侄兒了，他既然已經投入曹操的麾下，就斷然沒有在改投他人的可能。

孫燦由不死心，依舊想盡辦法招募，但荀攸始終沒有任何改投自己的意向。

這日，他明白自己是和荀攸無緣了，於是，準備跟荀攸攤牌。

孫燦沒有直接回答荀攸的話，而是有些凝重的想著剛剛看過的那些從北方報上來的情況。

袁紹、曹操現在依然在官渡進行了數次交鋒，雙方拼得不分勝負。說不分勝負其實就是袁紹勝，曹操負。畢竟兩人的實力不同，曹操的力量是越消耗實力越弱，而袁紹則在怎麼消耗，他的實力依舊是強橫無比，遠在自己跟曹操之上。

他現在在考慮一個問題，究竟要不要出兵，解決曹操這個後患。

曹操此人的潛力不只是劉華一人知道，他、荀彧、郭嘉、賈詡都清楚明白。現在曹操已經穩當的將袁紹拖了一年零三個月，實力本來就小的曹操幾乎筋疲力盡。即便要抵擋也不可能抵禦袁紹多少時間了。

如果這時在曹操背後插上一刀的話，那麼不但可以解決曹操這個勁敵，還可以順利的入主中原。

但他轉念一想：中原，百戰之地，四面環敵。如果沒有穩定地實力，始終危如累卵。曹操雖雄據一方，擁戴獻帝，卻有可服天下的威望。但是，他北有袁紹、南有自己。

所以，自己早已是曹操的肘腋之患，即便袁紹在強，他也決不會放鬆一絲一毫對自己的警惕。

看來曹操此次派荀攸來，並非是為了虛偽的結盟，共抗袁紹。而是，看清楚了時勢，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戰勝袁紹的機會，打算放棄中原，另求發展。但他怕自己落井下石，便讓荀攸來勸說自己不要揮軍北上，斷他後路。難怪荀攸一猜就中，原來他就是為了這個目的來的。

想到這裡，孫燦笑道：“愚昧嗎？那還望先生指點一二。不瞞先生說，孫某已經集結了三萬大軍，隨時都可以直接在孟德的胸口上插上一刀。”

荀攸不答反問：“將軍認為我主如何？”

“非常之人，燦之大敵，不得不除。”孫燦已經打算出兵斷曹操歸路。

荀攸對孫燦的語氣，視若無睹，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主既被將軍視為大敵，必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那是當然！”

“很巧，在我主的眼裡，當今世上能和他爭風的也只有將軍一人而已。”荀攸笑道：“我主還說過，他憑生知己也僅有將軍一人。”

孫燦默然不語。

荀攸接著說道：“將軍既然被我主視為知己，想來也很瞭解我主的能力。”

孫燦還是沒有答話，荀攸的想要說什麼，他現在根本就聽不懂，不知道荀攸在耍什麼花樣，貿然答話可能會陷入對方佈置的陷阱裡去。因此，他選擇了沉默，他用目光示意荀攸說下去。

荀攸接著道：“將軍有雄兵十五萬左右，而袁紹卻有雄兵七十萬，你們交戰，勝負乃五五之數。但是……”荀攸如果抬高了分貝，道：“如果我主投奔了袁紹，那麼將軍是否還覺得將來的孫、袁之戰，將軍您還有五分勝算了？”

孫燦臉色微微一抖，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他明白了荀攸的意思，如果自己將曹**得太急，當他無路可走的時候，他便投奔袁紹，幫助袁紹對付自己。本來，劉備出現在袁紹軍中，讓袁紹的實力大增，若曹操在歸入袁紹的麾下，那麼自己這邊將會毫無勝算。

好一個曹操，在如此落魄的時候，竟然能威脅到毫無損傷的自己。

孫燦有些不甘心的沉聲道：“袁紹豈會接納曹操？”

“哈哈！”荀攸大笑：“將軍這是明知顧問了，袁紹也曾是你的朋友，他的為人難道你還不知？只要我主投降，袁紹那自以為是，好大喜功的性格，定是覺得自己乃真命之主，四方來賀。高興不及，怎能不納？”

第五十六章 大將軍
孫燦聞言微微一嘆，荀攸說的確實不假。袁紹此人雖說氣量狹小，但是在世人眼裡卻是寬懷大度，況且，他為人驕傲自大，重視名望，曹操投奔於他，正是他藉機揚名的大好機會，依照袁紹的性格他焉能放過？

因此，袁紹殺曹操的機會幾乎沒有，不但不會，反而會重用於他，以次來顯示自己的寬宏大量。

當然，袁紹不會傻到讓曹操帶兵，但也不會棄他於不顧。當一個謀臣那是必然的，到那時既有關羽、夏侯兄弟為袁紹任先鋒，又有曹操、劉備為謀士，還有七十萬大軍為後盾，如此強悍的陣容誰人可擋？

孫燦沉聲道：“孟德志比高天，其挾天子以令諸侯，豈能屈膝於袁紹之下。”

荀攸依舊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袁紹何等人，不言自喻。我主雄才，自是能在屈膝於袁紹之下。但是，我主可忍他人所不能忍，受他人所不能受。將軍熟讀古籍，怎能不聞勾踐餵馬，嘗糞，高祖卑辭言好，韓信跨下求存等典故。”

春秋戰國時期，吳王夫差攻打越國，大勝越國，將越王勾踐帶到了吳國，給他餵馬，夫差每次坐車出去，都讓勾踐給他拉馬。勾踐飽受欺辱，有次吳王夫差得病，勾踐竟主動為夫差嘗糞而尋找病源，此舉感動夫差，終於放他歸國。最終，勾踐臥薪嘗膽，發憤圖強消滅了夫差，成為春秋五霸之一。

而高祖劉邦也因率先攻入咸陽，而引起項羽不滿，為了保存實力，親至鴻門，卑辭言好。後來，劉邦發憤圖強，知人善任，注意納諫，能充分發揮部下的才能，又注意聯合各地反對項羽的力量，終於反敗為勝，逼迫項羽烏江自刎。

韓信跨下求存也是一個典型的能屈能伸的例子。

荀攸提出他們三人顯然是在說如果孫燦不留給曹操一條後路的話，那麼曹操將效仿古人“安身立命”的理念，保留有用之身，借助袁紹的力量消滅孫燦，然後在待機而動。

孫燦知道自己的計畫已經完全泡湯了，曹操此舉動確實讓孫燦不敢輕舉妄動，荀攸說的非常清楚，自己在貿然出擊，不但不能消滅自己的心腹之患，還可能讓自己的心腹之患跟目前的勁敵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將自己逼入死地。

他現在在腦子裡考慮一件事情。

如何才能讓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如今的情況已經非常明了了。縱然自己不情願，明知放虎歸山，曹操也不得不放。但曹操和自己一樣，非常討厭那些生在名門大族，卻無任何本事的人。

他表面上的袁紹的朋友，但在心裡卻非常的看不起他們。不到最後的絕地，他是不會投奔袁紹的。只要不將他逼入絕地，自己還有實力跟對方談條件。

想著孫燦流露出詭秘的笑容，彷彿看透了荀攸地心思，曹操的處境如果真如荀攸說的這般容易，他們早就投奔袁紹了，還用得上來襄陽嗎？

若此刻不趁機好好敲上一筆，他日，曹操恢復元氣之時，還有自己打劫的餘地嗎？

孫燦的笑容引起了荀攸的警覺，孫燦想得正是他心中擔心的，假如曹操真的投奔袁紹，縱然袁紹不殺他，也不會給他兵權。在沒有兵權的情況下，曹操要想在袁紹的勢力下起兵反袁那成功的幾率並不亞於讓黃河改道。

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來脅迫孫燦無非就是增加自己談判的籌碼。但荀攸心裡清楚，不到萬不得已，不在絕路之上，曹操是絕對不會投奔袁紹的。

兩人都在心裡盤算著如何才能讓自己取得最大的利益。

許久，孫燦才道：“曹司空身為三公之一，位高權重。孫某才區區一個鎮南將軍怎敢與他結盟。”

言下之意，就是曹操官大，我這小小的鎮南將軍不敢和他結盟，若要結盟，非官位在曹操之上不可。

如今，曹操要兵無兵，要錢無錢，唯一能拿出手的就是天子的昭令。

荀攸搖頭嘆道：“主公說的不錯，大人果然不會輕易鬆口。”荀攸從袖裡掏出一道聖旨，念道：“奉天成諭，皇帝召曰，孫門一眾世代忠烈，鎮南將軍孫氏子羽，戰功赫赫，特拜為大將軍一職，統領天下兵馬，欽此。”

孫燦一稟，他原本只想要一個三公之職，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府，置僚佐，卻想不到曹操竟然任他為大將軍，官位由在三公之上。

遲疑了會兒，頓時明白了曹操的深意。

袁紹雖然被曹操撤了大將軍一職，但是他依舊對外聲稱自己的大將軍。如果自己此刻接了大將軍之位，無疑是對袁紹權威的一種挑釁。

袁紹此人好大喜功，自以為是，見孫燦於他平起平坐一定會萬分不滿，從而出兵討伐。如此一來，可以減輕他的壓力，也可以讓自己無法在隔岸觀火下去，令自己引火燒身。

要不就不封自己，讓自己在下方碌碌無為，他日好以我私設幕府，意圖不軌之罪，持天子號令，名正言順的討伐。要封，就將自己封到隨時可能掉下來的至高點，假袁紹之手對付自己。

孫燦冷冷一笑，曹操這算盤打的可真是好，但自己為了和袁紹交鋒，已經備戰了三年。現在一切就緒，早戰一日，晚戰一日，並無多大區別。反正，中原一地他是勢在必得，與其畏首畏尾，等候袁紹來攻，索性就率先出擊，痛快一戰。先打一場勝戰，激勵軍心。

在小事上孫燦或許有些迷糊，但處理這種大事的時候，他向來就是當斷則斷，從不畏首畏尾。

孫燦並不跪拜，只是微微鞠了一禮，就一把接過聖旨。

隨後，找來荀彧讓他將自己的身份傳揚出去，並且由荀攸代表獻帝，登台拜將。正式任命孫燦為大將軍。

上任後，孫燦立刻開府，置僚佐，將麾下百名臣下歸入幕府，成為他的直臣，脫離朝廷管制。

郭嘉被正式命為軍中謀主，繼任府令一職位，為幕府文官之首，賈詡為主簿次之。顧雍、陳群、徐庶、魯肅等文官，依次按照功績排列。

荀彧由於要和朝廷聯繫，因此並未加入幕府，仍然位居軍師，官拜少府，依舊是文官之首。

另外，大將軍有冊封麾下將領的權利。

劉華被任命為鎮軍將軍，掌管軍政大事。高順、徐晃、張飛、張遼、樊武、趙雲等人，分別被孫燦冊封為：殄夷將軍、討逆將軍、蕩寇將軍、征虜將軍、武衛將軍、宣威將軍，餘下諸將功高者官升三級，低者也有一級。

此事，傳遍荊淮各地，所有士兵都知道他們的主公就是大漢武官第一人，全軍上下無不歡喜，士氣大震。

孫燦將幕府事情處理完畢後，就立刻召集全體高階將官來襄陽參加軍議。

這日，孫燦麾下的重將全部到齊，他們的身後都有自己的得力助手，頓時寬闊的議事廳內足足坐了將近百人，很是熱鬧。

看著一個個風塵僕僕的心腹愛將分兩邊坐下，孫燦先向全體諸將施了一禮，說道：“諸位將軍，想當年燦還是一個小小的宛縣太守，可是短短數載，燦今日已然官至‘大將軍’，坐擁荊淮千萬百姓。這些全靠大夥兒群策群力，咱們才能連克強敵，到了如今的局面。孫燦在此謝過諸位了。”

眾人趕忙一齊回禮。

張飛張著大嘴“哈哈”大笑道：“主公您太客氣了，若是沒有您的指揮，任用，說不定老張還在逐郡殺豬呢！”

“話不能怎麼說！”孫燦微笑著，來到張飛的面前，道：“老張啊！若非你的無敵神勇早在破張雲一役中。我這條性命就不保拉！數年來，你一直跟隨我殺敵斬將，奪旗無數。數年來，歷經百戰，身負大傷小傷高達三十六處，其中重傷就有六處，試問軍中誰人可比。”

張飛聞言，心頭一震，自己打戰向來都是衝在最前沿，受傷以是家常便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又幾處傷痕，不想孫燦記得如此清楚，不由全身顫抖，大是激動：“老張……老張……”向來心直口快的張飛，此時竟說不下去了。

孫燦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到他旁邊地高順面前，“正忠，別的話不多說了。你是燦最早的一個部下。我軍上下十七萬大軍有三分之二由你手中訓練而出。‘陷陣營’更是無枉不利，攻無不克，創出赫赫威名。論軍功全軍上下，若說你任第二，絕對無人敢任第一。我軍有此成就，正忠功不可沒。”

縱然，高順不喜名利，此刻也忍不住激動起來，說道：“主公休要如此說，順只是做自己應該做，值得做的事情而已。”

看著高順方正樸實的臉膛，孫燦湧起一股敬佩之意，自己當上了大將軍也曾得意了會兒，高順卻對名利毫不動心，笑讚道：“正忠，真有‘李牧’之風。”

第五十七章 大戰前期
接下來的一個，是剛剛打了勝戰，被任命為“討逆將軍”的張遼。

一月前，張遼探知孫策有出兵的意圖，立刻修書找江夏太守徐庶、廣陵太守陳登商議破敵妙計。

徐庶出得一計，他讓陳登通知嚴白虎嚴防蕪湖縣，而自己則在孫策出兵之後，出兵攻打柴桑。

孫策出兵還不到半月，就得知柴桑被攻的消息。

柴桑是孫策此時的的根基，不可失去，便立刻回師救援。

而張遼負責半路堵截，他深知龐統的厲害，明白自己論計謀，決非龐統的對手索性直接拉開陣勢，在孫策的必經之路等候，以以逸待勞之師，和孫策的急行之旅正面交鋒起來。

孫策雖然兵力在張遼之上，是張遼的三倍，但是張遼麾下全是百戰騎兵，而孫策麾下卻皆是步卒。

在廣闊的平原上，張遼佔據了天時、地利，以絕對的優勢沖潰了孫策的大軍，隨即從容離去。

孫策既擔心張遼設有伏兵，又擔心柴桑的安危，只能看睜睜的看著張遼離去，當他趕到柴桑的時候，狡猾的徐庶早已回到了江夏。

這一仗雖然不是大勝，但也殺敵千餘，嚴重的挫傷了孫策的銳氣。

“文遠，你自從在洛陽救我性命後，一直鞍前馬後，‘狼騎營’在你的帶領下，以勝過以往的並州狼騎，在月前更是讓江東小兒知道我軍的厲害。我淮南能屹立不倒，你當居首功！”

張遼見孫燦在眾將面前如此誇獎自己，紫色的臉龐倍感光榮，大聲說道：“張遼深受主公知遇大恩，自當為主公效力，萬死不辭。”

孫燦大笑，轉身向樊武走去，他挨個將曆數將士們的功勞，在大堂裡整整轉了一圈，所有人的功績無一不漏，大到斬將奪旗，小到中箭受傷，樣樣都說的一清二楚。

從起兵之始至現在坐擁荊淮大地這之間將士們所立的戰功、戰績全部述說了出來，逐一表揚，誇獎。

等到全部細數過後，見再無遺漏，他才回到自己的坐位前，看著眾人豪氣干雲的朗聲道：“如果沒有諸位將軍的鼎立襄助，哪兒還有我孫燦的今日。‘大將軍’一職是你們共同努力的成果，諸位的每一次立功，孫燦都牢記在心底。燦知道諸位都是豪爽之人，廢話我也不多說。

但此刻論功行賞還為時過早，袁紹南下的意圖諸位也知道，待我等齊心滅了袁紹蟊賊後，在行論功。”

在場眾將都感受到孫燦這股豪氣和必勝的信心，一齊致禮道：“我等願效死力，剿滅袁賊。”

四室三公的袁紹，此刻在眾人眼中已經淪落成了——袁賊。

孫燦微微一笑，說道：“文若，你將如今的戰況給諸位說上一說。”

“遵命，”荀彧略微一欠身，走了出來，“諸位將軍，曹、袁之戰，牽動天下義士之心，你們想必也知道些情況。自從曹操奇襲‘屯溪’失利以後，便退守官渡，意圖待機反攻。不過袁紹實力雄厚，兵力是曹操的十數倍以上。曹操兵危糧薄，情況非常危機。曹操果斷的撤回了鎮守兗州的夏侯惇，放棄了兗州一地，退回官渡。

由於實力過於懸殊，曹操已經將獻帝遷移至洛陽，並且打算在今年十月底退回虎牢關死守。也就是說袁紹將在一個月後，佔領豫、徐二州，正式於我軍領地相連。不久，即會將他那貪心的魔爪伸向荊淮，大戰即將來臨。”

一旁的趙雲說道：“那曹操可靠嗎？此人我聽說過，奸猾狡詐，不可深信。”

孫燦驚喜的打量著趙雲，露出了高興的微笑。兵法有云：攻其不備，出其不意。要抓住任何一個可以打擊敵人的戰機。

曹操退守虎牢關，顯然是將豫州一地讓給袁紹。袁紹必然會派士卒前去接收，若此刻分兵攻打這些士卒，一定可以發揮奇效，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戰機。

但這個戰機必須在曹操值得相信的前提下才能成功，若曹操跟袁紹串通一氣，那麼這個戰機就是對方的誘餌。

趙雲不問別的，直接問上了曹操是否可信，足以證明他已經意思到了戰機，而且他還深一步的進行了考慮，不在像以前一樣，盯住戰機不放，不考慮外在因素。從這點業已看出，趙雲在進步，他有當一個統帥的潛力。若培育得當，他的成就不會亞於徐晃跟張遼。

孫燦笑道：“曹操確實不能相信，但此刻他還玩不出什麼花樣。他沒有理由在得罪了袁紹之後，再來得罪於我。”

“主公曾說過，兩軍對壘，利益為先。曹操難道不會更袁紹結盟嗎？”

“不可能！”孫燦耐心的解釋道：“利益本身是有大小的，我軍在袁紹的眼中並非是利益的大頭。”

“獻帝？”趙雲明白了孫燦的意思。

孫燦點頭，讚許道：“正是，只要獻帝一日在曹操手上，那麼袁紹就無跟曹操結盟的可能！此戰的源頭，就是在於獻帝。袁紹如此急切的南下，就是要從曹操的手上奪過獻帝，好達成他那人盡皆知的野心。”

趙雲聞言笑道：“那就無妨了，袁紹此人驕傲自大，自以為是。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曹操撤退，袁紹分兵駐守城池的時候，給予袁紹一次痛擊。即可挫敵銳氣，也可揚我軍威，一舉兩得。”

“說得好！”孫燦一手拿起令箭，道：“趙雲聽令！”

“末將在！”趙雲立刻出班接令。

“你立刻率領‘鷹騎營’前往汝南，表面協助陳到將軍鎮守汝南，一到恰當時機立刻北上攻打袁紹大軍。一切事宜，由你自行決定。”

“是！”趙雲高興的接下首令道：“末將決不辜負主公厚望。”

“張遼何在？”

“末將在！”

“你率領本部軍馬繼續駐紮皖縣鎮守盧江郡。”

“是！”張遼見自己不能參加抗袁大戰，心裡有些失望，但依舊毫不猶豫的領下了將令。

孫燦道：“文遠，此戰乃我軍生死存亡的一戰，因此後方重地絕對不能有任何差池。穩住後方重地，是打敗敵人的先決條件。雖不在沙場征戰，但意義遠遠重於前方的勝敗。”

張遼嚴肅的說道：“張遼明白，孫策小兒，要想進入淮南，就必須先從我的屍體上走過去。”

孫燦笑道：“沒那麼嚴重，我相信文遠一定能守住後方陣地。”接著，他對全軍下令道：“其餘所有將士回營後枕戈待旦，隨時聽候調遣。”

孫、袁大戰即將來臨！

第五十八章 老兵韓莒子
建安五年，十一月一日。

曹操正式撤離豫州，退守司隸，駐大軍於虎牢關前。

袁紹軍部曲督韓莒子望著不遠處穎陽縣的城池輪廓，回頭看了看身後長長一串疲憊的士兵們，著實鬆了一口氣，自己只要駐入穎陽縣城，自己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任務後，自己就是校尉了，熬了二十年終於熬出頭了。

一個又有幾個二十年可活啊，想想從軍的時候，自己還是個精壯的小夥子，千山萬水地跋涉遠征，全不當回事。一場大戰下來，殺敵百人，身掛敵首，那也是常有的事情。可是，現在不成了。可這才幾十里山路的馬騎下來，屁股和大腿就已經痠痛麻木，真大不如前了。在‘屯溪’之戰，自己才殺了二十三個夏侯淵的奇襲士兵，就被一對方個伍長砍了一刀，差點就丟了性命。

想起這件事，韓莒子自顧自地苦笑起來。人家那個士兵才叫精銳，對方一個伍長的盔甲都是鐵製的。一刀砍上去，只能留下一道裂痕。

而自己好歹也是一個部曲督，卻還穿著一身破舊的銅甲，一砍就裂，根本沒什麼大用。

數月前的的景彷彿又出現在眼前，韓莒子不由打了個冷戰，呼出一口寒氣。

那真是一場永生難忘的大廝殺，自己的好幾萬弟兄同袍圍困住了對方八千不到的將士。本以為可以輕易解決。卻料不到這一打就是整整三個時辰，對方八千將士全部戰死，無一投降。

自己征戰二十載，還從未見到如此不怕死的戰士。夏侯淵真是位值得敬佩的將軍，若是我能有那麼一隊不畏生死的兄弟，那該多好。

說道這裡，韓莒子又打了個寒戰，據說曹操的部隊還不能稱上真正精銳，真正的精銳在那個偽大將軍孫燦的麾下。

自己這趟的目的地離孫燦的汝南、宛城最為接近，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對方可是號稱‘當世去病孫子羽’的人物，霍去病對上凶惡的匈奴人都百戰百勝，所向無敵，要對付我們這些雜兵還還不是一揮刀的事情。

正在韓莒子沉溺於回憶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不知何時戰馬立住不再前進，只是機警地望著前面，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

那邊正是起伏的一片丘陵。他眯起眼睛仔細張望，似乎層層山丘組成的暗影中，有什麼東西正在急速地逼近。

還沒來得及辨別那究竟是什麼，一陣熟悉又尖銳刺耳聲音就已鑽進入他的耳朵，那聲音一掠而過，銳利嘹喨，宛如利刃割過天空。

韓莒子汗毛直豎，那是西涼戰士衝鋒時，所吹奏激發士氣的號角，當年在討伐董卓的時候他聽過。

猛然間，他繃緊了身體，用盡力氣高聲喊叫起來：“敵襲，戒備……”

話音還未落，霎時間從四面八方都傳來破空的銳響，一輪勁射過後，“噗”“噗”之聲不絕於耳，隨之響起的便是慘叫和馬嘶，一股濃烈的血腥氣直衝鼻腔。

韓莒子睜大了眼睛，看著不遠處的一隊彪悍的騎兵隊嘶聲大吼：“我是部曲督韓莒子，剩下的人現在聽我號令，所有人分散開來十個一組，避開對方衝鋒。”

騎射沖，是西涼騎兵慣用的戰法，西涼人弓馬嫻熟，每每衝鋒的時候，都會射一陣淒厲的箭雨，混亂敵方的陣形，然後在以強悍的體魄發出猛烈的一擊。

韓莒子讓士兵分散開來，正好讓麾下的五百多名士兵，躲過了騎兵迎面而來的致命一擊。

但他的舉動，並沒有給戰場帶來多大的改觀，一擊不中，為首那名丰神俊朗的將軍，立刻就指揮士兵分成兩隊，一隊殺敵，一隊圍困，決不放過一個。

不過，盞茶的時間，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韓莒子在一合之內，就被騎兵隊的首領生擒。其餘士兵不是戰死，就是和韓莒子一樣成了俘虜。

“啟稟將軍，俘虜帶到。”

衛兵押著韓莒子來到嵩山腳下的一樹林中。

韓莒子緊張的要命，東張西望，想著脫身之法，然而身後的士兵卻在他的背上粗暴地搡了一把。他只得一個踉蹌，來到了一個白袍將軍的面前。

韓莒子定睛一看，面前的白袍將軍正是不久前一招將自己制服的將軍，細細覺得有些眼熟，一定在哪見過。可是，就是想不起來，沉思了會兒還是毫無頭緒，索性也就不去想了，反正此刻保命才是關鍵。

“小人韓莒子，叩見將軍。”他恭恭敬敬地跪倒行禮。

“起來吧，你又不是我的部下，沒必要行如此大禮。”白袍將軍顯得非常的和氣，並沒有一絲對待俘虜應該有的打罵拷問。

白袍將軍接著說道：“聽你的口音，應該是中山人吧？中山國離我老家常山很近，據我所知，那裡韓姓可是大姓，國裡大部分都姓韓。”

“啊，常山！”韓莒子頓時想起一個人來，當年的討董之戰，在虎牢關之下，也是一個白袍小將和呂布大大交手，當時他在公孫瓚的軍營裡，站的很遠，並未看清楚那人的面貌，現在看來眼前的這位白袍將軍確實有幾分像當年的白袍小將。

難怪他能一合將自己制服，原來他就是趙雲！

韓莒子拘謹的說道：“回將軍的話，小人確實是中山國人，不過後來遷移到了北平，如今也有二十年了。”

“你不用怕，也不必緊張。”趙雲彷彿看透了他的緊張，很和氣的說道：“我沒有殺俘虜的習慣，只要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絕對不為難你。”

“小人明白！將軍您只管問，小人保證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當初加入袁紹軍只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後來被編入了文醜的麾下充當一名刀盾兵，數次從死亡堆裡爬出來，漸漸的擔上了現在的部曲督一職。而他的上司文醜是個莽夫，對他並沒有恩情，反而時常因為遇上不順心的事情，對他又打又罵，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為了他而犧牲自己的性命，因此，回答的特別的爽快。

“好！”趙雲點點頭，道：“既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你就自己說吧。從曹操從官渡撤退以後，袁紹的動向一一說明。”

“這個……”韓莒子尷尬的說道：“小的只是文醜將軍麾下的一名部曲督，並不是什麼心腹人物，知道的並不是很多。”

“那沒關係，選知道的說就成了。”趙雲脾氣一慣來都很好，微微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韓莒子見趙雲如此好說話，也生出一絲好感，定了定神，說道：“十天前，曹操退回了虎牢關後，我們分隊的首領文醜就奉命接收豫州一地。當天，文醜將軍就帶著五萬大軍出發，他分別讓麾下的各個大小將領去鎮守按照城池的大小，分別駐紮不同的兵力。而小人官階低微，就被文醜分配到了穎陽縣，並且只給了我五百弟兄。”

趙雲聽了，問道：“陽翟縣有多少人馬？守將是誰？”

韓莒子道：“陽翟縣是穎川的首府，是才子之鄉。文醜將軍特別的看中讓自己的侄兒文驊親自領一萬大軍鎮守。”

趙雲沉吟了會兒，問道：“文驊能力怎麼樣？”

“跟文醜一樣，是個莽夫，但是武藝高強，是文醜將軍麾下最有利的戰將。”韓莒子恭謹的說道。

趙雲點了點頭，以又了定計，在問：“文醜在哪？是否在許都？”

韓莒子答道：“將軍猜的沒錯，文醜正是領著餘下的三萬人鎮守著許都。”

趙雲輕撫著愛馬的棕毛，戰機難得，袁紹此刻一定是疑心曹操貿然撤退，擔心有詐，才讓文醜接手各地駐防，等確定沒事以後一定會率大軍駐入豫州。那時，敵眾我寡戰機一定已經隨風而逝。不如趁著現在，袁紹大軍未至的時候，搶先攻取許都，讓袁紹小兒知道我軍的厲害。

念及至此，一顆心不由砰砰跳了起來，文醜是袁紹宿將，戰功赫赫，自己是他對手嗎？管他呢，大丈夫行事，怎能畏首畏尾，主公讓自己全權負責，顯然是對自己的認可。若不干出些成績來怎麼能對得起主公的期望？

想到這裡，趙雲身上充滿了鬥志，這時，他又想起一事，自己從指揮這西涼鐵騎開始，衝鋒陷陣，一直無枉不利，今日卻在韓莒子手上吃了一個暗虧，對方竟然先一步將軍隊拉開，讓自己的衝鋒毫無效果。

若非反應及時，恐怕還不能將他們全部留下。

想著雙眼閃過一絲利芒，看向韓莒子，問道：“先前你是如何先一步料到我軍會在一輪箭雨後，在發起強攻的？”

韓莒子突然覺得趙雲的氣勢驟然上升，戰戰兢兢道：“啟稟趙將軍，小、小人原本是白馬將軍公孫瓚的部下‘白馬從義’的一個隊長，公孫將軍死、死後，被袁紹收編送給了他的手下文醜，目前在他帳前聽用。

說到抵禦將軍的法子，那還是數年前，小人曾經跟隨公孫將軍在征討董卓的時候見董卓的騎兵用過。後來，公孫將軍也在‘白馬從義’裡練過這種戰法，因此小、小人多少有點經驗，這次不過是碰巧用、用上了而已。”

第五十九章 聚眾鬧事
趙雲聽了韓莒子的話，沉默許久。難怪主公說一個老兵的價值，在關鍵的時候抵得上一個將軍，看來真的不假。

公孫瓚是當世上少有的騎戰高手之一，麾下“白馬從義”縱橫塞外，所向披靡。塞外之人，人人談之而色變，尤其是白馬陣名聞天下。

縱然是在大漢也鮮有敵手。

可惜，公孫瓚太過專橫，不聽他人之言，自大的以為“白馬從義”所向無敵，被深通羌斗的麴義利用騎兵的弱點，以弓弩大破於界橋，此戰後，“白馬從義”損傷待盡。

後來，公孫瓚被困於易京時，又重新組建“白馬從義”，借助五千“白馬從義”之威在袁紹四十萬大軍內，來去自如，著實是騎兵中的典範。

可惜，最後公孫瓚中伏，“白馬從義”陷入袁紹十餘萬大軍的埋伏，存活下來的寥寥可數。

人才並不是不存在，只是有兩個區別。一個被發掘，令一個是沒有被發掘。

古語云：“韓信點兵，多多宜善”。

這並非是說雜七雜八的人都可以加入韓信的軍營。而是韓信可以合理的利用每一個人的長處，每一個人的短處。縱然兵在多，他都可以合理的分配，有效的運用。比如說：善於偷竊的士兵，韓信會讓他去刺探情報；腿瘸的士兵，韓信會讓他刷鍋煮飯；好勇鬥狠的士兵，韓信會讓他出現在戰場的最前端。

絕對不會出現讓小偷管帳，跛子衝鋒，勇士站崗等用人不察的情況。

而韓莒子在公孫瓚麾下效力十數載，通曉騎兵公孫瓚的“白馬陣”，絕對是一個難得的人才。他的才幹不在於衝鋒陷陣，而是在於經驗，從軍二十年所學得的經驗。

自己雖然不奢望能成為韓信這般出色的大將，但也要向他看齊。

想到這裡，趙雲長長的噓了口氣，說道：“韓莒你子是否能說說跟公孫將軍打戰的經歷？”

韓莒子察言觀色，見趙雲很有興趣，曉得自己只要讓眼前這位將軍高興，自己的性命就無憂了。

他興致高昂的說道：“就在中平四年，烏丸首領丘力居與張純起兵叛亂，當時，丘力居有三萬騎兵，而公孫將軍卻只有五千，其中只有一千‘白馬從義’，其他都是雜兵，步騎皆有。

兩軍當時在石門交戰，要知道烏丸人高馬大，他們的戰鬥並不差與鮮卑、匈奴。人人都對此戰毫無信心，畢竟人數相差太大。五千對付三萬騎兵本來就毫無勝算，何況五千士兵還不是精銳。

說實話，那時我膽都嚇破了。可是，公孫將軍卻‘哈哈’大笑，他讓四千雜兵都帶上弓箭，分為兩翼，左右各二千，而白馬從義為中堅，分為兩校。一校在中軍誘敵，一校待命。後來，烏丸三萬騎兵齊衝。公孫將軍卻分開左右兩路雜兵放烏丸入內，而誘敵的白馬從義再度分為兩隊，左射右，右射左，帶領雜兵一通亂射。烏丸騎兵數量過多，中部一亂，全軍頓時無法指揮，亂成一團。雜兵箭射不斷，烏丸後軍想向前衝，中軍又動趟不得。除前軍外，三萬騎兵大部分陷入癱瘓。而公孫將軍帶餘下白馬從義以最快的速度，突破烏丸前軍，殺入了混亂不堪的中軍，左右兩翼也形成包圍之勢，一番血戰後，公孫將軍成功的大破烏丸三萬騎兵。”

“好高明的戰術”趙雲聽了兩眼放光，“公孫將軍竟然將兵法融入戰法中去，先誘敵，然後在放棄騎兵的衝擊力，改為騷擾，先亂敵，在破敵。”

他花怒放，重重一掌拍在韓莒子肩膀，大笑道：“韓莒子，願不願意在我手下干，我任你為校尉兼騎兵教習，將公孫將軍訓練騎兵的方法以及用過的戰術通通借鑑過來，用在雲的這些部下身上，你看如何？”

趙雲滿懷期盼的看著韓莒子。

韓莒子震驚的說道：“這、這、這……回將軍、軍，小、小的願、願意……”

對方可是名鎮天下的大將，如此和氣的跟自己說話，還請求自己，重用自己。

韓莒子美得都都快找不到邊了，說話都因為緊張而變的口吃了起來。

趙雲微笑的讓麾下送來一套校尉鎧甲，讓韓莒子換上。

這時，一陣喧嘩聲傳來。

張繡和陳到從遠處大步的走了過來，分別對趙雲說道：“啟稟趙將軍，襄城（昆陽）的敵軍也已經消滅，並未逃走任何敵兵。”

趙雲喜聲道：“如此甚好，雲有個計畫，正想找你們商議。”他先介紹韓莒子給兩人認識，隨後便道：“我打算趁袁紹大軍還未進入豫州的時候，先將穎川給拿下，然後在奪取許都。讓袁紹小兒見識一下我軍的厲害。”

韓莒子覺得自己官職低微，又是新降之將，打算避閒。

趙雲卻道：“韓校尉既然以是我軍之人，便無須見外，留下無妨。”

韓莒子頓時覺得眼睛酸酸的，感激的看了眼趙雲。

這到不是趙雲孟浪，趙雲只收韓莒子一人入營，即便他有放反心也無人幫他辦事，成不了多大的氣候。

陳到考慮著趙雲的話，說道：“此事若有計畫，未嘗不可一試。”

張繡也出聲贊同。

趙雲自信笑道：“計策早以有了，但不知是否可行。”他問向韓莒子，道：“文驊是否愛民？”

“還愛民？”韓莒子不屑一顧的說道：“他常以欺負百姓為樂，這愛民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的頭上。”

“那就成了！”趙雲微笑著對胡車兒說道：“胡車兒，你帶些錢財去附近的村莊買百套農民百姓的衣服，越舊越好，還有再買些可以傷人的農具，鋤頭、菜刀、鐮刀都可以，哪怕是扁擔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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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翟縣傳說為禹之都，堯舜時期，是夏部族聚居與活動的中心，一直以來都是中原文化的中心。

此刻的陽翟縣卻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文驊帶著百名護衛，騎著高頭大馬囂張的在大街上走著，路人見了這個煞星紛紛逃入街邊小巷，不敢出聲。

文驊為人囂張異常，他除了鎮守陽翟縣以外，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奉命納糧。可是，這傢伙根本就不奉這個命，而是直接讓手下將士搶糧，搞得陽翟縣上下雞犬不寧。不但如此，他見到漂亮的姑娘就抓，看到不順眼的人就打。

百姓見他無不退避三舍。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城外不知從哪裡冒出百名賤民在聚眾鬧事，已經打傷了好幾名士兵了。”

第六十章 智取許都
黎明。

初升的太陽仍然羞羞答答地在地平線上徘徊，厚重的雲層彷彿將士身上的鎧甲，將它遮蓋得嚴嚴實實，朝霞為天空和大地抹上了一層亮麗的色彩。

許都原本是一座尋常城縣，由於地理位置極佳，被曹操看中，於建安元年迎獻帝自洛陽遷都於此。

許都分內外兩城。內城系皇城，外城蜿蜒起伏，狀若小丘，環抱內城。

當年，曹操挾獻帝到許都後，為開創統一大業，在此周圍推行屯田，號令軍民開荒播種，以適應戰爭的需要。

因此，此地憑藉天然的優勢一躍成為大漢經濟的中心。

可惜，事事無常，此刻的許都卻是一片蕭條。

這日，一大隊騎兵出現地平線上，人數眾多，有千餘人。為首一將高大挺拔，濃眉大眼，竟然是“鷹騎營”二首領張繡，卻不知到此做什麼？

原來，數日前，趙雲讓張繡、胡車兒領著一百士兵假扮百姓，在陽翟縣外搗亂。

這是第一起百姓暴動，因此，趙雲料到陽翟縣守將文驊會在第一時間趕到事發地點，以鐵血手腕鎮壓，以便達到殺雞儆猴的效果。何況，文驊以凌辱百姓為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取樂的機會。

果然，沒過多久，文驊就帶著一百士兵來了，他自以為一百名拿著鋤頭，釘耙的百姓不可能是他的一百親衛的對手，卻沒有想到這些鬧事的不是普通百姓而是精銳的涼州戰士假扮而成了。

文驊的百名護衛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三兩下就被張繡、胡車兒制服，文驊更是被張繡用九齒釘耙挖穿了腦袋。

最後，陽翟縣群龍無首，被趙雲輕易攻下。

趙雲知道文醜性烈，若讓他衝鋒陷陣，定是員神勇之將，但是讓他指揮大軍，那就是十足的莽夫。他料到文醜得知侄兒被殺，陽翟落陷後一定會火速趕來支援。

便讓陳到鎮守陽翟，自己事先將大軍潛於嵩山之下，任憑文醜率大軍路過，自己則揮大軍直接殺向許都。

此刻，他們正打算利用“詐城法”詐開城門。

只見他直接率大軍來到城下高喊：“快快開門，文醜將軍擔心孫燦軍偷襲許都，特派我們前來支援！”

城上衛兵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你有何憑證。”

“賊娘的，你算什麼東西。讓你們首領出來和我說話！”張繡持著馬鞭指著衛兵怒身叱罵，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守城衛兵受慣了別人的指使，見張繡盔甲亮麗，以為對方大有來頭，急忙向城府衙跑去，由於袁紹軍中兵士眾多，鎧甲，武器並非很充足。因此，將軍的盔甲就是他們地位的象徵。功勞越大，盔甲就越好越亮麗，功勞越小，那對不起青銅甲就是你護身的裝備。

而張繡盔甲是上好的鑌鐵打造，既華麗又實用，在衛兵眼中自然就成了一個大人物。由於張繡神色自若，守城的衛兵也沒有起疑心。

不一會兒，一個身披鐵甲的將軍就出現在了城牆之上。他探頭望了一望，覺得城下的人非常面生，心裡覺得奇怪自己跟隨過文醜已經多年，文醜麾下的大部分將領都認識，可眼前這位卻……

守城將軍心裡直犯疑呼，但此時正是冬季，霧氣很重，而此刻又一天中霧氣最盛的時候。那守城將軍也不願得罪人，問道：“閣下究竟是誰，霧色太重，我看不清楚。我把竹藍丟下，你將自己的令牌放在竹藍裡。”

張繡抬頭看著城牆上的人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你想死，那本將軍就成全你。他回頭看了一眼隊伍群中穿著袁兵布甲的趙雲一眼，接著對城牆上的影子，笑罵道：“你這傢伙，得到了文將軍的賞識，當上了假太守，就不認識兄弟了。你且探出頭來看看我到底是誰？”

（假在古代是代的意思，假太守就是代理太守。）

將軍更加疑惑，好奇心一起，就情不自禁的探出頭去，看看到底是誰？

模糊的城牆上，趙雲一眼就發現了一個人將頭探出了城跺，立即取出懸掛腰間的一張八石的鐵胎重弓，拉成滿月，搭箭就射了過去。趙雲箭法極其高超，雖有三百步的距離，但箭矢去勢之猛，彷彿是流星趕月一般。

守城將軍只覺得一縷銳利的殺氣撲面而來，還來不及猜想到是什麼原因，利箭破開層層人海，已到了他的額頭！

守城將軍還未反應過來，就仰面倒了下去。

“攻城！”趙雲在收弓的瞬間，就下達了攻城的命令。

漫天的弓箭越空而來！

久經訓練的騎兵們也會整然有序地層疊發射，在這種距離一旦被上前弓箭以疊射之法纏住，就算對方反應再快也無法在短時間內作好反擊，更何況組織反擊的首領已經被趙雲射死了。

這時，軍隊最後方的士兵送上了雲梯，驍勇的胡車兒帶頭指揮著一隊士兵殺了上去。

戰鬥變得毫無懸念，兵少又無人指揮的守軍再這種情況之下，怎麼可能還抵擋的住趙雲、張繡、胡車兒三人的進攻。

在趙雲出色的指揮下，許都以極小的代價被孫燦軍給攻取了。

“唉！原本是大漢的經濟中心，繁榮的象徵。此刻，卻落得如此境地。戰爭究竟何時才能結束？”趙雲初次走在許都的大街上，見這長達上百丈的街道僅有不過十來位行人，悲痛的說道。

“戰爭就是這樣，見多了就習慣了。”說話的是張繡，他自小就混跡軍營，藝成後便加入了董卓的西涼軍團。

董卓是強盜中的強盜，每過一城，攻一城，不去掠奪一番他就不痛快。張繡耳聞目染早已見怪不怪了。

趙雲這時想起了自己讀《史記》時“高祖本紀”中的一句話：“父老苦秦苛法久矣，誹謗者族，偶語者棄市。吾與諸侯約，先入關者王之，吾當王關中。與父老約，法三章耳：殺人者死，傷人及盜抵罪。餘悉除去秦法。諸吏人皆案堵如故。凡吾所以來，為父老除害，非有所侵暴，無恐！且吾所以還軍霸上，待諸侯至而定約束耳。”

當年高祖攻克關中，入主咸陽後，對當地的百姓約法三章，贏得了百姓的急高讚譽。

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後來，高祖任命韓信為大將軍，破三秦重新奪回關中後，當地百姓依舊對他感恩戴德，全心全意幫助高祖對抗所有敵人。

正是有了這些百姓的無私襄助，高祖才會越敗越強，最終掃平了一切敵人，奪取了天下。

若是此刻自己也效仿高祖，對此地百姓約法三章，那麼日後主公入主中原以後。中原百姓，不就全心全意的為主公效命了。

想到這裡，趙雲立刻對張繡說道：“師兄，我欲以主公名義效仿高祖對中原百姓約法三章，你看如何？”

張繡的表情顯然也聽過“約法三章”這個典故，有些為難的說道：“這個……主公沒有下令，貿然以他的名義，恐怕不適合吧……若被人以次說事，恐怕對師弟不利。”

“哈哈！”趙雲大笑道：“師兄多慮了，趙雲一心為主公著想，主公怎能怪罪。師兄去辦就是了。”

不一會兒，許都各地都貼了告示，許諾只要不犯殺人之罪；不犯傷人之罪；不犯偷竊之罪，無論是誰都可以安心渡日，官家決不騷擾。並且，還將許都庫房裡文醜強邀來的一切東西，全部遣散給百姓。

百姓得知後，都熱烈擁護，紛紛取出分得多餘的酒食來慰勞趙雲的軍隊。

趙雲這時候的雪中送炭，讓孫燦日後治理中原百姓，省下了不少功夫。

***************

馬蹄踏地那沉重雜亂的聲響，戰馬的喘息和噴鼻聲也越來越近。

一個長滿橫肉的醜漢大聲呼喝著。

兩萬八千名士兵在寒冷的清晨中，飛快的奔馳著。雖然隊伍比較渙散，但是強大的陣容、滾滾的煙塵和巨大的吶喊聲，使得他們看上去宛如洪水般波濤洶湧。

文醜在寒風中憤怒的咆哮著，跨下戰馬成了他發洩心中怒火的工具，一條條鮮紅的印記在亮麗的黃色棕毛下，顯得十分顯眼。

縱然如此，依舊不能發洩他心中的怒火。

他原本是袁紹的愛將，處處受到袁紹的的青睞。可是，曹操卻像他的客星一般，在對付曹操的時候，他是處處中計，連戰連敗。那“光榮”戰績讓他鬱悶若死。

好不容易得到一個美差，本想在許都好好休息休息，洗洗身上晦氣。哪知剛剛從百姓手上徵得糧食，就得知陽翟縣被孫燦軍攻下，自己的侄兒被殺的消息。

盛怒中的他立刻點齊兵馬殺向陽翟縣，打算用陽翟守將祭刀，哪知陽翟守將陳到將陽翟守的跟鐵桶似的，自己怎麼打了打不下來。

沒過多久，竟然又傳來許都失守的消息。

第六十一章 槍挑文醜
陽翟縣與許都之間，有半日的路程。由於許都原先是國都，曹操在連向許都的重鎮都鋪有平坦的大路。

大路周邊地勢平坦，並無任何可以埋伏的地方。

因此，文醜並不擔心路上有伏兵，只是一心的向前奔馳，意圖在袁紹發怒之前挽回敗勢。

“報，將軍，前放發現大股敵兵。”正在文醜拚命回援的時候，斥候從前方飛馬來報。

“有多少人馬？”文醜停下了部隊，沉聲問道。

“大約一萬左右，全的騎兵。旌旗是‘趙’和‘宣威將軍’應該是孫燦麾下的大將趙雲的部隊。”斥候準確的回答道。

“趙雲……”文醜咬牙切齒的想起了那個曾經在顏良手下任職的傢伙。

好狡猾的混蛋，那賊小子分明是想趁著我軍急行許久，體力不支的時候，揀現成的便宜，想得到是挺美，文醜在心裡哼哼的想著，他雖然鹵莽，但是也決非傻瓜，多年的戰場經驗，讓他明顯的意識到了趙雲的意圖。

文醜道：“撤軍十里，歇息後在戰。”

他望著遠方的趙雲軍暗自冷笑：那個什麼狗屁宣威將軍，依仗這一點運氣就不知所謂。虎牢關時，老子正巧不在，才由你這小子搶了頭彩，猖狂一陣，等會我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神勇。

文醜軍將弓箭手調至前方，準備阻止趙雲的追擊，餘下緩緩後撤。奇怪的是趙雲並未追擊，依舊在原地待命。

文醜心頭隱隱感到有些不妙，但又不知道從何不知趙雲為何被放棄這大好的進攻機會。

待文醜軍歇息了小半個時辰後，就在此時，奇特詭異的銳響刺入他的耳膜，文醜仔細向前看去，不禁面容失色，無數利箭宛如蝗蟲一般鋪天蓋地的飛來。箭雨的呼嘯迴蕩在整個戰場上，在前端的幾百名士兵瞬間身中數箭，他們當中有些人連吭都沒吭一聲就長眠地下。

“來得好快！”文醜來不及反應，本能的撕聲勵吼了起來，“迎戰，迎戰！”

文醜揮舞長槍擋開了六支利箭，此時一股凌厲的殺氣飛到胸前，他怒喝一聲，奮力將利箭用長槍桿彈開。但這一擊震得他雙手發麻，長槍幾乎脫手而出！

文醜向前望去，射箭之人正是自己原來見過面的馬弓手趙雲。

趁敵人第一輪弓箭剛剛結束，文醜回頭看去，只見無主的戰馬四處亂躥，受傷的士兵哀號不斷，奇怪的是休息了一陣的士兵的勞累程度，竟然比不休息時的勞累程度還要嚴重。文醜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又中了趙雲的詭計。

文醜心頭滴血，他咬緊牙關，揮舞長槍揚聲催馬繼續衝鋒。自己的弓箭手遠沒有對方來的淒厲，騎兵隊中會騎射的那是千里無一，雖然北地兵較為彪悍，但畢竟是漢軍，會騎射之人少之又少。向這樣大規模騎兵的勁射戰術，自己還從未遇到過，卻沒有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損傷。

現在惟有只有迅速接近對方，依仗人數的優勢才有奪取勝利的機會！

趙雲看著飛馳而來的文醜，冷冷一笑，立刻指揮胡車兒、雷敘帶領左右兩翼分為獨立隊伍，包抄文醜的大軍，以羽箭對敵，左右互射。

而他自己直接領著餘下的隊伍，殺向奔馳而來的文醜，牽制住他。

弓弦聲再度響起，趙雲又指揮部下發出一陣勁射，這時，對方已有準備，只有五十餘人被利箭射中。

兩軍距離一口氣拉近到五十步。

趙雲馬上讓士兵收起了弓箭，拔出他們善用的長槍狠狠地楔入文醜軍中，養精蓄銳許久的西涼騎兵，將多餘的精力一下子全發洩了出來。

論白刃近戰，文醜軍無論是從鎧甲還是武器上都差了不止一個檔次，武藝和陣勢就更別提了。此時鷹騎們五六成群，將文醜軍原本就鬆散的陣容分割得更加零散，他們遠則用長槍刺擊衝鋒，近則用彎刀連環揮砍，就像割草一般將文醜的士兵不斷從斬殺，鮮血大片大片地濺在黃色的土地上。

此刻，趙雲奮力衝擊。此時他也已經收起弓矢，起手三槍洞穿了周邊三名士兵人的喉嚨，催動跨下健壯的戰馬，硬生生擠開一條血路，率領鷹騎兵不斷向對方陣形腹地挺進。

不多時，一個醜漢出現在他的面前，只見那人甩在長槍，神勇無比，縱然是鷹騎精銳也無法在他手上走過一合。

趙雲都來不及看清對方的長相，人已經衝入了對方的兩丈之距！

毒龍一般的長槍瞬間就點在文醜的頭盔上。

文醜反應也極快，轉槍側身，連消帶打。這一招巧妙無比，借助長槍的側面輕輕一擦，管教對手無從發力，不僅可將敵人的力道化於無形，隨後還可以順勢發出的反手一刺，致敵於死。

但趙雲也是用槍的行家，槍桿向上一提，就讓文醜的殺招刺了個空，化為無形。

二人戰在一處，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好似針尖對麥麻，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打的是難分難解，不分上下。

戰鬥並沒有因為趙雲、文醜的交鋒而停下來。

胡車兒、雷敘帶領的兩支分隊在左右互射了幾輪後，狠狠的扎進了文醜的大軍中去。

文醜軍本就久疲勞頓之師，休息片刻後，突然再戰，不知道為何雙腿更加的無力，酸麻，有的人幹脆直接昏倒了過去。

學過科學的人就知道，這是一種正常的現象。

劇烈運動時會使人的心跳加快，肌肉、毛細血管擴張，血液流動加快，同時肌肉有節律性地收縮會擠壓小靜脈，促使血液很快地流回心臟。

此時如立即停下來休息，肌肉的節律性收縮也會停止，原先流進肌肉的大量血液就不能通過肌肉收縮流回心臟，造成血壓降低，出現腦部暫時性缺血，引發心慌氣短、頭暈眼花、面色蒼白甚至休克昏倒等症狀。

然而，但血液流回心臟時，肌肉就會異常的痠痛，因此，經常覺得運動後，比運動時還累。若這時，再想參加劇烈運動，絕對會力不從心。

文醜軍就遇到了這種情況，文醜性急，迫切的希望奪回許都，讓麾下士兵，沒日沒夜的趕路。當遇到趙雲大軍的時候，文醜又擔心士兵們趕路以久，力不從心，便讓他休息片刻。可是，這樣一來，士兵的精神得到了放鬆，長時間奔行而產生的肌肉痠痛，都一起跑了出來，這時候在戰，效果比不休息的還要糟糕。

而趙雲軍卻是養精蓄銳，吃飽喝足了的百戰勇士。

在這中情況之下，文醜軍能勝的幾率確實是微乎其微。

仗打到這個地步，力不從心的文醜軍如何還能鼓起勇氣在戰下去，逃兵越來越多。

文醜看在眼中，卻也只能急在心頭，趙雲宛如跗骨之蟲，緊咬著自己不放，只要自己有一點分心，那毒蛇般的長槍就會對向自己的要害，讓他無從指揮。

本想拼全力，將他斬殺，可偏偏對方的武藝不在自己之下，很可能還勝過一些。自己縱然全力以赴，也討不得半點好處。

“啊……”一股刺骨的疼痛從胸口傳來從胸口傳來，文醜只覺得左胸一涼，當意識稍有恢復的時候，就見趙雲的槍自己刺入了自己的心臟，身體不聽使喚的向後摔了過去。

文醜好像自己現在正仰面朝天躺在了地上，但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能肯定這是不是真的。隨著黏稠的血液從胸口傷處中不斷湧出，一股冰寒徹骨的感覺逐漸包裹了全身。

****************

“好！”孫燦將趙雲的戰報狠狠的丟在了案桌上，興奮的搓著手“哈哈”大笑道：“子龍真是好樣的，不但幫助我收復民心。還在陣戰之上斬殺了敵大將文醜，並且還殺敵五千，收得俘虜萬餘，頭次與袁紹對戰就取得如此成績，實在大快人心，我軍的士氣想必也會因此此戰，而大勢提升。”

一戰就消滅了對方竟二萬的士兵，若再來幾次，起不就將袁紹給消滅了，孫燦有些得意的想道。

荀彧見孫燦如此舉動，苦笑的搖了搖頭，這哪裡像一個大將軍的樣子，分明是一個小孩嗎？但他這回沒有擺著臉來說教，只是說道：“主公，文醜是袁紹愛將，若知其被趙雲將軍斬殺，勢必會大舉南下。此戰雖是大勝，但對於袁紹來說卻是不痛不氧。反而增加了他對我軍的怨恨。大戰之期，已經不遠，主公不可掉以輕心。”

“這個知道！”孫燦也知道剛才的想法是愚蠢之極，如果真是這麼容易，自己也不必如此費心來對付他了。

這次戰鬥之所以這麼輕鬆，趙雲的才華是一個關鍵，但最主要的還是袁紹沒有想到自己會虎口拔須，事先挑釁，才放鬆了警惕。

荀彧見孫燦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笑了笑，然後嚴肅的說道：“主公，大戰將至，你認為哪裡才適合為我軍的主戰場？是豫州？還是淮南，或者荊州。”

第六十二章 出征
“在哪開戰？”孫燦當真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本來，他們是打算等袁紹打進來的，在和袁紹對戰的。不過，由於趙雲的出色的發揮，竟然事先將許都給打了下來，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意料，也讓計畫出現了不小的轉變。

本來，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要將戰場擺在豫州北部的。因為，那裡不是自己的領土，要打戰就拉倒別人門口去打，這樣破壞的是別人的領土，而不是自己的。

但是中原是大漢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有著重要的戰略地位。也是自己將來爭奪天下的主導。若自己拿下中原，那麼到時候自己就可佔據天下最有潛力的地形，若將中原發展起來，他的繁榮絕對可以超越大漢任何一處土地。

這當然不是憑空而想，自從秦始皇一統天下以後，豫州的人口就一直是天下之冠，單以轄下的汝南郡來說。一郡之人口的最高記錄高達四百五萬餘，當時三個益州的人口也無汝南郡一郡之多。

縱然是國都雍州也沒有豫州來的繁華。

因此，豫州世代都是兵家必爭之地，飽受戰亂的摧殘。但是一但安置下來，它又會憑藉特有的優勢，如有神助般的超越其他州郡。

就拿他治下的汝南郡來說。當時，他初得汝南郡的時候，居民百姓不過四十萬。短短數年，現在的汝南郡的人口，竟高達兩百萬之多，要知道此刻他麾下的百姓才不過千萬餘，而汝南一郡就佔據其中的五分之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孫燦和麾下眾將都不愧於力的謀取中原。

如果，中原傷害過大，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損失。

此刻，孫燦的心裡很複雜，他既不想將禍水引至本土，又不願讓中原受到過大的傷害，但是魚與熊掌，不能兼得，兩者之中必須選擇一個。

思慮片刻，孫燦嘆道：“還是按照原定計畫吧？將對方引入我軍腹地。”

兩者之中，孫燦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一個。

荀彧點頭讚許道：“權衡利弊選其輕，主公好見識。如果在豫州開戰，將有三點不利於我軍。其一、中原地勢過於平坦，有利於袁紹大軍的人海戰術。其二，中原一地，我軍的掌控不足，百姓未必對我軍百般支持。其三、在中原開戰拉長了我軍戰線，以袁紹軍的兵力足以兩頭攻擊。一路打我軍鎮守城池之兵，一路攻打我軍糧食防線。如此，我軍必敗。”

“而在本土開戰，卻有六大好處。其一、軍民歸心，以主公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來言，袁紹攻城，哪怕主公不說，當地百姓也會自動前來幫忙。其二、本土內山、水、盆地、平原等地形都被我軍掌控，我們可以在被恰當的時機，選擇恰當的地形來應對不同的形勢。其三、縮短了我軍的戰線，在我軍的領地中，我軍可以隨時隨地從各個不同的地方運送糧食。同時，也增加了袁紹軍的糧食負擔。其四，袁紹攻入我方領土，我軍將士見到對方在自己的家園橫行無忌，定會憤怒不已，可以激起戰士的求戰慾望，以及男兒血性。其五，本土內河流縱橫，大小河流達上千條，據我所知，袁紹軍皆為北地兵，不善水戰，而我軍卻有周都督歷經七載所訓練出來的‘江淮水軍’，在水軍方面，我軍絕對穩勝袁紹。其六、可以將傷亡損失減到最小，因為，在本土，事先做好準備。比如遷移百姓，收割稻米等等，我軍都可以事先處理完畢，讓袁紹不能佔到好處之餘，還可以減少損失。”

荀彧促促而談，將在外地作戰，本地作戰的好處分析的徹徹底底，讓孫燦好生佩服，歎為觀止。

孫燦只是覺得在本土作戰有許多好處，全然沒有荀彧分析的如此透徹，感慨之餘，笑讚道：“文若遠見，實在令孫燦汗顏。”頓了頓，續道：“但也不能就這樣無故後撤，不然袁紹必然不敢冒進。文若，傳令下去，子龍嚴守長社跟許都這兩條防線對不可讓袁紹突破防線，也不可出擊。在讓子敬、季常兩位舌辯之士，入豫州勸說當地百姓遷入荊州，能遷多少就是多少。”

反正袁紹不使得寶，這些百姓留給他只會都糟蹋，到不如將他們遷到自己的領地，為自己所用。等一切處理完後，在緩緩敗退。如此即可以賺得百姓，又可以引袁紹上勾，正是一舉兩得之法。

何況，穎川是才子之鄉，若能將他們遷來，那自己又何嘗求不到人才？

想著，孫燦還若有所指的看了眼荀彧。

荀彧當然明白孫燦的主要目的和意思，見孫燦如此敬重自己，心裡很是高興，說道：“主公，這個任務就讓荀彧和子敬、奉孝他們一起去辦吧！屬下在穎川頗有名望，於當地士子有過來往，奉孝也交友滿天，若我們出馬一定可以事半功倍。”

“既然文若願往，那是再好不過了。”孫燦微笑的說道。

“對了！”孫燦又想起一事，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以往荀彧當鋪給自己辦理的妥妥噹噹，自己也從不過問，如今形勢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問一句，“我軍的糧草如何？是否夠用。”

荀彧自信的答道：“主公大可放心，對此戰，我軍一準備三年之久，在加上年年都從北地購糧。如今我軍糧食所有的糧食已經堆積如山，哪怕是坐吃山空也足夠我十七萬大軍一年之用。”

此時此刻，萬事皆以具備，大軍早已準備就緒。

當夜，孫燦好好的安撫了兩位嬌妻，次日清晨，孫燦再次踏上了征戰天下的旅程。

校場上，孫燦穿著黃金鎖子甲站在新搭建的校台之上，此刻太陽初升，陽光照在黃金鎖子甲上，閃閃發亮，讓孫燦看起來好似一尊會發光的戰神。

孫燦讀了一遍馬良代筆的討賊詔書後，便厲聲喝道：

“出發……”

十數萬大軍踏上了未知的路程。

第六十三章 仇
黎明前不久，袁紹做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夢，夢中他身披龍袍趾高氣昂的坐在皇位上，堂下跪拜著一群臣子，其中有孫燦、曹操、孫策、呂布、劉璋還有已經死了的袁術。他們一個個的跪在地上高呼萬歲。

“哈哈……”袁紹在夢中發出一聲大笑，頓時笑醒了過來。他想起那個夢的內容，不知道他是凶兆，還是吉兆。

光線透過窗口射了進來，柔軟而淡薄，臥房裡滿是檀香的味道。

他心跳的很厲害，側耳傾聽。四週一片安靜，全都像死一般地一動也不動。沒有任何可以喚醒人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當上了皇帝，應該是吉兆吧！難道上天是在預示我將來要榮登九五之位，想到這裡袁紹心裡一陣興奮。

元皓上通天文，下曉地理。要不要找他來解解夢？袁紹轉念一想：“不成，元皓這人死腦筋，找他解夢一定會引起他的懷疑，若被他知道我心底所想，沒準會鬧出什麼事情出來。別人也一樣，這事還是先放一放，等時機到了再說。別在向上次那樣，引起眾怒。”

在袁紹佔據冀、青、幽、並四州，實力大增以後，他的野心也驟然增加，起了稱帝的念頭，他讓主簿耿苞為自己當皇帝尋找根據，準備順應天命登基為帝。

耿苞初通星象之術，按“五德相生”的理論，說“赤德衰盡，袁為黃胤，宜順天意。”

由於高祖起兵時，曾經冒認自己是赤帝子轉世。因此漢朝在星相上被稱為赤德，而袁紹為黃帝的後代，取代漢朝江山正是“天意”。

袁紹故意將這個消息透露給臣下，本指望大家同聲擁戴，結果幾乎所有文臣武將都認為耿苞妖言惑眾，混淆視聽，要求袁紹處治耿苞。

袁紹頓時明白時機還不成熟，唯恐露出馬腳，趕忙令人殺了耿苞。

對此，袁紹還有些心有餘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屬下那麼齊心的。

正在他心煩意亂的時候，忽聽外面一人躡手躡腳地來到營帳外，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主公，主公？您醒了沒有，末將顏良，有事稟報！”

“什麼？你說呂……呂布前來投效？”袁紹瞪著顏良，惡狠狠地說道。

這個時候，那個三家姓奴來我這做什麼，難道他忘記數年前的事情嗎？

當時，袁紹才剛剛趕走冀州牧韓馥，佔領冀州不久，根基還不穩固。那時的呂布先被李傕、郭汜打敗，後又被袁術拒之門外，有如喪家之犬。袁紹當時就收下了他，並且還與他一起征討黑山。

在征討黑山的過程中呂布表現出了出色的戰鬥才能，率領著麾下的騎兵，大出風頭，終於引起了袁紹的忌憚，打算暗中向呂布下手。最後被呂布察覺，連夜落荒而逃。

袁紹沒有想到呂布還敢前來，見還是不見，暫時還拿不定主意。他心中煩躁之極，一擺手，道：“就說我還在沉睡，暫不見客。”

“主公，末將以為還是見得好！”一向對袁紹唯命是從的顏良這次意外唱起了反調。

“怎麼？你有什麼想法？”袁紹詫異的看著顏良，彷彿第一次見到他一般。

顏良說道：“呂布此人號稱‘飛將’，但其一生英明卻毀於孫燦之手。此番他來投效主要原因就是對付孫燦。主公和他有著共同的敵人，而呂布對孫燦又有血海深仇。若主公為他報仇，他必然會對主公感恩代德，幫助主公奪取天下。

何況，孫燦麾下的趙雲、許褚、張飛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世上能與他們抗衡的也只有呂布一人。”一說到趙雲，顏良就忍不住捏緊了巨拳，幾乎咬碎了牙根。那廝本是自己的一個小小兵頭，如今聲望在他之上不說，還殺了自己最最要好的兄弟。

如果不是當年文老弟捨命相救，並且向袁紹推薦了自己，自己恐怕早就被主公當成刺客殺了，哪裡還有今日的輝煌。

那該死的趙雲！竟然將文老弟殺了，此仇不報，自己怎能對得起他的大恩，無論如何都要留住呂布，不然以自己一個人的實力絕對不可能勝的過趙雲。

當年他和趙雲一起跟呂布交過手，深知呂布的厲害，同時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自己的武藝不如趙雲。

袁紹聞言有些意動，呂布智謀確實不咋樣，但是讓他率領騎兵衝鋒陷陣，那麼世上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

轉念一想，原先自己對付呂布，忌憚呂布。一方面是他的多次反叛，迫害舊主，一面是自己剛剛立足冀州根基不穩，而呂布又有一隊無敵的鐵騎，才擔心呂布反客為主。如今，自己應該是北方霸主，坐擁四周之地，帶甲百萬，何懼區區一個呂布？

當即說道：“請他進來。”

“呂布拜見大將軍！”多日不見，呂布比原來更加的凶狠。要說呂布的面貌，毫無疑問是個剛強，充滿野性的美男子。但是他的眉宇間，有一股像極了惡狼發狂時候露出的那股狠勁，殺意。

原先的他可比孤傲不遜的惡狼，但此刻的他必惡狼還要狠上幾分。

袁紹第一眼看見呂布的時候，都為呂布的變化而感到心虛，只是覺得一股涼氣，從腳低升了上來，直到呂布跪在他面前，他才感覺好上一些。

袁紹輕咳了兩聲，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說道：“聽顏將軍說奉先想要至我軍麾下效力？”

“是，我要殺了孫燦，世上只有大將軍有這個實力。”呂布面如冰霜，彷彿就像一座萬年冰山，到處都是寒氣。

原先，他以為就憑藉這身驚世駭俗的武藝，自己兵鋒所到之處，敵人無不望風披靡，自以為達到了無敵於天下的境界。放眼寰宇，英雄豪傑，捨我其誰？

當年的他正雄心勃發，壯懷激烈，可是，孫燦的出現，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過陡然填滿了胸口，就好像被一盆冰水將全身的熱情當頭澆了個透心涼。

孫燦！

對這個一次次奪走自己一切的人，呂布一想到他就有種被刺卡著喉嚨的感覺。想喊，喊不出來，想咽，也嚥不下去，唯一的方法就是就他除去。

為了除掉著根刺，他沒日沒夜的練習武藝。一日，他下山採購生活物資得知袁紹大軍南下，那時他知道自己盼望以久的機會終於來了。

第六十四章 另類人才
橫亙於徐州西北郊的九里山，狀若蜿蜒的虯龍，其端莊樸實的風景、深邃悠遠的歷史、舒展奔放的靈性，成為古彭的一道特色風景，讓人登臨放歌、駐足感懷。

當日呂布在陳宮的幫助下順利的逃脫了孫燦佈置的包圍網後，就和成廉一起趕回了徐州彭城。

不料，正逢曹操率大軍接收彭城，當時呂布就明白自己被曹操算計了，自己眼中那膽小無能的曹操其實是一個心計很深的亂世豪傑。

那時，他恨不得一沖上去一戟刺死曹操，但他最後忍住了，他將仇恨都算在了孫燦的身上。他覺得如果不是孫燦將自己的大軍全部招降過去，那麼曹操覺對不可能從他手上取得徐州。

他更不可能陷入絕地。以前，他還有一隊騎兵和幾個謀士，哪怕在落魄自己都有再戰的本錢。

可是，為了逃避孫燦的追殺，他親手解散了跟隨自己多年的騎兵，變得一無所有。

他實在不甘心，不甘心失敗，不甘心敗在孫燦的手上，他不斷的告訴自己要報仇，要報仇。

最後，他選擇了上九里山，在這古老的山中練習自己的武藝，一直到知道袁紹南下的消息後，他才停止了修業，來到了袁紹大軍駐紮的甄城。

呂布好酒，在九里山上難得喝一次好酒。因此，一到甄城便到城中酒館解解酒引。恰好正逢顏良因為文醜之死，而在酒館喝悶酒。

兩人的目標基本一致，一個是殺孫燦，一個是殺趙雲，不一會兒，兩人就在酒桌談論開來。在加上呂布刻意示好，顏良也有借助呂布之勇報仇的想法，兩人很來就宛如多年好友一般“相見恨晚”。

以至最後出現了上敘事情。

袁紹見呂布誇他的勢力強盛，自傲道：“那是自然，孫燦小兒雖然兵少，但也有十七、八萬左右，如此兵力放眼整個大漢也只要我能強過他。”

“識時務者為俊傑，正是因為大人雄兵百萬，一統天下，指日可代。因而，在下願意為大人效力。”呂布當年在董卓身旁見過許多獻媚的小人，這追捧人的本事也就學到了些，頓時將袁紹吹的飄飄然的。

袁紹暗道：“剛剛夢見自己榮登九五至尊，就有呂布這類虎熊之將投效，難道這就是天意嗎？”

想到這裡，憧憬早美好夢中的袁紹也沒有做多少考慮，就答應了下來，並且還撥給了他五千騎兵，讓他入手訓練。

“謝大將軍收留。”呂布愉悅的抱拳行禮，然後看著南方，想道：“孫燦小兒，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袁紹自從做到自己當上皇帝的夢及呂布的投效之後，信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點。糧草還未安全到達甄城，他就迫不及待的打算南下，爭取早一日擊敗孫燦，一統天下。以便早一日登得九五至尊之位。

袁紹大軍正式南下。

就在袁紹大軍南下之時候，孫燦也率軍來到了許都。看著蕭條的許都，孫燦也不得不感慨戰爭的殘酷和危害。本來是大漢最繁榮的城池，轉眼間就變成了人際稀少的末流城縣，這之中的差別不可謂不大。

由於趙雲在許都所做的一切，讓許都百姓對孫燦好感大為提升，他到來的時候，受到了當地百姓的熱情歡迎。

對此，孫燦特地表揚了趙雲，向他瞭解了袁紹的最新動向後，便駐軍準備等待袁紹的第一次進攻。

“主公，我回來了！”

這日，孫燦正在研究豫州地形圖，郭嘉興沖沖的帶著一個大漢來到了孫燦的面前。

孫燦移開目光，看向郭嘉笑道：“奉孝終於來了，穎川的事情辦的如何？”自己麾下的這些謀士個個都有非凡的本領，荀彧以正禦敵，以變取勝，目光長遠，善於治理後方和總攬全局。劉華料事如神，勝算無疑，每當關鍵時候都會有驚人之舉動。賈詡隨時應變，揣摩人心，善於抓住有利戰機；而郭嘉則是專於軍略，因時制宜，臨敵制變。平時用處不大，但是一到打戰時候，則無他不行。

郭嘉不在他身旁，孫燦總覺得不自在。

郭嘉向來不居於小節，微微行了一禮，就對直接孫燦說道：“主公，穎川的事情都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和文若的那些朋友在我們的勸說下都願意遷至襄陽居住，個別出色的也願意加入我軍。剩下的一些事情有文若一人足以。”

孫燦這才將目光放在郭嘉身旁的大漢身上，那人給孫燦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強悍，只見他八尺身材，骨骼健壯，在這大冬日裡，身上僅穿著一見麻布背心和破爛不堪的黑色長褲，腳下拖這一雙破草鞋，而且還露出了一個腳拇指，如此穿著，在冬季裡他卻毫無一絲的冷態，和郭嘉棉衣棉褲還冷的縮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那粗壯的手臂竟然比張飛、許褚還要粗上三分，最讓孫燦感到好玩的事，他那光突突的大腦袋，腦袋上油光發亮。雖說，佛教將百年前已經在中原流傳，信奉者也有不少。但是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任意割棄，為之不孝。因此，並無任何佛教信徒剔光著頭。

看他這副裝扮，應該是個練家子，可能還是一個不亞於仲康、翼德的猛將，孫燦暗自猜測道。

不過，孫燦總覺得那大漢看自己的眼光不友善，感覺有著一點畏懼和提防，彷彿自己是他的敵人一般。

“這位壯士是……”

“大牛，見過我家主公，當今的大將軍。”郭嘉沉聲說道。

“大將軍”那個叫大牛的人，腦袋一轟，頓時跪下磕頭道：“大將軍饒命，大將軍饒命！小人知錯了，求大人放過小人和娘親吧。”“咚、咚、咚……”響亮的聲音從地上傳來，才不過五下，地上就隱隱有了血跡。

饒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孫燦，在這時候也有些不知所措，滿以為郭嘉帶了一個人才過來，哪知一見面，就喊饒命，而且頭還磕了不停。稍微穩定了心神，便上前將地上的大牛扶起來，說道：“壯士起來，有事慢慢說。”

雖然孫燦還不明白眼前演得是哪一初戲，但是他知道郭嘉舉止輕佻沒錯，但並不喜歡開玩笑，尤其是開他的玩笑，他帶大牛來一定有他的目的，疑惑的目光看象郭嘉。

郭嘉走到孫燦身旁，對著孫燦一陣耳語。

孫燦這才知道大牛的來歷。

原來，大牛本名趙鐵牛，並非什麼高手，而是一個小偷，一個專門偷死人財務的小偷，簡稱盜墓高手。

他幹的是盜墓掘墳的勾當，最擅長的本領是偷盜王公巨賈的墳墓。

古人皆信奉迷信，死後在棺材中存放奇珍異寶，他日投胎，必是投得大富大貴之家。因此，這些富貴人物死後，必有珍異寶物殉葬。趙鐵牛從極遠處挖掘地道，通入墳墓，然後盜取寶物，轉賣黑商養家度日。花的工程雖巨，但卻由此而從未被人發覺。

直到一日，那穎川的一名商人至黑商手上識得一塊古玉，那古玉郝然就是自己年前親手放入棺材和他父親一起殉葬的寶玉。

穎川商人假裝買玉，仔細辨認發現確實是自家中殉葬的寶玉，隨後他又在黑商的攤子裡，發現了其他一些殉葬之物。當時，他便留了個心眼，沒有發飈，只是讓心腹跟隨著黑商，直到黑商再次和趙鐵牛交易時才出現，當場人髒並獲，黑商被擒，趙鐵牛依仗蠻力逃走。

那時，荀彧、郭嘉正在穎川說服穎川士子遷入襄陽居住。

正逢此事，荀彧正直無私，盜墓此行徑著實可惡，便下令全縣通緝。由於，趙鐵牛的光頭特別明顯。不過三日，就找到了趙鐵牛。並且，將他捕獲。

審問的時候，得知趙鐵牛的盜墓技術著實厲害，短短一夜時間，竟然可以以一人之力，挖出一條長達上百丈的地道，而且技術水準很高，很少有挖錯方向的事情發生。

荀彧、郭嘉當時對望了一眼，都見到雙方眼中的幸喜，在瞭解了趙鐵牛的一切後。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演黑臉色將趙鐵牛著實嚇的不輕。

荀彧放言，要將趙鐵牛斬首，並且將趙鐵牛的七十歲娘親也要責罰。而郭嘉卻說趙鐵牛所做一切皆因孝義，應該輕罰。

兩人爭執不休，後來郭嘉就提議讓孫燦來下最後的決斷。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鐵牛才會對孫燦產生提防之心，當確認他的身份後，也就毫不猶豫的跪下求饒。

至此，孫燦才明白一切，原來他們是看中了趙鐵牛的挖掘才華，讓他為自己效力，以便他日在需要攻城，挖掘的時候發揮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