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軍閥治世 作者:菜鳥如林 (連載中)

mk2257 2011-5-21 21:54:24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77 80769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2:55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四章:闆甲制式

    “今年若要招到十萬名青壯,流民人數應當會達到三十萬人左右。農具與耕牛方面,需要二十萬兩銀子,加上水利方面,以及其他雜項支出,最多不會超過三十萬兩。糧食方面大可不必去買,目前的庫存支撐到秋收不成問題,待屯地秋收後應當還有許多盈餘。”唐正澤回去後帶着會計算了一下,給趙岩算出了支出。

    “收購糧食還是要的,我們可以用不掉可以賣出去。濟民商行既然取了這個名字,就當要赈濟一下貧苦百姓,隻要不虧本就行。”趙岩搖頭說道。

    “小人受教。”唐正澤連忙拱手說道。

    “呵呵!中霖你去忙吧!安置那些流民的重擔可都在你身上了。”趙岩笑了笑,唐正澤在這方面十分擅長,交給他去完成最合适不過。

    随後趙岩帶着親兵到軍營中巡視了一番,此番就撫,趙勇、林毅、王文嶽三人各自都領了一個千戶的官職。

    不過趙岩軍中并不采用官軍的軍制,官軍中的等級,在趙岩軍中相當于一種軍銜,和實際擔任的職務不同。

    步兵營的士兵此番擴招到了1400人,加上軸重連300人,以及偵騎、傳令兵這些兵馬,人數達到1800人。

    兩個步兵營此刻加起來就有3600人。

    林毅的騎兵營此刻正在四處募兵,計劃擴招到1000人,募兵對象從流民中轉向了那些州縣。

    就撫後就這好處,招募兵馬都能光明正大。山東民風較爲彪悍,精通馬術的也還是有的。

    三人都在營地裏訓練着這些剛招募來的士兵,訓練很苦,每天幾乎都在勞累的訓練中渡過。

    每天早上起床後喊着号子晨跑,然後開飯。接着進行兵種技術訓練,長槍兵練槍術,火槍兵練裝彈過程和槍法,長弓兵練抛射。

    下午進行作戰演練,以及負重越野、紮營訓練,晚上則進行思想教育。

    雖然很苦,但待遇卻很高,士兵有苦惱也有教委開導,隻有極少數堅持不下跑回去種田的。

    良好的待遇讓他們能堅持下來,高額的陣亡撫恤讓他們能拼死作戰。

    在這個缺乏民族意識的年代,除了銀子外,還能有什麽更高明的手段?思想教育并不是一蹴而就的,這得經過長期的灌輸和重複。

    擁有高額的待遇,才能讓士兵專心作戰,不爲柴米油鹽困擾,不爲戰死負傷而擔憂。至于義務兵役制,趙岩不是朱由檢,沒那麽多的人口,更不是君主。

    當然,要是打出共産、平分地産的旗号,相信會有很多那樣的不怕死,又不要錢的士兵。李自成就是打出這樣的旗号才在流賊中做大。

    但這并不符合趙岩的理念,在他看來土地高度集中的情況的确需要解決,但手段應該剛柔結合。

    畢竟每個時代,有這個時代不同的環境。那些富人通過種種手段緻富,除了那些出賣民族的晉商,很難區分對與錯,更多則是監管上的缺失。

    一杆子打死,悉數剝奪,那隻是土匪行徑。往往這種行爲之後,通常就會迎來新的倒退。

    訓練方面基本上已經走上正軌,不需要趙岩去插手。而且趙勇他們三人經過這些時間的戰争理念灌輸,已經初步懂得該如何去做。

    趙岩和他們三人進了營帳,攤開一張地圖,這是登萊二府的地圖,上面标示着許多個紅點,這些紅點就是那些土匪占據的地方。

    “你們再訓練一個月,然後開始清剿登萊土匪,如何把這些土匪徹底剿滅,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趙岩對他們三人問道。

    “登州山多,剿匪恐怕不易。那些土匪經常一個見勢不妙就躲進山中,或者據險地而守。而萊州除了招遠以北的那片山區,其他地方多是平原和丘陵地帶,騎兵營足以對付。所以應當以步兵營總剿登州,騎兵營總剿萊州,步兵營與騎兵營再各派出一部分兵馬協助進剿。”王文嶽說道。

    上次他在萊州路段剿匪,并沒有碰到多少棘手的釘子,反而是在登州路段剿匪的趙勇碰到了不少麻煩。

    “是極。”趙勇點頭贊同,登州土匪的棘手程度可是深有體會,那些土匪打不過會跑,就算力量比他們強也沒用。

    “步兵營在登州剿匪的同時,還應該随時注意那些土匪的去向。最好是發動群衆,讓他們給我們提供線索。”趙勇建議道。

    “嗯!不錯。”趙岩點了點頭。

    “公子,那些地方豪強又當如何處理?”林毅問道,那些地方豪強,很多都與官場上的官員有着一些聯系。

    趙岩冷笑一聲,拍了拍林毅的肩膀,說道:“你的老本行。”

    老本行!林毅的老本行就是馬匪。

    朱大典不願意幫趙岩頂缸,趙岩自然隻能赤膊上陣了。

    若是光明正大的前去剿滅他們,難免有人會在朝中參上一本。雖然說趙岩能自力更生,也不慫他朱由檢,但能低調還是盡量低調,鬧出太大的風波還是不好的。

    ……

    随後趙岩又到了軍器局,軍器局的工匠已經把水力鍛機制造出來了,這種水力鍛機是一種比較原始的水壓機。

    有了水力鍛機,就能制造闆甲了。

    铠甲不僅能減少士兵的傷亡,而且對士兵的勇氣有顯著的增加。有了強力的防護,士兵可以不管敵人的攻擊,一往無前的進攻。

    闆甲在打造上比其他铠甲簡單得多,主要是用鍛機直接壓成闆,不必像鎖子甲、鱗甲那般一個零件一個零件的慢慢打造、拼裝。而用人工打造闆甲那自然是不可能,鐵匠掄不動那麽大的錘子。

    趙岩對于闆甲隻有一個結構上的認識,對于制造工藝也隻有個很初級的了解。

    因此趙岩又一頭紮進了技術攻關當中,帶着十幾個擅長打造铠甲的工匠,這些工匠的技術正好彌補了趙岩的不足。

    趙岩後世在研究所制造闆甲時,大體的技術有所掌握,而細節上的技術,則有些豆腐渣工程的味道。

    14世紀中葉英法百年戰争形勢的逆轉,與闆甲的發明不無關系。闆甲與英國長弓的對抗,被認爲是“盾”超越“矛”的典型範例,同時也是闆甲成熟的标志。

    16世紀至17世紀初,闆甲進入全盛時期,有效抵禦了當時冷熱兵器的攻擊。無論早期火繩槍、刀劍矛斧,還是古老的弓弩,都無法有效對抗闆甲。也因此而開創了曆史上一個新的時期,專家們爲了穿甲而日夜殚精竭慮,開發出大批古怪的新式武器。

    趙岩在軍器局鑽研了大半個月,終于打造出了闆甲,并确定了闆甲的制式。

    長槍兵的闆甲隻防護胸背和兩臂,外加一面綁在手上的盾牌,以及一頂頭盔。加上長槍的重量,總共也就在二十五斤。

    長槍兵受到攻擊的地方一般都是上半身,所以隻需要上半身穿上防護就行了,那面盾牌主要是用來保護面部,擡手往臉上一遮就行。

    騎兵的闆甲則同樣隻是防護上半身,趙岩沒打算把騎兵闆甲造得那麽變态,頭盔有一個類似後安全帽那種上下移動的玻璃,不過是鐵制的。拉下來後會遮住鼻子,并不會影響視野。

    騎兵的闆甲負重比步兵重了五斤,達到三十斤。這點重量對于戰馬來說,并沒有太大的影響。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2:56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五章:榜文

    頭盔和闆甲雖然制造了出來,但還都是用熟鐵鍛打而成,還沒有用鋼的地步。山東缺少鐵礦,特别是登萊二地。

    鐵礦都集中在中西部,登萊二地幾乎沒有。所以趙岩一時間沒辦法大規模發展冶煉技術。

    都是從外地進口鐵料,然後在進行加工。

    經過實驗,熟鐵鍛壓而成的闆甲防護力明顯高于紮甲,同時靈活程度更是高出了許多。用鋒利的鋼刀劈砍闆甲,雖然能砍開一個口子,但卻會被卡住,無法砍深,士兵最多也就受輕傷。

    用槍刺的話,倒是可以刺進去,但力道要非常大。一般戰場上厮殺,不可能用出如此大力道,沒那時間去準備。

    頭盔的造型采用從正反兩面上看像有弧度的V字型模樣,兩個V組合在一起。這樣的設計,能有效抵擋箭支的襲擊,可以讓箭支滑開。

    薩爾浒之戰時,領一路兵馬前進的大将杜松就是因爲戴了劣質頭盔,被後金一箭爆頭,徐光啓因此上疏重新設計軍服,不過最終沒有被采納。

    ……

    五月,已經進入了仲夏時節,陳鍾盛上個月上疏開放海禁之請,很幹脆的被打了回來,遭到了衆位大員的反對。

    山東海禁是觸動一些人的利益的,因爲一些人認爲,山東海禁若開,西三府的繁榮必定受到影響。

    這個結果并沒有超出趙岩的意料,提議開放海禁的人不少,比陳鍾盛更具有話語權的人都提過,但都沒有一個成功。

    同時這個月騾機和水力織布機也研究了出來,經過測試,這兩個東西能紡紗織布。第一台騾機帶動了200個紗錠,紡紗速度快出了上百倍。水力織布機快了四倍左右,與原先的預計有些出入。

    質量方面,騾機紡出的紗線并不比如今市面上的紗線高出一些,但也高不出多少,畢竟明代的紡紗質量可是世界上最精緻的。而随着滿清入關後的大屠殺,紡織技術才退步了。就如同宋朝滅亡後一般,許多技術都沒有傳承下去。

    水力織布機織出的棉布,質量則比市面上高檔的棉布差了一些,但也算是高檔行列,比那些中低檔的棉布更有市場價值。

    水力騾機和水力織布機的成功,趙全和趙岩商議之後,扣除了今年可能要用的銀子,劃出六十萬兩來進軍紡織業,今後這一塊施行獨立核算。

    幾個月後棉花就要成熟了,所以騾機和水力織布機也應加緊時間建造,同時還要嚴防技術被人偷學了去。

    紡織廠計劃建在沙河沿岸,畢竟趙家堡邊上這條河流并不大,而且軍器局要用。

    這個月不斷有流民前來趙家堡,然後在唐正澤的組織下,安頓在黃縣的無主土地上。

    去年安頓下來的屯民,此刻進入農閑時期,各家各戶都領了些家畜的崽子回去養,邊在團練的主持下進行操練。

    來到黃縣的流民可謂源源不斷,濟民商行已經鋪遍山東,每個州縣都能看到濟民商行在招募流民。

    山東各地的流民一時間少了大半,這讓朱大典甚是歡喜,這些流民可是動亂的根源,偷竊、搶劫,一個不好還會釀成大規模的流賊。

    隻要這些流民能安定下來,一般也鬧不出什麽禍端。在當今聖上腳下做官,随時都是充滿危險性的。隻要山東能夠平靖,以後的官途也能平坦。

    除了山東的流民,濟民商行正在往北直隸和河南方向招募流民,已經開始在沿途設立補給站點,供應流民路上的吃食。

    河南自是不用說,河南已經是連年蝗災,黃河一帶的蝗災絕對是曆史悠久,直到後世才被消除。

    有蝗災,自然是有旱災。旱災蝗災肆虐的河南,存在着大量掙紮在溫飽線上的百姓,流民自然是多得很。北直隸這些年同樣是旱災不斷,加上滿清的破壞,富庶的北直隸已經變得十分蕭條。

    山東境内的流民,許多因爲活不下去都當了土匪、盜賊。這些土匪和盜賊通常都是青壯。

    因此五月初,趙岩上報朱大典登萊剿匪一事。對于這種肯定能通過的事情,趙岩一般都會向朱大典上報,表現得十分安分。

    果然,沒過兩天朱大典就發來回複,讓登州知府陳鍾盛和萊州知府孫耀光配合剿匪一事。

    趙岩随即寫了兩封信,發給登州知府陳鍾盛和萊州知府孫耀光。

    陳鍾盛與趙岩的交情雖說不深,但也還算不錯。而萊州知府孫耀光對趙岩就有些不感冒,不過巡撫大人既然有令,也對這次剿匪行動做出了回應。

    沒過幾天,登萊二府各州縣都貼出了榜文。不由引起了百姓的圍觀。

    “上面寫着什麽?”

    “王先生,快給大家念念,上面寫了什麽。”

    一個年過半百的秀才看着榜文,邊念道:“四年孔有德作亂山東,六年方平。以至登萊荒蕪、匪盜叢生。新任登萊遊擊将軍趙岩,奉命總剿登萊匪患。然登萊二地匪盜多數本爲良民,念爾等落草是爲局勢所迫,若能悔改則既往不咎。悔過者可往當地官府自首,由官府發放耕牛、種子組織屯墾。若不悔改,可待剿之……”

    這榜文貼遍了登萊二地各州縣,消息迅速的就傳開了。

    那些土匪并非過着與世隔絕的生活,搶到東西自然要銷贓,而且弄到銀子總要花的,州縣是那些土匪經常出入的地方。

    一時間消息傳便登萊匪盜,許多土匪都不以爲然,聽到這消息唯有冷笑。官軍進剿?開什麽玩笑,那群貪生怕死的官軍怎麽可能會去剿他們。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罷了。

    但也有一些土匪見到這榜文後,帶着手下的小弟到官府自首了。畢竟現在登萊二地的土匪,很多人都是無奈之下才落草爲寇。

    榜文一出,見能過上光明正大的生活,一些土匪頭子還是乖乖的去自首。期間自然少不了鬧出散夥的事兒,甚至是因爲想法不同而發生内鬥。

    自首的畢竟隻是少數,更多的則是在無視或者觀望。

    那些自首的土匪,都被送到了趙岩那兒。榜文上雖說耕牛、種子等物由官府出,但實則是趙岩出。官府怎麽可能會出錢,在那些官員看來,出錢安置流民還不如往自己口袋裏塞。

    畢竟現今做官不容易呐!給上官送禮,給吏部送禮都是必須的,甚至都形成制度了,例如在上縣,知縣上任,下面的縣丞、典史得出七兩銀子孝敬,中縣五兩,下縣三兩。

    若是知府,上府最少得幾五六百兩見面禮,中府二三百兩也是跑不了的,地府的話,百兩銀子也是肯定的。

    明朝的官員雖然很少橫征暴斂,是因爲他們可以貪污已經收上來的銀子。因此翻開史料就會看見,經常看到某地某地官員拖欠稅銀,皇帝勒令他們限期上繳……

    而地方官員之所以很少橫征暴斂,則是因爲言官太厲害了。那些言官不僅京城有,而且各省也有。

    言官甚至連皇帝都敢彈劾。

    這些言官之所以如此肆無忌憚,因爲他們以參倒他人爲榮。一旦把某BOSS給打翻在地,他們就揚名天下了。

    出名了有很多好處,走到哪都會有人把他們奉爲上賓。

    當然,言官的心态也是有所不同的。

    衆所周知,言官是一個沒油水的職務。

    窮的言官,光腳不怕穿鞋的,出了名日子就好過了,多少會有一些收入。而富裕的言官,求的則是一個‘名’。

    就如同後世的明星一般,誰都想成明星,特别是互聯網時代,那真是各方妖孽輩出。言官則是最容易出名的官員,出名也就是他們的奮鬥目标。

    地方官員若橫征暴斂,難保會被參上一本。就算朝中人脈豐厚,照樣參你一本。

    所以明代的官員,多是開一些不高的雜稅。而對百姓壓迫厲害的,還是那些小員小吏。那些使吏沒辦法貪污收上來的銀子啊!隻能在收稅時做些手腳。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2:57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六章:火神炮

    校場上,兩營士兵整齊的排列着。

    趙岩身着一件闆甲,頭戴一頂鋼盔,乘着一匹黑色駿馬而出。

    “萬勝,萬勝。”

    校場中的士兵頓時齊聲呐喊,許多士兵臉上都出現了一絲狂熱,跟着節奏大聲呐喊。

    那是給他們帶去安定的人,那是給他們帶去理想的人。

    趙岩擡起手,呐喊聲頓時停了下來。

    “衆位将士,我等日夜操練,爲的就是保境安民。今日我等從撫,更因爲國出力。登萊匪患不絕,你們說,怎麽辦?”趙岩吼道。

    “剿滅他們,剿滅他們……”

    “好,一營二營主剿登州,騎兵營總剿萊州,出發~!”趙岩一聲令下,早已準備妥當的士兵馬上立即出發。

    此刻已經有一部分長槍兵裝備上了闆甲,這些長槍兵是位于最前排的那一百人,位于最前排,危險性也越高。

    所以最先裝備了闆甲,同時出行也配備戰馬,配備戰馬的步兵,西方稱之爲龍騎兵。雖然經常有負重越野訓練,但背負三十多斤種的裝備進行長途奔襲還是很吃力的。

    第一營全營總剿登州以西,這裏是登州匪患最爲嚴重的地區。第二營一分爲二,一半剿登州,一半跟随騎兵營剿萊州。

    騎兵營則分出四百人,在登州協助步兵營。

    騎兵營雖然總剿萊州,但隻能對付那些規模較小,實力差勁的土匪。畢竟騎兵營目前還沒有全部裝備上闆甲,用騎兵沖殺很容易出現折損。所以那些大規模的土匪,還應該用步兵營與之配合。

    跟随騎兵營前去萊州剿匪的700名步兵同時也配備了馬匹,這些馬匹都是上馬,較之騎兵營的清一色上上馬要差上一些,隻是代步用的,馬匹并不需要那麽優良。

    在馬鐵蹄的轟隆聲中,騎兵營朝着萊州疾馳而去,第一營與第二營則向西而去。趙岩并沒有跟去剿匪,而是帶着五十名親衛朝着龍口港而去。

    龍口港是黃縣的一個優良港口,趙岩在此處設立了一個造船廠,規模不大,隻在登萊收攏了四百多名船匠。

    這些船匠都是北方的,所造戰船不太符合趙岩的要求。

    他要的戰船,是能在海洋中經受得住風暴的。否則難免重演出海被吹回來的後果,北方所造的戰船,一般不太合适在海洋中航行。

    南方的戰船,閩江口一帶的造船技術顯然更符合他的要求。

    目前趙全已經派人到福建、廣東去招募船匠,特别是閩江口一帶的船匠,鄭和下西洋時的船大多在閩江口制造。

    鄭和下西洋時之所以能造出那麽大的船,主要是宋朝留下的遺産,如今海禁多年,宋朝的許多技術已經失傳,但福建的造船業依舊是大明最先進的存在。

    船型趙岩并不缺,鄭和下西洋時的船明顯不符合他的要求,重要的還是技術。

    目前造船廠正在建造趙岩給出的飛剪船圖紙,飛剪船是一種運輸船隻,是帆船中最快的,橫跨大西洋隻要13天,從山東到日本,用這種船估計兩三天就能到達。

    不過飛剪船的缺點就是無法作爲戰艦使用,另外也無法運送易碎物品。若是要去日本貿易,還得造些平穩的福船來運送玻璃、瓷器。

    同時還要造些戰艦護航,到日本貿易絕對是虎口奪食,荷蘭人、鄭芝龍都盯着這快肥肉,趙岩要橫插一腳,自然得有足夠的戰艦進行護航。

    到日本貿易方面趙岩并不急,不過軍器局正在抓緊研制火炮,目前火炮已經設計出了幾種。

    不過都不太符合趙岩的要求。

    海軍的火炮,重一點沒有關系。不過要求射程遠,射速快,精度高。

    架退、螺線、後裝、炮套、纏鋼絲,趙岩把這些技術一股腦的弄了出來,讓軍器局的火炮實驗室抓緊時間研制。

    架退炮能提高射速,拿破侖滑鐵盧時就是因爲炮兵打炮打沒力氣了,畢竟複位炮管很花力氣的,而且還耗費時間。

    螺線能提高精度、射程,采用螺線必然要采用後裝的方式,否則裝彈很困難。而後裝的炮彈必須使用柱體,單純的柱體炮彈是不行的,閉氣性太差,所以還要加上緊塞器。

    炮套、纏鋼絲的技術是爲了防止炸膛,可以裝上更多的火yao,使火炮威力提升,炮套一般海軍使用,因爲不必要擔心重量問題,纏鋼絲則是陸軍炮使用。

    同時把火炮前裝變後裝,在船艙内就能直接裝彈,即安全又快速。還可以在大炮上裝望遠鏡,這樣能提高精度。

    火炮的優良與否,直接關乎到海權問題。

    這些目前還未出現的火炮技術,以目前的科技水平完全可以達到,隻是缺乏一個創新而已。

    趙岩雖然在工藝上水平不高,但這些技術完全掌握。而那些工藝,則由那些工匠去完善,沒他什麽事。

    軍器局的火炮實驗室,成天都在打炮。轟隆隆的像打雷一樣,趙家堡的人們已經是見怪不怪。

    火炮實驗室所需的材料、人力都是優先供應。

    ……

    第一營,第二營,以及騎兵營在登萊二府展開了十分兇猛的剿匪行動,從第五天開始,不斷又土匪頭子和其骨幹的首級開始在登萊的各州縣進行傳首。

    這次剿匪與上次不同,上次剿匪時的土匪頭子和骨幹多數拉去勞改,少數罪孽深重的才被斬首。

    但這次抓到就砍,砍了腦袋在登萊的各州縣遊街一遍,然後用甕裝着,放到距離最近的州縣的亭梁上。

    一時間登萊二地的土匪不由聞之色變,到官府自首的土匪一時間多了起來。

    趙勇将第一營一分爲二,分頭剿滅大股土匪。在剿滅了幾處土匪後,終于在栖霞遇到了一窩較爲棘手的土匪。

    那窩土匪大概五百人左右,盤踞在一處山頭,在上面建起了寨子。見到趙勇帶人進剿也不逃竄,抱着一副死守的模樣。

    隻見趙勇從軸重連那裏搬出了一百多杆火箭,将火箭插在鐵管内,然後點上火。

    在凄厲的呼嘯聲中,一枚枚火箭拖着橘紅色的尾焰,呼嘯着落進山寨内。隻聽到轟的一聲爆炸聲,接着隐約傳出慘叫,然後直接燃起了大火。

    火箭發射管有兩種,一種是單發管,馬匹直接就能馱着走。一種是車載發射管,樣子類似與後世的火箭炮,車上一共有十五個發射管。将火箭綁着的木杆插進管内,然後一起點燃十五枚火箭的引信,十五枚火箭齊齊飛出。

    這火箭就是軍器局剛剛研制出的格裏斯火箭,由于時間較短,隻制造出了兩百多枚,此次是第一次投入戰鬥使用。

    不過現在這火箭不叫格裏斯火箭,軍器局的工匠把它稱之爲火神炮,因爲這種火箭的引火能力超強,而且能像大炮一樣進行範圍殺傷。

    火神炮摧毀建築物主要方式是靠燒,對人馬的殺傷力比大炮的實心彈還強,範圍三米内的敵人必死。缺點就是落點太大,精度無法有效控制,但也架不住發射速度快,隻要有足夠的發射管和火箭,就能形成比火炮還密集的轟炸效果。

    射程大概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軍器局的工匠正在研究提高射程的方法,一枚火神炮的造價達到一兩銀子左右。

    一口氣發射了三十多枚火箭,土匪的寨子直接燃起了大火,由于山上缺少大量水源,寨子裏的土匪救之不及。

    這火神炮的威力和壯觀的場景效果把一群士兵看得目不轉睛。

    趙勇看得過瘾,見山上的土匪還在堅持,于是下令道:“全給我射出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2:58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七:摸皇帝錢袋

    “咻……”

    密集的呼嘯聲再次響起,對于山寨中的土匪來說,這無疑就是魔鬼的呼嘯。一聽到這聲音,一群土匪如同無頭蒼蠅般在山寨裏亂竄。

    沒有人知道下一刻那火箭會砸到哪裏,隻能毫無目的的在山寨内四處亂奔,土匪頭子縮着腦袋,大吼大叫着指揮着喽啰救火。

    可這山寨裏雖有水源,但卻是一個小泉眼,人畜喝水雖夠,但卻不夠救火。

    轟轟轟的一連竄爆炸聲在山寨内響起,幾乎山寨的各方位都遭到了打擊,大火不可逆轉的熊熊燃燒了起來。

    終于控制不住了,山寨内的土匪如同洩閘的洪水般,砍死了守門的土匪,直接從山路上沖了下去,然後跪在剿匪大軍的前方叩首乞降。

    趙勇手下的士兵十分熟練的控制了俘虜,趙勇一聲令下,直接沖上着火的山寨,不到一刻鍾,這窩土匪的頭領就被砍了腦袋。

    趙勇令人問清楚了這土匪頭子的名字、綽号,然後讓人快馬送到各州縣傳首,最後送到栖霞放于亭梁之上。

    ……

    “咚……咚……”隻見一匹快馬沖進萊陽城,一人提着首級,一人敲着鑼鼓。

    聽到這聲音,萊陽城的百姓頓時知道是什麽來了,一時間那兩名騎兵的兩旁立刻聚集了許多百姓圍觀。

    隻見一個滿是絡腮胡子的大漢帶着一群健壯的漢子,在街角默默的看着。

    “這次哪個土匪?”那長着絡腮胡子的大漢問道。

    “大王,那是栖霞的霸世龍,沒想到他也被砍了。”

    那漢子臉色一變,半響無奈的歎了口氣:“哎,這次官軍動真格的了,不到半個月砍了就剿了四十多窩土匪,估計也快到我們萊陽了,我們……我們還是去自首吧!”

    登萊二府最近特别熱鬧,幾乎每天都有快馬前去傳首,每到傳首時刻,往往會引起一片圍觀。

    其中又以萊州的土匪最多,騎兵營加上第二營的龍騎兵機動速度非常快,有時甚至一天會進行三場戰鬥。

    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無不預示着這次是真格的。登萊二地的土匪,無一不是心中憂慮與震驚。

    一些土匪終于承受不住壓力,主動前往官府自首。自首起碼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今後也有個光明正大的身份。

    但一些土匪過慣逍遙日子,顯然不願意自首,但又畏懼登萊遊擊的進剿,有的遁入深山,有的則遁出登萊,向青州轉移。

    爲期一個月的剿匪行動,很快落下了帷幕。此次剿匪,共斬級六百餘,俘虜四千有餘,如今登萊土匪,見到登萊遊擊的兵馬前來進剿,多數不敢再做反抗。

    少數反抗的也都是徒勞,幾排火槍密集齊射下去,大多當場潰敗。

    繳獲的财物工折算八萬多兩,馬匹、騾馬幾百匹。

    前往官府自首的土匪達到兩千多人,這些土匪多是沒地方去的喽啰,那些土匪頭子帶着财物,不知道跑哪兒歸隐去了。

    也有一些土匪頭子在官府有備案緝拿,所以隻能前往官府自首,好消去案底。

    自首的土匪與被抓獲的土匪之間的待遇簡直是天差地别,自首的直接安排在黃縣的平原上屯墾。

    那些俘獲的土匪,則要抓去勞改,先勞改個兩年再說。

    剿匪之後,趙岩在登萊發布了懸賞,凡是提供匪盜出沒地點的,剿滅之後可領取十兩賞銀。

    這時從河南傳來消息,商行的車隊被匪盜襲擊了,隻是護送的鄉兵甚是勇猛,襲擊未被得逞。

    “河南、北直隸境内匪盜頗多,目前商行已經進入河南、北直隸,還需要派些兵馬護送才算保險。”趙全把情況說明後,對趙岩說道。

    趙岩想了想,說道:“讓騎兵營各派三百人去護送。”

    “應該夠了。”趙全點頭道。

    于是馬上把林毅喊了過來,林毅行了個軍禮,然後筆直的站在那裏。趙全把任務向他交代了一下,趙岩說道:“林毅你就不必親自去了,你還有任務。”

    “是。”林毅自是知道任務是什麽。

    那些經常客串土匪的地方豪族還未拔除,上個月剿匪時都先把他們留了下來,最後再收拾他們。

    ……

    第二天,林毅帶着四百騎兵,脫下明顯能讓人看出身份的裝備,然後拖着十幾門火炮實驗室研制出來的輕型火炮和火神炮就出發了。

    那些客串土匪的地方豪強和一般的土匪不同,有的有建堡,有的所住的村落的巷子左拐右拐的能把人拐到迷路。

    索性就用大炮和火箭轟,這些火炮還沒定下制式,所以也未裝備到部隊,這也算是第一次使用火炮了吧!

    燒了村子炸了牆,看他們出不出來。

    林毅出發後,趙岩給朱大典上報了一下上個月的剿匪成果。朱大典上個月一直在關注着登萊剿匪之事,有兩千多土匪到官府自首的消息早就上報給了朝廷。

    此番收到趙岩的上報,馬上派人下來核查了一下,見首級與俘虜數量沒錯,大喜之下馬上又寫了一封奏折上報朱由檢。

    朱由檢看到朱大典的這封奏折,看到裏面提到的斬首數量和俘虜人數,以及登萊官府給自首土匪發放農資屯墾,不由心花怒放。

    高興之下,朱由檢還真賞下了銀子。一級三十兩,此番剿匪斬級六百餘,直接賞下了兩萬兩銀子。

    隻是這兩萬兩銀子,到趙岩手裏能有多少就不得而知了。明末素有‘軍饷不出府衙’的言傳,層層克扣之下,也不知道能剩下多少。

    朱由檢感覺這趙岩剛受撫就做出了如此戰績,是得按規矩賞賜一下。

    不過朱由檢不知道的是,趙岩已經把手伸向他的錢袋了。

    剿匪期間,騎兵營重點将沙河沿岸,以及萊州灣一帶狠狠的剿了一遍。而趙岩則在後面,圈下了一大片海邊灘塗。

    萊州灣,在趙岩眼中,絕對是一個蘊藏着寶藏的地方。因爲萊州灣十分适合曬鹽。

    渤海一帶因爲灘塗都是淤泥質地,所以曬鹽滲漏小。再加上常年風大,日照時間長,簡直是絕佳的曬鹽地點。

    後世的渤海灣,是全國産鹽量最高的鹽業基地。四個主要産鹽區裏面,渤海灣就占到了三個,分别是遼東灣鹽區,天津長蘆鹽區,以及這萊州灣鹽區。

    萊州灣不僅适合海灘曬鹽,地下還藏有豐富的鹵水,這些鹵水的含鹽濃度是海水的2~6倍。後世山東八十年代就靠開發萊州灣的地下鹵水,讓全省産鹽量翻了兩翻。從200萬噸,提高到800萬噸。

    鹽稅是進皇帝小金庫的,趙岩此番動作,不是摸皇帝錢袋是什麽?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2:59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八章:馬匪!

    不過皇帝的錢袋早被人撬了無數次的牆角,淮鹽年産将近十億斤,大部分都是進了那些權貴的口袋。

    茶鹽專賣,向來是封建王朝重要财政收入,宋朝時達到頂峰,兩項專賣年收入幾千萬貫,到了明代,則被那些權貴給瓜分了。

    茶稅就不用說了,每年不過十幾萬兩,鹽稅同樣低得可憐,一年也就兩三百萬兩,與總量根本不對等。

    明代的皇帝,說白了就是傀儡。雖然掌控着生殺大權,但那些文官集團和權貴勾結,無時無刻都在挖着國家的牆角。

    朱由檢上吊前所說了一句: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

    這句話并沒有說錯,明廷的滅亡與财政破産有莫大的關系,而那些文官和權貴就如同吸血蟲一般吸附在這個龐然大物之上,不斷從國家身上攫取着利潤。

    就算是财政豐盈,那又能如何?銀子照樣也用不到實處,一到戰事起,那些文官的發财機會就來了,銀子根本用不到兵員身上。

    遼東之所以敗壞,與那些文官分不開關系。發響時文官要扣一筆,武官要升職也得行賄。

    導緻被扣了一大半的銀子發到武将手裏,武将又扣了一大部分,反過來去行賄文官,以至于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崇祯初,朝中京官或地方主官出缺,除循例由新進士中選拔外,也由任過一定時期的州縣官吏中進行考選。這就給某些朝臣,大開了發财之門。

    考選标準并非根據德、才,而是徇私枉法。譬如禮部郎中路邁,隻因爲和大學士周廷儒的弟弟周正儀是兒女親家,依仗這個關系,竟訂出“七千求詞林(翰林官)、五千求科(給事中)、三千求道(監察禦史)”的價格,公開受賄,代人走門路求官。如果沒有把握,路邁豈敢公然如此?朝中層層勾結、徇私舞弊的内幕,由此不難窺見。

    反正皇帝就是傻瓜,所有文官都在騙皇帝,皇帝的教育是文官主持的,整天不出京城的皇帝哪裏懂得那些貓膩。形成了朝廷在愚民,官員在愚皇的千古奇觀,連君主立憲制都不如。

    趙岩直接在萊州灣建立了一個流民安置點,第一批大概五千多人的流民被安置在了這裏。

    修起簡陋的房屋後,趙岩馬上着手組織人員修建鹽田。

    海水曬鹽的技術很早就出現了,當代也有許多地方采用。例如淮鹽,淮南煮鹽,淮北曬鹽。

    不過淮北曬鹽的方式比較獨特。

    還有長蘆也是靠曬鹽,另外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鹽田分布,隻是這種技術沒有大規模的推廣開罷了。

    曬鹽的好處就是成本低,産量并不一定比煮鹽高。

    若是相比那些簡陋的煮鹽設備,産量自然更高。但曬鹽與淮南的煮鹽産量相比,卻是會低出很多。

    淮南的鹽戶煮鹽使用的是大鐵盤,五六人日夜開工可産上千斤海鹽。不過鐵盤的成本很高,一般的鹽戶買不起。

    産量最高的莫過于利用地下鹵水的井灘曬鹽法,萊州灣的地下鹵水很多,隻是趙岩目前還沒那技術去發展。

    鑽井技術低下,抽水效率更低。

    不過好在渤海灣的地理條件優越,這裏是灘塗曬鹽産量最高的地區,若是将萊州灣的淤泥灘都開發成鹽田,産鹽量絕對高于兩淮。

    ……

    謝永明這些日子并不好過,整天都在提心吊膽當中。挪了挪肥胖的身軀,思慮了一番卻依舊不敢離開自己的小堡。

    三個月前謝永明與吳安邦達成協議後,正心中暗喜間,沒過幾天卻傳來吳安邦大敗于白洋河。

    沒過十幾天,朝廷竟然将吳安邦逮捕問罪。而那趙岩竟然就撫成了登萊遊擊,這讓謝永明陷入了極大的恐慌中,連忙跑回招遠閉堡嚴守,時刻關注着風向。

    上個月趙岩剿匪期間,把謝永明吓得日日做噩夢。萬幸的是,趙家好似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能吳安邦那草包沒把他給供出去吧!

    吳安邦的确沒有把他招供出去,是壓根沒人問這事。

    但這并不代表着趙岩不清楚,不知道他的存在。劉衡作爲吳安邦的參謀,幾乎是全程參與了此事,對這謝永明的來曆可謂是一清二楚。

    那謝永明後台比較硬,聽說朝中有人。趙岩就撫期間表現得較爲安分,也就沒去動他.

    六百餘騎正轟隆隆的踏着張滿青草的地面,向城郊的一處村落行去。四百人,外加馱滿物品的兩百多匹馬。有的馬匹馱着炮彈,有些着拉着大炮。

    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那村落的外圍。

    那村子外面建了一個高六七米的小堡,将整個村落圍了起來,正是謝永明所住之地。

    “好高的牆。”林毅擡頭看着那小堡的圍牆,發出一聲驚歎。

    他在看時,小堡上的人也發現了他們。

    “馬匪來了,馬匪來了,不好了,馬匪來了……”驚恐的聲音瞬間傳遍堡内……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3:00
第二卷:猛虎出閘 第二十九章:死則死矣

    小堡内頓時一片喧鬧,不一會,小堡的城牆上就聚集起了一些防守的青壯。謝永明身爲地方豪族,其宗族力量自然強大。

    六七百族兵,周邊幾乎無人與之抗衡。

    在堡内人們的驚恐之中,林毅讓人推出了十門大炮。這些火炮都是鑄鐵炮,是爲三級四磅攻城炮。

    重五百斤,射程八百多米。

    可謂是當代不錯的火炮,隻是因爲沒有架退設備,所以沒被定爲制式火炮。

    二十多名騎兵有些生澀的裝填着彈藥。

    “發射。”

    火把點上引信,那兩名騎兵迅速捂着耳朵趴到一邊。

    “轟!”

    一聲巨響,發着白光的炮彈飛快的轟了出去。啪的一聲砸在堡牆上,在堡牆上砸出一個小坑,碎石散落了一地。

    堡内的人看到褒牆受損的地方,臉上不由一片死灰!

    其他九門火炮迅速矯正,按照剛才那門火炮的角度調整了一會,将炮口都對準了堡牆。

    “發射!”

    “轟轟轟轟……”

    巨響接連不斷,炮彈不斷砸在堡牆上,馬上将那堡牆砸得坑坑窪窪,堡内的謝家族兵許多當場被吓的腿軟。

    突然,一個肥胖的身軀從站在了堡牆上,雙眼通紅,狀若瘋狂的對着下面的騎兵大吼:“趙家,我知道是你們趙家,你們來啊!你們來殺我啊!殺了我,你們趙家也跑不了……”

    那胖子正是謝永明,正瘋瘋癫癫的在堡牆上不斷的大吼着什麽,林毅朝後面招了招手,下面馬上遞上一把裝好了子彈的膛線槍。

    林毅舉着火槍,對着堡牆上那個胖子。

    突然扣動了扳機,随着轟的一聲槍響,一團白煙從槍口冒出。城牆上那個胖子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直接朝前倒了下去,直接從堡牆上栽了下來。

    林毅嘴角露出一絲冷然的笑意,将膛線槍往後一扔,後面的親兵馬上伸手接住。也不管從上面栽下的胖子,揮手下令道:“繼續轟。”

    四斤重的炮彈不斷轟擊着堡牆,那小堡的城牆雖高,但厚度明顯不足。在攻城炮的不斷轟擊下,一個時辰後終于出現了一個口子。

    謝家的族兵表現得很堅決,一個個手拿武器,集中到那口子後面進行防守。

    但帶了攻城器械的林毅注定讓他們悲劇,見一群人集中在缺口内。

    “換火神炮。”林毅吼道。

    不一會,一枚火箭劃過一個弧度,直接射進堡内。一枚接着一枚,終于一枚落進了人群之中。

    慘叫從堡内傳出,幾個謝家族兵當場倒在血泊之中。

    “二十五度角。”一聲高喊,二十多個下馬的騎兵直接将發射管調掉了二十五度,然後飛快的裝上火箭,點火發射!

    一口氣射出了三個車載炮管的火箭量!密集的火箭呼嘯着飛進小堡内,一聲聲清脆的爆炸聲響起,接着伴随着的卻是慘叫聲。

    估計有二十多枚飛進了人群之中,其他二十多枚散落到了的他方位。集中在缺口後面的謝家族兵頓時大亂。

    “沖!”林毅抓住時機,高舉馬刀一馬當先沖向缺口。身後的騎兵頓時跟着向缺口沖去。

    大亂中的謝家族兵根本來不及組織防抗,就已經被林毅突入堡内。入堡的騎兵,對着到處亂跑的謝家族兵大肆砍殺,将前方的敵人砍倒在地。

    沒有俘虜!隻有殺。殺到沒有反抗爲止。

    林毅帶人直奔謝永明的居所,直接破門而入,将屋内之人悉數砍翻在地,一群騎兵下馬開始抄家。

    快速的将謝永明家内的财物洗劫一空,林毅直接帶着人馬呼嘯而去。隻留下一群躲在一邊不敢出來阻止的謝家族人。

    當林毅退走後,許多謝家族人不由松了口氣,隻是他們清點損失時,謝永明一家老小全死光了,另外還死了兩百多名族兵,又有些欲哭無淚。隻是大多數人都在困惑,山東何時出現了一群這麽厲害的馬匪?

    若是見過騎兵營剿匪的人,也許能夠認得。但騎兵營剿匪時,一般很少有打醬油的百姓。

    加上林毅的老本行就是這馬匪,假扮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除了那大炮和火箭有些突兀外,其他的裝扮、行爲都與馬匪别無二緻。

    除了招遠謝家,接下來一個月裏,陸續有三十多個地方豪族遭到馬匪襲擊,沒有哪個地方豪族能抵擋林毅的兵鋒,全被攻破。

    被攻破的地方豪強無一例外,全都被打得損失慘重,多數豪強被砍了腦袋,家财也被洗劫一空。

    喋血的五月,自剿匪之後,登萊再次掀起了血腥之氣。

    如此大的動靜,讓山東全境都爲之震驚。

    山東禦史當月上奏彈劾登萊遊擊趙岩,稱其縱容匪盜爲禍登萊,以至登萊豪強屢遭襲擊。

    朱大典自是被驚動,連忙派人來問。

    趙岩沒什麽反應,隻是給朱大典寫了個上報,上面隻有淡然的一行字:“登萊二地豪強多爲匪盜,上不足以報國,下不足以安民,反爲匪盜之行,死則死矣,死不足惜。”

    聽說這封上報把朱大典氣的狠狠的拍了一番桌案。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3:01
第三卷:聚斂天下 第一章:監軍禦史

    六月,朱由檢責令登萊遊擊趙岩進剿登萊馬匪,并且下派了新任登萊禦史錢志怡前往監軍。趙岩被弄得目瞪口呆,怎麽兩下就整出一個監軍下來了。

    不過剿滅那些地方豪族的利潤顯然豐厚,一個多月就進賬四十多萬兩,還是扣去賞賜之後所得。差不多能支撐今年的屯墾指出了。

    明代的監軍,一般由太監或禦史擔任,對于崇祯放了個監軍下來,趙岩驚愕之後連忙把張步雲和劉衡喊來商議此事。

    “聖上派了個監軍下來,諸位以爲該如何應對?”趙岩對他們二人問道。

    “主公無需多慮,現今朝廷大小官員皆靠錢買。這監軍自是不例外,隻需塞些銀子過去自可讓他閉嘴。”劉衡一副淡定的說道。

    張步雲陰險的笑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道:“主公無論是軍器、軍饷皆是自給,完全不需依靠朝廷下撥。若是那監軍不買賬,大可讓他來點意外。隻要主公手上還有兵馬,聖上若是責怪,最多降職責罰罷了,對主公來說完全無關癢痛。”

    “嗯!”趙岩點了點頭,軍閥就這好處啊!還是後勤補給上不受制約的軍閥,完全可以無視崇祯的存在了。

    ……

    六月十七,登萊禦史錢志怡終于是到了。

    錢志怡今年四十多歲,他是天啓元年恩科進士,在朝中一直都隻是言官。錢志怡的家境并不比那些商籍出身的言官,日子過得比較貧寒。

    也曾有一些朝中大佬互相攻讦時找上他,錢志怡一直沒什麽膽量,在言官中屬于那種不敢多言的類型,更是沒有收入。

    此番來登萊監軍,卻是個苦差事。那登萊遊擊駐守登萊,此番登萊荒蕪,加上朝中發饷向來不多。

    那登萊遊擊哪有什麽銀子拿出來孝敬?

    朱由檢本來想派太監前去監軍,但那些太監一聽是去登萊,一個個互相推诿。這才讓禦史前去監軍。

    那些言官心動者也有一些,不過都是和錢志怡一樣的窮官。錢志怡回家被内人埋怨了一通,心中一發狠,直接借了兩千兩京債。

    京債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那些高利貸者都是一些權貴,想賴賬者一般都會付出代價的,說不定第二天錦衣衛就會找上門來。

    可以想象錢志怡的緻富意向有多堅決了。遞上銀子,果然外放成了登萊禦史。一路錢志怡都在想上任後如何給那登萊遊擊來個下馬威,然後那登萊遊擊吓得屁滾尿流,乖乖的奉上黃金萬兩……

    一路上YY着趕馬急行,當進入萊州境内,馬上看到一片蕭條,官道兩旁的田地裏種上糧食的,十畝中不及一畝。

    心下不由咯噔了一聲,這登萊果然蕭條。如此蕭條的環境,武将一般也沒有多少銀子。

    不過行入登萊二地,匪盜果然少了。

    錢志怡雖然滿腦子的YY,但還是比較注重收集情報的。路上問了一些百姓,那些百姓無不說是遊擊将軍剿滅了匪盜,說話間都多多少少透露出一絲感激。

    錢志怡自然知道登萊遊擊在登萊二地大索匪盜的事,這都上報朝廷了。隻是錢志怡一開始以爲這大概是殺良冒功,沒想到還真有此事。

    “前幾個月将軍大人在登萊大剿匪盜後,登萊的土匪已經很少了。我們也能安心的耕種,不用怕被土匪綁去。”一個老漢一臉激動的說道:“将軍大人可是個大好人啊!不僅剿滅了登萊匪盜。若是我們百姓活不下去了,還可以到他那兒。将軍大人會給我們耕牛和種子。”

    “咦~!那不是官府給的嗎?什麽時候變成了登萊遊擊?”錢志怡驚訝的問道。

    “那些官老爺哪會出錢啊!他們升官發财都嫌不夠。全都是将軍大人出的銀子。”那老漢臉上露出一絲譏笑。

    “那麽說來,這登萊遊擊頗有家資咯?”錢志怡兩眼發亮的問道,突然想到那吳安邦正是圖謀趙家的家财,才被趙家砍了的。

    敢總兵叫闆,可謂是膽大包天。萬一把他砍了?

    一想到這裏,錢志怡馬上搖頭揮去那個念頭。他可是聖上欽點的監軍,那趙家再怎麽膽大包天,也不敢拿他怎麽樣吧!

    “這個老漢不知,不過将軍大人在登萊二地廣布粥棚,去年冬天很多人都靠那些粥棚活命呢!”

    ……

    錢志怡進入登州境内,在快到黃縣時。卻見到了與之前所見不同的景象,許多的流民正在平原上修建房屋,不斷有見到類似管事的人在期間安排,一副百廢待興的模樣。

    一問之下才知道,這是登萊遊擊安排流民屯墾之地。

    原本以爲禦史前來,那登萊遊擊必然會出動一大票人馬前去給他接風。

    結果到了黃縣,竟隻有知縣唐賢明帶着幾個衙役在那迎接,其他的連屁都沒見到。

    豈有此理!

    真是豈有此理!

    錢志怡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想發火去沒處撒。

    “禦史大人可認識去趙家堡的路?可需下官派人帶路?”唐賢明對這禦史也是不冷不熱,連親自帶路的意思都沒有。

    此時的唐賢明可謂是堅定的站在趙岩身邊,趙岩在這黃縣大搞屯墾,并且對他承諾過,該少的田賦一個不會少,但加派的田賦也不會給,一切按朝廷制度來辦。

    可以想象,等明年黃縣都恢複了生産,能收上的稅銀可就多了。這登州在孔有德之亂後,直接從中府變成了地府。被派到這黃縣當知縣,可謂是倒了八輩子黴,沒想到此時竟然時來運轉。

    因此唐賢明很配合屯墾之事,黃縣的那些無主地皮,直接給趙岩打了新的地契,并蓋上官印。趙岩也給他弄了一萬畝地,屯墾農資都由趙岩出,這一萬畝地的收益全歸唐賢明所有。

    唐賢明和趙岩接觸下來,發現這武人很好相處,隻要配合,銀子是少不了的。等明年有了銀子,大可向知府沖擊。

    見趙岩沒派人來迎接這登萊禦史,他的态度也變得不冷不熱。反正這家夥是監軍,他又沒下派苛捐雜稅,也治不到他身上。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3:02
第三卷:聚斂天下 第二章:産鹽

    錢志怡在兩個衙役的帶領下,一路行往趙家堡行去。路上還碰到了幾個運送貨物前來的商隊。

    這些商隊有的運糧,有的販馬,有的則有什麽運什麽。這讓剛修好的道路有些擁堵,用馬匹拉着的兩輪貨車響着咕噜噜的聲音,向着趙家堡前進。

    這些商隊錢志怡路上也有遇到,詢問之後都說是去趙家堡。至于去趙家堡幹什麽,這些商隊則笑而不答。

    那些獲得資格的山東商人,大多對外都緘口不言趙家能産玻璃鏡之事,生怕買賣的人太多。

    一路來到趙家堡,錢志怡正想進入,卻被人直接攔了下來。

    “快去傳報,登萊禦史大人到了,讓趙岩出來見我。”錢志怡按壓下火氣,面色陰沉的對那守門的衛兵說道。

    “您稍等,小的馬上去禀報大人。”那衛兵見是個大官,馬上跑進堡内禀報。

    可那衛兵一去之下竟沒了音訊,把錢志怡晾在堡外,這一晾就是幾個時辰。把錢志怡弄得滿臉陰沉,卻又無可奈何。那幾個守門的衛兵已經把他無視了,任他說什麽也不再理會。

    隻到日落時,才見裏面走出兩名書生打扮的人談笑顧盼的從門内走出。當他們看到錢志怡這個身穿官袍的人,其中一個書生大驚問道:“你是何人?”

    “我乃是聖上欽點禦史監軍錢志怡,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把本大人拒之門外四個多時辰,你們将軍好大的威風啊!”錢志怡再也忍不住了,紅着脖子吐沫橫飛的噴着。

    那兩個書生正是張步雲和劉衡,張步雲幹笑一聲,說道:“我家将軍要是不威風一些,豈不是讓那些到處乞食讨賄的小人騎到頭上去了,大人您說是吧!”

    劉衡突然高聲對守門的衛兵怒斥道:“你們怎麽搞的,禦史大人來了也不進去通報一聲?”

    “禀告大人,二狗剛才已經進去禀報了呀!”一個衛兵委屈的回答道。

    “那二狗跑哪去了?”張步雲指着他問道。

    “大人,小的不知。”門衛低頭說道,馬上看到剛才跑進去禀報的二狗跑了回來,連忙說道:“大人,二狗來了。”

    “二狗,禦史大人前來,你跑去哪了?”劉衡怒問道。

    “大……大……大……人,小的剛才正欲去禀報,王姑突然跑來和小的說,我家内人生娃兒了,讓小的趕緊過去……大人贖罪,大人贖罪,小的一聽内人要生,心裏一急,把……把……把那事給忘了。”二狗結結巴巴,一臉驚恐的說道。

    “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離職守。來人。”劉衡大喝一聲,兩個衛兵連忙上前一步,劉衡指着那二狗怒道:“給我拖下去重打二十棍,以儆效尤。”

    張步雲和劉衡二人一唱一和,又把錢志怡給無視在一邊。錢志怡算是看出來了,人家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嘴上也不再噴了,陰沉着臉站在那裏。

    很快二狗就被拖了下去,在看不見的地方,傳來一聲聲慘叫。

    張步雲臉上堆笑,上前對錢志怡說道:“錢大人贖罪,我家将軍不知道錢大人來得如此之快,還以爲大人還要過上十天半個月才來,所以錯了時間沒去迎接,至于那個不長眼的小狗子,已經被在下處置了。”

    “錢大人遠道前來,路上定然是辛苦了,快快進堡歇息一番。”劉衡熱情的說道。

    “哼!趙岩呢?”錢志怡闆着臉問道。

    “說來實在不巧,我家将軍做日剛出門辦事了,恐怕還要過幾天才回來。”劉衡臉上露出扼腕之色。

    錢志怡有火沒處發,不在說話,帶着兩個仆人進了趙家堡。

    進入堡内,隻見裏面一片整潔,路上絲毫看不見什麽垃圾,與道路污穢肮髒的京城簡直是天差地别。

    很快給錢志怡安排了住處,然後……

    然後什麽也沒有了,錢志怡再次被無視了,再也沒人去找過他。

    “仲平,這樣會不會太過火了一些。”張步雲有些擔心的對劉衡問道,劉衡笑着擺手道:“無妨,再晾他幾日,等大人回來了再說。”

    ……

    趙岩此刻正在萊州灣視察建造鹽田的進度,萊州灣地區已經安置了一萬多名鹽工,這些鹽工正每日在灘塗上建造鹽田。

    萊州灣大概有70多萬畝淤泥灘塗可以改造成鹽田,眼看就快到八九月的産鹽高峰期,這些鹽工都在急忙趕工。

    一些鹽工因此得了水腫,趙岩看到這個情況,連忙調了幾個醫師到鹽場,專門在此成立一座醫院。

    負責鹽田建設的是一個叫李忠的本地老鹽工,從事曬鹽已經有三十多年,曬鹽方面可謂經驗豐富。

    趙岩關心的還是産量問題,雖然知道渤海灣曬鹽産量最高,但他并不知道具體是多少。

    “到八九月份時,每畝日産都能達到一擔。若是往年氣節正常,一畝鹽田年産一百二十多擔沒什麽問題。隻是這些年氣節變來變去,老漢也不知年産有多少。就照前年來說,一畝鹽田一年還不足百擔,去年又産了二百多擔。”李忠掰着指頭數道。

    全球都處于小冰河階段,氣候有些詭變,很難按照常理推算。這灘塗曬鹽正是靠天吃飯的,若是全年大旱,那産量定能倍增。

    所以說這東西也保不準年産能到多少,不過這産量算一算還是不錯的。若把萊州灣的鹽田都開發出來,按照畝産100擔來計算,一年也有700多萬擔,3.5億斤左右。

    萊州灣地區的鹽田,一萬多鹽工已經夠用了。

    産量是不愁,但産出還得賣出,賣不出去也是白搭。

    鹽販子分一道販子、二道販子、三道販子。

    一道販子一般爲二道販子服務,主要從鹽場收鹽。二道販子則長途販運的,把食鹽賣給三道販子。有些二道販子直接自己收鹽,跳過一道販子。

    三道販子,則是地方上賣鹽的,把鹽拆成小份出售給百姓,價格比官鹽要低,質量一般也更好。

    一道販子從鹽戶手中買到成本低廉的食鹽,價格相比市面上的售價絕對是跳樓價,幾錢銀子就能買到一擔。

    賣到二道販子手裏,一般都有一二兩。而二道販子賣到三道販子手裏,價格就會達到三四五兩不等,主要看地域。

    個别缺鹽的地區,價格甚至能飙到六兩。若販運到西北那些少數民族那裏,一點鹽甚至能換到一頭牛或一匹馬。

    ————

    第二更!

    書評區最近冒出一群自以爲是,或者斷章取義的人,有的甚至還沒看文就對小菜充滿了敵意。實在是無奈,小菜也隻能腹黑一下……

    另外解釋一下銀子的問題。

    有的讀者認爲,明末銀子少得可憐,普通老百姓見不到銀子。這觀點很不符合實際,明朝後期的稅收都開始收銀子了,難道老百姓交稅時見不到銀子?

    一個自耕農,一年産出幾十石糧食,扣除交稅的、吃的,把其餘的賣掉,就算沒石隻有0.25兩(交稅時的最低水平,不過想來不會有農民會在那個階段賣糧食,除非是傻瓜),一年也能見到幾兩銀子吧!

    而那些沒銀子的,大多都是失去生産資料的,而生産資料自然是在地主、商人、權貴手中,他們是手中沒銀子?

    另外有人說明末的銀子很少,白銀是康乾時期才大規模流入的。這個觀點小菜不敢苟同。個人認爲康乾時期銀子突然多起來,主要是因爲滿清搶劫去的銀子流入了市場。明末時本身就已經很多銀子了,像鄭芝龍老家就被抄出上千兩,其他的東西價值更是無法估計。

    另外文裏說明朝滅亡的原因和稅收過低、思想過于開放、地方過于自治方面,小菜再解釋一下。

    稅收過低=土地的利潤空間大=土地兼并動力=大量農民在無監管的環境下失去土地=受災時政府無法救災。

    思想太過開放=政府無法引導=什麽妖蛾子都鬧出來。

    地方過于自治(管理粗放)=無法施行有效監管=土地兼并無管制=農民暴動無法及時壓制。

    商品經濟過于泛濫=農民受到剝削(納糧時糧價猛跌)。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3:03
第三卷:聚斂天下 第三章:下馬威

    作爲販運私鹽的鹽枭們來說,大多都是擁有武裝的。明末的私鹽已經是司空見慣,官府遇到這種擁有武裝的鹽枭多不敢去招惹。

    淮鹽盡是私鹽,官鹽隻有很少的部分。這一點滿朝官員皆知,但就是沒人和皇帝提,更沒有人提出整頓。

    那些販運私鹽的,多是權貴,或與權貴交好,才能提到私鹽。

    像山東的鹽商,與兩淮鹽商相比還太嫩。想販鹽都沒有足夠的鹽給他們賣。

    趙岩現在大規模開發萊州灣鹽區,必然有大量的食鹽産出。

    最重要的還是賣出去,私鹽這一塊講成本競争那完全是扯淡。私鹽根本沒有什麽成本,之所以價格會那麽高,那是因爲朝廷壟斷買賣的緣故。

    若用成本去競争,不管價格壓到多少,隻要還有暴利存在,就肯定存在競争對手。若壓到對手沒利潤了,自己肯定也沒利潤了,打價格戰是愚蠢的行爲。而當靠自己賣的話,肯定不能那麽無孔不入。

    因此趙岩隻打算在自己能控制的地盤内販鹽,境外則交給那些山東那些商人。

    鹽價控制在二兩銀子就夠了,當然能高盡量高。

    就單是每擔二兩銀子,萊州灣改造完畢之後,每年入賬也有上千萬兩,把山東其他鹽場再開發出來,年收入還能更高,支撐軍費完全夠了。

    提前是賣得出去。

    ……

    趙岩在巡視了鹽場之後,随即帶着親兵返回趙家堡。一進堡,就聽下面禀告說禦史監軍到了。

    “已經晾在那兩天了。”張步雲說道。

    “嗯!明天擺一桌酒席給人家接接風吧!”趙岩笑了笑,對下面吩咐道。然後讓劉衡幫他寫請帖。

    所請的自然是那些山東大商,讓他們半個月後前來趙家堡一會。

    第二天,趙岩擺了一桌酒席,把被無視了許久的錢志怡請了過來。錢志怡見到趙岩,不由愣了愣,竟然如此年輕。

    “禦史大人來得如此之早,本官還以爲要再過十天半個月呢!正巧萊州又有匪盜鬧起來了,本官前去處理了一下。有失遠迎,還請恕罪。”趙岩打着哈哈說道。

    “是嗎?本官聽說登萊馬匪鬧得很厲害啊!不知道趙大人可有剿滅?”錢志怡冷言問道。

    此言一出,坐在邊上的林毅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容。而趙勇和王文嶽的神情則是古怪。三人的神色一閃而過,然後各自自顧自的喝着酒。

    “禦史大人有所不知啊!那馬匪來去如風,好像是從北直隸流竄而來。我登萊缺馬,又無精騎,着實是難以剿滅。”趙岩笑道。

    “聖上讓我前來督促趙大人剿匪,若是不把那馬匪剿滅,趙大人恐怕日子不好過。”錢志怡言語中的威脅不言而喻。

    “是嗎?朝廷派兵來捉拿我家将軍嗎?”劉衡夾了口菜,放在嘴邊時笑道,然後一口将筷子伸入嘴中,笑得肆無忌憚。

    桌上其他人也都大笑了起來,好似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

    “錢大人,這天下與以往不同了,就當說那孔有德,本是礦徒出身,朝廷被殺了幾任巡撫,依舊有人主撫。”劉衡笑着說道:“至于文官,坐失州縣被戮的可不在少數啊!可也不單是坐失州縣,若把一些良民逼反了,聖上的脾氣可不太好,文官可是說殺就殺。”

    “所以說當今世道不同了。”劉衡說着又自顧自的吃着滿桌的菜肴,一桌的菜還沒人動過呢!也沒有半點顧忌,直接伸出筷子大快朵頤。

    言中之意自然是讓錢志怡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不許胡言,聖上豈是我等能夠揣測的。”趙岩不痛不癢的訓斥了句,不過這劉衡膽子也膩大了點。

    “哼!那孔有德不過跳梁小醜罷了,最後還不是被撲滅。”錢志怡冷哼一聲,王文嶽突然出聲道:“是啊!可他跑到遼東還封了王呢!”

    錢志怡一時無言以對,心中無比郁悶。來這黃縣當監軍,還沒給人一個下馬威,反倒讓别人來了個下馬威。

    同時心中也是暗驚,這登萊遊擊簡直是目無尊上。萬一把他給宰了,那……

    想到這裏,錢志怡不由打了個寒戰。

    霎時間不由後悔爲什麽要借京債來争着登萊禦史,人家根本不把他這個監軍放在眼裏。

    在有些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這次酒宴。

    錢志怡心情非常惡劣的回到了下住的小院,擡腳進門,馬上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卻是劉衡來了,還讓人擡了個箱子過來。

    “這是……”錢志怡的目光在那箱子裏逗留了少許,充滿灰暗的心中突然出現一絲曙光。

    “錢大人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我家将軍讓我送些特産來,錢大人乃是聖上欽點,今後少不了互相照料照料。”劉衡笑道。

    錢志怡幹笑了兩聲,心中有些複雜。不一會劉衡帶人出了小院,錢志怡迫不及待的打開箱子。

    箱子裏全是白花花的銀子,錢志怡也沒見過這麽多銀子,一時估算不出有多少,連忙讓仆人擡進房間裏,關上門,他獨自坐在床上慢慢數了起來。

    數了好半天,竟然有三千兩。

    看來是回本了!錢志怡心思不由活絡起來。雖然那趙岩氣焰嚣張了一些,但這路子還是清楚的嘛!

    接着錢志怡急急忙忙的叫來仆人,讓他們帶着這些銀兩回京,趕緊把那京債還了再說。一想到那京債就讓人食無意睡無眠,要是晚了,可得往上翻的啊!

    那兩個仆人剛行到堡門,馬上就遭到了搜查。不過沒搜到什麽暗報,很快就被放行了。

    對于這個監軍,趙岩是邊塞銀子,邊監視。

    要是上報什麽對他不利的消息,大可讓他出點意外。意外還不簡單,來自後世的趙岩見過太多意外了。

    喝水死、躲貓貓死、俯卧撐死、鞋帶上吊死……
mk2257 發表於 2011-5-21 23:04
第三卷:聚斂天下 第四章:私鹽武裝

    六月十五,已經進入了盛夏時節,趙家屯地裏長滿了莊稼,這些莊稼的長勢十分喜人,這時的鄉勇們沒什麽農活,都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着訓練。

    趙家堡幾天前陸續來了許多商人,全都在會館下榻。一共來了幾十名商人,有的實在無法分身,也派了手下的掌櫃過來。

    以前趙家請他們會晤,都是給他們送發财的路子的,這次想必也是如此。此時的趙岩,已經是山東商幫中的重要成員。

    同時這次也邀請一些以前沒有邀請的山東商人,這些商人的資本一般不大,以前還不夠資格插手到玻璃鏡的販賣當中。

    次番趙家邀請他們,一個個也屁颠颠的跑了過來。

    在會館下榻的商人之前就在議論紛紛,猜測着這次趙家會給他們送去什麽發财的路子,隻是這東西還真不好猜。

    十五這天,趙岩擺上幾桌酒席,請那些商人入席。

    入席前趙岩和幾個關系密切的山東商人互相打了下招呼,互相間寒暄了一陣,然後悉數入席。

    “這次趙某讓大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前來會晤,造成什麽不便還請諸位見諒。”趙岩起身對幾桌上的商人大聲說道。

    “無妨,無妨……”

    “趙大人有請,我等自是喜不自勝。”

    衆位大商連忙笑着說道,趙岩笑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我趙岩沒什麽大事是不會鬧出這麽大的陣仗的,這次請諸位前來,是想和大家商議一件發财大計。”

    趙岩這話不由讓所有人眼前一亮,一個商人笑道:“趙大人,是什麽發财大計?快給大家說說。”

    在一片期待中,趙岩笑着招了招手,趙家的仆人捧着一個大瓷碗走了上來,瓷碗裏裝滿了白花花的海鹽。

    趙岩指着這瓷碗中的海鹽問道:“敢問諸位,天下鹽利如何?”

    “天下鹽利自是無可估量,人人都要用鹽,人人都離不開這東西。”鄭世琏看到這海鹽,心中不由一亮,他正是做這私鹽生意起家,孔有德之亂後,山東鹽業萎靡,這方面的入賬縮水不少。

    “那兩淮鹽商,個個富的流油。大富之家不下千萬,中富之家也有個幾百萬,小富幾十萬,天下最富的就是兩淮鹽商。”

    趙岩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爲何我山東商幫就無鹽利可賺?”

    “沒有鹽啊!山東的鹽場就隻有那麽一些,而且大多還經營不善,小戶私煮産量又低。買到鹽都是問題,哪能有什麽鹽利可賺。”一個鹽枭大聲說道。

    “趙某在萊州灣開了一片鹽田,若是全開發出來,一年産鹽幾億斤不成問題。趙某一向本着有銀子大家一起賺的原則。今天趙某找大家來,就是想和大家談談這販鹽一事。”趙岩話音剛落。

    鄭世琏就迫不及待的問道:“世侄此言當真?”

    “自然,小侄一項不會隻敲梆子不賣貨,大家能賣出多少,我就能讓人産出多少。”趙岩慨然說道。

    “那趙大人想與大家怎麽樣合作?”一個商人關切的問道。

    “我産鹽,大家販售。每擔鹽隻賣二兩五錢,并且不參任何沙子。”趙岩說着,下面的商人們已經竊竊私語的議論開了。

    “大家可先看看這海鹽質量如何。”趙岩讓人把那瓷碗端着一一遞了下去,那些商人用指頭沾起一點塞進嘴裏慢慢品味。

    大多品味完了都點了點頭,這鹽的品質的确是上品。

    “若所有海鹽都能如此,二兩五錢倒也合理。”鄭世琏點頭道,高興的說道:“世侄這次又給大夥送了個财路,哈哈!”

    這時一個商人遲疑的說道:“趙大人,我等可是本份商人,要知道這販賣私鹽乃是重罪,到處都是鹽丁在抓,而且若是碰到同行,難保會被嘿吃黑。我等想販這私鹽,也沒有足夠的人手呀!”

    “再說淮鹽賣遍天下,魯鹽若想插足,恐怕不是那般容易。”

    “是呀!我等哪有足夠的人手販運私鹽啊!”

    幾十個山東商人,大半在抱怨。要知道販賣私鹽可是一件比較危險的事情,最重要的還是得有武裝力量。這些商人雖然看着眼熱,但卻沒有那個實力去做這生意。

    而鄭世琏那些擁有武裝勢力的商人,則是個個心喜。他們這些有參與販鹽的商人,大多都因爲來源的制約而無法做大,若有足夠的私鹽供應,自是看本事,想做多大都有可能。

    “隻要有鹽,就肯定有人買,并不是誰都得吃淮鹽。”鄭世琏這方面經驗最爲豐富,說道:“地方上最不缺的就是鹽販子,而且有的地方不止一家。大家若販運到某地,想虧都虧不了,最多是價錢低一些罷了。”

    “鹽貨一多,價必賤。淮鹽與魯鹽若是相互絞殺,那不就沒銀子賺了。”

    一時間衆說紛纭。

    但販運一多,價格肯定是會降的。滿清爲了征收更多的鹽稅,允許天下商人販鹽,這就導緻食鹽的利潤降低。結果私鹽者也就少了很多,因爲沒有那利益去驅動了。

    “大家靜一靜。”趙岩壓了壓手,衆商漸漸安靜了下來。

    環視一圈,趙岩說道:“今天找諸位來,自然不會讓大家白跑一躺。趙勇,帶人演練。”

    “是,大人。”趙勇領命後,直接帶了一百人的小隊出來。

    隻見這一百人的小隊,四十人手持長槍,身上穿着精緻的闆甲。六十人手持火槍,身披皮甲,腰間還挂着把腰刀。

    這百人直接在邊上的校場上迅速排開,六十名火槍手分成三列,砰砰砰的不斷向前射擊。

    連續射擊了兩輪,火槍兵迅速後撤,那四十名長槍兵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吼:“殺!”,手中長槍猛然刺出。

    突然站在長槍兵後面的火槍手突然掏出一個短短的東西,拿着火折子一點,直接朝前方扔了出去。

    轟轟轟……

    一陣巨響,長槍兵前方的地面被炸出十幾個坑洞。

    席中的商人不禁被這巨大的聲響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小隊。

    “收隊。”趙勇大喝一聲,那小隊連忙收起武器,排着整齊的隊形跑了過來。趙岩前面一個長槍兵找了招手,那長槍兵馬上跑了過來。

    趙岩伸出手,用手指在那長槍兵的胸前的闆甲上敲了敲,頓時傳出幾聲清脆的撞擊聲,對那些商人說道:“這種闆甲,一般的兵器砍不進去。”

    接着又拿過一把火槍,在手裏掂了掂,“這種火槍,百步内中者必死。”

    “趙大人這是何意?”一個商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趙岩開懷的笑了笑,說道:“諸位不是缺人手嗎?不是怕被人黑吃黑嗎?若是你們人人都有一支這樣的小隊,官軍敢動嗎?若是碰上兩淮鹽枭,還怕他們黑吃黑?到時候黑吃黑的可就是衆位了吧!”

    “趙大人的意思是……”

    “缺少人手的,可以派人來我這,我幫他訓練人馬。本官别的本事不敢說,練兵絕對在行。若是缺少兵器,也可從本官這裏購買,價格從優。”趙岩爲了擴大銷量,提出了幫他們組建私鹽武裝的服務。

    價格從優就如同閻王出告示,鬼話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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