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異世為僧 作者:蕭舒 (已完成)

 
falconeye 2011-2-18 02:07:4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1 1805638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7
第110章 引見

    一圳家時小院兩排燈籠高懸明蒂如白晝般的院子裡擺了飯桌,大嫂趙依依正戴著圍裙素手擺菜抬頭見他笑道:「小叔你可算回來了」

    「大嫂氣色很好。」李慕禪笑道也覺得親切。趙依依抿嘴笑道你教我的法子很管用現在精神好身子也好了一身用不完的力氣。」趙依依穿一件薄經綠衫輕貼身上嬌軀曲線隱現白暫的瓜子臉巧笑嫣然風姿動人。李慕禪笑道也是大嫂悟性好。他探手捏一條炸得酥黃的小魚丟到嘴裡邊咀嚼邊點頭笑道果然還是大嫂的手苦好

    先洗手」趙依依白他一眼。李慕禪呵呵笑著往屋裡走李玉蓉端菜出來笑道李健好了麼。」

    嗯不要緊了。」李慕禪點頭進了屋解下……弓雙劍換一身月白的中衣寬寬鬆松很舒服。他到井邊壓一盆水洗了臉趙依依遞上毛巾笑道你跟爹娘說了麼?

    什麼?」李慕禪擦著臉問。趙依依轉頭看了看壓低聲音哼道你不是閉關走出去護鏢了你大哥都說了」李慕禪搖頭笑道唉我還以為大哥是個嘴嚴的」趙依依得意道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你從前閉關都是要我做飯的這回怎麼變了?」

    嗯我確實出去了待會兒跟爹娘說。」李慕禪道。

    我看還是別說啦」趙依依忙搖頭低聲道你一說將來再閉關爹娘可吃不好睡不好了

    也好。」李慕禪沉吟一下點點頭。眾人在院裡坐下吃飯圍著張圓桌子坐。燈火通明不時飄來習習清風吹蕩著花香繚繞不絕香氣若有若無。李柱子秦氏趙依依李亞蓉清思還有李慕禪共六人大哥李慕風正忙著顧不得回來。寢不言食不語大戶人家多如此乃金玉良言李家不同喜歡吃飯時說話。李柱子吃了幾口扭頭哼道一兒你是不是又闖禍啦?」李慕禪一怔搖頭道爹這話怎麼說江」

    李柱子哼道準是你闖了禍殃及了我與你娘要不然你二姐她能這麼乖一天到晚窩在家裡?李慕禪呵呵笑道是我得罪了人來頭甚大二姐是怕那家人犯混找上門來。」

    哪一家?」友氏忙問。

    城裡的白家。」李慕禪道。

    李柱子臉色一變筷子指著他哼道你呀你真是惹事精白家那能惹嗎9」

    爹甭擔心他們也不敢怎麼著。」李慕禪安慰道。李柱子瞪他哼李健不就是被白家打了嘛是不是又被你連累的?」

    李慕禪搖頭苦笑可能是吧」

    什麼叫可能一定是」李柱子撇嘴搖頭道李德那孩子從小就乖每次都替你背黑鍋」李慕禪呵呵笑了笑既不生氣也不反駁只朝秦氏看一眼笑眯眯點中爹的穴位母親秦氏就是他的穴道。秦氏頓時嗔道一兒剛回家你就罵人讓不讓人吃飯啦?」

    吃飯吃飯李柱子哼聲用力瞪了李慕禪一眼卻不再多說了低頭吃飯。李五蓉抿嘴微笑瞪了李慕禪一眼。心中暗付這一招百試不爽一兒太壞了清思低著頭緊抿著嘴似乎強忍著笑李亞蓉白了她一眼。清心暗笑真沒想到師尊嘴裡佛法當世罕有的湛然竟如此模樣與自己想像的高僧相差太遠啦吃過了晚飯眾人坐在花囧旁看著天上的明月一邊閒聊。秦氏聊得最多的就是李健的媳婦說她是個伶俐人會來事兒雖冉不得依依在方圓幾個村也走出挑的。

    又說起了李健的傷叮囑李慕禪要小心再小心莫要與人爭強好勝凡事退一步吃點兒可不要緊的莫要因小,失大那此恩恩怨怨都是一此雞毛蒜皮的小事惹起的。李慕禪笑著搭話聊得很起勁兒。坐在這裡與父母閒聊這此家長裡短李慕禪不但不覺得煩反而親切這才是真正的生活呀。先前種種經歷驚險刺激忽然一下遠去彷彿一場大夢縹緲而虛幻。說了一陣話李慕禪催促他們回去休息年紀大了保持充足的精神很重要坐息要規律。李柱子與秦氏叮囑了幾弓,那屋睡了,院甲只剩下季墓禪四人n——

    李玉蓉一見他們進了屋,迫不及待的問:「三兒,快說說,你這次出去,有什麼奇遇?」

    「 奇遇?』,李慕禪笑了笑,頗是感慨。

    李玉蓉問:「『你內力大增,紫氣盎然,學了什麼心法?,』

    李慕禪笑道:『 這事說來話長,……二姐,真是巧了,我遇到一個人,叫李玉琪,跟你只差一個字。」

    『 天下重名的多了去,不算什麼」』李玉蓉擺擺手,忽然笑起來:「 ……李……玉……琪,是個女孩嗎?,』

    李慕禪點頭:「是,玉仙派的弟子。,』

    「 玉仙派?」』李玉蓉皺眉,望向清思。

    清思細細的彎眉一皺,與她對視一眼,搖搖頭。

    李慕禪看到二人的異相,笑道:「二姐也聽說過玉仙派?,』

    「 三兒,你最好離玉仙派遠一些。』,李玉蓉道。

    「 哦」為何?,』李慕禪笑問。

    李玉蓉道:『 我曾聽師父說過玉仙派,她說,玉仙派的人是白骨精,是禍害!」師父想必不會無的放矢。,』

    『 白骨持……,』李慕禪笑了起來。

    他對林瓊英一直有戒心,但李玉琪卻是個善良女孩,不會害人。

    『 她們個個美貌,是不是?」李玉蓉哼道。

    李慕禪點點頭:『 雖比不上二姐與大嫂』卻也不差。』』

    李玉蓉頓時眉眼帶笑,哼道:『 玉仙派美女很多,不過」她們也不是吃素的,武功厲害得很。』』

    「 不錯。」李慕禪點頭。

    李玉蓉斜睨著他:『 這麼說,你從她們那兒學了功夫?」

    李慕禪點頭:「林掌門臨別贈了我一塊兒玉珮,上面印有一套心法,威力強橫,名謂紫陽碑。』,

    『 紫陽碑……』』李玉蓉沉吟』搖搖頭,望向清思。

    清思也搖頭:『「得去問問師父。,』

    李玉蓉白他一眼,「哼道:『「三兒,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武功心法能隨便修煉嗎?」』

    李慕禪苦笑,嘆道:『 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遇到的皆是高手,憑自己所學武功,想要過他們,得猴年馬月,唯有采百家之長才有可能。

    雖對林瓊英有戒心,但他有敏銳的直覺」可判吉凶,所以才放心修煉。

    ……………………………………………………』……………………

    李慕禪道:「『對了」我還遇到爛陀寺的人,見識了金剛指。」

    李玉蓉還想問他,怎麼與玉仙派的掌門相熟,她為何贈玉珮,聞聽爛陀寺,一下被吸引,笑道:『「你這一路險得很吶!」沒跟爛陀寺的人打起來吧?,』

    「 打了幾場。」李慕禪笑道。

    李玉蓉差點兒蹦起來,嬌嗔道:『「你瘋啦,金剛指可不是鬧著玩的」』

    李慕禪嘆息一聲:『「是啊……,金剛指」嘿,好一個金剛指」』

    『 沒受傷吧?」你遇上金剛指,怎麼逃的命?』,李玉蓉緊張道。

    李慕禪道:「『僥倖,仗著身法避開,然後撒腿就跑。,』

    「 哼,那麼容易避開,也不是爛陀寺的絕學了。,』李玉蓉不信,盈盈起身,玉手伸出,便要扒李慕禪的衣裳。

    李慕禪忙壓住衣角,苦笑道:『 二姐,還有人呢」』

    『 怕什麼,也不是外人」』李玉蓉抿嘴輕笑,卻也收了玉手。

    李慕禪將事情的經過講了講,略去了他受傷,只講被兩個爛陀寺的人打得落花流水,大敗而逃。

    他坦坦蕩蕩,毫不遮掩。

    李玉蓉聽得皺眉不已,到了最後,哼道:「爛陀寺』這幫人果然霸道,下回見著,定要好好評評理。」

    李慕禪苦笑道:『 二姐,這心覺和尚很厲害,大力伏魔拳威力驚人,我根本不是對手。』,

    李玉蓉道:「『這小和尚能練成大力伏魔拳,資質確實不凡!」爛陀寺裡,沒幾個練成的。』,

    『 二姐聽過這大力伏魔拳?」李慕禪問。

    『 嗯,聽師父說過。』,李玉蓉點點頭,道:『 據師父說,大力伏魔拳對資質極求極高,根骨心性悟性缺一不可,爛陀寺數十年才能出一人……,你敗在這套拳法上,也不算丟人。』,

    李慕禪嘆了口氣,搖頭苦笑。

    李玉蓉笑著安慰:「好啦,你在小小的梅府呆著,就是資質再高,修煉再刻苦,又能高到哪裡去?!』,

    「 任人魚肉的滋味真是不堪。』,李慕禪搖頭道。

    李玉蓉黛眉輕蹙,沉吟道:『「梅府除了一套金剛不壞神功,其它的都平常,練了沒什麼用!」這樣罷,我去求師父,幫你引見一位名師!」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7
第111章 赫連

    李慕禪一怔,沉吟片刻,最終搖頭,嘆道!「邁是算了,都來了梅府,豈能半途而廢?,』

    李玉蓉道:『 稱呆在梅府,這一輩子就完啦,沒大出息的。』

    李慕禪搖頭苦笑:『「天下事,哪能十全十美,總不能佔盡所有的便宜。」

    「 你真不離開梅府?,』李玉蓉皺眉。

    李慕禪點頭:『 是,二姐不必再說了。」

    「 唉……,你呀,真是死腦筋」』李玉蓉搖頭,哼道:『 你學好了武功,再幫助梅府,豈不是更好。』,

    李慕禪搖頭不語,只是微笑。

    李玉蓉轉頭對清思笑道:「師姐,你瞧我這三弟,就是個呆子」』

    清思明眸閃爍,笑了笑,道:「難得呀。」

    「 好吧,你這個倔傢伙,我也懶得說啦!』,李玉蓉白了李慕禪一眼。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道:「 我先練好現在的功夫,把內力練好,再說別的。」

    四人又說子一陣,講起他一路的驚險,李玉蓉頗為羨慕。

    「 闖蕩武林,確實不錯呢。』』李玉蓉道,嘆了口氣:『 可惜,咱們是不可能啦,練武只是強身罷了。』,

    清思點頭:「嗯,師父不會讓咱們踏入武林的。』,

    她也露出遺憾神情。

    李慕禪理解,他們練了一身高深功夫,卻不能施展,如學屠龍術,定是不甘心的。

    李慕禪道:『 二姐,我好像聽說,十年一次武林大會,五年一次武林小會,你們也不參加?』,

    李玉蓉嘆道:『「師父不讓參加的。』』

    李慕禪呵呵笑道:「可惜了,不然,你也奪得個什麼玉女的美名。」

    李玉蓉道:『 明年有一次武林小會,你去參加吧,就在蓬萊城。』』

    『 我嘛……』,李慕禪搖頭笑了笑。

    武林大會,是整個武林人參加,武林小會,只有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參加,都是武林盛事。

    李慕禪與梅府護衛們聊天時」聽說了這個消息,大是心動。

    他想參加,並非是為了揚名天下,而是見識天下各派武功,取長補短』椒取其精華。

    不過,他現在明白了,除了劍法,其餘武功,根本偷學不來,如大力伏魔拳,如金刻指。

    想到這些,他搖頭嘆氣。

    與三女分別,回到自己屋裡,他枷趺坐榻上,雙手結印,催動九曜心法」一道月華穿過屋頂」直貫入他丹田,注入紫丹中。

    紫丹旋轉」不停吸納月華,慢慢漲大,一個時辰下來,足足漲了一圈,但隨後,任憑月華貫注,紫丹不再變化。

    李慕禪長吁了一口氣,慢慢睜開眼,紫電迸射,照得屋內一亮。

    果然,這個法子已到瓶頸了。

    他自凝成紫丹,靈機一動,想到一法,迅增強實力,以九曜心法引月華下來,注入紫丹,令紫丹增長。

    然後,再用紫丹走脈,鍛鍊經脈,令其足夠寬闊。

    開始時,確實極有效,紫丹增長極快,當回到梅府時,紫丹漲了一大半,內力大增。

    但他也覺,紫丹就像丹田,容量也是有限的,漲到如今大小,無論如何貫注日月精華,都無濟於事。

    他下了榻,來到軒案前,推開窗戶,看著彎彎月亮,無奈苦笑,想一步登天,確實不可能。

    到了這一步,真是再難寸進,武功想要再強,只能日積月累,慢慢苦練。

    他站起來,嘆了口氣。

    拒絕了二姐的提議,推辭了機會』確實可惜,但因武功而擾自己之心,卻是得不償失,不屑為之。

    機緣,藏於冥冥之中,總有機會閃現,抓住就是,不是自己的機緣,不該自己得的,要能放得下。

    他深吸一口氣,拋開種種雜念,想要天下第一,用功苦修吧,這是唯一的途徑,機緣到了,自然有更高明的武功,機緣未到,就苦修不止。

    他重新上榻,枷趺而坐,很快調息,開始修煉金剛不壞神功。

    他隱隱猜得,紫丹的容量,與神之弱強息息相關,想增容,唯有增強精神,而增強精神之法,是再凝心珠。

    只要心珠再凝一顆,精神大增,想必紫丹也會更大,內力更深,縱使沒有大力伏魔拳,也憑著深厚的內力勝過他!

    凝心珠之法,則是修煉金丹不壞神功,通過殘酷的痛苦,淬煉精神,刺激精神,從而增強精神,從而再凝心珠。

    不過,他如今修煉金剛不壞,對痛苦的忍耐大增,好像有些麻木了,一直沒有凝結心珠之兆。

    看起來,他一切都陷入了瓶頸,短期之內,武功再無可能精進,只能靠日積月累的功夫了。

    第二天清晨,他起床,吃過早飯,告別了家人,來到梅府。

    進了天樞院,趙雨真他們迎上來,好一通熱鬧,

    四人穿著深藍勁裝,英姿勃,季墓禪大感親切n

    說了一通話,解遲明把他按在湖邊迴廊上,讓他好好說說這一路的經歷。

    李慕禪也沒椎辭,笑眯眯的講了一遍。

    眾人聽罷,讚歎不已,一臉心馳神往。

    趙雨真笑道:『 真是險得很,五師弟,你確實命硬,這般驚險,換了個人,早就沒命了」』

    李慕禪笑道:『「我也是被逼的,事情臨頭,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別無他途。,』

    趙雨真點頭不已:「好好」五師弟,看你武功大進,真是可喜可賀,沒白費這一番辛苦!』,

    『 唉……,可惜可惜,咱們沒撈著去」』尉遲明拍著大腿,嘆息不止。

    程曉風淡淡道:「你先練好武功再說罷。」

    尉遲明瞪他一眼」「哼道:「 三師兄,你能撈著去嗎?,』

    程曉風轉過頭,似是不屑回答。

    趙雨真與賀南山搖頭苦笑,李慕禪莫名其妙,好像三師兄與四師弟鬧矛盾了?這倒是少見。

    他沒在意,面人一天到晚絆嘴』但關係最鐵的,還是他倆。

    『 大師兄,這一陣子還好吧?,』李慕禪問。

    『 唉……』』趙雨真搖頭苦笑』拍拍大腿:『「別提了!』,

    李慕禪一怔:『「怎麼?」

    『 能把人悶死!』,尉遲明恨恨叫道,拔劍揮舞幾下,又歸了鞘:『「一天到晚不能出府,任由白家的人在金陽城猖狂,氣煞我也」』

    李慕禪恍然,笑道:『 現在好了,大夥都回來了」白家的好日子到頭了」』

    『 就等著這一天呢!』,尉遲明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李慕禪微笑搖頭,道:『 四師兄,白家也不是吃素的,真打起來,要小心一些才是。」

    「 咱也不是吃素的,放心罷!』,尉遲明不以為然的擺擺手。

    李慕禪呵呵笑了幾聲」不再多勸。

    正這時,輕盈腳步聲響起,卻是小圓來了。

    小圓一身淡粉羅衫」飽滿嬌豔,站在台階上,容光照亮了院子,她嬌聲道:『「湛然,小姐招呼你呢。』,

    李慕禪笑道:「『好,我這就過去。』』

    他對趙雨真他們笑笑,跟著小圓來到了憩夙

    ………………………………』……,』…………

    憩園的一間小院,梅若蘭一身宮裝,端雅清華,氣質高貴冷豔』令人莫名的自慚形穢,不敢直視。

    李慕禪進來,她仍專注的看著百合花,背對著他,一動不動。

    「 小姐?」李慕禪微笑道。

    梅若蘭轉身過來,沖小圓擺擺手,小圓悄悄退下了,臨走擔心的看一眼李慕禪,小姐怕是要i斥湛然嘍!

    待小圓離開,梅若蘭淡淡道:『 湛然,過兩天,你出府避一避吧。」

    李慕禪一怔,隨後搖搖頭:『「不必了。,』

    梅若蘭黛眉輕蹙,眸子目光迷離,深深看著他。

    李慕禪也望著她,兩人目光相對,彼此不退縮,就是這麼直直看著。

    過了半晌,梅若蘭收回目光,嘆道:『 我收到消息,李家的人還是找上赫連家了。」

    李慕禪問:『 何時能到?,』

    他已經料到這一步,打了狗腿子,主人自然要現身。

    「 不過五六天功夫。』,梅若蘭道。

    李慕禪點點頭,默然不語。

    梅若蘭沉吟半晌,緩緩道:『 赫連家不比李家,絕頂高手如雲』你縱使武功進境一日千里,也不是對手,別有僥倖之念。」

    李慕禪點點頭,如今自己內力深厚,再遇上李家的供奉,足以不落下風,但赫連家,……確實不成!

    梅若蘭忽然自失一笑,搖搖頭,苦澀的嘆了口氣:『「唉……,是我無能」』

    「 這樣的事,遇上了也只能怪命運不濟。」李慕禪笑了笑。

    梅若蘭明眸遠眺,看著天際。

    半晌後,她幽幽嘆道:「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實力為尊,實力不如,受了氣,也要想法子忍下,不能隨心所欲的。』,

    李慕禪微笑:『「小姐,若再有這樣的事』我仍會殺人」』

    『 你——一!』,梅若蘭皺眉,隱現怒氣。

    李慕禪道:『 若沒別的事,我先告辭了。,』

    『 ……去吧。』』梅若蘭看了他半晌,擺擺手,恢復了淡然。

    看著李慕禪消失的身影,梅若蘭明眸閃爍,目光迷離,悠悠嘆一。氣,玉臉神情變幻。

    她明白,李慕禪不走,是怕赫連家的人來了,找不到他,會遷怒於梅府,可他不走,就是送死!

    照行程估計,蓬萊王家的人來了,也晚了。

    李慕禪剛回天樞院,小圓就過來,嬌聲道:『 湛然,這是小姐的手令,命你明天起身,前往天南,給盧老爺子拜壽。」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09
第112章 捨身

    李慕禪接過月白的素絹捲軸『慢慢展開來看」

    雲紋隱隱的素絹上,四行小字秀麗圓潤,由上而下,自右而左」正是梅若蘭親筆手書。

    上面清清楚楚寫著,「茲令天樞院弟子湛然,於七月十八,前往天南盧鎮武盧府,呈送壽禮,兩尊白玉阿彌陀佛像,一卷金剛經,不得延遲。」

    李慕禪皺眉,看了看小圓。

    小圓板著秀臉』鄭重道:「湛然,這是小姐手令,除家主有權不遵,全府上下,無人能違,除非不是梅府的弟子」

    李慕禪笑了笑,道:『,若是違了令呢?,』

    『,從府中除名。』,小圓一扳一眼,面無表情。

    李慕禪搖搖頭,真是權高一層,棋高數招,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大小姐這一招可夠狠的。

    趙雨真走過來,好奇道:「是大小姐手令?,』

    『,不錯。』小圓板著秀臉點頭。

    趙雨真劍眉聳動,道:「,大小姐很少下手令的,每次都是重大之事,五師弟,什麼事?,』

    「,大師兄看吧。」李慕禪把素絹捲軸遞過去。

    趙雨真小心翼翼接過捲軸,慢慢展開,讚歎道:「『大小姐的這一筆好字,真是漂亮之極,看著舒心」』

    他說著話,看到裡面內容,冴然抬頭:『,就這個……?,』

    他本以為是什麼大事,大小姐才親自手書,下了手令,不想竟是如此小事,反差太大,讓他一時驚詫莫名。

    李慕禪笑了笑,小圓哼道:『「湛然,你接令了麼?」

    李慕禪低頭沉吟片刻,道:『「好,我接著就是,東西呢?』,

    小圓板著臉道:「明天再給你,趕緊去準備吧,不要耽擱啦」』

    她正要轉身,忽然停住,道:「對啦,小姐已經吩咐鑄劍堂,給你重鑄兩把劍,還有一些小箭,明天一塊兒帶著。』,

    『,好,多謝小姐。』』李慕禪點頭。

    小圓露出笑臉:『,那我就跟小姐回覆啦」』

    『,去吧。』』李慕禪擺擺手。

    小圓盈盈走了,趙雨真仍在怔怔看著手書,若有所思。

    …………………………………………………………,

    『,大卑兄。』,李慕禪笑著喚一聲。

    趙雨真一震,回過神,皺眉看著他:『,五師弟,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賀南山三人也回來,看到他們,湊了過來,把梅若蘭的手書搶了去』津津有味的研究。

    李慕禪笑了笑,輕描淡寫,把自己殺了李府兩個兒子,惹得整個李府追殺,最終引入光頭大寇,令李府損兵折將的事說了。

    當然』他改動了一點兒,把殺人原因說成那兩小子暗算自己,自己一怒之下殺之,但沒想到,李府竟是赫連家的下屬。

    聽到赫連家,四人頓時色變。

    趙雨真忙問:「赫連家?哪一個赫連家?,』

    『,西北第一世家。』』李慕禪笑了笑。

    趙雨真眉頭皺起,臉一下沉下去,賀南山見狀忙道:『,西北第一家,赫連家怎麼與李家是一起的?』,

    李慕禪笑道:『,好像是什麼親戚,……聽小姐說」赫連家已經派人過來。』」

    『,他們來做甚?』,尉遲明莫名其妙,道:『「難道是為那兩小子報仇?真是小題大做」呵呵,呵呵……』,

    「,不錢」就是為兩人報仇,要殺了我。」李慕禪點頭。

    笑聲戛然而止,尉遲明笑容僵住,看了看他,又轉頭看趙雨真。

    趙雨真嘆道:「小姐所以派你出去,想避開赫連家?,』

    李慕禪點點頭。

    「,小姐真是一番苦心吶……,』趙雨真嘆息道。

    他臉色緊繃,神情陰沉,隱隱透著憤怒。

    尉遲明拍手叫道:「對啊,五師弟你一走,天下之大,赫連家怎麼找?,』

    李慕禪搖頭,皺眉道:『,我這一走,赫連家若找不到,定要遷怒於府上的,那可不妙」』

    賀南山溫聲道:「小姐既如此安排,想必有對策,五師弟不必擔心。』』

    『,但願蓬萊王家能快點兒過來。,』李慕禪點點頭,神情輕鬆。

    趙雨真嘆道:「五師弟,你要小心,赫連家走出了名的難纏,王家會不會為你強出頭,拿不準,……況且,即便王家了話,赫連家也會追殺你的!』,

    李慕禪點點頭,笑道:「,那就來吧,我倒要瞧瞧,西北第一家究竟有什麼高明之處!」

    「,唉……」趙雨真起身,用力一拍朱紅柱子,恨恨道:「武功不強,只能任人魚肉,這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其餘諸人默然,他們都感覺到了一絲憤懣與不甘,在赫連家面前,好像是螞蟻與大象,一腳就能踩死自己。

    這種無力之感,讓他們痛苦憤怒。

    趙雨真沉聲道:「四位師弟,無論如何,練功不能偷懶,要拚命,現在不拚命,將來就沒命!」

    四人默然,李慕禪笑道:『,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甭這麼垂頭喪氣,說不定,我命大,能擋得住赫連家呢!」

    四人勉強笑笑,心情沉重,根本沒當真。

    赫連家來了,就是家主怕也擋不住,甭說他了!

    …………………………………………………………

    他們正說著話,金開泰龍行虎步而來,站在台階上,眯著雙眼,目光如電一掃,沉聲道:『,湛然,隨我來!』』

    四人紛紛抱拳,李慕禪合什行禮。

    金開泰擺擺手,沉聲道:「你們甭愣嗦』我沒功夫多說話!」湛然』別磨蹭,趕緊走!』,

    李慕禪對趙雨真四人點一下頭,隨金開泰出了天樞院。

    兩人沿著明湖邊一直往南,穿過婆娑柳枝,然後往西一折,來到靜園前,金開泰徑直推門,走了進去。

    這靜園乃天樞院獨有,除了天樞院弟子,旁人不得入內。

    園內假山樹林,野草鮮花,處處充滿生機,是打坐調息,養性怡情極佳之所,向為趙雨真他們喜歡。

    兩人來到假山前一個小圓場子,旁邊一個兵器架,上面刀槍棍棒齊全』另一邊是幾個石鎖。

    半香幽幽,綠意盎然。

    金開泰腳下不停,宛如熊走,沉穩厚重』腳下卻無聲無息,透著一分輕捷靈動,顯然身法極高。

    李慕禪先前並不泌叫叫秦身法好,只是覺得與概不幾,如今他功力大進,眼u地J入熙呼,再看金開泰走路,覺其妙。

    顯然,他這是一種獨特的步法。

    金開泰在小圓場中央停住,轉頭望向李慕禪」目光炯炯:「湛然,我今天要傳你天樞劍法!」

    李慕禪眉毛一挑,笑道:「天樞院鎮派劍法?」

    「不錯!」金開泰點頭,露出一絲笑意:「剛才小姐親自下令」讓我傳你這套劍法!」

    「那大師兄怎麼辦?」李慕禪皺眉。

    他忽然想起,每院弟子』只能有一人修煉鎮院劍法,瑤光院是宮師姐,天樞院是大師兄趙雨真。

    若是自己學了,那大師兄就不能再學。

    「天樞劍法,雨真已經學過了。」金開泰道。

    「過……,…」李慕禪冴然,看了看他。

    金開泰沉聲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事,大小姐雖然嚴厲,卻也並非古板不知變通之人!」

    「是!」李慕禪不再多言。

    天樞劍法,劍意取自天罡北斗中的天樞星,光芒不顯,卻支配掌控其餘六星,乃是中樞。

    天樞劍法,劍勢平和從容,不疾不徐,卻步步佔先,宛如行軍打帳,料敵先機,算無遺策。

    這套劍法看起來平淡,卻極難修練。

    一口氣演練了三遍,金開泰收劍,嘆道:「七院鎮派劍法中,天樞劍法最難練,沒有十年八年功夫,摸不著門!」

    李慕禪慢慢點頭,這套天樞劍法確實看著平常,但每一劍都蘊著奇異的變化,越是揣摩,越覺奧妙無窮。

    看他皺眉沉吟,金開泰道:「這套劍法最重悟性,其實,你練這劍法是最合適的,可惜,練得太早了,……拔苗助長,終非好事!」

    李慕禪點點頭,明白他意思。

    這套天樞劍法乍看上去平淡無奇,不夠精妙,但越是琢磨,越覺奇妙,每一招都蘊著莫名的東西。

    自己若沒見過乾坤劍法,沒經歷過幾場打鬥,換了護鏢前的自己,根本無法體會到這奧妙。

    「你練練看。」金開泰道,把劍遞過來。

    李慕禪已徑完全記住,接過劍,慢慢比劃,像是在練太極劍,比劃幾下,又慢慢停下,想了想,又懶洋洋比劃幾下。

    金開泰看得眉飛色舞,連連點頭,恨不得仰天長嘯的模樣。

    李慕禪比劃了半晌,終於停下,劍尖垂地,他一動不動,若有所思。

    片刻後,又比劃了一遍,仍是練練停停,不成樣子,臉上一幅意猶未盡的模樣,搖搖頭,不滿意。

    「哈哈!」哈哈!」金開泰忍不住大笑起來。

    李慕禪被驚醒,轉頭望他。

    金開泰哈哈笑道:「好你個湛然,真是……真是好樣的!」

    李慕禪露出笑容,搖頭道:「統領,確實難練,我練得不好。」

    「你已經入門啦!」金開泰哈哈笑道,搖頭不已:「不愧是高僧啊,確實悟性驚人,佩服!n

    他說著,還抱拳拱拱手,李慕禪忙擺手:「統領,莫折煞我也。」

    金開泰再開眼笑:「你小子,將來可了不得,來來,咱倆切磋一下,你試著施展天樞劍法。」

    說罷,他從兵器架上抽一柄長劍,揮劍攻上。

    李慕禪以生澀的天樞劍法相迎。

    他練劍的資質實在不算好,看一遍就能記住,但想得心應手,卻需下狠功夫苦練,比常人付出更多努力。

    別人練十遍,他需要二十遍。

    如此一來,他雖領悟了劍法的精妙,但施展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彆扭艱澀,威力全無。

    金開泰知道他的缺點,也不急,只是用劍招喂他,兩人劍來劍往,一直到中午時分,才停下來。

    兩人氣脈悠長,打了這麼久,仍不見汗。

    …………………………………………

    金開泰將劍一拋,插進兵器架上的劍鞘中,點頭道:「湛然,不錯!」可惜你明天就要走,不然,練上十天半個月,這套天樞劍能練個差不多,歷代梅府弟子,你學得最快!」

    「多謝統領!」李慕禪笑著將劍歸鞘。

    金開泰擺擺手』負手仰天,嘆了一口氣:「你的事我知道了,可惜幫不上什麼忙!」我這功夫,在赫連家高手跟前,過不了十招!」

    李慕禪笑了笑:「這麼說來,我只能等死了!」

    見他蠻不在乎,金開泰笑了笑:「你練了金剛不壞神功,又有天元吐納術』或可一拼,無論如何,不能束手待斃,……跑得越遠越好!」

    「是。」李慕禪點頭。

    金開泰道:「依我看,你就找個地方躲起來,讓赫連家找不著,躲上幾年,把功夫練好了,再大搖大擺出來,揚眉吐氣也不遲!」

    李慕禪笑了笑:「統領這主意倒不錯。」

    金開泰安慰他道:「咱們梅府有王家,赫連家也不至於太過份」你跑了,他們不敢找麻煩的。」

    李慕禪只是微笑,不再多說,心下卻知這話不靠譜,自己跑了』他們找不到,定要找梅府麻煩的。

    唯一之法,就是讓他們找到自己,也就把他們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了,不至於牽怒梅府。

    他辭別金開泰,又與趙雨真他們辭行,想回家看看,準備明天出。

    剛要離開梅府,步子剛跨出大門,小圓從後面追上來,遠遠喚道:「湛然!湛然!」

    李慕禪扭頭,小圓正俏生生站在照壁前,衝他招手。

    李慕禪轉身來到她身前,笑道:「怎麼了,是不是小姐又有吩咐?」

    「嗯,小姐讓我送來一件東西。」小圓點頭,拉著他來到一片樹林裡,打量一眼四周,沒有人,從懷裡取出一本黃絹冊子。

    薄薄的,只有四五頁,摸上去,絲絲柔滑,堅韌而細薄,材質奇異。

    小圓道:「小姐說』你記住後,就把它毀了,不讓它再傳世了。」

    李慕禪低頭打量,四個大字森森入目:「捨身**」。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2
第113章 準備

    這四個大字,森然如山,看一眼,彷彿一座大山呼一下壓下來,登時喘不上氣,幾乎要軟倒在地。李慕禪深吸一口氣,雙眼紫光一閃,身子挺直,臉上紫氣氛氳,抵住了這股龐大壓力。他去看小圓,卻見小圓若無其事,毫無異狀。「小圓,這幾個字如何?」他暗笑一聲,把絹冊遞過去。

    小圓打量一眼,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挺好的!氣勢很足,一看就知是男的寫的!」李慕禪抬一下眉毛,看來小圓沒什麼感覺。

    他恍然明白,精神強大,感覺敏銳,才能感覺到這字上的氣勢,隱隱能猾出寫字之人的心性。此人霸氣凜然,威風不可一世。他芙了笑,收回絹冴,接著翻看,眉頭越皺越緊。這捨身**,確實當得上捨身二字,是刺激潛力的法門,只要點中數個穴道,頓時功力倍增。

    這十幾個穴道個 個隱秘,他即便通了周天,內景清晰,若非這捨身**點明,仍不覺這些是穴道。大周天時,根本不經 過這些地方,他懷疑,這些真的是穴道?

    他伸出手,內力注入食指,輕輕按上一處,一道酥麻驀的生出,瞬間傳遍周身,狀如觸電。他鬆開手,心下讚歎,徹底相信了。同時點中這十幾個穴道,內力暴漲,功力可翻倍,後果就是一個月不能再用內力,否則經脈斷裂,吐血而亡。他皺眉沉吟,片刻後點頭,這捨身**雖非十全十美,若功力倍增仍逃不掉,只能束手就障,但已經很不錯。不過,話說回來,功力翻倍都逃不掉,也只能怪命運不濟。

  「湛然,看好了麼?」小圓嗔道,看他時而皺眉,時而微笑,盯著絹冊不動,她覺得怪異。李慕禪抬頭,笑道:「嗯,記住了。「那好,給我吧。」小圓伸出瑩白小手。

    李慕禪遞給她,看她雙字一揉,絹冊化為簌簌粉末,搖頭道:「小姐還真是小心。

    小圓低聲道:「這套捨身 **是蓬萊王家的秘傳,絕不能傳出去的,被王家知道啦,可是大麻煩!」

    李慕禪眉頭一挑,慢慢點頭,心下感動,梅若蘭真可謂不遺餘力,千方百計的幫自己。私傳武功,洩露絕學,對世家而言,其罪可殺。當今世上,以武立家,獨門絕學乃世家立世根基,私傳武學,無異於掘其根基,可引毀家滅族之禍,一旦查明,絕對有死無生。當初自己傳大嫂趙依依吐納術,僅是粗淺的吐納功夫,大哥就臉色大變,嚇得不輕。

    小圓低聲道:「湛然,要是被王家人現了,你可一定要咬死,是你自己悟得的,不是從別人那裡學來的 !」李慕禪笑了笑:「嗯,我省的。」

    小圓低籲一口氣,壓低聲音:「這門功夫,小姐都不敢練呢「是三……三姑娘的絕學。」「嗯 一一?」李慕禪疑惑。小圓低聲道:「三姑娘是王家未過門的媳婦,當初那王家四公子很喜歡三姑娘,私自送給她防身的。」李慕禪點點頭。

    小圓接著低聲道:「兩年前,那王家四公子被人殺 了,這件事就沒人知道,……三姑娘聽小姐說你的事,就托小姐給你送來這部心法。「王家四公子被誰殺了?」李慕禪問,這又是一番厚誼。「毒手書生何志遠,你聽說過嗎?」小圓歪頭問。李 慕禪搖頭:「我從前只閉門修禪定功夫,研究佛法,不理會武林中事。

    「那你是孤陋寡聞啦!」小圓嘻嘻笑道,接著道:「毒手書生可是天下頂尖的高手,不過,這人脾氣怪得很,一言不合,就取人性命,不是什麼好人!」李慕禪直貫中心:「他殺了王家四公子?」

    小圓用力點頭:「是啊!他膽子也忒大,竟殺了四公子,你說王家能答應嗎?」

 「然後呢?」李慕禪問。

    小圓明眸閃閃,興奮道:「王家所有的高手都出動啦!」這毒手書生也真厲害,殺了王家三十幾個高手,才被殺了。」李慕禪笑著打量小圓,小圓莫名其妙,摸了摸嬌豔臉龐:「怎麼啦?」「小圓,你好像不喜歡王家?」李慕禪笑道。

    小圓嘟唱一撇,瓊鼻一皺:「哼,你是沒瞧見王家人的模樣「盛氣凌人,好像天下第一了,真惹人厭!」李慕禪點點頭,笑道:「王家人也不都這樣吧。」

    小圓道:「有的人強一些,像王家四公子,骨子裡雖傲氣,表面還和善,不過,我也不喜歡!」李慕禪點一下她白哲額頭,笑道:「你呀,人不大,毛病不少!」他出手看著慢,卻極快,小圓躲避不及,摀住額頭嗔道:「你不也一樣,不准笑我!」李慕禪又取笑他幾句,轉身離開了梅府。

    一路上,他心緒翻湧,無論如何,a 的何在,只說梅若蘭與梅松婉這份人情,自己就不能離開梅府。

    人情如鏈,因果為線,這世間之事,真是越陷越深,無法自拔,他搖搖頭,感慨萬千。

    回了家,父母都不在,唯有大嫂趙依依一個 人,李慕禪問,趙依依說他們去了李健家,看他的乾兒子了。李 慕禪運功就察,東邊與西邊隔壁皆有一金甲護衛,顯然,二姐也知道這兩人的存在,所以放心留大嫂一人。跟趙依依說了一聲,李慕禪進了自己屋子,拿出那尊漆黑的佛像。

    銅鈴眼,獅子鼻,滿臉橫肉,腳踩人頭,包袱一解開,這佛像一現身,頓時煞氣翻湧,屋內好像變冷了。

    李慕禪冴細打量,伸手細細撫摸,翻來覆去,終究沒探出異樣來。

    給天南盧老爺子的壽禮是兩尊白玉佛像,他忽然想起來這尊佛像,總覺得不尋常,但冴細研究,又看不出。

    嘆了口氣,放下了,既然研究不出,那是機緣未到,強求不來的,他轉念就放下了心思,不再多想。

    他出了屋,坐到南邊的葡萄架下,趙依依正踮著腳曬衣裳,她有潔癖,衣裳洗得很勤,見不得一點兒髒亂。

    天氣熱了,她穿一件寬鬆的綠絲褂,月白百褶群,脖勁圓潤雪白,象牙一般,恨不得上去摸一摸。

    李慕禪問起她的吐納術,她笑道,有功夫就練著玩,很舒服「小姑子也指點了幾次。

    李慕禪點點頭,打量她幾眼,笑道:「大嫂,你再練一陣子,能比得上大哥啦!」他一十?」趙依依撇撇嘴,搖頭輕笑道:「他一天到晚忙得頭點地,哪有功夫練功,一回來,沾床上就呼呼睡了 !」李慕禪呵呵笑了笑,沒敢再說。

    大嫂可能還不知道,大哥在梅府內還藏著十美嬌娘呢,低眉順眼,溫柔如水,大哥怕是樂不思蜀。

    他跟趙依依說了一會兒話,無外乎家長裡短,待她曬好了衣裳,兩人一起去李健家。在李健家逗了逗乾兒子,小傢伙很喜人,樂得笑個不停。

    時光如電,倏的一下,半天就過去了,晚飯索性直接在李健家吃了,眾人聚在一起,熱鬧非凡。

    正吃著時候,李慕風也來了,五個男人單獨湊成一桌,喝起了酒,李慕風酒量本不小,這回卻很快喝醉,不過三盅自釀的酒。

    醉了酒,他開始哭了 起來,話也多了,說自己不該把三弟送到梅府,說著又扇自己耳光。好在李慕禪見機得快,忙把他按住,架回去了。

    第二天,天光大亮,李慕禪跟家人吃過了飯,宣佈自己今天要出任務了,去天南,給盧老爺子送壽禮。眾人聽了,鬆一口氣,覺得這是一件小事。

    李柱子還教訓道:「這事雖小,但很重要,你別在路上貪玩,延誤了壽筵,給梅府丟人!」

    李慕禪點點頭,笑道:「我才入府,大事也輪不到我。」

    李柱子還想再說,被秦氏剜了一眼,只好長話短說:「不要惹麻煩,凡事退一步,別跟人爭 !」你呀你,真讓人操碎了心!」李慕禪笑著點頭,能感覺出他的關切。

    李柱子眼睛一瞪,望向李慕風,冷笑道:「老大,昨天晚上,真是丟死個人! 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光啦!」李慕風耷拉著腦袋,不說話。

    李柱子搖頭感嘆:「你的酒量呢,怎麼不牛啦?」竟被李老兒濯醉了,真是不爭氣!」李慕禪笑道:「爹,我跟大哥走後,你親自上陣了沒?o」「哼,那當然,我豈是沒膽的!」李老 兒被我灌到桌子底下啦,哈哈!」李柱子眉開眼笑。泰氏斜他一眼:「行啦,又吹!又不是什麼好事兒!」

    李柱子咳嗽一聲,閉上了嘴。

    李慕禪呵呵笑著跟眾人告別,不等李慕風反應過來,一溜煙兒跑了,他實在不耐煩大哥,他定又是一通嘮叨。到了梅府,進天樞院,趙雨真他們四個都在,臉色沉重。

    屋內放了兩把黑梆梆的長劍,還有一個牛皮寬帶,上面插滿了小箭,上下兩排,約有百支。他把皮帶纏到腰上,沉甸甸的,小箭雖小,加在一起也有二三十斤。

    兩柄長劍很合手,比一般的劍重了十幾倍,握在手上很舒服,揮舞起來也很舒服,他知道,定是程大師親自所鑄。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3
第114章 來人

    正笑著安慰他們,小圓又來了,說三姑娘有請。李慕禪跟著小圓到了梅松婉所在的小樓。

    小樓於湖的東北角,樓閣周圍是一片花圈,幽靜依然,花香繚繞,真是一處世外桃源。

    他來時,梅松婉正坐在花囧中央的小亭中,左手拿一卷書,右手按在琴絃上,不時輕撥一下。

    她一身雪白羅衫,與雪白肌膚相映,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小亭周圍垂下四道白綾,隨風輕蕩,如霧如煙。小圓領他到這裡,抿嘴一笑,轉身離開了。李慕禪站在籬門外,等了一會兒,見梅松婉毫無知覺,一邊讀他輕咳一聲,琴聲頓止,梅松婉扭頭過來。見是李慕禪,她露出一微笑,盈盈起身,招招手:「湛然師父,請

    李慕禪合什遙遙一禮,推開籬門,沿著花間的小徑,來到小亭,微笑道:「三姑娘,有擾了。」

    近處觀看,梅松婉面如一塊兒白玉,彎眉 星眸,秀 氣溫婉,黛眉又籠罩一絲冷冽氣息。她抿嘀輕笑=「是我 請你來的。 不必客氣。」請坐。」

    她親自斟茶,端盞遞上來,素手如玉,沒有一絲瑕疵,她乍看不覺很美,但越看越覺有溫婉韻味,如荼如湧,需得細品。李慕禪接過了,放到桌邊,合什一禮,道:「三姑娘,多謝!」這一聲謝很突兀,又很模糊,是因為捨身**。梅松婉微笑:「我留著也沒用,索性給你了,莫讓旁人知曉就走了「是。」李慕禪點頭。他奇怪,既然她不會武功,為何王 家四公子送他這套身法?

    梅松婉星眸朦朧,淡淡道:「很久沒見外公了……,這次你給外公賀壽,替我捕一封書信過去吧。」李慕禪這才明白,天南盧老爺子竟是梅松婉外公。「是。」他點頭。

    梅松婉從袖中取出一封信,放到桌上,李 慕禪收入懷裡。

    梅松婉微笑道:「外公他篤信佛法,是在家的居士,你多留一陣子,給外公講一講佛法。」

    李慕禪緩緩點頭,心下暗嘆,若有命在,多 留一陣子奕r妨。

    「你稍等,我去拿東西來。」她道,盈盈起身,裊裊如柳,消失在小樓裡。

    片刻後回來,她提來一個長長的朱木匣,一米長,兩尺寬,放到桌上打開,是兩尊白玉佛像。兩個都是彌勒佛,圓滾滾的肚子,張著大嘴大笑。

    佛像下面是一張素絹,隱約有金色小字,秀麗挺峻,李慕禪看一眼,認出是金剛經。

    梅松婉指 了指:「有勞師父了,……師父若不能去,不必勉強,找個人幫忙送去也成。」李慕禪笑著點頭-,合起木匣,提著離開了。海陵城位於海東省與天南省交界,必經之門戶,繁華異常。

    飛仙樓 i1乃海陵城南城門一處大酒樓,三層高,參天而起,幾可攬雲弄月,氣派非常。

    正值華燈初上,飛仙樓忽然來了一個和尚,灰色僧袍,兩劍交叉負背後,右手提一個朱木匣子,左手撥動佛珠,緩步而上。

    他削瘦身材,中等個頭,長長的臉龐,相貌平常,但膚色溫潤如玉,瑩光內蘊,連著一股飄然出塵之氣。見他這般氣質,迎賓的不敢怠慢,忙讓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座此時慕色深沉,城裡剛開始熱鬧,酒樓裡人不多。他是李慕禪。辭別梅府,經過半個月功夫,終於出了海東,來到這天南門戶。一路上,他行俠仗義,沒閒著做好事,順手挑了幾個大賊窩「很快闖出了赫赫的名頭,雙劍僧湛然之名 傳遍四方。隨意點了幾個菜,打量周圍。

    廳中只有十來桌,西邊一桌坐四個武林人,正大口吃菜,痛快喝酒,肆意談笑,蓋住周圍聲音。其餘幾桌,也有武林人物,但低調得多,沒這四人顯眼。

    這四人把長刀抽出鞘,放在桌上,映著燈光,明晃晃,寒森森,他們的臉卻紅通通的,咧嘴笑個不停。「哈哈……,老大,你聽說了吧,最近冒出一個和尚,叫什麼雙劍僧湛然,殺人不眨眼,好像是爛陀寺的和尚。「不是爛陀寺的!」坐北的中年人搖頭。他氣度沉凝,雙眵顧盼之間寒電迸射,修為高深。「真不是爛陀寺的麼?」一個紅臉漢子歪頭問,嘆道:「聽說這和尚力大無窮,劍法奇絕,無人可擋。」

    北的中年人點頭:「不是爛陀寺的,……爛陀寺和尚很少用劍,多用指法,掌法,或是拳法。」

    「這麼說來,真不是爛陀寺的。」紅臉漢子點點頭,呵呵笑道:「老大,為何爛陀寺的和尚不用劍?」「不屑用劍吧。」中年人淡淡道,嘴角假撇:「不必用劍,足以「好大的口氣!」其餘三人冷笑連連。

    中年人淡淡道:「爛陀寺的和尚確實技業驚人,你們遇上了,有多遠就跑 多遠,千萬不可交手。」「老大,爛陀寺的和尚真有這般厲害,……咱們一招也抵不住?中年人淡淡點頭,道:「金剛指一出,你們一個跑不掉!」聽到金剛指,三人撇了撇嘴,卻不多說了。金剛指的 威名天下無人不知,指力無色無形,防不勝防,他們自忖四人沉就了半晌,幾杯下去,很快又活躍。「老大,你說,這雙劍僧湛然,究竟何方神聖?」紅臉漢子打一「不知,此人來歷神秘。」中年人搖頭,神色淡漠。

    另一個灰衣中年沉吟:「七大門派,他既不是爛陀寺的,聖雪峰與滄海劍派都是女人,蓬萊閣是道士,都不可能,……南宮世家?不像!」陷空島還是長白劍派?」「說不定都不是。」中年人淡淡道。紅臉漢子用力睜眼:「難不成是八大世家的?」中年人放下銀杯,擺擺手:「算啦,說這

    些沒用,咱們別碰上就走了。」紅臉漢子傻笑:「嘿嘿,老大,我巴不得碰上他呢!」我倒想瞧瞧,這個雙劍僧到底多厲害 !」「你喝醉了 !」中年人皺眉,沉聲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連「嘿嘿,多是以訛傳訛,當真不得!」紅臉漢子揮手,不屑一顧。「少說兩句,莫惹麻煩 !」中年人沉聲道。灰衣中年人忙上前捂紅臉漢子的嘀,低聲道:「老四,喝酒喝酒,

    紅臉漢子掙扎幾下,唱終於解放,長吁一口氣,道:「好吧,我不說啦,總之,我覺得嘛,這個湛然浪得虛名 !」李慕禪微微一笑,搖搖頭,這時小二端菜上來。

    他經過西邊一桌,沒想到一條腿忽然伸出來,他一下摔倒,木盤上的碟子飛了出去。李慕禪伸手一抄,四個碟子紛紛飛到桌上,穩噹噹,滴水不溢。那小二倒地,一個骨碌爬起來,身手矯健,忙撿起木盤,道歉不「娘的,你狗眼看哪兒呢!」紅臉漢子飛起一腳,把小二踹了一個

    小二被踹在屁股上,一個狗啃泥的姿勢,很狼狽,忙爬起來,仍是一個勁兒的道歉。

    他知道這些武林豪客的脾氣,這時候千萬不能頂嘴,一個不好,一刀就能把自己宰了。「過來,把大爺的鞋舔乾淨!」紅臉漢子一指右腳。他剛才伸出腿,四個碟子飛出,菜湯濺出幾滴,落在他腳上。其餘三個漢子冷眼瞧著小二。小二苦著臉,站在那裡不動,裝作沒聽到。「狗東西,沒聽到大爺的話?!」紅臉大漢怒喝,像空中一聲炸小二苦著臉致歉,卻沒有上前。紅臉大漢騰一下站起來,三兩步到他跟前,揮手朝他臉上扇去。」他手忽然停在空中,扭頭一看,卻見一個和尚抓

    李慕禪本在一旁看熱鬧,若沒出性命,也懶得理會,受一些屈辱,只要不關乎性命,他不想管。

    凡人如鐵,世間為爐,每個人都在這蔞娑世界淬煉,各人有各人的緣法,說不定一時的屈辱,反而 造就一位人物。「你幹什麼?!」紅臉漢子眼睛一瞪,低聲喝道:「多 管閒事,小李慕禪皺眉,淡淡道:「你這張嘴,給你惹了不少的禍吧?」「用你管?!」紅臉漢子不屑,瞪著眼怒喝:「給老子放手 !」李慕禪搖頭,笑了笑,手一甩,大漢頓時飛了出去。」砰」他撞在朱紅柱子上,軟綿綿滑下去,坐在地上,動彈不得。酒樓好絡晃 了一下。

    三個大漢猛的站起,原本笑嘻嘻的,這時勃然色變,手抄單刀,將李慕禪圍在當中。

    灰衣十年人單刀一指李慕禪,冷冷道:「這位和尚,少管些閒事,念你的經,修你的佛罷!」李慕禪嘆道:「路見不平,總得有人管,他鬧得太過啦。」

    灰衣中年人冷哼:「過不過,該你何事 !」你是與咱們兄弟過不去嘍,那就賜教幾招吧!」說罷,互-人一齊揮刀,刀光如練。

    李慕禪右手一伸「鏘啷」一聲,黑黝黝的長劍在手,劃出一道圓弧,削向三道銀色匹練。「叮! 叮! 叮!」三人長刀蕩起,紛紛後退一步。中年人皺眉,冷冷道:「閣下是雙劍僧湛然?」「不錯,我是湛然。」李慕禪點頭,長劍一指,淡淡道:「怪不得如此肆無忌憚,算有點兒功夫。」他這一劍落著龐大力道,尋常高手,根本握不住刀了。但這三人只是一蕩,刀沒脫手,顯然不是腐手。

    三人對視一眼,中年漢子皺了皺眉,沉聲道:「既如此,就見識一下雙劍僧的功夫,得罪 !」說罷,刀一領,一團銀芒-撲向李慕禪。其餘兩個配合出刀,又是兩團寒芒,三面夾擊,似要將李慕禪絞成李慕禪淡淡一笑,身前一片片劍光,峰巒疊嶂,如山如壁,封住了三團銀芒,但聽得「叮叮叮叮……」

    脆響聲不絕於耳,如雨打苞萁-,周圍十幾桌的人紛紛轉身,興致盎然的看熱鬧。

    雙劍僧湛然,這一陣子名氣極大,乃青年一代少見的高手。

    李慕禪搖搖頭,劍法驀的一變,由絢爛歸於平淡,招式平平常常。

    三人卻暗自叫苦,只覺束手束腳,三團銀芒慢慢變小,彷彿油燈沒了燈,火焰街小漸弱。

    李慕禪每一劍,都壓住了他們威風,像是大山壓下來,一點一點兒,從容不迫,三人的鬥志越來越弱。「叮!叮!叮!」三柄單刀 飛了出去,釘在朱紅柱子上,差一點兒三人手上空空,怔然而立。

    李慕禪長劍歸鞘,呵呵笑道:「我尚且得夾著尾巴做人,你們這點兒三腳貓功夫,還橫行霸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三人鐵青著臉,默然不語。

    他們三人都是中年,卻被年紀輕輕的李慕禪這 般教「不但不感激李慕禪手下留情,反而惱怒非常。「撿起刀,走人吧。」李慕禪擺擺手,轉身坐下了。三人對視一眼,上前把刀提出,架起紅臉漢子,一言不的離開李慕禪搖頭笑了笑,甚至懶得 問他們名號。「呵呵,好個雙劍僧湛然,還真有兩下子 !」一聲大笑聲驀的響起,周圍人們氣血翻湧,皆轉頭望去。

    樓梯口站著兩人,一個乾瘦老者,一個魁梧壯實的中年漢子「滿臉憨厚。李慕禪皺眉:「不知尊駕哪位?」

    中年漢子踏步而來,往他身前一站,憨厚笑道:「赫連客卿丁勝 !」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4
第115章 抵達

    「丁大俠,這位是。。。。」李慕禪點點頭,微笑問。憨厚漢辜芸 道:「龍山野叟楊遠城。」李慕禪沖老者點點頭,笑道:「兩位來此,是要捉我回去的吧?「不錯。」憨厚漢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尷尬的道:「小師父得罪了咱們赫連家,去跟家主說個明白吧。」李慕禪微笑:「我若不去,死活不論?」憨厚漢子搖頭,呵呵笑道:「那倒不是,只要把你打趴下就李慕禪一伸手:「那就請吧!」「你真不跟咱們回去?」憨厚漢子不死,古的問。

    龍山野叟冷笑一聲,擺擺手,不耐煩的道:「小丁,跟他廢什麼話! 直接收拾了,扛回去就是!」「呵呵,不好吧,能不打就不打。」憨厚漢子搓搓手,道:「小師父,還是算了吧,你劍法雖好,但咱們是兩個人,要一起上的。」李慕禪微笑:「請一十!」「唉……。 好吧!」憨厚 漢子無奈搖頭。 扭頭說道:「楊老。我先來」

  「嗯」老者不耐煩的擺擺手。「好,好。」憨厚漢子呵呵笑道,轉向李慕禪:「小心啦,我使劍」 

    說罷,驀的一動,倏的到了李慕禪跟前,劍光一閃,劍尖也到了李慕禪眼前,奇快如電。

    李慕禪驀的後退,雙手劍出「叮叮叮叮……」一串金鐵交鳴聲一個揮劍疾退,一個上前搶攻。兩人十進一退,劍光閃爍,奇快無倫。

    轉眼功夫,兩人從西頭到了東頭,腳下如踏冰面滑行,李慕禪忽然止住,後面就是牆壁,再沒了退路。↓叮叮叮叮……」兩人仍揮劍不停,李慕禪雙劍一剛一臬,渾然無缺,劍光形成一個光罩,將他完全罩住。任憑憨厚漢子如何揮劍,總攻不破這薄薄的 光罩-o

    僅是片刻功夫,他已攻出 近百劍,如狂風暴雨一般猛攻,連綿不絕,滔滔如江河,卻徒勞無功。李慕禪的乾坤劍法越嫻熟,已經練好了十二劍。

    這一路 上,他行俠仗義,經曆數次大戰,挑了數個大盜窩子,可謂是硬仗,對劍法的磨練極有效。

    尤其是單身一人劍,掃蕩一個山寨,在數十人,上百人的圍攻中縱橫自如,完好無缺,乾坤劍法自然練得極好。

    除了乾坤劍法,還有天樞劍法,他也練得透了,所以見了這兩個赫連家的人,還能穩穩當當,談笑風生。「楊老,不成啦,點子扎手 !」憨厚漢子忽然大聲叫道。

    龍山野叟楊遠城皺眉,哼道:「小和尚,能跟小丁打成這樣,足堪自豪了,我來了 !」說罷,他驀的一閃,出現在劍光前,探手抓來。他右手成爪,宛如鷹爪,五指箕張,朝李慕禪的劍抓過來。

    李慕禪動作不變,乾坤劍法運轉自如,任憑風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動,只是揮劍與色展乾坤劍法。

    對於乾坤劍法,他極為自信,縱使是絕頂高手,想破這劍法,也只能憑著蠻力,別無他途。

    一連串的金鐵交鳴聲中,他五指不停的箕張,宛如鷹爪,似尋隙而進,劍光無法令其退縮。

    李慕禪暗自驚異,沒想到這老者的指甲如此堅硬,長劍斬在上面,竟如斬中了金鐵一般,一絲傷痕也無。

    如此指甲,當成武器確實不錯,既堅硬,又靈活,比起劍來別有優勢,一般 人討不得好去。

    這老 者的武功更勝憨厚漢子,五根手指,看著輕巧,但每一指都蘊著陰寒內力,如針般鑽進來。

    李慕禪任由其鑽進丹田,紫丹一旋,馬上把這股內力吸納,化為自身的內力,李慕禪大是驚喜。

    沒想到,紫丹還有如此妙用,不過,他也明白,這只是僥倖,磁上另一種,內力浩浩而入,紫丹怕是不敢吸納。

    況且,這種法子,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論吸納內力,比九曜心法差得多,再者,敞開丹田,一旦碰上絕頂高手,無異於自殺。

    這二人招式精妙,內力也深,每次進攻,都如一頭牛撞過來,李慕禪雙臂微酥,好在他內力運轉極快,常人數倍,瞬息即可恢復。

    他內力深厚,更勝在氣脈悠長,轉眼間,打了一盞茶功夫,李慕禪毫無落敗之像。

    忽然,他劍法一變,撤去乾坤劍法,光幕消失,一劍應付一人,劍招平平淡淡,毫無出奇之處。但兩人卻皺眉不已,覺得難受,渾身不舒服,好像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出起招來,渾身不得勁兒,彆扭奔常。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平車-淡淡的劍招,往往搶佔 了先機,讓你不能把招式施展 下去,逼得半途變招。

    如此一來,二十幾招過去,兩人氣息不暢,血氣翻湧。

    李慕禪的劍招越犀利,招招制先,將兩人壓得喘不過氣來「心下卻暗嘆,沒想到,赫連家的高手也不過如\}\}ko

    赫連家可能只以為自己是小魚,翻不起大浪,隨便派兩 人過來就成,卻沒想到,自己外法突飛猛進。

    轉眼,又過了十幾招,忽然劍光一漲,他飄身後退。

    「鏘鏘」兩劍歸鞘,他合什一禮:「承讓 !」

    兩人對視一眼,低頭看看自己手腕,一道紅線清晰宛然,是血痕,卻僅刺破一層皮,沒傷著肉。

    如此劍法,如此精準,他們雖能做到,卻無法這般遊刃有餘。

    龍山野叟楊遠城一拖拳,沉聲道:「咱們學藝不精,甘拜下風,告辭!」李慕禪點頭微笑,伸了伸手。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轉身走了。

    李慕禪看他們離開,搖搖頭,嘆息一聲,絲毫沒有得勝的歡愉。

    這一次打敗了二人,於大局無關,赫連世家會派出更厲害高手,打敗了下一撥,還會有更厲害的。直到他們把最厲害的高手派出來,自己若是勝,或是敗。

    不過,大概自 己還是要敗的,赫連世家稱之為西北第一世家,絕非浪得虛名,否則,早被人吞了。

    既然是西北第一世家,那高手自然是戌鎮一方,自己如今雖算是高手,但與頂尖高手 比,差多少,真是沒有數。

    比較來看,自己再碰上光頭大寇大當家的,應該能打個旗鼓相當,遇上心覺,仍是有敗無勝的,大力伏魔拳,自己還挨不住。

    至於與自己二姐相比,應該差不多,想到此,他露出微笑,起碼,自己也算是一方高手了。

    二姐資質極好,從小練瑜珈,練得一 身好根骨,所以修煉武功進展極快,又得雪印 神尼精心栽絡。據她說,在映月庵中,她武功僅次於大師姐。

    以二姐為標準,自己武功也不算很差了,李慕禪想到此,自得一笑,原本的壓抑也消散不少。

    這一會兒功夫,人們望向李慕禪的目光已經變了,個個敬畏,雙劍僧湛然的大名,再一次傳揚。他吃過了菜,很快離開飛仙樓,直接往天南而去。九燕城,盧府。

    盧府在九恭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戶,金刀盧老爺子,赫赫大名,為人正直,慷慨大方,對來往九恭城的武林朋友極熱情。

    臨近盧老爺子六十大壽,盧府熱鬧非凡,僕人們忙得團團轉,盧老爺子的弟子們也個個打起精神,迎來送往。

    馮世生乃盧老爺子關門弟子,極受寵愛,也是機靈人,他跟著大師兄黃然全責接待賓 客。

    九燕城如今的客棧都被盧府包下,安排前來賀壽的賓客,他們要將人迎進府,然後奉茶,再然後派人送到客棧。

    這樣的活兒看著輕鬆,卻極考驗人的眼力,一個不小心,應對不妥,可能得罪了人。而且,這也是在天下英雄面前露臉的機會,能迅讓人記住自己。

    這天中午,炎炎烈日高照,他一個人站在大門前,一動不動,等著有什麼賓客來。

    大師兄黃然大忙,這一會兒又有事找 來,他匆匆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守著門,以防有人前來。

    距離大壽僅有兩天,這兩天來的賓客越來越多,只是這個時間不對,太熱,讓人煩躁,到了傍晚,人會多起來。

    他橄闔眼簾,昏昏欲睡,忽然耳邊傳來說話聲:「請問,這裡可是盧義風盧老爺子府上?」

    馮世生忙睜開眼,入目所見是一今年輕和尚,看相貌不到二十,但氣度沉靜,眉宇間連著成熟,卻不敢確定了。馮世生忙合什還禮:「大師有禮,正是宗師府邸。」

    此人正是李慕禪,他合作微笑道:「我乃金陽城梅府弟子,前來給盧老爺子賀壽。」

    「金陽梅府?」馮世生一怔,隨即大喜:「快請一十!家師這兩天正念叨著梅府,快請!」

    李慕禪微笑點頭,提著木匣,隨著進了大宅,來到正廳。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6
第116章 丹品

    大廳鋪著紅地毯,喜氣洋洋。北牆貼一個大大的「壽」字,下面擺著兩盤壽桃,兩個拳頭大小,紅白相間,色澤鮮豔,看著像是假的。馮世生躬腰道:「大師您請坐,稍候片 刻,我馬上稟報家師。」好,有勞。」李慕禪坐下,點點頭。

    馮世生轉身急急出去,差點兒被門檻絆倒,一個踉蹌衝出去,李慕禪裝作沒看到,轉頭打量著壽桃。

    馮世生轉頭,不媚意思的望向李慕禪,見他望著壽桃,頓時長舒一口氣,一溜煙兒跑了。

    李慕禪冴細看,這壽桃是真的,他五官遠逾常人,雖隔著遠「仍能聞到陣陣清香,口水不由湧出。

    他搖頭苦笑,這一路疾馳,生怕延誤了壽筵,終於提前兩天趕到了,這一路還算太平,再沒見赫連家的高手。

    想想也是,從西北到天南,縱使輕功絕頂,也需一些時日的,龍山野叟與丁勝先趕回去,再派人過來,沒有一兩個月怕是不成。如此算來,自己參加完壽筵,回程的路上,會遇上他們。

    這時候,腳步聲響起,卻是一個小丫環端茶上來,落落大方,說了句請喝茶,又輕盈退下了。腳步聲再響,沉重如象「噔噔噔噔」而來。」呵呵,梅府的人來了麼?」他甫十進廳,便呵呵笑問。

    李慕禪起身,合什一禮,微笑道:「見過盧老爺子,……在下湛然,三姑娘無法分身,特遣我代她祝老爺子大壽。」

    這老者身材高大,粗壯如桶,濃眉大眼,鼻子大,眼袋大,正眯著眼睛呵呵笑,穿一身黑衫,精神十足。

    盧老爺子左手戴一串佛珠,合什行禮:「呵呵,小師父有禮! 請坐請坐 !」三丫頭還好吧?」

    盧老爺子身後跟著兩人,一個是剛才的馮世生,瓜子臉,大眼透著邪氣與幾分機靈,另一個青年面如冠玉,氣質儒雅,微笑望著他。「是,三姑娘一切如舊。」李慕禪點頭,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雙馮世告忙上前接過,打開了,然後遞給盧老爺子。

    李慕禪看馮世生如此小心謹慎,心中暗忖,盧老爺子的日子怕是不太平,如履薄冰呀。盧 老爺子接過。很快讀完。長長嘆了 口 氣=「可憐的 丫 頭……」李慕禪喝茶不語。

    盧老爺子 把信收起,伸出手,馮世生忙將信封遞上,盧老爺子裝回信,收入懷裡,合什一禮,道:「湛然大師能來,真是老頭子三生有幸 !」李 慕禪微笑道:「老爺子不必客氣,你是三姑娘外公,是在下的長「呵呵,不敢當不敢當的。」盧老爺子擺手不已。

    他隨後問一些梅府之事,李慕禪細細說了,當然,只是報喜不報憂,沒說白府與李府的事。

    盧老爺子又問一些佛法方面的問題,李慕禪 一一 解答,簡明扼要,深入淺出,盧老爺子笑容不止,只覺字字璣珠,撥雲見霧,真乃高僧也。不知不覺中,談了一個時辰,換了數盞茶。

    最後,盧老爺子被儒雅青年提醒,才省悟過來,呵呵笑道:「瞧我,光顧著說話,忘了大師遠來辛苦,罪過罪過!」小生,請湛然大師去冬院 !」

    「……是。師父!」馮世生 大是驚冴。忙點頭答應。道=「湛然大師,請隨我來!」

    盧老爺子道:「聽大師一席話,老夫的佛經真是白讀了,佩服! 佩服!大師,請去休息,老夫隨後再去叨擾。」

    李慕禪微笑合什,起身將木匣打開,笑道:「這是三姑娘托我轉送,兩尊佛像,一卷金剛經。」

    盧老爺子隨意看了看白玉佛像,放下了,然後拿起絲絹,看上面的金剛經文,笑容滿面:「三丫頭真是有心了 !」李慕禪笑了笑,隨著馮世生出 了大廳,往東走,來到一座小院。

    小院不大,但很幽靜,花囧,竹林,小亭,假山,溪水,無一不具,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李慕禪打量一眼,點頭暗讚,設計這小院之人,胸有丘壑,確實不「大師可滿意?」馮世生笑眯眯的問,又忙道:「咱們府裡有春夏秋冬四座院子,是專為貴客準備。」李慕禪笑了笑:「老爺子大客氣了。」馮世生笑道:「呵呵,師父他老人家虔心向佛,對出家人向來敬重

    李慕禪微微一笑,知道這個馮世生不太服氣,覺得自己年紀太輕,卻受如此尊崇。「就這裡吧。」李慕禪進了院子,道:「不用再煩勞小兄弟「是,……大師若有事,可拉一下那繩子,自有人前來,聽候吩咐。」他指一下牆角一根繩索。寺慕禪點點頭。「外面有一座花園,大師可以過去消遣消遣,很近,一出小院,往東一拍就走了。」馮世生又道。李慕禪笑著點頭,不再說話。見他如此,馮世生不再哆嗦,告辭離開了。傍晚時分,李慕禪調息完畢,走出小院,來到旁邊的花園。

    這座花園是一個圓形結構,中間一個圓形花囧,裡面百花齊放,香氣幽幽,中間走向條小徑,芳草繞匝。

    小徑旁擺著幾張椅子,幾張圓桌,可以坐下來休息,或是喝茶,或是讀書,或是眯上一覺。夕陽西下,晚霞將花兒染成了金黃,瑰麗燦爛。

    李慕禪手撥珠,漫步其中,轉了一囹過後,在一個石桌旁坐下,迎著夕陽微眯眼睛,愜意非常。忽然,一聲輕咳響起,李慕禪睜開眼,紫光一閃而過。自己竟沒覺此人靠近,運人的功力遠脞自己,他大是好奇。

    入日所見,是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面如白玉,目似朗星,鼻若懸肝,嘀如涂丹,頜下三綹清鬚,飄飄如仙人。李慕禪暗忖,此人當有四十餘歲,風采照人,他所見諸人之中,李慕禪合什一禮,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和尚是住在冬院?」中年道士稽一禮,微笑問道。李慕禪點頭:「是,前輩住哪一院?」「春院。」中年道士笑道,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老盧德品味,讓貧道真不敢苟同啊!」李慕禪呵呵笑了起來,道:「盧老爺子爽朗豪邁,令人心折。「嘿嘿,小和尚倒會說話!」中年道士撫:$ 笑道。

    他打量李慕禪一眼,笑著坐到他對面,伸手拍了兩下巴掌「啪!啪!」聲音清脆。

    很快一個小丫環飄身過來,眉清目秀,屈身脆聲道:「鄭道長,湛然大師,有何吩咐?」「小環姑娘,弄些點心與茶水過來吧。」鄭道長笑道。小環姑娘點頭:「是,湛然大師呢?」李慕禪笑道:「跟鄭前輩一樣。」

  「是。」小環姑娘脆生生應了,盈盈轉身離開,消失在花囧深兩盤精緻點心與茶盞很快端上來,還有一些瓜果,西瓜鮮紅脆綠,惹人垂涎,水蜜桃嬌豔,也恨不得一口吞了。端上之後,小環姑娘又離開了。

    鄭道士抓起一個水蜜桃,用力咬一口,道:「來來,嘗嘗,老盧這傢伙生財有道,這些好東西多得是!」李慕禪拿了一瓣西瓜,慢慢品嚐。鄭道士大口大口的吃,風度全無。

    他很快吃完一個,把桃核信手一扔,扔到了花囧裡,然後又拿了一個,有力咬一口,道:「小和尚,你練的功夫很怪,是紫陽派的吧?李慕禪一怔,打量他一眼,心思疾轉,探察一下直覺。片刻後,他慢慢搖頭:「紫陽派!我練的是紫陽 碑。」「嗯,紫陽碑,……小和尚你好機緣呀!」鄭道士怔了怔,搖頭感寺慕禪問:「前輩聽說過?」鄭道士好奇的問:「紫陽碑乃紫陽派鎮派傳承,你怎麼得到了?「一個前輩相贈。」李慕禪道。鄭道士呵呵笑了起來:「看來你那前輩也不識貨!」李慕禪道:「晚輩孤陋寡聞,沒聽過紫陽派。」

    「唉……」鄭道士搖頭嘆息,撫召望著夕陽,忽然間透出滄桑氣息:「當今崇佛,前朝卻是崇道的,紫陽派乃天下第一道門正宗,威懾天下。」李慕禪笑了笑,道:「紫陽派竟如此宣赫?」

    鄭道士嘆道:「白雲蒼狗,不復如是!」如今天下道門敝零,前朝道派十不存一,倖存於世的,也皆隱逸不出,紫陽派也煙消雲散了。李慕禪默然不語。

    鄭道士道:「這紫陽碑乃紫陽派饋派神功,據說威力宏大,可惜,大成存僅當初創派祖師紫 陽真人而已!」

    他看看李慕禪,笑道:「小和尚,你雖是佛門中人,卻練了道門功夫,難得的是,紫陽碑入了門,真是咄咄怪事 !」李慕禪笑了笑,感慨不已,沒想到紫陽碲前頭如此之大!

    鄭道士又道:「不過,你這紫陽碑的火候差得遠吶,僅僅入門而已!」據說紫陽碑大成,可催動紫陽派的道法,……可惜,如今紫陽派不在,道法也失傳了,可惜可惜!」「這世上真有道法?」李慕禪笑道,卻是不信。

    鄭道士撫:$ 微笑:「道法嘛,據說是有,唯紫陽派有,需紫陽碑摧,但數百年來,無一人練成紫陽碑,自然無法重現道法,是真是假就澈人知道嘍……」

    李慕禪笑著搖頭,這不跟沒有一樣嘛。

    「小和尚,你紫陽碑入了門,好好練,說不定真能練至大成吶。」鄭道士打量著他,呵呵笑道。李慕禪點頭:「是,晚輩定當盡力。」「呵呵,你這小和尚,還真敢想 !」鄭道士呵呵一笑,搖頭不已。「晚輩練不成嗎?」李慕禪挑眉問。

    鄭道士擺擺手:「嗯,也不是不可能,事在人為 !」不過嘛,數百年來,紫陽派輝煌顯赫,如中天之日,無人可擋,派中驚才絕豔之才層出不窮,把紫陽碑練到極深層次,卻偏偏就差最後一步,無法圓滿,否則,也不致被朝廷所滅,……唉,天欲滅亡,必令其瘋狂,前朝天了紫陽派,傷了根本,所以才會被本朝取代 !」李各禪恍然,這些秘辛,卻是無人跟自 己說過。

  「還望前輩指點。」李慕禪合什一禮。

    鄭道士神采 飛揚,雙眼熠熠閃光,笑道:「小和尚,紫陽碑你剛剛入門,沒有數十年功夫,甭想有什麼成就。李慕禪,壯一 沉,嘆了口氣,點點頭。

    「據說,這紫陽碑分了四層,第一層結丹,需得練氣凝神聚精,將周身精氣神內斂,結成紫丹一枚,……這層功夫,得十幾年苦修,還需極高資質,極高悟性,缺一不可。」鄭道士道。

    李慕禪點頭,自己雖一蹴而就,馬上結丹,卻利益於十幾年的禪定功夫,還有觀天人神照經。

    鄭道士又道:「這第二層嘛,是壯丹,需得將周身精氣神完全轉化為丹,令丹與身齊。」

    李慕禪不解:「丹與身齊,丹田豈能容得下?」

    鄭道士一斜他:「哼,笨吶,丹田,氣沒也,何謂氣海?」

    李慕禪道:「前輩是說,周身皆可為海?」

    「唔,孺子可教,如此悟性,怪不得能練紫陽碑!」鄭道士撫耷微笑,點點頭,頗為讚許。

    李慕禪笑了笑,搖頭道:「我還是不知,如何才能丹與身齊。」

    鄭道士呵呵一笑,擺擺手:「具體練法嘛,我也不知,你聽聽便是!」

    李慕禪搖頭失笑,無奈的道:「前輩,那接下來呢?」

    「第三層,是凝丹。」鄭道士道,嘆了口氣:「要將紫丹凝練,凝成雞蛋大小一顆,才算是真正的紫丹。

    鄭道士道:「第四層,叫養丹。」

    「養丹?」李慕禪皺眉,若有所思。

    鄭道士嘆道:「這一步嘛,就沒人知道啦,需得自己領悟,能不能大成,就在這一步上。」

    李慕禪聽得心馳神往,前朝紫陽派弟子競如此之厲害,練到第三層,已是讓人可望而不可及!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7
第117章 巧遇

    鄭道士又咬一口水蜜桃,笑眯眯道:「小和尚,你現在剛入門,差得遠吶!」不過,你沒人指點,竟能入門,實是難得,怕是本朝第一人,難得! 難得!」說著話,他又咬了一口水蜜桃,點頭不已。李慕禪笑了芙,沒說謙虛的話。

    確實,無人指點,紫陽碎竟能入門,算是奇蹟了,他深知其艱難與僥倖,禪定的功夫,觀天人神照經,兩者缺一不可。常人一種也沒有,他兩者兼備,可謂僥倖之至。

    鄭道士將桃核一拋,扔進花囧中,拍拍李慕禪的肩膀:「小和尚,好好練吧,重現紫陽昔日風光,讓老道我也瞧瞧 !李慕禪笑了笑,看一下他的手。他手 上的汁水都抹到李慕禪肩膀上,乾乾淨淨。

    鄭道士毫無慚愧模樣,笑道:「不過,小和尚,我要奉勸你一句 !」李慕禪神色一肅,忙道:「前輩請講,洗耳恭聽!」

    鄭道士撫:$ 說道:「你嘛,要麼練道家的功夫,要麼練佛家的功夫,不要想著兩家都練,便宜佔盡 !」李慕禪不解:「集兩家之長,不是更娟?」這正是他原本的打算,想成為天下第一,越當世任何一位高手,就要采百家之長,匯於一家。鄭道士搖頭不已:「不! 不! 大錯特錯! 大錯特錯啊!」

    李慕 禪皺眉-,沉吟道:「晚輩如今練著佛門與紫陽碑,沒覺有什麼衝突,反而相得益彰,進境極快。」「那更要小心了 !」鄭道士沉下臉。李慕禪道:「請前輩指點。」

    鄭道士看了看他,皺眉想了想,道:「像你這般想法,前人早就有人想過,世間天才人物之多,數不勝數!」

    李慕禪點頭,贊同這個想法,他前世本就一普通人,又學了哲學,接觸歷代先賢,對他們思想之精深,之博大,五體投地,自嘆不如。

    到了這個世界,他自出府以來,每遇高手,都不遜於自己,如梅若蘭,如宮輕雲,如心覺,皆是聰慧之極的人物。若非自己自幼苦修禪功,開智慧,提拼了一步,根本無法與他們並肩。

    鄭道士仰頭看天,這 一會兒功夫,夕陽完全鑽進西山,慕色漸湧,淡淡如薄紗,繚繞在四周。

    他深深嘆息:「唉……,無數驚才絕豔的人物,都栽在這條路上,揉合佛家道家於一體……, 嘿嘿,這是一條不歸路,走得越遠,離死越近!」李慕禪皺眉,大是不解。

    他雖對道家的功夫不太瞭解,但通過紫陽碑來推測,無外乎精氣神凝歸,結丹,改變身體,而佛家則是專注於精神。

    精神強,丹也強,自己紫丹再不能漲大,就是精神不夠強所致,兩者相輔相成才對,怎會衝突?

    鄭道士見他模樣,搖頭道:「這東西,想是想不明白的,誰也想不明白,但身兼佛家與道家,到了最後,沒一個有好結果,都是走火入魔而亡!」

    他呵呵一笑:「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練的不一樣,也更聰明,不會步他們後塵?」那些走火入魔的,都是你這想法,都是絕頂的聰明人,可惜,逃不掉這命運!」

    李慕禪悚然一驚,皺眉緩緩點頭:「多謝前輩提醒 !」「嗯,我看你這個小和尚還算聰明,才瞎咧咧兩句,換了個人,老道我才懶得廢口舌 !」鄭道士道。李慕禪道:「不知前輩究竟何方高人?」「我嘛,閒雲野鶴,孤魂遊鬼,哪是什麼高人!」鄭道士呵呵芙道。李慕禪笑了笑:「前 輩不古賜告?」

    鄭道士擺擺手,道:「罷罷,你這小和尚真沒慧槐,如此執著 !」我乃朝陽山一野道士罷了 !」李慕禪想了想,沒聽說過朝陽山。李 慕禪合什一禮,鄭重道:「多謝鄭道長指點,撥雲見霧 !」「行啦,說這些虛頭巴腦的幹什麼 !」鄭道士擺擺手,撫:$ 微笑道:「有沒有好酒?」李慕禪搖頭,笑道:「我自釀的酒雖可入口,可惜,沒帶來。「哦一一?」鄭道士寒星般眸子一亮,忙道:「你博酒味道如何?」

    李慕禪心頭一震,只覺身體被目光照透,笑道:「尚可,喝了我自釀的酒,很難再喝別的酒,……無異白水,毫無滋味!」「好! 好!」鄭道士撫掌讚歎,呵呵道:「怪不得我看著你小和尚順眼,覺得投緣,才多嘀,……原來真是有緣!「道長想喝,不妨去我家裡。」李慕禪道。「好啊,等盧老頭過完壽,咱們去你家!」鄭道士忙不迭點頭。他嘿嘿笑道:「小和尚,若你釀的酒真好,老道我絕不會虧待你的 !」李慕禪搖頭,微笑道:「道長,一點兒酒罷了,算是感謝道長的提點,不敢再貪圖其他!」鄭道士撫:$ 而笑:「我老道可不是厚臉皮的人!」他站起來,打了個飽嗝,播擺手往外走:「就到這裡吧,走啦!轉眼功夫,他消失在花固之中。倏然而來,飄然而去,李慕禪暗自讚嘆,確實高人風範。陽光普照小院,明亮西雅至。

    李慕禪在院中負手踱步,時而抬頭望天,時而低頭望地,目光迷濛空洞,若有所思。「啵啵!」敲門聲響起,李慕禪停步,淡淡道:「請進。」馮世生推開門,貓著腰探頭:「大師,宗師壽筵已開,請您入座。李慕禪直接走出來,道:「走吧。」他一身僧袍,左手戴一串佛珠,輕輕撥動,除此之外再無他物。「大師,你的劍……?」馮世生遲疑一下。李慕禪道:「老爺子大壽日子,豈能妄動刀兵,且放那裡吧。「……好。」馮世生遲疑一下,點點頭。

    他心下卻不以為然,刀在人在,刀是你最好的夥伴,是你的命,要須臾不離,即便洗澡睡覺,也要擱在伸手可及處。

    否則,一個不小心,受人暗算,沒有刀也就沒了命。

    這是盧老父子對一直以來的教誨,馮世生深以為然,刀就是自 己的命,沒了刀,自己就像沒了牙的老虎。

    他在前頭帶路,從往西而行,很快轉到大廳,沒進大廳,已聽得裡面熱熱鬧鬧,聲音喧雜。

    馮世生在前,引李慕禪進大廳。

    大廳寬闊,此時擺了十桌,竟不覺擁擠,桌上賓客,多是雙眼精芒閃爍,太陽穴高玫之輩。

    看到馮世生這個關門弟子來,眾人有的轉眼望去,看著他引李慕禪進了最上一桌,大是好奇。

    隨著李慕禪坐下,更多人望過來,好奇之意更濃,彼此對視,竊竊私語,在討論這和尚是何方神聖。這一桌乃上賓,共坐了七人,無一不是德高望重,武功高深的一方大豪。

    飛天猴王紀存志,齊天劍客柳飛絮,天南一劍孫子楚,江陵大俠顧良諸,天南神醫傅青廉,絕刀門門主華世君,玉仙派掌門林瓊英。

    這些人物,除玉仙派素來低調,神醫傅青廉非武林人,其餘五位,跺一跺腳,整個 天南武林都要顥一顥。這小和尚何德何能,竟能與他們坐一席?!眾人竊竊私語,打聽李慕禪的來歷,卻無一人知曉。李慕禪前兩天,一直呆在院中,苦思紫陽碑,不出院一步,無人見過。「湛然?真是巧,坐這邊!」林瓊英輕叫一聲,忙招招手,指著身邊右位子,笑靨如花。

    她一襲青衫,掩不住曼妙的身段,白紗巾遮面,明眸若秋水,顧盼之際波光瀲灩,勾魂攝魄,令人神思不屬。

    「林掌門,真是巧。」李慕禪冴然,微笑坐到她身邊。

    坐下之際,他沖諸人合作為禮。

    林瓊英不理眾人,拉著李慕禪低聲問:「你怎麼來啦?」

    李慕禪微笑:「盧老爺子乃敝府三 姑娘外公,我來呈送壽禮。

    又見林瓊英,雖說對她戒心仍在,卻覺得親切,周圍都是陌生人,乍見一熟悉人,自然覺得親切。

    林瓊英抿嘀笑道:「原來如此,……豐老爺子真是慧眼如炬!」

    照理來說,湛然是梅府弟子,算是盧老爺子的晚輩,怎能上這一席 ?盧老爺子(8偏請他坐這裡,自是知道了湛然的不凡。「怎麼沒帶劍?」林瓊英又問。

    李慕禪左手撥著佛珠,淡淡笑道:「老爺子壽筵,大喜之日,豈能動刀兵見血光,……放在精舍了。」「那倒也是。」林瓊英點頭,輕笑道:「這個大喜日子,哪個不開眼,敢找麻煩?」她打量湛然一眼,抿嘀笑道:「湛然,聆功夫大進呀。李慕禪道:「虧得林掌門你所賜之物。」林瓊英冴然:「體真練成了?」李慕禪笑了笑,搖頭道:「僅是略運皮毛罷 了,獲益匪淺。

    林瓊英冴然更甚,打量著他,點頭道:「我把玩了十幾年,一點兒摸不著頭緒,你卻一下練成了,看來此物跟你有緣!」

    兩人說話,她雖壓 低聲音,但周圍六人皆頂尖高手,耳目靈敏,一字不漏收進耳中,大是好奇。

    這位玉仙派掌門,面覆白紗,冷若冰霜,誰也不搭理的,一見了這小和尚,如此親熱說話,他們大是好奇。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8
第118章 來人

    李慕禪與林瓊英低聲說話,周圍人豎著耳朵傾聽。

    他轉頭看一眼,沒見著朝陽山鄭道士,也沒見著李玉琪她們。

    「林掌門可聽過朝陽山?」李慕禪問。

    林瓊英挑一下眉頭:「朝陽山?」你在何處聽得朝陽山?」

    李慕禪道:「我見過一位前輩,說過朝-陽山。」

    林瓊英點點頭,道:「朝陽山,聽說是一處道門隱逸之地,神秘莫測,我只是耳聞,卻不知其所在。「哦一一?」李慕禪越好奇。

    林瓊英道:「可能是一座山,也可能是一個門派,誰也不知「只知那裡的道士極厲害的。」李慕禪點點頭。」你遇到的可是道士?」林煉英問。李慕禪承認:「是,是一位道門前輩。

    林瓊英道:「那應該不是俗人,朝陽山的道士輕易不出現的,如今的世道,佛教大昌,道門已經衰落,他們講究順天應人,多是隱逸山林。

    李慕禪笑了笑,鄭道長確 實不是俗人。

    林瓊英又道:「湛然,過了壽筵,且去我派中盤桓一陣子 !」李慕禪搖頭,嘆道:「多謝林掌門厚意,這次就罷了,我得罪了赫連世家,正被他們追殺。」「赫連世家 ?」林瓊英皺眉,輕哼一聲:「這赫連世家好不猖狂!」

    李慕禪道:「西北第一世家,實力雄厚,也有狂傲之資本,過了壽筵,我且找地方躲一躲。」

    林瓊英哼道:「那就來我玉仙派!」

    見李慕禪搖頭,林瓊英輕笑:「諒他們也沒膽子過來!」

    李慕禪仍是搖頭,笑道:「算 了罷,林掌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赫連世家能成西北第一大派,絕非浪得虛名。」林瓊英冷笑:「我倒想見識一下這西北第一大派吶 !」

    她接著道:「好啦,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別蕃婆媽媽的,就聽我這一回,……賢兒與琪兒都來了,在後面陪女眷呢,過後你見見她!」

    李慕禪想了想,點頭答應。旁邊一個樓瘦老者笑呵呵的問:「這位小師父,不知何方人氏,在哪位寺裡烽千i?」

    林瓊英皺一下眉,白他一眼,哼道:「紀前輩,我正跟湛然師父說話呢,總有個先來後到吧?!」「呵呵,好好,那你們說,你們說。()」精瘦老者忙道。李慕禪合什微笑,道:「在下湛然,入世修行,如今在金陽梅府,此次是替三姑娘前來給金老爺子賀壽。」他心下暗笑,這麼一報家門,打破神秘,想必會令很多人失望吧,趁此機會,也想看看這些人的深淺。

    「原來如此……」精瘦老者恍然大悟,呵呵笑了兩聲,轉過頭去眼中露出一絲輕視。其餘五人,皆露出異色,有的輕視,有的奇怪,有的神情不變。李慕禪 一一 收入眼中,暗自讚嘆,盛名之下無虛士,自己如此身份,仍有人毫不輕視,反而更加重視。

    林瓊英忽麩輕輕一拍手,輕笑:「想起來啦 !」武林最近崛起一位後起之秀,劍法卓絕,名謂雙劍僧湛然,可是你?」

    李慕禪點頭笑道:「林掌門見笑了,……來的路上,我手閒不住,順便管了一些閒事。」「果然是你。」林瓊英抿嘴微笑,道:「我一聽就擼到是你,這幾樁大事都極了得,好得很。」「小師父原來是雙外僧湛然。」一個方臉老者撫髯點頭,面露贊1o

    他臉龐方正,棗紅膚色,雙眼湛湛有神,神清氣正,令人不由的肅然起敬,渾身洋溢著凜凜正氣。林瓊英淡淡道:「這位是天南 大俠顧良諸碩大俠。」李慕禪合什為禮:「原來是碩大俠,失敬。」

    顧良諸嘆道:「小師父的俠義之舉,端是了得!飛花寨,青龍寨赫赫有名,惡名昭彰,老夫一直想剷除,卻有心無力。」李慕禪微笑道:「僥倖而已。」「一家是僥倖,十幾家,可就不是僥倖啦 !」顧良諸呵呵大笑,眉飛色舞,讚歎道:「九燕城的百姓們對小師 父可是感激不盡!」

    兩人說話,其餘幾人也紛紛搭言,多是讚譽之辭,眼神卻多是置疑,並不十分相信。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武林之中太多以訛傳訛,他們雖聽過雙劍僧湛然,但此時的李慕禪,氣度沉靜-,神華內斂,精氣神斂於紫丹「一絲不溢,看似不會武功。如此人物,卻說是飛 崛起的後起之秀,實在無法相信。

    他們幾人說話,周圍數桌人也在低聲說話,不時瞥一眼這邊,大是好奇,大廳嗡嗡作響。忽然,鐘磬聲一響,眾人頓時安靜下來。鐘磬聲在大廳裡繚繞不絕,一個中年人揚聲道:「請咱們的壽星盧老爺子 !」「哈哈……」大笑聲中,盧老爺子穿著一身錦衣,笑容滿面的進到大廳,一邊走,一邊拱手。人們紛紛起 來,跟盧老爺子見禮,一時間熱鬧非常。

    盧老爺子一身錦衣,紅光滿面,笑得開懷,緩緩走來,眾人紛紛上前見禮,他走走停停,群星拱月般來到主座。

    他拿起弟子端上的大碗,轉頭迎向眾人,呵呵笑道:「老頭子我終於活到六十啦!」二十年前,我就想,這一輩子,打打殺殺,能活到四十,就該知足了,十年前,我又想,真是知足啦,能活到五十六十嘛,就夠嗆,不曾想,還真活了六十 !」這一輩子算走過得差不多啦,大夥能來,老頭子真是受寵若驚,榮幸之至啊……」「盧老爺子,您就甭客氣啦,您老六十大壽,咱們豈能不來,是不是,呵呵……」一個中年漢子揚聲叫道。

    有一個漢子高聲應道:「狄大俠說的是!」咱們多蒙老爺子相助,能給老爺子您祝壽,也高興得很吶!」「呵呵,客氣啦,客氣啦,老頭子舉手之勞,當不得如此……」「慢著 !」忽然一聲斷喝傳來,如炸雷般響起,大廳嗡嗡作響,卻見兩個老表緩緩踏進大廳,來到盧老爺子前面。

    前頭老者身材高壯,臉圓眼小,微眯著,給人陰沉之感,眼神閃爍間透著灼灼亮光。

    另一老者,身材魁梧,個子稍瘦一些,但相貌威嚴,顧盼間電光閃爍,凜凜生威。李慕禪皺眉,輕輕招了招手。

    馮世生站在盧老爺子身邊,瞪著這兩個老者,卻眼光六路,耳聞八方,見到了李慕禪的招手。他忙悄悄來李慕禪跟前,低聲道:「大師……?」李慕禪低聲道:「去把我的兩柄劍取來。」

    馮世生看看他,見他面沉如水,語氣不容置疑,點點頭,悄悄出了大廳,前往精舍取李慕禪的劍。「兩位朋友有何見教?」盧老爺子笑眯眯的問。

    他好像沒察覺這兩人的來者不善,仍是笑臉相迎,眾人看得佩服,光是這份修養,就不是一般人做得到。

    武林中人,常常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就是因為練了武功「精氣神足,氣盛則易衝動,容易動手。

    像盧老爺子這般,武功高強,卻氣度極佳,能控制住脾氣的,實是難得。

    「咱們過來找一個人!」高壯老者盯著盧老爺子,緩緩道。

    「哦一一?」盧老爺子仍笑眯眯的,道:「找哪一位?」兩位朋友是何方大駕?」

    「咱們晷赫連客卿。」高壯老者淡淡逞。

    盧老爺子笑著點頭:「原來是赫連家的朋友 !」

    他芙道:「不知赫連家的朋友找什麼人,可有什麼要事?

    另一老者沉聲喝道:「赫連家之事,不必多問 !」

    盧老爺子皺了一下眉,仍是笑眯眯的,笑道:「來老夫府上的,皆老夫朋友,豈能不問?」

    老者冷笑:「姓盧的,你先掂量一下自 己的份量 !赫連家之事,沾上 了,怕你受不起!」

    盧 老爺子笑眯眯的道:「這倒是奇了,莫非赫連家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非要守口如瓶?」「大膽!」老者斷喝,宛如晴空打了一個霹靂。「好猖狂的傢伙!」一聲冷笑驀的響起。

    李慕禪諄菇,卻見自己席上站出一個精瘦老者,正是先前與自己搭話之人。兩老者扭頭望來。高壯老者皺眉,沉聲道:「飛天猴王紀存志?」

    「正是老子我 !」精瘦老者怪叫一聲,罵道:「你們兩個老兒太猖狂,敢攪盧大俠的好事 ! 赫連世家如何,今天老子就要教訓你們赫連世家!」「姓紀的,滾一邊去 !」威嚴老者怒喝,雙眼迸光,虎虎生威。紀存志怪叫一聲:「接招!」身形一晃,驀的來到威嚴老者跟前,一拳搗出,出奇不意,度「砰」一聲悶響,紀存志飛了出去。

    威嚴老者緩緩收拳,冷笑連連,目光掠過眾人的臉,沉喝道:「誰還不服,站出來罷!」

    紀存志仰天倒在門檻前,恰好馮世生進來,手提兩支長劍,銀灰劍鞘,古樸典雅,見狀忙去扶起紀存志。

    紀存志艱難起身,臉漲紅,他一抹嘴角的血,惱怒的瞪著威嚴老-者:「好,怪不得這麼狂,倒有些本事 !」李慕禪緩緩起身,淡淡道:「在下湛然,你們是找我吧?」他聲音平和,緩緩傳出,響徹整個大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兩老者雙眼一亮,扭頭望來。威嚴老者冷冷道:「你就是湛然?! 金陽梅府的湛然?!」「不錯。」李慕禪點頭,拍招手,馮世生忙跑到他跟前,遞上雙劍。
falconeye 發表於 2011-2-20 15:19
第119章 雙戰

    李慕禪接過雙劍,拔出來,劍鞘放到桌上。「雙劍僧湛然?」周圍人們紛紛恍然,頓時興奮起來,對這個最近崛起的年輕高手,都很好奇。

    圓臉壯實的老者皺眉,打量著他,似是不信的道:「就是你!!!,敗了小丁與楊老頭?」

    李慕禪平端長劍,微微一笑:「龍山野叟楊前輩,還有丁前輩,與我確實朝過面,切磋了幾招。」

    圓臉老者呵呵一笑:「好小子,不賴嘛,怪不得家主派咱們來,看來還真是個扎手 !」

    「佟老,何必跟他廢話!」威嚴左者冷冷道。

    圓臉老者撫:$,小眼睛閃著光芒,搖頭嘆道:「馬兄弟,這般年輕俊傑,老夫很久沒見了,怪可惜的……」

    威嚴老者皺眉,哼道:「武林中年輕俊傑多的是,每年都湧出無數,卻多數如流星一樣,……哼,這個小和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結局已經注定,何必多費口舌?!」「呵呵……,那倒也是,可惜,可惜啊……」圓臉老者撫:$ 點頭,隨即又搖頭,感慨不已。李慕禪持雙劍而立,劍尖斜下,微笑看著兩人。

    他臉上先是紫氣氤氳,雲蒸霞蔚,後慢慢斂去,臉龐瑩白如玉,光華在膚下流轉不息,氣度清華。

    圓臉老者小眼睛一瞥,笑眯眯道:「小子,且說幾句話罷,待會兒可沒機會說啦。」李慕禪淡淡一笑:「兩位老人家,打便打罷,何必哆嗦惹人厭?」「好小子,還挺橫!」圓臉老者撫:$ 一 笑,小眼睛卻閃過一道寒芒。

    李慕禪暗笑,這個圓臉老者外表寬和,內裡釹然相反,器量狹窄,牙眥必報,實是一個小人。

    這種小人,遠備為妙,不知道何時一句話就得罪了他,他還笑眯眯的不動聲色,事後定會報復回來,防不勝防。「佟老,我先來!」威嚴老者踏前一步。「慢著 !」一道清脆聲音忽然響起。

    這聲音沙啞而圓潤,如一道清冽泉水從頭淋下,眾人只覺周身清涼

    燥意盡去,轉頭望去。

    林瓊英盈盈起身,裊裊而來,站在李慕禪跟前,白紗上一雙妙眸輕掃,秋水眼波瞥一下兩人,淡淡道:「你們這麼大年紀,要欺負一個小孩子?」

    李慕禪搖頭失笑,低聲道:「林掌門,算了吧,這一仗早晚要打,說什麼也沒用的,不如趕快打完,別耽擱了老爺子的壽筵。」

    林瓊英一擺玉手,輕聲道:「你別說話!」這兩老兒都是頂尖吝手,不能吃這個虧 !」

    她接著揚聲道:「虧你們還是赫連家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欺負人,真是給赫連家丟臉!」威嚴老者皺眉,沉聲道:「你待如何?」

    林瓊英道:「小女子久仰赫連世家乃西北第一大家,高手如雲,一直想見識一二,今天事有湊巧,自然不能放過機會!」

    「你是何人?」威嚴老者冷冷道,雙眼如電,壓迫十足。

    林瓊英淡淡道:「玉仙派林瓊英。」

    「原來是林掌門 !」威嚴老者抱抱拳,皺眉沉聲道:「此事與林掌門無關,林掌門何必淌一灣渾水?」

    林瓊英淡淡一笑:「你可錯了,湛然於我有救命之恩,豈能說無關?」況且,即便無關,朗朗乾坤,青天白日,小女子也見不得你們赫連世家如此欺負人!」

    她言語如刀,犀利尖銳,兼之風姿綽約卜聲音美妙悅耳,一下將眾人的情緒挑了起來。

    一個中年男子長身而立,哈哈一笑,抱拳道:「林掌門,何須你親自動手,由華某代勞了 !」

    他身材頎長,面如冠玉,神采照人,腰間懸一把長刀,刀鞘嵌著數顆寶石,光彩奕奕。

    李慕禪看一眼這長刀,絕刀門門主華世君,可謂一表人才,定是迷倒了無數的女子。林瓊英瞥他一眼,淡淡道:「多謝華兄美意,不必了。」

    華世君踏前兩步來到近前,抱拳道:「咱們在場這麼多男人,哪一個都不缺血性,豈能讓林掌門你親自動手?!」

    林瓊英妙目一轉,眼波在眾人臉上流轉,淡淡一笑,輕輕退後幾步,與李慕禪並肩而立。李慕禪搖頭,低聲道:「林掌門,何苦連累大夥?」

    這一招驅狼吞虎手法,林掌門使得極熟稔,且在不知不覺中,有形手法化為無形運使,手腕之高,確實不凡。

    李慕禪雖一直有戒心,覺得她機心太重,此時卻生不出氣來。

    林瓊英白他一眼:「這兩個傢伙都厲害,不探清虛實,貿然動手,吃了虧怎麼辦?」李慕禪笑了笑,點點頭。

    華世君轉身,沉聲道:「在下絕刀門華世君,還未請教,二位尊駕大名?」

    「佟平夷!」圓臉老者道。

    威嚴老者沉聲道:「馬守珍!」

    華世君道:「兩位前輩,哪個出手?」

    「佟老,我來!」馬守珍沉聲道。

    佟平夷笑眯眯的道:「絕刀門名氣倒也不小,莫陰溝裡翻船才是!」「放心!」馬守珍點頭,雙眼一睜,沉聲道:「出刀吧!」

    華世君拔刀出鞘,抱元守一,頓時精氣神一變,氣質不復溫潤,反而如衝天而起的雄鷹,俯視眾生。

    刀身輕顥,如汪汪寒泉,散出冽冽寒氣。

    李慕禪點點頭,刀是寶刀,華世君的刀法火候也極深,如此氣質變化,是日積月累之功,絕非一蹴而就。「請一一!」華世君沉喝,宛如悶雷響起。刀光如一道銀色匹練,耀亮了整個大廳,在空中化為一道白虹,直貫而下,當頭斬向馬守珍。

    馬守珍微眯眼睛,沉著冷靜,盯著刀光,身形不動,當刀尖抵達腦門,他忽然一閃身,順勢一拳搗出,擊向刀身。華世君只一擰手腕,刀橫過來,等拳頭自己撞上來。馬守珍出手如電,將及刀刃時,化拳為指,五指一撥,如揮五弦五指輪番點中刀身。華世君如被雷噬,渾身一顥,竟捱不住長刀。「叮」一聲響,長刀落地,他退後一步,驚愕的盯著馬守珍。馬守珍退後,沉著臉哼道:「絕刀門, 哼 哼,不過如此!」

    華世君 冠玉般的臉漲紅,雙眼寒光閃爍,緊盯著馬守珍,心中怪怒之極。

    他實沒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一個人,竟有如此身手,一拳將飛天猴王擊飛,他本以為是飛天猴王大意,如今才知,這人武功如此之強。馬守珍冷冷看他一眼,轉頭他顧:「可還有不服的,站出來吧!

    眾人對視,面面相覷,絕刀門門主華世君在天 南武林是頂尖高手,雖算不得頂尖,卻也罕有人及。

    沒想到,他竟一招也接不住,如此駭人身手,他們自忖齒手也是自取其辱,不如藏拙。李苯禪嘆息一聲,搖了搖頭,趁眾人不注意,暗點了幾處穴道。」我來吧!」他沉聲道。眾人紛紛轉頭望向他。

    佟平夷撫髯微笑:「小和尚,這才對嘛,靠別人擋災,那可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所為 !」李慕禪微微一笑,這佟平夷果然小氣,尖酸刻薄。

    在眾人的目光中,他提劍邁步向前,神色莊嚴肅穆,灰色僧視無風自動,每向前一步,抖動劇烈一分,如迎著大風逆行。

    他臉上顏色越瑩白溫潤,彷彿一塊兒白玉被琢磨,數步之後,臉與一塊兒白玉無異,晶瑩溫潤,光澤流轉。

    來到兩人近前,李慕禪雙劍搭成十字,淡淡道:「馬前輩,請賜教!」「好,來吧!」馬守珍點頭,皺了皺眉。

    李慕禪此時的梅樣頗為古怪,他覺得不妥,卻又不知不妥在何處,按捺下雜念,身形一沖,驀的出現李慕禪身側,揮拳搗來。

    頓時兩團紫光升起,將他籠罩其中,馬守珍拳頭擊中紫光,頓時退了一步,臉上升起一團紫氣。紫氣緩緩褪去,馬守珍臉色沉凝,皺眉不動。佟平夷也皺眉,驚奇的望一眼李慕禪,絕沒想到這般結果。

    李慕禪收斂劍光,淡淡看著馬守珍,又掃一眼佟平夷,沉聲道:「兩位前輩,一起上罷 !」「咦,你這小和尚 !」佟平夷氣極而笑。

    李慕禪微微一笑,氣定神閒,臉色卻越晶瑩,如一塊兒美玉,蘊著一種奇異的魃力,讓人無沽移開目光。「你這是什麼功夫?」佟豐安技 眉問。

    李慕禪微笑搖頭:「若不動手,在下就告辭,遠走天涯,何時能再相見,卻是難說得緊 !」

    佟平夷哈哈大笑,轉頭道:「馬兄弟,他這是威脅咱們呢,好吧,咱們就會一會他!」馬守珍點頭,沉聲道:「佟兄,他好深的內力,小心!」

    佟平夷笑了一聲,抽出長劍,道:「老夫很久不拔劍了,今天就為你破例一 次,看劍 !」

    說著話,一道寒光閃過,劍尖破空而至。

    馬守珍拔劍出鞘,跟著出拍,兩人夾攻李慕禪。

    兩團紫光閃起,籠罩李慕禪四周,擋住了兩人的長劍。

    佟平夷看著沉穩,但劍招一出,卻如換了一個人,迅如雷霆,氣勢凶悍如猛虎下山,一往無前。

    馬守珍劍光如霹靂,耀室生輝,劍劍重若千鈞,劍出挾著噼啪的聲音,彷彿把空氣斬碎了。

    李慕禪卻穩若泰山,神情自若,任憑兩人攻勢如潮,只是揮劍形成兩團紫光,映亮了整個大廳,劍氣森森。

    林瓊英明眸微睜,心下冴然,三日不見,當刮 目相看,果然不假,這才沒幾天功夫,湛然武功精進如此,進境之快駭人聽聞。「林掌門,湛然 師父真是金陽梅府的?」顧良諸湊上前,低聲嘆道。林瓊英不冷不熱,淡淡道:「嗯,假不了 !」顧良諸搖頭嘆道:「如此武功,真是讓咱們慚愧!」林瓊英輕輕一笑,點點頭,沒說話。

    這佟平夷與馬守珍武功驚人,自己上去,必敗無疑,卻沒想到,湛然競能與他們打個平手,難分上下。如此看來,在這整個大廳裡,湛然武功當屬第一。

    顧良諸搖頭道:「金陽梅府,我還真不曉得,誰能調教出如此高手 !」林瓊英道:「湛然聰慧過人,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顧良諸搖搖頭,笑道:「他內力之深最是驚人,絕非聰慧能成。

    林瓊英斜魄他一眼,冷笑道:「碩大俠到底要說什麼?繞來繞去,我可聽不明白 !」

    「呵呵,沒什麼,只是好奇罷了。」顧良諸摸摸鼻子。

    暗怕自己怎麼一時收不住嘀,什麼話都說,也不看看跟誰說話!

    「咦……」人們忽然驚呼,顧良諸忙扭頭望去,卻見李慕禪劍法一變,由燦爛變為平淡。

    劍法變為平實,一劍應付一人,劍光平和,沒有了剛才的紫氣逼人,像是褪去華麗的外衣,換上了普通衣衫。人們不由擔心,如此劍法,豈能敵得住 兩人潮水般劍光。

    隨後人們驚奇不已,但見李慕禪劍清平常,簡簡單單,劍既不刁鑽,也不迅捷,只是從容平和。

    可佟平夷與馬守珍兩人卻大失水準,劍式一出,到了半途,忙又變化,好像不會用劍了一般。如此表現,與先前截然不同,像是換了個人。「古怪! 真是古怪!」顧良諸皺眉緊盯著李慕禪的劍。

    他確實看不出異樣,但佟平夷與馬守珍絕非 易與之輩,變成這樣,定走出自李慕禪。唯有身在局中,才能體會天樞劍法的威力。

    一劍出,直接封住了兩人後招,外人看來,他們沒使完便變招,豈知他們的無奈,若不變招,自己送上門去。

    有苦自己知,他們彆扭非常,二十幾招過後,血氣翻湧,越鬱悶,恨不得仰天長嘯一聲。

    「啊!」馬守珍暴烈性子,再也忍不住,瞪眼怒喝一聲,劍光如電,直刺李慕禪胸口。

    李慕禪悠然一劍點出,馬守珍若不變招,會 自己撞上劍尖。

    他一咬牙,無視劍尖,只顧刺出去。

    「哼……」他悶哼一聲,左肩被刺穿,臉上卻露出笑容,他的劍也刺中了李慕禪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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