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漢之帝國再起,作者:白軍皇(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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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琉璃 2010-10-26 01:16:0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4 477969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1
正文 一百八十二.保護神

    對于王都內的二王子來說,震旦艦隊的突然撤離讓他始料未及,因為他就是靠借著為兄報仇的名義才掌握了軍隊,現在震旦艦隊在海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可以說沒有了這外在的威脅,他掌握軍隊就沒有了大義,尤其是他才剛剛取得軍權,根基不穩,又有反對者的情況下,帝國艦隊的撤離直接把他逼到了風口浪尖上。

    對于二王子來說,面對三王子和婆羅門教以及貴族文官們咄咄逼人的姿態,他采取了極端的方式,直接用武力血腥鎮壓了所有的反對者,然後把浮屠教作為國教,來對抗婆羅門教,一切事情都按照曹操所設想的那樣進行著。

    一個半月後,在海上巡航的帝國艦隊從一處補給的小國港口那里,得到了摩毗國國內的消息,原來的老王死于三王子的刺殺下,而二王子則是殺了三王子為老王報仇,同時婆羅門教的大祭司也被處死,整個王都幾乎被大清洗了一遍,二王子利用王宮內的財寶和官職籠絡住了麾下的軍隊,用一種血腥的方式登基為王,雖然他的根基不穩,各地的城主也有反抗他的,可是在二王子對各城主壓倒性的軍事優勢下,這種反抗顯得徒勞而且微不足道。

    作為貴霜人一直在整個南亞次大陸推行的宗教,浮屠教在南印度雖然一直不能徹底取代婆羅門教,可是在南印度各國信徒也不少,只不過是沒有上層的支持罷了,這一次二王子能順利登上王位,也離不開他們的支持。

    碧藍的海面上,巨大的戰艦劈浪而行,曹操站在艦首和劉備閑聊著。“這個摩毗國的二王子倒是個殺伐果決地人物,弒父殺弟,這份狠毒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雖然不恥于二王子其人,可是曹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人至少是個人物。

    “立浮屠教為國教,他這是在向貴霜人示好。”劉備也點了點頭,這個二王子並不簡單,浮屠教不但可以被他用來對付和自己不和的婆羅門教,同時也是向周邊其他國家示意他身後有貴霜人,他們若是想出兵干涉還得掂量一下。

    這一個多月的航行里。曹操他們已經基本清楚南印度各國的情勢,自從貴霜人建立王朝以後。南印度各國便臣服于其統治之下,極少發生戰爭,而貴霜人篤信浮屠教,希望能讓浮屠教在整個南亞次大陸取代婆羅門教的地位。不過南印度各國一直都以婆羅門教為國教,卻是很難辦到,現在二王子立浮屠教為國教,就算他周邊那些國家不滿他驅逐婆羅門教的行為,也得考慮下貴霜人的反應。

    一個多月的時間,足夠曹操他們做出很多地局勢推演,在他們的預想中,最好地局勢就是能夠讓南印度各國結成一個同盟,以宗教之名把貴霜人拖進戰爭中去。為帝國日後向中亞衍伸勢力時減少一個強敵。

    當然目前這也只是限于想法而已,對于南印度各國的軍隊。曹操他們實在不怎麼看好,就算能夠結成同盟,那些臨時拼湊起來的軍隊也絕不是貴霜人的對手,而他們顯然也沒有能和貴霜人全面對抗地實力。

    又聊了一會兒之後,看到在兩名已經被張角收為弟子的首陀羅扶持下,走出船艙的大王子,曹操和劉備收斂了笑容,迎了上去,對于這個殘廢的大王子,他們並不吝惜自己虛假的情意。至少給這位日後的傀儡留足了面子。

    “多謝兩位大人關心。”雖然因為殘廢的左腿。大王子始終保持著一臉的陰沉,可是面對能夠幫助他報仇的曹操和劉備。他仍是露出了笑容,國內地局勢他已經知道,他的妻子兒女都死在了所謂地三王子和婆羅門教發動的政變里,現在的他一無所有,想要回去報仇,想要成為國王,就只有依靠強大的震旦人。

    听著一旁學者的翻譯,曹操拍了拍大王子的肩膀道,“我們已經完成了補給,那個弒君的逆賊,一定讓你親手處決。”二王子的大清洗,已經讓大王子在摩毗國成了孤家寡人。

    “多謝大人。”大王子用有些生硬的漢話說道,其實曹操他們的想法,他又怎麼會想不到,可是他已經別無選擇,除了做震旦人地傀儡,他還有別地路可以走嗎?

    對于大王子是否看穿了己方的意圖,曹操並不在意,因為大勢已定,徹底失去國內根基地大王子即使知道明了這一切,也只能裝糊涂,否則就是自尋死路。

    佩倫尼斯一直都在覆海號上,雖然他不太明白塞里斯人的想法,可是他知道曹操他們這些精明的塞里斯將軍絕不會做有損于東方帝國利益的事情。在這段航行的日子里,他也向塞里斯的將軍們提出了組建聯合艦隊的事情,因為駛離印度洋以後,他們就進入了帕提亞人控制的海域,當然帕提亞人的海軍並不強大,可始終也是個威脅,而且如果能夠和東方帝國一起殲滅帕提亞人的海軍,那麼他們只需要從東方帝國購買巨艦,就可以從帕提亞人漫長的海岸線發動登陸戰,或許在東方帝國的幫助下,羅馬可以消滅這個世仇,成為西方真正的霸主。

    對于佩倫尼斯的提議,孫堅他們都是表示了一定的興趣,不過很顯然真正能夠做主的還是東方帝國的皇帝,偉大的神王,盡管離開東方帝國的大環境以後,佩倫尼斯的腦子清醒了不少,可是劉宏展現神跡的那一幕卻讓他畢生難忘,他對這位偉大的神王保持著由衷的敬意,

    佩倫尼斯只能祈禱東方艦隊回國以後,偉大的神王會同意他的這個構想,同時也會向羅馬出售可以乘坐三千人的巨艦,讓他們完成擊敗帕提亞這個宿敵的願望,在五賢帝治世的最後時期,即使如佩倫尼斯這樣稱得上睿智地人都沒有把北方的蠻族當成真正的強敵。唯有曾經讓羅馬蒙羞的帕提亞人才始終被他們當成大敵。

    僅僅是半個月後。帝國艦隊便重新回到了摩毗國的海域,接著在那莫城的港口停泊下岸,船上的帝國陸軍士兵,在經歷了一個多月的養精蓄銳以後,都是士氣高昂。

    和帝國艦隊一起的羅馬艦隊,也臨時湊出了一個大隊地陸軍,隨同佩倫尼斯上岸,雖然這些羅馬軍人看過東方帝國的士兵們演練地軍陣,但是卻一直都不了解他們真正的實力。這一次對他們而言則是很好的機會。

    帝國軍的登陸給那莫城附近地沿海村鎮造成了極大的恐慌,在二王子的宣傳里。震旦人都是可怕的魔鬼,是他們在那莫城外殺死了大王子,還有無數的士兵,當日徐晃他們在城中以及城外之戰。身穿黑甲的帝國軍士兵被稱作了黑色阿修羅,成為了恐怖的傳說。

    這個時候,宗教的威力體現了出來,在張角和南華展現的神跡和十五名皈依道教地當地首陀羅不遺余力地宣傳以及帝國軍良好的軍紀,被控制地幾個漁村很快安定了下來。接著曹操他們便捧出了大王子,打出了大義的旗幟。

    那莫城外,一個旅的帝國軍士兵擺出了攻城的軍陣,而負責統帥的是張,在他身邊的佩倫尼斯則是想看一下東方帝國的軍隊到底是如何作戰的。

    騎乘著在那莫城附近村鎮里找來的白象上。大王子在身旁士兵的護衛下,到了城牆前。弓箭射程難及地地方,朝上面守城地士兵高聲勸降起來。

    帝國軍的本陣里,張和佩倫尼斯听著翻譯轉述地大王子之語,都是不由暗自點頭,這位大王子顯然是個能言善辯之士,他的話起碼能讓對方的士氣動搖。

    城牆上,看著死而復生的大王子,守城將領看著身旁的城主,不由惶惑地問道,“大人。我們該怎麼辦。要開城門嗎?”知道震旦人軍隊厲害的他並不想開戰。

    城主沒有回答,現在他正處于天人交戰中。毫無疑問當初大王子消失後,他的舉動等于是投靠了二王子,不過現在大王子當著那麼多城中士兵的面,宣稱不會計較他過去的行徑,說他只是受到了二王子的蒙蔽而已,應該不會出爾反爾,可是二王子現在手里可是有著兩萬軍隊,他若是死守,未必不能堅持到二王子的援軍過來,但一想到當日自己在城主府被震旦人挾持和之後的場景,他就心里感到一陣恐懼感。

    “大人,快做決定吧!那些震旦人似乎準備攻城了。”看著城外震旦人列成的軍陣猛地動了起來,守城的將領顧不得什麼尊卑,直接朝還在猶豫的城主喊了起來。

    看著城牆外黑色的軍隊以一種讓人感到生畏的齊整運動整座軍陣以後,城主終于做出了決定,開城投降,他本就是大王子的人,現在就是他一個絕好的機會,只要大王子能在震旦人的幫助下殺回王都,他就是功臣,能夠獲得更多的利益,相反若是抵抗的話,也許還沒有等到二王子的援軍過來,他就已經被那些震旦人砍下腦袋,懸掛在城牆上。

    當帝國軍的前陣弩兵上弦準備射擊時,前方那莫城的城門打開了,城主帶著他手下的士兵親自來迎接他們入城。這樣的結果難免讓佩倫尼斯感到有些沮喪,他本來很想看看東方帝國軍隊是如何攻打城市的,這或許能讓他學到一些東西,可是現在這個機會因為這些土著的懦弱而失去了。

    看著肥胖的城主走向自己,佩倫尼斯心里懷著惡意詛咒著這個絲毫沒有勇氣的土著什麼時候被他自己的體重給壓死。對于佩倫尼斯的小聲嘀咕,張只是報以一笑,對他來說向羅馬人展現帝國軍的力量並沒有什麼,有的時候展現強大的威懾是一種維持雙方良好關系的不錯辦法。

    帝國軍的士兵們接管了那莫城的城防,大王子則是被城主恭敬地請進了城主府,接下來數日,兩個旅的帝國軍士兵開到了那莫城外,駐扎下來。而大王子則是在曹操的建議下,派出城中的信使前往各地送去揭露二王子惡行地告示。同時發出了討伐的詔書。

    佩倫尼斯對于這種做法感到不解,他認為他們應該趁著二王子不備的時候,直接進攻王都,而不是在這里無所事事。

    “佩倫尼斯,我們東方的戰爭哲學和你們不一樣,對我們來說,只有正義的一方才會獲得最後的勝利,凡是邪惡的必然會失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是這個道理。”城主府內被改作指揮室的屋內,曹操朝佩倫尼斯說道。不過他說的話自己卻是半句也不信地,正義屬于勝利者才是他所信奉的信條。

    “向這個國家地人民揭露那位篡逆者的罪行,我們將得到這個國家人民的歡迎。”曹操看著仍舊一臉疑惑的佩倫尼斯,補充道。這下子佩倫尼斯才明白了過來。

    “雖然我無法理解,可是你說地听上去似乎很有道理。”佩倫尼斯覺得自己還是無法理解東方帝國的哲學。

    佩倫尼斯離開以後,指揮室內的帝國將軍們哄笑了起來,他們之所以在那莫城內按兵不動,不過是給二王子調兵遣將的時間,他們不佔地利,與其去不熟悉的地方作戰,還不如讓對手聚集大軍主動進攻,這樣他們只需要打一次成功的殲滅戰。就能解決二王子。

    事實證明,帝國的戰爭哲學早就發展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大王子派人散步到各地的告示和討伐詔書讓二王子在摩毗國陷入了孤立,如果沒有大王子出來攪局,給他一段時間,他或許可以消除自己奪權時采用血腥手段所帶來地負面影響,不過可惜的是他已經沒這個機會,被打壓地婆羅門教在各地紛紛煽動人民反對二王子,弒父殺弟的罪名更是讓二王子得不到來自周邊各國的一點幫助,若是沒有護送大王子回國為父報仇的大義旗幟,帝國軍絕對會被南印度各國視為入侵者,但是現在帝國軍卻在道德的層面上佔據了至高點。是以正義之名前來解放處于二王子暴政下的摩毗國人民。同時讓真正的國王成為統治者。

    只是幾十張檄文,就把二王子逼到了絕境。他只有傾盡全力擊敗帝國軍,才能挽回敗局,繼續做他的國王,于是短短的十天里,他就集結了三萬人的大軍前往那莫城,其中有一萬人是臨時強行抓地壯丁,對外則宣稱十萬大軍。

    可以說十萬大軍壓境地消息讓那莫城內人心惶惶,就連城主也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選擇,那可是十萬大軍,就城里四千人不到地震旦軍隊能抵擋得住嗎?對于浮動的人心,曹操他們雖然不在乎,可是像城主這樣的城中貴族,他們還是要安撫一下的,于是由大王子出面,召集城中的貴族齊聚,讓他們觀摩了一下帝國軍弩陣的厲害,然後這些人就全部放下了心,而城內的人心也在這些貴族對帝國軍的吹噓下安定了下來。

    還未交戰,帝國軍黑色阿修羅之名便開始在整個摩毗國開始傳播開來,當然這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大王子得了曹操他們的授意,派人故意散布的夸大傳言,目的就是擾亂對方的軍心。

    強征壯丁的直接後果就是讓二王子的軍隊整體素質下降,更不必說他的兩萬軍隊里,本來就有一萬人是新兵,真正能作戰的不過是原來王都的一萬部隊,而且也只是相對于地方上的軍隊而言的精銳。最後到達那莫城的三百里距離,他們整整走了半個月,而這段時間足夠帝國軍的斥候查探出他們真正的人數。

    “三萬人,詐稱十萬人,看起來他是想攪亂我們的軍心。”得到斥候送回的軍情,那莫城內,曹操他們都是露出了譏諷的神情,如果換作一般的軍隊或許會真地被嚇到,可是對于有著嚴格訓練的帝國軍,卻毫無作用。

    二王子的大軍在帝國軍偵查的斥候眼里,基本上和一群農民沒什麼兩樣,除了中軍的近萬人有點軍隊的樣子以外,其他人便是一群帝國的農民結成隊伍也比他們強,于是這些帝國軍斥候,自行根據狀況發動了騷擾戰。

    對于神出鬼沒的帝國軍斥候,那些二王子大軍中的新兵和被強抓的壯丁都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畏懼,誰都不知道何時這些黑色阿修羅就會出現,然後殺死他們,讓他們成為一具冰涼的尸體,不過短短三天里,整支大軍就受到了上百次的襲擊,死傷慘重,深圳發生了叛逃的事件,若不是已經到了那莫城,估計再多上幾天行程,這支詐稱十萬人的大軍就先崩潰了。

    三天的騷擾里,帝國軍的斥候們抓了不少活口,送回城里,基本摸清了二王子大軍的情形,然後這些倒霉的家伙雖然被帝國軍放過,卻被城里的大王子和城主下令殺掉,斬首示眾,以安定民心。

    曹操他們或許沒有想到,僅僅因為帝國軍斥候們的騷擾進攻,就讓那位號稱摩毗國最善戰的二王子放棄了主動進攻的打算,轉而打算用圍困的手段困死他們,同時派手下那一萬算是嫡系的軍隊抄掠四周的村鎮,想斷絕城中的補給。

    面對二王子這種做法,孫堅很不客氣地予以還擊,由于在那莫城附近地區搜集的馬匹有限,扣去給斥候的馬匹,帝國軍只能組織起七百名騎兵,但是以五十人一隊的帝國騎兵在遇到二王子派出在四周村鎮抄掠的軍隊卻從不落下風,反而是斬獲頗豐,成了附近當地百姓的保護神。

    帝國軍騎兵的戰術完全照搬了帝國北方大草原上游牧民族的戰術,能戰則戰,不能戰則走,總之絕不會和敵軍硬踫硬。

    二王子雖然有著三萬大軍,可是騎兵的數目也不過三千人,在幾次騎兵隊伍在附近的村鎮受到伏擊,馬匹被奪之後,二王子再也不敢將騎兵分散使用去剿滅那些行蹤飄忽不定的震旦騎兵,而是將抄掠的隊伍擴大到千人的步兵隊。對二王子來說,抄掠不但是斷絕那莫城的補給,同時也是保持自己軍隊士氣的一種手段,他的依仗只是這些士兵,只有用燒殺搶掠才能緩解他們的恐懼,讓他們忘卻震旦騎兵的可怕。

    短短的半個多月時間里,那莫城附近的地區被二王子手下的軍隊破壞得千瘡百孔,帝國軍的騎兵雖然強悍,可是卻無法停留在一個地方,不過饒是如此,帝國軍卻依然贏得了附近百姓的好感,而黑色阿修羅之名也不再只是代表著恐懼,而是成了那些當地人口中的保護神。

    可以說,帝國軍其實完全有能力在二王子的軍隊開始抄掠時,發起主動進攻,一舉殲滅這支烏合之眾,只不過對曹操他們這些帝國將領來說,獲取帝國利益的最大化才是他們所追求的,毫無疑問那莫城將是帝國日後在印度洋上的重要據點,他們當然希望能夠真正地收服這一地區的人民,還有什麼比帝國軍以拯救者的姿態將他們從暴君的肆虐中救下來更加能獲得他們的好感呢!

    在這一個月里,皈依道教的當地人數目激增,張角原來收下的十五名首陀羅則成了傳教的骨干,在二王子的大軍肆虐荼毒的時候,那莫城地區的人民無論是祈求婆羅門教的神明,還是祈求浮屠教的佛陀都沒有用,唯一能拯救他們的是信奉道教的震旦人,出于感激和對強大的崇拜,那莫城地區皈依或是信奉道教的人數像滾雪球一樣壯大,他們拋棄了那些欺騙他們的軟弱神佛,而是選擇接受強大的東方神明的庇佑。

    盡管沒有空去統計那莫城地區皈依道教的信徒數目,但是曹操他們能從每天從附近逃來尋求保護的難民數目知道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他們所要做的是在城內的補給無法供應更多的難民的時候,殲滅城外二王子的大軍,向那莫城地區的人民展示帝國強大的力量。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3
正文 一百八十三.十世之仇,猶可報也

    昭武四年,秋,雒陽城外的大競技場內,帝國杯的蹴鞠決賽已經進行到了尾聲,代表羽林第一軍團出塞的軍方隊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

    可以容納十萬人的大競技場內,因為考慮到安全原因,實際只讓進入了八萬人,倒是和羅馬人的斗獸場一樣,對于一同隨劉宏前來觀看決賽的內閣省宰相們來說,這舉辦了近三個月的蹴鞠塞,所獲得的收益都幾乎抵得上帝國一個州的行政監察區一年的賦稅。

    頒獎以後,劉宏回到了建章宮,和他一起進宮的還有前三甲的隊伍,今晚他要在宮中宴請他們,雖然這讓一些守舊的帝國官僚頗有微詞,不過倒也不敢駁劉宏的興致。

    晚宴之後,就在劉宏打算和奪冠的趙雲他們交談的時候,王越已是神情凝重地送了西北軍報進來,打開火漆封著的木盒,劉宏看過之後,眉頭一皺,接著立刻朝王越道,“去樞密院。”

    自從鮮卑被擊潰,帝國重新豎立了對草原和西域的霸權以後,應該說諸事都極順利,因為絲路貿易的利潤,使得帝國豪強們對西域和涼州的資本投入一直在增加,尤其是西域的氣候適合種植葡萄和棉花等帝國新興的作物,也有不少中原世家派遣支系子弟在本地招募無地或是生活窮困的漢人前去西域開荒,因而有大批漢人涌入了西域。

    對帝國來說,移民戍邊本就是一條國策,那些豪強的行為也是得到帝國的支持,在兩年里,陸續有十多萬漢民遷入西域。這必然會和當地人產生矛盾,尤其是那些貴族和統治階層,因為西域可用的土地大部分都集中在這些人手里。

    樞密院內,當值的將官和參謀看到聖駕降臨,都是吃了一驚,不知道出了什麼重要事情,現在樞密院和邊境地駐軍保持著每半個月一次的軍情報告,由所在軍中的各級參謀匯總情況統一報上來,也算是一種監督的意思。免得破壞帝國軍的新軍法。

    將西域都護府緊急送來的軍情報告交給當值的將官和參謀們後,劉宏直接朝身旁跟隨的荀道。“擬詔,著西域都護府立刻平亂,涼州各軍團待命,隨時準備增援西域。”

    此時樞密院里的將官和參謀們都是神情不善。帝國在西域地土地贖買政策他們是知道的,有西域都護府壓著,帝國地豪強們倒也是按規矩辦,只不過那些西域各國的貴族和統治階層卻認為這種贖買政策是帝國對他們的妥協,畢竟帝國在西域都護府的軍力只有一個軍團。所以,帝國豪強們在西域經營地葡萄莊園和棉花田時常受到一些來路不明的馬賊的襲擊,這直接讓西域情勢緊張,半年前,劉宏就批準在西域的帝國豪強的莊園內可以組建民團。由帝國軍派下的軍官和參謀掌握,以應付西域的局勢。只是沒想到事情竟會惡化得如此快。

    帝國在西域新修築的幾座城市居然遭到了三千人至五千人規模的馬賊進攻,若不是城池修得夠堅固,再加上城外地莊園也多半修成了鄔堡,恐怕死傷絕不止千人。

    對劉宏來說,接近五千人的馬賊隊伍,這已經是公開對他和整個帝國地挑釁,就在樞密院開始準備從雒陽緊急調撥更多的軍械武備送往涼州時,劉宏已是下了第二道詔命,將袁術和呂布調入西域,接管袁紹的位置。

    本來劉宏以為讓袁紹坐鎮西域。以他的寬厚性格。能讓帝國以一種溫和的方式去蠶食吞並整個西域,但是現在看起來這個計劃已經破產了。事實證明對付西域,就得像對付大草原一樣,把各國的貴族和統治階層全部清洗掉,當然他也不介意來一次種族大清洗,整個西域也就近兩百萬的人口,扣除掉帝國控制的南部區域,那些不服王化的也就百多萬人口。

    袁紹雖然有才能,可是卻不夠狠,這是他的性格缺陷,劉宏不能去怪他,這一次西域地動亂他要付很大地責任,當初組建民團的時候,他就應該注意到這可能發生地動亂。

    夜幕下的雒陽官道上,星夜出發的驛騎同時往西北兩個方向馳去,對于劉宏來說,西域的動亂里,雖然遷徙的漢民只死傷了千余人,可是誰都不知道這是不是最終的數字,西域都護府送來的八百里加急軍報里,提到了這些馬賊使用地完全是流寇式的戰術,時常是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異常狡猾。

    第二日,當登龍鼓敲響時,帝國的官僚們都是吃了一驚,這是第二次他們听到登龍鼓,上一次是天子發動了對鮮卑人的戰爭,直接將這個草原霸主給打得四分五裂,不知道這一次又出了什麼大事。唯一心中有些底的也只是內閣省和樞密院的宰相和總長們,劉宏派出的侍衛早就守在了他們的府邸前,當他們出行時,早已將劉宏的意思轉告。

    劉宏已經決定了,趁這個機會徹底解決西域,他要快刀斬亂麻,用雷霆手段直接將還沒有納入帝國行政版圖的西域各國拿下來,為遷徙的漢民爭取生存空間。對于西域都護府送來的奏章里,那所謂的馬賊,劉宏心里清楚得很,這些人都是西域各國的軍隊而已。

    對于一個正處于國力不斷上升的帝國來說,是絕對難以容忍任何挑釁的,對于帝國的官僚們來說,那些西域國家居然敢向帝國出手,就要做好被滅國的準備,尤其是西域絲路的貿易是帝國新開闢的財源,而且不少官僚的親友或是家族都有資本投入在西域,他們當然不會允許西域出任何的差池。

    在內閣省和樞密院的表率下,參與大朝會的帝國官僚們都是群情洶涌,一邊倒地要求對那些敢對帝國子民動手的西域國家進行討伐,然後數篇激昂慷慨的檄文便在廟堂上作出,就如同帝國過去的傳統那樣,里面征,伐,誅,滅等充滿暴力和毀滅的詞眼屢見不鮮。

    是的,這才是帝國的傳統,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南越,朝鮮,匈奴,車師,大宛,所有曾經冒犯過帝國的國家都被誅滅,無一例外,現在也同樣。

    對于劉宏隱隱露出地對西域各國進行屠城的意思,沒有一個帝國官僚反對,從孝武皇帝時代以來,帝國軍屠城滅國不在少數,如今更是如此。

    龐大的軍事機器開動了,涼州地區,曾經是奴隸營一員的羌裔漢民中年青而強壯的被征集了起來,這些已經被漢化的羌人將成為帝國吞並西域後的開墾兵團,同時對進行反抗的暴民進行鎮壓,和他們一起的還有在並州,幽州的匈奴裔和烏丸裔漢民,以及這些地區的漢民,劉宏沒有耐心去對受到貴霜文化影響更深的西域人進行溫和的同化政策,總之這場戰爭既然開始,就得有一方徹底消失。

    歷史上,從華夏先民開始,中國就不知道消滅了多少民族和國家,才有了現在的帝國,而帝國從孝武皇帝時代開始,也是靠著戰爭和殺戮為漢人爭取到了最大的生存空間,現在他將延續著這條道路走下去。

    在雒陽,各大報社開始為帝國對西域的遠征造勢,那些利益受損的帝國豪強們更是群情沸騰,孝武皇帝時代,自備軍械馬匹,隨軍遠征的壯觀景象再次出現了。

    從秋末開始,各地陸續有得到帝國民團令的豪強帶著家中的奴僕組建的軍隊接受帝國下派軍官的帶領,踏上了前往西域的官道。

    從南方到北方,從中原到關西,無數的漢家子弟打著為死于西域的同袍復仇的旗幟,投入到這場遠征戰爭中去,從帝國立國開始的那一天,儒家在世俗間推崇的就是大復仇的觀念,正所謂十世之仇,猶可報也,孔子的這句話代表了漢人自古便有的血性,凡是與我結仇者,無論時間過去多長,也必報之。正是這種血性,才讓漢人的先祖在華夏時代得以生存壯大。漢人從來不是羊,而是龍,觸犯龍的威嚴,就必須付出血的代價。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4
正文 一百八十四.若蠻夷輕漢,殺我漢人,當如何?

    帝國西北重鎮,河西四郡連接的新建的官道上,從帝國各地出發的軍隊在冬季前,都已經集結完畢,除了少數精銳部隊提前西出玉門關,其余人要等到來年春天,才能進入西域,接管西域全境。

    整個山西地區震動,無數的父老鄉親簞食壺漿慰勞路過的帝國軍和以及那些轉入漢籍的烏丸裔,匈奴裔,羌裔的開墾民團,從西域回來的商旅帶回來的消息在各郡治所的報社的傳播下,激起了所有人的憤怒。

    即使一向主張懷柔的傅燮也是支持帝國軍喊出的寧殺錯,不放過的口號,在他看來,西域各國不像歸附入漢的羌人,南匈奴和烏丸人那樣,要麼沒有屬于自己的文化傳承,要麼就是受帝國影響極深,而且西域各國遠離帝國,一直以來只是名義上臣服于帝國,實際上卻有自己的文化和傳統,受到貴霜王朝和浮屠教的影響,在傅燮眼里西域各國是屬于難以教化的。

    帝國治理西域的根本是遷入的帝國子民,現在那些遷入的帝國子民正遭受著叛亂的暴徒襲擊,帝國必須為這些子民做主,不然的話帝國將失去統治基礎,帝國自孝武皇帝時代以來的光榮將成為笑柄。

    雒陽的各大報社,在劉宏的授意下,開始了聲勢浩大的宣傳攻勢,劉宏要每一個帝國子民都知道,不管他們以前是匈奴人,烏丸人還是羌人,只要他們入了漢籍,宣誓效忠帝國,那麼他們就是一個漢人。

    在這個時代。漢人無疑在東方佔據著經濟,軍事和文化等各方面的最高,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和南方的少數民族都沒有形成民族意識,只要帝國願意平等地接納他們,那麼漢化並不是一件難事。而劉宏現在就做得不錯,帝國的南北兩端,已經吸納了近百萬地游牧民族和少數民族,這一次西域事件中,劉宏並沒有讓各大報社只注意遷入西域的漢人死傷數目,同時也強調了遷入的十多萬人中那些新漢人的遭遇。他要借著這次事件。加強那些歸附的新漢人對身份的認同感。

    而事情也向著劉宏所期望的方向進展,在各大報社或真實或杜撰的文章里,歸附帝國的入籍漢人們都是徹底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漢人,在涼州,並州,幽州,益州,揚州,交州和揚州等地。那些少數族裔的漢人們每天都會去听那些年輕儒生讀報。

    在帝國地軍事機器開動以後,由劉宏打造的輿論宣傳系統則將整個帝國的人心振奮了起來,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精神不是只屬于帝國軍,而是整個帝國的人民。只有每個人都具備這種信念,帝國才是真正地強大。

    當戰爭只是由上位者決定,而讓人民覺得不關自己的事,即使這個帝國再強大,也只是一時的強大,近代國家就是靠民族意識支撐起來的。所謂民族,不只是靠血緣,而是文化和傳統的積澱,而現在,劉宏就是要在這個時代,在帝國喚起人們地民族意識,只有這種強烈的民族意識,才能讓漢人的精神永存。

    儒家在後世被閹割的大復仇觀念,在帝國成了官方引導的全民意識。借著西域事件,劉宏真正帶領帝國踏出了軍國主義道路上最踏實地一步,從前世開始,他就不是什麼普世價值者,他相信的只有鐵和血,在這個時代,只有軍國主義才能讓帝國始終保持旺盛的侵略意識。

    征服世界,將漢文化傳遍全球,建立東方的秩序,就是他和帝國的使命。不管要用幾代人去完成。他都會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西域蠻夷,罔顧帝國之恩德。殘殺我大漢子民,朕身為萬民君父,必當興兵滅其族,以慰死去的漢魂。”雒陽城外,帝國大競技場內,身著袞服地劉宏站在主看台搭建的高台上,向著全場十萬人,聲音高昂。

    十萬人中,除了即將以天子之名出征的羽林第二軍團以外,其他都是帝國大學的學生,學者,帝國的官僚和有資本投入在西域的帝國豪強以及商人,剩下的則是雒陽和司隸附近的自耕農和富裕階層以及一些普通百姓。

    大競技場內,四處都懸掛著帝國鮮艷如血的軍旗,而在場地人手中也大多數都是人手一面軍旗,更有些年輕的帝國大學學生,身上披著和飄揚的帝國軍旗一樣大小的旗幟。每個人都是凝神屏息听著天子的講話,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景象,過去的歷代天子在大軍出征前,從不會這樣做,而他們的天子則不一樣,這讓在場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激昂,在他們看來,天子是真正將帝國地百姓看作子民,才會對西域之事如此震怒。

    “告訴朕,你們是什麼人?”劉宏看著腳下地列陣的黑色帝國軍,高呼道。

    “封狼居胥,勒石燕然,名曰羽林。為漢家兵卒!為天子鷹犬!”出征地羽林第二軍團的一萬多名士兵齊聲咆哮了起來。

    “若蠻夷輕漢,殺我漢人,當如何?”劉宏的神情冷竣,可是眼里卻像是燃燒著火焰一般,為人君者既為萬民君父,對身為天子的他來說,帝國的每一個百姓就都是他的子民,哪有看著自己的子民無辜被殺,君父卻置若罔聞、袖手旁觀的,他的統治基礎是帝國六千萬的漢人,而不是那些西域蠻夷,既然他們敢殺他的子民,那麼就要付出代價。

    “窮搜天下,萬里追殺,覆其巢,戮其身,斷其苗裔。”黑色的帝國軍再次高吼了起來,一萬多柄軍刀齊聲出鞘,指向了西北的天空。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看著等待自己回應的帝國軍,劉宏振臂高呼,借著右手用力地揮下,然後地面上。一萬多柄軍刀從風中斬落,黑色的馬靴高高踢起,在一陣齊整的踏步聲里,羽林第二軍團的士兵們出發了。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場內近十萬地人群一同高呼了起來,雖然戰爭早已經開始,可是這絲毫不能阻擋他們此時的熱情,在他們看來。今日天子主持的出征儀式,才是戰爭真正的開始。

    在人群中的羅馬學者,看著那山呼海嘯般的場景,感到了一種戰栗,比起羅馬城內熱衷于血腥角斗的羅馬公民,這些塞里斯人雖然平時看上去溫和內斂,但是一旦有人觸犯到他們的威嚴,那麼他們的怒火將摧毀一切。

    羽林第二軍團出發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入冬。近十萬地帝國軍和開墾團以及由私人征募的民團陸續在河西四郡駐扎下來,開墾團和民團在這個冬天要接受帝國軍的訓練,雖然他們不是作戰主力,但是他們也必須學會什麼叫紀律。相對于一部分民團,開墾團里那些出身戰俘營的匈奴裔。烏丸裔,羌裔的漢人很快就適應了下來。

    在河西四郡開始練兵的時候,呂布和袁術帶領的精銳部隊則在風雪中西出玉門關,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支近萬匹駑馬組成的物資車隊,西域各國此時早已接到了帝國地宣戰詔書,他們利用熟悉地利的方式。組織騎兵隊伍切斷了西域各漢人新築的城市之間的道路,以破壞戰術為主,對于西域都護府的帝國主力軍則避而不戰,袁紹只能先將幾座主要城市保護起來,其實還有不少漢人地莊園在嚴冬中等待著救援,事實上當帝國的宣戰詔書送到西域都護府以後,袁紹雖不能對這些分布的莊園進行救援,但還是將這個消息派斥候送了出去,以鼓舞堅守莊園的漢人士氣。

    也正是因為這道宣戰詔書。原本打算冒險從莊園撤離的漢人都是留在了莊園里,靠著自備的武器和不多地補給,堅守著這里的新家園,等待帝國派來的軍隊來救援他們。

    風雪中,呂布騎著赤菟,看著身後一眼望不到頭的車隊,朝身旁的部下道,“讓斥候們擴大偵查範圍。”在這樣的天氣下,呂布雖然不認為那些西域各國的軍隊會出現,可他還是選擇了謹慎。他雖是帝國首屈一指的猛將。可並不是莽夫。

    隊伍的後方,袁術親自帶著騎兵看護著。這一次他和呂布一起被天子指派前來接替兄長,擔任日後西域都護府地防務,他心里很是復雜,一方面他一直都希望能夠超過自己的兄長,可是現在他卻又不想去面對在高昌壁的兄長。

    在帝國軍的高度戒備下,車隊在風雪中順利地到達了高昌壁,當呂布和袁術他們的隊伍出現在高昌壁的城牆外時,守城的帝國軍士兵都是歡呼了起來,三年前他們也是在這里等到了援軍,然後帝國徹底擊潰了鮮卑人,這一次也將一樣。

    當袁術看到自己的兄長時,幾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他沒想到才幾年沒見,兄長就變得這般蒼老,他卻不知道這半年里,兄長一直都活在自責里。

    袁紹為人寬厚,雖然軍事才能不是太突出,可是那只是和曹操相比而已,只不過他的性格缺陷卻讓他無法成為一個真正合格地將軍。

    西域地局勢遠比呂布和袁術來時想得要復雜得多,雖然帝國在車師三國扶植了傀儡,可是終究不能將整個統治階層都換掉,這也就造成了隱患。帝國的贖買政策,讓帝國地豪強們得以在西域購買土地,嚴格按照規矩辦的袁紹沒有被少罵,因為不少帝國豪強都覺得,贖買政策其實不過是做個表面樣子而已,不過他們最後還是按照公道的價錢從那些西域各國的貴族手里買下了土地。

    袁紹沒有想到的是,帝國的贖買政策反而讓西域各國將目標對準了買地的帝國豪強和遷入的漢人,雖然他們沒有明著來,但是卻將本國的軍隊暗中裝扮成馬賊搶掠。

    由于一開始都是小股的騷擾和搶掠,袁紹也沒有懷疑到西域各國,只是派出部隊剿匪,可是面對熟悉地利,又有西域各國在背後的馬賊。出動的帝國軍數次都是無功而回,這也近一步刺激了西域各國,讓他們更加膽大,當時袁紹只是向雒陽送了一道普通地奏章,而當時劉宏做出的回復,也只是讓內遷的漢人可以組建民團,由西域都護府配發一定的帝國制式軍械,同時接受帝國軍軍官的帶領。

    但是新組建的民團雖然可以用于防守,可說用來追剿馬賊就是毫無可能的事情,于是西域各國都是加大了國中馬賊的數目。甚至連有鏢局護送的帝國商隊也開始進行襲擊,到了七月,最大的一次馬賊襲擊終于發生,一支大約三千人地馬賊隊伍洗劫了一處莊園,里面一百五十六名遷入的漢人全部被殺,這些馬賊在搬運莊園里的財物時,被途經的帝國商隊發現,然後和護衛的鏢局發生了交戰,這一樁血案直接讓西域的漢人都憤怒起來。而西域都護府也立刻動員了起來,近一半的騎兵開始在大漠四處搜尋這些馬賊,發誓要血債血償,而這時密諜司在西域各國布下的探子在各國加大了馬賊數量後,從中看出了蹊蹺。最後將消息送到了西域都護府,袁紹立刻向雒陽發送了緊急軍情,隨後動員了西域都護府的軍力,而這時西域各國似乎也意識到了事情地嚴重,公開對各處新建的漢人城市發動了進攻,由于他們的兵力分散。而且又不時隱隱露出大軍集結隨時可能進攻帝國在西域的兩個重要據點,高昌壁和烏壘後,袁紹不得不選擇固守這兩地,同時派出精銳騎兵去救援各處城市,缺少兵力的他只能看著一些力所難及地地方,漢人自行組織反抗,這都讓他陷入了自責中,他覺得自己如果能早一點發覺那些馬賊的幕後黑手是國家的話,也不會這麼被動了。

    听著袁紹的敘述。呂布和袁術都是沉默不語,他們知道袁紹的難處,西域都護府只有一個軍團的兵力,又要守住高昌壁和烏壘,沒有太多地機動兵力,他現在能守住那些新建的城市已經極為不易。

    “我們要主動進攻。”呂布看著西域的地圖,目光里閃著凶狠,在他看來,只有現在狠狠地血洗那些西域蠻夷,才會讓他們知道。在西域究竟誰才是主人。

    “我們要來一次狠的。這樣才會讓那些西域蠻夷心存畏懼,而不敢對我們的那些莊園下手。”袁術和呂布在並州共事多年。豈會不知道呂布的想法,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說是屠夫也差不多,若不是有天子壓著,他和呂布早就在大草原上大開殺戒了,這一次西域各國暴亂,天子已是授權他們可以便宜行事,一切自主權都在他們手上,如今還有不少漢人處于西域蠻夷的威脅中,他們更應該出兵,讓西域所有的漢人都知道,他們這些帝國軍人來保護他們了。

    數年的偵查,帝國軍掌握地西域各國地圖遠比當地人要詳細得多,不過對于並不熟悉地形的帝國軍來說,這些地圖並不能讓他們佔到優勢。

    “我派斥候給你們做向導。”袁紹看著一臉狠戾的呂布和兄弟,知道兩人是決意要主動進攻,而他的性格讓他做不出下令屠城的事情來,只能讓兩人放手施為。

    看著地圖,在袁紹提供的幾個附近的西域蠻夷的據點城市,呂布和袁術選擇了一個以後,只是修整了一天,便帶著挑選的精銳和袁紹派出的斥候隊出發了,對他們來說,西域全境,除了被帝國控制地南部地區,其他地方地西域蠻夷全都是帝國的敵人,全都可殺。

    七天後,一人雙馬地帝國軍到達了要攻打的城市處,當然與其說是城市,倒不如說是一處聚居地,這處烏孫國境內的地方成了帝國軍復仇的第一個目標,在西域各國中,烏孫的實力最強,以前一直被鮮卑人壓制,在帝國擊潰鮮卑人以後,烏孫便成了西域僅次于帝國的勢力,這一次西域各國暴亂里,烏孫人無疑是其中的重要角色,而且他們派出的馬賊也是最多的,自然被呂布當成了頭號打擊目標。

    黎明前的黑暗里,帝國軍的士兵們下了馬,解下腰間的酒囊,灌下了如刀子般的烈酒,暖和著筋骨,每個人都是看著在風雪中只是露出一點輪廓的土城,眼中閃著冷冽的光。

    “所有高過車輪的男人全部殺光,不準踫女人,不準殺小孩。”呂布騎著赤菟,看著麾下的精銳,暴烈的聲音在風雪中回蕩著,屠城並不是濫殺,而是有著嚴格的規矩,對于軍紀嚴明的帝國軍來說,一次無秩序的屠城就能毀掉一支強兵,所以在這方面有著近乎苛刻的條律。

    “喏。”低沉而劇烈的吼聲響了起來,每一個帝國軍的士兵都是呼出了胸膛里被復仇的怒火激起的殺意。

    “進攻。”隨著呂布揮動的方天畫戟,近四千名帝國軍的士兵撲向了遠處的土城,他們要用同樣的血腥手段來報復這些西域蠻夷。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5
正文 一百八十五.象兵

    將時間拉回到昭武四年的夏季,南亞次大陸,那莫城外,黎明前,摩毗國大軍營地前守了半夜,昏昏欲睡的士兵忽然听到了模糊的馬蹄聲,當他們看清楚遠方迅速逼近的騎兵群時,才慌張地吹起號角來。

    東方的天際,陽光如同利劍一般劈開雲層,在金色的晨曦中,徐晃和樂進親自帶領的帝國軍騎兵就如同披著一層金色的鎧甲,沖向了前方的摩毗國大軍的營地,騎在馬背上的帝國軍騎兵拉開了手里的長弓,射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火矢。

    數百枚火矢瞬間形成了箭幕,落向了前方的軍營,只不過片刻間,摩毗國大軍的前營便有不少的帳篷被點燃,匆忙集結的士兵面對燃燒的帳篷和飛速逼近的帝國軍騎兵,更加慌亂了起來,只有一半不到的士兵在軍官的喝罵下,用弓箭對準了奔馳而來的黑色騎兵。

    “放箭。”摩毗國的軍官們雜亂地吼叫著,最後射出的箭矢群卻是稀稀拉拉地,根本做不到有效的覆蓋,而且他們的弓箭射程太短,只有五十步到七十五步的距離,甚至連臨敵不過三發都做不到,就被帝國軍騎兵們沖了進來,徹底打亂了他們的陣型。

    隨著前營戰爭的打響,整個摩毗國大軍的營地都騷亂了起來,雖然那些原本被抓來的壯丁在兩個多月里,被裹挾著洗劫那莫城附近的村莊,個個都見過血,還有一些人甚至動刀殺過人,可是他們仍舊只是一群烏合之眾。更不用說帝國軍騎兵曾經在那莫城附近數十次以少勝多,當听著前營潰散的殘兵喊著黑色阿修羅來了,不少以新兵為主的軍營幾乎直接炸營,好在中軍彈壓得夠快,才沒讓徹底亂掉。

    寬大地斧刃劃過脆弱的肌膚,鮮血噴涌而出,一具無頭的尸體倒在了地上,駐馬四顧。徐晃看到的只是四散奔逃的摩毗國士兵,整個前營已經被他們徹底擊穿,不少帝國軍的騎兵甚至已經和對方集結的中軍步兵交戰了。

    “撤退。”徐晃高吼了起來,他們是來給對手一個下馬威的,只是沒想到這些人如此不堪一擊,幾乎算得上是一觸即潰,不過和對方集結地中軍步兵對抗很不明智。而且對方兩翼似乎也有部隊合圍過來了。

    撤兵的號角聲響了起來,親自帶兵在前面和對方的中軍步兵交戰的樂進果斷地指揮身邊的騎兵後退,雖然他們佔了上風,不過這些中軍的步兵倒不像前營那般無用,而且他手上的兵力太少。子在中軍,看著撤退地黑色騎兵群。心里默然不語,這些震旦人的騎兵絕對是他見過的最精銳騎兵,幾乎和貴霜王朝的鐵騎兵一樣強悍,這一仗他開始有些擔心自己了。

    帝國軍騎兵的突然襲擊,焚毀了摩毗國大軍的前營,斬首兩百余級。而自相踐踏死傷地摩毗國士兵也有數百之多。對徐晃和樂進來說,如果這次他們手上有三個滿編的騎兵旅,就能直接擊潰這些沒多少戰力的摩毗國大軍了。

    “騎兵太少,不然的話,可以直接打殲滅戰了。”當徐晃和樂進回撤的時候,孫堅和曹操率領的主力從那莫城外接近了敵軍大營,兩人地意見相當一致。可惜帝國的艦隊雖然龐大,可是也無法攜帶多少馬匹,只能以後想辦法通過控制的港口一站一站運輸些種馬過來。在當地建立馬戰,培育訓練騎兵戰馬。

    騎乘在白象上,大王子摸著自己殘廢的左腿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大營,目光里的狠毒讓人即使身處炎夏也覺得一陣莫名的寒意,在他身邊的那莫城城主本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大王子那幾乎擇人而噬的目光,他閉上了嘴。

    看到遠處出現地震旦人大軍,同樣騎乘在白象上的二王子也目光不善,在那莫城里躲了那麼久,他那個沒死的大哥終于出現了。今天他就要徹底結束這一切。

    在一萬原王都軍的督促下。大營里三萬不到的摩毗國大軍排成了陣勢,兩翼安排的都是新兵。另外則是兩千王都軍的騎兵在他們身後壓陣,作戰時如果有人後退的話,那麼他們將毫不猶豫地砍下他們的腦袋。至于中軍則是八千王都軍主力,其中有著近五百的象兵部隊。遠望過去,倒也氣勢駭人。

    隨著帝國軍一同出戰地佩倫尼斯和羅馬軍團地士兵們看著對面幾乎遮蔽視線的印度軍隊,不由想起了在羅馬北方行省地那些日耳曼蠻族,不過看上去有著五百象兵的印度軍隊要更強一些。

    對于曹操和孫堅手里的望遠鏡,佩倫尼斯羨慕得很,不過可惜的是,兩人雖然平時和他交情還算不錯,可是卻不肯提供一架,甚至連借也不肯。用兩人的話來說,這是天子的命令,他們必須嚴格遵守。

    那莫城外的平原上,帝國軍也列成了陣勢,對于曹操和孫堅來說,摩毗國的軍隊里也就那些象兵比較麻煩些,不過當年伏波將軍馬援南征的時候,帝國軍就和象兵交過手,只要用強弩集中射擊,戰象吃疼之下,反而會擾亂自己隊伍的陣型,到時趁勢掩殺,一陣就可以破了對方的大

    帝國軍的槍陣,經過敦煌城外一役硬抗鮮卑騎兵以後,當時隨軍的帝國參謀團根據此戰的得失,重新編寫了槍陣的操典和隊形,而現在曹操指揮的槍陣,從陣型上看完全成了以進攻為主的槍兵部隊,鑒于南亞次大陸上的各國軍隊並沒有草原上游牧民族那麼厲害的弓箭,曹操讓帝國軍的步兵舍棄了原本罩在鏈甲外的皮甲,同時鏈甲也只披護住要害的胸甲,以提升機動能力。

    和槍陣相間的則是帝國軍的弩陣,由于對手的騎兵不多,曹操根本不怕對方能沖進,他所要考慮的只是如何盡可能地全殲這三萬人。

    看到震旦人沒有主動進攻的意思,二王子面色陰沉,主動進攻了,他要看看這些震旦人是不是真有那麼厲害,居然被稱作黑色阿修羅。

    隨著沉悶的戰鼓聲,摩毗國大軍的兩翼部隊被身後的王都騎兵隊逼迫著,向前方震旦人的軍陣進攻了,他們大多數都只是穿著半身皮甲,手里只有一柄彎

    “大人,要讓弩陣進攻嗎?”孫堅身旁,一名負責傳令的參謀問道,對方的推進速度相當快,不過陣型散亂,只是靠著踐踏起的煙塵顯得頗有些氣勢。

    “不必浪費弩失,讓槍陣壓上防御,別給他們沖過來就行。”孫堅看著和一群烏合之眾沒什麼兩樣的敵軍,搖了搖頭。

    隨著命令的下達,帝國軍的槍陣,開始運動起來,原本四十五度角扛槍的帝國軍士兵,猛然間齊整地端槍朝前前進了三十步,和沖過來的敵軍短兵相接。

    帝國軍士兵所端的長槍長度超過七米,隨著每一列持槍的帝國軍士兵整齊的突刺,彌漫的煙塵里血霧剎那間彌漫了開來,沖在最前面的摩毗國士兵直接被鋒利的長槍貫穿身軀,哀嚎著死去,而這時遮蔽的煙塵則阻擋了後方同伴的視線,再加上他們的陣型混亂,在後面的士兵收到督戰隊的驅趕,只是拼命地朝前,推著前方的同伴向帝國的槍陣涌去。

    坐在白象上,看著那些沖過來的士兵一個個倒在塵土中,大王子的臉上涌現了扭曲的笑意,在他眼中這些跟隨二王子的人全都是叛亂分子,全都該死,此時看著他們如同撲火的飛蛾不斷死于黑色的槍陣下,他心里只覺得一陣快意,最後他的視線看向了戰場的另一端,他等著親手砍下他弟弟腦袋的那一刻。

    帝國軍的槍陣采取了原地防御的陣型,而不是選擇主動進攻,給了對手錯誤的判斷,認為他們只是堪堪抵擋住他們,只要再加強兵力,就能讓他們崩潰。

    “中軍進攻。”看著前方膠著的戰場,二王子終于下定決心全力進攻,兩翼的部隊是什麼樣子,他清楚得很,如果中軍再不動的話,他們很可能就會潰散,到時士氣低落之下,就算用武力把他們驅趕上戰場,也沒什麼用了。

    隨著大象的嘶鳴聲,五百頭戰象的象兵部隊作為前鋒朝帝國軍碾壓而來,中央戰場上不及避讓的摩毗國士兵直接被踩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五百頭戰象沖鋒的氣勢異常恐怖,這些龐然巨物的速度雖然不快,可是從大地傳來的震動感覺卻讓帝國軍的每一個士兵第一次感到了畏懼感。

    看著沖鋒的戰象隊伍,帝國軍中軍的佩倫尼斯的臉色也變了,他以前听說過亞歷山大遠征時曾經擊潰過象兵部隊,還以為象兵部隊只是看上去厲害,沒想到聲勢這般可怕,如果換作羅馬的一些以新兵為主的軍團,也許會怯戰也說不定。

    看著逼近的象兵部隊,孫堅卻是一臉冷笑,當你伏波將軍馬援手下的帝國軍可是橫掃象兵部隊,對付這些看上去強大的象兵,其實並不難。

    “弩陣準備。”隨著孫堅的命令,帝國軍的弩陣對準了前方一百五十步外的戰象部隊,等待著射擊的命令。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5
正文 一百八十六.羅馬人的近戰

    帝國軍的弩陣中,露出了需要數人合力絞弦的床弩,這種重型的攻城弩原本是裝載在帝國的主力戰艦上的殺器,不過在知道摩毗國有象兵部隊後,孫堅就從戰艦上拆卸了近百架床弩和弩炮,專門用來對付皮厚肉粗的戰象。

    “點火。”弩炮里,準備的火繩彈燃燒了起來,對付戰象,除了穿透力可怕的床弩,火攻也是很有效的辦法,當你伏波將軍馬援便是用強弩火箭殲滅當時遇到的象兵部隊。

    當戰象部隊沖入帝國軍弩陣百步距離時,一直引弦待發的弩陣終于發動了,佩倫尼斯和羅馬軍團的士兵剎那間被這壯觀的景象所震撼了,大黃參連弩一次三發的弩失讓整個天空在剎那間被遮蔽,其間還夾雜著床弩發射時巨大的咆哮聲。

    在遮天蔽日的弩矢中,弩炮發射的火繩彈拖曳著黑色的煙痕散亂著砸在了前方兩百步的摩毗國士兵群中,然後在原地燃燒了起來,那些被火繩彈濺射到的士兵則是哀嚎著叫了起來,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

    近百根被床弩發射的鐵槍撕扯著空氣,在一陣陣的利嘯聲貫穿了擋在前方的血肉之軀,就算是那些龐大的戰象在百步距離內面對床弩的打擊,也難以承受住這種可怕的穿射武器。

    劃破長空的哀鳴聲里,十幾頭被床弩射中的戰象嚎叫著甩下了背上地御手。發起了狂,攪亂了隊形。此時整個戰象隊里,不少御手被帝國軍弩陣射出的箭矢給射下背,而大黃參連弩雖然沒有強弩那麼恐怖地殺傷力,可是對于戰象依然能起到一定作用,尤其是帝國軍的弩陣中一些神射手在組織下,對戰象脆弱的眼楮進行了數組的精確射擊。

    看著幾乎是在第一波遠程攻擊下就徹底混亂的戰象部隊,佩倫尼斯心有余悸地看向了前方東方帝國的弩兵集群,這種兵種實在太可怕了,簡直就是專門用來克制以步兵為主的羅馬軍團。佩倫尼斯不認為羅馬軍團步的兵穿戴的胸甲能比象皮更厚,進入東方帝國地弩兵集群前方百步之內,穿什麼盔甲的下場都一樣,除非你幸運的沒有被射中,能以最快的速度近戰,否則迎來的將是一場屠殺。只要東方帝國的弩兵集群有充足地箭支,沒有人能在正面打敗這支軍隊。

    佩倫尼斯做出了客觀的評價,東方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讓人生畏,以羅馬軍團的步兵戰術,根本很難在正面擊潰這種槍兵和弩兵混合,兼顧遠程和近程的戰術。除非先將東方帝國的弩兵集群地箭矢消耗完畢。

    和佩倫尼斯一樣,他身旁的羅馬軍團的士兵也是敬畏著東方帝國強大的軍事力量,至少在那些弩兵集群面前,他們的投槍和標槍,射程簡直短得可憐,在同等數量的軍隊下,以步兵為主的他們會被這種多兵種混合的戰術毫不費力地擊潰。

    “孫將軍,能允許我的士兵參加戰斗嗎?他們都是渴望榮耀地勇士。”佩倫尼斯收起了心中的感嘆,朝身旁的孫堅道。東方帝國的軍事實力他已經親眼確認了,現在他只想讓東方帝國的將軍們看下羅馬軍團的士兵同樣不會輸給那些勇猛的塞里斯士兵。

    “當然可以,佩倫尼斯將軍。”孫堅回答道,事實上他也很想看一下那些粗壯的羅馬士兵有著何等實力,雖然僅僅從他們流露出的氣息看,都是些身經百戰的士兵,可是究竟有多強,還是要在戰場上證明。

    得到準許地羅馬士兵們立刻在各自隊長地帶領下,從前方東方帝國弩兵集群之間的通道里殺入了前方已經短兵相接地戰場,此時印度人的戰象部隊已經被擊潰。那些失去御手控制的戰象在負傷之後。四處橫沖直撞,將印度人的隊形徹底攪亂了。只有幾十頭戰象仍舊向前進攻著。

    就在孫堅指揮著軍前和摩毗國中軍的戰斗時,曹操和劉備已經從左右兩翼帶著槍兵部隊開始從側後方包抄全軍壓上的摩毗國大軍,等到孫堅徹底擊潰那些戰象部隊,指揮騎兵突擊其中軍本陣時,他們就可以從側翼圍殲摩毗國大軍。

    跟著佩倫尼斯來的士兵都是羅馬軍團中的精銳,對他們來說,眼前這場戰斗是他們向塞里斯士兵證明自己的機會,看著那些正在逼近的戰象,他們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重標槍,雖然這種重標槍的有效射程只有區區的三十米,但是其穿透力極其強勁。

    這些羅馬軍團的精銳士兵在自己的重標槍的槍柄中斷,都是纏上了數圈的繩子,這樣投射出去的重標槍將以螺旋的方式射出,增強其穿透力,即使身著再精良的甲冑,在二十米上下這個距離上,被這種重標槍投中基本上不死即殘。

    數十根重標槍呼嘯著投向了和帝國軍槍陣糾纏的戰象,在二十米的距離內,這些重標槍的槍頭以螺旋的方式刺穿了厚實的象皮,在這種密集的投射下,即使是戰象也禁受不住,更何況還有帝國軍的弩陣中有專門對著它們的眼楮射出的弩失,在這種距離下,強勁的弩失會直接射穿它們的眼楮,貫入腦部。

    看著被短時間內就給擊潰的戰象部隊,二王子心里一陣冰涼,他手里最強的王牌居然就這樣給打廢了,這樣的結果換作誰都接受不了。

    戰斗開始不到半個時辰,全軍壓上的摩毗國大軍就已經開始崩潰了,就連那一萬王都軍也一樣,在負傷調轉方向胡亂沖撞的的戰象的踩踏下,他們甚至沒有和帝國軍的槍陣發生大規模的交鋒,就徹底失去了秩序。而這個時候。運動到他們兩翼地帝國軍槍陣,發動了進攻。

    帝國軍槍陣側翼的進攻讓處于戰場左右兩翼地摩毗國大軍中的新兵迅速崩潰了。即使他們身後有督戰隊不斷砍下後退者的腦袋,可是無奈這些新兵燒殺搶掠倒是膽子十足,可一旦上了戰場,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且士氣低落。

    帝國軍中軍的孫堅看著曹操和劉備在兩翼發動了進攻,再看著已經整體崩潰的敵軍,直接下令修整後的騎兵直接突擊敵軍的本陣,生擒二王子。

    戰場上,二王子看著胡亂奔逃的己方大軍。臉色鐵青,可是此時他連制止己方軍隊潰敗的能力都沒有了,戰象部隊全滅,大部分騎兵被派出去督戰,現在他身邊只剩下一千騎兵,在部下地勸說下。他從白象上下來換乘了馬匹,不過這時候震旦人的騎兵隊伍已經快速地沖過戰場,向仍舊保持著騎兵完整建制的他們殺來。

    “這些懦夫,回去後我要把他們全殺了。”看著戰場上根本沒有人去抵抗震旦人的騎兵部隊,反倒都是避之不及的讓開,上了馬的二王子暴跳如雷。可是他最終也只能喊喊,在快速逼近地黑色阿修羅的威脅下,他只能狼狽地逃走。

    不過可惜的是,二王子並不知道,為了殺他,他那位恨他入骨的兄長可是開出了重賞,黃金千斤,足以讓帝國軍的騎兵卯足了勁追擊他,而且還是孫堅親自帶隊。作為歷史上能殺得擁有呂布的董卓一度有遷都念頭地悍將,正值青年時期的孫堅無疑更加剽悍,再加上身邊徐晃,樂進,太史慈這些同樣以驍勇著稱的將領,只顧著逃命而沒有心思抵抗的摩毗國騎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此時主戰場上,帝國軍的士兵們已經開始用最近幾天學的當地土語高喊起了投降不殺的口號,于是混亂的戰場上,還來不逃走地大多數摩毗國士兵都是連忙扔掉了兵器,跪在地上用土語求饒起來。

    最後二王子終是沒有逃過孫堅的追擊。而是和身邊的近百親衛被一起生擒。至于原本身邊跟著的近千騎兵在帝國軍騎兵的進攻下,幾乎連像樣的抵抗都沒有。就紛紛做鳥獸散,狂奔逃命去了。

    雖然早就知道南印度各國孱弱,不過卻仍舊出乎孫堅他們的意料之外,也難怪在原本的歷史軌跡上,唐朝的王玄策只是糾集了當地的雜牌部隊就能橫掃整個印度。

    那莫城前,騎在白象上地大王子看著被帶到面前地二王子,被身旁的人攙扶著下了地以後,親自拿著刀到了這個兄弟面前,目光狠毒。

    雖然被人強按著跪在地上,可是看著一瘸一拐地大王子,二王子卻是嘲笑了起來,“你這樣的瘸子也能當國王嗎?”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揭了瘡疤的大王子一腳踢在嘴巴上,掉了半口的牙,滲著鮮血,樣子看上去淒慘至極。

    掙脫扶住自己的那莫城主,大王子用手里的權杖毆打起掙扎著起身的二王子,而孫堅他們就在一邊看著,直到看到二王子只剩下半口氣,才讓人勸住大王子,就算要殺也不急于一時,等奪回王都再殺也不遲。

    “多謝眾位將軍助我復國,從今後起我摩毗國便奉大漢為主,那莫城獻給大漢作為我的一點心意。”等胸中的心情平復之後,大王子朝孫堅等人道,此時他已經認清了情勢,經此一事,摩毗國已經元氣大傷,而他原有的班底又幾乎被二王子殺得一空,如今他想要坐穩這國王的位子,就全在震旦人身上。

    對于大王子的承諾,孫堅他們非常滿意,這可比他們直接攻佔摩毗國要好得多,一個穩定的據點可比什麼都重要。

    對于抓到的近兩萬俘虜,按照大王子原本的意思,要全部殺掉,不過在孫堅等人的建議下,他將這些俘虜低價賣給了帝國,按照南印度的規矩,從今後起這兩萬俘虜就是比首陀羅地位還要低下的賤民,帝國的士兵可以隨意打殺他們。

    夜晚,城外帝國軍大營里,孫堅和曹操他們都是考慮著接下來該怎麼處置摩毗國乃至整個南印度的事情,原本他們是打著以摩毗國為據點,以傳播道教來擴散帝國的文明,但是自從看到了受到種姓制度和婆羅門教控制的當地土人那種順從,他們忽然覺得用道教取代婆羅門教並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相反應該讓婆羅門教和種姓制度繼續在南印度各國鞏固才是最好的,當然其前提是,漢人在南印度各國的地位等同于婆羅門甚至更高。

    “再寫一份奏章上稟陛下,反正我們要等明年才能繼續啟航。”最後孫堅采取了穩妥的做法,既然他們還有足夠的時間,那麼就看看天子的意思如何,目前則先按照商量的結果辦,太著急推廣道教反倒是顯得他們吃相難看,只要先把港口要塞建立起來,以後的事可以徐徐圖之。

    議定了要事以後,孫堅幾個人開始聊起了白天參加戰斗的羅馬士兵,對于羅馬人的軍事力量他們也只是通過密諜司在雒陽時對那些羅馬使團里的人進行刺探後得到的一些情報,當然曹操從尤利婭那里知道得更多些,從軍隊數目上來看,羅馬人有著一支四十萬人到六十萬人規模的常備軍,全國動員的話,兵力可以達到百萬,至于裝備,他們比起帝國軍來,要差上不少,尤其是遠程武器方面,除了他們的奧特加和帝國的弩炮,投石機相當以外,他們的弓箭手部隊難以和帝國的弩陣相比。

    單純從這些比較上看,似乎羅馬人並不是帝國軍的對手,不過白天那一戰,羅馬士兵們在近戰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戰斗力卻讓張他們不敢小瞧,這些羅馬士兵使用的短劍雖然不長,可是卻極其鋒利,當然真正讓他們忌憚的是,這些羅馬人近身使起短劍來相當強悍,就算放在帝國也是一等一的好手,如果羅馬軍團的總體水平和這些士兵所表現出來的相當的話,那麼帝國軍假使和羅馬軍團發生戰爭的話,要盡量避免和他們近戰,尤其是在某些不適合帝國多兵種混合戰術使用的地形下,不宜和以步兵為主的羅馬軍團交戰。

    在談了若干對羅馬人的近戰情況以後,負責記錄的曹操整理了一下之後,和送去雒陽的奏章放到了一起,以供樞密院參考。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5
正文 一百八十七.殖民地計劃

    昭武四年,冬末,雒陽城外的官道上,一騎飛騎快速地進入了南城門,經過半年時間的行程,來自南亞次大陸的帝國艦隊的消息終于送回了國內。

    半個時辰後,南宮樞密院,劉宏看著到齊的帝國軍高層,將孫堅送來的奏章交給了張奐等人傳閱,孫堅等人在南亞次大陸打的這場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卻是個極好的機會,南印度各國極其富庶,在和羅馬人建立穩定的航道前,將整個南亞次大陸納入帝國的海外殖民地,向其傾銷各種手工業產品以彌補帝國的財政。

    “陛下,此事關系重大,臣以為還是和內閣省一起商議比較妥當。”張奐等人豈不會明白劉宏的意思,孫堅等人送回來的奏章,除了他們在摩毗國的事情以外,也記錄了有關整個南亞次大陸的情形還有沿途中南半島的情況,只要沿途港口城市建立好了,那麼帝國將擁有一個極大的海外市場,這其中的利益是不言而喻的。

    對于劉宏來說,明朝的鄭和下西洋是他所要吸取的教訓,在後世傳統的觀點里,鄭和七下西洋是勞民傷財之舉,可是實際上鄭和每到一處便將生意做到哪里,甚至使用寶鈔以明帝國的威勢套進真金白銀,只是他作為明成祖的家奴,這些利益都被歸入了內庫,而整個明朝的官僚階級並不能從中得到半點好處,所以明成祖死後,下西洋的艦隊行動就被終止了。

    現在,劉宏同樣派出了大規模的帝國艦隊,但是如果他不能將這種海洋貿易的利益和整個官僚以及地主階層捆綁。那麼可以預見的是,鄭和下西洋將是帝國艦隊地參照。因此當張奐他們提出和內閣省一起商議此事的時候,劉宏立刻同意了。

    于是短短的三天之內,在冬季顯得比較清閑的內閣省立刻制定出了昭武五年對帝國艦隊在中南半島開拓的港口移民計劃,同時加大了朝廷對建造戰艦的預算,當然可以出海進行遠洋貿易的憑引里面則有了內部地分配方案。

    除了長江船廠,昭武五年。帝國將在交州,揚州,青州三地建立船廠,所有可以出海航行的海船都將由朝廷的船廠建造出售,至于戰艦則一概不出售,所有出海的帝國商船都將得到帝國艦隊的保護。

    原本在揚州草草建立的市舶司則被內閣省重新劃定官職,確立其職權,總之內閣省的宰相們打算由中央直接控制海外貿易。

    當劉宏忙著和帝國內部的官僚討論著如何展開海外殖民計劃時,帝國軍在西域已經控制住了局勢。由于呂布和袁術血腥的報復,西域各國上層都是人心惶惶,將各自地部隊都調集回,不少國家都派出了使節,試圖像以前一樣得到寬恕。不過這一次帶著羽林第二軍團代劉宏出征的段從來都是個鐵血主義者,當年涼州羌人叛亂。死在他手上的羌人不知道有多少。

    對于那些西域各國派來的使節,段甚至連見都不見,全部下令斬首示眾,這時帝國軍上下已經不再像過去那樣將西域各國視做屬國,而是全部當成了叛黨。

    從孝武皇帝時起,西域就是帝國神聖而不可分割的疆域。這是段到達西域後,宣揚的口號,所以西域各國全都是叛國地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到了昭武五年春,大批帝國軍和附屬部隊進入西域,全面的平叛戰爭終于開始了。

    當積雪化去後,帝國軍和附屬部隊對受困了一個冬天的帝國莊園主和村落進行救援後,列出了一張名單。上面全都是要清算的西域叛黨。

    隨著西域平叛戰爭的開始,劉宏下令將山西各地的賦稅全都調入西域,進行沿綠洲建立軍事堡壘地計劃,同時每一處帝國在西域的莊園處附近,也同樣修建軍事堡壘,禁止豪強自建鄔堡。

    呂布和袁術在帝國對西域的實際控制線上以重兵虎視大宛和烏孫等國,卻蓄勢不發,而那些開墾軍團和民團則在帝國的控制區內進行清算,那些沒有牽涉到叛亂事件的西域人被全部強行編戶齊民,歸入漢籍。推行漢語漢服。廢除其原本的各種風俗,以一種暴力的方式進行漢化。至于那些被歸入叛黨的西域人,則全都遭到了嚴厲的報復,被認定為參與暴亂地人員,不論男女老幼,全部處決,其余人中,女子被分配給帝國的開墾團和駐守民團的男子為妻,男子則罰為奴隸,修建西域的馳道。

    對于帝國在控制區內的舉動,西域各國震恐不已,雖然帝國過去一直都擁有對西域的霸權,可是卻從未建立起牢固的統治,但現在這分明是要將西域徹底納入帝國的統治,而他們這些各國的上層更是直接上了叛黨的名單,誰都不知道哪天就會被帝國軍攻破城池,砍下腦袋,掛在城門前示眾。

    整個西域都陷入了戰爭地氣氛中,可是呂布和袁術在段地約束下,只是將兵力駐扎在龜茲,威脅著各國,卻沒有實際的動作。

    整個昭武五年,對帝國地西域戰略來說,是建立統治基礎的一年,這種基礎是建立在有效的堡壘和根據地基礎上,帝國軍的按兵不動,讓西域各國也是惶恐不安,大宛,莎車,疏勒,烏孫等國雖有合兵反抗的念頭,可是誰都不敢跳出來帶頭,生怕成了帝國軍的頭號打擊目標,于是都是紛紛在國內加固自己的城池防御,希望到時候能夠拖死帝國軍,當年帝國遠征大宛,耗時三年,出動了二十萬大軍和無數輜重,才攻陷大宛。

    不過西域各國想不到的是,劉宏不是孝武皇帝,他做事從來不急,在他心里,西域的征服戰爭打上二十年,三十年也無妨,重要的是建立有效的統治,所以帝國軍在這個戰略目標的前提下,沿著實際控制的絲綢之路,在各處綠洲建立軍事堡壘,駐扎軍隊,同時讓開墾團在控制區的土地上開荒,興建水利,就地屯糧。

    近十萬的開墾團和民團,屬于耕戰性質的民兵,他們同樣適用于帝國軍的賞罰軍法,雖然不會有大規模的戰爭,可是帝國和西域各國之間的互相騷擾是少不了的,雖然帝國軍在各個要地修建軍事堡壘,但是西域各國小股騎兵部隊的游擊卻是防不住的,總之昭武五年的西域戰爭,可以說是雙方在互相放血。

    在帝國的西域控制區內,有不少西域人試圖反抗帝國的漢化政策,可惜在段這位帝國軍的殺神的坐鎮下,所有試圖反抗的人全被鎮壓了,短短的三個月里,段就下令處決了三萬青壯男子,他絲毫不怕這種人口的損失,反正帝國內的流民還有不少。

    在段強硬的高壓政策下,帝國控制區內的五十多萬西域人都老實了下來,全都乖乖地穿上漢服,學習漢話,加入道教,接受儒家的教化。

    當西域的局勢穩定以後,袁紹踏上了返雒的路程,天子為他準備了工部的職務,讓他去和司馬防一起主持黃河的治理工程。

    袁術沒有去送自己的兄長,在他看來自己就算去了,也只是讓兄長更加難受,畢竟作為西域都護府的軍事長官,兄長的離開絕說不上光彩。

    昭武五年,孫堅他們在艦隊啟程前,終于等到了帝國國內的詔令,同時一起來的是帝國大學內部文淵組織中挑選的一批新儒家精英士人,他們將負責帝國對那莫城港口的內政事宜,同時也帶來了帝國從南方抽調的第一批陸軍三個旅,在接下來的五年內,帝國將向交州,中南半島,南印度各國沿海開拓的港口城市增兵十萬人。

    這個龐大的計劃和帝國的西域計劃大體相當,不過就現階段而言,真正能夠短時間內幫助帝國鞏固這些地方帝國的統治的倒是那些組成船隊往來于帝國和印度航線間進行貿易的豪強和商人,而這里面目前得到出海貿易憑引的大半都是帝國官僚所屬的豪強利益集團。

    對這些有背景的豪強和商人來說,先在帝國軍開拓的港口城市跑馬圈地,把地方佔下來才是道理,于是不少得到內部消息的豪強和商人都是搶購了長江船廠的海船,在自己所屬的地方征募百姓出海。

    帝國內部雖然表面上不限制土地兼並,可是各種律法卻讓豪強和地主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地侵吞土地,再加上朝廷時常組織的學者講解的經濟課,也讓帝國豪強們意識到在帝國內進行土地兼並,有一個度,一旦超過這個度,不但有害于國家,更有害于自身。先不說那些流民會不會造反,天子首先就要對付你,可是海外不同,他們可以隨意地兼並土地,只要他們支持帝國軍,按時繳納自己該交的稅賦,就什麼事都沒有。就算激起當地土著的民變,也自有帝國軍鎮壓,這自然是讓他們對海外的殖民地相當感興趣。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6
正文 一百八十八.月夜血戰

    帝國西域,龜茲郡,延城,駐扎的軍營內,一個大隊的帝國軍騎兵正在整理裝備,目前帝國軍雖然扼守著龜茲一線,不過和西域其他國家的交鋒卻沒有停止,對于帝國來說與其被動的防守,還不如主動進攻以疲憊西域各國。

    “全軍上馬,三天內都必須到達石頭堡。”隊率潘鳳朝身後一人配上兩馬的部下大聲吼道,石頭堡是龜茲一線帝國最重要的二十七個軍事堡壘,這些呈環形分布的軍事堡壘使得帝國軍得以對周圍的西域各國保持強大的軍事壓力。

    夏季的大漠,天氣炎熱,騎在馬背上的帝國軍騎兵們大都來自北方,幾個月下來,一個個都曬得皮膚黝黑,對于西域的天氣也都適應了下來。

    西域的平叛戰爭已經打了半年時間,對于被帝國列入叛逆名單的烏孫,大宛等國來說,他們只有將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可是卻誰也不敢集合大軍主動進攻帝國的軍事堡壘和漢民據點,只是派遣至多不過千人的小股騎兵隊伍進入帝國的控制區內進行搶掠和騷擾。

    對于帝國軍的騎兵來說,他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在西域的曠野里尋找那些進入的小股叛軍騎兵,將他們全部殲滅,可以說這是一場異常漫長的戰爭,在完成準備之前,樞密院是不會讓帝國軍全面進攻烏孫和大宛等國的。

    湛藍的天空下。隱藏在茂盛牧草中地一隊大宛騎兵,看著遠處蜿蜒前行的帝國軍騎兵。都是呼吸急促了起來,這半年多里地交鋒,面對裝備精良的帝國軍騎兵,他們失去了不少同伴,完全處于了下風。

    昆提良不敢離開牧草的掩護,作為大宛騎兵中少有的能在帝國軍騎兵手里屢次逃脫的將領,他很清楚帝國軍騎兵最可怕的是他們那被稱作望遠鏡的東西,有了那個東西,帝國軍的斥候偵查範圍變得極遠,他曾經數次不惜損失伏擊帝國軍騎兵。可是最後得到的只是一堆破碎的琉璃。

    “讓所有地人都給我藏好。要是誰給漢軍發現了,我會親手扭斷他地脖子。”昆提良低吼著,雖然己方是漢軍人數的三倍,可是昆提良依然不敢貿然交戰,因為漢軍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瘋子。打起仗來不畏生死,就算受了重傷也仍然能像瀕死的野獸一樣傷人。

    昆提良決定跟著面前這支漢軍。直到夜晚才動手,一向以來都是漢軍夜襲被他們盯上的目標,這次他要讓漢軍嘗嘗這種滋味。

    此時地西域還不是千余年之後的樣子,全都是戈壁黃沙,不少地方都很適合放牧,隱藏在人高地牧草中,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的八百大宛騎兵看著遠處只是黑點大小的漢軍騎兵消失在自己的視線後,依然不敢起身,直到過了很久他們才起身。

    昆提良並不怕自己會跟丟那些漢軍騎兵,這大半年的時間下來。他已經摸清漢軍的行動規律。這支漢軍騎兵很明顯是要去石頭堡,而且天上還有他的眼楮。“都給我跟上。”昆提良一邊喊著,一邊翻身上馬沿著帝國軍留下的蹤跡跟了上去,在他身後是八百名謹小慎微的大宛騎兵。

    所有在和漢軍騎兵交鋒中不小心的人都已經死了,跟著昆提良地大宛騎兵每個人心里都很清楚這一點,半年里在昆提良地帶領下數次逃脫漢軍騎兵追擊,他們已經習慣于服從昆提良的命令,哪怕那命令再不合理,他們也會照做,因為那樣能保住他們地小命。

    雖然潘鳳很謹慎,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身後跟著一支異常狡猾的大宛騎兵,也不知道這支騎兵就是這幾個月里屢次冒充帝國軍騎兵殺害龜茲郡內原住民的元凶。

    西域的天空時常有蒼鷹翱翔,因此潘鳳也沒在意頭頂上不時掠過的蒼鷹,以為只是尋常的蒼鷹,卻沒有想到那些不時掠過雲間的蒼鷹有一只自始至終盯著他們,為他們身後遠處的大宛騎兵指引方向。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已經前往石頭堡三次換防的潘鳳帶著部下在一處背風的矮丘下扎營,西域的天氣到了夜里會轉得極為寒涼,通常情況下,帝國軍前往前線換防,都會提前出發,不會在夜間行軍。

    黯淡下來的天色里,昆提良帶著幾個親信親自摸到了距離帝國軍營地不過百步外的地方探明情況,不過讓昆提良失望的是,盡管在戰爭里佔據了絕對的上風,而且是在自己的控制區內,這些漢軍騎兵依然保持著十分高的警戒,至少這支只有二百五十人的漢軍騎兵,居然有十五人負責放哨,若是考慮到替換,整個夜晚,漢軍騎兵至少會有六十人來負責警惕。

    昆提良的臉色不太好,他第一次和漢軍交手時,還只是一名副將,全軍亦有足足一千五百人,他們的主將則是一位大宛城的貴族,可是在那次失敗的夜襲戰里,因為漢軍的哨兵提前他們,導致全軍被反擊的漢軍騎兵徹夜追擊,損失慘重,從那之後他就成了全軍的主將。

    “我們走。”昆提良選擇了離開,對于漢軍這個凶惡的敵人,他必須更有耐心,還不是和漢軍硬拼,無數死去的西域各國騎兵已經用事實證明,面對漢軍騎兵,除非有十倍以上的兵力,而且你能斷絕漢軍騎兵的援軍,否則你休想打贏他們。

    西域夏季的夜晚總是來得比較遲,當天色完全暗下來時,夜已經很深,潘鳳一個人在軍帳內,和自己的參謀討論著前線的軍情。

    在班超擔任西域都護府的時代。西域北部地貴霜王朝曾經試圖挑戰帝國的霸權,當時他們地國王向班超提出想要迎娶帝國的公主。不過被當時的帝國一口回絕,那一次貴霜王朝集結了十萬大軍,進攻西域,可是最後被班超帶領西域聯軍以逸待勞,不戰自退,從那以後貴霜王朝一直沒有表現出對西域染指的野

    可是現在局勢已經改變了,帝國對西域各國再也不是過去那種只需要他們承認帝國的霸權就行的,帝國需要的是吞並整個西域,控制通往西方的絲綢之路,建立不容挑戰的貿易霸權。往來于絲綢之路的商人只需要向帝國繳稅。可以說作為絲綢之路經過地貴霜王朝,遲早都會成為帝國地敵人。

    帝國和西域各國的戰爭,很有可能會把貴霜王朝牽扯進來,至少潘鳳在一個月前軍團的內部軍官會議上,就听到了這樣的消息。毗陵貴霜王朝的幾個西域小國有很大地可能會向貴霜王朝尋求庇佑。這樣一來的話,帝國要面對地就是一個在同等級上的對手。雖然對方的實力遠不及帝國強大,可是卻佔據著地利,而且上一次帝國和貴霜王朝的交鋒,可以說是班超利用謀略和膽識擊退了貴霜王朝的軍隊,實際上兩軍並沒有進行真正的戰爭。

    這也是帝國始終將防線布置在龜茲郡的原因之一,畢竟一旦毗陵貴霜王朝的幾個西域小國倒向貴霜人,得到補給點的貴霜王朝派遣軍隊要比帝國便利得多。

    “咱們這一次打仗,說來說去還是為那些商人打的。”潘鳳頗為有些憤憤不平,他實在無法接受自己和帝國軍是為了那些面目可憎地商人而戰。

    “話不是這麼說,絲綢之路不可能長期關閉。而且那些商人這兩年里捐出地軍費並不少。不然的話,你以為我們能那麼快全部換成新制式裝備。”參謀看著一臉不忿地潘鳳。卻是笑著反駁道,“那些商人背後可都是朝廷的官僚,不然的話就憑他們有能力讓校尉他們加大對西域各國的進攻力度。”

    隨著西域平叛戰爭的開始,帝國已經單方面切斷了絲綢之路的貿易,這也就意味著東西方之間陸上貿易通道被停止了,不過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因為已經嘗到過國際貿易帶來的豐厚利潤和回報,足以讓帝國的豪強們一邊倒地支持發動大規模的戰爭。通過戰爭迫使西域各國低頭,接受帝國的條約,就是樞密院和內閣省妥協出來的提案,所以龜茲郡一線的帝國軍從一個月前開始就轉入了戰爭狀態,隨時都能越境發動大規模攻勢。

    “你說得倒也不錯。”潘鳳看著自己的佩刀,想到這兩年帝國軍的軍費的確是那些商人和他們背後的豪強拿出了不少,原本有些憤懣的心思也壓了下去,反正他們只要心里記得自己是為大漢而戰,為帝國而戰,為天子而戰就行了。

    “我出去看看守夜的士兵。”潘鳳提刀而起,走出了營帳,在他身後是跟著的參謀,在帝國軍的新軍紀里,對軍官最大的一條要求就是以身作則,而參謀則要擔負監督之職,不過通常來說,參謀和軍官都處得不錯,尤其是昭武元年以後,大批下級軍官前往雒陽接受軍校受訓以後,兩者之間的分野就不是那麼明白了,通常來說,只不過是軍官管作戰,參謀管生活和士兵的思想。

    基本上劉宏當初提出的新儒學,大國沙文主義,力量意識被那些年輕的細柳營軍官和帝國大學的太學生提煉以後,形成了一種以民族主義為根源的新學說,在帝國的年青人和普通士兵中廣為流傳,其核心就是為了漢人的生存空間,為了帝國的偉大事業,必須堅持士道十條,堅持尊王攘夷,由此在帝國軍的下層形成了一股激進派,這一次西域的平叛戰爭里,就有不少帝國軍在前期對涉及叛亂的地區大開殺戒,雖然事後到達的段對此做出了懲罰,但是被嚴懲的全都是那些有過強奸,虐殺和私下搶掠行徑的士兵和軍官,其他人只是申斥了事,間接地讓西域的帝國軍中,這種大漢至上主義開始急劇擴張。

    而潘鳳所在的隊伍里。相信大漢至上主義的士兵就不在少數,甚至潘鳳本人也是一個大漢至上主義分子。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從營帳內出來,被帶著寒意地冷風一吹,潘鳳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鎧甲,然後在昏暗地火光里巡視起營地來,在他身後,參謀則像影子一樣跟著他。

    看了眼天上的圓月,潘鳳忽然覺得今夜的月光有些刺眼,居然讓他想起了家鄉的親人,才離開沒多久!潘鳳自嘲地笑了起來,嘲笑自己的軟弱。身為帝國的軍人。他這一生已經獻給了帝國,要麼奪取勝利,帶著榮耀回家,要麼戰死沙場,馬革裹尸而還。

    潘鳳甩了甩頭。讓自己擺脫那種無謂的思緒,不要去胡思亂想。信步間他走到了一處哨兵警戒處,“怎麼樣,有沒有動靜?”看著面前匈奴裔的士兵,潘鳳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沒有,隊率。”那名匈奴裔的士兵回答道,南匈奴自從並入並州後,大單于羌渠僅僅當了兩年,便自請去了大單于地封號,率眾入漢籍,成了帝國地侯爵。而他原本是大單于直屬騎兵隊的一名騎兵。大單于直屬騎兵隊被解散後,他便參加了羽林第十四軍團的征兵。之後得以通過,成了一名帝國軍的騎兵。

    “跟我說說,你叫什麼名字?”潘鳳所在的騎兵隊在過去地幾次戰斗里損失了一些人手,這名匈奴裔士兵和其他幾個士兵都是新近補充進來的。

    “得家鄉地先生取名,屬下叫單豹。”那名匈奴裔士兵答道,南匈奴並入帝國以後,每個匈奴人都會找教書的儒生給自己一家取漢名,其中單姓是僅次于劉姓的大姓,基本上原本的貴族全部改了劉姓,還有不少貴族甚至以自己的祖上有人娶過帝國的公主,認為自己是正宗的宗室後裔,要求認祖歸宗。

    “單豹,是個好名字。”潘鳳念著這個名字,開口道,他出身青州,對于匈奴裔的士兵倒是沒有太大的歧視,其實在帝國軍中,還是存在著歧視狀況的,只不過這幾年隨著少數族裔地士兵漢化越深和軍中參謀地引導,這種歧視倒也是漸漸消散。只不過是涼州,並州和幽州一些過去曾經受到草原游牧民族血腥劫掠地區的士兵還是心存芥蒂。

    “有孩子了嗎?”反正睡不著,潘鳳倒是和單豹拉起家常來,通常這種事情是參謀做地,用來了解新補充的士兵,使之能更好的融入隊伍,不過參謀看得出今晚潘鳳這個主官似乎有些不對勁,也就由著他和這個匈奴裔的士兵閑聊。

    “三個,最大的五歲,到明年就可以進學堂了。”說到孩子,單豹臉上露出一抹自豪,他的大兒子很聰明,到時候去考學堂一定能進。在並州,南匈奴並入帝國以後,基本上都被打散編入了各地,不過由于帝國的教育資源緊缺,所以在並州,幽州,涼州等地,對于適齡兒童的義學,只能采取使用入學考來解決,本來內閣省認為可以優先錄取漢人子弟入學,不過卻被劉宏否決了,他不想人為地制造民族矛盾,所以選擇了看似公平的入學考政策,基本上漢人子弟是要佔些便宜的,當然從總體上看,這樣不偏不倚的政策還是讓歸附的匈奴裔,烏丸裔,羌裔漢民滿意的,對他們族來說,孩子能夠得到上學的機會,放在以前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因此帝國的西北等邊境地區,歸附的游牧民族里成為帝國軍士兵的人大多都很忠誠。

    距離哨崗百步外的曠野里,昆提良帶著挑選的五十名部下,伏在陰影里看著在遠處月光下的漢軍哨兵,眼里的光凌厲,他已經在這里待了很久,自從潘鳳和參謀巡視營地時他就來了。看著遠處的漢軍,昆提良的心劇烈地跳著,他剛才看見那些哨兵向後來來的兩人行禮,他若是猜得不錯,那兩人是這支漢軍的軍官,身份低不了。

    昆提良開始小心翼翼地朝前爬行,他想著若是能一下子殺了這兩個漢軍的軍官,那麼晚上這次伏擊就能打得輕松些,握著手里的角弓,昆體良貓著腰,帶著幾個身邊箭術不錯的親兵悄悄地拉開了弓,對準了不遠處月光下的那兩名後來的漢軍軍官,其他人則是對準了漢軍的哨兵。

    潘鳳和單豹仍舊交談著,他覺得手底下這個新來的匈奴裔士兵是個不錯的人,“我該回營了。”說話間,潘鳳正要和參謀離開,夜里的冷風中猛地響起了利箭的嘯聲,幾乎是下意識般,他身旁的單豹一下子撲在了他的身上,而他邊上另一名哨兵則撲在了參謀官身上,將兩人保護了起來。

    倒地的潘鳳能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感覺和那股淡淡的血腥氣,當他看清月光下壓在自己身上的單豹時,才發現一枚利箭射穿了他的頭顱,這個剛才還在跟他聊著希望自己的孩子日後能當個好官的匈奴裔士兵為了掩護他,已經死了。

    “敵襲。”的吼聲響徹了夜空,推開身上壓著的尸體,潘鳳咆哮著,這時他身旁的參謀也從掩護自己的士兵身體下爬了出來,臉色不怎麼好看,誰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遇到夜襲,這時他們身邊的哨兵還活著的不過三人,其他人要麼被射中要害斃命,要麼就是受了嚴重的箭傷。

    遠處,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潘鳳的臉扭曲著,拔出了軍刀,朝剩下的士兵喊道,“給我擋住那些雜碎,等營內的兄弟們起來,我要把這些雜碎千刀萬剮。”

    潘鳳選擇的營地位于一處背風的矮丘後,而崗哨則是扼守著外面的豁口,很適合防守,可是剛才那波突然的箭雨襲擊卻讓他損失慘重,這讓潘鳳徹底憤怒了,自從來到西域以後,他還從未遭遇到如此的恥辱。

    昆提良可不知道那麼多,此時的他帶著五十名挑選的手下,沖向了就在不遠處的漢軍崗哨,他的八百部下里,一大半都是夜盲,到了晚上跟瞎子沒什麼兩樣。

    帝國軍的營地里,早就被潘鳳的怒吼和活下來的哨兵吹響的角聲所驚醒,派平時訓練所賜,帝國軍的騎兵們都是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營帳,大大出乎了昆提良的預料,當他帶著五十名精銳手下感到的時候,潘鳳邊上已經到了三十多名帝國軍士兵,由于昆提良他們已經沖到了崗哨,所以帝國軍引以為傲的弩箭倒是沒了用武之地,雙方完全陷入了慘烈的肉搏戰里。

    黑暗中,潘鳳脫離了戰斗,雖然他很想為單豹報仇,不過冷靜下來的他知道現在自己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組織部下,同時弄清楚敵人的來路。

    哨崗前,先趕到的帝國軍士兵在伍長的帶領下,抵擋住了進攻的敵人,昆提良一刀劈翻一名漢軍士兵後,看著漢軍營地里亮起的火光,心里急了起來,要是讓剩下的漢軍騎兵上馬,舉著火把殺出來,他就只有逃跑這一條路了。

    不得已之下,昆提良讓不遠處身後埋伏的部隊進攻,幾乎是在同時,舉著火把的兩軍騎兵在哨崗前相遇了,混亂的馬蹄聲里,燃燒的火把照耀的光亮下,上馬的潘鳳看著哨崗前涌上的大宛騎兵,揮著自己的軍刀高聲喊了起來,“給我殺光這些大宛叛逆,給死去的兄弟報仇。”此時崗哨前苦苦支撐的三十名帝國士兵已經死傷過半。

    隨著潘鳳的吼聲,帝國軍的騎兵冒著大宛騎兵射出的箭雨硬突了出去,打算殺出一條血路來,若是被封在這矮丘谷里,對他們形勢不利。

    昆提良雖然早就知道漢軍騎兵不好對付,可是卻沒有想到他們聚兵上馬的速度那麼快,“給我擋住他們,不能讓他們殺出來。”他也大吼了起來,要是被這股漢軍騎兵殺出去,那麼這黑夜的戰場將成為能夠夜戰的漢軍騎兵的天下,他的八百部下不知道能夠被殺剩下多少。于是兩支軍隊紅了眼的剿殺在了一起,在狹窄的豁口前開始了一場慘烈而血腥的廝殺。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26
正文 一百八十九.這世上豈有守信的禽獸

    在火光的映照下,帝國軍騎兵和大宛騎兵全都殺紅了眼,對于大宛騎兵來說,如果他們想免于被覆滅的命運,那就要把漢軍徹底封死在矮丘谷里。

    在豁口外的開闊地作戰的大宛騎兵佔據了地利,在昆提良這個迥異于其他西域各國將領的主將指揮下,他們輪流著和漢軍騎兵交戰,消耗著漢軍騎兵。

    潘鳳頭一次陷入這種劣勢,可惜他不是軍團校尉顏良和文丑這樣的能夠憑借個人武勇扭轉戰場局勢的勇將,若是換了帝國軍中的那些真正的猛將,在這樣的局勢下是能夠憑仗本身的強悍帶著麾下士兵殺出一條血路。

    潘鳳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身先士卒的殺敵,豁口前的地形限制了帝國軍騎兵的戰力,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下,帝國軍騎兵只能各自為戰,同時還要提防那些大宛騎兵自豁口兩側外射來的冷箭。

    一直以來帝國軍強于大宛,烏孫這些國家的軍隊,除了裝備精良,士卒勇猛,最主要的還是軍紀嚴明,組織和戰術都遠遠高出對手,即使是潘鳳和麾下的士兵再勇猛,在這種地形和對手預謀的偷襲下,也必然陷入苦戰,若是換了一般的西域軍隊,潘鳳和麾下的士兵或許能夠殺出一條血路,但是他們遇上的是一個狡猾的對手,而且這個人一直都在觀察帝國軍,有著豐富的作戰經驗戰斗已經過了兩個時辰,潘鳳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如果他不是選擇這處背風的矮丘谷內扎營,而是在空曠地帶扎營,就算那些大宛騎兵再多。也困不住他們。

    又一個帝國騎兵倒在了冷箭下,潘鳳已經記不清看著多少士兵倒在自己的面前,現在他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帶著還活著的部下殺出去。

    昆提良此時心里也不比潘鳳好多少。雖然他佔據了地利。限制住了漢軍騎兵地各種優勢,可是打到現在。他這邊的傷亡卻比漢軍更大。

    鮮血在火光中不斷飛濺,帝國軍的士兵被堵在豁口地甬道里,只能看著前面沖出去地同袍不斷地倒在大宛騎兵的刀下,然後一波又一波地沖出去。

    “投降吧,你們沖不出去地。”昆提良用一口有些含糊的漢話朝那些猶自死戰不退的漢軍喊了起來。漢軍已經陣亡過半了,他實在不想再和瘋子一樣的漢軍拼下去。

    “你們這些狗一樣的東西。不過是我大漢地家奴,我呸。”昆提良的喊話換來地只是一陣漢軍的大罵,讓他臉色一陣鐵青。

    潘鳳看著豁口前堆積如小山的尸體,眼神里閃過了決絕,雖然他可以帶著士兵退守,可是出口被封,再加上天氣干燥,地形又狹窄,只會給那些大宛雜碎用火攻的機會,現在唯有死戰到底。說什麼他也不會讓這些大宛雜碎好過。

    “兄弟們。跟我殺,便是死。也要叫這些大宛雜碎知道我漢軍威武。”潘鳳高舉軍刀,大喝著,竟是不顧身旁親兵和參謀的阻攔,一刀刺入身後馬臀,戰馬吃疼之下,一陣嘶鳴聲中,朝前猛沖了出去,向著昆提良所在方位而去。

    在潘鳳身後,是剩下的一百帝國軍騎兵,他們都是瘋子般向前,絲毫不管大宛騎兵從豁口兩旁射來的箭雨,他們已經存了死志,自從他們參軍以來,殺身成仁,以死報國就是他們一直被灌輸的信仰,軍人上了戰場,就不再畏懼死亡,對這些帝國軍的士兵來說,現在的大漢,現在地帝國,值得他們為之戰死。

    “以身殉國,萬死不悔!”一直保持著冷靜地參謀官看著前僕後繼跟著潘鳳的身影沖出豁口地帝國軍士兵,低聲自語著,然後看向了身邊還剩下的士兵,第一次說了粗話,“給我狠狠地操那些大宛雜碎。”出身一個小世家的他,自幼就受到儒學的燻陶,即使後來進了細柳營,成為一名帝國軍的參謀,他始終都沒有說過粗話,可是現在他卻高聲吼著那些平時被他所鄙夷的粗話,拔刀策馬沖出了豁口。

    看著漢軍發狂般的決死沖鋒,昆提良知道終于到了最後的時刻,漢軍的指揮官不願意被慢慢耗死,而是選擇了這種孤注一擲般的進攻。

    潘鳳身上中了十七枚箭矢,他身上的騎兵鏈甲和內里的絲衣讓這些箭支沒有奪走他的生命,而他身後是渾身浴血的十三名帝國士兵,他那位始終看上去像個彬彬有禮的名士的參謀官,在殺死三名大宛騎兵以後,被一支冷箭射入左眼,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昆提良看著殺到自己面前的漢軍騎兵軍官,饒是他痛恨漢軍,也不得不佩服這個漢軍軍官的勇猛和運氣,身中十七箭,居然沒有一箭射中要害,而且一路殺到了他面前,不過這場戰斗已經結束了,這個漢軍軍官和他身邊的士兵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支持不了多久。

    看著躲在士兵後面的大宛將軍,潘鳳輕蔑地笑了,這些大宛雜碎全都是狗一樣的東西,無膽的匪類,也敢和帝國對抗,就算他今天死在這里,也會有人替他殺了這些狗雜碎。

    “投降吧!”隔著數排護住自己的士兵,昆提良再一次勸降了,說實在話,他並不是因為傾佩這些漢軍的武勇而想留他們的性命,這些完全不拿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的漢軍在他眼中即使成了俘虜也是危險的,只是他很想從這些漢軍口中知道更多有關漢軍的消息。

    對于昆提良的勸降和承諾,潘鳳只是大笑了起來,接著目光直刺那個躲在士兵後面的昆提良道,“爾等夷狄,禽獸之類也,這世上豈有守信的禽獸。”說話間,卻是向前揮刀,直撲那些大宛士兵,身後是跟隨的十三名部下,他們的袍澤都死在了這里,他們豈有面目乞降獨活,他們都是漢家兒郎,若是降了這些夷狄禽獸,那是連祖宗的臉面都丟光了。

    “全部殺了。”听著潘鳳那刺耳的笑聲,昆提良皺了皺眉,只是低聲道,他始終還是小看了這些漢軍,他們太高傲了。

    潘鳳最後拄刀而立,氣絕身亡,身上密密麻麻插滿了箭矢,他始終都沒有殺到昆提良面前,“把那些漢軍衣甲都剝了。”昆提良沒有任何的榮譽心,對他來說這些死戰到底的漢軍並不值得他去尊敬,因為他們敗了,死了,而他卻是贏家,唯一能讓他關心的也只是那些漢軍身上的裝備。

    得到昆提良命令的大宛士兵像搶食的野狗一樣撲向了那些死去的漢軍尸首,從他們身上撕扯做工精良的盔甲,軍刀已經各種物體,讓他們赤身裸體地拋尸荒野,一些人更是拿著漢軍的軍刀砍向尸體試刀,面目猙獰地笑著。

    看著野獸一樣的部下,昆提良很滿意,只有這樣的士兵才能戰勝那些漢軍,既然大家是敵人,就沒有任何的仁慈可言,而且他也可以理解這些部下心里對漢軍懷著的恨意。

    當手下的士兵在那些漢軍的尸體上發泄夠了以後,昆提良召集了他們,踩著那個戰死的漢軍軍官的尸體道,“我們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我們殺了這些漢軍,作踐他們的尸體,一旦被發現,漢軍會派人追殺直到我們到死,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窮搜天下,萬里追殺,戮其身,覆其巢,斷其苗裔。無論我們逃到天涯海角,漢軍都會追殺我們,我們唯一的活路,就是打敗漢軍,把他們趕出西域。”昆提良是個有野心的人,如果沒有劉宏改變這個時代,也許他會一直都只是大宛國一個默默無聞的軍官,直到老死,但是現在他卻有了機會,所以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成就一番大事。

    听著昆提良的話,先前還在漢軍尸體上肆意發泄的大宛士兵們都是露出了驚恐的神情,可是很快他們就知道自己的將軍說得沒錯,他們已經沒有退路,于是他們紛紛高呼了起來,願意唯昆提良馬首是瞻。

    看著那些神情瘋狂的士兵,昆提良知道自己在這支六百人不到的隊伍里終于確定了絕對的地位,他滿意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透著陰霾和扭曲。

    大宛騎兵們在黎明到來之前離開了戰場,沒有人知道他們會去哪兒,在透著血腥味的晨風里,一直在戰場外徘徊的狼群在這些比野獸更殘忍的人類離開後,沖入了戰場,享受著豐盛的血肉,天空中則是成群的禿鷲盤旋,打算加入到這場盛宴中來。

    當潘鳳他們的尸骸被發現時,已經是落日之後,一支和他們同樣前往石頭堡的帝國軍發現了這些戰死的同袍,發狂的帝國軍士兵當場就殺死了那些啃食尸體的狼群,每一頭狼都被砍得血肉模糊,收斂好這些袍澤的尸體,這支帝國軍用最快的速度到達了石頭堡,他們發誓要為這些慘死的同袍報仇,將那些褻瀆尸體的叛逆千刀萬剮,碎尸萬段。

    這件事震動了整個帝國軍在西域的高層,從段到呂布,袁術,再到每一個帝國軍官,每個人都發了瘋一樣出動軍隊搜尋凶手,可是卻毫無消息。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48
正文 一百九十.呂布,鬼神之勇!

    盡管來到西域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可是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依然不習慣這里的生活,他們當初只是因為想來前線了解帝國軍在西域發動的平叛戰爭,才從雒陽千里迢迢地趕到西域,每天寫下自己的所見所聞,然後每個月將這些記載的手札通過驛站送回雒陽的報社,讓帝國各地的人們了解這一場戰爭。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剛到西域的時候,他們還認為段的政策過于血腥,也對帝國軍普通士兵中那種大漢至上主義的思潮感到擔憂,但是當他們在西域待的時間長了以後,就發覺其實這一切都是對的,不同的民族之間永遠難以有什麼和平,那些西域人要麼選擇成為漢人,要麼選擇成為敵人,生或死,只是那麼簡單而已。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曾經親眼看到過一處被西域本地人摧毀的漢人莊園,里面的漢人被全數殺戮,甚至連孩子都沒有被放過,被開膛破腹掛在樹上,那一次帝國軍給了那些當地人機會,只要他們說出犯事的凶手就不予追究,可是這些當地人卻選擇了包庇,然後方圓百里之內所有的當地人被段下令全部以叛逆論罪處決。

    這樣的處決,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一共經歷了七次,第七次以後,帝國在西域的控制區徹底平靜了下來,再也沒有任何一例襲擊漢人的事情,即使是那些周圍國家派入的軍隊一旦被當地人發現,他們也會立刻向帝國軍報告,因為如果他們不報告,而事後被帝國軍得知。那麼全族都將以叛逆論罪處決,在段的觀念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懷柔使文德以感化只有那些腐乳才會相信。唯有鐵血手段,才能讓他們認清事實。知道自己該怎麼選擇。

    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將士的陣亡,很快便在西域引起了軒然大波,當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看到那些死後受到折辱地帝國軍將士的遺體時,即使三人都是儒雅之人,也忍不住怒火中燒。恨不得上馬提劍,將那些叛逆千刀萬剮。挫骨揚灰。以慰那些帝國將士地在天之靈。

    “諸位,我只希望你們能讓帝國的百姓們知道,我們在西域面對的是怎樣凶殘地一群敵人,我們和那些蠻夷之間,沒有和平,只有戰爭。”看著面前的一眾文人,袁術地臉色陰沉,壓低的聲音里透著一股血腥氣,眼神里的凶光讓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他們都是心中不寒而栗,他們第一次看到袁術如此的神情。一直以來他們都以為袁術的凶名只是因為他始終和呂布一起共事才有地。但是現在看起來這位出身南陽袁氏的將軍並不是易於之輩。

    管寧和華歆還有邴原他們離開了,這些帝國地文人們將用他們的筆告訴遠離這里萬里之外的帝國人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與此同時,龜茲郡,帝國軍將士全體陣亡的矮丘谷內,從烏壘城匆匆趕到的荀攸正和麾下的參謀們一起勘察著戰場遺留下來的痕跡,試圖尋找出一些有用的線索出來。

    在荀攸眼中,這處矮丘谷並不是很好的駐營地,不過考慮到西域多變的氣候,荀攸可以理解陣亡地潘鳳將部隊駐扎在這處背風地矮丘谷的初衷,只是他太過大意了,沒有想到在帝國軍重兵布防地龜茲郡居然有一支潛伏的敵軍。

    “按照慣例,應該有十五人以上的哨兵負責防御這處豁口,敵軍能夠全殲我們的人,說明我們的哨兵沒有及時預警,至少是被敵軍摸近了以後才被發現,導致全軍被堵在豁口內,只有用添油戰術和豁口外的敵人交戰。”荀攸身旁,十幾名參謀官仔細地測量了豁口甬道和戰場的痕跡以後,做出了總結。

    荀攸並沒有說話,他只是看著那處豁口,推演著當日的情景,夜晚,當帝國軍的哨兵發現那些夜襲的敵軍時,受到了突然的襲擊後已經晚了,這時敵軍的大股部隊已經封鎖了豁口,然後在豁口外的兩側布置了弓箭手,接著在正面只留出一小塊的空地給從豁口出來的帝國軍士兵戰斗,而他們則能從三個方向從容不迫地絞殺帝國軍,對于失去先手的帝國軍必須拼命地向前進攻以拓寬戰場,但是這一切都在敵軍的計算中,他們穩固地防守著留出給帝國軍的界線,以優勢兵力消耗帝國軍。

    這是一個狡猾的對手,荀攸走出了豁口,同時也停下了他的推演,不管如何潘鳳在這種不適合士兵快速反應的地形下駐軍,實在要為全軍覆沒負上很大的責任,可是現在潘鳳已經以身殉國,討論這些也毫無意義。而且荀攸也知道換了此時在西域的大多數軍官,在這次事發之前,遇到這樣背風的矮丘谷,多半會駐扎在其中,因為舒服,也不必擔心半夜突然刮起的大風,此前帝國軍太過順利,都讓中下級的軍官和參謀生出了懈怠心。

    “大人,其實若是當時潘鳳隊率選擇全軍退守谷內,或許能等到援軍…”勘察地形的一名帝國軍參謀在離開時忽然開口道,他實在覺得陣亡的二百五十名帝國軍人實在是不值。

    “退守谷內,同樣也會全軍覆沒,更不會有等到援軍的機會。”荀攸搖了搖頭,那處矮丘谷並不大,也沒有水源,若是選擇退守的話,敵軍只需要往豁口和谷內投擲柴草,用火攻就能以最小的代價全殲潘鳳他們,當時選擇全軍死戰的潘鳳是在最不利的情況下做了正確的決斷,實在是可惜了。前往延城的路上,荀攸臉上露出了幾分憂色,帝國軍並不懼怕強大的對手,可是現在他們遇到的敵人和以往都不同,不再是那些只會和帝國軍硬踫硬的平庸之人,也不再是連正面迎戰地勇氣都沒有的怯懦之人。而是集凶殘和狡猾于一身,最重要地是他相當地有耐性。躲藏在暗處,這是他唯一可怕的地方。

    盡管帝國軍在龜茲郡駐扎有重兵,可那也只是相對于周圍西域各國那孱弱的軍隊而言。實際上只有四萬不到地帝國正規軍用于進攻是綽綽有余,可若是說控制整個西域的疆域卻只是痴人說夢。帝國軍能做地只是駐守在各個要點,然後出動一定的騎兵部隊在廣袤的大漠里搜尋這個敵人,對于目前的局勢,荀攸並不看好,因為他不了解這個敵人的真正意圖。

    就在帝國軍大肆追捕昆提良和他地軍隊時。昆提良正躲在龜茲郡以西的烏孫國境內,雖然他成功地伏擊了一支漢軍。可是他受到地損失也不小,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他依然失去了兩百多名士兵,和漢軍幾乎是一比一的陣亡比率,這讓他對漢軍的戰力不敢掉以輕心,同時他也知道漢軍是不會放過他,一定會出動人馬搜尋他的蹤跡,不過漢軍不可能一直保持這種行動,只要時間一長他們就會放棄這種徒勞地找尋。昆提良是個狡詐如狐,凶狠似狼的人。現在手下又有著一群野獸般的士兵。這讓他的野心不可遏制地膨脹起來,烏孫國雖然名為國家。可實際上卻和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差不多,所謂的國王不過是烏孫國內勢力最強地部落頭領罷了,這一次漢軍西進,雖然也有過報復性地屠城,可實際上卻是以威懾為主,保持著克制,至少那些漢軍不殺女人孩子,只是將其作為俘虜帶回,低價賤賣給那些遷入的漢人,所以烏孫人一直都沒有下定決心抵抗漢軍。

    對昆提良來說,得到那些漢軍地衣甲真正的作用在于能夠挑起烏孫人對漢軍的憤怒,讓他們去和漢軍死拼,打亂漢軍的布置,這樣他就可以趁亂獲取好處。

    騎在馬上,看向遠處山腳下的牧場,昆提良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他回頭看向了身旁穿著漢軍衣甲的副官道,“等會入夜以後,你帶人去那處牧場,想干什麼隨你便,只是記得放走幾個活口就行。”

    听著昆提良的話,副官的眼楮亮了起來,這一路上類似的事情他已經干了不少,想到前面正有不少的烏孫女人等著自己享用,他恨不得立刻就帶人過去。

    半個月後,和帝國軍接壤的烏孫境內,漢軍的暴行引起了烏孫人的恐慌和憤怒,一些逃出生天的烏孫人開始伏擊帝國軍的巡邏部隊,而同樣在憤怒中的帝國軍自然發動了大規模的反擊,于是原本一直保持著克制狀態的邊境線上,戰斗變得頻繁起來。

    這種異常的狀況很快就引起了荀攸的注意,而且烏孫國內傳出的消息也讓他確定有人在暗中搞鬼,試圖挑起帝國軍和西域各國的全面對抗。

    “公達,現在是誰在搞鬼已經不重要了。”石頭堡內,一直親自駐扎在前線的呂布看著荀攸,打斷了他對局勢的分析,“烏孫人竟然敢向我們進攻,殺害我們的士兵,他們唯一的下場就只有滅亡或者像北匈奴人一樣逃走。”

    烏孫人的進攻勢頭在邊境線上被遏制住了,因為呂布在短短的半個月里,帶領他的直屬騎兵部隊連續突襲了六處烏孫軍的營地,斬首兩千余級,這種血淋淋的殺戮讓烏孫人安分了下來,可是這只是暫時的,呂布只是因為後勤補給不足,才沒有深入烏孫國境內,一旦從高昌壁調撥的軍械物資到達,他就打算效仿當年霍去病故事,直搗烏孫王的老巢。

    看著目光冷酷的呂布,荀攸知道自己是勸不住他的,呂布本就是個輕易不會改變主意的人,這全天下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就是遠在萬里之外的天子,不過想到天子那同樣冷酷的心性,恐怕只要條件允許,會調動更多的軍隊把烏孫人鏟平,讓他們亡國滅種,不復存在。

    “既然將軍已經有了決斷,我也就不多言了,只是希望將軍能在袁將軍回來後,再行發動進攻。”荀攸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呂布等袁術從烏壘城回來,坐鎮龜茲郡一帶的防線,這樣他也放心得多。

    “我知道了。”呂布沒有拒絕荀攸的建議。這一次烏孫人是徹底激怒他了,因為那些該死地烏孫人居然在伏擊了帝國軍的士兵以後。還褻瀆他們地尸體,最重要的是那是當著他的面干地,一向有著親自帶親衛隊巡視邊境線的呂布在目睹了那些烏孫人對那些戰死地帝國軍士兵的尸體做的事情以後。就發誓一定要讓烏孫人付出代價。

    西域的局勢似乎一下子惡化了,即使烏孫王不想和帝國正面對抗。可是面對呂布那種咄咄逼人的姿態,他只有選擇應戰,于是烏孫國內,所有能上馬地男人都被集中了起來,在呂布展開進攻以前。烏孫王主動進攻了,可是擁有近十萬兵力的他依然不敢分兵。而是集中兵力進攻石頭堡,打算把先殺了呂布這個魔王。

    石頭堡,帝國在龜茲郡修建地最大的軍事堡壘,可以駐扎騎兵三個旅,包括各種輔助兵員,當烏孫王集結大軍,越過邊境線的時候,呂布和荀攸便得到了消息,不過兩人都沒有調集附近軍隊的意思,現在維持整條防線的完整是最重要的。而且以石頭堡的堅固。烏孫人想要正面攻破是根本不可能,更何況呂布根本看不起烏孫人所謂的十萬大軍。這十萬人里真正的騎兵能有三萬就不錯了,剩下的不過是從各部強行征募地奴隸兵而已,除了一匹馬和簡陋地弓箭以外,這些人恐怕連像樣的兵器都不會有。

    荀攸也同樣並不擔心烏孫人地進攻,以帝國軍現在的素質,他們便是號稱三十萬人,也不會對士氣造成任何影響,而且以烏孫人的國力,這十萬大軍也撐不起多長時間,不過倒是要防止他們派兵去抄掠四方。

    站在石頭堡的城牆上,看著遠處摧城欲壓,看上去氣勢洶洶的十萬大軍,呂布卻是一臉的輕蔑,朝身旁守備的帝國軍士兵高聲道,“這些烏孫人不過是些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且待我出城取了那先鋒軍將領的首級。”說罷卻是昂首闊步下了城牆。

    呂布從來都是個強悍的人,烏孫王這次主動聚眾來攻,正合了他的心意,對他來說,倒是省了不少趕路的力氣。

    石頭堡門前廣場內,呂布看著準備出擊的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士兵,眼里滿是自傲,這些人里,有漢人,也有原來的匈奴人,烏丸人,鮮卑人和羌人,全都是他在並州的時候,從眾多的士兵里一個一個挑選進自己的直屬騎兵隊的,每個人都隨著他在草原上橫行無忌,殺人無數,打得那些游牧民族個個畏之如鬼神,今天他就要好好教訓一下那些烏孫人,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鐵騎。

    “全軍上馬,給死去的兄弟們報仇。”呂布騎在赤菟上,提著方天畫戟,高聲吼道,他是個為戰而生的人,現在能夠做一個純粹武人的他很幸福。

    在呂布的吼聲里,一千二百五十名帝國軍士兵翻身上馬,隨著呂布沖出了打開的石頭堡大門,這些被稱為並州狼騎的帝國軍士兵此時腦子里剩下的唯一念頭就是跟著呂布去殺光視線所及的每一個烏孫人。

    城牆上,看著出擊的呂布,荀攸突然間有些明白天子為什麼把這麼一個人派到西域的邊境,因為這個男人的血管里流淌的是火焰,他所渴望的只有戰爭,只有這樣的人才能讓那些西域人畏懼,害怕,也只有這樣的人才不會在乎什麼虛名,呂布是和段一樣的將軍,他們會為了勝利殺無數的人,因為在他們眼中,只有成為死人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一直以來,帝國軍中,軍官和參謀們在戰時所穿的盔甲都是一個樣式,只有通過胸甲上的軍徽才能辨認,但是像呂布這樣的帝國軍中的猛將卻往往會穿著天子所賜的盔甲,沖殺在戰場上,以激勵帝國軍的士兵們。

    騎著赤菟的呂布穿著的便是一身濯銀的獸吞連環鎧,顯得凶戾而威武,烏孫人的前鋒根本沒有想到石頭堡里的漢軍竟然主動出城,而且對他們發起沖鋒。

    看著狂飆而來的漢軍騎兵,烏孫人的前鋒軍很快嚎叫著策馬迎了上去,雖然漢軍騎兵地赫赫威名早已如雷貫耳。可是對于這些也算是烏孫人中精銳的前鋒軍士兵來說,身後便是十萬大軍。對上這些不知死活,出城而戰地漢軍騎兵,有什麼好怕的。

    “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啊!”石頭堡內。看著主動迎敵地烏孫人的前鋒軍,荀攸發出了感嘆。呂布這一手訓練地直屬騎兵隊,在整個帝國軍中是僅次于天子身邊近衛軍的強兵,遍數其余各軍,沒人敢和呂布比騎兵戰的,就算是遠赴羅馬的曹操也承認。帝國軍中,呂布馬戰無雙。沒有五倍以上的兵力,他是擋不住呂布地突破的,由此可見呂布統帥騎兵地能力。

    兩支同時沖鋒的騎兵,之間的距離只不過是幾次呼吸的事情,呂布身後的帝國軍士兵們手中的軍刀在疾馳的風中,劈出了一道道致命的彎弧,伴隨著兩軍騎兵的交鋒是一顆顆沖天而起的人頭和一排排地刀浪,跟著呂布縱橫草原地帝國軍士兵們每一個人的馬上刀術都是用鮮血和人命練就地。

    烏孫人的前鋒軍,武備並不算太差,至少他們每個人都有一把鐵制的彎刀。只不過長度卻只有帝國軍士兵們手中軍刀的一半多而已。在這種騎兵戰里,就算是一寸的距離就足以注定生死。更何況沒有馬鐙的烏孫人本就不擅長馬上交戰,不過是憑著一股血勇和無知者的蠻武在作戰而已。

    騎著高出普通戰馬一個多馬頭的赤菟,揮舞著方天畫戟沖鋒的呂布宛如魔神一般,沒有一個烏孫人是他的一合之敵,從天空俯瞰,身先士卒的他簡直就像是一個人肆無忌憚地沖殺進了烏孫人中,在他身後則是滾滾的黑色鐵流隨著他殺出的通道,吞噬著一片接著一片的烏孫人,他們所過之處,只有一片泛紅的赤潮。

    呂布帶領騎兵沖陣的恐怖展現無疑,沒有人能比他更強,除非帝國軍其他的猛將如關羽,張飛,趙雲,典韋,許褚他們一起帶兵沖陣,才能營造出如此可怕的氣勢。

    揮舞著方天畫戟的呂布,眼楮已經變成了赤色,原本銀白色的盔甲上像是被血洗了一遍一樣,而他身後的帝國軍士兵們也是如此,黑色的輕騎兵盔甲上泛著暗紅色,上面猶自滴著血,隨著奔騰的戰馬飛濺在風中,帶起一陣血色的霧氣,猶如赤潮一般。僅僅是短短的片刻,呂布便帶著帝國軍將烏孫人的前鋒鑿穿,豎看過去,就像是一個人被腰斬一樣,他們所經過的地方,只有一地的尸體。

    僅僅是一陣沖陣,烏孫人的前鋒就被徹底擊垮了,這時呂布只需要再來一次沖鋒,就能驅趕著這些被嚇壞了的烏孫人,像攆兔子一樣追逐他們,在他們身後的大軍趕到之前,把他們殺得七零八落。

    可呂布是戰神,至少在西域的戰場上,他是帝國軍的戰神,他是不會對這些小卒有什麼興趣的,騎著赤菟的他停在周圍一圈敵軍騎兵的尸體中央,看著前方遠處烏孫人大軍本陣里的大旗,舔舐著嘴角猶自溫熱的血液,露出了近乎瘋狂的笑意,他想起了當年冠軍侯霍去病,每戰都是以少勝多,那麼他也一樣,而且他要比霍去病更強。

    呂布有著值得自傲的資本,整個帝國軍中,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帶領精銳騎兵,因為他有著近乎異常敏銳的戰場直覺,對他而言面前的十萬大軍並不是一個完整的整體,他看到的只是烏孫王所在的中軍兩萬人的部隊,而且隊形松散,只需要雷霆一擊,他就能殺到烏孫王面前,若烏孫王不是一個只會逃跑的懦夫,那麼他將割下他的人頭,創造自帝國開國以來最彪悍的戰績。

    “全軍進攻,隨我直取烏孫王人頭,以壯我帝國軍威。”呂布高聲吼叫著,讓身邊跟上的親兵吹響了全軍人字陣沖鋒的角聲。

    石頭堡內,拿著望遠鏡的荀攸看著出擊的帝國騎兵在擊潰烏孫人的前鋒軍後,不就地剿殺,而是在稍作休整後,就繼續朝前進攻時,臉色猛地變了,雖然他也看出了烏孫人十萬大軍隊形松垮,中軍至多只有兩萬人,可是換了他是絕不敢繼續朝前進攻的,擊潰烏孫人的前鋒已經足夠打擊烏孫人的士氣了,若是一旦陷在烏孫人的中軍,被兩翼的軍隊和圍,再想沖出來,損失必然慘重。

    看著帝國軍的騎兵呈現出人字形向烏孫人的中軍猛壓了上去,荀攸的心劇烈地跳了起來,接著他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下達了命令,除了剩下一千人的守軍,其余士兵全都上馬,隨時準備出城進攻烏孫人,救援己方的人馬。

    荀攸看著戰場,握著望遠鏡的手上青筋虯起,突突地跳著,顯得異常可怕,從呂布帶著帝國軍沖入烏孫人的中軍開始,他原本有些慌亂的心就靜了下來,居然生出了這一仗或許能贏下來也說不定的念頭,只要烏孫王被斬殺,或是中軍大旗被砍倒,都足以讓烏孫人的十萬大軍不戰自潰,到時候就是一場空前的大勝,就算是因此而封侯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里,饒是荀攸一向冷靜,也不由有些浮躁,不過最後他還是壓下了將全軍派出石頭堡,現在就參戰的念頭,而是選擇了最穩妥的做法,留下了後路。

    面對呂布和帝國軍的人字陣進攻,烏孫王顯然沒有料到,他一開始還以為裹著煙塵而來的帝國軍是自己的前鋒軍,直到帝國軍沖近以後,露出身上那被血染成暗紅的盔甲以後,才恍然驚覺,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烏孫人的中軍前鋒只是倉猝地射出了一波箭矢以後,就被帝國軍正面攻入,然後帝國軍原本的人字陣便成了錐形陣,勢如破竹地突入了烏孫人的中軍,向著中軍大旗所在殺了過去。

    烏孫王很快就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若是現在逃跑的話,那麼全軍會立刻土崩瓦解,即使再聚合起來也沒了斗志,他如今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守住中軍,然後在兩翼的部隊過來之前,死死地擋住這支凶悍的漢軍騎兵,才有反敗為勝的可能。

    在烏孫王連聲的怒吼和咆哮聲里,原本慌亂的將領和士兵們穩了下來,接著在烏孫王的指揮下,開始在中軍前布下防線,然後派出了士兵去調集兩翼的部隊,打算殲滅掉闖入的漢軍騎兵。

    只不過烏孫人布下防線的速度原沒有呂布帶兵突破的速度快,已經殺紅了眼的呂布此時已經是見神殺神,無人可擋,這一路下來,不知道多少烏孫人中有名的勇士和將軍全都被他當成了無名小卒,成了他的戟下之鬼。
藍雙魚 發表於 2010-10-27 22:49
本帖最後由 藍雙魚 於 2010-10-27 22:57 編輯

正文 一百九十一.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

    人馬都被血澆透的帝國軍騎兵們跟著呂布殺入到了烏孫人中軍大旗所在,烏孫王布下的防線面對親自帶兵突陣的呂布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根本沒有人能阻擋他。

    當呂布騎著赤菟出現在烏孫王的視線中時,烏孫王便知道自己這一仗輸了,因為他沒有勇氣去和呂布作戰,他本部的幾位勇將,在呂布面前毫無抵抗之力,無人是呂布手下的一合之將,而呂布身後跟著那些漢軍騎兵也如同惡魔一般恐怖。

    看著撥馬逃跑的烏孫王,呂布就像是盯上獵物的狼一樣,充血的雙瞳鎖死了烏孫王,接著策馬而出,手中的方天畫戟左挑右刺,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烏孫王親兵殺落馬下,此時他身邊只有百人不到的親兵,剩下的大隊人馬則是在烏孫人的中軍里橫沖直撞,將烏孫人的隊伍攪得七零八落,根本難以形成有效的反擊。

    暴烈的赤菟嘶鳴著,馱著呂布竄入了烏孫人中軍大旗的護衛中,方天畫戟猛地揮出,那執旗的士兵甚至沒有看清面前的來人,便只覺得喉間一熱,一抹鮮血便已模糊了他的雙眼,接著他從馬上一頭栽了下去,那面象征著烏孫王的大旗也倒下了。

    石頭堡上,看著烏孫人的中軍里倒下的大旗,一向儒雅的荀攸像個瘋子般大喊了起來,“進攻,全軍出城。快!”呂布離開前,早已將兵權交給荀攸處置,因此他才能以參謀之職調動兵馬。此刻隨著他的命令,石頭堡內早就整裝待發的兩千多帝國軍騎兵順著打開地大門,瘋狂地沖了出去。

    原本烏孫人或許還有機會能挽回敗局。不過隨著中軍大旗的倒下,和荀攸及時下令出擊。這最後的機會也被斷送了,混亂地中軍和人心惶惶的兩翼在石頭堡內的帝國軍沖擊下,幾乎是不戰自潰,讓已經陷入苦戰地並州狼騎壓力驟然減輕,畢竟就算他們在勇猛但是面對數十倍的敵人。時間長了依然會難以支撐,不過局勢卻在他們正處于由盛轉衰時徹底奠定。兵敗如山倒地烏孫人成了任由他們宰割的潰兵。

    至于呂布,更是直接追著烏孫王猛追猛打,身邊只有區區百人不到的親兵,不過烏孫王也好不到那里去,整支大軍潰敗的他身邊只剩下三百多的親兵仍舊護著他匆忙在亂軍中逃走。

    將方天畫戟帶在馬鞍旁地環上,呂布撤出了自己使得的大黃弩,他雖然箭術驚人,不過卻始終不如大黃弩威力驚人,再加上他在並州被人稱為飛將,自然也是學李廣一般。馬上帶著一把大黃弩。專門用來射殺敵將。

    大黃弩在帝國軍中通常都是兩人合力使得步兵弩,也只有呂布這樣地猛將方能單人上弦。還是在疾馳的馬背上,看著被簇擁的烏孫王,呂布雙手持弩,卻是全憑雙腳踩鐙控馬,對著百余步外的烏孫王扣下了懸刀。

    一陣沉悶的弦響,烏黑的三稜破甲箭化作一道烏光,剎那間便掠過了百步的距離,將烏孫王身旁的一名親兵從馬上射了下來,此時呂布已是在上第二枚箭。

    連續七箭,烏孫王身邊的七名親兵都被呂布用大黃弩射殺,駭得無人再敢靠近烏孫王,這大黃弩射出的箭矢實在霸道,百余步地距離上,便是拿刀格擋,也會被撞下馬,在這種高速地奔馳里,一旦摔下馬也就離死不遠,更何況他們後面還追著呂布這個凶神。

    在死亡的威脅面前,烏孫王平時待之親厚地親兵也不敢以身阻擋大黃弩,最終呂布射出的第十三箭,命中了烏孫王,雖然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霸道的三稜破甲箭卻是擊碎了他的整塊肩胛骨,巨大的力量把他給撞下了馬。

    這百余步的距離也不過是瞬息間的事情,烏孫王剛從地上忍痛爬起來,呂布已是策馬殺到,手中的方天畫戟劃出了一道致命的圓弧,三名試圖救走烏孫王的親兵直接被他一戟給掃下了馬,看著呼嘯而來的方天畫戟,烏孫王右手揮刀,格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不過呂布這帶著赤菟沖鋒之力的一戟,又豈是普通人能接下的,再加上烏孫王早已受了重傷,雖然沒有直接被方天畫戟上的月牙割下頭顱,可是整個人卻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接著摔落在了地上,奄奄一息。

    “與大漢為敵者,這便是榜樣。”看著摔在地上的烏孫王,呂布想起那些被烏孫人用槍挑著的帝國軍士兵,卻是策動赤菟到了烏孫王面前,大喝間,一拎馬韁,赤菟人立而起,接著兩只碩大的馬蹄重重地踏在了烏孫王的身上,踩得烏孫王頭顱碎裂,橫死當場。

    那些烏孫王的親兵看著慘死的烏孫王,卻是被激起了血性,一個個紅了眼楮殺向呂布,渾然忘了他們和呂布之間的巨大差距。

    “我倒是忘了,你們這些蠻夷,不懂人言。”看著瘋狂沖來的烏孫人,呂布冷笑著,方天畫戟再次刺出,而他身後的親兵隊也迎住了這些烏孫王的親兵。

    此時整個戰場已經徹底亂成一團,到處都是奪路而逃的烏孫人,近三千多的帝國軍騎兵肆無忌憚地沖殺著已經潰敗的烏孫人,抓起了俘虜。

    半個時辰後,整個戰場已經沉寂了下來,呂布原本的白色大氅如今已經被血染成了暗紅色,整個人更是透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他身邊的親兵隊也是一樣,原本近百人的隊伍如今只剩下了五十人不到。

    此時的呂布,眼中的血色已經褪去,這一戰他雖然贏了,可是隨他出陣的並州狼騎卻是死傷慘重,完好地活下來的不到七百人,另外五百人則永遠倒在了這片土地上。

    “將軍,我軍一共俘虜兩萬余人,要如何處置。”荀攸看著沒有喜悅之情的呂布,開口問道,烏孫人的十萬大軍崩潰後,有兩萬人來不及逃走,最後成了俘虜。

    “全部坑殺。”看著荀攸,呂布最後臉色猙獰地吐出了這四個字,他要給這一戰里死去的部下報仇,這兩萬烏孫人,他一個俘虜也不要。

    “將軍,這樣做?”听著呂布坑殺的命令,荀攸猶豫了一下,不過他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勸阻的話,只是道,“我知道了,我會辦妥的。”對荀攸來說,目前的局勢養著那麼多俘虜並不合適。

    那些逃不走的烏孫人不知道漢軍會如何處置自己,只是膽戰心驚地被驅趕著關押了起來,同時還有兩千余人被帝國軍押著在戰場旁挖起了大坑,他們還以為漢軍是要掩埋尸體。

    到入夜時分,被帝國軍騎兵直接斬殺的六千余烏孫人被拋進了挖好的大坑,然後帝國軍開始驅趕兩萬余俘虜進入大坑。此時那些烏孫人才意識到漢軍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可是卻為時已晚,他們試圖反抗,可是在帝國軍的弩箭和騎兵沖殺下,還是被趕入了大坑。

    被捆住手腳的烏孫人試圖爬出坑,可是迎接他們的只是帝國軍士兵鏟下的沙土,一個時辰後,原本充滿哀嚎的坑內再沒有一點聲音,一切都被沙土所掩埋。

    荀攸看著沉默著撤回石頭堡的帝國軍士兵,心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萬青壯被坑殺,足以讓烏孫人元氣大傷,自從來了西域以後,他似乎也變得冷血了。

    “對于畜牲,是不需要講仁慈的。”呂布走到了荀攸身邊,看著這個平時溫和儒雅的參謀長開口道,“就好比狗咬了人,人不會咬回來,更不會去跟它講什麼仁恕道理,而是會直接打殺。”

    “今後,都不留活口嗎?”看著呂布,荀攸過了一會兒才反問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呂布沉吟了一下後道,“不管是匈奴人還是烏丸人,羌人,總歸與我們有相像之處,至少都是黑發黃膚,可是這些西域蠻夷,或金發,或紅發,或藍眼,和我們截然不同。”

    荀攸沒有回答,他知道呂布說得對,這些西域人長相和漢人完全不同,即使想漢化他們也是不能,長相的不同必然會讓他們生出異心,帝國從南到北,雖然人們長相有些差別,可都是黑發黃膚,同宗同祖,彼此也都是自認炎黃貴冑,華夏苗裔。

    若要漢化這些西域人,就得先把他們殺到不足以在西域威脅到漢人的血脈傳承,這樣幾代之後,剩下的少量西域人也就融入了漢人血脈中。

    “飲不盡的杯中酒,唱不完的別離歌。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看著大漠入夜時如同燃燒的落日夕照,想到那些陣亡的部下,荀攸忍不住心頭涌上了一股蒼涼悲意,低聲吟道。

    “流不盡的英雄血,殺不完的仇人頭。”听著荀攸的低吟,呂布也不由有些失神,在這狼心狗行之輩環伺的西域,帝國軍還要付出多少忠勇的士兵性命,才能殺光那些仇寇,給後世子孫一個平和安定的西域。

    “公達,去陪我去喝一杯。”呂布拍了拍荀攸的肩膀,只要西域各國一天不除,他就會繼續殺下去,直到他死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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