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唐農 作者:鬼屋夜遊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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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5-2 18:30:3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4 348154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1
第二百二十三章謀國(四)

    蘇定方有蘇定方的個性。雖然也是一代名將,但在我看來,他沒有李靖的大局觀,也沒有李世績的果斷,所以比起這兩位,他就略遜一籌了。相比老妖精,他占了一個細字,而老妖精占了一個猛字,這哥倆的水準倒是半斤八兩。可惜,老妖精真要論起輩分來,比蘇定方高了一點兒,也正是因為這個,憑老妖精的性子,蘇定方註定耍不過老妖精的。

    出了兵部,看看左右來不及回府吃晚飯了,直接讓尉遲剛給我帶老妖精府上去了。然後關照尉遲剛,今兒就住老妖精家,明天讓尉遲剛來接我下朝。至於上朝的事兒,不用擔心,有程福之在,丟不了。尉遲剛領命去了,我這才轉身就進了老妖精府。

    說實話,進老妖精家就跟進自己家一樣,我還真沒啥不適應。

    晚飯桌上,同樣的話,跟老妖精一家一說,老妖精和程福之倆就樂了。

    “到底是我帶出來的小子,這這眼光就是不一樣。坐著等挨打的那是傻子!既然已經惦記上他了,管他有啥沒啥,先去打了他再講。這有底子沒底子的,三兩下一扒拉,還不露餡?”老妖精滋溜一杯小酒,點點頭道:“更何況是吐谷渾要打他,關我們屁事兒!打!讓吐谷渾這幫狼崽子狠狠去打,咱們給他撐腰!”

    “就是,打!”程福之倆眼放光:“要不咱們也出幾個人,帶著吐谷渾去打。”

    “你就給我消停!”程婓氏什麼道行,程福之撅撅屁股,她就知道拉出來的東西什麼味兒。直接一巴掌就扇了程福之腦袋上。

    我笑笑,這戲碼每次看都覺得有意思,老妖精府上的教養,還就這樣!

    沒理會程福之和程婓氏倆鬧騰,老妖精看看我道:“你小子啥時候改性子了,居然勤快的當起說客來了?”

    我搖搖頭道:“衛公當日的擔心,我一直當件事兒放了心裏。但這事兒要是沒個由頭,還真不好辦。我的脾氣您還不清楚?早幹完早拉到,所以才想著跟您商量商量,免得心理總不落定啊!”

    老妖精點點頭:“也是。按你們那酸了吧唧的話說,叫啥來著,就是有啥看著,就睡不安穩的那句。”

    “有蛇窺伺,豈能安枕?”我順著老妖精的話接道。

    “對,就這意思!”老妖精一拍手:“不過,樂休啊,你想過沒有,就吐谷渾這幾塊料,怕是抓不住這蛇的?”

    “抓不住沒關係啊,等他們快被蛇咬死的時候,咱們再給他急救。即賺了人情,還能順便就給這蛇的……”我笑著盛了碗湯端給老妖精:“毒牙拔了。”

    旁邊兒的程福之算是聽明白了,壞笑的說道:“我說兄弟,咱們這急救,也不能白急救對吧?”

    我同樣笑的猥瑣:“那當然……”

    老妖精欣慰的點點頭,看看程婓氏道:“倆小子,算是沒白疼他們。”

    程婓氏笑駡道:“一個老的,兩個小的,都不是好東西!”

    前後幾天,又跟倆老丈人李道宗和尉遲老黑把這事兒打了個招呼,得到他們的支持後,給太子李治提前招呼一聲,咱帶著小雲裳、小月瑤去太子府上看舅舅去咯!

    咱的盤算很簡單,長孫皇后不是想讓李治出政績麼?應付屁大點兒的倭國遣唐使能掙多大政績啊?李治唯一的弱點就是性子柔了點兒,如果由他出手給吐蕃擼平燙展了,這老子英雄兒好漢的,誰還敢再敢說三道四?

    雖然這任務艱巨了點兒,但不艱巨的任務又怎麼能掙大功勞呢?

    國內有李大帝坐鎮,後面有長孫皇后撐腰,加上咱已經遊說好的軍中將領支持,這麼多好條件加一起,李治這活兒要是再幹不下來,那我也沒招兒了!

    太子府上挺熱鬧,李治居然把長孫皇后和晉陽公主李明達都請來了。

    已經能走的小雲裳和小月瑤也正是可愛惹人疼的時候,依依呀呀的幾聲“皇奶奶、舅舅、姑姑”一叫,這立馬就被疼愛的不行,那一通賞賜下來,穿金帶玉啊!

    寒暄完畢,李明達很有眼色的帶著太子妃王氏和幾個太子妻妾領著小雲裳和小月瑤玩去了。

    只剩下長孫皇后和太子李治,跟我喝茶談天。

    也不來虛的,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全盤拖出,然後沖李治拱手笑道:“軍中太子不必擔心,已一切安排妥當。至於陛下那裏,還煩請太子您親自上奏。”

    李治有點兒發愣,定了定道:“謀取吐蕃?”

    “不是取。”我笑著搖搖頭:“那地方咱們不適應,也就他們呆在那兒合適。咱們不過是讓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那兒而已,所以只能算是謀算吐蕃。再者,若真取了吐蕃,只怕過猶不及。”

    長孫皇后微微一笑道:“樂休辛苦了。”這話再明白不過,她很滿意!

    “母后,您看,這活兒臣能幹嗎?”李治到底還是個少年,心裏有點兒沒底,看看長孫皇后,有點兒遲疑的問道。

    “必須去做。”長孫皇后看著李治,直接堅定的說了四個字。一改以往溫柔爾雅的氣質,居然也是一派吞吐天下的氣勢!

    呃……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到底是李大帝的老婆!

    長孫皇后轉頭沒再看李治,而是笑著看看我道:“區區倭國遣唐使,晾著也就晾著了,這吐蕃乃我朝心腹大患,陛下也深以為憂。到底是樂休,用計用謀,堂堂正正,直指要害,所謂陽謀,不外如是了。”

    趕緊搖頭,拱手行禮道:“樂休深受娘娘大恩,關照之情,樂休銘記五內,能為太子出力、為娘娘分憂,乃樂休份內之事,娘娘謬贊了。而且太子睿智,此中關係,自然明瞭,微臣所作,不過本份而已。”

    有功而不居功,這是套路,長孫皇后已經擺明車馬,一心扶李治上位,而憑我如今跟他們的牽扯關係,難道還能推脫?還是那句話,能上得上,不能上也得上。反過頭再說了,除了李治,我還能頂誰?

    該說,該做的都幹完了,剩下的就得李治自己去跟李大帝打擂臺了。至於幫襯,長孫皇后都出手了,長孫無忌能閑著?這兩位大神一出手,加上軍中的支持,這事兒那就等於板兒上釘釘,沒跑!

    來的時候一輛車,回去的時候三輛車都差點裝不下。這綾羅綢緞、金銀首飾、盒箱櫃盆的,知道的這是皇后和太子公主他們的賞賜,不知道的,就得以為我到李治府上搬家去了。

    車上,小雲裳和小月瑤一左一右抱在手上。

    小雲裳時不時拿過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玩兩下後就往我懷裏塞,而小月瑤明顯對金銀首飾啥的不敢興趣,直接依偎在我懷裏開始犯瞌睡。

    看著倆丫頭,心裏挺愧疚,從她倆出生到現在,我能閑下來的時間還真不多,不是東奔西跑的,就是貓在老君觀編書,照顧她倆的時間太少了。得好好補償補償她倆。

    左右如今已經十一月了,對付吐蕃的事兒,不到明年春播結束,不會有動靜。算算咱也能閑個小半年。決定了,就在家帶孩子了,咱自己的孩子,咱得負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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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閨女如今整天叫媽媽,但不怎麼叫爸爸,鬱悶中!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2
正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謀國(五、六)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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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鬼屋夜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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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打定主意在家帶孩子,那總要給李大帝一個理由。怎麼說咱也是領著朝廷俸祿的。這說甩袖子就甩袖子了?也就放了如今這朝代。放了後世裏,無論哪個企業單位,像我這號的,保證不出三天就是被掃地出門的料子。

    想個什麼理由好呢?稱病不朝?等著太醫來抓人啊?說不定不用太醫來,我那個便宜師兄就得拉著孫思邈來。胳肢窩裏塞核桃的把戲,想騙孫思邈估計難點兒。

    呃……便宜師兄?!嘿嘿,有了!

    回府之後,立馬給尉遲紅和李雪雁找來了。

    “兩位夫人,我這兒有一事相求,還得麻煩兩位夫人了。”我嬉皮笑臉的給倆老婆又是敬茶又是端瓜子的,好不殷勤。

    尉遲紅和李雪雁倆人一對眼,貌似挺稀奇。

    “夫君有事,我等自當盡力分憂,何談求字?”李雪雁先開口了:“只要和紅兒妹妹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你又幹什麼壞事兒了?”尉遲紅直接問道。

    呃……貌似我在自家娘子心裏的形象不是很好啊!

    “沒有,我就是懶的上朝,想多在家待待,所以想了個注意。”我咧咧嘴笑道:“新棉布已經織出來了,禦寒的好東西,想讓兩位夫人親手做幾件棉道袍,我拿去老君觀送禮。”

    “這本是應有之誼,跟夫君想偷懶有什麼關係?”尉遲紅一臉的不明白。

    連帶著李雪雁也納悶。

    “嘿嘿,如果我送禮的時候故意戳和他們幾句關於《道藏》的事兒呢?”我笑的猥瑣:“編纂《道藏》中,可以討論的東西多了去了,咱這一戳和,以老君觀幾位的脾氣,不拉著我談經論道才鬼,咱故意拿些難題回家參悟,至於陛下那兒,也就有了說辭了不是。”

    “那你還是去上朝吧!”尉遲紅直接就給我拒絕了:“我雖然是婦道人家,但也知道,這《道藏》中的學問大了,既然是難題,肯定不好解,你剛恢復沒多久,費那腦子幹嘛?相比之下,你還是去上朝讓我省心。”

    “妹妹說的有理,袍子我們會做,畢竟于情於理,這都該送。但夫君既然已經得陛下恩准不再參與《道藏》之事,何必又攪和進去?”李雪雁也支持尉遲紅的觀點。

    “就是!陛下可是親口說讓你別再參與《道藏》之事的,你再攙和進去,那叫抗旨知道不?”尉遲紅一戳我腦袋:“什麼事兒都往複雜裏想,不就是不想上朝嘛,至於兜那麼大圈子嗎?”

    “妹妹說的是,這種小事,沒什麼大不了的。”李雪雁也笑笑道。

    “那依你們的意思是……?”我疑惑的看看尉遲紅。

    “這事兒,包在我和姐姐身上了!”尉遲紅和李雪雁相視一笑,大包大攬了。

    …………………………

    “看見沒有,想讓這小子勤奮點兒,那真是癡心妄想。”禦書房裏,李大帝搖頭給我的摺子扔了案子上,沖身邊的李治和錢公公說道。

    “這個……”李治費好大勁兒才壓住給一肚子笑意壓回去,低頭說道:“李逸前陣子強行悟道,看來損傷真的不小。養息些時日也情有可原。”

    “太子殿下說的有理,陛下,李逸才多大歲數,這頭髮可比下臣的都白呢。”

    “哼!”李大帝無可無不可的哼了一聲道:“前幾天還東奔西跑的四處溜達,這會兒就要養息了?”

    李治和錢公公什麼角色,都低頭站好,悶聲不響了。

    李大帝站起身,捶了捶腰,錢公公立馬過去給李大帝服侍好。

    “養息就養息吧,左右近期沒什麼事兒。就由得這小子偷偷懶好了。說不定這小子又能搗騰點兒什麼新鮮東西出來。”李大帝移步往殿外走去:“治兒,吐蕃的事兒你看著去辦,等火候差不多了,就去西邊兒一趟吧。要帶哪些將領,你自己選。但是有一點要記住。”李大帝回頭看看李治:“許勝不許敗!”

    …………………………

    李莊,我的院子裏。

    “李大哥,這織機咋這麼大啊?”侯承業看著面前組裝出來的水裏紡織機,有點兒驚歎道。

    有了李大帝的恩准,咱還就真歇著了。

    帶孩子之余,給侯承業這小傢伙也抓過來了。怎麼說他也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不給他教好可不行。

    授課之餘,也帶著侯承業一起做點兒實用東西,這個水裏紡織機就是第一件作品。

    “大了好啊!”我滿意的摸摸這台珍妮紡織機。

    好東西啊,這一台機器,比如今的手工紡織可快多了。

    老泥金和小格魯也圍著機器看稀奇,雖說做這東西他倆是最大的出力者,可他倆實在想不出,這台機器該怎麼用。

    “夫君這又倒騰出什麼東西了?”尉遲紅和李雪雁領著小雲裳和小月瑤也來看熱鬧。

    老關叔,鐵牛、二壯、尉遲剛、剛孜等莊子上的重要任務,一個也都沒落下,都過來了。連雙兒也挺著個肚子溜達過來了。

    “做了個織機,好用不好用還得試試看。”我笑著拍拍眼前這個大傢伙。

    “這個是織機?”大夥兒圍著這怪機器左轉右轉的,七嘴八舌的就是弄不明白這東西要咋用。

    “老關叔,水車邊兒上修的那個流水作坊修好了沒?”我看看老關叔。為了給水裏紡織機配套,我專門在水車邊兒上的空地上修了個流水作坊,裏面還特意修了個人工的高低水渠,作為這台織機的動力。”

    “修好了,修好了!”老關叔又看了一眼這怪機器,沖我點頭道:“按公爺您給的圖修的。”

    “行,那就給這個東西抬那兒去!”我指指這台傢伙。少說得七八個人才抬的動。

    “紅兒,看見旁邊那個箱子沒?裏面有八十個紡錘,你讓府上的丫鬟們給棉線纏了紡錘上,然後給我們帶過來。”

    “八十個?”尉遲紅愣了愣:“要這麼多幹嘛?”

    “這傢伙一趟就能紡八十個紡錘,我這還做少了呢,要是弄多點兒,一兩百個的也能試試。”我這人有點兒人來瘋,直接臭屁的就吹上了。

    被我這麼一說,大夥兒的興趣更高了。一路性高彩烈的就抬著機器跟我來了水車邊兒上的流水作坊。

    這一鬧騰不得了,莊子上的莊戶正閑得沒事兒幹呢,都拖家帶口的湧出來看稀奇。弄的一路浩浩蕩蕩的。

    帶著人一路給機器安裝到位,又調試了一下,聽令哐啷的動的挺利索。就是紡錘沒到位,還看不出效果。

    又等了沒一會兒,尉遲紅帶著十來個丫鬟給八十個紡錘送來了。

    第一次弄,親自動手,給八十個紡錘掛上,然後線頭按規矩接好,機器又稍微調整一下,然後沖小侯道:“承業,給擋水的板子抽了。”

    “是!”小侯竄過去就一拉扳手,就給擋水的板子抽調了。看出來了,第一次做手工,興奮著呢。

    “哐當,哐當”的,機器慢慢開始由水牛皮做的皮帶輪帶動運作起來,織機裏的梭子也開始運作了。

    有心顯擺,手動的跟飛一樣,調梭,理線,前後沒多久,就給機器算是正式調試好了。

    這種水利紡織機是改進型的紡織機,比1769年,鐘錶匠理查•阿克萊特發明的那種初級原型更先進些。

    有八對滾軸,一次可以紡織八十個紡錘,織出來的布有一丈多寬。(三米多一點兒,比人力紡織機織出來的布寬了近一倍。)而且由於是機械作業,所以織出來的布更細密,更厚實。

    “哇!”作坊裏外的人都驚歎不已。

    “真的自己就動起來了!”雙兒站了我身邊兒,欣喜的叫道。

    尉遲紅和李雪雁都是此道高手,已經率先去看織出來的布了。

    隨著機器又節奏的運作,一陣兒的功夫(大約半小時左右),織出來的布已經有手臂長短了。

    大夥兒都驚呆了,也不知是哪位婦人感歎了一聲:“這也太快了!”

    等八十個紡錘織完,讓侯承業給機器擋板拉下來,機器才緩緩停住。

    割斷線頭,一匹一丈寬,三丈左右長的布料就算正式完工了。前後才用了一個多時辰。這還是因為水流不算快,影響了機器的工作速度。

    獻寶似的給把布卷好,看看旁邊兒已經傻眼的眾人,咧咧嘴:“咋樣,比你們手織快多了吧,還不費勁。一個人就管的過來。是好東西吧!”

    沸騰了!莊子上又一次上演了沸騰的戲碼。

    老關叔摸摸布料,激動的老臉通紅。直接讓二壯去給莊子上最牢固的鎖拿來,號稱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這作坊!看來他腰裏的鑰匙圈又得加一把鑰匙了。

    尉遲紅和李雪雁對我已經徹底無語了,倆人給織出來的布拿去研究,理都不理我。

    雙兒還是老樣子,動不動就一臉崇拜的看我,讓我不好意思之餘,心裏很是有點兒得意。

    小侯興奮的跟撿到寶一樣,圍著機器亂轉。若不是紡錘上已經沒線了,這小子就得親自織出一匹布來過癮。

    等二壯的鎖拿來後,老關叔直接給大家都趕了門外面,“哢嚓”一下給門鎖好,然後對尉遲剛道:“剛子,派護衛,輪班給我收好了。這可是咱莊子的寶貝。”

    尉遲剛居然還點頭!

    切!懶的跟他們解釋,這就是個樣品,咱的織布作坊建在江夏王的地皮上,要護衛也得他派,管我們什麼事兒啊!咱們就是等收錢的!

    李莊的莊主李逸給天上那個神仙織女的寶貝織機偷下界了!

    這才沒兩天,這消息已經在長安城裏傳瘋了!李大帝親自帶著長孫皇后、太子李治和工部的于修明來參觀視察。

    已經看過織機的老丈人李道宗立馬也快馬趕來了,看架勢,就像是生怕有人搶他東西一樣。

    一通演示下來,大夥兒再次驚歎一次。驚歎就驚歎吧,反正歎啊歎的他們也習慣了。

    莊子正廳上,李大帝和李道宗倆正運氣,看架勢李大帝也看到這織機帶來的巨大效益,正琢磨怎麼說呢。而李道宗怕是正謀算著怎麼跟李大帝打擂臺。李治一臉看好戲的表情跟錢公公站了李大帝身後。

    于修明則一臉期待的看著李大帝,看架勢也看中我這織機了。

    我一臉鬱悶的陪了一邊兒,神仙打架,小鬼別攙和!

    長孫皇后帶著李明達跟尉遲紅、李雪雁到後宅去了,聊點兒啥不知道,但是看樣子也不會離開織機的話題。

    “陛下,李大人製作的織機,堪稱國器,一機可當十人乃至二十織工之力,于國大有益處啊!”于修明一拱手說道:“臣懇請陛下,將此織機推廣至天下。”

    “于大人此言差矣!”李道宗一擼鬍子:“這織機卻是功效非凡,但以此效力而言,推廣至天下,天下哪來這許多線料?難不成讓天下的田地都去種棉花,或是讓天下農人都去養蠶種桑?有了布料卻餓了肚子,豈不滑天下之大稽?若不控制,以此織機之效力,天下人皆求之以近利,于國而言,非善事也。這恐怕非樂休制此織機的本意!”

    呃……我的本意是什麼?我的本意是想合著老丈人賺錢來著。但如今看來,這利益太大,連李大帝恐怕都眼紅啊!

    于修明一時間被李道宗的歪理說的有點兒胸悶,正想再說什麼。

    李大帝擺了擺手,制止了于修明。然後看看我道:“樂休制此織機的本意如何?”

    到底是李大帝,這一把火就直接燒我身上了。

    看了看李大帝,瞄了一眼于修明,想了想道:“陛下,這織機效力確實非凡。我當初制此織機,其本意是想掙倆小錢養家糊口來著。”

    一句話說完,貌似連李大帝都有點兒氣樂了的感覺。李治和錢公公定力差點兒,都乾咳兩下來掩飾自己的笑意。

    “但既然于大人認為這織機有用,那微臣也絲毫沒有奇貨自居的念頭。不如這樣,微臣把織機的制法詳細繪製成圖,交給陛下。至於陛下如何處置,微臣不敢有絲毫疑議。但還請格外施恩,讓微臣自己也建個布坊,解決些家用。”

    李道宗什麼角色,立馬心領神會,點頭道:“陛下,樂休說的有理。國用之處,我這女婿自然不敢藏私。但其自用之處,也望陛下成全。畢竟樂休還有制機之功,您看呢?”

    這話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您李大帝打算怎麼用這織機,您隨便,但我們自己怎麼用這織機,您也得允許不是,畢竟這織機是我們倒騰出來的,沒有不讓我們自己用的道理不是。

    “江夏王爺剛才說的道理也卻有其憂。”趁機會我也趕著說道:“這織機效力非凡,若任其民間流傳,則民求近利之下,勢必影響正經糧食的種植,所以,臣認為,當予以控制,否則非福實禍也。”

    李大帝點點頭,認可了這話。

    “也好!”李大帝想了想道:“樂休有此心意,朕心甚慰。修明,既然樂休願意將如何製造織機傳授於工部,那你就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跟樂休學習。至於織機所需的棉花,也派人來跟樂休學學怎麼種。至於日後如何運用,另議。”

    “謝陛下鴻恩。”于修明可是樂壞了。

    “至於布坊嘛。”李大帝看看李道宗:“朕不干預。但切莫影響農耕為妙。”

    “這個臣等自然理會得。”李道宗笑笑,算是應了。

    行了,交易達成。至少近一兩年,不用擔心工部跟我們搶生意了。李大帝說了,先教怎麼種棉花,再教怎麼造織機,這沒個一兩年,能學得會嘛?呵呵,李大帝已經變向的退了一步,先讓我們掙兩年,後面工部的織坊一出來,這布料的價格肯定得大跌。咱得拎得清才行。

    這一點咱不擔心,商品的價值某種程度上得看消費群體,咱得目標還是精品路線,不會去跟工部的大眾路線搶生意的。而且李大帝也答應了控制織機,這就變向保證了這生意的利潤。咱還擔心什麼?

    這事兒啊,就算定了!

    送走了李大帝一行,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得了一份李治的信——李明達偷著給李雪雁的。

    拆開一看,鬱悶,怎麼又是我啊!

    信的內容很簡單,吐谷渾之事已佈置妥當,吐谷渾將出兵五萬跟吐蕃叫板。

    但打輸那是預料之中的,所以咱大唐也得提前準備了。

    按李治的意思,李治親自領兵出征,我是行軍長吏,至於將領,李治列了份名單,想讓我幫著參考參考。這份名單裏,老將名宿一個沒有,基本都是新進將領,其中程福之、尉遲寶琳、薛仁貴直接就排在了前三的位置。

    唉——這事兒是我自找的,這也不可能推脫了。

    細想了一下之後,提筆寫了一個軍中職位和一個人的名字——軍需司馬,侯君集!

    老侯閑的日子也不短了,既然李大帝是等著留給李治用的,那在李治手裏給老侯拉出來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軍需司馬的職位不高,但掌管全軍糧草軍械,是個重中之重的要職。以老侯的能力和經驗,這活兒也就他幹我放心。要是放了別人手裏,我這心裏沒底啊!

    直接給小侯抓來,然後將李治的信和我寫的條子塞在一起,用火漆封了口,交給小侯道:“讓你爹看完直接燒了。切忌,不可大意。”

    小侯平時看著跳脫,但大事兒上從來不掉鏈子,是個有擔當的材料。所以我這次也打算帶著他一起,也當是給這小子長長經驗見識。

    “李大哥放心,保證妥妥當當。”侯承業點點頭,給信揣了懷裏。

    安排完一切,我想了想,給李治寫了封信,然後給李雪雁,交代她挑個日子去看看李明達,順便把信送了。

    看到李雪雁有些擔心我的眼神,我笑了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對她講清楚,然後道:“這事兒是幫太子做的,所以不能搶了太子風頭。故而隱秘了些。但想來陛下和皇后都是知道的,所以你別擔心。”

    李雪雁釋懷的笑了笑,輕輕點頭。

    然後依偎在我懷裏道:“你這人啊,這才清閒了沒幾天,就有要出去了。”

    我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笑道:“這次的事兒結束了,那咱們大唐就算真的太平了。後面我就窩了家裏,不出去了。”

    李雪雁在我懷裏點了點頭。

    既然決定去跟吐蕃玩玩,那還是那句話,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次沒打算帶很多人,為啥?這還不簡單。五千破五萬的功勞大,還是五萬破五萬的功勞大?雖然吐蕃那邊兒的人數不可能只有五萬,但咱還真就不吝他!

    五千人足矣!

    連弩,必須的,這個得讓李治跟李大帝講清楚,五千把和相應弩釘,就算于修明加班加點兒也得給我造出來。

    千機弩炮!明朝錦衣衛的看家寶貝,類似現在的火箭彈車,說白了就是筒針的放大版。

    每個鐵筒有二指粗細,筒長一臂,內設三段彈簧,射出去的不是針,是一指長短的鐵釘,每筒可裝二十二發鐵釘。一百五十筒架在一起,橫五豎十,呈一個長方體。設兩段扳機。一次可發射三千三百發鐵釘,能連續發射三次。有效殺傷距離七十步,最遠能射一百步。一門這個東西,就差不多相當於一隊弓箭手的威力。射出去的鐵釘黑壓壓一片,跟下雨似的。十門這個東西連一塊兒,那效果……想想就發寒。

    當第一門試製品出來後,李治、程福之、尉遲寶琳和尉遲剛有幸成為第一批觀眾,看完效果,連一向大大咧咧的程福之都嘬牙花。

    還是交給李治,跟他說,一百門,配套鐵釘彈五十套。換句話說,就是每門弩炮能發射一百五十次。

    為了保險,咱還偷著做了一百五十顆土質手榴彈。

    黑火藥混著鐵針,給巴掌大小的葫蘆塞滿,前後泥封,葫蘆身體塗油防水。留一條浸油後曬乾的引線,下雨天也點得著。

    試著放了一個,那效果,嘿嘿,妙不可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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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加昨天的,一併發了。昨天家裏停電到晚上,今天單位裏寫的!嘿嘿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3
第二百二十五章閑趣

    貞觀二十一年三月二十,雨。

    淅淅瀝瀝的春雨已經下了有兩三天,天空雖然有些陰暗,但古老的長安城卻像是沐浴了一把一樣,顯得有些格外清新。

    就在這一天,西市口上的新客棧水月居開張了。

    地還是這塊地,門臉樓閣卻全是新的。紅磚綠瓦,三層樓臺,中有空廊橫貫,下游假山綠樹相映襯,要是後世之人見了,怕立馬就能認出來,這蘇州園林式的風格咋跑長安來了?或許唯一欠缺的,就是一灣碧水相依了。

    二十五個獨立套房,錯落分佈在這三層紅樓之中,而後院一間獨立小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東西廂房,廳堂廚房,樣樣不缺。正是為賽貂蟬這個女掌櫃準備的居處。

    只有天字號房的水月居,這裏有最好的白酒,最新式的菜肴,最精緻的餐具,最流行的小吃,最濃醇的香茶,還有一個很妖精的老闆娘。

    “新店剛開張,你不忙著去招呼客人,行麼?”小院裏,我臨窗而坐,而賽貂蟬像是一隻慵懶的貓,斜靠著我肩上,似寐非寐的犯瞌睡。窗子正中,一串黃銅腰鈴被這位當做風鈴一樣掛著。有風吹過時,會發出一陣摩挲聲。

    “有芊芊照應著,我才不擔心。”賽貂蟬無所謂的微微一笑,柔軟的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更舒服的靠著我。

    “你把明月樓的紅牌都打包了?”我錯愕一下:“老鴇能答應?”

    “貴姐和奎哥不久之後就會帶著全明月樓的姑娘來這兒!”賽貂蟬笑眯眯的看看我:“以後沒有明月樓了,只有水月居。”

    “客棧改花樓了?”我揉揉賽貂蟬的腦袋,微微有點兒犯愁:“她們住哪兒啊?”

    “不,是花樓改客棧了。”賽貂蟬舒服的伸個懶腰,糾正了我的錯誤:“旁邊的幾個鋪面我已經收購了,準備改成院子給她們居住。”

    “哦!”我點點頭,隨便吧。

    片刻的寧靜之後,我輕輕說道:“下個月,我又得出去一趟。”

    結果話才出口,一隻柔嫩的小手就給我的嘴捂住了。

    “我不管下個月,我只管今天。”賽貂蟬白我一眼。

    我失笑,妖精還真是妖精。

    一眼看見,明月樓的芊芊打著把桃紅色的油紙傘進了院子。

    “芊芊來了。”我笑笑。

    “哦?”賽貂蟬懶洋洋的從我身上起來,再次伸個懶腰,水袖紅妝之中,露出胸口一片白膩。

    芊芊進了門後,給我行了禮後,興奮的將手中一張禮單名冊遞給賽貂蟬,嘰嘰喳喳的叫道:“蟬姐,你看,好多大官給咱們送了開張禮呢。連太子殿下的都有。咱們這姑爺,可真了不得。放了以前在明月樓,一個刺史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如今看來,刺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頭冷汗,長安城裏沒秘密,這話還真不假啊!

    賽貂蟬接過禮單展開一看,可不是,太子李治的名頭可不就寫在第一的位置。

    這個公,那個侯的,但凡跟我有點兒關係的還都不落下。就連我認都不認識的也好長一串。

    “慢點兒!”我突然看到幾個名字,以為自己看錯了。

    “孝德公主、文成公主、雙兒?”這次沒看錯。呼——,難怪我今天出門時,她們問都不問呢。

    賽貂蟬似笑非笑的瞄我一眼,給禮單遞回芊芊手裏,旋即一笑道:“這可好了,一不怕有人來欺負咱們,二不怕沒客人上門了不是。”

    “誰說不是呢!”芊芊喜滋滋的給禮單收好:“如今前廳包房都坐滿了,忙著呢!”

    “唉——”賽貂蟬幽怨的看我一眼,站起身理理衣服:“看來不去一趟不行了。”

    我笑笑,這妖精,生意好也怪我?

    也站起身,然後笑道:“你去忙吧,我也出去一趟。”

    “那晚上來不?”妖精直接就問道。

    看著一邊兒偷笑的芊芊,我點點頭,抱了抱賽貂蟬:“來!”

    …………

    …………

    侯君集府上。

    老管家老侯親自撐著傘給我迎了進去。

    才到前院,就見侯君集帶著小侯站在大廳門口等我。

    “樂休今日不在溫柔鄉里醉臥,頂風冒雨的來我這兒算是哪門子事兒?”侯君集依舊風度翩翩,笑著調侃我道。

    “莫問穿竹打葉聲,誰怕?!咱這蓑衣芒鞋輕勝馬!白天自當有些豪情才是。”我不紅不臊的笑眯眯道:“紅袖添香惜燭淚,這溫柔鄉自然是晚上最溫柔。侯兄你這個要是都不懂,那我可要笑你三聲了!”

    “哈哈哈哈!”侯君集雖是武將出身,可還就喜歡這個調調,大笑著指指我道:“到底是李樂休,這話怕是也只有你說的出。裏面請!”

    切,我不說這個你也得給我裏面請不是?

    香茶奉上,我正色的看看老侯道:“次來不為其他,就是想跟侯兄說情,讓承業跟隨咱們去吐蕃轉轉。”

    老侯眉頭一挑,看看一旁一臉期待表情的小侯,再看看我,躊躇了一下道:“是不是早了點兒?”

    我搖搖頭,沖承業招招手,侯承業趕緊跑到我身邊。

    拍了拍承業的肩膀,笑道:“承業天資絕佳,如今底子如何,我最清楚不過。雖然才十一歲,但若真論起來,不是小弟吹牛,這洲、省、道三試都盡可去試試。而且若論沙盤推演,怕是也有了幾分火候。唯所欠者,歷練而已。若侯兄不信,大可考校考校。”

    侯君集眼中驚喜一閃而逝,看看小侯,小侯很長臉的一挺胸膛,大有放馬過來的架勢。

    “如此,為父倒要好好考校考校你了!”侯君集點點頭,正色看著小侯道。

    “還請爹爹賜題!”侯成業自信滿滿的沖侯君集行了一禮。

    我笑眯眯的捧個茶碗,饒有興致的看老侯考校小侯。呵呵,小侯的水準我是知道的,這小子放了後世,那絕對屬於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兒童。雖然性子頑皮跳脫了些,但只要教育方式對了,吸收知識的能力絕對比得上海綿吸水的速度。

    如今經史子集,五經六論這種初級課絕對不在話下,至於數理、物理和自然常識方面,我估計老侯都比不過他!兵書戰冊,我也結合自己這些年來的體悟教了些,至少如今的軍陣學,我還是教得很認真的。但軍事理論說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在我看來,打仗,其根本還在於國力、裝備。其他的,只要在正經路數上就行。

    科學速算但這東西也都教了,小侯如今也能算得似模似樣,多不敢說,億位以內,隨便算算。也正因為有這些打底,我才敢今天在老侯面前提出帶小侯出去歷練歷練。

    一連小半個時辰,但凡老侯有所問,小侯必有所答。有些深度問題,也能有了自己的見解。雖然不甚全面,也略顯淺薄,但至少立場和看問題的角度已經初顯了。以小侯的歲數而言,可謂難能可貴了。

    等老侯問到些數理問題時,小侯答的更是流利,有時候老侯問還沒問完,小侯就已經知道老侯要什麼回答了。

    “侯兄,我已將速算之術交給小侯了,如今億位以內的計算,怕是連你也跟不上承業的速度的。”我旁邊兒笑眯眯的善意提醒了一句。

    侯君集臉上驚喜之色立顯:“樂休竟然將此神算之術也教了承業?!”

    “早教了!”我點點頭:“格物制器也教了些,否則小侯怎麼幫我倒騰那水利織機?”我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就連讓你讚不絕口的千機弩炮,也有小侯在裏面出力。”

    “真的?”老侯明顯已經笑的嘴都咧開了,看著小侯跟看著寶一樣。

    “嗯!李大哥教的東西多了。比爹爹你問的深的多。”侯承業驕傲的揚揚臉,也屬於顯擺臭屁型人物,他自稱是跟我學的,這一點我是打死不承認的。

    “臭小子,要謙虛,謙虛知道不?”我一巴掌拍了侯承業屁股上。尷尬的沖老侯笑笑。

    “哦!”侯承業趕緊點點頭,沖老侯咧嘴一笑:“爹爹,你隨便問。”

    老侯看來對我的教育成果很滿意,站起身沖我一輯到地:“樂休對劣子的教導之恩,我銘感五內。還請樂休受我一拜。”

    跟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閃了一邊兒,趕緊伸手給老侯拉扯起來:“侯兄這是幹嘛?我不過盡自己應盡之責而已,學的好主要還是承業自己用功,你萬萬不可再這樣了,否則我怕得慌,下次不教了啊!”

    老侯站起身,拍拍我肩膀,一臉老懷大慰的模樣,直接小侯屁股上一腳:“還不給你師父磕頭,能得如此良師,是你三生之福。若你有任何不敬不恭之劣跡,為父我定不饒你!”

    小侯趕緊點頭,撩衣服就要給我行禮,結果被我一把扥起來:“頭早磕過了,還磕什麼啊!對了,侯兄,要不你再考考他兵書戰冊,軍陣之學。不行沙盤來一局,看看承業是否有資格跟咱們走這一遭?”

    -----------------------------------明天六千,後天爭取完本。第二百二十五章閑趣

    貞觀二十一年三月二十,雨。

    淅淅瀝瀝的春雨已經下了有兩三天,天空雖然有些陰暗,但古老的長安城卻像是沐浴了一把一樣,顯得有些格外清新。

    就在這一天,西市口上的新客棧水月居開張了。

    地還是這塊地,門臉樓閣卻全是新的。紅磚綠瓦,三層樓臺,中有空廊橫貫,下游假山綠樹相映襯,要是後世之人見了,怕立馬就能認出來,這蘇州園林式的風格咋跑長安來了?或許唯一欠缺的,就是一灣碧水相依了。

    二十五個獨立套房,錯落分佈在這三層紅樓之中,而後院一間獨立小院,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東西廂房,廳堂廚房,樣樣不缺。正是為賽貂蟬這個女掌櫃準備的居處。

    只有天字號房的水月居,這裏有最好的白酒,最新式的菜肴,最精緻的餐具,最流行的小吃,最濃醇的香茶,還有一個很妖精的老闆娘。

    “新店剛開張,你不忙著去招呼客人,行麼?”小院裏,我臨窗而坐,而賽貂蟬像是一隻慵懶的貓,斜靠著我肩上,似寐非寐的犯瞌睡。窗子正中,一串黃銅腰鈴被這位當做風鈴一樣掛著。有風吹過時,會發出一陣摩挲聲。

    “有芊芊照應著,我才不擔心。”賽貂蟬無所謂的微微一笑,柔軟的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能更舒服的靠著我。

    “你把明月樓的紅牌都打包了?”我錯愕一下:“老鴇能答應?”

    “貴姐和奎哥不久之後就會帶著全明月樓的姑娘來這兒!”賽貂蟬笑眯眯的看看我:“以後沒有明月樓了,只有水月居。”

    “客棧改花樓了?”我揉揉賽貂蟬的腦袋,微微有點兒犯愁:“她們住哪兒啊?”

    “不,是花樓改客棧了。”賽貂蟬舒服的伸個懶腰,糾正了我的錯誤:“旁邊的幾個鋪面我已經收購了,準備改成院子給她們居住。”

    “哦!”我點點頭,隨便吧。

    片刻的寧靜之後,我輕輕說道:“下個月,我又得出去一趟。”

    結果話才出口,一隻柔嫩的小手就給我的嘴捂住了。

    “我不管下個月,我只管今天。”賽貂蟬白我一眼。

    我失笑,妖精還真是妖精。

    一眼看見,明月樓的芊芊打著把桃紅色的油紙傘進了院子。

    “芊芊來了。”我笑笑。

    “哦?”賽貂蟬懶洋洋的從我身上起來,再次伸個懶腰,水袖紅妝之中,露出胸口一片白膩。

    芊芊進了門後,給我行了禮後,興奮的將手中一張禮單名冊遞給賽貂蟬,嘰嘰喳喳的叫道:“蟬姐,你看,好多大官給咱們送了開張禮呢。連太子殿下的都有。咱們這姑爺,可真了不得。放了以前在明月樓,一個刺史就已經是不得了的人物了,如今看來,刺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頭冷汗,長安城裏沒秘密,這話還真不假啊!

    賽貂蟬接過禮單展開一看,可不是,太子李治的名頭可不就寫在第一的位置。

    這個公,那個侯的,但凡跟我有點兒關係的還都不落下。就連我認都不認識的也好長一串。

    “慢點兒!”我突然看到幾個名字,以為自己看錯了。

    “孝德公主、文成公主、雙兒?”這次沒看錯。呼——,難怪我今天出門時,她們問都不問呢。

    賽貂蟬似笑非笑的瞄我一眼,給禮單遞回芊芊手裏,旋即一笑道:“這可好了,一不怕有人來欺負咱們,二不怕沒客人上門了不是。”

    “誰說不是呢!”芊芊喜滋滋的給禮單收好:“如今前廳包房都坐滿了,忙著呢!”

    “唉——”賽貂蟬幽怨的看我一眼,站起身理理衣服:“看來不去一趟不行了。”

    我笑笑,這妖精,生意好也怪我?

    也站起身,然後笑道:“你去忙吧,我也出去一趟。”

    “那晚上來不?”妖精直接就問道。

    看著一邊兒偷笑的芊芊,我點點頭,抱了抱賽貂蟬:“來!”

    …………

    …………

    侯君集府上。

    老管家老侯親自撐著傘給我迎了進去。

    才到前院,就見侯君集帶著小侯站在大廳門口等我。

    “樂休今日不在溫柔鄉里醉臥,頂風冒雨的來我這兒算是哪門子事兒?”侯君集依舊風度翩翩,笑著調侃我道。

    “莫問穿竹打葉聲,誰怕?!咱這蓑衣芒鞋輕勝馬!白天自當有些豪情才是。”我不紅不臊的笑眯眯道:“紅袖添香惜燭淚,這溫柔鄉自然是晚上最溫柔。侯兄你這個要是都不懂,那我可要笑你三聲了!”

    “哈哈哈哈!”侯君集雖是武將出身,可還就喜歡這個調調,大笑著指指我道:“到底是李樂休,這話怕是也只有你說的出。裏面請!”

    切,我不說這個你也得給我裏面請不是?

    香茶奉上,我正色的看看老侯道:“次來不為其他,就是想跟侯兄說情,讓承業跟隨咱們去吐蕃轉轉。”

    老侯眉頭一挑,看看一旁一臉期待表情的小侯,再看看我,躊躇了一下道:“是不是早了點兒?”

    我搖搖頭,沖承業招招手,侯承業趕緊跑到我身邊。

    拍了拍承業的肩膀,笑道:“承業天資絕佳,如今底子如何,我最清楚不過。雖然才十一歲,但若真論起來,不是小弟吹牛,這洲、省、道三試都盡可去試試。而且若論沙盤推演,怕是也有了幾分火候。唯所欠者,歷練而已。若侯兄不信,大可考校考校。”

    侯君集眼中驚喜一閃而逝,看看小侯,小侯很長臉的一挺胸膛,大有放馬過來的架勢。

    “如此,為父倒要好好考校考校你了!”侯君集點點頭,正色看著小侯道。

    “還請爹爹賜題!”侯成業自信滿滿的沖侯君集行了一禮。

    我笑眯眯的捧個茶碗,饒有興致的看老侯考校小侯。呵呵,小侯的水準我是知道的,這小子放了後世,那絕對屬於智商一百八的天才兒童。雖然性子頑皮跳脫了些,但只要教育方式對了,吸收知識的能力絕對比得上海綿吸水的速度。

    如今經史子集,五經六論這種初級課絕對不在話下,至於數理、物理和自然常識方面,我估計老侯都比不過他!兵書戰冊,我也結合自己這些年來的體悟教了些,至少如今的軍陣學,我還是教得很認真的。但軍事理論說白了也就那麼回事兒,在我看來,打仗,其根本還在於國力、裝備。其他的,只要在正經路數上就行。

    科學速算但這東西也都教了,小侯如今也能算得似模似樣,多不敢說,億位以內,隨便算算。也正因為有這些打底,我才敢今天在老侯面前提出帶小侯出去歷練歷練。

    一連小半個時辰,但凡老侯有所問,小侯必有所答。有些深度問題,也能有了自己的見解。雖然不甚全面,也略顯淺薄,但至少立場和看問題的角度已經初顯了。以小侯的歲數而言,可謂難能可貴了。

    等老侯問到些數理問題時,小侯答的更是流利,有時候老侯問還沒問完,小侯就已經知道老侯要什麼回答了。

    “侯兄,我已將速算之術交給小侯了,如今億位以內的計算,怕是連你也跟不上承業的速度的。”我旁邊兒笑眯眯的善意提醒了一句。

    侯君集臉上驚喜之色立顯:“樂休竟然將此神算之術也教了承業?!”

    “早教了!”我點點頭:“格物制器也教了些,否則小侯怎麼幫我倒騰那水利織機?”我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就連讓你讚不絕口的千機弩炮,也有小侯在裏面出力。”

    “真的?”老侯明顯已經笑的嘴都咧開了,看著小侯跟看著寶一樣。

    “嗯!李大哥教的東西多了。比爹爹你問的深的多。”侯承業驕傲的揚揚臉,也屬於顯擺臭屁型人物,他自稱是跟我學的,這一點我是打死不承認的。

    “臭小子,要謙虛,謙虛知道不?”我一巴掌拍了侯承業屁股上。尷尬的沖老侯笑笑。

    “哦!”侯承業趕緊點點頭,沖老侯咧嘴一笑:“爹爹,你隨便問。”

    老侯看來對我的教育成果很滿意,站起身沖我一輯到地:“樂休對劣子的教導之恩,我銘感五內。還請樂休受我一拜。”

    跟火燒屁股一樣跳起來閃了一邊兒,趕緊伸手給老侯拉扯起來:“侯兄這是幹嘛?我不過盡自己應盡之責而已,學的好主要還是承業自己用功,你萬萬不可再這樣了,否則我怕得慌,下次不教了啊!”

    老侯站起身,拍拍我肩膀,一臉老懷大慰的模樣,直接小侯屁股上一腳:“還不給你師父磕頭,能得如此良師,是你三生之福。若你有任何不敬不恭之劣跡,為父我定不饒你!”

    小侯趕緊點頭,撩衣服就要給我行禮,結果被我一把扥起來:“頭早磕過了,還磕什麼啊!對了,侯兄,要不你再考考他兵書戰冊,軍陣之學。不行沙盤來一局,看看承業是否有資格跟咱們走這一遭?”

    -----------------------------------明天六千,後天爭取完本。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4
第二百二十六章狩獵

    貞觀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二,太子李治以狩獵的名義帶著五百內衛和一眾親隨低調的出了長安城。[手打吧() 瘋子手打]

    而這一眾親隨裏,就包括了我、程福之、尉遲寶琳、薛仁貴和侯君集父子。

    內衛帶隊的不是別人,正式老熟人,內衛副統領李忠。

    說來也挺有意思,吐谷渾五萬兵馬開始一路打的挺順利,也沒碰上什麼像樣的抵抗,但誰知道才過白蘭(今青海柴達木盆地以南)以西三百里,就被一萬吐蕃騎兵迎頭堵住,一番激戰下來,吐谷渾傷亡二百多人,連退三百里,等於從哪來回哪兒去了。

    拿著前線傳回的軍報,我有種想笑的衝動。這天底下還真沒有傻子啊!

    吐谷渾這只手放了如今解釋,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典型的出工不出力,你大唐讓我打,我打了,至於打贏……這個您本來也就沒指望過不是。

    五萬兵馬被一萬兵馬打的連退三百里,不是沒有,但像吐谷渾這樣只損失了二百來人就連退三百里的,倒還真少見!等於這幫孫子就是一仗沒打,一路跑回來的啊!

    行,到底是在吐蕃和大唐兩個大國夾縫中生存下來的,要說這份保命的功夫,那真沒話說。

    李大帝估計也氣樂了,發了一道密詔,李治直接就成了隴右道行軍大總管,各洲府兵馬皆受所轄。由於隴右道一直是大唐國都西側大門,所以如果真全拉出來的話,湊個五六萬兵馬那是隨隨便便的。

    一路披星戴月,風塵僕僕的趕到隴右道重鎮河西鎮,這裏就是這次狩獵的軍隊集合地。

    由於五百內衛押運這五千張連弩、一百門千機弩炮和一行人的糧草器具,所以行軍速度雖然不慢,但也不算快,等到達河西鎮時,已經集結好的五千精裝唐軍已經等了我們有七八天了。

    而領軍的將領中,我居然看到了陸承宗和烏拉爾瑟,如今兩人都已升遷為一方鎮守了。

    眾人見禮完畢,大家入臨時徵用的河西府大堂就坐。

    “啟稟太子殿下,我河西一帶地處邊疆,草原是有一些的,但無大的深山叢林,至於狩獵,不知殿下想打點兒什麼。”河西鎮守烏拉爾瑟是個直腸子,直接抱拳向李治問道。感情這位還真的以為李治帶著我們一票人是出來打獵的!

    “烏將軍怕是有些誤會。”李治淡淡一笑,直接起身正色道:“諸將接旨!”

    李大帝的聖旨比什麼都管用,他說一句,頂我們解釋十句。

    一道聖旨讀完,我看見大廳裏被召集來的這些鎮守將領各個都面面相覷,有點兒懷疑自己聽錯了。

    “陛下聖旨講的清楚明白,各位有何想法盡可直言。”我站起身,笑眯眯的看看大家。

    “太子殿下勇武,陛下英明,這吐蕃數次侵擾我大唐邊陲,實為可恨,此次太子殿下親自領兵迎擊,定能殺的吐蕃那群野人心服口服。”一個胖乎乎的文職官員此時像是明白了什麼,趕緊笑眯眯的給話接了過去。這貨叫啥來著,剛才沒記住。感情這位以為李治這次就是混點兒軍功名聲去的,打吐蕃就一個說法?

    此人這話一講,底下諸位像是突然都明白了一樣,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治看看我,我看看李治,都有點兒苦笑不得的表情。不過想想也是,在這些人看來吐蕃既然是當世能跟大唐叫板的強國,那派五千人就像收拾人家,這不是兒戲是什麼?既然是兒戲還要玩的話,那只能說是為了給如今的太子爺鍍鍍金,表表功而已。貌似歷史上這麼幹的人大有人在啊!

    算了,也懶得解釋,真的假的幹過兩仗就知道了。現在說的再多也不頂大用!

    李治大概跟我想法一樣,微微一下,就吩咐主將先去準備軍馬,五日後出發。

    夜裏跟李治商量了一下,覺得既然兵馬只有六千人(五千邊軍,五百內衛,以及後勤五百餘人。)無須帶太多將領,在我的推薦下,李治直接調用了陸承宗和烏拉爾瑟兩人,至於其他人,一句話,該幹嘛幹嘛去!

    說是休整五天,可也沒閑著,五千把連弩和釘匣都發了下去。李大帝看來對這東西還是很上心的,每把連弩和釘匣上都有編號,內衛發放時講的明白,人在弩在,人亡弩亡。等回來這連弩和釘匣是要上繳的,沒弩的就自己掂量著。

    至於千機弩炮,對不起,內衛全程專控,邊軍就別想了。

    新鮮東西,給這幫子邊軍稀罕壞了,訓練用的五發弩釘被這幫大老爺們反反復複的撿回來用,射起來沒完,邊射還邊叫:“過癮,這東西太過癮了什麼的。”

    專門找過陸承宗和烏拉爾瑟關照,也只有他倆知道,這次去真的是有硬仗打。所以在邊軍對連弩的使用訓練上,兩人格外用心。

    貞觀二十一年五月十八,良辰吉日,在祭天祭軍儀式完畢後,我們一行西出河西,直奔位於青海湖西畔的吐谷渾王都伏矣城而去。

    會和吐谷渾王心不甘情不願卻被逼無奈派出的三萬軍馬,再次直奔白蘭。

    戰事的發展果然與我們預計的一樣。

    吐蕃先是以為吐谷渾再次來侵擾,象徵性的再次派出一萬人來迎擊。反正這倆國家掐架掐慣了,這你來我往的時不時得來兩回。

    可這次,吐蕃一萬兵馬如同飄落大海的枯葉,連半點兒浪花都沒翻騰出來就消失在了白來以西三百里的額莫川,匯入青海湖的一道小支流,於八世紀末乾涸。

    還沒等吐蕃反應過來,打著吐谷渾旗號的我們已經突襲瑪多縣城,直逼吐蕃烏海城。經歷一場夜襲之後,烏海城陷落。

    等回過勁兒的吐蕃搞清楚情況後,沒用多少時間,三十五萬大軍就分西、北、南三路至撲烏海城。

    “看見沒有,說三十五萬就三十五萬,這吐蕃人都是枕戈待旦的?”我給手上軍報扔了案子上,沖李治笑笑。

    李治點點頭,有些擔心的看看我道:“大軍集結的如此之快,看來這群賊子果然有所圖謀。如今以軍力而比,我軍一旅孤軍,深入敵軍腹地,樂休你看,我們是不是該先避其鋒芒?”

    嘿嘿,還當他一點兒也不擔心呢,看來也是強作鎮靜的主啊!

    “殿下你說,如果我們給這三十五萬大軍滅了,這吐蕃還狠的起來嗎?”我笑笑道。

    “滅了……?”李治一下沒緩過勁兒,皺著眉毛道:“就憑我們這些人馬?”

    “對!”點點頭:“就憑我們這些人馬!只是要看殿下是否有這雄心壯志!”

    李治沉吟良久,突然抬頭看我,兩眼炯炯道:“樂休可有把握?”

    “七成!”我點點頭。

    “………………,好!”李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這票買賣,咱們幹了!”

    貞觀二十一年六月初七,五千唐軍設伏葛喇台刺,趁夜色突襲吐蕃軍營,是時,漫天箭雨伴隨著天雷地火(土制葫蘆手榴彈),直接嚇破了吐蕃人的膽,唐軍趁勢揮軍掩殺,追擊四十餘裏,十萬吐蕃大軍殘軍不足三萬。

    貞觀二十一年六月二十,唐軍奔襲四百里,火燒吐蕃西路大軍糧草後視十五萬大軍如無物,蠻橫的沖陣而出,破軍中主帳,同樣的釘雨紛飛,同樣的天雷地火。

    程福之眼尖兒,趁亂直接給主帳中跑出來的一個帶金盔穿華袍的吐蕃將領一弩給腿廢了,然後一方天畫戟給這傢伙掄翻拎了馬上。

    結果吐蕃孫子跟瘋了一樣,狂追我們。若不是接應的李忠反應快,加上千機弩炮的犀利,硬生生用漫天釘雨給吐蕃兵逼退了,我們這隊人馬差點兒就被包成餃子了。

    臭駡程福之一頓之後,給那個倒楣孩子押過來一審,大傢伙兒都樂了——吐蕃國主松贊干布!

    撈魚摸著個揚子鰐啊!平空中了五百萬!

    細細一問,原來吐蕃集結這些軍隊還真不是打算跟大唐為敵。松贊干布也算是個明白人,知道跟大唐對著幹吃力不討好,所以轉換目標,盯上了當時的天竺(印度)。

    看著滿臉憤憤的松贊干布,到弄的我們挺尷尬!

    但事到如今,打都打了,難不成還讓我們認錯?

    跟李治一合計,撤!再打下去沒意思了。連人家國主都抓了,還想怎地?

    先撤回隴右道再說。這事兒還得李大帝看著辦,李治這會兒還不用出這個頭!

    有吐蕃國主在手,雖然身後吐蕃大軍還有差不多二十多萬,但愣是沒敢把我們怎麼樣。

    刺客、死士來了幾波,但有李忠率領的五百內衛在,想把松贊干布太太平平撈回去,門都沒有!

    等快到入唐軍地界的時候,吐蕃倒是橫下心發動了一次大規模營救行動,想利用人數優勢給我們圍困起來。但最終還是敗在了唐軍鐵騎箭雨之下。
mk2257 發表於 2011-5-2 22:15
第二百二十七章終

    一路回到河西鎮,出去時是六千軍馬,能帶著滿臉驕傲和一身疲憊回來的,還有五千零幾十個人,將近一千兄弟,永遠長眠於那西陲之地。

    至於吐谷渾那三萬人馬,以在伏擊吐蕃北路十萬大軍時就通知他們撤退了,有鑒於他們逃命的功夫,想來也不必替他們做什麼擔心。

    河西府,我悄悄拉了拉李治的袖子,李治會意,摒退了左右。

    “殿下,對於逝去的兄弟,此時還是先行祭奠一番才好。”我黯然說道:“至於給陛下上奏之事,低調即可。以殿下之睿智,當明白此中關節。”

    李治雖然還年輕,可這心智也絕非常人可比,聞言立即點點頭:“樂休所言極是,奏摺可不忙著寫,先祭奠了為國捐軀的將士們才是當務之急。”

    一點就透的主,多說就沒意思了。

    祭祀已故將士,乃是趁熱打鐵的收買人心,這對於提高李治在軍中的聲望,有百利而無一害,李治自然是願意之極的。

    至於低調的上報奏摺,更是一種韜光養晦的方式。既然功勞已經立下了,軍中的口碑也起來了,那何須大肆表功?說到底,李治還是殿下,而不是陛下。這功勞名聲還是先由李大帝擔著好了。也只有這樣,李治的位子才能更穩,好處才能更落到實處。

    如今看來,李治雖然年輕,但腦子還是很清楚的,並沒有被活捉松贊干布的喜悅沖昏了頭腦。

    想想又不由得啞然失笑,人家可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唐高宗,我什麼時候有資格去評論人家了?

    既然諸事安排妥當,那剩下的,就是看李大帝如何利用好這個意外之喜,來跟吐蕃打擂臺了。呵呵,對於這個,就更不是我所需要考慮的範疇。

    …………

    …………

    對陣亡將士的祭奠簡單而莊重。

    李治腰系白綾,頭戴白巾,親自主持了這場祭奠。一片悼詞寫的慷慨激昂,豪邁悲壯。

    青青草原上,一方紀念碑聳立於天地之間,上書兩行鬥大楷書:“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河西鎮全體唐軍將士,素服白袍,單膝跪在碑前,這些用自己血肉之軀捍衛著大唐邊疆的鐵打硬漢,此刻也哽咽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雖然一肚子豪言壯語,但卻說不出來。一將功成萬骨枯,這不是一句豪言,而是一聲悲吟。

    …………

    …………

    報捷的軍報呈上去了。如今要做的就是等,等李大帝乾坤獨斷。

    邊境上,吐蕃二十萬大軍還在虎視眈眈,卻因投鼠忌器而不敢輕舉妄動。

    而與此對應的,唐軍也虎視眈眈的,大有趁你病,要你命的架勢。可咱自己人都知道,這也就是假像,還是那句話,那片高原,對於如今的大唐來說,沒啥吸引力。

    都說等待是最漫長的,但時間終究還是在流逝的。

    貞觀二十一年八月初三,消息終於傳來。

    李大帝親自來邊陲了。而隨同這個消息一同傳來的另一個好消息是雙兒順利為我生了一對雙胞胎——倆姑娘。看來我這李府還真有變成女兒國的危險啊!

    ……………

    ……………

    貞觀二十一年八月初八,李大帝親臨河西鎮。

    一場大交易下來,吐蕃上書請降,割地求和,承認永為大唐屬國,此後年年請安,歲歲朝貢。

    同年九月初一,李大帝攜我等一行鞭敲金蹬響,人唱凱歌還,舉國大慶。

    此次參與諸將皆有封賞,或進爵,或加官,總之人人高興,各個開心。

    而我,也爵進一級,正式成為大唐琅邪國公。但與此相應的,免卻了我所有官銜,只留一句回京另用。

    自此,大唐四邊安定,威震萬邦,成為當之無愧的當世第一強國。

    ………………

    ………………

    時光飛逝,轉眼到了貞觀二十三年春,李大帝病危之時,一道聖旨,遣琅邪國公送倭國遣唐使返倭。

    呵呵,又這一套,父抑子揚。李大帝到底還是不放心我啊。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就乾脆去禍害禍害倭國人好了。

    長安城外,李治淡淡一句:“樂休此去,多則一年,少則半載,定可悠然而回。”

    笑笑,揮手告別了前來送行眾人。踏上了遠去倭國之路。(全書終)

    ………………

    《唐農》寫至今,也算結束了。越往後寫越痛苦,越寫越感覺寫不出自己喜歡的文字,也不敢再汙了大家的眼。所以,還是就此打住吧。感謝一路支持至今的書友,正是你們的支持,讓小鬼我堅持至今。小鬼我鞠躬拜謝了!等小鬼我理順了心情之後,還會繼續寫故事,到時希望大家能來湊個熱鬧!

    呵呵……咱們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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