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漢之帝國再起,作者:白軍皇(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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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琉璃 2010-10-26 01:16: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4 477965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2:58
本帖最後由 藍琉璃 於 2010-10-28 13:45 編輯

兩百五十二.何為戰神

毒辣的日頭下,烏孫的騎兵們從馬上跳了下來,拎著彎刀衝向前方的敵軍大營,徐榮並沒有繼續和他們正面對陣,從始至終他只是要引烏孫人來進攻而已。

沒有帝國軍制式複合弓和強弩,西進軍團的遊牧士兵們在武器上和烏孫人相比,只是略微占優而已,不過這也只是限於他們使用的馬刀而已,至於弓箭大家都一樣。

一陣一陣的箭雨不停地落下,對於依山而建的彤山大營,烏孫人顯然沒有什麼太好的進攻手段,只能仗著人多從正面衝擊。

看著不斷逼近的烏孫士兵,指揮前營戰鬥的高覽不由歎了口氣,西進軍團用的弓只是士兵們自製的複合弓,射程雖有百步,可是殺傷力也不過五十步而已,而五十步的距離對於衝鋒的步兵來說,也只是幾下功夫就到了。

“若是有強弩就好了。”高覽低聲自語道,不過很快他便回過了神,指揮著前營的士兵在一排排的拒馬後面排成了槍陣,對付那些闖進來的烏孫士兵,沒有比用槍陣更好的戰術。

“舉槍。”隨著軍官們的呼喝聲,西進軍團的士兵們舉起了手中三米長的木槍,然後平端向前,等待著進攻的命令。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所使用的槍陣曾是後世瑞士雇傭兵用以稱雄歐洲的步兵戰術,至少在正面作戰裏,瑞士雇傭兵的槍陣鮮有被打敗過,直到戰爭形態被改變為止。

排列整齊的槍陣很快便體現出了它的威力,相對於進攻顯得雜亂的烏孫人,高覽指揮的槍陣要整齊而有效率得多,更何況進攻的烏孫士兵全都是下了馬的步兵,他們的彎刀連西進軍團士兵的衣角都碰不到,就被刺出的長槍貫穿身體,哀嚎著倒在了地上。

“不要亂,誰亂了隊形,軍法處決。”烏孫人的進攻雖然雜亂,但是人數上的優勢讓他們一直保持著對前營的壓力,雖然訓練了很長時間,但是那些西進軍團的遊牧士兵始終難以做到如同帝國軍那樣鋼鐵般的紀律,幾輪刺殺過後,隊形便開始走樣,對於槍兵來說,整齊的陣形是他們維持高效殺戮的保證。

帝國軍的軍官們拔出了自己的軍刀,嘶吼著保持著自己隊伍的隊形。誰都沒有想到烏孫人一上來就是猛攻,就連徐榮也沒有料到,烏孫王居然如此瘋狂,一上來就驅趕那兩萬先鋒軍不斷地進攻。

彤山大營外五百步,烏孫王的親衛騎兵騎在馬上,手裏的彎刀猶自淌著血,就在剛才兩百名後退的前鋒軍士兵被他們親手處決,讓原本有了退意的前鋒軍只有拼死向前。

烏孫王看著並不佔優勢的戰場,臉色不怎麼好看,對於這些入侵的外來者,他絕對輸不起,一旦輸了,不但地位岌岌可危,便是性命也怕難保,他絕不認為西域都護府的漢軍會不趁機進犯,只不過他根本就沒有料到,這些從東面而來的蠻子只是漢軍的前驅罷了,而那個能止小兒夜啼的殺神呂布已經帶著麾下的飛熊軍殺過來了。

“給我進攻,直到全部死了為止。”烏孫王下達了殘酷地軍令。這是關乎他和整個烏孫命運地一戰,絕不容有失。

“不必擔心,過剛易折。這兩萬人久攻不下,烏孫王自然會撤兵。”不知什麼時候,戲志才也上了哨塔,朝觀察戰場地董卓說道。

“那個烏孫王也算有種,上來就這麼猛攻,我倒是怕他不敢一直這麼攻下去。”對於己方士兵地損失,董卓一點也不在意。那些遊牧士兵死了,隨時都可以補充,只要整支隊伍不垮,他就沒什麼好擔心地。

看著臉色冷酷地董卓,戲志才也沒有說話。他明白董卓地心思,那些遊牧士兵雖然已經大半被灌輸得忠誠於帝國,可是這些人中依然有著野心者。他們也許看上去和其他人一樣,但實際上卻在悄然建立自己在軍隊裏地實力,只不過他們自以為做得隱晦,實際上卻根本瞞不過他們。從天子派他們執行這個任務開始,各方面他們早就考慮全了,如何會讓這種隱患存在。現在烏孫王下令不顧傷亡地猛攻,也正好讓他們趁機除去些不安分地角色。

當戲志才地目光落向在前營不斷調兵指揮地高覽時,嘴角浮起了一抹冷笑。那個第一個成為千夫長地人看上去很快就會死了,因為他被調往地方向是戰鬥最慘烈地地方。而高覽在接下來地時間裏,絕不會給他調派援兵地。如果他後撤,同樣要面對軍法處置。

漫天地血光在彤山大營前飛濺

堅固的營地工事,西進軍團始終都只是和數量相當的T]只不過他們面對的那些烏孫士兵總是死了一批又上來一批,就像是大海裏翻滾的浪潮一樣,永遠沒有停歇。

從烏孫王下令進攻開始,戰鬥已經整整持續了兩個時辰,高覽始終就憑著手裏的五千人在前營抵擋著兩萬烏孫前鋒軍的輪番猛攻,雖然殺敵已近兩千,可他的損失也不少,超過八百人陣亡,不過其中有近半是被他故意派去送死的,只是從表面上看他們都是英勇戰死的,絕對看不出任何毛病來。

最終,烏孫王還是下達了撤兵的命令,這並非他可憐那些前鋒軍,只是暗下來的天色已經不適合再戰,接到撤退命令的烏孫前鋒軍如逢大赦,若非有烏孫王的親軍壓陣,恐怕他們的撤退就會變成逃跑。

“真是群沒用的東西。”看著不管那些受傷倒在戰場上的同伴而去的烏孫人,帝國軍的軍官們低罵著,不過他們對於那些受傷還未死亡的烏孫殘兵沒有一點同情,只是下令讓部下的士兵們補刀,“全部殺死,一個活口都不要。”

似乎被血染紅的夕陽下,西進軍團的士兵們在戰場上一面救治還活著的同伴,一面對那些還留著口氣的烏孫士兵補刀,直到一片死寂為止。

對於近千人的陣亡數字,董卓絲毫不覺得心痛,烏孫人的進攻他已經見識過了,頭天就攻得這麼猛,可最後卻是無功而回,只怕他們接下來幾天也就這個德性了。

若是沒有呂布和飛熊軍的話,西進軍團面對烏孫人的消耗戰,肯定會尋求主動,畢竟比起兵力來,他們吃了很大的虧,但是現在不過是拖著烏孫人而已,他們並不介意這麼打。

第二天,烏孫王再次下令進攻,他已經鐵了心要把兩萬前鋒軍都拼光,如今他麾下的大軍裏,只有這兩萬從被那些入侵的蠻子手裏逃回來的牧民組成的軍隊沒有勢力,他便是把他們全部押上戰場去送死,其他各部的頭領也不會有什麼話說,他不相信這兩萬人全部拼光了,那些蠻子依然能生龍活虎的打下去。

“給我殺。”華雄嚎叫著,作為西進軍團裏最好戰的猛將,他也是那些遊牧士兵最崇拜的將領之一,至少每次作戰他都是沖在最前面,而他的武力也讓他橫掃所有的對手,比起不怎麼輕易出手的張繡等人來,他是當之無愧的西進軍團頭號戰將。

“那些烏孫人瘋了。”看著被驅趕著進攻,和野獸沒什麼兩樣的烏孫前鋒軍士兵,張繡搖頭道,他從未見過像烏孫王這樣殘暴的統領,就在剛才他一口氣下令殺了後退的一千逃兵,讓手下的親衛騎兵活活用馬蹄將這些人踩成了肉醬。

“這場仗恐怕比我們預想得要難打一點。”戲志才在一旁道,烏孫王的舉動至少證明了他的戰鬥決心,他是想要不惜一切代價擊潰他們,看起來他也意識到如果不能儘快收拾他們這些外來者,他這個烏孫王也就當到頭了。

“再過三五天,呂布就到了,烏孫王就是全軍壓上,我們也撐得住,無所謂難打不難打,只是人死得多點而已。”張繡的聲音冷漠,他本就是和董卓一樣的人物,更何況他對那些遊牧士兵也沒什麼感情,有感情的只是那些負責訓練的基層帝國軍軍官和士兵而已。

“以呂布的行事作風,恐怕他會早來幾日。”戲志才看向張繡道,“到時候他不會急著出手,而是會選擇最好的時機,到時候我們也許要多撐幾天也說不定。”

“他是那種人嗎?”張繡皺了皺眉頭,有著戰神之稱的呂布應該不是如戲志才所言那般才對。

“呂布雖然號稱戰神,每戰必身先士卒,斬將奪旗,嗜戰如命,可他不是傻子。他既已答應將軍功大半讓給我們,便會那樣做。”戲志才看著傷亡不斷增大的前營,聲音平靜,“他是戰神,戰神是不可以失敗的,所以他追求的只是勝利而已。”

“戰神是不能失敗的嗎?”張繡聽著戲志才的話語,不由笑了起來,如果有機會,他也想成為和呂布一樣的人。

“因為失敗了,就不再是戰神。”戲志才自語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了呂布接下來的行動,不過他卻找不出理由去怪他,因為從一開始,西進軍團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絕不能太過強大。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3:41
兩百五十三.進攻

猛烈的攻防戰已經持續了七天,烏孫的兩萬前鋒軍幾乎死傷殆盡,但烏孫王始終沒有得到想要的勝利,雖然戰況從第三天開始,勝利似乎唾手可得,但是那些蠻子總是在最後關頭挺了下來,始終牢牢地守著他們的大營。

夜色下,站在哨塔上的董卓眺望著南方,他知道呂布已經到了,現在就在那黑暗的草原某處,等待著機會,只要帝國軍旗出現在戰場上,那些烏孫人就像待宰的豬狗一樣等死了。

“我們已經折損多少人了?”董卓忽地回頭看向了身後的戲志才,這七天烏孫人一直都在猛攻,但他們始終都沒有動用徐榮手下的騎兵進行防禦或牽制,只是靠高覽和華雄用剩下的部隊全力防禦。

“陣亡已經超過五千,還能戰的只有四千人,最多撐過明天。”戲志才回答得很輕鬆,因為他已算准呂布明天一定會出現在戰場上,雖然是每戰沖在最前的戰神,但呂布絕不是莽夫,他恐怕已經計畫好了。

“你說烏孫人敗亡以後,咱們該怎麼處置他們?”董卓的眼神犀利,看著戲志才的目光有些犀利,但更多的卻是嗜血。

“如今西域雖然有大批人口遷入,但是目前無力有太多人遷到烏孫這塊地方,而我們也要繼續西進,若是一下子容納太多烏孫人恐怕會破壞隊伍的安定。”戲志才的聲音平靜,可是偏偏透著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冷酷。

“你的意思是殺了。”董卓眯起了眼睛,他早就知道這個天子安排的參謀長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現在看起來果然如此。不過他卻很喜歡這樣的參謀長,至少合他的脾性。

“烏孫大約三十多萬男丁,如今他們的青壯都集中在這裏,被呂布和徐榮一番衝殺,我估計最後剩下的不到十萬人,不過這些俘虜我們不必殺掉,全部送到西域去當奴隸,那些剩下的老弱男丁才是我們的主要目標。”戲志才做了一個殺的手勢,集體屠殺並不是什麼好手段,他更喜歡逐一的掃蕩,讓那些烏孫人悄然消失。

“你比我更狠。”董卓也不由佩服這個看上去瘦弱的參謀長,誰想得到他竟然比他更冷酷,直接就把那些烏孫各地的老弱劃上了死亡名單。

“我們不是來做好人的。”戲志才回了一句,西進軍團的使命是剷除一路上所遇到的遊牧民族,然後將諸個民族捆綁在戰車上,一路向西殺進歐洲,為了這個目的,他不能讓隊伍裏任何一個單一民族的人數太多,而是要代之以均衡的態勢,只有這樣才能用漢文化把他們捏合成一個整體。

夜風吹過,與此同時,在同一片星空下,呂布騎在赤上帶著飛熊軍,借著黑暗的夜色掩護,悄悄地靠近著烏孫人的大營。他在三天前就帶著大軍到了,然後他下令就地修整,同時派遣精銳斥候前去偵察,見西進軍團撐得住,便沒有急著進攻,而是讓士兵好好地休息了一下,一路上他為了行動隱秘,消滅了十幾個烏孫部落,也得到了一批給養。

等到夜半時分時,呂布和飛熊軍已經行軍到了距離烏孫大營只有二十裏地地方,這時呂布派出了部下地軍官去了彤山大營,他要和董卓他們知會一聲,以取得最大地戰果。

“全軍下馬休息。”軍令被下達了下去,飛熊軍地士兵們從駝馬背上跳了下去,然後整理了一下隨行地裝備,便裹著厚實地毯子在地上合衣而臥,此時距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足夠他們休息了。

半個多時辰以後,呂布派出地部下便到了彤山大營,好在守營地軍官中有不少都是帝國軍地士兵,很快便確認了來人地身份,立刻派人護送直接進了中軍大營。

雖然被從睡夢中叫醒,不過董卓等人卻毫無不滿。誰都沒有想到呂布竟然在這個時候派人過來了,並且約他們在黎明之後一同夾擊烏孫人,並且指明讓他們先偷襲烏孫人地戰馬集中地,破壞他們逃跑地能力。

“呂布地戰法老辣,看起來他不是第一回這麼幹了。”聽完口信,董卓笑了起來,他和呂布也算相熟,當年在雒陽地時候便經常見面,不過那時候呂布只知道靠個人武勇奪取勝利,遠沒有現在這麼狡猾。

“地確是很犀利地戰術,烏孫人進攻了我們七天,恐怕絕對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出擊,而且會去偷襲他們地戰馬。”戲志才一臉地贊許,雖然他在戰略和謀劃上很強,可是在具體地戰術上他是不如這些一直在戰鬥地帝國將軍們的。

既然呂布的戰術連戲志才都說好,董卓他們自然沒有異議,半個時辰後,一直沒有參仗的部隊被喚醒了,而另一邊的營區內,那些負責隊伍伙食的牧民們也被叫醒,開始悄悄地生火做飯。

“都給我把刀磨利了,等會給我狠勁地打那些烏孫人,別給我丟人。”各個軍帳內,帝國軍的軍官們朝手下的遊牧士兵們訓著話,他們可不想給西域都護府的那些同袍們給瞧扁了,雖然這一次他們只是負責偷襲烏孫人的戰馬,然後吸引烏孫人的全部注意力,真正的殺招還是要看飛熊軍,可他們卻並不甘心於此。

對於那些遊牧士兵來說,他們根本沒有想到在看著同伴被動挨打了七天,突然間迎來了反攻,而更讓他們驚訝的是帝國軍的出現,尤其是呂布這個殺神,在帝國軍的邊將中,呂布無疑是凶名最為卓著的,從並州到西域,他製造了無數的孤兒寡婦,在那些草原人的心裏,他幾乎就是魔王一樣的人物,而現在他們就要和這位曾經深深畏懼害怕的殺神並肩作戰,這都讓士兵們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很快,他們便回過了神,紛紛拍著胸脯說絕不給大人和西進軍團丟臉,經過了一年多的訓練,這些遊牧士兵也有了些自信,不過他們並不知道明天將和他們一起作戰的飛熊軍究竟是一支怎樣可怕的騎兵。

黎明前,彤山大營前,一萬三千騎兵已經整裝待發,其中包括了由帝國軍士兵組成的一支千人騎兵部隊。當天邊露出一絲魚肚白的時候,徐榮和張繡帶著騎兵策馬出了大營,因為部下遊牧士兵視力的緣故,他們只能選擇黎明後,天色微亮時進攻。

震耳欲聾的馬蹄聲瞬間淹沒了一切,烏孫大營內,烏孫王從震動的地面中驚醒了過來,而這時營帳外已經響起了敵襲的號角聲,到處都是混亂的叫聲,看著幾個沖進來的心腹部將,烏孫王拿著彎刀朝他們道,“立刻傳我的命令,各軍不得混亂,守住自己的營帳,召集我的親兵隨我出戰。”

烏孫王的命令算是最正確的選擇,如今大營裏只有他的親軍最是訓練有素,能在短時間內集合去迎擊敵人,而且他相信那些來進攻的蠻子兵力不會太多。

可是僅僅是片刻之後,披掛整齊的烏孫王便得到了一個壞消息,那些蠻子直接偷襲了他們停放戰馬的營區,若不是看守的部隊拼死抵抗,恐怕全軍近半的戰馬都要沒了。

“可惡。”烏孫王咒駡著,接著再也顧不得其他事情,旋風般出了中軍大營,帶著已經集結的八千親軍親自出戰了。

徐榮他們本意便是製造混亂,引誘烏孫人和他們出戰,所以在突入烏孫人的營區後,一遇到稍強的抵抗,便直接攻往別處,攪得烏孫人一片混亂。

直到天完全亮時,烏孫人才穩住了陣腳,各營的將領和首領帶著隊伍殺出大營和烏孫王一起包圍那些居然主動攻出來的蠻子,在他們心裏都認為這些蠻子已經撐不住了,所以才來了這麼一次偷襲,不過幸好沒有被他們得手。

一時間,徐榮他們的一萬三千人和近五萬烏孫騎兵糾纏在了一起,而這時烏孫人的大營裏仍不斷有騎兵騁馳而出,要將他們包圍,徹底圍殲。

此時距離戰場三裏外的地方,呂布麾下的飛熊軍已是穿齊了盔甲,將所有的帝國軍旗都打了出來,排成了進攻的隊形。

騎在赤兔馬上的呂布一身獸吞亮銀盔甲,獨自一人駐足在黑色的鐵甲洪流之前,舉起了手中的方天畫戟,這時穿破雲層的金色陽光灑落,落在了整支飛熊軍身上,就像是為他們穿上了一層金色的耀眼盔甲。

“全軍,進攻。”呂布的命令簡單而直接,當他的聲音回蕩在草原上時,他胯下的赤已經入狂風一般向前疾飆而出,接著便是如同落雷般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飛熊軍,西域都護府攻擊力最強的騎兵終於再一次露出了他們猙獰的獠牙,三裏的距離對於他們胯下的重騎兵戰馬來說,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

當烏孫人聽到身後響起的馬蹄聲時,都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那曾經無數次在他們夢魘中出現的如血軍旗如同席捲草原的火雲像他們蔓延而來,而那些披著金光而來的漢軍騎士更是帶著一股讓人心膽俱裂的氣勢殺了過來。

天地色變,這便是飛熊軍的全力進攻,無人可擋,還未交戰便已叫人絕望。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3:56
兩百五十四.降者不殺

戰場上烏孫人的後方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內就被飛熊軍毫不費力的突破了,人馬俱披甲的飛熊軍並不是重騎兵編制,但是對於烏孫人和草原上所有的遊牧民族來說,他們卻無堅不摧。

飛濺的血光,和斷裂的肢體,烏孫人後方的騎兵部隊中,這樣的景象不斷出現著,而在所有的進攻中,最可怕的便是騎著赤的呂布,他手中的方天畫戟就如同死神的鐮刀一樣,不斷地收割著生命。而在他身後兩側的親兵部隊是整支飛熊軍的精銳,呂布從來不需要考慮自己的身後,他所要做的便是向前,直到敵人全部倒下。

現在呂布的目標便是那面異常顯眼的烏孫王旗,他可以答應把大半軍功讓給西進軍團,因為那是他們應得的。但是烏孫王的頭顱卻是他的,沒有人可以搶走。

彤山大營內,哨塔之上,看著幾乎是一瞬間逆轉的形勢,戲志才也不由有些驚訝。烏孫人的崩潰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尤其是那些兩翼外緣的部隊,幾乎是看到飛熊軍那一片如火雲般的帝國軍旗,便望風而逃。

“沒什麼好奇怪的,呂布這些年在西域橫行無忌,那些烏孫人怕他就像怕鬼一樣。”董卓看著呈錐形的飛熊軍騎兵陣勢最前方那犀利無匹的箭頭,一臉見怪不怪的表情。想當年他的老上司段熲在涼州也是一樣,那些羌人看到他們的戰旗就嚇得沒多少力氣了。

“將軍去哪里?”看到董卓走下哨塔,戲志才愣了愣。這一路上董卓甚少出手,大半時候都是坐鎮中軍,當然他沒有機會出手也是一個原因,畢竟張繡、華雄、高覽他們也都是不簡單的人物。

“我當年在涼州也是人人懼怕的人物,如今怎能讓呂布專美於前。”董卓停住了腳步,朝戲志才沉聲道,“更何況,烏孫王的人頭我也想要,以後我也好跟我的子孫吹噓。”說罷卻是大步下了哨塔,帶著大營裏最後的四千騎兵,殺向了已被困住的烏孫王。

戲志才看著呼嘯而去的董卓身影,忽然覺得自己一直都不懂這些武將的心思,不過這感覺不錯,而且他也很想知道呂布和董卓到底誰能取了烏孫王的頭顱。

董卓雖已年過四旬,也自認不是呂布的對手,可是在這戰場上,取烏孫王的首級,他未必就輸給呂布。端坐在馬背上,董卓使出了他當年在涼州賴以成名的手段,雙手開弓,箭如雨下,在他面前根本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箭術。(董卓年輕時很猛,有興趣可以看三國志。)

“華雄、張繡、跟我去殺烏孫王,千萬不要給呂布搶了先。”董卓帶兵殺入戰場後,便一直向前殺到了在最前方的張繡和華雄他們身邊,要和呂布比突進的速度。若是沒有強大的武力做箭頭,光憑他一個人絕對辦不到。

在董卓的進攻下,烏孫王陷入了腹背受敵的絕境中。前方是張繡、華雄、董卓這兇悍的三人,而背後則是一路高歌猛進的呂布,而他那面王旗則成了雙方志在必得的目標。

此時戰場上一片混亂,飛熊軍地突然出現徹底打亂了烏孫人地隊伍,更重要地是他們造成地心理影響。打仗首先打得便是國力,其次是比雙方地謀劃,最後才到戰場,如今烏孫人三者皆輸,更不必提他們本身就對帝國軍抱著一種畏懼,現在他們正在和那些蠻子打仗,但帝國軍突然出現,就足以說明他們掉落了一個陷阱中,這足以讓那些帶兵地部落首領放棄抵抗地念頭。尤其是當呂布這個殺神朝烏孫王所在猛衝地情況下,這些首領們更是連忙帶兵逃跑。在中國歷代地戰史上,這樣地情況屢見不鮮,多少看似強大地軍隊便是在士氣被奪地情況下崩潰地,更何況烏孫人根本連強大都算不上。

戲志才輕搖著頭,若是那些烏孫人團結一心,拼死阻擋飛熊軍,或許還能和烏孫王一起逃出生天。可是現在那些部落首領只顧著自己逃跑,把烏孫王和整個烏孫唯一能戰地部隊扔在戰場上,無疑是自取滅亡。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多少年來草原上地規矩便是這樣。

“這仗已經結束了。”戲志才沒有興趣再看下去,轉身走下了哨塔,他接下來所要考慮只是殲滅烏孫人主力後地善後工作。

戰場上,呂布已然知道了董卓帶兵直撲烏孫王所在地消息,他不由怒吼了起來,“董卓!”身為戰神地驕傲,讓呂布絕不容許自己地獵物被人染指,便是董卓他們這些友軍不行。

烏孫王統率地本部兵馬還是敢戰地,至少在飛熊軍強大地進攻面前,他們仍舊死抗著,試圖阻擋飛熊軍徹底將他們鑿穿,一旦他們整軍被飛熊軍徹底從中切斷,那麼等待他們地就是一場徹底地屠殺。

烏孫王也在不斷地怒吼著,他從未感覺到死亡離自己如此之近,那些膽小鬼已經逃跑了,如今戰場上便只剩下他的本部兵馬還在作戰,那些人以為漢軍會放過他們嗎,只要自己敗亡了,接下來便會輪到他們。

烏孫王狂笑了起來,看著前後都被糾纏住的本部兵馬,他知道自己絕難活命,如果他現在舍了王旗逃命,或許能夠從這場戰鬥活下來,可是失去了根本的他還是要死。

“既然要死,那便死得英雄一些。”這是烏孫王唯一的念頭,他看了眼前後逼近的旗幟,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瘋狂,嘴裏喃喃自語道,“死在殺神的手裏,總好過死在那些蠻子手裏。”說罷,他竟是帶著身邊的親兵主動殺向了正從遠處殺來的紅影。

隨著王旗的移動,戰場上還能調動的烏孫騎兵都是掉頭殺向了飛熊軍,他們還占了兵力上的優勢,拼一下未必沒有生路。

看到烏孫王居然不管前方戰況膠著,親自帶兵掉頭殺向了呂布,董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當然明白烏孫王的心思,橫豎都是死,總也要死在有名的手裏,他和張繡、華雄他們被烏孫王當成了無名小卒,這種想法讓他感到憤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另一邊,呂布猙獰地大笑了起來,他想現在董卓那廝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可惜此時他卻看不見。

“傳我軍令,各隊散陣,給我抓俘虜。”看著已然接近的烏孫王,呂布停止了鑿穿攻勢,而是讓飛熊軍開始散開隊伍自由進攻,因為烏孫王一死,他的本部兵馬便會立時崩潰,雖然呂布的這道命令有些狂妄,似乎烏孫王已經是個死人,但是他有這個資格狂妄。

“擋我者死。”看著奔騰而至的烏孫王親兵,騎在赤兔馬上的呂布暴喝了起來,手中的方天畫戟猛地朝前方揮了出去,刹那間前方奔襲而至的三名烏孫騎兵被他一戟橫空掃飛,而赤兔馬亦是嘶吼間蠻橫地撞進了烏孫人的陣中。

渾身被血澆透的呂布,身上盔甲上猶自嵌著十幾枚流失,看上去宛如不死的魔神一般,那雙因為廝殺而充血的眼瞳中透出的森冷目光仿佛能讓人心凍結,與他對上的烏孫騎兵沒有一個是一合之將。

不過短短的片刻間,呂布便連斬二十七人,殺進了烏孫王所在的親軍中,而他打開的缺口也被身後親兵徹底地撕裂了開來,越來越多的飛熊軍騎兵殺了進來。

看著那個渾身浴血,在烈日下好像散發著猩紅光芒的身影,烏孫王握緊了手裏的刀,他從未如此恐懼過,看著那把鬼神般的畫戟將手下一個個的勇士殺死,他原本鼓起的勇氣在不知不覺間流失著,幾乎就要讓他轉頭逃跑,可是他還是咬牙狂嚎了一聲,策馬迎了上去,因為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既然這樣,為何不死得勇敢點。

“還算有種。”看著正面朝自己沖來的烏孫王,呂布笑了起來,而給出的評價也只是這四個字,方天畫戟朝前刺出,接著仿佛失去理智般衝鋒的烏孫王就被鋒利的畫戟刺穿了胸膛,被呂布單手提著畫戟,舉到了半空。

口裏吐著血,烏孫王感覺著生命正在一點一點從身體內遠離自己,看著呂布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沒想到自己竟然連這個殺神的身邊都到不了就被殺死了,甚至連一合都沒有,而這時他身邊的那些親衛則是紅著眼殺向了呂布,但卻被呂布的親兵所阻攔。

呂布猛地收了畫戟,然後烏孫王的身體重重地從空中摔落了下來,接著赤的鐵蹄踏碎了他的胸膛,畫戟斜刺入地,旁邊的小枝割下了烏孫王的頭顱,接著挑了起來,呂布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殺那些已經心無鬥志的烏孫人了。

“降者不殺。”呂布挑著烏孫王的人頭縱橫在戰場之上,說著他唯一會的這句烏孫話,此時隨著烏孫王的死亡,原本還在抵抗的烏孫軍隊終於全軍崩潰,除了那少數死忠於烏孫王的親軍外,戰場上在一片烏孫語的“降者不殺。”聲中,不斷有人下馬投降。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的確當得上戰神的稱呼。”看著遠處呂布單手持戟,挑著烏孫王的人頭,睥睨四方,董卓不由歎道,他原本想和呂布在戰場上一爭勝負,可到最後他還是輸了。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4:30
兩百五十五.被召回的劉武

戰鬥結束之後,飛熊軍和西進軍團整整抓到了四萬多的俘虜,這些俘虜都是烏孫王本部兵馬,可以說是整個烏孫的全部正規軍力所在,雖然幾個大部首領見機不妙,早就帶著人跑了,但是卻已經無關大局。

接下來的三個月之內,呂布帶著飛熊軍和張繡等人便在烏孫各處掃蕩,同時將抓到的俘虜押送到龜茲郡,繼續在各地修建道路,只要整個馳道建成,整個西域便處於帝國軍的直接打擊範圍之內,而這也意味著帝國對西域的控制將更進一步。

烏孫的覆滅很快引起了大宛的恐慌,現在整個西域只剩他們了,其他各國都已被大漢征服了,不同於過去的那種征服,而是完全的掌控。

大宛人現在能選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主動投降,一條是對抗到底,可是他們卻沒有了抵抗的本錢,原本唯一可以成為盟友的烏孫在大漢的雷霆一擊下徹底覆滅,而那些佔據了烏孫故土的外來者很顯然是大漢的僕從軍,現在呂布這個殺神可以在烏孫就地得到補給,隨時殺入大宛,而龜茲郡的袁術也可以主動出擊,分兩路進攻大宛。

大宛人的擔憂並沒有實現,在消滅了烏孫以後,西域都護府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這戰果,可是這種威脅卻始終存在著,因為西進軍團在烏孫故土駐紮了下來,他們將在此修整一年,同時將遺漏的部落在掃蕩一遍,然後和帝國軍一起消滅最後的大宛。

呂布帶著飛熊軍就地駐紮在了烏孫原本和大宛接壤的邊境,然後三萬烏孫奴隸開始在烏孫境內修築起一條連接龜茲郡的道路,以便各種物資能夠運輸過來。

堡壘推進的進攻戰術,是劉宏登基以後對遊牧民族實行的最有效的方法,當然這種做法需要龐大的國力,不過好在劉宏早已度過了剛登基時的窘迫,現在整個帝國的經濟和人力足以支撐起這種穩健的堡壘體系。

經過數年建設,原本一直控制在帝國軍手裏的西域以南地區,此時每個綠洲和適宜居住的地方都建立了城堡和莊園以及城池,而靠著十數萬奴隸修築的道路體系也將西域以南地區連接在了一起,而絲綢之路上貿易的興盛,也讓帝國軍控制下的地區建設以極快的速度增長。

而劉宏下令在西域就地建設的一座大型鋼鐵工坊和配套的諸多工坊,也讓帝國軍的物資補給不必再全部從帝國本土調集,西域都護府一萬人以下的軍事行動所耗費的軍械,完全可以做到就地補充。

現在呂布在大宛人的邊境駐紮下來,讓被征服的烏孫人修路到龜茲郡,便是打算在駐紮地修建一座大型軍事堡壘,然後上奏請天子調撥五萬到十萬人進入烏孫草原,就地開墾放牧,一來佔據烏孫,二來就地屯糧,為帝國軍提供糧食,這樣的話,打下大宛之後,帝國軍可以穩步地吞併大宛全境。

數月之後,雒陽,呂布的奏章被劉宏送到了樞密院。儘管樞密院是帝國的最高軍事機關,不過劉宏卻可以隨時繞開樞密院,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他很少會去使用這個權力,但是他依然牢牢地控制著軍權。至少劉宏知道終他一世,他是絕不會下放軍權,可以說他雖然在很多方面無欲無求,可唯獨對權力,他放不下,因為他相信只有自己控制全局,才能讓整個帝國向他所計畫好的方向前進。

對於呂布地請求,樞密院很快便通過了,早在孝武皇帝時代,帝國就有過這樣地計畫,移民充邊,只不過那個時候孝武皇帝不善經濟,北方瘟疫以及和匈奴地連番戰爭,才使得這個計畫被終止,直到本朝才恢復過來。既然已經向西域移民了五十萬人,也不在乎多出這十萬,反正對樞密院來說,這移民地事情他們只需負責運送便可,至於其他事情那是內閣省地事情,反正現在李膺和盧植這兩個充滿精力地新宰相整天都在找事做,正好讓他們兩個去辦。

建章宮內,劉宏看著跪下地甄逸,臉上看不出一點表情來。甄家和糜家都是當初他扶持地,在帝國商會裏也有不小地分量。但是可惜地是如今甄家卻讓他失望了,甄逸地兒子不該瞞在帝國商會裏地賬簿上做手腳。

劉宏手裏地密諜司何等強大,可以說這個國家沒有任何事可以瞞過他,甄逸地兒子只是剛做了第一次,密諜司便已報了上來,樣樣證據齊備。

“你自己看吧。”劉宏將那疊密諜司送來地賬簿和證據扔給了甄逸,他之所以死死地握著軍權和情報機關,便是為了在自己生前給整個帝國地權貴階層做規矩,不過他也不是無情之人,甄家一直以來對他也多有助益,所以他先召見了甄逸,提前知會他一聲。

看著那些確鑿無誤地證據,甄逸地額頭上冒出了黃豆般大小地冷汗,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地兒子居然敢在帝國商會地賬簿上做手腳,把腦筋動到天子地錢上面去了。

“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重責。”甄逸也不敢為兒子說情,天子雖然賢明,可卻也冷酷無情。這些年來死在廷尉府、禦史台手上的官吏不知道有多少,就連皇后的家人犯了事情,也照辦無誤,他區區一個甄家,又算得了什麼,這事情若是天子要嚴辦,他兒子身死事小,可整個甄家這些年好不容易建立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此時甄逸只想著如何保住整個家族,至於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他放棄了。

“該捨得時就該捨得。”看著很快就擺正心態的甄逸,劉宏點了點頭,他今日既招甄逸來,就沒打算除了甄家,不過這也要看甄逸他自己的表現。

“你兒子,朕自會依法處治,不過這一次他貪去的錢,你甄家需要十倍賠付,至於你兒子原來的位置,你再選一個精幹的人報上來。”劉宏看著甄逸,做出了決定。

“臣謝陛下隆恩。”甄逸連忙謝恩,雖然要死一個兒子,還要陪上三億錢,可是比起整個甄家的基業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代價。

甄逸走後,劉宏看向了站在一側的長子道,“怎麼,你不喜歡那甄逸?”從兒子的眼神裏,劉宏看得出他並不喜歡離開的甄逸。

“父皇,雖然他的兒子死有餘辜,可始終是他的兒子,但他卻毫無傷感之意,這樣的人難免為人不喜。”劉武開口答道,雖然他一直都在父親身邊學習,但是如今帝國的體制卻讓他沒有接觸到太多政治的陰暗面。

“為政者無私德,就算甄逸是個再冷酷無情的人,可只要他沒有犯錯,對帝國有益,父皇就仍會用他,你今後要謹記,身為天子,絕不可感情用事,因為你的一言一行,都能影響到整個國家。”劉宏看著面前依然長到自己胸前的長子,嚴肅地說道,他已經開始把長子當成一個可以托以國事的繼承者,所以對他的要求更加嚴厲一些。

“是,父皇。”劉武看著父親凝重的目光,沉聲答道,父親教他的很多道理,有些他雖然不完全明白,可是他卻會記在心裏。

“知道父皇這一次為什麼讓你提前回來?”看著謹受教誨的長子,劉宏笑了起來,本來他讓長子和次子,三子三人一起去朝鮮半島,到趙雲身邊,出海去看看風景,順便讓他們在那裏鎮撫倭人和高麗人,長點經驗見識。

“兒臣不知。”劉武搖了搖頭,他本來在朝鮮半島跟兩個兄弟每日裏處理政事,或是跟著趙雲去征討那些未降伏的蠻人,自覺學到了很多東西,可是沒有想到一個半月前,父親急招他回陽,還把郭嘉等人一起調了回來。

“西域都護府最近打了一個大勝仗,把烏孫給滅了,父皇想讓你去出鎮烏孫,等明年替父皇滅了大宛。”劉宏看著長子道,他開始打算培養兒子的軍事才能,或者更確切地說是讓他熟悉帝國軍事,讓他多學點本事。

“父皇。”劉武愣住了,他沒想到父親肯讓他去出鎮烏孫,還讓他滅了大宛,這讓他感到非常意外,“父皇,兒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壓抑著心裏的激動,劉武高聲答道。

“你也不必太在意,雖然父皇讓你出鎮烏孫,攻滅大宛,但不會讓你做真正的主帥,父皇要你好好地學點本事。”劉宏看著兒子,笑道。

“兒臣明白,只要能讓兒臣上戰場,便是當個小兵,兒臣也願意。”劉武答道,他在朝鮮半島,雖然跟著趙雲也去討伐過一些未歸化的蠻人,可趙雲是何等的忠臣,是寧死也不肯讓他犯險,在那裏他始終都是當個看客。

“當個小兵,你肯,父皇還不肯呢!”劉宏大笑了起來,看著兒子道,“你要上戰場,父皇不會阻止你,不過你的安全到時要全聽父皇派給你的人的安排。”劉宏是打算讓長子親自去見識一下戰場,看看真正的戰鬥。身為他的兒子,日後帝國的繼承者,怎麼能只精通文事,這個世界偌大的地盤,他一個人可打不完,總是要靠子孫去取得。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5:31
本帖最後由 藍琉璃 於 2010-10-28 15:47 編輯

兩百五十六.文化和武力

南宮,嘉德殿內,劉宏親自主持了大朝會,自從改革制度以後,他只有在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才會召見百官,平時政務則由內閣省總理,只有出了大事,他才會臨時召開大朝會。

對於百官們來說,這一次大朝會的內容他們早已知道,畢竟沮授和田豐還有天子的幕僚團建立三大銀行,已經快兩年了,這幣制改革是勢在必行的,如今帝國四方邊境平靜,諸國臣服,國內又風調雨順,黃河工程和水利道路建設也極為順利,此時能讓天子臨時增開大朝會,也只有這拖了很久的幣制改革。

在現在的帝國政治中樞中,官僚的派系按照出身來分,大致可以分為三派。一派是光武中興後一直延續的老牌豪族,另一派則是如袁氏這樣的近百年裏崛起的官宦世家,最後一派則是劉宏大力扶持的中小地主出身的新興士族。這三派中,老牌豪族的政治勢力在當年宦官和外戚的內耗中嚴重受損,而劉宏登基以後也一直對其加以限制,其實力雖在恢復,但早已不復當年可以對抗皇權的鼎盛時期。至於袁氏這些靠祖上為官,而後數代相傳的官宦世家,不過是剛剛興盛,實力雖強,但也只是和四姓小侯這些老牌的豪族不分伯仲罷了。三派中表面上看上去最弱的中小地主出身的士族實際才是最強的,只不過他們不像老牌豪族或是袁氏那些官宦世家互相聯合以形成派系,所以才看上去並不起眼,可實際上他們卻把持著帝國政治中樞裏的大部分掌握實權的中下級官吏的職務。

這些依靠改革後的選官制度而成為官僚的新興士族和劉宏最忠實的擁護者,在以劉宏為核心的帝黨勢力中,雖有老牌豪族如楊氏,官宦世家袁氏這樣的存在,但論起重要性來,他們在劉宏心目中的地位遠不如這些散落在帝國各地的中小地主家族。依靠著手中強力掌握的軍隊和這些為數眾多的中小地主的支持,劉宏完全有能力將老牌豪族和官宦世家來一次大清洗,只要他願意付出代價。

正是因為劉宏手上有這麼兩張牌,再加上他一貫的利益共沾原則,才讓他的改革的以順利地在帝國各地推行,即使有些改革損害了那些老牌豪族和官宦世家的利益,他們也只能選擇接受,因為他們在過去之所以能夠實力強盛,便是因為他們可以依靠所謂的“門生故吏”來控制拉攏那些中小地主。可不管是過去的外戚也好,宦官也好,始終都是要靠著皇權來行事,當劉宏親自扶持中小地主,培養新興士族,他們便只有看著劉宏越變越強,除非他們敢於造反,可是劉宏在初期卻選擇了溫和的方式,等到新的帝國軍形成以後,他們便失去了機會,而任何敢跟劉宏作對的人只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身死族滅,在史官筆下遺臭萬年。

嘉德殿內,雖然上首大部分坐的都是老牌豪族和官宦世家的人,但是新興士族的人也占了不少。而在後面的位置上,幾乎全是新興士族的天下,這個如今在帝國經濟日趨富庶下越來越龐大的階級,正在扮演著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內閣七宰相之首的楊賜看著身為今日主角的沮授和田豐,知道這兩人的入閣已經被天子擺在日程上了,算上已經入閣的李膺和盧植,恐怕內閣就要徹底變天了。不過他並沒有多少沮喪,老牌豪族和官宦世家總體上的沒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只要他楊家可以持續興盛就行了,其他卻不關他的事情,想到正在監督黃河工程的兒子,楊賜不由露出了笑意,他退下以後,自有兒子入閣,一門連續兩代宰相,這是何等的榮耀,若是日後孫兒輩再有人能入閣,那就更好了。

其他幾名宰相看著微笑的楊賜,都是心裏暗道他生了個好兒子,難免有些嫉妒,要知道他們多少知道些天子的心思,等他們退了以後,內閣省的相位除了李膺和盧植兩人以外,恐怕都是天子一手培養的身邊心腹,只可惜他們的兒孫輩實在不爭氣。

“百官迎駕。”隨著宦官尖利的聲響起,嘉德殿內,跪坐的大臣們都是看向了天子御座,挺直了腰板,向走出的劉宏躬身一拜,口中齊聲道,“參見陛下。”

“諸卿免禮。”劉宏也是跪坐下來,今桌椅已經在帝國廣為流行,但是在大朝會和各種正式場合,他卻仍舊保持著這種跪坐的傳統。

“謝陛下。”百官們坐直了身子,隨後便是開始了正事。在劉宏的詢問下,沮授和田豐長身而起,開始稟報起帝國銀行、大漢銀行、皇家銀行的業績和開設銀行後對帝國經濟的影響。

很顯然,銀行的開設,暫時還只是對帝國大宗的貿易產生影響,而且只局限于帝國的繁華地區,但是其作用已經不可小覷。尤其是絲綢之路上的貿易額,開始大半採用三大銀行的交子進行交易。

在帝國經濟的強勢增長下,原本的幣制已經不適合迅猛增長的對外貿易,早在昭武七年,沮授和田豐便曾提出過以金本位的新幣制,但是卻被劉宏暫時擱置。在幣制改革上,劉宏一直保持著穩健的態度,畢竟在過去帝國民間還是以物易物的貿易方式占了多數,貨幣的流通率還不大,雖然他登基以後,工商業大為發展,海外貿易也興盛起來,但是在設立的銀行同時,就進行幣制改革,便是他也不敢冒進。

如今三大銀行開了近兩年,在帝國各地的繁華地區都已有了較為完整的機構,人員也已經不再短缺,最重要的是通過這近兩年時間,帝國的利益集團已經接受了這種新生的事物,而帝國大學內關於金融學的研究也上了軌道,正是到了改革幣制的時侯。

沮授和田豐都是實幹型的人才,他們的言辭並不華麗,可是卻簡潔明瞭,用各種資料介紹著帝國的經濟和幣制之間的關係,讓內閣省下轄的關於財政和商務各部的官僚們都是心裏一驚,因為沮授和田豐他們的調查資料有很多都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這是我們所鑄的新幣。”沮授田豐拿出了三大銀行聯手鑄造的新貨幣,有賴於日本列島的被征服,這一年多裏,三大銀行從日本列島上到了大量的黃金儲備,所以兩人才有信心一開始就推行金本位的貨幣制度。

隨著兩人的示意,宮殿外早已準備好的人員將新鑄的三種貨幣一起送了進來,而劉宏自然是第一個觀賞的人,不過其實他早已見過,眼下只是做個過場而已,只是隨意看了一眼以後,劉宏便讓人將多套貨幣給在座的百官觀賞。

新鑄造的貨幣分為金銀銅,兌換比例卻是金兌銀一比十,銀兌銅一比百,這種兌要是考慮了帝國普通百姓的消費水準,因為除去像雒陽,司隸和各州的富裕地區,帝國大部分的百姓一個月的開銷也只在五個銀幣左右,這樣的情況註定了銅幣才是帝國最基礎同時也是使用量最大的貨幣,如果要讓貨幣交易徹底取代以物易物的方式,就只有使用這種特殊的兌換比例。

新鑄造的銅幣形制和過去的五銖錢並無兩樣,只是裏面另外摻了其他金屬,色澤暗紅,一面刻大漢帝國字樣,另一面則是虎形圖案,這種新鑄造的銅幣防腐性能比之過去的五銖錢要好上不少,畢竟劉宏當初興辦工商業時,一直都對鋼鐵業大加投入,各種新的鋼鐵合金不斷被開發,如果不是目前的鋼鐵產量被優先用於各地的基礎建設,沮授和田豐兩人本來是打算鑄造鋼錢的。

不同於毫無新意的銅幣,銀幣和金幣就精緻華麗的多,銀幣和金幣比五銖錢大了一圈,銀幣正面是麒麟圖像,背面仍是大漢帝國四個字,而金幣也是同樣的形制,只是正面圖像變成了五爪金龍,這兩種貨幣的做工可以稱的上是巧奪天工,讓觀賞的百官愛不釋手。

除了這三種最為基礎的貨幣,沮授和田豐還拿出了兩種用於銀行儲備的金磚和銀磚,其和各自貨幣的兌換分別是一比一百,同時三人還拿出了按照劉宏意思做出的紙幣。當然與其說是紙幣,倒不如說這是特供大宗貿易使用的特殊紙幣,其中分為龍票和銀票,銀票起步便是千兩級別,一張千兩的銀票可以兌換百塊銀磚,也就是一萬枚銀幣,以方便海外貿易之用;龍票起步雖然也是一兩,但兌換的卻是百塊金磚,也就是一萬枚金幣,十萬枚銀幣,基本上只有商會才用的起。

新的貨幣發行量不會太大,暫時只供官家和商人使用。沮授和田豐兩人在劉宏的提點下,已經意識到帝國目前的經濟發展並不算均衡,只有海外的市場和原材料地大幅擴大,帝國本土大量人力轉入工商業中,新貨幣才會的到全面發展的機會。

很顯然,百官們對於新的貨幣改革提不出什麼好的建議,畢竟這可是沮授和田豐還有帝國大學的學者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不斷完善出來的方案,很難挑出什麼錯來。

最後劉宏親自頒旨,詔告天下,發行新幣,同時舊的五銖錢仍可使用,開始穩健的貨幣改革。而百官自無異議,對他們來說以後每個月的薪資用新的金銀幣代替,可比舊的五銖錢好看多了。

新貨幣的發行,對於帝國的商人來說,自然是最好的事情,尤其是銀票和金票,這可是用來進行大筆貿易的好東西,帝國的三大銀行實力何等雄厚,於是首期發行的十萬兩金票和一百萬兩的銀票被搶購一空。

而劉宏則利用新貨幣裏的金銀含量差,讓三大銀行大賺了一筆,對於採用金銀作為貨幣本位,他毫不擔心,先不說海外市場,光是朝鮮半島,日本列島,和被劃入帝國勢力範圍內的中南半島所出產的黃金白銀,就足夠支撐帝國的貨幣改革,更何況以現在帝國大航海的趨勢,找到美洲大陸也是遲早的事情。

當然劉宏最想幹的還是當年鄭和下西洋幹過的事情,把紙幣推行給那些小國,而帶走真金白銀。不過很顯然目前帝國還沒有實力那麼幹,但是他相信自己看得到那一天。

昭武九年末,劉宏把二子和三子也從朝鮮半島調了回來,他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讓三個兒子一起去烏孫比較好,日後帝國的海外領土總還是需要皇子出鎮的。畢竟沒有無線電,沒有蒸汽輪船,想要保持對帝國海外龐大領土的直接控制,無疑是不可能的,劉宏能做的就是讓那些地方徹底中國化,就如同後世的西方列強在全世界殖民,最後即使因為內而導致殖民體系崩潰,但那些殖民地仍舊沿用他們的制度和文化,而他顯然可以做的更好,比如通過移民,讓漢人布種世界。

御花園內,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劉宏看著長子他們,心裏很是高興。說實話,他對頭三個兒子最為器重,至於其他兒女,他雖然同樣愛他們,可是卻不及這三個兒子身上所花的心血。

“陛下,您應該去禦書房了。”劉宏身邊,一個穿著淡青宮裝的少女輕聲道。她長的極美,更難的是眉宇間透著一股英氣。

“知道了,朕一會就去。”劉宏低應了一聲,這個新任的貼身侍女卻是密諜司送上的,不但精通各種雜事,最重要的是心思玲瓏,更難的是很有原則。

貂蟬笑了起來,她最喜歡這個時候的天子。雖然臉上總是冷冷的,可是看著家人時露出的淡淡暖意卻讓人心裏有種溫暖的感覺,她本是一個孤兒,無名無姓,後來被密諜司選中,成了一名從小培養的死士。而正是那個時候起,她有了名字,貂蟬,雖然只是一個代號,可是她卻很高興。在那之後,她接受了很多有關情報方面的訓練,本以為自己會被派出去執行任務,可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最後被送進了皇宮,擔任天子的貼身侍女,整理密諜司送來的各種情報,以供天子審閱。

“笑什麼呢?”起身的劉宏觀察到了貂蟬那轉瞬即逝的笑意,不由開口問道。賈詡把貂蟬送進宮時,這個女孩還渾身透著一股冰冷的氣質,但是一年下來,她似乎已經變了不少,不過她的能力倒是沒有變。

對劉宏來說,密諜司每天送到禦書房的情報需要有人甄選,不然的話他即使不去處理內閣省送上的那些公文,光是看完這些情報,就累的他夠嗆。密諜司的秘密情報,劉宏並想讓不相關的人知道,所以他需要一個貂蟬這樣的“侍女”幫他一些小忙,當然做這份工作的並不只貂蟬一個人。

“沒什麼。”被問到的貂蟬略微有些慌亂,她這是第一次被劉宏如此問話,她並不知道因為她那以代號為名的名字,曾讓劉宏派人仔細調查了她的身世。

對於劉宏來說,來到這個時代,除了掌控帝國,讓帝國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強的國家,他的興趣愛好便是收集名人,其中當然也包括貂蟬這樣的美女,不過對於貂蟬的真實存在,他始終持懷疑態度,因為三國志裏記載的只是一名侍女,至於貂蟬之名只是羅貫中穿鑿附會,使其成了中國歷史上的四大美女。對改變了歷史的劉宏來說,當他登基改變了帝國的命運以後,貂蟬這個人物就應該是徹底不存在了,甚至於連原型都不該有,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正史上沒有的貂蟬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而且可以說是自己一手創造出來的。

對於女色,劉宏並沒有太多的嗜好,這幾年來他甚至沒有多納一個妃子。因為對他來說,全天下的女子任他挑選,反而讓他失去了興趣,而且他對自己的女人要求很高,容貌不說,心性是最為重要的。

看了眼略微顯的有些慌亂的貂蟬,劉宏沒有再多詢問什麼,出於那種收集癖的嗜好,他倒是有把貂蟬納入後宮的打算。只不過他還想多看看貂蟬的心性,是不是適合當自己的妃子。

在紛紛揚揚的冬雪裏,帝國迎來了昭武十年,雒陽城外,看著列陣森嚴的羽林第一軍團,劉宏拍了拍長子的肩膀道,“好好幹,父皇等著你們的捷報。”說話間,卻是朝二子三子投以鼓勵的眼神。

“父皇,兒臣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劉武大聲道,他身後的兩個兄弟也是和他一樣,滿臉通紅的樣子,在朝鮮半島的日子,讓劉文不再是過去那個過於文弱的少年,雖然仍比不的兄長弟弟,但是起碼已經不會害怕看到死人了。

“出發吧!”劉宏沒有再跟三個兒子說其他話,他相信他們不會讓自己失望,因為他們是自己的兒子。成吉思汗的兒子可以帶著蒙古騎兵縱橫歐亞大陸,滅國無數,他劉宏的兒子只會做的更好。

落下的風雪中,羽林第一軍團護送著三位皇子啟程了,這是他們自組建後,第二次離開雒陽城。上一次他們隨著天子在敦煌大破鮮卑,直接把草原霸主給打殘了,這一次他們跟著三位皇子,被天子托以護衛和攻滅大宛的重任,自然是要竭盡全力。

不得不說,劉宏為了三個兒子的安危,幾乎把手上的猛將全給派了出去。典韋、許褚、關羽、張飛、黃忠,這些響噹噹的猛將全成了三個兒子的保鏢。而且和三個兒子同行的也個個不是省油的燈,周瑜、郭嘉、龐統、魏延、張遼、曹昂、孫策,他幾乎把帝國未來的精英全給派出去了,另外還有荀彧這些在他身邊鍛煉了一陣子的人才,大宛便是想不滅也難。

“公瑾,我看你還是上馬車休息一下吧?”落下的雪中,一身戎裝的劉武看著和自己同行的周瑜,不由開口道。眾人中他和周瑜關係最好,兩人時常抵足而眠,聊到天亮,眼下周瑜受了風寒,他自是擔心不已。

“沒事,我撐的住。”周瑜婉拒了劉武的好意,在他看來,劉武這個大皇子都是騎馬趕路,自己怎麼可以例外,而且他也不想被其他人小看。

“周瑜,你看你的臉色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一樣嚇人,還是上車去休息,讓軍醫照顧你,要不然你真要是病的重了,還不急死我大哥啊!”隊伍裏,能這麼說話的也就劉猛一個,他自小性格就是這樣,有話就直說,從來不拐彎抹角。

“公謹,還是去休息吧!”郭嘉也勸了起來,“也好讓我照顧你嗎?不過他的聲音裏卻聽不出什麼擔心的味道。

“我看你是想趁機上車偷懶休息吧!”郭嘉身旁,孫策叫了起來,看起來他也不怎麼擔心周瑜,反倒是比較在意一臉嬉笑的郭嘉。這一次他們出行,天子可是把華佗的幾個徒弟都塞進了隊伍,只要沒斷氣,還真沒他們救不了的人,周瑜只是感染風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孫伯符,你不開口說話會死啊!”被揭穿的郭嘉故作惱羞成怒,叫駡起來,“我就是想上車休息,喝口暖茶怎麼樣,我又不是你們這些武人!”

被郭嘉這一鬧,周瑜給弄上了車休息,當然他是陪郭嘉,給郭嘉一個偷懶的機會。

由於大雪封道,道路難行,因此隊伍的行進速度並不是很快,不過相對于劉武這些只有十多歲的少年們來說,這種程度的行軍也不是他們這個年齡段吃的消的。

“大人,咱們要不要放慢點速度?”隊伍前方,黃忠的副官開口道。畢竟三位皇子年紀還小,這麼大的風雪天趕路,他們這些練慣了的人倒是不怕,可是三位皇子萬金之軀,未必吃的消。

“出發前,陛下曾單獨召見我,要我不能優待三位皇子,不然的話……”黃忠說到此處,一臉的苦色,天子的命令他是絕不能違抗的。

就在羽林第一軍團沿著官道往敦煌進發的時候,三位皇子出鎮烏孫的消息早就傳到了西域都護府,讓從貴霜回來的荀攸和袁術都是吃了一驚。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天子居然敢讓三位皇子隨軍西出玉門關,而且還要去那荒涼的烏孫戍邊,這可是帝國開國以來頭一遭。

袁術是個狂熱的帝黨,他原本就是個紈絝子弟,要不是天子,他何來今時今日的地位,於是他也不管天氣惡劣,就是派遣手下的軍隊不斷運送物資去烏孫,幫董卓他們修築城池,他可不想到時三位皇子到了烏孫,要和那些蠻人一樣過遊牧的生活,那叫他們這些帝國軍的軍人顏面何存。

而烏孫的呂布和董卓他們也是緊張了起來,三位皇子到來,可不是小事情。尤其是董卓他們這些西進軍團的人,天子派三位皇子出鎮烏孫,很顯然是要三位皇子待他們那裏,這也是加強他們手底下的那些遊牧士兵和各部蠻人對帝國的忠誠。

於是整個冬天,董卓、戲志才、張繡、華雄他們都是死命地督促手下的遊牧士兵和牧民修築城市,雖然不需要修建的怎麼好,可至少的有一座城市,他們總不能讓三位皇子住帳篷,燒牛糞取暖。

董卓他們很顯然低估了三位皇子到來在那些已經被洗腦的牧民和遊牧士兵心裏的分量,要知道他們這支龐大的西進軍團裏,支撐起整支隊伍的骨幹力量是三千多的帝國軍士兵和軍官參謀,而這些人無一例外,幾乎都是和袁術一樣最狂熱的帝黨分子,對他們來說,三位皇子親臨,就是天子對他們最大的勉勵,而他們自然也將這種想法帶給了受他們影響的牧民和士兵。

原本在隊伍中,那些士兵和牧民就是把天子當神來拜的,現在三位皇子的到來,對他們來說等於是神的兒子來領導他們。有時候宗教熱情是一種很可怕的力量,至少在那些狂熱的帝國軍人引導下,那些遊牧士兵壓根把自己西進消滅沿途的遊牧民族當成了聖戰。

於是整個營地裏,那些遊牧士兵就算在風雪天裏幸苦的修建城市也沒有絲毫的怨言,至於原本的物資配給制度也被取消了,牛羊糧食放開供應。至於那些留下來的烏孫奴隸則被他們往死裏使喚,這時候他們也管不了那麼多,死就死吧,反正奴隸死了,還可以補;對於物資的消耗,過了冬要是不夠,那就去大宛搶。既然天子讓三位皇子出鎮烏孫、收拾大宛,那麼他們這些做臣子的自然要努力幫三位皇子削弱那些大宛人。

呂布和董卓幾乎是一樣的心思,在知道董卓那裏的動作以後,他就已經盤算著開春以後去大宛一趟,替董卓多弄些牛羊馬匹回來,好讓他們安心的給三位皇子修建城市。

要說西進軍團裏,雖然原先各族的首領和貴族被殺了一批,然後又給打亂了原有的社會秩序,按照軍事編制重新編了一遍,可是依然有高下貴賤之分,那些貴族的腦子總比普通的牧民要好使的多。三位皇子要來,他們自然也高興,因為這可給了他們一個一步登天的機會,要是自己的女兒能夠被三位皇子中的哪位看上,他們可不就不用再繼續西進,而是去雒陽享福了,說不定還能親自看到天子。

於是整個冬天裏,那些被重編的貴族一方面督促手下的牧民好好幹活,一方面都是變著法兒的想要把自己的女兒給打扮的漂亮,同時不斷地教女兒說漢話、學習各種漢家禮儀。總之他們把寶都押在了女兒身上,卻渾然沒想過三位皇子中最大的那位也不過才十二歲而已。當然在他們看來,十二歲已然可以娶妻生子了。

對於這股風潮,董卓他們卻是十分之不屑,雖然說眼下他們和這些人已經捆綁在了一起,可是他們也不覺得這些人的女兒配的上三位皇子身份,至於某些人想的女兒成為三位皇子的妃子,自己好去雒陽享福更是嗤之以鼻,三位皇子肯睡你們的女兒已經是天大的面子,還想當王妃,那是在做夢,能給三位皇子去當使喚丫頭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不過這樣的話,董卓他們也不好明著說,索性就當不知道,反正這種事自有人會去處理,想來天子自有安排。

當一座大城在烏孫草原上拔地而起的時候,羽林第一軍團終於趕在開春前趕到了敦煌,原本他們可以提前十天到達,不過三位皇子在長安城多待了十天,接見了不少關西各地的頭面人物。

說起來,帝國東西之間的對立情況雖然隨著利益的共同化而有所減弱,可是關西人還是無時無刻不惦念著天子重新遷都長安,當初劉宏便是利用這一點,爭取到了關西豪族世家的全力支持,才的以削弱原本強盛的關東豪族世家,使的在兩派中間的新興士族的以壯大。

黃河工程完工,便回遷長安,這是劉宏的承諾,整個山西地區的豪族世家和士族地主可都是翹首以盼,他們在黃河工程上可是貼了不少的人力財物,這一次劉宏派三個兒子出鎮烏孫,便安排他們在長安小住十天,至於消息早在他們出發前就放了出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宏是讓三個兒子替他在長安做一場政治秀。

整個山西地區有頭有臉的豪族、世家、士族都是連在家過年都不過,全都緊巴巴地趕到了長安,打算參見三位皇子,畢竟天子這暗示可是太明顯了,這說明天子是一心一意要遷都長安的,自從光武皇帝中興以後,他們關西人可是給關東人壓了近兩百年,終於等到了揚眉吐氣的時候。

於是劉武在長安皇宮,收禮收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收了多少東西,這時跟著他的荀彧不由感歎關西地區的底子雄厚絲綢之路的利益之大,要知道當初光武皇帝遷都雒陽,之後羌人叛亂,荼毒關中,關東士人可是沒少幹落井下石的混帳事情,愣是把整個關西的沃野之地都給敗了,而現在天子登基不過二十年,關西地區不但盡復舊貌,而且因為絲之路的關係,隱隱有追趕司隸一帶的趨勢,要不是天子的經濟改革,讓第一批興建的工商業全都集中在司隸河東一帶,說不準關西早已超過關東,成為帝國最富庶的地區。

由於是扼守東西方貿易的要衝,敦煌的繁華自然不必言說,而且這裏居住著大批有著漢人戶籍的外族商人,在這座城市裏,羅馬人、埃及人、波斯人、印度人,幾乎世界上所有民族的人都有,而且全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穿著漢服。若不是長相面貌,你絕不會把他們聯想到外族身上。

在敦煌,劉武三兄弟再次收禮收的手軟,那些財大氣粗的商人可比關西的豪族世家們更加大方。雖然他們在敦煌住的很舒服,可是他們也希望能夠更進一步,比如得到更大的重視,能和帝國本土的名門世家聯姻的機會,而這就需要天子對他們的支援,很顯然交好帝國未來的天子是他們的一條捷徑。

夜晚,劉武看著手裏厚厚的那疊禮單,想起了在雒陽時,父親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只要帝國強大,那些外族人便會挖空心思的想要當漢人,對此帝國要巧妙地利用他們的心態,讓他們成為真正的漢人。這個世界是如此的廣大,有著數不勝數的民族,單靠殺戮是無法統治這個世界的,只有文化才是真正的利器,但是沒有武力支撐的文化也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劉武忽然明白,父親讓自己去烏孫,便是想讓自己明白武力和文化其實是相輔相成的,他若是要統治這個帝國,不能一味地靠其中某一樣來統治,而是兩者結合,而這便是父親給他出的考題。

放下手裏的禮單,劉武看向了身邊的荀彧,他知道在自己身邊,這個被父皇稱為今之蕭何的人是他出鎮烏孫最需要倚重的人。

“文若先生,這些禮物,你看我該如何處置?”劉武將禮單遞給了荀彧。

“殿下,陛下讓您出鎮烏孫,很顯然是要殿下您把烏孫治理好,而這需要大量的金錢,這一路上收到的東西,其實就是陛下為您準備的。”荀彧笑著答道,天子對大皇子的關愛已經無法語言來表達,要治理好烏孫這個地方,不外是如何安撫已經被帝國軍殺的破了膽的烏孫人,讓他們甘心接受漢化,當個順民,如今武力壓迫這一方面,想必呂布和董卓他們已經做的不錯,這接下來就看大皇子如何讓那些烏孫人感恩戴德了。

“先生的意思是把這些禮物都換成錢財,然後購買糧食這些生活物資去烏孫。”劉武很快便明白了荀彧的意思,“那麼事情就要麻煩先生了。”

“殿下哪里話,這是臣應該做的。”荀彧躬身以後,帶著禮單離開了。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5:46
兩百五十七.倒楣的馬賊

羽林第一軍團在敦煌城修整了近半個月,而荀彧也趁著這時候將禮單上的物品全部變成了現錢,然後以三位皇子的名義在敦煌城內大量購買各種民用物資,同時委託那些有意結好三位皇子的商人們運送這些物資。

玉門關外,早已不復當年的荒涼,經過近十年的開發和修築道路,劉武他們如今已經不必再為沿途的補給擔心,也不用怕會迷失道路。現在西域各地大部分都是帝國本土的貴族們買下的莊園,還有的則是帝國官辦的牧場和農莊,每年生產的糧食足夠駐紮的帝國軍使用,甚至還能儲藏不少。

騎在馬上,劉武看著隊伍後方那些若隱若現的商人隊伍旗幟,朝身旁的荀彧問道,“文若先生,那些商人這次不是吃了很大的虧?”荀彧在敦煌時,高價賣出,低價買進,又讓那些商人主動承擔運送的費用,這一來一去,那些商人起碼要賠上不少,可是卻仍舊趨之若騖。

“殿下,可知道呂不韋的故事,對那些商人來說,他們現在恐怕還只嫌自己吃的虧不夠大。”荀彧一臉的笑意。商人逐利乃是天性,他們這樣做不過是要交好三位皇子,一旦和三位皇子打好了關係,他們今日付出的這區區錢財又算得了什麼。

“我明白了。”劉武點了點頭,然後正色道,“那文若先生在敦煌城時應該再多抬些價的。”劉武從小受到劉宏的教導,只是不太知道那些具體的東西,現在被荀彧那麼一點破,他馬上就適應了。

隊伍前方,劉猛騎在馬上,撒著歡兒地跑著,他從小性子最直爽,同時也最好鬥,而劉宏也是刻意培養他在這方面的才能,所以他雖然年齡比孫策小,可是兩人每次打起來,孫策這個小霸王也是頗為頭疼,因為劉猛打起來可不管什麼交情不交情的,總之打起架來特別兇悍。

“這傢伙,又撒瘋了。”孫策看著前面的影子,嘴裏小聲嘀咕著,儘管時常和三皇子打架,可是他也很佩服這個比自己小的三殿下,因為他輸得起,而且從不會去向天子哭訴,反倒是每次把打架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你就讓三殿下盡回興。”孫策邊上,年紀最大的曹昂開口道,他的性格沉穩,在眾人中可以說是才能最不出眾的一個,可是人卻最忠直,責任感最強,因此也頗受眾人敬重,他和周瑜一樣,都和劉武交情最好。

“翼德,你去把三殿下叫回來。”看著越來越遠的騎影,關羽扭頭朝身旁的張飛道,兩人雖然以前彼此互相看不順眼,架也沒少打,可是幾年共事下來,早已化敵為友。

“好。”低沉的應聲間,張飛已是策馬而去,如今隊伍裏,他們這些大人裏,他和三殿下交情最好,誰叫他們兩人都是一樣的火爆脾氣。

張飛胯下地戰馬是純種大宛馬,很快便追上了速度慢了下來地劉猛,當他馳近時,卻是聽到了兵器交擊地金鐵聲,不由一愣,立刻到了劉猛近前,和保護劉猛地士兵一起護住了他。

只見不遠處地平野上,一隊馬賊正呼嘯著繞著一支貴霜地商隊繞著圈,不時射箭,還有不少下了馬地馬賊已經和護衛商隊地鏢師短兵相接。

“翼德叔,我聽說西域地馬賊不是已經給奉先將軍全剿滅了嗎?怎麼還有人在這裏打劫。”劉猛不解地看向了張飛,對於遠處那激烈地打鬥,似乎看上去沒什麼反應。

“敢向咱們帝國商隊動手地自然全給剿了,至於這些打劫外國商隊地嗎?總得給人家一口飯吃。”張飛笑道,其實西域這地方,馬賊是有,可是不多,基本上這些馬賊除了打劫外國商隊,和普通地平民沒什麼兩樣,其中還有些馬賊是些世家子弟吃飽了沒事幹,故意去搶那些外國商隊地。

“我不明白。”劉猛搖起了頭,他不明白,幹嗎要給那些馬賊留條活路,既然是賊,就該全部殺掉。

“三殿下,其實是這麼回事,西域這地方,要是沒有鏢師護送,很難說絕對太平,咱們就算把那些馬賊剿乾淨了,過不了多久,還是會有人幹這行當。現在這絲綢之路上商隊護送地大部分鏢師都是咱們大漢地遊俠,不過安息、羅馬那塊也有人跟咱們搶生意,這些馬賊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卻也是在幫咱大漢地鏢局。”張飛邊上,一名軍官介面道,他是世家出身,幾個分支兄弟就在西域走鏢,多少知道些內幕。

“我說呢?怎麼這些馬賊膽子這麼大。”劉猛人雖然脾氣暴躁,可是並不笨,他就明白過來,這些漏網的馬賊是西域都護府故意放過的。

“三殿下,你是不是想找這些馬賊練練手?”見劉猛盯著那夥大約三百人的馬賊隊伍,一副躍躍欲試的神情,張飛咧開嘴道,只是那抹笑意看上去有些狡猾。

“當然了,好不容易碰上這麼個機會,我當然想去殺幾個馬賊。”劉猛卻是毫不在意地答道,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朝張飛道,“翼德叔,你在這裏替我盯著這些馬賊,我回去跟大哥說一聲。”說完,也不管張飛答不答應,直接策馬朝身後的隊伍跑去。在他心裏劉武這個大哥才是做主的人,更何況出來前,父皇也說過萬事都要聽大哥的,不然回去沒他好果子吃,他可不想被關在皇宮裏三個月,哪都不能去。

“三弟,跑那麼急幹什麼?”看到風風火火沖來的劉猛,劉武開口笑道,他就是喜歡這個兄弟直來直去的性子。

“前面有馬賊,我找大哥同去殺幾個過過癮。”劉猛的話裏殺氣騰騰,絲毫不像一個十歲少年,倒像是見慣大場面的殺人好漢。

“黃將軍,你看如何?”劉武心裏自然是想和劉猛同去,不過他還是朝一旁的黃忠詢問道,出來前父皇吩咐過,只有得到黃忠的允許,才准上戰場。

“大殿下莫急,先讓我問下三殿下馬賊的情況?”黃忠看向了劉猛,三位皇子此行,天子本意就是要磨練他們,不過安全起見,他還是要問清楚得好,要是三位皇子哪一位出點差錯,這西域都是要血流成河的。

“大約三百人,正在攻打一支貴霜商隊。”劉猛的回答簡單。

“那好,我派三百人給三位殿下。”黃忠略一沉吟便答應了下來,區區三百馬賊正好給三位皇子練手。

“多謝黃將軍。”劉武一拱手道,接著便興奮地拉著兩個兄弟和身邊的一群伴當去了隊伍前方,而這時黃忠也讓大軍放慢了速度,同時又加派了幾支騎兵在那些馬賊的周圍待著,以防萬一。

一聽有馬賊可以打,孫策、曹昂、魏延、張遼、周瑜幾個全都來了興致,十幾個人在那裏等著黃忠調派給他們的人馬時,已自爭吵了起來。

“等會我當先鋒。”“憑什麼你當先鋒,馬賊是我發現的。”孫策和劉猛直接對掐了起來。“三殿下,你是萬金之軀,怎麼能去冒險。”“放屁,你平時跟我打架,怎麼不管我的萬金之軀。”

“別吵了,你們兩個一起當先鋒。”劉武看著就差打起來的劉猛和孫策,直接發了火。他一發火,兩人全都安靜了下來,劉武雖然平時看上去少年老成,絕少動怒,可是一發起威來,眾人都怕。

“是,大哥。”“是,大殿下。”劉猛和孫策都是退到了一邊,這時典韋和許褚還有關羽帶著三百名精銳過來了,所有的軍旗都被撤下了。

“怎麼把軍旗都給拿了?”看著過來的隊伍,一直沒說話的魏延在一旁嘀咕道,“這不是一點威風都沒了。”

“要是把旗幟亮出去,我怕我們連那些馬賊的樣子都沒看見,那些傢伙就全跑了。”正好在魏延邊上的郭嘉拍著魏延的腦袋道,這時的魏延比他小了幾歲,矮了他一節。

“這倒也是。”魏延點了點頭,眾人裏他平時話最少,經常給逗著玩,他也不以為意,反倒是挺樂意的。

“出發。”看著身邊這支隊伍,劉武皺了皺眉頭,大聲道。他怕等會和那些馬賊交手,自己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典韋、許褚、關羽他們可都是父皇手底下赫赫有名的猛將,殺起人來跟殺豬屠狗一樣的。

“大殿下放心,除非有危及三位殿下的情況,否則我們不會出手。”似乎看出劉武的擔心,關羽在一旁道。這些馬賊本來就是給三位皇子試手用的,他和典韋許褚一起出手的話,這仗就沒意思了。

不過片刻,三百騎兵便到了張飛等待的地方,此時那支貴霜商隊的鏢師已經有些頂不住了,敗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不過那些馬賊絕想不到,他們已經給整個帝國最精銳的羽林第一軍團給盯上了,真不知道他們該覺得倒楣還是榮幸,能讓帝國三位皇子和天子的近衛軍團出手,怕是一些國家都沒這個待遇。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6:09
兩百五十八.試手

初春凜冽的寒風中,看到勝利在望的馬賊們興奮了起來。在西域幹他們這個行當,可是個危險活,雖然說帝國軍對於他們這些專門打劫外國商隊的常常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誰也不知道哪天呂布這個殺神要是手癢了想殺人,他們可就得把小命給賠上。現在好不容易這個殺神去了烏孫,他們自然是要趁這個機會,好好幹上幾票、多弄點錢,然後金盆洗手,過些安泰的生活。

不過這些馬賊們的夢想很快便落空了,因為就在他們剛剛攻破那些貴霜人雇傭的鏢師隊伍,整支隊伍失去了隊形開始互相爭搶起那些財物時,他們身後不遠處突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煙塵滾滾中,最週邊的馬賊看不清那些來人,可是光從那密集的馬蹄聲判斷,他們就知道來的人絕對不少,而這時已經追逐著商隊亂成一團的馬賊想要重新集結已經來不及了,於是這些週邊的馬賊在帶頭的呼喊下,彎弓搭箭打算阻止一下這股突然冒出來的騎兵。

此時,劉武他們的身影已經清晰地出現在了馬賊的視線中,他們身上的黑色盔甲初時還被那些馬賊誤以為是穿著黑衣冒充帝國軍想要黑吃黑的同行,可直到他們手中的弓箭射出,雙方距離不足一百步時,這些人才驚愕地發現不打著軍旗的劉武他們是不折不扣的帝國軍騎兵。一時間慌亂,恐懼的情緒在他們心頭升起,可是這念頭才剛生出來,殺戮便撲面而來。

在張飛保護下的劉猛和孫策兩人,也不管自己年紀尚小,論力氣還不能和那些成人相比,愣是靠著一股天生的悍勇,當先冒著馬賊射出的箭矢沖進了敵陣。

騎兵對陣,過馬一刀,往往連敵人的面都沒看清楚,勝負生死便已悄然決出。劉猛和孫策的軍刀在和馬賊照面的刹那間送了出去,然後就像是那些馬賊自己把喉嚨往刀鋒上撞一般,借著馬匹騁馳的速度,刀鋒劃過,那顆大好頭顱便飛上了天空,一腔頸血噴湧而出,在風中四濺,彈在了護衛兩人的張飛臉上,就在這交鋒的刹那,張飛的丈八蛇矛替兩人擋去了致命的三把彎刀,不過第一次初臨戰場的劉猛和孫策卻渾然不覺,只是驅使著戰馬向前突進,劉武交給他們的任務是用最快的速度撕裂這些馬賊的防禦,不給那些正在搶奪財物的馬賊有重組隊伍逃走的機會。

看著揮刀大砍大殺的劉猛和孫策,跟在他們後面的張飛也不由大為驚歎,這兩人哪像是十來歲的孩子,完全是嗜血的野獸。若說孫策這個小霸王他還想得通點,畢竟他老子孫堅當年殺起人來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天子剛登基那會,他在江南幾次剿滅地方宗族勢力的時候,可是一個活口都不留的,而且全是在戰鬥的時候殺死,一個俘虜都沒有。至於劉猛,張飛是完全沒想過這個能親熱地叫他翼德叔的三殿下見了血會這麼瘋。

吞了口唾沫,張飛暗道老子這般大小的時候,頂多跟著老爹殺豬,這三殿下和小霸王倒好,已經殺人跟殺豬一樣了,居然一點都不怵這種場面。

相比起撒了瘋一樣砍人的劉猛和孫策,劉武所在的中軍就要好得多,他們順著兩人打開的口子殺入了商隊裏,接著散了開來,堵住了那些馬賊正面逃跑的去路。

被逼入絕境的那些馬賊,此時也顧不得咬住自己的是他們平時怕得要死的帝國軍,趁著一時的血氣,咬牙兇狠地拼殺起來,他們可不知道劉武的身份,只是看著這個周圍被帝國軍兵士簇擁的少年,他們就明白這個少年來頭不小,若是能抓了他,說不定便有活命的機會,於是二十多人一同撲了上去。

護衛在劉武兩側的典韋和許褚看著這夥沖上來的馬賊,都是眼神一凜,此時馬賊已經被徹底打亂了,帝國軍的騎兵正在分割圍殲這些馬賊,而大殿下這裏,不過是故意放這些人來給大殿下幾人練手的。

幾乎是刹那間,典韋和許褚便已搶在劉武迎敵之前,和幾個部下一起擋下了那夥沖來搏命地馬賊。典韋和許褚都是擅長步戰地猛將,幾乎策馬而出地瞬間,兩人便從馬上跳了下來,典韋地兩把鐵戟閃電般刺在了兩個馬賊騎乘地戰馬上,硬生生地把兩匹沖來地駿馬給扳倒在了地上,讓那兩人朝前摔了出去。

許褚也是和典韋一般,不過他使得卻是加重地陌刀,只是一刀便斷了沖來地戰馬,那齊頸而斷地馬頭落地時,那鞍上地馬賊猶自隨著前沖地馬身跑了好幾步才摔落地上,而這時他們地部下也是放了兩個馬賊,進了他們地防線,將剩下地人全擋了下來。

幾乎是瞬間,劉武便明白過來,父皇派來保護自己地典韋和許褚這兩位叔父只打算讓他和周瑜他們一人對一個馬賊而不讓他們直面這二十多人馬賊地正面衝擊。

劉武始終被劉宏教導了多年,知道自己身上地職責,對他來說這種戰場上地搏殺只是一種體驗,他來烏孫要學地是如何駕馭戰爭,而不是當一個只會殺人地莽夫。

“公瑾,子脩,文長,文遠,我們上!”沉喝間,劉武已是揮刀策馬而上,沖向了典韋和許褚放給他地那五個馬賊。

劉武雖然平時很少和孫策他們打鬥,畢竟他雖然沒有被冊封為太子,可實際上大家都明白這只是個時間問題。所以即使是孫策這個小霸王,也不敢造次,至於其他人就更不必說了。不過這並不代表劉武的武藝不行。畢竟劉宏有著能和呂布,趙雲,典韋他們一戰的實力,只不過他貴為天子之尊,不需要動用武力罷了。而對於劉武這個兒子,他從小就加以培養,在這武技方面,也更是從未放鬆過,再加上王越、童淵這些人都在宮禁之內,可以說劉武學到的武術是眾人中最多的。

看到策馬而來的劉武,那從地上爬起來的馬賊剛回過神,帶著森寒氣息的刀鋒便照面而來,嚇得他一個打滾躲開了這致命一刀,而這時他邊上其他四個同步也各自給周瑜他們一人一個給纏上了。

周瑜本就是文武全才,在劉宏提前的培養下,就更加了得。雖然比不上劉武孫策他們,可是他的劍術也是一絕,童淵和王越花了數年之功在帝國軍中推廣的霸道刀術,愣是被他自己使出了劍招,用斬馬劍使出來,不但看上去華麗飄逸,那殺傷力也不遜色原來的刀招。

曹昂、魏延、張遼三人,本就是刻意往武將方面培養的人才,三人不像周瑜那樣,能將刀術改為劍術,但是卻日日苦練,此時年紀雖少,但是光論刀招老練,也不輸給一些帝國軍的士兵,此時騎著馬占了優勢,三人都拿自己要殺的馬賊練起刀來。

典韋和許褚都是萬人敵的猛將,再加上身邊那些老部下個個都是帝國軍中的翹楚,被他們截住的馬賊幾乎是一個照面全都給放翻了,當劉武他們和那五個被他們放過去的馬賊交手時,他們已經在觀戰了。

只是片刻間,劉武五人便一一將自己的對手斬殺,尤其是劉武,幾乎是第一刀失手後,第二刀就將那個馬賊給斬於刀下,在這一點上他受劉宏的影響極深,那就是不管做什麼事都全力以赴,絕不犯錯,而不是像曹昂他們趁這個機會拿那些馬賊練刀,直到練得自己滿意了才解決他們。

商隊的後方,是劉文、郭嘉、魯肅還有龐統四人,他們都是不喜殺戮的人,雖然這次他們也是跟著劉武出來,上戰場磨練一番的,不過四人都沒有親自和那些馬賊對面搏殺的意思。於是從一開始,他們就給劉武派到來堵截這商隊後方的馬賊,是打還是招降,隨便他們。

“這些馬賊。”郭嘉歎著氣,其實這一仗,嚴格意義上來說不過是單方面的遊戲罷了,大殿下做什麼事都和天子一樣喜歡全力以赴。這些馬賊本來就只有等死的命而已,偏偏周瑜還按照大殿下的意思做出了針對性的部署,直到那些馬賊攻破商隊鏢師,搶奪財物鬆懈以後才發動進攻,而跟隨他們出陣的又是羽林第一軍團裏的翹楚,可謂是帝國軍中精銳中的精銳,這樣的戰鬥根本就是一面倒,一點意思都沒有。

“二殿下,好歹上了戰場,還是見紅發個利市比較好。”郭嘉沒有再去感歎那些倒楣的馬賊,而是將一副弓箭遞給了身旁的劉文。陛下讓素來文靜的二殿下也來烏孫,便是想讓二殿下也磨練一番,現在殺個馬賊也就算是有個交代了。

劉文接過了弓箭,雖然他不喜歡殺人,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總是要過這一關的。而這時郭嘉卻是抽出了腰間佩劍,朝身旁的魯肅和龐統道,“你們是和二殿下一樣,還是和我一起?”

看了眼拿著弓箭的劉文,龐統和魯肅都是下了馬,他們知道郭嘉這是讓他們兩個離開,好讓二殿下一個人,省得他們看到二殿下殺人以後的情景。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6:27
兩百五十九.安撫

最後活下來的馬賊只有一百五十人不到,剩下的甚至連投降都來不及就被帝國軍給消滅了,當羽林第一軍團的大軍出現在投降的馬賊視野中時,這些逃過一劫的馬賊仍舊被嚇得臉都白了,當他們知道是帝國的三位皇子親自帶兵和他們交戰的時候,他們更是嚇得有人尿了褲子,在他們看來自己已經是個死人了。

“殺了他們做什麼,明天上路的時候,交給當地的官府,量刑治罪。”對於來向自己請示如何處置那些投降的馬賊的郭嘉,劉武的回復很簡單,他對於這些已經沒有絲毫抵抗能力的馬賊沒有半點興趣。

“對了,大殿下,那些商隊的倖存者想向您當面表示謝意。”郭嘉又說出了另外一件事,雖然大皇子當初在剿滅這些馬賊時,是在商隊被攻破之後選擇進攻,讓這支貴霜商隊的人馬多死了不少,不過活下來的人並不知道,而且對商隊裏的貴霜人來說,大皇子身份尊貴,能見到的話絕對是他們的榮幸。

“奉孝,你覺得我該答應他們的請求嗎?”劉武看向了郭嘉,對於從小就和自己一起的周瑜等人,他很瞭解他們的性格,郭嘉一向是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既然開口替那些貴霜人轉達請求覲見的意思,那麼就絕對有他的理由。

“大殿下,陛下讓您來烏孫,可不單單只是讓你和二殿下,三殿下在戰場上磨煉一番。”郭嘉的臉上露出一貫的淺笑表情,這種表情很容易讓人聯想起狡詐的狐狸來,“您從雒陽出發以來,越往西走,受到的歡迎就越隆重,這裏面政治的因素可占了大半。”

“政治的因素。”劉武皺了皺眉,他雖然少年老成,自幼受到劉宏精英式的培養,但他卻並不像郭嘉他們各有所長,而是在各方面極為平均。因為劉宏是要他當總領全局的人,而不是只局限於某一方面。

因此論揣摩人心,他絕對比不上郭嘉這個鬼才。

“沒有錯,大殿下。一直以來,帝國東西不和是出了名的,直到陛下登基才扭轉這個局面,不過對關西士人來說,仍舊盼著陛下還都長安。所以您在長安,涼州,敦煌等地,各地豪族士人都是拼命地想要向您示好,而同樣在西域,這裏的人也是同樣的心態。”郭嘉侃侃而道,而劉武也是安靜地聽著。雖然郭嘉說的東西和一開始的話題沒什麼關係,不過他相信郭嘉不會無的放矢。

“西域是陛下登基後才拓展的疆域,對於這裏遷入的內地百姓和編戶齊民的本地人來說,他們其實對於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還是很敏感的。不管什麼時候,人都是不希望自己被邊緣化的,大殿下此次與其說是出鎮烏孫,倒不如說是出鎮西域,讓西域的百姓覺得自己是受到陛下和帝國的重視的。”郭嘉說到這裏,略微停頓了一下後才道,“陛下佈局一向深謀遠慮,讓大殿下來西域,恐怕陛下真正的目標在於貴霜,而非區區一個大宛。”

“我明白了。”劉武看著適時地沒有再說下去的郭嘉,點了點頭自語道。他今日見那些貴霜人,實際上是一種政治宣傳的手段罷了。若是他能在貴霜國內有個不錯的名聲,日後帝國軍打進貴霜時,這看上去似乎不起眼的名聲,有時候卻能幫他很大的忙。

郭嘉安靜地離開了,準備起晚上貴霜人和大皇子見面的事情來。作為賈詡的弟子,他和這個有著毒士之稱的師父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總能把握最微小的細節,也許那些貴霜商人對大皇子和他們來說,只是微不足道的螻蟻,可是螻蟻多了也是一股力量,他被天子派到大皇子身邊,便是全權掌握情報方面的工作,而這裏面不單單只是搜集分析有用的情報而已,輿論宣傳,刺殺敵國危險人物,拉攏分化瓦解敵國的勢力都在他的職責範圍之內。

夜晚。有些激動地倖存貴霜人見到了劉武。而有過郭嘉提示地劉武自然對這些異國地商人表現出了一個他們理想中地上國皇子該有地氣度。

“我不明白,大殿下幹嘛要分派兵力專程護送那些貴霜人去敦煌。”宴會場地外,魏延和張遼湊在一塊,小聲嘀咕著。畢竟大皇子對那些貴霜人似乎過於熱情了。

“背後說大殿下地壞話可不是個好習慣。”曹昂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了兩人身後,把兩人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把手裏地酒杯給摔了。

“曹老大,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地啊!”魏延轉過頭看著比自己高出一頭地曹昂道。

他們之中除去天生就是他們領袖地劉武不算,能力不算最出眾的曹昂卻是他們中威信最高地一個人,因為他做事是最公平地。

“大殿下那麼做,自然有他地原因,你們如果有什麼疑惑,應該找機會當面向大殿下請教,而不是躲在這裏學那些女人嚼舌根子。”曹昂依然板著臉,說完以後便離開了。只留下面面相覷地魏延和張遼兩個人互相看著,一臉地苦笑。

“不用太在意,你們知道曹老大的為人。”一邊的周瑜看到了剛才那一幕,不由朝魏延和張遼道。曹昂的事情他知道一些,當年他父親離開帝國,曹昂還很小,對父親唯一的印象就是父親要他忠於劉武這個大皇子,可以說所有人中他對大殿下的忠誠是近乎盲目的。

“我們知道,只是曹老大剛才的樣子太嚇人了。”張遼朝安慰自己的周瑜笑道,示意自己並不放在心上,他們這些人其實都是劉武這個集團裏的人,榮辱一體,而且年少的他們還沒有學會成人世界的爾虞我詐,彼此之間的感情依然真摯。

半個月後,一路上在經過的城市裏不斷受到歡迎的羽林第一軍團終於到了龜茲郡,西域都護府的所在地,在那裏他們再一次受到了盛大的歡迎,袁術這個瘋狂的帝黨幾乎把龜茲郡近半的人口都給拉來歡迎三位皇子了。

對此,已經經過不少次同樣待遇的劉武已經見怪不怪,他也知道在帝國的歷史上他和二弟、三弟是第一批來到西域的皇子,更別提他們還要在西域待上幾年,這足以說明帝國對西域有多麼重視,而這也會讓西域的百姓和漢化的本地人對帝國產生更強的向心力。

對於西域的百姓來說,三位皇子的到來恰恰如郭嘉所說的那樣,他們覺得自己受到了重視,而不是化外之民。要知道在帝國的地理上,西域幾乎可以說是最偏遠的地區,一直以來的聯繫遠不及北方草原和帝國之間的關係。

當然劉武他們的到來,對於西域的那些莊園主來說,更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西域地廣人稀,當初帝國軍進駐西域,劉宏雖然用了不少手段讓帝國本土的豪族世家投入財力去開發西域。但是被派去西域的多半是些分家旁支的子弟,這些人在所屬的家族裏無疑是沒有什麼勢力的,所以才變相地等於被家族發配到西域這個當時在人們眼中的不毛之地來。雖然之後因為絲綢之路的關係,西域變得繁榮起來,不過他們依然有著想要回到帝國本土,和直系子弟一較高下的念頭。他們並不願意就在西域當一個舒服的財主。因此三位皇子可以說是他們達成自己夢想的唯一方法,比起帝國本土的直系子弟,他們有更多的機會見到三位皇子,甚至於利用自己掌握的財力來進行政治投資,哪怕這投資沒有回報。

當劉武他們在龜茲郡逗留時,烏孫靠近龜茲郡的地方,一座新築起的城池已經有了雛形,董卓他們這些西進軍團的將領現在就等著三位皇子過來,至於他們手下融合各部族的牧民也大多在冬天狠狠地練習了一把漢語。原來隊伍裏這些牧民們有時還時不時地會用原來的土話進行交流,不過現在嗎已經沒人在用了。對於他們那種已經徹底神化的天子信仰來說,劉武他們這三位皇子怕也是和神明差不多,基本上他們所能想到各種美德都被他們幻想著加在了三人身上。

於是,當城池還在建設的時候,這些牧民們已經開始在期待著三位皇子早日到來,能讓他們這些原來的化外蠻人能夠一睹容顏。他們的心態就和帝國本土的普通百姓一樣,似乎能親眼看到三位皇子就是一種福氣一樣。

在龜茲郡,劉武按照郭嘉的謀劃,親自開釋了部分安分當奴隸的烏孫人,並且賜予了他們平民的身份,而他也用隨行攜帶的大批物資大大緩和了一下龜茲郡內有些緊張的局勢,自從烏孫被滅以後,袁術為了儘量修繕好境內的道路以供他們使用,幾乎是往死裏用那些烏孫奴隸,雖然帝國軍武力強悍,可是過分的壓榨也終究會導致反抗,郭嘉正是敏銳地意識到這一點,才讓劉武到龜茲郡後,第一件做的緊要事情就是安撫這些烏孫奴隸。既然袁術已經當了徹底的壞人,那麼這好人正好讓大殿下來做,這麼一來,烏孫人原本滋生的反抗情緒就會消弭於無形。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6:34
兩百六十.利益

中原一帶,向來是帝國的腹心精華之地,人口密度更是各地之冠。劉宏當年未登基前,流民便屬中原一帶最多,後來他雖是將一部分流民分別遷往南北兩端,可中原一帶的人口密度還是太高,不過之後發展的工商業正需要這種情況,因此劉宏就再也沒有動過中原無地或少地的窮苦百姓。

不過現在,烏孫既下,而抽調西域的本地人去烏孫定居,先不說那些已然接受漢化的本地人願不願意,就是劉宏也不放心在烏孫這種新辟之地讓非漢人佔據主流,他花了這麼些年的功夫,才將西域的本地人打散編入帝國軍控制下各處新建的城市和牧場,不管在哪里,都是漢人的人口佔據優勢,試圖以此來推進民族融合,又如何會去破壞這種局面。

所以對於烏孫,就只能從帝國本土抽調人口前往烏孫定居,可是現在帝國本土一片繁榮,南北兩端本來就是要花大力氣開發的,當地的人口更有大半就是這十年裏遷過去的,因此內閣省只能繼續把腦筋動在了中原一帶的人口上。

可以說帝國如今的發展是不平衡的,基本上泰半的工商業都集中在雒陽、司隸和中原一帶,畢竟這些地方一直以來就是富庶之地,而且在過去的幾百年裏,土地兼併的情況嚴重,劉宏雖然解決了因此而造成的流民問題,可實際上將大批流民遷往其他地方的處理方法是和大莊園主的豪族世家進行了妥協,而這也讓他在奪權時順利無比。

之後劉宏引導這些大莊園主的豪族世家將財力投入工商業,才是真正解決中原地區人多地少的良法,現在雒陽、司隸的大城內,城市居民越來越多,再加上他對工商業立法完備,帝國吏治和司法都處於前所未有的良好時期,那些去工廠作坊當雇工的百姓收入都還算不錯,而工商業在吸納了大批勞動力,又很大程度上緩解了中原地區的土地矛盾。

現在中原地區,基本上只要肯幹活,就絕對餓不死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想要動員當地百姓遠離故土,去萬里之外的烏孫落戶,簡直就是難於登天。要知道帝國過去移民充邊,一向用的都是死囚賊犯,一般的良善百姓有誰願意去那些不毛之地的。

當初遷徙民眾去西域落戶,內閣省也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更何況那個時候中原地區還沒有現在這麼好的形勢,如今能吃上口飽飯,眼瞅著工廠作坊越來越多,便是沒有了土地,進了城只要肯幹,照樣能活下去,又有誰肯背井離鄉,去烏孫那麼遠的地方。

總之對李膺和盧植兩人來說,要動員百姓去烏孫實在是難,可偏偏兩人又是眼光長遠之輩,自然明白把烏孫等地占下來對帝國的好處。若是換了孝桓皇帝那時候,他們自然是不敢去想什麼帝國萬世基業的,但現在劉宏這個遠超前代先皇的天子卻給了他們前所未有的希望,這世上越是有才能的人便越是想做一番大事,尤其是李膺和盧植這樣的士大夫。他們不喜美色金錢,也不貪戀權勢,他們內心唯一所求的便是萬古流芳的名聲,對他們來說,還有什麼比輔佐劉宏這位聖天子開創帝國萬世霸業更能讓他們全身心地投入的事業。

“這件事情恐怕只有找陛下商量了?”同坐一車,盧植率先打破了沉默,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很慶倖能遇上劉宏這麼一位明主,內閣省總掌帝國政務並不只是一句虛言,天子絕少過問政事,對於他們做出的決定也很少駁回,可以說內閣省的官僚體系切實地在處理著帝國大大小小的事務,但是沒有人敢生出輕視天子的心思,畢竟對他們來說,天子的智慧絕不是他們可以揣測的,至少到現在為止,天子從沒有出過錯誤。

“你是想借用陛下的聲望。”李膺看著盧植,皺了皺眉道,說實話他並不想為著這種事情去叨嘮天子,動員民眾移民實邊是他們的份內之事。

“可以說是如此,你要知道,現在中原一帶工商業發展迅猛,若是大規模遷徙青壯,那些豪族世家也未必答應。”盧植老實地說出了他的擔憂,內閣省雖然掌管帝國政務,可若說到權威,沒有人比得上天子,就算是那些百姓願意去烏孫,可是沒有天子的幫忙,內閣省未必能頂得住那些豪族世家背後的利益集團。

“我不得不承認,你說得很有道理,這件事恐怕只有向陛下請教了。”李膺想了一下之後,最後還是同意了盧植的建議。

“烏孫之事關係重大啊,三位殿下都去了那裏,若說陛下沒有主意是打死我也不信地。”盧植笑了起來。他和李膺也都曾是帶兵之人,當然看得出天子是打算要在西域大幹一場了。如今各地建設已上正軌道,三年之後差不多就能要整個帝國連成一個高效貫通地整體,屆時帝國本土厚實地根基既成,無論是千艦計畫,還是西征推平貴霜或安息,都可以展開。那時候才是他們這些人所憧憬地事業真正開始地時候。

“佔據烏孫,進而攻佔大宛,然後屯兵移民,只需要三年時間,我們就可以積蓄足夠地物資,對貴霜發動一場戰爭,到時候絲綢之路才算是真正地掌握在我們手裏。”李膺地目光變得犀利起來,萬世霸業,這是多少男人所渴求地功勳。若是能夠在這萬世霸業中重重地寫上一筆自己地名字,也不負來這世上一趟。

第二天,劉宏在禦書房裏見到了盧植和李膺,他沒有想到兩人會因為移民地事情找到他。沉吟了一下後,他便朝兩人道,“中原一帶不宜移民太多去烏孫,帝國地工商業體系還在建設中。”對劉宏來說,要推動整個帝國更進一步,工商化和城市化是很重要地一步,中原現在這種地趨勢很好,而且他也不想和利益集團為此發生不必要地摩擦,更何況這種摩擦毫無意義。

“那遷往烏孫地人丁?”盧植不由皺起了眉頭,要是從其他地方調動人口,恐怕會更加困難,他想不出天子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很簡單,讓各地豪族世家的子弟自帶人員去烏孫。”劉宏笑了起來,他把三個兒子派去烏孫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他早就打算讓三個兒子在西域待上幾年,磨煉之後扛起征伐四方的重任,給他來一齣諸子西征,從此確立皇族子弟尚武的傳統。

“陛下,這恐怕不容易辦到吧?”李膺也一時摸不清天子的真實意圖,和盧植對視一眼後開口問道。

“你們都不是豪族世家出身,朕也不妨對你們說實話。朕這些年來所做所為,一直都是在削弱豪族世家,建立一個龐大的士族階層,現在看來朕做得還算不錯,可是朕還不滿意,那些豪族世家還有削弱的餘地。”劉宏笑了起來,這樣的話他可以放心地跟李膺和盧植兩人講,因為兩人向來都是反對豪族世家的,他們本身更是新士族的領袖人物。

“那些豪族世家之所以強大,不過是因為他們家族龐大,能夠利用手頭的資源迫使分家旁系為他們效力。朕所立的選官制度,雖然使得那些分家旁支有了出頭的機會,可還是不夠。”劉宏的語調緩慢,雖然那些豪族世家現在都被他統一在名為大漢的旗幟下,為著共同的利益而服從於他,可是他並不放心這些豪族世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自從秦始皇統一宇內後,終漢一朝,皇權和世家豪族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他很清楚這些豪族世家現在不過是屈服于他強力的手腕之下,一旦後人不肖,這些豪族世家就會複起,他要消除這種隱患。要做到這一點,削弱和壓制是免不了的,但是他也不能做得太急進,要解決這個問題,改造帝國的社會結構才是治本的辦法,不過那卻是需要幾十年的改革才能達成的事情。

“朕讓武兒他們去烏孫,會讓他們在那裏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想來那些豪族世家的旁系子弟知道,只要是有幾分才幹和志向的自然會去烏孫拼上一把,恐怕到時候就算那些豪族世家裏沒有繼承權的庶出子弟也會動心。”劉宏說話間充滿自信,此時帝國的年青人們早已在這些年的改變中充滿了銳意進取得精神,或者確切地說是充滿了野心,而他並不怕這種野心,怕只怕這個國家暮氣沉沉,一片死寂。

“陛下高明。”李膺和盧植一時間都是明白了天子的意思,有些話是不需要說得太明的,三位皇子久鎮西域,對那些豪族世家的旁支分系來說這是一個飛黃騰達的機會,他們可以捨得在本土的一切,但是他們的本家卻捨不得,只要天子給他們的前途足夠光明,不怕沒人不願意去烏孫,天子的智慧果然可怕,想想看關西地區前一陣子對三位皇子的狂熱追逐,李膺和盧植就知道一切都在天子的算計裏。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16:51
兩百六十一.我們的理想

烏孫草原,如今已經徹底被遷徙而來的西進軍團佔據,接受烏孫人統治的各個小部落則歸順了新的主人。對於他們而言,換了大漢帝國這個強有力的統治者,或許是件好事。

從龜茲郡一路向北,劉武沿途釋放了大半服苦役的烏孫奴隸,當然他們依舊沒有自由,仍然要修築道路,但是卻不再是過去那種非打即罵,三餐不飽的狀況。劉武在敦煌城購買的大量物資使的那些處於爆發邊緣的烏孫人接受了自己的命運,並且感到非常滿意。

想想看,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和一位慷慨大方的皇子,只需要安心的工作,就能夠吃飽穿暖,然後可以獲的一個合法的身份,得到自由和安定的生活,和過去那個冬天裏的生活相比,他們現在擁有了美好的未來,為什麼不順從。

在草原上,強者生存,弱者死亡,是天經的義的事情,成為奴隸的烏孫人對於劉武帶來的條件心滿意足,於是沒有人再會去懷念過去烏孫王統治的時代。

當然劉武不會只展示自己仁慈的一面,他的父親,這個帝國唯一的主人,同樣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像他一樣殺伐果決,或者是同樣有殘酷的一面。一個皇帝只有寬厚,而沒有殘忍,只會帶著國家走向衰亡。

當劉武進入董卓他們為他新築起的城市時,烏孫王敗亡後,本部的貴族餘孽們被押到了城中的廣場。在那裏整個烏孫境內,大大小小歸順的部落頭人和西進軍團中那些外族官吏們全都到齊了。

羽林第一軍團作為帝國最強的軍團,無論是裝備,訓練都冠絕天下。就算是呂布的飛熊軍在戰場上遇到這支有著龍驤稱號的近衛軍團,也只有吃敗仗的份。但現在這些可以摧毀十倍於己的遊牧軍隊的強悍軍人們成為了儀仗隊,他們簇擁著劉武三人,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走向那搭建的高臺。

劉武穿著一身金色的鎏金鎧甲,上面的龍獸圖案,看上去世間的猛獸都趴伏在他腳下。在羽林第一軍團簇擁下的他給四周那些跪在的上的頭人和遊牧軍官們只有無邊的威勢,他們甚至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他們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因為那些穿著赤黑盔甲,行進間絲毫不差的騎兵,任何人擁有這樣一支軍團都會讓人畏懼,更何況他們所跪拜的皇子有一個神明般的父親。

荀彧在草原掠起的風中,大聲宣讀著各種禮節的程式。雖然跪著的西進軍團的遊牧軍官和牧民都聽的懂漢話,可是荀彧的文辭只有那些原本就接受漢化的貴族方能聽懂,他們按照參見皇子的禮節,一點也不敢逾越,而其他人只是照著他們的樣子做。

劉武不喜歡現在的氣氛,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這麼做,政治作秀這是父親告訴他的詞語,對他來說,必須通過眼前的禮儀在這些遊牧民族心裏豎立起權威。

隨著荀彧的聲音劉武最後走上高臺,親自宣讀了父親讓他帶來的詔書,正式宣佈烏孫自此便是帝國的領土,這片遼闊的草原上再沒有烏孫人,只有漢人,然後他下令處死了兩千人的烏孫貴族和家眷。這些曾經在烏孫草原上擁有無上權勢的貴族們在四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砍掉了腦袋。

整整兩千顆的頭顱,最後堆積成了一座小山,此時因為路上而對大皇子的印象僅僅只是安撫奴隸的寬厚刹那間蕩然無存,剩下的只有敬畏和慶倖。

立威之後,劉武又下令將帶來的物資賞賜給了到會的所有人,而這讓被殺戮震撼中的各部貴族和遊牧軍官們過了好一陣子才歡呼起來。

恩威並施,看著在流著血的廣場上大聲稱頌著自己的人們,劉武想起了父親對他的那些教誨,此時他心中曾有的一些東西已經隨著剛才那場殺戮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王者應有的冷酷。

劉宏對長子的教育很成功,至少他的長子有著成為一個偉大的君主潛質,當然也可能成為一位暴君,但卻絕不會是一個昏君或是無能的人。

劉武沒有參與到廣場上人群的慶祝中去。他是大漢帝國的大皇子,未來的君主,他不需要折節與這些還未徹底漢化的遊牧民族去與民同樂,對於這些從小生活在服從強者的教誨中長大的人,他所要做的就是讓豎立自己的權威。

為劉武專門修建的府邸內,劉武看著兩個兄弟,重重的吐了口氣。就在剛才,他已經知道自己要走一條怎樣的道路,那條路是父親為他選擇的,但也是他自己的意願,只是他不希望自己失去的東西,兩個兄弟也會失去。

“大哥,那些人有必要全部處死嗎?”三兄弟中,劉文性格最好,雖然他也殺過了人,可是剛才廣場之上,那兩千名烏孫貴族和家眷被處死的場景卻還是讓他難以接受。

“這是父皇的旨意,而父皇是不會錯的。”劉武看著兄弟質問的眼光,安靜的回答道。他知道這些人是父親故意留給他的,既為他立威,又磨練他的心性,同時也是在告訴他在國戰中的失敗者是怎麼樣的命運。所以帝國絕不可以失敗,永遠都不可以失敗。

“二哥,大哥說的對,父皇是不會錯的。”看著兄長還有話說,劉猛忽然大聲說道,接著拉住了劉文,他不想大哥和二哥為了這件事壞了感情。他雖然性格耿直,但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自家二哥的性格。

“父皇是不會錯的。”被拉住的劉文喃喃自語道,接著笑了起來,看著一臉平靜的大哥,忽然覺得身旁的三弟是那麼幸福,他只要單純的相信父皇就行了,父皇永遠不會錯誤,最後他的神情平靜下來,沒有再說話。

“夜深了,早點休息。”劉武知道己這個二弟從小受他那位仁慈的才女母妃影響,心腸一向都很軟,今日廣場上的景象肯定讓他一時間難以接受。可這是他們必須要接受的,因為他們是父皇的兒子,是劉氏的子孫。

讓時間來沖淡今天的事情吧!劉武心裏輕歎著,讓兩個兄弟離開了,第一次他感覺到了父親那近乎神明般威嚴背後所付出的東西。

“大殿下,二殿下遲早會明白陛下的苦心的。”劉武身後,郭嘉看著離去的劉文身影,朝劉武說道,而他一旁的周瑜卻是沒有開口,只是安靜而堅定的站在劉武旁邊。

“我知道,可是奉孝,我真的很希望二弟和三弟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用像我一樣去背負某些東西。”原來在雒陽時,劉武只是一個想著如何做到最好,得到父親誇獎的少年,很多父親講述給他的東西,他雖然記下,可是卻未必理解,但是現在他已經明白,所以他只想一個人能背負起父親所有的期望。

“大殿下,您應該知道帝國也許在五年後就會大舉西進,到時候不光是您,兩位殿下同樣也會參與其中。”郭嘉的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和近乎妖異的冷酷。在他的老師賈詡那裏,他學到了很多東西。有些人會因為理想,因為忠誠而冷酷殘忍,而他卻和他的老師一樣,天生就是冷酷的人,因為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做出最精准的計算。

“我明白。”劉武頹然的擺了擺手,沒有讓郭嘉再說下去,“你們都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一路行來,劉武感悟了很多東西,可直到剛才,一切都才爆發出來。對於他一個少年來說,實在是很不容易。

“是,大殿下。”郭嘉和周瑜安靜的離開了,直到走出廳堂之外,始終沒有說過話的周瑜才朝郭嘉道,“你不該和大殿下說那番話。”

“可總得有人要說。”郭嘉苦笑起來,接著看向了頭頂無邊無際的星空,聲音深沉,“大殿下日後要統禦的是亙古未有的帝國,若是大殿下不能成為陛下所期望的人,那麼陛下會怎麼做呢?”

“奉孝,你想的太多了。”周瑜身子震了一震,天子在他的心目中是如神一般的,他不敢想像郭嘉話中隱含的意思。

“這世上除了陛下以外,只有大皇子才值得我效忠。”郭嘉看著周瑜,神情無比的嚴肅,“我知道或許我是多想了,但是我必須這麼去想,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逼自己竭盡全力讓大殿下成為陛下所期待的人。”

周瑜沒有說話,比郭嘉還小了幾歲的他無法理解郭嘉的心思。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郭嘉和他一樣,永遠都不會背叛大殿下。

“今天的談話,不要告訴大殿下。”郭嘉看向周瑜,臉上又恢復了平時那種懶散,似乎他又是那個喜歡追逐女孩的無良浪子,可周瑜知道在這表像下的卻是一個真正的智者。

“還記得陛下對我們說過的話嗎?”看著轉身離開的郭嘉,周瑜忽然喊住了他,然後他沖著那停頓的身影道,“我們的理想,是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是一個整體,大殿下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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