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漢三國] 三國王者 作者:天豪(連載中)

 
silluy 2010-9-2 16:41: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9 53522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1:11
第四十章 一線生機

    建安十年,一月二十六日。

    經過四日的逃亡,孫策終於抵達了陽羨縣城,這一路上既有伏兵無數,又有追兵過萬。孫策軍可謂損失慘重。

    突圍前的一萬餘精兵,如今只是剩下四千而已,各路戰將也是死的死,降得降,散的散,此刻還在孫策身旁的也僅僅只有幾位而已,隨行突圍的幾位孫家兒郎也多數英勇戰死,只剩下了孫權以及孫韶二人而已。

    “主公!”陳武來到了孫策的身前,道:“前面就是陽羨縣城,過了這城就已經抵達吳郡境內,如果這城還沒有被攻下的話,我們可以在城中休息會兒,補充些糧草。我們食物能丟的都丟了,剩下的僅能維持二日左右。”

    孫策聽後忍不住長嘆了口氣,夕陽的餘輝照射在他消瘦憔悴的面容上,比起從前那英姿勃發的江東小霸王,如今的孫策神情中帶著漠然和寂寥,唯有那雙略黝黑色的雙眼,仍然閃現著光芒。只是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從前睥睨天下的傲氣,他雙目之中的光芒充滿了對世情的明悟和莫名的悲愴。

    他搖頭苦笑著說道:“列位有沒有發覺從昨日傍晚起,我們就在也沒有遭到對方的攻擊?”

    程普這時正在為韓當包紮傷口。聞言抬頭道:“這點我也發現了,前些日子,對方無時無刻都在後頭追擊我軍。騷擾,撕殺一天下來,少說也要鬥上幾合。可是,從昨夜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平靜地令人感到可怕。”

    孫權也憔悴了許多,那怪異的容貌多了風霜之色。衣袍之上血跡斑斑,本身金枝玉葉的身份,如今卻是血染戰袍,一身是傷,好在他並非只知道享樂的貴公子對身上的傷並不以為意,他靜靜的分析道:“對方此舉動有兩個可能。第一、因為某些特殊的事情,令他們放棄了對我們地追擊圍剿。”說到這裡。他苦澀的笑了笑,這個可能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他接著說道:“第二、就是他們地任務已經完成,已經將他們趕入了他們的天羅地網之內,等待我們的只有滅亡一途。因此,他們沒有必要繼續增加傷亡,只要在特定的時候收網,那麼我們就會被一網打盡。這點確實和孫燦慣有的戰術一樣,不做沒有必要的傷亡。”

    孫權話音一落。四周便寂靜無聲。

    恐怕此刻他們都意識到了前路的危險。

    孫策道:“除非孫燦中原根基動搖,不然他絕對不會就此罷休。本來,我們以為聯合了曹操,袁紹就可以讓孫燦前後相忌。沒想到孫燦如此相信荀彧,將所有事情都交於他處理,並且不聞不問。根據情報顯示。曹操只是不斷地對宛城進行騷擾,並沒有真的對宛城發起攻勢,還有袁紹也因為徐晃率軍殺入青州的舉動,不敢放手攻打延津。宛城現有徐庶鎮守,荀彧也親臨官渡指揮,中原一地並未受到戰火波及,因此二弟的第一條並不符合實情。第二條正是孫燦的最終目的。”

    孫權聞言愕然,其實他也知道孫燦的目的是第二點,他之所以多說一條,就是為了讓將士心中存有一絲希望。不至於讓他們連求生地**也沒有。

    可是。孫策這麼一說,立刻就將他的一番苦心全部打破。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疑惑,這時他又想起前幾日孫策說過的話“大哥明白,也自有分寸,別再廢話,你執行便是。”心中生起一絲希望,欣喜道:“大哥,你難道……”

    孫權才剛剛說了五個字,就見孫策一臉笑意,一手指著嘴然後輕微的搖了搖頭。數十年的手足情深,讓兩兄弟間有股非同尋常的默契。他立刻明白了孫策地意思閉口不語,心裡暗自高興。

    一行人來到了陽羨縣城下。

    陳武警惕的望著城上,單騎來到城下,高聲道:“高太守何在?”

    陽羨縣城原本由一個姓高的太守打理,不過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如今這陽羨縣城早已被孫燦軍取得,城中的代太守不是別人,正是孫燦麾下的水軍大都督周瑜,周公瑾。

    周瑜獨自一人出現在城牆上,神色黯然的看著遠處旌旗下的孫策。當年他和孫策義氣相投,都是志向遠大,身懷抱負的大好青年,兩人渡過了一身最無憂無濾的時光。可是,如今卻是兵戎相向,實在是造化弄人,他高聲道:“在下盧江周瑜,此城早已被我軍佔領,高太守以是街下之囚,麻煩通報一聲貴上吳侯,就說故友請他上前敘話。”

    陳武面露黯然之色,既然陽羨縣城以被孫燦軍佔領,足以證明孫燦軍並沒有放棄追擊他們,確實已經做好了充足地準備,等他們入網。

    他回到孫策地身旁,將情況向孫策匯報了一遍。

    孫策並沒有露出太大的驚奇,這些都在他地意料之內,只是淡淡的應了一句,就不在言語。他見陳武預言又止,便好奇問道:“還有什麼事情?”

    陳武猶豫的說道:“還有一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孫策笑道:“你我以經歷生死,早以情似兄弟。又有何當說不當說的?”

    陳武感動,說道:“現在的陽羨縣城守將是一個叫周瑜的,他自稱主公故友,請主公上前敘話,但是在下恐怕對方另有埋伏。”

    孫策聽後,笑道:“公瑾雅量高至,乃世之奇士,豈會做此小人行徑。我和公瑾相交以久,只恨被孫燦捷足先登,不然他必是我軍的水陸大都督。次番他叫我前往必是為了私情,而非公事,去去也無妨。”

    言罷,不理會眾人,孤身前往陽羨縣城。

    陽羨縣城城門大開,周瑜單騎來到城外,見孫策一個人正緩緩的向他走來。周瑜暗自嘆息,他就知道孫策一定會一個人孤身前來,孫策英氣傑濟,猛銳冠世,為人剛強無比,但卻輕而無備,有霸主之才,卻無成大事的性格。若噹噹只想要建功立業,在孫策麾下效力,確實是一個好去處,但若是要一統天下,治理疆土,另百姓安居樂業這就不是孫策力所能及的。他是個明主,但覺對不可能是個名君。因此,當年他在孫燦和孫策之間,選擇了與自己沒有過任何交往的孫燦。

    孫策也發現了周瑜,高興的問候:“瑜弟近來可好!”他話語真摯,無任何做作。

    周瑜微微嘆息道:“你我一別近十載,想不到今日竟然在這種情況下相遇。孫大哥,聽愚弟一聲勸吧,率全軍降了主公。主公惜才如命,一定會既往不咎,對你們孫家以及全江東都有莫大的好處。”

    “哈哈!”孫策大笑:“公瑾勿說笑語,我孫策堂堂男兒,戰死沙場,無所危懼,又豈甘於他人之後?策之秉性,瑜弟又怎能不知?今日為兄前來只位私情相求,公事多說無意,此對你我都好。”

    周瑜就知道會有這個答案,明知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勸說。他知孫策如果已經中計。為了忠,為了大義,他無法透露任何情報,也只好勸說他歸降。

    孫策說的斬釘截鐵,而且大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模樣。

    周瑜無法再次開口勸說,只能將心中的疼楚藏在胸中。傷感說道:“孫大哥,有事儘管直言,只要不是違背主公利益的事情,瑜一定盡力作到。”

    孫策笑道:“為兄此生別無所求,即便戰死疆場也毫不在意。但唯一放心不下之人就是在下的母親。你我情如兄弟,立場雖是不同,可兄弟情義沒變。我孫策一身從不求人,只希望瑜弟他日能夠多加關照,孫策在此拜謝。”

    周瑜趕忙扶起孫策,道:“兄長之母,便是弟母。代兄盡效,理所當然。弟明白,孫大哥是擔心主公為難孫家。這點大哥可以放心,主公性子孤高,撫視孤寡,不欺弱者。主公那日攻入秣陵,兄家人均被俘獲。主公對他們體恤撫慰,並下令不得侵擾。諸位文臣武將的親屬都毫髮無傷。主公還當眾宣佈,只要他們不生事端,絕對不會為難他們。主公當真是百世難見的明主。”

    孫策淡淡一笑,不在言語,隨後便告辭離去。

    周瑜看著孫策遠去的身影,眼中充滿了無奈,他知道自己很快又可以見到他,可是那時他見的僅會是一具屍體而已。

    孫策回到軍寨,全軍上下以是一片死氣,原先他們還存在一線生機,但孫策那話一說,此刻令他們都陷入了絕望之中,絲毫沒有戰鬥**。

    孫策冷冷一笑,大聲咆哮道:“這就江東男兒嗎,一個個行同死屍,全無生氣,難怪世人都笑我江東男兒個個軟弱可欺。”

    眾將士個個羞愧難當。

    孫策在道:“眼下,我軍確實陷入絕境之中,但並沒有到死地,我有一法,可以突出重圍,但必須要諸位死戰才行。兒郎們,你們相信我嗎?若是相信,就高舉你們的兵器,隨我殺出重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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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甕中之鱉

    看著往日無敵的元帥,此時依舊威風凜凜,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絲希望。“也許自己真的還有生的機會”每個人的心中充滿了生機,彷彿希望就在眼前。

    程普明白孫策的意圖,也高舉兵刃大聲喝道:“橫是死,豎也是死。與其窩囊等死,不如向著生機拚殺。興許我們真的能夠衝出重圍也說不一定,就算不能我們也是勇士,比等死的懦夫要強。更何況,吳侯大人說了,只要死戰就一定能夠突出重圍,他的我們的統帥,江東兒郎的驕傲,我們不聽他的,聽誰的?”

    生的希望在將士心中蔓延,江東眾將士不由高喊“願隨吳侯拚死一戰”,接著這樣的聲音迅速向周圍傳開,整個大營都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這些歡呼聲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

    孫策看這士氣如宏將士,豪氣萬丈的喊道:“將士們,我孫策向蒼天保證,除非我死,否則一定將你們帶回吳郡,殺回秣陵。現在,將士們轉道隨我向東方衝鋒。”話音落下,士兵們轟然應諾,浩浩蕩蕩的向東方衝去。

    行了不久,孫權驅使戰馬來到了孫策身旁,急道:“大哥,前面不遠就是震澤,以無路可去。若在不轉道向南,恐怕我們就要真正的成為甕中之鱉了。”

    孫策笑道:“誰說無路可行?”

    孫權道:“這裡離吳郡不遠,震澤弟也前來遊玩多。這裡道路崎嶇。南下的道路被震澤山所阻擋。若在前進數里,我軍就會因為震澤山之故,永遠失去了南下地機會。依弟愚見,不如這樣。此刻轉道向南,強行衝出重圍。”

    孫策甩了一下馬鞭,大聲道:“二弟,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嗎?南下的道路早已被孫燦佈置下了天羅地網。去了將會是九死一生,我們明知道那是九死一生。可為何還要執意南下?”

    孫權苦笑道:“是孫燦用兵力強行逼迫我們南下的吧,對方將天羅地網設在了南方,自是要將我們向南趕。”

    孫策點頭贊同道:“問題就出在這裡,既然對方將我們向南趕,那我們明知道南下是死路為何還要向南方撤離?”

    孫權有點明白孫策的意思,說道:“那是因為我們的食物不足啊,以我們現在的軍糧來看。最多最多只能維持兩天。我們要不就南下,要不就被擒,再不然就是餓死。沒有多餘的路可以走。也是因為如此,我們才被對方吃地死死的。”

    “沒錯!”孫策這時意外地笑了起來,“你這麼想合情合理,孫燦自己想必也是這麼以為的。因此,我們絕對不能向南走,沿震澤向北。繞上一圈。在由神亭嶺過楓橋,然後在抵達吳郡。”

    孫權聞言驚詫道:“這招確實出人意料,但不太符合我軍如今的情況吧?”

    孫策軍的糧草除去吃掉的,大部分都因為被孫燦的追兵所截,所剩無幾。另外,一路上的大小村落所有百姓地餘糧都被孫燦以強制性的手法購買。他們根本徵求不到糧食。然而震澤有著“三萬六千頃。周圍八百里”的美喻。雖有些誇大,但也可證明他的宏偉。若是繞震澤到吳郡那必須再花費上十餘天的路程。他們只有兩天的食物,要以這些食物走十餘天的路,顯然不符合實際。

    孫策依舊掣馬飛快的奔馳,絲毫沒有停下來地意思,他說道:“二弟可記得我們祖傳兵書上說過‘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正因為我們無糧,所以孫燦才會高價購買沿路百姓的餘糧,將我們逼入死地,這樣他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無糧的時候臨時變道。我們也可以乘機離去。”

    “最好的突圍方法就是不陷入對方的包圍。在對方的包圍圈外撤離。主公妙計!”一旁地程普聽了兩人的對話。不由高聲稱讚起來。

    “可是糧食的問題怎麼解決?”老將韓當也加入了他們的話題。

    這時,睿智的孫權已經完全明白了孫策的想法。高興的笑道:“這有何難,我們跨下馬匹不正是用之不盡的食物。”

    韓當雙眼一亮,立刻不捨又興奮的點了點頭。

    孫策看了眼韓當,明白他心中所想,正色道:“義公放心,他日若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策讓義公造就出一支威鎮天下地騎兵。”

    韓當本是遼西令支人,善於弓馬騎射在江東軍中位列前矛,就連孫策地弓馬騎射都是韓當手把手教出來的。他同時也是江東地騎兵統帥,他深知騎兵在戰場上的作用,在孫策攻下柴桑後就提議組建一支騎兵隊。此舉深得酷愛弓馬騎射的孫策,在一統江東後,他費勁心力才江東可以充當戰馬的馬匹收集起來,交於韓當訓練。

    韓當廢寢忘食,終於打造出一隊可以縱橫江東的騎兵,若非戰馬和鎧甲太過尋常,江東騎兵未必不能和孫燦麾下的騎兵一戰。

    馬是騎兵的最主要的利器,是在戰場上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夥伴,尤其是在少馬的江東更是被喻為寶貝。如今被當成食物,他如何能夠不心疼?心疼的同時也為有新的出路而感到興奮。兩種情感混合在了一起。

    他沒想到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孫策還顧及自己的感受,心中感動異常,高聲道:“若真有那麼一日,當必然為主公練就一支可以助主公征戰天下的雄師。”

    神亭嶺,隸屬丹陽郡,東與吳郡相接壤,南臨震澤之畔,山勢起伏,延綿千里,扼東西來往之要沖。

    孫策一行人飛快的向北轉道後。歷經十日路程,孫策等人終於繞過了震澤抵達了神亭嶺。

    孫策疲憊的臉上盡顯興奮之色,他高聲道:“將士了,過了神亭嶺我們就快進入吳郡,只要抵達吳郡我們就安全了。”

    孫策的話音剛落,一個幽幽的聲音在神亭嶺上迴蕩。

    “是嗎?可惜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前面拐彎處,緩緩的走出一隊軍隊。為首一人身披黃金龍鱗甲,腰間掛著一把奇特的長劍,不是孫燦又是何人?

    孫策臉色巨變,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一路上他們都是選擇的路都是最難走,走的全是最難泥濘的山道和濕地,本來五日變可到達的地方,他們足足走了十日方才抵達,這還是他們熟悉地形的結果。依照常理,追兵人多示眾,路越難走,速度也就越慢。況且泥濘的山道和濕地並不利於戰馬的行走,外加地形不熟,孫燦軍毫無優勢可言。事實也證明,他們轉道的時候,確實遭到了孫燦軍的瘋狂堵截,他們並不理睬,鐵了心向前行。三日後,孫燦軍就漸漸跟不上他們的速度,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頭。兩者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最近這五日,他更是連孫燦軍的影子也沒有發現,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自己的前面?

    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一切,事先埋伏了起來。

    想到這裡,孫策忍不住嘆息道:“我孫策縱橫半身,想不到會死在自己的自作聰明之上,可笑,可笑啊!”

    孫策被困,遲早就縛,孫燦看著現在的局面,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賈詡,雖然自己策劃了這次戰鬥,但這誘惑孫策的計謀卻是賈詡依照孫策的性格才幹出的。他竟然就憑藉孫策的一些習慣和事蹟,便將孫策看的透徹。孫策的每一步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並且還根據這些為自己出了如此的誘敵妙計,讓人不得不服,心中再一次慶幸這位奇才是自己麾下的謀士,不然自己恐怕真的要寢食難安了。

    孫燦笑道:“文和,如今敵酋已在我軍掌握之中,若能生擒於他,便可大定江東。得此戰果,文和的誘敵計策功不可沒也。”

    本來孫燦以為賈詡得到自己的誇獎一定會像以往一樣非常高興,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賈詡不但沒有附和吹捧,反而皺眉道:“主公,很難啊。詡和孫策不熟,但對他卻非常瞭解,知道他的為人。此人性情高傲,不甘於人後。若是戰敗,他是寧可一死也不會被俘受辱,如果他同意歸順,那麼他一定別有用意。或是意圖東山再起,或是意圖對主公不利。總而言之,賈詡敢用項上人頭擔保,孫策存活在世上,絕對對主公是百害而無一利。屬下希望主公慎重處理今日之事。”

    孫燦默然,賈詡向來都是向保己,在出謀,他能將自己的性命壓上,可見他對自己的判斷多麼的有信心。

    賈詡見孫燦有幾分不忍,繼續道:“換句話說,如果主公是今日的孫策,屬下冒昧問一句,你會被甘心受別人侮辱嗎?”

    “這個……”孫燦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反正只有兩個答案。一、是自盡。二、就是忍辱負重,他日雪恥。絕對不可能當一個失敗者,受人擺佈。

    賈詡接著說道:“主公乃上位者,想法於屬下等人不同。屬下和一些人都是有所需求,求財,求名,求利或求義,只要有明主給予他們這些,足以。可是,上位者至有上位者的想法,屬下也不勝瞭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上位者絕對不甘心於人後。”

    孫燦嘆了口氣,隨後笑道:“我明白了,我會好好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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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霸王悲歌

    孫燦將目光轉向孫策,看到那陷入重圍的孫策和他身旁的一些將領,每個人臉上都是寧靜非常,充滿了慷慨之色,不由在心底微微嘆了口氣,賈詡的話讓他想通了一些事情,自己和孫策是兩個完全不同,相差很大的人。可是有一點卻是相似的,那就是都是真正的不甘心失敗的人,對於這種人來說,可以接受戰死,也可以接受戰敗,卻是絕不能接受被俘受辱,尤其是在自己對手面前,哪怕面對千萬枝利箭,也不會令他低下高貴的頭顱以及那顆不甘於後的心。

    這時,孫燦嘆了口氣道:“雖然沒有可能,不過在下也不能就這樣放棄。若是孫策能夠投降,對江東軍的軍心的打擊那是無法估算。無論他真降,還是假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降,江東決大部分的人才都會為我所用。到時,他安享餘年便罷,若有反心,在名正言順的將他處死。”

    言罷,孫燦傳令士兵後退十步,策馬上前,高聲道:“孫策將軍,實話告訴你,此刻公瑾已經領著一隊兵馬打著江東軍的旗幟前去吳郡詐城。你以前無去路,後無歸途,就連最後的希望吳郡也將落入我手,可以說是身陷絕境。如今的你除了身旁的上千士兵以外,再無一兵一卒可以調用。本大將軍敬你英氣傑濟,更是佩服你勇略過人,若是你願意棄械歸降,本將軍保證,必然待你為上賓。就是對你麾下將士,也不會有絲毫輕辱,為以重任。你我皆為大漢子民,將軍何必死戰,弄得雙方兩敗俱傷,相互仇視?難道將軍不愛惜你身旁這些對你忠心耿耿的士兵地性命麼?”

    在遠處正在思考對策,不敢輕舉妄動的孫策聞言。緩緩向四周望去,周圍草木林立。細細觀望,確實有些異常,有重兵埋伏的跡象,再看看身旁的將士,只見那三千多名士兵,都散亂的站在一起,已經是疲憊不堪。衣甲破碎,上面的血跡已風經干呈現黑赤色。分不清究竟是血還是衣甲本色。弓箭早已用盡,戰刀也出現了缺口,每個士兵眉宇間都是深深的疲倦之色,眼中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孫燦地聲音不大,卻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幾乎這裡地每一個士兵都早已知道死亡隨時都會到來,他們的生死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孫策微微一笑,彷彿下了某種決定。對護在自己前面的程普、陳武說道:“諸公閃開,讓孫某和大將軍說幾句話。”

    程普、陳武猶豫了會兒,對望了一眼,默默的讓出了道路。

    孫策上前了些許,孫燦也帶著許褚上前了一些,直到彼此能清晰的看見對方的容貌後。才停下了前進地步伐。

    孫燦看著面容憔悴的孫策,突然想起數年前的相遇,不由感慨萬分,開口道:“孫將軍是否還記得你我初次見面時說過的話?”

    孫策迷糊道:“什麼?”

    孫燦笑道:“當日,我意圖將你收為己用,你說你只是信奉強者,若我能在陣戰上打敗你,那麼你就心甘情願的為我效力!今時,我南下江東,並未以兵力取勝。幾番大戰都以智謀破敵。數日前。陣戰交鋒,你也敗於我手。素聞孫將軍一言九鼎。如今你生機以斷,正是你遵守承諾之時。”

    孫策一愣,細細回想了會兒,突然大笑道:“大將軍休要眶我,當日,策只是說策信奉強者,若大將軍能在陣戰之上打敗於我,我也許會考慮一二。這考慮一二和大將軍口中的為你效力有天壤之別。此刻孫某已經考慮的非常清楚,大將軍不需多費唇舌,說之無意。”

    他細細的看著孫燦,彷彿要將他地面貌印在腦海裡,就是此人弄得自己一敗塗地,毫無翻身的機會,若非他在首戰時,誘惑自己南下,恐怕自己也不會想到這個計策。

    這時,他露出了自嘲苦笑,現在說那麼多還有什麼用,這神亭嶺地勢險要,利守卻不利於突圍。以對方的兵力及將士的神勇,強行突圍這和送死沒有什麼兩樣。他道:“大將軍,你也是一鎮諸侯,一軍之主帥,焉能不知主帥被俘,乃是奇恥大辱。孫策不才,也曾為這江東之主,若為求活命而乞降,我如何面對孫家的列祖列宗,又如何面隊對這江東百姓,又焉有束手就縛的道理?”

    孫燦本以為對方已經忘了那他地誓言,卻沒想到對方竟然記得那麼清楚,道:“燦知道孫將軍大義凜然,絕不會甘心束手救縛,但是將軍可以甘心赴死,難道你麾下的那些將士也都該死麼,他們可是無辜的啊。”

    孫策看了一眼身後將士,心中不由沉重起來,自己今日必死無疑,又何顧連累這些跟隨自己的兄弟?且看看是否還有出路,若真無出路自己也只好……

    想到這裡,他淡淡一笑,從容地道:“在下很是好奇,明明是追兵不斷,你們又從哪裡來的伏兵?初次突圍的時候,孫某至少遭受到了六萬以上的士兵阻截。這些士兵也不斷的在後頭追擊我軍,後在震澤附近被我軍甩開。據我所知,你們南下只是帶來十萬軍隊。一部分接掌秣陵,一部分又要詐取吳郡,還有六萬多士兵還在路上傻傻的追擊我軍,試問,你憑什麼能夠留的住我。”

    說罷,孫策長槍指向孫燦,大有突圍地架勢。

    “哈哈”孫燦大笑,“孫將軍想要看我軍伏兵,請直言就是,別繞著彎子說明,這也不是你地性格。”

    孫燦知道這是孫策的最後掙扎,他果然和賈詡說地一樣。明知不可為,也要撐到最後一刻才肯罷休。反正孫策已經是自己地甕中之鱉,想逃了逃不了,索性就大方一些,絕了孫策突圍的想法,於是他便讓士兵起鼓。

    在孫燦的命令下“咚咚”的鼓聲震天做響,左邊山頭。右邊山頭都傳來震天的吶喊,密密麻麻的士兵出現在山頭上。有的彎著弓射。有地對著勁弩,甚至還有舉著巨石以及易燃的乾草。

    孫策舉目眺望,左邊山頭身披青色戰甲,為首一將竟然是一直在自己後方追趕,並且被甩開地趙雲、趙子龍。

    在向右邊一看,左邊山頭的士兵身披白色戰甲,為首一位將軍自己不認得。但站在他後方的卻是斬殺黃蓋的老將黃忠。

    這時,後方又傳來一陣驚吼,士兵來報張飛率領大部隊人馬出現在軍隊的後方。

    孫策神色黯然,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只要對方死守著路口,不出半個時辰,自己的軍隊就會在對方漫天的箭雨、飛石地攻勢下灰飛煙湮滅。

    孫燦笑道:“孫將軍有所不知,在這計策中孫將軍中的不是計。而是幛。”

    “幛?”孫策迷茫自語。

    “沒錯!是幛!”孫燦自信的說道:“孫某卻實只帶了十萬精兵南下。而阻截孫將軍的軍隊也確確實實有六萬餘人。但是你們估計錯了一點,阻截你們的有六萬人不假,但這並不代表追擊你們的也是六萬人。將領沒變,追擊你們的將軍還是那幾人,但是他們的士兵卻被調回了這裡。你們逃地倉促,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只是本能的認為。一樣的士兵,一樣的將軍,他們的數量也一定一樣。如此,正中了你心底的迷幛,作出了錯誤地判斷。”

    “哈哈”孫策聽候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麼這些將軍應該是在我轉道後,輕騎趕到此地的?”

    孫燦微笑的點頭,“正是如此,孫將軍轉道以後。孫某麾下的將軍便帶上百來親衛日夜不停的趕來此地施行最後的圍殲計畫。”

    孫策長嘆了口氣,道:“雖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認我敗了。徹底的敗了。”他看向身後,說道:“孫某無能。令諸位身陷絕地。你們為我孫策付出的太多,今日因為我的疏忽,讓你們置身於死地。雖如此,但你們仍然拚死作戰。於情於理,你們都已經盡到職責,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自己。現在必死之局,在戰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你們是我我江東頂天立地的勇士,現在我下令你們可以棄械投降。”

    “主公!”程普老淚縱橫,道:“我們還有一戰之力,不能放棄啊!”

    孫策笑道:“程公,你追隨父親大人數十載,智勇雙全,怎麼可能看不穿現在地形勢,我地心中比你更不甘心,可是以我軍目前的狀況就算在拚死一戰,也只是多增加一些殺戮傷亡而已,無法改變戰局。”

    他地語氣充滿了沒落和無奈。

    孫燦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一點也開心不起來,霸者的陌路,實在令人惋惜,何況,照成這個情況的人是自己。

    孫策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大將軍,你我雖為深交,但也彼此瞭解算是知己,有一事託付於你,不知道你可肯答應?”

    孫燦慎重地道:“只要不違背利益,孫某能夠做到,必然盡心竭力,決不失言。”

    孫策的目光中突然充滿了溫情和思念,靜靜的沉默了會兒,開口道:“孫某幼年散母失父,全耐娘親含辛茹苦,一手帶大。養育之恩,山高似海,孫某的一腔霸業雄心,令自己無暇孝順她老人家。孫策一身別無牽掛,惟有母親放心不下,望大將軍不可為難於他。”

    孫燦堅定的說道:“這點孫將軍放心,孫燦在此對天發誓,此身絕對無故無為難孫家。更不會對孫老夫人做出有害之舉,如有違背天人共討。”

    孫策神色一鬆,笑道:“我信你。”他從鎧甲裡撕出一塊衣裳,食指在霸王槍的槍尖一劃,然後在布上寫了一些東西,笑道:“我孫策縱橫一身,豈能死在敵人的手上。”說罷,孫策長劍出鞘,寒光一閃,眾人驚呼聲中,挺拔的身軀跌落馬下。

    孫燦高聲道:“不可!”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程普等人早有救援之心,可孫策早已防著他們,突然拔劍自盡,他們根本就無從救援。

    “大哥!”孫權大聲悲呼,他淒愴的看了孫燦一眼,道:“孫燦,希望你記得今日之言,否則,我化做厲鬼也不饒你。”古錠刀劃過頸部也摔下了馬背。

    “哈哈!文台公,伯符公!德謀來陪你們了!”程普反拿鐵脊蛇矛向自己的喉嚨刺去,血花噴濺,立刻氣絕身亡,仆倒在地。

    韓當、陳武等將也高呼“主公”相繼自盡。

    孫燦想救也根本來不及,看著一地的屍體,心中不由悵然萬分,自己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救下,江東勇士,果然是個個忠義。

    “來人,將孫策於諸將的屍體運回秣陵,交於他們家人。另外,在此地立碑,將今日的一切,通通寫下,讓後人記得今日發生的一切。在傳令各個州府,從今以後神亭陵,改為英烈崗。”

    三月一十六日,江東霸主孫策自縊於神亭陵。

    三月一十八日,周瑜在陸遜的幫助下,裡應外合以江東殘兵的身份詐開吳郡城門,攻取了吳郡。

    六日後,孫燦抵達吳郡,休整了十日後,又開始了一統江東的腳步。

    四月三日,孫燦大軍包圍了會稽郡首府三陰城,大軍只守不攻,頻頻派人於城中太守賀奇交涉,賀奇於一月後出城投降,兵不血刃取得會稽郡。

    隨後,又以趙雲、張遼為前鋒,分兵兩路直取豫章。趙雲、張遼一路過關斬將所向披靡,豫章郡守華歆不敢於以對抗,棄城而逃。

    豫章郡群龍無首,孫燦軍不費吹灰之力,攻取了豫章。

    至此,江東全境,皆入孫燦麾下。

    孫燦軍再次威鎮天下,大有席捲天下,一統大漢疆土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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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一章 江東世族

    一統江東後,孫燦並沒有回許昌,而是在秣陵呆了下來。

    秣陵府衙議事廳。

    孫燦看著孫策統治江東時留下的資料,頭痛的摟著腦袋,江東土地雖然已經全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但這裡豪門世族林立,排外意識非常之嚴重。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引發未可知的禍端。

    在處理江東的事情上,孫燦曾經修書往官渡詢問荀彧的意思。荀彧只回了一句話“前車已覆,後未知更何覺時。”

    這句話引至,表示要吸取以往失敗的教訓,及時自我反醒。

    荀彧的意思顯然是要讓自己吸取孫策的教訓,以安撫為住,等江東大定,民心所向的時候,在來處理江東世族過多一事。

    荀彧的方法正和他的意思,但這尺度卻不太好掌握。若一碗水端平,那些大家世族定然不樂意,要是讓偏向大家世族,那麼也會引起中小世族的不滿。

    本來依照孫燦原來初生牛犢的性格,向他初次接手宛城那樣,這些對百姓不利的東西通通都給除去。但現在不行,見識廣了,也就明白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現在不能做,什麼事情以後必須做。

    好比大漢的世族,大漢之衰敗就是因為門閥世族的影響力過大。所以東漢的皇帝們不斷的倚重宦官,甚至不惜利用黨爭來打擊門閥世族。結果。令朝廷混亂,門閥世族與宦官集團相互爭權奪利。將天下社稷看成自己地後花園,任意糟蹋。而朝中培養出來的人才都是門閥世族出身的,而且大臣們都以門閥世族出身為主。

    如此,就會漸漸形成不同的派系,這些派係為了充實自己,不斷是爭權奪利。視天下百姓於無物,最終使得大漢人才凋零。百姓生活無以為寄,以至於紛爭四起,亂世來臨。

    世族過多可以說的大漢王朝的一個毒瘤,他們不但有著土地,金錢還養有死士和不俗的兵力。

    孫燦雖早有將這顆毒瘤除去之心,卻不得不以安撫為主。只因自己得罪不起,雖說他地第一諸侯。實力超強。但大漢的大小世族如過江之魚,數之不盡。若是自己採取強硬地手法,一定會引起所有世族的恐慌,若他們聯合起來對付自己。在這封建時代的大漢王朝,得罪大漢世族,幾乎等於和天下人為敵。

    所以除這顆毒瘤必須要在一統天下以後,只有那時,自己才有絕對的實力。完全壓制住世族們的反抗。

    孫燦將手上的資料丟在一旁,對外叫道:“來人,把亞父給我請來。”

    不一會兒,劉華快步走了進來。

    孫燦指著桌上的資料,對劉華說道:“亞父,你看這事當如何處理?”

    劉華拿過資料看了一遍。立刻明白了孫燦地煩惱,他知江東世族林立,卻沒有想到會強到如此地步,難怪歷史上孫權費勁心力,花了十年的時間,才以柔和的手法彌補孫策的霸道遺留下來的隱患,穩定住了江東的局勢。

    “亞父,你看怎麼處理為好?如果對他們太好就會顯得自己軟弱可欺,助長他們的氣焰,但對他們太過嚴厲。又會令本就不穩的心更加浮動。讓對手有機可趁。”孫燦見劉華神色淡然,便出聲詢問。

    劉華道:“世族過大。乃大漢一大弊端,必須斬除,但不是現在。不過不是說所有地門閥世族都是不好的,這個取決於門閥世族的掌權者的方向把握或者說對於利益的**程度。好比,我軍中的顧家就是個中地典範。”

    孫燦點了點頭,顧雍惜年受蔡琰邀請來宛城協助自己治理宛城,歸心後就一直盡心盡力,全無怠慢。在處理政務在政務上他是自己不可缺少的第二把手。尤其是在汝南的時候,那時自己實力極弱,而汝南又是人煙稀少的四戰之地。將他發展起來並不容易,那時甄家因利益違背約定,全靠顧雍變賣江東的基業,才撐過那最困難的時刻。自己也感激他當日之恩,對顧家百般照料,如今顧家以是自己麾下的第一大世族。還有荀彧的荀氏家族,魯肅的魯氏家族這些都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幫助。

    不過,他們這世族與別地不同,他們都是明白事理之人,對自己百利無一害,同時在日常地舉動中證明。他們並不反對自己減少世族的實力和威望。

    這時,劉華接著說道:“所以,我認為治理江東世族,必須恩威並施,在安撫地同時,還必須加以威懾。”

    孫燦贊同道:“亞父說的有理,威好辦,只是需要殺雞儆猴即可,但這恩,卻有些麻煩……亞父有什麼好的建議?”

    劉華笑道:“有…。”他伸出一根手指道:“第一、重賞陸遜這功臣,並且任用江東官員治理江東,尤其是名聲顯赫的江東二張。”

    孫燦道:“這不是問題,張子布乃治世之奇才,張子綱又是精通舌辯的智謀之士,都可大用。明日我便齋戒沐浴親自請二張出仕。”

    劉華再次伸出了一個手指,“第二、善待孫氏遺孤。孫策禮賢下士,求才若渴。雖不得諸多世族之心,但麾下的臣子卻無不歸心,對他誓死效命。妥善安排他們,對收那些江東將士的心有莫大的好處。”

    孫燦再次贊同道:“這也不是問題,孫策在性格上與我有些相識,神交許久。何況,我已經答應了他不為難孫家。承君一諾,終身不改,斷然不會有對付他們的想法,等改日燦還準備偕同公瑾、文遠一起前往孫府奠基,竟可能的減少兩家的仇恨。”說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壞壞的笑意。

    劉華疑惑的看了看孫燦,大悟笑道:“燦兒是否打算撮合文遠和孫家小姐?”

    孫燦呵呵笑道:“正是如此,據燦所知此二人戲劇相逢,關係極好。文遠這人用兵靈活,沉穩,智勇雙全,但在生活上卻非常的木肭。記得有次,我問他何時娶親,他來一個大丈夫身處亂世,禮當建功立業,掃平亂世,豈能在乎兒女私情?為兒女情長所累。如果真的如此,天下一日不定,他就一日不娶。倘若天下要十幾二十年在定的話,豈不讓他張家無後?何況,孫尚香此人面相不凡,英氣過人,絕對是一個佳偶。如果兩家真能聯合,那麼既利於文遠,又可消除雙方的仇恨,何樂而不為之。”

    劉華見孫燦存有此心,頓時笑了起來,其實,他讓孫策孫氏遺孤是有用意的。孫氏遺孤中有一個叫孫靈的女孩,她是孫策的女兒暫時還為到出閣之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歷史上嫁了一個了不得的丈夫和生下了一個了不得的兒子,他們分別古今六十四名將之一的陸遜和陸抗。

    三國這個時代人才輩出,但是能上這六十四名將中的也僅僅十人而已,可見他們父子兩人的軍略才幹,所以,他在得知孫策女兒還在之後,就下定決心一定要用盡一切方法讓孫靈嫁給陸遜,以便陸抗可以這位奇才能夠出世,並效力於孫家。

    劉華心底自得的笑了下後,在道:“第三,也是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推選考核制度。”

    “考核制度?”孫燦疑惑不解。

    劉華正色道:“對,考核制度。大漢在提拔官員上的政策,並不完善。許多官員都無法人盡其職,人顯其才,就連我軍設立的招賢館都時常有無法分辨對方才華的事情。半年前不就有一例嗎?”

    孫燦微微的點了點頭,半年前,淮南的一位士子來招賢館求仕。那人才華不俗,坐鎮招賢館的許靖便讓他當了一方縣長。結果,那人空有一身才華,但在處理政務上卻是一竅不通,在處理突發事情上更是手忙腳亂大丟顏面。後來,自己見他為人誠實,勤懇又精於計算就讓他去任治栗都尉,管理糧倉。那人上任後,勤懇工作,又採用當年韓信掌管糧倉時擬訂的推陳出新之法,大大的減少了糧庫中不必要的損失。

    劉華見孫燦記得,就以此為為例,說道:“那次之失,全賴於識人不明,但天下奇才又有誰能一眼而明?大漢高祖善於用人,但淮陰侯韓信又何嘗不是被他蒙塵於糧倉之中。若非蕭何發覺,大漢又有誰能在軍略上勝過戰無不勝的項羽?如果我們定下一個規矩,以考核的模式選擇人才。對方哪方面出色,就讓他在哪方面任職,如此大大加強了工作效率。”

    劉華說著又加重了語氣:“最主要的一點,這樣可以制止世族的發展,此令一下,就等於在那些憑藉關係入仕的世家子弟的面前出現了一到鴻溝,有能力者就可以跨過,無能著也只能望溝而嘆。最主要的就是此令法可以封天下世族之口。並不是我們不重用他們,而是他們無才,不值得重用。”

    孫燦聽後,雙眼露出了凌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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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二章 太史子義

    不用劉華詳細介紹,孫燦已經領悟到了這“考核制度”的便利。所謂“考核制度”其實就是一種取才的手段。

    他杜絕領地內人才參差不起的情況出現。大漢疆域廣大,不說全部領地就依照他自己麾下的領地來說所需的大小官員就需要數以萬計。那麼多官員誰也無法保證這其中有沒有不稱職,無治理之才的官員出現。大漢的舉孝廉制,其實也是非常出色的制度,但此法效率不高。“舉孝廉”制度規定:各地地方官在轄區內,每年必須推舉幾名孝子和廉吏,這些人被作為人才吸納到宮內做侍衛郎,幾年後再到地方做官。

    由於被舉為“孝廉”就等於獲得了參政入仕的資格,而每郡滿二十萬戶口才能舉一個,於是,請託舞弊之風興起,許多人就靠動歪腦筋當上“孝廉”。

    更何況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文風鼎盛之處,大多都是才子居住之處。向荊州、穎川這遍地是人才的才子之鄉,就是如此。若是每年就在當中選一個或者兩個那豈不大大的屈才?

    孫燦想到這點後立刻就恩准了劉華的提議,隨後孫燦道:“亞父,那龐統可有消息?”文士闇弱,無法長途跋涉,不可能和孫策一起突圍。大多江東謀士都化整為零,分別趕往吳郡,大多數人都被自己大軍截獲,輪為俘虜。但龐統卻神秘的失蹤,自己派人尋遍江東也沒有發現他地蹤跡。

    劉華惋惜道:“沒有任何消息。向他這類才智超絕之輩。想要藏匿起來不被我們發現,我們恐怕真的難以尋到他的行蹤。”

    孫燦奇道:“亞父是說龐統在躲我們?”

    劉華點頭道:“應該是如此。龐統此人經學思謀,身懷驚世之才,但性子孤高。前日被我軍算計,屢次中計,中心定是相當不服,又怎會被我軍輕易尋得。”

    “繼續找尋。多派些人手。”孫燦聞言失望的長嘆了口氣,不甘之心顯於臉上。

    隨後。孫燦又問道:“太史慈怎麼樣了?沒有生命危險吧?”

    “無妨!”劉華道:“翼德的那一計打斷了太史將軍的胸骨,幸好有江東神醫張仲景在,此刻生命以無大礙。”

    “還好!”孫燦“呼”的鬆了口氣:“翼德也真是,讓他手下留情,下手要分得輕重,卻還是對太史將軍下如此重地手。好在太史將軍無事,不然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那日。太史慈拚死斷後,利用周泰掛在張飛槍上的時候,殺地張飛手忙腳亂,灰頭土臉。後來,張飛的副將藏霸上前抵擋了一陣,張飛才找到機會將丈八蛇矛從周泰的屍首上抽出。

    大丟顏面的張飛氣的“哇哇”大叫,叫回藏霸後,對著太史慈就是一套猛打。太史慈的武藝本就不及張飛。何況他屢屢突圍體力已經消耗眾多,又怎能抵擋張飛的連連猛攻。一時間地大意,被張飛擊中胸口,昏死過去。

    藏霸穩重見太史慈武藝過人,又是忠義之士,就讓人運到後方醫治。此事。被劉華得知後,立刻前往吳郡請來了名醫張仲景給他醫治。

    劉華聞言,笑道:“這也不能怪翼德。太史將軍武藝之強絲毫不遜於孫策,若不全力以赴,翼德未必能夠勝的了他。”

    就在這時,外頭士兵來報張神醫求見。

    孫燦點頭讓他入內。

    “張機拜見大將軍,劉亞父!”一個健朗的老者對孫燦、劉華行禮問候。

    孫燦看了他一眼,道:“張大夫有何事請教?”

    張機答道:“太史將軍醒了,可他拒絕服藥,並且一個勁的詢問戰況。我們不敢多言。太史將軍可能明白了什麼大發雷霆。要求要見大將軍。太史將軍此刻病情雖有好轉,但並不穩定。若在這樣下去。恐怕有惡化身亡之險。”

    孫燦、劉華對望了一眼。

    孫燦道:“走,看看去。”

    劉華道:“將孫策的那封血書一同帶去。”

    孫燦明白劉華的意思,拿起血書向軟禁太史慈的別院走去。

    別院內的一間大屋裡充滿了藥味,裡頭一片狼籍桌椅皆翻倒在地。一員壯漢面色蒼白地坐在塌上,粗喘著氣,道:“你們去將孫燦給我叫來……”

    他指著一旁瑟瑟發抖的看護人員有氣無力的叫喊著。

    “我來了!”孫燦看著地上碎裂陶罐、一地的湯藥以及倒地的桌椅,露出一絲苦笑,都半死的人了還有這麼強地力量,這類練武之人實在不能用常理來看待。

    他直接來到太史慈的身前,扶起一張倒地的椅子面對面的坐了下來看著太史慈,見他濃眉大眼,雖然面白如紙,但眉宇間卻充滿了英氣,只不過眉宇下那眼中的怒火和敵視卻破壞了這一切。那模樣充滿了不甘,顯然對自己的身份非常的敏感。

    “果然是個忠貞之士!”雖命在旦夕,卻絲毫不對身為“敵人”的自己有任何的好臉色。

    “子義將軍乃世之名將,何必跟這些陶罐,桌椅過易不去。”孫燦先讓屋內的侍女退下,笑吟吟地說道。

    “哼”太史慈冷哼一聲,表現出了他強烈地不滿。

    孫燦毫不介意的笑了笑讓下人上了杯茶,慢慢品嚐了起來。

    太史慈見孫燦不在追問,心中更是氣憤,看看了悠然自得地孫燦,忍不住問道:“我主現在在哪?”

    孫燦微微一笑,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你佔據了主動,那麼這就是勝利的開始,正準備開口說話,無意間鱉見太史慈胸口隱約滲出了血跡,突然想起了張仲景的話,眉頭一皺。他不太懂得醫理,但在許昌的時候常聽喬瑩嘮叨,明白在傷勢未癒的情況下,引動傷勢負發,情況會更加的嚴重。根據亞父先前之言,太史慈的血已經止住,傷口已然好轉,如今傷口滲血正是傷勢負發的前景。

    如果自己這時讓他喝藥,靜心療傷,他定不會聽從。究竟如何才能讓他接受自己的好意?此刻,他心理並沒有一絲招對方入自己麾下的打算,只想先保住他的性命,別讓一位將才就這樣窩囊的死去。

    突然,孫燦靈機一動,想起了劉華說他為人至孝,頓時計上心頭,鄙視的撇了撇嘴,並未開口。

    太史慈氣的幾欲發狂,但想起自己是有求於人,無奈忍住怒火,低沉的說道:“大將軍,我主現在在哪?”

    孫燦依舊不答。

    太史慈此刻恨不得將眼前的孫燦撕裂,他本是個冷靜之人,但此刻他身為街下之求,心情本就非常煩悶,如今又憂心君主的安危,面對敵人自然非常的氣憤和不滿,在加上孫燦的無視和鄙視頓時沖昏了他的所有理智,大聲咆哮道:“你是聾了,還是啞了,沒聽見我在和你說話啊。”

    孫燦一臉鄙視的說道:“不是沒聽見,而是不屑於一個不孝之徒攀談而已。”

    “什麼?”太史慈大眼圓瞪,鋼牙緊咬,怒道:“我太史慈上對得起君王百姓,下對得起高堂母親,何來不孝之說?”

    孫燦淡淡的說道:“你高堂安在?”

    太史慈接口答道:“有一母親。”

    孫燦厲聲道:“所謂‘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高堂安在,卻如此輕賤自己,豈不是不孝?”

    太史慈牙口無言,明明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情,卻又無從反駁。

    “來人,立刻給子義將軍上藥,胸口的傷口重新處理一下。”孫燦冷聲的對外頭的張仲景吩咐著。

    不一會兒,藥重新端了上來。

    太史慈看了藥一眼,也不願意被自己的敵人嬉笑成“不孝子”鬱悶的一口氣喝了下去。

    張仲景拿著紗布走了進來,太史慈既不拒絕,也不認同,任由張仲景在他身上擺弄,經過一斷時間的處理,張仲景再次將太史慈傷口的血止住,並且上了藥,包紮了起來。

    看著太史慈接受了自己的安排,孫燦冰冷的臉再次露出了笑意。

    太史慈見孫燦眉宇間的笑意,沒由的心中一暖,暗道:“他在關心自己嗎?”

    這時,孫燦起身道:“你好好養傷,改天我在來看你。”

    太史慈急道:“你還沒有告訴我我主現在在哪。”

    孫燦笑道:“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告訴你。”

    “你……”太史慈有種被耍的感覺。

    他還沒有說話,就聽孫燦繼續道:“這事等我心情好了再說,記得我的心情和你的傷勢有著直接的聯繫。還有,你別向這些醫護你的人問這問那,他們都被我吩咐過不會說的。等會我在讓人送幾本兵書過來給你解悶。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情會好一點,哈哈……”笑聲中,孫燦大步走出了偏院。

    太史慈心中猶如五味瓶一般什麼感覺都有。

    隨後,孫燦以隆重的禮儀聘請江東二張出仕,由於二張都是江東世家,有些事情在家族利益的束縛下他們無從選擇,何況孫燦以大禮對待給足了他們顏面,只是象徵的推託了一番就答應了出仕。

    最後,孫燦以柔和的手法安撫各大世族,眾多世族相繼歸附。

    “恩既以施,接下來就應該是威了!”議事廳裡,孫燦再次拿起桌上的那份介紹江東世族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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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三章 許世家族

    孫燦細細的將江東的世族關係看了一遍,最後將目光放在江東許氏家族的上面,目光裡透露出深深的疑惑。如今的江東在世族中最有影響力的就是陸朱張許四家。分別是陸家家主陸遜、朱家家主朱治、張家家主張昭還有就是許家家主許貢。他們的家族幾乎壟斷了江東三分之一的經濟來源,勢力非同一般。

    在他們當中值得一提的就是吳郡許家。許家本來在江東只是一名末流世家,可是短短數載卻一躍成為江東首富,以那幾乎用這不竭的財力吞吃了無數大小世家的家財逼迫他們走投無路。

    當年顧家為支援自己散盡家財其中太部分都是被許家以高價購買下來。

    孫燦心裡嘀咕道:“一個末流世家憑什麼收購原四大家族之一的顧家的大部分財產?這其中有什麼隱秘?”

    為瞭解決心中的困惑,孫燦叫來了同為吳郡世家的陸遜,向他問起了此事。

    陸遜心中一稟,心道:“果然來了,主公果然打算消弱世族的力量。”他在孫燦頒布“考核制度”的時候,就隱隱察覺孫燦有消弱世族的力量的想法。不過只是不敢肯定,但此刻孫燦問起許家時,他就確定了這個想法。許家和別的幾大家族不用,別的家族不是根深蒂固,就是名士大儒,惟有許家新秀根基不穩,可以連根除去,達到殺一儆百。斬草除根之效。心下不由有些震驚,但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主公雄才偉略,又豈能讓一些世族束縛,威脅到他?只要自己忠貞不二,盡心為主公效力,我陸家又何必擔心這些。主公拿許家下手顯然已經察覺了一些許家的異常。”

    他沉聲道:“許家位列於朱張陸三家之後。但財力卻遠勝於這三家。許家地家主姓許,名貢。為人奸詐,狡猾,嗜財如命,但卻非常有氣魄,眼光非常的厲害,非常的識時務。當年,孫策攻克豫章、會稽後。許貢在第一時間就聯繫了孫策,並且斬殺吳郡太守,迎孫策入城。後來,孫策軍糧告急,許貢無償的以一人之力負擔起孫策全軍之糧三月有餘,直到孫策破了嚴白虎才停止供應。為此,孫策還封他為吳郡太守。”

    孫燦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的資料都有。他真正想知道的是許貢此人人品如何,他那取之不盡的錢財是光明正大掙來地,還是昧著良心,從百姓身上收刮的黑錢。若是黑錢,那麼許貢是最佳地人選。於是,直接問道:“許貢為人人品如何?據我所知許家本是一小世族。如何在短時間內打下如此大的家業?”

    陸遜沉默了會兒,說道:“這個屬下不清楚,但屬下可以肯定許貢絕非善類。數年間,許貢連續吞併大小世家多達十家,其中不乏財力雄厚的世家,能力非凡的能手,但在關鍵時候,他們有的意外身亡,有的得病去世,甚至遭到刺殺等等一些意外事故。讓他們無暇分心顧及。結果一敗塗地,不得翻身。”

    孫燦雙眼一閃。冷聲道:“你的意思是說許貢養有刺客?”

    陸遜道:“這只是屬下地懷疑,具體如何還要依照證據來定。”

    孫燦沉思了會兒,這事情可非同一般,世族間養打手,養死士,這以成慣例,孫燦他暫時還可以容忍,但是刺客卻是非同小可。他們善於潛伏、暗殺、投毒、喬裝等等能力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存在。

    如果陸遜之言屬實,那麼許貢確實該死,想到這裡孫燦嘴角漸漸露出了一絲冷笑,他稟退了陸遜,叫來了劉華和賈詡,將許貢的事情向他們詳細的說了一遍。

    劉華聽後,暗罵自己糊塗,這麼大的時候居然忘記了。在歷史上,江東小霸王孫策的死因正是遭到許貢門客的刺殺。孫策的武藝不說天下前十,但也是萬夫難敵地頂尖高手,百八十人難以進其身,那刺客若非高手又如何能刺傷武藝超群的孫策,作為一個武藝超群的武者,不至於連這點洞察力也沒有吧?

    許貢此人在歷史上也有片語記載,說他嗜財如命曾經在暗中和大盜嚴白虎串通一氣,從百姓身上謀取暴利。雖說現在歷史已經改變,但一個人的性格卻很難順應時世而變化,留許貢在江東無意於在自己的後方留一個不定時的炸彈,隨時都有爆炸地可能。

    劉華冷聲道:“許貢不德無能,惜年就曾與嚴白虎暗通,榨壓百姓錢財,百死亦不能贖其罪也。正好嚴懲,殺一儆百。”

    孫燦看向賈詡。

    賈詡明白孫燦的意思,面無表情的說道:“此事交於賈詡來辦,一定盡快查處那批刺客的行蹤,將他們一網打盡。”說上如此說,心裡卻想著怎麼將那些刺客遍入毒士營內。

    孫燦讓賈詡放手去做。

    賈詡先將許貢的情報分析了一遍,見沒有任何許貢供養刺客的消息,立刻就明白許貢藏的很深,只有在用得到他們的時候他才會動用起他的王牌,其他的時候,他斷絕了所有和那些刺客地接觸。所以,縱然有人懷疑許貢供養刺客,卻毫無依據。

    賈詡比狐狸還詭詐幾分,許貢又怎麼會是他地對手,幾經思索,就想到了絕佳的應對之法。他先在吳郡城內放出風聲,說孫燦軍最近剿滅了一夥刺客,具體情況卻一概不說。他料定許貢得到消息後會忍不住派人去打探。

    事實證明,賈詡地猜是完全正確的。

    許貢嗜財如命,他既然捨得花大價錢訓練一隊刺客,足以表明他對這些刺客的重視。他一聽到流言。一顆心就不停地跳動。他知自己才氣、能力都不如那些世族,之所以他有今日成就全是因為他和嚴白虎暗通賺來的巨資和手上的那隊刺客。現在孫燦的令法如此嚴厲,他幾乎不可能在有機會尋得新得取財途徑,唯一的依靠就是那些可以為自己辦事的刺客、殺手。有他們在可以利用一些非常手段來謀取世族間的家財,倘若沒有了他們,那麼以他那並不出色地關係網沒,很難在賺取更多的錢財。金銀珠寶是他一身地追求。他幾乎不敢想像如果沒有了那些刺客,自己如何才能賺到更多的錢財。

    “難道要我向那些愚蠢的人一樣。依靠買賣來吸取一些蠅頭小利?”許貢經不起心中的不安,當天夜裡就親自前往吳郡以南的由拳縣,那裡的一處莊園正是他訓練刺客的基地。

    他不知道地是,他前腳趕出府門,一個敏捷的身影就尾隨在他們的身後。

    十日後,一個衣裳破爛的青年蹣跚的來到了一家豪華的當鋪門口,看著招牌上的“許氏當鋪”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他腳一踏入當鋪內的時候。臉上突然呈現了無比傷心地神色。

    當鋪的掌櫃是一個鼻孔朝天,一臉傲慢的中年人,他全身上下都是厚厚的“油水”,過度的肥胖讓他的眼睛都無法睜開,只露出一點小小地縫隙。

    他鄙視的瞄了衣裳破爛的青年一眼,高傲的抬著頭說道:“小子,這可不是你隨便來的地方,沒有好的貨色就乖乖的滾出去。”

    青年並不答話雙手發抖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布裹。慢慢將布裹打開,布裹裡還是一個布裹,在打開還是。青年人一連打了六層終於露出了真面目。一個古漆盒平躺在那年輕人的手上,漆盒上遍佈著一些奇怪的文字。

    掌櫃眼尖,雙眼頓時一亮,表情頓時嚴肅了起來。他既然當鋪地掌櫃。就有一定地見識,那古漆盒上的字正是千年前西周時代地古文。盒子如此,裡面的東西一定……

    青年人打開了漆盒泣身道:“家母重病,不得已在下今日當點這家傳古玉。他日一定將它贖回。”

    一方碧玉無暇的蟾蜍狀的玉石靜靜的躺著盒內。

    一時間,當鋪的掌櫃的那雙眯成細縫般的眼睛頓時張的老大,不可思議的喃喃自語,“無價之寶,無價之寶……”

    “掌櫃……掌櫃……掌櫃……”

    青年人連續叫了好幾聲掌櫃,這才將當鋪的掌櫃叫醒。

    “什麼……什麼?”那玉石讓他腦袋一片模糊,幾乎失去了神智。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些什麼?

    “家母重病。急需藥錢救命,當點此寶。掌櫃看這東西值多少?”青年人哀聲重複了一遍。

    當鋪掌櫃這才如夢初醒,急忙道:“這位公子請在此等候一等,小的立刻就派人通知我們族長。來人,快上好茶、甜點,給我熱情的招待這位公子。”當鋪掌櫃的態度戲劇性的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轉彎。小子變公子,無視變熱情,還讓丫頭隨時伺候。

    如此大的轉變讓那青年非常不適應,變的畏首畏尾。

    當鋪掌櫃見了,在心裡賣了一句:“鄉巴老,擁有這寶貝真是殘暴天物。”不過面上還是一片寐笑,極力討好。

    不久,一個獐頭鼠目的人疾步走了進來,那人開口就道:“寶玉在哪,寶玉在哪?”一臉焦急之相。

    他就是許家家主許貢,他身平酷愛金銀財寶,對玉石這類寶貝也非常喜愛,今日得到下人稟報說有人來當西周的無價玉石。當時他正在食用早膳,得到這個消息他飯也來不及吃就沖沖的向這裡跑來。

    當鋪掌櫃獻媚的走到許貢的身旁輕聲對他一陣耳語,將那寶玉詳細的向許貢說了一便。

    許貢快步來到青年面前,微笑的說道:“是什麼寶玉,可否讓在下看看。”

    那青年對許貢有些防備,並沒有交給他,只是站在遠處開可盒子讓許貢遠遠觀望。

    毫無瑕疵的玉石呈現在了許貢的眼前,縱然有些心裡準備,但許貢還是被那玉石給吸引住了,眼中一片貪婪之色,閃現出強烈的佔有**。

    他笑顏問道:“這玉石怎麼賣?”

    青年人拚命的搖頭,否定道:“這寶玉乃我家傳至寶,決不外賣。”

    許貢眼中閃過一絲利芒,繼續笑道:“價錢絕對不是問題,只要公子開口,在下一定盡力滿足。”

    “不賣,就是不賣!”青年人非常的堅持,他道:“要是大人不願意當點,在下遍去別家當鋪。”

    說罷,那青年人轉身欲走。

    許貢急忙擋在青年人身前,討好道:“當、當、當……生意上門,哪有不當的道理?這玉石確實是上好的玉石,但手工太差也罷就給你二十金,利息照舊。三年內若無法連本代利歸還,此物就歸我所有。來人,拿字據。”

    許貢命人拿出字據寫清條款,並命人拿出二十金。

    就在青年人準備簽字的時候,一個人沖了近來,他揚手打掉青年人手中的筆,怒道:“逆子,你真的打算將這傳家寶賣了?”

    青年人驚訝的看著來人,心虛的說道:“大伯,你怎麼來了?”

    那位大伯冷聲道:“我不來難道眼睜睜的看著你將我們周家的傳家寶賣了不成。走,跟我回去,你母親的藥費自由我來擔待。”

    說著,不理會他人拉著青年人就向外頭走去。

    許貢大急,道:“字據以立,安能反悔?”

    那位大伯雙目圓瞪,喝道:“我侄兒並為簽字,畫押,怎能生效,你給我滾開。”說著一把將許貢推出了三丈以外。

    許貢身體瘦弱哪禁得起這麼一推,只見他蹬……蹬……蹬……的退了幾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許貢氣急厲聲道:“來人,將他們給我攔下。”

    五、六個夥計人人都拿著根木杖凶神惡煞的擋在了那位大伯的面前。

    那人輕瞄的看了五、六個夥計沖上去三拳兩腳就將那些夥計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隨後拉著青年人從容而去。

    許貢看著兩人的背影,面色鐵青,寒聲道:“來人,暗中跟隨過去,隨時掌握他們的行蹤,另外在去府中叫六十名好手,在路上將他們……”他手向脖子一橫,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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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四章 恩威並施

    吳郡以北,十里外官道旁的一棵大樹下,兩個人正在座樹下閒聊。

    他們一個青年文士打扮,但眼中卻透露著一絲狡猾的神色,配合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另一個是中年人長得非常的一般,一般的都讓人無法記起他的面貌。

    “吃點幹糧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教訓那些不法奸商!”中年人從包裡拿出了三個搓揉起來的飯糰分給了青年一個,隨後就大口的嚼了起來。

    青年文士小小的咬了一口,懶散的伸了個懶腰,身體靠在樹上不屑的回頭看了身後的兩個跟蹤者,不屑的說道:“如果世上的人都向身後著兩人一樣無知的話,那麼我們的事情肯定會輕鬆許多,我也可以多些時間睡覺。”

    中年人笑道:“你還是老樣子,不會放棄任何偷懶的機會。”

    “嘿嘿!”青年文士並不介意中年人的奚落,自得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活。”

    中年人無奈的笑了笑,突然面色一沉,低聲喝道:“別玩了,對方來了。嘿嘿,人數不少,足足有五六十人,還真看得起我們。”

    青年文士坐直了身子,表情也變的嚴肅了起來,低聲道:“對方來勢洶洶,那些家丁個個健步如飛,一定都有兩下子。呆會小心了,只能以拳腳對敵,不可下重手。”

    中年人道:“放心,我不會忘記任務的。只能在挨打中還擊。我明白。”

    兩人低語間,那群許府家丁已經來到了兩人地身旁,並且將他們包圍了起來。他們為首的是一個衣著華麗一臉邪氣人年輕公子。

    那人道:“我乃吳郡山匪,識相的快快叫出寶貝,本大王也許可以饒你們一命。”

    中年人不屑的說道:“吳郡境內何時有了山匪,即便是有也不會對我們這兩個窮家子弟下手,分明是你們許家窺視我侄兒手中的傳家至寶。強買不成就以次卑劣的手段強搶。”

    來人眼中閃過一絲殺氣,他昂頭大笑:“正是如此。本來本公子只想費了你們的眼睛,手腳,但現在不得不殺人滅口了,來人,上,給我往死裡打。”

    中年人和青年文士頓時被一群家丁圍著追打了起來,那些家丁個個心狠手辣。棍棍毫無留情。

    那兩人也非常怪異,他們左多躲右閃,蹦來跳去,看似被追打地毫無還手之力,可是卻每每都能避開要害。

    小半個時辰過去,兩人分別都受了一些傷,不過都是一些小傷,無關緊要。

    到是那些打手氣喘吁吁有些力不從心。

    這時。一個冷俊的聲音從不遠地山坡上傳來:“你們何故在此毆鬥?”

    一臉邪氣人年輕公子見對面的山坡上緩緩的走下身穿尋常百姓衣物的青年,怒道:“我許家辦事,閒人少管,不然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來人面色一寒,道:“賊子膽敢草菅人命?”

    年輕公子眼中殺氣大盛,他本是許貢的侄兒為吳郡一霸。名為許霸,由於孫策手段狠辣,他不敢過分地為非作歹,一直隱忍著低調行事,而孫燦處處對世族安撫視好,他便認為孫燦軟弱可欺,行為也漸漸的放肆了起來,對面的那人說話語氣嚴厲,彷彿在教訓他一般,心中不岔。竟然動了殺機。冷笑道:“死人是不會告狀的!”

    “好狂妄的小子!子龍,將他們通通給我拿下。”山坡後又走來一人。冷冷的看了年輕公子一眼,眼中殺機無限。

    他收集過許氏家族的作為,確實如陸遜說的一樣,不是什麼好好貨色,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放肆,光天化日之下都如此胡來,暗地裡地作為就可想而知了。

    原先他對如此算計許貢還有一些不舒服,但是此刻他的心中卻充滿了殺機。世族本來就是毒瘤,非除不可,這專門欺負百姓的世族更是留之不得。

    孫燦抬頭向遠處看出,只見趙雲如虎入雞群,憑藉一對拳頭頃刻之間就打倒了三十餘人,來到了許霸眼前的眼前。

    趙雲一手抓住許霸的胸口,將他提小雞似的高高舉了起來,轉瞬間就將六十餘人制服。

    孫燦裝模做樣地對著六十餘人審問了一遍,便將他們押進了吳郡大牢。

    隨後,便派士兵將許貢給“請”來了府衙,孫燦親自開堂審理。剛開始許貢依舊意圖撇清一切事實,但在鐵證之下不得不跪地請罪。

    這時,賈詡送上了一本帳簿,裡面都是許貢搾取百姓身上的黑心錢的記錄。由於許貢貪財,他怕下人暗中貪污,因此所有出資收入都記載的一清二楚,以便他的查閱。

    此刻卻正好成了許貢無法抵賴的罪證。

    看著猶如一灘爛泥一般的許貢,孫燦冷笑道:“證據確著,許貢你還有何話要說?”

    “………”許貢無言以對,他明白自己完了,帳簿上的一切足以讓他死上十次。

    隨後,孫燦便根據帳簿將許家一族以及所有的幫凶只要懷有大惡之人全部都判除死刑,那些護院打手分別將他們發配各地,以勞力贖罪。

    經此一案,許家勢力在短短三日之間,瞬間瓦解,沒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孫燦以霹靂手法剷除了許家後,其餘世族毫無防備,個個為之心寒。以為這是孫燦對他們世族下手地開始,眾人紛紛意識到如今江東以是孫燦地天下,孫燦要他們亡,哪怕你的家業再大也無法與之抗衡。

    於是,人人都收起世家地傲慢,開始低調做人,並日夜受著膽驚害怕的煎熬。

    孫燦後來的做法讓他們大吃一驚。他將許家的一半的家業分別賞賜給顧雍、陸遜等為平定江東的有功之臣,餘下的一半的家業都廉價賣給了其他的江東世族。

    江東諸多世家對孫燦的行為非常不解,都無法猜透孫燦的真正含義,分別攜禮至陸遜府邸請教。

    陸遜對來人道:“大將軍以仁義治江東,江東上下皆是他的子民。所頒布之令法之為不法之徒而設立,只要你們依照令法而行,大將軍又怎會無故對你們下手。”言下之意,正是只要不犯法,就可保無恙。若是犯法,那就……

    先有許貢為鏡,再有孫燦安撫,最後陸遜再來婉言警告。

    至此,孫燦命令一下,再無世族感怠慢、違背,少了世族的阻礙,治理江東更加的順暢。

    短短兩個月時間,江東的一切就上了軌道。荒蕪的土地得到了耕種,各地作坊也相繼開工,只等來年豐收。

    江東以定,孫燦也打算返回許昌,重新開始他的征程。

    秣陵府衙,孫燦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了顧雍,說道:“師兄,江東以後就叫給你了。”

    顧雍堅定的說道:“主公放心,江東本就是屬下的家鄉,屬下一定盡全力將江東治理妥當。”

    孫燦放心的拍著顧雍的肩頭,笑道:“我相信,以師兄之才,足以擔任一國之相,小小江東又豈在話下。”

    顧雍忙說不敢。

    孫燦笑別了顧雍,獨自一人向太史慈的住處走去。

    經過兩個月的調養,太史慈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下來,在庭院裡不需要人攙扶就可以自行慢步行走。

    這天,他獨自坐在院中觀看孫燦留下來的兵書,心中對孫燦這個仇敵也不由生出一絲敬佩。

    他合上手中的,長長的嘆了口氣,腦中浮現出一行批註:“兵者不祥,大凶。兵形如水,善戰者無常形,凶中之仁,善之善也!”

    “凶中之仁,善之善也!”太史慈細細的揣摩著這話的含義,只覺得好像一滴清水投入了胸中,掀起了陣陣波瀾。當今著昏暗的亂世,百姓門們痛苦不堪,家破人亡的例子數不勝數。唯一的辦法,就是要用武力恢復秩序。

    這點也成為了眾多諸侯四處討伐藉口的原因之一。

    當年,孫策在江東剷除許多和他作對的世族,當時他曾經出言勸說。可,孫策回了他一句話,就是“現在的殺戮是為了日後的太平”。

    太史慈明白只有解決了那些反對他們的人,才能使得境內平安。

    本來他覺得孫策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看到這條批註,他的心不由動搖了起來。有些殺戮是不可避免,但這不是實行殺戮的藉口和理由。只有在實行殺戮的時候,想辦法將殺戮減至最低,這才是真正仁者的做法。

    太史慈看著手中相當破舊的,暗道:“這書中的批註都是同一人的字跡。孫燦說這些書都是他隨身攜帶空閒時候看的,這裡面的所有批註想必都是孫燦寫的吧。一本不過數千字的兵書,他卻在空隙處寫上上萬字的批註和心得,最主要的還是字字珠璣,樸實易懂。”

    孫燦留給他的三部兵書,他都看了不下三邊,每看一遍就愈加對孫燦這個仇敵感到欽佩,難怪他能夠十六歲領兵,難怪他可以成為天下第一諸侯,這份才華世上又有誰人比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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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五章 一年之約

    太史慈心中矛盾萬分,既有對孫燦的敬佩,也有對他的敵視

    “唉,要是主公能向孫燦這樣,以仁為主,那該多好!”太史慈內心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子義將軍,看來你的氣色不錯!”

    正當太史慈胡思亂想的時候,孫燦的聲音突然傳到了他的耳中。

    太史慈面色一正,冷聲道:“太史慈謝過大將軍關照,不知大將軍今日心情如何?”

    孫燦淡淡的看了太史慈一眼,自己平時一有空閒就來這裡看望,可每每都以心裡不快來搪塞他,為了就是不讓他過度的激動,以免他舊傷復發。現在自己即將離去,太史慈的傷勢也好了差不多,是說出真相的時候了。

    “在數月前,吳侯已經自刎於‘英烈崗’!”

    太史慈渾身一顫,啪的一聲,手中的掉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孫燦:“……哈……哈……”

    極度悲痛之下,太史慈想喊,喊不出來;想哭,也哭不出聲,嘴巴張的老大,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從喉嚨發出來。

    孫燦看著太史慈的雙眼,那眼中的悲痛,心中也有如刀絞一般。

    “燦兒,快點將太史慈打昏!”孫燦的身後傳來一聲厲喝。

    那是亞父的聲音,孫燦不知為何要如此做,但本能的抬手打在了太史慈地頸部。太史慈遭到重擊暈闕了過去。

    孫燦扶助將要倒地的太史慈。怪異的看著劉華。

    劉華解釋道:“無聲的哭泣是最傷身體的,尤其是在身體虛弱的時候,若不及時讓他將悶在胸中的那口氣疏通,很容易因為氣脈不順導致身亡,尤其是太史慈現在地狀況。要想讓他什麼都不想,也只有將他打暈。”

    孫燦點頭,將太史慈抬回屋中。

    當太史慈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凌晨時分了。一盞暗淡地油燈高掛在屋樑之上,朦朧的燈火讓這間房屋中充滿了神秘。

    一個人影在他的眼角邊出現。扭頭一看一人正安詳的趴在桌上酣睡,那人呼吸平穩,睡的很沉,細細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弒主之敵——孫燦。

    記憶如潮水一般湧向他的腦中,太史慈起身緩緩地來到孫燦的身後,眼中露出複雜的神色。孫燦乃天下第一諸侯,掌管天下軍權的大將軍。而自己不過是區區街下之囚,若用正當手段自己這輩子也未必報的了仇。此刻正是為孫策報仇的最好機會,他知道這種機會稍縱即逝,要是不好好把握,此弒主之仇難以再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卻出現了一絲迷茫和不忍。

    “唉!”太史慈嘆了口氣,轉身向外頭走去。

    月色當空,庭院內到處都是蟲子“吱吒”鳴叫的聲音。太史慈仰望著無際地天空。想起了以往的事情,想到了家中年邁的母親,對自己有大恩的孔融,不重用自己的劉繇以及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待自己如兄弟一般的孫策,還有對自己有救命之恩。又有弒主之仇地孫燦。

    “在想什麼?”孫燦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

    太史慈沉默不語。

    孫燦道:“你這是在後悔,還是……?”

    “你……”太史慈意識到先前孫燦更本就沒有睡著,適才他以裝睡試探自己,心中莫明的憤怒。

    孫燦笑道:“我擔心子義醒來後又因孫策之死,而發出無聲悲痛,一直不敢離去,沒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假寐了過去。在你起身的那一刻,我就醒了過來,由於想知道你會如何對待一個對你毫無防備的仇人,也就沒有做聲。”

    “哈哈!和我想的一樣。你太史慈確實是一個真君子。大丈夫。”這句話說的輕快,開心。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沒有看錯人的興奮,喜悅。

    太史慈百感從生,他看著笑的如同孩子一般的孫燦,心裡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有信心,敢用生命來賭,同時也對自己剛開始想趁人之危地想法感到羞愧,他道:“並非我不想下手,而是不敢。雖然你是我地敵人,但不能否認你的治世之能。中原大地被你治理地欣欣向榮,想必江東不久也會改頭換面。現在半壁江山已在大將軍的手上,如果大將軍此刻死在在下的手上,那麼大漢將再度陷入慌亂中去,那時天下恐怕再度混亂,到時大漢永無寧日,而我則是造成這一幕的千古罪人。”

    孫燦猶豫了會兒,終於問到了敏感的話題:“子義,此刻我若放了你……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太史慈神色一暗,道:“回家侍奉母親,其他事情等母親百年後在做打算。”

    孫燦聞言,說道:“有沒有想過來我麾下效力,以你之才將來一定可以名留青史。”

    太史慈斷然拒絕道:“無論怎麼說大將軍都是迫死我主之人,我可以不殺你,但也不能為你效命。”

    孫燦看著夜色,嘆息道:“如果這是孫策將軍的意思,你又當如何?”

    “什麼?”太史慈詫異的說道。

    孫燦從懷中取出一封血書,道:“這是孫策將軍在自刎之前留下得,你看看吧。”

    太史慈顫抖的接過血書,忍著淚水將它讀完,“主公……”

    “唉!”孫燦嘆道:“孫將軍真是用心良苦啊!”

    太史慈彷彿沒有聽到孫燦的話,只是呆呆的看著血書,痴傻的說道:“怎麼可能,以主公的性格不可能寫這血書,可這字跡又……”

    也難怪太史慈會如此無助,這血書是孫策早臨終的時候寫的,是他的歸降書,是指令全軍上下歸降孫燦的意思。孫策為人不甘於人後,又怎麼會留下此血書?

    孫燦感慨道:“這就是孫將軍最可敬之處,孫將軍明白大事以去,江東再也無力抵禦我軍鐵騎。他擔心你們會為他報仇和孫某血抗到底,以至雙方仇恨不可收拾,便寫下此書便於孫某招降江東餘下勢力。不過,我為了增強我在江東百姓中心的地位,以便能夠更加順利的治理江東,並未用孫將軍的降書,而是以柔和的手法將江東全境收服。這血書我也沒有展示與人前,他的意思我清楚,他是希望我欠他的請,讓他好好對待你們和他的家人。”隨後,孫燦笑著說道:“孫策此舉實在太小瞧了孫某,孫某既然已經答應他要善代孫氏一族,就決不失言。我孫燦也不是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之所以將這血書拿出全是因為惜你之才,縱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用此來要挾與你,只是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二,在做決定。”

    太史慈感動非常,以此血書來說他此刻在道義上已經算是孫燦麾下的將領,可是對方卻一直讓自己做決定,顯然給予了他莫大的尊重,完全將他看成一個人才來請,而非下屬。可是孫燦畢竟是迫死他主公的真兇,他對認孫燦為主在心裡上有著強烈的排斥。

    孫燦不願勉強太史慈,但心裡卻非常的希望太史慈能投入他的帳下,於是便道:“不如這樣,你暫時充當我的侍衛,侍奉我一年,若那時你願意離去孫某不在強留。”

    太史慈考慮良久,才嘆道:“也罷!就當是報達大將軍的救命之恩。”

    “好!”孫燦高興的說道:“只要你願意,我就有信心讓你心服。”

    太史慈微笑應對。

    接著兩人有如好友一般交談起來。太史慈突然問起那中的一些不理解的地方,孫燦耐心的替他講解,並例出戰例供他吸收。

    孫燦強調道:“用兵當如水,兵法只是用於借鑑,考研,並非讀通兵法就可戰無不勝。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具體戰事情況需要具體分析,根據不用的形勢以制定應對方法,才是制勝破敵之道,決不能走單一的死套路。”

    不知不覺以是天明,孫燦盡興而歸,一覺睡至午時方醒。

    他將江東軍權,政務都交給張遼、顧雍後便領大軍趕向許昌。由於許昌有荀彧坐鎮,他很是放心,並沒有火速行軍,而是讓大部隊先行,自己領著小隊人馬過一鎮,停一會兒,過一郡,歇一日。

    一來看看百姓的生活情況,二來又可讓太史慈對自己有所瞭解,好早日打開心結。

    經過大半個月的時間,孫燦這才進入汝南地界,一路上所觀之見聞讓孫燦非常的高興,雖然不說麾下百姓不是人人富足,但也可解決溫飽問題。在這亂世能解決溫飽已經是相當不易了。

    更值得他高興的是太史慈此刻看他的目光完全不一樣,以前太史慈對他是敬而遠之,雖能和自己談笑風生,但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這大半個月下來,這段看不見的距離明顯的消失了。

    來到了汝南城外,突然從城內飛出一騎,來到孫燦身前,稟報導:“起稟大將軍,令尊突生疾病,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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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六章 再見孔明

    “……駕……駕……駕……”

    荊州大地上三騎先後在官道上飛奔,此刻的孫燦恨不得能展上兩隊翅膀,一下就飛到葫蘆山。

    這已經是接到噩耗的第三天了,父親病危猶如晴空裡打了一個霹靂,徹底的將他打懵了,將事情交給劉華後,就對著葫蘆口飛奔而去。

    一路上換馬不換人,日夜不息。在襄陽的徐庶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每個驛站千里馬都有兌換。八日的路程,孫燦他們只花了三日就到了。

    襄陽城以遙遙在望,由於襄陽是交通便利的大城鎮,人流極廣,孫燦不得已下馬步行,在他後頭的太史慈和許褚也相繼趕上。

    到了府衙議事廳,徐庶正在處理政務,他知道孫燦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後,一定會飛速趕來,卻著實沒有想到他會來的如此迅速,急忙上前告罪。

    孫燦對徐庶擺了擺手,直接來到案几前,拿起案几上的茶杯一口喝了下去,然後才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父親大人通曉養身之道,前不久還與他又過書信,信上說明一切安康,不過短短月餘怎麼又病入膏肓?”

    徐庶道:“這個屬下也不太清楚,不過經過大夫診斷孫哲大人得的是傷寒!”

    “傷寒!!!”孫燦失聲叫了出來,傷寒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疾病,每到冬季軍中經常發生傷寒患者,對此孫燦也有些瞭解。傷寒的厲害在於它地蟄伏。它發病起來頭痛發熱,身疼腰痛,骨節疼痛,惡風無汗若是及時醫治和預防,患者只需要服用幾碗驅寒藥水,在精心調養就可以了。,種傷寒稱之為“小傷寒”。但如果不去在意它。任其體內邪火蔓延,時間一長,“小傷寒”即將轉變為“大傷寒”,那麼情況就非常的嚴重,最令人擔憂的是“大傷寒”有著很強的傳染性,而且死亡率極大。

    東漢末年,黃巾之亂前期。南方得遇百年難見的寒流,以至傷寒四起。孫燦自己並未親眼所見,但從地方官員上表的八個字中瞭解了當時的惡劣情況。那八字便是“室室號泣,戶戶伏屍”。

    “……是……小傷寒,還是……大……大傷寒……”孫燦顫著聲音說道。

    徐庶憂心道:“不能確定,根據大夫所言,應該不大不小,比小傷寒重一些。但又非大傷寒。也就是說孫哲大人病情正在惡化,由小傷寒轉為大傷寒,但由於發現地及時,並未嚴重到大傷寒的地步。”

    孫燦道:“那是什麼情況,好轉了,還是……”

    徐庶道:“正漸漸地惡化……大夫也只能減緩病情的惡化。無力醫治。尤其是前幾日,這裡下了場大雨,氣候轉涼,情況並不樂觀。”

    “好了,不說了!”孫燦越聽心裡越緊張,急忙打斷道:“元直,你立刻去準備,我要連夜上山。”

    徐庶急道:“不可,主公。雨後山路濕滑,葫蘆山山道狹小。主公對地形不熟。又不長走,夜間上山實在太險。還是明早在去,較為妥當。”

    “是啊!大人一路極行,茶飯不思,多日未眠,此刻上山多有不便。”太史慈也出聲勸說,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等不了了!”孫燦堅持的說道:“無論任何今晚我一定要上山。”

    徐庶無奈,道:“這樣吧,主公先消息片刻,用餐,洗浴。屬下去將守護葫蘆山的士兵尋來,他們常年在葫蘆山上行走,對地形非常熟悉,有他們相護屬下也可放心。”

    孫燦道:“……好吧!就這樣了……!”

    徐庶讓人準備酒菜,並且親自去挑護送選士兵。

    孫燦草草的吃了一些,隨便的清洗了一下塵土,稍微休息了會兒,就催促徐庶山上。

    徐庶口中的護衛各個都是身經百戰地高手,人人都可以以一當百,這些人都是樊氏、許氏家族的好手,他們平時就喬裝成樵夫和獵戶任務就是保衛孫燦雙親的安危,他們每天都要在山上巡視,對地形非常的熟悉。在他們的帶領下,孫燦有驚無險的到達了他父親隱居的靜心廬。

    來到門前,見房門緊鎖,屋裡燈火昏暗,門上縫隙間依稀有人影閃過。

    “母親,母親……”孫燦低聲叫喚,這個時候也只有母親能徹夜不眠的照顧他父親了。

    “……啊……是大將軍……”裡頭傳來地竟是一熟悉的男聲,並非自己的母親,孫燦覺得聲音耳熟,卻一時記不起是誰。

    “咯吱”一聲,房門大開,一個神色疲憊的年輕公子出現在門內。那人精神有些不佳,疲憊的面龐卻難以掩飾他的絕世神采。

    “你是孔明,諸葛亮!”孫燦記起了對方,屋內燈火昏暗,諸葛亮地羽扇不知去向,此刻手中正拿著一塊熱騰騰的毛巾。

    諸葛亮淡笑行禮道:“諸葛亮見過大將軍。”

    “好了,這不是外頭,不必拘禮!”孫燦問道:“我父母如何了?”

    諸葛亮壓低著聲音說道:“回大將軍,師傅情況並不是很好,身上時冷時熱,現在昏迷不醒,師母都好幾日沒有休息了,剛剛睡下。”

    看著疲乏之極的諸葛亮,孫燦心中一陣愧疚,自己生為子女父親重病,不在身旁不說,還連累他人,實在不孝。

    他深深的細了口氣,雙手抱拳對諸葛亮深鞠一躬感激的說道:“多謝,孔明先生代替孫燦照顧家父,請受孫燦一拜。”

    諸葛亮大為惶恐,連忙上前攙扶。孫燦退了一步,避開,再道:“請受孫燦一拜……”

    諸葛亮嘆聲受了這一禮,道:“大將軍折殺亮也。”

    孫燦搖頭:“孫燦不孝,枉為人子,孔明先生照顧家父,孫燦感激不盡,區區一禮,又何來恩折殺之說。”

    諸葛亮道:“恩師如父,亮不過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並沒有任何值得誇耀之處。至於稱呼,大將軍向原來一樣叫在下孔明就可,山野之人,實在難配先生二字。”

    孫燦也道:“那你也別叫我‘大將軍’了,我自幼得父親教導,而你也是父親的弟子。乾脆就叫我一聲師兄得了。”

    諸葛亮忙道不敢,“大將軍千金之體,一人存亡,關係半數大漢百姓的安危。孔明毫無建樹,又怎敢和大將軍相比。”

    “呵”孫燦輕聲笑道:“大將軍不過也是個稱謂而已,今天可以是大將軍,明天也可以是百姓,無論有什麼稱謂,孫燦始終是孫燦,不曾改變。”

    諸葛亮雙眼一亮,心中暗讚,權力越大,野心就越大,世上又有幾人能在權力的熏陶下,依舊如此淡然。如此之人,可分之為兩種。一種是名利如無物的賢者,隱士,另一種就是可以完全駕馭權力地明主。這類人哪怕權力在高也不會為此而迷失本性。

    “哎呀!”孫燦狠狠地拍了一下腦袋,道:“孔明,看你神色疲憊,想必多日未歇。你先回屋歇息,他日有機會你我在好好暢談。”接著,孫燦又對太史慈、許褚說道:“子義,仲康,你們多日未眠,去我房間歇息去吧。”

    太史慈、許褚本不同意,但禁不起孫燦的勸說,只好收拾一切向房內走去。

    到是諸葛亮一直沒動,孫燦好奇問他原因。

    諸葛亮道:“亮在廳中坐一會兒就行,我那房間以供大夫安睡。”

    孫燦連罵自己糊塗,想了想道:“不如孔明和子義,仲康擠一擠。”接著小聲地說:“給你說的秘密,我小的時候好動,睡象很差,經常從床上滾下來。我娘心疼,就給我做了一個很大的床。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床都要比常人大的多,三個人睡,絕對不擠。別說出去,可丟臉了。”

    “噗嗤!”諸葛亮看著象孩童一般的孫燦強忍著笑道:“天知,地知,決不透露。”

    孫燦看著諸葛亮走進自己的房間,嘆了口氣,向主房走去。

    一進房內,就見向來嚴厲的父親此刻正靜靜的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無血色,額上頂著一條濕面巾。而對自己關懷備至,勝過生命的母親此刻正坐在矮凳上靠著床沿沉睡著。

    “娘………爹………”孫燦心裡一遍一遍的喊者,淚水早已迷失了眼眶,輕步來到床前脫下自己的長衫輕輕的蓋在了娘親李夢的身上。

    他將孫哲額上已經轉涼的面巾換上了一塊熱的,小心翼翼的端來凳子悄悄的坐在床頭,雙眼來回看著雙親,不甘發出任何聲音。

    除了替孫哲換面巾以外,一個晚上,孫燦就這麼靜靜的陪著自己的雙親,雙眼在他們的面容上來回注視,彷彿要將父母在心中那揮之不去的烙印,烙的更深,更清晰。
li60830 發表於 2019-6-30 11:14
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七章 萬事因果

    “恩……”當李夢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這幾日她實在是太累了,相濡以沫數幾載的相公,突然間身染重病,這打擊對她來說不是一般的大,心裡又是擔心,又是焦慮,茶不思,飯不想。若非諸葛亮在一旁細心照料,她真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昨夜,她實在忍受不住瞌睡蟲的困惱,躺在床沿沉沉睡去,朦朧間一股很溫心的感覺在胸中迴蕩,不知不覺整整睡了好幾個時辰。

    她緩緩的睜開眼,郝然發覺一個人正坐在自己的身旁,灼熱的雙眼正盯著自己不放,剛想驚叫,卻發現那人竟是自己苦苦思念的孩兒。

    只見他穿著內裳,手中撐著一把雨傘,含笑的望著自己,親切的叫喚道:“娘親,你醒拉!”

    李夢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雙手悟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喚出來,淚水排山倒海般的從眼眶滾落下來。

    孫燦的雙眼也通紅一片,他強笑道:“孩兒回來,娘親應該高興才是。”

    “是……是……是”李夢一邊擦拭著淚水,一邊嘮叨道:“是應該高興,你看你母親……真是,年紀大了,輕重都不分了。”

    孫燦聽了“嘿嘿”的傻笑。

    李夢問道:“燦兒,你什麼時候來的?”

    孫燦答道:“昨夜,快凌晨到的。”

    李夢抱怨道:“山路那麼滑,晚上怎麼上來?你也是地。以後別那麼急了,萬一有個意外……”李夢一臉害怕,好像孫燦此刻已經遇險似的。

    孫燦不想讓她擔心,當即點頭保證,以後不在急噪。

    這時,李夢發現了身上的外套,又是一陣抱怨。

    孫燦聽在耳中。甜在中心。在以前他總覺得母親的嘮叨很煩,很煩。此刻。他卻覺得這嘮叨猶如悅耳動聽的歌謠一般,讓人心裡舒暢。

    “哎呦!”孫燦低叫了一聲,右手彷彿抽筋般的一陣發麻。

    今天的天氣很好,太陽早早就升了起來,從窗外射入房內。孫燦本打算將窗戶關上,使陽光無法射入,讓母親多睡一會兒。

    不料。大夫卻說充足地陽光和空氣有助於孫哲的病情,窗戶決不能關。

    孫燦為了讓母親多睡一會兒,便撐起了雨傘替李夢遮出了陽光,整整兩個時辰孫燦地右手都舉著傘,原先還不覺得累,這回正準備收傘的時候,他才發覺右手已經開始麻木,抽筋了。

    “你這孩子……”李夢看了看天色。頓時明白了過來,含著幸福的淚水幫孫燦搓揉著發麻的手臂。

    時過三日,孫哲的病依舊沒有任何起色,眾人都憂心不已。

    這時,山下傳來了一個好消息。

    原來,在孫哲得病的時候。徐庶就讓人去許昌請華佗神醫,由於華佗年事以高,只能乘坐馬車,不能馭馬飛奔,因此要慢上許多,於今日中午方能到達襄陽,同行的還有華佗地弟子喬瑩。

    過了一天,孫燦終於盼到了華佗的到來。

    “神醫,你看我父親這病……”孫燦看著華佗一直皺著眉頭,心裡不好的預感逐漸增加。

    華佗嘆道:“孫哲大人的病情拖延不得。已經轉化成了大傷寒。再不得到有效的醫治,恐怕凶多極少……”

    “娘……娘……”華佗話音剛落。李夢就覺得一陣天昏地暗暈了過去。

    孫燦一把抱住李夢,將她抱入自己的臥房。喬瑩也跟著走了進來,她替李夢把了脈,安慰道:“大人放心,令堂只是身體虛弱,情緒不穩,導致暈倒,只須休息片刻,醒來後喝碗安神的藥,睡一覺,不日就可復原。”

    “謝謝!”孫燦看著喬瑩,道:“在下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姑娘答應。”

    善解人意的喬瑩立刻就接話道:“大人放心,喬瑩一定會好好照顧令堂,直至她復原如初。”

    孫燦深深地看了喬瑩一眼,點了點頭,向外走去。他先吩咐許褚讓人在周邊空地上搭建屋社,然後便去詢問孫哲的病情。

    華佗這時也一籌莫展,他最擅長的醫術是刀傷、槍傷以及一些外傷,內傷他也懂得一些,但並非他的專長,尋常的病症他經過研究可以得出個大概,但這大傷寒卻是不同,他從來也沒有經手過,完全不曉得這大傷寒的特性。

    好比巧婦一般,沒有米如何能夠做出豐盛地食物?

    要想治好孫哲的傷寒,就必須先研究傷寒,但傷寒這病發作無定期,有人得此病可拖數月,但有的人卻一日就亡。

    尋常百姓他可以無所顧及,盡力便是,但眼前此人卻是大將軍孫燦之父。

    如果問起現今大漢誰最有權勢,說是皇帝的人是什麼也不懂,天真無知的百姓;說曹操、劉備、袁紹、張魯、劉璋、馬騰的也是百姓,是被愚弄,或者坐井觀天的百姓。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最有權勢就屬於領地最廣、實力最強、名望最高的當朝大將軍孫燦。

    他若是發怒,跺一跺腳,大漢江山都要為之抖上三抖。

    人皆懼死,華佗也不例外。

    孫燦見華佗有些不安,頓時覺得有些奇怪,但此刻他的心思早比以往強上百倍,略微一思索就想到了關鍵,認真地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再天,神醫盡力醫治便是。若能醫好,孫燦感激不盡,並承諾神醫日後若有請求,只要孫某能夠作到一定全力襄助。如果依舊無濟於事,孫燦也不會怪罪,只要盡力就好。”

    華佗點了點頭,說道:“大夥兒別都在這裡,傷感雖不是疫病,但也有一定地傳染性。你們在這裡礙事不說,若被感染只會再生事端。”

    孫燦依了華佗之言,全部走了出去。

    房屋外孫燦站在山坳邊緣眺望著山腳,神色一片焦慮。

    諸葛亮輕步來到孫燦身後,說道:“大將軍不必如此憂慮,師傅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到是大將軍公務繁重,再次等候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因素?若因如此,被外人所趁,那師傅即便安好也不會開心地。其實,師傅身體早在大將軍南下的時候就已經有些不適,只不過他不想讓你擔心,耽誤你作戰,一隻讓我們隱瞞。就連到他神智有些不清的時候,還惦記著此事。直到大將軍回歸,師母才決定將師傅病重的消息告訴大將軍你。”

    孫燦聽後,搖頭道:“父親真是多慮了,就算我不在,我軍也不會亂。我軍上下一體,只要有亞父、文若、正忠、元嘆、元直在,各地皆無須我來操心,在加上幾名鎮邊大將,就算外敵入侵也會井然有續的應對。”

    他沉默了會兒,長嘆道:“父親雖然隱居,但我知道在的心裡,光復大漢遠重於他的生命。每次通信,他除了讓我善待百姓外,最多的就是解救獻帝,重振大漢雄風。父親一身為國,可是真不明白大漢王朝究竟給了他什麼,值得他如此對待……”

    諸葛亮略微皺起了眉頭,道:“大將軍好像對大漢有些不滿?”

    孫燦沉聲道:“並非是對大漢不滿,而是對現在的大漢王朝不滿,若非王朝失德在先,大漢江山又豈會如此動亂?若不動亂,又哪來如此多的殺戮?”

    “我想,我明白大將軍的意思!”諸葛亮也贊同孫燦的看法,說道:“萬事有因就有果,帝王無道是因,奸臣當朝即為其果。奸臣當朝成因,忠臣糟害也就成果。說來說去,一切根源都在大漢本身。”

    “沒錯!”孫燦讚許道:“簡單的說,就是一條河水,無論你在怎麼向河中倒污泥,時間一長,污泥終究會被河水沖洗乾淨。但是,一但河水的源頭破壞,瞬息間就可以將河水攪渾。河水之力,在於源頭,大漢興衰,在於九五。”

    “說到這裡,我想起亞父的一句名言,要不要聽聽!”孫燦逐漸被諸葛亮的話題吸引,暫時忘記了焦慮。

    諸葛亮道:“子靜先生的金玉良言,怎可不聽!”

    孫燦笑道:“算不上什麼良言,卻是一個很貼切的比喻。虎率羊群羊亦虎,羊率虎群虎亦羊。我朝武帝陛下,起義於南陽,憑藉少許民兵,便戰無不勝,一舉推跨王莽新朝。可靈帝陛下卻空有陳蕃、王允、盧植、李膺、皇甫嵩、朱雋、荀彧等大才不用,卻用一些殺豬吃人的混丈,想想都可恨。”

    孫燦越說越氣,說道後面竟對空揮舞起了拳頭,彷彿要痛揍劉宏一般。

    諸葛亮聽了孫燦的話,並沒有說話,整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才道:“這麼說來,亂世並非因張角、張讓等賊人?”

    孫燦道:“我是這麼想的,但不知道天下人怎麼看。好比我父親,他就一個盡的怨張讓這些奸臣迷惑皇上。類似的事情歷史上出現過無數了,什麼奸臣亂國,紅顏禍水,都是一個調。我到不覺得那些人有什麼大錯,若非得到上位者的寵信就憑他們一介布衣再壞能壞到哪去?隨便一官員就可治他們於死地,他們又如何猖狂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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