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已完成)

 
falconeye 2011-2-18 02:07: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1 1805623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13
第90章 失望

    林瓊英飄在大當家身前。凝神戒備,小心翼翼低頭察看大當家情況,見他已經斷氣,鬆了一口氣,又轉頭望向李慕禪。

    這時,兩女白裙飄飄,也來到近前,低頭去看李慕禪。

    李慕禪仰面朝天,一動不動,臉色蒼白,神情寧靜安祥,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頗為怪異。

    林瓊英伸手到他脖側。停了片刻,抽回手搖頭,嘆道:「沒心跳了」。

    兩女默然,似乎仍沉浸在剛才的慘烈當中。

    「沒想到」沙啞性感的聲音響起,少女搖頭輕嘆。

    另一女子淡淡道:「這小和尚好剛烈的性子!」

    「唉......我小瞧他了!」沙啞聲音的女子道,低頭又看了看李慕禪。黛眉閃過一絲難過。

    另一少女淡淡道:「如此血性。算是男子漢大丈夫,好色一些也沒什麼」二師妹,他死了,關你什麼事!」

    李慕禪忽然一顫。長吸一口氣,猛一下睜開眼,劇烈咳嗽起來。

    三女嚇了一跳,直直看著他,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李慕禪翻身坐起,從懷裡抽出一隻護心鏡,鏡面不再光滑,出現一個小坑。

    他搖搖頭,把護心鏡放下,抬頭望向三女。

    三女怔怔望著他,驚得說不出話來。

    李慕禪灑然微笑:「好厲害的金才指!」

    重見天日,他心情舒暢,覺得一切都美好,忍不住送上微笑。

    林瓊英道:「湛然,你」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李慕禪笑道,揉揉胸口,慢慢站起來,拍拍身上塵土,仰頭看天,一輪圓月在天,清輝徐徐。

    這樣的明月。對武林高手而言,無異於白晝。

    他合什一禮:「多謝林掌門!」

    說罷,他扭身蹲到大當家身前,冴細搜他的身。很快搜完,眉頭緊鎖,竟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

    他大是失望,金網指威力無窮。若是能有這秘笈」可惜,天不從人願,根本沒有!

    林瓊英師徒三人怔怔看著他古怪的舉動。

    先是死而復生,一活過來,馬上去搜死人的身,真是古怪到極點。

    林瓊英問:「湛然,你找什麼?」

    「我當初被他追殺,掉了一件東西李慕禪心不在焉的道,皺眉沉吟。

    林瓊英問:「什麼並西?。

    「一枚玉珮」。李慕禪隨口道,心不在焉,忽然抬頭:「林掌門見過?」

    林瓊英搖頭:「我沒動他東西。」

    「唉」看來找不到了。」李慕禪失望的搖頭。站起來,大是感慨的呵呵一笑:「這回可真是險死還生」活著是件美事啊  一!」

    「剛才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殺得他?。林瓊英抿嘴笑問,也替他高興。

    其餘兩女也好奇的盯著他。

    李慕禪一指地上的護心鏡,笑道:「我用一劍換他一指,結果它替我擋了這一指,僥倖活命!」

    「怪不得」林瓊英恍然,手一招,護心鏡飛到她量一眼。屈指彈了彈,鏘鏘作響,嘆道:「金網指名不虛傳!」

    李慕禪心中一動。這位林掌門果然功力深厚,這一手擒龍勁,自己還做不到,梅若蘭可能做到。

    兩女湊過去看,紛紛點頭。

    一劍厚的護心鏡,竟被打了一個坑,血肉之軀根本擋不住,想到此,她們望向李慕禪右胸。

    李慕禪右胸有一片血漬,好像挨了一指,但被僧衣掩住了,她們總不能去撩衣察看。

    李慕禪低頭看大當家,想了想,道:「人死為大,容我將他埋了吧。」

    說著,彎腰拿起劍,網一直身,長劍脫手掉落。    林瓊英望去。他兩手顫抖,不停打著哆嗦。

    李慕禪苦笑,合什一禮:「有勞林掌門了,我撐不住了,得馬上療傷

    「好,你且到一旁調息療傷,我與賢兒琪兒埋了他。」林瓊英點小頭。

    李慕禪笑著點頭。盤膝坐到一塊方石上,雙手結印,開始療傷。

    這一次對敵,殺大當家的,他用的是九耀神劍,真正的九耀神劍。

    凝聚月華,直接在經脈中催動,施展出九耀神劍,威力宏大,刺穿了大當家的手掌。

    他左手經脈再次受損,這一次,六條經脈皆損,更為嚴重。

    他對林瓊英有戒心,這時卻放心,直接入定,臉露微笑,寶相莊嚴。

    林瓊英在一旁觀看,兩女用劍挖坑,一邊挖,一邊斜睨李慕禪,憤憤不平,覺得他在偷懶。

    林瓊英盯著李慕禪,一瞬不瞬,若有所思。

    兩女低聲議論。

    「大師姐,看他模樣,很有高僧風範。」聲音沙啞性感。

    另一少女冷笑:「哼,高僧?花和尚罷了!」

    「可能是咱們誤會了

    「你看不出小圓姑娘的樣子,情根深重,冤枉不了他!」

    「唉」他也算情深意重了,為了梅家,拼著兩敗俱傷」也就是他命大。這一指點中護心鏡,點在他頭上,准活不了。」沙啞性感的聲音說道。

    「若是點向他腦袋,他早就躲了,是因為有護心鏡,才不躲的,,,這個人,很狡猾。二師妹不可不防!」

    「是,」沙啞性感的聲音道。

    林瓊英轉頭過來:「賢兒,你去追回君兒她們。」

    「是,師父。」冷傲少女應道,把劍輕輕一抖,寒光閃爍一下。頓時泥土盡去,恢復光潔。

    她還劍歸鞘,轉身便走,冉冉如白雲飄走,行事乾淨利落。

    李慕禪進入天人神照圖,用相身療傷,效果極佳,雖沒疼愈,已穩住傷勢,不再惡化。

    當他入定醒來,睜開眼時,迎上四道秋水般眼波。

    「湛然,不要緊吧?」林瓊英溫聲問。

    李慕禪點頭:「有勞林掌門了,一點兒小傷,沒什麼大礙

    林瓊英一指他右胸,笑道:「那可不是小傷。」

    李慕禪笑了笑:「先前挨過一指,還真是巧了,又點在那一處。」

    「那真巧。」林瓊英笑了起來。

    李慕禪解座起身,來到墳前,看了一會兒,低頭合什,開始唸誦經文。要度大當家前往西天極樂。

    他神情嚴肅,寶相莊嚴小聲音清朗而圓潤,字字如珠,經文清晰可聞,洋溢著一股令人溫暖的力量。

    林瓊英與另一少女臉上帶笑,覺得他假惺惺,殺了人,卻要唸經度他,真是好笑。

    後來見李慕禪莊嚴寶相,似乎全身心在誦經,虔誠而真摯,兩人漸漸斂去笑容,肅然看他。

    只覺他氣度沉穩,身形高大,如山如岳,似綻放金光,只能仰視。

    一會兒過後。李慕禪誦完經。

    林瓊英忽然開口:「湛然,你說人死了真有靈魂嗎?」

    李慕禪轉頭望來,點點頭:「有。

    「你怎麼知道?」林瓊英似笑非笑看他。

    李慕禪微笑道:小僧修的是佛法,佛法不擅於打鬥,但有一些常人不及的本事。」

    「哦    ?」林瓊英挑了挑黛眉。

    李慕禪張了張嘴,鼻終卻擺擺手,嘆道:「算啦,說這些無用,不真正見到,很難相信。徒費口舌罷了,    咱們回去吧,我得趕緊接著療傷。」

    林瓊英看了看他,沒勉強,三人回了陽明城,重回小院。

    李慕禪回去的路上,一言不。一直思索,到底有沒有金網指秘笈?會不會在臥虎山上?    若有秘笈,在臥虎山,可是麻煩,臥虎山還有不少的高手,自己如今負傷,想闖上去不易。

    而且,他們知道大當家身亡。會不會四散而逃,金網指秘笈說不定被人帶走,再難尋到。

    想到此,他只覺時間緊迫,恨不得馬上飛上臥虎山,翻個底兒朝天。找到金網指秘笈。

    這一路行來,被大當家追殺,狼狽不堪,兩次險死還生,天下第一的**更強,而憑著如今的武功,想要天下第一,根本不現實。

    內力修煉取不得巧,自己能一心二用,無時無刻不在練內功,可即便這般,比起真正的高手,仍差得遠。

    總不能自己回去閉關苦修十年八載,再出來闖蕩武林罷?

    唯一之法,就是學得頂尖絕學。如金網指,自己學了,用六部真經催動,就是六脈神劍了。

    六脈神劍在手,自己還有什麼可怕的?

    但現在能做的,只有療傷,盡快療傷,然後甩開玉仙派,前往臥虎山。

    回到小院,他直接跟二女告辭,臨進屋時,他合什道:「林掌門,我入定時,五官閉合。不知時間流逝,若是有事,可彈劍叫醒我

    「好。」林瓊英點頭答應。

    他進了屋,直接登榻入坐,低頭看了看右胸,這一指與先前一指一模一樣,原本結痴的傷口再次裂開。

    如此之巧,匪夷所思。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14
第91章 堂主

    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青天,他推門出去。一個白紗裙必世岫在小院當中,身形高挑,窈窕曼妙,聽到聲音轉頭望過來。

    「原來是琪兒姑娘」小李慕禪合什微笑。

    少女微笑道:「我叫李玉琪。」

    「李姑娘。」李慕禪改口,微笑問:「令師不在?」

    「嗯,師父出去了。」李玉琪點點頭,道:「讓我留下替你護法」,你的傷好了罷?」

    李慕禪搖頭:「僅三四成,痊癒還需幾天。」

    「那好,你就安心療傷吧」大師姐去追小圓姑娘了,還沒回來。也不知會不會有事,李玉琪蹙眉道。    「太陽大,咱們去那邊坐吧。」李慕禪一薦南邊的迴廊。

    兩人坐到迴廊上,面對著面。卻隔得甚遠,她黛眉間露出一絲靦腆,李慕禪暗自笑。

    李慕禪微笑問:「李姑娘,你們為何都戴著面紗呢?」

    李玉琪道:「這是咱們玉仙派的派規,真容只給丈夫看。」

    「原來如此。」李慕禪恍然點頭,打量她一眼,隔著這麼近,面紗薄如蟬翼,幾可見到真容,這派規還真是古怪。

    李玉琪被看得臉紅,扭過頭,望向小院的花囧。

    這裡不愧是客棧最好的院子。小院很精緻,李慕禪的窗下是一小塊花團,正綻放幾朵朱莉,香氣幽幽。

    李慕禪暗笑她的靦腆羞澀,此時的她,與先前在酒樓中的她,完全是兩個人。

    兩人靜靜坐著,一個看美人兒,一個看花朵,迴廊裡飄蕩著異樣的氣息。

    忽然,一聲長嘯傳來

    嘯聲清亮激越,宛如鶴唳,傳自東南方向,響徹整個陽明城。

    李玉琪忽的站起。急道:「是師父」。

    「走,去看看!」李慕禪起身,大步流星出了迴廊。

    李玉琪跟著出來。忽然扭頭問:「湛然師父,你的傷」?。

    李慕禪擺手道:「無妨,還是去看林掌門要緊。」

    看她沒動,李慕禪奇怪的道:「怎麼了?」

    李玉琪黛眉緊鎖,猶豫不決:「師父這是警訊,讓咱們快走,不要去找她。」

    李慕禪一怔,大感意外。

    他一直覺得,這林瓊英雖然貌美,心卻不夠美,沒想到,她遇敵之際,竟讓徒弟離開。

    李慕禪沉吟一下。抬頭道:「這樣罷,李姑娘,我去打個前哨,你先別動,見機行事。」

    李玉琪蹙眉思忖異刻,搖頭道:「不成,我要去找師父!」

    李慕禪忙擺手:「令師既然傳訊,姑娘去了,豈不是辜負林掌門一番苦心?!」

    李玉琪遲疑,猶豫不決。

    最終,她仍搖頭,道:「我一定要去的,正好大師姐不在」有大師姐。玉仙派就不要緊,我要去幫師父!」

    李慕禪嘆了口氣,點點頭,道:「好,既如此,咱們走吧」。

    ,」

    兩人掠出小院,顧不得驚世駭俗,在大街上疾行,化為兩道清風,轉眼功夫出了南城門,往桃樹林而去。

    他心中暗嘆,這個李玉琪,乍看像是冰冷,接觸下來,才知靦腆而善良,性格柔和。卻又有所堅持,讓人常忽略她性感的容貌。

    他對李玉琪忽生幾分憐意,如此女子,應該小心呵護的。

    桃樹林前空地上,一群人在圍攻林瓊英。

    近有百人,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形成十來層,將林瓊英圍個嚴實。可謂密不透風。

    四個男子站在圈外,指指點點,神態閒適。

    林瓊英白裙飄動,臉上白紗輕蕩,動作曼妙如舞,優雅而嫻靜,長劍柔若春風拂柳。毫無殺氣,如情人在撒嬌,撫摸。

    最內一圈,十餘人同時圍攻,卻不能討好,林瓊英反佔上風,三四劍便傷一人,劍如春風,傷人於無形。

    這些圍攻之人動作也利落,一受傷,馬上後退,另有後面人補上,維持攻勢源源不斷,一浪接著一浪。

    李慕禪與李玉琪藏在樹林中,遠遠觀看。

    看到林瓊英無恙,李玉琪舒一口氣,低聲道:「這些是碧血堂的人!」

    「哪個是馮峻聲?」李慕禪扭頭問。

    兩人站在一棵樹上,分站兩個樹叉,隔著很近,呼吸可聞,她身上淡淡香氣繚繞在他鼻端。

    李玉琪有些不自然,身子往後挪挪,指著圈外的四人:「那個穿紫衣裳的就是馮峻聲。」

    李慕禪定睛望去,四人皆老者,穿紫衫的最顯年輕,五十來歲,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頜下三綹清須,風采飄逸,宛如神仙中人。

    李慕禪暗讚一聲,端是一幅好皮囊,馮尚坤雖俊美,卻顯陰柔,比起他老子來差得遠吶。

    李慕禪微眯眼睛,冴細看他眼神,顧盼之間。威棱閃閃,宛如實質。內力之深,自己望塵莫及。

    如此人物,不愧是碧血堂堂主。

    李慕禪看一眼飄逸如仙的馮峻聲,又望一眼曼妙動人的林瓊英,笑道:「貴派為何與馮峻聲結仇?」

    李玉琪神情一黯,低聲道:「碧血堂殺了我一個師妹。」

    李慕禪點點頭,不再多說,只觀看遠處打鬥。

    對林瓊英,他一直心懷戒備,覺得此女心機深沉,是個心狠手辣的人物,惹了她,絕不會留情。

    對林瓊英的武功,他也一直警懼,修為遠勝自己,而且身為一派掌門,定有傲人絕學,自己在梅府所學,怕是遠遠不及。

    此時,見到林瓊英的到法,他大開眼界。優雅曼妙,不帶一絲火氣,傷人於不知不覺中。

    他自忖,自己遇到這劍法,唯有以快應對,想克之,只有兩敗俱傷。

    這一會兒功夫,又傷了十幾個人,林瓊英仍嫻靜優雅,動作曼妙,不帶一絲火氣,神情平靜寧和。

    李慕禪溫聲道:「令師能撐多久?」

    李玉琪盯著遠處看,輕聲道:「師父內力深,氣脈悠長,這些人傷不到師父的,就是打到中午,師父也不會累。」

    「這麼說,馮峻聲是打錯了算盤。」李慕禪笑道。

    李玉琪伸手一指馮峻聲他們:「對師父有威脅的,只有那四個人。」

    李慕禪沉吟不語。

    這四個人,每一個都修為深厚,自己不敵,攪進去,有性命之危,他瞥一眼李玉琪,心中暗嘆,還是決定出手。

    他溫聲道:「再等等看。」

    又過了半天,林瓊英毫無疲態,曼妙輕舞中又傷了二十餘人,密密麻麻的包圍減了一半。

    馮峻聲撫髯的手一擺。喝道:「行了,大夥退下,弓箭伺候!」

    內圈眾人紛紛往後疾退,這時,最外圍三層人紛紛搭弓上箭。箭如飛蝗,撲天蓋地射向林瓊英。

    李玉琪手一緊,呼吸急促。

    心丁,丁,丁,丁」一連串清脆響聲中,雁翎箭紛紛彈出去,簌簌落下,在她身邊堆成一個圓圈。

    李慕禪暗讚,她運勁手法委實精妙。

    三四十人同時射箭,彷彿飛蝗一樣,雁翎箭源源不斷,一批一批,撲天蓋地壓下去,很快,她身邊堆到半人高箭矢。

    林瓊英揮劍自如,動作曼妙,毫不見疲態。

    她點塵不驚,長劍一指,似笑非笑的看著馮峻聲,淡淡道:「姓馮的,怎麼說你也是一派之主,行事卻如此無恥,只會讓手下來送死,真是可憐可笑!」

    馮峻聲撫髯微笑:「姓林的,你這瘋婆娘,我忍很久了,三番五次糾纏不休,今天就徹底做個了斷吧!」

    他即使罵人,仍顯得瀟灑大方,風度折人。

    「好啊,來吧!」林瓊英冷笑。

    馮峻聲一擺手:「都退下!」

    眾人收起弓箭,重新拔出劍,退後兩夾,中間讓出一條路,馮峻聲緩緩往前,身後跟三個老者。

    林瓊英微眯眼睛,冷笑道:「又是這一套,姓馮的,你膽小如鼠,竟不敢與我一個女子單打獨鬥,還配當什麼堂主!」

    馮峻聲撫髯微笑,氣度瀟灑:「林掌門武功卓絕,本座甘拜下風,自然不能送死,只能勝之不武了!」

    說罷,他轉頭道:「三位長老,咱們併肩子上吧,趕緊解決了這瘋婆娘,追上梅家的人!」

    「是,堂主!」三老欠了欠身,紛紛拔劍。

    四人從四個方位緩緩靠近,手執長劍,面色沉肅,動作緩慢。去。

    哼,丁,丁,丁」一連串清鳴聲響起。馮峻聲四人揮劍,擋開射來的箭矢。

    心丁,」一道清鳴格外悠長響亮。

    隨即心丁叮叮」一連串的清鳴聲,箭矢之中,兩道人影糾纏在一起,身法如輪轉,劍光爍爍。

    林瓊英混在箭中,一塊兒衝向馮峻聲。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兩人身法奇快,兔起鶻落,劍快如電。寒光爍爍。

    林瓊英劍法大變,柔若春風變成狂風驟雨,馮峻聲彷彿變成一株小小樹苗,隨時會被狂風驟雨摧折。

    當箭矢紛紛落地,兩人已過了二十多招。

    其餘三老者圍上來,加入戰團。

    馮峻聲長吁一口氣,終於頂過了這一輪狂攻,三老個個劍法老辣,功力深厚,一經加入,形勢急轉直下,林瓊英頓落下風。

    林瓊英劍法再變,恢復先前的劍法,柔若春風,綿密從容,劍勢範圍卻越來越不停被壓縮。

    李玉琪緊攥拳頭,渾身緊繃,右手按上劍柄。

    李慕禪伸手,拍拍她香肩,低聲道:「你別出去,別讓令師分心,我來!」

    李玉琪轉頭望他,目光感激。

    李慕禪笑笑,飄身下樹,在樹林中朝東疾掠,靠近戰場方向。

    兩百米後,他一躍出了樹林,徑直撲向馮峻聲。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16
第92章 張網

    馮峻聲呵呵一笑!「喲~這還有一個姓林的。莫不是你的相好?」

    林瓊英雖處下風,受困一隅,姿態仍曼妙動人,眼波若水,輕瞥一眼過來,嘆道:「湛然,你何苦過來?」

    李慕禪武功雖不弱,卻比不過這些人。況且,他受傷未癒,更打折扣,前來相助,無異於送死。

    李慕禪右手揮劍攻向馮峻聲,奇快如電,劍尖化為一點寒芒,瞬間到馮峻聲胸前,呵呵笑道:「我不想出來。可見不得這些窩囊廢,這麼多男人欺負一咋。女人!,林掌門,咱們並肩殺賊!」

    「好,並肩殺賊!」林瓊英爽朗笑道,劍光一變,迅閃爍幾下,逼開了三個老者,與李慕禪會合。

    李慕禪的劍奇快,力量又大,馮峻聲冷不防,被震退一步,想要阻攔已晚,兩人合於一處。

    李慕禪與林瓊英後背相對,如此一來,將背後交給對方,壓力大減。

    林瓊英友 法接復,柔和如春風,綿密細緻。

    李慕禪身前劍光層層疊疊,宛如峰巒疊嶂,一層又一層,劍上內力網柔變化多端,勉強守住門戶。

    馮峻聲四人疾攻如風,遇上林瓊英,卻被化於無形,碰上李慕禪,則被層層擋住,無法攻入。

    轉眼功夫,已過三十幾招,林瓊英與李慕禪一味防守,滴水不露,場面僵持住了,不上不下。

    李慕禪武功雖不如任何一人,但他劍快,內力又精純,加之力大無窮,勉強維持不敗。

    馮峻聲先與一老者合力攻擊李慕禪,後換位,轉去攻林瓊英,另兩老者圍攻李慕禪。

    李慕禪緊抿著嘴,右手揮劍。沉靜如水,越來越覺吃力,這兩者劍上蘊著奇異內力,沿長劍鑽過來。

    好在,他內辦運轉奇快,瞬間化去勁力,但兩道勁力越來越強,如堤壩有了一個缺口,缺口越來越大,洪水便越來越猛。

    林瓊英冷笑:「姓馮的,就這點兒能耐?  ,還有什麼本事,儘管使來!」

    「瘋婆娘,吃我一箭!」馮峻聲冷笑一聲,忽然還劍歸鞘,疾退之中雙手一合,拉弓射箭。

    「嗤!」一聲輕嘯,烏光一道,瞬息奔至林瓊英眼前。

    林瓊英忙橫劍一擋,「噹」一聲脆響,劍箭交擊,箭出一點火花,一支精緻小箭被斬落。

    小箭上蘊內力,林瓊英長劍滯一下,現出明晃晃的華麗長劍。

    她隨即悶哼,左肩頭中劍,右手疾揮劍,劍光再閃起,化為綿綿春風纏繞身前,擋住了緊隨而上劍光。

    這時,她才松一口氣。

    「林掌門,不要緊吧?」李慕禪覺異樣,忙問。

    林瓊英哼道:「不要緊,被蚊子叮了一下!」

    「咱們突圍吧!」李慕禪道。    「嗯,,好!」林瓊英似是遲疑,隨即答應。

    「嘿嘿,想走?!」馮峻聲再次退後,右手出現一支短弓,潔白如象牙,彎如上弦月,精緻玲瓏小巧可愛。

    白弓上搭著一支小箭,雁翎箭一半長,卻有雁翎箭兩個粗,雕著繁複花紋,頗為精緻,箭頭藍光閃爍,看一眼,渾身冷。

    李慕禪斜瞥一眼,見到白弓,頓時心動,生出據為己用之念。

    如今沒了冰玉弓,箭法威力大損,若有好弓,如虎添翼。

    尤其他身為梅若蘭貼身護衛,不能擅離,看到敵人來,只能眼睜睜看眾護衛們拚命,卻不能上去,此時,最需箭法。

    馮峻聲後撤,只有一老者,林瓊英劍光一閃,劍法大變,奇快如西風,那老者頓時中了一劍,長劍脫手,忙捂著手腕疾退。

    林瓊英欲追,一道藍光閃過,她忙揮劍斬下。

    哼」一聲脆響,長劍斬中小箭。小箭斷開,箭頭卻倏的加,如被彈簧彈出。

    「嗯!」林瓊英沒想到小箭上竟有機關,悶哼一聲,退了一大步,撞上李慕禪後背。

    李慕禪霍的轉身,舒左臂攬起她蠻腰,溫香軟玉入懷,幽香入鼻。

    「砰」一聲悶響,兩人身形化為數道,下一刻出現在十幾丈外,突出包圍,「砰」又一閃,又晃出幾道身影。再次跨出十幾丈遠。

    他縱躍疾馳,如飛般朝東邊狂奔,度奇快。

    「飛雲步!」馮峻聲一呆,隨即大叫一聲:「他殺了坤兒!他殺了坤兒!」

    他轉頭嘶聲叫道:「三位長老,追上他,活捉他!,我要把他千刀萬剮,剜出心來,祭奠坤兒在天之靈!」

    此時的他,臉色猙獰,俊逸不再。

    三老冷臉著,點點頭,疾掠而去,三人一同出手,竟被人逃了,他們心中殺機沸騰,怒氣如狂。

    馮峻聲也緊隨其後,忽然一緩身形,轉頭對眾人道:「都跟上來,不捉住他,你們都替坤兒陪葬!」

    「是,堂主!」眾人轟然應道,施展輕功,努力跟上。

    即便受傷的,也顧不得傷勢,努力跟上去。

    一眨眼功夫,周圍空蕩蕩,一個人影不見,除了淡淡的血腥,彷彿什麼也沒生。

    片刻後,一白裙少女飄然出現,正是李玉琪。

    太陽高懸,清訃剛其裙裾。面紗輕蕩,玉容若隱若現六                 她明媚的眸子盯著東邊,蹙眉思忖,片刻後,跺了跺腳,輕飄飄掠出,度奇快,無聲無息。

    湛然將他們往東引,是不想牽涉進自己,但師父有危,身為弟子豈能袖手?因此而芶活,又有何生趣?!

    自己只能辜負師父與湛然一片苦心了!

    李慕禪攬著林瓊英,不停施展飛雲步。轉眼功夫,甩掉眾人百米開外,他扭頭道:「林掌門?」

    僅是數息功夫,林瓊英臉龐青,雙眸無神,小箭雖毒性卻烈,近乎七步斷腸。

    她哆哆嗦嗦伸手入懷,掏出雪白瓷瓶。吃力的撩起獵獵飄動的面紗,瓶口對上櫻桃小口,仰頭一飲而盡,瓷瓶隨即脫手落地。

    趁她撩面紗之際,李慕禪扭頭一瞥,櫻唇嬌豔,尖尖下頜雪白細膩,令人忤然心動。

    他壓下綺念。三個老者越追越近,看這勢頭,早晚要追上來的,一旦纏上,自己是打不過,麻煩無窮。

    他疾施飛雲步,「砰砰砰」悶聲不絕於耳,不停的加,不時扭頭看林瓊英臉色。

    這一會兒功夫,青色未褪,卻也沒再重,他暗鬆一口氣。

    「林掌門,還好吧?」李慕禪問。

    林瓊英搖搖頭:「天不絕我,勉強壓得住,卻不能動手了」要恢復,必須取得解藥。」

    她咬咬牙,恨聲道:「姓馮的卑鄙之極,竟用如此劇毒!」

    李慕禪皺眉道:「林掌門,此毒怕沒有解藥。」

    「嗯  ?」林瓊英一怔,轉頭望他。

    李慕禪道:「此毒作奇快,數步斷腸,如此奇毒,即便有解藥,怕也來不及用。」

    林瓊英出了一會兒神,哼道:「如此。只能用笨法子,慢慢運功逼毒。」

    李慕禪苦笑,回頭望去,這一會兒功夫,到是甩下一截。

    他搖搖頭:「況且,想從馮峻聲身上討解藥,林掌門若在,還有一線希望,我孤身一人,怕是不濟。」

    林瓊英嘆了口氣,蹙眉沉思,慢慢闔上明眸。

    李慕禪不停施展飛雲步,強忍經脈的不適,前面一片樹林,然後是一座高山,綿延開去,看不到盡頭。

    「天助我也!」李慕禪大笑,一溜煙兒鑽進樹林。

    一鑽入樹林,李慕禪貼著樹梢飛掠,靈動如龍,催雲龍九現身法到極至,轉眼甩開了眾人。

    他們可沒大當家的本事,不必借助於足跡尋人。

    李慕禪一直往山上跑,到了半山腰,樹木漸漸粗大,又高又直,參天而起,像有數百年之久。

    有幾棵大樹被雷劈過,枯木上仍堅強的出綠芽。

    李慕禪帶著林瓊英上了一棵巨樹,樹權間有一個厚厚的鳥窩,不見鳥兒痕跡,是被遺棄了的。

    李慕禪踩了踩,穩穩當當,宛如蒲團。

    彎腰把林瓊英放下,他低聲道:「林掌門,你在這裡運功逼毒,我去看看李姑娘。」

    「琪兒她」?」林瓊英慢慢睜開眼,皺眉道:「琪兒她跟來了?」

    李慕禪苦笑點頭:「李姑娘非要跟來,我去看看,你且安心療傷。」    林瓊英點頭:「嗯,琪兒就拜託你了。」你不必再過來,我逼出毒,直接回去。」

    「好!」李慕禪點頭,一躍而起,掠著樹梢遠去。

    他暗自點頭,縱使這時候,林掌門仍思維嚴密,自己若再來,很容易暴露,若是不管她,反而不易搜到她。

    李慕禪朝著西邊掠去,搜尋李玉琪,此時他已有自信,憑著飛雲步,足以脫身。

    走出半裡,他忽然在一棵松樹梢上停住,隨著樹梢晃動,側耳傾聽,隨即臉色微變,清風送來若有若無的金鐵交鳴聲。

    他循聲而去,遠遠隱在一株樹後,卻見樹林外空地上,李玉琪被圍在當中,二十幾個碧血堂幫眾,馮峻聲四人不在。

    李玉琪動作曼妙,如舞如蹈,劍法如春風,與林瓊英一般模樣,火候卻萎一些,但應付這些人足矣。

    旁邊幾個人捂著肩膀,退在一旁,顯然是被她所傷。

    李慕禪皺眉,沒有急著上前,反而觀察左右,隱隱覺得這是一個陷阱。

    一個中年男子喝道:「來人,用弓箭!」

    「是,香主!」十幾人同時應道,拿下背上的弓,搭弓射箭。雁翎箭「嗖嗖嗖」射去,精準異常。

    十幾咋。人圍攻不停,十幾支雁翎箭趁隙而入,李玉琪有些手忙腳亂,劍法反彈開雁翎箭,卻間隙大露。

    一柄長劍如蛇般鑽入,刺向她左胸。

    「嗤    !」一道烏光撞上劍尖,李慕禪疾射而入,躍到李玉琪身旁,攬起她腰便走。

    「哈哈」哪裡走!」一陣大笑聲響起,馮峻聲現身,白弓射出一道藍芒,阻住他前進方向。

    三個老者從另三個方向現身,緩緩圍攏過來。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17
第93章 殺馮

    「湛然,我........」李玉琪仰頭,內疚的看著李慕禪。

    李慕禪呵呵一笑,低頭看她一眼,笑道:「人算不如天算,不要緊。咱們能闖出去的!」

    李玉琪咬了咬豐厚的紅唇,輕輕點頭。

    她看著李慕禪帶走了師父,安然無恙,對他身法也有信心。

    心下暗自惱怒,怨自己無能,竟被他們現,圍住了,沒本事逃走,結果連累了李慕禪。

    李慕禪步伐緩慢。一步一步往外走,笑道:「馮堂主,你們大張旗鼓。是為了等我?」

    「山和尚,報上名來!」馮峻聲站定,手上白色小弓指著他,小箭箭尖藍芒幽幽,令人心悸。

    他一停住,其餘三老也停住,隔著十來丈,將李慕禪包圍當中。

    李慕禪笑了笑:「呵呵,你讓我報名,我刻報名,豈不太好欺了,有李姑娘在,武顏面何存吶?」

    馮峻聲咬著牙,死死瞪著他,臉上肌肉扭曲跳動,猙獰嚇人:「你這禿驢,是不是殺了我的坤兒?!」

    李慕禪一怔。搖頭道:「馮堂主何出此言?誰是坤兒?」

    「若不是殺了坤兒,你哪裡學來的飛雲步?!」馮峻聲死死瞪著他。咬牙切齒,目光如炬。

    李慕禪又怔:「飛雲步?,什麼飛雲步?」    「就是你剛才施展的!  沒有飛雲步,你哪逃得出我掌心?!」馮峻聲冷冷道,手動了動。耐性似乎磨光了,隨時會暴。

    「這是飛雲步?」李慕禪冴然,搖頭道:「說來也奇怪,我是在一座樹林裡撿來的。」

    「撿來的!?」馮峻聲氣極而笑,嘿嘿笑得陰森:「你說我信不信一  ?!」

    「雖然巧了點兒,但出家人不打誑語的。」李慕禪肅然道。

    他暗自喃喃,自己確實不算打誑語,確實是撿來的。不過,是從馮尚坤身上撿來的。

    馮峻聲皺了皺眉,目光在李慕禪頭上轉了轉,又看了看他攬著的李玉琪,冷笑道:「你真是和尚?!」

    李慕禪臉色變了。沉聲道:小僧法號湛然!    有正式度蝶,百僧錄裡在名,馮堂主若不信。可以去查!」

    他說著話,臉上神情肅然,咬著牙,紅著臉,似乎大為憤怒。

    見他一幅義憤填膺,滿臉漲紅的模樣,馮峻聲到有些不能確定,沉聲道:「那你說說,你在哪裡撿到的飛雲步?」

    李慕禪搖頭道:「黑夜之中,我不見方向,只是路邊罷了,哪裡會冴細去記?」

    「況且,我本是撿來引火之用,哪想到是這飛雲步!」李慕禪嘆道。

    「堂主,這小子一派胡言,甭聽他廢話,直接宰了吧!」一個老者沉聲道。

    他右手腕纏著白布,正左手合劍,冷冷瞪著李慕禪,目光陰森,彷彿看著一個死人。

    見他如此殺機,李慕禪知道,他因為受傷,遷怒於自己,迫不及待的想殺自己,免得夜長夢多。

    不過,他右手受傷,為何不退後,還敢衝上來,難不成,他左手歹法也不俗?

    想到這一點。李慕禪頗為好奇,蠢蠢欲動,想要證實自己的想法。

    他揚了揚長友」笑道:「尊駕是因受傷,懷恨在心,想殺我洩憤吧?」

    老者鬍鬚花白,面帶風霜,長劍一指,冷喝道:「住嘴!,小賊巧舌如妥,堂主豈能上當?!」

    李慕禪笑眯眯的道:「哦,那麼說來,你家堂主跟我說這些話,是因為被我騙住了?」

    「小賊,受死!」花白鬍鬚老者怒了,上前一步,跨過十丈遠,劍光如匹練般掛上。

    劍未到,寒氣已至,李慕禪退一步,搖頭道:「馮堂主,難道你就不想問問,誰遺下的這本書?」

    「莫長老,慢著!」馮峻聲忙一擺手。

    花白鬍鬚老者倏的退後,出現在十丈外,匹練般劍光頓斂,彷彿從沒出現過,收放自如,顯示出精深的火候。

    李玉琪看了他一眼,暗自凜然,師父果然高明,這老者如此厲害,師父竟能以一敵四不落下風。

    當然,湛然也很厲害,他年紀輕輕,看起來與自己相若,劍法卻不遜於大師姐,可謂少年奇才了。

    馮峻聲沉聲道:小和尚,你說,誰遺下的這本書?」

    此時,李慕禪臉色漲紅,似乎餘怒未消,搖搖頭,不說話。

    「小和尚,快說!」馮峻聲踏前一步,冷冷瞪著他,臉上恢復平靜,聲音卻越冰冷,聞之心寒。

    李慕禪搖搖頭,緩緩道:「我沒看清,只有一個人,身材平常,不胖不瘦,好像受了傷,但天色太暗,待我再看時,已經不見了。

    「沒看清他長相?!」馮峻聲急聲問。

    他又踏上一步。

    李慕禪朝前一步,搖頭道:「沒看清,感覺很年輕,」

    「坤兒    」馮峻聲喃喃自語,臉色變化,時而擔憂,時而欣喜,時而懷疑,目光在他臉上流轉。

    李慕禪漲紅的臉上一片坦然,卻暗自嘆息,自己如今可謂是戒律皆破。說起瞎話來,面不改色,可以假亂真。

    不過,佛家戒律,常人不知其原理,他卻曉得,戒定慧乃三無漏學,戒是為了定。無戒,常人難定。

    他如今禪功精深,已過初禪之境,如今又有觀天人神照經,想入定。輕易可達,卻不必團於戒律了。

    莫長老沉聲道:「堂主,無論如何,把他擒下再說,擒住了再慢慢拷問!」

    「不錯!」馮峻聲回過神,露出冷笑:「還要問出來,姓林的那瘋女子哪裡去了!」

    說罷,一道藍光瞬息即至,射向李慕禪胸口。

    這一箭突兀之極,毫無預兆,李慕禪卻一直緊盯著他的手,手一動,內力馬上運轉。

    說了這麼多話,拖延這許久,正是為了這一刻!

    「砰!」悶哼一聲,李慕禪化為數道身影,驀的出現在馮峻聲跟前。

    馮峻聲皺眉,並不躲開,又射出

    李慕禪身形不變,對來箭視而不見,一直不用的左手忽然揮劍,頓時白光迸射,宛如太陽墜下,令人目眩神迷,睜不開眼。

    ,丁」一聲脆響,彷彿金鐵交鳴,隨後又是一聲悶哼。

    三老者忙睜開眼,卻見馮峻聲已倒下,仰面朝天躺著,左胸一個大洞,其狀甚慘,李慕禪卻正彎腰撥索他身體。

    「堂主!」三人驚呼,飛身撲來,劍光如電。

    李慕禪皺眉,起身迎向三人,右手揮劍」丁叮叮」脆響,一邊沉聲道:「李姑娘,你搜一撥他,令師中了毒箭,需要解藥!」

    「好!」李玉琪應道,顧不得害怕,彎腰去搜索。

    母峻聲左胸一個大洞,其狀極慘,是被李慕禪的九耀神劍所刺,卻無血跡,隱隱焦黑,像是被烤過一般,頗為怪異。

    三老者心中又驚又怒,沒想到,這和尚竟殺了堂主,僅是一眨眼功夫。簡直妖法一般。

    堂主武功雖不算頂尖,箭法卻極高,神弓利箭,無往不利,無數英雄折在他的小箭之下。

    這一次,竟沒射死這和尚,反被和尚所殺,真是古怪。

    李慕禪暗叫僥倖。護心鏡再次建功,九耀神劍威力無窮。

    他揮劍抵擋。落至下風,沉聲道:「三位,馮堂主已亡,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不就此罷手,各忙各的?」

    莫長老揮著劍,冷笑連連:「不殺了你,怎麼向碧血堂的兄弟們交待,老夫等有何臉面獨自芶活?!」

    另兩個老者點頭,神色凝重,能一劍殺了堂主,這小和尚著實厲害。趁此機會剷除最好。

    李慕禪搖搖頭,淡淡道:「李姑娘,可找到了?」

    「找到了!」李玉琪忙道,她手忙腳亂,終於將馮峻聲懷裡的東西全部包起來,打成一個包袱。

    「弓箭也拿著。」李慕禪叮囑道,劍光綿綿。形成層層疊疊的劍光。牙氐擋三人的圍攻。

    他越來越覺吃力,這三個老者雖有忌憚,未出全力,卻已經威妾驚人,好像一塊兒巨石緩緩壓來,隨時會將自己壓扁。

    「走    !」李慕禪劍光驀的一漲,亮光大閃,三老忙退一步,後撤防守,暗想:來了!

    他們沒看清馮峻聲究竟如何中劍,此時一見亮光,頓如驚弓之鳥。

    李慕禪轉身一攬李玉琪,「砰」一聲悶響,化為數道影子,頓時出現在十幾丈外。再「砰」一聲響,消失在樹林中。

    「追!」莫長老睜大眼,看著兩人消失在樹林,怒喝一聲,拔腿便要追。

    一個灰衣老者忙抬手:「慢著!」

    「張兄。怎麼了?!」莫長老停下,扭頭問。

    灰衣老者搖搖頭。嘆道:「莫兄弟,還是算了吧,收斂堂主的遺體吧。」

    「張兄,竟放這個兇手走?!」莫長老難以置信。

    灰衣老者沉著臉,緩緩道:「堂主的遺體要緊!    至於報仇,他跑不了,大夥一起合計合計,爭取一拿而下,咱們三個人,攔不住他的。」

    「莫兄,張兄所說有理!」另一個黃衣老者點頭。

    「你們」唉    !」莫長老指了指他們,無奈的重重一嘆息,不再多說。

    李慕禪與李玉琪迅如疾風,貼著樹梢疾掠,待到了林瓊英所處,網想縱上大樹,他忽然打了個踉蹌,「噗」出一口道血箭,緩緩坐下了。

    「湛然!」李玉琪驚叫,忙去扶他。

    李慕禪卻像抽去了骨頭,軟綿綿倒地,爛泥一般,根本扶不住。    「湛然。你怎麼了?!」李玉琪急聲道。低頭看他的臉。

    此時,李慕禪的臉龐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眼神也朦朧迷茫,沒有了焦距。

    「湛然!湛然!」李玉琪急聲喚道。

    李慕禪振奮一下精神,忙道:「扶我到安靜地方,我要療傷。」

    「好!」李玉琪忙答應,急急問:「你不要緊吧?」

    李慕禪勉強笑了笑,輕搖搖頭:「不」不要緊。」

    李玉琪忙把他扶到一處,恰巧有四株大樹,圍著中間一塊兒方形草地,約有三步長與寬。風吹不著。

    李慕禪坐下,艱難的盤起腿,雙手結印,頓時寶相莊嚴,彷彿化為了廟宇中的佛像。

    李玉琪怔怔看著他,一動不動,也如雕像一般。

    「琪兒?」上面忽然有人輕喚。

    李玉琪抬頭看,忙道:「師父?」

    她忽然想起了包袱,不放心的看一眼李慕禪,想了想,一躍而起,在空中一蹬,兩個起落,躍到了樹權上,落到林瓊英跟前。

    「師父,你不緊吧?」李玉琪忙道。

    林瓊英盤膝坐在厚厚的樹枝上,冷著臉,哼道:「胡鬧!」

    李玉琪頓時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一起,手指不停的絞來絞去。

    林瓊英面罩寒霜。冷冷道:「為師是怎麼吩咐的,你聽了訊號,為何不馬上離開?,不但不離開,反而跑過來了!」

    「胡說!」林瓊英打斷她,冷冷道:「不管是賢兒,還是你,來了都送死,為什麼白白送命?!    為了培養你們,為師花了多少心血?!」

    「是,師父,我錯了」李玉琪低聲道。

    「下次若再這般,你就不再是我弟子!」林瓊英冷冷道。

    「是,」李玉琪低聲道。

    林瓊英瞪了她一會兒,聲音緩了緩:「說罷,怎麼找過來了?」

    李玉琪抬頭道:「是湛然帶我過來的」他正在下面打坐,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

    林瓊英點點頭:「嗯,這個湛然,俠肝義膽,確實是個好孩子!」

    「他還給師父找來瞭解藥,都在這兒    」李玉琪解開包袱,裡面是三個小瓷瓶,還有一些銀兩,信箋,象牙小弓。

    林瓊英拿起三咋。小瓷瓶,看了看,皺起局頭。

    她放下了,又拿起了象牙般的小弓,撫摸良久,甚是喜愛。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19
第94章

     李玉琪伸手指了指,小心翼翼的說道「師父........」

    「什麼事?」林瓊英瞥她一眼,仍愛不釋手的把玩小弓。

    潔白細膩如象牙,彎如上弦月,弓身雕著細細的花紋,手感極好,彷彿與血肉相連,不忍放下。

    李玉琪小心翼翼的道:「這弓」湛然好像很喜歡,他殺了馮堂主,讓我幫著收起來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林瓊英,低頭不說話。

    「怎麼不早說!」林瓊英瞪她一眼,忽然臉色一變:「嗯一?!」你說他殺了馮峻聲?」

    李玉琪用力點頭:「嗯,他只這麼一劍。就把馮峻聲給殺了,,要不然,哪能找到解藥?。

    說著話,她還用力揮一下手,比劃李慕禪的招式。

    「他竟然殺了馮峻聲?,小林瓊英皺眉,難以置信。

    李玉琪笑了起來,道:「湛然好像會一種奇異武功,他的劍忽然亮一下,刺得眼睛看不見了」。

    林瓊英點點頭:「怪不叭」

    李玉琪搖頭,嘆了口氣:「可惜,這劍法好像傷身,他使了這一劍,馬上不行了,正在下面療傷

    看她忽然眉開眼笑,忽然惋惜擔憂,林瓊英暗自皺眉。

    「好了,你把這弓給他送去林瓊英道。

    「是李玉琪應了一聲,拿起弓,還有一匣箭,白裙飄飄,如樹葉落地,來到李慕禪身邊。

    李慕禪仍端坐不動,寶相莊嚴。

    李玉琪盯著他看,見他胸口沒有起伏。大感古怪,蹙眉想了想,卻不敢去碰,生怕驚擾了他。只將弓與箭放到他跟前。    「琪兒!」林瓊英輕喚。

    李玉琪忙一躍而起,三兩下衝上樹權:「師父?」

    「抓隻老鼠來,我試試哪一瓶是解藥。小林瓊英道。

    「小」好。」李玉琪遲疑了一下,為難的答應了。

    她飄身下了樹,一會兒逮了一隻白老鼠。面色不忍的送到林瓊英身前,低聲道:「師父,」

    「小你又心軟了?!」林瓊英橫她一眼。

    她暗自搖頭,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心太軟,見不得死亡,知道她這樣,沒讓她去捉兔子或別的活物,只捉一隻老鼠,結果,她還是不忍心!

    李玉琪低下頭,絞了絞蔥白纖指,道:「師父,先灑一些到葉子上,若有毒,應

    林瓊英把三個瓷瓶推到她身前:「那你來想辦法吧,無論如何,找出解藥就行!」

    她臉上青色不減,這一陣子運功並無效果。

    李玉琪接過三個瓷瓶,蹙眉沉思,想找到一個法子,辨出哪一瓶是解藥。不用老鼠去試。

    冥思苦想。拿著三個瓷瓶翻來覆去的看個不停。

    半晌過後,她仍在冥思苦想小眉頭不展。

    「算啦算啦,你想破腦袋也沒用,放了它吧!」林瓊英沒好氣的道,將小白鼠扔了出去。

    李玉琪忙飛身接住它,輕飄飄落地。馳向遠方,把它送回原本的地方。然後才回來。

    她忽然叫道: 「湛然,你醒啦!」

    李慕禪正把玩著白色小弓。抬頭笑道:「李姑娘,令師如何了?」

    他放下小弓,笑眯眯看著李玉琪,心情很好。

    這一次施展九耀神劍,情形好得多,經脈好像變堅韌了,對太陽精華有了抵抗力,耐性大增。

    他暗想,說不定再施展幾回九耀神劍,經脈變得堅韌,完全承受得住日月精華,不必如此吃力了!

    他吐血,是因為頻繁使用飛雲步,內力消耗一空,剛才運轉天元吐納術,很快滋潤了經脈,填滿丹田。

    李玉琪打量著他,見他臉色紅潤,精神健旺,與先前的模樣截然不同,大是欣喜,道:「師父正在上面,要運功逼毒

    「走,去看看。」李慕禪飛身而起,半途蹬一下樹幹,輕飄飄落在樹權上,合什笑道:「林掌門

    林瓊英坐在厚厚樹枝上,露出笑容:「湛然,這次多虧了你」。

    李慕禪笑著搖頭,呵呵道:「僥倖而已」毒不要緊了吧?。

    「嗯,壓下了,但想逼出來很麻煩。」林瓊英點頭,隨即指了指對面的三個瓷瓶:「這三瓶哪個是解藥,很難分辨。」

    李慕禪看了看,搖頭道:「照我估計,怕是沒解藥,但可以一試,我去捉兩人回來,試一試

    他這話一說,李玉琪頓時是眉。

    李玉琪搖頭,沒好氣的道:「算啦,琪兒又該傷心了,我還是慢慢逼毒吧」。

    李玉琪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

    李慕禪笑道:「我幫林掌門吧,兩人合力總快一些。」

    好!」林瓊英看了看他,慢慢點頭。

    花了一個時辰,林瓊英白紗上的肌膚恢復雪白細膩,箭毒盡被逼出。

    李玉琪在一旁看著,大感驚詫,師父苦苦逼不出的毒,兩人一合力,就這麼容易逼出來了?

    李慕禪卻知僥倖。

    這箭毒極詭異,陰寒如冰,駐於林瓊英體內,如一條毒蛇盤踞。

    林瓊英內力屬陰柔,加之她又是女子之身,也是陰柔,遇上此毒,竟無法可施,逼不動它。

    李慕禪則不然,他運轉太陽真經,精純的至陽內力源源不斷注入,彷彿熱湯澆冰雪,很快逼出。

    一個時辰後,三人下了大樹小回到小院中。

    途經先前動手的地方時,三人看了看,周圍沒有人,寧靜安祥,也沒了動手過的痕跡。林瓊英搖頭嘆息。    乍進小院,李慕禪一怔,笑道:「小姐。你怎麼來了?」

    卻見院中站著幾個女子,最前頭一個,一身紫衫,身材修長,亭亭玉立,腰佩銀鞘長劍,優雅而端莊,正是數天未見的梅若蘭。

    她身後是宮輕雲,也是一襲紫衫,兩人打扮一樣。

    幾天不見,再次見到梅若蘭,竟有恍如隔世之感,李慕禪一時之間,感慨萬千,怔怔看著她。

    隨後恢復。對宮輕雲笑了笑:,「師姐,你也來了

    宮輕雲淡淡點頭,神情冷漠。

    「小湛然,你不要緊吧?」。粉紅影子一閃,小圓衝了過來,拉住他的手。上下左右打量,秀臉滿是緊張。

    李慕禪拍拍小圓的小手,笑道:「能有什麼要緊,我的命硬。放心!」

    「你真是嚇死人啦!」小圓白他一眼,忙問:「那大和尚呢?」

    李慕禪笑道:「被我解決了。」

    「小你殺了他?」。小圓明眸瞪起,難以置信。

    李慕禪笑著點頭:「是,用了一計。總算是把他收拾了

    「謝天謝地!」小圓長舒一口氣,嬌聲道:「這個大和尚,陰魂不散。真是煩死人了,死得好」。

    她最心悸大和尚的尋人之術,無論躲到哪裡,他都能找得到。簡直是不讓人活了,況且,他輕功高。內力深,被纏上了,打不過,逃不得,真讓人絕望。

    兩人說說笑笑,視眾人如無物。

    梅若蘭微笑看著他們,林瓊英則打量著梅若蘭,李玉琪來到大師姐跟前,低聲說話,不時瞥一眼這邊。

    待小圓的興奮勁兒過去。李慕禪轉身道: 小姐,容我介紹。」

    隨即,他將幾女互相介紹。

    偌大的小院,盡皆美女,林瓊英師徒六人,加之梅若蘭宮輕雲還有小圓,皆是美人兒。

    一時之間,李慕禪有些陶醉,沉浸於淡淡幽香中,看著周圍一張張如花容顏,恨不得長駐此刻。

    眾人都在迴廊中說話,李玉琪與四位師姐妹,還有小圓宮輕雲她們在西邊,李慕禪與梅若蘭,林瓊英在另一邊說話。

    梅若蘭微笑道:「碧血堂與我梅府,如今勢成水火,這時候,馮峻聲殞命。省卻無數麻煩,多謝林掌門了!」

    林瓊英忙擺手,道:「梅姑娘快別這麼說!」馮峻聲是湛然殺的,若不是湛然,我也沒了命

    她抿嘴一笑: 「可惜湛然是和尚,不能還俗了,不然,定要湛然成為玉仙派的女婿!」

    李慕禪苦笑,搖搖頭。

    山圓頓時望向這邊一眼,給了李慕禪一記白眼。

    「能蒙林掌門青睞,是湛然的福分梅若蘭微笑道,瞥一眼李慕禪。

    李玉琪也偷瞥這邊,聽到了這話,頓時臉紅了。

    「小湛然,你來我玉仙派做客卿長老如何?」林瓊英笑道,擺擺手,堵住李慕禪的話,笑眯眯的道:「我把賢兒嫁給你!」雖有禁俗令,不要夫妻名份就是了,只要兩人在一起,何必計較那麼多?!」

    李慕禪一怔,本以為林瓊英要把李玉琪嫁給自己呢,卻沒想到是大弟子。

    他掃一眼,這大弟子性感動人,櫻唇秀鼻,比李玉琪多幾分野性,又冷傲如冰,讓人生出強烈的征服**。

    李玉琪低下了頭,那大弟子卻皺眉,冷冷橫李慕禪一眼。

    梅若蘭微笑道:「好啊。我成*人之美,湛然若答應,我絕不阻攔。」

    「如何,湛然?。林瓊英笑問。

    小圓她們紛紛停住話,轉頭望向這邊,盯著李慕禪。

    李慕禪苦笑道:「林掌門,就饒了我吧!,我是出家人,離情棄欲,實在消受不了林掌門的美意!」

    林瓊英撲哧一笑,搖頭不已:「你這傻小子!有禍不會享!」

    梅若蘭似笑非笑:「湛然,你再好好想想吧,別急著拒絕」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22
第95章 玉珮

    李慕禪搖頭苦笑!「林掌門,我是個和尚。可不敢有這貪嗔之念!」

    「哦........?」林瓊英笑盈盈的,瞥一眼那邊,笑道:「那我把琪兒嫁給你,如何?」

    李慕禪一怔。看了看李玉琪,卻見李玉嫩忽然抬頭,額頭都紅了,見他望過來,忙又低下頭。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摸了摸鼻子,似是很為難。

    「怎麼,同意了?」林瓊英笑道。  

     李慕禪嘆了口氣,苦笑道:「林掌門,還是饒了我吧!」

    林瓊英笑道:「你可想好了。過了這個村,沒那個店,錯過今日,你若再求,我也不會答應的!」

    李慕禪看了看那邊,李玉琪身材曼妙,不僅容貌性感,聲音也性感動人,實是尤物,而且,她性子善良,著實罕有。

    他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一者,是怕傷了她的心,再者,想到這般動人的女子,要被別的男人擁有,心裡堵。

    林瓊英抿嘴輕笑:「好吧,你好好想一想,  這是我的信物,你拿著,有暇去我玉仙派做客。」

    說著,從懷裡拿出一枚白玉珮,巴掌大上面陽刻一個美女,綢帶飄飄,如凌風而行。

    「是,改日必去打擾。」李慕禪笑著接過,觸手溫暖。細膩柔滑。手感極好,讓人不忍釋手。

    李慕禪雖見得玉少,但一摸就知,這玉珮必非凡品,價值不匪,可能就是羊脂美玉。

    林瓊英瞥一眼梅若蘭。笑道:「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可得算數,莫說過就算,不敢再登我玉仙派的門兒!」

    「是!」李慕禪笑道。

    林瓊英又從懷裡取出一物,卻是一塊兒長方形碧玉,巴掌大綠意盎然,與剛才的羊脂玉珮大小差不多,略小一些。

    她把碧玉遞過來,笑道:「這是我無間中得來的小玩意兒,我無法修習,湛然你參研看看。」

    李慕禪接過一看,觸手清涼。似蘊輕煙,在裊裊飄蕩,玉珮上面陰刻一些花紋,樣式古樸。

    看他不解,林瓊英抿嘴一笑,也不多說。只擺擺手:「好啦,就到這裡吧,咱們也要趕緊回去,梅姑娘,再見。」

    她又沖西頭招招手:「賢兒,琪兒,咱們走吧!」

    五女盈盈過來,跟梅若蘭李慕禪告辭。

    李玉琪臉色通紅,不敢看他,也不敢跟他說話,只是偷瞥一眼,生怕別人覺。

    那冷傲的大師姐卻直瞪著李慕禪,如水眸子似能結冰。

    李慕禪神情自若,暗自苦笑,自己是傷著她自尊了,這般冷著臉,也無可厚非,當做沒看到罷了,對她呵呵笑了一聲。

    她們六人離開後,忙著打點行裝,準備離開。

    「湛然,你真不答應?」梅若蘭抿嘴微笑。

    數日未見,梅若蘭待李慕禪也親切幾分,不復先前的冷淡疏遠。

    李慕禪苦笑搖頭:「小姐,你也打趣我!」

    「玉仙派,這咋。門派雖算不得頂尖,卻也不容小覷。」梅若蘭笑了笑。

    李慕禪道:「我孤陋寡聞,還真沒聽說過玉仙派。」

    梅若蘭點頭:「嗯,她們行事,亦正亦邪,素來低調,很少踏入武林。武林中人多是不知。」

    「亦正亦邪?」李慕禪咀嚼著這四個字,看了看梅若蘭,笑道:「這麼說,她們是獨善其身,不沾惹事非。」

    梅若蘭點頭道:「不錯!,她們只問恩怨,不理是非。」

    李慕禪笑了頭道:「真是聰明!」

    他一轉眼就想明白,如此行事,最是聰明不過,對於她們女子門派而言,什麼大義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實力,讓人畏敬,不敢惹。

    否則,她們如此美貌,哪個男人看得不眼饞,早被人吞得乾淨。

    梅若蘭笑了笑:「玉仙派雖然名聲不顯,卻實力不俗,很少有人敢惹。」

    「哦    ?」李慕禪冴然。

    梅若蘭道:「她們弟子個個花容月貌,很多嫁入武林大豪門下,一旦惹惱了她們,那些武林大豪豈能袖手旁觀?」

    李慕禪笑著點頭,撫卓讚歎:「厲害!厲害!」

    梅若蘭接著道:「而且,每一代玉仙派的弟子,都不乏天才人物。」這位林掌門名不見經傳。武林算不得頂尖,但玉仙派內卻有頂尖高手,只是隱而不出罷了。」

    「這麼說來。我真要去見識一番了!」李慕禪笑道。

    梅若蘭似笑非笑的膘他:「據說玉仙派的心法奇異,有駐顏之效。弟子們個個姿色不凡。」

    李慕禪呵呵笑道:小姐說笑了!」

    「湛然你真能抗得住?」梅若蘭仍不依不饒。

    「呵呵」李慕禪訕訕笑了幾聲,有幾分心虛。

    想到李玉琪那性感動人的面容。身段,李慕禪心中一蕩,嘆了口氣。

    與梅若蘭說了一會兒話,三人直接上路,到了傍晚時分,追上了車隊。見到他回來,歐陽長老與張長老都過來迎接。

    小圓一路上對他頗冷淡,在鬧彆扭,宮輕雲也雲淡風輕的,李慕禪只能與梅若蘭說話。

    遠遠的。張長老就哈哈大笑,大步流星上前,用力拍拍他肩膀,一吹雪白的鬍子,笑道:「好,年輕就是好!身子骨壯實,斷了腿,這麼快就好利落了!」

    李慕禪合什微笑:「張長老,這一陣子還太平吧?」

    張長老面泛紅光,笑眯眯的道:「說來也怪,你一不在,咱們就沒什麼事啦,也不見有人攔路,哈哈

    歐陽長老看了看他,點點頭。

    跟兩人說了幾句話,李慕禪回到馬車上,繼續療傷,梅若蘭她們三女把車廂讓給了他。

    此時,夕陽尚在,紅霞滿天。

    一進車廂,李慕禪馬上拿出碧玉方佩,在眼前仔細端量。

    他想起林瓊英臨別之語,碧玉方佩上蘊有秘密,路上一直強忍著。此時藉著療傷之機,想好好弄個明白。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24
第96章 紫陽

    夕陽映進車廂。車廂內的米線柔和,又不失明亮,他就者微光,仔細望向玉珮,盯在那些小花紋上。

    這般仔細一看,才隱隱覺得,好像並非花紋,而是一種文字。

    李慕禪怔了怔,閉上眼睛,腦海清晰回映玉珮上的字,將其放大,仔細揣摩,卻還認不得。

    他雖見識不淺,但論及廣博,卻算不上,對於這個世界的文化,多是來源於師父,還有大哥買來的書。

    至於這種文字,究竟是什麼文,卻根本不認得。

   「小姐?」他吐氣開聲,緩緩叫道,把脖子探集去。

    梅若蘭正在前面與歐陽長老張長老說話,聞言轉頭望過來,隔著十幾丈遠,她飄飄而來。   

    「怎麼了?」梅若蘭問,淡淡幽香飄來。

    李慕禪笑道:「我有事相詢。」

    梅若蘭看了看他,挑簾進了車廂,坐到他對面,幽香更濃,直鑽進他鼻孔。

    「小姐,這上面是刻著字吧?」李慕禪把碧玉方佩遞過去。

    梅若蘭接過了,仔細看了看,點頭道:「這是鼎文!」

    她笑了笑:「這般說來,這枚玉珮乃古物,價值連城」林掌門倒是大方!」

    她明眸迷離,似笑非笑的看李慕禪。

    李慕禪苦笑道:小姐可能澤出?」

    梅若蘭低頭打量一眼,抬頭笑了笑:「這上面應該是一篇心法,想必威力非凡,真要我譯出?」

    李慕禪笑了笑,伸伸手。示意開始。

    梅若蘭點頭道:「好吧,我雖不精通,也略知一二,試著澤澤看。」

    說著話,她揚聲道:「小圓!」

    粉紅影子一閃,小圓挑簾出現,嬌聲道:「小姐?」

    說著話,順勢白了李慕禪一眼。

    李慕禪笑了笑,裝作沒看到,望向梅若蘭。

    梅若蘭盯著碧玉方佩,淡淡道:「小圓,準備筆墨。」

    「是,小姐。」小圓答應一聲。忙到軒案前磨硯,動作輕柔,優雅。

    片刻後小圓放下硯石小道:小姐,好啦。」

    梅若蘭來到案前。提筆揮墨,素箋上出現菊花瓣一般的文字,乍看上去,確實如花瓣圖案。

    若非知曉此種文字,斷難認出這是字來。

    一會兒功夾,她寫了二十幾個字,放下了筆,鬆一口氣。

    小圓打量一眼,搖搖頭,不認得,又歪頭看了看,左歪頭,平歪頭。仍看不出來,道:小姐,這畫的是什麼花呀?」

    梅若蘭瞥她一眼,搖搖頭,沒說話。

    李慕禪笑道:小圓,這是字,不是花。」

    「胡說,明明是花嘛!」小圓瞪他一眼,扭頭走了,自知理虧,留下來免不得要受李慕禪一番取笑。

    李慕禪笑眯眯看著她,也不著惱。

    梅若蘭一直盯著這些字,瞥他一眼:「小圓這傻丫頭!」

    李慕禪摸摸鼻子。訕笑幾聲,望向素箋,皺眉道:「小姐,這些字」真的是一篇心法?」

    「我看看罷。」梅若蘭搖頭,盯著這二十幾個字,提起筆來,皺眉思索著,慢慢寫出一個字。

    每個字。她都要端量一會兒,思索一盞茶功夫,才慢慢寫出來,李慕禪站在一旁觀看。

    她臉若白玉,修眉鳳眸,這麼近的距離觀看,清華之氣更是撲面而來,著實罕得一見。

    她皺眉沉思,盯著素箋,神情專注,明眸迷離閃爍,更加動人。

    李慕禪暗嘆一口氣,如此女子,世上哪一個男人能令她動心?起碼。自己是打動不了她的。

    想到此,他不由悵然。

    小圓忽然回來,幫車廂裡點上燈,嬌聲道:小姐,今晚到不了人多地方了,歐陽長老說,要在前面的小丘上紮營。」

    「嗯,好的。」梅若蘭擺擺手,眼睛仍盯在素箋上。

    小圓瞪了李慕禪一眼,飄身離開了。

    李慕禪笑道:「小姐,要不,歇一歇再澤吧。」

    「不,很快就好了。」梅若蘭心不在焉的搖頭,盯著素箋蹙眉沉思。

    李慕禪不再勸,閉上眼睛,接著運功調息。

    這輛馬車極平穩,微微晃動,卻沒有顛簸之感,顯示出精湛的馬車製造技藝,李慕禪頗為佩服。

    坐在這樣的馬車上,很容易困,他看一會梅若蘭,不想打擾她,於是閉上眼睛,開始運功調息。

    他身上一直有傷,只是被壓下了,加之身體自癒能力極強,金網不壞神功雖然還不能顯之於外,卻無處不在,影響極大。

    他受到金網指力。胸口出現血洞,常人挨這一下,直接倒地,身體的力氣馬上被抽走。

    他卻能安然無恙,依舊生龍活虎,正是金網不壞神功的功勞。

    如今,他練到第四層,第一層練五臟六腑,第二層練骨,第三層練皮,第四層練肉,若是三四層練成,足以抵擋尋常的刀劍。

    他一層二層的火候深,第三層四層,卻僅是小成,而他遇到的都是比他厲害的人物,金網不壞神功顯不出威力來。

    若遇到內力低於他的,完全可以不閃不避,直接感撼,可惜,一直沒有這樣的機會。

    第四層練肉,日積月累的改變血肉,令其更具韌性,更有活力,即便受傷,不會滯敗,而是頑強的自我修復。

    他中金網指,血洞馬上止住,五臟六腑又強大,源源不斷的提供動力,所以狀若無事,但事後難免虛弱,畢竟常運轉,有些透支。

    他對金網不壞神功越有信心,隨著自己內力深厚,金網不壞進境推進,威力會越來越強,真正達到金網不壞的境地。

    「呼」好了!」梅若蘭忽然嘆道,慢慢放下筆,露出微笑,甚是得意的望著素箋。

    李慕禪睜開眼,笑道:「有勞小姐了。」

    梅若蘭捏起素箋,輕輕一吹,笑道:「偌,看看吧!」

    李慕禪接過來,一共四十幾個字,上頭二十幾個菊花,下頭是秀麗圓潤的梅花小抬。

    李慕禪強抑衝動,笑道:「小姐這一筆梅花揩,端

    「行啦,快瞧瞧吧!」梅若蘭抿嘴笑。

    李慕禪呵呵笑一聲,這才低頭瞧去。

    「降心、沉氣、神注,坎離倒,龍虎合,靈光現,春雷動,造化明。」

    李慕禪皺了皺眉,抬起頭,苦笑道:「這是一篇心法?」

    梅若蘭點點頭,道:「坎離。龍虎,皆是道家之言,武功心法沒有這般,若想明白,還要請教道門高手。」

    「道門高手?」李慕禪抬頭問。

    梅若蘭姿下來,揉揉肩膀,她雖武功高強,但這麼久的凝注精神,身體也不由酸麻,有些吃不消。

    李慕禪靜靜看著她。

    梅若蘭道:「當今天下,武林七分,七大門派各有奇學,威鎮一方,無人撼得動其地位。」

    李慕禪點頭:「滄海劍派,長白劍派,蓬萊閣,聖雪峰,陷空島,爛陀寺,還有南宮世有  」

    他已經打聽清楚,知道這七大門派,與光頭大寇的大當家交手,見識了爛陀寺的厲害,僅是一個棄徒,已如此高明,對金網指,他垂涎三尺。但是爛陀寺的絕學,怕是無緣得到。

    梅若蘭道:「常人只知這七大門派,卻不知七大門派之上,還有四派,然世外,不履塵世。」

    「哦    ?」李慕禪精神一振,身子前傾。

    梅若蘭道:「上清觀,雷音寺,天魔宗,紫薇書院」聽說過嗎?」

    李慕禪搖頭,忙道:「這四大門派比七大門派更強?」

    「是。」梅若蘭點頭,嘆道:「但這四派已經很久沒有傳來履世,據說,只在天下大變,朝代更替時,他們方有弟子現身。」

    小姐可見過這四派弟子?」李慕禪問。

    梅若蘭搖搖頭:「我只聽師父提過,她也沒見過,只說這四派修練。練的不僅是武功,追求的是長生不死!」

    「上清觀,雷音寺,天魔宗,紫薇書院」李慕禪喃喃自語,忽然抬頭道:「這上清觀,可是道家門派?」

    「不錯。」梅若蘭點頭,嘆道:「如今天下。佛門昌盛,道家勢微。很難見到道士了。」

    李慕禪嘆了口氣,苦笑:小姐不是說,想破解這心法,要去找上清觀的弟子吧?」

    梅若蘭笑了笑:「你機緣不淺,說不定哪天能碰到,再討教不遲。」

    李慕禪看了看素箋,搖頭不已,明明有一塊兒肥肉,卻不能吃,只能流口水,這滋味確實熬人。

    他拿起碧玉方佩,又冴細打量幾眼,忽然道:「咦,這裡還有字!」

    梅若蘭接過了,翻過來瞧,看了看,想了想,提起筆來,一揮而就,道:「是這三個字!」

    李慕禪接過來瞧。笑道:「紫陽碑」這名字倒古怪。」

    「可能是哪裡的拓文吧。」梅若蘭道。

    「好啦,你冴細參詳吧,你悟性高,說不定能參悟出來,實在不成。就去玉仙派吧。」梅若蘭似笑非笑。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隱隱明白了林瓊英的心思。

    這只香餌一出,自己哪還能逃得掉?

    他拿起素箋,心裡忽然了狠,不信憑自己的見識,參悟不出這二十幾個字,況且,自己內景清晰,可以自己試著運行。

    「小姐可有道經?」李慕禪問。

    梅若蘭點點頭:「嗯,我有幾本道家經卷。」

    她起身來到榻上。彎腰打開榻前頭小櫃,取出幾本書,遞給他:「你看看吧,說不定真能領悟什麼。」

    「多謝小姐。」李慕禪點頭,不客氣的接過來。

    梅若蘭下去了,李慕禪坐在馬車裡,念叨著這二十幾個字,皺眉思索,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究竟。

    降心,沉氣。神注,折開來看,他很明白,知道怎麼做,但其是關節卻模糊,降心,降到哪裡去。沉氣,沉往何處,神注,注入何處。

    武功修煉,差一毫而謬千里,萬一弄錯了,走火入魔,廢了武功還是輕的,更有性命之危。

    坎離,龍虎,卻不太明白,他翻開道經,冴細研讀。

    馬車停下,紮營,他一直沒露面,一直在研讀幾卷道經,到了晚飯時分,終於弄明白了。

    將這兩個詞弄通,他隱隱有一絲靈悟,覺得明白了究竟。

    匆匆吃過了飯,他跟梅若蘭說一聲,離開了眾人,帶著小圓來到一片樹林中,砍了一棵樹,做了一個床榻,兩人坐上去。

    小圓頗不樂意,也不搭理他,嘟著嘴,不時哼一聲。

    李慕禪一心撲在這二十幾個字上,只是笑笑,沒費口舌,很快盤膝入定,進入體內世界。

    心降氣沉神注,凝於丹田內,寂然不動,慢慢的,心神與氣息交融一片,比恍惚惚,若有若無。

    李慕禪心神強大,精純而凝定,很快便有反應,忽然,恍惚之中,一點兒靈光乍現,宛如一顆黍粒。

    片刻後,秦粒般的光點炸開,化為一片靈光,頓時丹田震動,如有狂風怒吼,嗚嗚作響,幾乎要將心神吹散。

    李慕禪心神如龍,凝定不動,迎接著這浩浩狂風,腎中生出兩團火。洶湧而至,風助火勢,幾乎將他燒成灰燼。

    李慕禪心神凝定,不慌不忙,禪定時,他見過無數異相,一直凝而不動,所以能達到如今境界,稍有疏忽,一旦失神,早就化為朽木了。

    雖然風火交加,他卻安然不動,周身放鬆,嘴裡唾液盈滿,於是輕輕嚥下,心神跟著進入,落入丹田中。

    唾液一下,風火與其相交。

    「轟」他周身晃動,如一道春雷在耳邊炸響。    頓時周身毛孔洞天,關節打開,暢美難言。

    丹田飛出一團熱氣,熾熱如火,直接沿著督脈向上,經百會,百會頓時打開,一滴甘露降下。

    甘露與氣相融,化為一道光點,秦粒大落入丹田中。

    這秦粒大小一個光點,落入丹田後,不停吸納丹田真氣,轉眼凝成一個拇指大小的圓珠。泛著淡淡紫色。

    真氣完全被吸納,丹田內空空蕩蕩,他馬上運轉天元吐納術,周身毛孔開闔,吐納天地之氣,流入丹田中。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27
第97章 走丹

    真氣湧入丹田,直接被紫珠吸納,轉眼功夫,紫珠越來越"熾到了後來,已經是雞蛋大小.

    隨著增大,紫珠失去凝實,仔細看去,氤萄如霧,如在吞吐真與.

    他停下了吐納,丹田溫煦一片,充實飽滿,仿佛渴了之後,一俑咕嘟咕廊,飽漲的感覺.

    他慢慢睜開眼,眼中紫芒一閃,臉上出姆,箭萄紫與,慢慢浙去,片刻之後恢複如常.

    他搖頭微笑,自己這一次又僥幸,這與還直甚不船!

    雖讀了道經,但道書中通篇是坎離,龍濤,卻沒有一個解釋,究竟什麼是坎離,龍虎.

    不過,李慕禪悟性驚人,隱燕捉到一點兒影午,帶得縣存異田,那神注氣沉心降,也自然集于丹田.

    他大膽一試,仗著有金剛不壞神功,還有強橫的心神,關鍵時候可以停下.

    沒想到,真的成了,此時丹田一顆紫丹縣激,周身暢算,寂如成了一個嬰兒,周身骨頭軟綿綿的,懶洋洋,恨不得一自如此.

    他呵呵笑了起來,難不成,這就芒道棠的金開?

    不過,據道書言,金丹應該是無色才對,不應發紫!

    但名謂紫陽碑,想必這丹就該是紫色的,自己沒練棋!

    他搖搖頭,換了一般人,膽大不夠大,死命去揣麾這二十.個牢,怕是永遠不能修煉.

    因為前面幾個字是運功法門,後面幾個常,卻喜內鼻明,嘉,並非運功法門,偏要按著法門去猜濁,揣摩,怎麼來的表雷,靈典》更不知該如何修煉?

    除非膽子大的"像自己一般,不管三七二十一,修煉試試.

    不過,這法門看著簡單"做起來卻難.

    第一步,心神要堅凝強橫.

    心神不夠強,根本無法催動內景發生,他修煉時,很快繃,內景,換了一個人,怕是要修煉數年’或是數十年.

    而常人修煉數年未見功,又不能悟通後面之訣,宇會寸疑,一疑則轉修他法,自然失去了大成的機會.

    第二步,若是任督二脈不通,也很難自接結成丹’灼熱之與古接沖關,怕是很難一沖而過.

    一而再,再而三,灼熱之氣衰滅"想要再甘,不知何時才成,這內景觸發’絕非每次都能得到,需要看運與的.

    最難一關是第一關,心神強橫最艱難.

    內力可以修煉,日積月累"內視可貝其增但心神的增強世人根本沒有認識,只有在入定中,不知不覺增長罷T!

    自己禪功精深,心神遠超常人,否丹,也入不了狠天人神照經大門,有了觀天人神照經,心珠凝結,心神突飛猛講,歹縣領井十萬八車里.

    這些東西,一步連著一步’步步相環,好像冥箕之巾自有要排.

    湛然,你傻笑什麼呀?!"小圓歪頭看他.

    此時,月華如水,照在樹林,林間只有昆蟲咀叫,口得格外安靜.

    月華穿過樹梢,落在小圓身上,小圓尊膝士著,膝上橫一柄長劍,正歪頭望著李慕禪.

    李慕禪笑道:"'沒什麼……,小圓,還存甘與呢?,’

    他心情大好,覺得小圓有起,想逗逗她.

    " 哼,誰生氣啦"’小圓嬌嗔,白他一眼~

    兩人隔著很近,她吹氣如蘭,嬌軀幽香繚辭存他鼻前!

    " 嘴都能掛油瓶啦.’,李慕禪笑道.

    " 還以為你看不到呢",小圓沒好與諸,否喜看看他,"湛然,你什麼時候去玉仙派呀?"

    ' 去玉,仙派?’,李慕禪一怔,搖頭鑿,' 懷直沿抵討等錢個閑暇時候吧’一時半刻怕不成."

    ' 玉仙派美人成群,真是一處好所在呀!"小圓嬌歎一聲,一臉豔羨,還嘖嘖了幾聲.

    李慕禪笑了起來:'"她們雖美,比起小圓你的姜解人煮,還差得遠呐!"

    " 淨胡說!’……小圓撇撇小嘴,嘴角卻翹丫起來一

    李慕禪心中暗笑,小圓這丫頭天真爛漫,直縣禁不住一向好話.

    他歎道:"人嘛,只看外表,很快就看厭了關鑄具人好性午好,像小圓你這樣的,才真招人喜歡……,玉佩派的那此人,個個心高氣傲,實在不敢恭維."

    他說著話,搖頭不已,頗是惋惜的模樣.

    這些話,倒也並非虛言,不過,也暗自說了一向,季玉琪除外.

    李玉琪乍看上去,冷傲逼人,接觸了之後才發貨,只縣偽裝而已,外表內里截然相反.

    小圓眉開眼笑,嬌笑道:' 嘻嘻,好嘛,湛然,我以為你聲,洋心竅了呐,看來還沒糊塗!"

    " 有小圓在,誰能迷住我心竅?,’李墓禪婪呵呵諾!

    " 哼,你就會哄我!"小圓嬌嗔,卻掩不住眉眼間的喜意,站起來,嬌聲道:'"咱們走吧"’

    她秀臉紅彤彤的,嬌豔動人,李慕禪暗自苦婪,這麼出去,別人還以為自己怎麼著小圓了呢,有嘴說不清.

    不過,他也不甚在意,起身與小圓一塊.,出T樹枚一

    出了樹林,穿過眾人的圈子,來到馬車,李廂內們火浦明,梅若蘭正在讀書,宮輕云坐在一旁,也拿一本書.

    兩女的目光在小圓臉上轉了轉,又看孑擊圭冀禪一

    李慕禪坦然微笑,小圓臉卻更紅.

    梅若蘭盯著李慕禪看,覺出其異樣,揚眉箔,"湛然’你修煉紫陽碑了?,’

    李慕禪點點頭:' 我試著修,沒想到,練成丫,也不知對不對."

    " 走,下去切磋一下.,’梅若蘭出了車廂,宣輕云深深看他一眼,也跟著下去,小圓自然也湊熱鬧.

    ' 咱們就切磋一下掌法吧."梅若蘭負年而力紫衫存夜貝中飄動.

    李慕禪痛快答應,抱拳笑道:' 好,請小姐指教 ,’

    他也想知道,這紫陽碑威力究竟如何六

    梅若蘭微微一笑,忽然欺身探掌,白玉似年堂按他胸口僅離半尺.

    李慕禪不動,右掌迅速推出,迎上白玉似小年.

    " 嗚……"一道哦聲驀的響起,如猛濤呐哮李巢禪嚇了一跳一才發覺竟是自己掌力所發.

    丹田紫珠一旋,;習力如毒蛇出洞,寺快如電,意也所系一內力系焉一牲鞏有中.

    ' 砰!"一道悶響,兩人分開.

    李慕禪臉上紫氣一閃,慢慢散去"告宏神閑.

    梅若蘭卻晃了一下,膚下光華流轉,一下沒丫煙火與點,仿佛化身始射山上的仙女.

    此時,旁邊已經圍了一群人,個個興奮的望著這汕,目不轉睛.

    梅若蘭笑了一下:"好鋒厚的內力,再接我一堂.

    說罷,又一掌按向李慕禪臉口,出掌越發輕柔,仿佛一數凍花隨水飄蕩,李慕禪再次迎上,兩掌相撞.

    ' 啵"如一塊兒小石子投進深井.

    兩掌膠著片刻,猛的分開.

    梅若蘭退了一步,膚下瑩光流轉,整個人仿偽仆為白玉.

    李慕禪退一步後,身子晃了晃,灰要再混,但臉上墓的紫與氤氦,身子卻一下穩住了.

    片刻後,紫氣褪去,李慕禪替歎一聲:' 小姐好玄妙的掌法"’

    ' 你內力也精純得經"’梅若蘭笑道,兩人對禎,一眼,忽然笑了起來,旁人看得莫名其妙.

    小圓與宮輕云對視,面面相覷,不知他捫兩個婪什麼!

    " 好了,就到這里吧.,’梅若蘭擺擺年,周圍眾人音猶未盡,懷著莫名其妙慢慢散開了.

    ' 小姐,怎麼回事呀?’’小圓忍不住,到T車廂內,急不可耐問道.

    此時,四人都進了車廂,車廂寬敞,不顯擁擠,李巢禪坐存車末,靠近後面珠簾,盤膝靜靜丅坐著.

    梅若蘭笑了笑:' 這紫陽碑果然玄妙."

    ' 紫陽碑?’,小圓大是奇怪,搖搖頭:' 這縣什麼武功呀!"

    ' 是林掌門送的心法,湛然練成了"’梅若蘭滿,轉向李巢禪,抿嘴笑道:" 林掌門這次送了一個大禮,你要好好謝人定一

    李慕禪笑笑:'"也沒什麼’內力凝實一此罷丫.’,

    其實,他發覺,這次結丹後,丹田擴大了一圈,氓勝從前,容量竟翻了一倍,不過,對他幫助不大.

    他如今受經脈困擾,湖再大,河道太窄,水然不出丟.

    紫丹結成,內力更快,力隨意至,迅如閃申,內力也也凝許多,威力比從前強得多.

    ' 你可別小瞧了這個!’’梅若蘭搖頭一諾,' 內力凝空與不一事關重大!"就如青鋒劍與寶劍,銅劍與鐵劍,銅劍再粗,碰上鐵劍也一斬就斷.’,

    " 哦?"李慕禪挑一下眉毛.

    " 當然,若是鐵劍遇上太粗的銅棍,鼻斬不斷的!,’梅若蘭又道.

    李慕禪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

    " 你真是好機緣"’梅若蘭點點頭,笑道,"'如此曳凝的內力,修煉起來事半功倍,經脈會很快寬闊起來.,’

    ' 小姐何不修煉試試?,’李墓禪道.

    梅若蘭搖頭:'"我就算了’這是林掌門贈與你的.’,

    李慕禪笑道:"既是林掌門贈與我了,我就供花獻佛一回,小姐,宮師姐,小圓,都練練看吧."

    小圓頓時眉開眼笑:' 真的麼?,’

    李慕禪笑著點頭,他的妥求是天下第一高年,但一個人能力有限,自己如今尚弱小,同伴武功高一些,絕無壞處.

    梅若蘭搖頭,只說不妥,堅決不答應.

    見她拒絕堅定,並非惺惺作傑,革簌禪即贊歎丘品行壇得住這般誘惑,又暗自歎息,兩人關系似近實這.

    他也沒再哦心漸漸冷了.

    他臉上卻若無其事,笑道:' 小姐,剛才那一掌,音有數層力道,一波又一波,殊為奇妙!"

    梅若蘭點點頭:' 嗯,那是滄海劍派入門心法我火候環注一只能發出三層勁."

    " 火候深了有幾層勁?,,李墓禪問.

    梅若蘭道:"'九層."

    李慕禪咋舌,歎道:' 滄海劍派,果然名不虜傳.,’

    一道掌力,蘊著九層勁,確實玄妙,自巳若縣盅到,難帝要吃虧.

    梅若蘭微笑:" 你能抵得住三層勁,已經了不得T!"

    " 仗著紫陽碑之妙罷了,當不得小姐會獎."李巢禪客與的笑道.

    小圓看了看兩人,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但哪甲不對勁卻又找不出來,歪頭想了半晌,想不出來,只能做罷.

    她暗自惋惜,真是,小姐干什麼拒絕呀,難得淇然這麼大方!

    宮輕云拿著一本書在看,神情清冷,她一睜上也沒說話,只偶爾與李慕禪目光相接,已覺甜蜜滿足.

    …………………………,

    隨後的幾天,風平浪靜,李墓禪一直坐在馬車甲,很少靂面,與閉關無異,一味苦修.

    經曆過凶險,被人追殺得狼狽而逃,他修煉越發刻苦.

    圈于內力不深,他一直冥思苦想,想找一個捷徑,最終,他確實想到一個妙法:運丹走脈.

    隨著他心神凝注,紫丹越來越小,越來越曳凝,燦然甘異如明珠,旋轉不停如星辰.

    經過一天的神煉,縮為一半大小.

    李慕禪忽發奇想,以這枚紫丹運走經脈,效黑會如何!

    他看破生死,無所畏懼,加之有金剛不壞神功,更喜座與十足,想到就做,于是將紫丹從丹田搬運出來,循太陽直經泣轉!

    開始時,艱難之極,搬運紫丹的真與,很定易,意一動,直與瞬息而至,迅如閃電,但想搬運整個紫丹,卻難之又難.

    好像丹田有一個無形漩渦’生出無窮吸力,每當他摧動神意,全力摧動,紫丹終于移動一點兒’卻馬上被拉回原位,前功盡棄!

    他精神如龍,不知疲憊,為了搬運紫丹,也.平昏沫,換T常人,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意志堅定,雖然艱巨,進展緩慢,卻一育不放尊,經討三天凍續不斷的努力,紫丹終于被搬出丹田.

    離了丹田,紫丹在經脈中前進也很慢,像縣一個石頭堵住管子,一點一點兒往前移,每一寸都耗費龐大精神.

    同時,這般強行推進,經脈撐得如刀割,疼痛劇到,他既累且痛,受著非人的折磨.

    李慕禪咬牙堅持,每當精神耗盡,馬上游入頰天人神照圖,很快恢複精神,再次摧動紫丹.

    兩天時間,太陽經被紫丹走過,又過五天,其余五經也被老過,越到後面,紫丹走得越快.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29
第98章 倍增

    紫丹頗為玄妙。游走的時候,紫丹不停旋轉。滋潤著撐漲的經脈,故經脈雖疼,卻沒受傷。

    紫丹走過,經脈收縮,但比先前已經擴大不少。

    以紫丹走脈,是蠻橫不講理,效果卻奇佳,紫丹走過,經脈擴張,像從羊腸小徑,變成了小路。

    這般效果,比起內力流轉,慢慢滋潤壯大而言,可謂雲泥之別。

    他再接再厲,接著又走幾個周天。

    紫丹越走越快,經脈產生的澀滯越來越弱,到了後來,滑溜無比,轉眼功夫,已經一週天,與常人的內力轉運差不多。

    他心滿意足的收功,只覺周身輕盈,一陣風吹來就能飛走。

    他睜開眼,伸右掌輕輕一推,紫丹隨即一旋,一股內力飛出。「嗚。一聲輕嘯,宛如猛虎下山,兩尺外的珠簾飛起來。

    「湛然,你醒啦?」小圓挑簾進來,嗔道:「簾子礙著你什麼事啦?。

    李慕禪收掌,笑道:「小圓,什麼時候了?。

    小圓跳上馬車,把他往後擠了擠。

    幽香如鼻,他往後挪一挪,笑道:「我閉關多久了?」

    「都七天啦!」小圓嗔道,湊近了他聞了聞。

    李慕禪縮了縮,苦笑道:「七天」這是做甚?」

    小圓嗔道:「上次你閉關這麼久,可嚇人了,把我跟小姐好一通折騰,這回還好,沒變臭!,   李慕禪笑道:「弄點兒吃的吧。」

    「嗯,一直等著你呢,我熬了一些粥。小圓又輕盈的跳下去。

    李慕禪搖頭苦笑,這些天來。他累了練觀天人神照經,醒來就搬運紫丹,入了魔一般,此時一醒,七天過去。

    小圓很快過來,端了一小碗銀耳粥,香氣一下飄滿車廂。

    「你網醒,不能多吃,就這一碗啦。小圓道。

    李慕禪覺得車廂還在動,接過小碗,笑道:「還沒到鳳鳴城?」

    山圓道:小姐說,再過兩天就到了。小

    李慕禪拿勺子開吃,糯軟而清香,入嘴即化,他抬頭笑道:「小圓你的粥可是一絕!」

    小圓眉開眼笑:「嘻嘻,我每天都要做一碗,等著你醒,這都做了第六碗啦

    「小姐與宮師姐呢?」李慕禪一邊吃,一邊問。

    小圓道:「小姐與宮姐姐在另一輛馬車上,不想耽擱你練功。」

    李慕禪雖然禪定功夫深,但這七天下來,耗費巨大,忽然醒來,實在餓得難受,這一碗粥下去,如久早之甘霜。

    小圓接過碗。出了車廂,很快回來。手上拿著一個朱漆木匣,跳上馬車,坐到李慕禪跟前,道:「湛然,這是小姐替你弄的箭。」

    說著,她打開木匣,裡面是一堆短箭,約有四五十支,長僅尋常箭矢的一半,箭尖卻閃著寒芒。

    小姐費心了。」李慕禪笑著拿起一支,袖裡滑出潔白小弓,搭下小箭,指了指簾外。

    這潔白小弓刻了兩個小字:「無垢」李慕禪覺得恰好如其份。

    他正拿著無垢弓比」想要個地方射,簾外忽然出現一張玉臉,修眉鳳眸,端莊冷豔,是梅若蘭。

    李慕禪慢慢收回弓,欠了欠身,笑道:「小姐,多謝了。」

    梅若蘭微笑搖頭,宮輕雲在她身後,眼波一瞥,與他交匯,李慕禪能感覺到她的關切。

    「看來,你武功大進,可喜可賀梅若蘭笑道。

    此時的李慕禪,精氣神收斂,不復銳利之感,反而像不會武功的,如此境界,乃返朴歸真。

    李慕禪笑了笑,請她們進來,自己出去,梅若蘭擺擺手,微笑道:「算啦,這車就給你吧,與其走路,不如在車上練功,我與輕雲另有一輛車

    李慕禪也沒推辭,笑著謝過了。

    梅若蘭不再多說,說小圓留下照顧他,帶著宮輕雲轉身離開,回到前面一輛馬車上。

    轉身離開之際,宮輕雲又與他對視一眼。

    小圓留坐到他身邊,看他拿著一本道經看,湊過來嘻嘻笑道:「湛然,那紫陽碑真那麼厲害麼?」

    李慕禪放下:「你想練練看?」

    山圓有些不好集思,搖搖頭道:「這不好吧」這是林掌門贈給你的,我哪能練呢。」

    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小圓秀臉通紅,白了他一眼。

    李慕禪笑道:小圓,這門功夫雖不像金網不壞神功那麼難,但想練成,也不容易。」

    「那你」,?」小圓不服氣。

    李慕禪笑道:「我從小苦修禪功,又練成了天元吐納術,修煉紫陽碑時

    「那你還讓小姐練!」小圓撇撇小嘴。

    李慕禪道:「小姐資質極高,悟性也強,說不定能成。」

    他心下也不看好梅若蘭,紫陽碑太難練。

    小圓明眸一瞪:「好啊,你是拐著彎的罵我,我最笨,是不是,是不是?!」

    李慕禪哈哈大笑,惹來小圓一通粉拳。

    小圓最終還是欲拒還休,學了李慕禪的紫陽碑,試著修煉,卻毫無動靜,只能怏怏放棄了。

    精氣神聚於丹田,需得一個醞釀變化過程,很久方能生風雷,他精神強大,況且如此,精神不強的,需要更久。

    精神越弱,醞釀時間越久,而精神越弱,入定的時間越不能持久,練成紫陽碑,根本不可能。

    李慕禪跟她說完小圓無奈放專了,悶悶不樂了一個時辰。

    夜色降臨,他們在一片野外紮下營。

    李慕禪獨自坐在馬車裡,潛心默運,剛才紮營時小圓又被李慕禪笑了幾句,大是著惱,不信邪了,坐他身邊修練,跟紫陽碑較上了勁。

    月華如水,周圍一片寧靜,眾人已經吃過了飯,歇息下來了,馬兒靜靜站著,懶洋洋的不動。

    忽然,李慕禪睜開眼,仰天長嘯。

    嘯聲如潮,在夜空滾滾而動。眾護衛們驚醒,紛紛抓起劍,警惕觀望,卻沒有亂動,只呆在原處,四人一組。

    李慕禪輕聲道:「小圓,傘我的箭。」

    「有人麼?小圓睜開眼,忙把木匣拿起來。

    李慕禪飄上了車廂頂小圓跟著上來,打開木匣,遞上一支小箭,李慕禪接過了,搭上潔白的無垢弓,長嘯道:「樹林裡的朋友,何不現身一見?」

    梅若蘭飄飄而來,一躍上了車廂。低聲道:「什麼人?。

    她暗自讚嘆,自己與兩位長老都沒聽到動靜,湛然卻能聽得,如此內力修為。著實驚人,紫陽碑果然厲害。

    李慕禪搖搖頭,手臂輕動,無垢弓一顫,一道幽幽紫光破空而出。

    「砰!」一聲悶響,傳自百米外的樹林。

    他們紮營時,已經防備有人偷襲,離著西邊樹林有百米遠,再遠了,東邊地形也不利。

    小圓叫道:「真的有人呀!」

    李慕禪睨了她下,哼道:「箭!」

    小圓吐了吐舌頭,忙又遞上小箭,李慕禪接過,無垢弓一顫,小箭化為一道幽幽紫光,樹林裡再次「砰」一響。

    李慕禪面帶冷笑,不再多說,只是接箭,射出,一箭接著一箭,一道道紫光劃破夜空,樹林裡悶哼聲,慘叫聲,砰砰聲不絕於耳。

    小圓滿臉興奮,雙目放光,不停的遞上小箭,轉眼功夫,已經遞上十支小箭。

    「住手!」一聲怒喝響起,隨即一群人衝出來。

    他們約有兩百來人,衝到一半,隔著五十米,忽然停下,一個蒼老聲音響起:「放箭!」

    兩百來人一下紛紛拉弓射箭。頓時箭如烏雲罩下,籠罩梅府車隊。

    眾護衛四人一組,護在馬前,揮劍斬落長箭」丁叮噹當響個不停,宛如暴雨打房簷。

    李慕禪神情自若,淡淡道:「小圓,箭!」

    小圓看呆了,忙回過神來,遞上小箭,被李慕禪化為一道紫光射出。

    「砰!」從人群中飛出一人。像是被巨木擂中,在空中飛出兩丈遠,重重摔到眾人身後,落到地上後,又滑出一丈。

    小圓吐了吐舌頭,沒想到李慕禪的小箭竟有如此威力。

    這一下,眾人士氣大振。

    李慕禪神情不變,接著拉弓射箭,對面人群又有一人飛起。

    無垢弓本就強,他又施展駐箭訣,箭上蘊著渾厚內力,射中了人,不必射中要害小箭上內力釋放,無人可擋。

    此時的他,內力浩蕩,經脈寬闊,內力之深厚,翻了三番,以此內力駐箭,如鳥槍換炮,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李慕禪低聲道:「兩支箭」。    小圓忙遞上兩支小箭,他大拇指與食指捏一支,小拇指與無名指夾一支,先射出大拇指那支。

    「嗚,」如猛虎咆哮,紫光迸射而出,先頭的老者一刀斬下,紫光頓滅,另一道紫光已到他跟前。

    這支箭無聲無息,剛才一箭的內力鑽入經脈,如蛇般直衝丹田,他正凝神抵擋,想要閃避已不能。

    「砰!」他飛了出去,遠遠飛過人群。

    「副堂主!」人群驚呼。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18 03:30
第99章 披靡

    李慕禪怔了怔,搖頭笑了笑,接過小圓的箭。緩緩搭上無垢弓,瞄向對面,他也沒想到,竟是副堂主。

    副堂主,如此來說,這些人是碧血堂的。

    梅薦蘭皺眉道:「碧血堂的人?」

    小圓哼道:「準是他們,會射箭的,還能有誰呀!」

    對面眾人停下動作,退後數丈。將地上的副堂主圍住,有人俯身去察看,隨後傳來一聲悲呼:「副堂主一」。

    「替副堂尖報仇!」人群在傳來一聲大喝。

    「報仇!報仇!」眾人揮動長劍,齊齊怒喝,這群人彷彿變成了一群憤怒的公牛,正在刨蹄咆哮。

    李慕禪擺擺手,沒接小圓遞上的小弓,轉頭道:小姐,我去拚殺一陣!」

    「嗯,要小心。」梅若蘭輕頜。

    「小圓。給我劍!」李慕禪伸手小圓忙把兩柄長劍遞上去。

    他雙手持劍,一躍下了車廂,飄飄向前,月光之下,宛如一道影子。轉眼功夫出了眾護衛的包圍。來到人群前。

    「就是他!殺了他!」人群傳來一聲大喝,一百多雙眼睛瞬間盯住他。眼光森森,殺意盈野。

    他們死死瞪著他,腳下迅捷。把他圍在當中。

    「小姐,咱們快幫湛然吧!」小圓一急,忙扭頭催促。

    梅若蘭搖搖頭,淡淡道:「等等看

    她如今只知李慕禪內力大增,但不清楚究竟達何境界,她知湛然行事穩妥,絕不會貿然行險,並不著急。

    小圓見她不動,忙望向宮輕雲,宮輕雲輕輕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李慕禪雙劍微垂。淡淡看著眾人,迎上一雙雙充滿恨意的眸子,搖頭道:「你們可是碧血堂?,小

    「不錯,咱們正是碧血堂,替堂主報仇!」一個漢子沉聲喝道。

    李慕禪微眯眼睛,這漢子約四十餘歲,魁梧而矮墩實有力,一雙眼睛宛如鷹眼,配著鷹勾鼻子,神態勇悍。

    「你是何人?」李慕禪淡淡道。

    漢子冷笑:「你是什麼人?!」

    「馮峻聲與馮尚坤都死在我手上」小李慕禪淡淡道。

    「是你!」漢子瞪大眼睛,咬著牙,惡狠狠道:「大夥一齊上,宰了他,給堂主與少堂主報仇啊!」

    「砰」一聲悶響,李慕禪身形化為數道,直接出現在人群中。

    雙劍齊揮,橫砍豎研,劍上紫光氤氳,縱橫交錯,每一劍下去,必有人倒下,非死即傷,所向披靡。

    」

    他一心二用,一邊運無影劍心法,一邊將馭箭訣運到劍上,浩浩內力注入劍中,劍光泛紫。

    凡與長劍相碰者,必生反彈,內力循對方經脈鑽入,凝實的內力如一條毒蛇,往丹田鑽去。

    對方運功壓制時,李慕禪的巨力隨之而至,猝不及防,無法抵抗。

    若對方不運功壓制,內力鑽入丹田,摧毀丹田,李慕禪巨力湧至,也無抵抗之力。

    如此一來,李慕禪竟無一合對手。

    他在人群中穿梭自如,縱橫上下,所向披靡,無一合之敵,但見紫光閃爍,人們一個個不停的倒下。

    一會兒功夫,已經倒下十幾個人。

    小圓站在車廂上。睜大眼睛,喃喃道:「湛然吃了什存,怎麼一下子這般厲害了?」

    宮輕雲緊握劍柄,明眸睜大。

    梅若蘭微笑,讚許的點頭,暗自佩服,如此看來,湛然竟過了自己,進境之快,端是駭人。

    梅府眾護衛們也睜大眼睛,有些懷疑自己所見。

    歐陽長老與張長老各站一處,撫髯微笑看著。

    「大夥分開,用箭招呼他!」人群中傳來大喝,卻是換了另一個人。    李慕禪剛才已將四十餘歲的漢子解決,他雖武功高,卻敵不住李慕禪蠻橫無比的長劍。

    這一會兒功夫,又有二十幾人倒下,一百來人,只剩下了一半。

    二十幾個人後退,還劍拿弓,一支支雁翎箭射來,又刁又狠,防不勝防,李慕禪卻不理會,揮劍如故,紫光縱橫。

    雁翎箭射到身上,紛紛彈下來,竟射不透他皮膚。

    走丹順溜之後,他一心二用,修煉起了金網不壞神功,渾厚內力之下。效果截然不同,第三層火候越來越深,皮膚越堅韌。

    碧血堂眾人臉色大變,竟然箭射不透,那長劍斬上去,也是夠嗆,如此怪物,豈能力敵。

    「大夥還是走吧!」有人揚聲喝道,隨即如一陣風鑽進了樹林。

    有人開頭,其餘人們紛紛傚法,轉眼功夫,走了介。乾淨,李慕禪也不追,只看著他們逃命。

    還有幾個人高聲吆喝,怒斥懦夫,奮不顧身朝李慕禪衝來,高聲長喝,悲壯慘烈。

    李慕禪面無表情,輕飄飄迎上前,紫光閃爍,幾下功夫將這幾人

    雖佩服他們悍勇無畏,但身為敵人,這般人物不能不除,否則後患無窮。

    李慕禪雙劍垂地,顧盼四野,沒有口個站著之人。

    一雙長劍雪亮依舊,寒光閃爍,竟沒一絲血跡,他用駐箭訣 劍上蘊渾厚內力,但凡有物碰上,自有反彈。

    李慕禪提劍飄身回來,對眾護衛的目光似無所覺,來到車廂上,微笑道:小姐,幸不辱命!,小

    「湛然,做得好!」梅若蘭微笑讚歎。

    「彫蟲小技罷了,他們武功低微,不值一提。」李慕禪微笑,雙劍遞給小圓。

    小圓接過來,翻來覆去的打量,又掂了掂兩劍,歪頭暗忖:難道是因為劍重了,所以湛然能縱橫無敵?

    李慕禪回到車廂裡,盤膝坐下,面露笑容,剛才這一番拚殺,委實痛快,盡掃這一陣子的郁氣。

    如今經脈寬闊,內力渾厚,不像先前的束手束腳,有力施展不出,心情也隨之通暢許多。

    雖然仍與頂尖高手有差距,但只要日後凝練紫丹,隨著紫丹增大,經脈自然跟著寬闊,比常人修煉快了數倍。

    紫丹增漲之法,無夕乎凝成之法,按照紫陽碑來就是了,他精神強大,修煉起來,比常人有優勢。

    想到此,他信心大增,似乎找到了天下第一之路。

    餘下路程,再無波折,平靜的來到鳳鳴城。

    抵達鳳鳴城外時,已是像晚,夕陽西下。

    鳳鳴城外的夕陽,像是一隻火球懸在西山,壯觀瑰麗,與在海東省所見不同小圓會在車廂裡,挑著珠簾觀望,嘖嘖讚歎。

    一會兒功夫,小圓捂著眼睛退回來,眼睛看得傷了,惹來李慕禪一番取笑,李慕禪惹來一通粉拳。

    兩人共處一車廂,李慕禪刻苦修煉,一坐就是一天小圓也跟紫陽碑較上了勁兒。可即便拼了命,卻坐不住,半天功夫就渾身不舒服,心煩憂意亂,只能起來。

    李慕禪暗自搖頭,這入定的功夫,需循序漸進,一點兒一點兒延長時間,想一蹴而就,根本不可能,違反人之本性。

    小圓正玩鬧時,馬車忽然停下。

    「哈哈」一陣爽朗大笑破空而來,響徹整個天地。

    李慕禪皺眉,挑簾看了一眼,卻見一隊人馬攔在前面,當頭三騎呈「品。字形站定,身後二十幾個武士,個個黑衣,頭上系黑帶,彪悍英武,氣度不凡。

    大笑者,最先一個中年人,四十餘歲,身材魁梧,相貌粗擴,一看即是典型的西北大漢。

    他身後兩騎,一個英俊瀟灑,一個粗擴傲氣,兩人相貌隱隱與中年人相似,讓人猜測是父子三人。

    「是李家主迎來啦!」小圓挑簾看一眼,低聲道。

    李慕禪皺眉,低聲道:「東西送給他們?」

    「是呀,李家是鳳鳴城第一大家,絲綢生意做得極大。」小圓點頭。

    「哈哈」大小姐芳駕蒞臨,李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一陣爽朗大笑再起。    小圓低聲道:「咱們出去吧小姐要出來啦。」

    李慕禪與小圓出去,跟上前面車廂出來的梅若蘭。

    梅若蘭裊裊上前,宮輕雲,小圓,還有李慕禪相隨,穿過車隊,來到最前。

    梅若蘭抱拳道:「李家主客氣了

    三人下馬,身後眾武士跟著下馬,動作整齊劃一,顯示出精嚴的練。

    李家主大步流星,抱拳道:「大小姐。一路可還太平?」

    梅若蘭微笑:「河西武林,名不虛傳,  ,這一次敝府運氣不佳,惹到了碧血堂。」

    「碧血堂?」李家主皺眉,沉聲道:「他們膽子倒不敢伸手惹到咱們頭上,放心,這口氣李某替大小姐出了!」

    梅若蘭搖頭:「不敢勞煩李家主,咱們除了碧血堂堂主與副堂主,一時半會兒,也翻不起風浪!」

    「哦    ?!」李家主冴然,隨即讚歎:「梅府果然藏龍臥虎,佩服佩服!」

    他轉身一瞪兩個青年:「臭小子,害什麼羞,這麼久也不跟大小小姐見禮!」

    兩人苦笑,抱拳與梅若蘭見禮。

    梅若蘭淡淡微笑,帶著疏離,還了一禮。

    「大小姐,走,咱們回府!」李家主哈哈一笑。

    梅若蘭點頭:「那就打擾了。」

    李家主搖頭,狀甚不滿:「唉」大小姐你總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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