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王者 作者:天豪(連載中)

 
silluy 2010-9-2 16:41: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9 53549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4
第十六章 豐收之喜
建安三年(公元一九九年)八月十六日。

秋風瑟瑟,千頃稻田一片金黃,漫步在田埂之上,別有一番風味。

孫燦就是懷著遊玩,放鬆的心態,來到城郊田地,隨行的正是掌管農事的典農官陳群,還有護衛典韋。

放眼四顧,孫燦看著四周在收割豐收果實的百姓臉上所洋溢的笑容,心中就一片自豪,讚道:“荊州豐收,長文功不可沒啊!”

陳群臉上也洋溢著開懷的微笑,身為典農官的他在這片土地上侵入了自己的一切。從最基本的選地、購種到最主要的引渠,灌溉,都是在他的廢寢忘食之下,一步一步完成的。

尤其是在勸說這些沒有感受到“募民屯田”的好處的荊州百姓,他費盡了無數的口舌,才有了如今這一景象。

聽了孫燦的讚揚,陳群頓時覺得自己的嘔心瀝血的值得的,自己的辛勞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雖然這只是一句讚揚,但在陳群眼裡卻是對他才華的肯定,對他努力的認同。

文士特有的謙遜,讓陳群不敢居全功,推讓道:“若非文若先生的‘募民屯田法’以及子靜先生的所建造的“龍骨水車”,才有今日的豐收。”

“募民屯田法”是當世最好的產糧法,比之曹操的軍屯,民屯還要好上一籌。曹操的的屯田講究自由,百姓只要種地,教稅就可。而“募民屯田法”講究的卻是效率,是一個帶有強制性的法則。利用制度,來箝制人類共有的特性懶惰,讓他們在半強迫之下,完成力所能及的任務。

當然,此強迫跟商紂殷受、秦皇贏政的那強迫不同。此強迫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完成的,而且會得到相應的報酬,越勤勞的百姓,得到自然要比不勤勞的百姓所得到的多的多。憑藉這一制度,今年淮南的所產的糧食就高達五百萬斛。

五百萬斛是什麼概念?

打個比方,三千萬斛軍糧等於十萬大軍五年的用度,而五百萬斛的軍糧可以讓十萬大軍兩年之內,糧草無憂。

“募民屯田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百姓不需要擔心糧食賣不出去。因為,這田是孫燦軍的,地也是孫燦軍的,就連器具有的也是孫燦軍的。因此,產出的糧食同樣是孫燦軍的。他們只是付出了勞力。等到豐收後,孫燦軍就會分他們因得的糧食和勞力的錢財,餘下的糧食都會上邀軍庫。

而“龍骨水車”原名“翻車”、“踏車”、“水車”,經過了劉華的改良,成了一種用於排水灌溉的機械。其結構是以木反為槽,尾部浸入水流中,有小輪軸一。另一端有小輪軸,固定於堤岸的木架上。用時踩動拐木,使大輪軸轉動,帶動槽內板葉刮水上行,傾灌於地勢較高的田中。

他還根據不同的地方設計了不用的“龍骨水車”。河邊有利用流水作動力的水轉龍骨車,高地有利用牛拉使齒輪轉動的牛拉翻車,風大之處,跟有利用風力轉動的風轉翻車。更絕的是在田間水溝之間,還有用手搖的較輕便“手搖水車”。

縱然天氣在乾旱,在河流眾多的荊州,有這些水車在,稻田裡的水依舊滿滿的。不會有任何乾澀的跡象。

孫燦大笑道:“有功則賞,有錯即伐。只有賞罰分明,才能上下心服。長文不必自謙。亞父與文若的功勞早已記載功勞簿上,少不了他們。至於,長文的功勞只是屬於長文,豈能分給他人。”

走了一段路程,一位老年百姓突然上前,仔細的打量著孫燦道:“您就是孫大人吧?沒錯,就是孫大人,當年您入城的時候,老朽見過一面。”

孫燦有禮的笑道:“在下正是孫燦,不知老人家有事情嗎?”

那老人家突然跪了下來,磕頭道:“老朽給大人磕頭了。”

孫燦大吃一驚,他身居高位,又是一方霸主,平時向他磕頭叩首的人也不在少數,但是向這樣不知情由的向他磕頭,這還是頭一遭,連忙上前扶起,問道:“老人家,這是何顧?”

老人家感慨道:“老朽生有一子,平日好吃懶做。家裡的三畝田地,我那逆子只願種上半畝。上邀稅糧後,餘下一些僅共一家人餬口,日子過的十分清貧。老朽打也打過,罵也罵過,可是他就是不聽,說種出來也賣不出去,只願種些口糧。年前他看來了位姑娘,可是那位姑娘的家人嫌棄我們家窮,不願將女兒嫁過來。

我那逆子更是自暴自棄,一心想發橫財娶妻,終日沉迷與賭桌之上。一月之後,負債纍纍。債主上門,田地農具全部抵押出去。

那位姑娘的家人得知後,更是斷絕了那位姑娘與我兒的一切來往。我那逆子這時才幡然醒悟,可是他名聲以臭,無人願僱傭他做工。後來,聽聞大人實行募民屯田的義舉。我兒就領了四畝田地。

此後,他一改原來的懶惰之態,兢兢業業的打理著這四畝田地,早出晚歸。今年田地豐收,糧食產量大增。日前,我兒還得到了四畝田地產量總數第一,得到了一百個大錢作為獎賞。不但還清了債務,還得到了那位姑娘的家人的許可,那位姑娘也成了老朽的兒媳。

今年,我兒還打算向大人租借五畝地,掙錢蓋新屋。老朽在乎的不是錢財跟新屋,而是我兒的品行。現在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原來的懶惰,成為了一個勤勞的小夥子。若非大人的政策,老朽恐怕這一身也無法看到小兒的轉變。”

孫燦聽後,笑道:“是令郎最後大徹大悟,洗心革面。並非孫燦的功勞,到是這賭博著實害人,無論如此靜止都無法除根。”.說道後面,孫燦的臉色變的陰沉無比。

賭博十有十詐,十賭九輸。孫燦在指令人已經嚴令禁賭,卻沒想到還有人受到賭博的坑害,還有不法奸商開設賭局。

那老人家看了看時間,說道:“大人,每年秋收的時候,都會有一群百姓在田地裡歡慶豐收,不如大人也一起去湊湊熱鬧。”

“這個……”孫燦猶豫了一會兒,笑道:“好啊!但是老丈不可洩漏在下的身份,免得壞了氣氛。”

“好……好……一定……一定……”那老人家激動的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無限的光榮。

“主公……這不太妥當吧!”陳群急的滿頭是汗,如果孫燦在這個時候出了什麼意外,那他百死也難贖其罪了。

孫燦笑道:“玩玩而已,別大驚小怪的,有仲康在沒人傷的到我。”

不理會陳群的請求,跟著那老人家向遠處的田野走去。

那老人家的慶秋收,無非就是一夥人聚集在一起喝酒聊天,然後在祭拜天地請求老天保佑來年依舊是個豐收年。

雖然,單調,卻充滿了樸實。他們不求富貴,不求名利,只希望上蒼能賜給他們一個豐收年就可。

孫燦也為這些百姓的樸實所打動,心裡拿定主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滿足這些百姓的願望。

“大人,我敬你一杯。”老人家將一碗酒端到了孫燦的面前。

孫燦抬手接過,一飲而盡,抱拳對老人家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們完成心願的。世人都言‘燦之領地無飢民’,到底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讓這句話,成為事實,告辭了。”

“爹爹,那人是誰?”一個精壯的青年戰在那老人家的身旁。

老人家恭敬的說道:“一個可以給百姓帶來幸福的人。”

孫燦偕同陳群、許褚一起向荊州走去,進了南門,走了一段路程,就見荀彧急衝沖的向他這邊跑來。

孫燦頓時一陣心寒,怒瞪了陳群一眼。

原來,陳群見自己勸不動孫燦,就偷偷的讓護衛前去向荀彧報信去了。

荀彧得知事情的始末,頓時臉都嚇白了。慶秋收這一個百姓節目,他也見識過,就是一群百姓聚在一起喝酒,聊天。那裡人多混雜,萬一有人心懷不軌,那應如何是好。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一切事物,徒步向南邊跑去,這位可與漢初張良相比的智者,心慌之下,居然連馬也忘記了騎,跌跌撞撞的連跑了數里之遙。

終於在南城街上看見了孫燦,見他無恙,荀彧鬆了口氣,一手扶著街邊的房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雙腳都有些抽筋了。如果不是形象問題,荀彧絕對會坐下來,使勁搓揉著雙腿。

孫燦見了荀彧這般模樣,頓時焦急了起來,這種情況是他史料為急的,忙上前道:“文若你怎麼樣了?”

荀彧咬著牙強笑道:“主公無恙就好,臣下只是腳有些抽痛,不要緊的!”

“還說不要緊,你看你,痛的腳都打鬥了。唉,都是我不好。走,我背你去看大夫。”說著,不理會荀彧的放對,直接背起了他,滿街的尋找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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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零陵劉巴
“大將軍,《孟子•盡心》中有言,‘莫非命也,順受其正;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牆之下。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桎梏死者,非正命也。’亞聖孟子都說天下萬物沒有一樣不是天命所決定,順從天命,接受的是正常的命運。因而懂天命之人不會站立在危牆之下。

因為只有留住有用之身,方可乘風破浪,成就不世霸業。”荀彧在經過大夫的治療後,已經恢復了過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脫力,抽筋而已,搓揉了一會兒,休息了一下,就沒有事了。一回到府衙,荀彧就苦口婆心的勸教起來。

孫燦高舉著雙手,很無奈的說道:“是!文若先生,文若大儒,孫燦知錯,多謝荀功曹指點!”話雖如此,面對荀彧那一本正經的嚴肅面孔,心下卻是叫苦不迭。

自己是一個率性而為的人,素來不喜禮法,最嚮往無拘無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日子,縱然兩軍交戰,性子來的時候也會以激勵士氣的名義,跨上戰馬上戰場去衝殺一陣。可偏偏荀彧卻中規中矩之極,一絲不苟,聽他的教誨,讓孫燦有一種小時侯聽他父親唸經的感覺,猶如上刑場一般。

“主公,您此刻的身份以是天下第二諸侯,將來一統天下最有能力的競爭者。想要主公頭顱的人大有人在。你怎可去參加那種無意義的宴會?”荀彧並沒有打算放過孫燦,在他的眼中孫燦的過錯實在太大了。平日的形象問題,他頂多說上兩句。可是,這次的事情可是關係到孫燦的性命,他不得不著重考慮。

“要我腦袋做什麼?”孫燦有些無辜的說道。

荀彧睜大眼睛瞪著孫燦說道:“主公你不知道你現在的腦袋變得很值錢了嗎?你近來的作為讓天下諸侯頭大如斗,先是以弱克強,二萬大軍大敗袁術的十萬的遠征軍,後又取得了人家的淮南一地,現在又攻克了實力比自己強勁的劉表,一統了荊州。不管是哪位諸侯當然都會對你有所戒備。

北方袁紹門客無數,實力強勁,主公則是他的第一強敵。曹操雖然跟我們結盟,但是仍可以派個殺手來刺殺你的。”

孫燦辯解道:“你又不是沒試過我的身手,我怎麼可能會被幾個殺手簡簡單單的就刺殺了,何況還有仲康這個高手在。”

“就算再強的人也有疏忽的時候,更何況主公的武藝還未能稱之為上乘。”荀彧提高了聲音。

“說了也對!”孫燦“呵呵”一笑,認錯道:“好了,文若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荀彧也很無奈,自己這個主公什麼都好,才智、氣質、心態都是成為明主的上上之選,可是就是性子不好,太胡來了,一點也不在乎自身的安危,嘆道:“主公啊,一人之身,牽繫萬民之安樂。如今荊淮百姓豐衣足食,全賴主公之功也。四方諸侯,不敢來戰也賴主公之威也。若主公有任何閃失,四方諸侯定然會趁虛而入。荊淮之地將再度陷入戰火之中,百姓不得安身。

望主公看在荊淮千萬百姓之安危,好好保護自己。唯有留住有用之身,才可成就霸業,完成你我共同的心願。”

“恩!”孫燦慎重的點了點頭。

荀彧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微微一頓,說道:“主公可知道武陵蠻族一事?”

孫燦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可是當年的“武陵夷”田疆的族部?”

西漢末年,漢元帝皇后王政君的侄兒王莽篡漢,受孺子嬰禪讓後稱帝,屢次改變幣制,更改官制與官名,削奪劉氏貴族的權利,引發豪強的不滿。又看不起邊疆藩屬,削王為侯,不斷挑起對匈奴和東北、西南各族的戰爭。賦役繁重,刑政苛暴。

一系列的舉動,引起天下人的不滿,各地農民紛起反抗,形成赤眉、綠林大起義。

在起義軍中有幾支部隊特別的神勇,他們分別是“武陵夷”田疆跟“零陽蠻”、“漤中蠻”、“巫蠻”和“澧中蠻”,他們身披鐵甲,能翻山越嶺,善於使用弓弩和毒箭,所向無前,尤其精於防守戰、奇襲戰。

比之當時東漢光武帝劉秀的精銳也不遑多讓,是當時的勁旅之一。

“正是。”荀彧點了點頭。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孫燦見荀彧突然問起這個,好奇問道。

“武陵蠻族位於武陵郡西部的山區,那裡窮鄉僻壤,生活環境惡劣。族人皆以火耕水耨、漁獵山伐為生。因而常常有一頓無二頓。因此,山區中的武陵蠻族為了過冬,每年豐收之時,都會有一支軍隊下山掠奪糧食。”

他頓了頓道:“此刻荊州正直豐收之年,亦是武陵蠻族下山掠奪食物之時。此時雖未行動,但也不可不防,武陵蠻族的作戰能力在歷史上是有目共賭的。”

孫燦沉默著點了點頭。

當年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大將耿弇都說“武陵夷”田疆的的部隊的作戰能力不亞於他的部隊。

耿弇是東漢光武帝劉秀的大將軍,“雲台二十八將”之一,戰功卓著,二十一歲領軍作戰,先後攻克四十六郡三百餘城,戰無不勝,是大漢歷史上少有的沒有吃過敗戰的將軍。《後漢書》中也說“弇凡所平郡四十六,屠城三百,未嘗挫折”麾下的部隊是名副其實的大漢第一軍。

想到這裡孫燦有一陣羨慕,什麼時候自己的羽嵬軍有資格稱為天下第一軍。

“文若”他沉吟了一會兒,盤算道:“有沒有辦法並不血刃的解決這件事情,我軍現在實在不利於作戰。能跟武陵蠻族交好最好,當然能讓他們歸降與我更好。”最後一句話才是孫燦的主要意思。

荀彧知道自己這位主公又犯了愛才之癖,他並不直接回答,而是恭敬笑道:“臣下沒有什麼主意。但可向主公推薦一人,此人才智過人,又對武陵內情瞭如指掌,想必對主公意願大有裨益。”

孫燦頓時大感好奇:“能被文若如此推崇,想來此人盛名無虛。文若,你推薦的究竟是哪一位大賢?快快請他一見。”

“此人姓劉名巴字子初,乃是零陵烝陽人,才策謀略,皆不弱與臣下,乃當世奇士也,”荀彧笑道:“他前幾年一直為隱居於烝陽,不與他人交往。他祖父劉曜原來是蒼梧太守,跟上任山越王有點交情,因此知道一些山越不為人知的內幕,若加以運用一定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由於他不願與世俗接觸,也不善於和他人交往,因此世人多半未聞其名,惟有識達者才會為其才學所歎服。”

孫燦才聽到第一句,已然大喜,因為這劉巴正是他麾下的一位文臣,是蒯良向他推薦的人才,現在任南郡長史,輔佐南郡太守蒯越治理南郡,不由開懷暢笑道:“原來是他,文若快請他過來,燦要當面和他一敘。”

荀彧笑道:“此人現在就在襄陽驛所居住,明公此刻便可召他來見。”

孫燦暗讚,荀彧不愧是管家級的人物,這些瑣事他辦的妥妥噹噹,沒有一絲的紕漏,讚歎之餘,大笑道:“劉巴得文若如此讚歎,必然非等閒之士。孫燦識人不明,竟然將他調入蒯越麾下辦事,實在是屈才。為表歉意,孫某應當親自前去拜會,你我這便去罷!”

孫燦匆匆忙忙地起身,和荀彧一起走向驛所。

由於驛所是專門為招待來史跟文武重臣的別所,為了方便行事就建在府衙附近,不過片刻,孫燦就走入了劉巴居住的別院。

劉巴自視甚高,本對孫燦讓他擔任南郡長史,相當不滿。本想離去,但思慮一番後,還是留了下來,看看孫燦究竟有何本事,讓眾多英才對他效力。一年過去,孫燦的作為著實讓他無可挑剔,既有治世之才,又有足夠的魄力。最主要的還是完全沒有一個上位者的懶惰,軍政大事,決不麻煩他人,並且處理的井井有條。才短短一年半的時間,荊州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得知孫燦親自來請,劉巴心中的那一點不滿通通消除,急忙跑出大廳拜見。

孫燦及時扶住劉巴,笑道:“委屈先生了,燦屈才,竟然讓先生屈居於長史,實在不該。孫燦向先生賠不是了。”

劉巴性子孤傲,但氣度非小,何況孫燦並未放錯,他本身就不和群體,除了一些熟悉人之外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本事。另外關鍵的是他不喜歡賣弄才學,他的才華只有在工作的時候才能發揮出來。

問題是孫燦並不知道這些,初次見劉巴的時候,劉巴也沒有很好的表現自己。因此,孫燦僅以為他的個人才,而非大才,於是就讓他去南郡擔任長史。

劉巴明白問題出在他身上,謙遜道:“全是屬下不善於表達,非主公之錯。”

“好了……”孫燦開心的大笑道:“你我也別在爭了,如今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劉先生還在。先生日後就留在襄陽吧,聽文若說先生才智過人,通曉軍略,以後你就在奉孝那裡助他處理軍機要事!不知道先生意下如何?”

劉巴拜道:“願效犬馬之勞。”

孫燦問道:“傳聞先生比較瞭解武陵蠻族,不知先生可有方法對付即將到來的搶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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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定蠻八字決
孫燦的問題荀彧早在原先就透露給劉巴了,因此他準備的非常的充分,自信十足的朗聲道:“對付武陵蠻族決非輕易了事。

秦始皇文滔武略,天下無人可及,始皇二十五年,王翦率師定江南,戰百越。此戰秦始皇出大軍六十萬,耗時數載,所耗金、糧無數,依靠戰神王翦之才,也未能降伏百越。

那時,百越還未漢化,所用兵器乃石刀、竹劍,以及劣質弓箭,不通曉兵法韜略。而秦兵那時以研製出鐵器。秦始皇雖然殘暴,但對待士兵卻是極好。任何一位士兵的盔甲、兵器都是鐵製。秦兵還有縱橫天下的秦弩,以及深通兵法韜略的戰神王翦。

實力可謂相當懸殊,可是戰況卻遠不如想像中順利。百越人在山林中健步如飛,依託有利地形,處處阻擊秦軍。

王翦費心費力,以不世才華順利地征服了東甌和閩越,將兩地合設為閩中郡。但進行到五嶺(大庾、始安、臨賀、揭楊、桂陽)地方,因糧秣運輸困難,屢進屢退,始終不能擊敗南越及西甌部隊,對峙達三年之久,最後鎩羽而歸。

蒙恬將軍掃蕩匈奴,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克奏建功,王翦滅楚也不過兩年,但南越西甌卻前後十年、出動兵力高達六十萬,戰將數千還是不能根本解決。

因此,屬下的想法跟秦朝大將任囂一樣,採取八字決,解決根本問題。”

任囂遠九原郡守曾經在魏莊以四千兵力攻擊數萬匈奴,從容不迫。他生於楚越邊境,隨王翦滅楚,遠至湘水和蒼梧山之間,對百越異常熟悉。

秦始皇百越異常憤恨,巴不得將他們全部誅殺。而任囂卻反其道而行,他對秦始皇說:“百越土地貧瘠,沒有什麼出產,經濟價值表面上看來不高,但若從深遠一層來看,大秦要接近南方海洋,打通南北水上交通,百越地區非經營不可。何況,由南海向西,還有不少的番邦異國,那裡四季如春,物產豐富,可為大秦帶來不少的發展機會。”

秦始皇對任囂的話聞所未聞,格外興奮,在頃刻之間,就下了決斷,道:“加緊經營百越地區,卿為朕一言決疑!”

任囂非常詳細的分析道:“蒙恬和王翦奏功如此之快,百越如此難征服,乃是陛下左右未分清事情的異同,卻堅持用同樣的手段,當然會產生不同的結果。滅楚只是改朝換代,匈奴本來就是侵我們國家,用武力就可解決,但經營百越是我們侵入他們的國家,只靠武力,結果必得其反。”

最後,任囂說了八字決,得到了秦始皇的讚揚和認可,任命他為南海尉,起撫南海以後設郡治理,而南海尉則掌理該地區的一切軍政事宜。此舉不亞於封任囂為南海王。

任囂按照他的八字訣政策,只用兩年不到的時間就平定了南越和西甌,劃為南海、桂林和象郡等三個郡,直到秦二世時,任囂病死前,百越人不復反叛。

“懷柔,優遇,教養,同化?”孫燦以前在被逼著看書的時候讀過這些史料記載。

“沒錯!”劉巴微笑的說道:“百越人其實就是“武陵蠻”、“零陽蠻”、“漤中蠻”以及“山越蠻”的祖先。他們都由不服始皇苛重的賦稅、徭役而逃來的外地人組成,憑藉山水的險峻,眾人幹脆再逃入深山為民,形成“各類蠻族”,於世隔絕成為了與中原政權相抗拒的群體。因此,他們不似匈奴、鮮卑等異族,大部分都有我們中原的血統,只是於世隔絕許久,沾染了山林的野性,從而斷了這層關係。

儘可能不用武力,另外整頓軍紀,將不得縱軍擾民,選賢任能,地方官員欺壓土著,貪污敲詐者重刑,內地移民不得平視當地居民,多為該地區作各項民生所需建設,如此可可穩定民心,此懷柔也。

儘量起用培植當地人才為官吏,剷除原有的惡勢力,當地的特殊人才可推薦到中央或別郡為官,而且初期是降格以求,可破除當地人自認是受壓迫者的反抗心理,此優遇也。

派專吏為師,教導各種技藝及中原文化,但也尊重土著原有的技藝和文化,有特別好的還可以介紹到中原來,不讓當地人有中原文化驅逐當地文化和風俗習慣的感覺,而是互相交流,此教養也。

要想徹底化‘武陵蠻’為主公所有,同化是最後也最有效的辦法,而最好的同化手段就是通婚。初期可能很難,但經過長期教化雜處,經濟條件及風俗習慣相溶合後,男女相悅和通婚是很自然的事,此同化也。

還有,我們可以大量選拔當地青年到中央或別郡任官吏,也可以提高駐軍待遇,讓當地年輕人羨慕從軍。只要當地青壯男性一少,適婚女性人數相對必然增加。時間一久,自然而然地就會通婚起來。

只要我們採取這四種的方法,絕對可以收服‘武陵蠻’讓他們成為我軍的助力。”劉巴視著孫燦侃侃而論,雙眼更是神采奕奕,精光四射。

“可是,‘武陵蠻’於我荊州百姓積冤很深,百姓是健忘的,只要對他們好,他們不會計較許多,但是‘武陵蠻’卻拿捏不準。”孫燦見自己有希望兵不血刃的多出一支勁旅,顯得格外高興。

劉巴正色說道:“因此,我們必須讓‘武陵蠻’學會相信我們?”

“這……相信是建立在彼此基礎上的,如何能學會?”孫燦有些不解的問道。

“做生意!只要跟‘武陵蠻’建立起交易網,久而久之,自然會彼此信任。”劉巴微笑著說道。

“交易網?不太可能!‘武陵蠻’不會相信這些。”孫燦搖頭道。

“當然,正面商量絕對不可能成功,但只要拐著彎來辦,那就輕而易舉。”

“如何輕易法?”孫燦好奇問道。

“現在‘武陵蠻’的王是沙摩受,他有一個兒子名喚沙摩柯,此人雖然只有二十歲,但是人高馬大,面紅眼綠,體狀如牛,可生裂獅虎,善使近百斤的鐵蒺藜骨朵,神勇過人。此人好鬥成性,乃‘武陵蠻’第一勇士,深受沙摩受喜愛。若‘武陵蠻’下山搶掠,沙摩柯必然會下山一起行動。

以主公之兵法韜略,要擒得這些人易如反掌。只要將他們生擒,好生對待,一切就容易的多。

沙摩柯好鬥,但崇拜英雄,敬重勇士,並非瞞不講理之徒,相反還很講信義。只要主公讓他心服,先給予他們一定的糧草和棉被、棉衣,說好換取他們的特產毛皮,木材、蛇膽等物品。沙摩柯重信用,將的糧草和棉被、棉衣運回族裡後,一定會如實的將毛皮,木材、蛇膽等物品奉上。

對方有糧食過冬,自然不會下山搶掠,如此決不會繼續增加雙方的仇恨。只要持之以恆,對方對我們的感官定然增加,對我們的看法也會逐步改變。然後在以懷柔,優遇,教養,同化這八字決來規勸他們。

只要‘武陵蠻’信服歸順我軍,那麼日後的‘零陽蠻’、‘漤中蠻’、‘巫蠻’、‘澧中蠻’和‘山越蠻’等族部,都被在‘武陵蠻’的榜樣之下,歸順與我軍。

這樣一來,若干年後,這些繁雜的族部,就沒有所謂華夏夷狄之分,我軍的真正疆域也就直接涵蓋南海了。士家之所以能夠在交州立足,全是因為地利的關係。只要,‘山越蠻’跟‘武陵蠻’能夠歸順,那麼士家所依地利反而會成為我軍的優勢,屆時一隊精銳就可以佔領交州全地。

從近處看,我軍與袁紹大戰在即,實在不利於在動干戈。從遠處看,我軍不但不可以得到一支神勇的山地軍,還可以免除許多麻煩,並且還可以順帶一個交州。此法雖花時間精力,但對我軍卻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啊!”劉巴語重心長的說道。

“妙啊!妙啊!”孫燦拍著大腿大笑:“怎麼以前就沒有人想到?”

“咳、咳……”一直在一旁微笑旁聽的荀彧見孫燦又有不合禮法的舉動,出聲提醒。

孫燦反應過來,對荀彧一笑,便對劉巴問道:“劉先生還有什麼值得注意的?”

劉巴嚴肅道:“有,最主要的就是商人,商人惟利是圖。此舉關係關係重大,如果參與此事的商人,陽奉陰違,意圖謀取暴利的話,那麼兩軍的關係不但不會好轉,反而會變得更加麻煩。

所以,個中人選必須三思而後定。”

孫燦腦中出現了一位美女的圖像,笑道:“人選燦已經有了,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接著說道:“聽劉先生今日這一席話,就知道你是個肯做事的人,有恆心的人。相信你一定可以協助奉孝,處理好軍務的。”

“屬下自當盡心盡力。”劉巴頓首謝恩。

孫燦笑道:“文若襄陽的事情就交於你們了,明日燦便動身前往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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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攜美而行
當夜,孫燦好好的安慰了兩位嬌妻,向她們說明了情況。

孫燦工作的認真、負責經常會夜不歸宿,難免會冷落了兩位嬌妻。索性兩女都是通情達理之人,一個覺得自己的丈夫身繫荊淮數百萬百姓的安危,冷落自己是為了造福荊淮的數百萬百姓,對此也沒有任何抱怨,有的只是自豪。

而另一個覺得自己的丈夫是一個大英雄,大豪傑,是一個成就大事業的人,對著丈夫有著盲目的崇拜。無論丈夫做什麼她都認為是對的,而且會全力的支持。

正因為有了兩位夫人的支持,孫燦才能夠毫無後顧之憂的迎接一個又一個的挑戰。

“來人,把甄家甄宓姑娘給請來。”次日,孫燦精神百倍的出現在了會議廳上。

昨天,劉巴已經將經過計謀說的很詳細了,如今唯一缺少的就是商人。對於甄家的商業手腕跟成信,孫燦還是非常滿意的。不然他也不會縱容甄家掌握荊淮一半商業也不加以干涉,因此,劉巴說要找一個正直的商人。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甄宓,那腦中閃現的美女,自然就是甄宓的麗影。

過了許久,外面侍衛才進來通稟,甄家小姐甄宓到了。

甄宓輕邁玉足,走進廳堂。

這天,她穿著白地青花的長褂,頭上梳的是墮馬髻,高聳而側墮,在配合那白若凝脂的肌膚,嬌如牡丹的面龐,當真容光明豔,有若仙女下凡的美女一般,實在是動人至極。

她體態輕盈柔美,步姿慢而優雅,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那髮絲飄搖,閃爍著奪目的光彩。不難想像,此女一定在不久前,精心的梳洗過。

每每見到甄宓,孫燦就有一種感覺,覺得甄宓好似故意誘惑自己一般。

愛美是人的天性,甄宓打扮的如此漂亮,孫燦也不自覺的多了眼她幾眼,過過眼隱。

“商女甄宓,見過大人!”甄宓盈盈一拜,渾然天成。

孫燦下令所有伺候之人一律退出去,並將房門緊緊關閉。他此行招甄宓來,不當只是解決‘武陵蠻’的事情,最主要的還是詢問北地夠糧的計畫。

由於這個計畫過於龐大,又非常的重要,所以,不得不多加小心。

等到這一切都完成,甄宓回望了一下關著的門,嬌笑道:“如果,大人的兩位夫人知道你我二人在這裡秘會,她們會怎麼想?”

“秘會”二字甄宓說的非常的重,既有秘密商議要事的含義,也有秘密私會的意思。

“咳、咳!”孫燦尷尬的說道:“權宜之即,甄姑娘莫怪!”

“小女子不過是一介弱質芊芊的女子,大人卻文武雙全,甄宓巴結都不及,哪還敢怪罪。”甄宓的話充斥著一些委屈,還有一些火藥味。

甄宓不是傻子,孫燦做的一切她都非常的關注。陳雲的出現,讓她明白孫燦對甄家的實力開始忌憚了。甄家的逐步發展,逐步壯大觸動了孫燦的低線,對她們開始防範,戒備也起來。

對此,甄宓覺得非常委屈,她為了孫燦不惜重金打通涼州、並州市場,冒險涉足進入甄家從未踏足的馬匹市場,為得就是給孫燦的軍隊給予足夠的馬匹。她不惜千里前往漢中,為得就是能夠收集一些上等的稻種,讓荊州田地有個好收成。

袁紹勢大,為了增加孫燦的勝算,她不惜耗盡一切財力,大量的在北地購糧此舉讓甄家出現了前所未有的高額虧空。

可是,這頭孫燦卻沒有對她的作為有任何的讚賞,反而還扶持陳雲來牽制於他,實在讓她難過,不過更多的是奇怪。

陳雲的為人甄宓知道一些,所作所為足以用“奸商”二字來形容,她知道以孫燦的本事不可能不知道陳雲的為人。以孫燦的性格,即便要對付她沒有必要扶持一個奸商呀!

正因為這些地方想不通,她才沒有將不滿跟委屈宣洩出來。她決定什麼事情也不做,只是暗中觀察著陳雲。

在她的心理並不相信孫燦會如此無情無義,所以就試探著孫燦看他有什麼反映。

孫燦‘呵呵’一笑,好像沒有聽明白甄宓的意思,直接說道:“北方購梁的情況如何?”

甄宓低聲道:“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不過,好像取得了一些意外的效果。”

“什麼效果,說來聽聽?”孫燦好奇的問道。

“這些年袁紹與公孫瓚連連交戰,北地糧食大範圍的減產。除去我方購的得糧食以外,其餘糧食遠不夠袁紹消耗。征討公孫瓚的士兵已經開始斷糧,現在正以桑葚為食,士兵以生抱怨,另外袁紹還常常強行增糧,百姓已經有了不小的怨言。”甄宓有些難過的說道,見自己的同鄉受苦,她的心裡並不好受。

“好!”孫燦在心中暗自喝彩,這“收糧法”的初步的效果已經顯示出來了,將來他跟袁紹的戰況絕對要比跟公孫瓚殘酷許多,那麼得到的效果也一定會更大。

見甄宓有些難過,孫燦情不自禁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受苦只是一時的,要想讓北方百姓真正過上好日子的話,那就必須天下一統。”

甄宓俏臉緋紅,很不自然的點了點頭。

孫燦也尷尬的收回了手。

“還有什麼事嗎?”甄宓問道。

孫燦將‘武陵蠻’的事情向甄宓敘述了一邊,說道:“‘孫子兵法’上說,不戰而屈人之兵,乃善之善者也,而我這,不戰而降人之兵,更是善之善者也。所以,跟‘武陵蠻’打好關係此舉勢在必行。”

甄宓思索片刻,頷首道:“我從北地購買糧草無數,正好可以派的上用場。不過,甄宓有一個疑問,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如此大事,為何選擇甄家,而不是陳家?”甄宓雙眸直愣愣的看著孫燦,心裡不知為何,緊張的不得了。

孫燦看著甄宓斬釘截鐵的說道:“自從劉巴說出計策後,我腦中第一個閃現的就是你的樣子。放眼荊淮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各方商賈,除你之外都無人有資格擔當此任,也只有你最值得信任。至於陳家……哼、哼。”孫燦嘴角一歪,不屑的冷哼了幾聲。

甄宓聽了這話,頓時覺得非常委屈也沒有了,知趣的避開了陳家的話題,開懷笑道:“既然如此,甄宓願意效勞。”

孫燦讚許笑道:“那就麻煩甄小姐了。”

甄宓說道:“什麼時候走。”

“什麼?甄小姐要親自去?”孫燦詫異的說道。

“當然!”甄宓笑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甄宓可以轉手他人。怎麼?不歡迎嗎?”

一句話就堵死了孫燦的任何說辭。

“當然歡迎,當然歡迎!能和甄小姐同往,求之不得呢!”孫燦苦澀的笑道,帶上甄宓雖說無關緊要,但是始終會有些不必要的麻煩。

甄宓說道“那麼我怎麼覺得大人有些不樂意啊!”

孫燦心中直嘀咕:“明知道還問我?”心裡想下可以,但嘴上還是不能說的,畢竟連孔聖人都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孫燦說道:“哪有不樂意……只是……”他待要再說,就聽甄宓搶先道:“那就這麼定了,可別出耳反耳哦!我在府上等你!”

孫燦呆了半響,直到甄宓不見身影后,才感慨道:“厲害,連說拒絕的時間也沒有。”

準備好了一切後,孫燦叫上郭嘉、劉巴以及甄宓,帶上一隊護衛一起向武陵趕去,由於許門死士跟樊氏一族都在進行嚴格而殘酷的訓練,孫燦並沒有讓他們跟隨,只是從陷陣營中調出了二十個精銳由他們來保護自己。

孫燦一路上跟郭嘉、劉巴談天說地,跟甄宓談各地的風土人情,到也自在。

一行人過長板、當陽、夷陵,在渡長江過公安縣,終於到了武陵郡的地界。

“荊北跟荊南真的大不一樣也!”甄宓騎在馬上左顧右盼,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那嬌媚的樣子,立刻引來路人的一陣側目。

孫燦微笑的解釋道:“這就是荊州最神奇的地方,天下各州不是重文輕武就是重武輕文,而荊州卻是少有的文武並重。荊北文風強盛,與穎州合稱天下才子之鄉。據說,在繁華事情,這兩地的才子比各地才子的總和還多。

至於荊南這裡多山,又常常有百越各族下山搶掠,為了防止自己的食物受到掠奪,這裡的人從小就鍛鍊筋骨,是出產精兵的寶地。”

甄宓聽了不滿的嘀咕道:“又說到政事上去了,真是一根木頭。”

孫燦沒有聽清,也沒有在意,看著前方的村落,笑聲說道:“奉孝,我們進村,看看翼德將武陵治理的如何?”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5
第二十章 暗中行事
孱陵縣,是孫燦進入武陵遇到的第一個縣城。這裡位於長江南岸,東聯漢滬,西接巴蜀,南控五溪,北通襄樊,是挽住西蜀入侵的要塞之一。

走入孱陵縣,四周百姓紛紛對孫燦這夥人行著注目理,沒辦法,他們這群人實在太顯眼了,男的俊美瀟灑,女的美如天上神女,就連護衛身上都有著一股殺氣,讓外人望而生畏。唯一礙眼的劉巴也有一身穩重成熟的氣質。

只見大街上繁華熱鬧,推車的、挑擔的、賣菜的、賣蔥的、賣蒜的各類雜貨,應有盡有。

“看來不賴嘛?翼德還挺有能耐的,孱陵縣居然如此繁華。”孫燦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開心的說道。

“翼德的政績可是荊南第一,主公別小看他了,呵呵。”郭嘉也有些意外,初次得到張飛的政績單他還不相信了,此刻的情形卻不容他不信。

就連孫燦也沒有想到張飛還有這麼一手。

找了一家客棧,眾人就坐。

趁著酒菜未上的空隙,孫燦找來店小二,給了他幾個大錢,道:“這孱陵縣好繁華嘛!”

店小二看孫燦出手闊綽,也樂得跟他打交道,笑道:“可不是嗎?這還多虧了新來的太守了。”

孫燦好奇問道:“怎麼說來著?”

店小二道:“從前,武陵郡有一個惡霸叫王海霸的,此人在家財萬貫,在家養著一群打手。在武陵郡一帶,作威作福,開設賭場,大放高利貸,這裡的百姓是敢怒不敢言啊!

在武陵縣城有一個叫陳松的青年,他有一位妻子,長的是水靈靈的。後來被王海霸看上了搶了去。

陳松這小子沒用,想反抗被王海霸的手小打了個半死。不過,可幸虧如此,就在陳松躲在街角痛哭的時候,張太守來了。你猜怎麼著?”

郭嘉想了會兒,粗著嗓子,裝張飛的聲音道:“大男人哭什麼哭,比武輸了回去練好的在比過。”

“嘿嘿”店小二驚奇的看著郭嘉一眼,道:“神了,那張太守大叫道‘小子也,大男人哭什麼哭,打架輸了就輸了,回去練過,來年打回來就是了。’

後來,旁邊的人告訴了張太守整件事情的經過。

那張太守可是天上武曲星君下凡,專門管天下不平事,聽後,當即大怒,喝了一聲,一手提起陳松,就衝到了王海霸的府邸。”

店小二雙手揮動了起來,“只見張太守一腳踹飛了王海霸的府門,衝了進去三拳兩腳就打倒了百八十人,將王海霸揍成了豬頭。

最後,張太守就在王海霸的家裡公開設堂,將王海霸杖弊在眾人面前,並且將王海霸的所有財務通通那出讓百姓認領。一些沒人認領的錢財他也全部分給了當地的窮苦百姓。

自從,王海霸死後,武陵的治安就好了許多。後來,張太守就頒布了許多法令,大夥兒都信服張太守,一一都執行了,想不到不到一年的時間,我們郡居然發展的這麼快,就連長沙、零陵都比不上我們郡了。”

“長沙、零陵、桂陽、江夏之所以比不上武陵,是因為民心。他們不相信,不適應我們定的新法,所以取得的成效緩慢。而張飛在有意無意間,先取得了民心,百姓都信服他,所以新法進長的很順利,因此,得到的效果也是最快的。”孫燦囔囔自語,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大多荊州百姓為願意遵守劉表遺留下來的那充滿漏洞跟不公平的政策,而放棄自己頒布的那些適合百姓,利於百姓的政策,全是因為民心的關係。

孫燦暗道:等會讓荊州各地暫時停止頒布我軍政策,先積累民心,作些利民的好事,先取得他們的心,最後在頒布我軍政策。

“是啊!攻取一地並不能算將他拒為己有,只有掌握了當地百姓的心,才能算真正的攻取此城。”郭嘉也略有所悟。

店小二大張著嘴巴,說道:“客官,你們說些什麼?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孫燦大笑,拿出一把大錢,道:“不需要你懂,只要你認識這個就行。”

“認識,當然認識。”店小二已經將孫燦他們但成了財神爺,笑的嘴巴都合不攏。

收了大錢的他,更加的熱情叫道:“老爺,夫人我們這裡有特產‘搭茶’,分別有炸鍋粑、米面皮、饊子、油坨、鹽醃菜莖、豆子、花生、瓜子、板粟、紅薯片等東西組合而成的,酸甜咸辣,五味俱全,別有風味。”

店小二話一落口,甄宓的頭頓時就低到了桌子底下,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孫燦俊面也是一紅,也不好意思了起來。

郭嘉詭異的笑道:“小二啊,誰告訴他們的夫婦的?”

店小二洋洋自得道:“別看我足不出荊州,但走南闖北的人我見多了。你看這位公子,英俊瀟灑,器宇軒昂,簡直就是畫中金童,而這位姑娘美若天仙,像極了畫中玉女。兩人金童玉女,玉女金童,擺明了就是一對嘛!”

店小二還想吹。

孫燦怒道:“住口,別誤會,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店小二一聽連忙陪不是,見自己已經惹毛了財神爺,大感後悔,只恨不得刮自己兩個耳瓜子。

一直低著頭的甄宓,在聽孫燦的解釋後,心中突然有一種淡淡的失落。

發生了這件小插曲,眾人的興致大減,尷尬了用完了餐,就取消了視察孱陵縣的打算,一起向武陵趕去。

行了五天,眾人終於到達了武陵縣城,孫燦沒有通報張飛,只是進入客棧修書讓人請張飛的副手蒯良過來一敘。

他這麼做是有道理的,武陵一地民風強悍。當年,為了防止‘武陵蠻’的掠奪,劉表曾經數次遣大軍前來鎮壓,保護。

可是最後,‘武陵蠻’都輕易的避開了重重守軍,以最快的速度,襲擊了守軍最薄弱的地方,從容的奪糧而去。

他們的行蹤漂浮不定,有如鬼魅一般。

通過研究,孫燦斷定來襲的‘武陵蠻’一定有內奸潛伏在武陵,隨時隨地提供給他們有有利的情報。

既然,有前車之鑑,孫燦自然不能重蹈劉表的覆撤。

所以,這次行動孫燦改明為暗,打算在暗中控制一切,掌握全局。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6
第二十一章 客棧定計
“拜見主公!”蒯良收到孫燦的書信,立刻來到了孫燦落腳的客棧。

孫燦擺擺手,說道:“燦輕裝而來,就是不想被人發覺。一切都該從簡,無須多禮,免得令外人起疑。”

此話入耳,蒯良過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隨即定了定神,說道:“主公是懷疑武陵郡裡有‘武陵蠻’的內應?”

他心思機敏,此時心猶如放著一塊明鏡,已將來龍去脈想得徹徹底底。

當年劉表,數次出兵阻止‘武陵蠻’搶糧,可是都是敗陣而歸,恐怕就是吃了這內應的苦。

孫燦肯定的說道:“正是如此,‘武陵蠻’原於‘百越’。他們多聚邑結寨散居於山川要塞、深林叢竹之中,溪谷之間,而且數目眾多。後受到秦始皇的安撫,已經得到了教化,族中眾人,不乏會領軍作戰,出謀劃策的智謀良將。

有人懂得施展計略,不足為奇。到是我們漢人時常小覷了他們,常常吃敗戰,被他們所趁。

若仔細研究他們的戰術,就會發現他們深通用奇之道。從來不於我軍正面硬碰,尋找弱點,一擊而就,從容撤退,深的戰法要領。”

蒯良細細想來,發現秦朝開始,當時的百越就時常利用山林的優勢以“奇襲”、“疲敵”、“騷擾”、“引誘”等有效的戰術對敵。

劉表在位時,‘武陵蠻’也年年下山掠奪糧草,他們次次下山時間不一。有時早,有時晚,隨意而行,讓他們防不甚防。

只是,蠻族無腦,蠻族無智等常識,已經深入人心,讓他們不由自主的對“武陵蠻”生出輕視之心。

蒯良嘆道:“確實如此,主公明察秋毫,屬下慚愧。”

孫燦笑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將武陵郡的情況一一說明吧。”

蒯良道:“武陵郡有縣十三,分別是索、孱陵、臨沅、沅陵、鐔成、無陽、遷陵、辰陽、酉陽、義陵、佷山、零陽。位於這些城鎮周邊的各鄉各村共有八十餘座,全郡有百姓約六十萬人。城中三十萬,分散在各鄉各村的百姓亦有三十萬之眾。”

“這麼說來,所有村民無法全部遷移到各城中避難?”孫燦憂心問道。

“不可能,武陵郡這裡人口稀少,多年未經過戰亂侵蝕。城池很小,容不下六十萬百姓。”蒯良遺憾的搖了著頭。

“這麼說來,我們無法在保護百姓的情況下和對方交手呢?”孫燦沉吟道,認真的想著辦法。

“我有一計,或許可行。”郭嘉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突然出聲說話,他沒有等孫燦開口,就問向蒯良,道:“我軍收繳來的所有糧食,是存放在城裡,還是城外。”

蒯良道:“當然是城裡,存放在城外不是讓人來搶嗎?”

“這就好辦了!”郭嘉喜聲道:“主公,我們可以先將武陵縣城中最大糧倉裡的糧草悄悄轉移,然後在一把火將他燒掉。隨後,對外稱糧倉無故走火,糧食、棉被等物質通通被燒燬。最後在透出消息,說主公得知災情,特地從軍庫中調出糧食、棉被等物質,來支援武陵。”

“對!此計甚妙!”劉巴欣喜道:“只要我們遣一少量士兵押送,對手一定驚不住誘惑,到時候,伏兵盡出將對方全數擒拿?”

“不可,應該派重兵押送!”孫燦、郭嘉異口同聲的說道。

孫燦、郭嘉相對一笑,都明白個中的關鍵。

孫燦軍威名遠播,即便在五溪‘武陵蠻’地也應該有所流傳,而‘武陵蠻’年年都會下山掠奪糧食。如今向武陵郡運糧,就等於扛著一塊肉從老虎的面前走過一樣。

如果只派少數人押送,這擺明了就是誘餌。哪怕‘武陵蠻族’在傻也不至於看不出來,即便他們禁不起誘惑,那麼也會小心行事,見勢頭不對,就會立刻撤離,想要擒住他們難如登天。

但是,派重兵押送卻不一樣。

既然武陵郡不安穩,遣重兵押送合情合理;兵多安全,產生驕傲輕敵之心,也是合情合理。

只要押糧的大軍,作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慢模樣。照樣可以將‘武陵蠻’誘惑出來,而且效果會更好。

孫燦對郭嘉點了點頭,讓他來說明個中的原因。

郭嘉將前因後果一說,立刻得到了蒯良、劉巴的贊同。

“有武陵郡的地圖嗎?”孫燦問道,計策已經訂下。剩下的就是選擇合適的地形了,只有找出最有利的地形,那麼才能將勝算提高到最大。尤其是此刻,敵暗我明,更要好好把握任何一個爭取勝利的機會。

“有”蒯良將地圖在桌面上攤了開來。

四人都圍了上去,蒯良憑藉著對地勢的熟悉,率先找到了一個好地方,他指著漢壽附近說道:“主公,你看這裡如何?”

“不錯!”郭嘉看了看蒯良所指的地方,贊同道:“此地區位優越,實為水陸要沖。對於我軍行動有三個利處。”

“說說看!”孫燦也想到了三個利處,但是作為一個好的君主是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臣下失去表現的機會。

郭嘉自信道:“第一、這裡是武陵郡內少有的平原地形之一,利用此地我們可以很好的發揮我們的長處。”

“有理!我軍的優勢在於兵精甲堅,而‘武陵蠻’的優勢在於山地戰及暗射毒箭。在這平原上對方山地的優勢發揮不出來,毒箭的威力也大大減弱。況且,此戰我們意在生擒,不在殲滅。在這平原上,我們可以輕易的用騎兵將他們困住,無法逃脫。”劉巴微笑的附議。

郭嘉接著說道:“第二、漢壽縣位於武陵縣城的上方,是襄陽至武陵縣城最近的一條路。因此,我軍從這裡行軍,正是合情合理,對方不會懷疑我軍的意圖。

第三、漢壽縣這裡有條河流,此刻正是秋季雨水不多,河水絕對不會很深。河對岸是一片田地,可以很好的隱藏伏兵,只要支持片刻。上、下兩邊的援軍一到,就可輕易將他們困住。”

聽完了郭嘉的三個利處,孫燦作出了最後的決定:“蒯良,你立刻讓翼德,依照奉孝的計策行事。切記,讓他別來找我,即便在路上碰到也要故意裝成不認識,免得令人生疑。”

“是!”蒯良領命而去。

“奉孝,去將那信鴿拿來!”孫燦說著來到案几前,展開一張絹帕,奮筆疾書。

待郭嘉從自己房間裡的的鳥籠中取出信鴿,回到孫燦房後,孫燦已經捧起墨跡未乾的絹帕迎了過來。

看著鴿子撲棱棱飛上雲霄,直到消失不見,孫燦才道:“我已經讓正忠將軍(高順)、子龍將軍、仲業將軍(文聘)分別在規定時間內,按照計畫潛伏在漢壽縣周邊。如今就等著這些‘武陵蠻’人上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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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如繁星的篝火聚攏在一處,彷彿無限寬廣的熾熱火海,上空籠罩著厚重的滾滾黑煙。

一個個粗壯的大漢在篝火旁,喝酒,吃著剛剛從火裡烤熟的肉。

還有一些大漢在篝火比鬥著角力,兩人在火旁扭打在一處,四周的呼喝聲絡繹不絕,紛紛都為他們看好的勇士打氣。

“少族長回來了,少族長回來了!”突然一片歡呼聲傳來,喝酒,吃肉的人都停了下來,角鬥士也恭敬的站在了一旁。

一個高大異常的壯漢,昂首闊步的走了過來,只見他頭髮蓬亂,像極了叢林中獅子頭上那威武的毛髮。國字臉在他的頭髮之下,更加襯托此人的剛毅,勇猛。頸上掛著一排獸牙,如果識貨的人,會發現此獸牙竟是虎牙,而且全是大齒。

要知道每隻老虎僅有兩顆大齒,而這壯漢頸上的獸牙共有三十六顆,也就意味著製作這獸牙頸鏈的代價是要殺十八隻巨虎。

他的身子用虎皮半裹著,露出半個胸膛。那胸膛呈現四方型,如剛似鐵。

更令人恐怖的是他手中的兵器。一個長一丈左右的棒子,棒子頂端有一馱廢鐵,那廢鐵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針刺。顯然這是一根狼牙棒,但是由於做工極差,使它變得棍不像棍,狼牙棒不像個狼牙棒。

但是著醜陋的棒子上卻佈滿了猩紅猩紅的血跡,新鮮的,乾枯的都有,如果仔細看那乾枯的血跡,竟然結了厚厚一層。

“阿爸,沙摩柯回來了。”還未走到大帳,那壯漢就高聲叫了起來。

大帳內走出一個矮上沙摩柯一個頭的中年人,他呵呵一笑:“吾兒沙摩,你又給我族帶來了什麼食物?”

沙摩柯大笑:“一些雜碎,還有一頭五百斤重的大蟲。”

沙摩柯側開了身子,在他身後三個大漢抬著一隻碩大的大蟲,走了上來,那大蟲腦門稀爛,全身無一處傷口。

顯然,是在短兵相接的情況下,被人用粗重的兵器,一擊砸碎了他的腦袋。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6
第二十二章 武陵夷族
“武陵蠻王”沙摩受是一個粗短體型,比較蒼老、疲憊的中年壯漢,很難想像以他的身材,竟然會生出體格如此碩大的沙摩柯。

沙摩受見到那隻腦門被砸爛的猛虎,高興的伸出雙手,熱情的給沙摩柯一個擁抱,“沙摩,你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哈哈!你又替我們族人獵來了一餐的食物。老爹代表全族人民感謝你。”

沙摩受將拳頭放在胸口,對著沙摩柯鞠了一禮,在場的所有族人都跟在沙摩受的後頭,對沙摩柯行禮。

此禮數是“百越族”流傳下來的最高等的禮數,意思是最真心的敬重。

因為,“武陵蠻”居住的地方非常惡劣,四周都是懸崖峭壁,橫山絕領。不像南蠻、山越等地可以依靠山林的動物自給自足。這裡的人往往有了上頓,沒有下頓。

所以,為了鼓勵獵者,每每狩獵的勇士回來,獵得食物最多的人,將會受到全族人的敬重,包括族長再內。

自從沙摩柯成人以後,每次受到族人禮拜的人從來都沒有變過,這次也是一樣。

沙摩柯道:“阿爹、諸位族人放心,我沙摩柯在的一頂會努力的狩獵,爭取讓每一位族人過上好日子。”

眾族人個個的舉起了手臂,高聲道:“沙摩柯,英雄。沙摩柯,英雄……”

呼喊聲,在整個山谷中迴蕩。

沙摩受揮手制止了眾人的呼喊,嚴肅的道:“沙摩,進帳來,有要事商議。”

沙摩柯臉上頓時洋溢著歡快的微笑,每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只要他老爹露出無比嚴肅的神情,就說明下山掠奪的時間到了。他狩一天獵,所獵回來的食物不夠所有族人吃上一餐,但是他每下一次山,所掠奪的食物就夠令族人吃上好幾個月。

因此,每年的下山掠奪,都是他最期待的事情。雖然,在掠奪的時候,看見下山百姓的模樣,他很徬徨,但是自己的族人能否順利過冬,靠的就是這些米糧了。

因此,他別無選擇。為了族人,他沙摩柯可以付出一切。

他闊步進了大帳,走在他阿爹的下方坐了下來。

帳內除了他阿爹外,還有四個人,三個族中的長老和一個穿著中土衣服的中年人。

他剛一坐定,他阿爹沙摩受就開口道:“痢疾,說說山下的情況吧!”

沙摩柯望向痢疾,他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平常的漢人,只是皮膚較一般漢人要黑一些。沙摩柯知道他的身份,他是“武陵夷”人十八歲就下了山,是當時全族最聰明的小孩。他奉命在漢人群裡居住,瞭解他們的一切,並及時把探得的情況上報,好讓他們順利輕鬆的取得更多的糧食。據說,此人現在已經在遷陵縣守的手下擔任文書,對武陵郡的一切非常的熟悉。

“武陵夷”是沙摩柯部落自己的稱呼,因為漢人看不起這些人就在“武陵夷”前面加了一個“蠻”字,成了“武陵蠻夷”,後來叫順口了就成孫燦他們口中的“武陵蠻”了。

“是,武陵夷王!”那痢疾恭敬的應了一聲,道:“今年不比以往,我們應當小心行事。此刻,荊州已不在劉表的手中,而是在比劉表厲害百倍的人的手上。如果不小心行事,恐怕會波及我部。”

“那可如何是好?如今我族食物庫存不多,如果我族不下山,恐怕大半族人會因此而餓死。”沙摩受皺起了他的眉頭,整個人充滿了憂慮。

沙摩柯痛心的看著他的阿爹,想當年他阿爹也是族中第一勇士,雖然身材不大,但可以輕易舉起一頭猛虎,並且刺手空拳的將猛虎打死。可是,自從他當上了武陵夷王以後,臉上就沒有了笑容,天天在計算族裡的食物,應該怎麼分配。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蒼老了十來歲。如今的他別說是猛虎,就連空手弒狼都成了問題。

此刻,他見阿爹又為族裡的情況擔憂,忍不住道:“漢人,無用,我要下山。阿爹,孩兒一定會給族裡的人帶來食物。”

最有智慧的大族長說道:“痢疾,說吧,我們族人別無選擇。如果我們不能挨過這個冬日,我們族人一定會被其他族部殲滅的。”

正如大族長所言。其實,各地分裂開來的“百越族”也非鐵板一塊,都在相互箝制著對方。在所有的勢力中,就屬“武陵夷族”最為弱小。

主要的原因就是地形不好,各地的族部都有屬於他們的領地,都可以自給自足,茁壯發展,可是“武陵夷族”的領地卻異常惡劣,根本沒有方法自給自足,因而發展的異常緩慢。實力漸漸遜於其他各部。

現在各族部的戰士平均都有四、五萬以上,向南中的南夷,交州的山越更是可以隨時隨地的聚集十萬大軍。而“武陵夷族”卻始終只有二萬戰士。

但是,其他各部也不敢小覷“武陵夷族”,因為,他們各個都是戰士中的戰士,惡劣的生活,鍛鍊出了他們,堅定不移的信念、視死如歸的精神,還有虎狼一般的神勇。

之所以,他們族部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支持到現在全是因為這二萬有虎狼之勇戰士。可是,人畢竟不是虎狼,虎狼在餓死的關頭,可以發揮超越自身能力的潛能打敗強於自己十倍的對手。而人卻不行,在即將餓死的關頭,哪怕是一件兵器他都舉不起來。

在場的六人全都知道,如果沒有食物,他們即將餓死,或者被別族吞併。

因此,二長老也道:“與其餓死,或被他族吞併,不如下山一試。”

痢疾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眼下到是有一個機會。前不久,武陵縣城的倉庫意外著火。荊州之主孫燦遣重兵押送糧草物資南下。如果我們能夠將他們截住,今年就可以安然渡過。”

“可是對方有重兵……這……可怎麼辦?”沙摩受憂慮的說道。

最會打戰的三長老道:“兵多不一定勝,要看軍紀,跟士氣。”

痢疾點頭道:“對方就是因為兵多,所以才傲慢,自大,如果我們發動奇襲,一定可以戰勝他們。”

沙摩受沒得選擇,他發部落太需要糧食了,只能道:“沙摩,你帶領二千戰士下山,將這些糧食截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6
第二十三章 武夷兵VS陷陣營
這天,天很黑。一群赤露著上身的壯士在平原上飛快的奔馳著,他們的速度很快,猶如脫韁的野馬,但是卻沒有什麼聲響,彷彿腳不著地似的。

他們正是奉命下山掠奪財物的“武陵夷”人。由於,走慣了崎嶇陡峭的山路,在走這個平坦的平原時,速度非常的快,而且毫不費力。

他們腳下無聲響,那是因為他們各個都是狩獵高手。獵者最忌諱的就是驚擾獵物,因此,他們在追擊獵物的時候,被儘可能的不發出腳步聲,久而久之。這些人都練就了一套落地無聲的本領。

他們不知疲乏,越跑越快,瞬間就跑了十里之遙。

“停!”沙摩柯一揮手說道:“全體休息,一刻鐘後出發。”

“抱歉,連累你們了。”痢疾喘著粗氣,難過的說到。想當年,他也可以一口氣連續番兩個山頭,一口氣跑上十里。可是,現在不行了,在漢人這裡生活的多年,體力早已經禁不起考驗,剛跑上十里就已經有脫力的跡象。

沙摩柯笑道:“你我都是同族之人,又是下任大長老,理當相互照顧。”

在他們“武陵夷”有個習俗,每當大長老過世後,繼任的大長老就會在全族人中挑選一個最聰明的孩子,然後在將他送遣下山,學習漢人的文化,等到大長老死後,這位被選中的孩子,就直接繼任大長老之位。然後在往返,再次遣孩子下山。

而痢疾就是當年被遣送下山的孩子。

他就地坐下,儘可能的恢復著體力,免得拖累族人。

沙摩柯坐在他身旁問道:“還有多久可到漢人的營地。”

痢疾從背後拿出了一副草圖,取過一支火把,讓人將他們圍起來,以防火光外洩。他將火把點燃,指著草圖上說道:“我們從安鄉山出發行了十里地,現在正在這個位子。此處離漢人營地有二十里,我等依照現在的速度來計算,大約過三個時辰就可以到達。”

痢疾立刻熄滅火把,從腰間拿出水壺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

四周的武陵夷勇士也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低聲私語。

一個武陵夷勇士低聲道:“痢疾大哥,你說這次我們能夠成功嗎?”以往他們都是掠奪百姓的糧食,沒有跟漢人的士兵正面交鋒過。因此,心裡沒有個低。雖說,常聽到漢人體質弱小,但是畢竟只是聽說而已。

痢疾回望了一眼,藉著月光,見說話的人竟是兒時玩伴信雅達,立刻笑道:“應該可以,我親自去探察過。他們人數眾多,有五千之眾。但是,卻軍紀渙散,防守鬆懈,顯然沒有將我們放在眼裡。我族中各個神勇,乃一等一的好漢,一定可以打敗他們。”

信雅達說道:“但我還是覺得向以往一樣,搶掠百姓的安全。”

“這你就錯了!”痢疾嘆了口氣,道:“現在的荊州之主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為了提防我族下山掠奪,他在各村各寨都設立了烽火台,只要我族人一露面,那麼四方的士兵都會前去支援。我們一邊對敵,一邊又要應付反抗的漢人百姓,根本無法搶到多少食物。不如,襲擊對方的支援隊伍。如果成功,不但可以得到食物,還有過冬的被縟,一舉兩得啊!”

沙摩柯給信雅達打氣道:“雅達兄弟放心,連猛虎也禁不住我的一錘,難道那漢人有那五百斤的猛虎厲害?放心,我們武陵夷可是最強的戰士。”

“恩,我們武陵夷是最強的!”信雅達點頭豪氣的說道。

這時,另一個士兵說道:“我們為什麼不常常下山了,如果可以那我們不是不用如此辛苦了!”

這話問出了所有武陵夷人的心聲,他們都有這麼一個疑問,既然一次下山可以讓族部幾個月不愁吃穿,為什麼不常常下山?這樣不是更輕鬆自在嗎?

“是啊!痢疾,這是為什麼。我也曾經這樣問過阿爹,可阿爹聽了這個問題後,就一直長嘆不已,說什麼我日後會明白的,可是到現在我還不明白?”沙摩柯也很不解的說道。

痢疾長嘆了口氣,道:“那我就直說了吧!這就是大長老的智慧之處,因為我們根本就不是漢人的對手。王跟長老不告訴你們就是怕你們衝動誤事!”

“哼,阿爹跟長老太小覷人了,漢人哪有那麼厲害?當年下山的時候,我一個人就打跑了上百個漢人。”沙摩柯聽了,忿忿不岔。

四周也傳出了陣陣不滿。

痢疾很平靜的說道:“沙摩,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武陵夷人是所有百越子孫中最弱小的一個部落。”

沙摩柯低頭難過道:“還不是因為我們族人少,包括婦孺只有二十萬人口。”

“那你是否知道武陵一郡有多少人,荊州一州有多少人?”痢疾淡淡的問道。

沙摩柯搖了搖頭,答道:“不知道。”

“好!那我告訴你,武陵一郡有百姓六十萬,荊州一州共有百姓六百五十萬之眾。你可知道六百五十萬人的概念?如果將他們聚集在一起,可以將組成一座比我們居住的武陵山還要高大的山脈。你說這戰怎麼打?能勝嗎?”痢疾聲音抬高了八倍,他掃視了眾人一眼,道:“搶掠漢人糧食是不得已之舉,我們之所以一年只行動一次,就是要在不激怒漢人的情況下,保存自己,保存族部。若我們貪得無厭,激怒了漢人那麼帶給我們的只會是滅亡。當年百越族齊心協力,勢力如此強悍依舊不是漢人的對手。何況現在的我們?”

眾人沉默無語。

痢疾高聲道:“大家不要灰心,相信山神不會看著他的子民滅亡的,在山神的庇佑下,我們族人一定會聲震天下,名揚青史。”

痢疾雖然還沒有什麼地位,但是他是族中後任大長老。大長老一直是族中最有智慧的人,地位僅次於王。因此,對他的話在場的諸位深信不疑。

他們聽了痢疾的話,又露出充滿希望的微笑,一起盼望著山神的來臨。

休息了一會兒,武陵夷人再次行動起來。

經過三個時辰的跋涉,眾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位於漢壽以南的簡陋營寨。

營寨內有兩處火光,很長時間才會看見十幾個巡邏的身影。

“殺……”沙摩柯大喝一聲,一馬當先。那狼牙棒不像狼牙棒的笨重武器,被他高舉著頭頂,來到寨前,雙手發力,猛得一錘砸到了寨門上,只聽“咔嚓”一聲,撐著寨門的粗大木閂竟然被沙摩柯一擊給砸裂了。

“哈!!!”大喝一聲,沙摩柯再砸了一錘,本以裂開的木閂頓時徹底斷裂。一腳踹開寨門,向前衝了進去。

一口氣衝到中軍,見四周毫無一人,心中頓時感到不妙。不過,他還沒有想到中計,因為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領兵打戰,有很多東西他根本不懂,只是覺得納悶,剛剛明明有人巡邏,這回怎麼都不見了?

正當他疑惑的後,背後傳來一身巨響,漫天塵土衝天而起。

沙摩柯定睛一看,自己的背後竟然出現了一個大坑,那坑長四丈、寬七丈,深度也三丈多,坑下泥濘不堪,近三百戰士落入坑下。由於這裡靠近河邊,三丈的深度足以出水,本來就滑的泥地,在水的潤色下,更加的滑腳。落入坑下的士兵竟連站都站不穩。

而他過陷阱的時候,因為重量不足以觸發陷阱,僥倖的避過了一難。

又是一陣巨響,接著喊殺聲四起,無數火把依次亮起,密密麻麻的士兵向他們逼近靠攏。

為首一將大喝:“我乃鎮南將軍麾下文聘,‘武陵蠻夷’你們已經陷入我軍的包圍之中,快快投降。”

沙摩柯這才反應過來,氣的哇哇大叫,衝向面前的文聘,就是一錘,文聘揮刀擱擋。只聽“當”的一聲,文聘的大鐵刀居然被沙摩柯一招磕飛。

狼牙棒去勢不減,正好砸在馬頭上。

戰馬頓時翻了個邊,連抽搐的時間也沒有,就再也起不來了。文聘也在同一時間摔下了馬背,被士兵救回。

沙摩柯喝道:“漢人,無用。隨我殺退他們,救出族人。”

餘下的一千多武夷兵,紛紛高喝了起來,那起刀劍對著文聘軍殺去。他們雖中計在前,但是為了救出族人,他們各個都拚死砍殺。五千文聘軍竟然在白刃戰中,被一千多武夷兵殺的節節敗退,簡直令人難以想像。

就在文聘艱苦抵擋之時,潛伏在對岸的一千陷陣營及時趕到了戰場。

“盾陣”高順見戰場的形勢,立刻沉著的下達著命令。

兩百陷陣兵持著長立盾,卯足了力氣向武夷兵撞去,武夷兵未見過這種打發,被撞的連連後退。

高順乘機設好了陣勢,一聲令下,餘下八百陷陣兵,如洪流一般對著武夷兵殺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7
第二十四章 伏兵盡出
陷陣營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縱然騎兵也未必有他的那種一戰即破陣的本領,是孫燦軍中當之無愧的招牌軍。

但是,此刻面對這些武夷兵卻是無從著力。

陷陣營顧名思義以破陣為主,出道以來,每所攻擊無不破者。至今為止還沒有一支隊伍可以在陷陣營那犀利的攻擊下,保持完整的陣形。

可是,武夷兵訓練不精,在經過陷阱的攻擊後,陣形已經亂七八糟,在先前跟文聘軍的幾番交鋒中已經沒有任何陣形可言了。都在四周憑藉著武勇,無規律的作戰。

無陣,讓陷陣營如何去破?

高順苦笑了一下,立刻改變戰術,將快速突破改為緩緩突進。

陷陣營有訓練有數,裝備精良,不畏生死三個優勢。

但是武夷兵也不差,他們各個都勇如獅虎,常年的叢林生活,讓他們早已將生死視如無物。何況,此刻還有三百名兄弟在陷阱之下。

武陵夷人自小一起長大,一起學弓,一起狩獵,感情決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清。因此,他們不能後退,不能看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從小到大,情同兄弟的戰友落入敵人手上。

即便,對手再強,再厲害,他們也不能夠後退半步。

戰場之上,意志第一,士氣第二,意志決定一切。

在武夷兵那不懼生死的意志下,竟然抵禦住了陷陣營的攻勢,令戰鬥陷入了僵持狀態。

“好頑強的鬥志!”高順見本來佔據上風的自己,竟然在對方的抵抗中漸漸被對方在抵抗中挽回了敗勢,跟自己戰成了平手,著實讓他驚訝。

不過,高順這孫營第一將,可不是吃乾飯了,立刻就想好了對策。

“陷陣營”攻守兼備,他讓一部分士兵監守,利用盾牌進行防守,在讓另一部分,組成數個大隊。他以自己部分士兵防住對方大部分的攻勢,再用部分兵力相互配合,攻打對方的弱處。

一攻一守,頓時打破了僵局,武夷兵連連後撤。

沙摩柯氣得暴跳如雷,碩大的狼牙棒就對著一名舉盾的陷陣士兵砸了過去,狼牙棒擊打在長立盾上,一聲巨響,那名陷陣士兵連續被砸退了五步,撲通一下,坐在地上虎口都震出了鮮血。

沙摩柯剛想利用那名陷陣士兵留下的漏洞打破對方的防守線,可是剛一準備突破,就見另一名陷陣士兵補了上來。

當下,氣得沙摩柯“嗷嗷”直叫,又是一錘,這錘更狠,陷陣士兵直接被砸飛了出去。他正打算再次突破,又有一個士兵補了上來。

“咚、咚、咚……”沙摩柯一連砸退了十八人,陷陣士兵依舊在第一時間補了上去,這次補的人沙摩柯認識,就是自己第一個砸退的人。

沙摩柯簡直要抓狂了,又是猛的一錘,頓覺手上一陣巨痛,虎口竟然震裂開了。

原來,沙摩柯手中的狼牙棒是全鐵造的,不利於避震,而陷陣士兵手上的長立盾是上等鑌鐵製造,盾牌呈現四方型,在盾牌的內部有釘死的木塊,便於防震。

當狼牙棒擊打在盾牌上的時候,盾牌的硬度立刻跟狼牙棒的相互排斥,最後回震給沙摩柯自己。

沙摩柯越用力,他受到的回震力就越大,一、二下也許沒有所謂,但是他一連敲打了十九下,而且一下重過一下。他的雙手終於受不了十九下力道的回震,虎口被自己的力量震裂開了。

沙摩柯破不了“陷陣營”的防線,但是“陷陣營”卻殺敗了武夷兵的防線,戰況已經向高順這裡倒了。

武夷兵連連敗退。

這時,一個讓武夷兵振奮的好消息傳來,落入陷阱裡的三百士兵已經救出來了。可是,還沒有高興多久,一個噩耗又在他們的耳中飄蕩。

敵方的援軍來了,而且還是騎兵。

北方一陣陣的馬蹄聲,一下下的敲打著武夷兵的心。與此同時,在他們的南方,也出現了一隻部隊。

三支隊伍緩緩的向他們逼近。

痢疾見此,長嘆了口氣,說道:“攻無不克的陷陣營,孫營第一戰將的神槍營,威震天下的西涼鐵騎的化身鷹騎營。為了我們此戰幾乎動用了孫燦軍的一半主力,看來我們今天凶多吉少了。”

沙摩柯聽了,怒喝道:“大不了誓死一拼,我們武陵夷人各個都是不懼生死的好漢。”

痢疾嚴肅道:“當好漢不能給我們族人帶來希望,沙摩你是族裡的英雄,百越第一勇士,有你在他們不敢對我們族怎麼樣。你立刻帶人撤退,我來殿後。”

沙摩柯大叫:“什麼讓我當兔子?不行,你帶人撤退,我來殿後。”

兔子膽小怕事,一有風吹草動就調頭就跑,在百越兔子是膽小鬼、孬種的代名詞。

“沙摩!”痢疾對著沙摩柯吼道:“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死不要緊,但是你不能死。只有你才能給我族帶來希望,帶來輝煌。難道你想在地底下看著我們族人被他族欺凌,侮辱嗎?兄弟,快走。你的生命是我族興衰的關鍵,只有你的神勇,才能帶領族人熬過這個冬天。記住,不可為我們報仇,一回到族中就立刻點起人馬,攻打零陽夷,只有戰勝他們,我族才可以發展壯大。

為了族裡的人,哪怕是當兔子,你也必須比當。”

沙摩柯含著淚道:“痢疾,願山神保佑你。”

沙摩柯抬著頭,滿心悲憤的大叫:“一部分人斷後,其他人跟我走。”他邁著屈辱的步伐向西方逃竄。

“哈哈!痛快!”

這時,一個黑金剛突然殺到了痢疾的面前。

痢疾立刻認出了,他是孫營第一戰將——張飛,張翼德。

張飛蛇矛一掃,立刻有六名武夷兵含恨而亡,突然,他發現在對方的人群中有一個漢人,頓時大火,叫道:“呀呀呀呀,該死的傢伙,竟然為蠻夷賣命。老張我廢了你!”

雙腿一夾,頗具有靈性的寶馬頓時加速,武夷兵如波開浪裂,分作兩邊,張飛衝至痢疾面前,單臂將他抬起,正準備向下砸去,就聽高順道:“翼德,切勿忘主公之言,不可傷對方首領性命。”

張飛這才想起孫燦之言,將痢疾橫在馬上,不到片刻斷後的武夷兵全部都被生擒。
li60830 發表於 2019-6-29 16:37
第二十五章 反客為主
卻說沙摩柯領著一千餘敗卒向西方逃竄,狂奔了三里左右。

就聽前方傳在一聲“點火”,剎那之間。漆黑的夜晚,如旭日東昇,火光遍野。一排排威武的騎士出現在了沙摩柯的面前,數量大約三千左右。為首一人七尺身材,細腰乍背,頭戴白虎鑌鐵盔,身穿白錦雲花甲,細細一看,面視白玉,白中透粉,粉中透潤,眉清目秀,鼻直口方,通紅的嘴唇,微微的黑鬍鬚,看的文雅,禮貌還帶著一股正氣,手中拿著一口銀白色的龍膽槍,英氣逼人,不是趙雲是誰。

原來,孫燦早已料到對方逃跑的路線,特地讓趙雲在此地等候。

趙雲來到沙摩柯的近前喝道:“來者止步,爾等以中我主之計,知趣的快快投降。”

沙摩柯一看樂了,哎喲!不就是一個小白臉兒嗎,還在我面前呼喝,待我將他擒住,好脅持他離開。

沙摩柯雖然有些莽撞,但也不是傻瓜,眼前的形勢,對他們是萬分不利。自己麾下的一千敗卒,絕對不可能是對方三千騎兵的對手,況且追兵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趕到。

跑是跑不了,他們武陵夷人在會跑,也不可能跑的過四條腿的馬!唯一的辦法就是生擒了面前的小白臉,以他為質,用最短的時間結束這場戰鬥。

沙摩柯露出了嚴肅之色,高舉著狼牙棒,高聲道:“小白臉兒,吃你沙爺爺一錘!”

笨重的狼牙棒猛然向趙雲砸去。

趙雲未想到對方說砸就砸,頓時失了先機,好在他反應敏捷,在第一時間之內就揮槍阻擋。

槍錘相交,趙雲連人帶馬被震退了三步,手臂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趙雲驚訝無比,暗道:“此人好大的力道,當以力氣來說恐怕就連翼德、仲康也不是他的對手。”

其實不然,張飛、許褚神力驚人,並不弱於沙摩柯,但是他們的兵器一個是矛,一個是刀。雖說他們的力量型的猛將,但是對戰中卻是殺敵之術第一,力量第二。因此,他們在交手的時候,都會留有後力,以便減少體力消耗,延長作戰時間。

而沙摩柯不同,他的百斤狼牙棒就是力量行的武器,另外沙摩柯從小就在進行著殘酷的訓練,天天都要翻山躍嶺,獵取食物,一身的力量、體力是好的不得了。

百斤狼牙棒加上他自身的力量,打出來的力度,決非張飛、許褚的刀、矛能夠完成了。

趙雲在力量上,不如沙摩柯,一時不察,吃了一個暗虧。

不過,力氣大的不一定是高手,高手不一定要力氣大。

趙雲躍下了馬背,提醒道:“不佔你便宜,我們好好較量一下。”

反正,時間拖的越久,對趙雲就越有利。他索性就下馬跟沙摩柯較量一番,這樣既能困住他,也能練習練習槍法。

沙摩柯也不敢在小瞧面前這個小白臉,剛剛他非常有把握的一招竟然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檔住了,代價緊緊是退了兩步,他腦中出現了大長老經常說的一句話:“中原一地,藏龍臥虎!”

狼牙棒可捅,可砸構成其招式的獨特,但威力極大,只要中招,非死即殘。

沙摩柯手中的狼牙棒對著趙雲砸去,此戰關係到他手下兄弟的生命,絕對不可以有半點差池。因此一出手就用上了全力,狼牙棒夾著萬鈞之力到對著趙雲打了過去。

趙雲微微一笑,知道厲害,硬抗不得,閃身閉開這雷霆一擊。

沙摩柯虎目一橫,氣勢迅速上升了幾分,狼牙棒毫無任何花招,連續砸了三招。趙雲豈甘示弱,龍膽槍一抖,捲起碗大槍花,直往對手搠去。

沙摩柯招強力猛,奈何趙雲靈巧非常,所有攻勢,均被趙雲躲過。

而趙雲的龍膽槍攢,刺,打,挑,攔,搠,架,閉,招式靈動,變幻莫測,沙摩柯在山林長大,招式非他強項,何曾見過如此精妙的招數。

鬥了三十餘合,沙摩柯就覺得漫天槍影,看的他眼花繚亂,不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被趙雲殺的連連後退,沒有還手之力。

趙雲微微一笑,龍膽槍快捷無比的刺向沙摩柯的狼牙棒,準確無比的刺入狼牙棒上的兩根尖刺中心,反手一轉,卡在了尖刺之間,猛的一收手。

沙摩柯連連後退,神態焦急。突然手上一鬆,自己的狼牙棒竟然在電光火石之間,被趙雲奪了過去,未等他反應過來,趙雲的長槍,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

沙摩柯失神的看著趙雲,他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敗了,敗在一個小白臉的手上。

其他的武夷士兵也呆了,他們的勇士就這樣敗在了漢人的手上,頓時士氣跌至谷低。

這時,張繡率著騎兵趕了上來,兩軍合作一處,將這些失去鬥志的武夷士兵全數生擒,撤了他們的兵刃押往武陵縣城。

二日後,孫燦在武陵縣衙接見了沙摩柯跟痢疾。由於痢疾是張飛押送,沙摩柯是趙雲押送,雖然過去兩天,但是他們兩人還是第一次見面。

沙摩柯在武陵縣衙意外的看到了痢疾,一直以為痢疾戰死的他立刻喜聲道:“痢疾兄弟,你沒事?”

痢疾看了沙摩柯一眼,露出了一絲苦笑,“有事如何?沒事如何?想不到你也沒有逃過追捕。如今,你我都陷入虎穴,必死無疑,看來當真是天亡我族。”痢疾越說到喉後頭,神色就越傷感。

沙摩柯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無奈的長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焦慮之色。

廳中眾人見沙摩柯、痢疾在相互閒聊,全然沒有將他們看在眼裡,各個都心有不岔。

張飛怒喝道:“爾等小賊乃街下之囚,竟敢如此猖狂,找打。”

沙摩柯怒瞪著張飛道:“黑炭吼什麼吼,若我雙手沒有被綁住,我非拔光你的牙不可。”

張飛氣得暴跳如雷,正打算將沙摩柯的繩子解開,跟他較量一番,就聽孫燦道:“翼德,退下,不得莽撞。”

張飛雖然怒,但孫燦的話卻不能不聽,退回了位子,獨自生著悶氣。

沙摩柯看向孫燦,見他比先前打敗自己的人還要俊美幾分,氣勢也要強上幾分,暗道:“這人是誰,竟然能指揮那大漢?”不解的看著身旁的痢疾。

痢疾看向著坐在上首的孫燦心中涼了半截,他並不認識孫燦,但是張飛性子火暴,世上能勸住他的人僅有孫燦一人而已。

而今盛怒中的張飛卻被一句話而平息了怒氣,除了孫燦,世上無一人可以辦到。

他來幹什麼?他作為荊淮霸主,一天要處理事情何其之多,為什麼親自來武陵,難道就為了打勝這一戰?不可能,他麾下精兵良將,奇人義士如此之多,何必親自出馬?一定有什麼大事情,不然他不會丟下政事不管,來到武陵。

不好!痢疾的腦中出現了一個想法,心道:“莫非他是想一勞永逸,將我族消滅。徹底解除我軍給他們帶來的苦惱?”

冷汗一滴一滴的順著額頭落下,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孫燦來的意圖是跟我們結盟。

孫燦一直在位子上觀察著兩人,沙摩柯脾氣火暴,這點可以利用,到是另外一個叫痢疾的傢伙,一直都表現的非常穩重看樣子比較難纏。

他微笑著讓人將他們鬆綁。

沙摩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也不知道孫燦在耍什麼花樣,只是好奇的活動著絆了許久的手腳,將說話的權利都給了痢疾。

痢疾以為孫燦有意攻打武陵夷族,內心惶恐之極,事先道歉道:“武陵夷人痢疾見過鎮南將軍,對於今日之事,在下深感抱歉。只因我族地勢險要,食物不足,如果不下山,我族必然有一半人口因為無糧而活活餓死。我族中人迫不得已才下山掠奪,此舉全是為了族人以活過冬天而已。

久聞鎮南將軍仁義為懷,我等之罪無可饒恕,願意一死,贖己之罪,請鎮南將軍饒恕我族中老少,若有來世痢疾願生生世世做牛做馬報答大人,請大人高抬貴手。”

孫燦先是一愣,立刻反應了過來。

痢疾事先示弱是因為他見自己親臨武陵又大軍壓境,軍中一半精銳都調集到了武陵郡內,八成是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以為自己打算趁著武陵夷族無糧過冬的時候,出兵上武陵山圍剿他們武陵夷族,好解決荊州後方的一個禍害,穩定荊州的局勢。之所以痢疾低聲下氣的道歉是不明白自己的來意,生怕自己出兵武陵山。

這下好了,痢疾這麼誤會一下,自己就可以根據需要,將主動權拿在自己的手上。只要處理的好,那麼就不是自己去求武陵夷族,而是他們武陵夷族求自己結盟。

這樣的話,自己將會反客為主,全然掌握這結盟的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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