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劍氣驚鴻 作者︰當年也混過 (已完成)

 
loko1234 2011-4-13 12:03: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7 103500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19
劍氣驚鴻 第322章 有其兄必有其妹

    雲辰雲秀一路戰戰兢兢前行,雲靜則帶著一眾緊盯著他的劍修,進進出出玩的不亦樂乎,不過當看到摩天有藏帶著兩百餘大光明寺和西方天界寺的高僧下到九宮流雲陣,那九道宮門前的廣場時,雲靜不完了,她小手一揮,眾劍修立刻明白了它的意思——和尚一定是知道那條路是對的。

    事實上這也是摩天在仙府開光前,放任一眾劍修在海底仙府外圍查探的主要原因,九宮流雲陣雖然毫無威脅,但是根據秘籍上所記載,其繁瑣程度,一般的人就是給你看幾遍,也未必能記住,更何況還要考驗入陣之人的心智,判斷,以及輕功。

    和尚嘛,都是實在人,一下來就把從左數的第三道宮門,結成陣勢圍得嚴嚴實實,這無疑是要告訴所有的人,這是要從這裡進去。摩天有藏留下百餘人守住這里後,帶著數十名高僧轉身進了宮門。

    這個陣勢等於是告訴眾劍修,和尚能進,你們不能進。

    就算其他劍修能答應,雲靜不能答應啊,他心辰哥剛進去沒多久呢,而且就算她們拿到了金丹,還得原路返回不是嘛?和尚們這麼一守,雲靜雖然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路出去,但也知道,這有點關門打狗的意思。

    其時,先前分散走錯路的陸建施洋等一眾神宗門人,已經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在雲靜小手再次一揮後,紛紛拔劍游向了宮門外守護的和尚,本來就不死心的他宗劍修,根本無需雲靜煽風點火,人數遠遠佔優的他們,紛紛拔劍從四周圍了過去。

    一時間,在這片美麗如仙境般的幻境中,亂戰再起,只不過這一次,陣營再次一變,是長頭髮的,圍攻沒長頭髮的。

    ….

    那看似一望無際的礁石海藻群,終於被她們走到了盡頭,而這一路所耗的時間,則是整整半刻鐘,其間雲辰也想施展輕功飛行,可是只要他稍微一運轉元氣,那些無處不在的海藻就會把他纏住,所以她們只能靠走。面前是一片剔透的深藍空間,四周一片安靜,詭異的令人窒息,那引導她們走來的這裡微弱金光也已消失不見。

    “前面,是什麼?”雲辰側身問向了身後的雲秀,他心裡在這一刻突然不安起來,當他有不好的預感時,總是特別靈,他不知道這是好處還是好處,因為讓人提前預知到危機來臨,比起突然遭遇危機,更加的折磨人。

    雲秀又習慣的皺起了秀美,她也發現了不對,她沒有云辰那種對危機與生俱來的感應,可是心思明銳的她,時刻觀察著著周圍的一切,包括一直被她抱在懷裡的大靈兒突然不安了起來。她沒有就此提醒雲辰,而是佯裝鎮定道:“可是秘籍上記載,走完了這裡,就該走出九宮流雲陣,應該是海底仙府了啊!”

    “我知道了。”雲辰淡然一笑,問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雲秀搖了搖頭,她知道云辰也發現了異樣。

    “那就把嘴閉上!”雲辰說著一頭鑽進了前方深藍的空間,在外圍的光幕微微蕩起了一圈漣漪後,雲秀看見前方的雲辰作出了游水的姿勢,這才明白,原來這深藍的空間,是被陣法隔絕在外的海水。

    待雲秀也抱著白貓進入前方的海水後,一個瘦小的身影,在她們剛剛站立的地方,憑空顯現出來,先是小心的查看了一***後,然後輕輕向前,緩緩的進入海水時,再次失去了他的身影。

    這是一片真實的海洋,絕非幻境或者其他什麼,本以為已經到了海底的雲辰雲秀,向前遊了百米後,當看到一片跟先前同樣的礁石海藻後,才知道海底還在她們的腳下,而她們,只是被九宮流雲陣包圍在中央。

    在改變方向向下再度潛了三百米後,那潔白的海沙,以及半掩在海沙上的七彩貝殼和一株株暗褐色的海藻,真實的讓她們今日飽受欺騙的視覺感到格外親切。

    當然,這裡還有如同陸地上,那般挺拔綿延的山嵐般巨大的礁石群——如果這樣也是真的話,總之現在雲辰雲秀哪怕走出了九宮流雲陣,除非是手碰到,否則絕不相信眼睛所看到的。

    但不管怎麼說,當她們看到一個位於這片山嵐腰腹出,冒著絲絲金光的洞府時,她們寧願相信這是真的。

    蓮均仙府!

    當她們二人游到洞府跟前,被海水中一道無形的阻力推開後,洞府上篆刻的四個大字,突然向上折射出耀眼的金光,在陣陣鼓琴彈奏的仙樂聲中,洞府那厚重的石門無聲的,緩緩向兩邊拉縮打開,而那從門縫中冒出的金光卻已消退,整個洞口開始冒著陣陣青光,只有那“蓮均仙府”四個大字還冒著耀眼的金光,似乎在昭示著開門迎客。

    而與此同時,阻隔著雲辰雲秀的那一層無形光幕向著洞府內緩緩消退,當她們遊的更近一些時,看到冒著青光,盤旋著龍鳳圖案的洞口,有著陣陣氤氳之氣縈繞,再加上里面傳出的陣陣仙樂,就像一道仙界之門,在她們身前打開。

    似乎就在下一個瞬間,阻隔在她們身前的那層無形光幕已經消失,當云辰牽著雲秀,一腳踏進那冒著青光的蓮均洞府時,周圍的海水已經完全被青光隔絕在外。

    只是雲辰雲秀依然無法放鬆,洞府內依然被青光和白色的氤氳霧氣所瀰漫,別說目之所及,就是神念感應,也是虛無一片。

    “別急,陣法….還沒有完全消退。”雲秀拉住了準備繼續深入的雲辰,雖然雲秀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種場景,並不代表她不會判斷。

    這些雲辰當然知道,可是他更知道,他在這裡多磨嘰一會兒,趕來的大光明寺眾僧就會離他們更近一些,等的眾僧來到這裡,那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好在洞門完全打開後,青光與霧氣開始緩緩消退,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如同一個單獨的世界,視線豁然開朗,那個只有一丈寬的洞門之內,卻是別有洞天,這裡並沒有什麼金碧輝煌的樓宇亭台,卻有江南水鄉的那種小橋流水般的精緻,最多的,卻是那一片攔在他們面前的果樹,一大片的桃樹中,還矗立著稀落的幾個類似於村落般的屋舍。

    是的,果樹。確切的說,是一大片桃樹,在外面的世界,本該春末開花結果,盛夏成熟的桃子,在這個冬天,在這齣洞府中,卻掛滿了桃樹,一個個飽滿誘人,緋紅水潤,散發出誘人香味。

    曾幾何時,雲辰還在質疑秘籍上的記載,一個高僧被困在這裡六十年,還能活著出去的典故。到此他算是明白了,那位大光明寺的祖師,大概是在這裡啃了六十年的桃子。

    雲秀已經迫不及待的鬆開雲辰的手,跑去摘桃子了,如果秘籍沒記載錯的話,如果洞府內各處青光消退,則是禁制關閉的提示。

    待雲辰跟隨著緩緩向內退卻的青光,沿著桃林中間的青石小道向著深處走去時,雲秀抱著五六個桃子跑來,遞了一個給雲辰,“歇一會吧,這裡的桃子吃了也許能長命百歲呢?”

    這樣關鍵的時刻,雲秀當然不會如雲靜般,拉著雲辰做這般無聊的事,她邊說邊向地上的大靈兒使眼色。雲辰不著痕蹟的瞥了白貓一眼,只見它望著洞門處久久不動,雖然沒有變身,但是頸脖處的毛都樹立起來,那是代表它察覺到威脅,或者有威脅的存在時的徵兆。

    不好的感覺,雲辰早就有了,可是他除了感覺外,偏偏什麼都察覺不了,沒有人,也沒有絲毫的元氣波動的痕跡。他裝作遷就雲秀的樣子,把腰間的須彌帶取下交給她,“那就多摘一點,上去了對雲靜也好有個交代。”

    說話間,二人齊動手,片刻間就摘了百十個桃子,可是臆想中的威脅並沒有出現,雲辰踢了白貓一腳,二人順著桃林中間的小道深入。

    踏過下方流轉著水銀,上面白玉砌成的石橋,這才算是出了桃園,再走過一大片黃玉鋪就的廣場,在廣場的對面,則是一片瀰漫著五角星狀的陣法圖案,而一路緩緩消退到這裡的青光,則不再消退。

    雲秀拿出油紙包裹的秘籍地圖,對看一邊後說道:“這是中景陣,按照秘笈記載,洞府大門打開一刻鐘後,中景陣的禁制才會關閉。”

    “哪有時間等,有沒有標註怎麼過這道陣法。”雖然一路上迷宮重重,但是守護仙府的九宮流雲陣根本就毫無威力,走錯了還可以重來,雲辰推測,恐怕現在已經有人闖過九宮流雲陣了,她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時間在這里幹耗,如若耗倒大光明寺的和尚來了,那麼他為此精心設計的一切就會成為空談了。

    “嗯,有的,我們可以試試!”雲秀說的很勉強,她雖然天資過人,又有秘笈指點,但是這闖陣,畢竟還是第一次。

    根據秘籍記載,中景陣分為坎、乾、合、離、目、哲、驚、茂八個陣圖,如若走錯一步,還有機會糾正重來,如若走錯兩步,將陷入冰霜烈焰的雙重打擊,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雲秀拉著雲辰一腳踏進“哲”陣,整個場景再次一換,剛剛還小橋流水般的江南景緻,變得灰濛蒙的一片,好好像身處天地初開的那種鴻蒙之中,而在這片鴻蒙之中,分別有七道青光,指向通往另外七個陣圖的通道。

    “有人在窺探我們?”雲秀並沒有去急著走出這個陣圖,雖然她知道云辰一定會察覺到,但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出來。

    “我也能感覺到,可是我們看不見。”雲辰說著看向了雲秀抱在懷裡的白貓,連大靈兒也僅僅只能感覺到,而根本判斷不出對方藏匿在哪裡,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有人,對方一定是一路尾隨著他們進來的。

    “我聽師父說起過,說是劍巫一脈中,有人擅長於煉製隱身丹,吞下此丹後,可以在兩個時辰內完全藏匿身跡和自身氣息,只是這隱身丹非神級藥師無法練成,而且所需藥材無一不是天地靈物,所以也只是聞其名而少見其物…”

    “所以,你就故意把第一步走錯了。”雲辰指著遠方,那逐漸轉換成風暴形態的灰濛蒙霧氣說道。

    雲秀點了一下頭,“他一定跟我們保持著一段距離,所以我們一定要快,在這裡甩脫他。”雲秀說著帶頭走向了南側的“目”陣圖。

    ….

    九宮流雲陣中。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又是在水中,留下來守護第三道宮門的和尚,並沒有堅持多久就被眾劍修沖散,最後乾脆一併退入第三道宮門內,眾劍修跟著一擁而入。不過在這裡只要不是立時死亡,受了再重的傷,只需走錯一步就能自動被傳出九宮流雲陣外,所以戰況雖然激烈,但並不慘烈。

    但是在那七彩蓮台的懸崖邊,那懸崖與蓮台五十米距離,成了眾劍修實力的分水嶺,實力稍微次一點的劍修,根本無法縱躍五十米的距離,躍居於蓮台之上,而就算有能力躍上去的劍修,你還得面對先一步守在蓮台上的和尚的攻擊——你的保證自己不被打下蓮台而被傳送出去。

    就在雲靜眨巴了兩下眼睛,想不出歪主意準備率領一眾神宗門人帶頭強攻時,這一路已經跟雲靜結下“深厚”情誼的翁真突然叫道:“妹妹,不可魯莽! ”說話間,翁真已經領著一行十幾個東海浮天島女弟子,在數百劍修跟前,脫的一絲不掛,並手拍腰間的小鼓。

    在翁真一曲極具魅惑的歌聲中,十幾個女子扭動的腰肢緩緩向著懸崖對面那橙色的蓮台飄飛而去,那白如凝脂的水潤肌膚,那豐腴奢豔的大腿,那高高翹起的臀部,以及那以驚心動魄的弧度在她們胸前顫動的一排雙峰,無不勾動的男人們那最原始的慾望。

    眾劍修看的是血脈賁張,而橙色蓮台上的和尚也好不到哪兒去,一面口宣非禮勿視的閉眼,一面有禁不住誘惑偷偷的瞧。

    “呸,下流!”雲靜在這邊罵了一句,乘著眾人被翁真一行迷惑的心神恍惚之際,身化九影落在橙色蓮台上空,當“彬”的一聲劍鳴驚醒眾僧是,他們看到的是一團從五彩劍尖濺射而來,向著他們迎頭罩下的密集劍芒,蓮台空間有限,避無可避又沒有實力硬抗之後,唯一的選擇就是縱出蓮台被九宮流雲陣傳送出去。

    眾劍修比起一飽眼福的和尚而言,受到的魅惑要小的多,畢竟他們是在翁真一群的身後,好的風情都讓和尚看去了嗎。在雲靜一劍出手後,紛紛跟上,有實力的一舉躍上蓮台,沒實力的越到一半,身後的同門再推他一把,片刻間倒也上來的盡百人,當他們再試圖尋覓翁真一行的曼妙身姿時,這一群浮天島的女子卻已衣冠楚楚。

    “大家給齊心協力的追,洞府中的金丹舍利我們不敢貪圖,這個陣法保存的如此完整,只怕這仙府內還有不少貨,不管是功法秘籍,還是仙丹靈藥,又或者洞府產的甘泉靈果,大家切莫相互哄搶,撈出去了我翁真保證人人有份!”翁真不愧是浮天島首徒,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讓她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

    能夠走到這裡,怎麼說都共同經歷過一些患難,彼此之間再無內陸劍修,海外劍修,又或者散修隱修之分,加上翁真這次確實帶領他們闖過了難關,紛紛附和著答應下來。

    當一行人稍遇波折走過那一片礁石海藻地,終於走出九宮流雲陣重行進入海水,看到下方那耀眼的“蓮均仙府”四字時,立刻加速向著那邊游去。但是最該衝鋒在前的雲靜,卻在這個時候畏縮不前了,而是招手帶著陸建施洋及一眾神宗門人返回了礁石海藻地。

    眾人雖然對此百般不解,但是這些天下來,也總算見識到了狄雲辰對雲靜是如何的嬌慣寵愛,紛紛對於臨時代替雲辰指揮他們的雲靜不敢怠慢,跟著遊了回來。

    “雲靜,怎麼突然把我們帶回來了,不去幫雲辰嗎?”一回到沒有海水的礁石海藻地,陸建開口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你個笨蛋,我心辰哥早就下去多時了,有好處還能留著給她們撈,我們下去反而添亂,這裡又不能運轉元氣,所以只要我們守在這裡,到時候如若有人跟著我心辰哥追上來,當然是誰的拳頭多誰就贏咯!”雲靜說著還晃了晃粉拳。、

    眾人恍然大悟之餘,又紛紛心寒不已,虧他們往日還把雲靜當成一根筋的禍精看待,今日才知道,她這小女子的心思,陰沉起來比起雲辰不遑多讓,毒著呢!難道真的有其兄必有其妹?能不能接應到狄雲辰先不說,如若有人攜寶先出來,就是一介劍帝來到了不能施展元力的這裡,還不是淪落到被人多的他們欺負的地步?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0
劍氣驚鴻 第323章 金丹舍利強光無鋒

    當摩天有藏帶著數十名僧人,搶進蓮均仙府,一路趕到擺放著中景陣的廣場上時,看著青光未退的中景陣,眾僧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中景陣乃是上古仙陣,八個陣圖環環相扣,正確的路卻只有一條,如若沒有秘籍指點,要想從中景陣走出去,那比瞎貓撈到死耗子還要困難一些。

    同樣在此刻鬆了一口氣的,還有剛剛從最後一個陣圖,“坎”陣走出來的雲辰雲秀,他們鬆氣不是因為自己不等陣法禁制關閉,就強行闖關成功,而是心中那種窺探的感覺,在出陣那一刻終於消失。如果真有人跟著的話,要么被他們丟在了陣中,要么就是沒有跟上,而被陣法隔絕在另外一面。

    場景再次一換,呈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片梯形向上的古色古香建築,從一棟棟如同長劍倒插於地的劍塔組成的焚天台,到一棟棟星羅密布的飛簷如蒼鷹展翅的二層閣樓,再到遠方那棟立於最高處,被淡淡氤氳白霧縈繞,只見其座不見其頂的樓台。

    其間更有世上鮮見的花卉樹木點綴其中,給這片沉寂了數千年的死寂之地,帶來了一線生機,這讓狄雲辰想起了年幼在雜書上看到的對上古仙人遺府的評價:

    一洞一府,一世界!

    “好渾厚的元氣!”雲秀驚嘆道。

    狄雲辰沒有功夫來為一個仙人能夠在一個洞府中開闢一個世界而驚嘆,稍稍一望之後,他立刻攜手雲秀,向著遠方那座最高的樓台飛奔而去。

    二人剛一飛進,就看到雲霧中掛著一個牌匾,上面用朱紅的字跡寫了三個大字——登天閣!同時,一股清靈之氣從登天閣上瀰漫而下,瞬間給人一眾心態自然的感受。

    “金丹舍利,不在這裡!”感受著上面如水般流淌下來的元氣,狄雲辰轉身就看向了身後那眾多的兩層閣樓,什麼登天閣,在狄雲辰看來這就一個巨大聚元塔,剛才那一瞬間的感受,甚至比毋周山頂的元氣還要濃厚,元氣濃厚即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能讓人加快修煉的進度,而壞處則在於,長時間處於五行元氣濃厚的地方,容易讓修煉者體內的元力,受體外濃厚元氣的侵蝕從而變得不純。所以說,元氣的濃郁度也要有個限,就跟吃飯是一個道理,吃多了就會撐著!

    秘籍上只記載了洞府內的一個大致佈局,別指望它能記載金丹舍利在哪裡,提都沒提起過。回頭看著來路上,位於中景陣方向漸漸變淡的青光,一路上一直心有成竹的雲秀也暗自著急起來,這里大大小小怕是有數百棟如出一轍的樓閣,如若一間間的尋起來,就是耗光仙府開光這期間的兩個時辰怕也不夠的。

    雲辰則直接衝雲秀手裡接過白貓,回頭身形一縱,凌空飄飛於那片閣樓群的中央上空,“死貓,是吃肉還是喝稀,這次就看你的鼻子了,金丹舍利的味道…嗯,就跟那些臭和尚身上的味道差不多!”不得已,雲辰只能當做活馬醫。

    白貓要比虹兒聽話多了,只是現在霓裳不在,寄人籬下的它一向是任勞任怨,它聽話的瞇著眼睛撅著鼻子嗅了一會兒,向著雲辰搖了搖頭。

    雲辰急的揚手給了自己巴掌,接著道:“你聞一聞,有沒有什麼地方有不一樣的味道傳來?”

    白貓依然搖頭。

    雲秀飄了過來接過雲辰手裡的白貓,就在雲辰以為雲秀有什麼妙招的時候,雲秀卻對白貓說道:“大靈兒,帶我們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

    這是什麼歪招?

    偏偏大靈兒立刻從雲秀懷裡掙脫出來,向下縱落時已然變身,輕盈的落在三十米下的一座閣樓上,而後帶起數道白影,急速奔行於閣樓與閣樓之間的小巷中。

    看到這裡,雲辰是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了,他拎著白貓在這裡感受不到,不代表白貓跑近了嗅不出來什麼特別的味道。

    當中景陣上的青光完全收斂,代表著連均仙府最後一道禁制關閉,整個仙府將完全不設防的袒露在世人的面前。而白貓,也終於在南方一個閣樓前停了下來。

    雲辰雲秀幾個縱躍直接從屋頂上飛過,趕去一看,才發現,如果除開登天閣不算,這棟唯一漆成暗紫色,並比周圍閣樓稍大一點的閣樓,按照佈局來看,應該正處於正殿位置,只是不論誰一進來這裡,必然把登天閣當成主殿,而忽略這裡。

    雲辰落地後,示意云秀抱著白貓退後,他伸手在暗青色的門環上輕輕向外一拉,門紋絲不動,向前推依然毫無反應,不得已雲辰稍微加重了一點力道, “砰”的一聲,整個木門被他拉的四分五裂。

    但是裡面並非如雲辰所想的那般堆滿了功法劍技,仙丹靈藥,又或者滿室金光潺潺的金丹舍利,門背後依然是一道門,一道雞血紅的玉石門。或者說,整個閣樓外面的一層木頭完全就是幌子,從雲辰再度拉開的窗戶來看,整個閣樓都是有這樣的雞血紅玉石堆砌而成。

    雞血玉石就是放在俗世也並非算得上多名貴,但是它一個好處卻是其他玉石所不具備的,就是雞血玉可以阻絕任何氣息的感知,這就使得在修士界,雞血玉被廣泛的用來盛裝各種名貴,靈氣波動強烈的物件兒。

    大靈兒顯然不是聞到了什麼味兒停留下來的,而是感知雞血玉的存在。一棟閣樓都是用雞血玉堆砌而成,那麼這裡面裝著什麼?狄雲辰不免期待起來。

    他從新回到門前,亮紅色的大門並非不能開啟,只是在門栓的中央,多了兩行字,上面一行是篆刻在上面的,“阿咪芝嘛嘅勐尼喔!”

    毫無疑問,這是一段佛文。下面一行,則是一排可以上下撥動轉行的活體字,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把下面的字,撥弄的跟上面的字練成一句,或者說,就是回答上面的問題。

    雲辰看的一腦門子黑線,很顯然,這是哪個大光明寺的祖宗無名聖僧,被禁閉在這裡六十年中無聊之舉,要不然你還指望人家仙人用佛文來設置機關?

    雲秀同樣一籌莫展,佛文她雖然鑽研過幾天,但是連皮毛都算不上,如何解讀這高深的佛語。宏興也許能成,但是人家一聽洪常青讓他去照顧幾天那數百名焚陽宗女弟子,腦子裡滿是姑娘的他,招呼都不打一聲屁顛的跑去了。

    看著遠方中景陣上的青光全部收斂,雲辰緊了緊腰間的藍叱,而後毅然拔劍,他傾城的劍,用來傾破一道門,怎麼也該夠了吧。

    剛剛走過關閉了禁制的中景陣的摩天一行,還來不及為仙府中如此龐大的建築群而驚嘆,就听見“彬”的一聲劍鳴從南方傳來,頓時心頭一緊,與有藏對望一眼,“有人?”

    不過他們並沒有盲目的趕去,如同狄雲辰一樣,第一眼就被那高大的登天閣所欺騙的他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登天閣上,摩天當即讓有藏帶人先去登天閣守護可能存在於哪裡的先祖遺骸,讓弒天平天守在中景陣出口,讓裡面的人無法出去,而他自己則親自帶人,趕往傳來劍鳴的南方。

    狄雲辰自然不會一劍將整座閣樓轟塌,脆弱的雞血玉也無法跟永安城那堅硬的黑石相比,讓他想不到的是,紫紅色的玉門垮塌後,裡面只有一個巨大的丹爐。

    這是一個四四方方的房間,相比於在門口看到的那種雞血玉的奢華,或許以前遭遇煙熏火燎的緣故,整個房間成青紫色,但依稀可見彩繪於牆壁上的火焰和雲紋圖案,在最裡面的牆壁上鑲嵌著一排藥架,只是上面已經空空如也,倒是在角落裡找到一袋木炭….

    匆匆一掃後,雲辰第一時間沖向了中間的丹爐,等他費力的揭開厚重的蓋子後,發現裡面乾淨連藥渣都沒有剩下。這絕不是雲辰所期望的,好吧,他的本意是,就算弄不到金丹舍利,弄幾粒仙丹靈藥回去也能夠個本。

    你不能怪雲辰的想法太過市儈,事實上換做任何一個人來到保存如此完整的上古仙人遺府中,都會有這樣的想法。

    “雲辰,快來看這裡!”雲秀在側面的一面牆邊,指著上面的圖案喊道。

    雲辰過去順著雲秀手指移動的痕跡一看,頓時明了,原來這裡還隱藏著一個門,只不過這門不再是常規的那種四四方方的們,而是一種類似於一團火焰形狀的門,門縫被圖案上勾勒的線條遮掩,所以不用心看,還真發現不了。

    當云秀以為雲辰又要拔劍時,雲辰卻縱向了中間的丹爐。只見雲辰飛起一腳踢在丹爐一邊的提耳上,看似笨拙厚重的丹爐在“吱吱”的刺耳聲中轉動起來,而他們身側的那堵牆,則隨著丹爐的轉動,已經移開了一道縫隙…透過來的….

    透過來的…是如劍鋒般犀利的金光!

    這些如線狀的金色光線,似乎擁有無窮的力量,從門縫參透出來後,在房間內一折射,衝出了這道閣樓,化作千絲萬縷金色的光線,瞬間把整個仙府籠罩在一片金光中,中間孕育的那股無可抗拒的祥和之氣,似乎正在化解沐浴在金光中所有人心中的憎恨。

    摩天,有藏等一眾高僧,在金光中已經停下腳步,雙手合十神色激動虔誠的跪坐於地,口宣佛號念其了大藏經,在鴻蒙中感受著先祖餘留於金丹舍利中傳承!

    金光,給首當其衝的雲辰一種,從所未有的熾烈和犀利,但是卻並不刺眼,那是一種柔和的熾烈,彷彿母親訓斥你時的眼神,嚴厲卻不乏包愛!

    雲辰心中的殺氣,緊張,貪念,似乎在瞬間被金光消弭殆盡,他的手已經不知不覺的鬆開了握劍的手,他已經忘記了來此的目的,一種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真實情緒,從他的腦海中孕育而生,他的雙手已經開始緩緩合攏,他的雙腿開始發軟想要下跪….

    當側門完全打開的時候,整個暗室的情景躍然於眼底,祥和恢弘的捨利金光早已消弭了室內塵封的死氣與腐朽,六具如白玉般晶瑩剔透的白骨上方,緩緩旋轉著六粒佛珠大小,周身光潔無瑕,散發著清晰線狀金光的捨利!

    “金丹舍利!”

    一股寒意從雲辰丹田處升起,那是子午陰寒潮在遭受金丹舍利那祥和之光的滲透後,自動產生的反擊,這股寒氣給了剛剛跪倒在地上的雲辰一絲清明,或者說,又讓他找回了自己,勾起了他的貪念,讓他記起了此行的目的。

    同樣跟雲辰一樣,已經被金光感化的跪伏於地上的雲秀,只看到前方雲辰身影一閃,滿是金光已然消失不見,但是那濃郁的,源源不斷的祥和之氣,依然從雲辰的周身散發出來,就連在陰沉狠厲的眼神,在這一刻似乎也變得慈愛無比。

    “雲秀?”雲辰一叫,雲秀立刻醒轉過來,抬腳跑進密室,看著雲辰腰間的須彌帶說道:“可是怎麼辦,須彌帶雖然可以阻擋金光的耀射,卻阻擋不了金丹舍利的氣息。”

    雲辰此刻的心情比在駝雁峰下尋獲元乳之精還要激動,元乳之精對他而言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抱太大期望的意外之喜,而金丹舍利他為之付出的心血簡直太多了,一直期望這裡最好有兩顆金丹舍利的他,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六粒,摸著須彌帶中溫滑的捨利,他當然明白雲秀的意思,憑藉這股祥和之氣,只要他帶著金丹舍利,摩天等一眾高僧總能輕易的找到他。而此刻用劍挖一個雞血玉盒子來盛裝金丹舍利顯然是不太現實。

    “怎麼辦,他們來了!”看到守在門口的白貓竄了進來,雲秀立刻催促道。

    “死貓,過來!”病急亂投醫的雲辰喚過白貓,將五粒金丹舍利裝進一個藥瓶,一把塞進了白貓的嘴裡,雲辰一個手勢後,白貓周身的冷焰一展,燒的靠著暗室牆壁邊的骸骨和牆壁“啪啪”作響,不過那祥和之氣,倒是沒有了。

    在雲秀準備問云辰為何不把全部六粒金丹舍利都塞進白貓的肚子時,雲辰回頭給她做了一個噤聲彎腰的動作,同時雲辰不但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藍叱,還拔出了雲秀腰間的劍。

    而云秀,在低頭彎腰躲進云辰懷裡剎那,小腳在地上的一堆骸骨中一勾,就帶出了一本小冊子,連忙撿起來揣進了懷裡….

    當屬於金丹舍利的金光一閃而逝後,除了依然守在中景陣出口的平天弒天一行,摩天及趕往登天閣的有藏,率先向著發出舍利金光的閣樓趕來,摩天有藏雖然實力相當,但是摩天本來就是衝著這邊來的,而有藏則是去往登天閣的路上半路折返,結果就造就了兩人一前一後,先來一步的摩天剛一頭撞進閣樓,只聽見“彬”的兩聲劍鳴齊鳴中,整個閣樓轟然倒塌。

    被埋在了閣樓中的摩天還沒搞清楚狀況,落後一步趕來的有藏遠遠的就看到一條白影從垮塌的閣樓中縱出,周身帶著強烈的祥和之氣,在淡淡的氤氳白霧的縈繞中,在元氣如此充沛的地方,根本讓有藏來不及感知到那是一團什麼樣的存在,不過有一點他倒是很肯定,金丹舍利在那團神秘的白影身上。

    “快,金丹舍利在哪裡。”白影的速度快的匪夷所思,幾個縱躍間就消失於周圍密集的閣樓群中,感受著遠方依然源源不絕傳來的祥和之氣,有藏衝著剛從閣樓廢墟中鑽出來的摩天,以及周圍趕來的眾僧喊道。

    金丹舍利乃是佛門先祖聖僧坐化後餘留下來的瑰寶,若是被他人劫走,乃是天下佛門的恥辱不說,如何讓先祖在鴻蒙中佑護他們?是以被一陣玉石磚木砸的迫不及防的摩天,情急之下沒有絲毫猶豫向著有藏所指的方向追去,因而忽略了廢墟中散發的那一抹屬於金丹舍利的祥和之氣。

    感受著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坍塌的閣樓廢墟中央微微顫動了一下,過了片刻後,一隻血紅的手掌掀開上面的磚木,露出了狄雲辰那張被砸的鼻青臉腫的臉,而後是雲秀那張並不比雲辰好看到哪兒去的臉。

    為了不引起他人的警覺,雲辰在兩劍齊發——一劍擊塌了整個閣樓,另一劍在閣樓的牆壁上給白貓轟出一道口子後,他與雲秀絲毫不敢運轉護體元氣,而是直接承受了垮塌下來的磚木,這也是雲辰為什麼要把雲秀拉進懷裡的原因,他承受的更多一些。

    看著數十道人影被大靈兒引得在這滿是氤氳霧氣的閣樓群中遠去,雲辰雲秀這次躡手躡腳的從廢墟中爬了出來,看著雲秀手裡已經多了兩把,一看就知道品質不菲的佛劍,雲辰是深感欣慰,在輕聲詢問云秀並沒有傷筋動骨後,雲辰拉著雲秀並沒有趕向中景陣的出口,不論平天弒天,那都是劍帝境界的修為,他與雲秀絕無可能硬闖出去,所以他帶著雲秀,乾脆向著閣樓盡頭,登天閣所在的位置跑去,一來有藏剛剛去過那裡,恐怕他也知道了登天閣只是純粹的聚元作用,有很大的可能不會再去,二來,那裡濃郁的元氣,多少能掩飾一點雲辰身上的祥和之氣。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1
劍氣驚鴻 第324章 奪寶奇兵之捨得

    正在追攆白貓的眾僧,雖然依舊沒有看到白貓的身影,但是聞著那經久不息的祥和之氣,眼看就要形成包圍之勢,已經化身小貓,躲藏在一棟閣樓中的大靈兒,挺著裝著金丹舍利的大肚子,周身冷焰一展,頓時隔絕了體內金丹舍利散發的氣息。

    大靈兒冷不丁的這一手,頓時讓閣樓外圍來的眾僧一時陷入了迷茫,迷茫間,摩天有藏又齊齊看向了登天閣,那里傳來的祥和之氣,雖然不如先前他們感受到的那麼強烈,但畢竟存在,並被他們這一刻撲捉到了。

    “在那裡!”已經急得雙眼充血的摩天,向著登天閣一指!眾僧立刻蜂擁而去!

    遠方正觀察著這邊情況的雲辰雲秀,看著數十道人影撲了過來,嚇得連忙縮起身體,順著閣樓間的小巷尋了間靠近登天閣的閣樓藏了起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正當云辰在心裡喊著“死貓救命”的時候,那先前消失的,極度濃郁的祥和之氣從這片閣樓群的外圍邊緣再起,瞬間蓋過了雲辰身上散發的祥和之氣。

    被摩天有藏指揮的來回奔跑的眾僧,一時間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心裡苦叫:“佛主啊,不是這麼玩人的吧!”

    連番遭遇戲弄,摩天有藏終於冷靜下來,對方顯然有辦法掩蓋金丹舍利的氣息,看著這一片佔地過百畝,數百棟的樓閣,除開對方那驚人的速度不說,要想逐一排查,光他們這點人手,剩下的時間時絕對不夠的,可是不進行拉網式的搜索,如若再光憑舍利的氣息搜尋,只會讓他們疲於奔命的來回跑。

    二人略一商量,決定有摩天帶著這裡的人從最裡面的登天閣向外搜索,而有藏則帶著守在中景陣出口的弒天一行十幾人,從外向內搜索,只留下心細穩妥的平天一人,帶著兩個同門死守中景陣的入口。

    這樣一來雖然無法搜索所有的閣樓,但是眾僧散開之後,只要一查聞到附近金丹舍利的氣息,就可以就近趕去,找出那神出鬼沒的藏匿之人。

    就此商定,摩天當即帶人趕往了登天閣下,而有藏則揮手喚來了弒天等人,開始從外圍散發出金丹舍利氣息的邊緣開始搜索。

    躲在一棟閣樓二層窗戶邊查看情況的雲秀,看到摩天帶人一路踢門推窗向著這邊搜尋而來,心中不安的她回頭卻看到了雲辰那一抹隱於嘴角的陰沉淺笑。頓時忍不住輕聲問道:“你故意留一顆金丹舍利在身上,這樣與大靈兒一內一外,讓摩天一行找不到確切位子,從而不得不調來守在中景陣的人手過來拉網搜尋?可是,我們怎麼逃出去呢?”

    雲辰先是點頭而後搖頭,“你錯了,我們逃不逃的出去,會不會被找出來無所謂,憑我神宗首徒的身份,縱然被找出來,只要我交出身上的金丹舍利,摩天但不至於太過為難我,問題是,我得讓肚子裡裝著五顆金丹舍利的大靈兒出去,那才是關鍵。 ”狄雲辰進到這裡的時候,不止在急著找金丹舍利,還在想怎麼出去,而超乎他想像的六顆金丹舍利,則讓他有著太多的辦法,來保全大部分舍利。

    看著雲秀瞬間為自己的急智而變得欽佩的眼神,雲辰淡淡一笑,“還記得我們破開的第二道門,那火焰勾勒出來的字體麼?”

    是的,雲秀記得,那看似繪畫的一團完美的火焰,卻巧妙的講一句佛語勾勒其中——捨得!而云辰無疑正是利用了“捨得”,至少目前,他是準備舍少得多。

    雲秀也變得坦然起來,雲辰說的對,憑藉他神宗首徒的身份,而且下來前,眾多他宗劍修都親眼看到過雲辰,摩天是沒有膽量冒著大光明寺被覆滅的危險,來殺死狄雲辰的,而且就算大靈兒也跑不脫,交出了所有的金丹舍利,她們這一行也不算全無所獲!雲秀摸著貼身藏著的那本小冊子想到。

    雲辰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舍少得多,但是一直被他詛咒的運氣,這一次終於光顧了他,或者說,當他每次帶著雲秀而非雲靜在身邊時,他總會時來運轉。

    當摩天有藏帶著人,先散開再慢慢尋著那無可阻絕的金丹舍利氣息,向著雲辰與大靈兒的藏身處合圍時,中景陣的入口,突然傳來了一陣劍鳴聲!

    翁真帶領的兩百余劍修,在打散了守在洞府大門口的和尚後,終於一路採著桃子姍姍來遲,仙人遺府中秉承天地靈氣孕育的鮮果縱然不可放棄,但是保存如此完好的仙府中,定然有比桃子更好的東西,幾乎不用翁真提醒,每人采了幾十個桃子背在背上劍修們,向著關閉了禁制,守在廣場邊緣中景陣那狹窄出口的平天沖來。

    一路上吃夠了這群和尚苦頭的眾劍修,連平天喊話的機會都不給,縱到劍氣劍芒射程之內,直接展開百道劍氣劍芒向著惺惺作態,還準備口宣佛號,講兩句大慈大悲的平天卷去。

    平天雖然已經踏進了劍帝之境,一來時日尚短,二來這群烏合之眾的劍修中,很有那麼幾位深藏不露,跟著趁火打劫的劍聖隱藏其中,加上對方人數眾多來勢兇猛,雖然平天硬是憑藉渾厚的護體元氣抗下了來襲的劍氣劍芒,但是強大的衝擊力道,以及緊隨第一波而來的第二波劍氣劍芒,硬生生的把平天撞開了那一丈寬的出口。

    看著協同他留守的同門,轉瞬間被對方亂劍轟殺,平天終於動怒,先是後躍著避開大部分鋒芒,一道帶著絲絲焚音劍鳴聲中,一道金色的月牙狀的劍罡,從上向下,向著蜂擁著縱向門口的眾劍修倒捲而去,濺起的血花湮滅了金光,那哭喊慘叫的聲音,讓先前那一抹焚音變得頗具諷刺意味。

    但是平天大發神威的同時,顯然忘記了他這一道劍罡是要劈向哪裡,那裡是中景陣,雖然中景陣的禁制已關,並不代表它就可以任人破壞,那切割出一片殘肢碎肉的劍罡尚未落地,地面突然閃爍起一抹青光,將斬下來的金色劍罡盡數包裹,而後向著幾十米外準備施展第二記劍罡的平天反彈而去。

    上古仙陣,豈是能夠隨意強攻觸犯的。

    平天還來不及施展出第二記劍罡,就被自己先前展開的劍罡,一雷霆萬鈞之勢反彈回來攔腰擊中,這個被摩天認為信息穩妥的師弟,因為這一個大意,被擊的吐著血水向後拋飛了數百米,正好被聽到動靜趕來的有藏接在手裡,面若金紙的他,眼看著只剩下半口氣了。

    而藉助陣勢之力,僥倖擊潰了平天的眾劍修則振劍高呼,如同一群打家劫舍的強盜般,先是湧出中景陣,而後一窩蜂的向著眾多的閣樓散開。

    如此情形,摩天有藏是始料未及,哪裡還能繼續尋找金丹舍利,當前之際,守住中景陣的入口,謹防攜帶金丹舍利之人趁亂逃出去才是唯一的選擇。

    但是白貓是誰?它是九尾三瞳靈貓,號稱大靈兒,天生具有其他元獸所望塵莫及的靈性,經過霓裳的調教,又跟在以奸詐著稱的狄雲辰身邊這麼久,耳濡目染之下,對機會的把握能力不敢說超過了狄雲辰,至少,有機會在眼前,它不會讓它白白溜走。

    大靈兒當然不會變身大貓,來出賣狄雲辰的身份後,直接溜走,雖然這樣更快,但是它怕呀,它怕狄雲辰沒事再尋個理由放它的血啊!事實上一團亂糟糟的情況下,大靈兒以一種小貓的姿態,鑽出了藏身的閣樓,悠閒的邁著八字步,然後隨著被眾和尚攆的向外退去的人流,輕鬆的離開了這裡,如此亂局之下,縱然有人感受到了金丹舍利的氣息,可是那祥和之氣無處不在,誰會在意腳下一隻小貓,誰又會想到,這隻小貓吞了五粒金丹舍利?

    感受著漸漸遠離的祥和之氣,剛剛送了一口氣的雲辰,在雲秀的提醒下又驟然緊張起來,本來至少還有大半個時辰才會關閉的中景陣,不止是因為平天那一擊的緣故,還是血氣太重污穢了仙府的輕靈之氣,總之又漸漸的瀰漫起了青光,這是陣法開啟前的徵兆。

    摩天有藏顯然也看到了這點,一面招呼四周追攆著那些破門而入的劍修的門下趕緊聚集到陣法入口,一面望著雲辰所在閣樓的方向徒勞興嘆。

    剩下的劍修在破門尋寶之餘,顯然也看到了中景陣上瀰漫起的青光,中景陣的威力他們可是親眼所見,當下顧不得尋寶,飛縱著向著出口趕去。

    摩天倒也不為難這些劍修,只要感應到身上沒有金丹舍利,一律放出陣去,雖然平天重傷乃是因他們而起,但是追根究底還是平天那一刻殺性太重,粗心之下被陣法反噬而傷。

    雲辰此刻剛要主動獻身,卻被雲秀一把拽住,看著雲秀靦腆微紅的臉上,那雙自信的眼睛,雲辰知道,自己大概身上這顆金丹舍利也可以省下了,雲秀既然能帶著他從外向內闖陣而入,自然也能帶著他從內向外破陣而出,而且蓮均仙府中的陣法,秘籍上說的清清楚楚,關閉時是從外向內關,而開啟時,則是從內向外開,也就是說,只要她們闖過開啟的中景陣,走過桃林後,仙府的大門禁制沒有完全開啟,他們就有機會出去。

    這樣雖然冒得風險極大,稍有不慎就會再此處啃六十年的桃子,但是狄雲辰那次取寶不是火中取栗般驚險。

    有藏早已帶著眾僧,聞著被大靈兒帶出去的捨利氣味追尋了出去,只剩下摩天,念念不捨的站在陣法的入口,面容憔悴,眼神滄桑,不知是在欣賞仙府勝景,還是期望有顆金丹舍利從他的眼皮子底下蹦出來!振興佛門的希望,數百個日夜不眠的等候,因為平天的一記斬在中景陣上的劍罡,就此斷絕!

    知道中景陣上青光熾烈,已經接近運轉之時,摩天才隱身退入陣中,雲秀見狀剛要推窗而出,這次雲辰卻拉住了她,雲秀抬頭看去,只見中景陣的入口,又顯出了摩天的身影,待他再次向著登天閣的方向搖頭嘆氣隱去後,雲辰才拉著雲秀,身化九影急速的向著中景陣趕去。

    中景陣外,已經退出中景陣的摩天,帶著師弟弒天始終走在最後,不時的回頭遙望著後方,直覺告訴他,裡面還有人,甚至有人,先於他們闖過中景陣盜取了金丹舍利,要不然,那趁亂遠去,濃郁的祥和之氣,該做如何解釋?

    “有沒有看到宏笙?”直到此刻,摩天才想起了秘籍被洩露的可能,也只有根據秘籍上的提示,才有可能先於他們,闖過中景陣盜取金丹,而秘籍的存在,除了有限的幾位同門師弟知道外,就只剩下了往日在門外提茶聽候的宏笙了,再想到宏笙與宏興和狄雲辰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繫,如果摩天不算笨的話,就一定能想到點什麼。

    聽到方丈師兄突然提起宏笙,弒天一臉悲色的說道:“禀告師兄,剛才我來不及跟你說,剛剛收到外面傳來的通報,說宏笙師侄,在攔截眾劍修時,不慎中劍身亡,是以平天師弟才動了心火,不慎驚動了仙陣!”

    摩天聽聞面色一凜,眼中泛起一抹悔恨之意,恨聲道:“死的還真是巧合,你即可出去給我傳令大光明寺眾僧,方圓百里給我仔細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雲辰雲秀從中景陣出來的時候,整個桃林已經半片被青光掩蓋,她們幾乎是踏著青光向前延伸的邊沿,遠遠的吊在摩天的身後,非是摩天此刻感應不到雲辰身上的金丹氣息,而是,大靈兒攜帶著那五顆金丹舍利顯然並沒有跑出仙府,它身上流露出來的祥和之氣,蓋過了雲辰身上散發的祥和之氣。

    混進來的劍修們並沒有如進來時那般迅速的一擁而入,在閣樓中沒有多少收穫的她們,出來後 緊時間一心一意的摘起了桃子….

    直到仙府的大門開始緩緩啟動,摩天才最後一個踏出仙府,進入海水中的他,仍然不忘看一眼身後,只是身後仙府內,除了即將要瀰漫至洞口的青光,再無其他。

    翁真是第一個從海水中到達九天流雲陣中那片礁石海藻地的,剛一上岸的她,看著狄雲靜緊握著拳頭,像個女強盜一般,帶著一群神宗門人,雙眼冒著精光虎視著她,翁真立刻明白狄雲靜打的什麼主意,莞爾一笑道:“妹妹,姐姐請你吃桃子!”

    “嗯?”狄雲靜萬沒想到,海底仙府中還出產仙桃,又見一眾跟在翁真身後上來的浮天島弟子人人背後背了一包桃子,顯然她們別的好處沒撈到,盡摘桃了,這才放下心來,她們沒撈到好處,代表好處都被她心辰哥撈了嘛。

    當下接過翁真遞來的桃子,狠狠的咬了一口,頓時滿口生津芬香撲鼻!正當狄雲靜準備讓她們把桃子留下一般的時候,一抬頭正好看見了趙謙一行。

    趙謙領著一眾永乾宗門人,不知什麼原因摘的桃子沒有翁真她們多,情急之下挖了兩顆桃樹抬了出來….這讓雲靜看的眼中是異彩連連,趙謙此舉太合她心意了,頗有她當年吃蜂蜜熊掌吃順了嘴,想把虎踞峰的冰熊弄回雲城宗養著是一個道理,有了仙桃樹,以後不是可以年年吃仙桃嘛?

    雲靜隨手把手中啃了一半的桃子丟給翁真,手一揮領著一眾神宗門人就圍了上去。

    “幹…幹什麼?”正指揮著眾師弟搬運桃樹的趙謙嚇了一跳,說實話他們一行加上翁真,人數遠遠超過這群神宗門人,在這個不能運轉元氣的地方打起來,狄雲靜一行絕不是對手,但是人家靠山硬啊,人家是神宗門徒,這跟摘桃子不忘挖兩顆桃樹帶出來是一個道理,講究細水長流眼光放遠一點,如若真得罪了這群神宗門徒,以後他們小小玄宗還有好果子吃?

    “幹什麼,姑奶奶我當強盜的,桃樹留下一顆!”狄雲靜吼得理直氣壯,眾神宗門人跟著紛紛汗顏,第一次聽到打劫桃樹的!趙謙見翁真一行趁機已經溜走,有心想據理力爭連個幫腔的人沒有,只好留下一顆桃樹,脫身而去。

    有了桃樹,狄雲靜連打劫仙桃的心情也沒有了,看著一群群劍修從她面前走過,唯獨沒有看到雲辰雲秀,這才在心裡著急起來,正當她準備下去尋找的時候,看到白貓遊了上來,狄雲靜剛要過去逮在手裡,哪知大靈兒看都不看她,徑直向著遠方的蓮台跑去,感受著大靈兒周身縈繞的,那極度濃郁的祥和之氣,狄雲靜難得的沒有出聲追攆,待她回頭,正好看到有藏領著一群和尚遊了上來,看都不看她們一眼,順著白貓留下的氣息追尋而去。

    又過了片刻,摩天最後一個上來,看著焦急等待的雲靜,心中怨念頓生的他按捺不住,上前譏諷道:“女施主是在等特使大人吧,老衲出來時仙府大門已經關閉,六十年後再來看他吧!”

    前一刻還焦慮萬分的狄雲靜,這一刻異常冷靜,反唇相譏道:“我心辰哥能一劍傾破永安城,小小仙府算什麼,仙府也許能困住他一年,但絕困不住他三年,大和尚三年後你就等著下來給你們先祖收拾殘骸吧!”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2
劍氣驚鴻 第325章 隱身劍聖

    事實是,雲辰雲秀幾乎是險之又險的趕在仙府大門完全合攏前,從門縫裡擠出來的,如若摩天一直等候在這裡,雲辰只能自認倒霉,交出身上的金丹,但是摩天終究放不下那已經被“人”攜帶出府的金丹,在前一刻已經離去了。

    但是這並不代表云辰雲秀就萬事無憂了,一入水中,雲辰進仙府時那種揮之不去的危機敢有重新縈繞上心頭,如若真有人隱身在窺探他的話,那麼這個人現在跟在海水中。

    一把細細的窄劍,憑空出現在他身前十米外的海水中,“彬”的一聲低沉的劍鳴聲中,八道熾白的劍芒劃開水幕向著狄雲辰迸射而來,突然的,就好像這只劍刻意在等待著他一樣。

    如此近的距離,又是如此突然,在水中的雲辰根本避無可避。沒有絲毫猶豫,雲辰周身閃爍起了縈繞著整片冰晶顆粒的護體元氣,並將身側的雲秀推開。

    八道劍芒悉數擊中了雲辰,他只從融匯了頂階劍魂子午陰寒潮以來,從未被人正面破開過的護體元氣,在對方凌厲的劍芒攻擊下,終於第一次渙散….

    在此之間,雲辰只來得及微微側開身體,避開身上的要害,依然有三道劍芒分別擊中了他肩胛、腰腹和大腿,強大的力道擊的他向後拋飛,狠狠的撞在仙府剛剛合攏的大門上。

    對方對時機的把握,表現的如同一個頂尖的刺客般專業,速度之迅速,讓雲秀甚至還沒有明白髮生了什麼!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修煉的也是水屬性功法,這使得對方劍芒中附帶的冰凍遲緩等等各種特性傷害,被雲辰體內十倍凝煉的水屬元力吸收抵消。

    對方一擊得手後,並未就此罷手,那憑空而現的長劍,跟隨著狄雲辰向前拋飛的軌跡,急速的向前飛逝,眼看著狄雲辰就要被一劍穿心,狄雲辰腰間的藍叱終於出手!

    “嗆!”的一聲,渾身冒著血水,連身形都沒有穩住的狄雲辰,硬生生的將這一劍擋開,被人禦使著襲擊他的長劍無功而返,掉頭循入海水深處,似乎準備回到偷襲者的手中,重新凝聚元氣。

    所有的這一切,從對方開始偷襲到狄雲辰格擋回對方的長劍,都在短短不到三息的時間內發生!

    但是這是在水中,對修習了湧潮的狄雲辰來說,只要他拔了劍,只要敵人不是擁有壓倒性的實力,不管敵人怎麼藏匿身形,他就能掌控周身百米範圍內的一切。

    剛剛回過神來的雲秀,只看到那去而復返的窄劍在十米外再度現身,這次她毫不猶疑的挺身持劍擋了上去,這無關勇氣,從她瞬間變得決裂的眼神,似乎她很早就想擁有一個這樣的機會。她身後的狄雲辰,身體前匍著手中長劍向身下海水中一送,一聲陰柔與犀利共濟,屬於狄雲辰特有的劍鳴聲中,在她們身前二十米外的海水中,一團熾白的劍芒搶先炸散,隨著一聲輕微的悶哼傳來,已經飛射到雲秀身前不足五米,還來不及射出凝聚於長劍上劍芒的窄劍無力下垂!

    又是接連兩聲劍鳴聲中,在狄雲辰全力出手下,一團團劍芒接連在湛藍的海水中綻放,如同一顆顆寒星在遙遠的蒼穹閃爍,當寒星逝去,留下的是一朵朵淒豔的血紅…

    局勢瞬間逆轉,剛邁出仙府進入海水中鬆了一口氣的雲辰,迫不及防之下遭遇偷襲重創,絕境中依仗劍技湧潮,在看不見偷襲者身形的情況下,反過來重創了偷襲者。

    就如同對方輕易的能破開狄雲辰的護體元氣一樣,融匯了頂階劍魂,雙母元十倍凝煉元氣為元力的狄雲辰,只要不是碰上劍帝劍神那一級的高手,天下少有他破不開的護體元氣。

    血花如同一團濃墨倒進了清水,急速的水中蔓延,遮掩了雲辰雲秀的身形,同樣,也遮掩了偷襲者剛剛顯露的身形,但是對狄雲辰來說,在水中戰鬥,他已經不在依賴視覺,而是感應….但是在他發完三劍後,海底強大的壓力讓急速失血的他陷入了短暫的昏迷,當他再次醒轉時,人已經在雲秀的懷裡,再度拔劍感應的他,方圓百米早已沒有了偷襲者的踪跡!

    雲辰強打精神持劍在手,小心感應著周圍百米範圍內的一切,任由雲秀拖拽著他向上潛去,現在的他,別說再也經受不起一次偷襲,就是多在深海待一刻,也會流血而亡!

    九宮流雲陣,礁石海藻地!

    摩天在雲靜哪裡自討沒趣走後,雲靜就欲下海去尋雲辰,關鍵時候,陸建施洋攔住了這位頻臨爆發邊緣的小姑奶奶,雲辰對雲靜的寵愛有目共睹,她要是隨雲辰下去,他們自然無話可說,現在雲辰不在,下面又局勢不明,萬一她這一下去出了點意外,雲辰又出來了,這後果誰敢擔當?

    “我要去找我心辰哥,你們讓不讓開?”雲靜握著劍說的色厲內荏,其實是帶著哭腔在哀求了,嗯,雲辰要是被關在了仙府她倒是無所謂,可也要把她一起關進去啊,裡面還有仙桃吃!雲靜想的就這麼簡單!

    “姑奶奶,你先殺了我們倆再下去吧!”陸建乾脆把脖子遞到了雲靜劍下,他情願給雲靜一劍殺了,也不願等雲靜出了什麼意外後,被雲辰報復的玩死,這沒有假設,對雲辰還算了解的陸建知道,這是肯定的!雲辰大體上還算通情達理,可有些事情,他絕對是蠻不講理,這就包括狄雲靜。

    一個要下,兩個擺明了,你要下先殺了我。就在兩方僵持不下時,又一個人從海水中進入了這片礁石海藻地。

    “心辰哥!”背對著隔絕海水的光幕,一聽到動靜的雲靜還沒回頭就驚喜的叫了出來,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身著黑衣手持窄劍,全身海水混合著血水一起流淌,一臉駭然如同見了鬼般的精瘦男子。

    “給我拿下!”正有氣沒處撒的雲靜向著明顯受了重創的黑衣男子一指,眾劍修得令,把手中的長劍連鞘握著當成木棍圍了上去,剛從雲辰的劍技湧潮下死裡逃生的黑衣男子,還處在高度緊張狀態,一見有人圍了上來,條件反射下提起元力運於劍上就待反擊,沒來及想自己已經來到了九宮流雲陣的禁元區域,結果是劍芒沒發射出來,全身就被海藻捆的嚴嚴實實。

    眾劍修一擁而上,下劍搜身一通忙活下來,剩下的事兒就是交給正在找事的狄雲靜發落了。

    “穿著黑衣弄得一身的傷,還鬼鬼祟祟的最後上來,一看你就不是好東西!”雲靜一開口,沒有讓人失望,連還沒上來的雲辰雲秀都罵了,如此大大咧咧很難讓人想像,她先前心細狡黠的一面。

    黑衣漢子被拿下後眼中的狠厲早已隱去,此刻一眼的痛楚滿臉的無辜,但是博同情的這招在狄雲靜面前沒用,手中的五彩劍往黑衣漢子脖子上一擱,鋒利的劍鋒就在他脖子上帶出了一線血跡,“說,看見我心辰哥沒有,還有我云秀師姐!”

    黑衣漢子依然裝茫然無措,似乎真的很無辜。而云靜這才想起來對方不見得認識雲辰是誰,趕緊補充道:“我心辰哥長的高高瘦瘦,笑起來很陰險的那個!”

    眾神宗門人聞言忍了一肚子笑意,偷偷在心裡糾正道,你還真是直接,你心辰哥不笑的時候,同樣陰險!

    陸建聽不下去了,拿著黑衣漢子的窄劍上前道:“別再給我裝嫩了,你這把地級上階的劍器,可裝不了!”

    黑衣漢子聞言,收起臉上的無辜,眼中帶著一抹譏諷望著陸建,那是寧死不屈。

    “快說!我心辰哥在哪兒!”雲靜這會兒是真急了,握劍的手稍一用力,已經在黑衣漢子的脖子上割開了一道口子。

    “我…我在這裡!”一聲水響後,光幕中跌進來兩個人,同樣鼻青臉腫滿身血跡,不同的是,雲秀身上的血,是從雲辰的身上流下來的。

    不論云辰怎麼變,他略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調,是怎麼也變不了的。

    雲靜聞言回頭一臉驚喜的撲向了雲秀抱在懷裡的雲辰,“心辰哥,你怎麼了,你傷在哪裡?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混蛋幹的!”雲靜怒極就要站起來把那個黑衣漢子生剮了,卻被雲辰一把拉住,雲靜能感受到,雲辰看似虛弱,拉她的手卻依然有力。

    “大靈兒呢!”雲辰抬起眼簾看了這個能夠隱身跟隨他,又把他偷襲成重傷的黑衣漢子一眼,轉而問起了他目前最記掛的事兒!”

    “嗯?哦!”雲靜顯然沒想到雲辰會在這個時候問起大靈兒,愣了一下後答道:“先前從這兒跑過去了,這隻死貓,它理都不理我!”雲靜像是在告狀!

    或許聽到有人在說它的壞話,白貓悠然的跑了回來,在這片廣闊的禁元區域,毫不客氣的說,大靈兒是無敵的,先不說這裡專門針對劍修的禁元,禁止不了白貓天生神力以及那一身冷焰,就它那不變身跑起來就風雷電馳的速度,無法在此施展輕功的眾和尚,誰趕得上?所以吊著和尚們溜達了一圈,大靈兒突然加速,又跑回了這裡,翻了說它壞話的雲靜一眼,立刻躲進云辰的懷裡吐出了被雲辰餵進它肚子裡,裝著舍利的瓷瓶。

    感受著那濃郁的,讓人舒坦的祥和之氣,所有人都知道裡面裝著什麼,狄雲辰從來不會讓身邊的人失望,更不會讓自己失望。

    雲辰一把撈住瓷瓶,遞給雲靜,“你帶著大靈兒,和這裡所有的神宗門人,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九宮流雲陣,然後其他人掩護你,讓大靈兒變身拖拽著你順著海底有多遠潛多遠,潛到你實 受不住了,就浮上海面招呼虹兒有多遠跑多遠,最好躲到魔師的不夜城去!”

    雲辰說完又想了一邊,才鬆手讓雲靜接過瓷瓶,大靈兒游水的速度雖然趕不上冰槍鰻,但是比起人來就快多了,由它拖著雲靜從海底遠循,就算有人發現也沒有人能追的上!

    “可是..”雲靜看著雲秀已經動手替雲辰處理的那觸目驚心的傷口,不忍離去。

    “要聽話,一定要快!”雲辰一說“要聽話”的時候,就是雲靜不容反駁的時候,雲靜含淚抱起大靈兒,收好瓷瓶,臨走前還不忘讓陸建把她的桃樹帶上,而後一揮手,帶著一眾神宗門人向著遠方的七彩蓮台走去。

    大光明寺的眾僧雖然***了那隻橙色的蓮台,但是只要走錯一步就會被自動傳送出去的事兒,只有傻子才會在九宮流雲陣中原路返回,這就是雲辰所說的最快離開這裡的辦法,不明說云靜也懂,但是顯然那些和尚們還沒回過神來。

    陸建留了下來,因為雲辰讓神宗門人掩護雲靜,他不是神宗的人,所以他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雲辰那句“要聽話”雖然是對雲靜說的,在陸建看來,自己也要聽話。當他準備問云辰怎麼處置這個黑衣漢子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咬毒自盡了,這是標準的刺客,一擊不中,便玉石俱焚。

    “他是什麼人?”不問陸建也能看的出來,雲辰這身差點要命的傷,怕是與這黑衣漢子脫不了關係。

    “對方實力劍聖,至少融彙的是中品上階劍魂,劍魂與元力的融匯度超過五層!”雲辰哪裡知道對方是誰,不過這並不妨礙他推算出對方的實力。能夠破開他的護體元氣,除了在境界上要完全壓制他外,他所說的劍魂的品階以及元力與劍魂的融匯度,這是底線!

    但是目前,雲辰顯然沒有時間來追尋黑衣漢子的身份,想要之塔於死地的無外乎兩方,一是玄陰宗二是慈渡神宗長老閣。待雲秀將他身上三道傷口簡略的處理完後,雲辰扶著雲秀搖晃著站立起來,看著陸建道:“你還不走?”

    “哦!”得到准許的陸建剛要去追雲靜一行,又被雲辰叫住,雲辰指了指旁邊那顆兩人高的桃樹,意思是,別忘了這個!縱然雲辰知道,仙府中秉承天地靈氣而生的桃樹,出去遭受日月風霜的洗禮以及俗氣的侵襲未必能成活,但是只要不是危急關頭,能遷就雲靜想法的時候,他總會毫不講理的來遷就她。

    陸建滿臉苦澀的抗起了桃樹,要是海水里,把這麼顆桃樹弄上去也許並不費力,可是在這裡,他還有一段長路要跋涉!

    打發走陸建,雲辰取過雲秀背在背上的兩把佛劍,放進須彌帶中後說道:“待會兒你跟陸建一起走,直接去船上等我!”

    “那你呢!”這種時候,雲辰又是這個樣子,不給個說法,雲秀時斷然不會丟棄他獨自離去的。

    “你有沒有發現,今日來海底仙府湊熱鬧的,少了一個人,那個在我看來,怎麼也不該缺席的那個人!”

    雲辰一說完,雲秀就想起來了,“宵陽神宗,宋念!”

    雲辰點頭,宵陽宋念,為了尋獲金丹舍利救孫子,不惜自降身份,腆著臉賴在大光明寺不走,仙府開光本該雷厲風行的他,卻不見人影,這是怎麼也說不通的,唯一的可能是,對方一開始就沒打算下來爭搶,而是打著坐山觀虎鬥,最後漁翁得利的算盤,如果真如傳聞中那般,宋念已經是劍神境界的修為,那麼就算他當漁翁,也是抬舉他們了。

    “那你打算?”雲秀隱隱猜到了雲辰的計劃。

    “沒有金丹舍利的時候,我自然沒有資格去面對他,不過現在不一樣了,”雲辰摸著須彌帶傲然道:“我要提著腦袋去跟他談判!”

    雲秀縱然再不願意,卻也知道,如果宋念真的在上面等著她們,雲辰是不會讓她跟去冒險的。

    雲辰說完,由雲秀攙扶著,向著扛著桃樹,在一片礁石和海藻中艱難前行的陸建趕去,他沒有時間呆在這裡,他必須在宋念察覺到雲靜身上的金丹舍利之前,讓宋念先找到主動上浮的他。

    有了攜帶著金丹舍利的雲靜那麼一鬧,這片禁元的礁石海藻地入口蓮台處守護的眾僧,早已被雲靜引得跟著跳出了陣外,所以雲辰三人輕鬆把路走錯後,被傳送出了九宮流雲陣。

    九宮流雲陣外,聞訊趕來的劍修依舊穿梭如織,雖然大多是一些無力闖過九宮流雲陣的實力低下的劍修,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碰見一個落單的身受重傷又身懷重寶從海底仙府返回的劍修,然後一擁而上殺人越貨。

    不管從哪方面看,目前的雲辰就很符合他們殺人越貨的標準。一入海水,察覺到虎視眈眈向他游來的眾劍修,雲辰沒有心情再回首欣賞那六十年一次的金光流雲,傷口在重壓上重新身處血水的他,出陣時酒換上了一件簇新的神宗劍袍,那高領的造型,金線縫製讓穿著的人更顯張揚的金邊,立刻讓圍上來準備下手的眾劍修一愣,不管怎麼說,神宗門人對於他們這群烏合之眾有著巨大的威懾力,就是痛打落水狗也得掂量掂量後果,更何況,他們的劍氣能不能破開雲辰的防禦還是個未知數。

    在他們一愣神的功夫,雲辰已經急速的向上潛去,幾個膽大妄為之輩圍過來想要出手,留給他們的,是一串還泛著氣泡的血水,以及下面,聞著舍利氣息,掉頭追趕過來的一群和尚!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2
劍氣驚鴻 第326章 三個條件

    萬里東海,微波蕩漾!

    仙府開光,招來了天罰,風雲巨變,晝夜顛倒!

    然,上古仙人遺留下的九宮流雲陣,綻放出昭示仙府開啟的金光,以逆天之力,驅散黑暗,穩定了乾坤!

    當金光收斂,陽光重新普照大地,只是無能他如何發光發熱,也不敢跟金光的熾烈媲美。轉眼間時辰已至正午,似乎感受到了大光明寺眾僧的全面頹敗,從附近普陀島上傳來的鐘聲,也不復往日那般渾厚蒼勁!

    仙府所在的海面上,從掛著風帆的簡易竹筏,到各色船隻,大大小小魚龍混雜,怕是有百隻之多。而最令人矚目的,不是狄雲辰包租的那艘,鶴立雞群般的三桅大船,而是一個人!

    宵陽宋念,一改往日枯坐沉修時的老朽之氣,凌空立於海底仙府正上方的海面之上,一席紫衫在海風的吹拂下咧咧作響,滿頭的白髮與那垂鬢而下的白眉,齊齊向後飛揚,以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傲然掃視著周圍洋面上的一切。凡是被他所視之人,不論實力深淺,無不感到全身被兩團烈焰炙烤般難受,駭然之餘紛紛遠離。

    由此可見,狄雲辰的擔憂完全有點多餘,宋念並沒有發現從海底潛逃的雲靜身上的捨利氣息,要不然絕無可能置之不理,金丹舍利,那散發的祥和安寧之氣,還無法穿透千米深的海水傳遞上來。

    眼見一波波劍修幾乎人人帶傷背著仙桃從海底仙府浮了上來,而更多的大光明寺和尚卻從普陀島上趕了過來,任誰恐怕也看得出來海底仙府怕是發生了變故,加上距離仙府開光的時間臨近,相比於宋念依然一種處事不驚的樣子,劃著小船在海面等候的劍童可是沉不住氣了。

    “師尊!”年輕的劍修見離開的人越來越多,來的人越來越少,記得出聲喚道。

    正在此刻,一股淡淡的祥和之氣從海水深處蔓延上來,隨著一個臉色蒼白的劍修從數百米外的洋面一冒頭,一席紫衫的宋念身形一展,如同一團游動的火焰般,頃刻間已經縱了過去,不待他動手,剛潛上海面的狄雲辰一把掏出金丹舍利舉起,那小巧的金丹舍利,如同一盞神燈般,綻放出比陽光還要熾烈卻不刺眼的線狀金光。

    金光所及,憎惡怨念貪欲似乎都在這片金光的消弭下紛紛退卻,就連宋念那形同烈焰般炙熱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

    “我是來找你談的!”狄雲辰握著金丹舍利,強壓住傷勢,縱出海面,微微低於宋念半個腦袋,相距十米凌空而立,濃郁的線狀金光,完全將二人包裹,彷如與世隔絕。

    緊追著雲辰浮上來的幾個和尚及十幾名劍修,一見雲辰與宋念比肩而立,頓時不敢再做妄想,或去通知掌教方丈或遠遠的遊開。

    “是你?”昔日雲辰去找宋念時,還是一介無名小卒,但是因為他為陰陽葵而找的宋念,所以儘管這些年二人一直未見,但宋念還是記住了昔日吝嗇的只花費十貢獻值來打探陰陽葵消息的他。

    “縱然你現在魚躍龍門,成了慈渡神宗的首徒,但是跟我談,還是不夠資格!”面對他宗後輩,宋念一如既往的桀驁。

    雲辰毫無懼色,臉色帶著蒼白的笑意晃了晃手里金丹舍利,“我知道,您要殺我奪丹,在動念之間即可,但是同樣,也許我連拔劍抵擋的機會都沒有,不過毀去這唯一的一粒金丹,也是動念間的事情!”雲辰突然握緊了金丹。

    宋念長長的雙眉齊揚,突然爆發的氣勢如同無形的熱浪向著狄雲辰席捲而去,劍神之威狄雲辰自然無可抵擋,更何況又是身受重創,但是狄雲辰只是稍微用力握緊了手中的金丹舍利,那濺射的金光突然收斂,宋念就不得不收起威勢。

    “你說!”為了這粒金丹,他已經在大光明寺厚著臉皮蟄伏多日,如今眼看就要到手,為什麼不聽聽這個後輩想要說什麼呢!

    “金丹,我可以給你,三個條件!”雲辰直接道。

    “你不要以為拿著了金丹舍利,老夫就會任你差遣,而獅子大開口!”宋念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任由他人脅迫,所以不等雲辰說是什麼條件,他已經開始回擊,或者說,還價!

    “你先聽我說,這三個條件,對你宵陽大閣老而言,舉手之勞而已,絕非難事!”討價還價的套路,雲辰已經駕輕就熟了。

    在宋念點頭後,雲辰道:“第一件事,仍然是你我之間老話重提,我知你孫子中的陽葵之毒,需要金丹舍利為引,陰葵來解治,所以,我要你手上根本無用的陽葵,我知道你一定有!而且..”雲辰頓了頓繼續道:“陰陽葵雖是神級靈藥,同樣也是天下少有的,令人聞風喪膽的至毒之物,留在您的手上,不免會受人猜忌和忌憚,交換給我,對您百益而無一害!”

    宋念不得不承認,狄雲辰的話很有說服力,陽葵與他,確實再無他用,這種至毒之物卻也不好隨便處置,現在有狄雲辰這個神宗首徒願意交換,宋念自然不會拒接。

    “第二個條件!”宋念沒有問狄雲辰要陽葵幹什麼,無論他拿去治病還是害人,都輪不到他宵陽宋念操心,那是慈渡神宗的事兒。

    “第二件事,對您而言依然是小事,想必您也清楚,現任焚陽宗掌教,對前任掌教留下的一脈弟子一直視為對她掌教之位的最大威脅,而橫加迫害,我與焚陽前任掌教門下數位弟子,結緣於菏澤,來這里後受她們所託,救出她們滯留在焚陽宗內的同門姐妹,我圍繞仙府假借金丹眼看就要把最後一撥人弄來,然今日仙府已然開啟,恐怕半路得到消息的她們會就此迴轉或者鑿船而沉永絕後患,我希望宋閣老書信一封,讓那些已經上船的焚陽宗門人,能夠安然來這裡與我會合!”

    宋念微微動容,他沒有想到,前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假金丹舍利的事情,背後還有這樣一出故事。這件事狄雲辰說起來繁瑣,但對他而言確實是小事,焚陽宗雖然地處東南域,不屬西南域的宵陽神宗直接管轄,但因為同為修煉火屬心法,特別是在前任掌教死後,圊妃強行上位成為焚陽宗新任掌教後,為了鞏固自己的掌教之位,排除異己的同時,還極力抱緊支持她上位的宵陽神宗這顆大樹,可以說對宵陽神宗達到了唯馬首是瞻的地步。

    “第三個條件!”宋念依然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繼續問了下去!

    “第三個條件?”宋念的態度,反倒讓說的口乾舌燥的雲辰一愣,前兩個條件都沒有明確表明答應還是不答應,而一味向下追問,這讓狄雲辰心裡打起了小鼓,“第三個條件,我還沒有想好,我想,就為了前面兩件事把金丹舍利給你,有點太便宜你了!”狄雲辰這不是玩笑話,而是實話。

    不過宋念可沒有心情陪他消遣,看著他重新變得炙熱的眼神,雲辰只好改口道:“第三件事,也許我將來需要您代表的宵陽神宗一個聲音,一個不論我做什麼,在我需要的時候,您能夠站出來表達支持的聲音!”

    宋念依然未知可否,卻突然把手向著雲辰一伸,“拿來!”

    沒有任何猶豫,雲辰把手中的金丹彈向宋念,到此,雲辰才終於放下心來,宋念已經全盤答應下來,他這種有身份有臉面的人物,但不至於為了這三件“小事”食言而肥。

    宋念接過金丹舍利,閉眼感受著它從手心蔓延至他全身的祥和安寧之氣,按捺住心裡的激動,睜眼說道:“你這三個條件,都在老夫意料之外,老夫多問一句,我很好奇,如今你身為慈渡神宗首徒,憑此金丹舍利,大可脅迫老夫答應,我宵陽神宗與你慈渡神宗結盟而化解慈渡神宗目前的危機,至少我們會故作姿態而公開宣言聲援慈渡神宗,這足以讓你在慈渡神宗內一舉俘獲大量人望,讓你前程無量,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別說你想不到,但是你卻舍大求小,為什麼?”

    “為什麼?”雲辰反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也許我正如宋閣老及大多數人所期盼的那樣,正等著慈渡身神宗四分五裂就此覆滅呢?”雲辰說的理所當然,讓宋念知道,這不是一個冷笑話….

    “哈哈…”金丹到手的宋念,一直緊繃的心弦也跟著放鬆下來,他不再追問緣由,他 需要狄雲辰與慈渡神宗而言,是顆叛逆的種子就夠了,敵人內部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第一件事,陽葵老夫確實有,我會派人在十天內送到慈渡神宗…”

    “不,是雲城宗,送到雲城宗交予桂千月掌教!”雲辰趕緊糾正道。

    “好,依你!”宋念接著道:“第二件事,如果老夫去信焚陽宗時,那些已經上船的前任掌教門下弟子還活著,老夫保證她們會安然無恙的來這裡與你會合!”

    所謂山窮水復之後又柳暗花明!雲辰開始決然沒有想到,花紅的事最後會如此輕鬆的解決。他抱拳誠摯道:“多謝!”

    “關於第三個條件…”宋念說著頓了片刻接著道:“你狄雲辰能這麼快聲名鶴起,應該是個明大體的人,我想將來還不至於作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要老夫及宵陽神宗出面挺你,我答應你,只要老夫活著,當你需要某個聲音的時候,老夫一定給你想要的那個聲音!”

    宋念說完,人已經落到了下方劍童等候的那艘無帆無漿的小船上,不見他有任何動作,小船如一道在水面滑行的飛魚般,向著西南方乘風破浪而去。

    強撐的雲辰,心神一鬆,頓時感到陣陣昏眩傳來。他這次受的是外傷,雖然不至於讓他無法提氣,但是失血過多,如若再不抓緊時間調理,隨時就有昏迷的危險。

    雲秀及陸建上來後並沒有聽話的回到十里外的大船上去,宵陽宋念一走,她們就遊了過來,所以….雲辰是被雲靜強搶下來,有陸建帶出來的那棵桃樹載回去的。

    整個大船上,留守的只有看著焚陽宗長老圊靈的花紅一人,看著雲辰怪異的蹲在一棵桃樹上被雲秀陸建拉了回來,花紅沒有覺得絲毫的好笑,身形一縱就把雲辰掠上了大船,擔憂的問道:“怎麼每次都傷的這麼重?”

    雲辰搖手示意自己沒事,待雲秀上來把雲辰扶進艙室,重新給雲辰上藥處理好傷口後,雲辰才對花紅說道:“如果不出意外,三天最多四天后,你就可以與那乘船而來的千餘姐妹歡聚了。”

    “啊!”花紅萬沒想到,本已沒有希望的事情,竟然出現了這樣的轉機,這讓她激動的一時轉不過彎來。

    “宵陽宋念,親口答應的!”雲辰說完,閉目沉修,花紅問的好,為什麼他總是受傷?究其原因,還是他實力不夠,為了提高元力與劍魂的融匯度,他早已放緩了心法的修煉進度。

    花紅這才徹底的放下心來,有宵陽宋念發話,焚陽宗掌教圊妃,是決然不敢違背的,她看著身受重傷依然堅持沉修的雲辰,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感謝的話麼?她們之間不需要說!

    當從海底耀射到洋面上的那層淡淡的金光逐漸消退時,代表著九宮流雲陣已經關閉,數千聞訊而來的劍修,失望也好,慶幸也罷,最後都吃著桃子劃著船,各自歸去,至此,整個仙府開光的大幕已經完全落下。

    直到此刻,在海底循著舍利氣味追攆雲靜的一眾大光明寺和尚們才浮了上來,他們如出一轍的頹敗神情,昭示著這群入仙府連桃子都沒摘幾個的和尚們,出來後又把金丹舍利追丟了。

    弒天游到摩天身邊耳語幾句,摩天憤恨的望了雲辰所在的大船一眼,手一揮,弒天帶著一眾和尚劃著木筏向著大船圍去,而摩天有藏則乘著木筏向著大光明寺而去。

    下午施簡宏興心急火燎的乘船趕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數十艘木筏層層包圍著雲辰所在的大船,但是也僅僅只是圍著。更蹊蹺的時,沒有遭受任何刁難,大光明寺眾僧就讓兩艘大船併攏靠在了一起,這讓帶著一頭假髮裝成船伙計藏到底艙的宏興虛驚了一場。

    一進云辰的艙室,宏興一把撤掉頭上的假髮,不顧云辰處在沉修中,激動的上前按住雲辰的肩頭,驚喜的叫道:“你是我親兄弟啊,弄到了幾顆?”

    雲辰無奈的睜眼,外面的情況他早已知曉,大光明寺的這種陣勢,無疑告訴了遲來的宏興,金丹被他拿了。但是雲辰不想讓宏興痛快,他一把打開宏興按在肩頭傷口處的手,反問道:“什麼幾顆?桃子麼,摘了幾百顆呢!”

    “兄弟你別玩我了,你知道我說的什麼,狗日的洪常青,關鍵時刻喊老子上岸去給他當苦力,害的我連仙府都沒進去!”宏興急的罵罵咧咧。

    “你也是讀過佛經的人,金丹舍利長什麼樣雖然沒見過,但是那很難遮掩住的祥和安寧的氣息,你該是聽說過的吧,你覺得這裡有金丹舍利的氣息麼?”

    宏興聽了一時沒轉過彎來,“哎…”的長嘆了一聲,無精打采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雲秀看不下去了,白了故意拿宏興開心的雲辰一眼,對宏興說道:“你還是想著怎麼討好雲靜吧!”

    宏興這才知道,原來金丹舍利被雲靜騎著火鳥帶離了這個是非之地,想想雲辰的謹慎,這是理所當然的,可是問題又來了,找雲靜那個財迷要金丹舍利,宏興不想也知道,一番刁難是免不了的。

    施簡這才得空把一封信交給雲辰,而後問道:“殿下,外面的和尚打算幹什麼?”

    “現在我只是擔心,雲靜會把金丹舍利帶到哪裡藏起來!”雲辰輕鬆的笑道,雖然他有提議雲靜躲到不夜城去,但是他知道,雲靜絕對不會去找急著想要收她為徒的魔師,自投羅網的。

    見雲辰開口提到了金丹舍利,宏興急忙道:“兄弟,你可得開口幫我跟雲靜說兩句好話,我可是一貧如洗啊!”宏興很有自知自明。

    雲辰鄙夷的看了宏興一眼,“你見過她有老老實實聽我話的時候麼?”

    於是,宏興又坐回了地上,他還真沒見過,雲靜有老實聽雲辰話的時候,在宏興的印像中,每次事前云靜總是滿口答應,但是臨頭該怎麼來還怎麼來,雲辰拉都拉不住!

    “你有沒有看到宏笙?”雲秀問向了剛剛上船進來的施洋,按照計劃,宏笙應該詐死,先於她們回到船上的,但是現在毫無音訊。

    “我知道了!”回答的卻是雲辰,“我知道那群和尚為什麼要圍住我們了,宏笙怕是沒走脫!”對雲辰來說,這是完全能夠推測出來了,摩天一旦發現有人趕在他們之前進入了仙府,那麼首先就會想到秘籍洩露了,而最大的嫌疑,莫過於跟雲辰有著千絲萬縷聯繫的宏笙,而恰恰雲辰在仙府開光前,又到過大光明寺。

    “那..那怎麼辦?”宏興這才焦急起來,比想辦法從雲靜手裡要金丹舍利還要焦急。

    “什麼怎麼辦?要么讓宏笙被大光明寺羈押一輩子,要么,拿你的金丹舍利去換宏笙!”雲辰說的依然很輕鬆,最棘手的事情都被他解決了,對金丹在手的他而言,這些,根本不足以讓他耗費太多的心神來思考!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3
劍氣驚鴻 第327章 舍利換屠刀

    眾人出去後,雲辰才打開了施簡遞給他的那封信,信是以長老閣的名義向他寄發的,內容是,勒令他必須盡快趕回慈渡神宗,就刺傷畢寧一事向長老閣作出解釋,同時就出使大光明寺的事接受長老閣的質詢!

    雲辰知道,這次自己沒有理由迴避,同門相殘,長老閣有著足夠的理由責難他,更主要的是,長老閣是要藉此對他窮追猛打,讓他剛剛在慈渡神宗攢下的人望,因此事而消散,一個不慎,他甚至有可能被長老閣逐出慈渡神宗。

    這些後果,刺傷畢寧之前云辰就想到了,他隨手把信筏丟在桌子上,喃喃自語道:“我是那麼容易被人趕走的麼?”

    下午時分,摩天有藏終於現身來訪,上船後點名要見特使狄雲辰。雲秀在艙室外攔住了他們,“二位大師,特使大人身體不適已經躺下,請回吧!”昔日看到生人就臉紅的雲秀,跟著狄雲辰一路行來,現在說起謊話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

    “請轉告特使大人,他做了些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他若不給個說法,我大光明寺將聯合天下佛門,就是鬧上慈渡神宗,也要討個說法!”摩天這是赤裸裸的威脅了,意思是你要不交出金丹舍利,我就召集天下佛門,加入玄陰宗倒戈一擊。

    “大師的話,我怎麼聽不懂,還望大師明示!”雲秀把雲辰的樣子學的有模有樣,裝糊塗還不忘探一探對方都知道了些什麼。

    “那我就明說了!”摩天有意把聲音說的很大,似乎想要刻意躲在艙室中的狄雲辰聽到:“特使大人在出使我大光明寺其間,暗中指使宏笙盜取我大光明寺記載著海底仙府的秘籍,從而趕在我等之前,闖過了九天流雲陣與仙府中的中景陣,盜取我佛門先祖坐化後遺留的金丹舍利!還要我多說嗎?”

    “大師,空口無憑哦!”雲秀豈能被他三言兩語訛詐到。

    “哼!宏笙裝死想逃,結果被我大光明寺眾僧擒住,已經如實交代了他與特使之間的齷齪勾當,這個證據難道不夠確鑿麼?”摩天說的頗有底氣。

    雲秀聽了心理一慌,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然,宏笙還是沒來得及逃脫。

    “出家人不打誑語,二位大師盡可帶宏笙上船來與我對質,如若真如摩天大師所言,我一定給二位一個說法,如果只是因為昔日我與他菏澤結緣,而懷疑的屈打成招,哼…來之前我師父聖姑特意交代過我,作為神宗首徒,我的私事,也可以是公事!”

    艙室中突然傳來了狄雲辰的聲音,盛氣凌人更甚摩天,反過來威脅他們,不要對宏笙動粗!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前來興師問罪的摩天有藏只有暫時拂袖而去,不管是真的壓宏笙來對質,還是想其他辦法,反正他們是走了,但是圍著大船的那些木筏,卻沒有跟著散去。

    “宏興不會出賣你的,別聽那個老禿驢信口雌黃,這下子心氣硬的很,曾經跟我犯倔,被我打得半死都不肯鬆口!”摩天一走,宏興急忙替宏笙辯解!

    雲辰搖了搖頭,“這不是關鍵,關鍵是,我們現在必須把宏笙撈出來,金丹舍利看來怎麼也要給他們一顆。”

    “哎…”宏興沮喪的嘆了一口氣,“那就給他們吧,和尚我大不了不容這頂階劍魂了!”

    看著宏興的衰樣,雲辰氣道:“我有說過金丹舍利我只有一顆麼?如果注定要給他們一顆才能脫身,當然要從大光明寺拿夠好處!”

    宏興一聽雲辰手裡的金丹不止一顆,立刻又精神抖擻起來,“那破廟裡除了和尚什麼都沒有,你讓他們拿什麼給你宰?”

    “他們,會給我想要的!”擁有了金丹舍利,狄雲辰就有了足夠的底氣來對付大光明寺。

    傍晚的殘陽,或許是為了回應那朝時那璀璨華麗的金光,今晚變得特別的紅艷,深紅的光線從西邊耀射過來,把仙府周圍的洋面,染紅的如同一片血海,加上洋面上零零落落飄蕩的浮屍,給人一種人間地獄的錯覺。

    大光明寺的眾僧,顯然沒有心情來超度周圍的冤魂,本想下去祭拜金丹舍利,沾染一點先祖的靈氣,結果一個不慎,仙府遺存的金丹舍利被人偷了個精光!而賊,還大搖大擺的停在洋面上,偏偏大光明寺眾僧拿不出證據因為對其無可奈何!

    摩天有藏與大光明寺幾個主持高僧一番商議後,在這傍晚的紅日中,壓著宏笙,再度踏上了狄雲辰所在的大船。

    一上船,摩天一改先前盛氣凌人的態勢,也不再叫嚷著讓宏笙與雲辰對質,而是要求與雲辰私下面談,這個態度,就足以說明一個問題——宏笙沒有把狄雲辰賣了。因而摩天只能向狄雲辰妥協。

    宏笙被弒天壓在竹筏上,依然穿著上午那件濕漉漉的僧衣,精神顯得極度頹靡,身上沒有明顯被拷打的痕跡,不知是摩天看在師徒一場的情分上不忍拷打,還是狄雲辰的威脅起到了作用。

    狄雲辰揮退了所有的神宗門人,只留下了雲秀,二人在艙室接待了摩天有藏。

    “我就直說吧,雖然這裡沒有捨利的氣息,但是貧僧知道,你手裡一定有捨利,我不管你從海底仙府中,帶出來多少我佛門先祖坐化遺留的捨利,我大光明寺與天界寺,只取一粒,為此,我們願意代表天下佛門,正式加入慈渡神宗對抗玄陰宗為首的東南域!”

    摩天說完,拿出了一粒金珠,正是那顆屬於雲靜的,被雲辰安放在珊瑚礁上,後來跟圊靈一戰時,滾落到珊瑚礁深處的那顆夜明金珠,一眾大光明寺的和尚真金珠沒撈著,卻撿回了假金珠。

    看到這顆夜明金珠,雲辰突然有一種拿金丹舍利把它換回來的衝動,原因是因為雲靜喜歡這顆夜明金珠絕對要超過金丹舍利,雲靜就是這樣,修士界的天靈地寶在她眼裡,遠沒有俗世的金銀珠寶有價值!

    再說摩天這話,說的很有誠意,要知道佛門一向不捲入世事紛爭,就連修士界的紛爭,也一向處於中立態度,而現在為了一顆金丹舍利,而拿起屠刀,這口口聲聲慈悲為懷的佛門而言,需要極大的勇氣。

    但是同樣,如果真能從狄雲辰手裡拿的一顆金丹舍利,這個代價是值得的,你可以想像,舍利在大光明寺耀射出萬丈金光,這將給大光明寺帶來多大的人氣,假以時日,成就昔日的神宗盛世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狄雲辰,搖頭拒接了,非是他得寸進尺,而是,這不止不是他想要的,而且,還是他最不願看到的。

    “你們願意與慈渡神宗共進退,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狄雲辰說的理所當然。

    “你?”摩天萬沒想到,自己磨破了嘴皮子,才勸的大光明寺各院主持及隨同有藏同來的數位天界寺高僧答應,哪知根本就不是狄雲辰想要的那盤菜。在摩天有藏看來,狄雲辰年紀輕輕就添為神宗首徒,先有開陽關的豐世功勳,後有黑山大捷的手筆,如若今次把只是例行走一個過程出使任務,變成了拉來天下佛門這一強力盟友,那麼慈渡神宗之危可以說頃刻間就能迎刃而解,而他,也將憑藉這一無上功績,征服絕大多數神宗門人,成為聖姑** *人的不二人選,甚至若干年後,逼迫聖姑早日退位讓賢,亦非難事!

    如此大好前程,狄雲辰卻拒接了異常堅決,摩天是真看不透狄雲辰了,說他狼子野心身有反骨吧,他卻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率領數十神宗劍修,攻破永安城襲燒敵方糧草,導致形勢一片大好的東南域大軍全盤崩潰的壯舉,可要是說他真的一心歸屬慈渡神宗,這對慈渡神宗形如雪中送炭的好事,他又拒接了…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靜寂的連船外浪花與船體撞擊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最終,一向少言少語,幾乎唯摩天馬首是瞻的有藏站了起來,“阿彌陀佛,狄施主,金丹舍利對我天下佛門有著無上意義,我二人也是帶著誠意來的,摩天師兄先前說的條件,我們這樣改一改,你看如何。”

    有藏說著饒有深意的看了雲辰一眼,“我天下佛門,將從名義上聲援慈渡神宗,至於我們手中的屠刀,將為你而舉,我有藏答應,只要不是荼毒眾生之舉,我天下佛門的屠刀,將在你需要的時候,為你而舉,只為,換取一粒金丹舍利!”

    有藏這話,等於說,他們將在名以上宣稱與慈渡神宗結盟共進退,成就狄雲辰的無上功績,暗中,卻只聽狄雲辰的號令!

    有藏此舉,實屬無奈,狄雲辰神宗首徒身份,使得他們根本奈何不了狄雲辰,只能拿出他們所能拿出的好處,來苦求!

    什麼是高僧,在狄雲辰看來,有藏才算得上是高僧,一眼就看穿了他心裡最想要的。宏興說的對,大光明寺除了和尚,什麼都沒有,而狄雲辰就要和尚,他與有藏都清楚,他未必會讓這些和尚替他衝鋒陷陣,但是這股力量來當底牌!或者說,關鍵時刻,這是他與長老閣抗衡的資本——捨去他狄雲辰,就等於捨去了天下佛門的支持。

    “大師此話…”雲辰臉上擺明了有點無法相信。

    摩天有藏齊齊上前,“我們二人以佛主的名義起誓!”

    雲辰這才對雲秀揮手,“看茶!”同時,毫不客氣的把摩天放在茶几上的夜明金珠撈進了懷裡….

    雲秀哭笑不得的翻了雲辰一眼,你這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茶是長寧山的雨前湯龍,茶水翠綠,略顯濃稠,飲後口齒留香滿嘴生津!整個慈渡神宗一年出產也不過兩斤,聖姑讓出狄閣給狄雲辰後,儲存在哪裡的茶葉並沒有帶走,狄雲辰發現後就順了點出來,往日連他自己都很少飲用,今日卻拿出來招待兩位高僧,足見他對有藏給出的條件是多麼滿意。

    等他們都端茶淺飲了一口,雲辰才說道:“還有一事,麻煩摩天大師發個聲明,把宏笙宏興都逐出門牆讓他們還俗,省得他們以後躲躲藏藏!”

    摩天就知道這天下聞名的雨前湯龍不是那麼好喝的,遲疑道:“宏興倒是沒問題,宏笙身俱靈根,與我佛門有緣,縱然這次他做的有些過頭,我依然想給他一次機會。”

    可憐天下父母心!事實上,有的時候,為瞭望徒成龍,天下師父的心也很可憐。

    有藏深怕談好的事兒,因為宏笙又談不攏了,趕緊做和道:“問問宏笙的意思吧,如若他執意離去,留,不如不留啊!”

    “我也是這個意思!”雲辰說道,在他看來,宏笙確實是當和尚的料,年紀輕輕,稍加裝扮出來,舉手投足間,就有一代高僧的風範,甚至宏興,都一直反對宏笙叛宗而出。

    當下,摩天有藏雲辰一起出了艙室,站在大船的船舷邊,摩天向著船下木筏上綁縛著雙手的宏笙喝問道:“逆徒宏笙,本該把你在佛主跟前廢棄修為逐出大光明寺,但是念在你一直勤勤懇懇又天資過人,為師決定既往不咎,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皈依我佛門!”

    宏笙聞言直接跪面向摩天跪倒在木筏上,“多謝師父及諸位師叔厚愛,然宏笙塵緣未盡,一直貪念俗世繁華,此生再難為佛門中人,宏笙自知有負師父厚望,犯下滔天重罪,死有餘辜,願在佛主跟前領受刑責!”宏笙說的異常堅決,視乎早就想好了的。

    宏笙是自幼被宏興從菜市場撿回福澤寺當和尚的,雖然有當和尚的天分,但是並不代表他喜歡當和尚,這就跟穿衣服是一個道理,合不合身,只有穿上了才知道,適不適合當和尚,只有當過了和尚才知道。

    摩天有藏聞言一起嘆氣,摩天面向狄雲辰道:“狄施主,我會傳檄天下,將宏笙宏興逐出師門,他們的修為就留著吧,貧僧就此告辭…”摩天說著告辭,卻沒有動身下船的意思,與有藏直直的望著雲辰,那意思說,條件都講好了,金丹舍利該給我們一顆了吧!

    雲辰點頭道:“舍利不在這裡,請放心,我離開這里之前,一定會把金丹舍利送到大光明寺!”

    摩天想想也對,如若捨利在狄雲辰身邊,就算裝著雞血玉盒子裡,他們也不可能感受不到絲毫的氣息,這才告辭下船而去。

    宏笙上的船來,低著頭不敢看狄雲辰,雖然他沒有出賣狄雲辰,但是對他來說,裝死都沒有逃掉,這無疑是個奇恥大辱,最後還要狄雲辰付出金丹撈人,哪有臉見狄雲辰。

    “既然不想當和尚了,那就好好學做人,首先,褪下你這身僧袍!”雲辰說完,讓雲秀把他的衣裳尋兩身給宏笙湊合著先穿,誰讓這裡就他們體型接近呢!

    陸建湊過來打趣道:“還有,別有事沒事把手合十放在胸前,小和尚,等靠岸,哥哥帶你去喝花酒!”

    “滾你的球,老子已經是有目標的人了,姑娘沒追到手之前,別再誘惑我幹壞事了!”宏笙語不驚人死不休,聽得剛剛轉身的雲辰差點沒嗆死,敢情宏笙急著脫離佛門,是為了追某個姑娘!

    是哪個姑娘呢?

    這個問題一時間纏的船上所有男人徹夜難眠。

    夜幕如期而至,風急了浪大了,矗立在船頭的狄雲辰心裡卻從所未有的平靜,此次普陀山之行,可以說到此已經完美結束。這是狄雲辰耗費心力最大,負傷也是最多的一次,但是收穫也是巨大的,或者說,南交宋念,東結摩天,才第一次讓他覺得自己,底氣足了起來。

    冷清的船頭,依然只有云秀一個人陪著雲辰呆在船頭,離他兩米,默默的看著他單薄的背影,雲秀記得,很多年前云雪也是這樣凝視著雲辰背影,想起這次的驚險,很多年後,她會成為下個雲雪麼?

    雲秀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她知道,就算成為了下一個雲雪,她也不後悔!

    夜已深!

    一個女子,緩慢的向著船頭靠近,從背後,把矗立在船頭的男子,擁在懷裡!

    又是一天傍晚時,有人說霞生萬變,在海上,每個傍晚的落日都有著不同的風景,如果你真的用心體會了的話。比如今天,某個蹲在桅杆上值守的神宗門人就發現,如同一團團火燒雲般的晚霞中,就多了幾道金紅的色調…

    “雲靜回來了,雲靜回來了!”當那金紅的霞彩變成一隻周身縈繞著金紅流光的鳳鶴時,望風的神宗門人立刻從桅杆上跳了下來,向著緊鄰的另一艘大船上不時出來查看的雲秀喊道。

    雲靜騎著虹兒抱著白貓,小臉被吹的通紅,圍著兩艘大船盤旋了兩圈,看到雲秀招手後,才落了下來!

    “我心辰哥呢?”雲靜顧不得跟聞訊出來的其他人打招呼,把手裡的白貓遞給雲秀後,就要往艙室裡衝。

    雲秀連忙拉住心急火燎的雲靜,“從昨夜一直修煉到現在,剛換了藥躺下,你讓他安穩的睡一會兒吧!”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4
劍氣驚鴻 第328章 懲魔真經

    “噢!”一聽說云辰沒事,雲靜對可憐巴巴望著她的宏興視而不見,在人群裡逮著了陸建,不等她開口,宏興已經知道她要問什麼了,連忙討好的上前道:“你的桃樹,我移到艙室了,陸建懂個屁的種樹啊,根鬚上的土都被海水泡掉了也不管,,多虧了我今兒趕早在浪擊崖弄些肥土回來,把根保住了!”

    雲靜狐疑的看了宏興一眼,她當然知道宏興無事獻殷勤,為什麼要討好她了,可是她依然對宏興不放心,趕到貨倉看了一眼,頓時眉毛都愁綠了,昨日還綠油油的桃樹葉子,今兒已經開始發黃了!氣沖衝的跑出來剛要找宏興算賬,艙室內傳來了雲辰的聲音,“是靜兒回來了麼?

    雲靜趕緊跑了進去,沒問云辰傷勢怎麼樣,開口就告狀:“心辰哥,宏興那個臭和尚都快把我桃樹弄死了!”

    雲辰頭都大了,心說,就你那桃樹,不弄就得死!他招手讓雲靜到床邊來,伸手把她額前被風吹的凌亂的長發順到腦後,看著她烏黑水潤的大眼睛中,已經佈滿了血絲,雲辰就知道,雲靜不止跑了很遠的路,一路還很焦急。

    “金丹舍利呢,你藏到哪裡了?”雲辰拉著雲靜在床邊坐下,溫和的問道。

    雲靜摸著雲辰纏著繃帶的傷口,“嘻嘻”一笑,“我跑回雲城山了。”

    雲辰聽得心頭一喜,誰說云靜不聽話了,有點好處就顧著望家裡藏,簡直太和雲辰的心意了。“藏好了嗎?”

    雲靜點了點頭,“我回去埋土裡都有金光耀射出來,沒撤了只好去問天藍姑姑。”

    “然後呢?”雲辰忍住笑,埋土裡,虧你雲靜想的出來。

    “然後…”雲靜賣了個關子,拿出了五個形同玉匣般拳頭大的雞血玉小盒子,逐一擺放在雲辰的身前,雲辰看到,這些綻放著暗紫色的小盒子上,蓋子與盒子的接口處,用樹膠密封,使得盒子中的金丹舍利沒有絲毫的氣息流露出來。

    “漂亮吧,千放師伯忙碌了一夜才雕琢出來的!”如此漂亮的小盒子,或許在雲靜的眼裡,盒子的價值已經與里面裝的金丹舍利等值了。

    “我需要一顆!”雲辰伸手拿起了一個盒子,他看到,雲靜的眼皮明顯的跳了跳,這是不太情願。

    “你個死丫頭!”雲辰好笑的在心裡咒道。然後又把手伸向了第二個,“你知道的,宏興也要一顆,他都盼了多少年了!”

    “不行!”雲靜趕緊按住雲辰的手。

    “必須的!”雲辰的口氣,變得不容置疑。

    “那我來交給他!”雲靜只好退而求其次。

    雲辰就知道是這樣,勸慰道:“別太刁難他了,他一向待你我都不錯,以後等他融匯了金丹舍利,對我也是一大助力。你把金丹給他,以後不管是要吃熊掌還是要捅馬蜂窩,大可遣宏興去做!”雲辰給她出著歪主意誘惑著她。

    “知道哪!”雲靜不耐煩的道,見雲辰又把手伸向了第三個盒子,急忙按住,“你還要送給誰啊!”

    “大光明寺摩天,我答應過,用一顆金丹舍利,換的宏笙!”

    “嗯。”雲靜點了點頭,鬆開了手。

    雲辰大感意外,宏笙現在已經在船上了,憑著雲靜往日能賴就賴的脾性,這次怎麼這麼痛快?“這次怎麼這麼大方?”雲辰不知好歹的問道。

    “那是你的承諾呢!”雲靜不希望看到雲辰對任何人踐諾,在她心裡,雲辰的承諾那是比金子還要珍貴的存在,因為雲辰也對她承諾過。

    雲靜收起盒子後,撲到雲辰的懷裡,呢語道:“心辰哥,我們又要分開了嗎?”

    “不會太長的,只要我一出慈渡神宗,就會讓大靈兒去通知你的,此去西北雲城山有萬里之遙,花紅她們盡兩千人,一路上靜兒你要多加照顧!”雲辰給雲靜加了付擔子。

    雲靜疑惑的抹了抹雲辰的額頭,差點就喊出來了,心辰哥你疼糊塗了吧,讓我一禍精來照顧她們?

    “山上,還好嗎?”

    雲靜一聽雲辰問起了雲城山,興奮的站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比劃道:“你不知道呢,山上已經修了好多漂亮的房子,垮塌的飛雲殿已經修好了,連我們望月峰的落鳳殿也重新加固了,現在正在改建我們弟子門人居住的宿舍,還有還有,連接五峰的鋼纜橋也要重新置換,還有清風鎮上也開建了…”

    雲靜說著突然頓住,看著雲辰小心的問道:“這些都是二伯一手操辦的,該不是都花的我們狄家的錢吧?”

    雲辰當然知道云靜在想什麼,花她的錢修的再漂亮,她心裡也不樂意,“哪能光要我們狄家拿錢,現在大黎國東方世家逐漸式微,我云城宗一家獨大,定然是大伯從國庫裡掏的銀子!”這是完全可以預見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他狄雲辰現在就是大黎的天,皇帝老兒敢不巴結,立馬就能換一個。

    雲靜這才放下心來,“對了,雲金師兄和雲曦師姐定在年關結婚,來的時候,雲金師兄還託我問你,有沒有時間回去一趟!”

    雲金與雲曦的親事,多年前桂千月就首肯了,一直拖到現在,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雲辰,後來雲辰從冰原回到雲城山,本來打算解決了魔宗的事兒就給她們辦的,哪知跟魔宗一戰死了那麼多的人,喪事都忙不下來,他又急著下山趕赴慈渡神宗,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到時候再說吧,你幫我送一份禮!”雲辰算了算,自己大概是回不去了,到年關雖然還有兩個月,但是他舊傷未癒又添新傷,光這一身的傷,回慈渡神宗就要養個把月,其間還要面對長老閣的質詢,然後還要融匯金丹舍利,並閉關提高元力與金丹舍利的融匯度,恐怕沒有半年時間,他根本沒有機會下山。

    “我送了好多首飾給雲曦師姐了,還有,二伯打算以你的名義在清風鎮給她們造一座大房子,那麼大的房子要收拾的話,肯定要買丫鬟,買丫鬟的話又要銀子,要不要直接送她們一筆銀子?可是送多少好呢?”雲靜自顧的說著,開始板著指頭在心裡算,當她終於算出了一個她認為合適的數目,抬頭準備告訴雲辰時,卻發現雲辰已經沉入了修煉。

    仙府關閉後的第三天一大早,得到雲辰傳信的摩天帶著一眾大光明寺高僧,乘著木筏前來在大船的艙室中,親手從狄雲辰手裡接過了裝著一粒金丹舍利的雞血玉盒子,同時,以不公開的形勢,狄雲辰代表慈渡神宗與摩天代表的大光明寺及天下佛門,簽訂了一份盟約。

    隨後眾僧返回大光明寺,摩天縱躍於佛音殿頂端,手持金丹,口宣佛號:“我佛慈悲,天佑我佛門。”

    金丹成線狀綻放的,熾烈的金光,耀射的大光明寺周圍數十里金光一片,磅礴祥和的氣息,讓沐浴其中的所有人都有一眾宛如新生般的錯覺,紛紛向著大光明寺跪拜。

    這一刻,手持金丹,接受眾僧頂禮膜拜的摩天寶相莊嚴,如佛主轉世!

    同日正午,一直被雲辰羈押在船上養傷的圊靈,在與花紅一番長談後,不辭而別!

    仙府關閉後的第四日,十艘單桅的中型貨船,迎著畜生的旭日,駛來了仙府所在的海域,焚陽宗扣押的前任掌教門下最後一批共計一千四百餘名弟子,在海上乘行了十天后,終於趕到了這裡與花紅會和,狄雲辰完成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任務。

    三艘大船悉數被狄雲辰調來了這裡用來裝運這些焚陽宗弟子,花紅及聞訊一同跟船而來的花情花凌與受盡磨難的姐妹們抱頭痛哭,場面令旁觀者潸然淚下。

    然後這一千四百餘名焚陽宗女弟子,在花紅的帶領下,集體褪***上的紅妝,穿上洪常青零時採購來的藍衫,與此證明,焚陽宗對她們,已經成為過去。

    然後滿載的三艘大船,接著天公作美送來的東南風,風帆齊揚,向著西北方的海岸駛去!

    至此,狄雲辰大光明寺之行,終於畫上了一個完美的句號。

    但是對宏興來說,這並不完美,差點把洗魂丹揣化了的他,做夢都想要得到的金丹舍利近在咫尺,他卻得不到,就連滿船如花似玉的姑娘,他都沒有心情去招惹了,整日在底艙對著雲靜的那棵已經半死不活的桃樹唉聲嘆氣。

    宏興不快樂,宏笙自然也高興不起來,他立在船舷向著遠方普陀島上的大光明寺行了一個時辰的注目禮後,感到底艙陪著宏興望著屬於雲靜的仙桃樹發了半個時辰的呆,然後…這個縱然犯了大錯讓摩天也捨不得驅逐的小和尚,還真想出了辦法。

    其實很簡單,就是讓宏興把聚元塔擱在桃樹邊上開啟,這顆桃樹,在仙府中不見日月雨露,秉承天地靈氣而長,什麼是天地靈氣?精純的五行元力就屬於天地元靈氣。

    當云辰做完每日例行的固話左手五指經脈出來後,雲靜嬉笑著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雲辰聽得當即大呼“人才!”開啟聚元塔給桃樹保命,也許能行得通,但是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吧!

    “你呀,看把宏興都逼瘋了!”雲辰摸著身上已經開始結疤的傷口,對雲靜說道。

    “我知道哪,回到雲城山後,就把金丹給他!”雲靜一臉不情願,說實話她並不稀罕這金丹舍利,只要把盒子開啟一點,就萬丈金光直冒,這不是引得旁人來搶麼?對雲靜來說,這種太過於令人垂涎的,不能經常拿出來現寶的寶貝,就算不得寶貝…

    夜晚,宏興、施簡施洋、洪常青、花紅花凌花情、再加上陸建,以及被雲秀請上來的宏興,都聚在雲辰的艙室中,他們都是雲辰特意喚來的,可是人來了坐了半晌,茶喝了大半壺,雲辰依然自顧著沉修,似乎轉眼又忘了這事。

    “你們誰知道,宏笙為了那家姑娘才從大光明寺出來的?”這個時候,敢出聲打攪雲辰修煉的,只有狄雲靜。

    “哈哈…”想起那日的趣事,眾人忍不住哄然大笑。

    她們這一下,雲辰才從沉修中醒轉過來,等眾人止住笑聲後,他才開口道:“我今日召集你們,是有一事相詢,我在海底仙府,曾遭遇一個能夠陰沉身形的劍聖偷襲,你們有沒有誰知道,這是那一個宗門的劍修?”

    這事雲辰一直記掛在心上,雖然的他的危機意識超常的靈敏,再加上有靈敏的大靈兒跟著身邊,他也不願被這樣的人盯上,誰都有打個盹的時候,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就被這樣的人殺了。

    待雲秀把那日仙府門口雲辰遇襲的事一說,眾人才明白,雲辰這身傷是怎麼來的,同時對雲辰的實力有了進一步的認知,隱身的劍聖,加上偷襲都沒能殺死他,這不僅僅只是運氣的問題,他的實力足以讓這裡所有人感到高山仰止!

    “我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借助藥品與特定的功法,在藥效時間內,通過運轉身法來隨意的隱身現身,只不過也只是聽聞而已,從來沒有親自見過!”說話的,是朋友滿天下的陸建。

    雲辰點了點頭,這個雲秀也說過,只不過陸建補充了一點,還需要特定的功法配合這種隱身藥。其他人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但所知也都有限。

    “那麼,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克制這種隱身人?”這才是雲辰最想知道的,在他看來,那個隱身的劍聖,從一開始就盯住了他,直到他獲取金丹舍利出來後,才突然襲殺,這絕不是偶然,而是一場處心積慮計劃好的陰謀,也就是說,以後,很有可能還有能夠隱身的敵人來偷襲他,所以他必須盡快想到解決的辦法,他總不能一輩子都呆在水里吧。

    看著所有人都默不作聲,雲辰知道,自己很難指望他們給出什麼合適的建議了。見雲辰再沒有別的事,眾人也就紛紛離去,唯獨花紅留了下來?

    “你知道怎麼應付那種隱身人?”雲辰懷著一絲希望問道。

    花紅搖了搖頭,“不,但是,我或許知道是誰派隱身人來殺你的。”

    “玄陰宗!”雲辰一口咬定道,現在對他恨之入骨的,就數玄陰宗。

    “不錯,以前我聽師父說過,玄陰宗有一支相當神秘的勢力,能夠隱身殺人,其獨到之處,就連神宗也頗為忌憚,這也是玄陰宗如同神宗一般統領東南域這麼多年的主要原因,但是很少有人知道,因為知道這股勢力存在於玄陰宗的人,大多已經死了,包括我的師父!”

    聽花紅話裡的意思,好像她師父的死,跟玄陰宗有著不為人知的聯繫,不過雲辰沒問,現在經花紅確認,那個隱身偷襲的人就是來之玄陰宗,雲辰連自己的命都顧不過來呢。

    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他在東海盤恆這麼多天,玄陰宗知道後,如果不派人來襲殺他,未免有點說不過去,雲辰與玄陰宗的恩怨,遠的有陰殺澹台永俊,近的…就是黑山那一場大捷,就足以玄陰宗將其碎屍萬斷了。

    既然一時無計可想,雲辰暫且略過,對準備出門離去的花紅道:“等明日我們靠岸與你滯留在漁村的姐妹回合後,你們將有洪常青帶領,找個大點的集鎮暫時安置下來,不管怎麼說,你們投靠我云城宗的事,我都要禀告掌教聖姑一聲,畢竟,你們此行前往雲城山,幾乎要從南向北跨越整個東北域,有了官方的許可,也方便一些!”

    花紅明白雲辰的意思,她們雖然已經脫離了焚陽宗,但畢竟曾經是東南域的人,現在兩方正在交戰,如若不得到慈渡神宗的許可,必定引來諸多猜疑甚至是麻煩。

    等花紅離開後,雲秀見雲辰難得的沒有即刻沉入修煉,就把那本她在仙府中那些坐化的高僧骸骨堆裡刨出來的小冊子遞到了雲辰跟前,這本小冊子並非是常見的竹紙或者帛紙書寫而成,而是用一種蠶絲編織的玉帛書寫而成,這是一種古老的製紙方法,雖然代價昂貴,除非遭遇火燒,否則就是掩埋或者水泡,都不會損壞,加上封面上的繁體古文,讓雲辰知道,這本冊子,大概來至於數百年甚至更久的千年之前。

    繁體古文云辰認識的不多,但是這本冊子封面上的四個字,雲辰恰恰認識。

    “懲魔真經!”

    “這…”雲辰驚的站了起來,雖然他從宏興哪裡修習來了劍技懲魔,但是初學伊始,雲辰就發現,劍技懲魔能夠二次分化遠距離群殺,固然有它的獨到之處,但是劍氣展開後太過死板,加上殺傷力有限,卻是它的弊端,他一直以為宏興沒有學全,但是等宏興宏笙來到大光明寺後,發現自己所學的劍技沉默,與大光明寺眾僧修煉的一般無二。那麼這本得知海底仙府的懲魔真經,會是原本嗎?

    帶著這樣的疑問,雲辰看向了雲秀,他知道,這幾天雲秀一直挑燈夜讀,不敢說悟透了這本秘籍,至少,字面上的含義她應該是懂了。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5
劍氣驚鴻 第329章 佛劍鼻吡,神劍無光?

    雲辰猜的沒錯,這兩天雲秀確實憑著自己不太嫻熟的古文功底,隱約摸透了這本懲魔真經中字面上粗淺的意思,至於領悟,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可沒有狄雲辰那種變態的領悟力。

    待雲辰把昔日由宏興口述,他抄寫的劍技懲魔遞給雲秀看過一遍之後,雲秀搖頭道:“從字面上看,大體上相同,不過,劍技懲魔跟懲魔真經比起來,好像被刻意簡化過!”

    見雲辰又陷入了沉思,雲秀小心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如果懲魔真經真是佛主昔日遺留下來,有佛門代代相傳的,那麼,沉默真經應該有佛文書寫才對,白日我問過宏興宏笙,據他們說,天下所有佛門修煉的懲魔劍技,都是有大光明寺傳授下來的,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

    “你是說,這本懲魔真經,乃是上古仙人的遺物,被昔日大光明寺開山立派的祖師無名,在海底仙府得到後,卻無法領悟透徹,最後只好藉助懲魔真經,獨創出了簡易版的劍技懲魔,而把原本的懲魔真經,留在了海底仙府中!”雲辰直接說出雲秀接下來準備說的,古文,加上玉帛,這無一不符合傳說中那 仙人遺書的樣子。

    “嗯!”雲秀點了一下頭,“我也只是能看出個大概的字面意思,就是用白話文給你抄錄出來,恐怕也不足以讓你領悟修煉,所以,我們要找一個懂古文的老學究,先把懲魔真經,解析成白話文才好。”

    “找什麼?這本懲魔真經上古文自然難不住俗世的那些先生們,但是功法的行文與俗世的經義書籍有著本質的區別,就是他們也未必能全部解析出來懲魔真經的原本含義。”雲辰直接否決道,他可以肯定,這本懲魔真經就是解析成白話文,恐怕也是晦澀難明,如果這本懲魔真經真的屬於上古仙人遺物的話,那麼它本身就已經脫離了地級、天級甚至是神級劍技功法的範疇,而是傳說中的仙級!

    “那怎麼辦?要不,回去後我從頭學習古文?”

    雲辰哭笑不得的看著雲秀,難道是跟雲靜在一起呆久了,這麼聰慧伶俐的女子,也變得一根經了?

    “學什麼?我云城宗懂古文的劍修多的是,不管是我師父行千重還是天藍姑姑,我想把這本懲魔真經解析出來都不是難事。”

    雲秀恍然大悟的拍了下額頭,雲辰的師父行千重,年輕時號稱書生劍客,解析一下古文自然不是難事,而天藍姑姑是百年前的人,大概也能懂一些古文。

    “這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雲辰說著輕輕掀開門簾瞅了一眼內室中已經睡下的雲靜,然後壓低聲音道:“回去後,你先讓我師父解析出一個範本出來,然後再拿著原本,念給石像姑姑聽,讓她再解析出一個範本,最後兩相比較。”

    雲辰這態度,分明是既不相信他師父行千重,也不敢相信天藍姑姑。雲秀問道:“要是不一樣呢?”

    雲辰咬了咬牙,“那你就想辦法,哄騙的讓雲靜帶去找魔師!”事實上,最讓雲辰放心來解析這本懲魔真經的人,就是魔師了,魔師抄給他的那份完整的“魔影分身訣”,就頗具古人行風,那足以說明魔師在古文上的造詣高深。

    雲秀白了雲辰一眼,雲靜現在是一聽到魔師的名號就有多遠躲多遠,想要騙她帶著懲魔真經去找魔師,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雲辰又把須彌袋中,雲秀順手在骸骨中刨出來的兩把佛劍拿了出來,說實話,雲辰真的很佩服雲秀,那樣緊急的關頭,在先有金丹舍利感化的情況下,雲秀一個女子還能膽大心細的去刨骸骨堆,說的不好聽點,這就是挖墳刨屍啊!

    無意中,雲辰又碰到了藏於須彌袋中,那把很久就沒有碰過的無影劍,想到自己即將跨入劍聖境界,也許大概,很快自己就能禦使這把無影無形的神級劍器了,那個時候,與其說他的實力會憑藉無影劍提升一個一大步,不如說,他陰險的程度,會變本加厲的提升一個境界!

    常理是,凡是稀有的就珍貴!但是佛劍,卻顛覆了這個常理——稀有,但不珍貴!

    一來,因為佛屬性功法攻擊力與土屬性功法相當,防禦卻不如土屬性功法,所以除了佛門中人,天下少有修煉屬佛性功法的人,這就造就佛劍的價值不高;二來,天下佛屬性的元獸數量稀少,也就造就了鍛造佛性劍器的元晶出貨不多,所以佛劍就顯得稀少!

    這兩柄佛劍,光從劍鞘上來看,秉承了佛門高僧樸實無華的行風,檀香木與鯊魚皮編織的劍鞘,樸素而堅固耐用,醒神的檀木香味能夠緩慢化去劍器上沾染的血腥氣。

    既然是佛門高僧坐化時遺留的佛劍,自然不是凡品,雲辰隨手抽出一把,根據劍鞘上的鏤文,這把名叫“羅梟”的天級中品佛劍,劍長三尺,劍體成青色而光芒內捲,但是那極強的類似於金丹舍利散發的佛屬性元氣波動,是怎麼掩蓋不了的。

    雲辰雲秀清晰的看到,當這把名叫“羅梟”的天級佛劍出鞘時,散發的濃郁祥和之氣,讓本已熟睡的雲靜驟然驚醒,爬起來瞇著眼睛摸了一把懷裡裝著金丹舍利的盒子後,又眼睛一閉倒頭就睡…..她的這份“護寶”的本能,讓雲辰雲秀看的相視無語。

    雲辰把羅梟回鞘後,雲秀又拔出了另外一把名叫“鼻吡”的佛劍,跟先前的那把羅梟相比,這把長兩尺八寸,周身漆黑無光,沒有絲毫佛屬性元氣波動,整個劍器靜謐的如同一團死水般,劍鞘上並沒有標註品階的佛劍鼻吡,簡直就是一把大路貨。

    這讓雲辰整一個失望了得,這把劍不論從長度還是劍身的寬厚度,都頗合雲辰的心意,但是一觀之下,卻是一把凡兵,這讓本打算以後融匯了金丹舍利後,不用到處去找佛劍來施展懲魔劍技的雲辰大感失望,他不甘心的接過雲秀手裡的佛劍鼻吡,提起元力後,根本無法灌注到劍體中…

    雲秀顯然也看出了這把劍的“非凡”之處,看著失望之情顏於言表的雲辰安慰道:“佛門中人講究返璞歸真,據傳,有些聖域高僧往日都是攜帶的木劍禦敵,以彰顯佛主慈悲…”雲秀說著突然住嘴,因為她看到雲辰已經不顧手被割傷,拿出了那把無影劍,而後… .

    “叮…”的一聲脆響,雲辰直接把無影劍斬在左手握著的佛劍鼻吡上,但見火花四濺,鼻吡安然無恙,不好的是,雲辰那隻握著無影劍的右手…

    一擊之下,是凡兵還是神兵,已經見分曉。

    還是那句話,雲辰是個很有辦法的人,樸實無華的佛劍鼻吡,在能夠一劍傾歪不夜城的無影劍一擊之下,完好無損的連一絲缺口都沒有,那麼它的品階恐怕已經不能用天級來形容了….

    這點從雲秀瞬間激動的漲得小臉透紅,就看的出來——她竟然摸了兩把神劍,不是吧?雲靜暈暈乎乎的看著自己的小手,這讓雲靜號稱的“摸晶手”情何以堪?

    當然,這並不能證明鼻吡就是神級佛劍,但是足以讓雲辰雲秀幸福的想入非非了。

    “所謂的佛門高僧,就跟這把劍一樣,最喜歡道貌岸然的裝著人畜無害的樣子,藉此扮豬吃老虎。”雲辰給雲秀剛才沒說完的話,作出了總結。

    雖然現在他無法灌注元力於佛劍鼻吡的劍體中,唯一的可能,對雲辰來說也是最後的希望——他體內的元力中缺少了佛性。如若等他融匯了金丹舍利,依然無法使用佛劍鼻吡….雲辰已經惡毒的想好了,那就告訴雲靜鼻吡是神劍,再給雲靜弄副精鋼手套,狄雲辰相信,雲靜一定很樂意握著無影劍砍著佛劍鼻吡玩兒,來比較那把劍更堅韌一些….

    “那把佛劍羅梟,明日丟給宏笙!”雲辰把鼻吡與無影劍一道收回須彌袋後大方道,他知道,就算他有心給宏興用,但是宏興必定會讓給宏笙,與其這樣,何必讓他們推來讓去,不如直接給宏笙,也算是獎勵一下小和尚這次盜取秘籍的功勞。

    雲秀自然沒有異議,雖然除了雲靜的五彩劍外,她們一群雲城宗弟子包括雲辰使用的都還是地級劍器,但是憑藉雲辰強取豪奪的本事,他日她們用上天級劍器也就是時間和機會問題。

    一直到第二日晚間,搭乘著千餘名焚陽宗弟子的三艘大船,才抵達東岸羊角村所在的那片海灣,在慈渡神宗長老閣第二封信的催促下,來不及稍作休整,直接裝載了還滯留在羊角村的六百餘名焚陽宗弟子,改道向北,朝最近的港口駛去,不出意外,她們將在次日清晨離船登岸,而後踏上邁向雲城山的漫漫旅途,當然,還有云靜的桃樹!

    至此,兩千名前任掌教名下的門人弟子,歷經波折後,終於在數千里之外團聚,而在此之前,有盡千名與花紅花情師承一脈的姐妹已經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01:25
劍氣驚鴻 第330章 凝劍宗…雨花訣

    衡帆島,島如其名,如同一面巨大風帆般,整體成一道弧形橫戈在東海外圍,掐東海前往南海的咽喉,同時,也是遠海大洋深處進入中原大陸的必經之地,而現在,萬餘名海外劍修齊聚衡帆島,是真的只是受神劍宗宵陽神宗所邀,來演一處戲,還是打著回歸中原的旗號,想藉助魔宗回歸,開陽關外劍巫蠢蠢欲動,中原局勢不穩之際,從三大神宗手裡撈取好處?

    各種說法眾說紛紜,但是過萬海外劍修至今未退,就連普陀島下仙府開光的盛世,也沒有多少人趕去摻和一腳,如若真是神劍宵陽兩神宗邀來演戲的,那麼這齣戲,唱的也太真了點!

    天劍歷170年十月二十,也就是狄雲辰一行剛剛結束了東海之旅,棄船登岸的當夜,衡帆島周圍漆黑如墨,浪高風疾,就是這樣的夜晚,在周圍暗礁密布的情況下,一艘中型商船,從遠海的方向,靠在了衡帆島上,下來一行三十餘名身著藍衣的勁裝漢子。

    “站住,你們是哪個島上來的!”在港口值守的劍修舉起風燈,喝問道。

    “我們是遠海流星島劍修,受祝垣尊者所邀,前來衡帆島為我海外劍修助拳添為,因為路途實在遙遠,海水有遭遇了風暴,所以來遲!”領頭的藍衣漢子抱拳客氣道。

    祝垣尊者,正是領導這次海外劍修與中原兩大神宗談判的頭領人物,也是海外劍修中唯一的劍神。而流星島遠在天海交際之處,一向少與外界交往,最近百年更是沒有出什麼名聲響亮有實力的人物。

    港口值守的劍修不免有點看不起他們,在心裡咕嚕了一句:“祝垣尊者怎麼連流星島的人也邀來了。”然後衝著還在港口等候的眾流星島劍修喊道:“這個時間,祝垣尊者怕是已經躺下了,你們自個去尋個地方湊合過一夜,明早再去跟尊者報導,安排你們的宿營地!”

    他這一說,明顯是看不起流星島弟子,而怠慢他們嘛,當即就有幾個流星島弟子憤憤不平咕嚕著什麼“狗眼看人低”之類的話,港口值守的劍修聽了勃然大怒,手中高舉的風燈往胸口的宗派標誌上一照,“怎麼,不服氣啊,爺乃是狐肷島弟子,祝垣尊者門下!”

    一群流星島弟子,看著風燈耀射下的那個紅狐標誌,果然不敢吱聲了,值守的劍修見狀就愈發趾高氣昂,“你們都給我記住,現在我海外劍修與中原劍修正是談判的緊要關頭,切莫在島上亂闖,惹的中原兩大神宗生疑!”

    “是是!”領頭的藍衣漢子唯唯若若的抱拳應了下來,然後一揮手,領著一眾門下,向著衡帆島深處縱去。

    天脊山,其實就是一條百丈高寬,南北貫穿衡帆島的火山群,也是衡帆島上地形最高的存在。海外劍修與宵陽神劍兩大神宗以天脊山為界,南面是祝垣尊者帶領的萬余劍修,而天脊山北,則是只有數百名兩大神宗的劍修,從理論上說,正是這數百名劍修,攔住了萬余海外劍修。

    天脊山北有幾排礁石堆砌的房子,這是兩大神宗門人的臨時駐地,在中央一座相對要寬闊一些的房子中,在此深夜之際,依然燃著飄忽的燭火,一個身著明黃色劍袍的中年劍修,端坐在簡易的書桌前正在奮筆疾書。

    作為神劍宵陽兩大神宗與海外劍修談判的全權代表,神劍宗長老胡金鐘這些日子可謂磨破了嘴皮子,操碎了心,世***多以為海外劍修是宵陽神劍兩大神宗請來的,目的是藉此事,脫身於玄陰宗與慈渡神宗戰事之外。

    衡帆島作為中原大陸與遠海的屏障,中原劍修各宗與海外劍修有一個心照不宣的規矩,那就是兩方劍修誰也不能在衡帆島上開宗立派,一開始兩大神宗發現有部分狐肷島劍修打算在衡帆島常住時,確實打著藉此脫身事外的算盤,但是隨著兩大神宗的曖昧態度,加上中原內亂愈演愈烈,魔宗以雷霆之勢從大漠回歸中原搶占西北域,開陽關外的劍巫更是蠢蠢欲動,見三大神宗已經被拖的脫不開身,海外劍修突然大舉進入衡帆島,有遮遮掩掩變成公開要求回歸中原佔據沿海半域之地,並於昨日晚間,下達了最後通牒,如若兩日內見不到神宗答复,他們將動手驅逐衡帆島上的兩大神宗劍修,並在衡帆島上即可開宗立派!

    海外劍修的要求對兩大神宗而言,自然是沒得商量,可是不滿足海外劍修的要求,恐怕真的會兵戎相見,雖說宵陽神劍兩大神宗任出一宗,就能輕易的剿滅這些犯上作亂的海外劍修,但是海外劍修何止這萬餘,仇怨一結下,恐怕沒玩沒了。而宵陽神宗一向是以守護開陽關為重,神劍宗佔據中域之地,也得提放魔宗在西北域站穩腳跟後,進一步入侵中原。是以,一向以圓滑著稱的胡金鍾思量半夜,最後只得寫信告知兩大神宗,早做防範!

    胡金鐘剛把手中的書信,一式兩份分別向著宵陽神劍兩大神宗放飛,屋外就從南方傳來了劍鳴聲,在這樣漆黑的夜,在這樣局勢下,分外的駭人聽聞!

    “敵襲!”雖然胡金鐘有足夠的理智判斷,剛剛下完通牒的海外劍修,萬不至於突然對他們發動襲擊,但是門外值守的兩宗門人傳來陣陣慘呼聲,加上衡帆島除了兩大神宗與海外劍修再無他人,迫使著胡金鐘不得不拔劍而呼,待數百位潛修的神宗門人聞聲而起,向著門外撲去時,胡金鐘卻反身向著後方,也就是北邊停放著船隻的海岸奔逃而去。

    胡金鐘的狡猾可見一斑,如若真是海外劍修頭腦發熱的來襲,他知道自己手下的這數百人根本不堪一擊,所以乾脆讓門人擋一擋,自己溜之大吉。

    劍鳴聲在下一刻突然變得密集起來,胡金鐘急速奔逃間摸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還來不及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眼看著再有片刻就要上船,一個藍衣勁裝的老者斜斜的攔在了他的前面。

    生死存亡之際,胡金鐘根本就沒有問話的打算,身形接著前沖之力驟然拔高,手中長劍一振,兩道長十餘米,寬達六米的金色月牙狀劍罡,成剪刀形,向著前方剛剛立足的藍衣老者交叉而去。

    藍衣老者對胡金鐘的雷霆一擊視而不見,不閃不避,身上閃爍起如雲霧般的護體元氣,腰間長劍“鏘”的一聲拔劍的同時幾乎劍鳴聲幾乎同時響起,一面巨大的,如同狼頭刀般的熾白色劍罡,從下向上向著胡金鐘倒捲而去。

    兩道金色的剪刀形劍罡,搶先一息的時間率先擊中了藍衣老者,只是藍衣老者身上那如一團棉花般的護體元氣閃了閃,把斬在身上的兩道金色劍罡,從哪裡來,反彈的向哪裡去。

    “傷害反彈?”胡金鐘駭然之極,就是土系的護體元氣,也絕不能反彈的如此徹底,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劍罡根本未能給藍衣老者造成絲毫的傷害,而被盡數反彈回來。

    胡金鐘雖然驚訝之極,手下卻不慢,身體旋轉著側移二十米,恰恰避開了藍衣老者的劍罡和反彈回來屬於自己的金色劍罡,明顯感到自己實力處於劣勢的他,剛要換個方向溜之大吉,一併深藍色的劍器,似乎算好了胡金鐘躲避的角度,將他周身如同金色光幕般流轉的金色護體元氣形同虛設…

    “叱!”一聲,這是長劍透胸而過的聲音!

    胡金鐘這次沒有驚訝,因為對方元力的這種特性他在清楚不過,這是他金屬性功法修煉到極致後,才會凸顯的特效傷害,無視防禦的穿透!

    胡金鐘也沒有機會來驚訝了,他如同一隻折羽的大鳥般,從空中一頭栽落,尚未斷氣的他,捂著胸口濺飛的鮮血,指著緩步向他走來的藍衣老者斷斷續續的說道:“我知道…知道你們是誰….凝劍宗…雨花訣!”

    天下,同等境界之中,在融彙的劍魂品階以及劍魂與元力的融匯度相當,也只有昔日修煉雨花訣的凝劍宗門人,才能完全憑藉心法的特性,打的對手毫無還手之力!

    “我以為,天下人,早忘了我凝劍宗呢!”藍衣老者一把拔出胡金鐘胸口的劍器,深藍色的劍器帶血而出“嗡”的一聲清鳴,似乎因為相隔十數年,終於有機會一飲敵人血而歡呼。

    藍衣老者一擊得手後,轉身向著東方循去,飛縱了大約盡一個時辰後,才來到衡帆島東邊臨海的懸崖上,而後面對百丈深的峭壁懸崖,飛絕之下,落到了崖壁下不止何時停靠在這裡的一艘帆船上。

    “二少爺,老奴已然得手!”剛剛揮手間斬殺了中原知名劍帝胡金鐘的藍衣老者,此刻恭恭敬敬的向著矗立在船頭的一個約莫不到四十歲的中年漢子禀告道。

    身穿黑衣的漢子,聞言默默的轉身回頭,船艙傳出的飄忽燈火,給他方正俊逸的臉龐平添了一股冷酷與神秘,那曾經年少時遊戲人間而豐腴飽滿的雙眼,在歷經磨難與挫折後因為深陷眼眶,而變得變得愈發陰森。

    “董老,辛苦!”花間一如很多年前一樣,吐字簡潔而清晰。

    被花間喚作董老的藍衣老者,聞言接著道:“二少爺,大壯他們只是掩護我行動,不會有太多的風險,以他們的腳力,再有半個時辰,就會趕來會合了!”董老說完,揮手示意船家把艙室中的風燈掛到船頭,為後來的族人指明地點。

    花間沉默的點了點頭,這次計劃他們謀劃已久,為此他們不惜買通了衡帆島上的劍修,等都了海外劍修剛向中原兩大神宗下達了最後通牒的當夜,冒充海外劍修,一舉襲殺了對方的首領人物,只要掩護董老行動的其他人不落在兩大神宗的手裡,這個贓,不管衡帆島上的海外劍修接不接受,都必須認了,只有這樣,雙反的關係才真正會有曖昧不明,變為死敵!

    花間並沒有親自參與行動,不是他怕死,而是,等他歷經兩年,在遠海孤島找到昔日從中原大陸逃亡海外的凝劍宗族人時,一直沒有得到“雨花訣”修煉功法的他,實力差的連參與這次行動的資格都沒有。

    正當花間向著這幾年的往事怔怔出神時,在董老一聲清嘯過後,三十幾條人影依次從懸崖上縱落到船上。

    “大壯,人都回來了嘛?”董老一面清點的人數一面問道。

    先前在港口應付狐肷島門人的領頭漢子,先向著花間問候了一身後,嬉笑道:“師父,您未免把神宗門人誇的有點言過其詞了吧,我看都是膿包一群,要不是您讓我們只是嚇跑領頭的給您打掩護,我們都想殺他個精光!”

    大壯一說完,眾凝劍宗族人紛紛附和出聲,冷清的小船上一時間熱鬧起來。

    “不要井底觀天,這次只是兩大神宗胡拼亂湊的數百低階弟子,陪同胡金鐘來談判的,真正的精銳,可沒有這麼好應付!”董老雖然有警示之意,但是臉上的自豪卻顏於言表,這次跟他所來的,幾乎是凝劍宗一脈,僅存的全部精銳門人了,憑藉雨花訣的諸多特效傷害,如果連幾個草包神宗門人都應付不了,他們將有何臉面來見少主。

    想到少主,董老撥開人群,走到花間身邊說道:“二少爺,您看我們既然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要不要留兩個人暗中放到少主身邊?”

    “你們想害死他麼?”花間的語氣突然生硬起來,“如果他真有什麼危險,需要你們現身相助,可是助過之後呢?憑藉你們施展的雨花訣特效,不是擺明了告訴世人,他與我凝劍宗頗有淵源麼?”

    聽明白了的董老連稱:“是是,老奴老糊塗了!”

    不過大壯他們一行,顯然已經習慣花間這種近乎不近人情的冷酷態度,師父唯唯若若,董老的徒弟,與花間歲數相仿的大壯卻上前與花間勾肩搭背,嬉笑道:“花二少,給我們講講,少主是個什麼樣的人,跟宗主長的像麼?”

    大壯這一問,無疑勾起了所有人的興趣,在風浪中顛簸前行的小船上一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花間。

    哪怕是相隔十數年後,與昔日的族人會和,花間對於狄雲辰的身份也是守口如瓶,只是告訴他們,有這樣的一個人存活了下來,至少,聽說冷花翎的兒子活著,對這些凝劍宗的族人來說,那心中苦苦壓制,而從不敢奢望的從振凝劍宗,也多了一線希望!

    眾目逼視之下,花間不好再敷衍,略沉思了一下,嘴角已經不經意間綻放了一抹溫馨的笑意:“他有著他父親那種卓越的領悟力,同時他也具備他母親的城府與韜略!”

    “切!不就是說我們少主又姦又猾麼?花二少,背後說人壞話可不好哦!”大壯調笑道。

    “我說他壞話不要緊,你們以後對他可要小心了。”說到這裡,花間臉上如冰川般的冷意受氣氛所感,紛紛消融。

    “我們冒犯了他會怎麼樣?”某個歲數較小的凝劍宗門人追問道。

    “昔日他的一位師弟,是這樣評價他的:如若你惹了他,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在以後的每一天,在心裡詛咒他一百次!”

    所有人聽到這裡,頓時覺得背後發涼,這樣的少主,以後可怎麼相處?

    “你有沒有傳授他雨花訣?”大壯見花間難得多開口將一些少主的事,就乘熱打鐵追問道

    花間沒有回答,一個人默默的走回船艙,許久之後,船艙中傳出了一聲嘆息,“我本讓他做個太平少爺算了,然世事弄人,他說他有一隻天生用來握劍的手!”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一代天驕冷花翎的兒子,怎麼能不修劍?

    在凝劍宗遺族一行乘船離去後不久,聽到動靜的海外劍修,在為首的狐肷島主以尊者自居的祝愿帶領下,翻過天脊山,看到了讓他們怵目驚心的一幕,盡百名宵陽神劍兩宗門人的屍首橫七豎八的倒在營地周圍,剩餘的兩宗劍修已經不知去處,毫無疑問,乘船逃了唄,略一搜索後,當胡金鐘的屍體被發現抬來來,祝垣尊者頓時面如死灰。

    這些神宗門人及其胡金鐘死的實在湊巧,不管是什麼人嫁禍給他們的,他們海外劍修就是不想認,也不得不認,祝垣尊者自知,就光憑海外劍修這群烏合之眾,哪有與兩大神宗抗衡的實力,他不過是想藉著中遠危急,而獅子大開口向兩大神宗討要一些例如丹藥劍器之內的好處罷了,沒想到卻弄假成真!

    “給我查,到底是誰,放無關人等上了岸!”祝垣尊者幾乎是咆哮出來的,其實他心裡再清楚不過,這沒法查,衡帆島方圓有幾十平方公里,到處都能潛上岸不說,來聚的海外劍修更是來之大大小小近百個島嶼和宗門,如此混雜之下,如何去查?
ccc1971 發表於 2019-3-14 20:40
劍氣驚鴻 第331章 隱殺

    天劍大陸傳聞:天劍歷十月十二日夜,衡帆島海外劍修不宣而戰,突襲了神劍宵陽兩大神宗派去談判的使團,兩大神宗委派的特使胡金鐘臨危不懼怕,為掩護眾多神宗門人撤離,率領百餘門下血戰而死!

    這道消息一經傳開,整個中原一片沸騰,海外劍修與兩大神宗在衡帆島上的拉鋸,就如同始終陰沉的天空不曾下雨一樣,整讓人一個提心吊膽的壓抑了得,而現在,雨終於下了,中原百姓感受到的不是涼爽,而是刺骨的寒意!

    毫無疑問,是宵陽神劍兩大神宗稍加渲染後放出的風。這件事對宵陽神劍兩宗來說,未必是壞事,至少,胡金鐘在衡帆島上這一死,徹底洗脫了他們故意拉來海外劍修做幌子,從而藉故不參與到慈渡神宗與玄陰極宗的戰事中。

    天劍儿女多熱血!無需兩大神宗號召,天劍大陸大部分劍修宗門紛紛就此事回應,人人拔劍高歌,誓將海外蠻子驅逐出衡帆島,揚我中原劍修正統之威!

    聲勢一時無二,甚至壓過了慈渡神宗與玄陰宗的中原內戰。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幾個月前魔宗入侵西北域時,連個放屁的人都沒有。畢竟,比起海外劍修一群烏合之眾,魔師斑厄,那是實實在在的真神境界。

    任何時候,人都改不了捏軟柿子的劣行!

    但是這件事,最終雷聲大雨點下,宵陽神宗目前的主要精力用在固守開陽關,防備關外蠻荒菏澤日愈從蠻荒深處聚集而來的劍巫,而神劍宗地處中域,海外劍修如若真要侵犯中原,那麼首當其中的必將是正在交戰的東北域與東南域。

    還是那句話,海外劍修也許不堪一擊,但是他們人數絲毫不比中原劍修少,再加上跨海作戰絕非中原劍修所長,戰事一起,必定無休無止,當前局勢下,不論是提放劍巫的宵陽還是警惕魔宗繼續深入的神劍宗,至少在海外劍修還沒有打上中原之前,是不願意在天劍大陸東方開啟戰端的。

    狄雲辰一行上岸後,就兵分兩路,一路有洪常青宏興率領著近兩千前焚陽宗女弟子,在調集足夠多的車馬後,一路順著大道向著東北域腹地進發,而一上岸就收到長老閣第二封飛信催促的雲辰,則帶著施簡施洋幾十個劍修,乘著馬車走小路向著慈渡神宗急趕而去。

    “殿下,衡帆島之變,您怎麼看,我慈渡神宗會因此與玄陰宗休戰麼?”六日後,距離慈渡神宗山門所在的長寧鎮雙子峰百里外一片森林中,施簡見慈渡神宗已經遙遙在望,顧及雲辰帶傷一路乘車晝夜不停的顛簸,在上午陽光出來後就自作主張吩咐隊伍休整兩個時辰在上路。

    這幾天來一直憋在馬車中沉修的雲辰,難得的下車透一口氣,從他蒼白的臉色可以看出他的傷勢並未好轉多少,雲辰聞言後搖頭道:“首先,你的陳述有問題,一直以來,是玄陰宗壓著我慈渡神宗在打,所以,應該問,玄陰宗會主動與我慈渡神宗休戰麼?”

    施簡聽得很不服氣,“咬人的狗不叫,我慈渡神宗何曾把玄陰宗放在眼裡!”事實上,不止施簡,絕大多數慈渡神宗門人,對於神宗一味的忍讓避戰感到憋屈,但是,不論在任何地方,權利,都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他們縱有滿腔熱血也無可奈何。

    咬人的狗不叫?雲辰聽得啞然失笑。施簡這形容的….難道被雲靜傳染的?

    “別做夢了,衡帆島上的海外劍修不聚集到五萬之前,不論慈渡神宗還是玄陰宗都不會把他們放在眼裡的。”走出來了,雲辰才對神宗及其極宗的實力有個清晰的認知,慈渡神宗光精英閣弟子就有四千之眾,門人更是有五六萬之眾,這還包括尚未練氣化元的過十萬外圍門人。玄陰宗毒霸東南域潛心經營這麼多年,人數更是不會少。這是玄宗太宗不敢想像的。

    施簡聞言滿臉失望,現在狄雲辰在他們這行神宗門人眼裡,已經是神明般的存在了,不管他說什麼,他們都會深信不疑。沒有人喜歡戰爭,特別是這種明明有足夠的實力去跟玄陰宗打,卻被動挨打的戰爭,神宗門人更不願意看到。

    “殿下,您進車去躺一會兒吧,外面風大,一會兒我們就要上路了。”施簡實在難於想像,一個人不睡覺日夜潛修,那是怎麼過來的,但是,眼前的狄雲辰就做到了。

    “我們…走不了!”狄雲辰的語氣驟然變冷,手已經握緊了腰間的劍柄,望向了前方的密林深處。

    這是一片茂密的樺梨樹林子,入目都是白色的樹幹與滿地枯黃的落葉,中間點綴著一株株依舊紅葉未落的香樹,如同一灘灘血花在這片蒼白與枯黃的世界裡綻放,只有一條剛一馬車寬的小道穿林而過。

    雲辰一說,“鏘”的一陣拔劍聲,二十餘個坐在地上休息進食的神宗精英閣門人,立刻拔劍散開,把狄雲辰拱衛在中間,只是眾人足足等待了小半刻鐘,整個林子靜寂的連隻飛鳥都沒有。

    當他們疑惑的看向狄雲辰時,卻見狄雲辰已經閉上了雙眼,那隻握在腰間藍叱上手,正輕微的顫栗著,他是在害怕麼?他們還看到,緊張的,還有狄雲辰腳邊那隻毛髮豎起的白貓。

    下一刻,一聲破空聲傳來,飛來的不是羽箭,而是一柄劍,樹木雖然密集,但是因為冬天樹葉早已掉落,視線還算開闊,但是,讓一眾神宗門人驚詫的是,他們這一瞬間只發現了飛來的劍,而看不到禦使飛劍的人,這是無法想像的,要知道就是劍聖境界圓滿的劍修,也無法把劍器禦使到百米外,而現在何止百米,方圓兩百米,別說人,連個鬼他們都沒有看到。

    “小心,是玄陰宗的隱身人刺客!”施簡還算反應快,立刻想到了那日狄雲辰在船上說起的海底遇襲的事。

    與此同時,飛射而來的長劍“彬”的一聲劍鳴中,迸射出三十二道熾白的劍氣襲向了雲辰諸人。

    “散開,各自逃命!”這裡沒有水,面對能夠隱身突襲的劍修,雲辰根本無計可施,而施簡等人留下來,跟送死無異。雲辰話音落,並沒有立刻躲避,直到一道劍芒,險險的擦著狄雲辰的腦袋飛過後,狄雲辰才突然身化九影,九道近乎虛無的影子向著側面閃現而去。

    幾乎在狄雲辰剛閃開的同時,一柄飛劍無聲無息的從他剛剛立足的身後,飛射而過。

    “兩個隱身的劍聖!”狄雲辰幾乎在心里哀呼了,來一個對付現在重傷未癒的他就足夠了,卻一下來了兩個,狄雲辰升起了一股在劫難逃的感覺。

    施簡一行神宗門人此次東海之行,已經習慣了對狄雲辰令出必行,但是這一次,他們並沒有丟下狄雲辰獨自逃命,在避過來襲的劍芒後,施簡施洋帶頭振劍向著前方飛劍來襲的方向施展出一道道劍芒,擁有足夠實戰經驗的他們,期望用這種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打法,多多少少來牽制一下隱身襲擊了敵人。

    一時間,劍芒四射,這一片的樺梨樹成片的倒塌,木屑四濺,枯葉飛揚。

    狄雲辰見他們不願走,只好拔身縱向側面的密林,事實上在兩個隱身劍聖的夾攻下,他在任何地方立足都難於超過兩息,加上重傷未癒,體內的元力根本無法支持他長時間的施展輕功身法“飄渺無痕!”

    轉瞬間狄雲辰已經掠出了數里之外,他在密林樹梢上飛縱,而他身後,則跟著一片猶如熾白煙花般密集的劍芒,所過之處,劍芒肆虐之下,硬生生的密林中開拓出了一條路。

    狄雲辰開始感受到了心脈隱隱作痛,速度已經慢慢跟不上反應,這還多虧了施簡一行盯著對方的飛劍施展劍芒襲擾,要不然在這短時間內,狄雲辰已經身死無疑。但是狄雲辰從來不是挨打不還手的人,他就是死也反咬一口。

    或許感受到了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來襲的兩個隱身劍聖突然改變了策略,不在一味的合力追殺狄雲辰,而是分出一個去對付施簡等一眾神宗門人,如此一來,狄雲辰身上的壓力大減,換來的,卻是身後兩名神宗門人的慘呼!

    這樣一來,施簡等人要想再幫狄雲辰就有的愛莫能助了,現在他們面對一個隱身劍聖對他們專一的清殺,保命都成問題,只有命保住了,才能幫到狄雲辰不是嘛?可是也不能逃走啊,逃走對方自然不會追繳他們,但是他們一走面對兩個隱身劍聖的襲殺,狄雲辰連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狄雲辰如若死了,回到慈渡神宗,他們這群跟隨的神宗門人還有好果子吃?

    所以施簡一行神宗門人心裡都明白,他們只有一條路,用自己生命,來耗,來給狄雲辰爭取那少的可憐的時間,至於狄雲辰能不能解決對方,在此生死渺茫,己方處於絕對劣勢之下,他們對於狄雲辰依然有著近乎盲目的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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