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危機] 黑暗血時代 作者:天下飄火 (連載中)

   
楓Leo 2010-9-9 21:41: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57 3228569
jaywy 發表於 2012-7-19 23:28
第五百八十四章 闖樓

 「很簡單」

    楚云升坐直身體,很乾脆地說道:「教授,您在科學界素有威望,人脈關係也不錯,28日前,由你負責召集儘可能多的科學家以及各類科研人才。而我,將提供及保證你們所有人極其家人的食物、安全以及其他所需,並且,我會提供大量素材、模型、理論供你們研究,譬如虛粒子能量借用模型,譬如暗物質五遊子糾纏形態。」

    孫教授只抓住了最後一段話,興奮地詫異道:「你說你知道虛粒子能量借貸的來源?這可是目前量子力學無法解釋的現象」

    「簡單地說,虛粒子借用了一種複雜的暗能量,可以由五遊子體系中的一種複變函式表達,以後我們有機會慢慢談,首先你要確保完成我的條件。」

    楚云升知道的理論知識其實也不深,除了古書一知半解的術語,其他也都是只是道聽途說而已,大部分反而是從孫教授本人那裡所聽來,不過那已經是在金陵城的時候了,現在卻通過自己,將孫教授等人未來建立的理論,說給現在的孫教授聽,他在中間所起的「時間橋樑」作用,感覺十分奇妙,真正有一種窺視見「神」的味道,這一點是任憑武力如何強力蓋世都無法做都的。

    孫教授這才想起楚云升前面還有一大段話,皺眉實話實說道:「實驗室一直由軍部控制,軍方今天早上向大家做過保證,一定會保證所有參與科研的人員安全,你也知道,大家都比較信任軍隊,我很難取信他們。」

    楚云升淡淡地笑了笑道:「這個不要緊,我已經想到了,就看蘇總的了。」

    「我?」蘇簌驚訝的說道,出錢她沒問題,人際關係她也有,但說服科學家她就沒那個能耐了,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的人。

    「不錯」

    卻不料,楚云升語氣十分肯定,並若有所指地問了一個岔開的話題道:「蘇總,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影影的父親並不是市裡的一把手吧」

    蘇簌點了點頭,解釋道:「的確不是,不過一旦爆發黑暗和你所說的大混亂,他很有可能就是了。」

    楚云升道:「為什麼?」

    蘇簌大概覺得形勢到了這步也沒有太多的謹慎必要,並無隱瞞道:「市裡的形勢一直很複雜,各掌一面,影影父親派系掌控全市的公安、武警甚至包括水警等所有武裝力量,在經濟掛帥促和諧保發展的時期,他們的地位並不第一重要,但如果是全國乃至全球性的黑暗大混亂,那就不同了。」

    再後面的話,蘇簌沒有說的太過直白,畢竟那是影影的父親,楚云升卻毫不留情面地直言道:「不同是因為他有野心?」

    蘇簌好看的笑了笑道:「男人都有野心。孫教授也想拿諾貝爾對麼,呵呵。」

    躺著中槍的孫教授尷尬一笑道:「我老了,精力跟不上了,在你們眼裡即將來臨的是災難時代,在我們這些科學研究人眼裡,還極有可能是個科技爆炸的時代,如果我能年輕幾十歲,一定會抓住機會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現在,卻是小趙她們年輕人的天下啊」

    楚云升表情淡淡,即便自己已經將未來的情況說得很嚴重了,這幾個人可能仍然意識不到那地獄般慘境,當然也不能怪他們,不是親眼所見,又有幾人能相信。

    當年逃亡的路上,金陵城幾乎破城的時候,遍地餓死的屍體,破碎淪為廢墟的一座又一座城市,命都保不住,誰還能談野心談事業?

    既然這些無法以言盡說,楚云升也不想和他們多講,想起曾在他眼前死去的熟悉的不熟悉的人,想起余寒武劍下烏泱泱的奴隸,不禁嘲然一笑索然無味道:

    「蘇總,在別墅有些話沒來得及和你講,我和於堅說過,我會和他們合作,只是不是馬上。影影父親有無野心、權力多大多小對我並不重要,有野心更好,您幫我帶個話給他吧,他想做老大,我可以幫他,沒有我幫他,他就坐不了那個位子,我是不是在吹牛,他心裡有數,他能控制得了全市的公安武警,但控制不了軍隊,將來是軍人的天下,是覺醒人類的天下」

    「而我,將掌控最精銳的覺醒者」

    望著三人吃驚的面孔,楚云升神色很平靜,剛剛他只說了一半,還有另一半他不會在這裡講,那便是蟲子。

    只要控制了一個玟,無論是軍隊,還是覺醒者,對他來說都是渣渣,烏泱泱的赤甲蟲軍下除了殤以及其他玟,基本無敵天下。

    蘇簌垂首略略思索片刻,道:「你的意思是讓他干預孫教授他們的事?以市裡的形象出面,和軍方爭奪科技資源?」

    楚云升道:「不錯,軍方是最強的武裝力量,他們一旦進城,只會和掌控城市所有人力、經濟與物資資源的市一把手派系合作,影影父親那點可憐的武裝力量,就要靠邊站,他想要平衡或者爬上去,就必須要靠我,其實不用這麼複雜,你告訴他之後,他自己會判斷,他的優勢就在早期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我想他比你我更清楚。」

    蘇簌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會和他認真談一次。因為你意外表現,我聽他說市裡現在也做了備案,不準備按原計劃向南京總軍區撤退,只是現在不知道軍方到底是怎麼打算的,他們都在通過各種關係渠道加緊聯繫部隊。」

    她說的這些內容算是市裡的絕密了,能現在說出來,可見對楚云升越來越相信了。

    楚云升突然嘆息一聲道:「不往南京撤是對的,只怕軍方不願意……」

    這個時候,孫教授與趙菱都只是在聽,沒有發言,不是他們領域的事情,說也說不明白。

    不過一直沒機會說話的趙菱越來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怎麼覺得她之前認識的楚云升和現在的楚云升完全是兩個人?

    之前的那個,處處膽小怕事,謹慎到不能再謹慎,什麼也不懂,更沒多少心思反而簡單蠢笨的可愛,而眼前的這個,不但膽子大到了沒邊,而且似乎什麼都懂都瞭如指掌,自信與強勢更是十足,然而眼神確如矇上了厚厚的陰霾,不再像以前那般單純樸直。

    巨大的困惑,令她一直悄悄打量著楚云升的一舉一動與之前做比較,這時,楚云升忽然轉頭看向她,微微笑道:「公事談完了,趙大美女,有點私事想和你單獨聊聊,我們出去說。」

    趙菱以為楚云升發現了她的暗中「窺探」,頓時像是受了驚的小兔子,慌張拿起手裡孫教授本準備讓她做記錄的本子作為掩飾,竟沒聽清楚楚云升在說什麼,只下意識地「啊」了一聲。

    楚云升心繫著她脖子上的玉佩,一直在找角度察看她戴在身上沒有,沒注意她神情上的異樣,倒是蘇簌全看在了眼裡,細細的葉眉憂憂地蹙了蹙。

    楚云升站起來,又重複了一遍,表情很輕鬆。

    說起來,在他所遇到過的女孩子中,趙菱的科研智商大概是最高的,但情商只怕連小川都不如,通俗點說,就是書呆子氣重了點。

    當初在樓頂換她玉牌的時候鬧出的一場誤會,有楚云升自己的責任,可趙菱的「弱智」表現也好不到那裡去。

    不過不管怎樣,楚云升還得再忽悠她一次,玉牌是絕密,也是最重要的事情,直接要肯定不行,總要有個理由,那玉牌可是趙菱母親臨終前傳給她的紀念,對她意義重大。

    於是,在門外走廊裡,楚云升將編好的理由熟練地說了出來:「咱倆也算老朋友了吧?說實話,我對孫老頭不放心,實驗樓裡的專家中我只相信你一個,你心地善良,為了宋影和我的事都能忙前忙後,是個好人,不像他們都老奸巨猾。」

    楚云升竭盡所能的讓語氣聽起來自然誠懇一點,這種拍馬屁的事情,好久沒幹過了,而今用來,竟發現潛力仍在,拍起來臉不紅心不跳,大有寶刀未老的風采。

    這可是他當年在職場上苦苦修煉的「本體戰技」啊

    趙菱忽而地慌亂起來,不知道楚云升這麼說什麼意思,我們之間的關係什麼時候到了放心的地步了?當然這話是不能說的,而且那個女孩子不喜歡被人讚美呢?只辯解道:「孫教授人很好的。」

    楚云升連連搖頭,道:「磚家叫獸,哪有好的?孫教授可能人不錯,但這概率太低,我不能不防萬一,你說對不?」

    說著,他湊到趙菱跟前,確定看到她白皙脖子下的墜鏈,終於放下心,於是馬上不給趙菱任何反應時間緊逼忽悠道:「你看我只能相信你,你學姐還是我上司,你要不幫我,我就沒人可信了。」

    趙菱情商雖不高,但智商卻不低,淡淡書卷氣息的秀氣臉龐上似恍然大悟:「原來你一定要我過來,就是為了幫你?」

    楚云升點頭道:「聰明大家都這麼熟,又是年輕人,你就給個痛快話,幫還是不幫吧?」

    「你先說說看是什麼事?」

    「反正不是壞事也不害人,你先答應,我就說。」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能不能做到?萬一做不到呢。」

    「我保證你肯定你做到,放心。」

    「還是不行,你先說,什麼事情?」

    「先答應」

    「先說」

    ……

    「不夠意思,不夠朋友。」

    「你當我是朋友,就應該先告訴我,能幫的我一定幫」

    ……

    「好吧,我服了你了,我先說,不過你不准反悔,是這樣……」

    「啊你讓我想想,這是我媽媽去世時留給我的紀念。」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暈,說漏嘴了。)「嗯,我給你的,也是我媽留給我的。」

    ……

    「你真能通過它們之間的聯繫用黑氣找到我們的位置?」

    「是的」

    「那為什麼一定要換呢?」

    「這個你不懂,解釋起來太麻煩,下次給你列個方程式。」

    ……

    「你可以教我怎麼學黑氣嗎?」

    「不行,你學這個幹嘛?」

    「不告訴你,不教我就不給你。」

    「我可以搶」

    「你試試看……」

    「好吧,女孩子學黑氣太難看,我以後教你學別的。」

    「一言為定」

    「駟馬難追」

    ……

    半個小時後,楚云升手裡拿著尚帶著女孩體溫及香氣的玉牌,看著趙菱攥著他十塊錢從酒店外買的「假貨」而離開的背影,滑稽地生出一種大叔騙小女孩得逞的犯罪感。

    他剛要將第一枚玉牌融入古書,卻見孫教授急衝沖的從房間中衝了出來,拿著手機,大聲道:「什麼?到底是什麼人闖進實驗樓?確定是穿白衣的人類?不是那個怪物?警衛呢?為什麼不開槍?怎麼可能打不死老鄭被殺了?你們都不要阻擋,注意保護好自己,一切有軍隊呢好,好,我馬上過來,我會注意安全」

    聽到白衣,楚云升心中頓時一緊,那些白大褂以後可都是他的寶貝,連忙攔住孫教授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我跟你一起去」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00:03
第五百八十五章 腐朽圖卷

蘇簌自己回去了,時間急迫,今晚就要和宋影父親見面詳談,楚云升坐在趙菱的MINICooper上,看了看時間。

凌晨2點,已經是23號。

既決定來這里,倒也不全是為了那些白大褂,一是為了認路,軍隊進城后,他得提升境界,需要消失一段時間獨自行動,黑暗中通訊全無,必須知道秘密實驗室所在地,以便日后找回。

第二是疑似的白影人,這個人很奇怪,之前在埋書小區,只奪書并無死戰的意圖,所使用的天地元氣也純凈的,渾身上下都透著詭異,雖然在偽碑外不記得有這個人存在過,但隱隱中仍覺得在哪里聽到一次。

一路上,楚云升都嘗試著努力回憶,無奈時間太久,很多記憶都已零碎晦澀,想記起來猶如大海撈針

“車上有沒有白大褂?”

聽趙菱說快到目的地了,楚云升轉頭問問,車子是她的,有沒有只有她知道。

為了不引起軍方的注意,如果有一件白大褂作為偽裝,最好不過了。

“有,不過你穿不了,是我的。”

趙菱表情一直很緊張,在來的路上通過孫教授的講述,他們四人在會館“開會”的時候,竟有人強行闖入試驗大樓內部,警衛們死傷慘重,樓里有她相處已久的同事,正處于危險之中。

楚云升“哦”了一聲,有些失望,只能見機行事另想其他辦法了,這個時候。紅色小車已駛出市區范圍,四周非常空曠,路邊的燈光也稀稀拉拉,幽暗一片。

“我先打個電話。”孫教授掏出手機道。

上面讓他急著趕回來,自然不是讓他來送死,而是幫著軍方指揮層從科技層面上分析應對策略,前面說好有人來接應。

楚云升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在回頭的時候,忽然看見空曠的馬路上。迎面急奔而來一道快如箭矢一般的白色影子。

“快停車!”

楚云升連忙喊道,車速很快。白影也很快,若不馬上采取措施,眨眼之間便能撞上!

趙菱也看見了,下意識的猛地踩下剎車。輪胎摩擦著水泥地面發出刺耳的剎音,尖銳的似是可以鉆入耳膜刺入心臟,叫人難受。

留下幾道胎印,這輛原產地于英國的寶馬MINI在慣性沖出一段距離后,終于不負眾望的停了下來。

然而那道如箭矢般迅捷的白影卻絲毫沒用停下的趨勢,或者,壓根就沒準備停下。幾乎在剎車刺音消失的同時,白影凌空一腳踩在車頭上,另一腳高高跨起,便要直接由車頂翻越過去。

如此急切。似乎后面有什么東西再逼追著一樣。

在白影越過擋風玻璃的剎那,楚云升看到了白影并確定是它,而白影也看到楚云升,仿佛有些驚訝。

都是一瞬間的事情,白影轉眼掠過車頂,消失在玻璃前。

楚云升立即打開車門,想要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腳還未落地。便見眼前白影一晃,從車尾甩到車門位置。站住!

白影人的打扮很奇怪,劍不是掛在腰間。而不是拿在手里,而是背在身后,劍柄從脖子下方斜斜刺出,仿佛隨時都可以出鞘。

對這種突發的緊急情況,楚云升遇到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了,甚至早有預見,所以一點也不急促與慌張,馬上凝聚黑氣,準備接戰。

卻不料那白影飛速地從懷里掏出一卷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毫不猶豫地扔向楚云升懷里,并在同時,向車前方幽暗的道路盡頭“緊張”地撇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沒說,頭一轉,馬上急速飛奔離去,神色極為迫切。

楚云升已經鉆出手指尖的黑氣猶豫了一下飛速收回,改為手抓,接住那卷東西,再一抬頭,白影人已在二十多米之外了。

他立即踏出九章圖箓身法,緊跟了上去,大約追了三十多米,那道白影不知道用了什么樣的辦法,與他之間的距離竟越來越大,起碼拉開了五十米以上。

再追下去也是徒勞,以白影人的速度,只有黑氣化劍才能追得上,既然對方沒有攻擊的意圖,他也不想浪費寶貴的黑氣。

白影將不明物體丟給自己,估計要不了多久,還會再見,不如以靜待動。

楚云升停下腳步,將那卷東西拿到面前,小心翻滾剝開,借著路邊微弱的路燈黃光,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卷東西全部展開后,大約有一張A4紙的大小,呈蠟黃色,年代似乎很久遠,帶著腐朽的味道。右側一邊的邊緣破碎且不規則,應該還有一半被撕走,由于燈光太暗,上面彎彎曲曲坑坑洼洼,不知道圖畫的是什么,還有一些細小的文字注釋,筆跡顏色不同,顯然不是出于一人之手。

材質也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制成,暗黃腐朽,但十分的堅韌,他用雙手各拽住一角,沒有動用黑氣,僅以自身力量試著撕開,卻失敗了,連撕開一個微小的口子都辦不到。

望著右側整整一條邊的撕裂邊緣,楚云升不由得地心驚,這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辦得到!?

他正打算用黑氣再試一下,小車那邊出來一聲驚呼,像是撞見了鬼一樣。

楚云升連忙回頭,頓時警覺起來,只見車子前方,目力能夠看的到最遠的地方,不知道從哪里又鉆出一群煞白衣服的人影,大約有七八個的樣子,中間抬著一個模糊不清的東西。

但很快他就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了。

那七八個穿著煞白煞白衣服的人,帶著奇怪卻仍是白色的高條帽子,兩只長長的白色飄帶從帽垂沿著肩頭落在腳尾,手里正中間各握著一條血紅血紅的尺子。臉卻怎么也看不清楚,仿佛越是注意去看,越是模糊一片。

更古怪的是,它們竟不是在走,而是在飄,且是異常詭異的飄!

剛剛還在目力所及的遠地,忽然間集體消失,消失的地方一片黑暗,等再次出現,已經是逼近車頭不足十米的地方。

而它們中間中所似抬非抬、似飄非飄的模糊東西。這個時候,完全能看清楚了。

竟是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口森然打開。像是等著它的主人入殮!

血尺、白帶衣、漆黑棺材,這三種色彩對比強烈的東西,在夜間兩點的時刻,突然出現在荒無人跡的市郊公路上。幽暗不明的深夜里,令人頭皮陣陣發麻,毛骨悚然。

楚云升心中一沉,雙腳發力,飛速折返回去。

他見過的東西實在太多,再驚悸再陌生的東西,都起碼嚇不住他。

但車里的趙菱與孫教授就不同了。此刻說不定已經嚇成半死。

他趕回去的速度很快,和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什么區別,但那七八個架著棺材的血尺白帶人的速度似乎更快,在楚云升距離車子仍有一大段距離的時候。便詭異地飄飛至距車子跟前不足一厘米的地方。

在兩只車前大燈燈光中,楚云升從未見過的怪異一幕,映在他的瞳孔中。

那七八個人像是完全沒有看見紅色小車阻擋在前面一樣,繼續向前飄飛,而且,竟然絲毫沒有被阻礙,像是虛影的身體一般直接從小車中穿行飄過。

然后小車突然熄火,車燈全滅。等到它們全部穿過車身,車燈忽然間又恢復了。

緊接著。在楚云升瞪大的目光中,它們再次消失不見。

這時候。似有一股森寒極冷的陰風從他身上吹過,掀起他的衣角與發梢,像要帶走他的魂魄一般。

再轉過身,它們已出現在很遠的地方,朝著那個白影逃走的方向,飄入黑暗,又一次消失不見。

楚云升暗自心驚,回過神來,見車里沒了動靜,急忙奔到車窗前,一邊向里面看去,一邊拍著玻璃探道:“沒事吧?”

“沒事,剛才那人是誰?”趙菱摁下車窗,心有余悸地點了點頭道。

孫教授似乎也受到了驚嚇,這時才出聲道:“小楚,那人和是你一樣的么?”

他的意思是指白影是不是和楚云升一樣具有特殊本領的人。

楚云升見他們沒事,放下心,并松了一口氣,繞過車位,重新回到副駕駛位置上,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第一個跑過去的那個白影人,我見過一次,但不知道是什么人。后面的幾個,從來沒見過。”

這時候,趙菱與孫教授異口同聲的驚訝道:“后面的?后面的什么人?”

楚云升楞了一下,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試著道:“你們沒看見?”

趙菱與孫教授也愣了一下,奇怪道:“什么沒看見?”

楚云升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吃驚地望著他們倆,下意識地向后退了退,脫口道:“七八個人,全都穿著煞白的衣服,手里拿著血紅的尺子,抬著一口棺材,像是出殯,你們真的沒看見!?”

趙菱與孫教授互視了一眼,茫然而驚訝地搖了搖頭。

楚云升眉頭頓時皺起,嚴聲問道:“我聽到你們驚叫過一聲,然后車也熄火了!”

趙菱馬上說道:“我們沒有叫啊,你是不是聽錯了?”

但等她目光落到儀表盤上的時候,全身的血液頓時凝固起來,驚恐地瞪大眼睛,手腳一片冰涼,當場僵硬呆住了!

汽車的確熄火了!

孫教授張大了嘴巴,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顯然他也發現了這點。

楚云升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明明親眼看見血尺白帶那幾個人從車前一路飄至車尾,趙菱與孫教授就坐在車上,卻竟然說沒看見!?

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里似乎透著一股邪性的妖氣。

“來電話啦!來電話啦!”

這時候,孫教授的手機忽然響了,蔓延著毛骨悚然氣氛的寂靜車廂中,鈴聲像是幽靈一般令人猝然心驚,嚇了三人一跳。

孫教授起伏著胸口,強行鎮定下來,接通手機道:“喂,是我,嗯,我快到了,你說,怎么回事?人已經跑了?不會是剛才,,,沒事,沒事,你繼續說,什么被搶走了?你再說一遍?”

坐在前排的楚云升心神一動,立即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的聆聽起來。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01:01
第五百八十六章 老子連神都敢殺!

凌晨三點一刻。

楚云升獨自一人行駛在返回市區的道路上,將油門踩到了最大,順著血尺白衣人消失的方向疾馳,希望能跟上它們,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菱與孫教授已被軍方前來接應的代表接走,楚云升索性借了趙菱的寶馬,反正她老子有的是錢,就算明天混亂大起永遠還不了這輛車,對她來說也不是什么承受不了的大事。

只是無奈MINICooper可憐的1.6排量,并不能給楚云升太快的速度以追上他想追上的人,昏暗的道路上,那七八個帶著棺材的怪異鬼影早就消失不見了。

靜靜的郊區,夜間3點,只有一輛汽車的馬路,燈光下所有的樹影都似是張牙舞爪的怪誕,在一處岔路口,楚云升發現了一片被利器削平的樹干,大約有三四株的樣子,全部從中間位置斜向上被完整切開,斷面十分整齊光滑,且排列成一條直線,可見切斷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一瞬間內完成。

能夠做到這點的,只有劍氣,以劍氣犀利的鋒銳,從第一株樹干開始,稍稍傾斜向上,一路切開所過之處的每一處障礙,直到最后一株頂點上被削割整齊的樹冠。

看樣子,血尺白衣人應當是在此處追上了白影人,而且發生了激戰。

楚云升跳上車,目光中閃出一絲銳利,轉動方向盤,駛入陰霾無光黑暗幽靜的岔路。

孫教授與趙菱肯定看見了血尺白衣人,否則不會驚呼,后來卻忘得一干二凈。只能說明他們的記憶被動過手腳,而自己卻仍能記得一清二楚,以一個工程師的邏輯,楚云升迅速推出兩個結論:

第一,有可能,在偽碑外,他也曾見過血尺白衣人,但和孫教授趙菱一樣,見過的記憶被清除了,而偽碑是根據記憶進行完整世界的推演。會自動從邏輯上彌補這部分本應該存在過的記憶,所以在偽碑中重現了。

第二。有可能,在偽碑內,他蘇醒了,作為這個世界推演的記憶原體。再次見到它們時,記憶則無法清除,否則偽碑將陷入無法解決的邏輯矛盾甚至是悖論,嚴重時甚至可以導致整個世界的崩潰或“死機”,所以在偽碑中,他看見了并仍能夠記得。

那么,動了自己記憶的。且具備改動記憶能力的,究竟是它們,還是1號?

楚云升決定追上去,查清楚真相。

這是一條鄉間小路。由碎石子鋪成,路面極窄只夠一輛小車正常通行,道路兩旁各有一排光禿的大樹,在車燈光下猙獰搖曳,遠處,是郊區特有的桃園,一眼望不到邊際,各種影子如潛伏在黑暗中惡鬼。目目注視闖入它們世界的小車。

楚云升依舊踩緊了油門,以最大的速度鉆入黑暗的大口中。并同時回憶著孫教授接完電話后說過的一段話:

“還好被搶走的不是上次的怪物尸體……具體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軍方在前兩天有運送一批類似文物古董一類的東西進來。年代比較久遠,檢測報告暫時還沒有出來,只知道上面有微弱的能量反應。實驗室每天需要忙的事情很多,許多極重要的事情都不夠人手處理,像這種每隔一段時間軍方都會運送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早就沒空關注了,全都堆放在實驗庫保存。真是奇怪,那人冒著這么大的風險闖進實驗室,竟然只是為了搶這個?還有,它是怎么知道東西在我們這的?軍方送來也沒兩天。”

趙菱與孫教授都不知道白影以極快的速度將搶來的東西扔給了他,所以,楚云升也沒有告訴他們東西在自己手里,這副類似地圖的圖卷,值得白影冒著被軍方槍殺被血尺白衣人追捕的危險搶來的東西,絕不會那么簡單。

但白影人為什么要將圖卷扔給自己,楚云升猜測,從岔路口處的激戰痕跡來看,很有可能是白影人擔心保證不了圖卷的安全,所以轉移到他的手上?

因此可見,圖卷中必定隱藏了一個巨大的秘密!

楚云升不是好奇秘密的人,但他警惕具有秘密因素的人,白影人能夠在埋藏古書的小區找到自己,已經說明它極為不尋常,是個不穩定的因素,如有可能,他會讓白影人徹底消失。

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威脅到他進入偽碑中的目的,即便有,也必須扼殺在萌芽狀態中。

小車在窄道上飛速行駛,前方卻連一個鬼影都沒有,楚云升正要下車查看路邊的細節情況,忽然,車頭的大燈“發現”了一個白底黑字的牌子——“明園公墓”“右轉向前3公里”!

楚云升瞪大了眼睛,急忙踩下剎車,腦袋似是被重擊了一下,嗡嗡作響。

車頭射在指路牌上的燈光,將四周襯比的更加黑暗,就像完全被漆黑包裹住一般令人窒息。

夜靜悄悄的,連一絲風都沒有,整個世界似乎只能聽到心臟跳動壓出血液,并流經血管的聲音。

他并不是害怕白底黑字的“公墓”兩個字,而是顫栗熟悉的“明園”兩個字!

這里,埋葬著他此生最為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是他的母親。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地來到了這里,就像經過一團迷障的霧氣,徹底迷失于其中,卻又似冥冥中有人安排好一樣。

足足遲疑了有十分鐘的時間,楚云升無意識地掏出煙,在趙菱的車里猛烈地抽著,然后用力扔了煙頭,小車緩緩向右駛去。

夜間三點多,公墓的大門緊閉著,連一絲燈光都沒有,矗立的墓碑如同天上的繁星那般多,一排緊挨著一排,密集而又孤零地在黑暗中默默地述說著什么。

楚云升將車停在路邊,繞過荒蕪的外墻。悄悄翻入墓地,穿行一只只墓碑墓穴,微弱的星光下,墓碑上的一張張沒有生氣的照片都似在盯著他這個不速之客,沒有氣息的眼睛像是隨著他的身影在轉動。

墓穴也是有貴賤的,價格高的自然風水位置就好,占地面積也大,雖然一個盒子也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況且或許里面的人早就“投胎轉世”去了,但活著的人總要有個體面。總想將孝心放在風光大葬上,可偏偏墳墓這東西是屬于“地產”壟斷。有關部門早看準了此處的商機,想埋在好地方,那就得拿錢來,沒錢要么去用盒子供著。那么就找個旮旮旯旯的地方,總之死也得有錢才能死,否則連個埋灰的地方都沒有,即便是那個盒子,最便宜的也得幾百塊。

楚云升爸媽合葬的墓位自然屬于旮旮旯旯的位置,不熟悉的人找起來一定頗為費勁,得盯著一張張死人的照片才能仔細搜索到。

但楚云升不用。即便似有二十多年不曾來這里,即便是只有微弱星光的黑夜,他依然能夠熟悉地找到那個地方,并一眼就看見墓碑上親切的照片。就像在無數雙眼睛中唯一慈愛地盯著他一樣特別。

不得不說偽碑的推演能力實在是太驚人了,照片上的人像竟分毫不差,連邊角的折痕都一模一樣,若非楚云升知道這是偽碑的世界,定然分不出真假來。

他撫摸著墓碑上的粗糙,看著碑前擺放著開始枯萎的鮮花,以及燃成灰燼的紙錢,蹲下身。低下頭,半響才道:“姑媽她們來看過你們了?”

接著。他取出三只煙,點燃后插在紙錢的灰燼上。凝視許久。

普天之下,縱橫萬里,然而只有在這里,在這塊墓碑前,楚云升才能獲得片刻真正的安寧,一切煩惱與痛苦,在媽媽一雙慈愛的眼神下,等能化為灰燼。

“爸、媽,我總有一種感覺,我這次回來,不是為了尋找玉牌……”楚云升喃喃自語默默道。

也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敞開心扉,說一些心底的話,以及秘密。

天空中,遙遠的星際上,一束銀光劃破黑暗蒼穹,看起來更像是一顆流星,一閃即失,卻似永恒出現過。

墓地里開始起風了,冷瑟瑟的,吹起地上的紙錢與灰沫,打著旋兒發出嗚嗚咽咽的暗音,從一個墓碑飛到另一個墓碑,偶有些不知道那里來的火星,照亮墓碑上死者的照片,似在陰寒冷笑,又似在幽幽哭泣。

地風戳在脊梁背上,陰寒陰寒的,冷得可怕。嗚嗚作響的聲音,更像是所有墳墓中的死人都活過來一般,深夜、寂靜、埋葬無數死人的墳地,總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

楚云升忽然轉過頭,黑氣化劍,直指地風的源頭,冷聲道:“誰!”

在那里,一處矮小的墓碑前,陰暗的角落,一個佝僂的人影,老態龍鍾地燒著發黃的紙錢,背對著楚云升,死氣沉沉地說道:“小伙子,天要黑了,快走吧!”

此時,正值夜間三點多鐘近四點,屬于凌晨前,只能是天要亮了,不會是天要黑了。

“你是什么人?”楚云升將黑氣繞在手指上,但隨時可以迸出殺人。

那影子仍舊佝僂著,老邁而陰沉地嘆息道:“快走吧,它們要出來了!”

這時候,影子忽然裝過頭,一張皺巴巴干癟的毫無生氣的臉,詭異地冷漠地看了楚云升一眼,陰冷一笑,然后一步爬向面前的墓穴,“鉆”入進去,消失不見了。

楚云升心中大驚,目光卻為之一寒,雙腳發力,以九章圖箓身法為步,輕點著地面,轉眼便來到影子消失的墓碑前,定晴一看,雙目更是冰冷。

墓碑上的死者照片竟和剛才的那張臉一模一樣!

難道真是鬼?

楚云升冷哼一聲,將黑氣溢出手掌,環繞墓碑,寒聲道:

“出來!”

“老子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就憑你這點裝神弄鬼的本事,還嚇唬不了我!”

“再不出來,你就去死吧!老子連神都敢殺,何況你一個小鬼!?甚至連鬼都算不上的東西!”

見墓穴仍沒有反應,楚云升冷笑,縱出一道蕭煞的黑氣,穿過冰冷的水泥墓頂,直逼里面的骨灰盒。

這時候,里面突然出來一聲驚懼萬分的大喊: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小人不知道是冥君大人,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03:47
第五百八十七章 最為可怕的存在

“滾出來!”

楚云升收回黑氣,退后一步,冷聲道。

“是,是,冥君大人息怒,小人馬上就滾出來。”墓穴里的聲音膽顫心驚的連連稱是。

說著,墓穴上方冒出一縷青煙,于空氣中一陣扭曲變化,像是從打開所羅門封印的黃銅瓶里鉆出的魔鬼,剛剛修煉了一點天地元氣的楚云升,勉強能夠感覺到一絲能量的波動。

那束青煙千變萬化,最終形成了人形,樣子卻不是剛才照片上老態龍鍾的老人,反而穿著一身制服,四十來歲,瘦瘦條條,面色陰沉,像極了公墓的管理人員,而且極為逼真,若不是事先知道它是青煙形成,幾乎無法以肉眼看出真假。

楚云升大感詫異:“說,你是誰!?”

化作人形的青煙,極度畏懼的警惕了一眼楚云升手指尖上的黑氣,噗通一聲跪下,匍匐磕頭道:“小人王八蛋,竟敢冒犯君上,望君上開恩,饒了小人不死,小人戴罪立功……”

楚云升見它畏黑氣如死神,眉頭一皺:“我可以不殺你,但你要老老實實說話。”

人形青煙像是才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改口道:“是,是,君上,哦不,是領導,領導!您盡管問,小人一定坦白從寬,爭取寬大處理!”

聽它的語氣,仿佛“領導”是比“君上”更為厲害、更為威嚴的稱謂。

楚云升見它語無倫次的腔調,眉頭皺得更深,嚴肅道:“少油嘴滑舌,先說說你是怎么回事?”

人形青煙疑惑:“我?”

楚云升沉聲:“對,就是你,是什么人,哪一族的,從什么地方來?”

人形青煙愣了一下,連連搖頭:“君上領導,小人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啊,也一直在困惑這個問題……”

楚云升目光一寒,黑氣再次縱出嚇得人形青煙轉身就要逃跑,卻又一絲一毫不敢動彈,它仿佛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肯定跑不過那道要命的黑氣。

“說不說?我耐性不多,時間不多,不要找死。”

人形青煙緊張地望著黑氣,苦著臉哀求:“小人真不是有心欺騙領導您,小人昨天早上才迷迷糊糊地意識到自己存在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啊!”

楚云升自然不相信,冷哼一聲:“什么都不知道還會裝鬼嚇我?還有,你剛才化作老人摸樣,現在怎么又成了這副造型!”

人形青煙頓時大感委屈,指著自己道:“報告領導大人,小人醒來后覺得肚子很餓,就把這個人給吞了,到現在還沒消化完早知道就做成兩頓吃了。”

楚云升腦門布滿黑線,怒道:“閉嘴!你到底說不說!?”

人形青煙趕緊合上嘴巴,偷偷窺視著楚云升手指上要命的黑氣隨時做好最后搏命逃跑的打算。

望著它的樣子,楚云升忽而想起北極基地下行域兩使頭頂上氣柱,外形雖有不同,但生命存在的形式卻驚人類似。

都是身無實形,具有能量反應,同時又具備生命意識。

楚云升繞著它走了半圈,停住腳,抽絲剝繭地問道:“你既然不知道自己是誰,為什么知道我是誰?”

人形青煙陰沉干巴的臉色立即露出獻媚的阿諛:“冥君大人的氣息,就像刻在小人生命中一般無論這里如何的渾濁骯臟,都污染不了它的清新與無比威嚴。面對它的感覺,如同小人感到饑餓一樣的原始自覺,不知而知。”

“是嗎?”楚云升冷笑:“那為何你又要叫我領導呢,這個詞可不是你能夠原始自覺的吧!”

人形青煙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激動的辯解道:“小人以為只有“領導”這個偉大而威嚴的稱呼才能配得上您的地位!”

楚云升不禁奇道:“為什么?”

人形青煙指著自己認真地說道:“小人意識到自己存在后就見過到這么一個活人,肚子又實在餓的難受,就把他吞了。他殘存的意識告訴小人,他曾是一個十分兇殘惡毒的人,殺過人強過奸,天不怕地不怕,連鬼神都不放在眼里,如此不得了的一個惡魔,卻唯獨就害怕一個叫“領導”的生物!他的意識告誡小人,一旦不小心遇見了領導,得點頭哈腰,得像老鼠一樣小心翼翼,像狗一樣搖尾乞憐!甚至一聽到領導來了,要么屁滾尿流裝孫子,要么馬上就從一個惡魔變成一個乖乖仔!

如果僅僅是這樣的畏懼,那還不算什么,更為恐怖的是小人吞下的這個惡魔無日無夜不夢想著如何巴結上領導,哪怕只做領導的一條狗,也心甘情愿,幸福不已。

可見,“領導”是這片土地上最為可怕的存在!”

它高聲總結,贊嘆并向往著,言語中自信滿滿且十分篤定,似不曾有半點的質疑,聽得楚云升幾乎目瞪口呆。

沒想到他竟然遇到一個如此超級二的白癡“鬼”!

這令楚云升開始有點相信它說的“鬼話”了,它壓根就一竅不通,語言間可憐的邏輯只零星來源于它這身制服下原有的主人。

當然也有令楚云升觸動的地方,比如他已經在那域使和它做比較,域使通過降臨的方式“鴆占鵲巢”,而從它的話語中可以看出它是通過“吞掉”的方式變化出原型。

兩者之間的類似與差別,或許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思索到這里,楚云升不解道:“我剛剛看到你是老人的摸樣,現在怎么成了這副造型?”

人形青煙聞言頓時大感郁悶:“不瞞領導,這鬼地方只有這么一個活人,小人也是沒辦法,這盒子里的灰灰根本不頂餓,全吃了也最多讓小人多出幾副外形,其他用途那是一概沒有,虧得我一個坑接著一個吭啃了一個遍,小人實在—ˉ—”

它忽然停了下來,膽顫心驚地望著楚云升臉色中透出的入骨冰寒,猛地打了寒顫立即意識到了什么,趕緊賭咒發誓:“小人向領導保證,您的坑小人碰都沒碰!小人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小人就讓小人——”

它一下子語塞住了,不知道說什么樣自罰性的狠話才恰當,這個時候,吞吃掉的殘存記憶再次補充了它的知識,眼前一亮,激動道:“就讓五雷轟頂,讓小人下崗被請去喝茶!”

它完全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殘存的記憶告訴它這都是最強大的生物——領導強而有力的手段,連“惡魔”都膽顫心驚。

“記住,你要敢變出他們的摸樣,我會讓你永恒消失。”楚云升并不相信它的話,但也沒有馬上暴跳如雷,一來這是偽碑的世界,二來看它的樣子也不是故意而為因此只鄭重警告道。

“是,是,領導您放心小人早就將二老的摸樣徹底忘記了,永遠也不會再想起來。”人形青煙陰沉的臉配上顫顫驚驚的表情,視覺上實在是相沖的厲害,極為滑稽。

楚云升該問的都問完了,想著怎么處理它,心中一動道:“你能不能變成我的樣子?”

人形青煙楞了一下,以為楚云升是試探它,馬上大聲道:“小人絕不敢冒犯領導威嚴!”

楚云升來了興趣:“說說看,你怎么才能變成我的樣子?照實說,我有大用!”

人形青煙一聽這才明白過來,立功巴結領導的機會終于到了,興奮地驕傲道:“領導給小人一根頭發就行,小人吞了可以維持領導威嚴一段時間。”

楚云升皺眉道:“一段時間?不能長久保持?”

面對領導對自己能力的質疑,人形青煙不禁有些底氣不足,“自卑地”說道:“像灰灰、頭發等等一類的小人暫時能力有限,不過如果能吞下整個活人,時間就長多了!”

這話楚云升倒是有點相信,要不然它也不會放棄剛才老人形象,而改用更為穩定倒霉墓地管理員的摸樣。

想了想覺得它雖白癡了一點,但或許會有用途,光是能夠變成自己的摸樣,就可以迷糊一大幫子人了,既然被自己撞見了,就不能讓它溜了,它的生命形式也值得研究研究。

“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我吧。”楚云升想出了一個主意,彈手縱出一絲微弱黑氣,使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鉆入人形青煙體內,又極為迅速的收回來,騙它道:“我在你體內留下黑煞生死符文,你要敢不聽話,縱然你在千里之外,我也能瞬息取走你的小命!”

人形青煙早被那一縷黑氣強行闖入而痛得死去活來,這東西就像是它的克星一般,哪敢說半個不字,連連點頭:“能為領導服務,小人心甘情愿,萬死不辭!”

另外一邊,它暗暗下定決心,一定找到機會解除該死的什么黑煞符文,逃出魔掌,那黑氣實在是太可怕了。

“跟我走吧。”楚云升看了一眼爸媽墓前將近熄滅的煙光,淡淡問道:“你有名字嗎?”

人形青煙機警的說道:“小人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怎么會沒有名字,領導要是覺得不方便,要不就叫這個陳大柱吧?”

它指的是自己吞掉的墓地管理員。

“不能叫這個名字。”楚云升思索了一下,說道:“你雖然不是鬼,但長得跟幽靈差不多,就叫幽吧,幽,老幽!”

人形青煙絕不會放過任何拍馬屁的機會,努力擠出激動的樣子:“感謝領導!”

楚云升沒去管它在殘存記憶影響下的油嘴滑舌,凝眉沉聲:“你先和我回市里,天沒亮之前,你要再裝一次鬼,幫我嚇唬一個人,套點東西。”

老幽胸脯一挺:“保證完成任務!”

楚云升搖頭笑了笑,有它在,倒是省了挨個打電話查林水瑤的房間號,以老幽的穿墻功能,再加上裝鬼天賦,恐怕林水瑤要被嚇個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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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ywy 發表於 2012-7-20 04:09
第五百八十八章 沒那麼複雜

凌晨四點半,天空仍舊漆黑一片,距離日出時分尚有一大段的時間,正是黎明前最為黑暗的時刻。

瑞金飯店位於繁華的市區中心位置,周圍的燈光交相輝映,將地面照的雪亮,旁邊的馬路上也有零星的車輛起早趕路或者通宵剛歸。

飯店裡面卻是十分的安靜,絕大部分顧客尚在睡眠之中,只有偶爾幾個夜歸的人遊蕩在長長的走廊中。

林水瑤從噩夢中驚醒,冷汗浸透了薄薄的睡衣,貼在身上,美麗的若隱若現。

自從拍完一部趕著2012年潮流的末日電影,她便經常在夜裡胡思亂想,常常做著噩夢將自己嚇醒。

母親說是入戲太深的緣故,需要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但演藝圈這行,不是想休息就能休息的,尤其是她這種剛剛紅起來的新人,一切都要聽從公司的安排,吃喝拉撒甚至包括談朋友甚至緋聞都是有協議的,這兩天不是要陪一些達官貴人吃飯,便是參加一些富商名流的宴會,那裡還有什麼休息?

更煩得的是,最近有個大人物看中她了,不知道從哪裡聽來她還是完璧之身,於是通過上層渠道隱晦地提出願意做她乾爹的意向。

那位大人物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僅僅只是在接見公司的一個董事略略提及暗示一次而已,便直接驚動了公司的大老闆。

以大人物的身份和地位,最多點到而已,剩下的就是公司與她要識相了,懂事的話,應該由她在某個恰當的機會,比如大人物的生日或者她的生日上,主動提出認乾爹的請求,然後大人物考慮一翻後再做答

按說,能巴結上這位大人物即便是公司的老總也求之不得巴結不來的好事,能給公司和她這個機會,幾乎是一種施捨的恩賜,任是誰也無法拒絕任何高貴在她這個行業是根本不存在的,否則永遠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微博上的那些大義凌然的屁話不過是裝裝門面罷了。

她之所以還能保持處子之身,除了她的確天生麗質容顏冠絕群芳,公司的策略便是將她包裝為玉女掌門,並對她有著某種待價而沽的意圖,她自身也乘機利用了這種意圖達到她所期望的更好的目標或者說是野心。

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這才形成今天奇貨可居的局面。

所以當機會真正降臨的時候,她不是沒動過心,但她也不是用胸無腦的女孩,在認真研究過這位大人物的「私生活史」後,便委婉地向公司拒絕了。

她骨子裡還是有些清高的,不願意被這麼一個的人糟蹋了,她相信會有更好更優秀的男人在前面等著自己,而不是一個玩弄完即拋棄且手腕極強在他面前永遠只能處於弱勢的頂聰明男人。

但公司卻不敢得罪那位大人物不停地向她施壓,步步緊逼,迫使她盡快屈服令她幾乎喘不過起來。

多重心理壓力下,想不做噩夢也難,林水瑤喝一口涼水,將煩心的事情暫且拋在一邊,起身去衛生間。

但就在繞過會客廳的時候,一直關著電視突然跳動了一下,並詭異地打開了,屏幕上一片白色的雪花!

林水瑤剛剛被噩夢嚇醒,心有餘悸,見到電視忽然自動打開一顆小心臟頓時撲通撲通直跳。

她想跑開,或者去關掉電視,然而腳卻不以東部了,目光偏偏又忍不住不去看它,恨死了自己的無用。

她這種既怕又驚奇的心理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電視雪花裡赫然爬出一個人來!

林水瑤刺耳尖叫一聲連爬出的人臉都沒有看清楚,便直接嚇暈過

那努力爬出電視的人,半截身體在外面掙扎,充滿了憤怒和委屈:「為什麼一定要從電視裡爬出去!?一定要嗎?有意義嗎!」

「操,電流太大,卡住了!」

林水瑤的尖叫聲驚動了隔壁的助理,很快那位不男不女無法分辨性別的助理用力地敲著大門,嗓音忸怩而擔憂叫道:「瑤瑤,沒事吧?」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大門嘩啦打開,露出林水瑤的腦袋,陰沉地看著他:「沒事,看見一隻蟑螂。」

那助理立即尖叫道:「什麼?哎呀!蟑螂?套房怎麼能有蟑螂呢?我一定要投訴飯店!我——」

「已經被我打死了!」林水瑤冷冷地說道,並不顧助理的誇張表情地一聲將大門關上。

門外的助理眨了眨眼睛,愣了半天,想到她大概是被公司逼得太緊因而情緒不好,無趣地搖了搖頭,嘟嚕一聲離開了。

門後面的林水瑤陰陰一笑,一陣扭曲變換,恢復四十多歲中年管理員的形象,望著地上只穿了薄薄睡衣的妙-美女孩,心情頓時大好起來,滿臉的淫蕩。

它蹲在一邊,雙眼從女孩漂亮的臉蛋一寸寸移動到那傲人的雙峰上,便再也忍不住了,激動而幸福地伸出「魔爪」,按耐不住的要肆意蹂躪一翻。

但它的手卻直接從那團飽滿的中穿過,什麼也沒摸著,鬱悶得想吐血,懊喪嘟嚕:「太弱了,太弱了,不行,我老幽一定要變強,要不連女人都摸不著了!」

「不過,嘿嘿!」它眼球一轉,恢復壞笑:「先割開衣服看看,飽飽眼福也行!」

它說到做到,馬上再次伸出因激動而顫慄的雙手,平攤開來,一道道能量如風刀一樣吹起,眼看就要撕碎林水瑤薄薄的睡衣,房間中的電話突然響了。

這種緊要關頭,它根本不想搭理,可一想到領導手中的黑氣,膽氣便洩了一大半,暗罵一聲,不情願地飄到電話邊上將手指插入進去,觸通電路。

「少給我惹事,立即辦正經事!」電話那頭傳來楚云升冰冷的聲音。

老幽吃驚向四周望瞭望,震驚道:「領導,您怎麼······能看見我?」

楚云升聲音低沉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在回來的路上我早弄得一清二楚了,我再提醒你一次,別讓陳大柱的記憶反過來吞噬你!」

「是,是領導教育的是。」老幽暗想一定是那該死的黑煞符文搗得鬼,要不隔著這麼多的房間,領導怎麼知道自己在幹嘛呢?

受了楚云升一頓訓斥,老幽不敢再亂來,強自忍住一顆躁動不安的心,控制一團水球,潑在林水瑤的臉上然後「坐」在她對面的沙發,等著她甦醒。

片刻後,林水瑤輕輕呻吟了一聲,晃晃悠悠地從地上坐了起來,因為背對著老幽,她此時還沒有發現房間裡真的多了一個人,或者說是一個鬼,眼神還有些茫然。

「你醒了?」老幽清了清嗓子準備幹正事了。

林水瑤先是嗯聲,然後直接從地上彈跳了起來,臉色一片煞白·驚恐地賜蝥沙發上的老幽,牙關格格打顫。

「別害怕,我不會吃你的,上頓剛吃了一個到現在還沒消化。」老幽誠實的說道,夾帶著一絲鬱悶。

但它不說還好,這種話一說出來,林水瑤便控制不住心頭的驚悚,忍不住就要再次驚叫。

「別叫!」老幽馬上變幻出各種死人面相,陰聲寒寒地威脅道:「再叫我真吃了你!」

林水瑤這下聽清楚了,連忙死死摀住自己的嘴·驚恐地後退,瞪大著眼睛,眼淚都嚇出來了,胸口劇烈起伏,情緒極度緊張。

「這才乖嘛,放心吧·我是來和談生意的,嗯,是生意,還是交易?領導是這麼說的。」老幽變幻出一隻香煙,學著楚云升的摸樣,做出一副它所認為的領導派頭,滿意地說道。

林水瑤背後汗濕的衣服已經貼到了墻角,再無地可退,結結巴巴地顫聲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老幽看了她一眼,飄了起來,在房間中一氣亂飛,最後加速衝到她的面前,露出兩顆不存在的獠牙,陰森森地說道:「難道還不明顯嗎?」

林水瑤腦袋嗡地一聲,一片空白,看過那麼多的恐怖片,自己也演過,可真真正正的見到一隻鬼,還是破天荒地的第一次,她想自己大約是這個世上第一個見到鬼的人吧?

過了好久好久,她才略微穩定下來,卻仍不敢相信眼前的是事實,真有一個鬼在她的房間中!

一可以從電視裡鑽出來,一個可以飄來飄去,一個變化莫測的男鬼!

「鬼,鬼先生,您,您找我有,有什麼事情嗎?」林水瑤見這隻鬼雖不停地嚇唬她,卻始終沒有害死她的意思,壯了壯膽子,硬著頭皮問道。

它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找自己,剛才提到了什麼生意,還提到了什麼領導,林水瑤驚悚中產生了一絲奇異,鬼還有領導?它的領導是誰?難道是閻王爺!?

一想到這裡,林水瑤的身體邊忍不出地打顫。

老幽嚴肅點了點頭:「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子叫老幽,不過你可以叫我領導!找你是有一件事,你必須給老子辦好,要不然我真就吃了你!」

林水瑤緊緊抱著面前的落地臺燈最為最後的依靠,顫慄著柔弱的身軀道:「鬼先生,您,您請說。」

老幽對「鬼先生」這個稱謂很不滿意,根據記憶,「鬼」是罵人的話,於是陰冷道:「叫領導知道嗎!事情是這樣的······」

一個多小時後,楚云升的房間中。

「你確定完全嚇住她了?並保證她不會出去亂說?」楚云升坐在沙發裡,抽著煙,對面前點頭哈腰的老幽緩緩問道。

「您就放心吧!」老幽自信地說道:「這個小姑娘還是很懂事的,在我老幽的面前,絕對不敢耍出什麼花招!而且,我們後來還聊得很愉快。」

「你們聊得很愉快?」楚云升臉色微沉:「你都和她還說什麼了!?」

老幽見楚云升面色不對,慌忙道:「小人哪敢亂說,就是順便談談人生聊聊理想什麼的。」

「人生?理想?你一個鬼,她一個人,這,,,老實交代!」楚云升快有暈倒了,這叫什麼事?卻又不得不佩服林水瑤的厲害,當年他自己就親身領教過,這個小丫頭一點也不簡單。

老幽嘿嘿陰笑起來:「她想認我做乾爹,讓我天黑以後保護她,領導,您知道的,乾爹,嘿嘿……」

楚云升抬起頭,眉頭稍皺,寒聲道:「你告訴她天要黑了?還告訴她什麼了?老幽,你知道背著我亂來是什麼後果!我可以有辦法加速你的修煉,也有辦法讓你立即死亡!」

老幽見楚云升語氣嚴肅,不敢再開玩笑,急忙解釋道:「領導,告訴她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天也是要黑的,我是這樣想的,以我鬼的身份告訴她,她肯定完全相信了,一個弱女子,想要在天黑後生存下去,就必須依靠像我們這樣的人,比僅僅用鬼嚇唬她,更容易讓她忠心為咱們辦事,怎麼著她也得為將來想想,對不?」

楚云升冷笑:「你就不怕被她耍了?」

老幽陰森森道:「領導,除了您老人家可以耍我,別人麼,比如她,要是敢耍我一丁點,我直接立即吃了她,沒那麼複雜。」

「明天一切照原計劃行動吧。」楚云升望著老幽思緒飄開。

老幽有秘密,楚云升知道,也知道問不出來,可能是真的原始自覺,也可能它打死也不願意說,但它目前是有用的,而且是大用,所以有些話也不想刨根究底去問,問也白問。

因為老幽的出現,他臨時改變了計劃,決定天亮後就去南京找回第二枚玉牌,南京距離上海不遠,一天來回足夠了。

只要老幽完全能夠控制得住林水瑤,就不用他再去打聽擁有第二枚玉牌的富家公子的住處,這些人的住宅都是,他現在身份敏感,不可能從官方渠道得到消息,如果林水瑤配合就不同了,不但可以藉著她的身份掩飾出上海,還可以直奔目標,然後再通過老幽偷偷取回,神不知鬼不覺。

一切的關鍵點在於林水瑤對老幽的畏懼度,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讓老幽裝鬼去嚇她,不過倒是沒想到老幽會借題發揮,以鬼的身份向林水瑤證實28號之後的事情,但如果這樣一來,真的能令林水瑤為將來考慮而全心全意做事,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再過一會,太陽就要出來了,楚云升和衣躺在床上休息,從早上第一次天黑到現在,他幾乎一刻都未停下,沒有元天境界的支撐,身體也隱隱的撐不住了。

老幽在看電視,如饑似渴地吸取著裡面的「知識」,它是不用睡覺的,這點令楚云升很是奇怪,但和他以前猜測的一些生物理論似有吻合之處。

約莫六點多,一輛黑色小車駛入瑞金飯店樓下,早已恭恭敬敬等候著的一個消瘦男人急忙迎了上去。

小車後排降下車窗,露出一個威嚴的面孔,沉聲道:「讓小林下來,我有急事帶她出去一趟。」

今天凌晨,他參加了一個內部高層會議,得知了一條驚人的消息,安排好家人之後,馬上就要參與實施一項急迫的絕密計劃,但在去的路上,仍特意繞了過來,要帶走他看中的女人,因為,快沒時間了!

該鋪的都鋪完了,明天開始戰鬥!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04:14
第五百八十九章 我就是王法

楚云升在手機鈴聲中驚醒,睜眼一看天已大亮,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縫隙如一柄利劍插在地板上。

手機是於堅給的,號碼也不認識,但能打過來的,估計也是宋影父親一條線上的人。

接通電話,裡面即刻傳來一個女人急促的聲音:「小楚,我是蘇簌,你說中了!太陽剛剛果然又消失了半個小時!影影父親同意了你的大部分要求,他現在想馬上見你……」

後面的話,楚云升一個字都沒聽進去,他啪地一聲從床上彈起來,躍到窗前震驚地拉開窗簾,望著外面陽光下混亂的街頭,心沉如海。

第二次天黑髮生了?他竟然不知道!竟然又睡過去了!

他清楚的記得,在偽碑外的真實世界,第二次天黑髮生的時候,因為修煉過度疲勞,也睡著了,事後余小海給他打了電話才知道。

同一件事件相同發生兩次,沒有問題也有問題,巧合不至於太陽消失這麼大的混亂都吵不醒自己!

究竟是怎麼回事?

「老幽,天黑怎麼不叫我?」楚云升回過神來,在陰暗的角落找到畏懼陽光的老幽,嚴聲責備,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應該是乘著第一次天黑的混亂,帶著林水瑤出城的。

老幽倍感冤枉地說道:「領導啊,我叫您八百遍了,您理也不理我,小人以為您太累了……」

老幽不至於在這件事上騙自己,楚云升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慌,這種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出現了,最後一次還是在格爾羅夫卡市面對殤創造的三維空間時。

為什麼自己會叫不醒!?

這不是累的原因,事實上,天黑過後,他立即就會被其他動靜吵醒。

如果說偽碑是依據自己的記憶展開推演,那麼僅僅是普通的睡眠,並不妨礙偽碑按照睡著前的世界軌跡合理推演出睡著後的世界並符合前後記憶,也就是說,在偽碑的世界,他應該可以看到第二次太陽消失的景象如果原來偽碑外那次睡眠只是一個普通巧合的話!

但如果原先就不是普通的睡眠,而是消失掉的一段空白,只是外相偽裝為睡眠而已,那麼偽碑忠實地再現了消失掉空白的那一段,所以老幽才不可能叫醒自己,因為那不是簡單地睡著了。

楚云升認為自己的推測是合理的,而且越發的接近真相併在同時,心中有一個不願意承認的念頭越發的強烈:或許,進入偽碑,不僅僅是去尋找第五枚玉牌的下落……

或許,還有更多的東西將會被發現,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留意留意再留意,比照原來的世界必定可以找到他想要找的卻還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

飯要一口口吃,事情也要一步步做,楚云升一邊告誡自己從現在起千萬不能小看偽碑的世界一邊沉下心開始行動。

從電梯上下來,飯店大廳雖然不似外面的混亂,畢竟能住在這所五星級豪華酒店的人都不是普通老百姓,但也是人心惶惶,一群群地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打聽著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

人都怕死,和身份無關,誰也不想在末日真的發生後沒有絲毫準備,飯店中的達官貴人們手中有資源有能量,更不會坐以待斃只要有一點點確定的徵兆,他們就會以最效率的手段最大限度的發揮他們的能

老幽被楚云升逼著鑽墻找過林水瑤,它實在不願意大白天的跟耗子一樣鑽來鑽去,但迫於楚云升的「淫威」,又不得不去,卻發現林水瑤已不在房間不過留了一個紙條,說她在飯店大廳,讓老幽速去找她。

等他們到大廳的時候,於堅正帶著人外面等他。

「老幽,你去頂著,跟他們走一趟,半路上找個機會溜掉就行。」楚云升皺了皺眉頭,宋影父親如果真答應了條件,又那麼心切,那▲應該主動過來,而不是擺譜讓自己過去。

老豳面露哀求:「領導,你看外面太陽那麼大,我這一去就是找死啊!」

楚云升安慰道:「沒事,讓他們把車直接開到門口接你,路上再找個背陰的地方閃人,他們車窗裡向來都是見不得人的,所以也別擔心有陽光照進來,放心吧,我不會騙你的。」

老幽很懷疑地說道:「真的沒事?」

楚云升點頭道:「真的沒事!」

老幽鼓足勇氣向前走了兩步,這時候外面一道陽光跟隨路過的汽車折射進來,它跳騷一樣趕緊折了回來,惶恐地說道:「冥君大人,我們還是逃吧,這裡實在是太危險了!」

楚云升見它又復稱自己為冥君,奇怪道:「為什麼?」

老幽哭喪著臉道:「早上我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電視,發現這裡「領導」太多了,數都數不過來,小人知道您強大無比,可咱們畢竟是在它們地盤上,惹不起啊!」

楚云升一時語塞,鬱悶道:「昨晚回來的路上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這裡的領導只是一種稱呼,像什麼當官、公司企業的,多了去了,是個人只要當上官、管幾個人就是領導,這座飯店裡就有一堆的領導。」

老幽用一種十分懷疑的眼神望著楚云升,那意思是「領導」多不假,可,是個人就能當上的話,您老怎麼沒當上!?別忽悠我了!

楚云升知k道和他這種混亂思維的大腦也說不清楚,板下臉道:「別廢話趕緊辦事,一個小時後在計劃的地點匯合!」

楚云升的威逼下,老幽極其不情願地向大門口緩慢地一小步一小步挪動腳步,好似期望楚云升能夠改變主意一般,可以讓它立即閃回來。

此時它已經化作楚云升的模樣,不情願的舉動落在於堅等人眼裡,以為楚云升是極不願意見到他們,卻想不到它根本不是楚云升。

楚云升一直隱身在大廳圓柱後的一角,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等於堅他們將老幽當做自己接走後,才徑直走向林水瑤一行人聚集的地方。

大廳聚集的人很多·都是在討論太陽的事情與打聽各種消息,沒人注意到他。

老幽能拖延的時間不多,得盡快離開瑞金飯店離開上海。

但等他稍微靠近林水瑤劇組一行,卻看見她正在和另外一個男人激烈的爭吵。

內容似乎是要求林水瑤聽從公司的安排·對她有好處之類的事情,林水瑤似乎很不情願,進而有些憤怒了。

見楚云升突然冒出來,劇組的人立即警惕起來,這裡面大牌的明星不止林水瑤一人,其中就有一個一線當紅男星,雖說早上鬧了那麼大的天文事件·他們害怕擔心的同時,也抱有一絲僥倖的希望,希望一切都平安無事,所以他們還有一點心情擔心楚云升是不是狗仔。

按說林水瑤的事情不應該在劇組中公開爭吵,更不應該在大廳中,若放在平時,簡直是不可想像的,明天就可能上頭條新聞·本應該是非常私密的事情,除了當事人沒有任何知道才對。

但那位大人物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瘋,幾乎是不顧一切了·根本不擔心明天會怎樣,強行讓他的人將林水瑤帶下樓,若不是剛才於堅等人站在門外擋了一下,現在恐怕已被送到車上了。

林水瑤是個極為聰明的人,抓住了這唯一的機會,將事情鬧大,弄成半公開化,企圖以這種方式阻止自己被強行帶走。

可不管是她,還是劇組都又一次估錯了那位大人物的決心,在某個公司高層勸說無效下·幾個魁梧大漢沉著臉,便要直接舀人!

這時候,門口的於堅等人已經走了,那位大人物的唯一顧忌也沒有了。

林水瑤終究不過是個弱女子,在三名孔武有力的大漢面前如同小雞般無力,劇組及公司的人雖面面相覷·甚至有些集體遭受羞辱的憤怒,但始終沒人敢站出來阻止,更不敢管。

飯店門口黑色奧迪車裡,那位等得快不耐煩的大人物,嘴角上一絲嘲諷而蔑視的冷笑突然間凝固在臉上,眼神中透出吃驚的不可思議。

他剛剛親眼看見那個人被於堅帶走,怎麼又出現在這裡?

他認識這個人,這個人幾乎翻了市裡的天,而今天凌晨的會議就與這個人息息相關!甚至可以說,這個人將是未來局勢走向中的炸彈!

他首先是一名權勢人物,其次才是一個獵艷的男人,幾乎在瞬間,便將林水瑤拋之腦後,開始思索最有利的對策,他需要利用這個絕佳的機會看到他想看到一些東西!

楚云升攔在三名大漢身前,林水瑤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他們帶走,他現在就是和時間賽跑,天黑之前,即便有黑氣在身,也無法與整個政府對抗,而且玉牌這件事更無法與政府合作,一來扯來扯去太慢,二來必須掌控在自己手裡。

因此只能利用所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目的,進而步步搶先,搶先帶走林水瑤,搶先到達南京,搶先舀到第二枚玉牌。

第二枚玉牌很關鍵,一旦到手之後,古書與第三枚玉牌之間的相關性就會建立,剩下的三枚只要在地球上就跑不掉。

再說,第三枚在紹炳手上,第四枚在港城的范老太太手裡,這兩枚別人也搶不去,就是自己也要壯大實力之後兵臨城下才行。

只要第二枚玉牌到手,順利打好基礎,進可從容穩健組建一支大軍,退可一人孤軍奮戰,無論進退都可確保萬無一失,他就不用再躲著任何人了。

那三名舀住林水瑤的大漢見楚云升擋在身前,其中一個眼神凌厲的大漢冷著臉道:「讓一讓!」

楚云升看了一眼掙扎的林水瑤,感到一絲奇怪,不知道老幽給她灌了什麼湯,既然知道了末日馬上就要來臨,寧願選擇和老幽一起冒險,卻不願跟著一個有權勢可以罩著她的人,是腦袋壞掉了,還是豪賭?

當然了,她就是想跟三個大漢走,他也不可能讓她走得掉。

楚云升將一絲絲本體元氣從全身抽出,向手掌上快速集中,原地不動的說道:「她不願意跟你們走,而且你們也帶不走她!」

那位領頭的大漢向前一步,將林水瑤與楚云升隔開,做好動武的準備,以及動武之後另外兩名同事可以馬上從側面將人送出去,沉聲道:「我們是市裡專案組的,無關的人最好配合執法。」

「是哪的都不行!」楚云升手掌開始握拳,本體元氣迅速向掌心集中,形成一股雷霆之勢,一觸即發:「另外,我就是王法!」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12:54
第五百九十章 不講道理的快

領頭的大漢眉頭微挑,見楚云升想要動手,也不再多說。他是普通人無法感覺到楚云升拳心中所蘊含的力量,只能從體型、身形與站姿上判斷楚云升大致的戰斗力,然后再決定如何鉗制對手。

顯然,在他看來,楚云升渾身上下找不到二兩肌肉,爆發力更無從談起,充其量就是一個生活健康且身子骨發虛的小白領,連標準的拳式都握不準確,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敢擋在自己一個專業特勤人員的面前。

如果是剛才的于堅,大漢或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但這個小白領模樣的年輕人,他連自信都不需要,因為根本不是在一個檔次上的。

目光漸漸更為冷凌的大漢,雙手微微錯開,臂上的肌肉驟然繃緊,富有節奏輸送著驚人的力量,他甚至不需要進攻,只等著楚云升自動送上門來,一招之內就能完美制服。

眼見兩人就要動手動粗,周圍靠近的房客包著圍觀的心態投來好奇的目光,而林水瑤根本不認識楚云升,也不知道他為何替自己出頭?心雖是好的,不過這體型、素質也相差太遠了。

劇組那邊的美女帥哥們心情則頗為復雜,他們中有人與林水瑤并不屬于同一個公司,即便是,面對門外那位大人物視他們的身份地位如垃圾的羞辱,無奈中也帶有一絲憤怒,但他們始終敢怒不敢言,見疑似狗仔的楚云升挺身而出,羞愧中也有一絲嘲笑:真是愚蠢,如果這些人那么好惹,我們至于站在這里不說話嗎!?

就在這各種各欄的目光中,楚云升出拳了。

他的拳速非常快,閃電一般襲出,甚至稍遠一點地方的人能聽到拳鋒破開空氣的撕裂聲在大廳中產生嗡嗡的回音。

領頭的大漢心中頓時一驚,他竟不能看清楚楚云升是怎么出拳的!

這是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簡而言之就是不協調、不合道理以楚云升的身形肌肉站姿等等不可能有這么快的拳速,就像在空氣的阻力浮力下,羽毛的下墜速度竟然快過稽球,違反了基本規律。

然而,它就是那么的快,快的毫無道理!

思維的反應與拳鋒的銳擊都是一瞬間的事情,領頭大漢雖有驚訝,但仍臨變不亂,雙腿扎緊,做好向地面卸力準備的同時雙手有力張開猶如威猛的虎口,一旦被它咬上,即便反制不住,也能將楚云升順勢向后摔個狗吃屎。

這套動作,他做過成千上萬次,早已爛熟于心,搏斗不僅要靠力量靠速度更要靠技巧,在他看來,那是專業。

但他卻忽視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情況,當速度突破理論的范圍快到不講道理的程度,一切都變了!

他首先看見一根白骨從右肘下突生生地刺出來,接著聽到骨頭斷開的聲音,再緊接著鉆心的劇痛師地沖向腦門,幾乎當場令他昏厥過去。

楚云升勢若雷霆閃電的一半,將他手骨活生生地沖擊出皮肉,碎裂手掌拳鋒重重的落在右胸上,皮肉凹陷,一個清晰的拳坑出現在那里!

這需要多快的速度,多強力量才能辦到!?

領頭大漢身后的兩位同事距離最近,也看得最清楚臉色的驚訝之色不亞于看見了公雞下蛋,太沒有道理了。

只有楚云升才知道,他的拳頭并沒有實際碰到對方,造成巨大傷害的,是猝然爆發出來的元氣沖擊,普通人類根本無法承受。

這還是在楚云升無法聚集更多元氣的情況下否則他的骨頭不是被刺出皮肉,而是全部粉碎。當然,以楚云升現在的身體構造自身也承受不了那么大的力量極限。

楚云升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面對的都是從來不會給他有第二次機會的怪物或者對手所以一擊之下,也向來絕不給對方有第二次反抗的機會。

大漢的身體在巨大的力量沖擊下,雙腿離地,身體向后傾斜,整個人側飛出去,面色慘白,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沁出,一只手已經失去知覺,胸口的劇痛跟著再次襲來,瞬間便昏厥失去意識。

楚云升的速度更快,九章圖篆的身法令他如鬼魅般行動,收回的拳頭順勢拔出大漢腰間的手槍,人再一閃,原地消失不見。

突如其來的結果,引起大廳的騷亂,順著大理石地面鋪開的鮮血,更是刺激了幾位心理脆弱的女士,不由得地尖叫起來。

幾個啡廳休息區的人全都呼啦一下跑出來,樓上幾層的奢侈餐廳更是有著許多人張望不停,想看看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林水瑤則目瞪口呆,怎么也沒想到一招之內倒下的竟然不是楚云升,她應該高興才對,怎么覺得有一絲害怕呢?雖然不懂武戲,但她明白能一拳能打出骨頭,能在人體上打出拳坑,能將一個大漢打到生死不知,絕對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劇組的那些美女帥哥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反應不過來,莫不是遇到武林高手了?事實上,大部分人都是這么想的。

而剩下的兩名大漢反應卻很迅速,立即拔出腰間的制式手槍,能夠一擊廢掉他們頭頭的人,不用槍怕是不行了。

但等他們掏出槍,并拉下保險栓,槍口洞洞的時候,卻找不到人了!

不僅他們找不到,滿大廳的人都覺得有一道人影刺溜一下就便見了,大感怪異,亂哄哄的到處尋找。

楚云升可沒準備與剩下的兩個大漢進行槍戰,元氣用盡,這副身軀沒有黑氣是擋不住子彈的,對付這些人,還不至于動用保命的本錢。

飯店門口,黑色奧迪車的旁邊,楚云升拉開保險栓,用槍頭頂在幽暗的車窗玻璃上,沉聲道:“你很喜歡看熱鬧嗎?”

擒賊先擒王,楚云升一向如此。

車窗里面那位面沉如水的中年人絲毫不懷疑楚云升敢真的開槍,會不會開槍是一回事,敢不敢開槍又是另外一回事,楚云升有這方面的“不良”記錄,醫院門口的滅尸案就是一例,所以,他可以拿別人的命去換取他要看到一些東西的機會,但絕不會用自己的命去冒險。

“帶著你的人,趕緊滾!”楚云升不準備殺他,沒那個必須,至少是在第二枚玉牌到手前,否則去南京的路上,極有可能不是只是被跟蹤,而是被追捕,現在是在陽光時代,還不是那個人人橫行無忌的黑暗時期。

另外兩名大漢終于找到了楚云升,拖著林水瑤也跟出了大門,見領導的腦袋隔著玻璃也在楚云升的槍底下,誰也不敢亂來,只舉槍指著楚云升,形成對峙。

這時候,他們的耳機里傳來幾句命令,那兩人皺了皺眉頭,松開林水瑤并將她推向楚云升,其中一人雙手握緊手槍仍警惕地提防著楚云升,另外一人則迅速返回飯店,抱起生死不知的大漢,上了另外一輛小

車,幾人快速離開。

跟著,奧迪小車油門猝然轟鳴,屁股冒出一陣濃煙,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去。自始自終,車里的那位中年人都沒有降下車窗,讓楚云升看到他的摸樣。

楚云計也懶得知道,如果想問,問林水瑤好了,只是沒那個閑工夫。

憑白得了一只手槍,楚云升還是很滿意的,于堅就不會給他這個,這東西在最近見天,還是大有用途的,起碼它對普通人的威懾力,絕對大過沒人見過的黑氣。

也不知道老幽有沒有迫不及待地提前甩開于堅,這家伙辦事楚云升是一點也不放心,不要說冥,就連蜓蟲膽小鬼都不如,基本就是不靠譜一類。

楚云升不能指著它,抓緊時間,先帶走林水瑤再說,為讓她放下警惕并取得信任,按照原計劃,騙她道:“我是老幽,趕緊跟我走!”

林水瑤只見過楚云升一次,還是在電梯里,早就忘記了,現在見到楚云升如此神勇,做到了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也只有鬼混一類的老幽才能解釋的通,當下就信了七八分,對老幽千變萬化的形象更是驚奇,小女孩般的驚訝道:“您真的是干爹!?”

說著,她還想用手來觸摸楚云升的臉頰,當即被楚云升伸掉,被她突如其來的這么一句,嗆得楚云升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暗自大罵老幽。

“干爹,您等我一下,我去拿手機,要不然到南京聯系不到您要找的人。”林水瑤眨了眨眼睛,小聲說道。

楚云升忍著雞皮疙瘩,跟著她返回飯店,主要是怕再出什么狀況,時間上來不及了,必須馬上就走。

大廳里的人以及劇組里的帥哥美女們像是看著怪物一眼看著楚云升,但沒人敢上前和他說話,剛剛楚云升得罪的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

他們也想不通林水瑤放著那位大人物不要,卻要跟這個小子跑路,等到他們后悔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林水瑤收拾好東西,兩人剛要走的時候,大廳看熱鬧的人群中,

忽然傳來一個女孩驚喜的聲音:“呆子,你怎么會在這里?”!。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14:00
第五百九十一章 奇蹟出現了

楚云升沒想到在市區竟然會碰到大學城認識的人,還是算得上熟悉的,可眼下他沒時間多說,馬上就得閃人,而且他現在是「老幽」,兩頭解釋起來也頗為費力,乾脆否認道:「你認錯人了!」

紮著馬尾辮的女孩略略楞了一下,然後認真地指著自己:「我是路冰啊,你不記得我了?」

這個時候,林水瑤詫異地望著路冰,路冰也正驚訝地望著她,前一個敏銳的發現了楚云升撒了謊,後一個震驚於幾天沒見的傻子怎麼和一個大明星弄到一起去了?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楚云升倒也簡單,咬死不認識,省得耽誤時間,拉起林水瑤就往飯店門外跑。

或許是過於急切,因而跑得太快,林水瑤與路冰又過於美麗,難免令大廳中一些不瞭解內情的房客產生了不小的誤解,以為這三人之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路冰見楚云升神情冷漠且不承認認識自己,更與驚艷的林水瑤表現的十分親密,心中沒來由的感到一絲失落,像是一件本屬於自己的東西不再屬於自己,又像是突然明白了冬至晚會上那位震旦女孩表情掩飾下的真實滋味。

「不就是一個傻子麼····…」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心頭卻莫名的煩躁。

楚云升一口氣跑到了門外,這時候哪裡還有出租車,全市上上下下都亂了套,網絡上、新聞上、短信上等等天下地下鋪天蓋地的各路消息讓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就是反應再遲鈍的人也知道要有大事發生了!

銀行門外排起了長龍,大小超市更是水洩不通,就連路邊的小販都消失蹤跡了,老百姓沒有別的辦法預防傳言中的危機,只能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囤積能夠囤積到的一切東西。

一袋米、一桶油、一斤食鹽哪怕是一塊面包,能搞到一塊就搞到一塊,一旦弄到手·立即就往家裡運,中國有句古話叫做「有備無患」,誰也不想將來萬一發生點什麼大事,自己會成為第一批餓死的人·同樣,誰也都在想,一定要比別人儲存到更多的物資,「我還有一堆食物而你卻已經沒有」,這種優越的感覺很好。

鈔票在今夜結束前還有點作用,而到了明天基本就成為了廢紙,沒人再願意以關乎性命的物資去交換薄薄的一張紙幣·尤其是食物,哪怕是黃金也不行。

因為楚云升的因素,市裡應對混亂的反應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大批警察與武警走上街道維持秩序,並提前開始宣傳一些用詞模糊的政策,不再像是楚云升記憶的那次完全絕對否認傳言,而是有意識的使用諸如「如論發生何種情況,政府都會堅決保障市民的生活與生命安全·並做好了應付各種突發事件的準備」之類的用語,以求迅速安撫民心,實際上就是在變相的承認:即便發生了什麼大事·政府都做好了準備,請大家放心。

只可惜他們的公信力並不高,或許這就是往日積累下來的代價,越是這麼說,下面的老百姓越是不肯相信,去市政府大樓要求公開真相的人群幾乎擠爆了戒備森嚴的大門。

不僅僅是在上海,全球各大城市都同樣相繼陷入此種混亂與瘋狂。

望著不斷呼嘯開過的警車,楚云升正打算劫持一輛私家車,路邊上開來一輛藍色的大眾,裡面走出一人·向他和林水瑤揮手:「遙遙,快,這邊!」

「我的助理。」林水瑤掛掉手機,向楚云升微微一笑,解釋道。

原來她早已經在暗中準備好了一步退路。

「這個人可靠嗎?」楚云升做起事來一直是小心謹慎的,看著這位有些女性化的男助理·不太放心。

「央央是個好人,我信任他。」林水瑤肯定的點頭道。

楚云升佩服她的看人本領,也就不再說什麼,趕緊上了車。

助理央央負責開車,他和林水瑤坐在後排,兩人剛落定,就見到央央翹著蘭花指對著後視鏡道:「你們這些臭男人,整天就知道爭來爭去,打打殺殺,真是沒勁透了!」

楚云升一陣惡寒,而林水瑤則笑而不語。

大街上人很多,車也很多,都是衝向各個商場市場超市的市民,大包小包的往後備箱裡塞,能裝多少就裝多少,唯恐比別人少了。

那些有老婆孩子的更是如此,一面憂心忡忡,一面不得不參與大肆的搶購,除了那些可能早已得到某種通知的警察與武警,基本上已經很少有人上班,包括那些商場超市。

楚云升當初並沒有參與這場瘋狂的大採購以及後來的暴亂,但根據後來的瞭解與猜測,正是因為第三天連商場超市都無人上班了,他們大門緊閉甚至轉運物資p

想要在如此混亂的場面中監控到自己的行蹤,即便有著全市監控系統的宏影父親,怕也是無能為力。

央央的車技不錯,在擁擠無序的道路上鑽來鑽去,但也比平時多花了近五倍的時間,才趕到楚云升指定的第一個地點——三公里外的一座立交橋下,與老幽匯合的地方,同時也是他將趙菱那輛寶馬停放的位置。

老幽早已在橋柱下面苦苦等待,見到楚云升的影子,委屈萬分地抱怨起來:「領導啊領導,您是騙我啊,您再遲來一分鐘,小人就要被陽光化成灰灰了!」

楚云升抬起頭,指著頭頂上的大橋道:「哪來的陽光?」

老幽淒悽慘慘道:「在飯店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房子水泥擋不住它們,果然是這樣,這地方太危險了!」

楚云升詫異問道:「它們?它們是誰?」

老幽沒有回答,而是向楚云升哀求道:「領導,您給小人一點點黑氣吧,只有您老人家的冥君氣息才可以擋得住它們。」

楚云升皺眉道:「你不怕被它殺死?」

老幽則可憐兮兮地說道:「您只要不讓它攻擊我,一丁點應該沒事,小人努力控制控制·要不然小人說不定就活不到今天晚上了。」

楚云升沉聲道:「你可要想好了,這不是鬧著玩的!」

老幽連連點頭:「我已經想好半個多小時了。」

楚云升看了一眼大橋陰影外的陽光,由指尖放出一絲黑氣,纏繞在老幽周圍:「等會你變成我的摸樣上林水瑤的車·然後再變回陳大柱,我另外開車在後面跟著你們,咱們雙保險。」

老幽點點頭,全神貫注的引導著那絲黑氣,既不敢讓它靠得太近,也不敢讓它靠得太遠,始終隔著一釐米左右的距離纏繞在身體周圍。

說起來楚云升也覺得奇怪·黑氣這東西似乎和他的意識有著很大的關聯,當他不想以黑氣攻擊任何目標是,比如只是想給老幽一點遮擋陽光的保護,黑氣便不像以前廝殺時那樣兇猛凌厲,但卻顯得更加神秘與凝厚。

老幽依靠黑氣來保護自己,就像是在頭上頂著一隻把柄為利劍的大傘,傘面可以為它擋住外來的傷害,但懸在頭頂上的利劍傘柄又隨時可以落下將它刺死·而落與不落,僅在楚云升一念之間,反倒真成了一道特別的「生死符」。

片刻後·在黑氣的保護下,老幽的精神頓時振奮起來,還舒服的極輕微地呻吟了一聲,迷迷糊糊地囈語了一句:「當年要不是冥君大人您突然失蹤,我們也不會敗得那麼慘,連老家汐奇點都丟了,您可一定要帶著我們打回去啊……」

它的聲音很小,幾乎沒有,甚至連它自己都沒有任何意識,完全像是夢語一般。

楚云升也沒聽到·他剛剛正在感覺黑氣跟隨意志的細微變化,想著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什麼功用。

接著,老幽那邊已經恢復了正常,馬上化作楚云升的模樣,雙眼很清明。

「出發!」

楚云升努了努嘴,他還得在柱子背面等一會·讓林水瑤和老幽先走,然後他再開車跟上,有了黑氣作為聯繫,更加不擔心會跟丟了。

滬寧高速上堵滿了各種各樣的汽車,外地的急於趕回家,本地的又急於趕回來,發生了這麼大事情,誰還有心思在外面旅遊或出差?都急著趕回去與家人在一起商量對策。

車流速度相當緩慢,有的路段更是直接癱瘓不動,整條高速公路上呈現出一副世界末日大逃亡的景象,堵在後面的人心焦似火,有的不停按喇叭,有的罵罵咧咧,有的心思重重,也有脆弱的小聲哭泣····…

楚云升跟在林水瑤藍色小車後面不遠的地方,中間就隔著三四輛車,伸伸脖子就能看見。

老幽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到目前為止,林水瑤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的地方,令楚云升放心不少。

但這個車速實在是太慢了!

早上到中午,中午到傍晚,天色漸漸變暗,楚云升早已是一個腦袋兩個大,千算萬算、盡力完善計劃,也想到了路上會擁堵,但沒想到竟然堵到這種地步!

從早上離開飯店,到目前為止,一共才走了三分之一不到的路程,而且隨著後面的城市越來越多,擁堵程度也越來越厲害。

搞得現在是騎虎難下!

回去?看看安全島對面的車流,起碼也得要一天時間,這樣一來一回兩天全廢了;繼續向前?誰知道過了無錫之後會不會直接全線堵到癱瘓?他現在只是剛過蘇州而已,就已經堵成這樣了!後面只會更糟糕。

他想過步行,可看看林水瑤和她助理央央的身板,估計走六天也未必能到,六天之後,蟲子說不定都來了。

他也想過騎自行車、電瓶車什麼的,車子可以去高速公路附近的村莊去偷去搶,可一來離開高速,鄉間道路不熟,國道說不定比這裡還堵,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繞到南京,說不定還不如在高速慢慢耗來得快;二來在高速公路上步行,還能藉著車輛避一避陽光,騎車就不行了,老幽雖有了黑氣保護,也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暴露在太陽下面長時間行動?沒有老幽,他也忽悠不了林水瑤。

楚云升有點後悔提前讓宋影父親等人知道了那麼多的事情,以至於他昨晚與老幽制定計劃的時候,連火車票都訂不到,原以為只是人多,實在不行強闖進去也行,誰知道問過蘇簌才曉得,大量火車已被強行調走緊急去拉糧食與其他物資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耗著,人的耐心也一點一滴的消耗著。

冬天的夜晚比平時來的更早一些,五點一過,天空基本就漆黑一片了,四周又包圍著黑漆抹烏的農田,除了一點點星光,當真是伸手不見五指。

為了節約電量與汽油,很多車主都關了大燈熄了火,反正車子堵在路上難得一動,能少消耗一點是一點,誰也不敢保證將會堵一夜還是兩天。

農田裡的夜十分寒冷,尤其是南方的冬夜,颳起的寒風如蘸了濕氣的刀子,割在臉上陰冷疼痛,讓人直哆嗦的同時也感到身體熱量不足。

楚云升也熄了火,站在馬路邊上,背靠護欄點起一支煙。

他的車上有昨晚回來時臨時儲備的食物和水,不知道林水瑤的車裡有沒有,不過沒見她們下來,估計是怕被別人認出明星的身份。

一般人車裡都備有礦泉水什麼的,但食物就未必了,沒多少人會在車裡一直放著餅乾蛋糕面包什麼的,即便有也不多,天氣又這麼寒冷,很多人開始餓不住了,尤其是拖家帶口有小孩的,大人能抗一抗,小孩就不行了。

許多人手裡兜著鈔票四處詢問,希望能從別人手裡買點食物,但眼下誰都惜食如命,一塊夾心的奶油餅乾被炒到三百元的天價仍有價無市!

夜越來越深,到了饑寒交迫的後半夜,有人實在餓得不行了,就準備去附近的村莊碰碰運氣,畢竟農民家裡一般都是穀子存糧的。

即便農民們也不願意賣糧食,偷雞摸狗的事情,餓極了逼急了的人也是能幹得出來的!

於是一些車主們便三五成全商議好之後,摸著黑,高一腳低一腳地朝著附件的村莊進發。

其他人有的躲在車裡,有的在路邊用枯草生起火堆驅寒,相互陌生的人也能偶爾聊上兩句,話題無非是傳言的真偽以及怎麼辦。

夜間是老幽的天下,林水瑤因為身份的問題,荒郊野地的暴露了不安全,因此它只帶著助理央央出來求購食物。

所謂求購,實際上就是向楚云升「求購」而已,人是他弄來的,自然要負責,起碼得管飯吧。

這個時候,手上有食物的人,就是高速公路上的紅人,甭管是誰,開的車是保時捷還是一輛qq,穿的是范思哲還是淘寶大路貨,只要有吃的東西,就能獲得那些求購者的恭維與羨慕。

助理央央很震驚,他和老幽轉悠了半天,手裡舀著一疊的人民幣,人家卻連一顆花生米也不肯賣給他,然而到了楚云升這裡,奇蹟就出現了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14:46
第五百九十二章 天地造世

遠處的村莊傳來幾聲憤怒的狗吠,隱隱約約間夾雜著一陣陣岬罵的人聲,飄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想來是那些悄悄進村的餓鬼們被村民們發現了。

而舒舒服服坐在車裡的助理央央,一邊咀嚼著餅乾一邊百思不得其解的膩聲道:「遙遙,那人真是個傻子,這麼一大袋子食物,居然肯願意換錢,真是想不通,想不通呢!」

林水瑤纖細的手指也夾著一塊餅乾,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就要問乾爹了,乾爹可不是尋常人。」

在央央面前,她竟絲毫不避諱與老幽的關係,可見對央央的信任之深。另外,在她看來,「鬼」是可以迷惑人心的,控制住人的心智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老幽有些心不在焉,渀佛有心思,言語間含含糊糊:「一點小伎倆。」

「怎麼了,乾爹?」林水瑤心思敏捷,看出了一些端倪,似是很關心的樣子。

老幽偏著腦袋,像是思考了很久,這才說道:「央央,剛才那個人像是個領導不?」

助理央央把頭搖得似撥浪鼓,有鼻有眼地蹺著小手指道:「別的不敢亂說,這方面我最有發言權,瑤瑤對外關係一向都是由我打理,接觸過的領導不要太多,大到省裡的,小到居委會的,高矮胖瘦沒我沒見過的,可您要說剛才的那位,從頭到腳看不出有哪裡像個官!」

老幽渀佛來了興趣,壓抑不住內心的蠢蠢欲動:「那你說說,領導容易當上麼?」

央央格格的笑起來,聲音像是捏著嗓子一般越來越細小尖銳:「這種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怎麼,乾爹您也想撈個官做做?」

老幽眼珠子轉了一圈道:「不是,我也就是隨便問問。到了南京·您要有認識的領導,就介紹一個給我吧。」

林水瑤奇怪地看著他,早上的時候,明明見他親手「打跑」了一個連公司都惹不起的高級大官·現在卻又要結識一個領導,真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她自然不知道早上的那位並不是老幽而是真正的楚云升,更不知道老幽存的是什麼心思,這個時候,她的手機又響了,從早上起已經有幾撥人分別給她打過電話,除了公司的、好友的更有一些陌生人的·但話裡話外全都是打聽她的下落與去向,如果把這些人湊在一起,可以想像出一副極度混亂的場面。

不過這次打來的,卻是她的母親。昨夜見過老幽之後,林水瑤左思右想,擔心家裡人的安全,連夜給母親打了個電話,讓她們以最快的速度由香港來上海·雖說今天上海出市的火車與飛機都基本停運了,但由外地進上海的還有一些,而且一旦進來·全部都被強行扣住,然後調走運送物資。

「也不知道媽媽她們安全到達了沒有。」林水瑤心中擔憂著接通電話,一旁的老幽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目光下了車。

夜越來越深,進村的男人們回來了,不管是準備用錢買的,還是預備好偷雞摸狗的,統統鎩羽而歸,鄉下的農民大叔大伯們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好惹的存在。

如今不比往日,農村的資訊也一樣發達,尤其是江南發達地區′很多村民都在外間做些大小生意,文化程度更是不低,連日來的天文事件以及2012的傳言早就連豬圈的母豬都有耳聞,因為它的主人正商議是殺它醃了還是留著養著?

被轟出村的男人們垂頭喪氣,餓著肚子也沒多少力氣做劇烈的奔跑,高一腳低一腳踩著農田溝渠跌跌撞撞·所幸黑燈瞎火的又是深夜,村民們也敢沒追出村,只在村口縱著狗吠,宣示著某種不可侵犯的主

饑腸轆轆、煩躁、擔憂以及對未來的惶恐與害怕籠罩在高速公路上的每一輛被堵在路上的車頂上,除了個別幾個神經錯亂或者對社會強烈不怕的人隱隱渴望亂世的來臨以改變命運甚至只是單純的發洩外,大部分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只想過著太平的日子,打心眼裡不希望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但願一切都是謠言,能平平安安的過去。

然而現實總是事與願違,在夜深人靜的後半夜,折騰一天的人們,有的歪在車座上漸入夢鄉,有的聚在火堆前和衣犯困,吵鬧喧譁的高速公路到處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像是連車輪都睡著了。

這個時候,大地傳來一陣陣微微顫動,伴隨著機器的轟鳴聲,由遠及近,逐漸增強,形成一股磅礴的氣勢,穿過黑暗的大地輻射向四面八方!

楚云升第一個驚醒,打開車門,幾個箭步便縱身上一輛大巴車頂,向著震動與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

只見遠處,無法分清天還是地的黑暗之處,一道亮光如閃電般刺出,緊接著,一列列裝滿裝甲坦克的火車,呼嘯著從城際高速並列不遠處的軌道上飛馳而過,耀眼的燈光,將冰冷的重型武器照的雪亮!

「出什麼事了?」

車裡的人聽到動靜,紛紛鑽出小車,而火堆前的人更是湧向高速護欄的一側,目瞪口雒的望著。

「是軍隊!」一個舀著手機的男人驚呼道。

「真的要出大事了!」一個抱著孩子的女人倒吸一口涼氣,惶恐道

「是往上海的方向。」一個西裝革履的人冷靜地說道。

「快看,還有飛機!」一個帶著眼鏡學生模樣的孩子指著天空大聲喊道。

眾人驚聞中,連忙紛紛抬頭,只見高高的黑暗蒼穹中,先是露出一個個紅色的亮光點,像是天上的繁星在移動,接著,不到眨眼的功夫,繁星化作流星,以雷霆萬鈞的氣勢,震開冰冷的空氣,發出刺耳的嘯銳,由眾人的頭頂上劃空而過。

軍隊出動的震駭還在眾人心間蕩漾之際,又見裝載武器的列車後面漸漸變為一列列載滿士兵的軍列。

前方可能出了什麼故障·速度漸漸慢了下來,隔著農田間寒冷的空氣,高速公路一側上的人們慌亂地望著軍列,而軍列裡整裝待戰的士兵們亦茫然地望著他們·一時間陷入可怕的沉默。

一邊是預示著一定將有大事發生載滿武器士兵的軍列,一邊是混亂糟糕一派末日臨頭景象、擠滿大小車輛與人群的高速公路,無形之中,雙方都在給對方造成巨大甚至是空前的心理壓力!

即便是身經百戰的楚云升,心臟也驟然繃緊了一下,不過馬上便恢復平靜。

看樣子,軍隊要提前進城了。

楚云升一面心中暗忖·一面跳下大巴車頂,走到最近的一個火堆前,點上一隻香煙。

根據歷史的軌跡,這些人,在後來的大撤退中,除了極少一部分如杜岐山等人,絕大部分將在一到三個月內葬身蟲口,算得上是有去無回!

不過現在在他的作用下·軌跡發生了重大改變,那場大規模的死亡撤退也許不會再發生,但上海是否能守得住·仍舊是一片婆娑迷離。

蟲子的力量,尤其是在玟出現後,是不可想像的!

怎樣對付即將到來的它們,楚云升心中已有初步的計劃,雖不詳細但勝在仍有時間補充。

正在思考間,老幽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好奇地說道:「領導,剛才過去的是這裡的武力力量吧?」

楚云升點了點頭:「其中的一部分,還有一些部隊你是看不到的。

他指的是戰略部隊,不管是核武還是其他新式大規模武器·在境界提升到一定高度前,就算是他也抗不下來,當初就差點死在核彈之下。

老幽若有所悟,也不知道聽懂了還是沒聽懂,話鋒一轉,似是不肯相信地恭維道:「領導·您真的在這裡沒當過領導?」

楚云升冷冷地看了它一眼,很直接地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老幽縮了縮脖子,沒來由的覺得有一股涼氣插進不存在實體的身體,本應該是一個令它暗自興奮的回答,不知道怎麼就興奮不起來,反而背後涼颼颼的。

這種不好的感覺,更加堅定了老幽的決心,暗自心道:一定要脫離他的控制,實在是太邪門了!無論如何先要找個本地的大領導罩著,說不定還能把他的冥君氣息搶過來,嘿嘿!

看它一副暗自得意的猥瑣表情,裡面存著什麼心思,楚云升也猜到了七七八八,但沒去理會它,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等它哪一天終於發現畏之如虎的領導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楚云升沒想過需要老幽多麼忠心,實際上這也是完全不可能的,有恩的也會背叛,更何況他對老幽只有威逼利誘,毫無恩惠可言。

它不是小老虎,更不是冥,眼下只是用它做事,楚云升從未想過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它。

這個世上能他讓放心託付「後背」的,除了小老虎,也只有冥。

打發走「滿懷解放希望」的老幽,楚云升也睡不著了,回到車裡,開始修煉本體元氣,從第一次天黑事件開始,他便一直利用所有閒下的空擋爭分奪秒吸取天地元氣,以應付任何突發情況。

一元天的境界,是由普通身體改造為儲元體體質,他早已經駕輕就熟,基本沒什麼疑點和難度,唯一的障礙就只是時間。

經過剛剛軍隊過路這麼一鬧,很多人又開始左右猶豫起來,軍隊大規模出來,說明傳言十有是坐實了,那麼看起來,有軍隊進駐的上海似乎更為安全,這時候跑出來反而成了不明智的舉動。

於是許多人開始紛紛打電話,商量究竟是回家,還是讓家裡的人繞道全部來上海……

高速公路中間的安全島是不可以轉彎掉頭的,因此一些人在和家人商議後,決定馬上返回上海避難,但車子掉不了頭,乾脆直接仍在路上也不要了,爬過安全島花錢花食物搭上回上海的車,什麼東西都沒有的,索性耍起橫的,擋在有空位的車頭前,不給搭車就不給讓路。

這樣一來,道路的前方出現越來越多的棄車阻隔·行進速度更加緩慢,以致到天亮的時候幾乎徹底癱瘓。

剩下的和楚云升一樣堅持不願掉頭回上海的人,只得下車開始不行,如若不然別說到達目的地,會不會餓暈在路上都說不準。

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一支壯觀的逃難隊伍,沿著高速公路向無錫方向湧去,只盼到了無錫後,還能有火車可以乘坐。

行進到中午時分,一座小城鎮出現在視野裡,又累又餓的人群發出一陣陣騷動加快了腳步,就像在沙漠中見到了鸀洲。

楚云升走在老幽他們後面不遠的地方,一邊計算著體內的元氣積累程度,一邊準備制一張物納符,這裡遍地的棄車裡面還是有許多東西可以抓緊收集的,比如汽油。

天空在這個時分,突然一下子又黑了下來,毫無預兆只有隨之而來更為猛烈的元氣衝擊。

人群開始尖叫混亂起來,經過昨夜的軍列,都以為世界末日真的到了!

楚云升擔心林水瑤與老幽會被混亂的人群沖散緊忙掏出準備好的小手電筒,晃著一張張在黑暗中驚慌失措的人臉,順著天突黑前的位置尋找她們。

這時候,他猛地覺得心中一緊,身體忽然僵硬住,像是被定格在哪裡不能動彈,然後一道道黑氣由身體中不受控制地拉離出來,相互前後銜接,在他的頭頂上方形成一幅等角螺線形漩渦,如同河系星圖一般!

而此刻他的意識彷彿也被拉了出來,附屬在黑氣螺線渦的正中間位置,仰望蒼穹。

突生的異變,另楚云升不由得地心如沉石,想要重新控制身體,卻一點方法與門路都沒有。

漸漸地前面的老幽林水瑤消失不見了,身邊的棄車也不見了,其他人更是全都消失了。

忽然間,一道耀眼的光芒從遙遠的天際上劃天而來,緊跟著它後面的,密密麻麻似有無數道冒著冰寒之氣的雨線,如同千軍萬馬直撲黑暗中的大地!

驚天一聲巨響!

整個天,整個地,乃至整個星球都劇烈震動起來。

第一道光芒落入蒼茫的黑暗大地,濺出無數的光輝,照耀出原黑暗籠罩的地表上震撼心靈的場景!

只「見」一望無際的地面上,如海洋一樣湧動著滾滾的巖漿,汩汩奔騰,將大地四分五裂,熱浪席捲天空,火焰騰空而起,似要將蒼穹都煮沸一般。

無數的高山隆起插天,又有無數的山峰凹下陷塌,那些熔巖流經的地方,刀刻嶙峋,黑色脊背,黑色地床,彎彎曲曲延伸乃至數萬里之遙,其中,山川地形瞬間形成,瞬間熔解。

一切宛如天地造世!

冒著冰氣寒霜,來自天際的隕石群終於兵臨頭頂,它們撞開星球的佈置在前線的衛星,如同砲彈一樣,一發一發地猛烈敲擊著燃燒的大地,濺起數百公里乃至數千公里直徑的巨大浪花,在這座星球上朵朵盛開。

無窮無盡的冰霜「砲彈」持續不停地轟擊著整個星球的表面,隨著星球的旋轉,遍及每一寸土地!

熱浪與冰霜在天空上相互交鋒,激起一道道觸目驚心的閃電,鞭打著狂暴而不馴的「海洋」,無數熔漿在上升中冷卻為巖石,無數氣體飛逸出星球的引力束縛消散在宇宙之中……

不知過久,「戰爭」終於結束,大地漸漸冷卻,熔巖漸漸凝固,地面上滿目蒼夷,數不清的隕坑佈滿星球各個角落。

天空上開始飄落大雨,無窮無盡的大雨,洗刷著「戰爭」帶來創傷,無日無夜地下著。

終於,雨水順著地勢流淌,彙集在一起,形成一望無垠的大海,頭上渾濁的氣體也漸漸澄清,陽光從億萬里外投射下來,落在海面上,露出迷人的蔚藍色。

突地,有一種無法形容的生機從「沉睡」的星球中醒來,似是歷經了億萬年的滄桑,又似是重獲新生一般盎然,矛盾卻神奇的調和。

楚云升正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眼前頓時一黑,黑氣耗散一空,絲毫不剩,他只覺嗡地一聲,被拉回身體之中,等再睜開眼,天亮了!

周圍的人還在繞著棄車亂鬨哄的奔跑,老幽站在不遠的地方死死地盯著他,林水瑤不解的順著老幽的目光望著他······而他自己,心中驚濤駭浪,久久無法平息。

他忽地想起,第一次天黑的時候,他只看到了一輪巨大的紅日,散發著無邊血芒的太陽。

先道歉,因為斷更了幾天。

接著說明一下原因,因為原因很有意思。

斷更的那天,我竟做了一個夢,夢裡面自己跑進了「血時代」的世界(這本書更新了快三年,但飄火還是第一次夢到和這本書有關的事情,不知是不是因為最近偽碑情節鬮的。),然後發生很多有意思的事情,等夢醒了,才發現我寫出來的內容,原來遠不及在夢境中百分之一的恐慌、害怕、震撼、以及yy,鬱悶了我好久。
jaywy 發表於 2012-7-20 15:04
第五百九十三章 後果自負

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一架空中客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乘客與空姐們全都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終於安全了。

林太太戴著漂亮的帽子,衣衫顯得有點凌亂,將剛才寫好的遺書小心塞回口袋,臉色極為蒼白,雙腿更是發軟無力,幾乎要靠扶著艙壁才能走出機艙大門。

看到地面的那一刻,她幾乎要哭出來,情緒激動下又要跌倒了,幸好小女兒及時扶住了她。

「快,快給你姐打電話,告訴她我們還活著,看能不能馬上聯繫到最好的醫院,趕緊送你爸爸過去。」林太太驚混未定地說道。

世界都亂了套,香港也不能逃過,去上海的飛只有渺渺的幾個班次,而且全都是屬於上海本地的航空公司,機組成員急著返回上海老家,身在香港來自上海的達官貴人們也急於回去,區區幾個班次卻運走不了多少人,可謂一票難求,沒有極硬的關係與背景,在人山人海的香港機場更本走不了。

大女兒在電話裡託了很多關係,又求了很多人,直才讓她們一家登上最後一班返回上海的飛機,卻沒想到,天突然黑下,信號全無,磁場混亂,差一點全家都死在了天上!

林太太身邊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趕緊撥了通了電話,拿在耳邊一聽,失望地說道:「姐姐關機了,可能是沒電了。」

「給小央打,他手機24小時開機,備用電池有五六塊。」林太太恢復一絲鎮定道。

小姑娘嗯了一聲,接著撥電話。

這時候。地勤人員在空務人員的指引下,找到林太太,急躁地說道:「您是喬先生的妻子?喬先生的病情惡化,需要馬上送去醫院,機場處理不了了。」

林太太腦袋嗡地一聲陣陣眩暈,向後踉蹌了一下,聲音顫慄道:「我老公,他,他怎麼樣了?……小師傅,送那個醫院您能幫忙安排一下嗎。我們不是本地人,不知道該往哪裡送。不過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拜託您了!」

那名地勤人員是因為接了上頭的命令和某種內部的保證,才在堅持在機場工作,可心思早就亂了。不耐煩地說道:「我們已經安排往第一人民醫院送了,你過來簽個字就行。」

這個時候居然還要簽字,也不知道是哪個領導下的指令,地勤小夥子早把下命令的人全家都問候過好幾遍。

不僅是眼前這位突發病人的家屬要簽,所有從外地回來的人員全部要驗證身份,簽字之後才準放行。

小夥子實在不知道這是為了什麼,但上面交代下來的。也只能照辦,他可不想失去內部許定的保障資格。

林太太在他的催促下,急忙簽下名字,拽著小女兒。招呼其他幾個近親,趕緊朝第一批疏散下來的匯聚點衝去。

此時,機場上仍是混亂一片,「要出大事」的恐慌壓在每個人的心間,議論紛紛又到處打聽。,,。

面對出口處荷槍實彈的武警,即便外面再冷再寒,拿得護照再嚇人,也全都老老實實地聚在一起排著隊等待嚴格核查。

因為。就在剛剛,一個自稱某集團大老闆的乘客。揮舞著美國護照要求通過VIP通道,並衝撞管制警戒線。希望憑藉優越身份能立即離開機場回到家中,但最終他連半步都能跨得出警戒線,徑直就被兩名武警踹在地上,半天也未能爬起來,雖恨得咬牙切齒,怒火衝天,卻沒有半點的辦法。

形勢比人強,人家手裡可是有槍的!

林太太這邊是簽了字,但根本走不掉,武警關卡要驗證每個人的身份,就算驗證通過了,也不可能有閒車安排送如此混亂局勢下誰也不關心其死活的病人去什麼醫院。

方才,地勤的小夥子只不過是為了完成他自己的任務,滿嘴不耐煩地忽悠她們一家而已,機場是做了安排,程序也走了,至於武警方面讓不讓走,外面有沒有車子的名額,他就管不著了,也不是機場的事情了,反正簽過字了。

眼看老公越來越不行了,林太太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求爺爺告奶奶,她身邊的小姑娘更是淚眼汪汪,拉著父親的手一刻也不敢鬆開,生怕一鬆開父親就會死掉一般。

林太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顏面掃地過,即便大女兒未成名前,她們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家,不要說內地的普通武警,就是一些官員也不會不給她面子,但今天,這些身份地位全都失效了,除了苦苦哀求面色冷峻的武警小夥子,說盡好話,她沒有任何辦法可以使用,只差跪下來求人家了。

只可惜跪下了也不會有什麼作用,不論是武警還是機場警察全都冷冰冰的表情,連她的名字都不願聽全,隨便指著在某個角老老實實蹲著的一個老頭,就告訴她:這人是五百強集團的總裁,一樣也得在這裡等著!

「媽咪啊,你放心吧,央助理的電話打通了,姐姐一定會想到辦法的!」小女兒安慰著母親,時不時地看著手機,一秒一秒地等待著救命的電話。

林太太鼻子發酸,摟著小女兒的腦袋忍不住小聲哭泣,周圍的親友也趕忙上來勸慰,說瑤瑤一定會想到辦法的,讓林太太放心。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且苦苦等待之際,從機場內部呼啦走出幾個高級武警官員,其中一個用喇叭向場坪上高聲喊道:「哪一位是林折月女士?」

那名微微有些禿髮的武警官員一連喊了三遍,林太太才反應過來,意識到了什麼,激動不已,生怕那人看不見自己,急忙跳著揮手大聲道:「是我,是我!」

禿髮的武警官員掃了她了一眼,推開擁堵在出口的人群,大步走到她們面前。拿起林太太手中的護照查看一翻,低聲道:「林女士,我接到上級通知,馬上送你們去第一人民醫院,請給我來。」

林太太有點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連聲道:「謝謝!謝謝,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為了危在旦夕的老公,她捨棄了所有尊嚴,求這個求那個,可最終人家連看都沒看一眼。突然之間卻冒出來一位武警少校為她大開後門,省掉一切程序。估計一定是瑤瑤找到人了!

這位少校看得出來態度很客氣,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您不用謝我,上面特意打來的電話,而且是蘇夫人親自交代的事情。」

林太太眼裡一片茫然。她哪裡知道蘇夫人是誰?只以為是大女兒托的關係,因此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尬尷的僵硬。

少校暗暗覺得驚訝,值得楊秘書與蘇夫人親自打兩個電話過來的人,竟然似乎毫不知情的樣子,看林太太的表情,像是連蘇夫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就更是奇了。

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多想下去,上面的事情本就彎彎曲曲、七拐八拐,他只要任務美滿完成就行了,領著林太太一家走到一處偏僻的角落。為避免引起眾人的不滿與sāo亂,乘著這裡四周人不多,打開一個小門,趕緊將她們護送出去,早等在外面的車輛,拉著人呼嘯向市區方向飛馳。

這時候林太太小女兒的手機響了,號碼顯示的是助理央央,話筒裡傳來的卻是林水瑤一連串急促的聲音:「爸爸情況怎麼樣?出來了麼嗎?是去醫院的路上嗎?」

林太太接過電話。心境漸漸平復下來,和女兒不停地你問我答。我問你答。

最後,她才算搞清楚來龍去脈。倒吸了一口涼氣,女兒竟認了一個手眼通天的「乾爹」,在助理央央一旁的分析下,所謂的蘇夫人極可能是宋子淮的前妻,這對「前夫妻」中的任何一個,都比瑞金飯店外的那位大人物牛氣不知道多少!

又過了一會,林太太掛了電話,才發現車已經到了醫院附近,而醫院內外戒嚴的警察、武警、軍隊……五花八門結結實實地嚇了她一大跳!

自詡見過大場面的她,也從未見過如此誇張的情景,現在就算告訴她醫院裡面躺著某位國家領導人,她也會深信不疑。

汽車還在很遠的地方就被攔了下來,荷槍實彈前來檢查的各色人員一撥接著一撥,與這裡的警戒比起來,機場的審查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一開始她還有些腦袋犯暈的以為是那位蘇夫人重視的緣故,但跟著就發現不對了,這裡的人絲毫不給她們任何面子,警察與武警還好,經過少校的解釋後紛紛讓行,而軍隊的士兵以及一些穿著深色西服的特別人員,對她們始終虎視眈眈,就像看待恐怖分子一般。

最終,警方、軍方以及特別人員三方協商下,只允許病人以及林夫人母女倆進入醫院,其他人一律只能在門外等候。

這時候,林太太才意識到醫院裡面必定躺著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而且三方的意見極不統一。

她的意料很準確,在推送老公去急救中心的路上,一群人爭吵著從電梯裡走出來。

其中一人穿著深色西裝,嚴肅道:「王局長,我手裡拿得是中央的決定,人我必須馬上帶走!」

被稱呼為局長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一身警服,身形消瘦,正板著臉道:「我接到的命令是任何人都不能帶走楚家的人!」

深色西裝慍怒道:「你們這樣做考慮過政治後果嗎?」

兩人的衝突似乎早過了綿裡藏針的階段,已到了真槍實刀的地步,否則這麼嚴重與luǒ的話是不會在官場上說的。

王局長冷笑一聲道:「老陳,就算我們地方上同意,軍方也不會同意你們把人帶走。」

兩人旁邊的一名肩抗將星的五十多歲軍官看了他們二人一眼,站定後,卻說道:「楊師長的126團與218團剛剛進入市區,總部就駐紮在3號實驗基地,我認為那裡最安全。」

老陳與王局長聞言臉色俱是一變,對楚家的人的意見,他看似什麼都沒說,實際上卻又什麼都說了。

眼下這個局勢,誰是老大?槍多武器厲害的才是!

兩個軍團進駐市區,無疑宣示著從這一刻起,軍方才是最強有力的部門,尤其是218團的機械化精銳部隊,就憑醫院門外的那些個武警警察壓根就不是對手,就算再加上京城來的特派人員,也都是渣渣。

所以他不說要人,但說出了只有軍方才能要人的資格,這就足夠了。

老陳略一思索,馬上說道:「我贊成高將軍的方案。」

人在軍方的手裡,總好過在宋子淮手裡,宋子淮那裡滴水不漏,而軍方內部他們也是有人的。

王局長面色陡然沉重,他心裡清楚,憑他手裡的幾條槍想要對抗兩個軍團,基本就是找死,因此聲音越發冰冷:「高將軍,你也看過某些錄像,應該比我更明白楚云升這類人是什麼人,你的實驗基地也遭受過這種人的衝擊,你如果帶走楚家的人,會有什麼後果我想也不用我說。」

高將軍的臉也沉了下來,白影人殺入殺出如入無人之境,給他帶來的震撼是不可想像的,但也正是基於這點,他必須代表軍方拿到京城特派員想拿到的東西。

片刻後,他淡淡地說道:「這個就不用公安部門的同志們操心了。」

隨後,這三人走出醫院大門,林太太以及她小女兒相互對視一眼,腦袋中反反覆覆出現一句話:楚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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