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驚仙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riccheungxx 2011-6-14 15:47: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2 414259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09:29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七節 傲視天下(五十二)


原本疑心李狂目的的乾天在見到李狂突然那般羞辱玩弄侍女時,疑心就已經消去了大半。因為左岸的人不會做這種事情,更不會如此莫名其妙的殺死一個神魂國人。左岸的人絕不會做這種事情,因為左岸的人都是神魂意志追求者,絕不會為了達成目的而對神魂國人做這樣的事情!


伴隨疑心的消除,乾天也不再如剛才般故作姿態。


他重新落座,對面前臺階下慘死侍女的屍體視如不見,甚至連厭惡其死後醜狀的反應都沒有。


他注視著李狂,嘴角漸漸揚起一抹冷笑。


“北靈老人不愧是北靈老人,恰如北靈山弟子都知道,這世上最可笑的就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北靈山無數拜師不能而跪拜山壁下的精誠者,都印證了這個道理。”


乾天說罷,不見李狂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便又道“說起來,我該稱閣下為師祖。當年我也曾往北靈山求師,可惜未能拜見尊顏。後來只好在山腰跟隨北靈山二輩弟子修學。沒想到那人原來也是隨的他人,教我的,更是殘缺不全。”


李狂失聲笑著翹指贊道“聰明人!知難而退才是聰明人,那些蠢物,苦苦跪拜哀求,徒然浪費時光精力,根本不值雕琢!”


乾天這時命人重新奉上茶水。


李狂品嘗之後,贊道“原齊國的貢茶。”


“平常人,我乾天萬萬不敢取出共享。若讓神魂國都知道齊國王宮之物並沒有全數上繳,左岸勢必不會放過。”乾天說罷,又冷笑道“昔日在北靈山學的道理,我沒有一天敢忘記。今日師祖前來,提議倒是誘人,但師祖無一兵一卒,卻要自己當宗主,這似乎說不過去……”


李狂自若冷笑道“如今是什麼時代?你乾天以為憑借手中的幾十萬追道軍能夠做什麼。憑你的威望、功德,異日能夠稱王於陳、齊兩州土地已是幸運。以你那些戰士,憑什麼能讓你成就宗主?隨便一個武魂級高手要取你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乾天不以為然的冷冷道“這話未免誇大其詞。神魂國的情況,不出多久,說人人盡皆是武魂級高手也不麼張……”


“武魂級又算得什麼!”李狂傲然冷笑道“在天靈級高手面前,多少個武魂級也不過如群幼兒而已。而天靈級,縱然左岸公開修行奧秘,便是你乾天,也休想在區區數年之內練成。你如果以為等到追道軍都修成武魂級高手時就有機會,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乾天半信半疑,狡黠的目光閃動著,來回打量了李狂半響。才緩緩開口道“天靈……未曾聽說,我乾天的武功也不足論證真偽。憑此說道,目下只怕不合時宜……”


“天靈之事,不出時日神魂國都必有消息。這十日中,就先商議商議大事。你以為我李狂手中沒有一兵一卒,但此刻北地,其實有六十萬人馬只等一聲令下。”


“北地?”乾天十分懷疑的反問道“北地是左岸老本營,你說那裡有你六十萬人馬,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明日一早,神魂國都必有消息傳來,那時你就知道這六十萬人馬是真是假。何況,北地晚霞族族眾奉了周天子敖潘為主,謀劃對方神魂國制,已經與我訂立盟約,彼此攜手合作,事成之後,北陰城晚霞族及舊周領地盡歸他們所有。沒有我李狂,憑你乾天能夠令他們取信?”


乾天十分意外,驚喜交加的反問道“晚霞族舊部果真如此?他們為何如此?”


“你乾天不願意把拼命所得的一切變成人人共享,難道晚霞族就甘心?昔日他們追隨拜月,相助左岸拼出北地一片天地,結果後來神魂國制的推行令他們一無所有。那時候本就有叛變之舉,只是被拜星公主及時制止。拜星公主當時承諾,予以他們足以終老的田園資產。但後來神魂國制的貫徹推行後,拜月被迫反口。晚霞族眾人後來被迫信奉神魂意志,但心中的怨恨不滿日積月累,只要有人點燃導火索,豈有不爆的道理!”


乾天這才相信,但高興了一陣,他又失落著道“晚霞族舊部早已沒有什麼影響力,哪裡還能夠做什麼?”


“哼!他們可大有用處,如果左岸沒有了左膀右臂……”


“你是說——”


“不必說出口。”李狂傲然笑道“如今你該知道,彼此攜手合作,才是最佳選擇了吧——”


乾天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頓時做出決斷。


“好!請北靈老人在這裡做客一日,明日如果神魂國果真傳來消息可以證實北地有六十萬之眾隨時待命,你我便歃血為盟。”


“我正是要在此觀賞一日齊州景色!”


李狂含笑起身,兩人相視而笑,卻各懷鬼胎。


次日。


天亮的時候,就有追道軍向乾天稟報。


說神魂國都傳來消息,蠻荒山林一支六十多萬數人馬由一個叫妖鞭王的美貌女子帶領,投身神魂國。


乾天這才完全相信了李狂的話,當即命人去請。


想到未來的宏圖大業,乾天禁不住激動的手足不斷亂動,全然不能安定下來。


埋藏在他內心的仇恨,這時候才終於敢記起。


他所愛的女人,當年被左岸送嫁他人以挑起與追道軍的慘烈戰爭。


人人都以為他不知道真相。


然而,他與愛人早就有秘密留口訊傳遞對方的辦法。王宮裡的人也絕不知道。


因此,他乾天早就知道左岸的陰謀詭計。


只是他必須裝作一無所知,從不對任何人提起,甚至在睡夢中,都害怕自己會在囈語中透露而不敢讓她人同眠至天明。


直到今天,直到今天乾天才終於看到復仇的希望。


北靈老人的威名他不會懷疑。因此當李狂來到,說出那些話時,他內心其實就極其希望事情能夠順利。唯恐他諸多的試探和故作姿態最終會現北靈老人的可疑之處。


直到此刻,直到此刻他乾天才敢放聲大笑,為即將迎來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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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4:20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八節 傲視天下(五十三)


齊州潛伏著激流暗涌。


神魂國都的拜月則正與妖鞭王見面。


最初聽說蠻荒山林八百多個部落,攻擊六十三萬蠻人來投時,拜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蠻荒山林中都是些蠻人,他們對外面的天地心懷畏懼。曾經試圖踏出蠻荒山林,但被鄭、魏的軍隊殺傷慘重而慘敗退回。


蠻荒山林的蠻人使用的戰斗兵器非常落後,大多甚至還是石器。


那此的敗退之後,就再沒有敢出來過。


只有遇到人少的時候,蠻人才敢劫殺。如果是大軍經過,蠻人早早覺風吹草動,個個唯恐避之不及。


拜月見到妖鞭王時,不由被其妖媚的身姿、麗容所吸引。


但更讓她吃驚的,還是神眼中妖鞭王驚人的修為實力。


同時,也引起了拜月的高度警覺。


“你並非在蠻人?”


妖鞭王和善的微笑著,臉上的酒窩,越深、越顯甜美。


“拜月公主一定能夠猜到,我是從仙界死而復生的老太婆。”


拜月不由收起了好顏色,自顧坐下,冷冷盯著妖鞭王質問道“既然如此,如果說你不是別有用心,該如何讓人相信?”


“六十三萬蠻荒山林的蠻人,即使用上神魂國最精良的兵甲,又能夠如何與神魂國人人皆久修神魂意志訣的力量相提並論?拜月公主熟知歷史,理當知道北秦人。為了讓北秦一族離開貧瘠的蠻荒山林,過上人的生活,不受歧視、欺壓。作為北秦公主,拜月公主以為仙界的命令還算什麼?拜月公主如果要問因何不投鄭、楚,我倒要反問,換做是拜月公主你,又會如何選擇?仙界只有唬人的虛名,我從仙界出來,從沒有見到仙界有值得一提的人物。以我妖鞭王的本事,還真沒有把仙界放在眼裡,自然相信神魂國必然能勝仙界無疑。”


拜月聽著,想著。


當妖鞭王說完後,她作勢相請落座說話。


見妖鞭王坐定,拜月才開口道“有一事實在讓人費解,仙界讓你們這些絕世高手死而復生下凡,卻沒有控制的手段,莫非仙界愚蠢到這種地步?”


妖鞭王不禁失笑道“拜月公主的疑問其實很簡單。其一,仙界已經沒有辦法,自知即使傾盡全力也不能戰勝神魂國擁有的力量,因此不得不冒險,寄望於操縱之法能夠令我們這些老家伙忠誠奉命;其二,仙界沒有值得一提的人物,因此他們自以為所用的手段必然行之有效,不會有任何疏漏,更不以為能夠被破解。然而,仙界的那些手段,在我們這些老家伙眼裡,簡直不值一提。換言之,仙界此舉不過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反而加他們的敗亡。拜月公主總以為仙界如何深藏不露,故而才有這種疑問。但仙界若真是有恃無恐,又何必死傷那麼多的仙人,猶自忍受這般狼狽局面?”


拜月心中已有定論,不禁面露微笑道“原本我也堅信,仙界必然不是神魂國之敵。只是夫君為人謹慎,從來不願輕敵罷了。你如此美貌年輕,卻總自稱老,實在讓人汗顏。”


妖鞭王失笑道“論年紀,原本如此。如今這番模樣,不過是因為得到仙界的力量才青春永駐,恢復過去最年輕時的形容。實則這軀體之中藏的,確是一顆蒼老的心,如何還敢自以為年輕?”


拜月聽著,心思不由劇烈活動起來。


其實她對於仙界的青春永駐,早就在尋思琢磨。但只能思而興嘆,不敢奢望。


這時卻忍不住試探著詢問道“仙界用何等辦法創造出這等奇跡?”


妖鞭王做無可奈何狀道“實在奇妙的很,讓人茫無頭緒,否則若能破解了奧秘,真正能造福世間所有人。有時想起時,頗覺僥幸。仙界欲讓我們這些老家伙為奴為仆,因此給予了我們永駐的青春。卻反而被我們輕易解開了記憶給我們。”


拜月聽了,不禁一時怔怔失神。


妖鞭王看在眼裡,卻故意移開了視線,自顧喝著咕嚕茶,做打量廳房建築的模樣。口中還不是贊嘆有聲。卻都沒有得到拜月回應。


她也不提高了聲音呼喊拜月回神,只是在心裡暗笑。


拜月是個有勇有謀的女人,更是步驚仙的得力內助。


然而李狂卻認為,拜月是最可能先解決的對象。


拜氏公主二人,各有弱點。


拜月為神魂意志的大業辛勞多年,從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個成熟的女人,還是一個成熟的過度的女人。相較於其它同齡女子,拜月顯得年齡更長。那是因為長年的勞累所致。


拜月為容顏的迅速消逝,不止一次的神傷。


縱然左岸從不嫌棄,相對時待她一如當初親愛,然而在拜月心中,始終不可能釋然。


因此李狂料定,仙界死而復生、青春永駐的事情必然會讓拜月想入非非。


拜月自然不可能因此而背叛神魂意志、背叛左岸。她也根本不會動這種念頭。左岸是她付出、寄托了一切的男人和愛人。神魂國是她操勞治理多年的一切,她不會容忍任何人動搖和破壞神魂國。


然而,拜月也會貪心,尤其在有希望擺在眼前的時候。


倘若假裝投降仙界,以得到仙界賜予的青春永駐的、年輕的身體,然後再狠狠把仙界踢開。那是否可行之策呢?


妖鞭王卻變相的告訴了拜月,此事確實可行。


而此刻,拜月也確實在思謀這種可能。


但她並沒有因此而沖昏了理智,對於妖鞭王的話,她並不盡信。


“雖然你們剛投身神魂國,而且實際情形也不宜投入戰斗。但神魂國制素來一視同仁,如今又恰逢戰事將開,因此,只能讓你盡快給蠻荒山林的六十三萬人服用黑水,督促他們盡快開始修煉武功。對仙界的戰事,但凡神魂國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妖鞭王微笑點頭道“請副宗主放心,來投身而來之前,我們就早有戰斗的覺悟。雖然不免會有犧牲,但我相信以神魂國的力量,這場戰爭不會持續太久。而且,雖然有犧牲,但通過戰斗,也能夠讓我的族人們更快理解神魂意志,讓神魂國人更快見證他們對神魂意志力量的信奉之心。有失,也有所得。”


妖鞭王說罷起身告退而去。


她剛走,劍聖王大就進來了。


拜月忙起身迎過去,張口就問“如何?”


“歷史志願者處本搜集有妖鞭王的生平過去。她確實是北秦國公主,年紀輕輕就頂戴無數武修方面的光環……她與李狂相識的那些經歷全是過去從李夫人口中得知,相信副宗主的判斷不會有錯,妖鞭王來投,為的是幫助李狂,同時也幫助了族眾。”


拜月對於這結果早有預料,因此並不詫異。


“她為李狂而喪命於鄭飛仙之手……只她一人並不可怕,拜星從李夫人處借得上古神兵三把。加上鑄造志願者處的兩把,共計五把,足可讓我們立於不敗之地。但夫君判斷,李狂不會很快有所動作。齊州的乾天必然會是禍患,但我們現在沒有工夫收拾他。北地方面絕不容有變,雖然有少元坐鎮,但如果交戰的時候,他也不可能理會得了太多。還是讓拜星執上古神兵去拿了敖潘回來,殺了周武神等人根除隱患最為妥當。晚霞族……她們昨日突然離開北地大半日又返回,如果是為了避免被咕嚕果發現密謀,從中搗鬼的必定是那鄭丕無疑。也只有他才會想到詭計一方面蒙蔽誘騙敖潘,一方面利用復周說服周武神狼狽為奸不讓敖潘得知真相。挑唆鼓動晚霞族合作,也必然是鄭丕這等人才能辦到!”


劍聖王大點頭稱是,末了,又皺眉道“但是宗主說過,暫不理會……”


“夫君所想我十分清楚。但對敖潘的事情上,我們理所當然,本是抓捕被墮落者誘騙而去的同道中人。夫君不想對晚霞族下辣手,恐怕我和拜星傷懷。又知道晚霞族成不了大事,只要敖潘一行倒了,李狂失敗。晚霞族根本不足為慮。所以才說,暫不理會。但是,晚霞族這麼做,從神魂國制而言,已經是墮落者,理當抓捕由公投處置。從我個人說,他們過去相棄,背叛,今日再次背叛,對我如此無情,還有何道理一再因為惦念同族之情而縱容放過?你向來最信守神魂意志,這一次的做法為什麼反而讓人質疑呢?”


王大聽了不禁激怒道“副宗主不要誤會!我王大從來不會因為私人感情而忘記神魂意志力量的引導!此事所以如此,只是因為堅信宗主的決定。如果以為我王大是顧念副宗主操勞辛苦,不忍見副宗主喪失親族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拜月當即高聲喝道“既然不是徇私!劍聖王大就應當去做。宗主的顧慮你本心知肚明,如今我拜月也已表明心跡,你再沒有任何拖沓的道理!難道你王大至今還以為我拜月不是真正的入道者麼?倘若如此,現在我就明確告訴你,無論是誰要捨棄神魂意志力量而變成墮落者,我——神魂國副宗主拜月都不會徇私放過。包括晚霞族,也包括敖潘。假如敖潘並非被周武神蒙蔽,而是真正捨棄神魂意志之心,同樣必須交由公投處決!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40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8:42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九節 傲視天下(五十四)


劍聖王大抱劍胸前,冷然道“我本認為宗主所言有理,暫且不必理會晚霞宗一眾。如今副宗主既然如此說,王大這就去將他們及敖潘疾步,斬殺周武神!必定在戰前歸來,不妨礙戰事出力!”


拜月點頭道“如此很好。”末了,叫劍使取來柄劍,丟擲過去道“這是古劍干將,以人劍合一逆運作之法即可運用其中威力驚人的劍靈力量,劍聖帶上,必定能有助益。”


王大接過神兵干將,喚出劍魂,載著他流星般飛馳而去。


王大走後,拜月頗有些疲憊的坐倒。


劍使見狀不禁關問道“副宗主既然不忍如此,又何必如此一絲不茍呢?”


拜月嚴厲呵斥她道“神魂國有今日並不容易,你跟隨我時日不短了,理當知道我為此付出了多少。過去我總惦念晚霞族一眾當初的開國之功,他們對抗神魂國制,反叛,我全都沒有計較。”


拜月一把抓握住腰上的仙霞劍,緩緩拔出,舉對著大廳門外射進來的光亮,凝視著劍身的紋路,恨恨道“晚霞族……金光城之變至今,經歷了多少磨難才得以有今天。我與拜星只有他們這些族眾,誰又不愛護族眾,不希望族眾人丁旺盛。然而我給了他們太多的時間去適應神魂國制,可他們卻始終抱著舊觀念,總以為出過力就該封王封侯,凌駕於他人之上。其實我早知道要讓他們改變幾乎沒有可能,全因為對族眾的一番情感才一再容忍。如今神魂國面臨的是最重要的戰爭,決定生死存亡的戰爭!在這種時節,他們不但沒有顧念同族血脈之情而站出來貢獻一份力量。反而冷酷無情的與鄭丕那等人勾結!他們可曾顧念我與拜星的情義!”


拜月說著、握劍的手指越來越用力。


劍使見那仙霞劍亮起被能量灌注充盈的光亮,唯恐拜月失手之下毀壞了寶劍,忙提醒做聲道“副宗主,劍……”


拜月如同充耳不聞的繼續灌注能量入仙霞劍身。


仙霞劍漸漸變成了通紅的顏色,伴隨拜月驟然的冷喝之聲,那劍頓時從中折斷,變作兩截。


劍使大驚失色又心疼無比的蹲地拾起斷劍,不解問道“副宗主,這是晚霞族的鎮派寶劍,為何——?”


拜月冷冷然道“今日起,天下沒有晚霞族了!我拜月本是晚霞族族長,然而晚霞族卻棄我而去!今日開始,我拜月只是神魂族宗主夫人,神魂族就是我拜月唯一的親族。這柄仙霞劍,也該伴隨晚霞族的滅亡而消失……”


拜月丟下劍鞘和手中的另外半截斷劍,自顧而去。


春劍使晚霞的看著斷劍,拾起,細心的緩緩放回劍鞘之內。


她知道拜月如今是真正傷心絕望到極點了。


如此絕然的割斷過去,斷然沒有改念的可能。


她想著、想著,漸漸又意識到,拜月做出這種決定,並且在她面前斷劍。是否也有意提醒她們四劍使,應該拋開過去的想法,真正學會當一個神魂國人呢?


春、夏、秋、冬四劍使都是喪失親人寡然一身的孤兒,說拜月拜星是教養她們的養母、傳授她們武藝的師父都不為過。正因為如此劍使只事保護拜月與拜星的職責,對她們惟命是從。


除拜月與拜星外,也只有步驚仙能對她們下令。


過去拜月視她們為心腹,今日,也許正是要告訴她們日後將如何自處。否則如何又湊巧的有兩劍使沒有隨拜星出去?


春劍使越想越覺得事情應該是如此。當即帶著斷劍,尋到另外三位劍使,說了事情,又說了推想。四人合計之後,都贊同春劍使的計較,便一起出了宗主殿,如其它神魂國人般交了腰牌備錄名姓,領了水糧,直往軍營駐扎區而去。


四劍使離開之後,拜月也來到備錄處,交上了腰牌。


戰時每個人都需要如此做,拜月不例外,步驚仙也不例外。隨後每個人在戰時的職務會根據戰時公投的辦法決定。過去神魂國制中,宗主在戰時具有許多特權。如今經過改制,已經取消了很多。


如步驚仙與拜月,在戰時的公投中,也是宗主兼某某某職務之類,而某某某職務具體為何,則取決於戰時的公投。如此也就避免了產生沒有主持戰爭大事的宗主偏偏負起決定勝負全局關鍵的職要。


那人依照慣例備錄信息時道“四季劍使剛備錄了離開,副宗主就到了。”


拜月聽了,不禁面露微笑。


“每一個神魂國人都應當如此。她們過去只是喜歡跟隨在我和拜星身邊修煉武功而已。戰時的時候,當然會竭盡全力一心守護神魂意志。”


那人便道“神魂意志絕不會敗給仙界!”


“當然不會。我們是水,仙界是舟。”


拜月接過腰牌,與那人互致神魂意志之禮,才徑自離開。


神魂國的神魂意志追求者人人齊心一致,無人畏戰。


而這時的楚國,也是士氣高漲。


上一次鄭、楚聯軍伐神魂國以傷亡慘重的結果告終。


原本楚國士氣低落,楚國人甚至對仙界的神通心生懷疑。


但伴隨天象異變落下的無數落凡戰士至楚,楚國人很快從失落中振奮了起來。


那些落凡的,不是別人。都是在上一次伐神魂國戰斗中戰死的楚國兵將。


仙界以事實展現了莫大的神通,宣告了神國的無邊法力。


死而復生。


一人死可復生,十人死可復生,數十萬人死亦可如此!


永生。


在永生的力量的事實面前,楚國人再不畏懼死亡。


百餘萬仙界賜予的、神奇的力量徽章,更讓楚國人戰意昂揚。


一百二十萬的神國軍,個個摩拳擦掌,只等報仇雪恨、只等追隨仙界一戰將神魂國滅亡!


楚高歌悠然自得的坐鎮軍中,分派著出征的調度。


不斷有接受著來自潛伏在神魂國的、細作送來的軍情。


“哼……”


楚高歌失聲冷笑,把閱覽過的情報隨手丟放在桌上。


“神魂國如此混,沒有條理、沒有核心。怎麼打仗!”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40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8:49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節 傲視天下(五十五)


細作送到楚國的軍情回報一直絡繹不絕。


楚國在神魂國安細非常多。


上一次的失敗,更讓楚高歌意識到,神魂國並非沒有考慮到如何應對細作的辦法。因此,那一次戰斗中細作根本來不及趕在神魂國出兵前送出消息。


吸取教訓之後,這一次,楚高歌派出許多本領高明的高手專門負責接收、中轉情報。


數日來,得到的軍情足足堆滿了三十多間營房!


是的,太多。


神魂軍應對聯軍攻伐的應對策略、戰術、主張太多。


簡直如諸子百家爭鳴時的學說主張之繁多紛雜那般。


這本不可能出現在軍事戰爭之中,如此混亂不堪,沒有一個核心決定一切。讓人如何打仗?如何能夠指定戰斗策略?


一眾楚將紛紛哈哈失聲嘲笑。


“這就是空想國制的弊端,那北君自以為聰明絕世,以為建立的神魂國是世外桃源,人間凈土。說什麼人人皆主,結果面對戰事時,他自己反而不能拍案決斷一切,任由屬下各執道理,整出如今這麼多的所謂迎敵之策出來。到時彼此不能相顧,彼此不能相助,彼此不能相合。只有慘敗收場而已。”


楚高歌淡淡然笑笑,只當是對那將帥的認可。


但心裡頭,他卻另有計較。


他不相信左岸是個不懂戰爭的人。


正因為如此,他心裡充滿了疑慮。上一次戰斗,左岸還沒有改變神魂國的宗主戰時特權,為什麼這一次的戰斗,他反而捨棄了宗主的戰時特權?他明明知道用兵大忌。


楚高歌雖然疑慮,卻思索不出。


左岸這個人,從最初讓他覺得刮目相看,到後來視為齊驅並駕的了得人物,再到如今,變成他隱隱感到畏懼的、難以戰勝的強敵。他不但早已不敢輕視左岸,如今甚至變的幾乎是過份重視的程度。


但楚高歌時刻提醒自己避免如此。過份重視和看高對手,與輕敵的結果沒有差別。


那樣本身已經喪失了自信,同時也在將對手神化。必然會錯過諸多取勝的機會,把所有可乘之機都當成了陷阱。


“明日出征,一應準備今日必須再度復檢,不容有絲毫差池。誰若疏忽而拖累大軍出征,軍法問罪!”


“楚王放心,末將等絕不敢疏忽!”


楚高歌淡淡點頭,示意眾人各自回去。


眾楚將散去不久,一條身影飛快閃入帳內。


楚高歌就命帳外的侍衛拉上營門,不許任何人靠近十丈之內。


交待之後,這才對那閃身而入之人問道“讓你親自過來,想必是有大事。”


那人恭敬作禮,跪拜地上道“王卡,拜見楚王。”


“免禮。他日大事若成,閣下就是鄭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護國大將軍,何需如此多禮?”


王卡微微一笑,站了起來。


“今日來叨擾楚王,是為楚王答應的、借用的高手之事。鄭王出征在即,楚王相借的高手如果還沒有安排好。到時我也無法勸服落公主起事了!”


楚高歌不禁失笑道“本王還以為是何時勞動了護國大將軍親自來此,原來只是此事。相助王大將軍的高手本王早已安排妥當,即使王大將軍今日不來,她們今夜也會啟程。這批高手由昔日的白宮宮主、如今仙界的大聖戰仙白靈,還有楚國武尊白鈴親自帶領。本王的誠意,想必王大將軍不會看不到。”


王卡聞言十分滿意的又在拜禮道“楚王如此用心,王卡十分感激!”


楚高歌失笑著他起來說話。


“王大將軍如何還是這般多禮?本王與王大將軍一見如故,視王大將軍為至交好友。此事對你我盡皆有利、對鄭、楚兩國盡皆有利。本王豈能不竭盡全力?鄭王為人太過剛強,又過於婦人之仁,本不宜作為一國君王。偏偏鄭王又只是傀儡,繼承君王之位,實則是凌家某朝篡位的野心手段而已。只要是對鄭國心懷感恩的,沒有不想出力的。王大將軍為國為民,盡忠鄭國王室,勞心盡力,胸懷忠義,必定能夠載入史冊,流傳千古。只是本王不解,落公主對軍政大事從來沒有心思興趣,為什麼,能夠被王大將軍說服?”


王卡聞言不禁失聲大笑一陣,才自抱拳作禮道“楚王不明白其中關鍵毫不奇怪。其實說白了,也簡單的很。落公主心思單純,又對我十分信任。聽我說凌家如何利用鄭王謀朝篡位後,開始當然不信,漸漸目睹、親聞些證據、證人證詞之後,自然慢慢就相信了。而落公主本身又對神魂國的邪君左岸用情極深,那左岸曾經許諾,當天下被其統一之後,就會娶落公主為妻。楚王自然能想像落公主對此事的期盼之心。她雖是個頗有耐心的女子,但思念之情日比一日濃烈,自然也有焦急的時候。”


楚高歌不禁拍掌大笑,恍然明白。


“所以落公主知道凌家野心勃勃,對鄭國王室不忠之後,自然就願意站出來。一則揭凌家的不軌野心,二則希望鏟除奸佞之後能夠幫助邪君左岸加統一天下。本王有否猜錯?”


王卡陰惻惻的冷笑著道“楚王神機妙算,豈會猜錯。不過楚王對落公主知之不深,倒有一節沒有想到。落公主雖是女子身,雖希望邪君左岸早日統一天下,但並沒有打算繼承鄭王位置後便把鄭國拱手相讓。”


“哦?”楚高歌頗覺意外,思量了片刻,還是有些拿不定猜測,就追問道“那麼,落公主作何打算?”


“落公主以為,如果能夠鏟除奸佞,自然不忘我王卡功勞,賜封護國大將軍。而她也沒有本領治理國家,必將把王位讓與平王……”


楚高歌臉上的笑容頓時斂去,不禁皺眉低聲道“如此絕不可以!那平王為人高深莫測,令人不能看透。偏偏對邪君左岸信任的無以復加,天下人皆知。他若重新為王,勢必會繼續過去的癲狂之想,讓鄭與神魂國變成一國。那時候不要說本王得不到隸屬鄭國的原魏土地,你的護國大將軍也當不得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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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9:40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一節 傲視天下(五十六)


王卡不由正色道“正如鄭王所言,所以,王卡還希望楚王能夠派人抓拿平王,以免讓他回到鄭國。”


楚高歌早知道這王卡糾纏不休,難以打發,一心想要利用楚國的力量。


“聽聞平王修成武魂,在鄭國王宮顯現驚人本事。不知傳聞是否屬實?”


王卡不敢隱瞞,只好道“確有此事。但區區一個武魂級高手,楚國高手如雲,豈會放在眼裡?”


楚高歌又問道“據聞當日飛仙宗曾傾巢而出抓捕平王,為何後來又讓平王逃脫?莫不是那平王武功高強的竟能在飛仙宗眾高手攔阻下突圍而出吧?”


王卡不禁失笑道“楚王說笑了。當日不過是鄭飛仙臨時又更改主意,否則豈能讓平王脫身而去?”


“那麼,如今平王身在何處?”


楚高歌本也不相信平王能夠從飛仙宗眾高手的圍捕中突圍而去。這種事情,他認為只有北君左岸和凌落才能辦到。


“平王的行蹤,我一直密切留意。如今他應該還在北地北陰城滯留游玩,三五日內該不會離開。”


楚高歌沉吟片刻,才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本王就讓白靈帶上三位王訣宗的武魂高手前往抓捕。”


王卡大喜過望,連忙拜禮謝道“楚王相助之恩,王卡永生銘記。”


“客氣客氣,王大將軍實在多禮!”


楚高歌命人送了王卡回去,本要款待,但王卡辦妥事情就急著趕回鄭國,便任由他去了。


王卡走後,楚高歌身後藏著的陳宇走了出來。


他來時,王卡剛進帳,故而藏身後面。


“王卡分明是個小人,君上不怕他異日不守諾言?”


楚高歌不以為然的冷笑道“王卡心中想什麼,豈能瞞得過本王。他不過想利用本王實現落公主繼承王位之事,而後哪裡還會理會答應本王的事情?落公主不過會被他當作傀儡利用,若到時落公主願嫁他最好,若不願,待大事已定,便強行迎娶,在來個落公主重病身亡。那時候他暗通消息,讓天籟公主、信侯、左庶長等被神魂軍伏擊殺死了,平王也已被我們鏟除,鄭國還不是他王卡的囊中之物?”


陳宇不禁拜服道“君上神機妙算,原來早就看破了王卡的詭計。”


“所以,平王必須生擒而不能殺死。他日如果王卡敢不割讓原魏土地,就將平王放回去,坐觀鄭國內斗戰爭,時機成熟時則自燕地出兵,直取鄭國!”


陳宇不禁贊服道“君上妙計,實在讓人痛快。這王卡真正是為他人做嫁衣。”


“此等無情無義無恥之徒,還敢在本王勉強賣弄詭計,真正是愚不可及。”


楚高歌說罷又問“神魂國北地情形如何?”


“回稟君上,晚霞族確實有叛變謀反之意。但劍聖王大已經到了北地,當時險些發現了臣,料想晚霞族已經不值得期待。”


楚高歌頗有些可惜的嘆道“理當如此。那劍聖王大素來是強硬派,他去了北地,必不會放過晚霞族眾。也罷,你去協助白靈抓拿平王不可要了他性命。但也不要疏忽以待,平王的武魂那等驚人,如果傳聞不假,只怕是得自北君左岸,自非易與之輩。”


“臣遵命!”


楚高歌見陳宇神情有些不快,便失笑道“讓你聽命白靈,是為了大局著想。如今時節極需借助武尊白鈴力量,要讓她忠心耿耿,自然要厚待其母。那白靈最重虛名,自然不能讓她聽命一個後輩做事。”


陳宇忙作禮道“臣明白了!此行必然以君上大計為重,對那白靈必定禮敬有加,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好!本王就知你為人最能分得輕重。”


神魂國暗流涌動。


楚王暗施大計,並不為戰時勝敗如何而憂心,反而一心利用時機為進軍鄭國做準備。


而鄭國則受限於仙界壓力,整備了大軍,傾巢而出,直奔神魂國殺去!


開始時隨軍出,中途裝作練功走火入魔而這番鄭都的王卡,則在家裡按捺著大事即將展開的期許與激動、夾雜憂慮的心情等待著局勢變化。


而他家中的妻妾,則為此每日承受著他比過去更加倍的非人折磨。


對於王卡府中的事情,落公主一無所知。她既沒有去過王總指揮使的府邸,也不能夠聽到旁人的私下議論言傳。


大軍出征之後。


鄭國那些被王卡聯絡起來的朝臣,每日總圍著落公主轉。


王卡將一些不滿凌家獨大的、以及希望平王重掌大局的人全都成功游說,聯合在一起支持落公主。


這些臣子眼看時局如王卡承諾般順利展,一個個都對落公主繼任為王充滿信心。雖然落公主一再聲明日後必將王位傳給平王。


卻仍然有許多人心中不以為然,認為落公主是口中說的漂亮而已。


因此,這些人便都想方設法的討好落公主,幾乎寸步不離的將她簇擁在中央。


這時,落公主在花園散步,三個每日圍著她轉的朝臣如往常般拿些趣事說笑。


說了許多,見落公主都沒有什麼興趣。


那三個人便絞盡腦汁的琢磨些趣事來是說時,突聽落公主問道“聽人說,前幾日王總指揮使的一個妾侍跑出府中,途中攔住了王大人的車轎。真有此事嗎?”


另外兩個一聽,頓時接話道“此事千真萬確……”


被問那人見狀怕話都讓那兩個同僚說了,忙高聲打斷他們,回稟道“此事臣最清楚,還是讓臣細說究竟。”


那兩人訕訕住口,都嫉恨他獨搶風頭。


落公主興致勃勃的追問道“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總指揮使的妾侍為何會逃出府呢?”


被問的人本來對王卡沒有什麼怨恨。因此本沒有打算拿此做文章中傷的,這時候卻靈機一動,認為正是破壞王卡在落公主心裡印象的時機。若讓王卡他日獨得公主信任,必然大權在握,免不了不將他人放在眼裡。


‘哼哼,王總指揮啊,你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若非公主問起,還想不到如何讓公主知道你的真面孔,若不是你往日行徑禽獸不如,今日又豈會栽在一個妾侍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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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9:50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二節 傲視天下(五十七)


那王姓之人心念急動,忙作禮道“此事兩位大人也是知道的,只是前幾日的事情獨臣親眼目睹了實情,其中真假,兩位大人早有耳聞,都是做得證的。”


那兩個人一聽,頓時明白這番話的用意。不由心中都暗自計較一番。


如果他們不作表示,那就是有心置身事外撇清關係,那麼王姓者必然不會獨自甘冒大風險的說出王卡的真實為人。他們如果表態支持,那自然就與事相關,被王卡得知必然一個都不會放過。


‘王卡為人冷酷無情,目中無人,又性情怪癖殘忍,今日既有這等時機,理當不能放過……’


另一人暗自也計較著想‘王卡若知道此事必然報復,但今日看來,落公主雖然天真無邪,卻畢竟是王室出身,並非不知輕重之人,耳聞之後必不會跑去質問王卡。算來也沒有危險,理當乘機讓那王卡難辦……’


兩個人一番計較,都做出了決定之後,才互相暗使顏色,對望之間,也都明白了對方神情中流露的意思。便一起道“王大人盡管說,只要與事實相符,我們自然能夠作證。”


那王姓官員這才道“說來恐怕污了公主鳳耳。”


落公主便笑著催促道“。真正是囉嗦。”


“是是、那下官這就說了。那日,烈日當空,曬的下官在轎中猶自熱汗淋漓。突然聽見一個女子的聲音喊叫著‘救命’,下官撩開窗布探頭看時,只見一條影子已經撲到在官轎之前。那喊叫的聲音更清晰可聞。‘大人救命,大人救救賤妾……’下官下轎看時,只見一個容貌姣好的女人,偏偏衣散,全被汗水打濕,弄的是形容污穢,狼狽不堪!當即喝問那女子為何攔轎喊冤,就聽那女子自說是王總指揮使的妾侍,本是李威之妾。”


“咦?李威……李威的妻妾不都被降為官奴了麼?”


落公主對此事尚有印象,不禁奇怪追問。


那王姓官員忙道“公主所言極是,那李家有負王恩,府中女子全被罰為奴,本該在國都府恕罪。但因為王卡恨李威極深,所以用盡辦法將李威的妻妾都帶回了府中。”


“王卡因何恨李威?”落公主大惑不解。“王卡是李威所提攜,曾經數次王卡還曾言道對李威感恩的言語,情不自禁的傷懷落淚,又唯恐被降罪,跪地懇求本宮饒恕。”


王姓官員等的就是這話,臉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公主聽下去就會知道了。”


“嗯,那你快說。”


“當時下官十分奇怪,堂堂王總指揮使的妾,為何會當街狼狽奔走,打呼救命不止呢?國都之內,又不可能有匪類行兇。疑惑不解之下,就疑心那女子是冒名頂替,當即喝問她一些王總指揮使府中的事情,不料那女子一一能夠回答無誤。下官這才相信她是王總指揮使府中的人,卻仍舊心存疑慮,懷疑或只是奴婢。”


王姓官員說著,略頓,抬袖拭了拭額頭的熱汗,才又繼續道“那女子直說自己被王卡買通都府,強行帶回去後的諸般遭遇,還挽起衣袖,讓下官看她臂上的傷。當時下官見她雙臂血肉黑紫,更有傷口露出森森白骨,白骨周圍全是仿佛火燒所致的焦黑血肉。實在心境肉跳,竟不敢多看一眼。”


落公主聽得面露驚懼之態,想到那種情形,不禁覺得既惡心又可怖。


“她怎麼會那樣呢?”


“下官也是如此問她。就聽她言道,王總指揮使虐待所致。下官迷惑不解,質問王總指揮因何如此虐待於她。她說王總指揮使恨李威入骨。下官十分疑惑,鄭國滿朝文武皆知,王總指揮使本是李威提攜才有今天,雖然李家有負王恩,罪有應得,但王卡理當對李威心懷感念才是。”


王姓官員說到這裡,不禁舔舔乾涸的嘴唇,又一副憐憫可惜的神情,搖著頭道“那女子就說,當年李威如何從青樓之地尋一美貌風塵女子嫁給王卡,又隱瞞真相不說,王卡後來不知如何得知此事,認為李威此舉是極大的羞辱。後來更得知李威依舊瞞著王卡,暗中與王卡之妻偷情來往。”


“真正是污穢不堪!”落公主不禁大皺眉頭,見那王姓官員告罪不敢再說,忙又道“你說下去。”


“那女子道,李威正是被王卡設計所以才落得那等結果。還言道說,此事是王卡虐打她時親口所說。而王卡將李威的妻妾都囚在府中,為的就是報復李威。或輪番、或將她們如狗般驅趕在一起,而後肆意虐打、刑罰、奸辱。連王總指揮使夫人也在其中,只是對李威的妻妾虐打傷害最深,李威的妾中有三人,早已陸續被王總指揮使虐待致死。”


“這、這、這莫非是誣告?那女子果真證實是王總指揮使的妾嗎?”


落公主難以置信王卡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雖然覺得那李威有錯在先,但報復也不該如此過份,儼然已經到了惡鬼附體的非人地步,實在讓人思之畏懼驚恐不已。


“這下官就不敢定論了。因為那女子說道這裡時,就有王總指揮使府中的人追到,將那女子帶走。他們對下官說那女子是府中的女奴,因為與人私通,圖謀王府財寶私奔被抓,逃出來後胡言亂語,讓我不要相信。下官當時雖想探問究竟,但那女子只要是王府的人,外人就不便干涉,因此心中雖然不能忘記,卻始終無法插手。”


這時,一個官員忙接話道“下官以為王大人所言八九不離十。其實下官有親戚住在王總指揮使府旁右手,曾多次在深夜聽見王府中有女子的哭喊求饒聲。”


另一個官員也忙道“下官也認為此事屬實。因為下官有一個侄子在王總指揮使手下做事,曾對下官說起一件怪事。只是此事恐怕會污了公主鳳……”


“快說吧!”落公主禁不住打斷了催促。


那官員這才道“下官的侄子曾言道,說死士營時常會有人晚上被叫到王府去。開始也不知道去做什麼,回來後那些去的人絕口不提。旁人也就不敢問。有一日,下官的侄子突然尋下官說,王總指揮使有惡癖。問起,才知道原來下官的侄子進了王總指揮使府中後,與其它人一起,只是叫被喝酒吃菜,但酒中卻都下了媚藥……”


落公主不解反問道“媚藥是什麼?”


“這……”


那官員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王姓的官員便接話道“回稟公主,是些令人邪欲激發的下三濫之物。”


落公主這才恍然明白。


“為何要對些下屬用這種藥?難道王總指揮使大人有龍陽之好?”


其實龍陽之好、媚藥之類的東西,落公主十分不以為然,宮裡曾經都聽說過。只是媚藥的稱呼之法與官員所說不同,因此才會詢問。


“若是如此,倒也不算太過離奇了。王總指揮使下媚藥,為的是讓下官侄子那一干死士營的戰士喪失理智的瘋狂奸虐他的妻妾……”


“什、什麼——!”落公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之極。世間男子都容不得旁人沾染自己的妻妾哪怕一根指頭,王卡卻反其道而行……


“下官當時的震驚不再公主之下。下官的侄子卻用父母詛誓,下官實在不能不信。據下官侄子所說,王總指揮使的妻妾個個都有姣美麗容,然而,除了王總指揮使夫人外,其它的全都只有惡鬼般的醜陋軀體!身上各種各樣刑具留下的、火燒、刀劍、鞭打、針刺之類的傷疤多的難以計數。”


落公主聽到這裡,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拿手掩蓋著微張的嘴。


“過後,王總指揮使又命令下官侄子一行不可對任何人提起此事,否則,滿門抄斬。下官的侄子本是安份人,經歷了那種事情,日夜不得安寧,才會對下官提起,只怕再不尋人傾訴會一個人被折磨的瘋了過去。”


那王姓的官員見落公主果然吃驚,這時忙道“公主受驚了,臣等本不該對公主談論這些驚人之事。若被王總指揮使知道,還會以為臣等故意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其實此事本也是王總指揮使大人的家事,縱然王總指揮使從都府帶走李威妻妾之事不妥,有違規律,但也並非大事。至於他虐待李威妻妾,那更不是外人應該干涉過問。畢竟王總指揮使的妻妾生死都是王府的人,外人也不便干涉過問。公主聽過就罷不要因此受驚太深。”


落公主一時心裡難以接受,不能丟下此事。卻自然順口的道“本宮只當奇聞軼事,聽過就罷,自然不會去尋王總指揮使詢問究竟的。只是聽了這等駭人的事情,實在心情壓抑,不如你們再說些讓人心情愉快的奇聞軼事來聽?”


那三人當即又絞盡腦汁,最後還是那王姓官員說了則關乎癡男怨女,山盟海誓,生死與共,纏綿悱惻,歷經艱辛,終得正果的情愛故事,果然讓落公主聽的心情大好,一時忘記了王總指揮使殘忍虐待妻妾的事情。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6 21:10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19:56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三節 傲視天下(五十八)


直到晚膳將近的時分,那三個官員才一起告辭而去。


落公主用過膳後,猶自想著今日聽說的事情,一時覺得自己未必對王卡此人真的了解。


思來想去,覺得從旁人處再打聽什麼也不妥當,問王卡自己更是不可能。


最後,落公主想到個好主意。


她寫了三封書信,分別寄給鄭王天籟公主,飛仙宗宗主鄭凜然,飛仙宗武尊七月三人。


信中的內容都差不多。


‘王卡此人如何?’


落公主本就與天籟公主感情深厚。


因為陳太后的身亡,才讓落公主稍稍開始考慮關心鄭國的事情。但覺得有天籟公主和信侯主持,必然不會有什麼差錯。


後來王卡多次勸說,還來些證據讓她看。


這才讓她覺得作為鄭國公主的她,應該在這種時候做些什麼。落公主仍然相信天籟公主,但只是懷疑左庶長與信侯,因此覺得不能直接勸說天籟公主,才答應要站出來,設法廢去天籟公主的王位,再傳給平王。


落公主知道平王大度,不會因此對天籟公主不利,如此既保全了鄭國基業,對得起其父親、對得起陳太后,又不會害了天籟公主,更不會激起鄭國的刀兵之亂。


但今天,那三位官員的話讓她對王卡生疑,就不禁懷疑自己是否被利用。


鄭國中,落公主與天籟公主關係最親近,與武尊七月和鄭凜然交好。鄭凜然本是王室血脈,又是能執掌飛仙宗大事的人,詢問王卡為人,天籟公主和鄭凜然必定都會有較可靠的看法。


而武尊七月性情直爽,從不虛偽做作。


最初落公主與七月還曾有過口角,但兩個人都是真性情的人,口角之後,又都沒有記恨於心。第二次在王宮花園偶然見面,毫無芥蒂的打招呼、而後談話,便有了了解認識,從此心裡都很喜歡對方,就時常見面聊天,成了好友。


落公主覺得天籟公主為人善和,從不把人往最壞的方面想,素來對人的評價都盡量寬容,總會設身處地的為別人的情形考慮。因此,天籟公主如果定義一個人是惡時,落公主就覺得,那麼這個人一定邪惡的無可救藥。


而鄭凜然在落公主覺得,是個十分精明幹練的人,識人自然也有過人之處,雖然稍顯苛刻,但也十分注重實情。


而武尊七月,則時常對人和事物有些獨特見解,常讓落公主驚訝吃驚,又覺得非常有理。因此對王卡的事情,落公主覺得有這三個人的回復後,必定能夠做出準確判斷了。


落公主睡前送出書信,第二日一早醒來時,三頭飛鷹就已經回來了。


她逐一瀏覽三個人的回信。


先看的是天籟公主的回信。夾雜一些關問的話,而對王卡的評價,則是‘能力出眾,心思敏銳,堅忍武勇。遭遇多波折,凄慘。因此性情偏激,傾向邪惡,經久沒有平復之象,反而變本加厲。對人感恩居少,仇恨居多。可用而不可信任之人也。’


落公主反復念誦幾遍,暗暗記住,又看鄭凜然的。


也是一些關問的話,對王卡的評價則尖銳的多。‘此人有出眾之能而無出眾眼界,鼠目寸光,唯利是圖。寡恩無義,性情已入魔障,不可救藥。可用而絕不可信,對主絕無忠義可言。公主可用其辦事而不可對其信任,諸事必須警惕為其蒙蔽利用。’


落公主緩緩卷起鄭凜然的回信,已經明白,她自己十之八九被王卡利用了。


再看七月的回信,就簡潔的很了。


‘心無光明,天下皆黑。如授權柄,必為其害。’


落公主將三封書信都燃火焚燒,又將紙灰混入湯水,命人來拿去倒了。


末了,獨自思量著王卡過去對她說的種種,以及讓她的看的那些證據。


落公主雖然起疑,但並不敢斷言凌家就沒有謀取鄭國基業的野心,思量計較半響,覺得此事還是只能跟七月說,只有七月可以談論這些事情又不怕她會橫生枝節。


當即又書信一封,大概說了情形。


飛鷹出去之後,落公主就只等著回音。


這時候侍女來稟,說王卡帶著幾個人蒙頭遮面的神秘人在殿外求見。


“奉茶待著,本宮少頃既至。”


落公主知道那幾個人必定就是王卡曾說過的,會來相助大事的隱士高手。


當見到王卡時,落公主好奇的打量那七八個用黑白頭紗遮擋了頭臉的人。


“何不讓本宮看看廬山真面目?”


王卡忙笑道“公主如何忘了?這幾位都是不問世事的隱者高人,只是因為此番關係鄭國黎民百姓的生死存亡,所以才會前來相助。事情過去之後,就又要回到山林隱居。因此不願被人認識,恐怕打擾將來的清修。公主非要看,豈非是強人所難?”


落公主便道“本宮只是好奇而已,既然眾位高人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本宮不問就是了。”


落公主口中這麼說,但眸子裡分明流露著狡黠的光亮,誰都看出來了,她在暗自計較著如何才能滿足好奇心。


王卡料想落公主無論如何不可能得手,便也不再多說此事,轉而關問般道“方才見到公主的飛鷹飛投遠空而去,不知所為何事。其實公主若有需要,吩咐一聲,臣自然會辦的妥妥當當。”


落公主笑道“此事你可辦不來。是跟武尊七月寫信敘話,你豈能代本宮寫?又豈能比飛鷹送去更快。”


王卡知道落公主與七月交情非淺,頓時沒有了懷疑。


當即只談論起事的考慮和布置。


落公主聽著,很少有意見,幾乎全聽王卡安排的模樣。


王卡見狀心裡十分得意。


“……這位隱士高人自號白蓮隱士,是眾高人之,今日起就負責保護公主安全,公主以為如何?”


落公主剛要點頭說好時,突然見一團紅色的東西從上面飛落到面前,徑直落在她手上。


險些嚇了她一跳時,落公主又立即認出是七月的武魂紅豆。


不禁驚喜交加的問道“紅豆,你怎麼在這裡!”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37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20:04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四節 傲視天下(五十九)


“落公主,落公主,咕嚕,喝酒,喝酒,落公主請紅豆喝酒,咕嚕……”


紅豆舔著落公主的手掌,望著她的眼珠子,又圓又明亮,可愛的讓落公主捧起就用臉龐輕輕的蹭。


王卡見到紅豆時,不禁就變了臉色。但猶自還能鎮定,因為他知道武尊性情乖張,我行我素,或許收到落公主書信便回來見面,未必是事情有變。


但是,當一團彩影驟然落下,穩穩立足在落公主面前,冷冷注視著頭紗遮擋容貌的幾個人開口說話時,王卡就意識到,事情真的不妙了。


“鄭國公主何需楚國武尊保護。戰時當前,白宮主不隨楚王出征,反而跑來鄭國國都保護落公主安全,當真奇怪。”


只見為首那人,緩緩取下頭冠,露出一張白凈如玉,雙眸寒霜般冰冷的臉來。


“鄭國武尊不也沒有在出征大軍之中麼?”


白鈴冷冷然說罷,邁步落公主左側,落座。悠然自得的道“想不到世人都將落公主小看了,畢竟是一代明君之後,生長於王室之家。手段確實不凡,不動聲色之間就將王卡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把我們誘騙到了鄭都來自投羅網。飛仙宗埋伏了多少高手?武尊何不將她們一起叫出來,本尊正想見識。”


落公主以為果真來了許多飛仙宗高手,不禁扭頭朝七月問“原來七月知道她們是楚國來的人,還帶來飛仙宗眾位高手同來呀!”


七月還沒有開口,白鈴就已經忍不住冷笑道“落公主真正不可思議。本尊實在禁不住疑惑,王卡如何令公主起疑?”


此刻的王卡,本已乘她們說話的工夫緩緩退到眾楚國高手中央,只等形勢不妙就立即折身逃走。這時候,卻也忍不住停住,只想知道自己的計劃為何會被落公主識破。


落公主十分坦然的笑著道“一個被凜然宗主,天籟公主和武尊七月都認為不可信的人說的話,當然應該懷疑。這樣一個人對我說過的那些忠君忠國、為國為民的道理,當然不值得採信。”


白鈴禁不住輕聲喝彩道“好!好一個落公主,其它不說,識人之能,兼聽辨忠奸之道理確實了得。”喝彩罷了,白鈴又冷冷然道“只可惜,如今只有武尊七月一人回來鄭都,落公主準備如何脫險?”


落公主不禁奇怪反問道“你不是說飛仙宗高手都回來了嗎?”


說完,猶自望著白鈴,後者一時不知該如何接受這樣的人。說她無腦,又能識破王卡,說她精明,卻又懵懂單純。


七月緩緩拔出妖劍紅雨,淡淡然道“我一個人已經夠了。本來想著跟你的決戰會在無數人的目睹見證之下進行,今天看來,你也不會輕易退去,我若輕易罷手你們勢必要在鄭都大鬧一番才能回去交差。”


白鈴傲然失笑道“一些時日不見,鄭尊說話越來越狂妄可笑了!本尊倒要看看,鄭尊憑什麼如此張狂——”


話音落時,白鈴驟然出手,一雙手抓突然間伸長了般,跨過幾丈距離,驟然抓向七月的咽喉和腹部。


那群一直不言語的楚國高手,也同時動。一半圍七月撲攻過去,一半繞兩側和上方直取落公主。


紅豆的反應很快,驟然化身黑龍形態,頃刻間就把落公主含著撞穿殿頂,鉆出龍頭。


不等下面的楚國高手攻到它的身體和尾巴時,又化形成劍魂,帶著落公主直飛投空而去。


這麼頃刻間的兩次變化,等於讓紅豆驟然跨越了百丈距離,利用了黑龍與劍魂的形態,驟然擺脫了那群楚國高手百丈之遠,當那群針對落公主的楚國武魂高手追上高空時,紅豆驟然又化形成凌落的白龍武魂,頃刻變成雲霧,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數千里外的雲霧之中……


落公主張望半晌都沒見到有人追趕的蹤影,見地面的景象又不認得,禁不住問道“紅豆,我們在哪裡?”


“山林光河上空呀,咕嚕。”


紅豆說著時,一雙臉上的眸子緊緊盯著地上的河流光。


“那不是在鄭都東面三千里外了?紅豆你可真厲害,眨眼工夫就閃出了三千里的路程。”落公主說罷,又覺得很冷。忙道“這裡太高,冷的讓人抖,紅豆,落到下面可以嗎?”


“好呀,我也想下去呢。咕嚕……”


“紅豆真好!回頭一定好好犒勞你。”


落公主歡喜的說著,猶自沒有想到即將面對的遭遇。


紅豆帶著落公主如流星墜地般落下……


飛濺的水流,直衝起數丈高,緊接著狠狠撲打在河岸兩旁,碧綠的草兒在水流衝擊下,全都彎了腰。


落公主沉入水中,被水嗆的萬份難受,張口欲喊叫紅豆,卻只因此灌入更多的水。想要閉嘴屏息,卻又因為體內沒有空氣,壓抑的難過,仿佛時刻都要死去一般。她拼命伸手抓著、抓著,終於抓住紅豆的身體。


‘嘩啦……’的水流飛濺聲中,落公主驟然浮出水面,便按著胸口,捂著脖子,使勁的大口呼吸,不由自主的連連咳著,恨不得把喝進去的、灌進去的水全都咳乾凈了出來。


紅豆迷惑不解的望了會落公主,而後者只顧呼吸空氣,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落公主不喜歡在水下面玩嗎?那我當船載你玩。”


紅豆說著,突然變身成一直半丈直徑的水龜,卻游的如飛般快,載著落公主順流而下,疾走不停。


落公主駭怕的緊緊抓著紅豆的龜殼邊緣,口中想要呼喊叫停,奈何太快的速度之下,氣流讓她張開了口也不出聲音。不片刻,就嚇的落公主淚流不斷,卻又喊叫不出聲音來。


驟然間,落公主覺得身子一輕。


睜眼定睛一看,之間紅豆帶著她飛出了不知多高的瀑布。


“紅豆!”


落公主驚聲大叫。


抓著紅豆的雙手更用力。


偏偏紅豆頭朝下,徑直墜落下去。在落公主眼裡,眼前瀑布下的那幾塊大石頭迅速變近、變大、眼看要撞上去的時候,落公主終於受不住刺激,眼前一黑,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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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20:16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五節 傲視天下(六十)


紅豆察覺落公主的身體從背上離開,忙化身黑龍形態,將落公主穩穩接住,見落公主閉著眼睛如睡著了般,便將她帶到河岸旁放下。而後身子泡在水裡頭,頭浮出水面,目光不離的看護著。


話說鄭都王宮。


紅豆帶著落公主脫離了險境。


半數的楚國武魂級高手追到半空,卻驟然失去目標,四面張望也不見蹤影,正情急時,驟聞下方響起一聲轟鳴。眼中的大地仿佛都劇烈的顫抖了幾下。


“下去!”


眾人察覺有變,忙又一起飛落,才剛落下不久,就見白鈴的幻影漫天出現。


紅豆離開的同時,攻擊七月的、白鈴為的楚國武魂高手見七月的武魂離開,全都竭盡全力,不願放過時機。


白鈴的雙手搶在最前,其它高手三面圍攻出手,掌、劍、刀、棍皆有。


眼看七月在圍攻之下似乎不可能同時應付這麼多的進攻。


她的雙眸驟然冰冷同時,只聞一聲爆喝炸響。


團團彩影驟然四面飛閃。


白鈴及其它武魂高手只覺得自己是眼睜睜看見寒光刺進自己的咽喉,腦子裡意識到要閃避,但身體根本就來不及做出任何動作就已經中劍。


三個並非王訣宗的武魂級高手中劍後當場斃命,喉頭噴濺著鮮血,身體被七月的爆喝聲形成的能量波沖的拋飛撞墻!


白鈴驟然失去一靈,心中更被七月不可思議的速度所震驚,頓時施展開羅剎萬象,只恐再被七月手中的妖劍刺中。


而那幾個王訣宗高手則個個都乘著靈能噴發的保護要拔起飛高,遠離擁有神鬼般力量的七月。


但還沒有等他們飛高。


七月手中的妖劍舞動,幻出大片的彩光劍氣,形成的能量氣流把那三個王訣宗高手帶的身體不能自控,任憑劍氣往東則飄飛向東,劍氣往西則飄飛往西。


他們驚恐交加的極力掙扎,卻根本不能夠掙脫彩光劍氣的束縛力量。


他們看著七月的雙眸變成了血紅的顏色。


伴隨雙眸顏色的改變,七月口中炸響的喝喊之聲形成的聲浪更顯氣勢洶洶!


王宮的墻壁紛紛倒塌,大地仿佛都在七月仰天爆喝的聲浪沖擊下劇烈顫抖。


靈能噴的彩光才剛消逝,控制那三個王訣宗高手的劍氣立即就侵入他們的身體、經脈。


靈能噴的光亮又再閃現。


白鈴施展開羅剎萬象,成功脫離危險,無數的幻影分身之中,她的真身看著地面王宮倒塌、碎石紛飛,看著三個並非王訣宗的武魂級高手的屍體在聲波能量沖擊下被沖的拋飛上半空,甩飛出去幾百丈遠,根本不知道落下時會摔成了什麼形容。


而那三個王訣宗高手,此刻被彩光劍氣環繞,根本不能反抗掙扎的等待靈不斷消耗。


這樣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讓白鈴根本不能夠相信,根本不能夠理解。


然而,並沒有結束。


七月的氣勢並沒有因此停止。


“十——”


高空,白鈴的羅剎萬象的上方邊緣,驟然顯出個血紅的十字,生出的力量只把她羅剎萬象的能量場朝下推。


“方——”


又六個血紅的方字同時出現在羅剎萬象能量場的邊緣之外。


“天——”


血紅的天字從十下出現,直朝羅剎萬象的能量場中間飛去。


“地——”


血紅的地字,從能量場下方出現,如同迎著天子般疾飛靠近。


“唯——我——獨——尊!”


血紅的四個字,出現在七月身體周圍,急快的繞著她身體旋動,靠近,再靠近她身體的時候,伴隨七月爆喝聲中身體釋放的紅光能量,那四個血紅的大字極以遠離之勢、如被爆的紅光能量推動一般迅速飛開。


紅色的能量光驟然沖天而起,頃刻間鉆入青天雲霧,仿佛是一道連接了天與地的紅色圓柱。


而這道紅色的圓柱,完全將白鈴的羅剎萬象能量場吞沒進去。


一起被吞沒的,還有原本追擊紅豆的幾個楚國武魂級高手。


其中有人驚恐畏懼的、掙扎著放出武魂護體,然而武魂在紅光中頃刻間就精神力潰散的消逝於天地之間。


靈能噴的彩光在紅光中閃動、再閃動。


七月仰面朝天,肆意的、竭力的喝喊之聲不絕。


淚水自七月紅色的眼眸中泉涌般流出,她的神情寫滿了悲痛。


她喝喊著,又如同帶著滿腔的憤怒質問著青天白雲。


“我問蒼天意欲何,蒼天不答!我問蒼天路何方,蒼天不指!我問蒼天夢何方,蒼天不語!予我新生者步驚仙,教養我者鄭飛仙,伴我者秋葉,愛我者左岸,結義者舞菲……給我力量,給我恩情,給我牽掛!棄飛仙宗不恩不義,殺左岸無情,滅神魂國不義。蒼天不言,我七月便自主命運,不悔、不懼、不屈、不迷!”


當紅光的能量柱驟然消逝之時,一群隨白鈴而來的武魂級高手已經全部斃命。


而白鈴的靈也已經耗盡。


紅光消逝後,她帶著靈能噴的彩光,眼裡寫滿恐懼,茫然沒有目的的緊緊抱著頭臉,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顫抖著。


她根本不怕死。


因為仙界能夠給予她不死的永生。


她怕的是七月這種強大不可思議的力量。


地上,七月劍隨人動,疾飛白鈴面前,妖劍紅雨的寒光一閃停在白鈴的頸項咽喉前,一動不動。


白鈴的身軀依舊哆嗦著、哆嗦著。


半晌,眸子裡才漸漸映入七月的形容。


才漸漸記起身在何處,才漸漸意識到此刻的處境。


她的目光依舊流露出驚懼的情緒。


她的身體依舊在不由自主的哆嗦。


漸漸,漸漸終於不再顫動的時候,她才能夠張口。


“這是什麼力量……”


“天靈的力量。”


“天靈是什麼?”


七月抬手,輕輕按著心口。“心的力量。”


白鈴木然愣著。


許久,終於恢復冷靜後,意氣消沉的道“殺了我吧。”


“你已經沒有斗志了?”


白鈴慘然一笑,自嘲道“如果我們調換過來,你也會這樣。”


“我不會。”


“當然,當然,你站在說風涼話的位置,當然不會。”白鈴又自嘲的失聲慘笑。她已經無話可說,甚至連怨憤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過去她不相信命運,她堅信命運在她自己手中。但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命中注定就只是跳梁小丑。過去是,現在還是。


曾以為能夠與七月一戰時,她沒有武魂。


曾以為得到武魂得到仙界的力量能夠戰勝七月時,見到的又是根本不能夠理解的,仿佛是神與人差距般的恐怖力量。


七月望著白鈴,眸子裡的紅色漸漸淡去,緊接著,流露出憐憫與同情。


“如果是這樣,復生之後就不要再戰斗了。你只有仇恨,而你母親已經死而復生。邁過仇恨,你就有自由的人生了吧?可是我,不是痛苦,就是折磨。那時候在鄭國相遇開始,我就很喜歡也很羨慕你。恨著我,恨著飛仙宗。恨就是你唯一的目的和目標,可以毫不猶豫的為此竭盡全力。但是現在,我發現原來不是。”


七月輕輕咬著下唇,緩慢的訴說著。“你並不是沒有束縛。你母親死而復生後,依然堅定不移的要報復,你只能竭盡全力的相助。即使你其實對飛仙宗已經沒有了咬牙切齒仇恨的理由。從在鄭都那天開始,我就發覺,我們都一樣孤獨,也一樣背負著恩情的包袱辛苦的爬走前進。所以,我真的很想跟你成為朋友。”


白鈴聽著,初時無動於衷的、神情冷淡的聽著。漸漸,不由自主的咬住下唇,越來越用力。當七月說完時,她緩緩抬臂,一把抓住妖劍紅雨的劍身。


“鄭都那天開始,其實我已經不恨你了。因為如果不是你,我不會有報仇的希望。但是我仍舊要殺你,因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所以在鄭都上空,我算計你。當目前死而復生後,我一點點、一點點也不希望跟你拼斗。可是我仍舊會跟你拼命戰斗,仍舊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你!鄭飛仙也成了仙人,母親也是,她們都永生不死。可是母親依然要報仇。那我就只能竭盡全力的幫助母親。”


白鈴說著,語氣有些哽咽,停頓平緩了半晌,穩住了情緒,才有繼續道“當初在楚國第一次碰面時,我非常討厭你的張狂,非常憎恨你對母親的不敬。但在神舞擂臺上看到你漂亮的擊殺了咖爾以及展現的武功本事時,我從心裡欽佩敬服。覺得你是個了不起的女子,比我強多了。當時就覺得自己永遠不會是你的對手,覺得自己不能夠達成母親的期望。所以我想走上擂臺跟你一戰,如果死了,也省的以後面對母親失望的目光。後來聽說著你做出的重重事情,一次次的覺得,你真是比我強多了。我也一樣非常希望能夠跟你成為朋友。但是,在神武擂時我就知道,我們不會成為朋友,只會是你死我活的仇敵。無論我想不想,願不願意,都必須竭盡全力的幫助母親。也許有的人會認為我愚孝,大義凜然的說些漂亮話。”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39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20:28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八十六節 傲視天下(六十一)


白鈴滿臉不屑之態,緊接著,又滿是真情流露之色。


“但我覺得那些人都是狼心狗肺的東西。母親為了我,曾經忍受了很多很多的屈辱。在把我撫養成人,在我練成她期望的本事之後,讓我把她甩到一邊,大義凜然的說些勸她放下仇恨的自私話嗎?在她為我付出了無數辛苦、忍受了無數屈辱之後,讓我對她說那些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漂亮話嗎?”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說不出口那種話。”


白鈴不禁微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說這種話。所以你喜歡左岸,卻既不會勸左岸歸降鄭國,也不會試圖讓飛仙宗不與神魂國為敵。寧可自己忍受著痛苦,寧可對左岸揮劍。我也真的很想跟你成為朋友,但我們大概只可能是仇敵,就算我也許永遠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就算一次次的拼命也不過是成為你妖劍輕揮動間倒下的一具屍體,就算會死在你劍下一次又一次而受盡天下人的冷嘲熱諷。只要母親不說停止,我就不會停止。所以我們是仇敵!”


白鈴說罷,抓著妖劍紅雨劍身的手突然朝自己一送,劍刃頓時刺穿了她的咽喉!


七月看著白鈴的身體化成一團白光。


她打量周遭,那些在唯我獨尊式中被殺的楚國高手的屍體或化成白光,或憑空消逝不見。


七月抬頭仰望青天。


“不死不滅的戰爭,仙界你要的是什麼?要的是讓凡間的人都在戰爭中變成得到仙界不生不滅力量的奴隸還是別的什麼……”


她沒有聽到青天的任何回應。


七月追尋著紅豆的精神印記,找尋到在瀑布下、水岸邊的落公主時,後者猶自昏迷著。黑龍形態的紅豆的身軀在水中搖動著,腦袋則趴在岸上、落公主的身邊。


它不忘在浸泡在水中享樂,但也不忘看護著以為,睡著了過去,的落公主。


“紅豆……


七月查看了番落公主的情形……發現她在發燒,發燙的身體如熱水,額頭、臉都通紅顏色。


“你、落公主不比我,身子骨柔弱又不通武功,怎麼禁得起被你帶到水裡嬉鬧?現在她是昏迷了,不是睡著了!”


紅豆迷惑的微微歪著頭,撲閃的眼睛望著七月,嘴裡吐出稚嫩的聲氣反問道“生病是什麼。”


七月抱著落公主躍上紅豆頭頂,無可奈何的嘆氣道“回頭再跟你解釋,先回鄭都尋太醫為公主診治。”


“咕嚕……”


紅豆托著龐大的龍身,自水中緩緩鉆出,投空疾飛而去。


話說王宮中七月到了之後,王卡見勢不妙早早獨自逃走。


王卡對七月是帶著畏懼的。


當年追捕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小草的紫蘭聖弓,王卡自問毒蛇營都只會成為七月手下的亡魂。


而後來,七月所創造的重重奇跡,更讓他覺得,七月這個武尊仿佛不可戰勝。


自從小草一行人叛變之後,王卡曾多次主動尋七月喝酒,最初七月欣然赴約,自從後來聽說他對李威妻妾的做法之後,便不再與他往來。


王卡曾經硬著頭皮主動找過一次,見面時,七月丟下句話就自顧走了,再不理會他的呼喊。


“王卡,你已經完全不是你了,這樣的你,七月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王卡知道七月的脾氣,說出絕交的話了,自然不會再搭理他。


他心中頗有些不忿,認為自己的遭遇七月不同情,卻去同情李威的妻妾。便暗想‘反正你這樣的武尊也無從指望能在仕途上給我王卡什麼幫助,不來往便不來往!。


今日王卡的陰謀敗露,見到七月出現,他當時迅速做出判斷,不敢認為楚國高手能勝過七月,當即轉身就逃。


離開王宮後,就見到背後光柱沖天,聲勢之驚人,猶如神魔。


“幸虧此番走的快!。


王卡暗自後怕著,催馬奔走更快。


他知道鄭國如今已經難以逗留,然而就這麼只身離開而去,他又能夠去哪裡呢?


除了楚國,根本不會有別的出路。但一個計謀失敗之人,隻身逃到了楚國又能夠得到什麼重用?


王卡絞盡腦汁的思考著,最後終於有了主意。


他急忙回府,召集死士營的戰士全都集合一起。


那些戰士集合的期間,王卡提著劍,沖入府中地窖。


李威的那些妻妾,自從數日前發生過那次出逃事件後,就都被王卡囚禁在地窖,以免再生事端。


此刻他怒氣沖沖,怨恨無比。猜想落公主會對他起疑,十之八九必是那個出逃的妾侍引起的風波傳到了落公主耳中。


“都是被你這賤人害的!”


王卡說著,手起劍落,寒光一閃,就將那個出逃的妾侍的右臂斬斷。那妾侍看著手臂與身體分家,驚恐、疼痛的哭喊大叫求饒。


然而王卡哪裡肯饒她?又一劍斷了她左臂,緊接著接連兩劍挑斷了那女子的腳筋,又兩劍削去那女子的雙胸、又在她臉上劃了幾劍之後,便將帶來的止血藥粉一股腦兒的胡亂灑到她的傷口上。而那女子,早就痛昏了過去。


其它一種李威過去的妻妾見狀,個個嚇的瑟瑟發抖卻都不敢喊叫,唯恐任何聲音異動都會讓自己也落入眼前的那種遭遇。


王卡抹了把臉上的鮮血,野狼般幽綠的眼珠子在那群低頭發抖的、李威過去的妻妾身上來回打量一陣,嘴角咧開,露出森森白牙,仇恨而冷酷的聲音自牙縫中擠出。


“她害我王卡,故而要讓她活受罪,受盡病痛傷殘的折磨而死,讓她不人不鬼,絕沒有人願意可憐她惡鬼般的醜露模樣!至於你們,我王卡也把你們玩夠了,念在你們沒有壞我什麼事情的份上,今天都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那群女人聽到這話,全都驚恐喊叫著求饒,眼看接連兩個人都被王卡砍斷了脖子,腦袋拋滾落在地上,不由驚恐嘶喊著救命,在地窖中奔走亂逃。


然而地窖的門被鎖著,不足十丈的空間讓她們根本無處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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