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仙] 重生之無悔人生 作者: 冷冰寒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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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ck_t1 2010-10-2 22:45:3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2 875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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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一章 散心

迎著略帶些腥味的海風,赤著腳踩在濕漉漉的沙灘上,讓那冰冷的浪花的尾巴咬在卷起褲管的腳上,讓人陡然間生出一種雲端漫步的感覺。

    大海無邊,蒼天遼闊,天的盡頭是海,海的盡頭是天。這份遼闊面前,人的心胸也為之一闊,多少煩惱和不快,似乎都能隨著海風一起飄散。

    這裏是有著“東方夏威夷”之稱的海南三亞,三面環山綠樹蔥蘢海天一色,銀白色的沙灘上,潔白的浪花一波一波朝著岸邊撲來。 不遠處鬱鬱蔥蔥樹林間,有紅瓦別墅隱約可見。海灣內水清波小,灘平坡緩,沙質細軟,時有水鳥飛弋,魚躍錦鱗,生機盎然,極為賞心悅目。

    這個季節算不上是三亞的旅遊旺季,不過海灘上還是人潮湧動、喧囂無比。人們搏擊海浪納涼,處處都是歡聲笑語。逐浪的、拾貝的、嘻戲的、聊天的、漫步的、拍照的,密密麻麻熙熙攘攘的人群,把海灘點綴得越絢爛。

    不少女孩兒赤腳在海邊追逐著浪花,一朵浪花剛剛熄滅,又是一個浪頭跟隨而至,女孩兒們尖叫著逃竄,引來一陣注視的目光。

    不過更引人注目的,卻是另一個俊逸的男子。只見他大運動量雕琢出的身材完美至極,卻又沒有健美運動員的累贅之感,每一分每一寸似乎都有著無盡的狂霸力道,配上那如玉的肌膚,引人目眩。身軀上汗水滲出,滴滴晶瑩,在璀璨的陽光照耀下,宛如滴出點點火花,燃盡了整個炎夏。嘴角那一絲爽朗的笑容,和藹可親,輕易的將人們心頭的陰霾驅散殆盡。他出現的時候並不多,大多數時候都在海中搏浪,可即便如此,還是引得不少mm們兩眼放光,不管是在海裏游泳時還是在岸邊休息時,總是盡可能地靠近他的身邊,甚至有時還故意從他面前走過,將自己那引以為傲的身材展露無遺,只可惜這名男子卻始終視而不見,讓她們是傷心失落不已。

    這名男子當然就是我們的冷冰寒。

    冷冰寒是來三亞度假散心的。

    首長逝世後,冷冰寒的心情一直都很壓抑,總是無法從他老人家離世的陰影之中走出來。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長的音容笑貌,浮現出他老人家的骨灰伴隨著繽紛的花瓣一起,緩緩撒向碧波萬頃的大海的場景,就不由得悲從心起。

    看到冷冰寒如此陰鬱,不論是王老爺子還是冷雲翳夫婦,都要他出來散散心,冷冰寒索性就來了三亞。

    這還是冷冰寒前世今生裏第一次來三亞。雖然冷冰寒的別墅很是豪華別致,甚至連三亞最負盛名的“亞龍灣”海灘也給圈佔了一部分在其中,足不出戶便能領略三亞的海景,不過很多時候冷冰寒還是喜歡去外面轉轉。

    身處碧海藍天之間,麗日晴空之下,冷冰寒的心境愈的舒暢,輕易的融入周邊的熱鬧氣氛之中。而暢遊在湛藍清澈的大海中,任由那略帶著絲絲涼爽之意的海水蕩滌著肌膚,帶來一絲貼心般的愜意,人的精神都是為之一振。

    剛剛從海水裏爬起來,伸了一個攔腰,不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卻是直直的映入眼簾。

    潔白細軟的沙灘上,一名披淡藍色輕紗裙的靚麗女孩兒嫋嫋娜娜走了過來,風情萬種,靚麗的不可逼視。連體泳衣外肌膚雪膩人晶瑩,泳褲下那久經運動的修長**線條美妙彈性十足,惹人垂涎,一路上引得無數人兩眼放光,只覺得自己眼神不夠使。不就是很有名的美女主播王詩雅麼?

    這兩年來,王詩雅也算是國內赫赫有名的人物了。從一名空姐轉行進入都電視臺,擔任一個欄目的嘉賓主持,很快便以青春靚麗的形象和急智多才而走紅,成為了都電視臺的當紅一姐,還接拍了不少廣告。後來她又被中央電視臺看中,專門為她量身定做了一個欄目。這個欄目以針砭時弊、救濟扶困為主,開播不久收視率就屢創新高,王詩雅也成為了央視有名的美女主播,甚至還參與了去年春節聯歡晚會的主持,為萬千百姓所熟知。只是不知道她今天怎麼也會在這裏。

    冷冰寒微微一愣,繼而若無其事的扭過頭去。這次三亞之旅,他只想好好散散心,是以連王瑩瑩和江虹她們都沒有告訴,自己一個人就來了,也實在不願意見到熟悉的人,尤其還是王詩雅這個有些曖昧的朋友。

    只是事與願違,王詩雅卻是見到了冷冰寒,驚訝的神情中驀的綻放出一抹自心底的燦爛笑意,神情間的陰霾之色一掃而空,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美眸中異彩翻湧,很是驚喜地笑道:“寒少,真是想不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嘴角那一絲惑心亂意的柔魅笑容,卻將一個靈氣動人的美女,輕易的變為一個俏媚絕倫的尤物。

    王詩雅神情殷切,冷冰寒也無法視而不見,迎上王詩雅的雙眸,笑著道:“是啊,真巧,有幾天假期來這裏散散心。你呢?也來度假嗎?”

    王詩雅作出一副悲慘的表情來對著一旁呶呶嘴道:“我可沒你那麼好命!來這裏拍一組廣告。”

    冷冰寒扭過頭一看,可不是麼?一旁還架著攝像機,幾個人正圍在一邊,似乎在商議著什麼。難怪剛才那裏圍了一堆的人,自己一直都在海裏游泳,也沒有注意。

    “不錯啊,趕明兒都成明星了。”冷冰寒笑道。

    “哪里啊,還差得遠呢!”面對冷冰寒的誇讚,王詩雅不知道怎麼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羞澀的神情。隨即又略帶撒嬌似的噘著小嘴佯嗔道:“你也是的,怎麼都不給我打電話?”

    冷冰寒的臉色突然黯淡下來,還沒說話,就讓人心悸不已。

    “節哀順變!”王詩雅突然壓低了聲音,很是沉重地說道。

    冷冰寒愣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謝謝!”

    王詩雅看著冷冰寒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龐,心中不由幾多感慨。當她在電視螢幕中看到冷冰寒一臉肅容地出現在首長的追悼會現場的時候,其實這個畫面也只不過是一閃而逝,可冷冰寒臉上那濃濃的,幾乎化不開去的哀傷和悲痛,卻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在那一刻,她無暇去思考為什麼冷冰寒會出現在這樣一個莊嚴肅穆的場合,為什麼會如此憂傷,甚至在聽著鐘書記眼含熱淚以悲痛的聲音緬懷長豐功偉績,表達全黨全軍全國各族人民的思念哀切時,眼中有淚光盈動,而只想如和才能去撫慰他心中的傷痛。

    王詩雅好幾次摸出電話來,想給冷冰寒打一個電話,不過最終卻一直都沒有撥出去。

    或許這一刻,她突然有些膽怯了。

    “怎麼,就你一個人啊?嫂子呢?”王詩雅左顧右盼一陣之後,又嫣然一笑問道。

    “嫂子?”冷冰寒突然有些感觸。

    原本他和葉韻舒的婚禮,兩個老爺子是定在今年十二月二十六號,當時還請了首長來做主婚人。可是沒想到首長說去就去了,竟然看不到這一天。

    首長去世之後,冷冰寒就向王老爺子提出要將婚禮延期,葉韻舒也表示理解。冷冰寒還記得,首長剛剛去世那段時間,自己的情緒非常低落,葉韻舒還來過幾次。雖說要她安慰人比較困難,對她而來,或許死與生,只不過是另一個迴圈的開始,沒有什麼值得好難過的,不過她那真摯地心自己卻完全能夠感受得到。

    或許是首長的去世也帶給老爺子太多的感觸和悲痛,他們也沒有心情在首長去世這一年來大肆操辦冷冰寒和葉韻舒的婚禮,最終決定將婚禮延後到明年。

    王詩雅見冷冰寒有些出神,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觸及到了他的傷痛,連忙半開玩笑地輕笑道:“怎麼?還留著位子等我啊?”

    冷冰寒知道王詩雅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微微一笑,說道:“原本是計畫今年結婚的,不過因故延期到了明年!”

    雖說是早有心理準備,可當真正聽到這句話時,王詩雅還是不由得渾身一顫,卻又勉力笑了笑道:“是嗎?那真是恭喜你了。”

    看到王詩雅那有些花容失色的臉色,冷冰寒心裏暗暗歎了口氣:“對不起了,我不想再傷害到你。”

    王詩雅輕歎一聲,正欲換個話題,卻聽導演喊道:“王詩雅,開拍了,請準備!”當下臉上就露出怏怏之色。

    “呵呵,你先去忙吧,有時間再聊!”冷冰寒趁機笑道。

    “那好,你住什麼地方?我拍完了來找你!”

    “這……”冷冰寒有些猶豫,可一見王詩雅那泫然若泣的表情,還是輕歎一聲,將自己的暫住地址告知了她,王詩雅這才高高興興地離開了。不過轉過身去後,絕美的粉臉上一片平靜的神色,淒然的淚水,無聲無息中,灑落在碧波蕩漾的沙灘上。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二章 又聞弑神

海風輕輕吹過身旁婆娑多姿的椰樹,沙沙作響,冷冰寒站在海灘上,任憑一浪一浪的海水逐漸淹沒自己的雙腿,抬起頭望著蒼穹白雲悠悠,心中思緒格外混亂。

    這裏不是人潮湧動、熱鬧喧囂的沙灘,而是冷冰寒別墅裏的私家沙灘,由於人跡罕至,平時的保養照顧又好,這裏的沙子特別柔細,景色也特別美。

    冷冰寒的別墅距離邂逅王詩雅的海灣並不遠,都在海邊,只要順著一條幽靜的小道,穿過一片椰樹林,步行也不過十分鐘就能到了。別小看這十分鐘,完全就將喧囂和幽靜分隔開來了,宛如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由於冷冰寒高瞻遠矚,超洋建設從成立伊始,便憑藉著“財大氣粗”開始在全世界各地跑馬圈地,海南三亞自然也不例外。當時正當海南經過一次規模空前的地產泡沫的打擊,地產業一蹶不振,地價也低得嚇人,超洋建設幾乎是花了極小的代價,便圈佔了大量好地,還從不少企業和個人手中接了不少爛尾樓。當初不少等著看超洋建設笑話的,到了這個時候,卻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冷冰寒的別墅就選在其中最好的一個地段,且並不在任何一個別墅群內,而是一個獨門獨戶的別墅,占地極廣,坐擁延錦幽靜的私家沙灘,面向綺麗遼闊的迷人海景,緊鄰天然美麗的珊瑚礁,前瞰白沙碧海,背倚湖光山色,極為賞心悅目。

    整個建築風格汲取巴厘島及東南亞建築精華,將建築主體適當分離,室內室外互融,通透敞亮。庭院內棕櫚樹和荷花池點綴周圍,泳池、草亭、連廊等錯落有致,與主體建築交相輝映。露天浴室,巧於結合,室內外相互貫通、穿插卻又不失私密性,身處其中讓人心曠神怡,浮想聯翩!

    而隨著海南旅遊的不斷升溫,房地產也逐漸開始有了起色。不少人對於這棟極為豪華的別墅都是羡慕和垂涎,想要擁有的更是不在少數,不過不論出再多的錢,對方卻都視若無睹。而也曾經有幾個高官子弟想要巧取豪奪,可回去一打聽,卻是個個都嚇了一大跳,再也不敢打它的主意了。

    和王詩雅簡單交流之後,冷冰寒心頭泛起了許多漣漪,只覺得一時間意興索然,於是換著衣服之後便回去了。

    兩世為人,甚至還在地府裏暢遊了一番,原本以為自己對於生死離別早就已經看得很淡了,可每當看著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個個離開自己,冷冰寒心底最柔弱的那部分,還是被深深觸痛了。尤其是首長,就好像是前世今生的兩次痛全都重合到了一起,格外讓人難以承受。

    門外突然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冷冰寒眉頭一蹙,門前那條路只通往自己這裏,而自己在這裏度假的消息,也鮮有人知道,怎麼會有車子前來呢?難得是王詩雅這麼快就拍完了廣告,趕過來了不成?

    別墅裏原本是有專門的打理人員的,不過冷冰寒前來度假散心後,便把人全都遣散了。他並不想讓人來打擾自己,因此,偌大的別墅裏是空蕩蕩的,而此時,連開門的人都沒有,只能他親自過去。

    打開門一看,門外並不是王詩雅,而是停著三輛黑色大氣的奧迪車,首尾相連,車的四周散佈著數名彪悍的男子,佔據了有利地形,一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衛士。

    冷冰寒眉頭就大吃了一驚,這些衛士他當然不陌生,都是王培華的貼身保鏢,可王培華怎麼突然會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身戎裝威武,肩章耀眼,不怒而威的王培華就從車上走了下來,瞪了有些目瞪口呆的冷冰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個臭小子倒是會享受啊,一聲不吭就一個人跑這裏來了,電話也不開機。”

    冷冰寒一見之下是大吃一驚,剛到門口他就知道有人來了,可萬萬想不到來的會是王培華。就在上兩個月,王培華剛從首都軍區司令員升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好些不明真相的人都認為,這是鐘書記再向王家示好,都沒有在總長的位置上過渡一下,直接出任軍委副主席,一步到位了,這份人情可是不小。其實以王培華的資歷,其實早就夠格了。如果當時不是為了確保冷雲翳坐穩重慶市市委書記的位子,王老爺子退居二線的那年他完全就可以升任總長了。為了王系的整體佈局,他這個軍委副主席的位子蹉跎了好幾年,不過總算是值得,新當選的**局委員中,冷雲翳已然是其中一個,更是從重慶市市委書記進入了中央,擔任國務院副總理,主導全國經濟建設,實職副國級領導,所代表的意義遠不是一個封疆大吏可以相提並論的。

    在加上擔任中央書記處書記、中紀委書記的王培元,王系在**局委員裏,就赫然搶佔了三個位子,更是實力大增。

    而同時被當選為中央**局委員的,還有丁家的丁瑜志,擔任中央書記處書記,中組部部長,雖然也是榮耀非凡,可和王家一比,差距卻是顯而易見的。

    面對王培華,冷冰寒可不敢托大,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快步迎了上去,一邊腦海中還很是有些納悶,這王培華大伯怎麼會突然來三亞呢?他口中所說的郟局又是哪一位?莫非是國安七局的郟華正不成?

    冷冰寒還沒有想好,卻見一位容貌清臒,精神矍鑠,身著布衣的老者也緩緩從屋內走了出來,可不正是國安七局的郟華正嗎?只見他對於王培華的調笑也不回應,只是看著冷冰寒,臉上充滿了一種異樣的表情。

    看到了郟華正,冷冰寒心裏便不由得一震。他知道,作為新任的軍委副主席,王培華前來海南視察,順便來看看自己倒還說得過去。可如果沒有特別大的事,郟華正這個坐鎮首都的國安七局局長是絕對不會心血來潮,跑到千里之外的三亞。

    冷冰寒心中的不祥之感越發強烈,臉上的笑容也隨之不見了。心裏有一根弦,一直在無聲的顫動,並且越發強烈。

    冷冰寒露出一抹笑容,使得他臉上的陰鷙氣息,頓時減弱許多。而對方也不由得暗自出了一口氣,頓感呼吸通暢了不少。休看這個人年齡不大,可這威壓卻絲毫也不比那些久居上位的大人們少,那種殺伐果決之氣,那種端莊威嚴之態,一顰一笑,已具備了擾人心思的魔力。說實話,剛才冷冰寒表情陰沉地時候,他幾乎有種快要窒息的感受。

    “說罷,什麼事?”冷冰寒倒也直接。

    聽冷冰寒一來就開門見山,王培華和郟華正不由得面皮微微一抽,相互看了一眼,王培華嘴巴張了張,卻突然道:“郟局,這可是你們國安七局的事,還是你來說吧!”

    冷冰寒雙目直視郟華正的眼睛。郟華正神色肅穆,眼神間卻有著一種淡淡的傷悲,輕歎一聲道:“小寒,就在前兩天,西南分局在執行一次任務時,遭遇到對方的強烈反撲,局長安國鋒當場殉職,局裏其他人員也是傷亡慘重……”

    “什麼?”冷冰寒頓時愣住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培華也是悠悠歎息一聲,哀傷地說道:“小寒,這是真的,西南分局在這一次行動中受到了重創,幾乎打殘了。安國鋒局長也……”

    冷冰寒聞言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都懵了。王培華還在說什麼他也沒有聽清楚,腦海之中浮現的全是安國鋒的身影。

    說實話,安國鋒和自己的接觸算不得多,對於這個一直處心居慮將自己騙進國安七局的老狐狸,他剛開始也沒有半點好感。不過平心而論,安國鋒對自己一直都很好,即便自己當初的身份遠遠沒有現在那般顯赫。而在國安七局的日子,也給冷冰寒帶來了不一樣的感受。他對於安國鋒的感覺也是大為改觀。否則也不會將司徒還珠介紹到西南局裏去了。

    一想到司徒還珠,冷冰寒又不由得連忙問道:“那司徒還珠呢?她有沒有事?”

    王培華顯然對冷冰寒口中的這個名字很是陌生,不解地看著郟華正。而對於局裏所有人員的情況都瞭若指掌的郟華當然知道西南局這兩年新冒出來的幹將。這個年齡不大的女孩兒實力超群,別說是在西南分局,就算是在整個國安七局裏也算得上是出類拔萃,數一數二的。他也很是好奇,冷冰寒是從哪里找來的高手,和冷冰寒一樣,渾身都充滿了謎題。

    幽幽長出了一口氣,郟華正神情間無奈而悲愴,喟然一歎:“司徒還珠下落不明,生死未蔔!”

    冷冰寒這才吐了一口濁氣,雖然郟華正說司徒還珠生死未蔔,不過他卻不是很相信。凝虛煉實,重塑肉身之後的司徒還珠可謂是脫胎換骨,早已超越了自己的想像,冷冰寒相信以自己現在的能力,恐怕絕非是她的對手。如若連她都遭受了不幸,那對手會是怎樣厲害的存在啊?何況冷冰寒和司徒還珠之間有著一定的感應,如果司徒還珠遭遇不測,那麼他一定會有感覺的。

    可是司徒還珠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又怎麼會坐視安國鋒戰死,同事們大挫而歸呢?

    “知道是什麼人幹的嗎?”

    冷冰寒俊秀的臉上透著一股猙獰之色。

    冷冰寒實在有些想不明白,不過又問道:

    俊秀的

    語氣很平靜,不過卻讓人不由得感覺一陣陣惡寒,如墜冰窖。

    如果說早前的冷冰寒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那麼現在,冷冰寒似乎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不過只有深入瞭解他的人才知道,冷冰寒是不動則已,一動必然驚人。

    “弑神!”

    “又是弑神?”冷冰寒愕然。上一次和弑神打交道,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如果這次不再聽到,他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可就這個神秘的組織,卻再一次刺痛了他的神經。

    “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冷冰寒俊面上籠罩一層濃濃的殺機,咬牙切齒地說道。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3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三章 較量(1)

57街酒店所在的這棟棕紅色大樓只是在曼哈頓無數老房子中的很普通的一棟,百年歷史並不特別。但是,因為它地處於57街與萊剋星頓大道的十字路口,差不多是曼哈頓最好的位置,所以在當地非常有名。不少外國來紐約旅遊的人都會慕名而來。

    一名身材瘦削,身著一身筆挺的西服的男子提著行李箱走進了這家酒店,他講起話來輕聲輕語,極有禮貌,看起來就好像是來紐約的商務人士,給前臺那胖乎乎的服務生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並記住了他的名字:奧薩瑪!

    奧薩瑪沖個澡,打電話從酒店要了份套餐,不多時,房間的門鈴便在按響了。

    奧薩瑪打開房門,一名年輕的服務生推著餐車走了進來,禮貌地向奧薩瑪問好,然後很是熟練地把餐車上的各種食盤放在餐桌上,最後從冰桶中拿出一瓶紅酒,說道:“先生,這是我們酒店特別贈送的紅酒!”

    “謝謝!不過我不會喝酒!”奧薩瑪很是客氣地說道。

    “那好的,如果還有什麼需要,請隨時吩咐!”服務生臉上帶著職業的微笑。

    “好的!”奧薩瑪從兜裏掏出一張十美元的鈔票正準備遞給服務生,卻突然發現,那名服務生和紅酒一起拿出的還有一把閃爍著烏光的手槍。

    手槍在手,服務生臉上那非常職業化的笑容霎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卻是殺氣騰騰。槍口閃電般地對準了奧薩瑪的胸膛,然後迅速扣動扳機。他的手穩健而有力,沒有任何的遲疑,整個動作是一氣呵成,很顯然是一名老手。

    可奧薩瑪的反應速度卻比他更快,在服務生扣動扳機的那一刹那,他的身體已經騰躍而起,閃到了一邊。

    “噗!”一聲極為低沉細微的聲音,那一槍從奧薩瑪的肩頭擦過,帶起一抹血珠。

    服務生掃踢在奧薩瑪的雙臂之上,一股海山倒海的力量撞擊在奧薩瑪的身上,奧薩瑪身體不由得踉蹌向後退了幾步。

    服務生手中的匕首猛刺過來,出手刁鑽而兇狠,奧薩瑪左手如閃電般的猛的扣住服務生握刀的手腕,右腿突的彈展開來,自側面踹中他的臉部。血光迸濺中服務生慘呼著握著刀子倒飛出去,撞倒在牆上,又重重摔倒在地上。

    奧薩瑪擰下他手中的匕首,將他雙手反剪在一起,用膝蓋壓住,冷冷道:“誰讓你來殺我的?”

    服務生緊緊抿著自己的嘴,沒有說話。

    奧薩瑪然後抓起手中的匕首重重刺在服務生的手臂上。劇烈的疼痛讓服務生的身體抽搐起來,額頭上青筋暴起,面色極為恐怖。

    奧薩瑪冷笑一聲,道:“嘴硬?好,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讓你記起所有的事情來……”

    話還沒說完,奧薩瑪突然臉色突變,因為他突然間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抵在了自己的腦後。

    “丟掉手中的傢夥,然後趴在地上,要不然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一個極為冷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那冰冷的語氣,讓人絲毫也不懷疑他開槍的決心。

    奧薩瑪心頭是懊惱不已。自己早該想到,對方很有可能不是一個人。全是自己疏忽大意了,要不也不可能導致形勢逆轉,極為被動。

    奧薩瑪腦海中一邊琢磨著應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危急,一邊老實地將手中的匕首扔在了地上,身子慢慢向前傾斜,眼看就要趴在地上了。可就在此時,他右腿猛地往後一蹬,重重地踹在了身後那人的身上。

    一腳正在踹中對方,可奧薩瑪心中卻毫無一絲的得意,反而升起濃濃的不安。因為自己踹中的,不像是人,卻仿佛是一堵銅牆鐵壁一般,不僅僅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震得自己的腿疼不已。

    奧薩瑪心頭大叫不妙,身子一翻,就準備極為快速地逃遁開去,可身子才剛剛一動,腦海卻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眼前一黑,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迷迷糊糊間,只覺得耳畔傳來狂風銳嘯的嘶嘶聲,鼻翼間充斥著海風的濃濃腥味。奧薩瑪用力晃著渾渾噩噩的腦袋,努力回想著适才發生的一切,似乎終於明白過來,自己被人打暈之後,不知道是被送到了什麼地方。不過從身下的顛簸和濃濃的海腥味,想必此刻應該是在船上。

    奧薩瑪輕輕轉動著脖頸,頭腦漸漸清醒過來,只是渾身力氣似乎盡數消失,而雙手被反綁在身後,便是身上也是被繩索捆綁的密密麻麻。

    “媽的,不會那麼倒楣吧?才剛到紐約就被抓了,到底是誰洩露了自己的行蹤?”奧薩瑪心頭一陣大恨,腦海之中飛快轉過不少人名,思之下不得要領,卻只覺得腦袋中思緒紛亂一片,忙長吸一口氣不去多想,眼下前途未蔔,多想無益,還是考慮一下如何擺脫眼前的困境才是。

    奧薩瑪手指輕輕摩挲著身後的結扣。扣索打得繁瑣而巧妙,換了任何一個人也根本無法將這個巧妙的鎖扣解開。可奧薩瑪卻並非常人,他這一生之中,逃跑可謂是家常便飯了,曾經無數次從戒備森嚴的牢房中脫獄而出,再複雜的情況他都見識過了,又豈是一些繩索就能困得住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什麼方法,約莫五六分鐘後,那死扣鬆動起來,很快,奧薩瑪的雙手便恢復了自由。

    活動著微有些麻木的雙臂,奧薩瑪輕舒一口氣。只要自己恢復了自由,那麼逃生的幾率就大了許多。不過此刻顯然不便於輕舉妄動。周圍的情況都還不明晰,又身處不知道航行在何處的船上,冒失行動只會打草驚蛇,實屬不易。多次逃生的經歷告訴他,想要逃出生天,最為關鍵的,就是要尋找和把握最佳時機。

    奧薩瑪儘量放鬆全身,因為他知道,人一旦緊張,體力消耗就會加速。而想要成功逃生,一定要保存體力,並且保持身體的最佳狀態。

    不知過了多久,奧薩瑪感覺船運行的速度明顯降了下來,然後就聽到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聽腳步聲,起碼不下十個人,而且步履穩健,不似常人。

    奧薩瑪急忙將繩子照舊套了回去,然後雙目微闔,躺倒在原地,裝著還沒有醒過來。他再怎麼張揚,也不敢托大能當著這麼多人逃跑。看來只有靜觀其變,然後在耐心等待機會了。

    這些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奧薩瑪已經醒了,不過卻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將他抬起,下船後又放在一輛車上,不知道要把他拉向何處。

    奧薩瑪眼簾輕輕啟開一線,透過這道微弱的縫隙,大致看清了四周的情況:車上的十多名魁梧大漢個個都全副武裝,身著不知道哪一國的制服,看起來威風凜凜,露出一股凜然的氣勢。這種煞氣,正是他所極其熟悉的。不曾在槍林彈雨中廝殺過的好漢子,身上不可能有這種氣勢。

    看到這一切,奧薩瑪心頭不由得一凜。面對這樣的勁敵,他似乎想要順利逃生,看起來卻並非一件容易的事。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五十四章 較量(2)

這些人似乎並沒有注意奧薩瑪已經醒了,也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兩個人把他抬了起來,然後朝外面搬去。

    奧薩瑪眼簾輕輕啟開一線,透過這道微弱的縫隙,大致看清了四周的情況:此刻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不是很大的碼頭,自己周圍除了抬著自己的兩人之外,還有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大漢,身著不知道哪一國的制服,只是靜靜走著渾身上下就露出一股凜然的氣勢。這種煞氣,正是他所極其熟悉的。不曾在槍林彈雨中廝殺過的漢子,身上不可能有這種氣勢。

    看到這一切,奧薩瑪心頭不由得一凜。想要從這些人手中逃脫,絕非易事。

    一路上風景極其優美,奧薩瑪從四周生長的植被判斷,目下所處的位置,應該是北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不過絕對不是夏威夷。\

    “詹姆斯先生既然醒了,又何必裝睡?”就在他思緒翻飛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聲音輕柔中帶著一抹說不出的磁性,引人心動。

    奧薩瑪心中大駭,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綻,被人識破,聞言卻也不再偽裝,睜開眼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在房間的一個角落,一個身形挺拔的男子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笑容,卻讓他充滿了男性至剛的魅力。舉手投足間桀驁之氣不時地閃現。

    “你們是什麼人?找錯人了吧?我叫奧薩瑪,不是什麼詹姆斯!”奧薩瑪故作鎮定道。\

    那名男子微微一笑,眉宇中露出一絲譏笑之色:“呵呵,不錯,詹姆斯先生被全世界通緝,當然是要改頭換面,隱匿身份了。”

    奧薩瑪無悲無喜地聳了聳肩,道:“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可不認識什麼詹姆斯!”話雖這麼說,不過

    “呵呵,那既然我們找錯人了,那你留著也沒什麼用!”那名男子神情詭異,雙眸在奧薩瑪身上打量了一番,帶出一抹審視的味道。 口吻自有一股子山嶽般的凝重之意

    饒是奧薩瑪視死如歸,可被他怪異的眼神一瞅,也是渾身寒氣直冒。雖然是臉上表現得很是驚恐,不過卻悄悄拉開了架勢,準備在緊急關頭拼死一搏。\

    那名男子卻是恍如未見,從兜裏掏出一個本子來,照著上面的內容輕聲念了出來,可還沒念到幾句,奧薩瑪的身子就劇烈地顫抖起來,面色已經是死灰一片,鬥志全消,周身都被濃濃地驚懼擁裹住,好半晌才頹然道:“你是中情局的還是軍情六處的?不錯,我是詹姆斯!你贏了!”

    那名男子就笑了。

    詹姆斯,全名伯特蘭•詹姆斯。光是看外表的話,沒有人能夠想像得到,他赫然是是美國的“眼中釘”、“肉中刺”,被美國列入主要通緝犯名單,還曾經一度懸賞一千萬美元來捉拿他。為了將他逮捕歸案,美國特種部隊和情報部門數次展開大規模的行動,不過每次都未能成功,至今摸不到他的蹤影。\

    為了躲避美國政府的追捕,詹姆斯善於偽裝,並且曾經數次整容,並且持有多個國家的護照。這些護照雖然上面的資訊全都是假的,不過護照卻是真的。他幾乎不使用衛星電話,隨時都會轉移住所,而且不論到了何處,都會保持著極高的警覺。這也是他之所以能夠一次又一次逃過那些像狼狗一般的特工和情報人員的追捕。

    不過這一次,他卻莫名其妙地栽在了這個神秘男子的手中。

    “這裏可真是美啊!不愧是天堂島!”站在二樓的陽臺上,極目遠眺,詹姆斯不由得發出一聲發自內心的驚歎。

    夕陽餘暉籠罩在海面上,像是給整個蔚藍的海面鍍上一抹金色,更宛如在海面上灑滿了流金碎鑽,美得靜謐而又動人心魄,此時,白日裏的燥熱早已消逝,海風擁在臉上。\也有著一股子說不出的清涼舒爽之意。海面與小島交接處,數以千計的飛鳥翔集,盤旋飛舞,鳥鳴聲清晰入耳;更遠處,半個太陽早已沒入海洋之中,夕陽餘暉籠罩海面,宛若灑滿了流金碎鑽,更有三兩沙鷗,白胸翠羽,輕盈的漂浮在蘊滿金輝、微波蕩漾的海浪之上,給這靜謐美景增添了幾分趣味。

    此時的詹姆斯,和剛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或許這個才是他最真實的面容:四十來歲的年紀,濃眉、星目,眼角過早地出現了魚尾紋。他的鼻子很挺直,嘴唇很薄,很是儒雅大氣,鑲著金邊的薄薄鏡片大大地消除了他自身的煞氣和孤傲感,讓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儒雅的長者,和藹可親。\

    “要是喜歡的話,可以多住一段時間!”房間裏琴聲悠揚,那名男子端坐在沙發上,手中正宗的藍山咖啡與桌上淺綠色的百合遙相呼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我可沒這個命!”詹姆斯轉過身來,目光不經意間和那名男子的目光碰上,宛如對上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瞳孔縮小,忙不迭的挪開視線。

    到了此刻,他都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飛遠公司的總裁朱建軍。更是想不明白,朱建軍如此勞師動眾地將他從美國紐約綁來,有怎麼樣的目的。\同時,也對飛遠的實力心存忌憚。

    “朱總,開門見山地說吧,究竟想要我做什麼?”詹姆斯拉開椅子坐在朱建軍對面,眉宇間驀地露出一抹怪異的神色,似落寞,更似是一股子深深地自嘲。

    朱建軍依舊一副淡然的樣子,看著有些惶恐不安的詹姆斯道:“沒什麼,只是想要幫助你!”

    “説明我?”詹姆斯濃眉一剔,似乎想怒卻又忍了口氣道:“先是派槍手刺殺,然後又老大遠把我從紐約弄到這裏,你就是想要幫我?”說到最後,他還是不由得報以一聲冷笑。

    朱建軍不為所動,神色平淡地說道:“如果不把你從紐約帶到這裏來,你早就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你大概還不知道吧,第七大街上埋伏了數百名員警,就等你自投羅網呢!”

    詹姆斯眉頭一皺,神情間卻是有所緩和,雖然有些質疑,不過卻也相信朱建軍不會在這種事情是騙自己。他這次潛入美國紐約,就是想要實施一起大計畫,不過照朱建軍的說法來看,這很有可能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陷阱。

    “那可就多謝了,不過我並不會因此而感謝你們!”詹姆斯一下子就截斷了對方挾恩提出什麼要求的路子。

    “感謝?”鬢角華髮早生的朱建軍濃眉眉梢一揚,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譏笑:“你覺得你對我們有多大的用處嗎?”

    詹姆斯聞言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一般,情間驀的有些戰慄之色,面部肌肉輕輕抽搐幾下,只是瞬間恢復從容,沉聲道:“既然如此,就容我先行離去。\”

    “呵呵,我有些好奇。你為什麼那麼仇視美國,要處處與它作對?”朱建軍頗有些好奇地問道。

    剛剛轉身欲走的詹姆斯聞言步子卻頓時僵住了,半晌後眉宇間烏雲密佈,神情由恍惚轉為狂暴一片,怒喝道,“這和你沒關係!”話語之中透著濃濃的恨意和殺氣。

    不過朱建軍卻不為所動,神情平淡地望著他,不言不語,二人對峙半晌氣氛凝重之後,朱建軍端起依然冒著騰騰熱氣的咖啡,品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品味,突然開口道:“我可以幫你,幫你對付美國!”

    朱建軍的話似乎讓詹姆斯大感震驚,不敢相信地看了他一眼,方又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詹姆斯實在有些想不明白,飛遠公司什麼時候和美國政府成為敵人了。\要知道,飛遠公司在美國可是擁有大量的企業和財富,影響力極大。只不過他知道,許多東西都不是他應該知道的。沉吟了片刻,又突然笑了起來:“呵呵,原來你是想利用我?”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朱建軍毫不避諱地說道:“不過有了我們的幫助,你也才可能完成自己的夢想!”

    詹姆斯頓時沉默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輕歎一聲道:“我想要知道,你都能為我提供一些什麼幫助?”

    “五十億美元。”朱建軍頓了頓,又道:“每年!”

    “五十億!?”饒是詹姆斯見多識廣,也差點沒讓這個巨大的天文數字驚倒,連連咋舌不已,眸中異彩連連,充溢著渴望的神色。

    “不錯,每年提供你五十億美元的資金,供你組建和訓練你的絕影戰士,而且,所有的軍火也全部由我們提供!”

    詹姆士不由得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顯然對於飛遠的大手筆,他是心生神往不已。如果有了如此巨大的財富支持,許多事情都可謂是事半功倍。可他也明白,這筆錢並不是那麼好拿的,飛遠又豈會做虧本買賣?

    “需要我做什麼?”詹姆士略微有些緊張地問道。

    “不需要特別做些什麼,做好你想要做的事情即可。我要看著美國四處起火,不得安寧!”朱建軍眉宇間露出一絲凜冽的懾人寒芒,不過隨即卻又恢復了平靜,淡然地說道。

    詹姆士沉思了片刻,最終笑了起來,大聲說道:“成交!”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4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五十五章 較量(3)

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摸著身旁座椅上的手提箱,詹尼特覺得很是輕鬆。這一次的任務也太簡單了,讓他不由得有些埋怨,就這種沒有一點挑戰性的任務居然交給自己來做,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輕輕拍著這個手提箱,心裏盤算著完成了這次任務,自己能夠得到多少報酬,可突然之間心底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險感,下意識地向反光鏡望去,卻見身後一輛重型集裝箱車轟著油門加速向他撞擊而來。

    詹尼特雙目瞪得滾圓,大感不妙,猛然將油門踩到最大,試圖加速擺脫那輛重型集裝箱車的撞擊,然而一切都來得太晚了。

    重型集裝箱車在他提速之前狠狠撞擊在了他這輛汽車的尾部,車子在劇烈地撞擊下偏出了方向,瘋狂地撞開了路旁的護欄,然後側翻著從路基的斜坡上翻了下去。

    詹尼特下意識地抓緊了身旁的手提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車廂不斷翻滾撞擊著,周身的骨骼似乎全都被撞碎了一般,鮮血模糊了他的雙眼,透過迷蒙的雙眼,仿佛世界都被染成了紅色。

    模模糊糊中,他看到兩個倒立的身影向自己走了過來,其中一人蹲下來看了看他,似乎在辨別什麼,然後伸手把從他懷中把手提箱搶了過去。

    另外一個人則是站在一旁悠然自得地點燃了一支香煙,兩人似乎又交流了些什麼,只不過他只覺得耳朵裏嗡嗡一片,根本聽不清楚。

    頃刻之後,兩個人轉身朝著那輛重型集裝箱車走去,車子發動,緩緩駛過此處的時候,駕駛室一側的車窗給搖了下來,然後那個抽煙的人似乎笑了笑,將嘴裏的香煙猛吸兩口之後,彈出車外,車子便迅速開走了。

    掙紮著抬起頭來,詹尼特看著那似乎還燃著點點火星的煙頭在空中呈現出一條拋物線,他的心瞬間落到了最深處,眼睛也似乎被香煙白色的反光刺痛,不由得痛苦地閉上眼睛,心裏卻是一片釋然。

    “解脫了!”

    這是他心底浮現出的最後一個念頭。

    香煙落在流滿汽油的地面上,火苗倏忽躥升起來,很快就將車子淹沒在熊熊大火之中。隨即,燃燒繼而引起了油箱的爆炸,沉悶的巨響隨著火光沖天而起,滾滾濃煙瞬間遮蓋了上方的天空。

    ……

    法國,巴黎。

    一個充滿了浪漫情調的夢幻之都。

    滿身酒氣的克萊德嘴裏哼著不成調的歌聲,摟著剛從酒吧勾搭回來身材惹火的美女,走出敞開的升降機門,踏上滿鋪長廊、充盈著古典情調圖案的厚軟地毯,朝著他在這家大酒店第十八樓的豪華套房走去。

    這間豪華套房是克萊德常年的包房,當然,他許多時候並不住在這裏。幹他們這行的,必須是要狡兔三窟,而這裏,不過只是他一個尋歡作樂的據點罷了。

    一路上還碰到了其他住店的客人,不過遠遠的看到克萊德,無不眼裏露出厭惡的眼色,儘量地躲在一邊。花天酒地、醉生夢死的克萊德在這個酒店已經是臭名昭彰。

    在美女的攙扶下,偏偏倒倒走到房間門口的克萊德右手摟著美女,不時還在她身上四處遊走,惹得美女一陣嬌笑,身軀也扭動不已,另一隻手探入袋中,弄了半天才掏出開門的電子密碼卡,送人讀碼器裏。

    “喀嚓”一聲,房間門打開了。

    亟不可待地進到房內,重重地關上門,克萊德的嘴就朝著美女身上湊了過去。少女一陣嬌笑,樓上他脖子,獻上火辣辣的香吻。

    克萊德享著豔福,另一手去摸門旁的電燈開關。

    可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驀然間感到一對有力的手扭著他雙臂,同時身旁的美女慘哼一聲,太陽穴遭硬物擊中,軟倒下去,尚未觸地,已給人拖往一旁。

    槍管粗暴地插入克萊德剛享盡溫柔的口內,耳邊響起帶著奇異口音的法語道:“不要動,動動就打爆你的頭!”

    克萊德魂飛魂散,登時醒了一半,緊接著背後再多了另一根槍管,抵著迫他進入房內。

    門在後面掩上。

    房間立時陷進完全的暗黑裏。

    “脫掉衣服!”

    由於口中有枝冰冷的大口徑槍管,克萊德欲語難言,只聽對方語氣的冷靜沉狠,手法的老到,便知是經驗豐富的殺手,心裏叫糟。

    他剛猶豫了一下,肚子就讓人重重以膝蓋撞了一記,這一擊,差點沒把他的腸子給擊斷,翻江倒海,頓時身子就彎了下去,冷汗也冒了出來。

    迫於形勢,克萊德忍著痛楚,踢掉鞋子,然後慢慢地脫衣服,由於房間裏漆黑一片,他目不能視,也無法得知對方的動作。而且,一前一後兩把槍,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砰!”

    剛剛才脫得一絲不掛,背脊便給槍柄重重敲了一記。

    痛楚由脊椎波及整個中樞神經,使得克萊德整個人頓時站不住了,一下子癱倒下去。

    隨即,槍管從他口中抽出來,左右兩人粗暴地把他挾了起來,徑直往陽臺走去。

    夜風吹來,讓他的神智略微清醒了不少。看到外面星星點點的燈光時,他知道,通往陽臺的門被打開了。

    看到這一切,克萊德駭然大震,他隱隱知道,即將會有什麼事發生在自己身上。

    還來不及掙紮,甚至沒弄明白對方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自己,另一人抱起了他雙腿,三個人把他的身體捧離地面,到了陽臺時,越過石欄,像垃圾般把他拋往陽臺外的虛空處。

    克萊德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然後音量在下方迅速減弱,再是一聲僅可聽聞人體墮地那種可怕骨折肉裂的聲音,慘叫嘎然而止。

    ……

    阿爾卑斯山將瑞士造就成了一個滑雪天堂。不同於亞洲或澳洲、新西蘭滑雪場,瑞士滑雪場樹林少,不乏自然地形的滑道,很適於滑雪老手挑戰。

    現在,正值寒風凜冽的深秋。

    距離滑雪旺季已近,屆時來自世界各地的滑雪愛好者,都將在此大顯身手,觀光看熱鬧的人更多。

    艾伯丁一身淺**滑雪裝備,足蹬雪橇,雙手舉起高倍數望遠鏡,向那一望無際,鋪滿皚皚白雪的山坡下眺望著,兩支滑杖則筆直地插在身旁雪地上。

    他站立的地方,是在接近峰頂的平岩上,也就是滑雪者的起點。由於地勢極高,滑雪者必須搭乘登山空中纜車上來,否則爬上大半天也無法到達。

    艾伯丁喜歡滑雪,只要有時間,他總會來這裏滑雪,就好像滑雪就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雪杖輕輕一點,他整個人已經像掠過水面的燕子一樣,順著積雪的山坡,直滑了下去。

    由於經常都在這裏滑雪,因此艾伯丁對於整個滑雪場的滑道都十分熟悉,包括其中幾個很危險的彎角。為了警示,在那些彎角處,通常都有巨大的告示牌,用各種文字寫著警告:此處極度危險,任何人等,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繼續前進。

    當然,告示牌所說的是真的情形,並不是虛言恫嚇。只不過艾伯丁卻就是來挑戰這些危險的彎角的,這對於他來說,就是最令人興奮和有成就感的事情。

    在轉過好幾個危險的彎角之後,艾伯丁提高了注意力,因為下一個彎角之後,是一道陡峭成為六十度角的長坡,是這個滑雪場裏最危險的地方,也是他唯一一個尚未征服的彎角。

    雙手連連以滑杖用力撐地,使滑行速度不斷加快,順著“S”形滑道一瀉即下,身子猶若風中楊柳一般在滑道上翩翩起舞,那純熟的技術和高超的技能,即便是冬季奧林匹克運動會上的冠軍見了也只能是自歎不如。

    眼看艾伯丁就要順利通過這一段危險的滑道,他的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笑容,可就在此時,就聽“哢嚓”一聲,他手中的雪杖卻突然從中間折斷了。

    艾伯丁心頭大驚失色,更是想不明白,他昨天夜裏還專程仔細檢查過所有的器具,全都完好無損,此刻又怎麼可能折斷呢?

    可此刻卻根本沒有時間細想,他急忙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平衡,不過由於事發突然,又少了一柄雪杖,到了最後一段,在向下滑瀉而下的速度已經超過兩百公里的情況下,他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終於身子一個傾側,順著陡坡,疾滾了下去。

    這是十分危險的事,隨著人的身子向下滾,積雪會一層一層沾上來,變成一個大雪球,而把人裹在雪球的中心,可能從此再也不被人發現,也有可能若干年之後被人發現,成為一具有相當科學研究價值的僵屍。

    所以,當艾伯丁在向下急速地滾下去之際,他不斷地使自己的身子扭動,不順直線滾下去,而且,用力揮動著最後一根雪杖,使得積雪不會聚集在他的身邊。

    他在這樣的情形下,向下滾了十分鐘左右,他自己很清楚地知道,即使是受過嚴格訓練,合格的太空人,也支持不了那麼久,而會在三分鐘之前昏過去。而在這樣的情形下,昏過去,就等於死亡。

    在支持了十分鐘左右,山勢變得平坦,艾伯丁立時掙紮著站了起來,他十分高興自己儘量放鬆肌肉的結果,連足踝也一點沒有扭傷的跡象。

    仔細檢查了一下手中只剩下半截的那根雪杖,卻發現斷口處很是平整,有被破壞過的痕跡,本能的就提高了警覺。

    就在此時,周圍雪突然爆開,然後鑽出一名全身白色雪地作戰裝,臉上戴著風鏡的壯漢,向他疾撲而來。

    艾伯丁渾身一震,急忙踢掉雪橇,嚴陣以待著。隨即見對方手中並沒有持武器,不由又放下心來,一副有侍無恐的架勢。

    他曾經蟬聯四屆歐美地下拳賽冠軍,雖然已很久沒有跟人動過拳腳,不過自持對付這個壯漢綽綽有餘。

    人還未靠近,那名壯漢身軀身體宛如天外驚龍般飛掠而起,一拳猛擊而來,拳未到,一股逼人的寒潮已經席捲而至。

    艾伯丁目光犀利,看到他的拳頭之上藍芒隱現,瞳孔驟然收縮,不敢硬擋,身子一側,躲過對方這一拳,雖然如此,仍然沒能完全避開冷冰寒的拳風,被拳風撞中胸口,感覺到呼吸為之一窒。

    艾伯丁有些駭然地看著對方,難以掩飾內心的震撼,他實在無法想通,對方怎能有如此厲害的本事。可腳下也不敢有半點猶豫,猛地一踢,無數的碎冰漫天飛舞,朝著對方的面目激射而去。

    那名壯漢冷哼一聲,雙眸之中蒙上一層陰冷的殺氣,一拳擊出,漫天冰屑在他的拳風的影響下隨之變幻,仿佛一條白色的長龍縈繞在他身體周圍,然後伴隨著他這一拳朝著艾伯丁撲了過來。艾伯丁倉促之間來不及躲閃,只得將雙臂架在身前,可卻被對方拳上帶著的巨大的力量打了回來,重重地打在自己的胸口,頓時就噴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足足飛出二十米方才摔倒在地面上,再也爬不起來。

    那名大漢慢步走上前去,雙手扳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哢嚓一聲,艾伯丁高大的身體委頓在了雪地之上,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大漢看了艾伯丁一眼,伸手把他的雙眼合上,然後用一種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語言說道:“寒少讓我轉告你們,他來開始收債了!”

    ……

    幾乎是在同一時期,在全球各個地方,都出現了各種各樣的兇殺事件。當然,地球上有兩百多個國家,五十多億人口,幾乎每個城市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案件,這並不足為奇,甚至也沒有引起當地的過多關注。

    不過,許多知情人卻是知道,這些被謀殺的人員,幾乎全都是各個國家情報部門的精英,甚至不少還和某個神秘組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於是,不少人是談之色變,認為是某個勢力在以**手段向他們公開宣戰。

    而他們,又該如何應戰?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六章 較量(4)

夕陽在西方天際揮散著美麗的彩霞,把築在半山占地達近百畝的半牧場式的別墅休浴在餘光裏,十多所大小樓房人字形的瓦頂爍爍生輝。

    這裏是加勒比海上一個無名小島,面積不大,即便是在高精度的軍事地圖上,也很難找到它的蹤跡,也或許是被刻意從人們的視線中抹掉了,就仿佛地球上從來就沒有這樣一個小島的存在。

    小島不大,景色卻極為秀美,無數的海鳥在海面上飛掠而過,令人使人看得心頭神蕩、不勝澈賦。

    只不過很快這一場景就給破壞了,空中傳來“噠噠”的螺旋槳聲,迅速地由遠而近,緊接著,一架直升飛機飛了過來,驚飛了無數在海面上盤旋的海鳥。

    直升飛機在島上的停機坪上降落的時候,一個四十歲左右胖胖的男子已經等候在那裏,見到一名身型高瘦,鼻架金絲眼鏡,打扮得像學究般摸樣的男子由仍旋舞著的機葉下俯身走出來,匆匆迎了上去,臉上的神色很是凝重:“剛接到資訊,昨天又有四個人死了。”

    這名學究摸樣的男子臉容旋地轉白,很有惱怒地說道:“不是已經讓所有人全部返回嗎?怎麼還會死?”

    胖男子沉痛地說道:“他們四個就是死在返回的途中,其中一個在去機場的路上遭遇了車禍,還有一個乘坐的飛機發生了空難。另外兩個,一個被發現死在機場的衛生間裏,一個從船上落水,等被人救起的時候,早就已經死了……”

    那名男子聞言臉色很是難看,一言不發,帶頭往主宅的大門走去,連撲上來歡迎他的兩頭愛犬,都無暇理會。

    進人大廳後,兩人拐進通往右側的書房走廊。

    廊道兩旁橡博物館般放置著裝滿古物的透明櫃架,牆上掛了古今大師的名畫傑作,都是學究男子精心搜集回來的藏品,其中甚至還包括中國東晉顧愷之《女史箴圖》的唐代摹本,本為清宮所藏,是乾隆皇帝的案頭愛物,藏在圓明園中,英法聯軍入侵北京時被盜走,並輾轉到了這裏,可謂是價值連城。

    書房的一端有個落地大窗,可俯嫩山坡下延綿無盡的田野和星羅棋佈的房舍,再遠處是蔚藍的海洋。除了直上天花的書櫃之外,書房其他兩面牆上都裝飾著各種具有現代抽象意義的作品,線條曲折、用色大膽,晃眼看去,充滿了一種野性的狂美,似乎也多少能夠說明主人的心性。

    名貴的半圈狀沙發坐著幾個膚色各異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地相通點就是神情間都頗有幾分凝重之色,見到男子進來,全都從沙發上站起來。

    而那名胖胖的男子並沒有跟隨著進來,而是將門掩住,自己就站在門外,淵亭嶽峙般一動不動。

    學究男子並沒有看書房裏的幾個人一眼,而是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坐在寬大的書桌背後的靠背椅上,目光從他們身上逐一掃過,這才淡淡地說道:“都坐吧!”

    眾人這才坐了下來,個個都看著男子,臉色都有些不自然。

    點上一支巴西雪茄,男子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聽說昨天又死了四個?”

    一名身型很高,稱得上氣宇軒昂,留著連腮的長鬍子的中年男子突然站了起來,額上青筋暴現,揮舞著拳頭咬牙切齒道:“是的,截止到目前,我們已經損失了三十七個。雖說都只是週邊成員,不過這也是對我們極大的挑釁。老大,我們必須要反擊……”

    “反擊?向誰反擊?”男子不緊不慢地問道:“難道霍克你已經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

    霍克愣了一下,可隨即又忿然說道:“不管是誰,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男子卻不再看他,而是轉過頭看了一眼右側手中拿著一隻煙鬥的男子,煙鬥中並沒有煙,不過卻又有幾絲煙火從中冒出來。他的衣著十分隨便,但是看起來很令人感到舒服。

    “埃爾布羅,你認為呢?”男子輕聲問道。

    這個叫埃爾布羅的男子似乎並沒有想到男子會點名叫自己,愣了一下才淡淡地說道:“很顯然這是一次針對性極強的系列襲擊事件,而且從策劃到實施,全部都很是果斷毒辣,不像是一般人做得出來的。我覺得,不排除是一個極為強大的勢力,甚至不排除國家力量……”

    “國家力量?你的意思是?”旁邊一名五十來歲的女子眉頭緊蹙,雖然已經是半老徐娘,不過從她的眉宇之間,還是看得出年輕時候,一定也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絕色佳人。

    “我覺得這次的事件很有可能和我們上次在中國的行動有關!”埃爾布羅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咂巴幾口煙鬥之後,輕描淡寫地說道。

    “中國?你說是國安七局?”女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霍克不以為然地望著埃爾布羅,一臉的譏諷之意:“他們有這個本事嗎?”

    “不要小覷這個國家和部門,你難道忘了,幾年前我們的32號基地被摧毀,十三騎士派去的五人卻只逃回了一個,而且至今都還沒有完全康復。”女子有些沉重地說道。

    霍克臉色沉了下來,冷冷道:“那是因為那些窩囊廢不中用,我這次去,還不是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甚至連他們的什麼分局局長也給幹掉了。”

    “你還說,要不是你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非要招惹事端,又怎麼會**行蹤?結果到現在搞出那麼多事非來!”一個年約五十,留著整齊山羊須的大胖子有些不滿地冷哼道。

    霍克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般跳了起來,暴喝道:“那又怎麼樣?大不了我再去中國一趟,非把那個什麼國安七局連底兒都掀了……”

    “呵呵,我看不錯啊,既然霍克有這樣的膽識和勇氣,那我們還等什麼?這件事情就交給霍克辦好了。”說話的是一概衣著得體、年在三十許間的男子,頭上的金髮是梳理地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名專門勾引良家婦女的花花公子一般。

    “金基特,你什麼意思?你說我不敢去嗎?”霍克握緊了拳頭,憤怒地叫囂起來。

    “呵呵,怎麼會呢?”金基特撥了撥頭上的頭髮,嬉皮笑臉地說道:“你霍克的英勇,在組織裏可是出了名的,你一去保准成功,我們都可以不用為這個事情煩心了。”

    霍克看著金基特那嬉皮笑臉地神情,心頭就不由得生出一種想要一拳打破他鼻子的衝動。別看金基特說的都是讚美的話,可話中那嘲諷的意味,卻是人人都能品味。剛想要說什麼,卻聽到那名女士又開口道:“是不是中國的國安七局幹的我不知道,不過我認為這次肯定有內鬼洩露了他們的資料,這才導致他們被人襲殺。”

    她這一開口,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停口不語,那目光齊刷刷地落在她面上,似乎為她的論斷所震驚了。組織如此嚴密勢大,幾乎是無所不在,無所不能,甚至連不少國家都在他們的操縱之下,真的會有人敢心存背叛嗎?如果有,那又會是誰?一時之間,大家心頭都不由地起了各種猜忌。

    “好了!”聲音不大,卻極為威嚴。

    一直默然無語的男子驀地睜開雙目,眸子之中暴閃出一縷冷冷的殺機,那森寒肅殺的氣機如實質存在的流水一般,淌過虛空,淌過每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兩道銳利如電的陰鷙目光落在女士身上,嘴角露出一絲奇特的表情,沉聲道:“愛琳娜,沒有證據的話不要亂說,這樣會讓大家人人自危,何況我相信,組織內是不會有人背叛的。”

    “是!”愛琳娜點頭應道。

    或許是很滿意愛琳娜的態度,男子肅殺的神情有了幾分緩和,問道:“你們大家都認為是中國的國安七局報復來了嗎?”

    眾人沉默下來。臉上的神情更是怪異無比。

    是不是國安七局幹的,他們誰也不敢說。畢竟這種方式似乎不像是中國政府的風格。何況中國政府又是如何掌控到那些週邊人員的確切行蹤的?要知道,這些週邊成員絕大多數都是組織發展在各國情報部門的核心人員,即便是他們所屬政府也毫不知情,何況襲擊如此多個國家的政府情報成員,難道中國政府不怕引起各國的忌憚和外交風波嗎?

    不過倘若不是中國政府,又會是誰在暗中下手呢?

    “主人……什麼時候出關?”埃爾布羅臉上忽然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最虔誠的信徒,忽然提到了他最崇信的神祗。

    其他人聞言,臉上也紛紛露出類似的表情。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男子輕歎一聲,一直緊繃著的面龐突然露出了一絲嚮往和崇敬之意。

    眾人臉上便露出一副失望的表情,相互之間更是不由小聲說著什麼。

    男子伸手在虛空一按,眾人立刻停口不語,神情緊張地靜待著男子要說些什麼。

    “這件事情就交給埃爾布羅負責,從明天起,我不想再聽到類似的消息!”平淡的語氣中,洋溢著盎然的殺機,男子和煦的面龐,顯得異常的猙獰,眸子中更是露出了刀鋒般的肅殺寒意。

    “是!”埃爾布羅面露難色,不過還是應了下來。而霍克雖然對於男子沒有將事情交給自己有些耿耿於懷,不過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會議結束,剛拉開書房的大門,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赫然出現一個被吊在門前、腳不沾地搖晃著的人,胸前插著一把刀,衣衫全是鮮血,看起來怵目驚心。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那人臉容的肌肉雖鬆弛扭曲了,但他們卻仍可以輕易認出,他就是此間的管家,也就是一直守在門口那個胖胖的男子卡羅爾。

    男子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穀底!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5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七章 較量(5)

空滿天星斗,一彎新月掛在遠方天際。漫天月光下,小島好像是被籠罩在光霧之中。

    那名男子木無表情地站在露臺處,遙望正升上海面的明月,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身後陪他站著的,除了白天開會的幾人之外,還有一名亞裔。這個人年在四十許間,臉目深沉,鼻如鷹勾,唇片單薄,給人予桀驁不羈和冷血無情的印象,即便是在組織裏,也是令人談虎色變的人物。

    他就是弑神十三騎士中的老大雍彥嘉。

    十三騎士是弑神組織中最為神秘和犀利的力量,從這個組織成立伊始,就始終有十三騎士守護,一直傳承至今。每一個成員無不是精通異能的奇人異士,在整個組織中身份極為特殊,只聽命於組織首腦弑神。而組織中的許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務,都是由十三騎士完成的,向來都是所向披靡,無往而不利,真是聽者心寒,聞者驚呼。唯一一次鎩羽而歸、折戟沉沙,卻是在成都的地下基地不幸碰到了冷冰寒、司徒還珠和江虹。一場惡戰下來,十三騎士中的五個四死一傷,頓時就震驚了整個弑神組織,更是被十三騎士視為是莫大的恥辱,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要一雪前恥。倘若不是弑神下了禁令,指不定他們早就浩浩蕩蕩殺往中國,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

    而有關雍彥嘉傳聞實在太多了,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弑神十三騎士中,他是當之無愧的領袖人物,隱隱有弑神第一高手之稱,其充滿傳奇的一生,即便是寫幾本書都寫不完。

    雍彥嘉是在卡羅爾被發現慘死在書房門口後才匆忙趕來的,由此也可見眾人對於這個事件的重視程度。

    那名學究摸樣的男子和埃爾布羅、霍克等幾人,全都是弑神組織的核心成員。他們每一個人都掌握著極其豐富的資源和令人咋舌的力量,即便是一些國家的政權交替,多多少少都會受到他們的操縱。可當他們親眼見到慘死在自己眼前的卡羅爾時,不由得也全都驚呆了。

    沒有人敢想像,自己幾人在書房裏議事,卡羅爾卻死在書房門口,而且死裝還如此之慘,令人觸目驚心,自己卻一無所知。在那一刻,每個人心底都不由升起一絲寒意。

    要知道,這座小島的位置是極為隱蔽的,甚至是被列入了組織裏的機密,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敵人又是如何知曉,又如何悄無聲息地潛入的?別看小島表面上看來美輪美奐,宛若天堂一般,可實則就像一個軍事要塞,不但有先進的紅外線、聲納等偵察裝備,還配備了訓練有素的鐵血戰士和精良的守備武器,入侵的目標甚至還在數十公里之外都會受到致命的打擊。因此,未經許可的人,不論是從空中還是海裏想要潛入島內,幾乎都是不可能的事。

    至於小島上最為核心的地方,這棟別墅那就更是這座小島守備森嚴了。高科技設備和訓練有素的武裝人員完美地結合在一起,即便是遇到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強攻,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攻克的,潛入那就更不太可能了。更何況,他們每一個人也全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霍克甚至還在其他人協助下,殺死了中國國安七局西南分局的局長安國鋒,他的身手完全可以想像得到。胖胖的卡羅爾自己也曾經是九死一生出來的人物,又有誰能在他們面前,悄無聲息地將他殺害,而且居然還高高吊起向他們示威?

    最令他們心驚肉跳的是,如果真有這樣厲害的敵人存在,那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成為第二個卡羅爾?

    “島上沒有發現有敵人潛入的痕跡。”雍彥嘉面無表情地說道。雖說在弑神閉關期間,他暫時聽命於這名男子,不過並不代表著他就會對這名男子客氣。

    除了那名男子,其他人同時色變。

    “這怎麼可能?”霍克聞言雙目凶光亂閃,顯是失了方寸。

    想起卡羅爾的慘樣,愛琳娜猶有餘悸地道:“如果不是有敵人潛入,那卡羅爾怎麼會死?”

    “有可能他是自殺,也有可能真有敵人潛入了,不過我們沒有發現!”雍彥嘉仍然是面無表情地淡淡說道。就好像所發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自殺?”金基特不由得怪異的表情,隨即又笑了搖了搖頭,怎麼也不相信,卡羅爾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何況還以如此高難度的手法來自殺,也算得上是天方夜譚了。

    對於這樣一個結論,相信即便是一個傻子也不會相信,何況還是這一群幾乎掌控著弑神這個龐大組織的高層人員。

    男子轉過頭來,深吸了一口氣,淩厲的眼神凝注著雍彥嘉,沉聲道:“你相信卡羅爾會自殺嗎?”

    “不相信!”雍彥嘉直言道。

    “那你……”

    “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我確實沒有發現有外人潛入的痕跡。”雍彥嘉不緊不慢地說道:“如果真有敵人潛入而沒有被我們發現,我相信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對方太過於厲害,完全超乎我們的想像;第二種就是有洞悉所有島上內情的內奸掩護,將其帶進來了,沒有留下半點可疑的跡象。”

    今次不但其他人都駭然以對,包括那名男子臉色也微微一變,不由得就朝霍克他們幾人望去,幾人個個是有些驚慌失措,都相互看著對方,臉上也露出輕微不相信的表情。

    確實,如果不是有人趁這次入島的機會將對方偷偷帶入,那敵人又怎麼可能潛入?

    至於雍彥嘉所說的第一種可能,則是被大家有意識地遺忘了。畢竟以雍彥嘉之能都探尋不出的敵手,那實在就太過於恐怖了。如果對手真有那麼厲害,那麼又何必藏頭露尾?還不如大大方方現身,將他們全部屠戮殆盡,似乎也不是難事。

    霍克終於按捺不住,一拳打在露臺的護欄上,聲色俱厲道:“到底是誰?要讓我查出來,非把他的腦袋給擰下來不可!”

    “呵呵,幹嘛這麼激動?是不是有些心虛啦?”金基特有些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這個基,說什麼?信不信老子一拳捶扁你!”

    金基特平生最討厭別人叫自己基,雖然他有些同性的傾向,頓時便是勃然大怒,雙目噴火地瞪著霍克,看那架勢,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雖然都是一個組織的核心成員,不過他們之間也不乏爭權奪利的時候,矛盾自然也是有的。

    就在這時,一個魁梧的大漢匆匆跑了進來,在那名男子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那名男子本就陰鶩的臉上頓時籠上一層陰霾。霍克和金基特也不由都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看著那名男子。

    那名男子點點頭,示意對方出去之後,又沉吟許久,方才出言道:“剛剛才接到消息,碼頭上的船隻全部被人鑿沉,停機坪上的直升飛機也全都被破壞,短時間內無法修復!”

    眾人聞言均是大驚失色。看起來,敵人不僅是真的潛入了島內,而且看這架勢,還有要將眾人全都困在這座小島上的意味。他難道真有那麼大的信心和把握,能夠將包括雍彥嘉在內的所有人全部一網打盡嗎?

    色變之後,霍克卻又哈哈笑了起來:“大家有什麼好擔心的?那個笨蛋以為這樣就可以困住我們嗎?一個電話馬上就能調來成百上千艘船的直升飛機,我們乾脆再多調一些人來,將整個小島好生梳理一遍,我就不相信把他揪不出來!”說罷他很是得意地看了大家一眼,心中只覺得自己靈機一動的主意真是好極了,卻不料所有人卻都像是看怪物一般看著自己,很是有些納悶,不由又問道:“怎麼啦?”

    卻聽向來不多言不多語的留著整齊山羊須的大胖子傑納說道:“對方既然如此處心居慮,我想不會留下這麼明顯的漏洞,說不定此刻島上所有的通訊全部都中斷了。”

    “什麼?”霍克目瞪口呆,神情極度尷尬之際,卻聽那名男子輕歎一聲道:“不錯,島上的所有通訊全部都中斷了,甚至連衛星電話也無法使用。”

    “不過大家別擔心,我還有一艘快艇,足夠讓我們離開這裏!”男子繼續說道:“當務之急是大家不要相互猜忌,而是先離開這裏再說,事情我們下來再慢慢探查清楚。”

    雖然島上還有數百名武裝人員,還有十三騎士的老大雍彥嘉在,不過嚴格意義來說,誰也不知道身邊的人會不會就是敵人。在這種敵暗我明的情況下,形式最是複雜嚴峻。何況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在外面都有一個極為響亮的身份,真要長時間不露面,指不定會出怎樣的亂子,因此,沒有一個人想要在這裏長期滯留。

    眾人一聽無不是皆大歡喜,心中更是不由得嘆服,這名男子之所以能夠得到主人的青睞,看來還真有其過人之處。

    快艇所在的地方,是在一個極為隱蔽的暗河內。暗河直通大海,不過出入口均被參差不齊的礁岩所遮掩,還處於偏僻的山谷後,很不容易被人發現。而其中的燃料,可把他們迅速送往島外的其他安全地方。

    “稍等一下!”眾人正準備登上快艇之際,雍彥嘉心頭卻突然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

    所有人愣了一下,心裏也不由得莫名忐忑起來,看雍彥嘉的神情,莫非這艘快艇也有問題?

    於是,一名手下奉命登上快艇並按動了其中一個掣鈕。快艇的機器立時開動,發出隆隆的聲音和槳葉在水中轉動的響聲。

    一切無恙,大家正松一口氣時,“轟隆”一聲,整艘快艇在火光中沖天而起,化作漫天激濺旋飛的碎屑,照得整個暗河一片血紅。





第四卷 縱橫四海 第六百六十八章 較量(6)

沒有月亮的夜空特別清澈,千變萬化的霓虹燈飾使城市的中心區充盈了嘉年華會般的熾熱氣氛。

    漫步在街頭,空氣中彌漫著各色小吃香味,街頭小販的叫賣聲不時傳入耳中,膚色各異的遊客徜徉在充滿華夏風情的庭樓牌匾下,一派熙熙攘攘的景象,讓人渾然不覺身處千里之外的異鄉。

    這裏是位於紐約曼哈頓的唐人街,也是美國最大的華人聚居地,窄窄的街道、低矮的樓房,顯得有些破舊,但商業氣氛卻甚濃,店鋪林立,數不清的酒店酒樓飯館,上面古色古香,而又充滿了現在氣息的招牌上多是中文英語一起出現,而漢字則全部是繁體字,生意都很不錯,連路邊人行道上也到處都是街邊攤。

    對於許多美國人來說,唐人街就是他們瞭解中國和中國文化最好的視窗。這個神秘的民族,無論是身處何等艱難的地方,無論是遭遇到怎樣的壓力,都能夠迸發出強烈的鬥志和生命力,在全球各地很快就紮下根來,並且繁衍生息,古老的習俗和文化一代一代流傳下來,依然有著強大的影響力,這對許多西方人來說,是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和想像的。

    冷冰寒兜著手,漫步在熙熙攘攘的唐人街頭,時不時地從街頭的小商小販手裏買些零食或者一些小玩意兒,臉上浮現出了自聽聞安國鋒殉職之後就已經消失許久的笑容和安逸。

    儘管紐約傍晚的天氣變化很大,但是氣溫的變化依然沒有阻擋路人逛街的熱情,櫥窗、霓虹、商品、路人組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置身其中讓人感覺生活是如此的美好。

    他是今天剛搭乘飛機抵達的紐約,一個人來的,沒有入住飛遠國際大酒店,甚至連使用的護照也是假的。當然,這個假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假,不論任何一個國家想要調查核實,也只會得到肯定的資訊。

    重生之後冷冰寒雖然也曾經滿世界亂跑,不過紐約卻是第一次來,安頓好之後,連時差也不用倒,就出來隨便走走。反正他精通多國語言,口音純正,如果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還是一個剛到紐約不到半個小時的華人。

    就在這裏,他湧起被窺視的感覺。

    冷冰寒微微一笑,他知道,還沒有下飛機,自己就給對方盯上了,前前後後總共換了十七個人,有大腹便便的富商,有戴著金絲眼鏡、夾著公事包的律師,有懷孕臉上綻放著母性光輝的准媽媽,還有街頭叫賣的小商小販……雖說他們裝扮地是惟妙惟肖,不過那遊離的眼神,那略顯不正常的心跳脈動,都讓冷冰寒輕而易舉就將他們從人群中揪了出來。只不過只要不妨礙到自己,他難得和他們較真。

    轉過一個街口,冷冰寒突然注意到街的一邊盤腿坐著一位慈眉善目的和尚,和尚大約五六十歲的樣子,花白的眉毛和長長的鬍鬚看上去倒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摸樣,讓人覺得分外可親可信。在和尚的前面擺著一些佛教的小飾品,像是專程來此擺攤銷售。路過的行人不少瞥上一眼之後都不由地停下腳步,似乎對他賣的東西很是感興趣。而這名老和尚賣東西的方式也極為特別,完全不叫價,由買主隨意給,可以是一元兩元,也可以是十元二十,甚至是一百元兩百元。冷冰寒甚至見到幾個人拿了東西連錢都沒有付就匆匆離去,而老和尚似乎也並不在意,臉上一直都帶著那一塵不變的和煦笑容。

    在紐約曼哈頓還能見到和尚,這多少就讓冷冰寒有些驚異了,何況還是如此特別的一個老和尚,不由得就產生了幾許好奇,湊了上去看看。

    還別說,老和尚面前的東西還真是不少,雖然都不大,可顯然每一件飾品都是由人工雕琢而成的,做工極為精細考究,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讓人一看就有些愛不釋手,也難怪會一下子吸引住那麼多的美國人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冷冰寒似乎也突然來了興致,半蹲下來擺弄著那些飾品,很快,一串佛珠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是一串看起來很普通的佛珠,或許是年代有些久遠了,看起來顏色黯淡,似乎是浸入了歷史的痕跡。佛珠上也沒有任何的雕飾,樣式很是單一,談不上美觀,難怪一直都無人問津。可冷冰寒摸在手中那厚重的感覺,仿佛讓他的心靈和佛教自古傳承的教義有了一次奇妙的碰撞。

    一直都只是微微笑著,卻始終未發一言的老和尚卻突然開口對冷冰寒說道:“這串佛珠是一名高僧涅槃時所佩戴的,具有凝神靜氣,化戾氣為祥和的功效,比較適合施主你!”

    雖然是身在美國,不過老和尚說的卻是中國話,而且還帶著一點方音,似乎他早就知道冷冰寒是中國人,而非其他亞裔。要知道,光是看長相,中國人和日本、韓國人還很難區分。

    冷冰寒原本也隱隱覺得這串佛珠有些與眾不同,得知是得道高僧曾經佩戴過的,就不由得點了點頭。雖說高僧也脫不過生死輪回,但經過長年累月的超凡脫俗的歷練,其隨身物品多少也會帶有一些靈氣。可是聽到老和尚最後一句話,心中一動,不由得深深地看了老和尚一眼,淡淡地問道:“哦?為什麼適合我?”

    “施主,殺氣太重,罪孽太深,不如放下屠刀,回頭是岸!”老和尚微微一笑,絲毫沒有避諱他那奪目的眼神,一字一句地回答道。

    冷冰寒眼中精光閃過,冷冷笑了一下,放下佛珠沉聲道:“有時候你放下了刀,卻會成為別人刀下的亡魂。何況,‘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阿彌陀佛!”聽到冷冰寒那血淋淋的話,老和尚連忙誦了一句佛號,低頭勸慰道:“得饒人處且饒人!還希望施主不要大開殺戒,以免傷及無辜,有傷天和!”

    冷冰寒瞟了老和尚一眼,語氣頗有些森然之意:“我的仁慈,只給那些心存善念之人。凡是犯我天威者,我必誅之……”

    周圍挑選飾品的,幾乎都是金髮碧眼的外國人,只有一個華裔女孩兒,看上去十七八歲年紀,臉兒圓圓的,臉色紅撲撲的,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十分靈動,雖然算不上漂亮,不過卻也極為養眼。她似乎聽到了冷冰寒和老和尚之間的談話,臉色不由得露出一抹驚愕之意,可見冷冰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又很友善地向冷冰寒笑了笑。

    或許是在千里之外的美國,冷冰寒但凡見到黃皮膚黑眼睛的華裔,心底就不由得生出幾分親切來,也朝著對方笑著點了點頭,起身便欲離去。

    可隨即,那個華裔女孩兒的眼睛像是突然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眼睛一下子睜得大大的,臉上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甚至帶著無比的驚恐。

    透過女孩兒那雙清澈的眼睛中的影像,冷冰寒可以清晰地看到,就在自己從半蹲站起的那一刹那,剛才那名慈眉善目的和尚,突然間臉上浮現出一抹由內而外的戾氣,從寬大的手袖中抽出一條鋒利的鋼絲,朝著自己的脖子勒來。可以確定,如果脖子被勒住的話,出現的結果只會是頭頸分離。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誰能想到這個一直都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然會是一個奪命的殺手?

    殺意漸濃。

    空氣似乎在突然之間變得凝重,猶如結霜凝露一般。

    就在這短短的瞬間,只見冷冰寒突然動了,即便是在這樣危機四伏的時刻,他同樣是氣度非凡,優雅轉身,雙目異芒大作,幽黑深邃,散播著無窮的吸引力,似乎要牽引別人的眼眸去探索裏面蘊藏的天地。

    老和尚不自禁將目光深深射入冷冰寒雲飛的眸子之中,心神忍不住一震,只覺得一股電流從冷冰寒的眼中隔空鑽入了自己的眼裏,然後就像是利鋸,在挫鋸著他的每一根神經,使他進入種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感覺裏。

    老和尚心頭大叫不妙,咬緊牙關,拼命凝積心底的殺機,雖然每凝積一絲殺機,就氣血翻湧,經脈就如同要暴開一般劇痛。

    而此時,冷冰寒的手輕輕一揚,然後用一個堪稱優美的姿勢,在虛空中劃過,隨即轉身而去。

    所有的一切看似經過了漫長的過程,其實不過只是電光石閃的一刹那。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甚至好些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可冷冰寒的身影才剛剛淹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老和尚一動不動的身子卻突然動了,一旁還在挑選著飾品的女孩兒個個都看到了一幕讓她們終生都難忘的景象。

    老和尚的頭上漸漸浮現出一道道傷痕,然後是身上、手上、腳上,緊接著,他整個身體就像是分解了的積木一般,瞬間變成了一塊一塊血淋淋的個體,坍塌下來,血跡噴濺,甚至有的血珠,還飛濺到了周圍人的臉上。

    四周頓時響起了驚恐萬分的尖叫,而那串被噴濺的鮮血染紅的佛珠,突然之間卻斷線了,珠子滾落一地……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6
第六百六十九章 較量(7)

  三輛房車開出了大閘,左轉進入大街,加入了車水馬龍的街道去。/

    下午六時正,街燈亮了起來,寬敞的大道在交通燈位處都排著車龍,在這繁盛的市中心,左方便是克裏姆林宮和著名的紅牆,宏偉古典的建築物隨處可見,古色古香,有種任何城市均難以替代的驕傲。

    但亦給人褪了色的感覺。

    昔日與美國分庭抗禮的雄姿已一去不復返了。

    中間那輛車上坐的,是赫赫有名的黑道大亨洛維奇夫。在俄羅斯他可說能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甚至比許多政府官員還要威風。

    洛維奇夫原本是前甦聯的一名軍人,前甦聯解體之後,社會動蕩混亂,他趁機而起,帶著一批亡命之徒搶佔了不少地盤,勢力越來越龐大,緊接著在極短的時間整合了莫斯科大部分的黑道勢力,如今隱然已經成為了莫斯科的地下皇帝,甚至不少政府官員,都要仰其鼻息。混黑道能夠混到如此地步,他也算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有些猥瑣的男子,年齡大約在二十多歲,像是第一次來莫斯科一般,充滿了新奇,眼楮不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怎麼樣,我們莫斯科不錯吧!”洛維奇夫熱情的拍著那名猥瑣男的肩膀,以帶著濃重俄羅斯口音的英語問道。

    他今年四十來歲,骨格粗大,架著粗黑框的眼鏡,唇上留著濃黑的鬍子,鼻子誇張的在臉上挺聳起來,目如鷹葷,額頭飽滿,表情嚴肅,予人傲慢自負的第一印象。

    “還算不錯,不過就是顯得破舊了一些!”猥瑣男目不轉楮地看著外面說道,頃刻又轉過頭來,看著洛維奇夫,兩眼放光道︰“聽說俄羅斯的小妞身材棒,功夫又好,不知道,嘿嘿……”

    洛維奇夫愣了一下,也是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說道︰“哈哈,你放心好了,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兩個全都是水靈靈的嫩齒,包你滿意!”

    猥瑣男就露出一副極為猥瑣的摸樣,倘若不是他吩咐要好生接待安排的人物,這樣子的人洛維奇夫恐怕連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洛維奇夫並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重視這個小子,為了把他從獄中救出來,自己花了不少錢,還死了不少弟兄,委實有些不值得。不過洛維奇夫知道,如果沒有他的話,自己恐怕早就見上帝去了,又豈能有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何況,自己還見識過他的能耐,一想到他在救自己時那血腥的手段,那屍橫遍野的慘狀,洛維奇夫心裏就不由得生起一股寒意。

    一想起這一次的任務,他的心不知為何忐忑不安地跳動起來,不由輕按了腰間的大口徑手槍。

    驀地車子煞停了下來,兩人不由自主往前僕去。

    洛維奇夫駭然望往前方,只見前面已方的車子的進路被兩輛橫著的廂式貨車橫七豎八地攔個正著。

    洛維奇夫一生身經百戰,環目一掃,只見後方不合常理地空空蕩蕩,沒有半輛車子駛來,對面亦不見其他車輛,心知不妙,喝令司機道︰“掉頭!”

    可就在此時,槍聲響起,第一輛車前擋風玻璃沙石般粉碎,前座的兩人鮮血激濺,也不知中了多少槍。

    緊接著,一枚飛彈突然而至,正好命中了正準備倒車調頭的最後一輛房車,這輛車子頓時爆起沖天火焰,像玩具般被強烈的爆炸送上了半天。

    “砰——”被炸上天空的房車翻滾著重重栽落地面,車身上所有的玻璃瞬息間全部被震碎,濃煙滾滾中,殘骸倒翻著橫在車道上,將退路完全堵死,殘片碎屑,罩灑下來,聲勢驚人之極。

    洛維奇夫心頭大駭,他當然知道,這是前甦聯Rpg—26式火箭筒,主要用於摧毀輕型坦克、自行火炮、步兵戰車、裝甲輸送車以及野戰工事等。雖然自己的座駕是經過改裝的,不但馬力很大,還瓖嵌了厚鋼板,可要是被這種火箭筒擊中,仍然是難逃一死。

    嚇得全身冷汗直冒的洛維奇夫頓時瘋狂地大吼著︰“快下車,對方還有火箭筒。”喊罷,他一把拖起早已嚇得驚慌失措的猥瑣男,一腳踹開了沉重的車門,一個側翻就滾到了地上,連滾帶竄以最快的度遠離已經變成屠場的公路。

    這種事情在他的生命中並不少見。作為一個黑道大亨,他手底下沾滿了鮮血,自然也有人想要飲他的血。各種各樣的刺殺早已經是見慣不驚了。何況,火箭筒這種東西,在其他國家或許很不容易搞到手,不過對於經歷過社會大動蕩的俄羅斯來說卻並不困難,前甦聯解體時,多的是各種武器流落於國際武器黑市,只要有錢,就連原子彈都能搞得到,又何止區區火箭筒?他手底下就有不少。

    只不過,這個猥瑣男卻不能有事。自己好不容易才把他搞出來,要是有了個意外,那自己如何向他交代?

    幾人才剛剛棄車逃出,隨即,一枚飛彈又拖著濃濃的軌跡,瞬息間撲倒近前。

    “轟!”飛彈直接命中了洛維奇夫的座駕,頓時爆炸的巨大烈焰連同第一輛車也一並吞沒了。而車上的駕駛員和保鏢全都沒能倖免,就連和洛維奇夫一同逃離的一名手下也被橫濺碎鐵擊中腦袋,立時斃命。

    公路上滿是燒得“ 啪”作響的殘渣和油屑,公路兩旁的草、樹都熊熊地燒起來,可知剛才的爆炸威力是何等地驚人。

    洛維奇夫和猥瑣男,還有兩名手下伏在路旁,激飛的碎屑在頭頂橫飛而過,看著眼前的可怕場景,個個都不由得嚇得一腦子的冷汗︰稍微晚一點,自己今天這條命,可就交代在這裏了。

    而那麼猥瑣男哪里經歷過如此危急恐怖的時刻,早就嚇傻了,面無人色,甚至連褲子都給尿濕了。

    電單車的引擎聲由遠而近,接著是機槍響起的聲音,洛維奇夫的兩名手下中彈倒地。

    “快走!”洛維奇夫大喝道,拉著猥瑣男就想要逃跑,可猥瑣男卻一跤摔倒在地上,原來由於害怕,兩腳抽筋,一步也挪動不了。

    “老大,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一名手下大聲喊道。

    洛維奇夫猶豫了一下。

    如果丟下猥瑣男,以他們的經驗和能力,說不定真能逃出去。而如果帶上猥瑣男這個累贅,恐怕幾乎沒有逃生的可能。可是要留下猥瑣男,那麼他一定死定了。

    看了看滿臉驚恐的猥瑣男還有急切的手下,如何抉擇,洛維奇夫還真有些兩難,可隨即他還是大聲說道︰“不,你先把他帶走,我來掩護!”

    那名手下一聽是大驚失色,急忙勸道︰“老大,不能啊……”

    “不用說了,快走!”洛維奇夫朝外面開了幾槍,又對手下說道︰“你把人帶去倉房,如果……如果能夠見到他,就替我對他說,我沒有讓他失望!”

    手下完全沒有明白洛維奇夫的意思,只是搖著頭,洛維奇夫一下子火了,把槍壓在他的腦門上,厲聲道︰“趕快走,要不然我***斃了你!”

    手下這才強拉著猥瑣男低著頭朝左方最近的一處疏林奔去。而洛維奇夫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嘴角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

    “砰!”

    洛維奇夫拿槍的手中了子彈,手槍立時脫手而去。

    他心頭一涼,看來這一次,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四周出現了十多名大漢,擁了上來,槍口都對準了他。

    “是你?”看到其中那個西裝筆挺,風度翩翩的高瘦漢子,洛維奇夫臉上血色退盡,滿是憤怒之色。

    “不錯,是我!”高瘦漢子眯著眼楮看著洛維奇夫道︰“你沒想到會是我吧?”

    洛維奇夫很快恢復了平靜,昂然道︰“落到你手裏,我也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高瘦男子訝道︰“怎麼?這麼想早點死?和你一起那個男子呢?如果交出來,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

    “你也想打他的注意?”洛維奇夫冷冷道。他絞盡腦汁,仍想不到脫身之計,不要說身後有多把手槍指著他,只是自己手上受傷,也敵不過對方。

    “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麥克的能力,只要你交出他來,我立即放了你,而且我們之間以前的過節也一筆購銷,絕不食言。”

    洛維奇夫沒有想到,對方的目標居然不是自己,而是和自己一起的那個麥克,不過卻也嘆了一口氣道︰“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高瘦男子雙目寒芒一閃,冷喝道︰“開槍!”卻沒有聽到槍響,轉過頭來一看,卻見一名手下眼露出驚駭欲的神色,指著自己身後,卻總是說不出話來。

    他一驚,急忙轉身,卻見身後站著一個黑影,當下就是一驚,忽地身子閃電般晃了兩下,想要躲到一邊,一顆子彈由他的腦側穿了進去,帶著一柱血漿由另一側噴射了出來。






第六百七十章 較量(8)

    洛維奇夫頹然坐在地上,任憑手上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

    他已經很久沒有嘗過受傷的滋味了,甚至都快要忘記了。可這一切又是何等的熟悉?幾年前,也如今天這般的一個黃昏,自己被仇家派來的一群槍手困在一座廢棄的大樓裏,遍體鱗傷,彈盡糧絕。正要絕望之際,卻是他的突然出現,改變了一切。

    正是這一場戰役,讓洛維奇夫一舉成名,也為他擁有今天的一切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可今天呢?奇跡還在再現嗎?

    洛維奇夫眼眸之中倏然一亮,可隨即又如天際流星一般消失地無影無蹤,透著幾分英雄末路的遲暮光彩,那剛毅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

    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他也不可能時時守在自己身邊,總能在自己危難之際從天而降。

    四周出現了十多名大漢,擁了上來,槍口都對準了他。洛維奇夫卻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自顧自地點起一支煙來,很是陶醉地吸了兩口。

    “呵呵,幾年不見,沒想到你還是老樣子!”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洛維奇夫渾身劇震,抬起頭來。

    來人穿著黑色皮衣,頭頂鴨舌形帽,鼻樑架上金絲眼鏡,雙目炯炯有神,年近五十,外表看起來像一位道貌岸然的學者,身後緊隨著四名特別彪悍、身形健美若運動員、一看便知是一流高手的年輕大漢,更增添他的霸氣。

    周圍的大漢立即躬身敬禮。

    “是你?”“看到這個人,洛維奇夫臉上血色退盡,心亦直往下沉。

    “不錯,是我!”這名男子眯著眼楮看著洛維奇夫道︰“老夥計,你沒想到會是我吧?呵呵,我可又回來了!”

    洛維奇夫很快恢復了平靜,昂然道︰“庫茲涅佐夫,既然時運不濟落到你手裏,我也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庫茲涅佐夫訝道︰“怎麼幾年不見,一見就要死要活的?怎麼說我們也是十多年的老朋友了。呵呵……”

    “你就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了。幾年前你好運,被你跑掉了,不過你一家全是被我親手幹掉的。”洛維奇夫嘴角泛出一絲冷笑漠然道︰還有你女兒,嗯,好像是叫琳娜是吧?皮膚可真好,摸上去舒服極了……

    庫茲涅佐夫聞言臉色大變,目光死盯著洛維奇夫,眼中射出深深的殺機,無比鋒利,有一種近乎野獸的沖動深深地蘊藏在其中。不過卻又哈哈笑道︰“不錯,這些年,我每天都想著是要把你千刀萬剮,還是挫骨揚灰才能解我心頭之恨。不過如果你能交出那個邁克來,我或許還能網開一面,給你一個痛快!”

    “邁克?”洛維奇夫愣了一下,他完全沒有想到,庫茲涅佐夫居然是沖著那個猥瑣的美國男子來的。

    庫茲涅佐夫也曾經是雄霸莫斯科地下黑道的大亨,只不過在和洛維奇夫的爭鬥之中失利,自己負傷而逃,不知所蹤,全家人也被洛維奇夫趕盡殺絕。和洛維奇夫可謂是仇大苦深,不死不休。可他為什麼也會對這個邁克如此上心?

    洛維奇夫隱隱覺得,這個邁克身上一定隱藏著什麼秘密,可惜自己卻是一無所知。

    “邁克?什麼邁克?”洛維奇夫故意裝傻道。他絞盡腦汁,仍想不到脫身之計,不要說身後有多把手槍指著他,只是自己手上受傷,也敵不過對方。

    庫茲涅佐夫冷哼一聲,道︰“咱們明白人不說暗話。從你安排人員開始劫獄我就知道了。而你的人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地把邁克救出來,我也在暗中幫了不少忙。”

    “鷸蚌相爭,你坐享漁翁之利!”洛維奇夫輕嘆一聲,很是不甘地說道︰“你的主意倒是打得不錯!”

    “呵呵,既然有你在前面沖鋒陷陣,我自然也就只有坐享其成了。”庫茲涅佐夫邪笑道,滿臉都是得意之色。

    “別說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洛維奇夫淡淡地說道。

    “你……”庫茲涅佐夫是勃然大怒,不過很快他又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你拖延時間就是想等援兵吧?”

    洛維奇夫陡然色變。他確實存有這種想法。作為莫斯科的地下皇帝,這裏可是在他的地盤上。他相信,只要堅持一會兒,大批人馬很快就會殺到。可如今卻被庫茲涅佐夫一句道破,又豈能不慌張?

    “你就別白費心思了。你可知道,我是如何潛入莫斯科的?又是如何知道你的行蹤?而且,你看這裏又是槍聲又是爆炸聲的,可過了這麼久也沒有員警來,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你以為我會信你?”話雖這麼說,不過洛維奇夫雙目凶光亂閃,顯是失了方寸。庫茲涅佐夫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枚炸彈一般,在他心底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確實,作為莫斯科的地下皇帝,勢力龐大,耳目眾多,按理說一點風吹草動也瞞不過他才對,可是庫茲涅佐夫這個自己的生死大敵什麼時候來的莫斯科,他卻是絲毫也無所知。何況,自己的行蹤不是親近之人是絕對不會知道的,庫茲涅佐夫又如何能夠提前埋伏在這裏?

    一定有內奸。

    最令他心驚肉跳的,更是警方的態度。莫斯科大大小小的員警,又有誰沒有把柄在自己手裏?又有誰沒從自己手中得到過好處?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員警全都由自己驅使。可今天他們遲遲不肯前來,難道是政府已經和庫茲涅佐夫達成秘密協議,徹底放棄自己反而專為支持庫茲涅佐夫不成?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辛辛苦苦多年打下的基業,很快就會土崩瓦解、煙消雲散。

    默然半晌,洛維奇夫聲色俱厲道︰“你在撒謊,我不相信!”

    “信不信隨便你!”

    看到洛維奇夫的失態,庫茲涅佐夫心頭升騰起莫名的快感。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貓在戲弄一隻到手的耗子一般,讓他是興奮不已。

    報復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要他的命,而是徹底摧毀他的一切,讓他受盡各種打擊,精神都崩潰掉。這遠比從**上摧毀要來得更為慘烈。

    這時,一名大漢走過來,湊在庫茲涅佐夫耳邊低語幾句,只見庫茲涅佐夫臉上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來,揮退手下後,這才得意洋洋地對洛維奇夫說道︰“呵呵,剛剛才接到的好消息,你想不想一起聽聽?”

    看著庫茲涅佐夫臉上那燦爛的笑容,洛維奇夫心頭不由得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頓時遍體生寒。

    “我可愛的小邁克已經被我們找到了。和他一起的還有一個你勇敢的手下,臨死之前還幹掉我兩個人……”

    雖然心頭早已有了準備,不過當親耳聽到庫茲涅佐夫說出來時,洛維奇夫劇震,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過多的原因,身子一晃,險些栽倒在地上。

    饒是自己處心居慮,邁克還是落在了庫茲涅佐夫手裏,這一刻,洛維奇夫只覺得是萬念俱灰,什麼念想都沒有了。

    “呵呵,既然我們已經請到了小邁克,你也就沒什麼用了!”庫茲涅佐夫笑意一收,雙目寒芒一閃,閃過一抹欲擇人而噬的狠辣厲色,冷喝道︰“給我好好招乎我們這位偉大的洛維奇夫先生,記住,別讓他太舒服了。哈哈,洛維奇夫雖然沒有女兒,不過好像女人倒是有不少……”

    卻沒有聽到槍響,轉過頭來一看,卻見一名手下眼露出驚駭欲的神色,指著自己身後,卻總是說不出話來。而洛維奇夫則正好相反,眼中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就像虔誠的教徒看到了上帝。

    他一驚,急忙轉身,腳下突然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上,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了。庫茲涅佐夫連忙低頭看去,卻見自己腳下倒著一具屍體,喉嚨被人劃破了,血咕咕直往外冒,卻是自己的手下。

    庫茲涅佐夫倒吸了一口涼氣,仔細向四周打量,這才現,自己所帶來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橫七豎八的,死狀各異,卻都是那般詭異,令人觸目驚心。

    剎那間,一股涼氣從腰脊處順著後脊樑骨往上竄,臉色也頓時變得雪白。

    一個人影站在自己面前不遠處,如同暗夜中的幽靈,看不清楚容貌,卻能看到那雙星辰璀璨般的眸子。那雙眼楮在風中微微眯著,眯成一種朦朧而怪異的表情。

    一切都透著一種從骨子裏滲出的神秘。

    風依然很狂野,空氣也極為冷縮,更襯出那股淡漠而肅殺的氣氛。使人感到一種心虛,氣喘不過來。

    人影往前走了兩步,腳踩在地上,出嘎吱嘎吱的詭異聲息。

    “你……你是什麼……什麼人?”庫茲涅佐夫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慢慢向身後退去,似乎和對方的距離越遠,自己才越能感覺到安全一般。微微顫抖的嗓音中,有著說不盡的驚恐之意。

    他一生之中經歷過無數次生與死的考驗,可卻從來沒有經歷過如此詭異恐怖的場景。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自己帶來的數十個手下卻全都被人幹掉,雖然手裏握著槍,可卻沒有一絲開槍的勇氣。手心也禁不住冒出汗來。

    可卻沒有等來任何回復,卻見虛空中滑過一抹炫目的軌跡,血光迸濺中,庫茲涅佐夫目中露出驚恐與不甘的極度駭意,捂著熱血噴湧的喉嚨,“騰騰騰”倒退數步,腳底一滑,失足跌落到公路邊的小河中,登時間,鮮血染紅了大片河水。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6
第六百七十一章 超級駭客

    一彎新月高掛天上,像一隻眼楮般凝視大地,厚重的雲減退了不少,但經歷了剛才那一幕的洛維奇夫和邁克心中仍舊是心有餘悸、疑雲密佈,腦海裏無數影像紛至遝來。

    “請等一下!”那個不知道什麼來路的神秘人將庫茲涅佐夫和他的爪牙屠殺殆盡之後,眼尾都不望洛維奇夫,像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般轉身就欲離去。洛維奇夫這才恍然驚醒過來一般,急忙出聲喊道。

    神秘人停住腳步,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卻讓洛維奇夫的心神都失去了自主,感受到那無形的壓力,那種氣悶的感覺,讓他的血液幾乎要在體內膨脹,爆炸,那種像高山大海般的氣勢,只在他與那人之間的這段距離之中湧動翻騰。

    “謝謝你救了我,我……我會報答你……”不知怎麼的,向來頤指氣使的洛維奇夫面對對方時,卻不由得放低了身段,甚至顯得有些卑微。

    那個神秘人聞言就露出一抹笑容,使得他臉上的陰鷙氣息,頓時減弱許多。而洛維奇夫也不由得暗自出了一口氣,頓感呼吸通暢了不少。

    低沉沙啞的聲音淡淡道︰“邁克就在前面的小山崗上,快走吧,別誤了大事!”在洛維奇夫目瞪口呆之際,神秘人施然而返,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倘若不是一地血淋淋、慘不忍睹的場面和庫茲涅佐夫那睜大了雙眼,在淺淺的河水中一起一伏的屍體,洛維奇夫說不定還以為是做了一場夢。

    過了許久,他才豁然明白,這個人根本就是“他”派來的,指不定在什麼時候就一直跟著,要不然那能如此巧合,正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趕到?想想自己平日裏的一舉一動全都有可能在別人的眼皮子底下,就算是和女人歡好也無例外,沒有絲毫的私密,這讓他是大感難堪的同時,又不禁感到一陣寒意。/所幸自己一直以來就沒有過二心,要不然,說不定老早就死於非命了。

    半個小時後,洛維奇夫開著一輛從半路上搶來的小貨車,搭載著驚魂未定的邁克來到莫斯科南郊一座有高牆環繞的灰花崗石建築外。其實說搶也不完全準確,至少他剛開始自持身份,原意是要花錢買下的。只不過當那個小貨車的駕駛員一看到渾身血跡,手裏還拿著槍的洛維奇夫時,嚇得是魂飛魄散,當即是丟下車就跑了,連洛維奇夫拿在手裏的那厚厚一遝錢也沒顧得上拿。

    這建築物遠離其他房舍,要走過一段左彎右曲的私家路,再穿過叢林,才能到達大閘前的空地處。禁閉的大鐵閘外豎立著一座列寧塑像,似在提醒人們前甦聯曾經經歷過的風光歲月。以前洛維奇夫還不覺得,可今天遠遠看到這座塑像,卻始終覺得別扭不已。

    這輛小貨車也不知道原來是拉什麼的,一股怪味是充盈鼻端,若是平時,養尊處優的洛維奇夫和邁克如何受得了這個?不過非常時期,他們要去的地方也很是偏遠,說不定直到天亮也踫不上第二輛經過的車子,也只能先將就就將,捏著鼻子忍了。

    這是洛維奇夫其中一個秘巢。其實說是巢穴,倒還不如說是他“狡兔三窟”,給自己留下的最後的避難所。幹他們這一行的,朝不保夕,今天看似風光無限,明天就有可能橫死街頭,他也不得不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而後來“他”要自己找一個隱蔽的地方進行一件大事,洛維奇夫立刻就把這處苦心經營許久的地方奉上。

    能夠參與“他”所謂的大事,是不是也意味著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之以往更是重要了呢?

    在鐵門打開來後,小貨車緩緩駛進屋前的空地去。/那裏還有兩輛車子,幾名手下持著各式武器在恭候他的大駕。他們無一不是軒昂的俄羅斯男人,皮膚很***,相貌項偉,體型健碩完美,很有型,卻又讓人覺得冷漠而缺乏生氣。

    從車上下來後,洛維奇夫又恢復到了他黑道大亨的威嚴和架勢,沉聲對迎接上來的手下問道︰“一些都準備好了嗎?”

    “都準備好了!”一名手下應道。臉上的表情都很是肅然,明顯是上過戰場經歷過殺伐的精銳,甚至比洛維奇夫身邊的貼身保鏢還要厲害。也難怪洛維奇夫會將他們放在此處來守衛自己最後的退路。

    洛維奇夫點了點頭,這些手下都是他手裏隱藏著的最後力量,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放出去的。很多時候,他相信他們,甚至勝過相信自己。

    簡單處理了手上的槍傷之後,洛維奇夫帶著邁克,在幾名手下的護衛下,朝裏屋走去。在一條廊道的盡處,洛維奇夫熟練地按了一組掣鈕,軋軋聲響中,走廊裏一處地板往下降去,露出一條通道。

    幾人沿著通道走了下去,一路上通道亮了起來,光線異常柔和。走過通道,來到盡端一個橢圓門處。洛維奇夫又把手按在門上的一個掌紋識別儀上,就聽“嘟”的一聲輕響,然後又從門上伸出一個類似于天文望遠鏡的東西,比對著洛維奇夫眼楮裏的瞳孔掃描比對之後,啟動門壁夾層內的裝置,橢圓門旋轉著打開來,露出入口。

    那是個方形的空間,長闊都是二十米許,柔和的陽光由左方一幅看似牆壁的巨型密封玻璃透進來,可是整個房間都沒有像門的出口,也見不到任何電燈之類的照明物。整齊地排列著十多行高至開花的方形單位,每個單位都放了以百計的電腦板,插在凹槽裏。正中央還有一個操作臺,臺上有許多的按鈕,還有十多個各式各樣的顯示螢幕,正一閃一閃著多彩的光芒,看起來極為現代和高科技。

    邁克的眼楮仍未適應,從一走進來他就東張西望看過不停。他根本就想不到,這座看起來很是陳舊古樸的建築裏會有如此先進的所在,也能想像得到,擁有高科技的機關和守衛,裏面的東西一定很是珍貴和機密,就是不知道會是價值連城的黃金珠寶,還是武器彈藥。可當他到裏面的東西,當即就愣住了,隨即眼神頓時又是異彩閃爍,就仿佛是見到了一個一絲不掛、身材惹火的妖嬈美女,當時就興奮地撲了上去,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好半晌才有些結結巴巴地對洛維奇夫問道︰“這……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級電腦嗎?”

    洛維奇夫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邁克的反應絲毫也不感覺驚異。

    “我……我可以……用用嗎?一次,一次就夠了……”邁克就好像是一個想吃糖的小孩兒一樣,以乞求的目光看著洛維奇夫,可憐巴巴地說道。

    洛維奇夫就哈哈大笑起來,對他說道︰“這台級電腦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只要你為我們做事情,想要怎麼用,用多久都行!”

    邁克聞言是大喜,顧不得再和洛維奇夫多說,搓著手就亟不可待地坐上了操作臺,雙手隨即飛快地在鍵盤上飛舞,就好像是在演奏鋼琴一般,充滿了一種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美感,讓人很難把這樣靈巧的一雙手,和那個猥瑣的男人聯系在一起。

    不錯,這個邁克就是世界上最頂尖的網絡駭客。別看他年齡不大,可他卻被業內稱之為王,甚至他的名字就是駭客的同義詞。從攻破洛杉磯的公交卡系統坐霸王車開始,他開始了神奇的黑色之旅。幾年來,他攻擊過許多電腦、電話網絡,竊取過許多機密,還攻破過全球多個國家的安全預警系統。在第一名因為駭客行為而被送入監獄的未成年人。美國司法部將他描述為“美國歷史上最有威脅的計算機罪犯”,判他十年監禁,而且以後出獄之後也終身不得接觸和使用電腦,這對於一個頂級駭客來說,實在是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黑道和駭客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不過洛維奇夫卻和駭客沒有半點交集,更是不明白邁克的價值,不過遵從“他”的指令,不惜花費一切力量,硬生生將邁克從美國守衛最為嚴密的惡魔島監獄中把邁克救了出來。

    惡魔島監獄位於美國西部的惡魔島上,四面都是蒼茫的大海。在美國,只有最彪悍、最危險、最惡名昭彰的國家級罪犯才會被關押在這個監獄裏。用人們的話說,被送入這個惡魔島就等於進入地獄之門。想要從這個監獄裏把人救出來,對於許多人來說,無異於癡人說夢。

    為了這次行動,洛維奇夫不惜親自從俄羅斯飛抵美國,親自策劃和組織實施了這一起駭人聽聞的劫獄事件,其過程之驚心動魄,足以拍攝成一部精彩的電影,在這裏就不再贅言描述。總之,邁克被成功的解救出來,並被洛維奇夫帶來了莫斯科。

    當然,吸引邁克來莫斯科的,除了俄羅斯熱情奔放的美女之外,還有的就是眼下這台“級電腦”。這台電腦是當今世界上最為先進的計算機之一,運算度達每秒1ooo萬億次,比起美國國防部使用的也毫不遜色,甚至還有之過而無不及。對於一個駭客來說,又還有什麼比能夠駕馭如此一台“級電腦”,在網絡上縱橫馳騁還要來得刺激的呢?

    看到邁克對這台“級電腦”情有獨鐘,洛維奇夫嘴角浮現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看來這次任務,雖說是幾多波瀾,不過總算是圓滿完成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入侵

    紐約郊區,幾幢灰色的小樓隱藏在一個大院的一片鬱鬱蔥蔥的樹中,看上去非常普通。外面有一道紅磚的院牆。院牆外環境幽雅,有草地和護欄。如果不是門口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衛兵,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

    住在附近的居民並不知道,這個地方正是美國國防部剛剛成立不久的獨立網路司令部。這支直接隸屬美國國防部管轄的部隊,是一支全新且獨立的部隊,由2oo名專業技術人員構成,每一個人都是電腦資訊和網路方面的高手組成,負責人是國防部的坎尼少將,集網路攻擊與網路防護為一身具備互聯網攻擊能力,也能對別國動“網路戰”。

    獨立網路司令部的成立,緣於美國國防部等重要機構的電腦網路連續遭遇到駭客的攻擊,雖然都沒有造成大的損失和影響,不過卻讓美國政府和國防部愈加重視網路攻擊和防護方面的建設。

    自從獨立網路司令部成立以來,一手構建了美國政府的軍用安全防禦網路,它在抵禦別國政府不懷好意地虛擬進攻和駭客入侵方面,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保證了美國在未來有可能生的虛擬戰爭中不至於一敗塗地。大批駭客試圖入侵,但往往無功而返,這也從另一方面說明瞭獨立網路司令部在這方面居功至偉。同時,他的攻擊性也不容置疑,曾經在對伊拉克和敘利亞的“網路戰”中,讓這兩個國家成了失去與外界聯繫的資訊孤島。

    這棟大樓外表看上去極不起眼,很容易讓外人誤以外是居民樓。樓內主要分外兩部分:地上和地下,地上1-6層為一些研究科室,地下則是電腦主控機室,其設計當初充分考慮了各種因素,安全設施極為嚴密,據說不僅可以抵禦十級地震,而且還可以確保在核戰中不受到影響。

    深達數十米的地下主控機室,有一個龐然大傢夥,出嗡嗡的輕鳴聲。一旁的顯示幕幕上有一些進程在運行。這裏24小時都會有人值班,任何異常的進程系統都會報警。並且會自動進行防禦攔截和反擊追蹤,不僅是讓對方大敗而歸,更是能夠在第一時間追蹤到對方的位置,通知相關人員進行抓捕。已經有不少“膽大妄為”的駭客因此而鋃鐺入獄。

    夜已深。

    今天值班的是凱斯特上尉。

    他算得上是這支特殊部隊裏的老人了,早在國防部還沒有成立這支部隊時,他就是國防部裏專門負責網路資訊安全的工作人員。也親身參與了軍用安全防禦網路的構建,對於系統縝密而又強大的功能最是清楚和放心,值班其實也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會出什麼問題。

    伸了個懶腰,凱斯特把目光透向了那個“大傢夥”,上面顯示的所有資料都一切正常。

    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今天凱斯特卻始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他總覺得那一行行不斷跳動的進程裏面,似乎有一些讓他不安的東西,可是不論他如何仔細檢查,卻什麼也沒有現。

    “難道是我多疑,太想證明自己的能力了?”腦海裏剛剛生出這個念頭,凱斯特又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不是這樣的人,或許,是因為最近太累了吧,他想。

    迷迷糊糊中,他看到一望無頃的碧藍海面,一艘沒有標注國家的核潛艇在波濤起伏的海水中靜靜地遊弋,突然一道巨大的浪花從潛艇前部射出,導彈的身影在水中滑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騰空躍出了水面,並不斷地調整方向,進入了大氣層,然後急地飛向了預定的目標。很快,導彈飛到了紐約的上空,一團巨大的火焰閃過後,蘑菇雲在離地面5oo米的距離冉冉升起,自由女神像、摩天大樓、賓士的汽車、倉皇而逃的人群……所有的一切,全都在一團巨大的火球中頃刻化為灰燼,強光之後,整個紐約市一片狼藉,幾乎被從地圖上抹去一般,煙消雲散……

    “嘟嘟!嘟嘟……”一陣刺耳的鳴笛聲仿佛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凱斯特心頭一震,意識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軀體,陡然醒了過來。待聽清楚是主機傳來的聲音時,他身體一下繃緊,臉色也是大變,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沖到了“大傢夥”前面,一邊飛快地敲著鍵盤,查看情況,可很快額頭上就滲出了冷汗。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凱斯特就像是見鬼了一般,雙目瞪得大大的,滿臉都是不敢置信的神情,過了好久這才驚醒過來,急忙抓起了桌上的電話,或許是由於緊張的緣故,撥號的手都不由得在哆嗦,甚至好幾次把號碼都給撥錯了。

    而與此同時,位於千里之外的五角大樓,無數人看著電腦螢幕上出現的極為露點和**的小電影,個個是目瞪口呆,驚愕萬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五角大樓位於華盛頓特區西南方的弗吉尼亞州阿靈頓縣,是美國國防部所在地,從空中俯瞰,這座建築成正五邊形,故名“五角大樓”。

    作為美國最高軍事指揮機關所在,五角大樓也是恐怖分子襲擊的要目標,曾經在2oo1年的9•11事件中,被恐怖分子劫持的民航飛機襲擊,遭到局部破壞,部分牆面坍塌,125人在此次恐怖襲擊中遇難身亡。9•11事件之後,五角大樓的安保工作更加嚴密,不僅是對於人員和物體進出五角大樓進嚴格的控制和檢查,而且國防部所有的機密資料和資訊儲存和安全也得到了最為嚴密的防範。

    為了確保重要資料和資料的安全,國防部的電腦網路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為外網,可以和外界聯通,網路也有著最高級別的安全防護,防止別人惡意入侵。同時,所有的重要資料和資訊資料,全部都保存在內部伺服器中,內部局域網可以根據不同許可權訪問,和外界網路是不能互通的。除了有反病毒的常駐保護程式外,還採用了分隔、獨立和備份的安全措施,那就像重門深鎖的城堡,除了外面的護城河,還有不能破人的城門和核心處獨立的內堡,至於地窖的儲物室。

    各種機密資料和資訊也有最為嚴密的防範。各部分的資料儲存,有著重重規限,只有被許可者,才能憑密碼和特製的辨識卡,啟動職權範圍內指定的部分。而涉及到軍事控制的部分更是重要,只有極少數人員才被許可進入到這嚴密保護的領域內。所有資料,每隔十二小時,會自動地把最新的資料儲入磁帶裏,一式兩份。而無論任何一個部分,都有防止外來者偷取資料或輸入病毒的嚴密防禦系統,作業系統均由專家特別設計,本身已有著防疫的能力。其中的資料假若被竊定或竄改,都會造成災難性的嚴厲後果。

    而且根據1982年實施的國防資料網(ddn)計畫,規定已有和新建的資料通信業務必須進入ddn。除保留原有的安全結構外,在互連處加設閘道,以控制不同安全級別子網之間的訪問。訪問的原則是:高級網可以訪問低級網,同級網可以互訪。每個子網都設有監視中心和訪問控制中心,以監控本子網的保密通信。

    按理說,這樣的防護系統可謂是固若金湯,即便不慎被別人攻擊,也不會對資料安全造成任何影響。

    可是,現在出現的情況,卻是連同內部局域網所有的電腦,也全部出現了這種畫面,很顯然,國防部的電腦網路被入侵了。敵人入侵的病毒,像如人無人之境的癱瘓了國防部那固若金湯的電腦網路防護中心,整個內部作業系統都受到污染,連後備資料庫內的資料都給破壞了。

    這是沒有可能的事,卻畢竟生了。整個國防部立時亂成一團。

    不要說若干機密資料如果被人竊取,將給美國的全球軍事佈局和武器資料造成難以估計的損失,而如果被對方篡改指令,布了錯誤的指令,後果將不堪設想。就連裝載核彈頭的戰略武器,也會因此而處於失控的狀態,一旦出現問題,產生的影響絕不僅僅是一架飛機墜毀、一枚炮彈爆炸所能比擬的。

    人人都知道後果的嚴重性,可所有人員卻對此一籌莫展。因為所有的電腦在突然間跳出那些令人臉紅的火辣畫面後,所有的電腦就全部都失去了控制,沒有一個人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生,最後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緊急切斷國防部電腦主機的電源,這才讓後備資料庫內的資料保留了不少下來。

    而事情還遠遠不止那麼簡單。包括政府機構、軍事機構、銀行、證券公司、華爾街、醫院……幾乎全美所有的網路,在一夜之間全部陷入癱瘓,所有的資訊都不能夠交換和互通。地鐵、航班、公交無法正常運行,銀行、醫院、證券公司不能營業,美國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7
第六百七十三章 殺手鐧

看著支離破碎的快艇上還燃燒著熊熊火焰,男子臉色鐵青。其他人也個個是心有餘悸。倘若不是雍彥嘉覺察到不對,他們盡數坐上快艇,恐怕現在的下場,和那個被炸得粉碎,連屍骨都找不到的武裝人員一樣。

    同時,又不由得湧起一種無力感。就好像自己所有的一舉一動,全都在對方的算計之中。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卻連對方的身影都摸不到,這實在令他們每一個人都心生寒意。

    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敵人身處何方,會在什麼時候以怎樣的方式向你狠狠地捅出致命的一刀。而一直都生活在高度緊張中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還真不如死了得好。

    “走,先回去再說!”男子說完,率先轉身走了出去。連著最後一條出路都被對方堵死了,眼下也只能先回去,再慢慢想辦法。

    就在此時,地底傳來隆隆巨響,整個山洞都晃動起來,洞頂上的石頭不斷滾跌下來,好些直接落到了暗河之中,濺起了高高的水花,而更多的朝著幾人頭上砸來。

    眾人駭然大驚,一邊各顯神通,不斷躲避或者是將砸向自己的巨石擋開,一邊忙向洞外飛奔而去。

    饒他們個個身手不凡,可在大自然的巨大威力下,卻顯得是那麼渺小,如果不儘早逃離險境,即便一時無礙,卻也難以持久。要是整個山洞坍塌了,那就更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幾乎只是幾息的工夫,幾人全都逃出了洞外,個個都有些灰頭土臉的,顯得有些狼狽,唯獨只有雍彥嘉仍舊是神采如昔,就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生過一般,高下立現。

    看著很快就被不斷滾落的巨石封堵淹埋的洞口,所有人都不由得生出一種死裏逃生的後怕來。

    很快,四下裏又恢復了平靜。

    眾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卻隱隱聯想到,若非地震,那必定是和那個隱藏在暗處,處心居慮想要置他們於死地的敵人脫不了幹係。

    可對方又究竟是何方神聖,又使用了怎樣的手段,居然在他們的地盤上,搞得他們風聲鶴唳、狼狽不已?

    還來不及細細思忖,地面卻又再一次晃動起來,甚至比上一次來得更劇烈。

    不待誰吩咐,所有人都倉皇而逃。危險,已被每一個人所清清楚楚感受到,每過一刻,心中那代表危險直覺的那一條線便一再的顫動著,越靠近越是深切體會到一種莫名危險的感覺。

    還沒有逃出幾步,一下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他們身後響起。暗河所在的整座小山碎成沙石般倒下,直陷進地底去,然後再火山爆般噴起滿天火屑碎片,灑往四周的空地上和河裏去,把方圓數裏的建築物照得明白如晝。

    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只見小山已變成了個像給隕石擊中的大陷坑。

    遠處人聲鼎沸,顯然是島上的其他人都為這罕如其來爆炸而震駭莫名。

    緊接著,一道刺眼的強光出現在眾人眼中,所有看到這道強光的人眼睛瞬間全都失明。不過還沒等他們感受到痛苦,一股熱風暴如天地風雷之勢席捲整個小島,所到之處,建築物猶如沙土一般分崩離析,樹木燃起熊熊大火,汽車像樹葉一樣卷向空中……到處是一片駭人的景象,連四周的空氣也被火圈吸引過來,上升的熱空氣不停地擴散,化作漫天大火。原本安逸美麗的小島,頓時變成了煉獄一般。

    第二天,當聞訊而來的飛機飛到此處上空時,這個小島已然不復存在,就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

    樸素、典雅的白宮,是美國歷代總統和政府辦公的場所。白宮的南面,是一個由粗大的乳白色石柱支撐的寬大門廊,正面4根,旁邊各2根。門廊的正前方就是有名的南草坪,總統的直升飛機座機可在此起落。

    全美電腦網路癱瘓的第三天,一行人匆匆從白宮裏走出來,登上了早就等候在這裏的一架直升飛機。很快,直升飛機的螺旋槳轟轟地急旋轉了起來,在南草坪上旋起一股狂風,隨即直升機便騰空而起,橫越過高廈如林的華盛頓市,朝著著西邊飛去。

    一座座燈火通明的長橋,由車子組成、疏密有致地填滿所有縱橫交錯街道的光龍,繁華如夢的活動霓虹燈飾,構成了這個代表著地球經濟和政治中心的宏偉巨城。

    當直升機高度不斷增加時,被強烈射燈照得通透晶瑩的華盛頓紀念碑,出現在左下方,高聳入雲、銳氣逼人。

    看著這為紀念美國任總統喬治•華盛頓,象徵著國家統一富強而建造的大理石方尖碑,飛機上的費爾德總統揉了揉太陽穴,胸口像給千斤重石壓著,難受得只想悲哭一場。

    任何一個第一眼看到費爾德總統的人,都會被他的風采所傾倒:勻稱的身材,挺拔的鼻樑,高大而微禿的前額,一雙碧藍而有點深凹的眼睛,微微彎曲的淺黃色的頭,臉上總是掛著熱情洋溢的微笑,這已經成為他標誌性的特徵,無論是在會見外國元或者是在處理重大國際國內問題,他總是表現如斯,讓很多人誤以為他是個骨子裏溫和的總統,而不像美國前幾屆總統那樣總是動不動對別國揮舞起政治和軍事的大棒。

    他那出色的外形,也為他能夠當選美國總統加分不少。不過此時的他,卻顯得極為頹廢,眼睛紅紅的,鬍鬚也沒有刮,和他平日裏的形象是大相徑庭。

    費爾德出身於美國名門世家,祖父是華爾街一位富有的銀行家,曾是共和黨參議員。其父為美國第51屆總統。費爾德是繼美國第六任總統亞當斯之後第二位踏著父親的足印入主白宮的總統。

    贏得2oo4年大選連任後,費爾德一度對自己的政治前途充滿信心。不過接下來,他卻好似踏入了噩夢一般,不論是對外的伊拉克戰爭、中東地區問題,還是對內的卡特裏娜颶風反應不力、插手女植物人夏沃命運的爭端,都遭到極大的非議,和美國公眾的關係被嚴重撕裂,就連共和黨內的一些大佬都懷疑他的執政能力,擔心在2oo6年的中期選舉中在參、眾兩院同時失利等等。

    正當費爾德內外交困、焦頭爛額之際,不曾想卻生了更為恐怖的事情。美國所有的網路安全遭到了極大的破壞,形同虛設。而全國所有的精英骨幹對此卻是束手無策。為了防止資料丟失和遭到破壞,幾乎所有機構和部門都關閉了伺服器,中斷了網路連接。這對於一個高度達,對於網路有著極大依賴的現代社會來說,造成的破壞是顯而易見的。整個國家,幾乎在一夜之間就癱瘓了。這對原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費爾德政府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三天,整整三天過去了,費爾德已經撤換了兩任聯邦調查局的腦,而且勒令相關人員日以繼夜地想辦法解決當前出現的問題。

    不少專家已經探明,造成美國如今這種局面的,是一種最新型的病毒。這種病毒具有極強的隱蔽性和破壞性,而且還在不斷地升級變異,至今為止,他們還找不到有效的辦法來消滅和遏制這種病毒,唯一的辦法,就是中斷網路連接,否則這種病毒立刻就像是無孔不入的水銀一般,會很快傾瀉而至,將所有的電腦和伺服器破壞掉。三天來,已經對美國造成了數千萬億美元的損失,而且這個數字還在不斷增加擴大。如果不儘早解決這種問題,美國遲早有一天會重返“石器”時代,從世界第一大國淪落為不入流的國家。

    不過令得所有人都大感不解的是,這種病毒就像有識別功能一般,似乎只針對美國,和美國有關聯的其他國家,卻並未生過一起類似的事件。

    而國內民眾不滿的情緒已經越來越濃,甚至有些人開始散步世界末日和外星人將對地球動攻擊的言論,恐慌的情緒在不斷蔓延。高呼費爾德下臺的呼聲也是越來越高,令費爾德是焦慮不已。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使出最後的殺手鐧了。

    直升飛機很快降落在機場,在這裏,一架藍白相間的波音747飛機早就嚴陣以待,等候在那裏。這就是象徵著美國權力和國際騰圖,被稱之為“空中白宮”的空軍一號。

    費爾德將在這裏轉乘“空軍一號”專機,去執行一次關係著美國國運的機密任務。而知道他此目的的,美國政府高層,絕不會過五人。

    坐在飛機上那個橢圓形的辦公室,費爾德轉了一圈辦公桌上放著的一個藍色的地球儀,轉到了正對著中國的那一面,凝視著地球儀上這個不大的地方,心中總是有著說不出來的意味。

    對他來說,中國是一個極其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度,雖然沒有人相信這次事件和中國有關。不過,他總是覺得其中有些古怪。

    費爾德微微閉了閉眼,他忽然想到,華盛頓總統為全美人民所敬仰和崇拜,作為美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總統而載入史冊。而自己,該不會成為一個反面的教材吧?

    但願此行能夠順利解決掉這一切的問題,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費爾德心頭想到。






第六百七十四章 神秘之地

  沙漠之中,兀立著幾座嗟峨的石崖,險惡之極,在日光下看來,猶如無數柄冰冷的鋒銳的利刃一般。

    眼光橫過在陽光下刺人眼目的延綿黃沙,落在日照下那殘破不堪的古城遺骸上。在以千年計的歲月摧殘下,可能是昔日曾代表人類文明極峰的古城,如今卻只落得東一堆西一堆略高於地面、難以辨認的土堆,不屈地覆蓋著這片大沙海裏微不足道的那方圓數英里許的地域,讓人心頭升起頗多感想。

    這裏是埃及首都開羅西南部約三百多公里處的一片浩瀚沙漠,杳無人煙,車隊從開羅出發,在漫無邊際的沙土上奔馳了幾乎整整三天,才抵達這片區域。

    站在最高處,腳下就是被風吹得線條分明的廣闊沙丘,此時斜陽映照,身影就在沙土上不斷延長。費爾德輕嘆一聲,如果不是有明確的衛星定位,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千里而來的目的地,居然是這樣一處荒野大漠裏早已廢棄了多年的古城。

    這裏,真的能夠讓自己一遂心願嗎?

    埃及超過九成土地屬沙漠地帶,生活在沙漠裏並不奇怪,只不過沙漠邊緣和沙漠中心地帶,那可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在沒有水源的沙漠深處,人要想存活下來,無異於癡人說夢。而這裏,距離最近的綠洲,也有近百公里的路程,何況氣候極為復雜反常,自古而今,這片區域就流傳著無數詭異的傳說和故事,不可思議的事情時有發生,許多曾經到過此地的人,都沒能再走出這片區域,即便是當地人,也談之色變,視之為魔鬼之地,向來不敢輕易踏足其中。

    費爾德這次秘密前來,卻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工作,除了他帶來的龐大的保鏢團隊之外,埃及官方也派來了大批全副武裝的部隊,將這附近是團團包圍戒備,武裝直升飛機不停在上空盤旋。光是後勤補給車輛,就高達數百輛之多。而且所有車輛全部都配備有高科技的衛星電話,不少車輛還裝備了多重脈沖頻率無線電通訊設備,即便是在遭遇核爆炸影響或外來電波幹擾時,也能確保通訊設備的暢通運作。

    不過即便是這樣,費爾德的安全人員也不敢有半點懈怠,畢竟沙漠和天空、陸地、海洋完全不同。天空、海洋、陸地是人們所熟悉的三度空間,而沙漠就像是人類未知的第四度空間,在沙漠中,可發生一切超乎常理之外的怪事!

    沒有人知道,費爾德總統為什麼會在這種緊急關頭從美國千里迢迢來到這裏,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保護好總統的安全,是他們唯一的職責。

    天色已更黑了,月亮悄悄地爬上來,使得半小時前,還是金**的沙漠,變成一片銀輝,如果不是那麼枯燥、單調的話,沙漠不論日夜,都是很美麗的。

    周圍很是喧囂,上千人想要在沙漠腹地駐紮下來,需要準備的事情實在太多了。發電機發出的電點亮了一個接著一個的軍用帳篷,在這寂靜的沙漠中,星星點點,顯得格外別致。

    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費爾德終於踏入了已然和廢墟沒有多大區別的古城。雖然幾乎整個古城都被沙子淹埋,不過光是看那殘存的痕跡,卻也不能不讓人驚嘆這充滿了神秘和恐怖的古代文明。

    古城中央,是一座大廟,早已殘破不堪,不過那巨大的石柱,一列列地排列著,像是無數巨人列隊一樣,透出一種令人震撼的肅然來。

    除了那些巨大的石柱之外,大廟殘存的,也就只有十多級台階和一扇幾乎快被沙土淹埋的石門。其他所有的一切,不是消失在漫漫歲月之中,就是被大膽的冒險者搬走了。固為這座古廟中的一切,全是古代的遺物,一件最粗糙祭品,放在古董市場上,便有出人意料的價值。

    沒有讓人跟著,費爾德慢慢走上台階,緩緩朝著大廟走去。其他人全都留在台階下。他們並不是很擔心總統閣下的安全,因為在費爾德進入古城之前,埃及的軍隊和費爾德總統的護衛們,已經對這片廢墟進行過了不止一次的地毯式地搜查。除了他們之外,這裏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可能會對總統閣下的安全造成威脅的因素。

    費爾德走到那扇石門之前,伸手掃抹著石門上的沙土,眼光很快就被門上銘刻的各種符號牢牢吸住,眼中閃耀著奇異的光芒,就像虔誠的教徒看到了上帝,口唇顫動地喃喃默念,但卻無人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這只是石門的小部分,借助微弱的月光,剝落的沙土下,露出了紋理豐富的雕刻︰奇異的生物、威獰的神人,密佈在石門上,默訴著人類文明的高貴和卑賤、崛起和沒落。

    看到總統閣下對這扇殘破的石門表現出如此的興趣,不少隨同人員心頭不由得想到︰莫非總統千里而來,又在沙漠中風塵僕僕趕了三百多公里,就為了來看一眼這扇石門不成?

    可他們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令他們每一個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卻發生了︰前一秒鐘還在自己視線中的費爾德總統,這一刻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有人呆了一呆,又四處看了看,也沒有發現費爾德總統的蹤跡,面面相覷一番之後,人人心頭都不由得浮起一股寒意,一窩蜂地全都沖上前去。

    那扇石門還依然在那裏,甚至連費爾德總統剛剛掃抹過沙土留下的印跡都還清清楚楚,不過,人,卻是沒了蹤影。

    所有人不由都大驚失色,一邊通知其他人員,一邊又擴大了搜尋範圍。或許在他們心目中還存有一份僥幸,萬一總統閣下又走到其他地方去了,只不過當時大家都沒有注意到。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尋找,費爾德就好像是在空氣之中消失了,再也沒有他的行蹤。

    這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古城廢墟周邊,駐紮了上千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將這一區域圍得是水泄不通。何況當時,費爾德總統的貼身護衛們,最遠的距離他也不會超過十米的距離,他就算是走得再快,也不可能在數分鐘內走出這個戒備森嚴的區域。

    不過任憑他們挖地三尺,甚至調來了各種高科技的設備儀器,卻全都一無所獲。一時間,所有當地人都盛傳,費爾德總統帶人擅闖此地,惹怒了魔鬼,被魔鬼抓去了,要不一個活生生的人,又怎麼可能在如此嚴密的保護下神秘消失了呢?

    一時間,這種謠言四起,搞得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如果不是迫於壓力和上命,恐怕當地人早就跑光了。

    這座古城究竟有著怎樣的古怪?費爾德千里而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話在說回來,當費爾德面對那扇刻滿各種符號的石門,嘴裏默默念念有詞時,異變突起。他只覺得眼前突然間漆黑一片,同時波及周圍整個空間,這一刻還是光明,下一刻化成黑暗。

    費爾德大驚,剛想要大聲叫喚,卻覺得腳下一空,身子就像是跌落萬丈深淵一般,不斷向下跌。

    一股寒意從心深處狂湧起來,費爾德急忙拼命掙紮,可身子就好像是在虛空中一般,什麼也接觸不到。眼前也是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想叫,聲音到了喉嚨處便消失無蹤,一點也發不出來,他感不到任何痛苦,因為根本感覺不到任何東西,只像個虛無的存在。

    這是怎麼啦?下麵會是什麼?自己又會遭遇什麼?

    ……

    費爾德意識逐漸模糊,瀕臨在精神徹底崩潰的邊緣。

    可就在此時,周圍的空氣頓時扭曲起來,眼前閃過無數道光芒,片刻後,費爾德發覺自己站在一個空曠的大平臺上,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他晃了晃還有些暈沉沉的腦袋,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很快一個奇怪的意念在他心中升起。

    “我成功了!”

    四處環顧了一下,費爾德紅絲密佈的雙眼爆閃出難以形容的奇異神采。

    說實話,他這次千里迢迢跑到埃及大漠裏的這個早已成為廢墟的古城,也只不過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抱著一線希望。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成功了,真的來到了這個奇妙的地方。

    一陣輕微的風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吹來,帶來一股清新的氣息,讓費爾德是神清氣爽。他深深地吸了兩口,平抑了一下心頭波濤起伏的情緒,邁開穩健的步伐,朝著深處走去。

    轉過一個拐,饒是費爾德早已作好了見到各種不可思意事情的心理準備,不過眼前的一切還是讓他瞠目結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呼吸頓時停止了!

    眼前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建築,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建造而成的,通體赤紅,光滑如玉,不僅散發出美麗奪目的光澤,而且還遍佈著奇異的鳥獸花紋,那工藝說是鬼斧神工也絲毫不為過,到處透著一股莊嚴肅穆之意。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8
第六百七十五章 祭禮

  每根柱子的直徑幾乎都有上百米,走到柱子下面,人只有一點點大,就像一個卑微的螞蟻,柱子的另一端就像頂在天上,根本看不到盡頭。身處其中,就像是小人國裏的人,錯失下來到巨人國的廟堂裏,簡直渺小得像宇宙中的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

    半空中星羅密佈般點綴著一個一個亮點,就好像是夜空中的繁星一般,散發出幽藍色的光線,照得整個空間也是幽藍一片。地上不知道鋪設的是什麼,在藍光的照射下,淡藍熒熒的一片,走在上面,連一點足音也沒有留下。周圍是如此之靜,靜到了使人感到自己也不存在於這個世上,而存在世上的只有神!

    饒是費爾德出身**世家,還是萬人之上的大國總統,可謂是位高權重、不可一世。可當他置身於如此廣闊的空間裏,也會有一種無形的壓力鋪天蓋地的逼過來,甚至連呼吸都有些困難的感覺,心裏莫名升騰起起一股想要頂禮膜拜的情緒。

    他本身並不相信神,可是在經歷了這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之後,他猛然間改變了自己的信仰。

    能夠建造如此恢宏龐大的建築,還能以極為神奇的方式將自己引導至此,除了無所不能、神通廣大的神之外,又還能有其他的任何解釋嗎?

    一想到此,費爾德不由得對自己此行的目的更是信心滿滿、頤氣十足,甚至連腳步都邁得更加穩健有力了。

    好似走了許久,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不過當他回頭看時,卻發現自己連兩根柱子之間的距離還沒有走完。而且,走著走著,費爾德竟有一種意識不斷向四周飄散,仿佛靈魂就要脫體而去一般的感覺。到了後來,踩在地上的腳步也有些不實在的感覺,明明地板很硬,卻總覺得一腳踏下去,就好像踩在沼澤中似乎要陷進去一般,膝蓋不由得有些軟了。

    費爾德心中驚異不已,不過卻始終堅持著往前走著,一步一步邁向那處輝煌宏偉的建築,就如同奔向自己心馳神往的聖地。

    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力量,費爾德無助地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跳的頻率也很快,甚至讓他都不由得有些擔心,會不會一口氣接不上來?

    望著那扇似乎就沒有拉近絲毫的雄壯大門,費爾德心頭充滿了沮喪和失望,就好像明明知道勝利就在前方,只要再前進一步,就能夠抵達成功的彼岸,可是他此刻身體卻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點金光從費爾德跪倒的地方擴散開來,猶如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水面,一圈圈的金光波動著向外擴展,看似很慢,可沒多大工夫,整個空間全都閃耀著金光。

    強烈氣流摩擦的聲音,在虛空的正中處響起,初時還微不可聞,一忽兒已變成鋪天蓋地的巨響。頃刻之間,整個空間忽地陷進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絕對的黑暗。費爾德睜大了眼楮,也看不到絲毫的光亮。

    一道閃電,蜘蛛網般在空中爆裂開來。透過一閃而逝的電光,可以清楚地看到,費爾德的臉上神情奇特,驚駭之極,面肉在不住跳動著,像一頭受了驚的兔子,大口喘著氣。似乎剛才突如其來的巨變,帶給他的驚駭可是不小。

    按著是強烈得使人眼目難睜的強光,在費爾德身前不遠處驀然出現,緊接著,像是快速傳染的瘟疫一樣,其他地方爆炸似的依次亮起了無數強光,短短的一瞬間,費爾德身前身側已是亮若白晝,讓他幾乎連眼楮都睜不開。

    也不知道是光亮逐漸轉弱,還是眼楮慢慢適應了,費爾德驚駭地張大著嘴巴,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切︰身體仿佛從來沒有移動過一樣,平靜得讓人不敢相信。但是周圍的景色卻完全不同了。他完全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建築物奇異的消失了,他看到是深無盡極的虛空,虛空外的虛空;無窮盡的宇宙,宇宙外的宇宙……

    光芒漸漸暗去,越來越暗,眼前的場景也漸漸消淡,漸漸模糊,又扭曲開來,如同玻璃鏡子一般,漸漸裂開,支離破碎,化成若干碎片,在虛無的空中飛舞。他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可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手裏,如同流沙般流溢,很快就消失了蹤影。

    就在費爾德有些惶恐不安之際,遠遠的,昏暗中,隱隱浮現一個婀娜的身影慢慢向著他靠近。

    還看不清楚,遠遠的,只能看見柔長的發絲隨風飄蕩,就像千絲萬縷解不了的情結,在風中紛飛,更有一份超凡脫俗的氣質。

    費爾德心頭便不禁怦怦亂跳了起來。

    這是他進入到這個神秘之地許久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活物,難得,她就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神”?她真能滿足自己的願望?

    “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幽然傳來,你卻根本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或許他原本就在自己的耳畔。

    老實說,這聲音很動聽,像春風拂面,像水池清漣,像冬日的陽光,像河面的小葉,輕柔的撩動著人的心弦。卻又有著一種讓人臣服的威嚴。

    費爾德敢保證,這話絕對不是英語,可他卻很是清楚明白地瞭解其中的每一個字的含義。

    費爾德心頭一震,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竟然情不自禁跪倒在地,極為虔誠地俯身道︰“我的主啊,您虔誠的臣民奉您的旨意,前來侍奉您來了。”

    他的話才一出口,對方發出了一下類似於驚訝的聲音,接著又道︰“我不是你的主,也不需要你的侍奉,如果你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那聲音仍是溫柔地不帶一絲火氣,即便是這種威脅的話語,也讓人難以提起一點敵意。

    話音未落,費爾德周遭的光線逐漸黯淡下去,而那個窈窕的身影也漸漸遠去。

    “請等一下!”眼看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要從自己身邊溜走,一股寒意從心深處狂湧起來,費爾德急忙出聲喊道,從地上起身,焦急地朝前面走了兩步。隨即便觸踫到了身前銀色的光幕。

    銀色的光幕被觸踫後,開始急劇波動起來,光華流轉件,一道道閃光在裏面亮起。費爾德只覺得整個身子就好像是觸電了一般,渾身一麻,氣血翻湧,五髒在剎那間,像是要翻轉過來,身子也踉蹌著連退了幾步,差點沒一**摔倒在地上。

    “好了,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那聲音不急不緩地說道,就好像一個溫柔的母親正在對自己的孩子說話,溫柔而又慈愛︰“既然你能找來這裏,也證明我們有緣,我會滿足你的願望,不過你也應該知道我的規矩吧?”

    “知道,知道!”費爾德聞言心頭是大喜,連忙說道︰“這次和我一起來的,總共有超過一千個人,他們都在外面,全部都是我敬獻給您的祭禮!”

    “不,不夠!”對方輕柔地說道。

    “不夠?”費爾德是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問道。以上千人的性命作為代價,居然還不夠?

    “確實不夠。不過看在你給我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的份上,我也勉強接受了!”談及上千人性命的時候,她的聲音仍是那般溫柔輕緩,輕描淡寫般似乎就決定了上千人的生死。

    費爾德輕輕舒了一口氣。只要對方能夠接受自己的祭禮,幫助自己達成心願,其他的他都不放在心上。不過還是有些好奇訝異地問道︰“不速之客?什麼不速之客?”

    一聲輕微地幾不可聞的輕笑之後,費爾德面前就出現了一團光亮。

    那一團光亮就像是投射向舞臺的燈光,恰好罩住了一公尺見方的一個範圍,而就在那個範圍之中,費爾德看見一個靚麗地超乎他想像的絕美女子,給人一種似夢似幻的恍惚感。不過這名女子此刻那無暇的容顏上,卻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不停在在光罩中四處沖撞,卻始終也掙脫不了光罩的束縛。

    在費爾德瞠目結舌之際,又是一陣令人心馳神往的輕笑︰“你可別小看她。她在外面可是殺死了我不少的信徒,毀掉我好幾個基地。這次又尾隨你們而來。不過正好給我送上門來了,免得我還要去找她。”

    看到對方的神通,費爾德眼中滿是崇敬的眼神,可光罩之中的司徒還珠心中卻如驚濤駭浪般翻騰不已——要知道,得到冷冰寒相助,凝虛煉實,重塑肉身之後的司徒還珠,一身修為是更勝往昔,甚至已然達到了她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程度。可她萬萬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會如此輕易就被人制住,沒有一點徵兆,更是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重塑肉身之後,司徒還珠這還是第一次湧起一種強烈的無力感。一想到有這樣可怕的對手,而寒少卻一無所知,她的心像沉入了萬丈玄冰之中一般,一下子被冰結了。

    而就在此時,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一聲巨響回蕩在大漠深處,即便是數百里之外的居民都從夢中驚醒過來。

    一團耀眼的白芒從地底深處猛然間爆發而出,由小而大,像閃電強風般一下子把以古城廢墟為中心的方圓數十裏範圍內全都籠罩在刺目的強光裏。

    原本是古城遺址的地方,古城的殘餘已化為沙屑,翻騰煮沸了般的沙浪裏,布滿了木屑和難以名狀的雜物,在風沙的吹卷下,隨處滾動,間中在風勢夾擊下,卷上半空,成為此起彼落的小旋風卷。

    而白光散盡之後,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不見了,上千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包括各式車輛,還有直升飛機也如白蠟般溶解消失,就好像這茫茫沙漠中,從來也沒有出現過這些不速之客。

    風沙,已然輕輕揚著……






第六百七十六章 煉獄

   “吱吱”,一隻老鼠從冷冰寒腳邊躥過,又順著牆角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幽暗的夜色下,冷冰寒著眼之處,到處都流淌著散發著濃厚腐臭的污水,好些地方甚至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污水積聚成的汪汪水潭中,看不清本來顏色的碎布、生滿銹的鐵件以及不知是什麼動物遺下的腐肉屍骸,還有各種各樣的生活垃圾或浮或沉。

    原本寬闊的街道上,到處散落著汽車的殘骸,街道兩旁的商鋪,也是一片狼藉,好些還燃燒著熊熊大火。隨著滾滾濃煙飄散的,還有一陣陣難聞的焦糊味道。大火熊熊,偶爾會沖上十余米的空中,這時的火光甚至能夠將小巷中的黑暗也驅散片刻。

    無數瘋狂的人們打著火把,手裏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在大街小巷裏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朝著街頭的建築和汽車殘骸瘋狂地宣洩著亢奮的情緒。火光映射下,盡是只剩框架的大廈、半邊坍塌的牆壁房屋。

    冷冰寒瞳孔微微收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簡直不敢相信,短短不到十天時間裏,繁華一時的紐約曼哈頓,會變成如今這般宛若是地獄一般。

    其他地方還不知道,不過整個紐約的情況已經失控了。

    全美網絡陷入癱瘓之後,政府似乎對於現狀是無能為力,民眾的激憤的情緒日益高漲起來。不能刷卡購物、不能從銀行取錢、不能乘坐公交車或是地鐵、股市無法開市……到了後來,甚至連民眾的生活必需品的供應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先是大家瘋狂搶購,到了後來便變成了哄搶。而與此同時,全美各地又發生了多起恐怖襲擊事件,爆炸、襲擊……警方更是是被搞得焦頭爛額、精疲力盡。

    “世界末日”論更是盛行一時,不少人都覺得世界末日即將來臨,祈禱、贖罪、舉行各種活動,人們的信仰被動搖,對於局勢的掌控,政府已經越來越有心無力。

    在一小部分人的煽動之下,民眾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失望的人們沖擊政府大樓,燒毀警察局,還有不少暴徒趁機打劫、**,社會秩序頓時被摧毀了。

    而人性深處的暴戾一旦被釋放出來,就好像一匹脫韁的野馬一般,再也難以駕馭。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殺人、被殺都是隨處可見的事情。人們為了生存,甚至為了一塊兒餅幹、一瓶礦泉水,都會大打出手。

    雖說一切全都是自己策劃的,不過冷冰寒也根本就沒有想到,事態的發展會嚴重到如此地步。就好像一夜之間重新回到了蠻荒時代,這裏沒有法律,沒有約束,有的只是暴力和強權。

    搖曳的火光過去後,黑暗重新統治了這裏。沒有幾個人留意到站在街頭的冷冰寒。其實就算是留意到了,也根本就無人會在意。此時的冷冰寒,穿著簡樸,身上又沒有攜帶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不值得他們為此耽擱寶貴的時間。

    當然,對他們來說,殺人不需要任何理由,不殺人,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冷冰寒搖了搖頭,正準備轉身回去,卻突然聽到旁邊黑暗的小巷中傳來一陣女人的驚呼聲和男人的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冷冰寒知道,這是又有女人要遭殃了。在這個混亂的社會裏,女人顯然是弱勢群體,受到侵害,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至少冷冰寒一路走來,見到的就不知道有多少起。

    不過他並不想多事,唐人街和駐美使館,他已經派人進行嚴密保護,赫然已經成為了在美華人的避難所。雖然或許還有許多在美華人無可避免受到這場**的沖擊,不過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事情是他撬動的,先是利用強大的經濟實力在金融上狙擊美元和美國股市,緊接著在全球各地組織了上百名頂級駭客,利用價值不菲的“超級電腦”一舉將美國的電腦網絡攻克癱瘓,讓一直叫囂著要打“資訊戰”的美國自食其果。同時,得到飛遠公司大力支持的詹姆斯,更是對全美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恐怖襲擊。三管齊下,冷冰寒就是要讓這個超級大國陷入內憂外患之中。但當這塊兒巨石被撬動,從陡峭山崖滾落下來之時,冷冰寒也無法阻止淩厲的下落勢頭。

    冷冰寒剛走了兩步,腳步卻突然停滯了下來,因為他聽到,求救聲中,夾雜著中文。他當即大步沖了過去,只見十餘個衣衫破爛、臉上交織著殘忍和亢奮的暴民正圍著一名看起來只有十**歲的亞裔女孩兒,動手動腳,其中好幾個都亟不可待地將褲子脫掉了,露出醜陋的**,手還不停在上面搓動著,看起來極為惡心。

    女孩兒拼命地掙紮反抗著,看不清楚容貌,衣衫襤褸,好些地方都被撕破了,露出了細膩雪白皮膚,雖然她竭力遮掩,不過大半豐腴胸乳都露在外面。這似乎更加刺激到了那些暴民,叫喊聲突然愈發高亢起來。

    女孩兒忽然發出一聲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尖叫,然後趁他們不備,掀開幾個人,踉踉蹌蹌跑了出來。十多個暴民也不著急,嘻嘻哈哈地跟在後面,一邊相互之間還打著趣,嘲笑剛才那個被女孩兒一腳正好踹到**的那個同夥。

    對他們而言,這個女孩兒就好像是被他們玩耍的耗子一般,逃不過他們的手掌心。而那個一邊咧嘴揉搓著自己**的男子更是忿然地叫囂著,一定要給這個女孩兒厲害看看。那高亢、肆無忌憚而且曖昧的笑聲不住抖落在充滿了暴力和**的巷落裏。

    女孩兒心裏充滿了絕望和無助,只是拼命地朝前跑著,聽到身後傳來的各種汙言穢語和得意的**笑聲,更是心亂如麻。她知道自己逃脫的幾率是微乎其微,卻不肯放棄,咬緊牙拼命跑著,步履蹣跚。

    “砰”,女孩兒撞到了一個人身上,她心裏一寒,那鼓足的勇氣和力氣,似乎在這一瞬間全都傾瀉而出了,再也沒有半點力氣,頹然倒在地上,心裏已經認命了。

    可就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借助著身後那些暴民手中的火把那微弱的光線,她突然看到眼前這個算不得很健碩的人,眼神中很是清澈,和那些暴民們充滿了暴戾和**的眼神完全不同。雖是行走於污水遍地的地方,他腳下的皮鞋卻是一塵不染。更重要的一點是,他也是黑頭發、黃皮膚。

    女孩眼前一亮,一咬牙撲倒在冷冰寒面前,帶著哭音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冷冰寒還沒說什麼,十多個暴民就罵罵咧咧地圍了上來,手裏都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有匕首、有來福槍、鐵棍、有酒瓶,還有路邊拾來的磚頭。看樣子,只要冷冰寒有什麼輕舉妄動,或者是不遵從他們的意思,那麼恐怕連冷冰寒也難以倖免。

    冷冰寒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只是對著那個女孩兒用漢語問道︰“你是中國人?”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卻有著種說不出的磁性味道。

    那名女孩兒聞言是大喜,驚喜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一個勁兒地點頭,用漢語說道︰“我是中國安徽的,來美國留學,沒想到……”

    姑且不論這名男子是不是有能力救自己,可在這種絕望無助的時刻,卻有一個國人出現在自己眼前,那份驚喜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

    “小子,不想死的就滾一邊去!”一個手拿鐵棍的光頭大漢不屑地看了冷冰寒一眼,凶神惡煞地叫嚷道,一邊手中還揮舞著鐵棍。

    “就是,大不了等我們過足了癮,也讓你嘗嘗,見者有份!”一個紅頭發的男子嬉笑著說道。

    其他人也笑了起來。這種事情,並不少見。可見人性一旦泯滅,其行為和意識,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解釋。

    冷冰寒將驚魂未定地女孩兒拉到身後,瞥了眾人一眼,突然冷冷地從口中吐出一個字來︰“滾!”

    語調中滿蘊著無盡的殺氣。

    暴民們個個是面面相覷,他們都想不到,這一個人居然敢對他們口出狂言。愣了一下之後,那個光頭大漢才惡狠狠地罵道︰“媽的,不識抬舉,大家幹死他!”

    “殺死他,殺死他……”暴民們各自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眼中也是射出暴戾**的光芒,齊調淒厲刺耳,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女孩兒嚇得是渾身哆嗦,冷冰寒卻是淡淡地說道︰“別怕!”他的身形巋然不動,心神宛如鋼絲般的強韌,毫不為即將到達眼前的鋒銳所擾。聲音永遠是那麼溫柔、寧定,隱約透出的磁性更加深沉寬廣。

    光頭朝著其他人打了個眼神,幾個人便迂回到了冷冰寒四周,將他團團圍住。

    “你死定了!”光頭上前一步,惡狠狠地說道。可話音未落,冷冰寒倏地飛起後腳,重重踢在他下陰處,同時出拳,重重打在一旁的另一個大漢下頷處。

    光頭大漢至少二百五十磅的重體,竟離地往後拋跌,慘哼聲中再爬不起來,那另一個大漢更慘,像空中飛人般淩空後翻,倒撞入人堆裏,登時雞飛狗走,亂成一片。

    此時,兩名手持匕首的暴民從冷冰寒身側沖了上來,冷冰寒左右肘同時擊出,撞在他們脆弱的脅骨處,骨折聲應肘響起,那兩人掩脅慘哼,跪人下來。

    冷冰寒欺身進步,奪過了離自己最近一人劈過來的長刀,順勢一個飛踹,將此人的身子踢的飛了出去,繼而不做絲毫地停歇、出手如電,手中寒芒每一閃爍,總會迸射出一大片耀眼的血花,慘呼著頹然倒地。

    看到這**的一幕,女孩兒嚇得是驚叫連連,可冷冰寒木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仿佛自己剛才砍殺的不是十幾個人,而只是十幾頭牲口而已。

    這些暴民手裏都沾滿了鮮血,不知道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個個都死不足惜。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8
第六百七十七章 避難所

    “噠噠噠噠……”

    無數槍口猛然噴出熾熱的火流,暴雨般的槍聲中,數以百計的子彈輕而易舉地將擋在前面的**撕碎,從擁擠的人潮中切割出一個突兀的空洞。

    不足百米的空地上,此刻已經成為了地獄。

    這裏到處都散落著人的血肉和肢體,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有些鮮活的髒器甚至還在蠕動著,地上已經被一層又一層的鮮血徹底染成了黑紅。血仍在不住從肢體碎塊中湧出來,在地上積成了幾公分深的血窪。更有不少被大口徑的重機槍掃射下被打得支離破碎的碎塊混雜在一起,分不清楚哪一塊兒是哪一個人的。

    僥幸沒有被子彈打中的暴民是一哄而散,他們幾乎全都嚇破了膽,幾乎是以逃命的速度,飛快逃離這個要命的地方,一路上踢得碎肉橫飛、血水四濺。

    而槍聲並沒有結束,飛瀉而至的子彈幾乎是追著他們的身影而去,不少在逃跑過程中也一個個中彈倒斃、血肉橫飛,看那場景,就和一場血淋淋的大屠殺沒有半點區別,直至少數的一些逃回了黑暗的區域裏,這才總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他們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批想要闖進飛遠國際大酒店的暴民了,不過迎接他們的,同樣是無情的子彈。而嚇破膽子的暴民再也不敢來這裏送死。不過,那些不知情的暴民,或許還會一批又一批踏上前者的路,從而前僕後繼地倒在這片燈火通明的空地上。

    位於曼哈頓中心的飛遠國際大酒店,是一座高聳入雲,呈三角形的摩天大廈。由於有完備的發電系統,因此,即便是在這個混亂的時候,它同樣是燈火輝煌,在一片狼藉的曼哈頓,顯得格外顯眼,宛如是怒海狂濤中的燈塔,或是黑暗裏的明燈,吸引著人們蜂擁而至。

    毋庸置疑,自從建好之日起,九十九層高的飛遠大酒店就已經成為了曼哈頓一道靚麗的風景。**發生後,這裏更是成為了驚恐萬分的人們的避難勝地。因為,全副武裝的飛遠公司的護衛隊,一絲不苟地履行起安全防衛的使命,將這裏保護地嚴嚴實實,沒有一個暴民能夠沖擊進去。

    只不過,能夠躲進飛遠大酒店的,除了達官貴人和飛遠公司的員工和家屬之外,就只有華裔被準允入內。這也是冷冰寒的意思。飛遠國際大酒店房間再多,地方再大,可也始終有止境,不可能容納得下全紐約的人。

    何況,在這個世界上,不論發生怎樣的變故,總會有小部分特權階級會享受到特別的待遇。混亂波及的,大多也只是平民區,而達官貴人的府邸和政府要地,仍然駐紮著大批的軍警。真正遭殃的,只會是平頭老百姓。

    當然,飛遠國際大酒店就像是一塊兒大肥肉,自然也招惹來了一撥又一撥的暴民。他們似乎都知道,在這裏,有食物,有美女,有值錢的東西。要是將這裏洗劫一空,收獲自是其他地方所無法比擬的。

    因此,不少暴民都自發地大聲叫囂著朝這裏湧來,不時發出野獸般的吼叫。尤其是看到燈火通明的酒店就在眼前時,狂亂的人群立刻爆發出一陣說不出是興奮還是歡喜的喊叫,爭先恐後而來,生怕落後一步,好處都讓別人給佔去了。

    只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的號角和槍林彈雨。

    任何未經批準妄圖接近酒店的,都會遭到無情的射殺,雖然也或許會有避難而來的良民被錯殺,不過為了酒店裏成千上萬人的安危,這也是無奈之舉。

    而那些暴民們,無非是一些膽大妄為之人,趁亂想要撈點好處,可真正要他們那命去拼,卻是萬萬不可能的,自然是一擊即潰,恨不得多長幾條腿,以便能夠跑得更快些。

    直到視線中再也看不到一個暴民的身影了,護衛們這才放低微微有些發燙的槍,更換著彈夾,木然的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說他們全都是見過血的老手了,即便是新手,對于那些泯滅人性的暴民,也沒有半點憐憫。

    飛遠國際大酒店裏的所有物資,包括食品、飲水和彈藥,全都有專門的直升飛機空運而來。至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物資匱乏的擔心。

    而透過厚實的玻璃,不少人親眼目睹這**的一幕一幕。

    沒有一個人會對被打死的暴民心生同情,反倒是慶幸不已。他們不少人都是好不容易從**區逃出來的,一路上沒少見各種令人慘不忍睹的事情,其中不少的親朋好友,也有遭受到侵害,整個逃生的過程,可謂是九死一生。對那些暴徒更是恨之入骨。對他們而言,這些暴民死得越多越好,死得越慘越讓他們解氣。而飛遠國際大酒店的安全措施,也讓他們感到了心安,甚至終於可以閉上幾天來都沒有闔過的眼了。

    在飛遠國際大酒店裏,沒有人敢亂來。敢的都被護衛隊全部抓起來,直接就在酒店門外五十米處槍斃了,不少人都看到了這**的一幕。卻沒有人敢說什麼,即便是這個城市的律政官。

    權力自古建立在威嚇上的規條,從來如是,何況這一切的目的,還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而對於極個別心懷叵測之人,看到這一切,卻是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悄悄將那些打算藏在心底。

    在酒店裏避難的人會得到安全的庇護和配給的食物,不過他們也不是不盡義務光享受。年輕的男女都會被組織起來,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說做清潔、安全巡視、臨時徵兆醫生和護士為人們提供這方面的幫助,還有就是清理酒店附近的屍體。

    這些屍體不及時清理掉,很容易產生瘟疫,這對於這座正在飽受折磨的城市來說,自然是雪上加霜。其他地方會怎麼樣,大家是鞭長莫及,不過酒店裏的人,對於事關自己生命安危的事情卻是不敢怠慢,即便再不情願,也幹得極為賣力。

    任銘一邊指揮著其他人清理屍體,一邊朝著遠處的黑暗處不斷張望,臉上滿是焦慮不安的表情。

    任銘並不是華人,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歐洲人,高大、英俊、傲慢且冰冷,金色的短發根根豎起,好似燃燒著的火焰。這個名字是他自己取的,或許是崇尚神秘的東方文明古國,也或許是想要討好上司。不論如何,他也憑借著高超的能力,成為了紐約飛遠國際大酒店護衛隊的隊長。

    他並不擔心是不是還有暴民會來襲擊,對於他這個出生入死,曾經在非洲都和食人族打過交道的人來說,搞定這些暴民簡直沒有一點難度,還不及清理這些屍體來得麻煩。

    令得他如此焦慮擔心的,卻是一個人的安危。

    任銘並不知道這個人的來歷,不過上面卻一再強調,要他務必保證這個人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差池。

    全美的網絡中斷了,甚至連美國的衛星信號也遭到了幹擾破壞,不過飛遠所有的衛星電話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當然,如果是這個人老老實實呆在酒店裏,任銘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擔心,可這個人卻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線了,好端端的非要去外面看看。外面有什麼好看的?又混亂又危險,說不定隨隨便便一個人,都會是致命的威脅。可是不論自己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這個人卻是固執己見,還拒絕了自己派人保護。自己暗中派去的人,卻不知道怎麼搞的,將人給跟丟了,氣得他差點沒狠狠扇那個不中用的東西兩巴掌。

    眼看時間越來越晚,外面也越來越亂,槍聲、叫喊聲、哀嚎聲、淒厲得不似人聲的尖叫、獰笑聲、嗚咽聲、風聲、大火熊熊燃燒不時傳來畢剝的聲音……是此起彼伏,可這個人卻還沒回來,這又叫他如何不心急如焚?

    就在任銘還在猶豫,要不要派人冒險去尋找時,喧鬧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全都望著一個方向,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那亮晃晃的大功率探照燈,只能將酒店外一百米範圍內照得縴毫可見,可是再遠一些的地方,依舊是一片黑暗,誰也不知道黑暗之中,有著多少雙暴戾的眼楮,正在窺視著他們。

    不少人面色煞白一片,臉上也微微抽搐著,眼神惶惶的開始觀察最快能逃回酒店的路線,個個都作好了跑的準備,只待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立刻撒開腳丫子。

    跑得不快不要緊,只要能跑在別人前面就行。

    每一個人的呼吸聲都在耳中清晰回響著,明顯地越來越粗重。任銘也是心頭一緊,打了一個手勢,指揮著護衛隊員們端起槍口,對準了有異動的地方,做好了隨時開槍的準備。

    雖然他並不相信,還有暴民敢來找死,不過小心一些總無大過。何況,如此混亂的城市,又有誰說得清楚,會有怎樣的對手?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似乎就敲在眾人的心頭,好些人緊握的手心裏,緊張地都滿是汗。







第六百七十八章 非同尋常

    在所有人的揪緊了心,忐忑不安之際,兩個人影漸漸從黑暗之中浮現出來,慢慢出現在眾人的眼裏,施施然朝著眾人走了過來,忽然一陣風吹過來,掀起了一個略顯矮小的人籠在身上的衣服,便有一片如絲緞般的黑色長發灑出,在強烈燈光的映射下,揮灑出千萬點炫目的光輝。

    眾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個女人,看來應該是看著燈光找來尋求庇護的。也虧得運氣好,在路上沒有踫到那些泯滅了人性的暴民,要不,恐怕連骨頭都剩不下了。只要在瘋狂的群體當中,哪怕是最懦弱的人也會有莫名的勇氣,更何況在這個非常時期,人與野獸的差別已然模糊。

    這種情況大家並不陌生,這兩天來,拖家帶口、三五成群或是一個人逃來此地的,就已經超過了上百人。不少在場的人都有類似的經歷。

    或許懷著相同目的的,還有更多,只不過他們的運氣沒那麼好,沒能安全抵達目的地,就已經逐漸消失在這危機四伏的路上。

    可這兩個人卻總是給人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並不是剛從地獄中逃出來到這裏尋求庇護的。步履不慌不忙,有如閑庭信步一般的瀟灑。

    剛開始還隔得遠,雖然燈火通明,不過在四周黑暗的籠罩下,還是顯得不那麼真切。可當他們漸漸走近了,所有人不由得大驚失色。因為他們看到,那個還看不清楚長相的女孩兒,身上裹著一件男士外套,那些露在外面肌膚,不論是手臂還是半截小腿,都白晰柔嫩得讓人發狂。

    而令人心寒的,正是那件男士外套,上面沾滿了鮮血,甚至將衣服的本色都給遮掩了。許多血跡還沒有幹,不停地低落下來,留下一連串觸目驚心的血滴,看得讓人心悸不已。

    這需要多少人的鮮血,才能將這件衣服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啊?

    沒有人敢想像。

    這件外套顯然屬於她旁邊這位體格挺秀高頎的男士。這位男士雪白的襯衣還是熨得整整齊齊,  發光的黑皮鞋上都只有鞋底沾了一點點血污,緩慢而優雅地走在路上,就好像是在走紅地毯一般,與周圍的髒亂格格不入。

    任銘的表情也有些凝滯了,嘴也張得大大的。可很快他就從掩體中走了出來,快步朝著兩人迎了上去。和他一同上前的,還有另外兩個護衛。

    核查來人的身份,然後確定是否能讓對方進入酒店,這原本就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女孩兒抬起頭,有些茫然地看著前面指指點點的人群,還有迎上來的全副武裝的護衛,感覺到一絲危險,雖然裹著外套,可是身體的顫抖卻怎都掩飾不住,向男士身上靠了靠,裹緊身上的外套,顫聲說道︰“我……我怕……”

    “不用怕!”男士輕輕笑了笑,霍然抬起頭,雖然面容深深掩藏在光影裏,然而那雙眼楮卻亮了起來,就象明媚的陽光。然後對任銘頤指氣使地說道︰“帶她去洗個澡,換一聲衣服,吃點東西,然後再帶來見我!”

    他的口氣不容置疑,不容違抗,即是對女孩兒說的,也是對任銘的吩咐。

    聞言的眾人不由都是驚訝不已,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樣的口吻對任銘說話。要知道,一個酒店的護衛隊長放在平日裏或許大家還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或許就是那個能夠決定你命運的那個人。

    難到這兩個人不想到酒店裏面避難了嗎?

    卻不料任銘只是愣了一下,臉色也變得有些陰沉,不過卻是應了下來。

    喧鬧的人群忽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這位男士,紛紛在猜測,他究竟是何方神聖,連任銘也不得不聽他的。

    男士卻絲毫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將女孩兒丟給任銘後,自顧自大步走進了酒店。

    酒店內外不足百米的距離,不過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酒店外放眼望去遍地的殘骨斷骸鮮血淋灕,空氣中處處彌漫著濃濃的**氣,嗅之欲吐。而酒店內雖然是人滿為患,可仍然是一塵不染、光鮮亮麗。

    男士一走進酒店,酒店裏的人似乎頓時忘記了先前的恐懼和害怕,轟的一聲,你推我擠,似乎都想要看看這位男士的風采。

    興奮而且激動的人群推搡著,一步步朝著男士身邊擠了過來,其中不乏那些出身名門的淑女。可是就在他們還沒有靠到男士身體的時候,卻就像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將他們擋在外面。

    在所有人驚疑、好奇、或是羨慕、狂熱的目光中,男士小心地在滿是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找著落腳點,然後走進了一個專用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上,看著一個一個鮮紅的數字跳動,最後停在了九十九上,所有人,甚至包括酒店裏的不少員工,全都鴉雀無聲。大家相互對望了一眼之後,又才突然有爆發出了難以置信的驚呼聲。

    不論是有沒有住過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人,都知道,飛遠國際大酒店的九十九樓,也就是頂樓,是一件極為奢華的總統套房。

    沒錯,只有一間,就佔掉了九十九層全部的面積,到底有多大,自然是不難想像。聽說裏面不光有偌大的室內恆溫游泳池,而且健身房、桌球室、小型KTV、酒吧、舞池、私人影院等是應有盡有,確切點說,是奢侈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不過,這間總統套房卻是從來也不對外的,即便是出再高的價錢、再高級別的身份,甚至在這個極為特殊的時期,這間房也始終都沒有拿出來。而酒店裏的電梯,沒有專門的密碼卡,是根本無法上到九十九層的。

    人們曾經不止一次猜測過,這樣奢華的總統套房,究竟是為哪個大人物準備的?聽說全球所有的飛遠國際大酒店,都會有類似的房間,實在是太誇張了。今天,大家總算是見識到了這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人物。

    回想起那名男士優雅的風采,仿佛從晶瑩通透的大理石中精雕出來的輪廓,俊逸無雙的容貌,略帶典型的貴族式冷漠的雙眸……竟然極為深刻地鐫刻在每一個人的心裏,即便是每一個細微的地方,也是清清楚楚,讓人這一生也休想忘記。

    滾燙的熱水自花灑中傾瀉而下,均勻地灑落在冷冰寒那那溫潤如玉的肌膚下,冷冰寒看著水氣迷蒙的鏡子上,那模模糊糊的身影,心裏卻是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

    一路而來,他也記不得殺了多少人。那些人眼裏毫無一絲人類的情感,只有猙獰和**,殺了也就殺了,他心頭一點內疚也沒有。

    不過一個半大的孩子卻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震撼和驚駭。

    當他見到這個孩子的時候,這個最多不超過十五六歲的孩子,正在活剝一個女人的人皮。他的四周,還有不少殘碎的屍體,大多都是老弱。其中一個只剩下一顆腦袋,雙眼瞪到了極限,極端的恐懼凝固在臉上,身體則不知去向。他就這樣坐在血與肉構成的地獄中央,手裏拿著一把鋒利的剔骨刀,很是認真細致地剝著人皮,而那個女人的身體還在抽搐著,顯然還沒有死去。看著眼裏,讓人只覺得頭皮發麻,心頭寒意頓生。

    聽到了腳步聲,男孩兒轉過頭來,冷冷的看著冷冰寒和那個女孩兒,亂發遮掩的雙眸裏流露出的是一股子純粹的獸性,一種毀滅一切的獸性。

    冷冰寒實在無法想像,這個世界為什麼會瘋狂到了這個地步。

    輕嘆一聲,冷冰寒關上淋浴的花灑,用毛巾大刀闊斧地在淌著水珠的身體狠狠抹了兩記,圍在腰間,另取毛巾抹著頭,由浴室回到臥間去。

    算算時間,女孩兒也應該到了。

    非常時期,酒店裏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衣服,女孩兒乾脆換了一身酒店服務生的制服,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味道。此時她正局促地站在偌大的客廳裏,美眸在這間近乎奢華的房間中環視一周,又落在了冷冰寒身上,似乎有些驚疑,又還有些惶恐。

    “隨便坐!”冷冰寒坐在寬大松軟的沙發上,很是隨意地對女孩兒說道。

    女孩兒低垂著頭在冷冰寒對面坐了下來,雙手絞在一起,顯然有些緊張。

    女孩兒坐下之後,冷冰寒這才再次細細打量了她一番。

    兩道細細地眉毛,就像是兩只月牙一般落在眼楮上方。單眼皮,閃爍這一絲空靈,也許是心裏還有些害怕的情緒,眼神下垂,小巧的鼻子微微翹起,但是鼻樑很直。一張小嘴,唇色略顯蒼白,緊緊閉著,很有些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說吧,誰派你來的?”冷冰寒輕輕喝了一杯熱茶之後,把腿翹在茶幾上,身體盡量的靠在沙發上,似乎很隨意地說道。

    “啊?什麼?”女孩兒似乎吃了一驚,抬起頭來看著冷冰寒,眼楮裏滿是無辜和不解的神采,看起來讓人生憐。

    冷冰寒並沒有被女孩兒那清澈的眼神所欺騙,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兩眼直視對方,說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如此處心居慮地跟著我回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duck_t1 發表於 2011-3-9 00:29
第六百七十九章 似是故人來

女孩兒大大的雙眼眨巴眨巴,眼中閃過惶然之色,施即垂下頭,無奈地咬著唇皮,黯然向冷冰寒道:“你……你不相信我?”

    說話間,那粉雕玉琢的面上露出楚楚可憐的動人神態,美目中霧氣彌漫,緊接著,大顆大顆的淚水奪眶而出,順著白皙如玉的嬌靨緩緩流下,似一串斷線的珍珠,晶瑩剔透,看起來很是委屈,讓人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將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一番。

    冷冰寒卻是冷冷地看著她,一聲不吭,就好似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

    “你這個人真是狠心!”

    沒過多久,女孩兒臉上那無辜且又可人的表情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卻是風情萬種的表情,只是一瞬間,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坐直了嬌軀,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將她那完美曼妙的曲線展露無遺。饒是對她報有濃濃戒心的冷冰寒,也無法不被她那無懈可擊的身材所吸引。

    女孩兒站起身來,嫋嫋走到冷冰寒面前,毫不客氣端起他身前的那杯喝過的熱茶,一傾而盡,然後緊貼著冷冰寒的身子坐了下來,緊緊挽住他的胳膊,似要把自己融化進他體內去,挑逗地吹了一口氣進冷冰寒耳內去,呵氣如蘭地在他耳邊嬌媚地道:“冷冰寒不愧為冷冰寒,這樣子居然都沒能騙到你……”言罷吃吃笑了起來。

    “你究竟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冷冰寒輕輕推開了她,抓著她肩頭,眸子之中射出兩道冷厲無比的寒芒,跳動著無限殺機!那一種驚人的氣勢,不僅屋內的空氣似乎被颶風所牽扯,形成一道洶湧的狂流,更是令人呼吸不暢,心生驚悸,全身似欲軟化。

    女孩兒卻仿佛全然沒有感覺一般,不滿地白了冷冰寒一眼,花枝亂顫地嬌笑起來,勾魂攝魄的美目一轉,幽怨之意甚重,撅著嘴嗔道:“幹嘛那麼凶嘛,人家又沒有什麼惡意!”

    冷冰寒還是一聲不吭,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見到冷冰寒對自己的誘惑無動於衷,女孩兒跺了一下腳,旋即秀眸亮了起來,斂起笑容,整個人立時由**轉化為淑女,俏臉泛著聖潔的光輝,那戲劇化的轉變,連冷冰寒也為之動容。

    仔細打量了冷冰寒一番,這女孩兒輕輕歎了一聲,正容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兒都沒有變……”

    “你以前就認識我?”冷冰寒腦際轟然一震,胸口急劇起伏,雙目死死地盯著女孩兒,似乎在努力搜尋這個女孩兒的一切。

    女孩兒整個人坐進他的懷裏,豐滿和彈**的背臀,緊貼著冷冰寒,軟肉溫香,頭往後仰,烏黑的秀髮輕拂他俯下的臉龐,櫻唇湊往他耳旁,出奇溫柔地呢喃道:“是啊,好多多年了,當時你還是個孩子,不過卻是一個像大人一樣的孩子……”

    兩個人的身子緊緊地貼在一起,外表看去,兩人既在外表上旗鼓相當,態度也說不盡的郎情妾意,但其實內裏卻是鉤心鬥角,危機懸於一發之上。\

    天花板上懸掛著數盞水蓮形吊燈,將整個大廳照耀的亮如白晝,地下鋪著紋理各異、一塵不染地大理石地板。地面錯落有致的鋪設著無數的地埋數碼燈,發出各種奇異的光芒。有著說不出的幽暗曖昧之意,與頂上熾熱強光交織在一起,互相輝映,營造出一股子如真似幻的惑人氣氛。

    “是你?”嗅著她秀髮傳來的淡淡幽香,冷冰寒心中填滿的卻是驚濤駭浪,思緒了半晌,終於心頭一動,想起了什麼。

    嚴格來說,冷冰寒並沒有見過這位女孩兒,可當初還在在零點迪吧外,突然間覺得神識一動,察覺到似乎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自己,就仿佛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令他頓時有幾分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就和這位女孩兒身上的氣息一模一樣嗎(詳見第三卷《迷亂》和《魅影》兩章)?難怪自己一直以來都覺得有些怪異。\

    女孩兒嚴肅地點了點頭,旋又“噗哧”嬌笑,露出一個少女式漫無機心、純潔天真的笑容:“可不就是我麼?當時我就知道你不一般,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冷冰寒壓下內心澎湃起伏的情緒,淡淡道:“你究竟是誰?又有什麼目的?”他絕不相信,十年前她就出現在自己周圍,難得只是巧合?

    他懷中的女子驀地全身一震,柔軟的玉體刹那間轉為僵硬,在冷冰寒懷裏擠了一下,幽幽道:“我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說罷在他唇邊深情地吻了一口,右手在臉上一抹,一張懾人心魄的絕色容顏出現在冷冰寒面前。

    冷冰寒不由得心神一蕩。

    這一刻,他想起古希臘女神的雕像。

    近乎不可能的筆直而高得恰如其分的鼻子,渾圓的顴骨,無懈可擊地柔和了硬朗陽剛的臉部輪廓,豐滿和角分明的嘴唇只能出自雕塑大師費盡心血的精工細琢,晶瑩得像透明的皮膚泛著健康的粉紅,最動人還是她清澈澄藍的眼睛,在中分而下的烏黑秀髮托襯下更是奪人心神。

    這是不應屬於這凡間的絕色。

    令人驚駭欲絕的是此刻,她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揮散著奇異的藍芒,就像她的身體充盈著某一種玄異的能量,這藍芒若有若無,如果不是冷冰寒視力驚人,觀察細緻,保證看不到。

    看到這驚異的場景,冷冰寒呆了起來,女孩兒卻是猛地長身而起,動作流水行雲,沒有絲毫停滯。同一時間她身上那身酒店制服隨手掀起,露出緊裹在運動衣裏,健美修長充盈著彈力的美麗身材。

    冷冰寒一愕間,她手上的那件制服“呼”的一聲,像朵烏雲般向他飛來,罩向他的頭臉,風聲呼呼,手勁出奇地重。

    冷冰寒什麼風浪沒有經歷過,身子向後一翻,只是眨眼間人就來到了沙發後面。\制服直追而來,終及不上他疾退的速度,往下落去,就在制服剛好落至與他的雙眼平行的位置,遮著了他的視線時,女孩兒像一道閃電般,已迫至身前,手撮成刀,當胸向他插來,帶著呼呼地風聲。

    冷冰寒冷哼一聲,掌側斜劈向對方的手刀。

    “啪!”

    冷冰寒劈正女孩兒刺來的掌背上,其實他已留了幾成力,否則即使對方的手掌是磚頭造成,也會裂成幾塊。

    可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就在兩手肌膚交接的刹那,一道閃亮的白光霹靂般在兩人接觸處“劈啪”一聲爆開。

    “蓬!”

    霹靂爆開之時,一道奇異的能量從手背傳入冷冰寒的手上,然後沿著手臂迅速向體內傳去,閃電般劈進他的腦神經中樞去。

    一股崩天裂地的劇痛,在他大腦神經的感覺中心散開。\

    “呃!”

    冷冰寒忍不住叫出聲來。饒是以他那堅忍卓絕,苦苦歷練,更是經過紫雷天煞淬煉的體質,也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神經痛楚,怪叫一聲,整個人蹌踉倒退,一時間幾乎完全喪失了抵抗的能力,更遑論攻擊了。

    女孩兒驚異地望著步履不穩的冷冰寒,似乎對他能在自己一擊之下堅持不倒大感訝異,要知道,這本就是專門為了對付冷冰寒而特別煉製的,就算是再強橫的人也受不了。臉上微微一抽搐,露出痛苦的表情,嘴裏也喃喃道:“對不起,這不是我的本意……”

    冷冰寒勉力站定,受劇痛的影響,似乎連視野也模糊不清起來,朦朧間,也沒聽見女孩兒在說什麼,只是隱隱看到她又迫了上來。

    冷冰寒猛地吸了一口氣,渾身頓時湧出一股清流,同時,咬牙對抗著撕心裂肺的神經巨痛,將精神提起至最濃烈的集中,以無上意志將**的痛楚置諸腦後,一運腰勁,驀地大喝一聲,右腳斜飆而上。\

    神思有些恍惚的女孩兒萬萬想不到冷冰寒居然還有反擊的能力,這一腳“霍”的一聲,正好踢中她的小腹處。這一下力道有若洪水破堤,女孩兒慘叫一聲,整個嬌軀向後拋跌,撞到了她身後的茶几,重重摔倒在地上。

    冷冰寒正想乘勝追擊,一道強烈的暈眩,旋風般掠過他的知感神經,他知道自己全仗多年的苦行和意志強壓下神經受到的侵害,眼下仍末恢復正常,現在只希望在剛才那下重擊下,對方失去攻擊的能力。

    他的希望殘酷地幻滅了。

    女孩兒一躍而起,

    難道她也是鐵打的體質,竟能抵受自己如此重重的一擊。

    冷冰寒晃了晃有些沉沉的腦袋,心驚之下,卻見女孩兒手裏拿著一柄小巧玲瓏的手槍,槍口對準了自己的眉心。\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冷冰寒的身子整個在那一瞬間往橫移去。

    “啪啪啪”幾聲,冷冰寒原本立身處背後的牆上立即多了三個洞。

    聲音雖大,不過整個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卻是極好,別說整個九十九層就沒有其他人在,就算有,也聽不到屋內的任何聲響。

    女孩兒正要對冷冰寒再施殺手時,一團黑影迎面而來,阻擋了她的視線。她心知不妙,及瞬間淩空一個倒翻,人已經到了十多步外,身手的矯捷,教人歎為觀止。

    “哐當!”

    卻是一組沙發重重地落在地上。

    剛一落地,女孩兒手中的槍又揚了起來。

    “劈啪!”

    如影隨形的冷冰寒已經迫近身前,不閃不避,修長的食指已經插在了槍嘴裏。女孩兒還沒有來得及扣動扳機,整把槍爆出藍澄澄的星火。\

    女孩兒握著的不再是冰冷的槍柄,而是像在火爐裏高溫下燃燒了三天三夜通紅了的頑鐵。她的反應絕快,立時將手槍摔開,但持槍的手掌卻已燙得完全失去了知覺。

    冷冰寒雙手握拳,正要趁勝追擊之時,卻見女孩兒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撅著**感的櫻唇,氣呼呼沒好氣地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冷冰寒愣了一下,似乎根本就沒有想到,女孩兒說不打就不打了,就好像這根本就只是一場鬧劇一般。

    就在冷冰寒還在思忖要不要不予理睬,直接將對方擒下只是,女孩兒突然張開櫻桃小嘴,一道白光閃電般向冷冰寒面門疾射而去,迅快之極,瞬間就到了冷冰寒面前。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讓冷冰寒也是搞得手忙腳亂,就在白光都快到鼻尖之際,一道電光射出,頃刻之間就縱橫交錯成一張巨大的網,罩向那一道白光,將它包裹得嚴嚴實實。

    空氣在刹那之間像是小點的冰雹落入燒紅的鐵爐中一般,發出“滋——”的細碎聲響,室內的溫度也頓時陡漲,仿佛令人置身炎炎盛夏一般。

    隨即,那道白光竟然在炙熱的氣勁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如同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兒瞳孔一張,像天上最明百的星星來到了眼內,爆起一點精亮,接著尖嘶一聲,向後猛退,直至背脊撞在窗戶上,一個倒翻,隱沒在窗下的牆壁後。

    自殺式的逃竄方式,讓冷冰寒頓時有些瞠目結舌,不知所以。

    要知道,這可是九十九層。距離地面可是好幾百米,就這樣摔下去,就算是再厲害,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一陣風吹了進來,冷冰寒驀地回醒,一個箭步飆前,沖到窗前,目光四處逡巡,只見窗外就是黑漆漆一片的紐約城,但剛才那女孩兒已蹤影杳然,就好像這一切只是一個夢而已。

    只有從遠處吹來,似乎帶著濃濃血腥味的晚風。

    用手指揩了仍留有餘香、染上了她唇脂的嘴唇,冷冰寒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

    而桌子上,卻留著一張紙條被風吹起,上面有著幾個字:“要救你的人,來埃及撒默古城,一個人!”字體娟秀,還留著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清香。而後面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危險,勿來,切記,切記!”和上面的字跡相比,雖然明顯是出自同一個人之手,不過字跡卻是潦草了許多,看得出來,是匆忙間寫成的。







第六百八十章 追尋

    陣陣涼風,從地中海處吹來。初升的陽光照在隨處可見的宣禮塔上,顯得蔚為壯觀。

    站在高聳入雲的開羅塔上,雄視遠近壯潤的地貌,全城景色,盡收眼底︰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大大小小清真寺的拱頂;鱗次櫛比的高大建築;縱橫交錯、氣勢非凡的高架高公路;還有那白帆點點、飄若玉帶的大河,蕩漾入海,不舍晝夜,使人不由自己地神游著這座既古老而又充滿了現代氣息的城市。

    繁忙的街道擠滿了行人,兜售各式各樣紀念品和食物的本地人,興高采烈的各國游客,蹲在街角戴著紅氈帽的老人,攔路乞討的小孩,坐在街邊露天茶座喝咖啡的男女,鬧哄哄的街道混雜收音機播出來的音樂,加上汽車鳴按喇叭的嘈音,造成節日般的氣氛。但身處其中,冷冰寒的感覺卻像孤身一人在沙漠里走著。

    他已經抵達開羅好幾天了。原本以為字條上所寫的“撒默古城”很有名,應該很容易找到,可他到了開羅之後,不論如何打听,甚至是去了國家圖書館、伊斯蘭藝術博物館與阿布丁宮博物館等地進行查詢,也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撒默古城”在什麼地方。

    這些天來,冷冰寒就漫無目的地在開羅的大街小巷里走著,就好像一支無頭的蒼蠅一般,穿梭于開羅古城區中無數的石人、石棺、石碑、石柱、石屋之間,希望能夠有人會主動和自己聯系。他相信,不論對方有何目的,但既然對方留下了字條讓自己來埃及,就必定會有下一步行動。不過幾天下來,卻始終都是一無所獲。

    來埃及,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冷冰寒也知道,被對方牽著鼻子走,會陷入被動挨打的境地,必定是危機四伏,驚險重重,可是他沒有辦法不來。先不論那個“要救的人”是不是就是司徒還珠,就是這個一直都讓他困擾不已的疑雲,也始終要有一個答案。

    “先生!”

    冷冰寒從沉思中驚醒過來,覺自己思緒紛紛間,不自覺地避過了人潮,走進了一條僻靜骯髒的小巷子。和許多大城市一樣,繁華背後始終都有這樣的地方,污水橫流,房屋破不堪舊,街道坑坑窪窪。一個年紀在三十間、瘦削而長著一張馬臉的本地人站在他眼前,攔著他的去路,用略微有些結結巴巴地英語對他說道。

    “十六歲的美少女,會說英語,有大麻煙供應,可以滿足你任何需求,保證你滿意……”這個埃及人跟著意味深長地眨眨左眼,滿臉淫笑道︰“她是**房的。”還在胸前比了比,做了個令人作嘔的把捏手勢。

    原來是個拉皮條的。

    一群小孩從橫巷另一端跑過來,帶頭一個騎著單車,其他小孩鬧哄哄地追在後面,冷冰寒退往一旁讓孩子們涌過。小孩們純潔的臉龐,尤顯得這個將十六歲女孩推出來賣淫的這個皮條客讓人切齒痛恨。

    “先生!”看到冷冰寒的目光隨著小孩們歡快的身影而去,皮條客臉上露出了一種怪異的笑容,繼續賣弄地道︰“假若你喜歡小女孩兒,也可以弄來給你,只要十美元,十美元……”

    听到這個皮條客的喋喋不休,冷冰寒剛想要轉身而去,心中卻霎時掠過不妥當的感覺。

    這拉皮條的男人聲音愈說愈大,絲毫也不顧忌。而相信不論是在哪一個國家,一般情形下,這類交易都應在鬼鬼祟祟的形式下進行。這其中必定有古怪。

    冷冰寒心念電轉,霍地轉身。

    赫然入目是烏黑的槍嘴。一名穿著襤褸的大漢正從後欺過來,手里的手槍揚起。

    看到這一幕,冷冰寒卻絲毫也不驚,反倒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淡淡地問道︰“你們總算是來了,撒默古城在什麼地方?”

    “什麼撒默古城?”持槍大漢愣了一下,卻又滿臉凶相地說道︰“少給我耍花腔,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手表和相機,所有值錢的都給我留下……”說的也是英語,不過卻比剛才那個拉皮條的男子說的還要糟糕,以至于冷冰寒要連猜帶蒙的,才能理會到他的意思。

    此時,一旁的皮條客也是一臉得意的奸笑,手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吊兒郎當地走上前來,另一只手就朝著冷冰寒身上摸來。

    兩個人極有默契,看得出來絕對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情了。

    冷冰寒略微有些失望,原來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只是兩個見機打劫落單游客的劫匪罷了。

    就在兩人以為控制了大局,又能搞定一只肥羊而高興不已的時候,冷冰寒雙肩絲毫不見聳動下,右腳筆直向大漢握槍的手閃電踢去,動作極為迅。

    “呀!”

    手槍應腳脫手而去,飛落到一旁。

    冷冰寒同時一矮身,踢高的腳在仍離地的情況下,藉左腳為軸心,腰勁猛運,旋風般一百八十度揮動,將後面被這突如其來變故驚呆了的皮條客手里的匕掃跌,然後右拳重重捶在他的小腹上,痛得皮條客蝦公般彎下身去,跪倒在地上,臉容扭曲得像變了形狀,再不成其馬臉了。

    冷冰寒並沒有停下來,弓身急退,撞入後面大漢的懷里。

    那大漢手腕的劇痛還未消除,整個人已給提離地面,越過冷冰寒的頭頂向前飛摔出去。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兩名大漢就全部被擊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再也爬不起來。

    冷冰寒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那把手槍,入手卻覺得很輕,仔細一看,原本是一把假槍,只不過做工極為逼真細致,旁人很難分清楚真假罷了。頓時是哭笑不得。或許自己這些天來神思有些恍惚,要不也不至于連真假都分不出來。

    連槍都是假的,看來這兩個不入流的劫匪還真和對方沒什麼關系。

    冷冰寒有些意興闌珊地將假槍扔到一旁,正準備離開,身子一凝,目光不由就朝巷口望去。

    一群外貌看似英美游客的隊伍剛剛走過巷口,人影閃動的間隙,冷冰寒赫然看到一個戴著面紗穿著黑長袍的女子,正迅別轉身去,開始急步走下一道往下的長石階,眼看要消失在視線外。

    冷冰寒心里一動,一個箭沖出小巷,步切過街道,往那女子走過的方向追去。

    街上擠滿了人和車,眾人愕然望向他,都不知道這名游客為什麼會突然瘋了一般瘋跑起來。

    冷冰寒顧不得眾人的目光,身形在熙攘的人群中不斷穿梭,就好像一條游魚一般,度沒有絲毫地停滯,很快穿過這條大街,又奔下十多級石階,擠進黑袍女子走過的那條小巷里。

    那女子的背影在左邊的人潮里一閃而沒。冷冰寒如獲至寶,以所能達到的最高度,在人車爭道里向女子的方向搶去。

    他也分不清楚心中的與奮和怕追失對方的心情,是因為救人心切,還是因為對方的神秘和特異,可能是解開謎底的關鍵性人物?或許是因為深心中想再得睹它的絕世姿容。雖然黑袍女子整個人都被黑袍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但露在外面的一對動人眼楮,兩泓清澈的神色,已使他毫無困難將她認了出來。

    冷冰寒離開了大街,走進一條石板鋪成的道路,人少了起來,道路左面是通往一座圓頂的清真寺,右面是往山下的斜坡。雖然沒有看到女子的身影,不過冷冰寒毫不猶豫往右面的斜坡奔下去。

    清真寺並不是女人可以隨便進入的地方。

    當冷冰寒再次進入擁擠的大街,茫茫人海里,那女子已失去影蹤,即便是將神識放出去,卻像是被隔絕了一般,一無所獲。冷冰寒心中不禁一陣頹喪,就好像幾天的奔波,好不容易才看到一點線索,卻又突然中斷了一般。

    冷冰寒轉身,正要回去時,驀地眼角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形,當他的目光跟蹤過去時,那女子的背影恰好消失在一道橫巷里。

    冷冰寒心中一動,這次他毫不緊張,輕松地往橫巷走去。

    窄窄的橫巷里,一群埃及婦女正圍坐一起,織造地毯,見到冷冰寒,其中其中一些人抬起頭來,警惕地打量著他這個外來客。

    冷冰寒很有風度地朝她們點頭致意,腳步並沒有停滯,朝著巷里走過去。

    穿過了橫巷,眼前一亮,覺自己來到了法提米德城,釋伯爾斯一世清真寺正立在右方不遠處,古色古香,使人生出寧靜和平的感覺。

    冷冰寒環目四視,朝著清真寺一旁林木婆娑的花園去,園中央一個大噴水池正呼啦啦冒起幾條水柱,灑在池中的大理石雕像上。

    她就靜靜坐在池邊,好像早預估到冷冰寒會找來。

    冷冰寒的心髒不爭氣地急跳了幾下,才深吸一口氣,朝她走過去。

    花園里非常幽靜,人並不多。

    冷冰寒剛剛才走到女子身後三米處,卻听女子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你怎麼還是來啦?”

    冷冰寒望著她裹在袍服和頭巾下的背影,沉吟半晌才問道︰“撒默古城在哪里?帶我去!”

    女子轉過頭來,掀開頭上的面紗,露出了絕色容顏。目閃奇光,定定地凝視著冷冰寒,半晌之後才問道︰“你想好了?”

    冷冰寒點了點頭。

    “不後悔?”

    冷冰寒又點了點頭。

    見到冷冰寒態度堅決,女子輕嘆了一口氣,雙目中閃動著攝人魂魄般的神采,攫抓著他的眼光不放。

    就在兩人的目光接觸的一剎那,冷冰寒只覺得意識一漾,時間剎那間陷于近乎停頓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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