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唐農 作者:鬼屋夜遊 (已完成)

   關閉
mk2257 2011-5-2 18:30: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4 348157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1
第二百十三章 茫然
-
  奏折送走之後的半個多月,是從我出了長安城後最開心、最放鬆的一段日子。

  在青山綠水之間,或漫步於雲中小道,或放舟於碧波之上,或煮茶飲酒,或淺唱高歌,倒是好好享受了一番暢遊天地美景,醉臥美人膝懷的愜意。

  賽貂蟬這段日子也一改妖精的性子,陪著我東遊西逛,對我照顧的無微不至,倒是一派小家碧玉的溫柔嫻淑。

  直到這日李忠急沖沖的跑來跟我說聖旨到了,讓我回荊州府接旨,我才意猶未盡的點點頭,動身準備回荊州城了。唉,該來的還得來,躲是躲不掉的!

  牛車一路晃晃悠悠的往荊州城裡去,車窗開著,一路有微風吹入,我迷迷糊糊的又有點兒瞌睡,許是這幾天玩兒的太累了吧。帶著個妖精出來玩,不累是不可能滴!

  「樂休,我有事兒想跟你說。」賽貂蟬輕輕搖了搖我的手臂。

  「什麼事兒?」我撐起眼皮子看看她……不對啊!這丫頭眼神閃了閃,咬了咬嘴唇,連帶著捏著我胳膊的手都緊了緊,這是要說啥大事兒?

  心裡一納悶,人清醒了,直了直身體,坐穩靠好,別等會兒被嚇著。

  「你說說看,什麼事兒?」我沖賽貂蟬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我……,我不想跟你回長安你府上。」賽貂蟬又咬了咬嘴唇,最後似是下定決心般,正色看著我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看著賽貂蟬漸漸堅定的眼神兒,然後問道:「你覺得我會答應?」

  賽貂蟬正色看著我說道:「你會的。」

  「哦?!」我挑挑眉毛:「你打算怎麼說服我?」

  賽貂蟬笑了笑,眼光望向車窗外,然後道:「我知道你會待我很好,但只要一想到我進了你府裡後,要面對兩位公主和一位浩命夫人,我就覺得自己好卑微,好渺小。我和她們不一樣,我從小風塵中長大,很多事,很多想法只怕她們也接受不了。我不想看到一個夾在當中難做的你,所以我不想去你府裡。」

  我點點頭,實在人說實在話,賽貂蟬說的確有她的道理,但這並不足以打動我,看看賽貂蟬,我試探的問道:「要不,你想我金屋藏嬌?」

  賽貂蟬白我一眼:「一隻被鎖在籠子裡讓人觀賞的鳥兒,有何快樂可言?」

  「那你想怎麼辦?」男人這輩子別猜女人的心思,很傷腦細胞。

  「我想到長安城裡開一間客棧。」賽貂蟬突然很直接,很認真的看著我說道。

  「開客棧!?」這回真的輪到我愣了!

  「嗯!」賽貂蟬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慢慢的說道:「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開客棧,這個夢想從我小時候就沒變過。本來,進了……這一行,我以為自己這輩子也沒機會實現這個夢想了,但冥冥中或有注定,讓我遇見了你。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自己將來想怎樣,直到剛才,我才下定決心,我想開客棧,不需要多大,也不需要多豪華,只要乾淨、溫馨就好。讓那些南來北往的旅人們能找到一個可以安心休息的地方,平復他們的疲憊,再看著他們精神抖擻的上路而去。在我開的客棧裡,會為你留一個最清淨,最溫馨的房間。當你累了,倦了,想找個安靜地方休息的時候,你會想到我,想到我的房間--那個只為你準備的休憩之所。在那裡,是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地方。我不求那朝朝暮暮,但求只屬於我的片刻幸福。我會為你準備熱呼呼的食物,為你唱歌,為你跳舞,甚至可以看著你入睡。只要這樣,我就會很滿足,很幸福。」賽貂蟬說的很神往,似乎已經融入了她想像中的那個客棧。

  而我,在有著一絲神往的同時,心裡泛起了一陣深深的感動。可一個現代人的現實思維還是左右了我,讓我說出了很煞風景的話:「丫頭,你難道沒聽說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句話嗎?開客棧可是個很苦很累的活兒!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萬一碰上幾個無賴惡客或是醉鬼潑皮的,更可能得忍辱受氣。而且這南來北往的,誰好人誰壞人臉上也不寫著不是,或有小偷扒手,或有江洋大盜的,這可沒個準兒!你可別光往好處想,不往壞處想啊!」

  賽貂蟬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不怕!我就不信你會不護著我,守著我。」說完賽貂蟬突然巧倩嘻嘻的湊我跟前小聲說道:「在長安城裡,憑你跟統領大人的關係,統領大人也不會不關照我的。」

  呃……這不會出一個店大欺客的孫二娘吧?!

  經不住賽貂蟬一路軟磨硬泡,總之……最後……我繳械投降……賽貂蟬獲勝!

  看著滿心歡喜的賽貂蟬,我無奈的想到。開客棧就開客棧吧,這要求又不過份,咱還能承受。

  別無他事,一路晃到了荊州府衙,來的日子不算短了,但還第一回進這門。

  賽貂蟬留在了牛車上,這場合不適合她下來。

  李忠引著我一路就到了府衙大廳。

  抬眼一看,嚯,人不少,除了兩三個身穿緋袍的官員外,絕大多數都是一身綠袍的基層官員。呃……我這一身白衫便服的貌似有點兒不太莊重啊。

  算了,反正我也不在這兒待,隨便吧。

  正打算笑呵呵的跟大家打個招呼,結果人家先呼啦一下站起來了。在那幾個萬綠叢中幾點紅的帶領下,齊聲道:「恭迎御史大人!」

  我這兒才抬了一半兒的手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趕緊順勢抱抱拳笑道:「豈敢,豈敢。李逸愧不敢當。」

  打過招呼來了大廳,李忠衝我抱抱拳道:「大人請稍等,我去請宣旨的錢公公。」

  哦--老錢啊!熟人,呵呵,我心裡一樂,沖李忠點點頭。

  李忠去了,我一個人站了最前面,就覺得背後有點兒冷。回頭一看,「呼啦!」跟在我後面的那些個官員集體退了一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兒有點兒怪怪的。都不是正視,全都像是得了眼病,目光瞄到我就趕緊飄到別處,然後在瞄一眼。我這兒衣服都穿的好好的,也沒啥不合適啊?!

  正納悶呢,就看李忠陪著白胖了一圈兒的錢公公來了。

  「哈哈哈,李大人,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錢公公笑的爽朗,就是喉嚨有點兒尖,聽著彆扭點兒:「陛下和娘娘可都念叨你好幾回了。」

  「呵呵,錢總管,我膽兒小,您可別嚇我!」拱手湊了老錢身邊兒笑道:「陛下和娘娘該不是又念叨著罵我禍精呢吧?」

  「哈哈哈哈」老錢蘭花指一翹,渾身笑的抖啊抖的,看的我渾身有點兒起雞皮。

  「李大人還是這麼風趣。」老錢拍拍我肩膀道:「如今得李大人的靈藥,衛公他老人家已經轉危為安,我出長安的時候聽說他老人家都已經能下地散散步了,陛下也因此甚為高興,這可都是李大人您的功勞呢。」

  「哪裡哪裡!」我笑道:「陛下體恤咱們臣子,連老天爺都感動,自然不會讓衛公這種國之棟樑有事兒。這可都是陛下的功德!我也就是為陛下跑跑腿,打打雜而已,哪裡敢妄稱什麼功勞。」這種場面話,對如今的咱們而言,小意思。反正啥都是咱李大帝的功勞!天子麼,下面人有功勞還不都得是他領導有方?所以啊,就還得是他本事大!古往今來只如此,都是這一套!

  錢公公大概是見慣了我的做派,笑著衝我點點頭,然後道:「李大人,時候也不早了,要不咱們開始宣旨?」

  「應該的,應該的!」我趕緊點頭,慚愧的笑道:「他鄉遇故知,太高興了,失禮,失禮!」

  「哪兒的話。」錢公公似乎對我這話很是開心,笑著低聲道:「要不是還有後面那些官員站著,咱們就算聊到天黑又有何妨?」

  呵呵,老東西也是個明白人啊!

  擺場子,宣聖旨!

  李大帝這道聖旨還挺長。顯示祭悼並表彰了「戰死沙場為國捐軀」的荊王李元景,然後嚴厲的訓誡了全體荊州府官員,勒令他們以此為戒,勤政愛民,懲惡揚善,教化地方,再有山賊擾民之事發生的話,定嚴懲不貸云云。

  再是一路官員調遣,總算重新樹起一套荊州府的班子。有點兒讓我驚喜的是,魏征的兒子魏續調來荊州做了荊州府長吏,也算出守一方了。

  聖旨最後,才提到我,沒罵沒表揚,只是不鹹不淡的一句話,責令即可回京。

  呃,這到多多少少有點兒出乎我的意料。畢竟一個王爺沒了,不算小事兒,作為執政者多少要拿出點兒態度來,拾掇兩個,樹起兩個,也算掩了天下口舌不是?我也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所以乾脆自己送上門讓李大帝拾掇,當這個冤大頭。畢竟當時整個荊州也就屬我官兒大了,我不頂缸誰頂缸?可李大帝居然不接我這茬兒,這究竟算是好還是壞呢?

  -----------------------------昨兒寫了些話,本以為發在章節之後了,誰知道公眾版設置跟VIP版有點兒區別,居然跑個人中心裡去了,咕~~(???)b,鬱悶!大家有興趣到我個人中心裡看吧,我也懶得再貼一遍了。嘿嘿!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2
  第二百十四章悟

  說走咱就走,反正也沒啥可收拾的。錢公公宣旨的次日一早,我、尉遲剛、李忠就隨錢公公的隊伍一同上路回京了。

  賽貂蟬沒有同行,這是李忠的安排,而賽貂蟬自己也表示還有些事情沒做。李忠一再跟我保證,隨後一定會安排賽貂蟬進京,弄到最後,我也沒轍,也就只得隨了他們的意思。

  轉過念想想,或許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從內衛的角度講,布一條線,或者說一條真正起作用的好線真的不是個簡單工作。如今就算要撤了線或是重新佈置,那也不是嘴上一句話就能算數的。

  悚然一驚,什麼時候開始,我竟然也不知不覺成了能左右他人的人物了?而又是什麼時候,我不知不覺的開始適應起這種感覺了呢?

  屁股決定腦袋?!大唐朝沒有這麼精闢的總結,可我卻是知道的。幾曾何時,這被我深惡痛絕的一句話,竟然莫名奇妙的發生在了我自己身上?!我那一心向農的信念,難道真的因為身份的轉換而開始被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不再操心自己的那幾畝地而開始將心思放在了官場之上?難道真的是環境改變人麼?

  一路上滴水不漏的應付著錢公公,但獨身自處的時候,我開始思考這些問題,歸根結底--我開始思考自己未來究竟打算幹什麼?難道真的就像如今這樣一直跟李大帝乃至以後的唐高宗玩這套貓捉老鼠的遊戲?

  難道我真的要用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來為自己漸漸偏離的人生軌跡來做解釋麼?

  如果我來大唐朝就是為了拿著應付二十一世紀領導的那一套東西來應付如今的李大帝,以後的唐高宗,那跟我沒回大唐又有什麼不一樣?呃--也許有不一樣,身份不一樣了……難道我所能留給後人的就是自己一直以來深惡痛絕的那一套待人處世的觀念和方法?老天!這算不算是一種惡性循環?一種擺脫不了的魔咒?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回獨自站在房前仰望星光燦爛的夜空,月是那麼明,星是那麼亮,跟後世那晦暗不明的夜空相比,這天原來如此純淨,如此讓人著迷。為何同一片天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遷,竟會變的如此不同呢?

  我就是在幹什麼?我究竟想幹什麼?我到底能幹什麼?一連串說不明,理不清的問題,深深困擾著我。

  魔障了,真的魔障了,難道真的是我道經看多了鬧的?放了以前,我根本不會想到這些看似笑話的卻直指內心的問題。或者就算面對這些問題,我也能坦然答一句:「我想種地!」

  可如今呢?這話說出去誰信?想想我前後自己的所作所為,換了另一個角度去想,我自己都不信的。

  越想越亂,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粘在一張蜘蛛網上的小蟲,掙不脫,扯不斷,偏偏這張千絲萬縷的網還TMD就是我自己編織出來的。怎麼看都屬於自作孽,不可活的路數。

  失魂落魄啊……

  人生第一次如此投入的思考,內心中似是一下子變成了幾個人,有的說:「這樣挺好啊,要錢有錢,要權有權,不是挺滋潤的?以前做夢不都也想過這樣的日子麼?」

  可立刻會有一個聲音出來反駁:「以前你這樣想,那是因為那些當官的太讓你失望,讓你憤恨了,如今你這樣下去,跟那些當官的又有什麼兩樣?」

  「當然兩樣,我做的比他們好啊!我會為了百姓……」

  「少自欺欺人了,你如今拉出來的這張關係網,如果將來哪一根利益被觸動了,你還會為了百姓嗎?你周圍的那些人會讓你為了百姓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以為你逃得開,躲得掉嗎?」

  「……,不會的,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或許有辦法解決,但幾千年的歷史你都看見了,你解決的了嘛?你又那能力嗎?要是有這種能力,你現在又怎麼會不知所措呢?你真的以為穿越了你就成神了?放屁!」

  「…………」

  食不知味,寢不安枕,腦子裡如同有無數只蒼蠅在叫,往事一幕一幕的在眼前翻滾,就連一路來沙場之上的淒慘景象都不時浮現眼前,心底裡一個聲音如同洪鐘一般在震響:「我在做什麼?……我在做什麼?……我該做什麼?」

  「李大人……李大人……李大人!」

  恍惚間聽見似乎有什麼聲音,迷茫的轉過頭一看,錢公公。

  「李大人……您……您這些日子是怎麼了?……您……您可別嚇我!」錢公公的聲音都帶了哭腔。而他身邊,李忠和尉遲剛更是滿臉的急切和擔心。

  「我?!」我呆呆的看看他們:「我怎麼了?」

  「您……您這些日子到底怎麼了……不吃不喝不睡的,嘴裡嘀嘀咕咕的,人都像是魔障了……好端端的,人怎麼一下都……唉……您自己看吧……」錢公公腦門子上閃亮閃亮的,一顆顆油汗晶瑩剔透,肉感十足的手抖抖索索的遞過一個盒鏡給我。

  木然的打開,鏡子裡冒出來的人像嚇我自己一跳。

  白髮,消瘦,鬍子拉碴,目光呆滯……白髮?!

  「這個是誰?」我傻傻的指指盒鏡,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公爺,您……到底怎麼了……到底怎麼了!」尉遲剛急的一把抓住我的手:「自打您那天晚上看了天象之後,您這幾天不吃不喝不睡的,叫您也沒反應,就這樣癡癡呆呆的,您……您到底怎麼了啊?」

  「是啊!」李忠一邊兒也出聲:「李大人,您這幾天可把我們嚇壞了,您這是……」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木然看看三人:「我也想知道啊!我到底怎麼了……」說完我手一鬆,盒鏡在我眼裡如同放慢鏡頭一樣從指間滑落,翻滾,跌落塵埃。

  「我怎麼了……我怎麼了……我究竟在幹什麼……我究竟想幹什麼……」四周似乎又寂靜了,廣闊天地間一片迷霧,只有我一個人站在霧中四下摸索,苦無出路。放眼望去滿眼模糊,用耳去聽也聽不到想聽的聲音。

  日昇日落,月起月沉,多少個日夜我分不出,多少的時間我也忘記了,只是在迷霧中不斷的走,不斷的走……好孤獨的一條路。

  那些惡鬼孤魂,那些山精鬼怪,在迷霧中嘶嚎,在我面前猙獰,我怕,我真的好怕,越怕越想逃,越逃越怕,似乎我一輩子也走不出這迷霧,走不出這輪迴。

  幾曾何時,雙兒、尉遲紅、李雪雁、小雲裳、小月瑤、老妖精、程?氏、老關叔、鐵牛、尉遲老黑、黑白雙氏、程福之、寶琳、承業,甚至李靖、賽貂蟬的身影都不斷的出現在我面前,可我想叫他們,想去抓他們,但抓不到,叫不停。他們都在迷霧中若隱若現,每次我幾乎都要碰觸到她們的時候,就會有那些凶神惡煞的妖魔鬼怪突然出現,撕扯我,吞噬我,讓我越來越沉淪,讓我的四周越來越冷,越來越黑暗。

  掌聲……哪裡來的掌聲……茫然間,我看到一個一臉老實巴交的青年男子站在發言台前,正木然看著手中的講稿讀著什麼,而男子身後一個個油滿腸肥的可憎面孔帶著虛偽的笑容滿臉得意,台下一群人木然的在聽,木然的在鼓掌,恐怕連講台上那個男子講的是什麼都沒聽進去。

  可笑嗎?……好想笑……可為何笑不出來?

  迷霧似水般流轉,還是那個木然讀著報告的男子,可這回他出現在一片金黃燦爛的麥田之中,正滿臉興奮的蹲在麥田里,扶著一株麥穗在給旁邊幾個同樣不顧蹲在他身邊的人講著什麼,他講的是那麼認真,那麼仔細,旁邊那些人同樣聽的那麼認真,那麼仔細,烈日下,那一張張粗糙黝黑的面孔,滿是老繭泥巴的手掌,卻格外閃耀。

  沒有鮮花,沒有掌聲,但我放聲大笑,笑的那麼開心,笑的那麼滿足。

  迷霧再轉,轟隆隆的鋼鐵機械衝進了麥田,頃刻間,成片成片的麥子倒下了,機械轟鳴間,無數的高樓大廈、商店酒吧林立而起,燈紅酒綠,張燈結綵,斛光交錯間,那個男子看著那些油滿腸肥的猙獰面孔在舉杯大笑,在他們面前飛舞的竟是漫天鮮紅大鈔。而那些曾陪男子蹲在田間地頭的黝黑面孔,正背著一個個破舊的包裹,拎著被子鋪蓋茫然的走向那片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叢林。男子想喊,想叫,卻喊不出,叫不出。

  只有淚……從眼角滑過。

  我想種田,可田在何處?

  迷霧流轉,我茫然出現在宇宙星空,那顆藍色的星球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溫暖。

  可為何她在變成黑色?

  那原本鬱鬱蒼蒼的翠綠覆蓋,何時竟然成片成片的消失?那原本蔚藍如同寶石般的海水,何時竟然變得烏黑渾濁。人……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不斷的湧現的人……剎那間竟然站滿了整個地球。遙遙望去,人頭湧動間,烏煙瘴氣,當廣闊的大地被佔滿後,自然就會產生爭奪,爆發戰爭。從刀砍斧劈,到槍林彈雨,最後當一朵朵騰空而起的蘑菇雲從那蔚藍星球的表面騰起的時候,我分明看見星球在顫抖,在哭泣,在流血……

  為什麼……為什麼……活著……為了活著……為了更好的活著……

  那句我曾經講的話在耳邊炸響……「為了更好的活著?!」宇宙中我喃喃自語,這話轉頭看來,竟是如此的刺耳,如此的痛徹心扉。

  啊--!我痛苦的哀嚎!

  物競天擇,輪迴有道,這才是天道,這才是自然!

  天地再回鴻蒙,我看到了什麼……

  狼在吃羊,虎在獵鹿,百千萬年來,羊可曾滅絕?鹿可曾滅絕?可為什麼到了人手裡,每天、每時、每刻都有物種在滅絕?

  悚然間,我大哭,大悟,我要種的田其實一直都在,就在我心裡,人之一世,一畝心田,可曾種好?

  終於……我明白了,我想幹什麼!我要幹什麼!!---------------------------------------------醉生夢死,真的是醉生夢死!所謂慶祝,真的不知道在慶祝什麼,但似乎越是這樣的慶祝,越讓領導開心,麻木中,會計的一句話讓我驚醒……呵呵!絕望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3
第二百十五章道

    天道、地道、人道,這是人類自己總結的道。來看書吧 。

    但實際上,這些不過都是人類自己在自圓其說而已。真正的天道、地道甚至於又有誰真的見過?恒古宇宙,漫漠無垠,其變換輪回,更是以恒古時計,我們人類在這浩瀚宇宙中又算什麼?我們看螞蟻時,自覺高大,地球看我們時,自然也如同我們看螞蟻。而將地球放置於太陽系、將太陽系放置於銀河系,銀河系放置於宇宙中,以此類推豈不是同樣的道理?

    以有限之人生,探索無垠之道…………好偉大的課題!呃,超出俺能力範圍,俺不是那塊料!一沒那麼大毅力,二沒那麼大信念,三沒那麼大覺悟!這活兒還是留給那些所謂超凡入聖者去做吧,咱就是一普通人,做好自己就行。

    本能!很精闢的詞。不管什麼生物,與生俱來的能力。人、狗、貓、鼠,甚至花、草、樹、木,甭管它單細胞,多細胞甚至複雜細胞體的組合物,但凡屬於生物,都有本能。

    喜歡、憎惡,都是本能。無論用多華麗,多優美的辭藻去修飾,去解釋生物的一切行為,都可以歸根結底的歸納為本能反應。

    理智是本能反應的補充,至於道德,那是人類自己給自己訂的行為規範,這玩意兒很不靠譜,因為連制定這個的人類自身,這個遵守的好的也沒幾個。

    我之所以困惑,之所以會想魔障了,其實說白了很簡單,就是理智、道德、本能三者間衝突的結果。來看書吧 。

    如果把我穿越前的人生經歷當成我的理智,我穿越後的所作所為當成我道德觀的體現,那我自己其實本能的在憎惡我自己。

    這話挺拗口,但靜下心想想也能想明白。

    穿越前的人生經歷,教會了我如何去迎合社會,改變自我,去更好的做一顆社會的螺絲釘,當時有句名言很有代表(性)――我是社會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還有更具號召力的口號:“為了鋪成偉大的那啥主義金光大道,我甘願做一塊默默無聞的墊腳石。”這種思想觀念教育了一代,甚至好幾代人。舍小我,為大家嘛!

    可我做默默無聞的墊腳石了,是誰從我頭上踩過去了?我們大家都做墊腳石了,這條大道是給誰鋪的?

    呃……這問題不深究,大家自己想,說多了很沒意思。

    好吧,這就是我接受的教育,我的理智。

    接著……我穿越了。

    大唐朝好啊!大唐朝那種從小灌輸的系統化思想教育體系沒成型!儒家思想雖然占主流(漢朝以後都這樣),但大家還是可以有其他思想滴,譬如兵家、道家、佛家等等等等。

    問題是,我做墊腳石做慣了啊?!這一下沒得做了,他還就不習慣了!於是,仗著自己腦子裏那些知識,給這個出個主意,給那個送個點子,種點兒糧,獻點兒寶的,還不求回報,趕著告訴人家,我願意當墊腳石啊,大家有啥事兒想踩就踩兩腳,我樂意啊!結果呢?大唐朝人的思維跟我不一樣,人家的道德觀裏還有知恩圖報這一說,所以我這墊腳石的地位倒也跟著水漲船高了!這下我這墊腳石當的更開心了,因為大唐人的道德觀比我前世裏看到的道德觀好太多了,這一下讓我驚喜萬分,這不就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種只存在于希望中的道德觀嗎?

    這不是說大唐的道德觀有多好多完善!從心理學來說,這屬於饑餓效應。一個人餓急了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包穀面窩窩頭,他都能當寶。前世裏的道德缺失,一下回到大唐,我能不幸福麼?所以我認同了大唐的道德觀,認為這就不錯啦!我知足啦!於是,大唐的道德觀被我接受,並成為了我的道德觀!

    好吧,最後說說本能。

    我前世裏深惡痛絕的那些事兒,放了大唐朝,我居然做得很開心,甚至有些沾沾自喜,這是我的本能所不能接受的。

    我可以不這麼做的,換了環境,換了生活,我可以遠離我以前深惡痛絕的東西,但我居然又鑽回這圈子了,我的本能告訴我,我錯了,我討厭!

    這就成了我一直以來時不時會自責,會反思的原因。本來這種本能還在我的可控範圍之內。但真正起催化劑作用的大概就是老君觀裏看的那些道經了!

    問題轉一圈,又回到了原點。道是研究真我,自我,直至內心的,是本能的放大,是自我的詮釋。道,就是人。道,可道,非道。從另一個層次來講,可以看成――人,可人,非人!有些人可以稱之為人,有些人就根本不是人!

    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體,有著獨立的思維能力、有著獨立的行為能力、有著獨立的判斷能力。這些都是人之所以複雜的根源,也是人自己至今也沒歸納總結出結果的東西。

    人之所畏懼者,無知也!不知道的東西就想去弄明白,這是人所發展的核心動力。探索未知,這就是人的本能。在這個基礎上,有些人被人認同,成了人,有些人不被人認同成了非人。但是人、非人,都是人。這不正合了道,可道、非道的根源麼?

    當墊腳石,呃――或者說當一顆螺絲釘,只要是人都會排斥,也就是本能的厭惡。沒人不喜歡成功,沒人不想去證明自己,實現自我,當然,這裏面也包含了我。除非腦殘有病,原因很簡單,因為沒有自我啊!好繞腦子啊!(呃,其實哲學本來就是繞來繞去鬧腦子的東西。)

    理智、道德、本能,三者一繞,給我繞糊塗了,鬧魔障了,簡單的講,就是腦子當機了!

    幸好,咱見多識廣,經歷過資訊大爆炸的時代。所以沒被繞成白癡,咱重啟了。

    我要做我,做一個真正的我。

    我當初之所以喜歡種地,因為我只有在種地的時候才能找到自我價值,所以我喜歡。

    但如今回了大唐朝,我有了另一個機會,有了一個重新證明自己的機會,這也是實現自我,體現自我的機會。我又何必執著於種地這一種方式呢?

    百川到頭終歸海,如果把大海當成結果。那無論百川走什麼樣的路,用什麼樣的方式,其目的都是匯入大海而已。只要能證明自己來過,努力過,用短短的一生實現了自我,那又何必拘泥於某一種方式呢?

    道,是自己走出來的,自我,只有靠自己來證明。難道不是麼?

    最複雜的問題,往往又最簡單的答案,這就是我所頓悟的道。

    我不再退縮,不再逃避,我要走我自己的道,我要去證明我自己,我要讓大家都看到我的光和熱,哪怕我的光和熱只能溫暖一部分人,照亮一部分人,那也就足夠了。畢竟我曾經發過光,散過熱。這難道不比默默無聞強嗎?

    哈哈哈哈,想通了,我何必拘泥於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何必拘泥於種田?天下之大,何處不是心田?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只要問心無愧,縱天下萬夫所指,我何懼之?

    天下萬道,我只求我道!

    --------------------------------------這章寫的很痛苦,夜遊不是那種能說會道,舌燦蓮花的人。文筆也有限的很,不敢冒充文化人。但這一章是很重要的一章鋪墊,不寫不行。唉――哲學啊!當初真的被槍斃兩次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4
第二百十六章回歸

    心結打開之後,人自然就清醒了。[本章節由萬書吧^更新]

    回神過來,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一間屋子裏。擺設挺熟悉,蠟燭挺亮,估計已經是晚上了。

    再仔細看看,哦,小李莊我自己的臥室。低頭一看,我自己正盤腿兒坐了床上,而床腳處靠在床邊兒上正打瞌睡的可不就是尉遲紅。

    習慣的想撓撓頭,不撓不要緊,一撓就看見漫天飛舞的頭皮屑,差點兒給我自己嗆著。

    呃,我魔障多少時間了?

    想下床,但渾身沒力氣,兩條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麻木了,不怎麼聽使喚。

    而且覺得餓的不行,就差咽氣兒的感覺。

    “紅……紅兒!”喉嚨也幹,叫出來的聲音跟沙皮搓過一樣。

    聲音應該不大,但我就看尉遲紅肩膀猛然就一聳,一雙大眼睛一下就睜開了。

    “相公?!”尉遲紅又驚又喜的,看著我叫了一聲。

    咧嘴笑了笑:“弄碗水我喝,渴了。”

    “好!”也不知道怎麼了,尉遲紅一下就笑了,可眼角分明不斷有淚珠湧出。

    一碗溫水下肚,感覺滋潤了不得了。渾身就像是結凍了一樣,每個汗(毛)孔都舒服的(呻)(吟)起來。

    “紅兒,再弄點兒吃的,餓的慌。”我艱難的從床上爬下來,站起身活動兩下,關節居然吱嘎帶響兒的。看來真的有日子沒動過了。

    “樂休,你……沒事了?”尉遲紅走到門邊兒又停住了,有些遲疑的,又有些緊張的看看我問道。

    “嗯!”我點點頭,齜牙咧嘴的走兩步到桌子邊兒上,自己倒杯水,然後笑著指指腦袋:“以前沒想明白的事兒,終於想通了,這腦子總算緩過來了。”

    “好!好!緩過來了就好!”這次尉遲紅真的是哭了……應該算是喜極而泣吧。來看書吧 w-w-w.Laikanshuba.com。

    轉身擦擦眼淚,尉遲紅拉開門,跑到院子裏高興的叫了一聲:“雪雁、雙兒,相公好了,相公好了!”

    哐啷一聲,估計是什麼傢伙事兒砸了的聲音,緊接著這黑漆漆,靜悄悄的院子裏就一片燈火通明,這熱鬧感覺,跟過年一樣!

    尉遲紅、李雪豔、雙兒、老關叔、尉遲剛,莊子上的重要人物都齊了。這會兒也沒什麼規矩不規矩的,大家都一臉喜色的給我圍了當中,貌似我這惡形惡狀的吃相有多好看一樣,各個看的興高采烈!

    兩碗粥下肚,精氣神兒算是回來了。給空碗往桌子上一放,長籲一口氣,沖著大家咧嘴笑道:“好了!總算活過來了!差點兒餓死我!”

    看著眾人那是想笑,但笑容還沒展開,又都是眼淚汪汪的樣子了。

    “行了!”我笑笑:“老關叔,讓人給我燒洗澡水。”說著指指自己笑道:“這都快成醃(肉)了!”

    “哎!這就去!”老關叔用手背擦擦眼角,連連點頭。

    看看雙兒,呃,挺這個肚子,這臉上眼淚就沒幹過。看著咱挺心疼。

    “大家都去休息,明天跟大家好好聊聊。紅兒幫我洗頭,雙兒你也趕緊去歇著,有身子的人,自己得當心。”我看看大家,最後看看雙兒,雖然心裏很感動,但時間有的是,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大木桶,熱水,泡在裏面那叫個渾身舒暢。

    尉遲紅細心的幫我把頭髮洗了又洗,可洗洗眼淚又止不住下來了。

    “呵呵!”我咧咧嘴笑著伸手給她臉頰的淚珠抹去:“這不是沒事兒了麼,頭髮白了就白了,這滿長安城裏想找個一頭白髮的年輕人都不容易呢!看著多醒目,以後到哪兒都好找,保證丟不了。來看書吧 w-w-w.Laikanshuba.com。”

    “嗯!”尉遲紅點點頭,幫我把洗乾淨的頭髮用一塊幹布擦幹,笑笑道:“這破理由,也虧你想的出來。”

    我笑笑,然後問道:“我傻多久了?”

    “啪!”尉遲紅直接戳我一指頭,臉一揚道:“誰敢說你傻!袁大師、李道長、孫老神仙都說你定是在參悟什麼,屬於悟道的修行。”

    切――,就幾個老道士能掰扯。

    “我這樣子多久了?”我撇撇嘴,又問。

    “還好意思問,都快一個多月了。”尉遲紅白我一眼。

    “這麼久了?”我一驚:“居然沒餓死?”

    “去!”尉遲紅直接把擦頭髮用的布丟在我面前:“什麼死不死的,別瞎說。”呃……貌似真的發脾氣了。

    “那你跟我說說,我這是咋挺過來的?”我一臉好奇的看著尉遲紅。

    “還能咋挺過來的,還不就是給你喂些吃的喝的,你那時候整個人都木木的……”尉遲紅似乎回憶起什麼不想回憶的事兒,又瞪了我一眼,不說話了。

    挺愧疚,拉著尉遲紅的手,真心的說了句:“紅兒,辛苦你了。”

    尉遲紅白我一眼:“你以後少這樣嚇人,我才真的不幸苦了。”

    還能說什麼,只有一個勁兒點頭。

    熱氣蒸騰間,跟尉遲紅兩個娓娓而談,總算給前後的情況理清楚了。

    當初尉遲剛和錢公公發現我情況不對後,也不敢耽誤,一路就給我護送回了長安城。

    結果我當時的模樣嚇壞了莊子上的所有人。尉遲紅一聲令下,就給老君觀裏我的便宜師兄袁天罡、師侄李淳風,老神仙孫思邈拉來了。

    三個老道把我搗鼓了一陣後,集體認為我不是瘋了或者傻了,而是在參悟什麼東西。要我說,那根本就是傻了,想傻了。可老道們不這麼認為,反正在他們看來,這叫強行悟道,屬於很兇險的活兒。能悟出來,那就啥事兒沒有,要是悟不出來,呃……接下來就算是走火入魔,簡單講,就是歇菜了。這東西沒得治,只能靠我自己。

    三個權威發話了,這下大家全傻眼了。不得已之下,尉遲紅、李雪雁、雙兒幾個輪流全天候的照顧我。期間,老妖精等老一輩的也沒少來。就連剛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的衛公李靖都來過兩趟了。

    侯君集更是想讓侯承業住我這兒天天照顧我,畢竟小侯算是我第一個正式的學生不是。但後來還是被尉遲紅婉言謝絕了。

    結果我一下子傻了一個多月,如今都已經貞觀二十年十一月初了。

    “那啥,我這次回來後,陛下有啥旨意沒有?”我看看尉遲紅問道。

    尉遲紅搖搖頭:“沒有。……怎麼,你還擔心荊王的事兒?要我說,你又沒錯做什麼,這事兒怎麼看你都是有功無過,你擔什麼心?”

    我笑笑,尉遲紅雖然也是個聰明人,但對官場這一套還是知之甚少。

    李大帝沒啥旨意就好,說明咱這一關算是過了。要是這麼算下來的話,我這回傻的倒也算是時候。

    跟尉遲紅又東拉西扯了一陣兒,瞭解了一下莊子上的情況。這心總算安穩下來了。

    洗完澡,好好睡一覺,這麼些日子了,把大家拖累的不清,也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休息三天,給莊子上的事兒理了理順。新收的棉花該做棉被的做棉被,該舀去紡線織布的舀去紡線織布。正愁沒好東西當禮物去拜謝幾位老一輩的呢。這下全有了,第一批棉被啊,剛好趕上冬天,也算應景的禮物。

    貞觀二十年十一月初八。

    拉著一車棉被,帶著尉遲剛,咱一路還禮去咯。

    老規矩,第一站,上河苑。天大地大皇帝大,咱還沒想好怎麼應付李大帝,先到長孫皇后哪兒晃晃,探探風聲總是不會錯的。

    給長孫皇后見過禮後,長孫皇后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我一番。沒了心裏障礙,我倒顯得落落大方,沒啥拘束的。

    “樂休此次悟道,看來果然大有精進,這人看著精氣神也比以前大為改觀了。”長孫皇后緩緩頷首,微微笑道。

    “娘娘謬贊了。”我笑著擺擺手,指指自己的頭道:“哪里是悟什麼道,發發傻罷了。結果把頭髮都搞白了,弄得都不太敢出門,這次虧大了。”

    “呵呵呵。”長孫皇后笑著看看我道:“聽到樂休還是這麼風趣,我這心倒是放下了。”

    “累得娘娘操心,是臣的不是。”我淡淡笑笑。

    “不妨事。”長孫皇后擺擺手,然後道:“既然樂休無恙,剛好有件事要樂休你幫忙出力才行。”

    “既然娘娘開口,臣自然竭盡全力。”也沒啥虛的,長孫皇后這條大腿還是要抱緊的。

    “太子正負責接待倭國使節一行的事,你應該是知道的。”長孫皇后滿意的點點頭。

    呃――貌似去荊州之前是聽李大帝提過這茬兒。沒想到那些倭瓜還沒走啊?

    點點頭,看著長孫皇后,等著她的下文。

    “這次倭國由他們的太子帶隊而來,規模倒也不算小。所以提出想全面學習我大唐文化及學術,甚至想入兵部和工部學習。治兒有些為難,但又不好在面子上做的太過(強)硬。我算來算去,也就你辦事最為穩妥,所以還請樂休幫治兒謀劃謀劃。”長孫皇后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

    呵呵,我當什麼事兒,簡單點兒講,長孫皇后是在為李治謀政績了。

    誰讓李大帝當初聽了我的建議,真的讓李治去代領兵部尚書的職務呢!

    ------------------------------------------------下班就開始寫,現在剛寫完,餓了,吃飯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5
正文 第二百十七章 回歸(二)

會員登入看書不顯示彈窗 立即 註冊會員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鬼屋夜遊)
搜這本小說最快的更新




    長孫皇后只是讓我幫李治謀劃謀劃,這意思得拎得清才行,出風頭的得是李治,咱得背後幫襯,要是顛倒了主謂賓,這活兒幹的再好,再賣力,那都算是幹砸了!幹了比不幹都不好。

    意思明白就行,聰明人講話,從來不把話講盡,大家心知肚明就行,講多了,有時候反而不是好事兒。當然,這得講話的雙方彼此瞭解夠深,否則,呵呵,那就是笑話。

    又跟長孫皇后閒扯幾句,大家彼此客套客套,場面話,跟喝白開水一樣,平淡無味,但你還就缺不了這個。

    臨走,送長孫皇后十床棉被芯。笑著道:“微臣新種了些棉花,用來做被褥,甚是禦寒。這冬天說話就來,也算是微臣聊表心意。只是這被子面兒微臣實在不敢亂選,只好請娘娘您費心,這送陛下、太子和晉陽公主的也就一事不煩二主,勞娘娘一併替臣操心了。”

    “去年就聽人說樂休你種了新東西,似花不是花,似絲不是絲,倒有些像木棉,但比木棉輕飄柔軟。能禦寒,能織布,一值也只聽傳說,未見其物。今兒總算是能見識一二了。”長孫皇后微笑著讓內侍捧了一床棉被芯來,伸手摸摸看看。

    精選的棉花,上好的網面而,彈的細緻,網的結實,看著蓬鬆輕薄,摸著柔軟舒適。要不是這樣,還真不敢往長孫皇后這兒送。

    “摸著就舒服柔軟,想來蓋著舒適。”長孫皇后滿意的點頭,笑眯眯的看著我道:“要說這種東西的本事,咱們這大唐朝也就你這獨一份兒了,什麼好東西都種的出來。聽說這個棉花還能織布?”

    點點頭:“的確如此,臣的幾位夫人已經織出來了,質地柔軟厚實,比麻布柔軟細密,比綢布厚實耐磨,比絲綢透氣保暖,比淩絹挺立有型,最重要是用棉花織布,成本低廉,若能大面積栽種,是百姓都能享受的起的大實惠。”廣告是什麼?就是怎麼好怎麼說,何況我說的也是實話,這時候不再長孫皇后面前吹風,什麼時候吹風?她要是認同了,說一句出去頂我說一百句,效果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長孫皇后微微露出訝色:“真的那麼好?那等得空了,你讓紅兒和雁兒帶來我看看。若果真如此,我自然不會令樂休你失望的。”

    行了,有長孫皇后這句話,我這活兒就算成了!

    笑著應了,拜辭長孫皇后,看看天色,上河苑門口琢磨了一下,讓尉遲剛快馬先去趟老妖精那兒捎話,然後再去英公府、尉遲老黑府和江夏王府,請李世績、倆老丈人和大舅哥去老妖精那兒吃午飯。要是一家家跑,多累啊,能串並一下的就串並一下吧,反正幾個老傢伙都是一夥兒的,即熱鬧又省事兒。而我則帶著趕車的把式先去趟衛公府,憑李靖的資歷威望,以及我和他的關係,第二站去他那兒,誰都沒話說。

    尉遲剛答應的乾脆,一路快馬就先去了。

    而我晃晃悠悠的就晃到了衛公府。

    “李大人,您來了,快請,快請。老爺正在書房,念叨您不少日子了,您這身子也大好了吧?看著清瘦了,可得多補補。”李靖府外的侍衛,一看是我,二話不說就先給我請了府裏,老管家更是一陣風兒似的就來了。

    一路笑著跟老管家寒暄兩句,直接就來了李靖書房。

    “樂休給李伯伯您見禮了。”規規矩矩給端坐在案前的李靖行禮。老頭兒看來氣色不錯,至少紅潤了不少,臉上也有些肉了,比之前那樣子好太多了。開來參娃娃和紫芝的功效不是蓋的,孫思邈的回天補氣丹那效果超一流啊!

    李靖笑著點點頭,抬抬手道:“少在那兒裝精乖了,過來,讓我看看,究竟參悟了什麼了不得的仙道,讓我這老頭子也沾沾仙氣。”

    “伯伯,您就別埋汰我了,就我這樣,那兒是什麼參悟仙道的料子,發發呆傻還差不多。”笑著走到李靖身邊兒:“讓伯伯您操心了,是小子我的不是。”

    李靖看看我,然後拍拍身邊兒的位子笑道:“要不是你,我這條老命早就交代了,哪兒輪得到我替你操心?坐!”說完自嘲的笑笑道:“有大名鼎鼎的孫道長替我治病,樂休你替我采藥,連閻王爺都不敢收我這把老骨頭,這不就給我送回來了?”

    “嘿嘿,伯伯,我說過,等給我孫子那份兒禮錢送足,我保證不惦記您。在那之前啊,您多籌備點兒家當才是真的。”跟李靖也不生份,咱年紀小,哄老頭兒開心的話隨便怎麼說都行。

    “哈哈哈,你這小子,我這點兒家當,你還有看得上眼的?”李靖果然哈哈大笑:“過來,考考你!”

    老東西們就不知道啥叫客氣!每次見他們都沒好事兒啊!

    老管家笑著給我們端了兩碗熱茶,然後門兒一關,隨我倆折騰去了。

    李靖也沒虛的,直接開始問我這次山裏的情況。

    怎麼采藥的事兒,保證不是他關心的,這老頭兒關心的還不就是怎麼拾掇薛萬徹那事兒?

    這事兒,要說他不清楚,我都能給自己腦袋擰下來,有程福之在,這事兒在幾個老傢伙那兒就根本不是秘密。

    沒轍了,再說一遍把,連當初想下迷香但條件不允許這事兒都掰扯出來,從頭到尾又講一遍。

    李靖捋著鬍子像是打瞌睡一樣半眯著眼,從頭到尾聽我講完,有問了幾個關鍵問題,我也沒藏著掖著,當初怎麼想的,怎麼做的,照實了說,老頭兒面前講假話,那是找不自在!

    李靖點點頭,歎口氣道:“薛萬徹也算是我大唐軍中有點兒頭臉的人物,向來以勇猛著稱,要是人數相差十倍,就算是我,也不會去硬碰他的。偏就碰上你小子,呵呵,要說這陣前決機,膽大心細者,以後不敢說,以前能比上你小子的人,還真不多。”

    “伯伯您謬贊了,就我這幾斤幾兩的,膽兒再大,也不敢在您老幾位面前彈跳不是。這次我那是仗著裝備好,運氣而已。”趕緊搖頭,當不得李靖這稱讚。

    “屁!”李靖瞟我一眼:“裝備好那也得看誰用,你小子的斤兩我肚子裏有數。少唧唧歪歪的掰扯。就算薛萬徹有你的裝備,我看這一劫也是過不去的。”

    要是薛萬徹他們人人有連弩?!……我想我打死也不敢往前湊,跑路才是真的!

    轉頭,李靖又考校了些軍略問題,我搜腸刮肚,絞盡腦汁的算是應付過去了。

    李靖點點頭,看看我滿意的笑了笑:“你小子雖然歲數不大,但當當這兵部尚書倒也綽綽有餘。茂公之後,倒也可放心了。”

    “伯伯,這玩笑可不敢開,如今這兵部尚書可是咱們太子。”我一頭冷汗就下來了。

    “少打馬虎眼,太子還能一直當這個兵部尚書?”李靖瞪我一眼:“我還沒老糊塗呢。”

    “………………”被李靖噎得我話都說不出來,李治自然不會一直當兵部尚書,他沒多久就得去當皇帝了。

    算了,不跟老頭兒掰扯這個了,有李世績在,我還沒立馬被拉去頂缸的危險。

    直接送棉被,給老頭兒哄開心才是真的。拉著老頭兒一起種棉花,這我都盤算好了。凡是跟我有關係的,誰都別想逃,這樣,我算算少說明年能種個三千畝左右,多了種個五千畝都有可能。到時候我出銀子收,反正捯飭這個如今我算是獨家,獨門生意沒人搶啊!連作坊我都盤算好了,蓋到老丈人江夏王地皮上去,脫籽機是現成的,到時候再整個幾十台珍妮紡織機,這些棉花倒也吃的下來。棉被、棉布的只要量產了,用了的人他就沒脫下來的時候!哈哈哈哈

    李靖一臉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在他看來,我這純屬不務正業啊!但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我的請求,棉被更是二話不說就收了,這老頭如今跟老妖精和我倆丈人一樣,從我這兒拿東西,一點兒都不手軟!

    把約了到老妖精家吃飯的事兒告訴李靖,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李靖挺高興,看來府裏也憋了一陣了,欣然與我同往。

    行了,能把這一夥兒千年老妖搞定,我這兒得省多大心啊!

    一路來了老妖精府,謔,熱鬧!

    都不是外人,一套問候寒暄的陣勢下來,直接奔主題,吃飯!要不說吃飯就得來老妖精這兒,大碗酒,大塊肉,這陣仗看著就實在!正想大幹一場,打打牙祭呢,卻被告知李靖和我只許喝茶,酒水免談。老妖精還故意氣我似的,給我面前堆得全是青菜蘿蔔,還好意思張口閉口的叫喚:“吃,多吃點兒!”

    老妖精腿腳雖然還沒全部好利索,但已經能拄著拐自己走了。

    老頭兒拄的拐都跟別人不一樣,人家都是木頭的,老頭兒拄的是鋼的!那架勢跟拎著倆榔頭一樣,威風凜凜,煞氣騰騰的,膽兒小點兒都不敢打他跟前兒走,這玩意兒挨一下子,那就是要命的幹活!

    小虎林已經嗷嗷能跑了,看樣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據程福之自己說:“三個老媽子都看不住,眨眨眼兒就能鑽沒了。”

    一頓酒席下來,棉花的事兒算是搞定,沒人打回票。李道宗居然還幽怨的跟我說啥:“樂休總算想到岳父我了!”

    我鬱悶,老傢伙在酒坊和瓷窯裏賺的可比我多!

    ------------------------------------------

    呃……正努力寫,要是太晚各位明天看也行!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6
第二百十八章回歸(三)

    熱熱鬧鬧一下午,今兒這行程也算是結束了,總之一句話,一場歡宴,人人滿意。w/w/w/./.c/o/m 首發

    臨了,程福之和尉遲寶琳給我拽一邊兒,程福之賊笑著問道:“沒被倆公主打?”

    “打?”我一愣:“這怎麼說的,她們疼我都來不及呢!”

    “你小子就別打腫臉充胖子了,你癡呆的時候,那貂蟬姑娘可去過你家,倆公主當時疾病亂投醫,加上李忠的面子也就將就著裝不知道了,這會兒你好了,她倆能不找你麻煩?”

    腦子裏“嗡”的一下,看看尉遲寶琳和程福之。

    尉遲寶琳點點頭,面有為難的看看我道:“賽貂蟬姑娘的事兒,李忠跟我們說了,但是樂休啊,不是我幫著妹妹說話,以這姑娘的身份,實在不宜進你府中。要不哥哥我幫你在長安城裏置個別院,你給人安排過去?閑了當個消遣去處。前陣子你在悟道也就算了,但如今好了,也不能一直讓李忠替你把人藏著不是?”

    好吧,我承認,這事兒躲是躲不掉的,該辦還得辦。衝程福之和尉遲寶琳拱拱手:“兩位哥哥,這事兒我有主意了,你們放心,等我忙完這幾天,我就安排操辦。”想想又說道:“麻煩兩位哥哥若是看到忠哥,跟他說一聲,就說大恩不言謝,這段日子麻煩他了。我稍後會親自去道謝。”

    程福之和尉遲寶琳點點頭。

    尉遲寶琳拍拍我的肩膀,雖然沒說話,但那眼神兒我明白,是個釋懷、放心的眼神。

    重回宴席,幾個老魔頭們已經開始喝茶閒聊了。

    老妖精嘬著牙花子,笑眯眯看看看我道:“樂休啊,菜可還對胃口?”

    老妖精這屬於誠心的,他就這號人。

    “好!”我用力點點頭:“老爺子家的青菜就是好吃,碧綠,水煮的,沒放油吧!”

    “哈哈哈!”老妖精樂了,連旁邊坐的幾位都笑。

    “想吃肉了?”老妖精直接問。

    “想的頭髮都白了!”我眼巴巴的點點頭:“老爺子您的好心我明白,我才緩過來沒幾天,不適合吃油水。但饞蟲它不明白啊,不瞞幾位老爺子,今兒我這饞蟲就在喉嚨口打轉,沒少折騰我啊!”

    哈哈哈哈,又是滿席大笑。

    “看見沒有,這話也就這小子敢在咱們面前說。”老妖精得意的看看在座諸人:“別人還沒這膽兒!”

    說完老妖精話語一轉:“小子,別說我沒教你啊,有時候心癢,在外面偷吃一口,那也沒啥,但偷吃就得有偷吃的路數,手腳得乾淨。畢竟這偷吃不怎麼上臺面不是?憑你小子的腦子,這點兒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啊,偷吃完了,收拾乾淨,這樣家裏就算知道,也不至於跟你計較。否則,想不計較你都沒個理由,你說是吧?”

    呃……,老妖精這明顯話裏有話啊?

    眼光瞄一圈兒,我倆老丈人和程婓氏都在點頭。

    這意思還能不明白?

    點點頭,應道:“老爺子您的教誨,樂休受教了。該怎麼做,樂休自認明白。”

    “嗯!”老妖精一副老資格的點點頭:“知道就行,這種小事兒,也別太當真。”

    唉,能說啥?自己屁股沒擦乾淨,被人說也沒辦法。

    一席終了,跟尉遲剛倆人並騎走在回莊的路上。

    本來想問問尉遲剛的,但一想這事兒問他不合適。等於讓他夾在我和尉遲紅中間當三合板啊?這個是好當的?以尉遲剛的性子,幹不了這個。所以,乾脆別問。

    一路回莊,給丈母娘白夫人請了安,然後跟尉遲紅、李雪雁、雙兒一起聊了一會兒,又逗了一會兒小雲裳和小月瑤,暗中仔細觀察,也許是功力不夠,反正沒從尉遲紅和李雪雁臉上看出什麼來。

    回書房,想了想,給剛孜找來。

    吩咐道:“剛孜,你這兩天幫我城裏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客棧想盤出去,或是有沒有適合改建成客棧的地方。檔次規模和開價都不是問題,只要地段好點兒就行。”

    “公爺,這是……?”剛孜挺納悶,好端端的難道我要開客棧?

    “沒事兒,去辦吧,這事兒別耽擱,這幾天裏得給我個消息。”我搖搖頭,笑了笑道。

    “是!”剛孜看我的樣子,也沒繼續問,點頭去了。

    這事兒交給他辦我是放心的,他的採辦能力,那絕對專業水準。

    剛孜去了沒多久,書房門吱呀開了,雙兒挺著肚子端著碗茶進來了。

    “雙兒。”我趕緊過去給茶接過來,扶著雙兒坐下:“你是有身子的人,這種事兒讓別人做就行了,咋還自己做呢?”

    “沒事兒。”雙兒拉著我的手,搖搖頭笑道:“我做慣了,不做反而難受。而且少爺您也說過,適當動動沒壞處。”

    “那也得當心才行。”我坐了雙兒身邊,伸手輕輕摸摸她凸起的腹部:“你和咱們的寶貝,我可緊張呢。”

    雙兒俏臉一紅,小手覆蓋在我手背上,笑了。

    過了一會兒,雙兒輕輕道:“少爺,那個賽貂蟬姐姐……”

    雖然雙兒的話沒說完,但我知道她想問什麼。

    “是香荷和玲兒戳和你來問的吧?”我笑笑。

    “不是。”雙兒趕緊搖搖頭,又把頭低下了。

    “呵呵,傻丫頭,你哪里有事兒瞞得過我。”我輕輕抱著雙兒,讓她靠在我懷裏,坐得舒服些:“紅兒和雁兒放不下這個身段兒來問,而依你的脾氣,根本不會問。那能說動你的,出了她倆還有誰?”

    “少爺……對不起。”雙兒像是做錯了什麼事兒一樣,囁囁道。

    “沒事兒。”我笑笑:“我沒什麼話是不能對你說的。”

    靜靜的,把跟賽貂蟬的事兒前前後後都告訴了雙兒,甚至連自己可恥的跑馬這事兒和賽貂蟬想開客棧的事兒都沒瞞著。

    “雙兒,這事兒前後就是這樣。蟬兒也是個奇女子,我曾想過讓她進府,但她拒絕了。”我自嘲的笑笑道:“我和她畢竟有過肌膚之親,這個是事實。這個責任我得付,畢竟人家好好一個姑娘,你說是吧?”

    “嗯!”雙兒點點頭。

    “大丈夫行事,自然要敢作敢當,所以不論誰來問我,我都不會回避這事兒。畢竟,它是事實。蟬兒的選擇我會尊重,所以我已經讓剛孜去長安城裏看看,有沒有客棧想盤出或是適合開客棧的地方。”頓了一頓,我自嘲的笑笑道:“雙兒,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哪有!”雙兒一陣搖頭,側過身,抱著我的腰:“少爺您本事那麼大,有女子喜歡您,那是很正常的事。怎麼能怪少爺您?”

    呃……這話問雙兒等於白問,她中毒太深,弄的我自己都有點兒不好意思。

    “行了,故事聽完了,早點兒去歇著吧。”我扶起雙兒:“總之,這事兒就是這樣了,我不想做個不負責任的人,所以不可能不去管蟬兒的。但你們,我也同樣會用我的真心去愛護,去珍惜你們的。”

    親自給雙兒送回屋,盯著她休息,我才出來。

    想了想,玲兒、香荷的事兒,也該做個了結了。畢竟就如今的世道而言,她倆也算是大齡姑娘了。

    既然我真的無心娶她們,那也該跟尉遲紅和李雪雁表明心意,早早了斷。

    當斷不斷,自受其亂,這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錯啊!

    但這事兒還是得和尉遲紅和李雪雁商量一下,這時機還是得找好,否則趕在賽貂蟬這檔子事兒上,很容易產生誤會。

    之後的兩天,繼續我的拜禮計畫。

    在我的計畫裏,還有幾家人家要走動走動的。

    侯君集府、褚遂良府、岑文本府、上官儀府、孫玄威府這幾家還是要去的。

    畢竟我和侯君集算是忘年交,加上侯承業這層關係,倆人如今也算稱兄道弟了。

    褚遂良更不用說了,我如今的上司就是他。這位也是個妙人,從來不給我佈置什麼任務,應差點卯的事兒都沒過問過。哈哈,弄的我自己都有點兒過意不去。

    岑文本、上官儀、孫玄威如今也算是朋友,大家關係不錯,送條棉被也應該不是。

    李忠我也沒漏掉,但人家畢竟是內衛,長安城外無所謂,到了這裏,面子上該避諱的還是要避諱,所以就託福之送了兩床棉被過去。

    一路下來,棉被一詞已經成為長安熱議的一個話題。而我種的棉花,也因為其色白如雪而被冠以雪棉的雅號。

    貌似這生意還沒開始做,就已經先打下了良好的市場。

    等諸事停當,貞觀二十年十一月十五,錢公公帶著李大帝的口諭來了,意思也簡單,只說既然我閉關出來了,身體也無恙了,那就該履行朝廷職務了。這早朝也該參加了。

    老規矩,紅封子加熱議禮品棉被兩條,讓錢公公笑的只見牙不見眼。

    行了!既然是有工作的人,那光拿餉銀不幹活兒那是不行滴。也沒有吃閒飯,養閑漢的道理,偶爾偷偷懶也就算了,時間長了怎麼也說不過去不是。好了,咱正常上班……呃,上朝去咯!

    ---------------------------------------說話算話,二更送上,夜遊也遊不動了,躺死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7
第二百十九章歪打正著

    早朝對我而言,早就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就跟開會報告一個樣。不過就是規格高一點兒而已。

    要說這周邊也算是太平,國內又無什麼災禍,官員班子清流當道,這李大帝照理應該紅光滿面開開心心才是。可一看李大帝,我這心裏咯噔一下。

    氣色有點兒衰啊?臉上咋連老人斑都出來了?這也早了點兒吧?走路的架勢雖然還是穩穩的,但我卻分明感覺到李大帝的那吞吐天下的氣勢已經一去不在了。

    難道真的應了那句人生於亂世而死于安樂的說法?呃……這都是那些道經看多了鬧得,這是我能管,能操心的嗎?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也就這回事兒。

    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使勁兒擠了擠眼,百無聊賴,咱還真沒啥要跟李大帝說的。

    掃掃四周,新面孔不少,老面孔缺了幾個,武將堆兒裏,程福之、尉遲寶琳的位置已經大大靠前,混入了第二集群隊伍了。薛仁貴、蘇定方等面孔也出現在了第一集群之尾。

    文官這邊兒,我也算是站到了第一集群的當中,褚遂良下面就是我,而前不久還是綠色袍服的許敬宗居然也混了一身兒緋袍穿了。

    要是細心看這格局,不難發現一場潛移默化的政權交接正在李大帝的一手策劃下緩緩進行。

    “李逸!”正胡思亂想,就聽寶座上的李大帝淡淡叫了一聲。

    一個激靈,趕緊出列躬身:“微臣在!”

    “剛才吏部所報,你身為御史大夫,有何看法?”李大帝問道。

    “?!”我心裏一抽抽,剛才吏部說啥了?我這兒壓根沒聽啊!

    偷眼瞄一眼李大帝和他身旁站著的李治,……,呃,……啥都看不出來。

    “不知陛下想聽哪個方面的看法?”沒轍了,還得用自己的那套糊弄**先應付過去才行。

    “那你有幾個方面的看法?”李大帝淡淡問道。

    “臣看法不少,但一時沒整理清楚,怕有所偏頗,請陛下容臣再考慮一下,再報于陛下。”拖刀計,這要眼前先糊弄過去,回去啥都好說了。

    李大帝看了看我,嘴角居然流露出一絲笑意:“也好,你就吏部所奏之事,明日上折吧。”

    我長籲一口氣,趕緊應了。

    一段小插曲,可站回位置後,發現大夥兒看我的眼神兒都怪怪的。

    早朝散會,出了大殿,我一把給程福之拉住問道:“剛才吏部給陛下奏啥了?”

    程福之跟我大眼瞪小眼兒半天道:“我還當就我走神犯瞌睡沒聽呢?怎麼你也沒聽見?那你還……”

    趕緊給這貨嘴捂住,真是問路於盲,而且還是問了個大嗓門的!

    “別瞎吵吵!”我埋怨的看程福之一眼:“我這兒冷汗都沒幹呢!”

    “那你居然敢糊弄陛下?”程福之四周看看,小聲道。

    “不糊弄等著挨板子啊?”我沒好氣兒的看他一眼:“算了,我找寶琳去問問。”

    程福之顛兒著也跟著來了,那樣子就跟黃鼠狼偷到雞一樣,居然還興高采烈的!

    等找到尉遲寶琳,把情況一說,尉遲寶琳一臉又好氣又好笑的表情:“你們哥倆,還真是一對兒,人家吏部奏報,長安城人口較前些年大為增加,所以想奏請聖上,是否能對長安城所有人口再做一次清點造冊。這活兒沒過今年都得來一回,大家都習慣了,誰知道到了樂休嘴裏,就成了看法很多了?開始我還納悶,聽你倆一講,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們!樂休啊,你還真是……”

    鬱悶!鬱悶之極!這該不是李大帝發現我走神,成心作弄我吧?我說怎麼那麼好糊弄呢!

    人口普查嘛,有啥大不了的啊!早知道就說沒想法了!

    算了,出幾個主意給這場子兜回來吧。

    這年頭又不想後世裏火車飛機,交通不算發達,加上人的守土意識強烈,除非特殊情況,少有背井離鄉的。

    長安城裏人口雖然不少,但大多還是相對固定的,至於流動人口,還是以通商、使節類的居多。

    如今的人口統計方法,基本還是以戶為單位,說起來就是幾戶幾戶的。但在我看來,這個戶的概念還是太籠統,所以乾脆提出要每戶幾人,無論老少,無所疏漏。

    還有就是如今沒有表格這個東西,通篇一律記敍文,能給統計的人看的累死。

    所以乾脆再設計幾個簡單表格,就按姓名,出生年月,住址、身份、特長等一套弄,橫橫豎豎幾道,看的人、統計的人都能省大力氣了。

    這思路有了,寫奏摺太小兒科了。

    程福之和尉遲寶琳今天都有差事,把我帶到禦史台門口,與我拱手而別。

    禦史台也不陌生,鑽了屬於自己的辦公室裏就一通筆墨飛舞,寫完出門一看,連吃中飯的時間都還差不少。

    “樂休這是寫完了?”褚遂良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了。站了不遠處的步廊裏問道。

    “褚伯伯,哦……大人。”突然想起來這是辦公的地方,趕緊改口:“我寫完了。”

    “呵呵,樂休不必多禮,這給你備好的屋子,你還是第一次用吧。”褚遂良笑道:“可還習慣?”

    “習慣!”我點點頭,自己有點兒不好意思:“啥都挺好。”

    褚遂良點點頭,邁步走進了我的那間辦公室,我也只好跟進去。

    “樂休可知,倭國使節之事?”褚遂良走到位子上坐下,正色看著我說道。

    嗯?這話題轉的也太快了吧?我看看褚遂良:“這事不是太子正負責接待的麼?”

    褚遂良點點頭,然後道:“此次倭國遣唐使團,規模超過以往,達到近二百人,從這段時日他們所為看來,我怕倭國另有所圖啊!”

    “什麼?”我差點兒就炸了,對倭瓜實在沒好感,雖然知道他們來就是學我大唐的東西的,但此刻一聽倭瓜居然有所圖,我這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大人有何發現?”

    “此次倭國遣唐使,似乎對我大唐的軍略匠器格外感興趣,由於有前次吐蕃求婚的前車之鑒,所以我甚為擔心。”褚遂良看看我道:“我對於樂休當日所言還是記憶猶新啊。”

    行,就憑這一點,我就沒看錯他褚遂良。

    褚遂良是個直脾氣,直接接著說道:“樂休,你與太子有些交情,最好能給太子提個醒,讓太子有所防範才好。”

    呵呵,看來褚遂良的敏感度還是沒有李治高,這個李治估計早都有察覺了,否則也不會有長孫娘娘給我差事這檔事兒了。

    “大人放心,我一定會給太子諫言的。”我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恨恨的說道:“我們周邊這些小國,面子上看著恭敬謙卑,可坑起我們大唐那是一點兒也不手軟,各個巴不得從我們大唐撈好處呢。”

    褚遂良也點點頭:“誰說不是呢。”

    送走了褚遂良,我暗自心想,這算不算是歪打正著啊?如果今天沒有吏部這檔子事兒,我可沒打算來趟禦史台。如果沒來禦史台,我一時也沒啥拿得出手的名義去明目張膽的跟李治套近乎,這下好了,有褚遂良出頭幫我頂著,我大可去李治那邊兒晃晃了!

    不過去晃晃之前,得想好給那些倭瓜挖個什麼坑才好!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8
第二百二十章謀國(一)

    要想給人挖坑,首先得瞭解這個人才行。要想給一個國挖坑呢?撓頭抓下巴的想半天,覺得有點兒狗咬刺蝟——無從下嘴的感覺。因為除了對倭瓜的討厭外,我一點兒也不瞭解倭瓜這個國家。呃……也不是一點兒也不瞭解,後世裏對倭瓜的記憶,僅限於動漫很發達,AV很猥瑣,男人很變態,女人很開放。至於這會兒倭瓜國是個什麼情況,那真的就是倆眼一抹黑,抓瞎!

    算了,命題太大,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了。等想出點兒眉目再去李治那兒吧,否則去也白去。更是無端浪費了褚遂良幫我創造出的大好機會不是。轉頭給寫好的奏摺揣好,官服脫下來包了一包,手裏一拎,晃晃悠悠的就出了禦史台,今兒還有點兒小事兒呢——剛孜辦事兒挺麻利,說兩天就兩天,已經找好了一家準備盤出手的小客棧,據說就在西市口邊兒上,地段兒沒得說。就是人家雖然打算賣,但也不著急,所以這價格比一般價格高了近兩成。

    錢我沒放在心上,海口不敢誇,但三五千兩的我還真不當回事兒。但地方得親自去看看,否則不放心。

    出門找到在門房等我的尉遲剛,倆人一路騎馬就去了西市口。

    地方挺好找,就西市口大街頭一家,到了地頭一看招牌,挺不錯的名兒,悅香居客棧。

    這兒和尉遲剛才前腳才下馬,後腳就見客棧裏奔出一個小二來。

    “兩位客官,裏面請,裏面請。是吃飯還是住店啊?”小二滿臉堆笑,招呼的挺熱情。

    “吃飯。”我隨口說道。

    “那兩位可就有口福了,小店早上才殺了一頭摔斷腿的牛,正新鮮著呢,要不兩位先來碗血豆腐嘗個鮮?”小二一路給我們迎了店裏,介紹的眉飛色舞。

    “行,弄乾淨點兒啊!”我點點頭。

    “您就放心吧!”小二一邊給桌椅再擦一遍,一邊保證道。

    趁小二去斟茶的空,四周打量一下,房子有點兒年頭了,全木結構。很多地方也斑駁了。客堂不大,也就六七張桌子,中午這會兒用飯高峰,也不過就三桌客人,看來生意一般。

    剛才外面看過了,中間應該有個院子,整個建築呈四四方方的回字型,兩層樓,還真不是什麼大店面。

    小二很快給我們把茶上了,然後笑問:“兩位,點點兒什麼菜?”

    “既然你說剛殺了牛,那就來兩斤牛肉,醬的跟鹽水的各來一斤,再隨便弄倆素菜,來一壺酒。”我笑著點了菜。然後沖尉遲剛道:“剛哥,你有啥要點的沒?”

    尉遲剛搖搖頭。

    “好嘞!二位稍等,馬上就來!”小二答應的爽快,立馬去操辦了。

    “剛哥,你看這地兒咋樣?”我看看尉遲剛問道。

    “地段不錯,就是小點兒,舊了點兒。”尉遲剛倒是實話實說。我和賽貂蟬這檔子事兒從頭到尾就沒瞞著他,所以他也是知道的。

    “我也覺得。”我點點頭:“不過拿來重新弄弄,倒也行,畢竟地段兒挺好。”

    尉遲剛點點頭,嘴角咧了咧道:“公子你說了算。”

    沒一會兒,小二就來上菜了。

    趁小二上菜,我問道:“小二哥,聽說你們這店打算盤出去?”

    小二哥笑笑:“是。掌櫃的是登州人,年紀大了想回鄉度晚年。所以打算給這店盤出去。”

    我點點頭:“那來問的人多不?”

    “多不算多,也就兩三家人家有這個意思,但您老也看見了,我們這店地方小了點兒,樓也挺舊,加上掌櫃的在這兒十幾年了,感情深,價錢上又不願意賤賣,所以沒談下來。”小二哥挺實在,回答的挺快:“客官您也有心思盤這店?”

    我笑著搖搖頭:“西市上聽來的,隨便問問。”

    小二哥點點頭,給酒菜上齊:“兩位元慢用,有什麼需要儘管招呼。”說完忙別的去了。

    跟尉遲剛倆合著給一壺酒分了,米酒,很一般。隨便吃了點兒菜,算是一頓中飯搞定。

    結賬出門,我笑著對尉遲剛道:“酒一般,菜一般,店一般,難怪生意一般般了。能開了十幾年,還真虧了這地段兒。”

    尉遲剛咧嘴笑笑,表示認同。

    正打算打道回府,就聽不遠處西市上一陣鬧騰,人喊馬嘶的,像是出了什麼事兒?

    “走,去看看!”我翻身上馬,沖尉遲剛一露牙:“當消食兒了。”

    倆人來到出事兒的地方一看,倆年輕人正扭了一塊兒撕扯,嘴裏居然都喊對方是賊娃子。旁邊兒一個中年婦女正急的哇哇叫。

    “都住手!”一聲爆喝傳來,嚇我一跳。

    抬頭一看,嘿嘿,挺有緣分,居然是剛來長安時,那個制止吐蕃和吐谷渾馬販子打架的大鬍子衙頭兒(當初沒文化,還以為人家是軍官呢。)。這幾年了,這位老兄還是老樣子啊!

    “鬧市之上,撕廝打打的成何體統!”大鬍子身後的差役把兩個年輕人扯開:“怎麼回事兒?”

    “他是賊娃子!”倆年輕人異口同聲,互相指著。

    大鬍子一皺眉毛,看看那個中年婦女道:“你說,怎麼回事兒。”

    一番詢問,算是弄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中年婦女是來西市上買東西的,結果看中一盒胭脂,掏出荷包付錢的時候,旁邊兒一個人影一把搶了她的荷包就跑,中年婦女被帶了一跟頭,摔了一邊兒,連胭脂都撒了。等回過神兒,大叫抓賊的時候,連搶她錢的是誰都沒看清楚。

    但沒看清楚也得追啊,結果等追過一個轉彎,就看見倆年輕人正扭打,她的荷包就掉在倆人邊兒上的地上。而扭打的倆年輕人一看失主到了,都喊對方是賊娃子。

    “嘶——”大鬍子犯愁了,周圍問一圈兒,都說沒看見賊娃子是誰,只看見倆人打來著。

    倆年輕人都是粗布麻服的,衣服也差不多,這誰是好人,誰是賊的也沒法兒分啊?

    “你,叫什麼?幹什麼的?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兒?”大鬍子指著其中一個年輕人問道。

    “我叫鄭三,是馬行裏幫工的。今天馬行掌櫃的讓我到西市鐵匠鋪子取定好的馬掌,路過的時候看見一個人從那個轉彎奔出來,結果沒一會兒就聽那位婦人叫抓賊,我立馬就追那個奔出來的人,就是他!”鄭三一指另一個年輕人:“結果抓到他的時候,這潑皮居然拉住我的衣服喊抓賊!”

    “呸!”另一個年輕人叫道:“你個賊娃子,居然還編瞎話!明明就是我抓住的你!你還想賴,大人,他才是賊娃子!我當時就在這位婦人身邊兒不遠的地方,看見他搶了婦人的荷包,我就幫忙追過來的。結果抓到他,他就賴我是賊!”

    “你少吵吵,說,你叫什麼,幹什麼的?”大鬍子估計頭大,沒好氣兒的問道。

    “大人,我叫陳喜,是城外六裏莊的,今兒來西市逛逛,正好看見那個賊搶東西,這才好心幫忙追的。”陳喜一臉憤憤的樣子,指著鄭三叫道。

    “你才是賊!”鄭三氣的反擊。

    “你才是!”陳喜也鬧上了。

    倆人這就又要開始,要不是有差役拉著,估計又得打上。

    四周這時候圍得是裏三層外三層,議論紛紛的,都拿不定到底哪個是賊娃子。

    “都別吵了!”大鬍子又是一聲爆喝,然後看看手底下幾個差役,隨手指派一個道:“你,帶婦人去她買東西的地方問問,看賣東西有沒有看到那個賊!”

    “是!”那個差役點頭,帶著婦人去了。

    “你們之中,可有誰知道到底哪個是賊娃子的?”大鬍子又環視一圈在場圍觀的人。可惜,沒人吱聲。

    沒一會兒,領著婦人去的差役又領著婦人回來了,沖大鬍子道:“頭兒,那個老闆說他也沒看到賊娃子什麼模樣,就看到人影一晃,這婦人就摔倒在地上了。”

    這會兒,大鬍子估計徹底傻眼了,眉毛皺的跟擰起來一樣。

    “這位大哥,可還記得小弟?”我坐在馬上沖大鬍子抱了抱拳。

    大鬍子正犯愁,瞪著看我一眼道:“誰***記得你是什麼鳥?”

    “放肆!”尉遲剛不幹了,一瞪眼喝道:“琅邪公、御史大夫李大人在此,還不行禮?”

    “禦史?”大鬍子一愣:“可有憑證。”

    我無奈的笑笑,給懷裏那塊金牌掏出來了。

    大鬍子過來雙手接過我的金牌,正反一看,趕緊躬身行禮:“卑職巡市捕頭陳德魁參見大人。卑職無禮,望大人恕罪!”

    呼啦,圍著的百姓立馬空出一塊兒來,躲了邊兒上看著我們。立馬就有好事兒的開始議論了:“看見沒,李大人啊!那可是扳倒太子,拾掇魏王的人物,當年萬年縣常家油鋪的案子知道不?對對對,就是招鬼問案的那個案子,就是李大人主審的。你不知道吧,李大人不僅能審鬼,連樹都能審,我告訴你……”

    貌似這場面比剛才更熱鬧了!

    看看這架勢,我還真有點兒哭笑不得。

    “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下馬,接過陳德魁雙手呈上的金牌,然後沖那個剛才帶著婦人跑了一趟的差役道:“兄弟,這兒離這位婦人買東西的地方有多遠?”

    估計我這聲兄弟給這個差役砸暈了,愣半天,才抖著給我行禮道:“大……大人……不遠,就百來步的距離,拐過前面這個彎兒就到。”

    我點點頭,低頭地上用腳尖劃了條線,然後沖那個差役道:“那麻煩兄弟再走一趟,從這兒往前,筆直走個一百五十步。”

    “是!”那個差役趕緊拱手。

    走到我劃的線前面,也不知道緊張什麼,走路的姿勢有點兒僵啊!好歹走了一百五十步,那個立馬站的筆直,往我們這邊兒望。

    “德魁,讓他站那兒別動。”我沖陳德魁道。

    “是!”陳德魁一點頭,扯著嗓子就喊:“老六,大人叫你站那兒別動。”聲音大的震的我耳朵嗡嗡的。

    “鄭三,陳喜,你倆過來。”我招招手。

    拉著倆年輕人的差役立馬給倆小子押到我跟前了。仔細看看他倆,我微微一笑。

    “看見這條線沒?”指指自己劃的線:“等會你倆這條線前面站好,我說跑,你倆就開始往那個差役那兒跑,把吃奶的勁兒給我使出來跑,知道了沒?”

    “這是幹啥啊?”陳喜問道。

    “大人叫你跑,你就給我跑!”陳德魁一瞪眼:“使勁兒跑!”

    看看倆人沒聲了,我點點頭,走到陳德魁身邊道:“準備好……跑!”

    只見我一聲令下,倆人立即卯足了勁兒開始跑,等跑到有六七十步的樣子時,鄭三已經領先陳喜有三四個身位了,等跑到那個立樁子一樣的差役老六那兒的時候,鄭三已經領先了陳喜有十來步的距離了。

    我點點頭,看來我的估計是沒錯的。

    “行了,那個陳喜是賊娃子,抓回去吧!”我沖陳德魁道:“讓老六給這倆人帶回來。”

    “是!”陳德魁點頭,又扯脖子喊了一聲。

    一會兒的功夫,老六帶著鄭三和陳喜回來了。

    “來人,給陳喜綁了!”陳德魁一揮手。

    “大人,我不服!冤枉啊大人,我冤啊我!”陳喜還不停的叫。

    “行了,你少來這一套。”我看看陳喜道:“憑剛才你倆跑步的速度,如果鄭三是賊,你能追上他?還抓住他廝打呢?你打誰去啊?而且再給你說一點,知道婦人剛才買什麼不?”

    鄭三和陳喜沒說話,陳德魁搶著說道:“我知道,買胭脂。”

    我笑笑,指指陳喜的褲腳處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根本就沒接觸過這婦人對吧?那你袖口那星星點點的胭脂粉哪里來的?你可別告訴是婦人摔倒後風吹在你身上的,因為那時候你已經跑出去了,別說風,就是找個人扔你都不一定扔的到!怎麼樣?還有何話說?”

    周圍不少人,包括陳德魁此時都是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陳喜目瞪口呆看我一會兒,突然一下跪我跟前了:“大人啊,我知錯了,是我鬼迷了心竅,求求達人,您就饒了我吧!”

    “哼!你要是真的知錯了,又怎麼會賊喊捉賊的誣陷這位見義勇為的鄭兄弟?現在裝可憐,當初幹嘛去了?”我冷哼一聲:“這青天白日之下,你也敢昧著良心誣陷好人,要是饒了你,天理何在?我大唐法令之威嚴何在?德魁,給這傢伙押回去,按律懲處。”

    “是!”陳德魁一把拎雞一樣的就給陳喜拎了起來,往邊兒上差役那兒一扔:“綁了,押回去!”

    “是!”差役們直接給陳喜綁成了粽子。

    “鄭三,你過來!”我向鄭三招招手。

    “大人!”鄭三一臉感激的過來沖我行了一個禮。

    “這裏有十兩銀子。你拿著。”我掏出一個十兩通寶:“你見義勇為,是好事。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人人見義勇為,各個嫉惡如仇,又有哪個宵小之輩敢在冒頭出來破壞大家的太平日子?是非曲直,自在人心,我大唐法令,絕不放過一個壞人,也絕不冤枉一個好人。懲善罰惡,此乃公理。所以這是你應得的獎賞,你一定要收下。”

    “嗯!”鄭三激動的眼圈都紅了,一個勁兒點頭:“嗯,嗯,謝謝李大人大人,謝謝李大人!”

    周圍一片掌聲,弄得跟開聯歡晚會一樣。

    “行了,剛哥!我們走吧!”我翻身上馬,沖陳德魁一抱拳,笑道:“德魁,還記得不,當初也是在這西市上,我可幫你分過馬駒子呢。”

    陳德魁還在撓腦袋傻笑的功夫,周圍人群自動讓開一條路,我和尉遲剛笑著騎馬走了。

    轉過一個彎,上了朱雀大街,正合尉遲剛笑談剛才的事。突然從旁邊兒鑽出幾個人:“久聞李大人風采,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呃……誰啊?官話說的這麼彆扭,倒也算一份兒了!

    --------------------------------------------

    明天家裏親戚結婚,估計得忙活一天,若來不及更,周日一定補足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09
第二百二十一章謀國(二)

    拉韁駐馬,側過頭一看。

    五個人,中間一個一身書生袍服,從頭到腳倒是一身唐人打扮。身後四個就不一樣了,反正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倭瓜!

    尉遲剛已經策馬橫在了我和這群人中間,只讓了半個馬身,不妨礙說話,但要是這群人幹點兒什麼,那是怎麼也過不了他這關的。

    眯了眯眼,看看當中為首的那個人,年紀大概二十三、四歲的樣子,個頭不高,身材倒是挺勻稱。腰裏掛著把劍,樣子跟唐刀有區別,但絕對不是那種日本武士刀。想想也不奇怪,武士刀是日本學了唐刀的鑄法回去後加以改進而來的,如今貌似連唐刀怎麼鍛造他們還都不會。哪里會有什麼武士刀。

    “倭國遣唐使?”我笑眯眯的看看這群人。雖然心底裏討厭,但越是討厭越是要笑,一上來就擺明車馬的那是傻子。坑人的最高境界就是坑了人家還得人家領你的情。一上來就樹立起敵對情緒的話,人家能隨隨便便被你坑?

    “正是,在下……”當中這位笑著沖我拱手行個禮,正想先自我介紹一下。

    “大化革新效果怎麼樣?”我突然打斷了這位的話,一臉好奇的看著這位。

    日本正式進入中央集權制的標誌**件就是大化革新。這個當初歷史課學過,而且還是必考要點,怎麼說咱也是經史專業碩士畢業,多少還是知道點兒的。

    沒等這位反應過來怎麼回答我,我又自顧自的搖搖頭道:“自倭國舒明2年,派遣第一批遣唐使之後,倭國皇族就已經盤算著重樹皇權了,聖德太子倒也是一世雄才,若沒有他這些年的暗中部署,中大兄皇子與中臣鐮足(亦稱中臣鐮子,即藤原鐮足)這票買賣還真幹不出來。但倭國貴族勢力龐大,根深蒂固,雖然看在蘇我氏一族被滅了的份兒上暫時臣服,可骨子裏未必真的就擁護皇室。而且倭國國民貧瘠已久,財富大多聚集於地方豪族之手,皇室雖然重新掌權,但日子怕是也不好過啊……大化革新雖然師法我朝隋唐體制,但左、右、太政三位大臣中至少有兩位可還是強勢豪族擔任,前後牽制之下,革新之法能否真的推至實處,尚未可知。看你們皇室重新掌權之初,就立馬大規模派遣遣唐使來我朝學習,這目的還不清晰明瞭?學習別的是可有可無,學習怎麼先剷除各地豪族,鞏固皇權才是當務之急對吧?”似笑非笑的看看當中這位:“既然如此,閣下攔我幹嘛?要找也得找兵部才對。”說完一提馬韁,沒再搭理這幾位,直接沖尉遲剛道:“剛哥,咱們回去了。”

    跟尉遲剛倆直接給這幾個倭瓜晾在那兒,躍馬揚鞭,打道回府了。

    貌似有兩個跟班兒還想上前來攔,但被當中那個年輕人一把給擋回去了。

    欲擒故縱,倭瓜有受虐的愛好,你不耍耍他,他就難受啊!

    呃……回去得惡補一下倭國的歷史了,今兒已經給肚子裏那些全抖摟出來了,若是不惡補一下,後面就根本糊弄不下去了!

    ……………………

    “什麼?閣下想向禦史李逸求學?”太子府,李治一臉為難的看著面前這位倭國葛城皇子——還就是前面擋我道兒的這位,實際上就是幹倒了蘇我氏的中大兄皇子(葛城是他的名字。)

    “正是。”葛城很鄭重的點點頭:“李大人年紀與我相仿,但博古通今,融匯百家,其名天下皆知。所做詩詞,即使在我倭國,亦是膾炙人口,連我國天皇殿下亦稱頌不已。對於李大人,我仰慕已久,之前聽聞其閉關悟道,我深以為憾。近日聽說李大人已破關而出,重入朝中為大唐陛下效力。所以特來請太子殿下為我引薦。”

    “閣下有所不知,那個李逸雖然才冠天下,可性子著實古怪。出了我父皇母后和朝中幾位老將能差的動他,別人想找他都難。就算是我,也難得見得到他。閣下這個請求,真的讓我為難啊!”李治搖搖頭。

    “葛城不敢讓太子殿下為難,不如這樣,太子殿下只需替我引薦一下,讓我能與李逸大人見個面即可。至於能否拜入李大人門下跟他求學,就看我自己的造化如何?”葛城沖李治深深一禮,懇求道。

    “……”李治沉吟半晌,點點頭道:“既然閣下如此誠心,那我就勉力一試好了。”

    “謝太子殿下。”葛城一臉感激的再次給李治深深一禮。

    殊不知,李治肚子裏已經笑開了花。

    …………………………

    小李莊府上。

    我坐在花園裏正拿著藩院裏借來的倭國志惡補。

    笨笨趴在我腳邊兒上犯瞌睡,是不是探頭伸爪子的給我腿上推兩下,每當這時候,我就從手邊兒臺子上扔個蘋果或是梨子什麼的給它。

    這貨就知道吃,要是不站起來,遠看就是一個毛茸茸的球。

    雖然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天賦,但手裏這本關於倭國的書還是看的我眼花繚亂,頭昏腦脹的。

    為啥?亂啊!年代亂不說,倭國那些破事兒也亂,加上好多名詞翻譯的跟後世裏有很大差別,而且一個人寫有一個人翻譯方法,同樣一個名字,很可能有兩種翻譯,這還得前後對照著猜,屬於亂上加亂。加上對於倭國那些破事兒的記錄也是東一筆,西一筆的,沒個系統化整理(當時大唐壓根也沒把倭國當回事兒不是?),要是沒有我後世裏知道的那點兒東西當底子,這本書就可以列為天書一類了。

    耐著性子給這書看完,我這兒已經瀕臨崩潰了。

    給書放了一邊兒,得醒醒腦子!

    端起旁邊兒的茶碗喝一口……呃,茶都冷了!

    站起身,用腳捅捅笨笨,說道:“起來了,出去溜溜腿兒!”

    笨笨哼哼兩聲,不情願的爬起來,呃……沒站起來這身高都快到我胸口了。加上體型龐大,我跟它站一塊兒,誰溜誰還不一定呢。

    “怎麼在院子裏看書?也不看看幾月了,著涼了咋辦?”正瞎想八想呢,尉遲紅走帶著玲兒走過來了。上來就抱怨的看著我說道。

    “呃,這書亂得很,沒點兒風吹著,能給腦袋看燒起來!”我指指扔了一邊兒的書笑道:“穿的厚實,而且有笨笨擋風,不冷!”

    看見尉遲紅來,笨笨來勁兒了,一副表功的樣子,哼哼唧唧的晃頭吐舌頭的,居然還站起來給尉遲紅作揖來著,一副討好的模樣。

    氣死我了,比起對我那副愛甩不甩的樣子,這簡直判若兩熊啊?太打擊人了。

    “你呀,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自己身子骨弱不知道啊?”尉遲紅從玲兒手裏拿過一件大氅,直接給我披上,當中笨笨還圍著尉遲紅轉,被尉遲紅一腳踢屁股上,老實了。

    “是,是!夫人教訓的對。”我呵呵笑著點頭:“下次保證注意,保證注意!”

    “去!”尉遲紅白我一眼:“你呀,就嘴上說的響,從來也沒看你真的注意過。”說完看看我道:“都快吃晚飯了,打算上哪兒啊?”

    “沒打算上哪兒,就莊子上溜溜,活動活動。要不夫人陪我一起去?”我笑笑拉著尉遲紅的手不放。

    雖說是老夫老妻了,但尉遲紅對我這種不在乎誰在就套近乎的樣子還是有點兒臉紅。

    甩兩下沒甩掉我的手,最後俏臉微紅,無可奈何的白我一眼:“倒是記得自己還有個莊子呢,這都多久沒莊子上逛過了。”

    呃……我這莊主當的還真有點兒失職啊!

    讓玲兒先回去準備晚飯,我牽著尉遲紅,領著笨笨就出門了。

    倆人一路逛到田間地頭,碰上三三兩兩忙活完一天準備回家的莊戶,都遠遠沖我們行禮,等我們過了才敢繼續往回走。

    我舉目望望,如今地裏該收的都收完了,正捂肥整土的準備來年開春播種。一塊一塊地整得平整整齊,看著井井有條。

    “如今家裏種的東西多,這點兒地捯飭不開啊!”尉遲紅看看這一片土地,有點兒不爽的說道:“對了,你種的那個什麼叫向日葵的東西,到底有啥用啊?如果光是花開的好看,沒啥大用的話,明年就別種了,還能省出兩畝地呢。”

    我這萬伍仟畝的地,如今在尉遲紅眼裏,已經緊張到連兩畝地都捨不得浪費的地步了。

    “那東西耐鹽鹼,能改善土質,種鹽鹼地裏最合適。我今年就是多育些種,再往前,水車那邊兒不是還有百十畝的荒地麼,明年把這東西都種那兒,等種個兩三年,估計那塊地就能改的差不多了,要是捂肥得當,到時候種起東西來不比如今的地字型大小地差。”我笑笑道:“對了,今年收的那些向日葵呢?”

    “這麼好啊?”尉遲紅很高興:“我就說,也沒見你種過沒用的東西。”說完回答我道:“那些東西沒人會收,你又沒指點,最後老關叔做主,連根帶杆的全挖出來放了窖裏呢。要說那東西的花兒可真大,黃黃的一大盤,當時可引了不少人來看稀奇呢。”

    “呵呵……”我啞言失笑:“回頭讓老關叔安排人,把那花盤子給我摘下來,根和杆兒沒啥大用,扔河灘那兒燒了捂地吧。那花盤子裏的子兒用處不小,即可以炒了當零食吃,還能榨油。榨出來的油比菜籽油好多了,又黃又亮,吃口還好!”

    尉遲紅聽的眉開眼笑,一個勁兒點頭:“等明年咱家種成了,種子多了,我就拉著我爹家一起種,反正家裏荒地還是有幾畝的。”

    我笑著點點頭。

    散散步,溜溜腿,聊聊天,轉眼天就擦黑了,一回到府裏,尉遲紅就找來老關叔一陣關照,老關叔一拍腿:“我就說吧,咱們公爺從來都不搗鼓那些沒用的。這大花盤兒的東西,肯定有大用。”

    說完,風風火火的就下去佈置了。

    一家人用過晚飯,老關叔過來說已經從大花盤子上剝出好多葵花籽了,問我要咋弄。

    葵花籽嗎,當然吃啊!

    煮了一鍋五香瓜子,又炒了一鍋椒鹽瓜子,端了兩盤子上來,居然被丈母娘她們幾個女眷三下五除二就嗑完了,銷路好得沒話說。

    估計如果不是為了留種和試著榨油,咱今年種的這些,不到過年就得被吃乾淨!

    ----------------------------------------

    晚上還有一章,《唐農》月底前肯定完本了,這本書對於夜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0
第二百二十二章謀國(三)

    奏摺送上去了,估計李大帝對我說的那些個法子挺稀奇,還專門拉了一幫子文臣來跟我討論。

    都是正兒八經的東西,到哪兒都說的開啊,也不吝這個。就著討論的機會,簡單講了講資料分析對於一國而言的重要性。尤其是人口分析,對於執政者而言,其意義更為重大。小至長安城,大到全大唐,有多少人,年齡層次如何,其中農人多少,士子多少,官員多少,商人多少等等等等,從這些資料分析中,能得出的東西多了去了,譬如如果要徵兵,能征多少兵,如果要招考官員,能有多少士子來應試等等等等,雖然咱不是搞統計分析的,但多少也知道點兒,一通解說下來,上至李大帝,下至旁聽的錢公公,全體都認為此:“乃國之良策,施政之所依也。”

    最後房玄齡、長孫無忌、岑文本、褚遂良等幾個老傢伙一合計,得,長安人口普查直接改全國人口普查了。

    愛普查普查吧,咱就是出主意的,剩下的事兒自然有那些經驗老到之輩去落實。遠了不敢說,放李大帝手裏,這活兒肯定安排的妥妥當當。

    結束了這場所謂的議事,李大帝讓錢公公送我出宮。看來他倒也知道,咱認路的本事不咋樣,讓我自己走的話,指不定晃哪兒去了。

    跟錢公公倆說說笑笑的一路晃出了皇城,宮門之外拱手而別,老錢還一直叮嚀我直走就行云云。

    我倒是想直走,可惜,沒走二十步就被人堵住了。一看,熟人,上官儀。

    “上官兄,何時改當劫道兒的了?”被上官儀一把拉住,我笑著說道。

    上官儀笑道:“想找樂休你,等閒之法怕是不行,說不得,只好行此非常之法了。”

    我上下打量上官儀一眼,笑眯眯的說道:“放在平日,以上官兄風儀,怕是絕對不會行此非常之法的。何況以你我交情,若是煮茶喝酒,觀花賞月這種事兒,只要上官兄一言相邀,兄弟我豈有不到之理?能把上官兄逼成這樣的,怕不是什麼好差事,讓我算算啊……”說完裝模做樣亂掐幾下指頭,笑道:“可是太子殿下有事相托?”

    上官儀一臉不可思議,看看我搖頭歎道:“都說樂休神算天下無雙,如今看來果然名不虛傳。本來還想讓你猜猜來意,誰知竟被樂休法眼一眼看破。”

    屁的法眼,你老哥還在太子府擔任司職呢,這點兒要是都想不到,還敢皇城裏晃悠?

    “倭國哪位跑到太子殿下那兒嚼耳根子了?”不知怎地,我一下就想到了那群倭瓜。而且李治最近正跟這群倭瓜耍太極,指不定就是這事兒。

    這回上官儀真的傻眼了,看著我半天沒說出話來,最後傻了吧唧問一句:“這你都算到了?”

    “嘿嘿,**不離十,說吧,哪個倭瓜啊?”我得意的笑笑。

    上官儀估計是拿我沒招了,看我一眼道:“什麼倭瓜,怎麼說也是倭國使臣,樂休這話切不可對那些人當面提起,有損朝廷體面。”說完跟我並肩緩步而行道:“倭國葛城皇子托太子殿下引薦,想拜你為師學習,太子一時不好拿主意,所以讓我來問問你的意思。”

    “跟我學?學怎麼當道士啊?他們倭國可有個什麼神道教,改信咱們老君祖師,也不怕折了他們的壽?”我不以為意的笑道,但猛然一愣,追問道:“你剛才說那個倭瓜叫什麼?”

    上官儀正搖頭苦笑,聽我追問,也愣了愣道:“倭國葛城皇子啊?難道樂休你認識?”

    我滴個乖乖,幹倒蘇我氏的中大兄皇子居然親自跑來我大唐了?看來大唐三下五除二滅了高句麗這活兒,對倭國的觸動還真的不小啊,居然連這種嫡系的不能再嫡系的皇室核心人物都派過來了。這貨可是後面要當天皇的角兒啊。居然還扯出什麼拜我為師?這不嚇我嘛?

    看看上官儀,這話不能對上官儀說,因為照理我跟這個中大兄皇子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關係的。

    “不認識!”我搖搖頭:“也沒那閑功夫去認識。”

    情理之中,所以上官儀也沒說什麼,就點點頭,還跟我介紹:“這個葛城皇子,我前後見過幾次,對我大唐文化甚有研究,才識氣度都算得上是一時之選。倒也算是個人物。”

    廢話,不是個人物人家也混不到天皇這位置不是?雖然那是以後的事兒。

    心裏一時念起,你說要是我給這葛城王子滅了,那幫倭瓜的歷史會變成啥樣?

    幹倒一個天皇,這要是放到後世裏,那得是多大的功勞啊?!

    不過想想覺得自己純屬YY,真要是我給這貨在這兒放到了,後世裏也就沒他那號人物了,誰知道他能當倭瓜國的天皇呢?而且大唐朝還指不定怎麼給我定罪呢。畢竟這會兒倭瓜國還不是咱的世仇呢不是。咱們大唐還沒丟臉到跟這種彈丸小國當世仇的地步。

    “這樣,也不讓上官兄你為難,你回去就跟太子殿下說,那個什麼葛城皇子的事兒我知道了,讓太子殿下先隨便找個理由給這幫人晾涼,別當回事兒。這群倭瓜,你越是不拿他當回事兒,他們就越巴結你,放過來,你拿他當回事兒了,他們這尾巴就得翹到天上去。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先看看這幫倭瓜的德行再說。”我想了想向上官儀說道:“麻煩上官兄跟太子殿下說一聲,就說小雲裳和小月瑤想舅舅了,問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得空,我帶小雲裳和小月瑤去拜見舅舅。順便到太子殿下那兒打打牙祭。”

    上官儀苦笑著點點頭:“這話大概也就你敢說。我可不敢這麼回。”

    笑笑,倆人東拉西扯點兒別的後,在皇城之外拱手而別。

    尉遲剛牽著我的馬過來,問道:“大人,回府還是怎地?”

    翻身上馬,看看天色,想了想道:“先不急著回府,咱們先去兵部,有些事兒我放不下心,去看看再說。”

    啥事兒放不下心呢?

    還是吐蕃這檔子事兒。

    袁天罡算的卦,李靖的擔心,最近發生的這些事兒,都讓我有點兒心不定。

    一路來了兵部,守門的兵丁一看,一面招呼我倆,一面派人通報了一聲,問都沒多問一句就放我倆進去了。

    “樂休此來所謂何事?”正好趕上蘇定方在,老蘇直接就出來了。如今雖說李治掛著兵部尚書的銜,但實際日常事務卻是由右衛大將軍老蘇在出面主持。

    “見過大將軍。”認識歸認識,禮數上咱不能缺。

    蘇定方擺擺手,調侃道:“樂休若是如此,我豈不是也要叫你一聲禦史大人?這一套禮數下來,天都黑了。”

    都算是李靖的半個徒弟,雖然歲數上相差大點兒,但也算同輩,笑著跟蘇定方寒暄幾句,倆人就來了一間偏廳喝茶。

    “定方兄,小弟此次冒昧前來,就是想看看是否有吐蕃方面的軍報。”我看看蘇定方,正色道。

    蘇定方點點頭,看來應該也是瞭解李靖對吐蕃擔心的這件事的。

    “松洲,安西兩地軍報是有,但都是報平安的,似乎吐蕃這群野人真的偃旗息鼓了。”蘇定方看看我道:“至少如今沒有什麼大動作。”

    我想了想道:“如今松洲和安西那邊兒通商情況如何?”

    “商路雖已恢復,但沒什麼值得特別注意的買賣。”蘇定方喝口茶:“但就是太靜了,才讓人奇怪。”

    我點點頭,撓撓下巴道:“是啊,以那群野人的作風來講,似乎有點兒過了。越是這樣,越有欲蓋彌彰之嫌啊!”

    蘇定方點點頭,站起身來回踱了幾步道:“衛公與我提過這事,我當時不以為然,但還是關注了一下西邊兒和北邊兒的軍報,細細比對下來,發現近幾年與吐蕃的邊境上真的就安靜下來了,放了以往,小摩擦幾乎每月都有,所以這才覺得有蹊蹺。”

    “與其坐等,不若試之。”我想了想,看著蘇定方笑道。

    “哦?如何試之?”蘇定方看看我。

    “吐谷渾。”我笑著說了三個字。

    蘇定方愣了愣,皺皺眉毛:“這……妥嗎?若是沒有我大唐撐著,吐谷渾跟吐蕃叫板,那就是找死。”

    我笑笑道:“這就對了。看看吐蕃如何反應才是咱們的目的。動起來的蛇,可不所在哪兒不動的蛇好對付多了。”

    蘇定方眯著眼想了想,然後道:“真幹起來怎麼辦?”

    搖搖頭笑道:“我賭幹不起來。”

    “哦?”蘇定方看看我:“願聞其詳。”

    老蘇是個仔細人,若沒有完全把握,那是絕不會輕易行動的。何況又是這等涉及征戰的軍國之事。

    我理了理思路道:“其一,吐蕃若真想圖謀什麼,那定是一個大計畫,定不會為了區區吐谷渾兒節外生枝。最多給吐谷渾打回去而已,絕不敢輕易暴露實力的去滅吐谷渾。其二、若吐蕃沒什麼圖謀,那更不用擔心,吐谷渾與吐蕃世仇,掐架都掐成習慣了,又有哪次真的滅了吐谷渾?咱們大唐這方面的套路都熟的不能再熟了,吐谷渾又有何擔心?左右不會滅國,讓他吐谷渾去當當這試刀石又有何不可?咱們大唐反而能根據吐蕃的反應看看情況,左右咱們不吃虧的事兒,做做又沒什麼壞處!”

    蘇定方細細考慮良久後還是說了句:“容我再想想。”

    -------------------------------------

    回家晚了,抱歉!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7

LV:8 領主

追蹤
  • 450

    主題

  • 19387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