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已完成)

 
falconeye 2011-2-18 02:07: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1 1805637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32
第100章 暗算

    李慕禪,小圓,宮輕雲隨著梅若蘭,跟父子三人走在前,歐陽長老,張長老則帶著眾護衛,走在最後面。

    眾人緩緩來到鳳鳴城。

    遠遠便可看到,一座雄壯的城樓巍巍而立,高大城牆往東西延伸開去,如兩扇屏風護住城樓。

    城門人來人往,在城樓映襯下,渺小如螞蟻。

    「好一座壯城!」李慕禪讚歎。

    小圓輕聲道:「這是邊境,再往西就是蠻人,那些蠻人常過來騷擾,所以城建得這麼高

    李慕禪點點頭。

    他們低聲說話,李氏父子三人則陪著梅若蘭說話,宮輕雲一直貼身相隨,寸步不離。

    李慕禪沒惹起三人注意,見他精氣神平平,不像是高手,只以為是梅若蘭信佛,隨身的供奉。

    當世佛教大昌,僧人地個極高,高僧輩出,很多富貴人家喜歡供奉高僧,以積功德。

    平時供奉,有煩惱時,向高僧講教一二,高僧多是智慧群,略加指點。可以斬除煩惱,受益無窮。

    眾人來到城門,守門的是一小隊士兵,身著鐵甲,有些破爛,甚至還有隱隱的污清,像是血污,除不掉了。

    他們神態漠然,行動利落,似乎與雄壯的城牆融為一體。

    見到李氏父子三人,他們只是略一點頭,像是不認識一般,仍舊要梅府眾人打開馬車,冴細檢查了一遍。

    李家主呵呵笑道:「大小姐莫怪,這一陣子不太平,蠻子又做亂,城裡進出盤察得很嚴。」

    「小嗯,如此甚好梅若蘭點點頭,看著這一隊士兵翻看一輛一輛馬車。

    他們眼神漠然,是經歷了多次沙場,殺多了人才會如此,可惜,他們不會武功,否則也是好手。

    這隊士兵搜索得很細,帶隊軍官瘦如標槍,臉如鐵石,雙眼冰冷。

    他瞪了後面一眼,將不耐煩的百姓們嚇閉了嘴。

    最終,他們翻出了李慕禪的那匣小箭,臉色一變。交到那削瘦軍官跟前軍官打開來,拿起一支小箭,翻來覆去看了幾眼,來到梅若蘭他們近前,沉著臉喝道:「這是誰的?」

    小圓跳出來,舉手叫道:「我的!」

    「你是什麼人,敢私藏弩箭?!」軍官冷冷道。

    小圓嬌聲道:」這是暗器,不是弩箭」小

    「小暗器?」。軍官冷笑,哼道:「你以為我瞎了眼?」這明明是弄!」

    「箭哪有這麼短的呀?」小圓搖頭,上前幾步,一把奪過了,信手一甩,「砰」一聲響小箭鑽進城牆中,只剩箭尾。    她這一抄,一甩,輕盈飄逸,又迅如疾風,軍官竟沒反應過來怔了怔,看著空空的手。臉色沉下去,死死瞪著小圓。

    小圓嬌哼一聲,不屑撇撇嘴,道:「你們是不是想要銀子呀,要多少?!」

    「好了小圓,退下!,小梅若蘭搖頭,輕斥道。

    小圓瞪了那軍官一眼,無奈退下了。

    李家主打了個哈哈,跟軍官說了幾句好話,笑他一個大男人,還與小女孩一般見識,顯然,兩人很熟,軍官最後悻悻瞪了小圓一眼,揮手放行。

    小圓毫不示弱,也瞪了他一眼,反惹軍官暗笑。

    李慕禪暗笑小圓看著天真爛漫,關鍵時候,還真是不凡,令人刮目相看。

    他隨即暗皺眉。李府乃鳳鳴城第一大家,是地頭蛇,這些士兵即使奉公執法,也不至於如此嚴明,有些做作。

    隊伍進了城,沿著縱貫南北的大道往北走,周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人們穿著也與海東省相似。

    忽然,人群一陣大亂。四散讓開,急驟的馬蹄聲中,一匹白馬箭一般衝來。騎馬的是個十**歲的青年。

    經過慌亂的人群時,騎士伸腰舒臂,扯起一個女子。

    尖叫聲中,嬌小的女子落到馬背上。十**歲的騎士哈哈大笑,兩臂一合,將她樓在懷裡,讓她不能掙扎,白馬不停,奔馳而去,從梅府眾人身旁經過。

    「小姐!」小圓忙道。

    梅若蘭扭頭,淡淡道:「李家主,怎麼回事?」

    「哈哈,這是咱們這裡的風俗,叫搶親。」李家主撫髯大笑,搖頭道:「小咱們鳳鳴城的男人,個個都是好漢,沒有甭種,想娶媳婦,就要自己搶!」

    他擺擺手:「走走,咱們一邊走一邊說

    隊伍重新

    小圓拉一下李慕禪衣袖,低聲嬌嗔道:「湛然,你怎麼不出手呀?!」

    「弄清楚再說。」李慕禪道。

    他見周圍人們雖慌亂,卻不氣憤,反而興高采烈的看著這一幕,知道必有隱情,自不會貿然出手。

    「哼,等弄清楚了,什麼都晚啦!」小圓不滿。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不理會她,望向李家主。

    「小咱們鳳鳴城,這種情形很常見,哪個兒郎看好了哪家姑娘,有本事,就去搶過來,不像別的地方小非講求媒妁之言。」

    梅若蘭輕輕點頭,道:「若兩人冉時看上一個女子,怎麼辦?」    「小那就各憑本事了!」李家主呵呵笑道。

    「若那女子嫁了人,成了親,又如何?」梅若蘭又問。

    李家主搖頭:「那就不成了」嫁了人的,誰再去搶,就是惡行,必受國法嚴懲!」

    。若那姑娘不願意,不喜歡怎麼辦?。梅若蘭問。

    「呵呵」美女愛英雄,能把自己搶過去的,自然都是英雄,哪個女子不喜歡?!」李家主不以為然。

    梅若蘭搖頭笑了笑,不再多問。

    李府位於鳳鳴城中央,面南朝北,府邸恢宏,比梅府更大了兩分,護衛們個個精氣神飽滿,武功不凡。

    李慕禪暗自比較,這些護衛比梅府護衛更厲害幾分,整體實力更強,兩府放對,除去高手,梅府不敵。

    他皺皺眉,這個比較讓他聳惕。

    他也不知為何。一見李家三父子,頓時心生警懼,隱隱覺得危險,對這種感覺,他深信不疑。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時分,李府設了酒宴,要在大廳宴請梅肩眾人。

    歐陽長老與張長老,李慕禪與宮輕雲,小圓。隨著梅若蘭赴宴。

    大廳通火通明,鋪一張翠綠地毯。如置身茵茵草地,家具擺設簡單。數張矮幾,列成兩排,中間空著。

    當梅若蘭他們進來時,李氏父子三人已在,還有兩個老者,一個高一個矮,鶴童顏,氣質不俗。

    高個子長臉龐,冷著臉。矮子個圓臉,笑眯眯的,眼睛本就這麼一笑,直接看不到了。

    「哈哈,大小姐,快請」。見他們進來,李家主李繼先起身前迎。

    他換了一身錦衣,一團和氣,看著完全是一富家翁。

    梅若蘭換了一身淡紫羅衫,豔冠群芳。宮輕雲與小圓都顯失色,她淡淡道:「李家主不必客氣。」

    「小來來,我介紹,這位是陳供奉,這是宋供奉,都是咱們府上的供奉。」李繼先將兩老者鄭重介紹。

    「見過大小姐。」兩老者抱聳。

    梅若蘭還禮,將歐陽長老與張長老介紹,也介紹了李慕禪,卻只是提了他的法號,沒提身份。

    李慕禪合什一禮,目光停在兩老者身上。

    這兩老者內力深厚,修為精嚴,遠勝歐陽長老與張長老。

    兩老者也目光一閃,打量著李慕禪。

    宋供奉合什還一禮,笑道:「呵呵」小師父母精湛的內力!」

    「不敢當,宋供奉謬讚,    一點兒微末之技,練著強身健體罷了。」李慕禪合什微笑。

    「哦一一?」李氏父子三人皆一怔。

    「宋供奉,湛然師父竟是高手?」李繼先詫異道。

    陳供奉冷冷道:「家主也走眼了,湛然師父內力深湛,不輸於老夫!」

    「失敬失敬!」李繼先忙道。

    李慕禪微微一笑,合什一禮。

    兩個青年,李天昊與李天風看過來,冴細打量著李慕禪。

    他點頭微笑,不動聲色,心下卻提防,他隱隱覺得,這兩人看梅若蘭的目光不對勁兒,透著貪婪與**。

    梅若蘭如此絕色,但凡男子小無不心動,但像這二人如此熱切,卻也不多。

    李繼先呵呵笑道:「來,咱們坐下說話,一邊說一邊吃。」

    矮幾不大,只能一人一幾,坐在蒲團上。

    李慕禪拉一下小圓,他到了梅若蘭身邊,小圓雖覺奇怪,但見他臉色鄭重,沒多說。

    李繼先坐在當中,左側是梅若蘭,右側是陳供奉,接著是宋供奉,再是李天昊與李天風。

    李繼先頗為健談,談吐風趣。豪邁爽朗,令人如沐春風。

    梅若蘭話不多,只淡淡微笑,多是李繼先與李慕禪說話,後來換了位

    兩人從古至今,縱談天地,無所不包。

    李慕禪知識算不得廣博,但勝在見識高。李繼先一番長篇大論下來,他只寥寥數語,頓惹李繼先讚歎,引為知己。

    席間不時響起李繼先的哈哈大笑。

    不知不覺。一個時辰過去。

    酒酣耳熱之際,李天昊忽然站起來,走到梅若蘭身前,雙手端酒盞,誠退說道:「大小姐難得來一趟,敝府真是蓬篳生輝,小生敬大小姐一杯,祝大小姐青春永駐

    李慕禪轉頭看了看梅若蘭。

    梅若蘭端起茶盞,淡淡道:「多謝李兄

    李天昊微笑搖頭:小生知道梅大小姐乃女中豪傑,酒量甚豪,何必自謙?!」

    梅若蘭淡淡一笑,不冷不熱:「我真不能喝酒

    臨來之時,李慕禪已經叮囑過,讓她小心,不要喝酒。

    李繼先皺眉」亨道:「天昊,算啦,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逼女人喝酒,沒出息!」

    李天昊苦笑,點頭道:「好。那我先乾為敬」。

    說罷,一飲而盡。

    他退下後,李天風又上來,要敬梅若蘭的酒,梅若蘭仍是以茶代酒,兄弟二人怏怏而退。

    「小呵呵,大小姐別見怪,這兩個臭小子。見大小姐美貌,就不知自己姓什麼啦!」李繼先笑年呵道歉。    梅若蘭淡淡笑了笑,沒說話。

    宋供奉忽然站起來,笑眯眯的道:「湛然師父,咱們切磋兩招,給大夥助助酒興如何?」

    李慕禪正在琢磨李天昊李天風兄弟二人的眼神,聞言一怔,笑道:「宋供奉,在下一點兒三腳貓功夫,止不得檯面

    宋供奉呵呵笑道:「湛然師父忒謙了,莫不是小老兒拙陋。不值得動手?」

    李慕禪看一眼梅若蘭,梅若蘭點點頭。

    李慕禪站起來:「既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

    他來到中央,笑道:「咱們就比劃幾下拳腳功夫罷。」

    「好宋供奉點頭,三兩步到了李慕禪跟前,臉上掛笑。

    李慕禪沒正式學掌法,只將無影劍心法化入掌中,全憑一個快字,掌掌如電,重若千鈞。

    宋供奉掌法精妙,內力深厚,但碰上李慕禪,招式不夠快,結果束手束腳,處處受制,只能被逼硬拚。

    「砰砰砰砰」兩人雙掌不停相擊。震得地面顫動,地毯厚軟,能吸音。所以聲音沉拜

    隨著不停撞擊,兩人似打出了真火,越來越快,後來只見一團掌影,不見手掌,「砰砰」聲不絕於耳。

    宋供奉衣衫無風自動。獵獵作響。神情凝重,李慕禪臉上紫氣氤氳,神情自若,兩掌交擊聲越來越大。

    大廳中,人們衣衫飄動,燈火明滅。

    眾人眼睛不眨,緊盯著二人,捕捉著他們的掌影。

    「小砰!」李慕禪忽然向後一飄,擺手道:「宋供奉,就到這裡罷!」

    宋供奉收掌,恢復笑容:「小呵呵,好好,湛然師父果然內力深厚,小老兒佩服,佩服!」

    「小彼此彼此。」李慕禪微笑。

    看兩人沒翻臉,梅若蘭點點頭,小圓也鬆了口氣。

    李繼先也呵呵大笑,對李慕禪讚歎不已,李天昊李天風兄弟眼光閃爍,不時掃他一眼。

    這一頓飯吃了兩個時辰,半夜時分他們一行回到雅舍。

    李府招待周到,幾個人一間小院,每間小院收拾得都很精緻,院中種滿了花,花香濃郁,香氣襲人。

    最西頭一間小小院,本是梅若蘭,宮輕雲小圓三女住。

    李慕禪送梅若蘭她們回來時,忽然改了主意,不走了,非要住在這間小院。

    小圓點頭不已,覺得這個主意好,梅若蘭想了想,也同意了。

    黎明時分,天色最暗時候,李慕禪正在打坐,忽然睜開眼,無聲無息下榻,從窗縫往外看。

    兩道黑影出現在小院中。李慕禪看出,是李天昊與李天風兄弟。

    他們躡手躡腳,腳下無聲,來到梅若蘭房前,站了一會兒,輕輕推開窗戶。一躍而入。

    李慕禪皺眉,怎麼沒有動靜,大小姐的武功極高,自己聽到,她也應該覺察了呀。

    他正要動作,忽然丹田一疼。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4:58
第101章 潛逃

    李慕禪調息時,沒覺異樣,下榻後這一會幾功夫。丹田被淵愕蘇的氣息佔滿,冰寒徹骨,疼痛難當。

    紫丹停轉,氣息靜止,被凍住了。

    李慕禪暗罵,好霸道的毒性!但哪來的毒?!

    他五官敏銳,感覺靈性,赴宴時,他們絕沒下毒,否則,自己能感應得到,提醒梅若蘭他們。

    他搖搖頭,摒除腦海,現在不是想這事的時候!

    李天昊與李天風鑽進梅若蘭房中,片刻後出來,滿臉笑容,興奮難當。

    他們分開,一個鑽進小圓房中,一個鑽進宮輕雲房中,很快扛著兩人出來,回了梅若蘭房中。

    兩女軟綿綿的,像是睡熟,毫無反抗。

    李慕禪心中冰冷,殺機沸騰,胸口充滿著冰與火。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精深的禪功顯威,沸騰的心湖寧靜下來,平和無波,轉身盤膝坐上榻,雙手結印。

    頓時一道月華降下,從天門貫穿任脈,注入丹田。

    冰寒徹骨的灰氣頓時消散,彷彿小溪歸於大海,紫丹旋轉,宛如鯨吸,實質般的月華源源注入。

    片刻之間,紫丹大了一圈,旋轉度放緩,燦然生揮,宛如寶石。

    他緩緩起榻,腰上束一條布帶,無聲無息打開榻內側的小木匣,取出所有小箭,插進布帶。

    提起無垢弓,太陰內力裹住窗戶,他無聲無息推開,掠至院中,落地無聲,來到梅若蘭窗外。

    入目所見,他臉色一冷。只見榻上擺著三女,三女並排仰躺,仍在熟睡,氣息勻稱,臉龐嬌豔。

    李天昊與李天風站在床邊,彎腰解梅若蘭紐扣,背對窗戶。

    殺機沸騰起來,如岩漿迸裂。

    李慕禪壓住治天殺機,眯起眼睛,無垢弓慢慢抬起,兩支小箭散出朦朧紫光,紫光越來越強,透出小箭,宛如實質。

    梅若蘭的羅衫紐扣極多,他們慢慢的解,從容不迫,像是在享受,當剩下最後一顆紐扣時,兩人對視一眼,嘿嘿笑了。

    「嘿嘿,大哥,你來吧!」李天風嘿嘿一笑。

    李天昊搓搓手,渾身緊繃,似是緊張。聲音乾澀:「嗯,那就我來!」

    「小啵!」如小石子落井,兩道紫光一閃。穿過兩人,鑽進牆中。

    兩人身子僵了一下,隨即變綿軟,彷彿被抽去了骨頭,爛泥般壓向三女。

    李慕禪鬼魅般出現,伸手一攔,兩人前傾變成後倒,重重摔到地上,仰面朝天一動不動。

    兩人心口有一血洞,仍歸油冒血。

    心口血濺上三女,李慕禪顧不得,轉身出屋,輕飄飄來到東牆下,兩掌平按牆上,一動不動。

    片刻後,雙掌輕輕一震,兩個大洞無聲無息出現。

    依法而行,雙掌再按,再震,又兩個大洞出現,三掌之後,牆上出現一個缸口大的洞。

    他如魚般穿過大洞,進了東邊小院。

    「小誰?」輕喝聲中,歐陽長老與張長老提劍走出陰影,看到是他,冴然道:「湛然?」    「噓    !」李慕禪豎指唇前,招招手,壓低聲音:「兩位長老,隨我來  。

    他說完,轉身一躍,穿過洞口,無聲無息。

    兩長老見狀,跟了過來,看出異樣,腳下也極輕。

    李慕禪貼著牆根,走在陰影裡,回了梅若蘭屋子,兩長老跟在後面。

    兩長老提劍進來,看地上躺著兩人,榻上躺著三人,冴細再看,震驚的望著李慕禪。

    李慕禪壓低聲音。道:「外面還有人,小聲說話

    兩老點頭,歐陽長老臉如冰霜,低聲道:「怎麼回事?」

    李慕禪低聲道:「他們意圖不軌!」今晚臨別之際,我心神不安,就臨時住在這裡!」

    「幸好!幸好!」兩長老臉色大變,背後汗出。

    張長老悻悻踢一腳屍,恨恨道:「這兩小賊,該殺!」

    歐陽長老皺眉,撫髯道:「這兩人身份非同小可,後患無窮

    李慕禪點頭:「李府不能待了,兩位長老,咱們帶著小姐潛出府,領著大夥先撤,出了城,找地方躲起來。」

    說罷,李慕禪抱梅若蘭,歐陽長老抱小圓,張長老抱宮輕雲,三人潛走豐陰影,鑽進東邊小院,然後李慕禪依法施為,打通數道牆。

    三人穿過五間小院,來到第六間,外面沒有護衛,李慕禪忽然停住,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

    片刻後,他手上提著兩具屍,扔到這間小院正屋。

    隨後,三人出了山院。往東而行。

    這幾間雅舍個於外院,在正東方位,他們想離開李府,最近的路就是往東。

    往東走,三人很快穿過幾間院子,李慕禪走在最前,他放開感官,閉上眼睛,心神凝聚,化為一隻手,抓住心靈深處晦暗迅捷的直覺。

    他扛著梅若蘭,閉著眼睛,腳下兒 二工,專著老著,忽然舊轉,或是忽的…停,躲到旁邊六……

    他轉折突然,或走或停。變化突兀而迅捷,不打起精神跟不上。

    每次變化。都堪堪躲過巡察的護衛們。

    兩次之後,歐陽長老與張長老信服無比,一心跟在他身後,盯著他的舉動,跟著的舉動,一言不。

    李慕禪原本是向東走,但走著走著,忽然往南一折,毫無道理,又忽然往西一折,似是返回,又忽然往北,又往東。

    他轉來轉去,變化飄忽莫測。兩長老有些頭暈,卻毫無疑議,一言不,只埋頭跟他身後。

    在一間堂皇的大院前,李慕禪忽然停住,皺了皺眉。

    歐陽長老與張長老湊過來。以目光詢問。

    李慕禪放下梅若蘭,伸手比劃幾下。

    兩長老會意,大院有四,左邊兩個,右邊兩個。

    李慕禪拿出無垢弓,無垢弓被紫霧包裹,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操身上牆,無聲無息伏到牆上。

    片刻後,紫光閃了四下,砰砰砰砰四聲,有重物墜地,李慕禪飄身下來,扛起梅若蘭,低聲道:「走。」

    兩長老一言不,緊跟其後,三人來到院中,翻過院牆,川面是空曠的大街,竟是府外頭了。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匪夷所思。

    沒想到。憑著湛然奇異的直覺,他們竟如此輕易的出了李府,說來自己都不相信,此事太過奇妙!

    李府防備之森嚴,護衛武功之高強。他們剛才一路都見識到了,沒有湛然。他們憑劍硬闖,斷無幸理。

    龍潭虎穴一般的李府,他們竟安然無恙。毫不費力的闖出來了!他們對視一眼,搖頭苦笑。

    李慕禪低聲道:「快走」。

    說罷,從牆上躍下,落地時打了一個踉蹌,差點兒把梅若蘭扔出去,歐陽長老見機快,一下扶住他。

    「湛然?!」歐陽長老見他臉色蒼白,目光恍惚,急聲道。

    李慕禪深吸一口氣,臉上紫氣一閃,目光恢復清明,低聲道:「快走,不能停,李府護衛一旦換崗。馬上會動起來」。    歐陽長老低聲道:「你不要緊吧?」

    李慕禪搖頭:「心神消耗太厲害,無妨。休息一下就好。」

    他施展輕功往南疾馳,朝梅府眾護衛歇息的客棧而去。

    歐陽長老擔憂的看一眼。皺了皺眉,也跟上了,張長老搖搖頭,沒有多說,湛然看著溫煦隨和。骨子卻極倔,誰勸也沒用的。

    剛才出府之際,李慕禪心神凝結,凝為一隻大手,捕捉心靈深處那一閃一閃的光點兒。

    心靈深處是一片光海,一道道光芒如流星劃過,一閃即逝,迅如雷電,真是電光火石之快。

    要在這片光海中,捕捉那一絲靈光,殊為不易。

    捉住一道靈光,鑽入心神,下一道馬上來飛來,要接著捉住。

    如此一來,心神消耗之大,無以倫比,比走丹與推動日月精華運行吃力數倍。

    這前後不過半個小時,他便覺得心神空蕩蕩,腦漿好像沸騰了,胸口煩鬱欲嘔,眼前一陣陣黑,恨不得馬上倒下,人事不省。

    咬牙以定力凝住,周身毛孔洞開,身形疾行之際,天元吐納術緩緩流轉,絲絲清涼氣息鑽入。

    忽的天門洞開,一道甘霜滴下,落下腦海,沸騰的腦漿似乎一下涼下來。

    頓時腦海一清,周身舒暢,煩鬱之感消散。

    他長吁一口氣,自學了九耀心法,本以為天元吐納術已經無用,吸納天地精氣,它遠不如九耀心法迅猛。

    不想關鍵時刻顯威,天元吐納術竟有滋補心神之妙。

    三人潛回客棧,悄悄通知眾護衛,眾護衛捨棄了馬與車,只帶了兵器與隨身之物,無聲無息離開客棧,翻過城牆,逃出鳳鳴城。

    鳳鳴城城牆雖高,能擋得住尋常人,卻擋不住武林高手。

    眾人在夜色下,一口氣奔出十幾里,煞後在一處樹林裡歇一口氣。

    護衛們下意識圍成一圈,李慕禪三人在圈內,他們放下三女。歐陽長老低聲道:「湛然,還好吧?」

    李慕禪點頭,天元吐納術運轉,數滴甘露下來,精神雖沒補足,卻也能維持清醒,真正想補足心神。還要靠觀天人神照經。

    他盤膝坐地,看了看身後,皺起眉頭。略有遲疑。

    想用直覺,必須停下運觀天人神照經,補足心神消耗,而一旦入定,李府的人必會追上,停還是走,委實兩難。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0
第102章 斷後

    李慕禪出聲道:「歐陽長老。張長老。待會幾你們井專。我出去擋擋。」

    「好!」歐陽長老撫髯看他半晌。緩緩點頭。

    換了從前,他絕不會同意,這純粹送死之舉,但剛才之事,李慕禪展示出匪夷所思的能力,他大為心折,信心十足。

    張長老忙,叮囑道:「哎哎,湛然,十萬別硬拚,把他們往旁邊引一引。然後就撤,知道了嗎?!」

    「是。」李慕禪點頭。

    他低頭看梅若蘭。她仍舊熟睡,氣息勻稱,面若桃花,嬌豔絕倫。

    扶她盤坐,右掌心貼她背心,李慕禪臉上泛淡淡紫氣。

    歐陽長老張了張嘴,又停住了。

    他本想提醒湛然一聲,這個時候,與其幫大小姐逼毒,不如養精蓄銳,待會應付李府之人。

    話到嘴邊又停下。大小姐智慧過人,湛然不在,全靠她指揮,自己與張老兒功夫還成,智慧卻差得遠。

    況且,湛然行事周密,算無遺策,自己還是別獻醜了!

    片刻後,梅若蘭頭頂白氣蒸騰,身體冒出絲絲寒氣,周圍溫度低了幾分,歐陽長老與張長老凝神盯著。

    李慕禪臉上紫氣氤氳。宛如朝霞。    「噗!」梅若蘭忽然張嘴,一道血箭射出。

    這口血一落地,滋滋作響,轉眼化為一團灰色冰陀,冒絲絲寒氣。

    李慕禪仍闔眼運功,臉尖紫氣更濃。

    「噗!」梅若蘭又吐一道血箭,顏色鮮豔一些,沒了寒氣。

    李慕禪緩緩收掌。長吁一口氣,臉上紫氣迅斂去。

    他睜開眼,眼中紫光一閃即逝。

    梅若蘭身子坐直。慢慢睜開眼,眸子迷離變幻,顧盼四周,後慢慢清明,皺眉道:「怎麼回事?」

    李慕禪微笑道:小姐感覺如何?」

    梅若蘭點頭:「嗯,已無大礙,    究竟怎麼回事,我怎麼了?」

    李慕禪笑道:「姐中了毒,這會兒咱們從李府逃出,    詳情讓二位長老說罷,我幫小圓與宮卑姐逼毒。」

    他起身坐到小圓與宮輕雲身後,扶兩人盤膝坐直,他一掌一人。分別按她們背心,開始運功。

    「呵呵,大小姐,事情是這樣的,」張長老接過了話茬兒,輕咳一聲,看了看周圍。

    梅若蘭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李慕禪,臉上卻不動聲色,擺擺手,淡淡道:「你們退後一些。」

    眾護衛退後一丈。

    張長老湊上來,將聲音壓得低低的,悄悄的說出了事情經過。

    此事關系大小姐清譽,自不能大肆宣揚。

    梅若蘭黛眉安起,臉色沉下去。

    她沉聲道:「湛然殺了二人?!」

    張長老點點頭:「嗯,殺了,死得不能再死。」

    梅若蘭嘆了口氣,苦笑搖頭:「唉    ,這個湛然,可闖了大禍!」

    張長老一甩白鬍子,哼道:「大小姐。換了是我,也要宰了那倆子」這樣的畜生。活著是禍害!」

    「張長老,李家為何能在鳳鳴城一家獨大?」梅若蘭問。

    「為何?」張長老一怔,想了想,呵呵笑道:「我看李家的護衛們不俗,實力確實強過咱們!」

    「李府的靠山是赫連家!」梅若蘭嘆道。

    「赫連家?」張長老臉色一變,忙道:「那個西北第一的赫連家?!」

    「嗯,就是他們!」梅若蘭點頭。

    張長老臉色大變。怔怔不已,扭頭望向李慕禪。

    李慕禪闔眼運功。臉上紫氣氤氳,兩女頭頂白氣蒸騰。

    「唉    ,這可真糟糕!」張長老嘆氣,苦笑道:「這如何是好?」

    歐陽長老皺眉,撫髯緩緩道:「既如此,只有請王家出面調停了。」

    梅若蘭搖頭道:「李家主這人,看著豪邁,卻牙眥必報,無論如何,定要先殺湛然的。」

    哼,那就打唄,誰怕誰!」張長老鼻子一哼。

    梅若蘭嘆了一口氣,搖頭苦笑。

    按實力來說。即便赫連家不插手,梅府也非李府對手。

    歐陽長老冷冷道:「大小姐,先回去再說,到了咱們金陽城,小小小李府,何足道哉!」

    「對,就是就是!」張長老連連點頭。

    一旦回去了,金陽城中有強援,柳家絕不會見死不救,如此一來,李府討不了好去!

    梅若蘭點頭:「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噗!噗!小圓與宮輕雲分別吐一道血箭。兩人醒來,睜大明眸左顧右盼,眼神漸漸清明。

    「湛然,這是哪裡呀?」小圓眼睛咕碌碌轉,撓撓頭,不解的問:「大夥怎麼都在?」

    李慕禪沒好氣哼一聲:「你睡得到香!」

    「咱們是中了毒!」小小品心二京叫,扭頭道!」宮姐姐,是不是。!」            ※

    宮輕雲臉沉如水,緊抿著嘴,看看李慕禪。

    李慕禪嘆道:「你們著了道,被李家暗算了。」

    「啊    ?!」小圓驚叫,忙低頭看自己衣衫,頓舒一口氣:「好個李家,我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

    李慕禪起身,拍拍塵土,道:「馬後砲!,下次小心些

    小圓與宮輕雲起身,來到梅若蘭身邊。

    梅若蘭嘆道:「湛然,多謝你了。

    她臉上殊無歡喜,黛眉籠罩憂慮,悠悠嘆道:「你呀」唉,不該殺了李家兄弟的。」

    李慕禪笑了起來:「是我殺錯了人?。

    「制住了就是,    再找李家主好好說說,略施薄懲,不該下殺手的」。梅若蘭搖頭。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打量著梅若蘭,搖頭道:小姐的胸懷,在下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了!」

    聽出他的諷刺,梅若蘭皺眉道:「李家後面是赫連家,在赫連家再前。梅府毫無還手之力!」

    李慕禪淡淡道:「梅府不是有王家嗎?為何不搬出來?」

    他話裡仍透著諷刺。

    「好啦好啦,湛然,你就少說兩句」。張長老見勢不妙,忙呵呵笑道,拍他肩膀。不停使眼色。

    「張老。你讓他說!」梅若蘭冷冷道。

    李慕禪淡淡一笑:「算啦!」一人做事一人當,不如把我送給李家謝罪,想必李家不會再追究!」

    「湛    然    !」小圓忙道。    梅若蘭定定看著他,明眸冷冽,目光銳利。

    李慕禪淡淡相迎。毫不示弱,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似乎火花四濺。看得旁人心的肉跳。

    歐陽長老撫髯不語,眼睛望向別處,張長老不停搓手,又著急又擔心,卻不知如何是好。

    李慕禪與梅若蘭瞪眼,小圓與宮輕雲著急,不知如何勸,兩女莫名其妙,醒來後一頭霧水,根本不知他們為了什麼事瞪眼。

    梅若蘭暗惱,論生氣,他豈能比得過自己,對這二人,恨不得千刀萬剮,才能消心頭之氣。

    但想想梅府。因自己一時之氣,眾弟子們血流成河,丟了大好的性命。豈不是莫大罪過?!

    湛然這人,明明很個聰明人,偏偏做出這等糊塗事,還不是因為圓跟輕雲?感情用事,實不足取!

    片刻後。梅若蘭收回目光,嘆道:「唉」人既已殺了,說什麼都晚了,快走吧!」

    李慕禪看了著她,搖頭笑了笑。

    梅若蘭沉著臉,轉頭道:「歐陽長老,大夥出吧,李家很快會追來。」

    「是。」歐陽長老點頭。

    他過去傳令,眾護衛紛紛起來,繼續上路。

    李慕禪對小圓招招手。兩人來到遠處。

    小圓跟他來到一棵大松樹下,她低聲道:「湛然,你不該與小姐吵架的」。

    李慕禪苦笑:「我實在忍不住。」

    「還以為你從不會生氣呢。小圓嘻嘻笑道:「可你得罪了姐,哪有好果子吃呀?」

    李慕禪擺擺手,低聲道:小圓,我走之後,你跟小姐說,讓他們往南走,繞仙女峰那條路

    小再點點頭:「嗯,是怕李家追上吧」咦,你走?你要去哪裡?!」

    她忽然瞪大明眸,急道:「湛然,你不會因為與小姐吵架,就要賭氣離開吧?」

    李慕禪失笑,瞪她道:「胡思亂想!,我要擋一擋姓李的

    「你瘋啦!?小圓嬌嗔,搖頭不迭:「那李府的人個個不是善茬兒。你一個人,就是送死嘛」。

    「我跟那長老交過不過我的。」李慕禪笑道。

    小圓仍搖頭:「還有別的高手呢!」

    「另一個長老,也不是對手」李慕禪笑道,擺擺手,不耐煩的道:「放心吧,我還沒活夠呢,別忘了我的輕功!」

    小圓盯著他看,見他神情篤定。略微放心,她自是知道他輕功絕妙,李家的人厲害,但比起大和尚來,還差了一些。

    「好啦,跟小姐說一聲,我去了!」李慕禪拍拍她香肩,「砰。一聲悶響,已經消失不見,融入夜色中。

    「哎,」小圓抬抬手,人已經看不見了,她跺了跺腳,無奈搖頭,回去跟梅若蘭說。

    梅若蘭的臉一下沉下來,她咬著唇,一言不。

    張長老在她旁邊,暗自叫苦不迭,這兩人怎麼鬧起了彆扭!一個是梅府未來的家主,一個是梅府的棟樑,可鬧不得呀。

    他呵呵笑道:「大小姐,放心罷,湛然有不可思議的能耐,他能帶著我與歐陽老兒潛出李府,也能安然脫身的!」

    梅若蘭「哼一聲,臉色冰冷,擺擺手:「往南走!」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0
第103章 長跑

    他上了一棵粗壯松樹,坐在樹權上,穩穩當當,打坐調息。

    紫丹旋轉,月華貫注之後。它越凝實,宛如寶石打磨而成 紫光燦燦,照耀空蕩蕩的丹田。

    一道道內力飛集,沿練脈奔騰,如長江大河,浩浩蕩蕩,這種滋味美妙之極,與從前天壤之別。

    看著這浩浩內力,他憑生無數信心。

    「轟」地面一震,城門忽然落下,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一隊黑衣騎士箭矢般疾馳而出,約有百人,當頭一人粗擴豪邁,正是李家家主李繼先。

    他揚鞭打馬,高喝道:「給我追!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上他們,挫骨揚骨,為我孩兒報仇!」

    「是!」眾人轟然應道。

    城門吱吱嘎嘎升起,重新合上。

    李慕禪睜開眼,紫光一閃,打量遠處的李府騎士,暗自冷笑。

    這時候,能打開城門,李家地位之高,可見一般,進城時,士兵毫不破例搜查,顯然是做戲。

    他坐在樹上不動,一直到騎士到了一里外,他才出一聲長嘯,嘯聲如雷,在天際滾動。

    嘯聲之後,他笑眯眯的伸一個懶腰,拿出無垢弓,搭上小箭。

    轟隆隆的馬蹄聲響起,他們折回來。隔著數十丈遠停下。

    「希倖幸    」李繼先勒馬,轉了幾個圍,抱拳道:「何方高人,請現身一見。」

    李慕禪掠過樹梢,站到最後面一棵樹樹權上,微笑道:「李家主如此匆匆,所為何事?」

    李繼先臉一沉,微眯眼睛,宛如毒蛇盯著他,冷冷道:「原來是你!…」湛然。你梅府的人呢?」

    李慕禪笑眯眯的道:「他們已走多時了,留下我跟李家主表達歉意」府中臨時有事,來不及跟李家主說,不告而別了!」

    李繼先冷笑一聲,咬牙切齒:「我那兩個孩兒。是你們殺的吧?」

    「哦,他們呀,是我殺的。」李慕禪點頭。

    「他們有何得罪之處,竟下此死手?!」一個字一個字從李繼先嘴裡迸出來,冒著寒氣。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頭道:「他們不知為何,竟要暗算我,不殺他們,我就得死,只能狠心了!」

    「好一張利口!」李繼先哈哈大笑起來,「哈 ,哈哈」哈哈」

    他前俯後仰,狂笑不停。狀似瘋癲。

    李慕禪面露悲憫,白人送黑人,確實世間一大苦,難以承受之苦。

    陳供奉與宋供奉在馬上抱拳:「家主,咱們來吧!」

    李繼先停止大笑,雙眼佈滿血絲,抱拳道:「有勞兩個先生」死活不論!」

    「好!」兩人點頭,手掌一按馬背,飄身掠向李慕禪所在松樹。

    「嗤!嗤!」兩聲輕嘯中,兩道紫光直射二人。

    他們身在空中,揮劍斬下。

    「啵!啵!小箭炸成粉末,簌簌落下。

    兩人身形一顫,緩了緩,不得不落到地上,李慕禪從村上掠下。落到二人身前,笑道:「宋供奉,真是造化弄人,今天要成敵人!」

    宋供奉收起笑臉,神情肅然:「湛然,你殺了大公子二公子。與咱們李府為敵,殊為不智!」

    李慕禪一攤手,笑了笑:「殺也殺了,再說何益,動手吧!」

    「咱們兄弟領教高招!」宋供奉沉聲道,跨步向前,輕飄飄一刺,劍尖瞬間到了跟前,他身法極快。

    李慕禪後退避開,右手拔劍出鞘,剛要抵擋。

    同時右側有寒氣,瘦高老者也出招。

    李慕禪扭腰閃避,同時揮劍盪開另一劍。

    三人戰成一團,宋供奉與陳供奉同時出手,李慕禪獨鬥二人,很快落入下風,束手束腳,吃力非常。

    他施展駐箭訣,雄渾內力注入劍上,一旦接觸,內妾馬上鑽過去。加之他原本的神力,兩者疊加,威力無窮。

    但這般巨力,對上二老,卻討不了便宜,反落下風。

    兩老者劍法奇異,一剛一柔,一陰一陽,李慕禪劍上內力洶湧。遇上二人的劍,卻如泥牛如海。

    宋供奉劍法陰柔,輕飄飄如春水,潤物無聲,包容一切,陳供奉劍法凌厲,陽網十足。如雷霆降下,氣勢萬鈞。

    兩人劍法奇妙,幾乎同步,李慕禪硬接時,撞上一劍,另一劍同時抵達,兩道力量同時出現。

    這兩道力量一剛一柔,一陰一陽,一個包容接觸,一個衝擊粉碎,陰陽並施,轉眼消彌了李慕禪的內力。

    如此一來,他最大倚仗無用小論劍法之精妙,遠非敵手。

    這般情形,他次遇到,只覺束手束腳,憋氣無比。

    他強忍鬱悶,劍光滴治,右手施展鎮岳八劍,擋住二人長劍,冴細觀察二人劍法,想要偷拜

    這是一套合擊劍術,雙劍合璧,威力無窮。

    兩人內力,一剛一柔,一陰一陽,配合一起,宛如天與地,水與火,威力宏大,勝赤從前所見任何一種劍法。

    對旁人來說,修煉內力,只能修煉一種,或是陰,或是陽,兩者不能兼修,水火不相融。

    李慕禪卻修煉六部真經,太陰真經,太陽真經皆具。舊舊!

    況且,他又有一心二用本事小雙劍合璧,比起兩人施展,威力更強。

    他暗忖,只要學會兩人劍法小即便不懂內功心法也無妨,用太陰真經與太陽真經催動就是。

    眾人看上去,他只有防守之力,沒有還手之功,卻苦苦硬撐,一直不敗。

    宋供奉與陳供奉劍勢綿綿不絕。宛如狂風暴雨,李慕禪如一棵小小草,在風暴中頑強挺立,但不知不覺間,腳步移動,後背對著眾人。

    李繼先冷笑著抽出劍。忽然從馬背躍起,身劍合一,劍光化為一道白虹。直貫向李慕禪。

    李慕禪劍光層層疊疊,生滅不停,一碰上兩人…巾,頓時消失,李慕禪揮劍!下,它們再次出     」

    在眾人注視下,李繼先無聲無息,劍光如虹,馬上要刺中李慕禪後背。

    李慕禪忽然一蕩,身形往左平移一尺。

    劍光搏過他右肩,差之毫釐。

    這一劍,他含憤而擊,將周身精氣神完全注入,一往無前,忽然刺空,一時收勢不住。

    宋供奉與陳供奉劍光一滯,不得不讓開。

    這一下,李慕禪劍光暴漲。

    「砰!」一聲悶響,他化為數道影子。下一刻出現在二十丈外。

    他一躍進了樹林,哈哈大笑傳出來:「好劍法!好劍法,真是大開眼界,告辭啦!」

    他記住了所有劍法,烙印入腦,再不遲疑,拔身便走。

    否則,想走就難了,還有四個老者讓他感覺危險。

    李繼先落地,臉色漲紅,咬牙道:「追!」

    宋供奉忙道:「家主,逢林莫入!」

    李繼先搖頭,恨恨道:「不將他挫骨揚灰,李某誓不為人!」

    宋供奉又勸,沉聲道:「家主,那眾弟子且在此,咱們幾個供奉進去!」

    「好,有勞幾位先生了!」李繼先稍一沉吟,點頭道:「能殺這和尚的,李某必保舉進赫連家!」

    「好,這小和尚就交給咱們了!」一個老者飄下馬,嘿嘿笑道。

    他身材矮瘦,穿一身黃衣,黃金顏色,俗不可耐。

    他一張很小的瓜子臉,小眼睛,小鼻子,看著好像比正常人的臉一號,兩個小眼卻精光迸射,顧盼之間,精芒絲絲縷縷。

    李繼先沉聲道:「楊供奉,李某若有失言,天打雷轟!」

    「咱們走!」楊供奉嘿嘿笑一聲,身形驀的消失在原地,不見了。

    另一老者沉聲道:「家主放心,有楊供奉在,小和尚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追上了,宰了他!」

    「有勞了!」李繼先抱拳,鄭重道。

    李慕禪在樹林中飛掠,腦海中閃現剛才的劍法。

    他一邊走,一邊比劃」雖然記住了,想學會卻需苦修,他修煉劍法要比別人花更多功夫。

    他忽然回頭,卻見一道黃影閃過,如一抹輕煙。轉眼功夫,來到身前兩丈外,站在樹梢上,隨著樹梢起伏,出嘿嘿冷笑:小和尚,哪裡走!」

    李慕禪身形不停,直衝過去。一片劍光灑下。

    「嘿嘿」黃衣人冷笑連連,拔出短劍迎上。

    「丁叮叮叮」清脆鳴聲中,長劍短劍交擊了數十次,兩人以快打快,竟不分上下。

    李慕禪暗凜,掌心陣陣酥麻。這矮小老者內力如此之深!

    他不信邪,劍光更快,劈天蓋地罩下,像是大雪壓松,非要將他壓垮。

    」叮叮叮叮  」清脆交鳴聲中,李慕禪向前,矮小老者後退,兩人身在空中,長劍與短劍不停撞擊。

    兩人氣脈皆悠長。從空中打到樹上,再飛上空中,再落村上,度極快,但比施展輕功差得多。

    矮小老者一直後退,卻絲毫不亂,門戶森嚴,水潑不進,任憑李慕禪的劍光如雨點落下。

    李慕禪快劍強攻,卻無法攻進,無影快劍失了效用,矮小老者的短劍更快。比力大,老者內力深厚,更勝他一籌。

    一山更有一山高,李慕禪今天終於見識了。

    老者根本不攻擊,只是擋在他身前,不讓他趕路,純粹防守,纏住李慕禪,降緩他的度。

    李慕禪想運轉九耀心法,卻存顧慮,這老者身法太快,怕是傷不著,況且,身後還有數人追擊,一旦用了九耀心法,再無還手之力。

    唯一的法子,只有拼輕功了。

    劍光忽然一斂,他直直衝向老者,對刺來的矮劍視而不見。

    見他如此,老者怔了怔,劍勢一緩。

    」砰!」一聲悶響,李慕禪身形化的數道,驀的消失,出現在二十丈外。

    「嘿嘿」老者冷笑連連,化為一道黃煙兒,追了過去。

    「砰!」又一聲悶響,李慕禪再施飛雲步。

    老者將要追上,這一下,又被拉開,他輕功雖高,卻差飛雲步一籌。

    李慕禪見狀,再無顧忌。長笑一聲,飛雲步連接施展,「砰砰」聲中,越來越快,轉眼功夫,甩開了老者。    老者腳下不停,化為一抹黃煙,緊追不捨。

    兩人很快出了樹林,沿著官道疾行。

    晨曦初露,官道上沒有行人,再人也不怕驚世駭俗,輕功盡展。

    施展了一會兒飛雲步,經脈壓力太大,李慕禪便施展浮光掠影,如此一來,兩人距離拉近。

    每到老者快要追上,李慕禪又施飛雲步,再次拉拜

    如此快走,一個跑,一個追,從黎明追到傍晚,一天下來,兩人沒歇一口氣,氣脈悠長,遠常人。

    李慕禪一邊疾行,一邊施展天元吐納術,毛孔張開,吐納不止。將天地遠氣轉化為內力。

    紫丹吸納周身真,旋轉幾次後,倏的飛出,化為精純堅凝真氣,成為源源不絕的動力。

    兩人較上了勁兒,從黎明跑到傍晚,又從傍晚跑到第二天早晨,中途經過一座小鎮,直掠穿過街道。順手拿一些吃的,乾糧,牛肉,水。還不忘拋一塊兒碎銀子。

    餓了就吃點兒東西,腳下卻不停,渴了喝水,但困了,累了 卻不停。

    跑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時,黃衣老者再受不住,坐倒在草地上,嘶聲叫道:「小和尚,你贏啦,我不追啦!」

    李慕禪也停下,哈哈大笑,狀極歡愉:「前輩精壯更勝青年,佩服,佩服,哈哈…」

    他大笑數聲,接著疾行,轉眼消失在老者視野中。

    跑這一天一夜。李慕禪自覺內力更加順暢,輕功進了一層。

    這一路,若沒有九耀心法。沒有天元吐納術,僅憑自己能力,絕堅持不下來,故他對黃衣老者極佩服,沒下殺手。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1
第104章 上山

    腦海中出現一幅圖畫,是當初歐陽長老所畫,又打佔一 周,稍一沉吟,轉頭往南而去。

    他一路施展輕功,度如風,自紫丹走脈之後,他輕功越高明,浮光掠影施展出來,真有光影之。

    官道上人來人往,正是最忙的時候,李慕禪從旁經過,他們只覺一陣風而已,覺得奇怪,平白無故的,怎麼忽有一陣怪風?忍不住罵上一句,這鬼天氣,真是古怪!

    李慕禪先沿官道,到了拐彎處,他仍朝南直走,則出了官道,是一片樹林,他躍上樹梢,貼著樹梢飛掠。

    度如風,眼前景物飛掠,體內紫丹旋轉,源源不斷提供內力,驅動雙腿疾行,他忽有後世駕駐汽車之感。

    不過,這施展輕功,比起駕駛汽車有趣得多,刺激得多。

    奔馳之中,他讚歎著黃衣老者的輕功。

    若無飛雲步,自己絕非他對手,這老者內力精深之極,僅遜那光頭大寇大當家一籌而已。

    不過,光頭大寇大當家年輕二三十年,內力仍高老者一籌,可見爛陀寺武學之精奇,而這老者,定也是出身名門。

    本以為自己結成紫丹,經脈寬曠,內力深厚,已屬絕頂高手了,如今一看,才知自己差得遠。

    他搖頭嘆氣,拋開心思,一心趕路,另一半心思修煉天元吐納術,毛孔張開,絲絲清氣吞吐,被旋轉的紫丹吸入,轉化為內力注入雙腿。

    半天功夫,他來到了仙女峰,已經是正午,太陽高照。

    經過仙女峰時,他沒多停留小雖想回山谷看看,卻心憂梅府眾人,直接翻過仙女峰,往西而去。

    過了一個時辰,他見到了梅府眾人。

    梅府眾護衛們已經找到了馬,個個打馬疾馳,風塵僕僕,看著還齊整,顯然沒有交過手。

    梅若蘭三女走在眾人中間,皆著緊身勁裝,英姿颯然。

    梅若蘭神情自若,安整以暇,毫無逃亡之感,反而像是跨青游春,氣質之端莊清貴,如鶴立雞群中。

    李慕禪躲在暗處觀察,沒有現身,他們也沒覺。

    他躺在暗處,也沒閒著。

    先用樹枝編了一個圓筐,做了個掃帚,又用木頭做了一個鏟子,做了兩個木馬蹄,極像後世清宮妃子所踩的碗。

    待梅府眾人過去,他從樹上落到小道上,沿著他們來的方向逆行。

    一邊走,一邊去拾地上的馬糞,裝到圓筐裡,同時掃去馬蹄痕跡。

    一堆堆馬糞還冒著熱氣兒,他小心翼翼,運內力裹住裝進筐裡,不讓它變形狀,渾不顧臭氣。

    走了四五里遠,收了二十來堆馬糞,他停住,往旁邊一折,朝北而去,上了一條小徑。

    一上小徑,戴上兩個馬蹄,踩來踩去,掃帚被震碎,化為齏粉,風一吹簌簌飄灑。

    他每隔一段兒路,小心翼翼的撒下一堆馬糞,有時幾十米,有時數米,有時上百米,間隔不等。

    他一路來到臥虎山外的樹林小然後鑽進村林裡,腳下踩個不停,像是數十匹馬來過一般。

    隨後,他又踩著木馬蹄,來到臥虎山腳下,踩了幾個來回。

    做完這些,他將東西都震碎,然後上了一棵大樹,坐到樹權上。臉帶微笑,運轉天元吐納術。「是進了這裡嗎?!」

    「家主,就是這裡!」一個中年男人聲音響起。

    「給我搜!」李繼先怒喝。

    一個老者急道:「家主,慢著!」

    「王供奉,怎麼了?」李繼先強忍焦躁,沉聲問。

    老者勸道:「家主,這裡是臥虎山,是光頭大寇的地盤!咱們」不宜久留!」

    李繼先冷笑:「哼,光頭大寇!好一個光頭大寇!他們膽子不小!」

    「家主,光頭大寇行事兇殘,不惹為妙。」那王供奉溫聲勸道。

    李繼先怒喝:「我不管!    窩藏梅家的人,就是跟我姓李的做對,一律殺無赦!殺無赦!」

    他如瘋了一般,聲音透出幾分癲狂。

    「唉」遵命!」王供奉嘆了口氣。

    腳步聲紛紛響起,一百餘人拉網式搜索,很快找到密集的馬蹄,還有一些馬糞,頓時有人喝道:「家主,這要!」

    於是一幫人來到李慕禪問才狂踩之處,李繼先當頭,低頭打量馬蹄印,哼道:「果然是藏在這裡!」

    「再搜!」他揚揚手,眾人接著以此處為圓心,四散擴開。

    很快,他們找到了臥虎山下。

    站在臥虎山腳下,仰頭觀看。青石階梯鋪到上頂,宛如一條青帶垂在天空,陡峭難上。

    見此陡峭奇峻之山,易生渺小之感。

    李慕禪藏在一棵樹上,身如鬼魅,尋常的護衛根本找不著。

    他眯著眼睛打量眾人,他們正站在臥虎山腳下,仰頭觀望,臉色變化。

    一個皺巴巴的小老頭摸著山著鬍子,皺眉不解:「家主,奇怪,這麼陡的山,馬怎麼能上去?」

    「光頭大寇縱橫來去,自然有法子!」李繼先冷冷道。

    乾巴瘦的小老頭皺眉:「莫不是有人搗鬼,想咱們與光頭大寇相互殘殺,收取淡翁之利?」

    「王供奉。你想多啦!」李繼先搖頭,指著馬蹄印哼道:「若是這樣。這人狡詐,哪會犯這般低級錯誤,誰都知道,馬是上不去的!」

    他冷笑道:「越有破綻。越可信!」

    「家主…」王供奉搖頭。

    李繼先一擺斷他的話,冷冷道:「不必多說,我意已決!…」哼,寧殺錯,母放過,上去!」

    「唉  」王供奉苦笑,看著李繼先佈滿血絲的眼,猙獰扭曲的臉,搖頭嘆息。放棄了再勸。知道白費口舌。

    家主本就網慢自用,此時怒火熊熊,更是變本加厲,聽不進去旁人的話。

    李家護衛

    二十幾階之後,站著兩個光頭大漢,看到他們上來,揚聲喝道:「來人止步!報上名來!」

    李家護衛們不理,度靠近。

    「嗚  ,」一聲嘯聲響起,淒厲無比。

    嘯聲驚醒了沉靜的臥虎山,頓時山頂有人往下衝,光頭閃閃,潮水般瀉下來,迅蔓延每一個台階。度奇快。

    此時,李家護衛已經靠近兩個大漢,拔劍便殺」丁叮噹當,打成一團。

    台階狹窄,只能並行兩人,勉強能站三人,卻施展不開招式。

    李繼先站在後面,見兩護衛與兩大漢戰成一團,一時難分勝負。不耐煩的皺眉,哼道:「廢物!」趙供奉,宰了這兩個傢伙!」

    「是!」一個胖墩墩老者抱拳,手一揮,頓時數十枚暗器射出。

    ,丁叮,丁,丁」兩光頭大漢揮劍格擋。盡數抵住暗器。

    「呃」李府護衛卻趁機偷襲,刺中一個光頭大漢小腹。

    隨後兩人齊攻另一大漢,趙供奉又施暗器,他的暗器防不勝防,刁鑽詭異大漢胸口中了一鏢,倒下了。

    此時,山上的光頭大漢們到了半山腰,一個個光頭在陽光下閃閃放光。

    李繼先沉聲喝道:「幾位供奉,咱們上前面,他們不抵事,跟在後面,殺上山去!」

    「是,家主。」幾個供奉應道,一躍而起,掠過他們頭頂,輕飄飄落在前頭,隨後往上走。

    一群人向上,一群人向下,兩幫人匯聚於半山腰。

    趁著他們注意全集中在上頭,李慕禪身如鬼魅,捉住一個護衛,身材與他相仿,拖回樹林弄暈了,換了他的衣裳。

    他頭系黑帶,身穿黑色勁裝小英氣勃勃。如換了一個人,黑帶恰好遮住了他的短。

    悄無聲息混進護衛中,他們精神緊張,都盯著山上,無暇他顧,竟然沒覺李慕禪的假冒。

    再者,他精神強橫,變化自如,下意識的模仿他們,精神飽滿、煥,英氣勃勃,氣質與他們一般無二,站在人群中,難惹人法目。

    兩隊人馬相撞,頓時幾個光頭大漢飛起,撞上兩旁石壁,慘叫著滑下去,慘叫聲在空中飄蕩。

    這幾人落到山下,必摔成肉泥。

    李家護衛們皆是一驚,泛起絲絲寒意。

    同樣是死,被劍刺死砍死,與從山下掉下去,摔成肉泥而死,他們寧肯死於刀劍之下。

    「李家男兒,無所畏懼,殺上去!」李繼先揮劍長喝,聲震整個臥虎山。

    」殺一一!」眾人嘶聲大叫,血氣沸騰。

    李慕禪在人群最後,暗自讚嘆,一家之主果有過人之處,關鍵時候,這一聲大喝,極大提升士氣。

    幾個供奉在前,最前頭兩人李慕禪認得,正是宋供奉與陳供奉,兩人雙劍合璧,布下綿密劍網,完全堵住了光頭大漢們。

    胖墩墩的趙供奉在他們身後,抽冷子射暗器,詭異刁鑽,防不勝防,在兩人的劍網下,本就捉襟見肘,防不住暗器。

    一道道人影飛起,落到旁邊石壁上,慘叫著滑下去。

    轉眼功夫,已經有六個光頭大漢慘死。

    光頭大漢後面有一群人,共有六人,正冷眼俯視,表情陰冷。

    「二當家的,咱們上吧!」一個粗壯大漢沉聲道,抖了抖長棍,他一臉橫肉,渾身肌肉鼓起,似要漲破衣裳。

    削瘦中年人搖頭。他相貌平常,一雙眼睛格外狹長,目光森冷嚇人,盯著下面的打鬥,不動聲色。

    「二當家的,這幫傢伙厲害,兄弟們白送死啊,不能再等啦!」粗壯大漢長棍頓地,焦急叫道。

    中年人淡淡道:「不急,弄清虛實,看清他們還有什麼好手。」

    他彷彿沒看到光頭大漢們慘死,神情波瀾不驚,專注的盯著李繼先。

    身後四人臉色焦灼,卻強抑心情,臥虎山上,二當家的一向說一不二,自從大當家的沒回來,更是無人敢掠其鋒。

    片刻後,中年人擺擺手:「上吧!」

    粗壯漢子大喜,大喝一聲:「兄弟們,挺住,我來啦!」

    說罷,他長棍點地,一躍而起,掠過數十人,來到最前頭,揮棍便掃,一式橫掃千軍,氣勢兇猛之極。

    宋供奉與陳供奉劍光一斂,被他長棍盪開,臉色頓變,退了一步。

    他們劍法綿密,陰陽相合,渾然若一,毫無破綻,但碰上這蠻不講理的長棍,卻是碰上克晃

    粗壯大漢長棍揮動,風聲呼呼,周身五尺內,皆籠罩在長棍之下。

    眾大漢都退開,讓他獨佔三個台階。

    這大漢天生神力,一棍下來,力重千鈞,長劍一撞上,縱使兩供奉內力深厚,長劍也不由蕩起,劍招無法連貫。

    數點寒芒飛起,暗器招呼,粗壯大漢嘿嘿冷笑,視若不見」丁叮叮叮」暗器一到他五尺內,頓時反彈回去。

    眾供奉們揮袖掃開,皺起眉毛。

    李繼先叫道:「孫供奉!」

    一個身材高大的老者擠過宋供奉與陳供奉,站到前頭,他手提一把金絲大環刀,刀背厚實,雪亮的冷光閃爍,看著令人心寒。

    他一言不,猛的一辦斬下,刀光如匹練,嗚嗚幽咽。

    「當一聲巨響,刀與棍彈開。

    「好    !」光頭大漢哈哈大笑,狀似瘋狂,一棍接著一棍當頭揮下,高大老者揮金絲大環刀,毫不示弱迎上。

    刀與棍不停撞擊,聽得人們耳朵酸,渾身麻。

    「沖上去!」李繼先喝道。

    眾供奉飛身而起,掠過正交手的兩人,衝向上頭的人群,李府眾護衛依法而行,躍起沖上去。

    場面頓時慘烈起來,李慕禪混在其中,也跟著殺光頭大漢。

    殺著殺著。他慢慢的穿過了人群,衝向山頂,身邊跟著幾個李府護衛。

    上面台階仍有人把守,攔截他們,這些光頭大漢武功不凡,當他上完了台階,到了平坦處,身邊的人都死光了。

    他一直唸著的,就是金剛指秘笈。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2
第105章 心覺

    上了山,下鑽講樹林甲,找了個光頭大漢,點了他的穴道,扒下他衣裳,換到自己身上。

    他左掌在頭頂一抹,短簌簌落下,光頭閃爍,身上氣質隨之一變,兇狠彪悍,活脫脫一個光頭大寇。

    他出得樹林。往臥虎寺而去。

    走到半路,忽然迎面一人。身後跟著數個大漢。

    兩旁空蕩蕩的,沒有躲藏之處,李慕禪硬著頭皮,腳下不停,與這幫人相遇,暗自叫苦。

    這當頭的一人約二十來歲,身穿灰衫,面如冠玉,局清目秀,唇紅齒白,乃氣度翩翩的儒雅俊公子。

    李慕禪認得他,當初,就是他引自己進臥虎寺,此人城府極深,笑裡藏刀,殺人於無形。

    來到近前,他躬身行禮,掩住自己臉龐,只露光頭。

    俊美青年輕頜,飄然而過,毫不停留,李慕禪舒一口氣。

    網走出兩步,身後忽然傳來喝聲:「這位兄弟,留步!」

    李慕禪身形一僵,暗自嘆息,慢慢轉身,面帶微笑。

    「是你?!」俊美青年一怔,驚異的指著李慕禪。

    「是我。」李慕禪笑著點頭,合什一禮:「施主別來無恙?」

    「請隨我來!」俊美青年朝四周看看,招招手,轉身一折,徑直走向臥虎寺。

    李慕禪笑了笑,心下好奇,他究竟是想耍花招,還是真的有事,於是跟上去,兩人來到臥虎寺前。

    「你們在外面俊美青年在院門口停住,擺擺手。

    眾大漢停住,默然不動,眼不斜視,看也不看李慕禪。

    進了院門,臥虎寺依舊,檀香繚繞,泌人心脾,周圍安靜無比,讓 下的慘叫聲隱隱約約。若有若無。

    兩人站在院中,他轉身問道:「不知師父法號為何?」

    李慕禪摸著台階下的佛塔,微笑道:「法號乃外相,何須在意,兄台叫我來此,有何貴幹?」

    俊美青年苦笑一聲,不再多問。

    沉吟片刻,他抬頭緊盯李慕禪:「大當家的是你殺的吧?」

    李慕禪點頭:「不錯,僥倖礙手!」

    「殺得好!」俊美青年低吼一聲,雙拳緊握,臉色漲紅。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雙眼放光,激動道:「大當家的數日不回是常事,大夥沒擔心。」但這一次,我總感覺。大當家的是死了

    「你與他有仇?」李慕禪笑了笑。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俊美青年咬著牙,緩緩道。

    李慕禪淡淡道:「光頭大寇殺人滅族,尋常事爾,不差你一家。

    他相信師兄,家人,掏心掏肺,卻不易相信別人,洞悉世情,明徹人心,對人性之險惡知之甚深。

    「我從沒下山殺人!」俊美青年大聲道。

    李慕禪笑了笑,轉頭道:「我重來臥虎山,是想尋大當家的武功秘笈。你可知道?」

    「武功秘笈?」俊美青年皺眉。想了想,搖搖頭:「我從沒見過。」

    「他為何被逐出爛陀寺?」李慕禪轉開話題。

    俊美青年道:「他血氣太強,因一點兒小事就殺了一位同門。」起吧。」

    俊美青年痛快答應:「好!」    兩人進了臥虎寺,翻找了一番。

    大殿是一個佛像,凶神惡煞一般,香爐前一個蒲團,再無他物,沒什麼可翻找的,一目瞭然。

    他將蒲團拆了,不見異樣。於是進了裡間的臥室。

    臥室也極簡潔,一榻,一案。

    榻上只有一蒲團,沒被縟,他拆了蒲團,什麼也沒有。

    案上幾本書,還擺了一個漆黑的佛像,擺一個古怪的姿式,相貌與外面的佛像相似。

    他翻了翻軒案上的書,是幾本佛經,索性都收入懷裡。

    尊著周圍,他搖頭嘆息,大是失望。

    俊美青年忙道:「大當家的一天到晚坐著修煉,不干別的,一心想重上爛陀寺,要打倒爛陀寺」平常他偶爾下山殺人,說是放鬆一下。」

    李慕禪點頭,看周圍的擺設小就知大當家的清心寡慾,一心練功,可惜。這樣的人,偏偏不走正道。

    他目光巡逡,最終落到俊美青年身上。

    俊美青年苦笑,搖頭嘆道:「我從沒見過什麼秘笈,絕沒私藏!」不過,怕是你不信吧?」

    李慕禪笑了笑,溫聲道:「還不知尊姓大名。

    「溫正良!」俊美青年苦笑拜

    李慕禪點點頭,轉身道:「既然沒有,就算啦!」

    他雖極渴望金網指,但沒得到,失落而已,很快就拋開,緣來緣去。世間之事皆因緣際會,強求不得。

    況,…復覺敏銳,測才探了探,知道溫正良沒說       ※

    他也想過會空手而歸,金網指乃爛陀寺絕學,其秘笈豈能隨意出寺?大當家的十有**沒秘笈。

    但只要有一分希望,總要試試看,如今果真沒有,只能罷了。

    臨走之際,李慕禪順手拿了案上的黑佛,這尊佛像凶煞獰厲,不同尋常。他總覺有些異樣。卻看不出。

    李慕禪相信直覺。於是傘走,聊勝於無。他暗自嘲笑自己,這叫賊不走空啊!

    兩人出了寺,十幾個光頭大漢一動不動站著,沉默靜寂,對山下傳來的慘叫聲充耳不聞。

    李慕禪道:「溫公子,不知有何打算?。

    溫正良搖搖頭,看著夕陽,神情迷惘。

    他呆在臥虎山,就是為報殺父大仇,如今大仇已報,他心裡空蕩蕩的。無所適從,不知如何做。

    李慕禪溫聲道:「下山吧,下山之後,重新開始。

    「我」溫正良遲疑。

    忽爾離開熟悉環境,重新開始,他雖不乏智慧,心性堅忍,也不由生出畏懼,遲疑不決。

    李慕禪肅然道:「大當家已亡,光頭大寇早晚覆滅,現在若不離開。殺身之禍不遠了。」

    好,下山!」溫正良用力一點頭。

    兩人正要往下走,忽然一聲長嘯傳來。

    嘯聲如滾滾春雷,轟隆隆而來,緩慢而沉悶,眾人耳朵麻,周身氣血翻湧,再不能動手。

    嘯聲開始時,人尚在遠處,嘯聲停下時,人已在山腳下,此人輕功極妙。

    李慕禪皺一下眉毛,此人功力之深,自己遠遠不如。

    他轉頭看溫正良,溫正良迷惑搖頭。

    兩人來到山上階梯入口,但見下面二十幾個人糾纏,其餘眾人,或伏於青石台階上,或已經不見,台階兩側石壁,血清處處,慘烈之極。

    此時,一抹紅煙飄上山階,轉眼之間,來到山腰,到了兩幫人馬廝殺之處。驀的停下,現出真身。

    卻是一個褐紅僧袍的小和尚,約有十**歲,劍眉斜飛,鼻子高挺,一雙眼睛微腫,透著一股威煞之氣。

    他合什一禮:「阿彌陀佛!」

    眾人齊齊一震,這四個字中蘊著龐大內力,宛如炸雷,眾人血氣震

    「大師何人?李繼先頭披散,雙眼血絲密佈。

    「大師不敢當,小僧心覺。小和尚面無表情的合什,眼簾耷拉著。緩緩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諸位施主莫再造殺孽了!」

    「心覺大師,殺子之仇,豈能不報?」李繼先嘶聲嘆息,隨即冷笑道:「除非他們交出梅府的人!」

    「你這傢伙,莫名其妙,哪來的梅府?咱們臥虎山根本就沒姓梅的」。粗壯大漢一頓長棍,粗聲粗氣喝道。

    李繼先冷笑:「要我相信,上山搜一搜!」

    「放你的娘的狗臭屁!,小粗壯漢子破口大罵,氣惱之急,晃一晃長棍:「來來。再戰三百合!

    「阿彌陀佛    !」心覺和尚又宣一聲佛號,震得眾人血氣翻騰。再難說話。

    他目光如刃,緩緩掃過眾人,落在二當家身上,慢慢道:「聽說,你們山上有一座臥虎寺,寺中有一個和尚,是與不是?」

    二當家的心頭一緊,只覺心覺和尚目光平靜,平靜得有些詭異,好像沒有一絲人類的感情,忍不住心寒。

    他吸了口氣,定下心,道:「大師可是找我們大當家的?」

    「大當家的?」心覺和尚沉吟。點點頭:「你們大當家的可會使金剛指?」

    「咱們大當家的會金網指!」二當家的點頭,遲疑一下,問道:「大師可是來自爛陀寺?」

    心岩和尚點頭,露出一絲微笑,緩緩道:「心悟師兄果然在此!」

    「大師,大當家的許久未歸小怕是」二當家的忙道。

    心覺和尚劍眉一挑:「怕是什麼?」

    「怕是」已遭不測!二當家用力嚥一口唾沫。

    心覺和尚盯著他看,目不轉睛。面無表棟

    二當家的渾身寒,忙道:「大當家的去追一位小師父,再沒回來在下縱有天大膽子,也不敢誑大師!」

    「上山!」心覺和尚淡淡道,化為一道輕煙,眨眼到了山上。

    待他消失,眾人齊齊鬆一口氣,彷彿心上搬開一塊大石頭。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3
第106章 阻止

    李慕禪與溫正良俯視,對下面情形一目了然。            

    溫正良低聲道:「是爛陀寺的人,要找大當家的!」

    李慕禪想了想,皺眉道:「走,找地方藏起來!」

    「藏起來?」溫正良馬上恍然,點點頭,低聲道:「那隨我來,有一處隱秘地方,旁人找不到。(.)」

    他擺擺手,眾大漢停住,不再跟隨。

    他轉身帶路。一邊低聲道:「大當家口口聲聲說要打敗爛陀寺,其實是害怕爛陀寺,他知道,爛陀寺的人早晚會找上他。」

    李慕禪笑笑:「爛陀寺大名,誰都要懼上三分的。」

    溫正良前頭帶路,穿過樹林。往東邊而去。

    夕陽西下,周圍變成玫瑰紅,倦鳥歸林,啁啁啾啾。

    樹林越來越密,越高大,一株一株松樹,需得兩人方能合抱,參天而起,與白雲相接。

    來到一株大樹前停下,溫正良一指:「這有個樹洞,藏在這裡,誰也找不到!」

    李慕禪上前摸了摸,敲一敲。錄錄響。確實中空,但奇異的是,此樹依舊茂盛。無衰敗之像。

    「能躲幾人?」李慕禪問。

    「只能躲一個人。但很隱秘。」溫正良道。

    李慕禪點頭:「嗯,你進去吧。」

    「我進去?」溫正良驚冴,搖頭道:「我進去做什麼?」

    李慕禪搖頭:「這和尚身上殺氣濃郁,是個煞星,他來,不僅要殺大當家的,整個臥虎山一個不會留。」

    溫幕良臉一變:「不」不會吧」

    李慕禪淡淡道:「依你們光頭大寇的所作所為,全殺了,絕不會冤枉,他是替天行道。」

    溫正良苦笑:「山上還有許多孩子,女人」

    「這些人自然不要緊。」李慕禪道。

    溫正良沉聲道:「可把男人都殺了,這些孩子與女人沒人保護,很快會被人搶走,淪為玩物。」

    李慕禪皺眉,仰頭望天,悠悠嘆一口氣。

    婆娑世間,眾生皆苦,殺一人固然痛快。是為了除害,卻又害了別人,這世間的因果糾葛,宛如亂麻,無法理清。

    他嘆道:「好吧,我去擋一擋他,只能盡力而為。」你先躲在這裡。」

    他雖多謀,此時卻也難住了,心裡矛盾,有些拿不定主意。

    照理來說,光頭大寇應該殺個乾淨,不殺不足以平民人心,可殺了他們,那些女人孩子要倒霉,,或者,殺了他們,把女人孩子接走?

    「我陪你一塊兒去!」溫正良道。

    李慕禪笑了笑:「你這武功。去了也是累贅,且呆這兒,明早再出來吧。」

    「我,」溫正良不甘心。

    李慕禪擺擺斷了他,轉身走了。

    當他來到臥虎寺時,寺外正站滿了人。除了光頭大寇他們,還有李家的人,只有幾個供奉。

    心覺靜靜站在寺外,雙手合什,仰頭觀看橫匾,若有所思。

    周圍的人們圍著他,看著他,個個屏息凝氣,生怕打擾了他。

    心覺不說話,沉默而安靜,但周身散一種莫名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雖然他平棄無波,懶洋洋的,他們心驚肉跳。

    若非心繫梅府,替兒子報仇,李繼先早就離開,面對心覺,如對猛虎,汗毛根根豎起。

    李慕禪站到人群之中,腳下無聲無息,心覺忽然轉頭,兩人目光在空中相撞,僵持住了。

    兩人皆面容平靜,李慕禪沉靜如水,心覺則平靜如冰,透著絲絲冷意。

    片刻後,李慕禪轉開眼。否則,引起李府注意,只有逃走一途。

    心覺緩緩收回目光,淡淡道:「李施主,你們該下山了。」

    李繼先暗咬牙,吸一口氣,澀聲道:「大師,咱們要撥過了再說!」

    「嗯,搜吧。」心覺點頭。

    二當家的忙道:「大師,不能撥!」

    心覺轉頭望向他,淡淡的道:「為何不能搜?」

    「咱們臥虎山豈能任人來去?」二當家的顧不得了,大聲叫道。

    一旦容許他們搜臥虎山,那自己這個二當家威望盡失,再無顏統率眾兄弟。

    「我說,讓他們撥。」心覺平平淡淡的道。

    二當家的咬咬牙。橫身一擋:「不能搜!」

    心覺伸手一指,「啵」一聲脆響,他眉心出一個血洞,目光迅變黯,仰天摔倒,一動不動。

    「啊!」眾人一驚,齊齊退後兩步。

    心覺轉頭四顧,緩緩掠過眾人,神情平靜。    眾人紛紛躲開他視線,李慕禪也躲開。暗自嘆息,果然是一個殺星!

    李繼先一眾微微色變,默然不語。

    「去吧。搜一搜看。」心覺擺擺手。

    李繼先遲疑一下,抱拳道:「多謝大師!」

    心覺擺擺手,又轉過身去,觀看臥虎寺三個大字。

    他這一手,完全震住了光頭大寇眾人,想起了大。汞前,大當家的震懾群雄。使臥廉山屹右不倒,就是憑攻瓚一洲指法。

    「搜    !」李繼先一揮手,大聲喝道。

    可惜,如今只剩下了幾個供奉,還有四五個護衛,他們兩人一組,沿著四個方向,一一撥索過去。

    光頭大寇眾人眼睛噴火,憤怒的瞪著他們,卻不敢阻攔。

    ,」

    他們憤怒,死死瞪著心覺,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做成包子,卻不敢動彈,周圍安靜,落針可聞。

    過了一會兒,李府眾人回來,李繼先臉色鐵青,搖頭嘆氣,抱拳對心覺一禮,離開了。

    事到如今,他縱使是傻子,也明白被梅府耍了,白白折損了許多高手。只有幾個供奉倖存。

    而且,又與光頭大寇結下死仇,後患無窮。

    待李府眾人走了,心覺轉過頭,淡淡道:「你們誰知,我心悟師兄何在?」

    一個黃臉漢子忙道:「大當家的下山追趕一個和尚,再沒回來,咱們都不知大當家究竟去了哪裡,可能」可能不在了。」

    「沒人知道?」心覺緩緩道。

    眾大漢紛紛搖頭,表示不知。

    心覺搖頭:「唉」光頭大寇,好一個光頭大寇!師兄造的孽,身為師弟,我理當分勞,替他收拾乾淨!」

    「大師」,?」有人開口道。

    心覺忽然一指,「啵」一響,那人眉心一個血洞,緩緩倒下了。

    眾大寇頓時湧動,群情激昂,想要衝擊。

    「我知道大當家的何在!」李慕禪忽然開口。

    人們紛紛轉頭,見到是他。黃臉漢子指著李慕禪驚叫:「就是他!大師,大當家的就是去追他!」

    心覺望向李慕禪,淡淡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湛然,湛然是我。」李慕禪合什微笑。

    「在何處出家?」心覺道。

    李慕禪微笑道:「我已入世。不在寺中。」

    心覺淡淡問:「你知道心悟師兄何在?」

    「令師兄死了,我殺了他。」李慕禪道。

    「你殺了心悟師兄?」心覺忽然笑了起來,搖搖頭:「你殺不了心悟師兄!」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搖頭道:「天要亡他,借我之手罷了!」

    心覺笑容倏斂,盯著李慕禪看,李慕禪迎上去,兩人的目光又在空中僵持,久久不動。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心覺收回目光,搖搖頭:「唉    ,可惜了」

    說著話,他左手輕輕一指,李慕禪疾踩一步,踏到左側,方才位置出現一個小洞。

    李慕禪暗惱,又是這一招,爛陀寺的人都來這一招,真是狠毒!

    「慢著!我有話說!」李慕禪道。

    心覺收回左手,淡淡看著他:「說!」

    李慕禪道:「我知道,你想殺光他們,抹去光頭大寇。」

    「嗯,不錯。」心覺懶洋洋點頭。

    周圍頓時炸了窩,嗡嗡作響,眾人議論紛紛,雙眼都噴出火來。

    「咳!」心覺輕咳一聲。眾人一震,血氣翻湧,只得運功抵擋,顧不得說話,周圍清淨了。    李慕禪道:「大師三思!」

    心覺耷拉著眼簾,淡淡道:「這些人不該殺?」

    「他們該殺。」李慕禪點頭。

    心覺道:「那就殺唄。」

    李慕禪道:「殺了他們,那些老人,女人,孩子,會被周圍的人肆意凌虐,慘不可言。」

    心覺眼睛一翻,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既蒙其蔭,亦受其苦,有因有果,種因得果!」

    李慕禪皺眉,沒想到這心覺如此無情。

    他呵呵笑了起來:「聽說爛陀寺乃佛門聖地,高僧大德雲集,難道,這就是爛陀寺行事之風?」

    心覺淡漠道:「敝寺如何行事,不必旁人置評。」

    李慕禪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與其殺光他們,何不讓他們立下重誓,終生不得下山?」

    「不行。」心覺搖頭。

    李慕禪朗聲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大師如此行事,不嫌太過狠辣了麼?」

    心覺淡淡一笑,耷拉下眼皮,懶得廢話。

    李慕禪暗自搖頭苦笑,這個心覺和尚,傲氣凌人,真是派頭十足,自己在他面前好像是一隻螞蟻。

    他道:「既如此,,還有一個主意!」

    「嗯,說。」心覺耷拉著眼,淡淡道。

    李慕禪道:「能否請貴寺的高僧駐於臥虎寺,鎮妖降魔?」

    心覺眼睛一亮,猛的望向他。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3
第107章 伏魔

     李慕禪呵呵笑!「有貴寺高僧坐鎮,想必道上的人不狀膛捌,得以保全這些女人與孩子。」

    「嗯,不錯。」心覺淡淡道。

    「既如此,在下告辭!」李慕禪合什微笑,轉身便走。

    他剛走出兩步,忽然橫挪一尺,「啵」一聲脆響,地面一個小小坑。

    心覺伸手遙指,淡淡道:「哪裡毒?」

    李慕禪慢慢轉過身,皺眉道:「你欲如何?」    公悟師兄真是你殺的?」心覺抬眼打量他,淡淡問道。

    李慕禪點頭:「不錯。」

    心覺懶洋洋的道:「心悟師兄武功雖不算頂尖,卻也不差。你能殺得了他,算是不錯了。」

    李慕禪皺眉道:「你想跟我對手?」

    「來吧。

    」心覺招招手,懶洋洋的道:「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功夫。」

    李慕禪看了看他,心知不動手不成,皺眉道:「你想比什麼?」

    心覺掃了掃他腰間雙劍,淡淡道:「劍法吧。」

    「好!」李慕禪點頭,拔劍出鞘,沉聲道:「爛陀寺的絕學。我仰慕已久,請賜教!」

    他雖知不敵,卻想見識爛陀寺的武學。心中有數。

    他知道這心覺和尚心狠手辣,若無金剛不壞神功,不敢冒這個險,但如今卻有底氣,實在不成,跑就是了。

    打不過就跑,最是上策。

    這個心覺,指法威力宏大,比光頭大寇大當家的更厲害,卻選劍法。根本沒把自己放在眼裡,端是罕見之狂傲。

    心覺掃一眼周圍,淡淡道:「你們若有膽子,就跑吧!」

    他話音乍落。兩個大漢轉身就跑,他們聰明。聽出了李慕禪與心覺的話中之間,知道了心覺的殺意。

    「啵!啵!」兩人背後濺出一條血花,鮮豔燦爛。

    兩人又跑了四五步,緩緩仆倒在地,不再動彈,已經斃命。

    心覺神色不動,平靜的目光掃過眾人。忽然笑了一下。

    眾人心跟著一跳,膽顫心寒。

    他們彼此對視,目光交流,不停打著眼色,想辦法逃命,卻沒人再敢跑,心覺指法無聲無息取人性命,根本挑不掉。

    心覺不屑一笑,轉向李慕禪,招手道:「來吧!」

    李慕禪搖搖頭,端著長劍緩步靠近。

    他覺自己無情,殺人從不手軟,但與心覺這一比,卻是小巫見大巫了。心覺這和尚不僅殺人,更嚇人。先把人弄得膽顫心驚,再從容殺死。

    「嗤!」一道劍光刺出,招式平平淡淡,一個前刺而已,勝在一個「快」字,瞬間到了心覺眼前。

    心覺稍一側頭,避過,李慕禪接著一抹劍,平削脖頸,心覺一矮身,又避過了,李慕禪反腕一斜劈,心覺橫移,又避過。

    李慕禪劍式連綿。使的是梅花十二劍,簡潔迅捷,乾淨利落,在他手上,頗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

    但劍總離著心覺幾寸,無法拉近距離。他身法玄妙,往往馬上要刺中,他卻不知怎麼弄的,一下又刺個空。

    李慕禪凝神運劍,純粹施展劍法,分心記錄他的步法,想記住了,回去好好研究,他無名師,唯有取各家之長,方可能成為天下第一高手。

    片刻過後,李慕禪已使了百招,心覺僅在方圓之地移走,雙手攏在袖中,一招未還,純粹防守。

    李慕禪心中暗嘆,搖頭不已,原本以為梅花十二劍足矣,只要自己出劍更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現在看來,卻是自弓錯了。

    他劍法驀的一變,層層疊疊劍光揮灑。籠罩心覺。

    「有點兒意思了!」心覺笑一笑,袖中伸出一柄短劍小臂長短,劍光如一泓秋水,清亮動人。

    心丁叮叮叮」一連率的清鳴聲響起。

    兩人以快對快,交擊聲比雨點兒更急。李慕禪臉上紫氣一閃,度更快,清脆交鳴聲越急驟。

    心覺緊抿著嘴,繃著臉,身前劍光如圓盾,與李慕禪層層疊疊,山巒疊嶂般的劍光相撞,出清鳴。

    他劍眉不時挑一挑,驚冴李慕禪內力之深。

    他暗忖,如此看來,心悟師兄死在他手上,並非不可能,這般深厚內力,放在他這般年紀,實屬難得。

    至於自己,年紀更輕,內力更深,但算不得數的,天下七大門派,當屬爛陀寺第一,無論如何,自己的師門總比對方強。

    李慕禪劍光漸漸變化,雪亮光芒中摻雜一絲紫色,到了後來。紫色越來越濃,彷彿被一層紫霧包裹。

    他暗運駐箭訣,劍上附著渾厚內力,如此一來,度更快。

    心覺恍若未覺,渾不在意他劍上內力。劍劍如電,絲毫未見遲滯。

    李慕禪皺眉。除非使用最後一招,否則斷不可能勝,這心覺果然厲害。劍法莫測,看不出高明,卻擋住自己。顯然,他根本沒盡全力。

    他左手拔歹,兩道劍光相合,渾然若一,正是一式偷學而來的劍法,他不知其名,自謂乾坤

    與李府兩位供奉對招,他記住了這套劍法,但時間所限,他一直抽時間苦練,至今只學會了兩式。

    「好,更有趣了!」心覺點頭微笑。

    這一招劍法使來。一個紫光罩包裹了李慕禪,渾然無缺,再無破綻。

    心覺短劍一緩,慢慢刺出,李慕禪反覆施展這一招,渾然不顧。

    「丁」一聲脆響,悠揚繚繞,久久不絕。

    李慕禪光罩不變,仍舊籠罩周身,紫氣氤氳,煞是瑰麗。

    心覺皺眉,又刺出一劍。

    「丁  」清脆聲音又響,他短劍被彈開,仍刺不透紫色光罩。

    心覺退後一步,忽然一指點出。

    「丁,」一聲脆響,紫光依舊。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乾坤劍法如此神妙,竟能擋得住無形指力,頓時底氣十足。

    心覺笑了起來,手指忽然一點。

    「呃  ,」一個大漢正往山道跑,出了十來丈,剛要踏上青石台階。忽然一滯,背後濺一團血花,緩緩倒下了。

    心覺轉過頭,不理會了,皺眉望向李慕禪。

    李慕禪劍光再變,驀的漲大。同時他疾步衝向心覺,將他籠罩其中。

    心覺揮劍形成一道光盾。抵擋著李慕禪雙劍,「丁叮叮叮」中,他忽然一旋,繞到了李慕禪身後,一指點出。

    「丁!,丁!」兩道脆響,紫光頓散,李慕禪手臂酸麻,長劍幾乎脫手。

    心覺微笑,忽然收指,短劍刺出。

    「丁脆響聲中,紫光一黯,隨即又亮起。他又一劍刺出。紫光又一黯,又亮起。

    這情形彷彿風中的油燈,一陣風吹來,油燈馬上黯淡,隨時要熄滅,但風一止,燈火又馬上變亮。

    李慕禪暗自叫苦。這一招叫以拙勝巧。

    心覺內力更深,一劍刺出,劍上蘊千斤之力,憑自己的神力,竟然胳膊酸麻,幾乎無法緩解。

    紫丹旋轉,內力迅捷,很快將這酸麻消去。

    心覺卻只認準了這一招,凝神出劍,一劍一劍的刺來,不緩不急,每當李慕禪要變招時候,就是一刺。

    轉眼功夫,他已經刺冉十幾劍,李慕禪的紫光罩一黯一亮,明滅了十幾次,卻依舊不破。

    李慕禪暗覺好笑,感覺自己化為一個刺蝟,而心覺卻成了一隻猛虎,他想下口,卻無處可施。只能用蠻力。

    心覺臉帶微笑,凝神刺出一劍,一劍又一劍。每一劍都凝神專注。

    如此一來,兩人由比劍變成了比內力。

    李慕禪內力雖不如他深,卻憑著天生神力,硬生生擋住,一時之間僵持住了,他心下明白,這是心覺高傲,否則,劍與指力同施,自己根本擋不住。

    他長嘆一口氣,忽然間覺得索然無趣,停劍後退,擺手道:「算了吧,如此打法,不打也罷,我甘拜下風」。

    心覺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你很不錯!」

    「承蒙誇獎!」李慕禪沒好氣的道。

    心覺淡淡道:」我出寺以來,遇上的高手,數你最強!」

    心覺收回短袖,負手而道:「我殺人素來只用一招,殺你,得十招!」

    李慕禪眉頭一挑,笑了起來:「十招能殺我?」

    「想試試?。心覺似笑非笑。

    李慕禪雙劍一比:「請「  !」

    「嗤!」一道輕嘯,李慕禪斜踩一步。堪堪避開這一指。

    紅褐影子一閃,李慕禪嚇了一跳,心覺已到跟前,一拳搗出。

    李慕禪雙劍齊展,再施乾坤劍法,紫光籠罩。

    「噹」紫光一黯,他左手長劍飛出。

    心覺又一拳搗出。

    「噹」紫光消失。李慕禪右手長劍飛出。

    心覺又一拳搗出,李慕禪右拳相迎,兩拳撞到一起。

    「砰」一聲悶響中,他飛了起來,在空中掠過三四丈,飄然落地。

    落地後。他踉蹌退了兩步,嘴角湧出鮮血,面露苦笑。

    這才是爛陀寺傳人的武功啊!

    心覺微笑:,「這是大力伏魔拳,如何?。

    「佩服!」李慕禪苦笑搖頭小隨即深吸一口氣:「下次再領教高招。告辭!」    說罷,「砰。一聲悶響。他化為數道影子,驀的出現在台階下。

    「啵」一聲脆響,他腳印出現一個坑。

    心覺臉色一冷,晃了一下,出現在台階上,卻見李慕禪已經從石壁上躍出,石頭般直直下墜,落向鬱鬱松林。

    李慕禪身在空中,暗自苦笑小又要跳臥虎山,又要逃命,心覺這和尚殺意掩藏得好,卻瞞不過自己。

    大力伏魔拳,竟能將內力擴幅,威力增強了數倍,果然不愧爛陀寺的絕學!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4
第108章 歸府

    李慕禪一邊下降,一邊讚歎,有些羨慕這此名門高第

    他們得天獨厚,不必花什麼力氣,就能學得高深武功,只要肯辛苦,下功夫修煉,便有希望登上頂峰,躋身武林頂尖高手之列,成為對於常人而言,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梅府雖好,卻是一座小廟,想要長成大菩薩,一直呆在梅府,怕是不成。

    在梅府中,就是再怎麼拚命修煉,成就仍是有限,比不過那些名家子弟,想天下第一,更是說笑。

    此時,他忽生出離梅府之念。

    回頭一想,卻不太可能,梅府造就了自己,沒有金剛不壞,沒有天元吐納術,自己早就不在。

    輕易離開梅府,那就成了忘恩負義,且不說旁人,大哥也不會答應。

    「砰!」他脫下衣衫,結成一個傘狀,下降度頓時一緩。

    衣衫乃光頭大寇所穿,絲綢料子,細密非常,比自己的灰布僧袍強得多。他內力遍佈,阻力越來越大。

    他抬頭看一眼上方,內力貫注於眼,臥虎山清晰可見,心覺站在台階上朝他冷笑,紅褐僧袍獵獵拂動。

    目光似能穿透空間,直投過來,李慕禪心中一緊,暗嘆一聲。

    他很忌憚心覺和尚,心狠手辣,行事出人意料,這次能輕鬆逃走,下一次。怕是沒這麼容易了。

    隔著樹稍十來丈,他運起雲龍九現,折了幾折,下落之際轉化為平移,雖不能完全化去,卻少了許多。

    「砰」一下,大樹顫了顫。松針簌簌下落,他穩噹噹落在樹權上。隨後一滑,飄飄落到地上。

    踩著厚軟的松針,他打量四周,隨即施展輕功疾掠。

    這心覺輕功極高,更勝自己幾籌,真要追趕,自己很難逃脫。

    一邊疾馳,他一邊療傷。紫丹旋轉,分成兩股,一股輸運雙腿,眼前景物疾馳,一晃而過,另一股在臟腑之間纏繞,修復內傷。

    大力伏魔拳,真是高妙!

    他又讚歎一聲,自己天生神力,加之內力深厚,若修煉了這拳法,威力宏大,難以想像,足可仗之縱橫武林了!

    他憧憬之際,又搖頭苦笑,這爛陀寺能屹立如今,武林不外洩,顯然有周密之法,外人想得到,異想天開啊!

    他先回了仙女峰,到了那座小山谷中。

    小山谷景物依舊,月色之下小安靜祥和。彷彿時光倒流,重回當初的情景小圓在身邊伺候,他嘴角微翹,泛起一絲微笑。

    他來到潭邊,彎腰捧水洗了洗臉,又喝了一口,甘甜冷冽,涼透心底。

    他長長吁一口氣,坐到潭邊的木橫上,蜘趺而坐,雙手結印,微闔雙眼,開始入定療傷。

    片刻後,他進入觀天人神照經中,心神鑽入兩顆心珠中,蓮花上漸漸出現相身。與他一般模樣,兩顆心珠鑽入。化為眉間豎眼。

    結一個手印,頓時月華如柱小貫注下來,源源不斷的修復他相身,渾身如沐浴在溫泉中,舒暢難言。

    不知過了多久,他醒過來,抬頭一看,太陽迸射萬道金光,整個山谷西邊完全成了金色,瑰麗燦爛。

    他抬頭打量幾眼,不知過了幾天,肚子咕嚕響了響。

    下得榻來,伸手撈了三條肥魚,麻利的生起火,很快烤熟了,吃完後,他肚子漲了起來,非常的飽。

    轉頭打量幾眼,他嘆了口氣。這般美妙之地,只能偶爾一來,卻不能常住,年輕時候,不能貪圖安逸啊!

    飛身出了山谷,冴細偽裝一番,務求旁人無法現。

    下了仙女峰往南,他一路追趕,到了中午時分,終於看到了梅府眾護衛。

    遠遠看到,梅府護衛們正圍在圓陣,收縮防禦,周圍上百人圍攻。

    這些人或使刀,或拿劍,或拿槍,兵器各不相同,穿著也各異,五花八門,有的還光著膀子,一看就知是烏合之眾。

    李慕禪站在一棵棗樹上,打量遠處,皺眉不已。

    人不可貌相,這幫烏合之從,功夫卻不俗,竟不遜於光頭大寇,三兩人合在一起,配合默契,個個悍不畏死。

    一個黃臉大漢站在場外,手執長刀,揚聲道:「兄弟們,加把勁兒,拿下他們,黃金萬兩就是咱們的了!」

    他骨架高大,但很瘦,像是久病不癒,站在那裡,卻是氣勢十足。

    他接著喊道:「有了這萬兩黃金,咱們今年就能歇口氣,好好享受一把啦,加把勁兒呀!」    「常老大,放心罷,這萬兩黃金跑不掉的!」另有一魁梧漢子大聲吆喝,興高采烈。

    「趙老三,別偷懶,把絕活拿出來吧!」黃臉大漢叫道。

    「好嘞    !」趙老三大笑一聲,身子驀的一抖,頓時衣衫碎裂,露出虯勁的肌肉。

    他胸肌賁起,後背寬厚。像是穿了一層鎧甲。

    「砰!」一柄劍斬到他胸口,出一聲悶響,如中敗革。

    留下一道白痕,使劍的梅府護衛吃了一驚,沒想到此人橫練功夫如此之深,刀槍不入。

    趙老三嘎嘎一笑,大手一張小就去抓那護衛的劍。

    梅府護衛出劍極快,劍尖又刺中他胸口,卻刺不進去,趙老三兩手一伸,抓住長劍一擰,劍成了一條麻花。

    梅府護衛臉色大變,擲劍後退,一柄劍出現在他身後,悄無聲息,他像是自己撞上去一般。

    「嗤!」一聲輕嘯,紫光閃過,劍的主人飛了起來。

    「嗤嗤嗤嗤!,,嘯聲不絕,一道道紫光閃過,伴隨著一個個漢子飛起來,像是破布袋一樣落地。

    「是湛然!」梅府護衛們喝道。個個精神大振,士氣一下起來了。

    「哈哈,  ,湛然,你來啦!」張長老大笑。

    他正與一個灰衣中年人動手小劍來劍往」丁叮作響,鬥得難分上下。

    小圓站在梅若蘭身邊,小手搭眉上,左右顧盼,揚聲嬌哼:「湛然,你終於來啦,快把他們收拾嘍!」

    「遵命!」李慕禪飄下棗樹小緩步靠近。手上無垢弓出一道道紫光,嗤嗤聲中,一個個漢子飛起來。

    十幾步的功夫,他射出二十幾道紫光。二十幾個漢子倒在地上呻吟。慘叫,無法再動手。

    李慕禪看眾護衛沒死人,故手下留情,否則,直接取了他」

    黃臉大漢橫劍喝道:「站住!你是何人?。

    李慕禪不停步,一邊走,一邊射,笑道:「我乃梅府護衛,你是何人!」

    黃臉大漢喝道:「還不住手?!」我等乃梁家塞弟子!」

    無垢弓射出一道一道紫光,李慕禪搖頭道:,「梁家塞,沒聽說過,為何找咱們的麻煩!」

    黃臉大漢見狀,怒喝一吼,搶身衝過來,劍光如練。

    李慕禪身形一蕩。避開了,手上無垢弓仍不停。

    黃臉大漢的劍法極凌厲,順勢一折,再次撲來。

    李慕禪又一踩步。避過了。無垢弓不停,這一會兒功夫,又有十人飛起來,場上開始倒轉。

    黃臉大漢倏的停住,長劍歸鞘,擺擺手道:「好!好!咱們認栽,兄弟們,退後!」

    眾大漢退後,跳出困外,打鬥停下來。

    李慕禪露出笑容。這黃臉漢子到識趣,飄身到了梅若蘭身前:「姐,我來晚了    梅若蘭露出一絲微笑:「虧得你來。」

    梅若蘭一直負手站在中央,神情平和而從容。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轉開,有幾分尷尬。

    小圓跑過去,抱住他胳膊,咯咯嬌笑道:「湛然,你終於來啦!」再不來,就見不著咱們啦!」

    宮輕雲深深看他一眼,兩人目光一觸,也輕輕分開。

    李慕禪笑了笑:「小姐出手,他們自然不敵」  怎麼回事?」

    小圓嬌哼,嗔道:「李家下了懸賞令,殺咱們一人,賞銀百兩,活捉了咱們,賞金萬兩

    李慕禪眉頭一挑:「好歹毒!」

    小圓道:「這已經是第二撥啦!」上一撥沒什麼,咱們三兩下打了,這一撥卻厲害得多」。

    李慕禪點點頭,轉頭道:「小姐,他們是殺是留?」

    梅若蘭稍一沉吟,嘆道:「放他們走吧。

    李慕禪揚聲道:「滾吧」。

    黃臉漢子咬著牙,雙眼噴火,抱拳大聲道:「青山不改。綠水常流,今日恩德,改日再當奉還」。

    李慕禪呵呵笑了一聲,搖搖頭,懶得理會。

    歐陽長老與張長老過來。與李慕禪歡敘,聽他說,將李府的人引到了臥虎山上,個個拍手叫好。

    聽他說,與爛陀寺傳人心覺過招,都捏了一把汗。

    張長老撫著白鬍子,呵呵笑道:「湛然,你還真是福大命大,運氣好,爛陀寺的和尚們可招惹不得,殺人不眨眼的。」

    李慕禪奇怪道:「爛陀寺乃佛門聖地。慈悲為懷才是」

    「咳咳!」張長老咳嗽了一聲,擺擺手,搖頭道:「爛陀寺是佛門聖地不假,可寺裡多是修佛法的小很少有弟子出寺,    那些出寺的,修的都是降魔功夫,什麼以殺為仁,殺人以利蒼生。」

    李慕禪苦笑:「我差點兒被當成妖魔被除了。」

    張長老搖頭不已:「爛陀寺想殺誰,誰就是妖魔,他們可霸道得緊!」

    歐陽長老沉聲哼道:「你少說兩句罷」。

    張長老忙看看四周,拍拍胸脯:「好險好險,這些話被爛陀寺的人聽了。少不得一番麻煩!」

    李慕禪皺眉,本以為爛陀寺是佛門聖地,寺規森嚴,武功精奇,卻不想,行事如此霸道,惹起了眾怒。

    「別聽張老兒瞎編排,他是吃過爛陀寺的虧。」歐陽長老淡淡道:「總的來說。爛陀寺行事光明正大,行俠仗義,不會防謀詭計暗算人,也不會顛到黑白,算是難得了

    「哼!」張長老鬍子翹起來。頗是不滿。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多問,爛陀寺到底如何,還是自己親身體會吧,旁人的話不可盡信。

    他坐上馬車,施展控鶴添油術,幫眾護衛們治傷,惹得他們感激。

    隨後的日子,他們縱馬疾行小不時有人攔路,多被李慕禪的無垢弓驚走,他出箭奇快。力量又大,尋常高手根本擋不住。

    一路甚是順利,十餘天後,他們離開了海東省,回到金陽城。

    進城的時候,恰是夕陽西下小暮色如紗。城中燈火點點,有的已經上了燈,有的沒上,城裡格外的熱鬧。

    他們從南門進城,一進來就下了馬,牽著馬往前走,一直走到了梅府前。

    梅府前已經有一群人等在那裡,見到他們回來,圍了上來。

    當頭迎來的是梅若海,一身青衫,英氣勃勃,遠遠的就哈哈大笑:「大姐,這麼快就回來啦,還以為要再過幾天吶!」

    梅若蘭笑了笑:「嗯,一路上沒耽擱,還算順延。」

    「這就好!這就好!」梅若海打量她兩眼,笑道:「真是辛苦大姐了,瘦了不少!」

    梅若蘭微微一笑:「進府說話罷」小

    眾人跟著進府,自然有人出來接過馬,李慕禪小圓宮輕雲三人隨著梅若蘭,進入一座大廳。

    其餘護衛們則去洗漱。休懸

    進了大廳,梅若蘭坐下,小圓站到她後面,李慕禪與宮輕雲坐下,他微闔眼簾,似睡非睡。

    梅若海的眼神在他身上轉了轉,落到梅若蘭身上,笑道:「大姐,是真的順利嗎?」

    他雖然粗豪,卻不傻,反而很敏銳,覺了梅若蘭的異樣。

    梅若蘭搖頭,將李府的事說了。

    梅若海一拍椅子扶手,騰的站起:「殺得好!」

    李慕禪睜開眼,搖頭苦笑:「二公子,小姐一直埋怨我呢

    。哼,換了我,也這麼幹!」湛然你幹得好,痛快!」梅若海咬著牙,恨恨道:「好一個李繼先小好一個李家,欺人太甚!」

    梅若蘭擺擺手:「算啦,坐下見     梅若海大聲哼道:「大姐,李家那幫崽子不來便罷,若敢踏進金陽城,我親自帶人,非宰了他們不可!」

    梅若蘭搖頭:「逞一時痛快,惹無窮麻煩,並非上策

    。大一姐一!」梅若海神情激動,張口便要反駁。

    「不說啦梅若蘭一擺手。轉頭道:「湛然,你與輕雲先去休息吧。」

    「好,我回家看看。」李慕禪馬上起身,心插了翅膀,一下飛回去了。

    「這個」梅若海遲疑了一下,苦笑道:「湛然,李健受傷了。」

    「嗯一一?」李慕禪皺眉,臉上紫氣一閃。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5
第109章 清思

     梅若海怔了怔,心中不由一寒。訝然望向李慕禪,他心中思忖,湛然怎會這麼厲害了,難道有什麼奇遇?

    李慕禪沉了沉臉,旋即恢復如常,溫聲道:「二公子,李健傷得可重?有無性命之憂?」

    梅若海搖頭:「放心,不要緊了」他也是命大,差一點兒就完了。」

    他大拇指與食指比哉一下,道:「就差就麼一點兒!」劍尖刺偏了,沒刺中心口,所以救回來了。」

    李慕禪臉上紫氣閃了閃,慢慢斂去。

    他吐出一口氣,沉著道:「白家干的?」

    「對!」梅若海點頭,恨恨道:「你們離開後,白家沒少找事兒,現在輪到咱們揚眉吐氣了!」

    李慕禪又問:「我父母他們回去了吧?」

    梅若海點點頭:「早就回去了」你們離開三天,令姐就出關,接他們回去了。」

    李慕禪放下心,只要二姐在,還有另一個金甲護衛,白家人翻不起風浪。

    他道:「李健在哪裡?」

    「他回家養傷了。」梅若海道。    李慕禪點頭,起身合什:小姐,二公子,我先告辭了!」

    梅若蘭忙抬一下手,李慕禪停住,扭頭望向她。

    梅若蘭看著他,溫聲道:「別衝動,別貿然行事!    要對付白家。等大夥兒一塊兒行動。」

    「是。」李慕禪點頭。

    宮輕雲跟在他身後,出了大廳,兩人在湖邊柳樹下停住。

    「師姐,你也累了,回去好好歇一歇。」李慕禪溫聲道,目光柔和。

    柳枝輕拂,清風從明湖掠過,絲絲涼氣飄來,周圍格時的安靜。

    宮輕雲點點頭,嘆道:「你也小心,別亂脾氣。」

    「是。」李慕禪點頭笑了笑,道:「尋常事情,我也懶得生氣,卻容不得親朋好友受委屈。」

    宮輕雲露出一絲笑容,低聲道:「大小姐她也很苦,一心想著梅府,從不替自己著想。你別怪她。」

    李慕禪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只有敬佩,不敢責怪。」

    「好,明天見。」字輕雲擺擺手,裊裊去了,轉眼間消失在柳蔭深處。

    李慕禪站在原地,看著她苗條婀娜的身影消失,忽覺悵然。

    宮師姐變了許多,看著仍冷冰冰的,骨子裡卻溫柔了許多,更有女人味了。

    想到她是因自己而變。他心中莫名的喜悅。卻又有一絲愕然,怔怔看著遠處,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很快,他收斂心思,徑直出了梅府,翻過山,進了村,回到家。

    剛一進院子,他忽然一怔,停住了。

    小院花囧旁正有一個女尼,身穿玉白僧袍,正到持長劍,一動不動站著,亭亭玉立。胸脯挺拔怒茁。

    聽到腳步聲,女尼霍的轉身,雪亮長劍「略」一指,嬌叱道:「站住!你是什麼人?!」

    她聲音淅瀝動聽,臉如滿月,杏眼桃腮小鼻子小眼,秀麗動人。

    李慕禪笑了:「這是我的家。你是二姐的同門吧?」

    女尼怔了怔,收回長劍,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從屋裡衝出來的李玉蓉。

    玉白僧袍飄拂,秀飄飄,李玉蓉驀的冉現在李慕禪跟前,她蹙眉嬌嗔:「三兒,你終於捨得回來啦!」

    李慕禪呵呵笑道:「二姐,別來無恙乎?」

    「少來這酸的!」李玉蓉白他一眼,扭頭道:「爹,娘,三兒回來啦!」

    秦氏與李柱子急急出屋。

    秦氏急急上前,拉著他的量,李柱子則橫眉冷目,嘿嘿冷笑:「你還知道這裡有個家!」

    秦氏忙瞪他:「老頭子,三兒回來就好,就你怪話多!」

    李柱子悻悻瞪李慕禪一眼,扭頭過去。

    李慕禪打量二老一眼,沒什麼變化,精氣神飽滿,充足。

    李玉蓉又跟李慕禪介紹:「三兒,這是我師姐,清思師姐。」

    「見過半思師姐。」李慕禪合什為禮。

    清思有些慌張,忙合什還禮,秀臉一下紅了,嬌豔欲滴。

    李玉蓉咯咯笑起來,道:「師姐,你臉紅什麼呀?三兒又不是外人!」

    清思白她一眼:「師妹!」

    看年紀,清思比李玉蓉但李玉蓉乃雪印神尼關門弟子。最後入門,是小師妹,所以要叫清思師姐。

    李慕禪苦笑:「二姐,你又來啦!」多謝清思師姐了。

    他知道,這位清思師姐在此,是在幫二姐保護父母。

    「沒什麼。」清思搖搖頭,臉更紅了。

    李慕禪頗覺可愛,忍不住想逗她,強忍住了,道:「二姐,我去看看李健,聽說他受傷了。」

    「嗯,沒什麼事了,    也不瞧瞧是誰出的手!」李玉蓉輕笑

    李慕禪恍然,笑道:「原來是二姐妙手回春!」

    他對清思合什一禮,笑了笑,轉身離開了家,徑直去李健家。

    清思慌忙還禮,臉仍紅通通的。

    李玉蓉抿嘴輕笑:「清思師姐,你的臉真紅!」

    清思白她一眼,嗔道:「你就會取笑我!」師妹,你這三弟好深的內力」。

    李玉蓉點頭:「是呀,這小子說是閉關,其實是去護鏢了,可能有奇遇。」

    清思輕輕點頭,若有所思。

    李玉蓉見她模樣,抿嘴一笑,暗感自豪,三兒確實長大啦,有男子漢氣概,能吸引女人了。

    可惜,現在有了禁俗令。三兒他不能還俗了!

    想到此,她咬著下唇,恨恨一跺腳小搖頭不已。恨不得提劍上金鑑寶殿,逼著皇帝改了這個詔書。

    李慕禪來到李健家時,屋裡傳來一陣小孩的哭聲,院裡跑出大黑狗,嗚嗚在他腳邊打轉,搖頭晃腦,親熱非常。

    李慕禪彎腰。摸了摸大黑狗,與它鬧了一會兒,待屋裡小孩哭聲停了。才挑簾進了屋。

    李健正躺在炮上,臉色蒼白,旁邊一個俊俏少*婦正給孩子喂奶,正是李健的媳婦張靜文。

    見到他來了,李健精神一振,一下坐起來。叫道:「慕禪」。

    李慕禪呵呵笑道:,「行呀,李健,老婆孩子熱炮頭,享受得很!」

    「呵呵李健撓撓頭,笑容滿面。

    張靜文忙轉身背對他,胸前一抹雪白一閃而過,她紅了臉。扭頭道:「慕禪,你來了,我待會兒再給你端茶

    李慕禪擺擺手:「行了,弟妹,還是管好我乾兒子吧。」

    他坐到炕沿,打量著李健,笑道:「養幾天了?」

    李健道:「十天了,差不多了,正想著回府呢

    「多休息一陣子。」李慕禪搖頭,笑眯眯道:」難得在家陪著弟妹,等全好了再回去不遲。」

    「練功要緊,不能落下的。」李健道。

    李慕禪笑道:「放心吧。落不下,有我呢!」

    李健一驚,忙搖頭:「還是算了吧,就是殺了我,也受那個苦了」。

    李慕禪微微一笑:「那你要好好想想。下回碰到白家的人,還能這般好運?」

    李健默然,嘆了口氣。

    張靜文扭過頭,低聲道:「慕禪,你能不能幫他說說,別幹這個了。還是迥然樓吧!」

    李健臉色一變:「閉嘴!你胡說什麼」。

    張靜文不看他,盯著李慕禪。明媚的大眼濕潤,道:「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婦道人家,懂什麼!,小李健怒氣衝衝道,粗聲粗氣。

    李慕禪看了看她,文靜秀氣,雖比不上二姐與梅若蘭她們,卻也是個美人兒,這般哀求的模樣,楚楚可憐,誰也抗不住。

    他嘆了口氣,轉向李健:「嗯    ,這也是,你畢竟成家了,不是一個人了

    李健擺擺手:「別聽她的,女人懂什麼!」

    張靜文低下頭,削瘦的肩頭一抖抖,帶著泣音:「自從你進了梅府,我一天到晚提心吊膽,這日子怎麼過啊!」

    李慕禪苦笑。看了看李健,李健見她哭,也軟了下來,一個勁兒搖頭。滿臉無可奈何。

    李慕禪心下暗笑,李健果然降不住這媳婦,這一輩子算是交待了,想到此,他同情的看一眼李健。

    李健正心疼的看著張靜文。

    李慕禪覺得有趣。溫聲安慰道:」弟妹。別這樣,既然如此。李健就轉到內職好了    梅府眾弟子有兩種出路,一是成為護衛,二是轉成內職,如大哥李慕風。

    「真的?」張靜文馬上抬頭。白哲臉龐掛著淚珠。

    李慕禪點點頭:」我跟大哥說一聲,十有**」不過,武功還要練,沒武功,終究要受人欺負!」

    「好好好!」張靜文忙不迭的答應,把小孩輕輕放到李健懷裡,下炕穿鞋,道:「慕禪,你今晚就在這兒吃飯,我去炒菜!」

    李慕禪忙擺手:「算啦,我剛回來,就在這兒吃飯,爹娘可不答應!」改天吧。

    張棄文望向李健。

    李健點點頭:「嗯,那就明天吧

    李慕禪沉吟片刻,道:「白家的哪一個?」

    李健的臉陰沉下來:「白默雲!」嘿,不愧白府三大高手之一,劍法確實精妙,我根本沒還手之力!」

    李慕禪問:,「自己報仇。還是我來?。

    「我自己來!」李健沉聲道。

    「好李慕禪點頭。起身道:」走了。明天再過來。」

    張靜文起身送他。到了大門口,低聲道:」慕禪,真是太謝謝你了。」他只聽你的勸,我嘴皮磨破了也沒用!」

    李慕禪笑笑,擺擺手,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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