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驚仙 作者:蘭帝魅晨 (已完成)

 
ericcheungxx 2011-6-14 15:47:5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82 414255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14:51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六十七節 傲視天下(四十二)


天籟公主卻依舊堅定主意。


凌落想到如果置之不理,難免會讓人心不安,便作禮道“臣請命追趕平王,只問歸期去向即回。”


天籟公主這才改了主意,也是放心凌落不會攔阻平王。


“準。”


凌落當即催功,渾身白袍無風自動中,他的身體驟然飛升上空,約莫百丈高時,雪白的龍魂驟然出現半空,帶著他一起疾飛上高空的雲霧之中。


不多久,鄭國朝野都聽說了自宮裡傳出的消息。


許多臣民都認為,平王這一次離開,必然不會回來,勢必要設法報復王位被奪之恨。


而一些不滿天籟公主奪位或始終相信平王的臣民則滿心期望他能夠領兵殺回。


飛仙宗。


鄭飛仙在睡夢中驚醒過來。


聽聞消息之後,異常震怒。


“叫她們都給本尊去追!務必把平王帶回來,如果發現他果然投往神魂國,如此不肖,那麼縱然殺了也無妨!”


鄭飛仙令下,飛仙宗武魂級高手頓時傾巢而出,分散了朝西方追趕。


話說平王此刻猶自沉浸在神功大成的喜悅之中。


本打算直飛神魂國尋北君左岸,因此飛的極快。


但漸漸又覺得不著急,反而飛低了下去,優哉游哉的著黑龍不快不慢的飛行,他自己則坐在龍頭上,看著夜幕下的大地光景。


黑龍武魂的飛移速度雖快。


然而相較於白龍化身雲霧,頃刻間飛移百千里距離的異能,則萬萬不及。


凌落估摸著和平王飛移的速度,不斷化身雲霧,一路朝西搜尋。


不過半個時辰,就看見在低空游動著飛移的、平王與他的黑龍武魂。


凌落乘著白龍武魂自高空落下,片刻便追上、攔在了平王的黑龍之前。


驟然見到凌落,平王意外之餘卻沒有戒心疑慮的笑道“是信侯啊,竟然如此之快。信侯快教教本王,這武魂還有些什麼操縱運用之法。本王初修煉成,尚未來得及請教北君。如今見到你,實在最好。待本王把武魂運用之法都掌握了,見到北君時,自然能令他吃驚。”


凌落恭敬作禮。


其實凌落對平王早已不必拜禮。


他是天籟公主、也就是鄭王的丈夫。


若是比喻,其地位就如王后那般。


只是凌落始終尊敬平王,故而才始終以臣子自居。


“臣祝賀平王修成神功,喜得武魂。”


“好!此事的確是大喜之事。”平王十分歡喜的高聲回應著,一只手則猶自在摸索黑龍武魂頭上的龍角,總覺得有趣。


“平王這是要去神魂國?”


平王聽了,這才從歡喜之情中稍稍恢復些冷靜,明白了凌落追來的原因,不禁失笑道“本王知道信侯為難。本王此番固然是要去神魂國見北君,只是並不會在神魂國久留,見過北君之後,便會乘黑龍四處翱翔。待看遍了山河美景又或厭倦些時,自會回去鄭都。”


“如此,臣就放心了。平王獨自在外,恐怕不能適應民間生活,無人照料也有諸多不便。倘若需要人時,各地官府官奴盡隨平王吩咐。”


“本王知道。”平王說罷,又迫不及待的催促凌落道“信侯不要說這些了,快教本王如何運用武魂能力。”


“是!”


凌落當即一躍落到平王身畔,細心的講授武魂能力的運用之法。


過去他曾與北君一起參悟修煉,對黑龍的能力特性可謂是了若指掌。


原本運用武魂的能力就並不復雜,平王十分用心,片刻就記熟於心。


凌落便也不多言的作禮道別回去。


平王卻沒有立即就走,而是在原地逐一演練嘗試,只想把黑龍操縱的熟練了再讓北君吃驚。


如此這般,他也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只是樂在其中的,全不覺得倦憊。


一直五十丈長的火鳳載著冬雪驟然追到。


看見平王的武魂時,冬雪不禁心中驚異。


然而,她並不畏懼。


平王曾經不止一次見過冬雪,並未忘記。


“莫非是王姑遣你來追?”


“師尊擔心平王孤身在外有危險,故而特派我來請平王回去。平王如果想要游歷天下,遲些時候,待師尊安排了隨行保護的弟子同行,自然想去哪裡都可以。”


平王不禁失笑道“本王不信,本王不信如今還需要他人保護才可四處飛走。”說罷,平王突然生出主意,直道“冬雪長老來的正好,本王從未與人交手,如今武功初成,渾身上下仿佛有用不盡的力量,實在想看看威力如何。不如冬雪長老就陪本王切磋演練,好讓本王多些實戰歷練。”


這番話在冬雪聽來,仿佛是要動手,根本不相信此刻出逃的平王只是誠心實意,只認為平王確實要逃去神魂國而不願回去,寧可仗著如今的驚人武功修為對她動手。


平王修煉了神魂意志訣,且修為高深,武魂又厲害。固然強大,但冬雪的功力並不比平王低了多少。只是武魂的戰斗力並不如他,然而神魂意志訣的威力讓修煉者只要有武魂,就具備了與武魂戰斗的能力。她自信戰斗經驗豐富,根本不懼眼前的平王。


“既然如此,冬雪只好得罪了——”


冬雪臉上無動於衷,口中說的平淡,內心卻頗為惱怒。


‘以為我冬雪好欺麼!’


平王只當她答應,忙歡喜的擺開架勢,但想了想,又覺得擺開的架勢分明是尋常武修者赤手空拳的模樣。武魂級高手並非如此,但又不知道該如何做戰斗架勢,更不知道該如何進攻。


這般躊躇猶疑煩惱著。


冬雪那頭,不便搶先動手,目的還是要把平王生擒了帶回去,自然只能等著平王先出招。


她見平王擺開了副如戲臺表演般的架勢時,一陣默然。正覺得莫名其妙、荒唐無比時,平王又收起了舉拳胸前的把式,改而怔怔沉思狀,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如此片刻,見平王突然面現喜色,仿佛剛記起腰上的兵器般,手按劍柄,動作十分緩慢、神情十分嚴肅的緩緩將那把上古神兵七星龍淵拔了出來。


拔出之後,又怔了片刻。


突然對她道“冬雪長老稍安勿躁,本王要想想應該用那一招進攻,聽說用劍交手之際必須摒棄雜念,心神空寂,才能人劍合一。本王過去雖然練了不少劍法招式,但因為那時沒有練成武魂,故而從沒有嘗試這人劍合一的境界,匆忙之際恐怕不能立即辦到,稍稍要費些工夫。”


“……平王請便……”


四個字經冬雪口中木然說出後,她不禁默然以對。


她想笑,因為從來沒見過這麼荒唐的情景。


但她很快又不想笑。


她知道平王是個大智若愚的人,此刻表現的如此荒唐可笑,反而讓她疑心平王是故意裝傻,另有盤算。


冬雪靜靜的看著平王擺了七八種執劍的姿勢,最後平王終於把劍橫舉胸前,左掌貼劍身托著。


其嚴肅的神情,專注注視神劍的目光,竟儼然一副視劍為生命般的劍道高手。


頗讓冬雪意外。


而平王那身王袍,在這般舉劍姿勢、神情搭配之下,更透出一股王者的尊貴、莊嚴之威。


平王也很滿意此刻所擺的姿態,自覺最有高手、王者風范。他雖然很欣賞步驚仙那種淡淡然掛笑,深邃目光正視對手的、收斂的凌厲之勢。但他自覺那是北君才能展現的風范,自知不屬於自己,故而從來沒有想過模仿。


“摒棄雜念……”


平王擺定了姿態,喃喃低身的念叨著步驟,初時還有聲音,伴隨雜念的摒棄,嘴唇也就不再張動了。


當他空寂了心神時,就如不久前掌握武魂的人魂合一時般,進入了漆黑的意識空間。


在其中,先是見到紅色的黑龍雙目,他便與黑龍的意識合二為一緊接著,又看見了一團白色的、跳動的火焰。


他不知道人劍合一具體是怎麼做的。


因為過去沒有修成武魂時,七月也叫他專心修煉,只大概提及,卻沒有細說。


平王就只是空寂了心神的在意識空間中,靜靜的等著。


片刻,那團白色的火焰漸漸朝他的精神靠攏、靠攏……


直到相觸時,絲毫沒有排斥的驟然融匯為一體。


與之同時,意識的空間驟然放亮。


平王再度看清周圍的情形。


他體會到奇異的感覺。


手裡的劍,不再像是物件。而像是他身體的一部分,本來、從來就存在的一部分。


對平王而言,這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滋味,他覺得應該就是人劍合一,心中十分歡喜。


但在冬雪看來,人劍合一不過是高手都具備的境界狀態,沒有什麼值得說道。


見平王神容,神眼中人劍存在如經脈般的連通能量時,更堅信平王是在故作姿態。


沒有人第一次嘗試就能領悟人劍合一。任何高手都是經過嘗試才能成功的,天份高的摸索嘗試的時間短些而已。


平王能夠成功,說明他早就達到這種用劍的境界。


‘如此伎倆以為能騙得過誰,平王實在太沒有實戰經驗,如此天真,以為我冬雪是無知小兒麼!’


冬雪心裡這麼想,臉上卻不動聲色,只冷冷然道“平王請出招!”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6 21:13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14:58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六十八節 傲視天下(四十三)


“如此,本王來了!”


平王學著宮中禁衛練武時的招呼語,話音落時,身劍齊動。


冬雪盡管早有準備,然而,當平王動的時候,她依然駭驚的之餘本能的疾風般退避……


王袍化作黃紅的一團光影,揮動著七星龍淵的自黑龍武魂頭頂上飛撲疾動。


七星龍淵的劍身上的光亮驟然化成一條白色的光龍,足有十丈之長,在龍吟聲響中撲退避的冬雪而去。


白龍帶出的寒光劃過冬雪片刻前所處的虛空。


若非他們之間的距離本遠、這一劍冬雪絕不能夠避過。


縱然此刻堪堪避過了劍光的疾斬,但冬雪絲毫沒有鬆一口氣的慶幸。


她只有滿懷的震驚。


這一刻,她想起了舞菲的天靈。


這一刻,她被神眼中平王劍氣的殺傷力所震驚的不能置信。


她驚呆著。


她才剛剛躲過劍光。


她本以為躲過了這不知道天下有誰能夠抵擋的一擊。


——五千萬的殺傷力。


七星龍淵劍上的白龍,驟然炸開——


頃刻間,冬雪眼裡之間無數條白光的光龍,頃刻間囊括虛空三百丈直徑,自平王手中的神劍四面八方的騰飛開來。


冬雪已經施展了瞬移神技。


然而,當她的身形消失、再出現的時候。


三頭騰龍交錯糾纏著的身軀將她整個吞沒……


無數光龍的龍吟之聲,響徹天地之間……


風起。


激狂的氣流四面八方擴散開去,攪的風向時北時西、時東時南。


平王的衣裳被氣流激的獵獵鼓動。


他的頭冠早已被風吹走,黑長的頭發,滿天飄舞擺動著。


冬雪帶著靈能噴發的彩光,頭也不回的飛逃而去。


黑龍武魂咬住平王的髮冠,游動靠近,送到平王眼前。


平王長舒口氣,如一個最崇尚劍道的高手般,緩慢而小心的將神劍收歸入鞘。他理著一頭亂發,神情不快的責怨道“都說冬雪長老為人老沉,處事進退有度,今日怎麼如此失禮!說好陪本王連招,本王才出一劍她既不抵擋也不反擊,就如此招呼沒有一聲的飛走!實在無禮!”


平王責備罷了,整罷儀容。想起方才那隨意一劍,無數光龍飛舞的場面,自覺十分威風,氣勢磅礴。


“北君之劍果然非同凡響,原來這人劍合一境界就是得到神兵的力量,果真是高深的武學境界啊……”


半空之中。


平王黃錦王袍、紅光能量附體的身影,尤其醒目。


話說飛仙宗被派遣了追擊平王時,七月坐著紅豆化成的黑龍武魂,就朝西南方向飛走。


秋葉見狀,不禁皺眉追趕在後,呼喊道“平王一定是去的西方,你朝西南走做什麼?”


七月頭也不回的抬手按著飛擺的那些彩色長發,理直氣壯的道“師尊又沒有交待方向,我喜歡朝西南追,要去西方,你自己去。”


秋葉不禁氣惱呵斥道“胡鬧!你這妮子太過放肆。分明是不願追捕平王,故意往西南去悠閑自在!”


“沒錯。難不成你還要抓著我去正西方?”


七月說著,笑著,著紅豆全速直飛。


秋葉追著呼喊了一陣,見她根本不理會自己,繼續追趕只是浪費時間,更加偏離正軌。不禁氣急敗壞的在武魂頭上跺足罵咧道“死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激怒了師尊看你後悔還來得及否!”


七月側躺在紅豆頭頂上,悠然自得的任由紅豆自己飛翔。


如此片刻,她漸漸閉目睡著。


紅豆最喜歡化成黑龍武魂模樣,只是它那雙眸子,全然沒有黑龍武魂的兇厲,反而像只初生不久、對萬物只有天真好奇憧憬的幼龍,偏偏巨大的身軀又絕不似,更顯得有些古怪。


紅豆飛了一陣,就改了方向,轉往北而去。


它記得往北不遠就是過去韓、鄭分界的長河中游。


紅豆喜歡戲水。


當見到地上的長河時便欣喜若狂的緩緩下墜。


竟然直接以高速姿態轟然撞進水中。


激起的水浪蓋過了河岸,直把河岸兩旁百多丈長的地方全都打濕。


所幸河岸兩旁都是過去韓、鄭防守攻勢的連綿長城和天然險峻。


側睡在紅豆頭頂的七月,驟然受驚。


當她緩緩從激蕩的水流中冒出頭臉、再慢慢站起來時,整個人都已濕透。


而紅豆則自顧沉進水底游走嬉戲,樂此不倦的玩著。


過了一會,紅豆才驟然發現七月不再頭頂上了,忙又探頭出水面,看見施展憑虛御風雙足懸浮於水面之上的身影時,忙高興的湊近過去,伸出舌頭,從七月的頭臉至腳添落。


七月哭笑不得的看著紅豆那對閃亮著歡喜、興奮光亮的龍目。


“紅豆——!”


七月突然張口怒斥。


“你怎麼總是這樣!提前叫醒了我行不行!”


紅豆一點不害怕的、好似狗兒討好主人般連連又用舌頭添七月的頭臉。


原本這般討好殷勤的方式紅豆也確實是跟狗兒學來的。


七月一把將紅豆長長的龍舌推了開去。


“越添越濕,你自己在水裡玩吧。”


七月說著,就要飛落岸邊時,突然聽見頭頂上傳來把熟悉的聲音。


“七月的紅豆還是如此天真有趣,也只有七月才能對它如此寵溺。”


說話的凌落。


他教了平王之後就回去,白龍在雲霧中頃刻行進千里才現身一次,卻正巧看見從下方飛過的紅豆。


凌落便追著紅豆下落,因此將紅豆帶著七月撞入水的經過盡收眼底。


既為紅豆的天真頑皮而覺有趣,更為七月濕透了一身卻沒有真正對紅豆發火的表現而覺得難得。


如此武魂,如此主人。


這樣的搭配,不知上哪裡去尋。


見到是凌落,七月便沒有了戒心,當即運功一震,周身衣髮水跡頓時全飛,能量的溫度驟然讓衣發變的乾爽舒服,除了頭發依舊凌亂,就再沒有了其它的狼狽姿態。


“紅豆是咕嚕,咕嚕本就如此,天性使然。自然不必強求它非要學得我們人般的諸多心思。這樣的紅豆我很喜歡,又怎麼捨得真動手教訓打它。”


凌落自白龍頭頂一躍落下岸邊,雙足並沒有真的踏實在濕潤的草地上。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6 21:14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15:07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六十九節 傲視天下(四十四)


“七月所言固然有理,但本侯曾聽師尊言道,武魂若不知世,戰斗之時就會不盡如人意,而武魂之所知,盡為宿主之灌輸給予。”


七月不以為然的道“人做人已覺疲憊不堪了,卻要讓武魂也跟著一般學會那些復雜。紅豆不是死物工具,它若喜歡做自己,那就讓它做自己。如果來到這世上,連這麼一點自由都沒有,豈非白過一生?”


凌落聞言道了聲好。


“好一句若連自己都不能做豈非白活一場!”說著,凌落又笑道“聽聞七月自從極北之地回來後,變化了許多。莫非這也是七月自己的體悟?”


“信侯倒沒有猜錯。”


七月說著,把隨身帶的酒壺打開,灌了兩口,頓時腸胃舒爽的仰面朝天,長舒了口氣,道了聲“真痛快!”旋又問凌落道“信侯要試試嗎?這是咕嚕烈焰酒,不會對信侯的修為有損。”


“卻之不恭!”


凌落一把借助七月丟過來的酒壺,微微仰面,喝了一口。


頓時眉頭微皺,只覺從嘴至喉、到肚子,全如烈火焚燒著一般。


“不愧是烈焰酒!”


七月笑道“滋味猶如把所有的多餘和無謂頃刻間全化成了烈火中的黑灰,讓人一身輕鬆。”


“哦?”剛才那一口,凌落只是願意奉陪而嘗試,聽七月如此說了後,便仰面又喝一口,心裡就想著七月的話,重新品味酒的滋味。


這一回,當那種烈焰焚燒的滋味再生時,果然就覺得想著的煩惱好似頃刻間全被烈火燒盡,當灼熱的感覺消退時,整個人倍感輕鬆。


“果然如七月所說!原來烈酒是如此享用,本侯領教了!”


七月接過凌落雙手捧奉還來的酒壺,蓋上蓋子,掛回腰上。


“信侯出來,是追平王?”


“今日本一直在用功修煉,得知平王突然乘黑龍出走,未免朝野議論猜測,惶惶不安,只有出來這一趟。方才正要趕回去,卻碰見紅豆。”凌落回答罷了,又反問道“七月莫非是奉命追拿平王?聽聞七月與舞菲論武之後,接連潛修了兩日。料想大有所獲。”


“收獲很多。已經把收獲送了去給舞菲妹子,盼能助她盡快掌握天靈。”


凌落點頭道“天靈之威,讓知者無不嚮往追逐。近日閉關修行,原本也是為此。只是收獲極少,本有意尋七月討教,今日既然湊巧碰上,若沒有避諱,還盼指點一二。”


“那有什麼避諱呢?只是,我的法子也不知道對信侯有沒有用。其實還是憑借了癲狂天賦的經驗才能夠迅速有所收獲。舞菲妹子的情況跟我有類似之處,所以該能用上。但信侯的情形大不相同,我也只能說說自己的收獲,能不能幫上信侯,可不敢定論。因為秋葉雖然得了心得,卻至今沒有什麼收獲。”


“自然強求不得,本侯明白。”


凌落說罷,致禮道謝。


便聽七月細細描繪鉆研天靈直至成功收獲的其間經過。


凌落一一銘記在心,只等回去修煉時再慢慢參悟。


“就這些了。如果對信侯有助,還勞煩信侯能夠出詳細,錄成文字,送來飛仙宗一份。如此一來,飛仙宗弟子也都能夠憑借信侯的經驗參悟,一定比我的這些有幫助。”


“一定。”


凌落承諾之後,又嘆道“飛仙宗眾高手都去了追趕平王,不知情形如何。說來我本意是期盼平王能夠安然外出游散心情,原本讓他在宮中就只會心情積郁。曾說過幾次可任由他出宮四處游覽景觀,但那時他不願意。如今飛仙宗眾高手盡出,奉的又是貴師命令,即使鄭王尋貴師去說,也只會反被斥責一通。我竟然只能空自擔憂,實在有負平王信任,思來十分慚愧……”


七月看著紅豆從水裡鉆進鉆出,每每鉆出水面時,還望著半空的白龍,一副請它同下水玩鬧的模樣。但白龍顯然對這種‘天真燦漫’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始終無動於衷的自顧盤起身體,懸浮半空,一動不動。


“信侯時常替他人著想,但事情又總不能兩全其美,反而讓自己自責愧疚。平王是懂的體諒他人難處的人,絕對不會不明白信侯所處的形勢,怎麼可能責怪信侯呢?再者,領悟天靈之後,我才知道,原來平王的七星龍淵神劍之中藏有劍靈。雖然不知道如何運用,但我就是覺得,平王一定能夠運用。她們去追趕平王,結果只是成全了平王的威名。而平王又沒有對飛仙宗弟子趕盡殺絕之心,根本不會殺人。所以我不擔心什麼。”


“劍靈?”凌落也曾聽聞,但如許多人般,並不太過關心,而他本是內家一道,過去對兵器只是了解知道的程度,沒有過份用心。“鑄造一道,有一流傳久遠的說法。認為神兵利器鑄造只是,就得到冥冥之中的神妙靈氣融匯一體,所以神兵利器的威力不能比擬。即使是同一個人所鑄的兵器,同樣方法、同樣的金鐵,同樣的地點,也會因為有否得到劍靈而產生絕對不同的差別。七月所說,是否正是此論中的劍靈?”


“正是這樣。其實也不是我發現的,領悟了天靈之後,紅豆的精神力突然發生了些變化,七星龍淵內藏劍靈,是紅豆告訴我的。”


七月說著,見紅豆又從水裡探頭出來,正目光爍爍的望著她,滿臉樂在其中的歡喜。她看著,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只管玩吧,沒有那麼快催促你走。”


紅豆聽了,又一頭鉆進了水裡。


凌落見狀,不禁微笑道“紅豆為何如此愛水?”


“它嬉鬧的法子可多了。變成魚兒追逐蝦,遇到大魚追它時就拼命的逃跑,實在逃不掉時,就再把自己變成更大的魚反身追逐……有時候還變成小蝦,等到魚兒去吃它時,突然變成條大魚把那小魚嚇的亂竄……還有變成水蛇在水底的淤泥中打滾的、變成水龜慢騰騰在水底爬動的……花樣可多著呢。你看它一會從水裡探出頭,每次都黑黑龍模樣,其實在水裡不知道變化了多少回。”


凌落聽著,忍俊不禁著道“難怪七月說紅豆並非死物,確實如天真的孩童。”


“武魂不是死物,不是我太過喜歡紅豆所以這麼說。也許信侯也該重新認識自己的武魂,以信侯的虛心和誠心,一定能夠重新認識白龍。”七月說罷,又道“當然這對戰斗力提升也許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覺得,如果武修者連自己的武魂都不能真正認識,又怎麼可能真正發揮它們的力量呢?那不是太諷刺了嗎?”


這番話說的凌落愣住。


如果換了是別人,未必會理會七月此言,有些修養禮貌的,也不過是表面做領教姿態,內心則不以為然。不那麼謙虛的人,則必定反唇相譏,反要爭論一番。


但凌落是個謙虛的人,而且是從內至外都很虛心的人。


當即認真點頭回應道“七月所說此刻本侯雖然還不能夠理解,但本侯一定會認真嘗試重新認識白龍。希望果真能夠因此有所收獲。到時,一定要感謝七月的指點。”


七月雙手支著臉龐,坐在岸邊,靜靜看著水面的動靜。


凌落一旁端坐,直直注視打量。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有時有時無的陣陣清風吹過時,才帶起一些聲響;只有紅豆自水裡探頭出來時,才有水花四濺的聲響。


凌落一直注視著七月。


他眼中的七月,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過去讓他說不清道不明的特別觀感。


後來他漸漸明白,那是因為七月有著特別的個性。


常言智者多慮。


七月有智,卻沒有智者多慮的煩惱和壓抑。她總是能夠處理許多本該煩惱的情緒和事情。


七月灑脫,我行我素。


別人眼裡七月沒有禮法,沒有端莊的行止儀容。


但在凌落眼裡,七月是他所認識的,唯一一個沒有被禮法和他人眼光束縛住的人。


凌落在北靈山時,最嚮往的是清心寡欲,超凡於俗世的清靜修煉,追尋武道更高深的境界。


但他又從來都知道,這是他不可能擁有的人生。


他的人生與責任、與忠誠、與義務捆綁在一起。沒有選擇和改變的餘地,從他誕生在這個世界上開始,就注定了如此。


七月身在俗世之中,卻能夠做一個超脫於世俗,不被世俗捆綁住的人。


對此,凌落有欽佩,有羨慕,更多的是欣賞。


過去凌落從沒有因此多想什麼。


直到當年鄭都上空、圍攻北君的戰斗時,看見北君為七月抵擋屠魔式、看見七月舉劍而不能對北君下殺手。


那一刻,一種從沒有過的情緒在他內心滋生。


是——嫉妒,是羨慕,是酸楚。


只有短短一瞬,這些情緒就被凌落消滅了。


但只是那麼一瞬,也已經讓他恍然大悟,他對七月原來是種什麼情感。


當凌落明白對七月的情感性質後,他自責,他羞愧。既是對天籟公主的,也是對七月的。


七月對他信任,而他,原來對七月卻藏著非份之想。


如此可恥!


他凌落絕不做可恥之人。


因此,凌落一直在努力的、設法處理內心對七月潛藏的情感。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35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20:59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節 傲視天下(四十五)


在凌落眼中,七月是如此的灑脫。


正因為如此,七月對他的情感,分明是信任的知心朋友。而他覺得自己卻潛藏著男女的情愛之心,無疑讓這種情感關係添上了雜質。


“七月……始終如此灑脫而自由。真是讓本侯羨慕。”


七月聽了不禁側臉對他一笑。


“我也不灑脫。有很多牽掛的事情。”


凌落大覺意外,反問道“喔?不知七月牽掛些什麼?”


七月怔怔望著河岸,輕聲道“不知道將來的天地會變成什麼模樣,不知道下一次的戰爭會看到些什麼,不知道跟舞菲妹子以後會怎麼樣,不知道飛仙宗將來會有多少死傷,不知道師尊還會容忍我多久,不知道秋葉會不會恨我,不知道左岸會怎樣……”


凌落聽著,對左岸的名字尤其在意。


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的問道“左岸對七月有救命之恩,七月如此掛心,實在應該。”


這時可恥的,這是句故作不知的套問話。


此刻,凌落的胸口,猶如積蓄著隨時會炸開、將他淹沒的郁結情緒。


七月怔怔片刻,嘴角揚起抹微笑,淡淡然道“掛念左岸,是因為我對他早已傾心。如果說救命之恩,那可不止鄭都上空那一次了。而且,當日信侯不也因為七月的緣故手下留情了嗎?”


凌落胸中的郁結情緒驟然爆炸。


頃刻間就彌漫擴散到他全身上下。


緊接而來的,是種絕望無力的滋味。


盡管他本就要求自己不抱幻想。


盡管如此,他此刻身心依舊被酸楚、絕望的滋味浸泡。


但他是凌落。


因此他只是兩次呼吸的時間就迅速理順了情緒。


他本就要求自己不抱奢望,此刻應該輕鬆才對。


凌落很快讓心情調整的輕鬆。


因為他認為,七月傾心於北君,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左岸那樣的人,本就配得上七月。


而他很意外當日七月面臨那種處境竟然還會知道他撤招的事情,略一思量,他不由猜測道“大概七月是聽飛仙宗弟子說的吧?”


“當時我就知道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信侯。所以幾次見面時都沒有提起。”


“舉手之勞,七月不必掛念。此刻本侯心中只覺得七月與左岸彼此傾心實在是天造地設,卻又不禁為你們二人心中的苦楚而唏噓傷懷。”凌落說著,微微仰面,目視遠空。“這樣的世道,竟不容兩個彼此傾心之人攜手與共。不知是世道的不幸,還是人的不幸。”


七月卻含笑著道“傾心也未必就要攜手。情愛是情,教養更是恩情,為國是情義,同門之間是情誼。以一比多,無論如何都是比不過的,不是嗎?這些問題從開始就注定,就存在,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煩惱的必要。只是,這些世道之類的大事,我七月力量有限,所以也不去謀劃參與。一切順其自然就是了,有一天神魂國滅亡了,那是我與他有緣無份,不會怨恨什麼;有一天神魂國統一了天下,那是命運證明了神魂國制的正確。也許我會與師門一起滅亡,也許我還會或者。但無論怎樣,我同樣也不會恨什麼。”


七月說罷,伸展著懶腰站了起來,側臉望著凌落問“說了這麼久,耽擱信侯回鄭都理事了吧?”


“無妨,傾聽七月談心事,我大有受寵若驚之感。”


“信侯早些回去吧,我下水陪紅豆玩會。與信侯談了會心,突然覺得精神極好,竟也想入水嬉戲了。”


凌落微微點頭,旋即認真作禮道“如此,本侯先行一步。”


七月笑了笑,縱身一躍,鉆進了水中。入水時,凌落見竟沒有激起些許水浪。


‘七月水性竟是極佳。’


凌落微微一笑,飛身上了白龍頭頂。


白龍緩緩伸展開身軀,游動著朝更高處去。


白龍頭頂雙手負背,衣袍迎風飄展的凌落驟然高聲念道“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清亮的聲音,在天地之間遠遠傳開。


凌落哈哈高笑一陣,突又神容沉靜下來,喃喃低語著“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七月於我凌落,豈不正是種修行?”


凌落沉靜的目光直望向鄭都的方向。


‘那家中的公主,本就是我凌落應當珍惜愛護之人;這偌大的山河,本就是我凌落所必須守護之景。我凌落自幼情、志如此,如今何需煩憂傷懷——!’


水中的七月聽到凌落的聲音。


抱著紅豆的頭頸,從水面浮出。


見凌落已經去遠,七月不禁撫摸著紅豆道“紅豆,信侯真是個忠臣良將,更是個武修中的高手。總是如此勤奮上進,好像永遠都不會鬆懈。你說是嗎?”


紅豆沒有回答,而是使壞的,突然猛沉入水,想要嗆七月一口水。


只是它這種壞事早就做過,此刻盡管突然,七月也早有預防的及時閉氣。


紅豆的盤算落空了,緊接著就是七月把它按到淤泥中,使腳和手硬拉開它龍口迫它灌一肚子河水的爭斗。


紅豆佯作辛苦掙扎不休的模樣,等到真的喝進嘴裡幾口水時,突然就變成了魚兒,擺著尾巴順河流飛逃下去。七月與紅豆玩鬧慣了,當即身入游魚般驟然一轉,在後頭疾游追趕。其實紅豆游動的更快,但它卻放慢了速度,始終不讓七月追上,也始終不將七月丟開太遠。


河水清澈,河岸旁濕透的綠草在晨光的照耀下也漸漸變的乾爽。


天空中,陣陣清風吹動,白雲片片層層疊疊,緩緩飄動。


平王睡躺在黑龍頭頂,閉目假寐。


沒多久,又睜開眼,換了盤膝打坐的姿勢。


閉上眼不久,又站直了身子,雙手負放背後,神情沉靜的目視遠方大地。


“本王還是學信侯這般姿態才更適宜。”


平王琢磨著北君此刻不知在不在神魂國都,琢磨著見面時如何展現如今學會的一些本事讓他吃驚。


平王卻渾然沒有意識到,此刻他已經陷入十幾頭火鳳武魂自遠空形成的包圍之中,而包圍網,正在越收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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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21:12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一節 傲視天下(四十六)


話說冬雪當時被平王一劍驚退,自知根本不可能是平王對手,當機立斷,抽身就走。唯恐平王會有殺人之心。


回飛途中,碰到個同出來追捕平王的同門,匆匆說了平王方位,又說平王如舞菲般有天靈力量。著眾人設法拖延,她則趕回去稟報鄭飛仙定奪。


那飛仙宗弟子遵照冬雪吩咐,找尋了其它人簡略通知,便獨自追尋平王,遠遠看見後,並不接近的在高空跟著。直到飛仙宗一眾高手都趕到、形成包圍網時,才一起收攏了包圍,準備戰斗。


就在秋葉準備進攻的時候,對平王觀察已久的小飛仙一把按住她道“秋葉長老且慢!”


“怎麼?”


“我看平王飛行極慢,不知是不怕人追上,還是果真有閑情逸致。無論如何,他既然沒有急切飛逃,我們不如按兵不動的就這麼跟著,等待冬雪長老回稟師尊。此刻貿然動手,且不說我們能否在天靈之威下拖延得多少時間,就說平王見我們大肆追趕,也必然全速飛走,只想衝出重圍。而我們最多能夠糾纏不放,卻並不能擋住他的去路。如此一來,假如師尊準備親自出手,找到我們反而要費更多時間。”


小飛仙說的分明有理,但秋葉聽了卻十分不快。


她是個用戰斗說話的人,也從來沒有畏懼過戰斗。


雖然舞菲那種力量初次面對的的確確讓她震驚的發呆。


但是,只要是鄭飛仙的命令,她就一定會遵從,哪怕面對的敵人根本沒有勝算,她也不會退避。


不等秋葉張嘴,仿佛猜到她心思的小飛仙又緩了語氣繼續道“秋葉長老,這提議並非是因為懼戰。長老不要忘記,對師尊而言,最好的結果是生擒了平王回去。此刻大動干戈,假如師尊親自過來時,與平王相對,豈非已結下了仇怨?”


“隨你吧!”


秋葉說不過小飛仙,理智上本也明白,這提議就眼前來說,確實更適宜。


於是包圍網不再收攏,反而稍稍退散了開。


而被包圍的平王根本沒有留意四面八方的高空遠處情形,只顧打量前方大地上的景色。


而這時,冬雪已經回到飛仙宗,向鄭飛仙稟明了詳細情形經過。


鄭飛仙的拳頭緊握著,久久,才又鬆開。片刻,又握緊。


她的表情十分陰沉,顯得很可怕。


冬雪一動不動的跪在地上,不敢隨意發出任何聲音。


她不知道面前的師尊此刻在想什麼。


“哼——”鄭飛仙突然一聲冷哼。冷哼之後,臉上的陰沉突然變成了慣常的、有些冷淡的、透著倨傲的笑。“當今時代,天靈竟然變成了連平王那等庸才也能運用的力量……”


冬雪這時忙道“師尊,冬雪猜測必定是北君左岸搗的鬼!也只有他才會做出如此荒唐可笑之事,天下諸多武功,全因為左岸而變成庸才都可學習領悟的本事。舞菲有天靈力量,必定會告知左岸及神魂國人,左岸告知平王毫不出奇……”


“好了。”鄭飛仙示意冬雪閉嘴,又示意她起身。“讓她們都回來。既然天靈已經成為如此之物,本尊不如早早先全傳了給你們,盡管你們其中沒有幾個能夠很快領悟運用,但早一日修行,自然早一日能夠修成。”


“拜謝師尊!”


冬雪聞言大喜過望,當即拜倒伏地,連連磕頭。


她也是武修者,見識過舞菲的天靈力量,今日又見識了平王的天靈力量。說不動心,絕沒有可能。但她知道鄭飛仙的性情,從來不敢奢望,不敢多嘴。而且她覺得,遲早能夠從神魂國知道天靈的奧秘。


“退下吧,待她們都回來後,去練功室待著。”


“是!”


冬雪推出去後,鄭飛仙緊握著拳頭,不斷的、有節奏的、越來越快的輕擊座椅扶手。


就這麼傳授眾弟子天靈,並不是她心甘情願的決定。


但她不是個冥頑不化的人。


她實在沒有想到左岸會這麼快掌握了天靈,還會把天靈傳給平王!


天靈力量的強大,她非常清楚。


掌握了天靈,那就意味著足以傲視天下!


那是遠遠超越了其它人的力量,是其它武修者根本不能偷學、模仿的力量。


“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這樣的力量他竟然也肯公而傳授開!此子到底在想什麼!此子到底在想什麼——”


鄭飛仙的內心充斥著無邊的憤怒,也充斥著難以自我解釋的疑問。


只要是個武修者,只要是個武修者就沒有道理對這樣的力量視而不見,沒道理不為這種力量而欣喜若狂,理所當然唯恐被別人探知。


鄭飛仙根本不想傳開天靈的奧秘。


所以選擇秋葉和小飛仙傳授,正因為相信這兩個人對她的忠誠。


也是因為舞菲得到天靈的力量,讓她覺得只憑她自己,將來難以面對神魂國的李狂和舞菲。


此刻她被迫傳開,也是因為知道,再繼續守著天靈的秘密有害無益。


步驚仙果真就作出了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天靈的力量不是過去任何武功能夠相提並論、神魂意志訣也不能夠相提並論!可是他就真沒有獨守之心。


這樣的情形之下,她鄭飛仙如果繼續藏而不授。


天靈的力量足夠讓天下所有的武修者瘋狂,其瘋狂只在武魂奧秘之上。


足以讓太多武修者在這種瘋狂中欺師滅祖,背叛國家、師門。


尤其是世間本有太多愚昧無知的武修者,見到天靈利害,就以為知道了奧秘必定能夠練成、立即能夠練成。為此瘋狂的現象,歷史上有太多實證。


鄭飛仙自然不會讓自己成為如歷史上許多糊塗一時的掌門那樣,自取滅亡。


“哼!縱然天靈級高手輩出,我鄭飛仙仍舊是鄭飛仙!”


而被鄭飛仙以為已經掌握了天靈力量的步驚仙,此刻在神魂國都,鑄造志願者區外的礦山湖邊,猶自在與軒轅劍的劍靈進行激烈的斗爭。


在黑暗的意識空間之中。


金色的劍靈早已化成了軒轅劍的形態。


其所展現的力量,讓步驚仙許久都處於被動消耗、拖延的局面。


他與黑龍武魂在意識空間中憑借光翼的能力,不斷的、試圖進行消耗戰。


然而,在意識空間中,已經不知道糾纏了多久。


劍靈的力量絲毫沒有衰弱。


這讓步驚仙和黑龍曌都意識到,這種消耗戰很可能不會有結果,即使有,也是他們先支撐不住。


劍靈化成的軒轅劍追步驚仙疾飛,眼看就快追上時,步驚仙的光翼紅光驟亮,突然失去蹤影。


劍靈迅快的變動身形,掉頭後方。


就在它掉頭追趕遠在幾百丈外的步驚仙過去時,黑龍突然出現在劍靈上方,狠狠甩尾掃擊劍靈劍身。


劍靈對黑龍曌的攻擊毫不理會,徑直追步驚仙而去。


撞擊的力量驟然讓黑龍曌的意識變的模糊,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然而下一刻,偏偏又頑強的重新聚攏,變的清晰如初。


長久的糾纏消耗戰斗讓劍靈知道,黑龍曌的意識攻擊多少次,都總是不能夠消滅。而這兩個糾纏不休的人的攻擊,根本不能傷害它,反而會被它的反震力量所傷。


黑龍曌沒有因為攻擊的無效而灰心。


它依舊悍勇的催動光翼能力,等待著下一次步驚仙快被追上時驟然消逝所創造的進攻時機。


看來他似乎絲毫不被劍靈的反攻力量影響意識。


然而,劍靈反震的力量非常強大。每一次本都可以打的它意識潰散,只是它過於頑強,故而每一次都能夠挺過去。次數多了,反而漸漸適應了。但每一次意識仿佛要潰散的時候,那種四分五裂、粉身碎骨般的恐怖滋味,依舊讓它不能夠無視。


如果不是在意識空間始終不能夠將黑龍曌劍氣化施展諸多招式的攻擊,此刻戰斗或許早已經結束。


此刻步驚仙擁有六十五萬的能量。


經神魂意志訣提升後,殺傷力與抗打擊能力達到三千二百五十萬。


如果黑龍曌能夠如在意識空間外般劍氣化,就能夠得到他基礎能量的八十倍提升,完全超過了劍靈的承受能力。雖然劍靈速度數倍快於他們,但神魂族光翼的能力,足可創造出命中劍靈的時機。


步驚仙本以為黑龍曌渾然不懼劍靈力量的反震。


然而,黑龍曌又一次成功掃中劍靈,繼而意識模糊又重聚的時間明顯的變慢,不禁引起了步驚仙的主意。


他強行命令黑龍曌的意識與他融匯合這才知道,每一次劍靈的反震都讓黑龍曌承受著怎樣的痛苦。還有時刻都可以真的意識潰散的巨大危險。


‘黑龍曌,不必再攻擊了,我另想它法。’


步驚仙在意識中如此說。然而回應他的,卻是黑龍曌的不容商量的堅決憤怒情緒。


步驚仙明白它的心情。


黑龍曌是在說,它是為戰斗而生。絕不會懼怕任何危險而讓宿主獨自承擔戰斗。


步驚仙意識到此刻的黑龍曌的斗志異常堅定,也異常脆弱。也許他的否定就會讓黑龍曌不能承受的加倍瘋狂與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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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21:33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二節 傲視天下(四十七)


當即不再強行要求,允許了黑龍曌的意識再度脫離了他。


他明白黑龍曌不懼怕滅亡的危險,它會戰斗,不畏懼任何敵人,不恐懼任何結果和力量的、竭盡全力的頑強戰斗,為了宿主。


步驚仙尊重了黑龍曌的意志。


然而,他並沒有打算任由黑龍曌繼續一次次的徘徊在危險的邊緣。


他必須承擔起責任和危險。


要擊敗劍靈,消耗既然不可能,那只有他在戰斗中成功運用天靈力量這一個可能。


但能否一次就成功?


成功,則擊敗劍靈;失敗,他也許不能夠如黑龍曌般能夠承受劍靈的傷害。


他的意識很可能在一擊之下潰散而——喪命!


正因為如此危險,步驚仙才沒有如此做。


但此時此刻,他已經不能夠繼續等待。他可以等,但黑龍曌已經不能。


世人常言謀而後行,然而謀劃而不能行則淪為空想,淪為紙上談兵。


嘗試運用天靈的力量,步驚仙在長久的糾纏消耗中早已做了諸多考慮。但始終沒有絕對的把握。練習可以重來,但此刻的實戰不允許。


‘空寂心神,摒棄所思,不必思慮如何應敵,將一切交予精神主導,如此促使控制開啟隱形記憶,杜絕一切無謂負荷干擾機體的戰斗能力……’


當日拜星的意外玩笑讓他意識到這些。


然而,也讓他意識到需要長久、反復的練習才能夠漸漸的完全做到。


此刻用於實戰,縱然成功,也只是運氣而已。


一次成功並不能等於天靈力量的純屬運用保證。


金色的軒轅劍劍靈疾飛追趕,眼看快到追到時,步驚仙沒有運用光翼的能力驟然飛遠。


而是突然轉身,朝著劍靈、出拳!


金光與步驚仙的紅、黑亮色的能量光亮眼看就要碰撞上的瞬間。


步驚仙內心驟然心驚!


他失敗了,這一擊根本沒有能夠發揮天靈的力量。


就在兩股能量要碰撞的瞬間,龍吼聲驟然炸響的同時,黑龍曌突然出現在兩股能量之間。


步驚仙急忙收勁。


然而,卻眼睜睜看著劍靈附帶金光能量的形體一舉刺入黑龍曌的頭頸。


在黑龍曌諸多次進攻劍靈而遭反震之力中,沒有一次是黑龍曌直接被劍靈正面攻擊刺中。


而這一次,劍靈的形體如今了黑龍曌的意識形體中。


中劍的同時,黑龍曌的形體驟然模糊,仿佛能量全都四散將散。


而劍靈持續發力,顯然要一鼓作氣刺穿黑龍曌的形體、刺中始終沒有能夠追上的步驚仙。


黑龍曌模糊的身體眼看要散盡時,卻又驟然重聚、清晰,它猩紅的雙眸中透出不屈的無謂。


龍吼的紅色聲波能量驟然自它口中炸開,朝四面八方蔓延擴散。


黑龍曌狠狠一口咬住劍靈的劍身,白森森的龍牙流動著猩紅的光亮,盡管根本不能對劍靈造成任何傷害,盡管它的身形頃刻間幾度模糊又重新變的清晰。盡管每一次變的模糊時它都仿佛將承受不住的意識潰散。


然而,每一次它都沒有真的潰散消逝。


步驚仙沒有發愣,他心驚不已的同時,驟然繞過黑龍曌的形體,朝軒轅劍攻擊。


這一刻,他已經完全拋開了顧忌,什麼也沒有想,他也必須什麼都不想才可能運用天靈的力量。


他不敢耽誤片刻,所以沒有猶豫的就這麼做。


因為也許片刻的耽誤就會讓黑龍曌承受不住而意識潰散消亡。


瞬間,步驚仙原本沉浸與黑暗的意識空間中,驟然變的一片光亮。


看到的意識空間不再是黑暗的顏色。


看到的也不再是意識的空間。


他看到軒轅劍亮放著金光在他手中,他感覺到山風的吹拂,湖面粼粼蕩漾的波光。


他甚至看見,軒轅劍中,兩團紅、黑的能量與金色能量光火碰撞在一起的畫面。


分明就是劍靈與他和黑龍曌在戰斗的情況。


他看到這不可思議的情景,感覺到山風的吹拂,然而,他好像喪失了情緒,明明知道是山風吹拂到了身上的感覺,但卻沒有應有的情緒體會。明明看到與劍靈戰斗的他與黑龍曌,明明知道黑龍曌十分危險,刻不容緩的需要他運用天靈的力量救助。


但是,他沒有著急的情緒,也沒有任何本存在的擔憂、焦慮等情緒。


他看到的,感受到的,就如同是目光不經意掃過路邊的石頭,不會帶起任何情緒變化。但他卻看清了石頭,知道石頭。


是的,此刻步驚仙就變成了這樣的奇特狀態。


就在下一瞬間,軒轅劍中的金色劍靈的光亮驟然消逝。


被一團黑紅的能量光淹沒,緊接著,又被另一團黑紅的能量光吞沒。


意識空間中,步驚仙的一拳擊中了劍靈軒轅劍的形體上時,劍靈的形體瞬間碎散,變回了一團金色的精神火焰。


黑龍曌憤怒的一口將那團金色的精神火焰吞沒。


而後,黑龍曌的形體驟然便的模糊,卻沒有立即重聚,而是緩緩的、緩緩的、變的更模糊。


步驚仙看著,看著黑龍曌目光中流露的、不知道在承受何種程度痛苦折磨的壓抑。


但它的目光中,沒有恐懼和驚慌。只是定定的注視著步驚仙。


步驚仙脫出了天靈的精神狀態。


他意識到,黑龍曌的精神力也許已經達到了極限。


他希望黑龍曌能夠挺過去,然而,他應該說些什麼?


急切之間,他突然想起了龍珠。


“曌,過去在戰斗中,你是知道的,龍珠為我們抵擋了多少次的攻擊,多少次能量耗盡,然後又再站起來。今天的戰斗,如果沒有你,我也許已經消散了。你不懼怕任何敵人,因為你是曌,然而,你既是曌,因何沒有龍珠的不屈斗志?也許他們的每一次能量消亡過程並沒有痛苦的折磨,但你——曌應該能夠得到龍珠的力量,應該擁有永生不滅的精神力量。我堅信,你會讓我看到這種力量。在戰斗中你尚且沒有被劍靈擊敗,戰斗之外,你同樣強大而堅韌,你不會敗給了戰斗之後!”


“絕—不—會!”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6 21:37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5 21:43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三節 傲視天下(四十八)


黑龍曌的目光中依舊兇厲。


它沒有因為這番話而流露出更濃烈的不屈。


因為它本就時刻保持著絕不恐懼畏懼的、最大化的堅強意志。


它的形體依舊在漸漸的、緩緩的、變的更模糊。


它沒有慌亂,依舊定定注視著步驚仙。


它一直在努力掙扎、努力對抗精神的消散。


但此刻,它似乎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步驚仙的心緊緊揪著,但他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黑龍曌一直在竭盡全力的自救,根本沒有放棄過。


一種無力感在他身心蔓延。


這不是陌生的感受,神魂山慘遭滅亡的時候他體會過。——沒有能夠改變結果的力量,只能看著神魂山的生命死亡,消逝……


與七月流浪的期間,饑餓的時候,疲憊不堪的時候,他體會過。——他們只能忍受著饑餓,看著別人在吃喝,期待最後能夠剩下些什麼。他們只能托著疲憊的身體不斷的邁步,只有前面才可能找尋到食物和水,然後才能夠休息。在沒有食物和水的地方躺下,也許再也睜不開眼,也許睜開眼後甚至連爬動的力氣都不再有。


在過去的那些戰斗中他體會過。——那些為了神魂意志力量而奮不顧身拼命戰斗,捨生忘死的同道者,一個個在戰斗中倒下,無可避免的在戰斗中倒下。因為無力,因為他一個人不能夠完全代替所有人去戰斗,因為他沒能夠讓一起戰斗的每一個人都變的更強、更強、更強!


此刻,他同樣只能眼睜睜看著黑龍曌的形體緩緩的、變的更模糊,隨時都會消逝。——他能做只是相信黑龍曌能夠撐過去,幫不上任何忙。


無力感。


無力感從來沒有從他身體中消失過,也許也未曾從任何人身體中消失過。


但他從不因此絕望的哭喊。


哪怕因此失去不願失去的事物而倍受痛苦的折磨。


因為步驚仙知道,力量的變強不會因為絕望的哭喊而驟然擁有。


變強是一步步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承受因為不夠強大而失去的痛苦折磨。


沒有這種痛苦折磨的天地,也許只有神魂族重新奪回屬於自己的世界時才能夠擁有。


因此,他從不動搖追求神魂意志理念的信念。


因為這本就是在追求不會失去任何事物的美好願望。


黑龍曌也許已經到極限了,它也許會從天地之間消逝。


步驚仙從來不缺乏失去的心理準備。


但他也知道,黑龍曌已經留下了烙印在他的心中。


這個烙印會化成他精神力量的一部分,伴隨他的存在而永遠存在。


黑龍曌的形體幾乎快變成透明的狀態了。


就在步驚仙以為要為黑龍曌的消逝而沉默哀思的時候,一陣金光驟然亮起……


那就像是一團拯救了一切的、救世的金光。


金色的光驟然劇亮,緊接著,那些飄散開了的,黑龍曌的紅、黑色的精神能量如同被巨大的漩渦力量吸附般,全都有飄飛回來,重新聚集在了一起。


伴隨這種變化,黑龍曌的形體迅速開始恢復清晰。


清晰、更清晰,甚至鱗甲上的質感,也都變得清楚分明。


當金色的光亮斂去的時候,黑龍曌的精神體形態已經完全恢復如初。


金色的劍靈光亮,緩緩從黑龍曌張開的口中飄飛出來。


步驚仙注視著劍靈,黑龍曌也注視著劍靈。


片刻的沉默之後,步驚仙望著黑龍曌微笑道“現在讓我們探索劍靈的精神世界中所藏的力量奧秘。它被我們征服了,是被我們一起征服的。你的意志戰勝了它,毫無疑問它拜服在你的意志之下。”


金光亮起,意識的空間驟然變換了色彩。


一片白色的空間之中,金色的劍靈驟然變成一團團人性的黑影。


每一條黑影都看不清容貌,只能看到身形的輪廓。


每一團黑影都或靜、或動。


靜如盤膝打坐修煉,動則如握著把漆黑的軒轅劍在辛勤修煉。


金光每一次的閃動,都讓那些漆黑的人形改變,都讓意識的空間改換色彩、漸漸的,甚至還出現了朦朧的景物……


當步驚仙從意識空間脫出,重新感覺到身體的存在時,手中的軒轅劍已經不再發光。


黑龍曌自他額頭印記中鉆出,化成條半丈長的小龍,一口咬住步驚仙手中的軒轅劍,叼著放到湖邊的草地上。


黑龍曌白森森的牙齒咬住劍身,開始時用力的壓、磨。


但這動作沒有持續多久,又突然停住。


它定定注視著軒轅劍一陣。


突然張口,自口中將金色的劍靈吐出,然而微微擺動頭部,用下顎把劍靈的精神形體撞動,徑直飛沒入了軒轅劍劍身之中。


步驚仙見狀,大覺意外的蹲低,注視著黑龍曌猩紅的雙目道“劍靈力量強大,它既然願意入駐你的精神形體之中,成為你的力量一部分,你為什麼反而不要,還把它送回了軒轅劍之內?”


黑龍曌伸出舌頭,但龍舌在快要觸碰到軒轅劍劍身上時,又猛然縮了回去。


然後,黑龍曌朝著軒轅劍劍身發出一聲吼叫之聲,末了,游動著徑直鉆進了步驚仙的額頭。


在人魂精神力合二為一之後,步驚仙也明白了黑龍曌的想法。


因為與劍靈的精神力融合後,黑龍曌能夠知道劍靈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感受般的情緒體會。


對於劍靈而言,軒轅劍是它住了漫長時光的家,是它的一切。


它願意成為黑龍曌的力量,但它也同樣不捨得離開家。


因為如此,黑龍曌把劍靈送回到軒轅劍之中。


黑龍曌認為,能夠探索劍靈精神的世界,了解那些力量的奧秘,已經是莫大的收獲。它相信,有一天憑它自己,也能夠擁有劍靈的力量,不,是更超過劍靈的力量。


道別時,黑龍曌想學紅豆用舌頭添一添軒轅劍。但後來他覺得,那不是它喜歡的方式。


於是它用吼聲告訴軒轅劍的劍靈。


‘我會回來看你,那時候,你我和再戰一場!’


步驚仙提起軒轅劍,緩緩將劍收入鞘中。


他帶著劍,直回鑄造志願者的屋院。


武魂不是死物,武魂的自我精神力也一樣能夠學習和成長。


他相信,他將能更好的運用武魂力量,因為今天他才算真正的認識了武魂。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33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08:57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四節 傲視天下(四十九)


步驚仙在返回神魂國都宗主大殿的路上時,看見遠空有武魂級高手正朝神魂國方向過來。


但他沒有如何在意,在神魂國,時常有武魂高手飛來飛去。


他徑自入了宗主大殿,還沒有坐下,就聽見外頭有人高聲喝喊警示、並質問不明身份敵人來意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


步驚仙當即折身出去,見拜星已經飛上半空,半空中,七八個武魂級高手將身份不明的造訪者包圍,讓他並不能夠看清。


‘什麼人,修為如此驚人。’


步驚仙展翅升空。


剛起飛,就聽見了把熟悉的聲音,頓時驚喜意外,忙加快了度飛過去。


“本王此來是為拜訪北君左岸,勞煩代為通傳。”


“讓讓。”


眾人扭頭見是步驚仙,變讓開條路。


兩人相見,不禁都面露微笑,繼而齊聲大笑。


半晌,步驚仙才收起笑聲,一把按著平王肩頭道“平王武功大成,異日必能與我並肩作戰,讓仙界知道平王的厲害!”


其它人聽了,便沒有了猜疑,各自散了回去做自己的事情。


步驚仙領了平王飛落下去。


拜星追來,打量著平王道“你可真厲害,過去就沒有看出來,這麼短的時間武功就這麼高了!”


平王十分高興的開懷笑道“何止星公主過去未曾想到,本王過去也從不敢有次奢想。多得北君相助,本王才得以實現夢想吶!”


平王說罷,又輕拍腰上的七星龍淵劍,直道“無怪乎北君昔日縱橫天下無往不利,原來練成了這人劍合一境界後,就能夠引動神兵中的強大力量,武修境界果然神妙莫測,本王越心向往之了。”


步驚仙心裡一動,疑心平王是無意中辦到了驚人的事情。


“平王的人劍合一,莫非是任由劍操縱自己;平王點頭道“人劍合一不正是如此嗎?莫非本王修煉有誤?”


拜星一旁聽見,禁不住舉袖掩嘴,失笑道“平王真有趣,人劍合一是以武修者的意識連通手中的劍,劍是死物怎麼能操縱人戰斗呢?而且那樣,就變成了人被劍所御駕。太離奇了吧?”


步驚仙不禁也笑。


平王對於武修一道本就覺得自己所知太少,被取笑也沒有不快,反而十分虛心的請教。拜星正要說時,步驚仙作勢打斷道“小星你這次可絕想不到。我也才知道不久,原來如七星龍淵、軒轅劍之類的神兵利器內中都有劍靈,劍靈力量強大驚人。就必須以平王的方式才能夠運用劍靈的力量。古往今來的武修者,會如此嘗試著,未必擁有神兵;擁有神兵者又沒有如此嘗試過的。平王正因為不知究竟,反而因此得以成功運用了神兵中劍靈的巨大力量。實在是幸事!”


拜星十分震驚,難以置信的打量著七星龍淵道“夫君不會是說笑吧?”


“你可往鑄造志願者處借把神兵,一試既知。順便將哪裡的幾把神兵都轉移存處,將來必有大用。”


拜星對武修的事情本就上心,聽說有這樣的事情恨不得馬上借平王的七星龍淵試試,這時立即就道“如此,拜星失陪了。讓夫君陪平王說話吧。”


說完便如流星般飛馳而去。


平王目送拜星飛走後,不禁笑道“人都說星公主性情直爽,又好武成癡,果然不假。”


步驚仙笑道“平王不要責怪我們失禮。在神魂國這裡,是沒有大擺宴席迎接洗塵那種事情的。”


平王不以為然道“本王來過神魂國,對於這些情形是知道的。鄭國王宮就還有不知情的愚人妄議。說北君回到神魂國時,竟然沒有人迎接擺宴,因此以為神魂國人早已不重視北君。當時被本王聽見,禁不住訓斥了他們幾句,順便讓他們增長了見識,告知他們神魂國制是如何模樣。正所謂以身作則,北君自己能夠如此,那麼旁人來到神魂國,縱然沒有擺宴迎接,兵馬開道,也自然不會以為是不被重視而責怪。”


“開明者,罕有能及平王。”


平王頗有些失望的道“本王原來還想,北君聽說本王修成人劍合一的境界,必定會好奇。而後本王就能施展本事,讓北君大吃一驚,不料北君卻仿佛什麼都知道。波瀾不驚。”


步驚仙不由曬然失笑道“平王如此說就誤會了,劍靈的事情,知道不久。再者每一把神兵的力量都未必相同,要見識平王手執七星龍淵的本事,原本就免不了要讓平王施展。只是見平王面有困色,料想腹中早已饑餓。”


平王不禁大喜笑道“原來如此。本王確實饑腸轆轆,出來時心情激動,身外之物全無準備。”


步驚仙當即陪平王說這話,領路去了咕嚕仙林。


平王見到咕嚕仙果,十分驚喜。


“本王可否手捧近觀之?”


步驚仙還沒有回答,那咕嚕仙果就已經跳到平王的掌心之上。


“看來咕嚕仙知道平王的心胸,十分願意與平王親近。”


平王好奇的拿指頭觸碰咕嚕仙背後的小巧光翼,不料卻徑直穿過,好似渾然無物。


“竟與北君光翼一模一樣,神魂意志力量果真並非傳說。這咕嚕仙果生的與武尊的紅豆相像,只是紅豆沒有這對光翼。”


那咕嚕仙便張口說話道“紅豆還沒有長大,長大了也有翅膀。”


步驚仙聽見後,暗自震驚,忙問道“如此說來,所有的咕嚕仙魂均能長出翅膀?”


“是啊。”


“需要多久?”


“宿主給予的精神力量越強大,那就長的越快。”


平王聽了,心裡止不住的癢,最終沒有隱藏所想的問出口道“本王的武魂能夠長出這等光翼否?”問罷,又忙補充道“本王武魂是北君所贈,縱然不能長出光翼,本王也絕不會因此而棄,只是好奇一問。”


步驚仙這時也很關心這個問題。


就聽咕嚕仙果道“龍珠就是咕嚕仙魂啊,是大地之母的特別賜予。但是因為在北君修煉的時候受黑龍武魂的精神力影響過重,所以沒有了變化的能力,但它還是咕嚕仙魂,當然能長出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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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09:09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五節 傲視天下(五十)


步驚仙不由驚呆。


他曾經疑惑過龍珠到底是何物。


但這種疑惑只伴隨了很短暫的時間。後來再沒有考慮過,也就從沒有試圖探究。


此刻驟然聽說,才恍然明白龍珠之能為何那麼神奇。


只因為龍珠本就是咕嚕仙魂。


平王聽說之後十分開懷!


“那實在太好了,太好了!本王早就覺得北君的黑龍生有遮天般的光翼,尤其威武不凡。還請咕嚕仙使指點迷津,本王要如何才能夠靈黑龍九五成長快些?”


平王問罷,又曬然失笑的解釋道“北君不要恥笑本王,本王為武魂起名九五。正因為本王堅信,鄭國還會再需要本王。”


步驚仙由衷回答道“如何會取笑平王?平王也許命中注定,就是要成為蓋世君主。”


“精神力量的給予沒有一定的情況。大地之母說,在於把武魂當成自己的生命一樣珍惜。”


咕嚕仙果說著,乘平王在思索的工夫,伸出長舌頭把平王被子裡的酒水舔食了乾凈。


平王回過神時,看見咕嚕仙果還在舔食,不禁笑著拿起酒壺,又為咕嚕仙果斟滿一杯。


“咕嚕仙使好此道,本王為仙使斟酒。”


步驚仙微笑提醒道“平王最好再取一杯,否則今日我與平王將會沒有酒喝。”


“哦?”平王大覺詫異,見一杯酒果然被咕嚕仙果頃刻喝乾,禁不住大笑道“哈哈哈……果真海量!”


平王正自笑間,驟見步驚仙目視天空方向,他扭頭看去,視線卻被繁密的咕嚕枝葉遮擋。正奇怪要問時,突被一記仿佛震動大地抖的雷聲驚的站起。


便見步驚仙展翅飛起,忙喚出黑龍武魂,騎坐騎上,鉆出咕嚕樹枝葉的遮擋。


原本晴朗的天空,這時候被密布的烏雲遮擋。


而更遠的東南高空,正亮放著濃厚的血色紅光。


“那是——?”


平王心中吃驚,不禁失聲而問。


步驚仙眉頭微皺,見紅光中紛紛墜落一團團白光的之物,落下的方向,恍然就是楚國。


“仙界沉寂已久,看來終有動作,如此聲勢浩大,此番看來必然下了不少本錢。平王玉游歷天下山河風光,看來要早早啟程才是。大戰迫在眉睫,左岸身為宗主,已不能再陪平王。”


平王點頭道“北君不必在意。本王豈能不知國事重要,大敵當前,北君理當專心於國事。本王此來本是要見北君一面而後就告辭的。如今有次變故……”


“平王不要稍帶。拜星回來,去替本王準備行旅所需後再走不遲。乘此空閑,你我痛飲一場。”


“好——!”


平王心中豪情突生,當即落下仙樹,拿壺就斟。


兩人頻頻舉杯,一時反而不再為天變異象談論什麼。


天空的異變,讓神魂國人都意識到仙界的再一次進攻為期不遠。


上一次鄭、楚的聯合,被輕易擊退。


那是一場漂亮的勝仗。


然而,那場戰斗殺傷的楚軍雖然很多,但還沒有能讓楚軍無力為繼。


更何況,神魂國人都早有心理準備,楚國或許會因為仙界的力量,所有死去之人都能變成仙界的兵馬,再下凡參與戰事。


因此,神魂國人沒有鬆懈過。


這一次,神魂國面臨的必定會是空前殘酷的戰爭。


而神魂國都宗主大殿的戰時警鐘也果然敲響。


當敲響戰時警鐘時,全國所有人都將投身戰事。無論原本在做什麼,這時候都將為戰斗竭盡全力。


該做什麼,應該做什麼,能夠做什麼。一切都為戰斗而決定。


守護神魂意志,守護神魂國,守護神魂國制,是每一個神魂人的義務和責任。除了孩子和年邁無力的老人之外,沒有例外。


但實際上,縱然是年邁的老人和年歲雖然不足,但已經能做些事情的孩子,都會積極主動的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因為他們都知道,國破是所有人的事情。他們的親人都在戰斗,他們不願意冷眼旁觀、置身事外。


神魂意志的信仰告訴他們,應該如此做。


戰時的黑紅神魂意志袍、衫被一個又一個人領取穿戴。


各地存放兵甲的庫房的門都被打開,集結的密密麻麻的神魂國人依次領取自己的兵器。


咕嚕果們紛紛充當著傳送訊息的話筒。


一個個縱聲叫喊著“戰時準備戰時準備戰時準備……”


全國各地的神魂國人紛紛放下心愛之物,邁向歸屬的城、鎮、里的軍庫、物資儲備處領取戰事的兵甲食物。


一些或年輕或中年的女人們,放下手裡的繡花針。


有人頗覺惋惜的道“還差兩天就繡成了。”末了,望眼其它人道“如果戰斗結束後我回不來,請你們代為完成。”


其它志願者們齊齊點頭,都說著“如果回不來,請大家代為完成。”


她們紛紛趕到百日裡孩子修煉武藝或學習其它技藝的地方,跟自己的孩子道別。


那些孩子們都做著神魂意志之禮,然而用稚嫩卻透著認真的表情問自己的母親。


“媽媽要去哪裡。”


“你聽,咕嚕果們都在傳遞消息,這就是戰時。為了守護神魂意志,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貢獻自己的力量。畏懼戰斗就會被神魂意志拋棄。如果媽媽不去戰斗而是躲在這裡,如果人人都如此,神魂意志的力量該怎麼保護呢?你還小,但是也要認真的鍛煉自己,將來長大才能有能力守護神魂意志。”


孩子似乎很懂事的點頭答應,然後說“媽媽,我也會為守護神魂意志盡力的。”


然後奔跑出去,爬上棵樹,把樹上的咕嚕果子打下來了幾顆。然後抱起兩顆大的,跑到母親身邊,遞過去道“媽媽帶著路上吃,我也能貢獻自己的力量。”說完了,又跑過去拿了兩顆,遞給另一個認識的女人懷裡。


女人們很少有流淚話別的,即使流淚也努力壓抑。


在離開之際,齊齊高聲吶喊著“當兵甲的寒光閃亮,當黑紅的衣袍加身,我們將無所畏懼的沖向敵人,為了守護神魂意志,為了守護神魂國制,為了守護每一個神魂人的自由與平等。我們將戰斗、戰斗、無所畏懼的戰斗!”


這一刻,她們再不像是一群刺繡志願者,而像是一群英勇無畏的、精銳的兵將!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6 21:16 編輯

今夜自由 發表於 2017-8-6 09:22

第十六章 神王殿的刑徒 第七十六節 傲視天下(五十一)


各里的人們無不如此。


他們領取了兵甲,糧食。騎上養馬志願者們驅來的戰馬,推動者軍械志願者們制作的各種軍械。


各里迅投選出百夫長、千夫長。各鎮從軍事志願者中推選出萬夫長、統領兵馬的將軍、副將、先鋒等等職務。


每一座城集結的神魂人很快都變成井然有序的軍隊,在投選出的以城市作為封號名稱的將軍帶領下,啟程出征。


偌大的神魂國領土內,到處都是黑紅的、如螞蟻群般的人們在移動。


李狂飛過神魂國的上空,目睹了大地上的情形,他的內心,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後來的難以置信。


人人皆兵這種話,幾乎都有誇張的成份。


但此刻他卻目睹了這四個字變成現實。


他早已領略了神魂國制。


此刻也不得不承認,神魂國制早已深入了神魂國人的心中。


做到這種程度,離不開四點。


一是神魂意志的自由與平等切實在點點滴滴中顯現,人們才能夠毫不懷疑的信任;


二是北君毫不私藏的公開了武功,並以修煉武功為神魂人都必做的基礎事情。那些志願者們雖然不會專心與此,但每天之需要修煉兩個時辰心法。不是武修志願者的人們只需要做到如此,就擁有了足夠保障生活所需的信奉度。如此確保了神魂國的每一個人都具備了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功力。盡管比起武修志願者這些只練心法的人並不精通於實戰交手,但他們都擁有心法帶來的、驚人的力量,足可在戰斗中揮作用。


三是咕嚕仙以及咕嚕仙果的存在,它是神魂意志力量的現實性體現,讓人們不能不相信。如果只是空口白話,如果沒有咕嚕仙的力量和幫助,神魂國不可能保證所有人的生活,也不可能脫離鄭、楚那般的體制。


四是神魂國長期以往的關注對神魂國每一個人的引導。所以每一個神魂國人才都能夠理解神魂國制,理解神魂意志,理解為什麼那麼做,為什麼應該那麼做,為什麼不應該做。這種普遍性的引導灌輸,讓人們變的不再無知。因為不再無知,所以人們才能夠如此齊心一致。


‘神魂意志的自由與平等天地……大概也莫過於此了吧。但這樣的國度,如果沒有能夠戰勝一切侵略的能力,無論看起來再怎麼美好,也不過是鏡花水月,美麗的夢幻泡影而已。為師雖由衷為你創建出這般的神魂國而贊嘆自豪,然而,為師依然不相信神魂國能夠戰勝仙界,依然不會放棄原本的信念!’


李狂一直飛到齊州的境地。


看到地上的情形時,他不禁冷笑。


齊州的大地上,也有如別處那般的景象。但看起來,人們的積極程度卻遠遠不及。


他早知道會如此,只是沒有想到齊州之外的地方,神魂國人會那般齊心一致。


齊州自從被乾天帶領的追道軍統一之後,最初乾天按照自己的那一套治理軍政事務。


後來被拜月正是授命後,他才開始改制。


然而明面上改制,實際上他依舊把軍政大事都把持在自己手裡。


也有些人不滿而離走出去。


但更多人因為沒有接受過足夠的教育引導,認識裡還是過去那一套,寧可默默忍受也不願意離開久居的地方,又或者是有心離開卻害怕遭受追道軍罪責,諸如此類的理由十分多,總歸起來,就是沒有為自由和平等和無懼一切的認識,更以為神魂國各地情形都是如此。


直到後來神魂樹種植滿了齊州,還正是展現萬千里傳話、替代文字公告神魂國大小事情之後,齊州人們的認識才漸漸改變。


而乾天也不得不開始稍稍放開手裡集中的權利。


如今齊州,已經衍生出一些為真正推行神魂國制而努力的人們。


乾天不敢明裡對這些人做什麼,因為神魂果足夠讓任何異動都被神魂國都方面得知。


但他變換著各種辦法阻礙和限制這些人發展。


譬如把這些人集中到偏僻的地方,又派軍把守不讓這些人出去。名目上說是委托這些人協助機密大事,每日都拿一些莫名其妙、千奇百怪的東西讓這些人做。


這些情形放在別的地方絕不會被放任。


步驚仙過去的本意也是在齊州統一後就對乾天為首的追道軍動手。但拜月認為如此傷亡慘重,請命用非武力的手段解決。


事實上拜月的手段並非沒有作用。


她確實成功的一步步在改變齊州的情況。但這個過程是漫長的,遠比陳州的情形更難解決。


追隨乾天的那些追道軍忠心的是乾天宣稱的神魂意志,都帶著舊有的那套利益心。乾天厚待他們,他們就始終追隨。根本不理會神魂國制,根本不願意去理解神魂意志。相較於齊州的普通人,追道軍就是帶著優越感的階層。


拜月並不著急,她知道這是長持久的戰斗。也確實有一些追道軍逐漸被神魂國制感化、同化。但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在心中掙扎。


如果時間允許,這麼展下去,拜月和平同化神魂國制的目標很大可能能夠實現。


乾天不敢妄動,他深知步驚仙的手段,深知步驚仙不會因為顧忌內斗而回避戰爭衝突。


因此他非常謹慎的不讓局面演變的讓步驚仙認為必須用武力解決問題的程度。


也就不可避免的一步步的對拜月的攻勢妥協。


很多時候,乾天的意志也險些動搖。


他清楚的認識到,這樣繼續下去,當他手裡再沒有反抗力量的時候,他只有兩條路,要麼舉手投降,甘心當一個真正的神魂國人;要麼垂死掙扎的壯烈敗亡。


但這些並不是乾天所想要的結果。


他一直在等待時機。


等待神魂國陷入外敵打擊而危險的局面,那時候,他就有扭轉局面的可能。


上一次鄭、楚聯軍的進犯,本讓他以為時機到了。但結果確是,神魂國輕而易舉的擊退了敵人。所幸那一次他及時領兵投入了戰斗,否則必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必然讓步驚仙得到用兵的口實。


這一次的天空異變分明現實了仙界投入了更大規模的力量。


乾天內心再一次升起了希望。


如果這一次仙界依然表現的不堪一擊,那他只有繼續隱忍,或者是索性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


李狂在追道軍的領路下走進齊州州長齊天的軍政殿。


他很快看出這裡跟神魂國都的不同之處。


這裡看似也有普通人進出,但非常少,而且僅限於軍政殿的外圍地帶,在裡頭,還有防御的工事、城墻、城樓等等。


而城墻之內的軍政殿,根本沒有閑雜人等進出。


內中的建設,如同王宮一般。


乾天接見李狂的大殿門匾書寫的是‘軍政殿’,裡頭的格局,如王宮的早朝大殿,乾天的座椅,也是黃金所鑄,龍的圖案。


“不知昔日神魂山的外游副宗主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李狂拂袍落座,淡淡然含笑道“來給你指點生路,來領導你邁入嶄新的人生。”


乾天不禁沉眉冷喝道“外游副宗主如此胡說八道,縱然是玩笑怕也太過了!”


李狂不禁曬然失笑道“你怕什麼?這裡分明沒有種植咕嚕果樹,何懼神魂國都會有人知道你說過什麼。”


“如果外游副宗主今日來只是戲弄我乾天,恕乾天還要準備戰事,無暇奉陪。”


乾天說著,作勢起身要走。


李狂不由笑道“齊州戰事準備的狀況,我在來的路上看的太清楚了。只怕別處的神魂國人都已經到了前線,齊州的追道軍還在準備。”


乾天聽了不禁冷聲道“如果外游副宗主是來問罪,我自然會對左岸宗主親自解釋,而不必再這裡對外游副宗主說明道理。齊州的情形復雜,戰事準備費事費力,外游副宗主本也不可能知道。”


李狂早料到乾天不會輕易放下戒心,唯恐他是步驚仙派來的人。


李狂忘了眼立身乾天身旁的一個垂侍女姿容尚可,便隔空一把將那女子拉到懷裡,隨手撤開那女子衣裙。


驟然裸露的窘境讓那女子驚恐交加,卻又不敢叫喊。


李狂肆無忌憚的用手在那女子赤裸的上身游動撫摸著,神情卻十分冷淡,仿佛摸的是一塊冰冷的石頭。


乾天看著,沒有做聲。


“你畏懼左岸的力量,但不願讓拼命起義戰斗至今的一切變成神魂國制那樣不屬於你,但是你沒有足夠聲望和力量反抗左岸。你需要一個強大力量,而我,需要一群屬於神魂國,卻並不信奉和追隨左岸的助力。你需要的,我李狂有,而我李狂需要的,你有。事成之後,陳、齊兩州盡皆歸你所有,封神魂國追道軍王,而我,將替代左岸成為神魂國宗主。你我各取所需,有利而無害。”


李狂說罷,突然出手,一掌把懷裡的侍女擊斃,如丟垃圾般把侍女的屍體拋擲到乾天面前的階梯下。


李狂神色自若的望著乾天,他知道,乾天對他的疑心必然已經消除。

本帖最後由 今夜自由 於 2017-8-13 22: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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