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男兒行
趙巖一路走到書房,輕輕的推開房門,探著腦袋朝裡面一看。果然看到媛兒的靚影,正背對著他看著什麼東西。
「媛兒。」趙巖朝她喊了一聲,抬腳走進書房。
「啊!」媛兒是大吃一驚,神情慌亂的轉過身,背著雙手不知道藏著什麼東西,看到是趙巖,低著頭蚊聲說道:「公子……」
趙巖楞了楞,困惑的問道:「媛兒你後面藏著什麼?」
「沒……沒……」媛兒慌忙搖頭說道,在趙巖那平靜的注視下,媛兒低下了螓首,將藏在後面的東西拿了出來。
那是一本書,趙巖拿過那本書看了看,是一本《詩經》,媛兒低著頭不敢說話,趙巖看了看她,問道:「看書?」
「請公子責罰。」媛兒輕輕咬著嘴唇。
「你這傻丫頭,你看書我責罰你什麼。」趙巖納悶的說道,媛兒吱聲說道:「夫人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讓不我要看。」
「胡扯。」趙巖直接反駁,「看點書也沒什麼,哪有那麼多框框條條,以後要是想看書就直接來看,不用避諱什麼。」
「真的?」媛兒驚喜的問道,原本以為會被責罰,想不到公子竟然同意她看書,不由驚喜萬分。
「嗯!」趙巖認真的點了點頭,笑道:「媛兒多看些書,以後也能幫我寫寫記記,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多謝公子。」媛兒大喜過望,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如同一股春風吹過,趙巖把放在身後的梳妝盒拿了出來,捏了捏媛兒的俏臉,笑道:「這個送你。」
「嗯?」媛兒接過梳妝盒,打開一看,馬上搖頭說道:「公子,這盒子太貴重了,媛兒不要。」
「收著。」趙巖不容置疑的塞了回去,接著說道:「這盒子可是我花好幾天做的,你要是不收下,我留著幹什麼?」
「給夫人。」媛兒說道。
「娘親的我給她送去了,這個是專門給你做的。」趙巖抓著媛兒的纖手,將梳妝盒按在她手裡,不容拒絕。
「謝公子。」媛兒眼睛有些微紅,將這梳妝盒收了下來。媛兒感覺公子變了許多,以前的公子橡個書獃子,因為在府學讀書,她也沒長時間接觸,現在好像變的……好像更加活潑了。
趙巖點了點頭,微笑著問道:「媛兒你認得字,可會寫?」
「會寫。」媛兒回答道,小時候她父親就教過她讀書寫字,來到趙家後,張氏雖然不同意她讀書寫字,但她還是經常偷偷的看書練字,倒也沒拉下。
「寫給我看看。」趙巖很感興趣,要是身邊有個秘書,以後就方便了。連忙鋪開宣紙,媛兒點了點頭,開始磨墨。
媛兒拿著毛筆沾了沾墨汁,在趙巖的注視下,在宣紙上寫起字來。她默寫是論語,字跡工整清秀,看得趙巖直冒汗,他自認為寫不出這樣的毛筆字。
寫了一張紙下來,媛兒看向趙巖,趙巖讚歎道:「很不錯,我現在連寫字都忘記了,以後有媛兒在身邊,可能幫我大忙。」
「公子應該沒有忘記這些字吧?」媛兒問道。
「字我倒是認得。」趙巖摸著下巴說道,媛兒將宣紙換了一張,對趙巖說道:「公子既然認得字,不如試試動手寫,寫字是熟能生巧,雖然忘記了,但只要多寫幾遍就能找回以前的樣子了。」
「這個……好吧!」趙巖不好拒絕,被趕鴨子上架的拿起毛筆,嘗試著在紙上寫起自己的名字。
還別說,一拿毛筆,頓時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直衝心頭,下意識的下筆,『趙巖』二字出現在了紙上,字跡雖然不算好,但也工整。
趙巖頓時大喜,明瞭了其中的關鍵,雖然他附身在這個身體上不可能獲得原先主人的記憶,卻繼承了肉體記憶。
頓時心中大定,順著那感覺,毛筆在紙上不斷勾勒出一個個文字,默寫著他最喜歡的《男兒行》。
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
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
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
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美酋頭,渴飲羅剎血。
兒女情,且拋卻,瀚海志,只今決。
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
愛琴海畔飛戰歌,歌歌為我華夏賀。
東京城內舞鋼刀,刀刀盡染倭奴血。
立班超志,守蘇武節,歌武穆詞,做易水別。
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
且縱快馬過天山,又挽長弓掃庫頁。
鐵艦直下悉尼灣,一槍驚破北海夜。
西夷運已絕,大漢如中天。
拼將十萬英雄膽,誓畫環球同為華夏色,到其時,共酌洛陽酒,醉明月。
男兒行,當暴戾。事與仁,兩不立。
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
寫到這裡,趙巖突然止住,苦笑一聲將宣紙揉成團扔到一邊。
「公子,這詩很有氣勢,為何……」媛兒美目流轉的在邊上看著,突然趙巖卻不寫了,困惑的問道。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我若成天在這寫詩作詞,豈不是成了坐嘯畫虎之徒。」趙巖搖頭說道,心中百念皆生。
男兒行,男兒行。
自己來到這個年代,是否能當一真男兒?
大漢民族劫難在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