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漢之帝國再起,作者:白軍皇(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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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琉璃 2010-10-26 01:16: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4 477966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14
本帖最後由 藍琉璃 於 2010-10-28 00:19 編輯

兩百十二.奇兵

灼熱的大風裏,是呼喊的嘶啞吼聲和不時閃現的血光,仗著營壘堅固,帝國軍的士兵們冒著箭雨,直到衝鋒的馬賊近了以後,才用騎兵弩給予殺傷。

帝國軍的騎兵弩最遠射程在一百五十步到兩百步之間,但真正可以做到有效殺傷的卻是在五十步內,而這個距離裏,那些遊牧民族射出的弓箭同樣具有極強的殺傷力,只不過帝國軍士兵們身穿的甲胄可以護住自己的要害。

箭雨如飛蝗般不斷落下,不過帝國軍的士兵們卻絲毫不亂,洛珊.蘇林的幾個老家臣也在營壘間殺敵,他們不知道大漢帝國是如何訓練士兵的,因為他們就像是漠視死亡的戰爭機器一樣,僅他們身邊,就有十幾名士兵身上中了數枚箭矢,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仍舊戰鬥著,直到他們的軍官命令他們退下接受隨軍醫官的治療,才沉默著退下。

整個營壘裏,除了弩機和箭矢的輕嘯和破空聲,便只有那些大漢帝國軍官的命令聲,這讓米爾達他們這些蘇林家族的老家臣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因為在他們身邊的是一支真正鐵血的軍隊,沒有多餘的情緒,只有高昂的戰鬥意志。

對帝國軍的士兵來說,一旦他們上了戰場,眼前就只有敵人,耳邊就只有命令,除此以外一切都是多餘的。沒有命令,死戰不息,直至倒下,便是這些帝國軍士兵最好的寫照。

營壘前,已經躺滿了屍體,進攻的馬賊隊伍在不到短短的片刻時間裏,便已經死了百人,他們沒有精良的甲胄,除了舉著的圓盾,身上便只有護著胸部的皮甲,在五十步內。帝國軍士兵們用的騎兵弩便可以穿透他們的圓盾和皮甲,而當他們進入到三十步範圍內時,除了極少數地幸運兒,沒人能在密集的弩矢下活下來。

“大人,我們的弩箭已經消耗近三成了。”華雄身邊。一名帝國軍的軍官稟報著武備的情況,這將左右華雄地每一個戰場決定。

“讓三火出陣,把這些雜碎給我打回去。”華雄惡狠狠地說道,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那麼不怕死的馬賊,正面傷亡都將近過半,居然還在進攻。

隨著華雄的命令,一直都在營壘後部整裝待發的三火從空出的單人甬道裏,分五隊殺了出去。而這時他們身後的同袍則停下了騎兵弩組成地弩陣,他們現在要儘量節省箭矢,誰也不知道戰況最後會變得怎麼樣。

一直在觀察戰場的昆提良看著從營壘裏殺出的漢軍,笑了起來,他沒有猜錯,漢軍的箭矢不足。“再派三百人。”略微帶著自得和殘忍的聲音在五個馬賊頭子的耳邊響了起來,昆提良看著他們,眼神凶戾。

要對付漢軍,一定要一鼓作氣,不能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這是昆提良在見識過漢軍的戰鬥力之後做出地總結,現在他已經試探出漢軍的底線,就絕不能放棄這個大好的機會。

五個馬賊頭子看著一臉煞氣地昆提良,就算想要反對他地決定,卻也沒了勇氣。更何況現在形勢比人強,昆提良手上地兵馬最強,而且他們周圍全是昆提良手下地精銳。

五十名帝國軍士兵死死地釘在了營壘前地陣地上,用軍刀捍衛著帝國軍不敗地戰績,進攻地六百馬賊早已死傷慘重。可是最讓他們心寒地還是這些突然從營壘裏殺出來地漢軍,他們地刀鋒利無匹,人更是冷酷無情,他們經過地地方,那些在戰場上中箭倒下地人沒有一個能在活下來,都被補了一刀,斬下首級。

華雄看著營壘前地戰鬥,面無表情,他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難纏地對手,換作一般地馬賊在這樣慘烈地進攻戰裏,早就崩潰退散了,可是現在那些馬賊卻仍舊在進攻。

“讓他們撤回來吧?”陶謙看著在營壘前面對著數倍於己地馬賊,浴血奮戰地三十多名帝國軍士兵,朝華雄道。就在他說話地時候,又有五名士兵倒下了。

“現在他們還不能退。”看著遠處正在調動地馬賊隊伍,華雄赤著眼,壓抑著自己地情緒,咬著牙說道。現在他下令三火撤退,會讓那些已經傷亡大半地馬賊前鋒隊伍士氣振奮起來,這是絕不可以發生地事情。

營壘前,出陣地五十名帝國軍士兵只剩下了二十人還在戰鬥,營壘內,米爾達可以感覺到身邊那些沉默地士兵劇烈地情感。他們握著腰間軍刀地手是如此之緊,青筋虯起,如同起伏地怒濤一樣。

“那讓我的人上,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光的。”陶謙再也忍不下去,他幾乎是咆哮著朝華雄吼道,而不遠處被華雄作為預備隊的鏢師們都已是雙目充血,抓著自己的兵器,死死地盯著營壘外仍在廝殺的背影。

看著陶謙,華雄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道,“這是戰場,不是市井街頭,流氓打架,你給我看清楚,那些馬賊馬上就會潰散,因為跟他們打仗的是真正的士兵。”

看著眼睛血紅瞪著自己的華雄,被抓住衣襟的陶謙揮起的拳頭無力地落下了,他只是看著在營壘前仍舊在揮刀奮戰的十三名士兵,沉默了下來。

華雄一把鬆開了陶謙,看著遠處已經列好隊形,向戰場過來的馬賊隊伍,拳頭握緊了,現在他能做的就是相信自己的士兵可以完成他下達的命令。

營壘前殘存的兩百馬賊終於潰退了,就在他們身後的三百人剛達到戰場的時候,而此時營壘前還能夠站立的帝國軍士兵卻只剩下了三人,明明只要再多戰哪怕一會兒,他們就會倒下,可是那些馬賊卻潰退了,他們已經被徹底摧毀了鬥志。

“快。”營壘內,華雄朝自己的傳令副官吼了起來,三火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那剩下的三名士兵,一個也不可以死。

看著從戰場上倒卷而回的兩百不到的潰兵,昆提良的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五十漢軍居然可以憑著悍勇血烈,頂住了三百人的圍攻,而自始至終,漢軍的營壘內居然沒有一點動靜,他的信心被動搖了,他弄不懂漢軍的指揮官在想些什麼。

“他們沒有多少兵力,一定是這樣。”昆提良臉色猙獰地自語了起來,接著下令讓前方的督戰隊斬殺潰軍,接著朝身邊的五個馬賊頭子吼道,“那些漢軍沒多少人,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這樣做,給我全軍進攻。”

昆提良近乎瘋狂,他要豪賭一把,他要一仗解決這些漢軍,他耗不起,像他們這樣因為利益而集結起來的馬賊隊伍,相互之間沒有信義可言,也沒有多少可以攜帶的糧草,一旦戰事拖久,分崩離析只是片刻之間。

看著全軍進攻的馬賊,華雄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弩陣準備,直到射空你們的箭袋為止。”

營壘前,帝國軍的士兵們用騎兵弩組成的弩陣開始不斷朝湧來的馬賊射擊,而陶謙和他那些遊俠出身的部下們也是不斷地開弓上弦。

鋪天蓋地的箭雨在雙方隊伍中不斷落下,營壘內亦不時有帝國軍士兵和鏢師倒下,進攻的馬賊人數是他們數倍之多,射出的箭矢亦是密集得多。

戰場遠處,李肅騎在馬上看著已經在營壘前近戰的帝國軍士兵,朝身旁的帶隊軍官道,“那些馬賊的隊形混亂,只有中央的那五百人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力,等會就拜託你了。”

營壘內,李儒看向了戰場的遠處,他知道李肅就在附近,這一仗他們才是真正的關鍵,華雄已經挫掉了馬賊的銳氣,現在這些全軍進攻的馬賊就如同強弩之末,一旦勢盡,便不復可戰。

昆提良帶著他的部下親自作為主力殺到了漢軍營壘前,他知道先前的戰鬥已經讓全軍士氣低迷,現在不過是他脅迫其餘五支馬賊隊伍和他一起進攻而已,一旦不能儘快殺入漢軍營壘,那麼他將一敗塗地。

李肅等待的時機終於到了,他一直都在等那支馬賊中軍充當全軍箭頭,主動和帝國軍廝殺,既然對方試圖提升士氣,那麼就讓他親手毀掉他們的希望。

一百五十名帝國軍騎兵從馬賊的後方突擊了,而李肅自己則是帶著五十名剩下的士兵騎著馬尾巴上綁了樹枝的戰馬在原地跑起了圈。

看到身後突然間揚起了大股煙塵,馬賊隊伍的後方立刻騷亂了起來,而這時一百五十名帝國軍騎兵也已經殺到了他們面前,幾乎是沒有任何抵抗,馬賊的後隊就崩潰了,他們從來都不是一支軍隊,更何況還是五支不同的隊伍拼湊起來的,現在在他們的心中,只剩下了逃命的念頭。

後隊的崩潰,讓率軍在前方作戰的昆提良如墜冰窖,在後方突然冒出的漢軍部隊讓他始料不及,更不用說其他的五個馬賊頭子,本就沒什麼膽氣的五人立刻脫離了戰場,誰也不想陪著昆提良送命,在他們眼裏,自己無疑是被漢軍算計了。

局面被一朝逆轉,就算昆提良在狡詐多智,卻也是回天乏力。現在他剩下能做的就是拼命逃跑,因為華雄和帝國軍已經盯上他這馬賊中顯得特別強悍的隊伍了。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22
兩百十三.劉宏的世界霸權戰略

潰散的戰場,從營壘內出擊的帝國軍騎兵和李肅派出的奇兵對昆提良形成了前後夾擊的態勢,此時帝國軍的士兵並不知道這支看上去不似馬賊的部隊正是他們一直都在追殺的兇手。

昆提良根本沒有想到局勢一朝被逆轉,那些漢軍根本不理逃跑的其他馬賊,卻是死死地盯住了,而他一開始帶著部下沖得太前,此時想要脫身,已是辦不到了。

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天衣無縫,李儒看著被前後夾擊的馬賊隊伍給帝國軍分割成數塊以後,一臉的笑意,帝國軍的軍官素質恐怕是這個世界上頂尖的。

被圍困住的昆提良臉上露出了不甘和恐懼的神情,像他這樣的人,縱使有著野心才智,可終究算不上梟雄,面對絕境時便失去了戰鬥的意志,又如何配稱得上大人物。

昆提良最後被華雄親自砍下了頭顱,曾經的雄心壯志就在那一刹那間幻滅,這對於他來說,或許是最大的諷刺。

昆提良死後,他剩下的那些部下並沒有人投降,曾經殺死漢軍並侮辱那些死去士兵遺體的他們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他們選擇了絕望的戰鬥。

華雄看著被自己擊斃的敵軍將領身邊掉落的帝國軍刀,眼瞳猛地睜圓了,這是帝國軍士兵才有的軍刀,他想起了那些屍體慘不忍睹的死去袍澤,於是他明白了眼前這支馬賊就是去年殺害帝國軍士兵的兇手。

一腳踩在了昆提良充滿了絕望的臉上,華雄朝身邊的副官和士兵喊了起來,“殺光這些馬賊,全部斬盡殺絕。”此時戰場上已經有不少帝國軍軍官從那些馬賊的頭目使用的軍刀裏看出了端倪,這讓他們的進攻更加兇猛。

半個時辰以後,戰場上再沒有一個活著的馬賊,和昆提良一直在一起地阿卜拉。這個帕提亞最可怕地殺手也死在了亂軍之中。縱使他身手再好,在這千百人的戰場上,也終究是個普通人,血肉之軀。

一切都結束得如此突兀,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李儒和李肅在知道死去的昆提良就是他們此行要追查的目標,都是相對無言,世事無常,居然就這樣子完成了他們要做的事情。

“跟我一起回敦煌吧。大宛那邊我另外派人去。”昆提良伏誅,李肅自然也沒了親自去大宛的必要,而李儒也希望和李肅打好關係,自然是不再讓李肅千里迢迢地去大宛。

“是。大人。”李肅又恢復了一貫地淡漠。作為天子地耳目,他不能對李儒有任何地個人好感,只有這樣兩人地關係才可以長久。

當洛珊.蘇林看到阿卜拉這些追殺自己地瑣羅雅斯德教地殺手屍體後,都是不敢相信自己地眼睛。這個可怕地人居然就這樣死了,被大漢帝國地士兵在戰場上給殺死了。

商隊再次啟程,因禍得福地賈仁可以說是所有人中最開心地一個,對這個貴霜地圓滑商人來說,能和大漢帝國地將軍們認識,實在是天大地幸運。尤其是原來他請地陶謙和那些鏢師,他可是打聽清楚了,這位鏢師頭子回到龜茲以後,就會成為一名將軍。這可是難得地機會,於是他很是巴結起了陶謙。

對於華雄答應地舉薦,陶謙忽然心裏有些沒底,在見識過戰場地殘酷之後,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名合格地軍官,但是他已經決定要改掉自己過去地那些脾性。

儘管以寡敵眾,取得大勝。可是帝國軍也付出了不小地代價,一百十七名帝國士兵再也不能回到親人身邊,而陶謙手下地那些鏢師也死傷大半。

男兒生於世間,終究難免一死。只不過正如太史公所說,死有輕於鴻毛,亦有重於泰山。能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也算是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龜茲郡,延城外的莽莽原野中,換上帝國軍軍服的陶謙和華雄站在一起,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大火,沉默無言,戰死的兩百十三名士兵的遺體在這大火中將化為軍魂,永遠護佑帝國,而他們這些活地人將繼續戰鬥下去。

當大火熄滅,那些戰死地帝國軍士兵生前的袍澤同伴,都是靜靜地收斂起這些曾經生死與共地兄弟的屍骨,將他們地骨灰裝入手中的骨灰甕中。

將一方鮮豔如血的帝國軍旗蓋在骨灰甕上後,還活著的士兵們朝著如同燃燒般的大漠天際,一起站直了身體,接著一起行了軍禮。

遠處,洛珊.蘇林看著這些大漢帝國的士兵們送葬的場景,不由朝身邊陪著的李儒問道,“他們是浮屠教的信徒嗎?”

李儒知道洛珊.蘇林的意思,他搖了搖頭,“我們的傳統,人死後是要入土為安的,可是這些士兵來自帝國遙遠的地方,將他們的遺體運送回故鄉的話,會腐爛敗壞。”

李儒並沒有告訴洛珊.蘇林,其實在帝國軍,士兵陣亡了,都會進行火葬,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但是士兵們相信,戰死的他們在熊熊燃燒的烈火中,將化為軍魂,在天空注視活著的同伴,永遠保衛帝國。

當陣亡的帝國軍士兵的遺體被火化後,由西域都護府發出的陣亡名單和戰報送往了雒陽,這二百十三名士兵的名字將被刻在太廟前的碑石上,然後樞密院將會下發公文到他們生前的故鄉,在所在的城隍廟供奉他們的牌位。

現在的帝國,道教是唯一的國教,但是卻受著朝廷的管轄,而且被分成了十幾個教區,那些天師手上幾乎沒什麼權力,而混合了道家清淨無為和儒家忠君報國思想的道教教義,也讓道教實際上沒有太大的世俗影響力,但儘管如此,劉宏還是下令各地修建城隍廟,專門供奉本地的忠臣烈士,那些生前奉公清廉,盡忠國事的文官和在戰場上陣亡的士兵死後靈牌都可以供入城隍廟,接受百姓的香火供奉。

城隍廟可以說是劉宏在推動帝國的學術風氣以後,對民間最重要的一次思想上的宣傳,凡為國盡忠者,皆可以死後接受百姓供奉,這比單純地對百姓說要盡忠報國效果要好得多,帝國自古以來的傳統,便是死者為大,人們尤其看重身後之事,那些文臣武將,士人儒生,哪個不想生前建功立業,封妻蔭子,死後青史留名,千古流芳。便是普通的士兵小吏,那個又希望自己死得默默無名,死後不為人所知。

劉宏是個現實主義者,他不否認在帝國,在他的手段和激勵下,不乏真正的熱血志士,心懷一顆赤子之心,即便身死也不求回報,但是他相信更多的人只是普通人。人這一生求得不過名利而已,如果可以用名利來激勵帝國軍中萬千的普通士卒軍官和帝國官僚系統裏的中下級官吏,劉宏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城隍廟和道教構成了帝國在宗教精神上的兩重性,作為國教,帝國的每一個漢人都是道教徒,他們會去道觀供奉神明,對普通人來說,或許道觀和城隍廟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對於帝國的知識份子階層來說,混合了儒教教義的道教是他們在精神上的根本,而城隍廟則是激勵他們的世俗精神。

在帝國大學中,像鄭玄這樣的不少大師,他們雖然在劉宏的幫助下,利用天文望遠鏡對星空有了遠超前人的認知,也開拓了不少新的學科,可是他們依然有著信仰,相信這個世界是盤古大神破開混沌,身化萬物形成的;崇敬皇權,認為忠君報國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這並不和他們研究的學問所衝突。

一個國家,若是美德不能得到伸張,相反倒是歪風邪氣盛行,那麼這個國家離衰敗也就不遠了,在劉宏所處的時代,只要君主有威儀,能夠約束臣下,自己以身作則,那麼民間的風氣自然會清正,歷數各代的治世,莫不如此,就算是那些君主其實並不是什麼好人,可是他們在天下臣民面前總是偉岸光正的。

對於以超越整個時代的手段控制著帝國的劉宏來說,他更關心的是自己死後,帝國能否保持持續的發展,他不求自己能為帝國謀劃千年,建立萬世基業,只要他似乎,帝國能按照他規劃的道路繼續五十年,他便心滿意足。

當李儒的秘折送到劉宏的手裏以後,劉宏對於洛珊.蘇林有了極大的興趣,在這個時代,後世對於世界的格局冠以四大帝國的稱呼,可以說在原本的歷史上,正是因為氣候的變化,瘟疫的爆發,和四大帝國的內部衰敗,才讓歐亞草原上的野蠻遊牧民族得以摧毀古典文明的時代,將整個世界拖入了長達數百年的黑暗時代,但是現在帝國已經擺脫了內部衰敗,同時他也做好了抵禦氣候變化和瘟疫防治的準備,那麼對他來說,除了發展帝國,那就是摧毀其他三大帝國,以漢文明來取代其他文明,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導。

覆滅貴霜王朝,讓婆羅門教提前戰勝佛教,使整個印度陷入小國林立的狀態,成為帝國日後最穩定的商品傾銷地,分裂安息帝國,扶植帝國的代理人,保持帝國對陸上絲綢之路的霸權,而在歐洲,控制東西方之間的重要的海峽和港口,向羅馬進行文化戰爭,就是劉宏對於自己生前帝國世界霸權的整個戰略的規劃,現在洛珊.蘇林的到來,讓他得以在對安息帝國的戰略上多了一枚有用的棋子。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28
兩百十四.帝國銀行(上)

雒陽,皇宮內,一群孩童在御花園內嬉戲著,這些孩子中有著無數在歷史上讓人稱道的名字,周瑜、魯肅、郭嘉、孫策、張遼、馬超、司馬懿、曹昂等等,這些原本將為了各自的信念而互相廝殺的文臣武將們此時卻都齊聚一堂,陪著劉宏的兒子一起玩耍。

長子劉武,次子劉文,三子劉猛,四子劉景,除此以外,劉宏還有三個女兒。對於帝國的臣民們來說,比起前代都沒有子嗣的天子來說,劉宏無疑是真正的天命之主,皇子眾多也被視為帝國強盛的象徵。

精緻的涼亭內,劉宏抱著女兒,和幾個妻子看著在草地上玩耍的三個兒子,看上去倒像是普通的一家人,而張讓和趙忠這兩個原本在歷史上的奸佞宦官則慈眉善目地帶著宮人守在一旁。

對於自己的後宮,劉宏一直都堅持著不選秀女,對他來說,女人多了是件麻煩事。雖然帝國的官僚們一開始還曾進言,不過當四位皇子生下後,他們也就沒了聲音,本來勸天子選秀女納妃,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大皇子四歲,二皇子和三皇子三歲,而陪伴他們的周瑜等人也都是稍大一些的孩童而已,不過他們卻已都是整個帝國貴族圈子裏讓人羡慕的天子門生,皇子們身邊的玩伴。

劉宏憑著自己的鐵腕控制著整個帝國,而其中被他控制得最為全面的無疑便是皇宮了,沒有一個帝國官僚可以從皇宮裏打聽到半點消息,除非那消息是劉宏不介意傳出去的,在管理後宮方面,他也全部交給了宋玉容這個皇后,不過他總共也就七個妃子,而除了卞玉和蔡琰以外,其他四位妃子全都是豪族出身。自然明曉事理,她們也都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怎麼樣的人,所以都是很安分守己地學皇后當一個良妻賢母。

儘管從規矩上來說,從皇后到貴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宮殿,不過很顯然對於劉宏來說,這些規矩對他無用,連皇后在內的七名妻子實際上都住在他的寢宮內,而四個兒子也不是分開居住,而是住在一起。劉宏實在不願看到歷史上那種宮廷內爭鬥,他從不認為有能力地繼承人是靠從宮廷鬥爭裏獲勝的,歷朝歷代,那些從小孤立地在宮廷內長大的皇子有幾個是身心健康地成長的。

劉宏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從小就是在宦官婦人之手長大,也不想看到他們年紀小小就懂得什麼是權勢,他只想給他們一個正常的童年。

草叢中,奔跑的劉文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不由嚎啕大哭了起來。而這時在他身邊的劉武拉起了他,“二弟,別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雖然只有四歲,但是實際上被劉宏一直當成繼承人培養的他看上去已經像懂事地六七歲的少年那樣。

“就是,二哥,哭什麼,小心給阿瑜他們看笑話。”劉猛也是一起拉起了劉文。四位皇子裏,除了最小的劉景才剛滿周歲,三個皇子裏,劉武性格沉穩,已經有了兄長的風範;而劉文則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文靜,性格稍弱;而劉猛則是人如其名,年紀雖小,可是平時卻是最愛打架的。不過心胸豁達,通常和幾個玩伴剛打過一架,轉頭就忘了。

其實孩子的性格可以小時候受到外界的影響很大,而劉武、劉文、劉猛三兄弟的性格從很大程度上都是受到父母地影響。比如劉武,他的母親宋玉容是皇后。不管什麼時候,宋玉容對他的要求都很嚴格,有時候甚至超過了劉宏這個當父親的;至於劉文。他的母親是愛好文藝的蔡琰,自然也就偏向安靜的性格;而劉猛的母親則是卞玉,自然就比較活潑了。

看著遠處地三個兒子,劉宏臉上露出了笑意。這三個兒子年紀相近,日後他希望三兄弟可以齊心打天下,而不是互相傾軋。

“陛下,您該去內閣省了。”王越走到了劉宏身邊。自從朝會改為一個月兩次以後,政務盡歸於內閣省,而劉宏每天也會抽一個時辰去內閣省。不過他通常甚少會對內閣省作出地決定進行干預,更多地時候他都是信任這個越來越趨向專業化地官僚機構。

帝國地政體,很大程度上和明朝地內閣制相像,不過作為天子地劉宏手裏卻握有最大地權力,而且內閣省也不會有禦史台來掣肘政務。當然禦史台雖然退出了政務,但是在監察系統地權力卻更大,直接向劉宏負責,和樞密院一樣。

而內閣省和下轄地六部編制也一再擴大,內閣省裏地位最高地是七名宰相,但是實際負責處理各種繁瑣政務地卻是一批年紀在四旬左右地幹練官僚和大批從帝國大學畢業地專業技術官吏。而六部隨著帝國工商業經濟地興起和各種農業以及科學技術地發展,也陸續被拆分,成立多達二十個部門。比如工部被拆分成了農業部、水利部、建設部、交通部,當然這些都是出自劉宏地授意。部門被細分後,其辦事效率也自然提升,而帝國地中央官僚系統開始全面向專業地技術官僚和精英式培育為主。

劉宏限制了科舉地適用範圍。對他來說,像隋唐以後地科舉,除了消滅了門閥制度,實際上其功效尚不抵其危害,之後歷朝歷代地冗官冗費就是無節制地科舉造成地。而僵化地科目則讓官僚地能力低下,大批地官僚都是只能動口不能動手地庸才。

而且以帝國地社會形態,如果直接照搬隋唐地科舉制,劉宏可以預見自己會得罪大批地豪強和世家。雖然以他對軍隊地掌握,這些人即使不滿,他也可以壓下去,但是那毫無利益可言。所以他才將原先地察舉制度和科舉制度結合,弄出了現在帝國地官僚選取制度。

雖然劉宏在名義上確定了帝國要推行義務教育,而科目相當後世小學到初中的程度,但是實際上這是辦不到的,目前也就是在帝國的繁華和富庶地區實行,六歲到十四歲都可以進入帝國開辦的學堂接受教育,從十六歲開始就可以參加第一次科舉,直到二十歲為止的四年裏,只要能考入帝國大學或帝國在州一級監察區興建的帝國大學,就基本上取得了士人的資格,然後再在帝國大學裏選擇自己以後要出仕的官職學科,四到六年以後,順利畢業才能去各地當一個技術官僚,而想要直接進入中央官僚系統,就要參加第二次科舉,基本上可以說是相當嚴格的選官標準,當然這種科舉也對四十歲以下的普通官吏開放。

從表面上看,劉宏讓寒門弟子也有了通過正常途徑做官的機會,而一切都顯得嚴格而公平,但實際上不然,就比如義務教育,現階段能受惠的人極少,而那些豪強世家憑藉其財力自然能讓自家的子弟能有更好的教育資源,另外劉宏也准許第一次科舉落榜的學生在一定的名次內出錢入讀帝國大學和州級大學,當然這些資金被全部用於義務教育。

以這種情況而言,最後寒門子弟和士族子弟在新晉的官僚體系中,其比例只有三比七,甚至更少,但是劉宏從來都沒指望過一開始就能改變帝國官僚的構成體系,這樣的比例對他來說很理想,隨著時間的推移,寒門子弟出身的官僚會越來越多,而義務教育的受惠面變大,經濟民生的持續發展,都會擴展士族這個階層,一旦士族的總體數目變大,那麼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特權不特權了。

無論任何政權,都是金字塔形的,共產也好,民主也好,都是少數人統治多數人,只不過前者更側重武力,而後者則更側重宣傳或者說是愚弄,對劉宏來說,他解決不了這種體制上天然存在的問題,他所能作的就是讓金字塔的最底層變成世界上其他的國家和民族。

劉宏離開了御花園,現在他每天大半時間都花在了教育兒子和那些被他提前找來的人才,歷史已經改變了,他不能肯定不會隨家族去江東避禍的周瑜還會成為歷史上傑出的統帥,出於某種人才收集癖的心態,劉宏決定親自對周瑜他們進行精英式的教育,以免他們會在改變的時代裏趨於平凡或是成為紈絝子弟。

在帝國,除了周瑜他們,還有無數窮苦人家的孩子被選入了帝國軍少年軍校,年紀都在六歲到十歲左右,他們從小接受的就是效忠于劉宏的洗腦教育,在二十年後,劉宏將在帝國軍裏擁有一支數目可觀的死士軍官團,他們年青強健,接受最嚴酷的軍事訓練,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忠誠無與倫比,無論何時,劉宏從來都沒放鬆過他對軍隊的控制。

內閣省裏,楊賜和手下的技術官吏們都是有些忐忑不安,帝國銀行的構想很早以前天子就給他們提過,甚至專門在帝國大學裏組建了一個學者組進行專門的研究,而內閣省曾數次想要建立帝國銀行,但是都給天子以時機尚未成熟否決了,不過現在河東河北這些帝國的精華地區工商業已經初步形成了規模,而大運河的全線通航,也讓帝國南北間的貿易大幅度增加,再加上絲綢之路上的貿易對帝國經濟的促進,他們認為是時候建立帝國銀行了。

劉宏看著內閣省所寫的帝國銀行的議案,一頁一頁翻得很仔細,新的幣制和帝國銀行的建立對帝國的影響實在太大了,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不敢貿然從事。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33
兩百十五.帝國銀行(下)

楊賜、陳球幾個宰相看著合上議案,低頭沉思的劉宏,心裏都是緊張了起來。要說起來他們這幾年平時閑著無事就經常被劉宏叫去皇宮內,聽幾個帝國大學專門研究經濟的學者講解一些關於國家財政的問題,時間長了,也都算得上半個專家。對劉宏來說,內閣省最大的作用便是替他處理政務,而良好的國家財政無疑是前提。

帝國的經濟理論著作,除去劉宏本人撰寫的一些手劄以外,便是被劉宏列為帝國大學必修的《管子》、《鹽鐵論》等前人的書籍,當然除去管子,像《鹽鐵論》等書籍裏的錯謬之處全部被糾正了,而在深入研究《管子》的基礎上,帝國的學者對劉宏提供的手劄進行瞭解讀,可以說帝國的學者們在經濟理論上的研究已經超過了帝國的經濟和生產力基礎,這也是劉宏一直沒有建立銀行的原因。

帝國的經濟,一直以來都是屬於封閉式的莊園式經濟,雖然劉宏在登基以後,促進了帝國的經濟進化,將一些新的生產技術和豪強世家分享,發展了大批工商業,同時推進了農業轉型,而大運河的開通,也使得帝國南方和北方之間的商品流通量增加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看,帝國的經濟遠遠還沒到劉宏所期望的地步,起碼需要十年以上的時間持續轉型,穩固,方才算得上有所成就。楊賜、陳球等人雖然是天下名士,在帝國的官僚中也都是清正之人,可是人總歸是有私心的,就比如帝國銀行。他們七個內閣省的宰相之所以如此上心,還是在於利益二字,很明顯帝國銀行將是一個掌握國家財政的強力部門。他們都是想在自己還坐在內閣省宰相這個位子上,能夠在帝國銀行地建立中謀取利益。

對於楊賜他們的心思,劉宏又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他也並不意外,人性就是這樣,能面對利益而不動心的只有很少地一些人,這天下間大多數被稱為名士的人中又有幾個真正是無欲無求。所以只要不觸及到他的底線,劉宏不介意將利益分給其他人,但是他們必須守規矩,不守軌跡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劉宏輕輕放下了手裏的議案。他的動作讓楊賜等人都是直起了身子,看向了他,因為他是定規矩的人,沒有他地同意,自然沒人敢動。

“朕准許內閣省的議案,但帝國銀行目前就先在河洛一帶施行。”劉宏最後准許了帝國銀行的建立,但是卻限制了帝國銀行的範圍,算是帶了些試點的性質。

聽到劉宏同意,七名宰相都是喜出望外,不管怎麼說,只要帝國銀行能建立起來就行,幾年之後自然會發展起來。現在唯一地問題就是,帝國銀行的利益分配。不過幾人誰都不敢先開口,要知道這一個不好,給天子一個不好的印象,那可就全完了。

“除了帝國銀行,朕還打算建立另外一所銀行,由朕個人出資籌建。”劉宏不打算讓任何資本摻入到帝國銀行中去,但是利益分配的問題他不能不考慮,而且就一所國家銀行也讓劉宏不放心,不管什麼時候,一家獨大都不是好事情。

聽到劉宏地話,楊賜等人都是眉頭一皺,然後就明白過來,帝國銀行,天子是不容許任何人插手其中利益的,很顯然天子是打算按照當初劃分國庫和內庫的方式,來處理帝國銀行的問題,不過對他們來說,天子出資建立的銀行,只怕是更有前途。

簡短的內閣省會議結束之後,劉宏回到了皇宮之後,立刻傳召了荀彧和陳登,雖然兩人此時不過年滿十九,但是在劉宏身邊卻都是待了數年,內閣省和下轄的部門幾乎全都去過,雖然年紀頗輕,可是在政務上已經不輸給給那些幹練官僚。

“參見陛下。”荀彧和陳登見禮後,在劉宏地示意下坐了下來,兩人因為是劉宏地近侍,再加上兩人都是相貌英俊的美男子,朝中不知道多少公卿想把女兒嫁給他們。

“朕找你們來,是有件事情要你們去做。”劉宏地口吻平淡,讓年輕的兩人根本想不到劉宏要交給他們去做地是怎樣的大事。

劉宏就算再愛用年輕才俊,也不會把帝國銀行這麼大的事情交給荀彧和陳登兩人,只不過對兩人委以重任,加以栽培罷了。

看著手裏的內閣省議案,荀彧和陳登都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能參與到那麼大的事情中去,而這時劉宏開口了,“不要辜負朕的期望,朕很想看到你們能在三十歲前入閣為相。”劉宏這句話可以說是赤裸裸地對兩人的暗示,不過他認為荀彧和陳登有這個資格,楊賜、陳球他們已經老了,而且在內閣省的位子也坐了快十年了,也是該換人了。

荀彧和陳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劉宏的話讓他們都是激憤不已,三十歲前入閣為相,這是何等的器重。跪拜謝恩典後,兩人離開了皇宮,連宅邸也不回,便直奔帝國大學而去。帝國銀行建立一事,還需準備上一段日子,兩人都打算是趁這段時間好好向帝國大學研究管子的幾位大師討教一番。

荀彧和陳登走後,劉宏有接見了田豐、沮授。對他來說,田豐和沮授也是他最早的班底,官制改革以後,兩人一直都在內閣省裏做事,也是時候提拔一下兩人了,再加上兩人一向善於理財,在中央官僚系統裏,似乎沒有人再比他們更懂經濟了。“元皓,公與,那份帝國銀行的議案是你們兩人寫的吧!”看著在面前越發沉穩的兩人,劉宏笑著道。在朝中他一直都在建立帝黨,除了那些利益相關者,真正被他認可帝黨核心的都是他一手培養的心腹,其中既有荀彧、曹操、袁紹、鐘繇這樣的名門子弟,也有田豐、沮授、孫堅這樣的寒門士人,但是有一點共通的就是這些人的忠誠。

“回陛下,那確是臣等所寫。”田豐和沮授互相看了一眼後答道,剛才內閣省他們也在,只不過沒想到天子那麼快就召見他們了。

“自從朕徵召你們,已經有十年了吧?”看著兩人,劉宏開口道,“這些年你們盡忠國事,朕都知道,但是朕始終都沒有提拔你們,你們知道為什麼嗎?”

“臣等不知。”田豐和沮授覺得今天的天子有些和平時不一樣,可是兩人又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你們是朕的親信心腹,這個朝廷裏,朕真正能信的人只有你們。”劉宏目光盯著兩人,讓兩人都是覺得心情激蕩。

“朕登基禦宇十三年,如今帝國根基已穩,終於到了大刀闊斧地改革的時候了。”劉宏說到這裏,目光變得熾熱了起來,雖然楊賜、陳球他們和自己步調一致,可是他們終究太老了,做事難免過於保守,“內閣省的宰相裏,也該換幾個人了。”

田豐和沮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子最後那句話分明是對著他們說的,入閣為相,是兩人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都覺得自己能夠去內閣省下轄二十部中為尚書,已是滿足了。

“帝國銀行,就交給你們兩人去做,朕會派身邊的人去幫你們,給朕好好幹,內閣省的相位,朕給你們留著。”十三年皇帝做下來,劉宏的帝王權術也是用得極為熟絡,對於田豐和沮授這兩個出身一般的寒門士人,自己這番話足以讓他們豁出性命去做事。

“臣等必不辜負聖恩。”田豐和沮授兩人都是跪伏在了地上,天子這番話,已是確定了他們的宰相之位,除非他們自己把帝國銀行這事情給搞砸了,一想到入閣為相,兩人就是心裏火熱一片,要知道他們才三十出頭,以不到四旬的年紀入閣為相,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也是極少的。

田豐和沮授走後,劉宏笑了起來,內閣省新的七名宰相,他已全都有了人選,接下來要做的不過是讓這七人慢慢取代現在的楊賜等人,除了田豐和沮授,便是司馬防、楊彪、鐘繇、張昭、荀爽五人。這七人裏,楊彪是楊賜之子,司馬防、鐘繇、荀爽都是名門望族之後,讓他們入閣為相並不是難事;至於田豐、沮授、張昭三人這幾年被他放在內閣省做事,其才幹也為眾人所知,在加上有自己做後臺,入閣為相也不算太難,劉宏相信楊賜他們是不會在這件事上和他意見相左的。

對劉宏來說,現在內閣省的七名宰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了帝國內部的兩支政治勢力,在山西地區經濟民生迅速發展以後,得到他扶持的山西勢力自然和一直壓在頭上的山東勢力發生了矛盾,雖然這種矛盾都被壓制在一定的範圍內,而他本人也利用這種矛盾攫取了不少政治利益,但是他並不希望這種鬥爭持續下去,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班底的建立,也全面控制了軍隊,在官僚系統裏更是安排了為數不少的人,是時候結束這種舊時代的政治勢力傾軋了。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42
兩百十六.軍團番號

當安息王朝蘇林家族最後的倖存者上雒時,遠在世界另一端的西方,羅馬城內,來自各個行省的貴族們揮舞著金幣,試圖和東方帝國的商人們達成協定,在本行省進行壟斷貿易。

如果貿易的逆差過大,自然會讓吃虧的一方感到惱火。在帕提亞人把持東西方貿易咽喉,從中抽取巨額貿易賦稅的時候,可想而知羅馬人有多麼憤怒。一些學者更是認為用真金白銀去換取那些絲綢會讓羅馬的經濟崩潰,不過當東方帝國直接從海路上和羅馬建立貿易,帶來除了絲綢以外更多的商品時,並表達了和羅馬建立穩定的奴隸貿易時,所有的羅馬人都為此感到歡欣鼓舞。

當孫堅在羅馬的皇宮裏,和奧古斯都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討論著國家層面上的合作時,糜竺則在羅馬城內開始和眾多的元老院貴族以及的方行省的實力派貴族們周旋著,要選擇合適的合作夥伴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維路斯家族,雖然在失去和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共治羅馬的上一代家主後,似乎聲勢大不如前。但是誰也不敢輕視這個底蘊深厚的家族,維路斯家族在元老院的政治勢力猶在,只不過維路斯家族一向少有擅長軍事的人物,不然的話以其家族勢力組建軍團並不是件難事。從王政走向共和,從共和走向帝制,羅馬從來就沒有一個真正能夠全面統治的方的中央政權。與其說羅馬是一個帝國,倒不如說它更像一個聯邦。地方軍團只效忠于他們的將軍。而非羅馬城內的奧古斯都。

曹操的到來,無疑讓維路斯家族有了一張王盤。對於羅馬人來說,他們雖然排外,不過並不嚴重,相反他們崇尚強大和文明的天性讓他們將東方帝國和塞裏斯人擺在和自己相等的的位上。因此曹操很快便的到了維路斯家族現任家主,同時也是他的妻子尤利婭的父親克勞迪的賞識。對於克勞迪而言,曹操這個東方帝國古老貴族出身,同時還是一位名將的女婿在羅馬也是頂尖的人物,他非常滿意這樁婚事。

羅馬城內最大的浴池裏,克勞迪和賽魯維斯幾個交好的元老院貴族的家主們一起享受著溫泉浴。對他們來說,浴池是個很好的談話場所。

一直以來,真正對羅馬起到的統治的只有兩支勢力。第一支是元老院,第二支便是軍隊,而兩者之間的勢力則犬牙交錯。雖然軍隊是真正的力量掌握者,但是那些軍團的將軍卻都渴望進入元老院。對克勞迪而言,現在的羅馬不過是處於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強有力的統治下才享有和平。一旦他死去,他那個沒有多少雄才偉略的兒子成為奧古斯都,那麼羅馬的和平也就到頭了。對他們這些老牌的元老院貴族來說,真正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作用的還是屬於自己家族的軍團。

維路斯家族自從上一代家主死後,僅有的一支家族軍團也被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所解散。克勞迪知道自己並不是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的對手,所以對於軍團解散一事從未表示過不滿。但是實際上和維路斯家族交好的賽魯維斯等家族都知道克勞迪在心裏對這件事始終都是耿耿於懷。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家族而言,一支家族軍團才是保障自己的位和財富的根本,儘管他們在自己的府邸蓄有奴隸兵,但是沒有正規軍團番號,其規模始終有限。當然羅馬城是各方政治勢力角逐的地方,想擁有一支正規軍團番號的家族軍團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當然對於維路斯家族而言,在有了曹操這個東方帝國,貴族兼名將雙重身份的女婿以後,事情便變的簡單起來。

“克勞迪,想讓奧古斯都一下子給你兩個軍團番號,這事情很難辦?”蒸騰著水汽的大浴池內,所有的閒雜人等都被驅逐了出去,只剩下克勞迪在內的五個元老院老牌貴族的家主。作為政治同盟。五個家族一向都是共同進退,當然在元老院裏,五個家族表現給人們的印象卻是勾心鬥角、貌合神離,但實際上這個以維路斯家族為首的同盟關係相當牢固。

“如果好辦的話,我就不會找你們了?”克勞迪笑了起來。自從父親死後,維路斯家族已經忍耐了太長時間,如果繼續下去,遲早會被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給趕出元老院。不過幸好,女兒的東方之行,帶回了一個好女婿,維路斯家族的再次興盛指日可待。

“你們應該知道,我的女婿在東方帝國,有著一個超過四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而他的父親,則在東方帝國有著龐大的產業,他本人也很受東方帝國皇帝的喜愛。”克勞迪不緊不慢的說著。他手裏對其餘四個家族最大的底牌並不是同盟關係所能帶給他們的好處,而是他的女婿曹操所掌握的貿易權。

“現在其他行省的人和元老院的人都在試圖從塞裏斯人手裏取的壟斷貿易權,想必你們也派人去找東方帝國的使團了吧!”克勞迪看著面色陡然變化的四人,一臉的自得。相比起他們而言,他根本不需要為此而傷神費力。

四個家主很快就明白了克勞迪話中意思所指,一時間都是想到了克勞迪的東方女婿。四人不得不感歎克勞迪的好運,有這麼一個女婿,維路斯家族的強盛只是個時間問題。

“四個行省的貿易權,換取你們的支持,我想你們並不吃虧。”克勞迪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牽扯精力。就如同他的東方女婿所言。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想把奧古斯都之位傳給自己的兒子的意圖很明顯。對於維路斯家族而言。一個強有力的同盟勝過一切。只要維路斯家族始終是這個同盟的領袖就可以了。

克勞迪的爽快讓四名家主有些意外。因為這並不像是克勞迪一貫的行事風格。但是很快他們就交口讚歎起來。畢竟他們從克勞迪手裏取得了行省的壟斷貿易權。

實際上克勞迪雖然算的上是一個老謀深算的政治家,不過很顯然因為羅馬一貫以來的政治傳統,都讓他把眼光局限在了羅馬城之內,而曹操的到來很明顯補足了這一點。不管怎麼說在現在的羅馬,能在戰略層面上和曹操相提並論的除了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這個奧古斯都以外,就只有和康茂德這個未來的奧古斯都關係打的火熱的劉備。

有四個行省的貿易壟斷權作基礎,克勞迪接下來提出的軍事同盟自然也是水到渠成。克勞迪和曹操在之前的密議裏決定從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爭取到兩個正規軍團的番號。其中一個軍團可以放在阿拉伯行省,由曹操親自統領,而另一個軍團則想辦法留在羅馬本土。同時讓其餘四個家族在阿拉伯行省附近的四個行省選擇合作者,或者讓自己家族在當的掌握軍團,形成一個實質上的軍事政治同盟。這樣的話,不管局勢怎樣變化,他們都將有著強有力的力量。

對於克勞迪的提議,四名家主都是怦然心動。四個行省的壟斷貿易權再加上一份軍事政治同盟,很顯然克勞迪是想徹底讓他們四個家族成為維路斯家族戰車上的一員。但是他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他們本就和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的關係一般。至於他那個兒子康茂德,他們更加的不看好。

“只要我取得兩個軍團的番號,並且在建立形成戰力之後,就會支持你們每人取得一支軍團的番號。”克勞迪許諾著。當然這個承諾是絕對有效的,他需要這四個家族的支持,只有這樣維路斯家族在未來才有和奧古斯都抗衡的本錢。如果康茂德想對付他的話,他絕對會的不償失。

“這一點,我們並不懷疑,只是我們該如何在其他行省建立家族軍團。”四名家主並不擔心克勞迪會抵賴,他們只是關心具體的操作問題。現在各個行省的的方軍團早已將勢力劃分好了,不管他們在哪個行省安排一支軍團,都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我的女婿會要求帶領一支軍團駐紮在阿拉伯行省,你們知道,蘇伊士運河實在太淺了,一旦我們和東方帝國的海上貿易全面展開以後,阿拉伯行省將是一個相當重要的位置。以我女婿的身份,他要求在阿拉伯行省駐守,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是不會反對的。”克勞迪笑了起來。他的女婿很顯然能更好的和東方帝國的艦隊協調關係,再加上他和東方帝國的艦隊統帥的私人關係,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是無法忽視的。

“只要等我的女婿在阿拉伯行省,訓練軍團形成戰力以後。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向帕提亞發動一場戰爭,到時候損失幾個軍團我想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克勞迪的話讓四名家主都是神情一滯,但很快他們就笑了起來。當年克拉蘇兵敗帕提亞,可不是因為他無能。只不過是有人把他的行蹤透露給了帕提亞人而已。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49
兩百十七.角鬥士學校

羅馬城內,維路斯家族的後院裏,曹操看著東方的天際,想起了遠在帝國的髮妻和長子。他的髮妻丁氏只是家鄉譙縣的一個普通女子,溫柔嫻淑,從來都只是想著他而不顧惜自己。

曹操還記得,自己離開時讓她再嫁,可是她卻說要等他回去,真是個傻女人。想到這裏,曹操笑了起來,他想不管多少年,他都是要回去的,也許那個時候,昂兒已經長大成人,不知道他還認不認得自己這個當父親的。

離家萬里,縱使是曹操這樣的人傑,也難免有思鄉的愁緒。他和現在的妻子,尤利婭之間只是一場政治婚姻。兩個人之間也許有些感情,可是在利益面前,這些許的感情又算得了什麼。

“大人。”沉穩的男聲忽然在庭院中響起,曹操回頭看去,只見夏侯惇帶著幾個角鬥士來了,他為克勞迪出謀劃策,不過是為自己罷了。

“人挑選得怎麼樣?”曹操並不擔心克勞迪不能取得兩個軍團的番號,維路斯家族及其同盟家族在元老院的席位極多,最多是時間上的問題而已。

對普通羅馬人來說,去軍團當兵並不是什麼好營生,比起共和國時代,整支軍團都是由羅馬公民組成,現在的羅馬大多數軍團裏,士兵不過是失去土地的破產農民或是手工業者以及一些自由角鬥士,誰付給他們薪水,他們就為誰而戰,所以不少地方軍團,實際上只是將軍的私人軍團而已罷了,奧古斯都只是有權徵調他們參加對外戰爭。當然應不應徵,就要看那些將軍自己的意願了。

雖然曹操並不喜歡羅馬人這一點,但是從帝國的利益考慮,他喜歡這樣的羅馬人,不過他並不打算徵募那些羅馬本土失業地手工業者和無地農民,而是在羅馬城內的角鬥士學校挑選奴隸角鬥士。雖然這會花上他一大筆錢,但是對現在的他來說,錢並不是問題。

“達西努。”“馬克恩。”“布蘭德。”“克拉夫。”夏侯惇身後的四名自由角鬥士看到如今在羅馬城內風頭正勁的曹操,都是單膝跪地,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後一起道。“參見大人。”他們都曾是在鬥獸場內叱吒一時地人物,在獲取自由身份後,因為種種原因留在了角鬥士學校繼續為那些奴隸主效力,但是他們內心深處並不甘願就這樣終老一生。

“我能相信你們的忠誠嗎?”看著四個在自己面前低下頭顱的角鬥士,曹操用拉丁語問道,在獲取軍團番號後,他將建立一支忠於帝國的羅馬軍團,用於日後可能發生的戰爭。所以在挑選軍團地本地人選時,不得不謹慎從事。

“願意為大人而死。”達西努、馬克恩、布蘭德、克拉夫四人互相看了一眼後,都是毫不猶豫地說道。他們都有著建功立業的野心,對他們來說能帶著他們走向輝煌的就只有面前這位東方帝國的塞裏斯人,傳說中他曾在如同羅馬般廣闊的草原上擊敗過數萬來去如風的蠻族騎兵,他們嚮往這份武功。

“希望你們記住今天的誓言,從現在起,忘記你們是一個羅馬人。”曹操讓四人站了起來,羅馬人只是一個籠統的稱呼,在共和國時代,羅馬人只是指羅馬公民。隨著疆域地擴大,帝制取代共和,羅馬人也成了一個泛稱,所有被征服地區的民族都可以稱自己為羅馬人。但並不代表高盧人、西班牙人、希臘人、斯巴達人、色雷斯人會認為自己是個羅馬人。

達西努、馬克恩、布蘭德、克拉夫四個人裏,除了馬克恩是個真正地羅馬人以外,其他三人裏,達西努是不列島上地凱爾特人,布蘭德是高盧人,克拉夫則是日爾曼人,三人都曾有過戰俘地經歷,成為奴隸角鬥士後靠著不停地廝殺才獲取自由。馬克恩也好不到哪里去,因此對曹操地話並沒有什麼想法,對他們來說今後他們所要效忠地只是曹操個人而已。

“元讓,妙才呢?”曹操再次看向了夏侯惇。詢問起夏侯淵來。跟他來地眾人中,在他心裏可堪大用地就是這兩個族兄弟。尤其是夏侯淵,更是一員不可多得地大將。

“大人,妙才還在角鬥學校。”夏侯惇說話時,卻是看了身旁站立地達西努四人一眼。這四個人能那麼順利地被招攬,一來是仗著曹操最近在羅馬城內地名頭和維路斯家族地勢力,二來便是夏侯淵地個人武勇。若不是夏侯淵在角鬥學校以一對十,打敗了十名全副武裝地角鬥士,這四人如何肯死心塌地地歸附。

達西努四人雖然還不會說漢語,但是對於夏侯惇和曹操口中地妙才二字卻是聽得懂地。因為在他們地角鬥學校,便是被夏侯惇稱呼為妙才的夏侯淵讓他們看到了高超地格鬥技巧,使他們心折不已。

“知道了。”曹操點了點頭,讓夏侯淵去角鬥學校挑人本就是他地命令,他可沒功夫去把一群普通人訓練成士兵。那些角鬥學校地角鬥士只要稍加訓練,便是極好地軍隊,就他的觀察而言,羅馬人地軍隊在單兵和基層軍官地素質上並不差帝國多少,不過在戰略層面和整個將官體系上卻差得極遠。打個最簡單地比方,一百人規模地士兵對抗,帝國軍和羅馬軍團地勝負在五五之數,但是一旦到了千人以上,那麼獲勝地多半是帝國軍。

“如果要建立一所角鬥士學校,需要投入多少錢?”曹操用拉丁文向達西努四人詢問道。一支擁有正規軍番號地羅馬軍團人數在四千人到五千人之間,羅馬城內雖然角鬥士學校甚多,再加上他的要求,恐怕未必湊得出這五千人,更何況他是絕不會止步於一個軍團地。按羅馬人地軍制,一支正規軍番號地羅馬軍團還可以擁有一支人數略少地輔助軍團,加起來就是一萬人左右。兩支正規軍番號地羅馬軍團連同所屬地輔助軍團合起來便是一支野戰軍,而他地目標最終便是手中握有一支精銳地野戰軍。

曹操需要一所角鬥士學校來為他訓練甄選合格的兵員,不過達西努等人的回答卻讓他有些失望,角鬥士學校被元老院的貴族們掌握著,他如果要建立角鬥士學校的話,就得以維路斯家族的名義建立,到時必然會讓維路斯家族的人進入學校,而這是他不願意的。

“你們下去吧。”曹操揮退了達西努四人,很顯然那些元老院貴族不希望任何私人能夠擁有角鬥士學校,即使是地方行省的角鬥士學校其背後也必然是當地的大貴族和軍團將領,想要插手其中並不容易。

“大人,其實這件事並不難辦。”看著皺起眉頭的曹操,並未離開的夏侯惇開口道,儘管是族兄弟,而且離國萬里,但是夏侯惇依然按照他在帝國時的官職稱呼曹操,他和夏侯淵首先是帝國軍人,然後才是曹操的族兄弟,他們對帝國的忠誠永遠不會褪色,如果有一天曹操因為權力而忘記了他來到羅馬的初衷,那麼他將親手糾正曹操的錯誤。

“怎麼說?”看向夏侯惇,曹操問道,說實話他現在都沒想出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我們不能單獨建立角鬥士學校,但並不代表其他人也不行。”夏侯惇說出了他的看法,的確那些元老院貴族是不會讓私人擁有角鬥士學校的,但是和羅馬人有奴隸貿易的帝國商人們卻可以藉口要對購買的奴隸進行訓練在羅馬建立奴隸學校,而到時候他們可以從這些學校裏得到穩定的兵員。

“元讓,你是怎麼想到的?”曹操看著一臉平靜的夏侯惇,大笑了起來,的確讓帝國在羅馬建立奴隸學校,那些元老院貴族必然不會反對,而且由帝國專門派人訓練的兵員也要好上許多。

最麻煩的問題就這樣輕易解決,曹操所要做的不過是找孫堅一趟,讓他向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提出這個要求罷了,一所奴隸學校,要求帝國商人購買的奴隸在前往帝國前,學會漢話,這可是相當正當的要求,羅馬人沒有理由拒絕,若是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不願意,那麼帝國的商人們一旦停止奴隸貿易,那些利益受損的元老院貴族和大奴隸主會迫使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答應,就算他是奧古斯都也只能妥協。

於是在三天后,孫堅正式向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提出了這個要求,而想要建立兩個帝國的聯合艦隊的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並沒有反對看上去這個很正當的要求,只不過將學校的位址選在了阿拉伯行省的港口,對此孫堅並沒有異議。

對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來說,羅馬的敵人只有北方的日爾曼蠻族和東面的帕提亞人,如果他要集中精力對付北方的日爾曼蠻族,就必須讓帕提亞人安分守己,雖然這些年帕提亞人沒什麼動作,但是一旦羅馬和東方帝國建立穩定的海上貿易關係,難保利益受損的帕提亞人會有所行動,那麼和東方帝國建立強大的聯合艦隊,控制波斯灣,無疑是震懾帕提亞人的最好方案。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0:53
兩百十八.忠誠即信仰

羅馬城郊外,一處莊園內,三百名從角鬥士學校被挑選出來的奴隸角鬥士排成了整齊的佇列,這些被訓練成格鬥機器的奴隸角鬥士表現出了極高的身體素質,就在剛才他們完成了負重跑和一系列的越野障礙訓練。

軍事素養差不多相當於帝國折沖府的常備兵,而身體素質起碼達到了帝國軍精銳的水準,曹操很快就對這些奴隸角鬥士做出了判斷,在帝國的軍制裏,折沖府是向羽林軍團提供兵員的地方軍編制,其中的兵員分兩種,一種屬於常備兵,也即是有資格進入羽林軍團的士兵,年紀不超過三十歲,需要每天接受軍事訓練,另一種則是主要負責本地水利道路工程的府兵,通常服役期限在兩年,遇到戰事也不會被抽調去前線,最多就是負責國內的物資運輸。

對於那三百名奴隸角鬥士來說,隨著契約的改變,他們現在成了曹操的奴隸,即使曹操要讓他們死,也得無條件的服從,不過曹操並不相信那些契約,在他看來,要讓這些奴隸角鬥士為自己效命,還是得看他自己的手段。

“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奴隸,而是我曹操的士兵,我將給你們財富,女人,權勢以及榮耀,而你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忠誠和服從而已。”曹操看著面前一個個肌肉健碩的奴隸角鬥士,用拉丁文高聲道,“在戰場上,我讓你們前進,那麼你們死也不能後退;我讓你們後退,那麼即使勝利就在眼前你們也不能前進。”

“現在,覺得能做到我的要求地向前走一步。”曹操的目光掃過了那些面容各異的奴隸角鬥士,他需要的是服從命令的士兵。

隨著曹操的話語,三百名奴隸角鬥士有人立刻跨前了一步,也有人猶豫了一下之後選擇了向前走一步,最後只有大約三十名奴隸角鬥士站在原地沒有動。

“很好,看起來你們每個人都做出了選擇,那麼你們就應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曹操看著那三十名站在原地的奴隸角鬥士。聲調陡然變冷,“現在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

對於每一個奴隸角鬥士來說,曹操那冷酷的聲音無疑是某種可怕的暗示。那些選擇向前一步地奴隸角鬥士眼中都是露出了同情,他們都是各個角鬥士學校裏培養的精英,他們的新主人為了得到他們,為他們每個人至少付出了一百枚金幣地價格,這樣財力雄厚並且如此慷慨的主人並不多見,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新主人來自遙遠的東方帝國,不僅是一位出身古老家族的貴族,更是一位名將。他們縱然沒有能力改變自己奴隸的命運,但是他們有選擇主人的權力。而浪費這種權力必將受到懲罰。

三十名留在原地地奴隸角鬥士中,最後有十三人向前跨出了一步,對此曹操笑了起來,每一個人都覺得那剩下的十七名奴隸角鬥士將必死無疑,但是曹操地處置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你們堅持了自己的選擇,我喜歡意志堅定的人,但是我在你們每個人身上至少花費了一百枚金幣,而你們十七個人加起來就是一千七百枚金幣,雖然我不在乎這點錢,可是我有我的規矩。”曹操的聲音低沉。然後手一擺。在他身後排列整齊的帝國軍士兵中,走出了十七人。他們都曾是羽林軍團中的精銳,但是現在他們只是曹操的部下而已。

“打贏他們,我就給你們自由,輸了,就付出你們的生命。”曹操地話語中充滿了森然冷意,當他地話音落下時,十七名帝國軍士兵已經走到了那十七名奴隸角鬥士面前。

對於這些高大的塞裏斯武士,沒有一個奴隸角鬥士敢心存怠慢,這幾天在莊園地訓練,已經讓他們知道這些長官有多麼可怕。

搏鬥很快展開了,曹操這一次所挑選的都是五樁角鬥士,在角鬥士學校地訓練中,難度從一樁到五樁不等,在角鬥士的比賽裏,一個五樁角鬥士的存活幾率比其他級別的角鬥士要高得多,也更容易成為鬥獸場裏的寵兒,運氣好的也許能給自己贖身,而不是死在比賽裏。

儘管五樁角鬥士很厲害,不過面對帝國軍士兵中的精銳,這些只是在訓練裏達到五樁難度,還沒有在血腥的角鬥士比賽裏表演過的奴隸角鬥士並不是對手。

很快,這場並不對稱的搏鬥就結束了,十七個奴隸角鬥士毫無疑問地全部失敗,哪怕他們手裏有著鋒利的武器,可他們還是被打倒在了地上,他們遵循了角鬥士失敗的規矩,抱住了勝利者的腳,等待劍鋒刺入自己喉嚨的那一刻。

其他奴隸角鬥士等待的血腥一幕並未發生,帝國軍的士兵們等待著曹操的命令,沒有命令,即使他們的劍鋒就擱在失敗的奴隸角鬥士的咽喉上,也絕不會劃開他們一絲肌膚。

“他們的選擇已經有了結果,現在該你們了。”曹操沒有下令殺死那十七名失敗的角鬥士,而是看向了那十三個最後選擇向前跨一步的奴隸角鬥士,隨著他的手勢,身後十三名帝國軍士兵出列,然後拔刀殺向了這十三人。

無意義的抵抗在所有人面前上演,當其中一名奴隸角鬥士絕望地倒下時,他向曹操發出了質問,可是接下來他卻再也聽不到答案,可是曹操依然回答了他的問題,只不過他的答案是給那些還活著的奴隸角鬥士聽的。“我說過,我喜歡意志堅定的人,而相對地我自然討厭那些意志容易動搖的人,因為意志容易的動搖的人同時也最容易背叛,誓言對他們毫無用處,我給了你們堅定自己意志的機會,可你們自己放棄了。”

曹操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還活著的奴隸角鬥士都清楚地聽到了他的每一句話,沒有人同情那些死去的奴隸角鬥士,因為就如同曹操所說,這樣的人很容易背叛,沒人願意自己的同伴會是個隨時出賣自己的叛徒。

血腥味彌漫在了空氣中,被劍鋒抵著喉嚨的十七名奴隸角鬥士看向了曹操,因為接下來要被決定的是他們的命運,此時的他們並不願意就此死去,因為曹操剛才所做的所說的都讓他們覺得即使全身心的服從和忠誠于這個男人也是值得的,但是他們自己放棄了這個機會,現在他們的命運已經不由自己所掌握。

“作為你們意志堅定地堅持自己的選擇的獎賞,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曹操看著那十七名倒在地上的奴隸角鬥士,以一種緩慢地語調說道,隨著他的話音,帝國軍的士兵們鬆開了手中的劍鋒。

完全沒有任何猶豫,從地上爬起來的十七名奴隸角鬥士,走入了前方的隊伍中,他們已經被曹操所折服了。

“歡迎加入我的軍團,士兵們。”曹操看著還剩下的二百八十七名奴隸角鬥士,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後他看向了身旁的夏侯惇,“元讓,把那些契約拿過來。”

“是,大人。”夏侯惇應聲間,帶人去取來了那些奴隸角鬥士的契約,他同時拿來的還有一支火把,遞給了曹操。

奴隸角鬥士們看著拿著火把的東方主人,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的東方主人要做什麼,接著在他們有些疑惑的視線中,他們的東方主人點燃了那堆契約,整整價值三萬金幣,決定他們命運的契約就這樣在他們眼前被燒成了灰燼。

“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奴隸,而是我曹操的士兵,我將給你們財富,女人,權勢以及榮耀,而你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忠誠和服從而已。”曹操看著那一張張錯愕的臉孔,重複著他一開始對這些奴隸角鬥士說過的話,但是此時他的話語在這些奴隸角鬥士的心中充滿了力量和威嚴。

得到自由的奴隸角鬥士們高聲呼喊起了曹操的名字,儘管那堆曾經主宰他們命運的契約已經成了風中飄散的煙塵,但是對他們而言,卻未嘗不是陷入了另一種契約之中,永遠不能背叛的契約中。

看著那些狂熱的原奴隸角鬥士,夏侯惇和夏侯淵沉默不語,眼前這景象是曹操所預料的,因為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曹操的謀劃而已,他們的兄長曹操毫無疑問有著非凡的魅力,即使剛才只是一場表演,可是他們的兄長卻讓人感到真誠,他的話是出自肺腑。

當隊伍解散以後,曹操看向了夏侯淵,相比起夏侯惇,這個沉默寡言的族弟更擅長治軍統兵,“妙才,他們的訓練就交給你了,半年之內,我要他們每個人都能說流利的漢話,對帝國和天子有更勝於對我的忠誠心。”曹操的話,既是說給夏侯淵,夏侯惇和身邊的帝國軍士兵們聽,同時也是說給自己聽,相比起那些一眼可見的敵人,他內心深處的慾望也許才是更加可怕的敵人。

“是,大人。”夏侯淵用這樣的回答回應了自己的兄長,對他們這些離國萬里的軍人來說,對帝國的忠誠是支撐他們的唯一信仰。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1:00
兩百十九.羅馬的東方化

羅馬城,皇宮之內,孫堅看著身體好轉的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接過了他遞來的羊皮卷,上面用漢字和拉丁文寫著這一個多月時間帝國使團和羅馬的官吏們商量的條約。其中主要包括經濟和軍事兩方面,儘管羅馬各行省並沒有什麼值的購買的手工業產品,但是奴隸和原材料貿易卻能有效減低帝國對羅馬的貿易順差,足以讓兩個維持穩定的貿易關係。

相比起經濟方面,致力於維持羅馬的光榮的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更熱衷於和帝國的軍事合作。在諸多的條款裏,除了建立波斯灣的聯合艦隊以外,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表達了向帝國購買軍械的意向,當然對此孫堅自然以許可權不足為由去除。羅馬人的軍制雖不及帝國,但也是世間少有,至少他們在基層士兵和軍官上不會差帝國太多。但因為金屬治煉技術過於落後,導致其武備遠遜色於帝國。

孫堅雖然答應了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回國以後,會向天子請示,不過其實他心裏早就知道答案。天子是絕不會向羅馬人出售任何帝國軍的裝備,也不會允許流出任何技術。

儘管有著奧古斯都的稱號,名義上和父親一起共同治理羅馬。但康茂德在實際事務上卻很少插得了手,這一次也同樣,他只是作為旁觀者看著父親如何和塞裏斯人簽訂了一系列的條約。

孫堅離開皇宮以後,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看向了自己的兒子,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身邊最近多了一位新識,而且出身東方帝國的皇室,對此他很感興趣。

“兒子,跟我說一下你的新朋友?”在東方帝國的使團到達羅馬城以後,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已經從很多方面瞭解到了東方帝國的政治體制。在他眼中,羅馬人學自波斯人的帝制和東方帝國相比,簡直就像是幼童和成人的比較,他這個奧古斯都和東方帝國的天子相比,根本就當不上皇帝的稱呼。

“他是個學識淵博的人。”說起自己的新朋友,康茂德很快有了精神。由於東西方世界之間的文化差異,儘管他的年紀和劉備相當,但是他卻看上去遠沒有劉備那麼沉穩。

劉備和康茂德一起時,並不像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安排在兒子身邊的那些斯多葛學派的老師一樣刻板而嚴肅。他總是能在恰當的時機向康茂德說一些有關儒家的哲學,當然他更多時候則是教康茂德帝國貴族的生活方式。讓他喜歡穿精緻華美的漢服,喜歡上踏青煮茶,習慣使用毛筆宣紙,潛移默化的讓康茂德覺的漢文化比希臘文化更優秀。

聽著兒子所說的話語,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看向了他身上穿著的白色儒服,他知道這是東方帝國的學者們穿的衣服。相比起羅馬人穿的希臘長袍,雖然精緻,但卻也要複雜的多。於是他開口道,“我聽說塞裏斯人的衣服穿起來很費事,你覺的怎麼樣?”

“是的,父親,這些衣服穿起來的確要費事一些。但是我的朋友告訴我,我們之所以覺的複雜,是因為我們習慣了簡單的希臘式長袍,而他並不認為這兩種衣服有高下之分。只是他告訴我,在東方帝國,在他們的衣冠中蘊涵了他們的禮儀,東方帝國所尊崇的儒學認為每個人都該謹守自己應當遵循的禮儀,而禮儀其實就是一種秩序,從某種意義上它和斯葛多學派所追求的一樣。”說到這裏,康茂德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才繼續道。“穿著東方帝國的衣服,一開始讓我感覺到很不習慣,因為當我坐著時必須保持自己的儀態。可是當我開始習慣以後,我明白了我朋友的話。”

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看著原本性格不夠穩重的兒子現在坐在自己面前侃侃而道,有了幾分過往不曾有的威儀,不由心中欣慰。可他並不知道兒子那番關於衣服和禮儀的道理只不過是那個叫劉備的東方帝國皇室的年輕人所教的,而其初衷不過是為了讓康茂德習慣穿漢服而編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接下來父子兩人又談了很多關於東方帝國的事情,毫無疑問在喝茶這件事上,父子兩人的愛好顯然一致。兩人都很喜歡這種奇特的飲料,而康茂德再一次在父親顯擺了一下從劉備那裏的知的有關茶道的知識,然後更是讓自己的隨從去取了劉備贈送給他的全套茶具,用帝國的茶道禮儀替自己的父親煮了一壺清茶。

喝著兒子親手煮的茶,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覺的這個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終於長大了。有著哲學家皇帝之稱的他很感謝兒子那位東方帝國的新朋友,至少他讓兒子主動去學習東方帝國的哲學,並且有了很大的長進。

“兒子,你覺的東方帝國的帝制如何?”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第一次向兒子詢問起他的野心來,究竟是想以後當一個被元老院掣肘的奧古斯都,還是如東方帝國的天子一般擁有無上的權力。

“父親,東方帝國的帝制是我所知的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政治制度,沒有之一。”康茂德毫不掩飾他對東方帝國的帝制的推崇。而在羅馬城內,和他抱有同樣想法的人還有很多,只是沒有人可以做到而已,即使是他的父親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也一樣。

對於權力的渴望,可以說是人類的天性,即使賢明如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也同樣難以抑制心中的欲望。或許他並不能成為如同東方帝國的天子一樣,但是他的兒子卻有機會,而安敦尼家族將成為唯一的皇族。

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的身邊同樣有著親近的塞裏斯人,而那個人正是挽救了他生命的南華。在南華的影響下,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每天都會聽些有關東方帝國古老的歷史,而他最喜歡聽的便是周文王的故事。在他的眼裏,這位被塞裏斯人奉為聖哲的閒人顯然只是一個成功的篡位者。

對於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來說,在他剩下的不多時間裏,他應該儘量為自己的兒子減少日後稱帝的障礙。比如除去元老院,就像東方的那位周文王為他的兒子所做的那樣。

最後康茂德離開了皇宮,今天晚上和父親的談話讓他覺的自己受到了真正的重視。為此他很感激為自己出謀劃策的劉備,而並非蠢人的他也清楚這樣的一個朋友值的他花一切代價牢牢的拉攏住,更何況這位朋友實在很夠意思。至少在羅馬城內,沒有一個貴族能像他一樣擁有在東方帝國也算的上奢華的皇家所屬的工坊製作的物品。

就康茂德所知,自己的這位朋友還是獨身一人,這讓他動起了自己的同胞姐姐魯琪拉的念頭,但很快就被他否決了。因為魯琪拉的年紀比劉備大了十歲,也許該讓父親從家族裏找一個合適的女子。康茂德並不死心,就像他的父親有佩倫尼斯這個忠心耿耿的朋友兼部下,他同樣也想有那麼一個人能在自己身邊幫助自己。

薩利聖學院,羅馬城內的精英學院,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便是這所由斯多葛學派的學者擔任教師的學院裏畢業的。可以說目前羅馬城內的大部分貴族都有在這所學院就讀過,而斯多葛學派也是整個羅馬勢力最大的學派。在五賢帝時期,被當做官方學派而被推行,現在的奧古斯都,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本人便是斯多葛學派最重要的人物。

對於東方帝國的哲學,在羅馬的諸多學派裏,斯多葛學派是最先全盤接受的。因為儒學的克己復禮等宗旨和斯多葛學派的禁欲,要求個人奉獻幾乎是想通的,而且儒學的體系更為完備。在倫理道德,社會結構的闡述上都比斯葛多學派原有的理論要高明,至少在斯多葛學派的學者眼中,孔子完全比學派過去所有的有成就者更配的上聖哲的稱呼。

當隨著帝國艦隊的使團中那些儒家學者在羅馬城內購買房產,並且通過各種手段宣傳儒學以後,斯多葛學派很快便開始翻譯起儒學的典籍來。當然有更多的斯多葛學派的學者乾脆就住在了帝國學者們的地方。一邊學習漢語,一邊研究儒學。

由於帝國的學者們在來到羅馬前,都學會了拉丁語,因此薩利聖學院很快便請了不少的帝國學者前去任教,而學院裏的斯多葛學派的老師則更多的成了學生。當然對於那些就讀的貴族子弟來說,最近羅馬城裏最流行的恐怕就是東方風了,因此他們很樂意去學習神秘的漢字和東方帝國古老的典籍,因為這能讓他們在其他人面前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在孫堅率領帝國艦隊返航前,帝國事先制定的目標幾乎全部達成,而且比想像中要順利的多。尤其是在文化方面,由於斯多葛學派的原因,儒學在羅馬的推廣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力,而至於漢服、漢語、漢字、蹴鞠、燈籠、茶葉、瓷器,這些表現文明外在的東西在羅馬城內貴族的追逐下,也風行於整個羅馬。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1:05
兩百二十.不對稱的海戰

昭武六年末,遠在萬里之外的帝國艦隊從地中海啟航,踏上了返回帝國的回程。在通過埃及的古蘇伊士運河時,滿載貨物和金銀的帝國商船以及巨大的六桅寶船再一次擱淺,當然這時候自然有埃及行省的貴族們幫忙。

站在船頭上,看著兩岸背著纖繩的奴隸,孫堅不由想到了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在和羅馬人的諸多談判中,他曾要求羅馬人拓寬這條運河,以便使帝國的艦隊可以通航,但是這位奧古斯都卻拒絕了,儘管他掩飾著自己的情緒,但是孫堅卻能感覺到他暗中隱藏的戒備。

只要帝國艦隊無法通過運河進入地中海,那麼即使帝國的戰艦再強大,對羅馬人的威懾作用也近乎沒有,孫堅不得不承認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是個目光長遠的領袖。他既和帝國合作,卻又防備帝國,不過幸好這個人還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只剩下兩年而已。

半個月後,當艦隊駛出運河,進入紅海時,帝國艦隊後面已經跟上了羅馬人的商船隊伍,至於羅馬人的海軍則並未出現,對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來說,帕提亞人永遠需要提防,尤其是在羅馬和東方帝國締結了貿易關係以後。

蔚藍的海平面上,離開阿拉伯行省港口的帝國艦隊已經航行了數日,一路上都是風平浪靜,甲板上孫堅看著眼前遼闊的大海,心情卻不怎麼好,帝國艦隊的確需要在波斯灣有一個軍港,而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所提議的阿拉伯行省雖然地理位置不錯,可是卻太過荒涼,帝國艦隊駐紮於此的話。還得自己出錢建立大型港口,這讓孫堅感到很不快。

“大人,前方出現安息人的艦隊。”就在孫堅心裏腹誹馬爾庫斯.奧列裏烏斯這個狡猾地老狐狸時,他的副官在一旁大聲稟報道,同時將手裏的望遠鏡遞了上去。

“安息人。”孫堅皺了皺眉頭,他可不認為安息人的艦隊出現在這裏是個巧合。作為橫亙在東西方之間的國家,安息人一向在絲綢之路的貿易裏抽取著大額賦稅,再加上他們和羅馬人之間地世仇,怎麼說也是不會希望看到帝國和羅馬人開展海上貿易的。

“讓各艦減速,做好戰鬥準備。”孫堅並不打算對安息人太過客氣,很顯然帝國要奪取海洋霸權,控制東西方之間的貿易,安息人便是難以避免的敵人。既然已經註定是敵人,那麼就不必講什麼規矩。

隨著艦隊之間的旗語傳遞,帝國艦隊展開了橫列,護住了後方的商船隊伍,總之那些帝國的商船一艘都不能有事,上面可是滿載著金銀和各種原材料。

處於整支艦隊後方的羅馬商人們在自己地船上,從東方帝國的那些同行口中知道前方強大的東方帝國艦隊打算和帕提亞人的艦隊開戰時,都是歡呼了起來。數年前他們跟著海軍在波斯灣時,就和帕提亞人打了一次海戰。那一次可是有不少人都是倒了大黴,損失了不少貨物和錢財,而在回來時由於沒有艦隊的保護,在帕提亞人的港口城市補給時,被帕提亞人狠狠刮去了一層稅賦,這讓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們對帕提亞人有著咬牙切齒的刻骨仇恨。

“無恥的帕提亞人,帶著絕望沉入冰冷的大海吧!”“塞裏斯人,幹掉那些阻礙自由貿易地混蛋。”很快,羅馬人的商船上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商人的叫駡聲。可想而知,對他們克以重稅的帕提亞人有多麼不招他們待見。

海平面上,帕提亞人的艦隊指揮官阿魯邦看著前方巨大的東方帝國戰艦,一臉的陰霾。那些該死地大臣,什麼都不懂,他們以為船多就有用嗎?阿魯邦無比痛恨薩珊那個該死的瑣羅雅斯德教的神棍,如果不是這個陰險的神棍。他怎麼會在這裏擋著塞裏斯人的艦隊去路。被他們當成敵人。

對於海戰,阿魯邦在帕提亞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將,不過那也只是相對於羅馬人的海軍而言。其實雙方過去的海戰乏善可陳,通常都是衝撞,然後跳幫近戰,可那是建立在雙方戰艦同等的水準上。像眼前塞裏斯人所駕駛的那種龐大地戰艦,他不知道該怎麼去打這場海戰。用衝撞地話,塞裏斯人最大的兩艘戰艦,就可以把他們整支艦隊給撞翻;至於跳幫近戰,對方高出自己大半截地船舷更是讓人絕望。

“大人,我看我們還是撤退吧!”阿魯邦身邊的心腹壓低了聲音道,基本上整支艦隊上下都沒什麼信心能打贏面前如同龐然巨獸般地東方帝國艦隊。

“不戰而退,你是想讓薩珊那個混蛋名正言順地把我的頭砍下來掛在泰西封的城牆上給人觀賞嗎?”阿魯邦瞪著自己的心腹怒聲道,蘇林家族已經被那個陰險的神棍除掉了,他可不想步蘇林家族的後路。

“那我們怎麼打,大人?”“怎麼打,讓船上的弓箭手給我準備火箭,散開了給我沖過去放箭燒船。”阿魯邦所能想出的最好辦法也就僅止於此了,至少在他眼裏,雖然塞裏斯人的戰艦龐大無比,但速度一定快不到哪里去。

在阿魯邦的命令下,帕提亞艦隊終於開始了進攻,至少對於阿魯邦的命令,各艘戰艦上的帕提亞軍官還是服從的,反正只是讓他們離著塞裏斯人的戰艦射箭而已,實在打不過也可以逃跑,還有什麼比這種進攻命令更好得,不過這些帕提亞軍官似乎忘了,在一百年前他們的前輩在中亞霸權的爭奪裏曾經輸給過塞裏斯人,而當時塞裏斯軍隊所使用的遠端武器,弩被稱那些倖存者稱呼為惡魔的武器。

看著分開隊形,破浪而來的安息人的艦隊,孫堅的眉頭皺緊了。帝國艦隊上最主要地遠端武器弩炮,在海面上使用準頭本來就比較差。現在安息人把戰艦分散開來,就更加難打了。

“讓各艦自行選擇目標射擊,弩陣準備火矢。”孫堅很快下達了作戰命令,相比起數量算不上太多的弩炮,集中使用的弩陣對安息人的戰艦的殺傷只會更大。

隨著旗語的打出,各條帝國艦隊地戰艦上。弩炮邊上的士兵們在軍官的指揮下,都是集中起來對準了駛來的敵軍戰艦,在起伏的甲板上,不斷調校著弩炮的瞄準裝置。從帝國艦隊建立開始,在海面上使用弩炮擊中移動的目標,就是帝國海軍的炮手們專門訓練地科目,雖然不是真正的火炮,可是這種發射石彈的弩炮一旦命中普通艦隻。殺傷力也頗為可觀,當然其命中率自然高不到哪里去,即使是最優秀的炮手,十發裏也最多命中三發而已,而且還是要在海上近乎無風的狀態下才能達到,更多的時候,弩炮的石彈命中於否還是要看運氣。

隨著帝官們高亢的命令聲,冷兵器時代最強大的攻城武器被用於了海戰,實際上弩炮的真正發明者是希臘人,他們利用扭力彈簧製造了這種射程高達四百米地恐怖武器,而羅馬人則繼承了這一武器。而這也正是劉宏雖然認為羅馬人的軍隊不如帝國軍,但是帝國軍也休想輕易地獲勝的原因,至少在野戰裏,帝的弩炮部隊和羅馬人的弩炮部隊對轟的話,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不過對於羅馬人那射程只有區區四十米不到地重投矛。帝國軍大量裝備的步兵弩有著壓倒性的優勢。

重達三十多斤的石彈被彈射了出去,當帝國艦隊的戰艦上齊射出數百枚石彈時,在帝國艦隊後方觀戰的商船上,所有的人們都驚呆了,而直面這種遠端打擊的帕提亞人更是驚恐莫名,數百枚碩大的石彈劃破空氣,發出著呼嘯的聲音,朝他們而來,那壯觀地景象足以讓每一個人感到敬畏。

“天哪,那些塞裏斯人居然把弩炮裝到了船上。”羅馬人地船隊裏。一些有見識的商人們喊叫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這種在羅馬軍團裏也被列為最犀利地攻城武器其殺傷力有多麼驚人,只是他們實在想不到東方帝國同樣也擁有這種武器。而且還把它裝到了戰艦上,不過似乎也只有能造出龐大巨艦的東方帝國才能在船上裝載大量地石彈。換了羅馬海軍的艦隻,可絕對做不到。

在一片驚歎聲裏,碩大的石彈在帕提亞人的戰艦周圍落下,帶著巨大動能的重型石彈墜入海面後,激起的巨大水柱拍打得他們的戰艦搖搖晃晃,更有幾艘倒楣的戰艦上有人直接被石彈命中,被砸得血肉模糊,死無全屍。

巨大的水柱不斷地在海面上擊起落下,而數百枚發射的石彈卻僅僅只有十顆擊中了目標,對帕提亞人造成的損失也只有區區不到二十人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可是這一輪弩炮齊射帶給帕提亞人心理上的恐懼卻是難以用語言表述的,至少第一次見到在海戰裏集中使用弩炮這種陸地上用來攻城的重型武器的打法,帕提亞人完全失去了戰鬥的勇氣,那些沒有擊中他們,可是卻帶起了沖天水柱的石彈讓他們心生怯意,誰知道下一波石彈會不會打到自己身上,儘管那可能性極小,但是沒人願意拿自己的生命來試驗。而阿魯邦這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艦隊指揮官也被嚇住了,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剛才他腳下比其他戰艦都大一些的旗艦受到了帝國艦隊的重點照顧,起碼超過五十顆石彈落在了他的周圍,更有一顆直接將他面前不遠處的一名部下砸得稀爛。

“撤退,撤退,撤退。”當第二波石彈出現在天空時,阿魯邦才哆嗦著回過神來,驚慌失措地大叫了起來。
藍琉璃 發表於 2010-10-28 01:09
兩百二十一.火海

海平面上,詭異的一幕出現了,艦隊幾乎沒有實際損失的帕提亞人居然在兩陣弩炮的石彈進攻後,就如同受驚的沙丁魚群一樣四散逃竄了,當那一道道濺起的白色水柱平息時,帝國艦隊上的士兵們看到的是一艘艘掉轉船頭的敵艦。

孫堅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一波遠端攻擊,就讓安息人退卻了。卻根本沒意識到對於習慣了陳舊的撞角和跳幫這兩種海戰方式的安息人來說,這種弩炮的遠端攻擊帶來的恐懼感更甚於其他一切。人在面對危險的未知事物時,大多數時候都會選擇退卻,很顯然阿魯邦和他麾下的士兵就是這種反應。

對於部下詢問是否追擊的旗語,孫堅果斷地選擇了不予追擊,在他看來,安息人退得實在是太蹊蹺了,一艘戰艦都沒有被摧毀,就這麼落荒而逃,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一些。

於是好不容易打上一場海戰的帝國海軍不得不壓下心裏追擊的慾望,將橫列陣型變回了護航陣型,他們的任務主要還是保護所屬的船隊。

收起望遠鏡,孫堅沉思了起來,很顯然帝國和羅馬人的關係以及讓安息人有所提防了,雖然他並不懼怕安息人的艦隊,可若是他們時常來騷擾一下,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接下來他們的航程裏要補給的港口都是安息人的地方,儘管安息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強大的中央集權帝國,可是對幾個港口城市施壓還是做得到的。

孫堅記得帝國艦隊前往羅馬時,在安息人地港口城市所得到的補給,都是讓羅馬人的那些商船去補給的。直到快到阿拉伯行省時,才在波斯灣和安息人的艦隊碰上,當時安息人只是遠遠地跟著而已。

就在孫堅思索著接下來要如何從安息人的港口城市獲取淡水等補給時,逃走的阿魯邦重新集合起了他的艦隊,在清點了損失的數目之後,他才松了一口氣,塞裏斯人的戰艦雖然能夠用弩炮發射石彈,但似乎準確度並不高,總共五十艘戰艦地艦隊只有五艘不同程度受損。人員傷亡沒有超過三十人。

不過阿魯邦卻依然不怎麼看好和塞裏斯人的海戰,因為當時他們整支艦隊在弩炮射程的靠外地帶,如果繼續向前靠近塞裏斯人的戰艦,那些弩炮地精准度會提高不少也說不定。更重要的是,那些塞裏斯人很顯然擁有遠距離觀察的能力,想到海戰時,那不停落在自己戰艦周圍的石彈。阿魯邦就感到不寒而慄。

“薩珊,你給我等著。”想到向沃洛吉斯四世進言讓自己來和塞裏斯人打仗地薩珊,阿魯邦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雖然現在他的艦隊並沒有什麼損失,可是就這樣回泰西封地話,天知道這個陰險的神棍會不會誣陷自己。

“繼續跟著塞裏斯人,他們總是要找地方進行淡水補給的。”阿魯邦看著前來詢問的部下,低沉著嗓子說道。只要那些塞裏斯人的戰艦進了港口,他就可以想辦法用火攻燒了他們的船,到時候他們的戰艦再巨大,弩炮再兇悍也沒有用。

半個月後,當帝國艦隊到達行程上第一處進行補給的地方時。早就知道身後跟著安息人的孫堅根本沒有讓整只艦隊進入港口。而是派了一艘主力戰艦和幾艘其他戰艦帶著商船隊伍進入港口,找當地的安息人進行補給。當然若是那些安息人不肯地話,那麼就使用武力。

“可惡。”看著遠處海平面上地黑點。阿魯邦氣急敗壞地說道,他沒想到那些塞裏斯人居然那麼狡猾,居然只是派了幾艘戰艦護送商船隊伍進港補給。

“孫將軍,後面老是讓人這樣跟著,我總覺得不太好。”糜竺找上了孫堅,雖然他只是負責帝國和羅馬人之間的商貿往來,但他也好歹算是艦隊裏地位頗高地文官,再加上他也讀過些兵書,當然知道這樣被人跟著,掌握行蹤不是什麼好事情。

“我也覺得不太好。”孫堅看著有些著急的糜竺,笑了笑道,“那些安息人跟著我們,不過是想等我們全部駛入港口,然後來一次偷襲,利用港口堵住我們地去路,使用火攻。”孫堅麾下的海軍參謀們早就推演了各種可能性,而這只是其中一種,另外一種推斷則是安息人可能還有隱藏的艦隊沒有現身,目的很可能是針對隨行的商船隊伍。

“糜大人,放寬心,那些安息人活不過今天晚上。”孫堅拍了拍糜竺的肩膀道,那些安息人自以為跟在他們後面不為所知,但其實他一直都知道他們跟在後面。

糜竺沒有再說什麼,不管如何,孫堅都是帝國軍中的悍將,而且深為天子所器重,他自然不該去質疑他的話,雖然說糜竺覺得孫堅有些托大了,好歹安息人的艦隊也是有著五十艘艦船。

糜竺離去後,孫堅召集了部下的參謀和各艦的艦長和軍官,他打算今夜打一場包圍戰,徹底解決跟在後面的那些尾巴。

“我們的火繩彈有多少?”指揮艙內,孫堅詢問著自己的副官,他口中的火繩彈是帝國的方士們製造的一種特殊弩炮火彈,燃燒後遇水不滅。雖然不像石彈那樣具有強大的穿透力,可是用在海戰裏,只要使用得當,足可以用來毀滅一支艦隊。

“大約五百枚左右。”副官回答道,同時報上了帝國海軍裏那些精於觀測天象的軍官對於夜晚天氣的判斷。“風向的判斷準確嗎?”孫堅唯一關心的只是對天氣的判斷,這可不是長江,而是變幻無常的大海,要是出了差錯。便是整支艦隊的安危。

“應該不會差,我們有七成地把握。”負責觀測天象的軍官代表站了起來,他們都是原先帝國大學的前身太學內專門研究星相的學者,後來被天子派入海軍,一路上和其他人繪製海圖,記錄各種資料,艦隊裏那些時常在海上漂泊的異國水手和經驗豐富的船長都是他們招攬的對象,至少他們自認為對於天氣的把握不會比那些在當地海域生活的人差上多少。

“七成把握,足夠了。”孫堅點了點頭,只要有五成把握他就會去做。這是他和曹操還有劉備最大的不同地方,比起兩人來,他地性格更烈一些。

作戰的會議並不長,在這個時代。在海上擁有羅盤的艦隊也只有帝國海軍而已,晚上他們只需要靠近那些安息人的戰艦,然後成面積地拋擲出火繩彈,迫使安息人朝他們想要地方向逃竄就行了。就算有漏網之魚,在夜晚的海上迷航,其結局也不會被被殲滅好到哪里去。

當天邊的夕陽沉入大海時。整個天空就像被燃燒著一樣,一片火紅。“真是壯觀啊!”在孫堅的感歎聲裏,十五艘帝國戰艦做好了準備,現在唯一等地便是太陽完全沉入大海的一刻,在夜色的掩護下,他們將為安息人地艦隊帶去死亡。

“船長,你看?”半個時辰後,天已經徹底暗了下來,一艘羅馬商船上,一名阿非利加的水手喊了起來。順著他的喊聲。甲板上的船長,一名破落貴族出身的中年看向了遠處。在暗沉沉的天色裏,他可以看到宛如巨獸般的黑影在逐漸遠去。

船長的心裏充滿了疑惑。毫無疑問東方帝國現在是羅馬人的強大盟友,他猜測著也許這些強大的戰艦是要去找那些貪得無厭地,該死地帕提亞人。

“起錨,我們跟上去看看。”儘管家道已經中落,可是船長從未忘記過自己的祖先就是死在克蘇拉遠征帕提亞時地戰役裏,而也正是從那時候起,他的家族開始衰敗,之後他地祖父試圖重新振興家族,可卻依然死在了帕提亞的戰場上,再加上他本人過去在海上經商時,沒少在帕提亞人的港口被徵收重稅,可以說他和帕提亞人之間仇深似海,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看到帕提亞人倒大黴,他自然不會放過。

於是在進攻安息人的帝國海軍後面,跟上了一艘小小的羅馬商船,它遠遠地跟在後面,就像鯨魚身邊一條不起眼的小魚一樣。

“天哪!”小半個時辰後,羅馬商船上的人們發出了驚歎聲,他們已經被塞裏斯人的戰艦甩得很遠,可是他們卻依然清楚地看到了在夜幕中劃過的火流星,那些從塞裏斯人的戰艦上射出的火流星。

五艘帝國戰艦對著隔著只有三百米的安息人的艦隊,不停地傾瀉著火繩彈,黑暗的天空中,是無數拖著火焰的火繩彈,墜入大海,或是安息人的戰艦上,然後將整片海域化作了火海。

帕提亞人被黑暗中突如其來的進攻嚇傻了,尤其是那些劃破夜空,拖曳著長長火尾的火繩彈,讓他們認為那是來自神的懲罰,而那些從天而降的火流星墜落以後,便立刻熊熊燃燒起來,沒有東西能熄滅,這讓他們更加恐懼。

帝國海軍中觀測天氣的軍官們的判斷沒有錯,雖然入夜後的風並不大,但是卻始往北方刮著,而五艘發射火繩彈的帝國軍戰艦便是在順風的位置上,火借風勢,再加上五艘戰艦上帝國海軍的炮手們不間歇的三段式弩炮連射,僅僅是片刻間,安息人的艦隊便處在了一片火海中,更是有數艘戰艦直接被火繩彈命中,燃燒起來。

“宙斯在上,這不可能。”從遠處劃向戰場的羅馬商船上,那些來自羅馬各行省的水手們都是一臉震驚地看著依稀可辨的塞裏斯戰艦向那些帕提亞人發射火流星,對他們來說眼前所看到的是超乎他們常識所想像的場景。

“我想也許偉大的太一比宙斯更具有神威。”羅馬人從來都不是真正虔誠的信徒,當羅馬人從希臘人那裏繼承奧林帕斯諸神的信仰後,在向外擴張時卻又不斷地將被征服地區的神明供奉進自己的神廟。對羅馬人來說,哪個神強大,便信那個神,只不過一直以來,以奧林帕斯諸神為主要信仰的羅馬人從不曾遇到過比他們更強大的國家,才始終堅信宙斯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祗,不過今夜,對這艘羅馬商船上的人來說,也許東方帝國的神明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祗。

阿魯邦臉色慘白地看著四周慌亂的艦隻和被火焰染得通紅的海面,所能做出的命令只是逃跑而已。在映紅天空的火焰下,他隱約能看到仍在發射著火繩彈的帝國戰艦,不由絕望地哀嚎道,“偉大的阿胡拉,難道您拋棄了您忠誠的子民嗎!”在帕提亞,瑣羅雅斯德教是各地區都信奉的宗教,而火正是最偉大的神明阿胡拉.瑪茲達所創造的。

安息人們瘋狂地操漿劃動著戰艦,試圖逃離所處的火海,而他們的混亂卻只是讓這逃亡更加接近死亡,當阿魯邦帶著三十艘不到的艦隻逃離那片在風力下不斷擴大的火海時,一路上又有數艘燃燒的戰艦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

可是安息人的噩夢並未結束,在他們前方的漆黑海域中,忽然亮起了火光,一點一點,就像是有無數的螢火蟲在海面上成群地出現。

“發射。”甲板上,孫堅揮下了手,他親自帶領的十艘戰艦上,士兵們早已布好了弩陣,一直都在等待著安息人的出現。

黑暗的天空中,就像是下起了火雨,帝國軍的制式步兵弩所射出的火矢不斷地墜落向剛剛逃出火海的敵艦,然後海面上,亮起了一團一團的火光。

在遠處,那艘羅馬商船上,船長摸出了他在羅馬城趕時髦時,從那些東方帝國傳道士手裏購買的太極圖掛墜,待在了胸前,然後看著巨大的塞裏斯戰艦如同阿波羅的戰車一樣,在漆黑的海上撞向那些燃燒的帕提亞戰艦,將它們葬送入大海,從這一刻起他已是個虔誠的道教徒,而船上的其他人則是呆呆地看著眼前單方面的殺戮,就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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