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軍事] 惡奴 作者:傲骨鐵心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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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5 02:56:1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4 216815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17
惡奴 第五十三章 挺進盛京()
“分田均富”以獲得百姓支持的政策在關外沒有生存土壤,因為關外除了滿人外,便是一些編入八旗與未在編八旗的各族百姓,人口總數不到二十萬,且大部分地區人煙稀少,空有大片土地卻無人耕種,所以想利用“分田均富”來吸引各族百姓支持關寧軍,顯然不具備可實施的條件,也毫無吸引力。說到底,生活在關外的各族如索倫、鄂倫春、赫哲等族生活習性仍以游牧為主,不似漢人那般純農耕,土地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
鑒于人口稀少且未有穩固根據地的現實,屯田等一系列牽扯到財政或者后勤保障的有效手段都無法實施。在趙強刻意采取的“計劃經濟”統籌一體戰的政策下,金銀等只能在內部消化,更多的是實物賞賜與交換,所以關寧軍的財政建設等于零,有的只是那些堆積成小山一般搶來的財富。

或許,只有清軍如明末那般不敢染指關外時,才是關寧軍正軌建設的開始。

騎兵師團戰報,先鋒第一聯隊已挺進至東遼梅河口,當面之清軍正向后方撤退,未有清軍出戰攔截。近衛師團亦于七月十九日挺進至遼源,距離梅河口八十里。

崇文院的事情辦妥之后,寧古塔內就沒有什么大事再需要自己親自處理了,因此趙強將寧古塔一應事務交于劉德統籌,自己親率新建的衛隊準備趕往梅河口,指揮南下盛京之戰。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讓趙強有些煩心。

吳四得知趙強下令將潘常清及吳大等人囚禁的消息后,當即從尚陽堡趕到寧古塔,質問趙強為什么要這樣做。

趙強不知道應該如何跟這個同生共死的兄弟解釋,索性不見他,只讓他負責新建的“忠勇”、“義勇”二營的整編訓練工作。

但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手段,終于,在趙強準備離開寧古塔,帶領新組建的衛隊和炮兵聯隊要趕往盛京時,吳四的怒火爆發了,他在城門口攔下了趙強。

“還請大帥下令釋放潘師爺和我大哥他們!”

吳四一臉激昂的拽住趙強的馬頭,衛隊們因他是萬戶,未得大帥命令,都不敢上前阻止他。

“本帥若是不答應,你要怎樣?”

吳四當著這么多部下的面攔住自己,這讓趙強面子有些難看,也有些不滿。

吳四漲紅著臉,脖子一挺嚷道:“大帥不答應,末將就長跪不起!”

趙強馬鞭一抬,冷冷道:“那你就跪著吧!”

話音剛落,就見吳四真的跪了下去,筆直的擋在趙強座騎前面,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出發!”

趙強不想和吳四現在就潘常清和吳大他們的事情糾纏不清,這件事牽涉到那些新附吳軍的軍心,所以他必須強行壓住,絕不能讓潘常清和吳大他們出來四處串連,挖自己的墻角。將馬頭一拉,便要從吳四旁邊繞過去。

一見趙強要繞過去,吳四急了,急忙抱住馬腿,不讓戰馬離開。

“大帥,潘師爺和我大哥他們都是咱們王爺的舊部,對王爺忠心耿耿,也是一心要反清的,末將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大帥寧可讓那些狗漢奸到崇文院當什么院士,學士,卻要把自己人關起來,這是何道理!”

吳四說的狗漢奸是指剛剛被任命為崇文院學士的原滿清吏部侍郎董國祥、兵部左侍郎張天植、河南學政丁澎、山東巡撫吳達這些人。在吳四看來,這些人都是清廷的官,就是漢奸!但現在大帥卻重用漢奸,而將潘師爺和大哥他們當做敵人看押起來,這不是主次顛倒,不明事非嗎!

他心中已經憋了幾天了,今天再不問個是非屈直來,他能活活的憋瘋。

聽了吳四的叫嚷,董國祥和張天植等一幫崇文院的人在那十分尷尬,臉上訕訕不已。倒是吳兆騫,張縉彥他們反而心中坦蕩蕩,因為他們可沒當過滿清的官。

見吳四這樣,趙強也真急了,揚手就要抽他一鞭子,但終是忍住,沉聲道:“如果你非要本帥給你個理由,你就自己去問潘常清,看這個老家伙腦袋里在想什么!…我將話給你摞在這,任何人都能放,唯獨潘常清不能放!”

“大帥不放人,末將就不讓大帥走!”

吳四不甘心,他問過潘師爺,潘師爺和吳大他們卻都說趙強已經變了,他腦中根本沒有王爺,也沒有替王爺報仇的意思,觀其所為,恐怕所圖只為自己。

這些話吳四是不信的,但趙強無緣無故卻把潘師爺和吳大他們關押起來,實在是不能不讓他疑惑。他相信趙強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但是再有什么苦衷,他也應該跟自己說,自己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趙強講得有理,他也不是非要問個是非。但現在趙強根本不和他說這事,這就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大帥如果一定要走,就從末將尸體上過去吧!”

吳四把心一橫,竟然躺倒在馬蹄下,眼睛一閉,悍不畏死。

“吳四,你當本帥不敢殺你嗎!”

吳四這是二愣子發了,趙強又氣又急又拿他無可奈何,他如何真能殺了吳四,但現在這么多人看著,若是不壓下他這二愣子,旁人以后遇上什么事有樣學樣還得了。臉色一沉,揮手吩咐德丘:“給我拿下這狂徒!”

“是,大帥!”

德丘聞令從馬上跳下,帶了幾個衛兵走到吳四旁邊,說聲“萬戶大人,對不住了!”便將吳四按住,衛兵們不顧吳四的掙扎將他拖到一邊去。

“把他關在將軍衙門里,等本帥回來再說。”

趙強扭頭看了一眼不服氣的吳四,吩咐一句便一勒馬韁出城而去,留下吳四在那大叫大吼。

七月二十一日,趙強率衛隊趕赴梅河口,會合已經到達的騎兵師團、近衛師團向盛京門戶開原挺進,同時傳令,后衛師團從打牲烏拉向鐵嶺運動,務必于七月二十五日拿下鐵嶺,切斷盛京與錦州方向聯系。

于此同時,胡旺前衛師團正在不計損失的驅使扶桑聯隊與高麗聯隊猛攻困守在烏拉的吉林將軍新柱所部。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18
惡奴 第五十三章 挺進盛京()
“分田均富”以獲得百姓支持的政策在關外沒有生存土壤,因為關外除了滿人外,便是一些編入八旗與未在編八旗的各族百姓,人口總數不到二十萬,且大部分地區人煙稀少,空有大片土地卻無人耕種,所以想利用“分田均富”來吸引各族百姓支持關寧軍,顯然不具備可實施的條件,也毫無吸引力。說到底,生活在關外的各族如索倫、鄂倫春、赫哲等族生活習性仍以游牧為主,不似漢人那般純農耕,土地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吸引力。
鑒于人口稀少且未有穩固根據地的現實,屯田等一系列牽扯到財政或者后勤保障的有效手段都無法實施。在趙強刻意采取的“計劃經濟”統籌一體戰的政策下,金銀等只能在內部消化,更多的是實物賞賜與交換,所以關寧軍的財政建設等于零,有的只是那些堆積成小山一般搶來的財富。

或許,只有清軍如明末那般不敢染指關外時,才是關寧軍正軌建設的開始。

騎兵師團戰報,先鋒第一聯隊已挺進至東遼梅河口,當面之清軍正向后方撤退,未有清軍出戰攔截。近衛師團亦于七月十九日挺進至遼源,距離梅河口八十里。

崇文院的事情辦妥之后,寧古塔內就沒有什么大事再需要自己親自處理了,因此趙強將寧古塔一應事務交于劉德統籌,自己親率新建的衛隊準備趕往梅河口,指揮南下盛京之戰。但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讓趙強有些煩心。

吳四得知趙強下令將潘常清及吳大等人囚禁的消息后,當即從尚陽堡趕到寧古塔,質問趙強為什么要這樣做。

趙強不知道應該如何跟這個同生共死的兄弟解釋,索性不見他,只讓他負責新建的“忠勇”、“義勇”二營的整編訓練工作。

但回避不是解決問題的有效手段,終于,在趙強準備離開寧古塔,帶領新組建的衛隊和炮兵聯隊要趕往盛京時,吳四的怒火爆發了,他在城門口攔下了趙強。

“還請大帥下令釋放潘師爺和我大哥他們!”

吳四一臉激昂的拽住趙強的馬頭,衛隊們因他是萬戶,未得大帥命令,都不敢上前阻止他。

“本帥若是不答應,你要怎樣?”

吳四當著這么多部下的面攔住自己,這讓趙強面子有些難看,也有些不滿。

吳四漲紅著臉,脖子一挺嚷道:“大帥不答應,末將就長跪不起!”

趙強馬鞭一抬,冷冷道:“那你就跪著吧!”

話音剛落,就見吳四真的跪了下去,筆直的擋在趙強座騎前面,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出發!”

趙強不想和吳四現在就潘常清和吳大他們的事情糾纏不清,這件事牽涉到那些新附吳軍的軍心,所以他必須強行壓住,絕不能讓潘常清和吳大他們出來四處串連,挖自己的墻角。將馬頭一拉,便要從吳四旁邊繞過去。

一見趙強要繞過去,吳四急了,急忙抱住馬腿,不讓戰馬離開。

“大帥,潘師爺和我大哥他們都是咱們王爺的舊部,對王爺忠心耿耿,也是一心要反清的,末將就不明白了,為什么大帥寧可讓那些狗漢奸到崇文院當什么院士,學士,卻要把自己人關起來,這是何道理!”

吳四說的狗漢奸是指剛剛被任命為崇文院學士的原滿清吏部侍郎董國祥、兵部左侍郎張天植、河南學政丁澎、山東巡撫吳達這些人。在吳四看來,這些人都是清廷的官,就是漢奸!但現在大帥卻重用漢奸,而將潘師爺和大哥他們當做敵人看押起來,這不是主次顛倒,不明事非嗎!

他心中已經憋了幾天了,今天再不問個是非屈直來,他能活活的憋瘋。

聽了吳四的叫嚷,董國祥和張天植等一幫崇文院的人在那十分尷尬,臉上訕訕不已。倒是吳兆騫,張縉彥他們反而心中坦蕩蕩,因為他們可沒當過滿清的官。

見吳四這樣,趙強也真急了,揚手就要抽他一鞭子,但終是忍住,沉聲道:“如果你非要本帥給你個理由,你就自己去問潘常清,看這個老家伙腦袋里在想什么!…我將話給你摞在這,任何人都能放,唯獨潘常清不能放!”

“大帥不放人,末將就不讓大帥走!”

吳四不甘心,他問過潘師爺,潘師爺和吳大他們卻都說趙強已經變了,他腦中根本沒有王爺,也沒有替王爺報仇的意思,觀其所為,恐怕所圖只為自己。

這些話吳四是不信的,但趙強無緣無故卻把潘師爺和吳大他們關押起來,實在是不能不讓他疑惑。他相信趙強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但是再有什么苦衷,他也應該跟自己說,自己不是不講理的人,要是趙強講得有理,他也不是非要問個是非。但現在趙強根本不和他說這事,這就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大帥如果一定要走,就從末將尸體上過去吧!”

吳四把心一橫,竟然躺倒在馬蹄下,眼睛一閉,悍不畏死。

“吳四,你當本帥不敢殺你嗎!”

吳四這是二愣子發了,趙強又氣又急又拿他無可奈何,他如何真能殺了吳四,但現在這么多人看著,若是不壓下他這二愣子,旁人以后遇上什么事有樣學樣還得了。臉色一沉,揮手吩咐德丘:“給我拿下這狂徒!”

“是,大帥!”

德丘聞令從馬上跳下,帶了幾個衛兵走到吳四旁邊,說聲“萬戶大人,對不住了!”便將吳四按住,衛兵們不顧吳四的掙扎將他拖到一邊去。

“把他關在將軍衙門里,等本帥回來再說。”

趙強扭頭看了一眼不服氣的吳四,吩咐一句便一勒馬韁出城而去,留下吳四在那大叫大吼。

七月二十一日,趙強率衛隊趕赴梅河口,會合已經到達的騎兵師團、近衛師團向盛京門戶開原挺進,同時傳令,后衛師團從打牲烏拉向鐵嶺運動,務必于七月二十五日拿下鐵嶺,切斷盛京與錦州方向聯系。

于此同時,胡旺前衛師團正在不計損失的驅使扶桑聯隊與高麗聯隊猛攻困守在烏拉的吉林將軍新柱所部。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19
惡奴 第五十四章 切腹
吉林,烏拉城外,關寧軍前衛師團師團長軍帳內坐滿了師團的大小軍官,他們要目睹難得一見的剖腹儀式。
根據尊卑等級,漢軍軍官坐在第一排,各族軍官坐在第二排,扶桑軍官坐在第三排,高麗軍官則坐在第四排。秩序分明,誰也不敢坐錯位置,哪怕凳子偏一點都不行,因為萬戶大人是非常痛恨那些不守規矩的人了,如果讓他看見,立馬就要被拖出去砍了。

軍帳的中間跪著一名頭發全解下來的軍官,他一身扶桑武士裝扮,額頭上還綁著一條白布,上面赫然寫著兩個血紅大漢字“關寧”,在他的面前,擺著一只木盆,上面放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毛利君,你的,切腹的要西,馬上滴,萬戶大人的,等不及了!”

充當日語翻譯的一名經常往來朝鮮和清國東南沿海走私的九州島商人橫田直崗,自不幸被關寧水師擄獲后,他便成了胡旺專用的日語翻譯。

毛利津一是扶桑聯隊的千戶,因為進攻不利,他要受到軍法處置,也就是被殺頭。但當橫田直崗向胡旺、趙果、林家風等人提起在日本,武士有切腹自殺的傳統后,胡旺當即表示想親眼目睹扶桑武士的勇敢。

毛利津一穿著他最好的衣服,敞開了懷,他知道今天自己的生命即將終結,不過他并沒有多少遺憾,他將用自己的肚子捍衛武士的尊嚴,唯一讓他有些擔心的是作為介錯的山下小次郎并不是一個正牌的武士,他的祖父只是一個扎竹編的,另外他的刀法也并不是太好,如果到時候一刀砍不下自己的頭顱豈不是讓師團長和那些高麗棒子恥笑。

嗯,死不可怕,但是要被那些高麗人恥笑,那對于武士的尊嚴來說,就是天大的恥辱。

雖然對介錯有些不滿但是也無可奈何,畢竟鹿兒島是一個小地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出過什么了不起的武士了,昨天的一戰更是把手下僅有的幾十個武士打了個七零八落,現在想找出一個好武士實在是很難了。

聽完橫田君的催促后,毛利津一盯著那些正翹首盯著自己的軍官們,沉聲說道:“小人毛利津一,作戰無能,使我聯隊損失大半,現在小人為此罪責承擔責任,謹切腹,請各位檢驗,有勞各位了。”武士切腹一般都有這么一段開場白,毛利津一雖然沒有讀過什么書不過倒沒有記錯。

胡旺聽到翻譯過來的詞句之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死前還能講上這么一段的確要比“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條好漢”來的有味道。

“快讓他開始吧,別磨磨蹭蹭的。”

趙果和林家風二人迫不及待的催了起來,橫田直崗聞言,忙不住點頭,示意毛利津一快開始吧。

毛利津一重重點頭,伸手抓起面前的匕首狠狠的從左到右來了一刀之后,鋒利的短刀立刻把肚子劃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空氣中立刻彌漫著一股血腥氣。

胡旺嗅了嗅發現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股臭氣,看來這一刀并沒有真正劃到腸子,眉頭一皺,十分不滿的看向橫田直崗。

趙果和林家風二人也是很不滿意的起身走到毛利津一面前,剛要喝罵毛利這腹切得不地,卻見毛利突然發出幾聲非人的吼叫,然后曲起一條腿想要站起來,這一下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橫田趕忙向負責介錯的山下小次郎丟了個眼色,山下的反映倒是很快,立刻一刀揮下。

伴隨著這樣一記刀光閃過毛利原來害怕的事情果然發生了,山下小次郎的刀法本來就不算出眾,這個時候又有一些慌亂,再加上本來應該是固定靶的毛利又突然活動了起來,他如果想再把手中的刀準確的砍入脊椎骨之間的縫隙就實在太難了。這一刀似乎劈斷了脊椎,但是這也使得它也成了強弩之末,后面的工作都沒有完成。劇烈的疼痛讓毛利又發出一聲長嚎,心慌意亂的山下又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他把刀抽回來又砍了一刀,以他的身手理所當然的無法砍在同一個缺口上,這一刀甚至還不如上一次,連脊椎都沒有劈開。而毛利這時已經把自己的力氣全都用光了,所以只是趴在地上發出連續的哼哼聲。

山下為了拔出被骨頭卡住的武士刀,不得已只好一腳踩住還在哼哼的毛利,拼盡全力向后一抽,猛然彈起的太刀幾乎要脫手飛去,山下雙手把刀舉過頭頂然后一臉茫然的望著其他人,這種情況從未遇到,所以他實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么做。

關鍵時刻還是橫田見多識廣,對著山下大喊一聲:“用刀把他的頭割下來。”

山下聞言,忙用力的揮刀朝毛利脖子上砍去,后面幾個扶桑兵也沖上來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毛利的腦袋割了下來。

拎著毛利的首級,山下松了一口氣,不知所措的望著軍官們。

“他媽的,你們這些扶桑人全他娘的廢物嗎!”

林家風見切腹竟然整成這樣,氣得對著橫田大發雷霆:“你是怎么搞的嘛?切腹不是你們所謂武士最拿手的嗎?怎么這樣也會出錯,虧我們全放下戰事過來觀看,以為能見證扶桑武士的勇猛,沒想到卻是這樣,真是太讓人失望了,你怎么事先不讓毛利這個混蛋多演練幾遍的!”

趙果一腳把毛利無頭的尸首踢飛一丈多遠,厭惡的直揮手:“抬出去,抬出去!”

橫田則是一個勁的道歉,反反復復地說著“真是太對不起了,給您添麻煩了。”

橫田的態度讓林家風還是滿意的,輕拍一下他的肩膀:“算了,下次不要這樣了。你說說你們還能辦什么事?連死都死不好,我以后是再也不敢帶人來看了,你們啊,也就是嘴巴上說得漂亮,那個毛利開始說的還真是有模有樣,沒想到只劃了一刀就控制不住了,下次切腹還是要找一個扛得住得人來,不然本千戶來當你的介錯人。”

一聽這話,橫田直崗嚇得臉都綠了,不住哈腰道:“嗨!嗨!不會了,再也不會了,請千戶大人放心,絕不會再出錯了,小的保證,小的保證!…”

“好了,熱鬧看完了,你們也得給我鼓起勁來了!”

胡旺霍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對著坐在第三和第四排的扶桑與高麗軍官們命令道:“如果這次再不攻進去,你們就統統的剖腹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0
惡奴 第五十五章 多死一個,少分一份
烏拉城四面青山,三面水,有“一城山色半城江”之美,康熙二十一年時,康熙東巡吉林祭告長白山時,曾作《松花江放船歌》,御詩中有“連檣接艦屯江城”一句,這江城說得便是松花江畔的烏拉城。故康熙南回后,吉林將軍新柱在奏折上就以江城稱呼烏拉,但吉林的各族百姓們卻仍是沿用舊稱“烏拉”來稱呼這沿江之城。
烏拉城易守難攻,有“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四險屏障,但現在左青龍城東龍譚山、右白虎城西小白山、前朱雀城南朱雀山皆已被賊軍占據,只余后玄武城北玄天嶺、桃源山尚在清軍手中。

吉林將軍新柱困守在烏拉城內已經半月了,從各地逃回來的兵丁加上烏拉城里原有的一千七百正藍旗兵保著三千多百姓正拼死抵抗著。

隨著三座天險的失守,新柱的心也沉了想來,料想已經難以擋住賊軍,但沒想,正藍旗參領文照卻出人意料的在玄天嶺打了個勝仗,賊軍丟下千余具尸體倉皇后撤,如此一來,烏拉城的壓力頓減。

勝利的捷報傳回后,整個烏拉城都轟動了,旗人和各族百姓們手舞足蹈的在大街上來來回回叫著“勝了,勝了!”清兵和旗丁們也都是人人眉筆眼開,激動的吼叫著。新柱更是激動,趕忙到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上香敬告“大捷”的喜訊,與妻兒說話時,更是泣不成聲,有再世為人之感慨。

但還沒過半天,賊軍卻又整軍來攻,這回他們聰明了,不再如先前一樣四面圍攻,而是集中力量猛攻城西。

若是小白山不失,清軍尚可憑借山勢拒敵于數里之外,但現在小白山已經失守,賊軍居高臨下進攻西城,并且多使用火器遠遠壓制城頭,這讓守軍頓感吃力,西城守將佐領烏喇連連告急,請將軍大人速調援兵至西門,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接到烏喇的告急,新柱的歡喜勁頓時煙消云散,臉上再次掛滿愁云,他也是失手無策,城里只有文照手下還有一千多尚算完整的正藍旗兵,其余各地逃回來的兵七百多人,加上旗丁和披甲人,總數不過三千余人。以這么點兵力卻要分守四面,真是處處要命,處處要緊。烏喇要救兵,可要是抽了其他方向的兵,誰敢保賊軍不會趁虛而攻,畢竟賊軍的兵力是己方的幾倍。

但是西城不能不救,烏喇那邊實在是撐不住了,新柱再苦不堪言,也要調兵去救。說來自半月前他將吉林賊軍動向快馬上報盛京和京師后,就整天翹首以盼援軍的到來,但半月過去了,卻連援兵的影子都沒有見到,而賊軍的氣焰卻是越來越囂張。身為開國五大臣費揚古之后,堂堂的吉林將軍,現在卻被一幫賊軍困在烏拉城朝不保夕,新柱的無奈和落魄可想而知。

無奈歸無奈,西城現在是賊軍的主攻方向,不能不救,不然西城要是失守了,那就大事去也。新柱當即告訴來求救的那兵丁,讓他回去告訴烏喇,無論如何也要守住,他這就帶援兵趕往西城。

“快傳本將軍令給文照,讓他分出一半人馬去西城!”

這當功夫已經沒什么可想了,新柱當即立斷讓在東城守衛的文照立即分出一半兵力隨自己去救西城,同時讓那些已經被組織起來的數百壯丁也到西城助戰。

……..

“萬戶大人,可以進攻了!這回無論如何也要殺進烏拉城,剝了新柱的皮!”

見城頭上的清軍已經力不從心,還擊的火銃和箭枝比先前要弱得多后,第一聯隊千戶趙果立即向胡旺請示總攻。

胡旺盯著城頭看了片刻后,緩緩抬起右手,進而猛的一揮:“進攻!”

令旗一搖,總攻令迅速傳達到已經整軍待命的高麗聯隊和扶桑聯隊。

高麗聯隊大多是水師擄獲而來的朝鮮農民,只有幾百個原朝鮮水師的士兵,但和那些朝鮮農民一樣,這些個朝鮮兵拿鋤頭可能要比拿長矛更順手。接到進攻的命令后,這些朝鮮農夫們一陣騷動,但很快就老實的舉起手中的刀劍長矛和簡易的云梯,膽戰心驚的向城墻沖去。若不是他們手中揮舞著的武器,很難將這些衣衫破爛的朝鮮人當成是士兵。

扶桑聯隊的整體素質要比高麗聯隊強不少,這也是為什么扶桑軍官要比高麗軍官高一級的原因。他們中有很多是被水師擄來的水手,還有一些干脆就是海盜,其余則是水師在幾次侵攏日本沿海時抓回來的農民和城鎮居民。組建時,聯隊有兵兩千一百人,但現在只剩七百人了,千戶毛利津一也“光榮”的剖腹謝罪去了。現在接任千戶一職的是曾做過海盜的龜太郎。

“阿斯該!”

龜太郎不屑的看了一眼那些豬一樣懦弱的朝鮮人,長刀一揮,猙獰的叫吼一聲身先士卒向前方沖去。他這般賣命可不是為了展示自己的勇猛,而是為了城內清國人的財寶。

進攻之前,關寧軍的師團長可是下過命令,哪支部隊最先攻進烏拉城,就可以享有烏拉城的一切,財富、女人、總之,他們能夠想要的東西都在烏拉城內!

新柱帶著文照分出的六百兵及時趕到了西城,在烏喇所部就快頂不住時及時的壓住了那些蜂涌而至攀爬的賊兵們。

缺少盔甲和精良武器,且缺少戰意的朝鮮農夫們在死了幾百人后很快就往后退,但在后面壓陣的第一聯隊火銃的排.射下,他們只能哭著喊著再次扭頭咬牙往城墻上攀去。

扶桑聯隊的表現可圈可點,最先爬上城頭的就是扶桑聯隊,可是在清軍的反撲下,憑著一腔血勇在戰斗的扶桑兵們還是吃不消的,很快,丟下百多具尸首后,他們被趕下了城頭。

胡旺一直在觀察戰局,他在等待最佳的戰機。趙果和林家風率領的兩個聯隊也已經做好攻城準備,現在正冷眼看著城頭下的混戰。

“橫田,你在替你的同胞們心疼么?”

扭頭瞥見翻譯橫田直崗好像有些難過,胡旺不由問了一句。

橫田忙搖頭道:“不,不,小的在為他們高興!他們是我日本最好的勇士!”

“哈哈,你不用在本官面前如此做作,跟你說白了吧,你的這些同胞就是我關寧軍的炮灰,他們存在的意義就在于以尸體去鋪就勝利的道路。”

胡旺毫不留情的當著橫田面如此評價正在替關寧軍賣命的扶桑聯隊,這讓橫田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但胡旺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眼睛一亮。

“不過,對于你,他們的死去卻是大有好處的,嘿嘿,多死一個,不就少了一個人來分你們的賞賜嘛。”

對!多死一個,就少一個來分烏拉城的財富和女人!橫田的眼睛骨碌一轉,蕩起了開心的笑容:“萬戶大人,感覺您的恩賜,我與我的同胞們將為關寧軍血戰到底!”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1
惡奴 第五十六章 血洗烏拉(上)
“沖,給我沖上去,后退者一律就地處決!”
見攻勢受阻,高麗聯隊出工不出力,在城頭下面磨功夫,不肯賣命攀爬,趙果不耐煩了,派親兵隊抓住幾十個一直呆在后面不肯往前沖的朝鮮兵,二話不說就統統剁了。

高麗聯隊千戶是原朝鮮咸鏡道水師的統帶金大中,見后面殺氣騰騰的第一聯隊又開始殺人了,嚇得不敢再耽誤,賣力的催喝部下們快點往上爬。

那些原水師的朝鮮兵知道這些關寧兵的厲害,知道他們可是說殺人就殺人的,再看城頭上清國兵好像也快撐不住了,頓時發一聲吼,用刀用劍去砸那些農夫,勒令他們趕緊往上爬。

朝鮮農夫們自打被擄過來,稀里糊涂的成了什么高麗聯隊兵后,也沒正經打過什么仗,因為那些清國人根本就沒有做什么抵抗,就這么著他們跟著關寧軍從幾百里的東方一路而下殺到這松花江邊。很多時候,他們都在做著打掃戰場,清點戰利品,偶爾執行殺害降兵的任務,根本沒有和清國軍交過什么手。這一路跟下來,倒也讓這些先前的農夫們嘗到了甜頭,換作以前,他們可從來不敢想像竟能在天朝的境內這般殺人放火,掠地攻城,而不受大軍圍剿,反而像是百戰之師般,逢城必占,見人便殺,天朝的兵見了只敢遠遠逃去,哪敢來揮一下刀子。這般強盜日子倒讓他們大開眼界,摸著懷中歷次賞賜下來的金銀財富,一個個也算是滿足了,甚至有些慶幸當初被那些賊軍抓來時,沒有犯傻跳進海中,要不然這會哪能發大財。

原以為這烏拉城的清國兵也和一路上碰見的那些清軍一樣不堪一擊,只等破城之后便去搶一把,雖說每次都是在別的聯隊搶完之后才輪到他們,但漏網之魚卻也多得很,那些藏得很隱蔽的銀子也只有他們才能仔細的找出來。哪知道這些清國兵縮在烏拉城里跟個烏龜一樣,愣是不出來,不得已只好硬攻,但攻了大半月,死了兩千多人,這烏拉城還牢牢被清國兵控著。

農夫們畢竟是農夫,趕鴨子上架終是不頂事,好處沒到手卻先死了這么多,嚇也能嚇傻他們。不斷響起的火銃聲和射在同伴身上的箭枝讓高麗兵們慌了,他們不是不怕死,有的人已經哭爹叫娘的鬼嚎起來了。但他們沒有法子,后面那些關寧軍的火銃的大刀比城頭上清國兵的弓箭更嚇人,軍官們的喝罵和推打更讓他們不敢吱一聲,只好硬著頭皮從那已經死了好多人的云梯上再爬上去。

“快,快,不能讓那些朝鮮人搶了頭功!”

龜太郎這邊一看,高麗聯隊又上去了,頓時急了,城頭上清軍撐不了多久了,傻子也知道這時候再鼓一把勁,烏拉城的陷落就是板上釘釘的了。

“諸位,要是讓朝鮮人搶了先手,城里的女人和財富可就沒我們份了!”

“這座城是清國將軍的駐地,里面的財寶多得數不過來,是你們這輩子看都沒看過的!還愣著干什么,爬上去,快!”

殘余的幾百日本兵在龜太郎的蠱惑和煽動下,咬牙豁出去了,哇哇大叫著再次悍不畏死的向城頭上爬去。

趙果也迅速的將他的第一聯隊推向西城,組織密集的火銃抬射死死壓住城上的清兵,這讓正在攀爬的扶桑和高麗兩個聯隊的死傷大大減少,效率也提高不少,很快,扶桑聯隊再次攻上城頭,十幾個海盜出身的扶桑兵揮舞著手中的長刀齜牙裂嘴的向那些正在急忙裝藥的清國火銃手砍去。

“將軍,守不住了!”

“快,快下城墻,快下城墻!”

賊軍的猛攻讓西城的清軍再也吃消,眼見有一段城墻上已完全被賊軍占據,城下的賊兵正和螞蟻一般不斷的爬上來。

新柱和烏喇的手下還有不到三百兵,散在城墻的兩頭,見已經擋不住賊軍了,新柱腦中閃過一個念頭——撤,趁玄天嶺還在自己手中,趕緊從北城突圍。

突圍的念頭在之前已經在新柱腦海中出現很多次,但每次他都是按下這個念頭,因為他是吉林將軍,開國五大臣費揚古的后人,如果棄守烏拉,像個喪家犬一樣狼狽逃走,叫他如何跟朝廷交待,又如何跟列祖列宗交待。跑出去后這個棄地失城的罪名足夠他腦袋掉上幾百次了。

但現在這些都顧不上了,是馬上被賊軍砍死還是先救自己一命,哪個更要緊新柱再是明白不過,見佐領烏喇還在那拼命的與賊兵廝殺,新柱忙喝住那些親兵戈什哈,示意他們趕緊護著自己下城。

新柱一跑,城墻上的清軍頓時大勢已去,佐領烏喇饒自又頂了片刻,被兩個賊兵怪叫著捅死一把推向城墻。

望著城頭上的清國兵四處逃竄,龜太郎哈哈大笑起來,烏拉城是他的了!

掃清城墻上最后一股還有抵抗的清國兵后,龜太郎帶著手下們沖下城墻,一邊去追趕那些正在逃命的清國兵,一邊派人將堵在城門后的石頭雜木搬開。

城門被打開后,西城上空響起震天的歡呼聲,聲音傳至其余三門,嚇得清軍人人失色。

金大中懊悔無奈的耷拉著臉沒好氣的催令手下趕緊進城,死了這么多人,打到最后這頭功還是叫日本人搶了,他心里窩得很,忒不是滋味。

隨著高麗聯隊和第一第二聯隊的進城,烏拉城易幟已成事實。

新柱在戈什哈的護衛下逃回將軍府,會合早已收拾好金銀細軟的妻兒家小,匆忙向城北逃去。一路上,不時有從其他方向逃來的部下與他會合,待逃到玄天嶺時,跟在新柱身邊的竟也有五六百人。

正藍旗參領文照沒有如新柱一般在西城失守時想到逃跑,而是帶著他手下的七百正藍旗兵拼死抵抗沖進來的賊軍,試圖掩護一千多旗人和百姓從北門脫逃。但破城之后的賊軍上下,士氣高昂,以前膽小怕死的現在也不要命了,一見還有清軍敢抵抗,全部圍了過來。小半個時辰后,文照以身殉國,所部七百正藍旗兵無一逃跑,皆隨文照戰死,真可謂是戰至最后一卒了。

文照及所部正藍旗兵的拼死抵抗給城內的百姓爭取到了逃生的時間,大約有一千旗人和各族百姓在賊軍搶至北門時逃出城外,余者則成甕中之鱉,束手待宰。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2
惡奴 第五十七章 血洗烏拉(下)
“混蛋!”
進城之后聞知吉林將軍新柱和一千多人從北門經玄天嶺逃了,胡旺大怒,接連揮鞭重抽龜太郎與金大中,稍后即令前衛師團僅有的一個騎兵大兵迅速出城追擊新柱殘部,不使一人逃脫。

雖是白天,城內此時已是遍起大火,各部皆在燒殺搶掠,為履行戰前承諾,胡旺喝命各軍集結,嚴守四門,允扶桑聯隊先行搶掠三個時辰,時辰一到,即出城扎營。

得到允許后,龜太郎與一眾扶桑軍官大喜,呼五呼六便率眾而去,片刻,城內四起尖叫聲。

有高麗兵記載:“將軍令下,日兵皆三五成群向城內撲去,但見男子,不問是由,皆一刀殺之,割其首級,以手拎辮,招搖嘻笑。有婦人者,一擁而上,不顧天色,公然逞欲,稍不從,即斷手斷腳。有旗人貴婦者,姿色上好,正欲出城,被攔。日兵拖拽,不從,扯其衣裳,致其裸體,一日兵者獰笑欲侵犯,然此旗人貴婦性甚悍,竟忽以牙咬其下體,致其下體離身,血噴不止而死。余兵見狀,獸性大發,以長矛剌貴婦下體,割其乳而食之。后經辨認,方知此貴婦乃清軍將領文照妻,余者如此慘狀,數不勝數…”

關寧軍千戶趙果部下有一漢人文書,名齊國全,奉命清冊將軍衙門財物時,目睹扶桑聯隊惡行,心中不岔,遂以筆記錄“吾見有扶桑兵三人,沖進一旗人店鋪,先殺店主伙計四人,后翻廂倒柜,搜撿值錢物事,欲離去時,卻與夾柜中發現旗人幼童一名,扶桑兵將他拖出屋外,初未見有所殺戮,只見三兵竊竊私語,臉有淫笑,吾因不通語言,又無翻譯在邊,故未去喝問。未幾,三兵突然將這幼童再拖回屋中,吾詫異,不明三兵要做何。觀望間,就聽幼童哭叫聲,隨后有一兵提拎褲子至店外,左看右看,見吾觀之,不顧腰帶未系,恭敬立正哈腰,滿臉堆笑。吾不明其為,亦笑之,揮手示意其速去他處,不可在此喧嘩。那兵明白,手指店中,呼喝幾聲,二兵頓出,皆解衣松褲。二兵朝吾行禮,匆忙離去,店內仍聞幼童哭泣聲。吾好奇,便去看,只見那旗人幼童衣裳全無,滿臉淚痕,臀下有鮮血于地,見吾,幼童驚慌,然卻無力起身。吾見狀,心中了了,嘆息一聲,示意隨從將這幼童抱出請醫好生治療,然終系創重過重,難以止血死去。”

有扶桑兵一小隊沖至正藍旗一佐領府中,以漢語夾生呼喝“財寶獻來,財寶獻來,饒死,饒死…”

該正藍旗佐領已斃命,府內只有未及逃命家人與管事,聽聞扶桑兵獻寶可饒命,管事即請夫人將首飾細軟盡數交上,未想,東西交出之后,扶桑兵卻又威逼夫人脫衣,欲行茍合之事。夫人驚羞,誓死不從,扶桑兵怒,徑直拖她入屋,有二家人欲攔阻,皆被一刀殺死。

管事大怒,咬牙喝罵“人面獸心,狗鼠不食!”

于呼罵聲中被扶桑兵以長刀攔腰砍斷,身分兩處,哀號不絕。

扶桑兵奸污佐領妻后,仍不甘心,又將藏于府后柴屋佐領母葛佳喇氏搜出,不顧其已年邁,輪.奸之,致老婦羞愧難耐,撞墻而死。

后世有良心之文人著《烏拉慘案》流傳于世,以證關寧之崛起沾滿各族同胞鮮血,暴行令人發指,為天地所不容!

…….

至時辰到,扶桑聯隊退出城中,高麗聯隊奉命清理城內,共抬尸一千六百具,未死之裸婦八百二十人,老弱青壯一千九百人。清理過程中,高麗聯隊再行奸.淫之事,有喪盡天良之高麗兵,見有姿色不錯女尸,竟豬油蒙心,以尸泄.欲。可憐旗人婦女,剛遭不幸,又遭玩弄,痛不欲生,人間慘狀也。

婦女盡數攜回營中,單獨歸置,以行日后分配。老弱青壯一千九百人盡數驅至松花江邊殺害,割首級而堆,美其名曰“京觀”,以震吉林大小各部,再有不降者或負隅頑抗者,寸草不留。

扶桑、高麗二聯隊搶得財寶者,按律上交七成,余成由聯隊自行分配。戰馬、兵器、盔甲、糧食等物則由師團統一清冊,各聯隊不得私藏。

烏拉城破,胡旺以關寧軍前衛師團之名傳檄吉林諸部,責其一月之內向關寧軍投誠,獻人丁名冊供大軍征用。

騎兵大隊追擊新柱殘部,于桃源山殺南逃旗人各族百姓六百多人,新柱無奈逃入山中。

胡旺接報,命令第二聯隊開往桃源山,一個山頭一個山頭的搜尋,務必將新柱捉拿回來。騎兵大隊封鎖南逃道路,使新柱不得南逃。

在關寧軍的搜捕下,新柱上天無門,下地無路,遂于二十四日率殘部四百多人向關寧軍投降。其后被騙至玄天嶺一山凹中,盡數殺害,新柱首級裝于木籠之中以待與大軍會師之日報功。

七月二十六日,前衛師團留一大隊駐于烏拉城,余部四個聯隊一萬兩千兵南進盛京。二十八日,接大帥將令,前衛師團于八月初八日務必趕至撫順,占領撫順,完成對盛京周邊地區的徹底占領,以期合圍盛京。

三十日,胡旺率部進駐永陵以東三十里鋪,當夜,傳令各部百戶以上軍官至大帳商議。

經眾將一致贊同,胡旺即于當夜派第一聯隊趙果部、高麗聯隊并一千六百隨軍民夫前往永陵。

永陵總管衙門早已從難民口中得知吉林鬧起賊軍,故總管大臣黨務禮除一方面派人向盛京告急,求派兵馬駐守永陵,以防賊軍驚擾顯祖及列代皇祖陵;另一方面則不斷派人探聽烏拉戰況,勒令永陵周圍三十里所有旗丁駐兵盡數撤向永陵,在陵下山道設置障礙,以防賊軍殺到。

二十五日,黨務禮接到探馬回報,烏拉已經失守,賊軍已經南下,大驚之下,惶惶不可終日,概因其手下只有三百多永陵駐兵和六百多奉命撤到永陵的旗人,根本無可戰之兵。然其卻不能南逃,因為永陵乃太祖努爾哈赤的六世祖、曾祖、祖父、父親及他的伯父和叔父等人之陵,輩分位居關外三陵之首,一旦被賊軍驚饒,他萬死難贖其咎。

然戰無兵可戰,守又無兵可守,賊軍每近永陵一步,黨務禮便心驚一分,整日坐在總管衙門里,不知何時信起了佛,將個佛珠終日不離手,連最心愛的狗兒都顧不上了,只盼著賊軍只管南下去,千萬不要來到永陵。

但他越擔心,越害怕,該來的總是要來。

三十日深夜,守于山下陵道的永陵駐兵吃驚的發現,一條火龍正由遠至近,向永陵這邊開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3
惡奴 第五十八章 明掘永陵(上)
三十日深夜,關寧軍前衛師團第一聯隊千戶趙果率所部及高麗聯隊、民夫計五千三百人連夜急赴永陵。
至永陵所在啟運山下,擊潰永陵守軍一部,斃死斃傷六十多人,余者四散而逃。

永陵總管衙門黨務禮驚聞賊軍至陵,嚇得與一眾掌關防官、內管領、尚膳正、尚茶副、尚膳副、筆貼式及四百多守軍旗丁逃至顯陵。欲借夜色逃往啟運山中,未料,賊軍中有若干軍官曾在永陵服過苦役,熟知永陵地形,抄小道截黨務禮等于顯陵。

至清晨,永陵大小官員與駐兵、旗丁盡皆被俘,押于四紅門外陵道跪押。前宮院、方城、寶城、省牲所、冰窖、果樓等永陵大小建筑俱分兵把守,啟遠山方圓五里俱派兵戒備,不使任何人靠近,有敢上前者,一律斬殺。

之后,千戶趙果即命高麗聯隊與民夫開始掘墓,首先掘取的是清顯祖宣皇帝塔克世的顯陵。之所以先挖顯陵,乃是因為塔克世系清太祖努爾哈赤父親,陵中陪葬最豐,規模也是最大。

然而,高麗聯隊朝鮮兵驅使民夫在顯陵各處連續挖了一天都找不到顯陵地宮入口,這讓急于完成任務的趙果急了,因為他還要趕緊帶兵趕赴撫順,不能在永陵耽擱太久。

“把黨務禮個老匹夫拉過來!”

趙果想到永陵總管黨務禮恐怕知道地宮入宮,立即派人把他押了過來。

“老匹夫,老子沒功夫和你瞎耽擱,你趕緊把顯陵地宮入口說出來,否則我就把你的皮活剝下來!”趙果面色猙獰,一看到黨務禮這張老臉,他就想到當初大帥差點被他給活剝了的情景,此時此刻,正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只要黨務禮敢說一個不字,他立馬就讓這老匹夫嘗一嘗被人剝皮的感覺。

黨務禮聽說是要自己說出顯陵地宮入口,頓時嚇得臉色蠟黃,兩腿直打顫,賊兵殺到永陵來,為了什么再是清楚不過,但他卻是真的不知道這顯陵地宮入口在哪,因為這個是秘密,當年知曉地宮入口的工匠都被殺了,那些主持建陵的官員也早已作古,自己一個后來的總管大臣,如何又能知道地宮入口這個秘密呢。

見賊將一臉兇相,眼神好像要吃了自己一般,尤其是那活剝了的話嚇得黨務禮差點要大小便失禁,他是真的害怕,打心眼里怕,但又不敢說自己不知道,只好哭喪著臉說:“陵寢面積這么大,小人也不知道入墓穴的具體位置,將軍還是找些老旗人問問吧,或許他們知道!”

“嗯?”

這話提醒了趙果,他立即派人找來五六個撤到永陵的老旗人,但一番盤問之下,這些老旗人也不知道地宮入口,趙果以為他們是不肯說出秘密,開始還好言哄勸,漸漸失去耐心,就用鞭子抽、烙鐵烙。老人哪經得起這折騰,不到半天工夫就死去兩個,有一個實在受不了這罪,道出陵上有個筆貼式的爺爺當年參與永陵的修建,或許他知道地宮的入口。

趙果忙派人將這筆貼式找出來,慶幸的是,此人沒有死于昨夜的亂軍之中,這會正和永陵大小官員一起被看押在大紅門外的陵道上。

“小人庫滿,見過爺爺!”

庫滿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賊兵將自己提來要干什么。眼瞅見總管大人正耷拉著腦袋看著自己,邊上還躺著兩具咽了氣的老旗人,心里更是磣得慌,喉嚨咽來咽去,腦后也麻得很。

“你就是庫滿?”

趙果見這庫滿很是年輕,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長得也是斯斯文,不禁有些好感,當即上前將他扶起,和聲道:“本將軍現在有個為難之事,聽說你爺爺當年參與永陵修建,所以本將軍想請你幫幫忙,指出這顯陵的地宮入口在哪,事成之后,本將軍定定有重賞,且保你性命無憂。”

“啊?!”

趙果話還沒說完,庫滿就嚇得小腿肚子直抽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腦袋不住的搖動著:“不可,不可,爺爺饒命,小的不知道,小的不知道,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庫滿是知道顯陵地宮入口的,因為他爺爺當年曾與他說過,但永陵是什么地方?大清皇室的祖宗陵寢之地啊!這里面不但葬著太祖父親,還葬著宣皇帝,直皇帝、景皇帝,這些可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列祖列宗,也是滿洲人的祖宗,哪里能挖啊!他雖然怕死,但要幫這些賊兵盜墓,卻是萬萬不敢的,咬死不同意。

“你不用害怕,事成之后,除了你自己,本將軍保證這世上沒有人知道你做過什么,到時,你帶著一大筆金銀尋個他處過日子就是,今天的事絕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于他們嘛...”趙果嘿嘿一笑,朝黨務禮和那幾個老旗人一指,在庫滿耳邊輕聲道:“這些人全部都會死的,所以你不必害怕他們會告密,怎么樣?”

“不是小的不肯說,是小的真不知,爺爺還是另想他法吧。”庫滿不為所動,打死不肯承認自己知道地宮入口的秘密。

趙果朝邊上的衛兵給了個眼色,衛兵忙取來一包裹金銀財寶扔在庫滿面前,想引誘他說,但庫滿還是不住搖頭,一言不發。

“他娘的,你個小狗韃子敬酒不吃吃罰酒的!”

趙果火了,吩咐手下搬來刑具準備用刑,轉而一想,如果庫滿經不住用刑,死了,我哪兒去找墓道入口?于是又沒有上刑,把桌子一拍,怒道:“他娘的,把這小子的妻兒老小拉出來,他再不說,就先殺了他的老婆孩子!”

“爺爺饒命啊,爺爺饒命,小的說,小的說!...”

這一招真靈,還沒等衛兵出門,庫滿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他妻子去年剛為他生了一個大胖兒子,這會一歲生日都還沒過,哪里舍得讓他就這么死了呢。為了保住妻兒,他也顧不得什么列祖列宗了,慌著就將地宮入口給說了出來。

趙果哈哈大笑,大手一揮:“讓這小子去帶路,叫那些朝鮮兵們打起精神來,老子今天帶他們干得可是大事,揚名千古的大事!”

在庫滿的帶引下,顯陵地宮入口找到了,但入口被多層花崗石堵得嚴嚴的,石頭與石頭之間又用的是桐油糯米石灰漿粘固,真可謂天衣無縫,比自然山石還難鑿。

“砸,給我使勁砸!”

高麗千戶金大中叫人找來大錘猛擊,卻是無濟于事。砸了半天,掘墓的民夫和朝鮮兵一個個累得汗流浹背,癱倒在地上,那入口卻是只掉了些碎石,紋絲不動。

“他娘的,都摸到門口了,老子就不信進不去!”

趙果一看急了,干脆叫部下把軍中的火藥都集中起來,然后牽上導火索,只聽“轟、轟”幾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顯陵的墓道頓時被炸開一個大窟窿,剎時“嗖嗖”一股股陰霉氣從墓里竄出,嚇得朝鮮兵們直往后退。待霉氣散盡,只見里面陰森森一片,也不知道有多深。

趙果大喜之下,一腳踹向傻愣著的金大中,喝罵道:“他娘的,都他媽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快下去!”

“是,是!”

金大中回過神來,忙一腳踢向面前呆站的一名小旗,喝罵他快帶人進去,小旗脖子一縮,有樣學樣,又去喝罵手下的朝鮮兵們,朝鮮兵們又喝罵民夫,就這樣,三百多號朝鮮兵和民夫們提著馬燈既害怕又興奮的戰戰兢兢沿著墓道鉆了進去。

“都他娘的聽好了,寶貝全是老子的,誰他娘的敢私藏,老子把他活埋在地宮里!”

趙果怒罵幾句,喝令百戶孫武帶一大隊士兵堵在墓道口,誰敢攜寶潛逃就打死誰。

“武大!”

“末將在!”

“帶你的人守住上下山通道,老子信不過這些朝鮮兵,得防著他們點,這地宮里寶貝不少,要是他們眼紅起來不聽招呼,可是個麻煩事!”

“千戶放心,有末將守著,一個蒼蠅都別想飛出去!”

第二大隊百戶武三峰重一點頭,帶著人去部署了。

地宮里,朝鮮兵和民夫們帶著萬分恐懼小心的走在墓道中,直走到主墓室都沒有發現傳說中的機關陷阱什么的,不由全松了一口氣,幾名民夫大著膽子推開墓室大門,火把伸進去一照,頓時,一張長條桌上堆積著的財寶在火光的照映下閃閃發光,在長條主桌的旁邊,還擺著大小八只長桌,上面無一例外都堆著小山一樣的財寶。

“金子,金子!”

“發財了,發財了!”

所有人都是頭一次看到這么多的金銀財寶,口水嘩啦啦的流了下來,也不知誰先喊了一句“搶啊!”,瞬間,所有人全沖了進去,瘋了般去搶那些堆在桌上的財寶。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4
惡奴 第五十九章 明掘永陵(下)
見到這么多的金銀珠寶,讓一慣就是苦哈哈的朝鮮兵和民夫們眼紅得比猴屁股還要紅,哪里還顧得了什么軍令不軍令,一擁而上,將供桌上的殉葬寶物搶得精光。搶的時候可謂丑態畢出,往懷里揣,往褲檔里揣,往嘴里塞,總之,身上只要能放的地方統統塞滿,有的心眼多一些,害怕出去之后被外面的關寧兵搜查,腦筋一轉,也不顧疼痛,拿起金錠子就往屁.眼里塞,完事還要跳一跳,用力夾一夾,真是費盡心機了。
搶完擺在明處的寶物還不夠,他們貪心不足,又以刀劈斧砍的方式將塔克世的棺墓打開,那滿棺的金銀珠寶更是燦燦瑩瑩。朝鮮兵和民夫們又群起向棺里撲去,將棺內珍寶劫掠一空。

搶掠中,塔克世尸骸被扯出棺外,在爭搶尸身寶物中,尸首被分拆,慘不忍睹。有數名朝鮮軍官為爭奪寶物互相殘殺,死于地宮內。

民夫們在撬動棺木時又發現一個地洞,復又將地洞寶物搶光。然而就在他們為這些寶物瘋狂時,墓室外卻突然響起火銃聲,“嗡嗡嗡”的震得人耳膜都要聾了。

被火銃聲驚醒的朝鮮兵和民夫們驚訝的望著墓室外,只見一排排的火銃正指著他們,地上已經躺了幾十個中銃的人,正痛苦的哀叫著。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有反應快的朝鮮兵當即就叫了起來,余者也慌忙扔掉手中的財寶,跪在地上乞求饒命。

然而那些手持火銃的關寧兵卻毫不同情之色,再次點燃了火繩。

“砰,砰,砰”

又是一陣銃聲后,墓室內滿是黑煙,火藥的味道嗆得人鼻子難過。

“他娘的,果然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趙果一邊罵著從一名死去朝鮮兵懷里摸出一把珍珠,一邊怪笑著對跟在后面的金大中道:“你做得很好,這些歸你了!”說著就將那把珍珠塞到金大中手中,喜得金大中連連點頭:“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嗯,只要你好好干,我們是不會虧待你的。”趙果滿意的拍拍金大中,掃了一眼地上的尸首,眉頭一皺對外面的士兵們喝道:“把東西全搬出去!”

一名總旗請示道:“千戶大人,這些尸體怎么辦?”

趙果嘿嘿一笑:“就讓他們長眠在這里吧,他娘的,真是好福氣,竟然能夠死在這么好的地方,說不定還能沾些龍氣,讓他們子孫中出個皇帝啥的。”

說完也沒興趣去看那些金銀財寶,只讓部下快點動手,將這顯陵里的所有寶貝全搬到地上去,好重見天日。

………….

塔克世的顯陵被盜后,趙果又命挖“肇祖原皇帝”猛哥貼木爾陵、“興祖直皇帝”福滿陵、“景祖翼皇帝”覺昌安陵。挖法與前一樣,也是用炸藥開墓道入口。士兵們進去后,同樣將墓內寶物搶劫一空,因為有顯陵的教訓,這次參與取寶的朝鮮兵和民夫們沒有人敢再起貪念了,老老實實的將東西撿出墓外,堆積在大紅門外的陵道上,等候裝車運走。

就這么在永陵上挖了四天,才算把康熙的幾個直系祖宗墓給掘光,趙果可能是盜墓盜上了癮,竟然還想挖努爾哈赤叔叔、伯父的陵墓,不過聽庫滿說這些人墓中沒有什么值錢的隨葬品,這才打消念頭沒有下手。

塔克世和覺昌安等康熙的祖宗尸首早已腐爛,只余頭骨和骨頭還有一些毛發在,本來顯陵中氣候最是干燥,所以塔克世的尸體保存的還算完整,初看上去像是干尸,可惜在朝鮮兵和民夫們搶奪金銀時給扯得四分五裂,已經不成樣子。最后,幾座陵中的骨頭全部被撿了出來用一塊大布包裹起來,原是準備一把火燒了,不過趙果想這些人都是康熙的祖宗,現在自個把它們刨了出來,也算是揚眉吐氣的大事,所以得把這些骨頭帶去給大帥看看,叫弟兄們都看看這滿洲祖宗都是啥樣,雖說都爛了,有的干脆就剩幾根骨頭,不過總是他康熙的老祖宗不是。

經初步統計,從四座大墓中盜出來的金子有一萬七千多兩,白銀五萬多兩,另有金花扁鐲、紅碧瑤豆、金鑲執壺、金佛、珊瑚佛頭塔等二百五十余件,各式東珠一千四百多顆,金佛、翠佛、玉佛等三百六十多尊。金鑲鐲、紅寶石、藍寶石、碧璽、漢玉環、翡翠、紅珊瑚龍頭、花珊瑚豆、瑪瑙雙口鼻煙壺、白玉鼻煙壺等300余件。陪葬金甲人、金馬車、各式刀劍有千余件,另外還有一些說不上名的寶貝,價值不可估量。

“他娘的,不虛此行啊,不虛此行啊!”

趙果不必知道堆在眼前的這些財寶到底值多少,單是那些金銀就夠讓他驚嘆了。大喜之下,讓孫武和武三峰趕緊裝車,一件也不拉的運回去。

這么多寶貝運到大帥面前,大帥怕是要樂壞了吧!有了這些個寶貝,咱們關寧軍可是大發了,這得能養多少兵啊!

趙果興奮的直搓手,直到部下來請示那些還押著的永陵官員和清兵怎么處置時,才從興奮當中回過神來。

“統統殺了,留著做什么?”

總旗剛要去執行命令,趙果卻又叫住他,嘴巴一歪:“也別費事了,把他們全押到顯陵地宮里,然后給我把入口炸塌!”

這是要活埋了!總旗嘿嘿一笑,重一點頭,便帶人去執行命令去了。

趙果又去看這些財寶裝車,瞥見庫滿站在那兒一臉害怕的望著自己,不由對他輕笑一聲,然后扭過頭去對身后的衛兵低聲吩咐道:“把這小子也押到顯陵地宮里去,讓他和老婆孩子呆一塊去。”

“是,千戶!”

衛兵聞言立即沖了過去,不由分說架起庫滿便往顯陵方向去,那邊黨務禮和永陵官員還有那幾百兵丁旗人也被驅趕著往顯陵去。等到被全部攆進地宮,看到外面的賊兵在埋火藥時,他們才如夢初醒,叫喊著要沖出來,卻被長矛剌了回來。隨后,就聽轟的一聲,眼前再也不見一點光亮...

財寶全部裝好后,足足裝了八大車,趙果立即下令出發,與師團長主力會合。

臨行前,高麗聯隊奉命在永陵放起大火,熊熊大火中,關外在大陵之首的永陵頓成一片廢墟,大火足足燒了七天七夜才停歇下來,事后有膽大的各族百姓偷偷潛到永陵來,卻是再也見不到一幢完整的建筑,象征皇權的大紅門也只剩下兩根被燒得烏黑的木頭。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5
惡奴 第六十章 贖骨(上)
八月初二,后衛師團第四、第五聯隊奉命向錦州開撥,于錦州城西十里處遭遇清一等公,鑲黃旗漢軍都統佟國綱所領前鋒、驍騎、護軍三營兵馬,后衛師團力戰不支,遺尸千具,向北退去。佟國綱部趁勢追擊至黑山、清河,斬殺數百人方止,后轉道東南疾奔盛京而去。
八月初三,騎兵師團突襲開原駐軍,激戰半日,陷開原,俘虜開原城守尉三官保以下清兵三百六十人。

八月初五,近衛師團至梅河口向南挺進至鐵嶺,至此,盛京西北盡落關寧之手。

八月初八日,前衛師團經吉林烏拉、那爾轟、柳河、永陵進抵撫順,撫順守將桐柏棄城而逃。當日,撫順失陷。

八月十日,前衛師團與關寧主力會師于盛京西北清原鎮。

接獲后衛師團于錦州戰敗軍報后,趙強即令后衛師團收縮,移師武峰、彰武,確保打牲烏拉安危,并急令后方烏爾愣再抽三千人補充后衛師團。

……………

八月初二,陜西急報,滿洲正黃旗都統,原禮部尚書,撫遠大將軍圖海病故。

康熙聞訊大驚,即命吏部滿尚書科爾坤、一等侍衛董安瀾往西安祭茶酒,賜銀三千兩及蟒緞鞍馬。謚文襄,以其子諾敏襲爵三等公。

初四日,康熙御詩一首祭圖海,詩曰:兩朝密勿重元臣,秉鉞登壇西定秦。鐘鼎功名懸日月,丹青事業畫麒麟。

圖海臨死前,向康熙呈遺折,言今天下能平關外羅剎賊軍者,唯周培公一人也。

初五日,一等公佟國綱報捷,于錦州擊賊軍主力,殺敵數千,擄獲無數,賊軍已往北退去。現已揮師趕赴盛京,聽候康親王杰書統調。

聞捷報到,康熙大喜,召兵部尚書、大學士明珠于南書房見,催問周培公下落。

明珠回道湖北巡撫派人加急快報,周培公下落不明。

康熙聞之大怒,責明珠速派人文傳布告于各省,務必尋到周培公。

……….

撫命大將軍、康親王杰書于七月二十一日抵盛京,到盛京后即召盛京六部、將軍、都統會議,因圣旨令其不可輕舉妄動,故杰書未敢領軍北上平亂。按圣意收縮北面兵力,防守盛京。其間,盛京將軍安珠瑚請杰書發兵援救吉林烏拉,卻被杰書以圣旨未到,敵情不明,不可草率為由拒絕。

初七日,佟國綱率五千京營人馬趕到盛京,按計劃,科爾沁及察哈爾、喀喇沁、翁牛特、巴林諸部兵當于十五日前趕到盛京。各部兵馬到齊后,即為大軍出戰之日。

吉林烏拉失陷消息傳至盛京時為八月初三,聞新柱戰死,烏拉失陷,康親王杰書悔恨萬分,然事已至此,悔之無用,急傳令撫順守將桐柏,令其統兵進赴永陵,以防永陵有失。并調正黃旗協領祿海率一千兵進駐永陵。

初六日,撫順急報,賊軍已至永陵,正向撫順開來。康親王杰書急令祿海率兵阻敵。

初七日,探馬來報,撫順已失,守將桐柏不戰而逃,下落不明。

杰書大怒,急令盛京將安珠瑚統前鋒、護軍一部并三千盛京兵馬奪回撫順,安珠瑚出城不過三十里,杰書又遣人將他召回。

安珠瑚不明白康親王為何令行不一,急赴盛京詢問,卻被告知葛爾丹已經從漠北南下,察哈爾、科爾沁諸部向朝廷告急,漠南兵馬已無法前來盛京。現盛京三面臨敵,情勢不妙。

初九日,有潰兵及難民往逃盛京,言之永陵被賊軍縱火焚燒,杰書、安珠瑚、佟國綱等人聞言震驚萬分,急派探馬北上查探。

十一日,康熙得知吉林烏拉失守,葛爾丹統六萬鐵騎南下漠南,意與賊軍合兵一處往攻盛京,情急之下責各八旗都統衙門征調京中旗人男丁,計征一萬兩千人由信郡王鄂扎統帶援救盛京。

大學士高士奇奏請調陜甘綠營兵馬出關平亂,廷議未果。

十二日,康親王杰書盛京急報永陵被賊所焚,康熙聞言,昏厥過去,醒后捶胸哀號“列祖列宗啊...列祖列宗啊...孫兒不孝啊,孫兒不孝啊...”

當日,宮中傳旨,調兩廣、陜西、甘肅諸省駐防八旗兵七千三百人北上平亂。

…………

清原,中軍大帳,人頭攢動,聲音鼎沸。帳外旌旗飛揚,戰馬長嘯。

前衛師團與主力會師后,將領們久別重逢,不勝感慨,互敘離別之情。聽聞前衛師團刨了永陵,一把火把個永陵燒個精光后,連同趙強在內的近衛、騎兵諸將俱是大吃一驚。

胡旺將取之永陵財寶盡數獻上,滿滿八車在中軍大帳外一字排開,在陽光的照映下,閃閃發光,看得趙強也是直了眼,暗道沒想到永陵里竟然陪葬了如此多的財寶,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當真是孝順得很。

開掘永陵之事,趙強先前曾想過,但準備將其與盛京城外的福陵、昭陵一同開挖,以斷滿清“龍脈”,正告天下清廷氣數已盡。但沒想永陵卻被胡旺他們這般就給盜了,不僅把財寶取個干凈,還一把火給燒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徹頭徹尾的盜墓行為。

然此行為毫無政治意義,純碎是為財富與泄.欲而來,故趙強心中有所不滿,但再一思索,已然挖了,難道還要因此怪罪這些部下不成。當下釋然,尋思努爾哈赤的福陵和皇太極的昭陵不還在盛京嗎,真要用“斷龍脈”這一手段來打擊滿清,使關內漢人震動,有這二陵足以,永陵雖尊,卻是遠了,不及福陵和昭陵這般意義重大,盜了就盜了,有什么打緊的。

見一大車上放著一包裹,趙強奇怪,命人將它取來,打開一看,卻是四顆頭骨及一堆人的殘骸,不由疑惑,問胡旺:“這些骨頭是誰的?”

胡旺忙讓趙果給大帥指出骨頭的分屬對應的都是哪些人,但都混在一塊,趙果如何能分辨出來,用腳在一頭蓋骨上踩了踩,隨口說道:“都混在一塊了,也不知哪個是哪的。不過有一點末將可以保證,這些骨頭可都是康熙的祖宗的,如假包換!”

趙強點了點頭,沒有興趣去看這些死人骨頭,抬手示意衛兵將這些骨頭拿到一邊去,趙果見狀,便道:“大帥,康熙祖宗的骨頭弟兄們看也看過了,也沒啥意思,末將這就讓人拿去一把火燒了!給他來個挫骨揚灰!”

趙強不置可否,趙果以為大帥默許,便讓兩個衛兵拎著布裹準備抬去燒了。

衛兵們剛要去拎,卻聽趙強說道:“別燒,本帥倒是想起來,這些可都是寶貝,一把火燒了未免太可惜。”

“大帥的意思是?”趙果和眾將不解的看向趙強。

趙強微微一笑,吩咐道:“派人到盛京去遞書…”隨手撿起一顆頭蓋骨掂了一掂:“把這顆頭骨帶去,告訴安珠瑚,這骨頭便是…便是塔克世的,現在本帥悲天憫人,不忍這些白骨棄于荒野,叫他告訴康熙,本帥等著他拿東西來贖他祖宗的骨頭,不然,本帥就把他愛新覺羅家的祖宗頭骨做成酒器!”趙強不知康熙已派康親王杰書和他的舅舅佟國綱出關,只道盛京做主的還是盛京將軍安珠瑚。

齊壯在旁聽了哈哈大笑,補了一句道:“這玩意做成酒器未免大了些,做個尿器倒是正好!”

眾將聞言,哄堂大笑。
mk2257 發表於 2011-6-5 10:26
惡奴 第六十一章 贖骨(中)
“賊子焉敢如此!”
盛京城內,康親王杰書拔刀欲砍來遞書之關寧賊使,卻被一等公佟國綱攔下,勸道:“王爺息怒,此賊子不過一來使,砍了他有何用處,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奏報皇上,請皇上圣奪!”

“賊逆挖我愛新覺羅祖墳,身為愛新覺羅子孫,如何能受這奇恥大辱!”

望著顯祖宣皇帝的頭骨,杰書泣不成聲,掩面嚎哭。廳內眾將官也是聲淚俱下,悲憤之中盡顯憤慨之色。

“我家大帥說了,要你們以十萬金,百萬銀,三百萬石糧食、十萬匹戰馬、十萬幅鎧甲贖回你們皇帝祖宗的尸骸,期限半月,半月之內見不到這些東西,定將這些尸骸挫骨揚灰!”

奉命攜帶也不知是誰頭骨來遞書的陸清望著這一眾悲憤的清官清將,心中不由升騰起一股莫名的自豪與痛快感。尤其是康親王杰書那如如喪考妣的痛心之色更讓他覺得舒服。

曾幾何時,陸清痛恨關寧軍的殘暴,但現在,卻不知為何,他喜歡這種殘暴,當聽聞前衛師團派人刨了永陵后,他難以抑制的激動,第一時間便跑到中軍大帳去看那些被挖出來的韃子先人尸骸。那些早已枯白的尸骸與樹枝一般毫無看點,但卻讓陸清越看越是激動,來盛京的路上,更是將這具頭骨拿出來左看左看,不時還用匕首伸進去削上一削,臉上常露出滿足的笑容。

“賊使休得猖狂,再敢大言不慚,一刀砍了你的腦袋!”

安珠瑚手下一名參領聽了陸清的話,暴跳如雷,沖上前來指著陸清便要叫打叫殺,但卻是雷聲大雨點小,不動真格的,因為他拿不準王爺是不是真要殺了這賊使。

陸清冷笑一聲,不屑的望著這個清將,道:“我既敢來,便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你有種便殺了我,不然還請閉嘴!省得叫人笑話。”

“你這賊使!我殺了你!”

那參領一聽這話,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伸手便去拔刀,刀剛出鞘,卻被將軍安珠瑚給叫到了一邊。

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

安珠瑚有些佩服這賊使勇氣,也很想將他剁成肉泥,但是要剁了這賊使,賊兵暴怒起來,萬一真將皇上先祖的尸骸給挫骨揚灰,那叫他們這幫臣子如何跟皇上交待。

陸清不卑不亢的看了一眼安珠瑚和呆坐在椅上對著那頭骨發呆的康親王,從懷中取出一份文稿,遞與安珠瑚道:“對了,差點忘記了,這是我家大帥起兵的檄文,你們一并拿了,可與這頭骨一塊轉呈給康熙,我家大帥說了,我關寧軍為堂堂正正復仇之師,今日興兵于關外,便是要向你們滿人復仇,你我兩家于這世間只能存一家!這檄文你們送上去,讓你們的皇上好好看看,也好知曉我關寧軍之由來,省得瞎猜測。”

說完也不待對方有所回應,轉頭便去,臨到大廳門口時,停了下來回頭不忘叮囑一句:“記住了,半月之內你們得有個答復,否則,休怪我家大帥無情!告辭!”

“王爺,王爺!”

眼瞅著賊使目中無人大搖大擺的走人,康親王和一眾大人們卻是動都不動,前鋒營都統萬山心中不岔,拔腳走到康親王面前,怒道:“末將愿率兵與這些賊兵決一死戰,搶回皇上先祖尸骸!請王爺下令出兵!”

一聽萬山這話,當即十來名將領也一齊向康親王請戰,安珠瑚也是主戰的,否則,眼看著賊軍盡掃盛京周邊,慢慢形成合圍盛京之勢,叫他這盛京將軍如何自處。

杰書心亂如麻,還沉浸在先祖陵寢被挖的痛苦之中,對眾將的請戰無動于衷,佟國綱見狀,上前勸道:“王爺,盛京上下可全看著您呢,眼下不是悲痛之時,還請王爺拿個章程出來。”

佟國綱是皇上的親舅舅,他說的話還是有用的,杰書聽后,面色一動,捧著顯祖塔克世的頭骨緩緩走到眾將中間,額頭表筋不住跳動,半響,沉聲吩咐道:“將顯皇帝顱骨用金盒裝之,快馬呈遞京師。”

“喳!”

當下有兩名親兵過來取下頭骨,小心翼翼的捧了出去。

杰書長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據探馬報,賊軍主力集與清原,有步騎數萬,但戰力參差不一,多為裹挾之壯丁。”轉頭看向佟國綱:“佟國公與賊軍交手過,斬敵數千之多,由此可見,賊軍精銳并不多,故只需打敗賊軍精兵,余者不戰自潰。因此本王與佟國公計議過,定下如下平賊之策。”聲音際然一提,喝道:“眾將聽令!”

頓時,佟國綱與安珠瑚等大小將官俱跪拜在地,聽候差使。

“本王親率前鋒、護軍、驍騎等營為中軍主力,開赴清原,吸引賊軍主力來攻!”

“安珠瑚領兵五千出黑山,抄敵后路!”

“佟國公領兵五千佯攻撫順,誘敵分兵來拒。”

“都統尼音率余兵堅守盛京!”

“喳!”

“王爺,要是賊兵見王爺出兵,毀壞景皇帝他們的尸骸怎么辦?”待康親王命令完畢,佟國綱不放心的問了句,畢竟賊軍手中可是有皇上先祖尸骸的,這要是冒然出兵,賊軍惱差成怒毀壞尸骸,那可是無法跟皇上交待的。

“嗯...”

杰書眉頭一皺,擺手道:“本王領軍出征后,遣使與賊軍先行談判,拖住他們,待皇上有了圣意再作決定。”

“也只能如此了。”佟國綱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眾將也都下去各自準備。

已用金盒裝好的顯祖宣皇帝頭骨也被緊急送往京師。

京師,紫禁城,南書房外。

“朕小時候在先帝身邊,常聽他說道先祖創業之艱辛,不想今日,先祖之陵寢卻在朕手中被賊軍焚毀,朕真愧為愛新覺羅子孫,朕死后有何面目去見先帝呢...”

康熙的聲音很是虛弱,站在他身邊的首領太監陳雙喜見皇上被曬得都出了汗,忙悄悄的往邊上挪了挪,好替皇上遮住陽光。

“雙喜,你擋住朕的光了,朕不怕熱,朕心中冷得很啊...”

聽皇上這話,陳雙喜只覺得心頭難受,鼻子一酸,竟然想要流淚,連忙的抽抽鼻子止住,回頭輕聲說道:“主子,你還是進屋里去吧,太醫說你身子現在有些虛弱,得好好休息,等養好了身子,主子好御駕親征,把那些掘了咱大清先祖陵寢的賊子們殺個干凈...”

康熙聽到這話,微嘆口氣道:“朕這身子骨壯得很,不過是這幾日有些心神不寧而已,說起這御駕親征,朕也想啊,可是他們不讓啊。”

陳雙喜知道皇上說的“他們”是指裕親王福全和恭親王常寧他們,不好隨意接口,便想勸皇上還是進屋,外面畢竟曬得很,正要開口,卻見小太監三安子毛毛燥燥的跑了過來,路上還撞翻了一盆花栽,氣得陳雙喜破口就罵:“你毛燥個什么,沒見主子在這嗎!”

“陳公公,小的...”

三安子顧不得和陳雙喜說什么,“撲通”一聲跪倒在康熙面前:“主子,不好了,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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