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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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263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27
業火之卷第五百五十五章無間紅蓮!

  古銅色的聖遺物被他扣在指間,夾在無形的弓弦之上。

  隨著他的手指拉動,箭筒之中所有的箭矢瞬間清空,而此刻在弓弦之上的已經再也不是那個古舊的箭頭,而是一道若隱若現、蘊藏著兇暴惡意的漆黑之箭!

  在他的手腕之上,資金的列表瞬間跌落了三分之一,又在之後提升了一倍,『彌達斯』狀態的增幅能力啟動,瞬間他手中的資金提升了兩倍!

  就在弓弦拉動的同時,他所僅存的資金如同瀑布一般的瘋狂減少,到最後只剩下不到原本十分之一的數量。

  賭上自己的所有,傾盡一切,以北斗之箭為引,夏初此刻手中的漆黑箭矢已經化作閃耀的星光集合體。

  冷厲的殺意星光鎖定了白朔的身體,而夏初的『未來』所具現的使魔——那一把漆黑的長弓也終於拉滿了。

  「去死吧!」

  箭矢離弦而出,恍若星河奔湧一般衝向了白朔的身體。

  轉瞬之間,在白朔的神威之下碎裂。

  而夏初的臉上卻露出笑容,成了!

  這是從天上的「大熊座的七星」上飛來的流星之箭,能夠進行七連的絕殺攻擊。

  只有最初的一擊指定目標,隨後的攻擊會集中在一個目標上,不論如何躲避也無法逃離的必殺。

  其上附加的,是傾盡夏初所有力量之後換取來的超大型金融魔法,足以毀滅數個金融街的——通貨膨脹.信用歸零!

  下一刻,天穹碎裂,在一片漆黑中驟然亮起了充滿肅殺的北斗星辰,冷厲的星光伴隨著無數漆黑的數字從天而降!

  隨著如同潮水的金融魔法落下的,還有七顆龐大的星辰!

  帶著呼嘯的風壓,彷彿吸血種之中暴走的真祖公主『愛爾奎特』將空想具現化開啟到極限後所創作的墜落之月!

  七擊重疊在一起之後,在夏初的增幅之下,儼然化作足以將星球崩滅的毀滅級攻擊!

  在暴戾的風壓之中,夏初露出冷笑。

  白朔,就在這一擊之下,死吧!

  自始至終,漠然看著這一切的白朔忽然露出滿意的笑容,不枉我等你這麼長時間啊!

  這樣程度的攻擊,已經晉入八星級的領域了吧?真是令人恐懼的威勢啊。

  不過……如果不夠強的話,又怎麼能夠作為自己這一段時間裡『修煉』的檢驗?

  這樣的力量,簡直太讓人興奮了啊!

  就讓我用不可觸及的最強,去掐滅你最後的妄想!

  「神咒神威……」白朔的口中急速吟誦,龐大的六道結界猛然撐開。

  天道、人道、修羅道、餓鬼道、地獄道中猛然爆發出無數人齊聲吟誦的聲音,超過六十億的靈魂波長此刻開始同時共鳴,令白朔的力量無限制的向著更上方攀升、攀升、再攀升!

  一直到最後,化作猩紅的神威,環繞在白朔周圍,由他引導著念出最後的咒文︰「無間紅蓮!」

  在他的背後,金剛結曼陀羅之圖散發出照亮整個世界的光亮,就在那一片光芒之海中,隱約有一個撐天立地到的模糊身影。

  恍若無數時光之前,最強的古神在星空之下念誦出令整個無限世界都陷入終結的咒文,地獄的門扉在此刻轟然洞開!

  其中面目模糊的死神嗅著手中慘白玫瑰的冷香,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其名曰『死』,其兆為『兇』,它的出現,便代表著一切終末的來臨!

  雖然無法媲美將無數星辰瞬間熄滅的絕強姿態,但是對付你的話,業以足夠!

  所以給我,滅吧!

  一瞬間,無窮光焰衝破了『神域.金融街』的,霸道的神威向著四面八方蔓延,將整個領域瞬間撕碎。

  在白朔的意志之下,一切都被扯入『動』和『靜』的極限,完全背道而馳的兩種力量此刻在結界之中被強行的融合在一起,然後在白朔鬆開手的瞬間,迸發出最強烈的反彈!

  大地崩滅成虛無,天空碎裂成漆黑,整個金融街在動盪和靜止之中徹底崩滅。

  剎那永恆的神咒神威將夏初的身影吞沒,光環在瞬間被神威所碾碎。

  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將整個世界都徹底摧毀。

  神域,已經徹底淪落到崩潰的邊緣了,就連最後的結構都即將被衝垮。

  就在所有圍觀者呆滯的視線中,白朔抬起腳,踩在夏初的身上,柔聲問道︰「剛才還在後悔以前怎麼不殺掉你呢,不過現在好像殺你也不遲……」

  他俯瞰著瀕死的夏初,低聲說道︰「所以啊,在我殺你之前認輸,怎麼樣?」

  掙扎著,他喘息著低聲呢喃︰「以『十三號』權限奉納、開啟、開啟……彌達斯貨幣印刷機……」

  「嘖……」白朔不悅的皺起眉頭︰「看來,你還是去死了更好一點啊。」

  忽然間,在他的背後,有蒼老的身影輕輕的咳嗽了一下︰「夠了,停止吧。」

  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白朔第一反應是︰糟糕,下手慢了,應該直接搞死這貨的……

  白朔緩緩的轉過身,看剛剛拜訪過不久的十字戰團的『boss』、九王之一的『奧法之主』,而就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光頭的怪人。

  頭顱光潔,男女莫辨的白衣人就站在『奧法之主』身旁,靜靜的走過來,低頭看著地上遍體鱗傷的夏初,低聲的說道︰「看來自信心過於膨脹了啊。」

  白朔在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怪人面前忍不住瞇起眼睛,充滿敵意的問︰「甘地?」

  甘地緩緩扭過頭,仔細的打量著白朔︰「正是。」

  白朔帶著凌厲的殺意的笑起來︰「還真是『久仰』了。」

  最開始聽到甘地這個名字,是在有關『復活』的討論中,有人對他說整個無限世界之中,能夠無代價,完全完美的將一個人無數次復活的人,只有『天演』戰團的團長,九王之一︰甘地。

  靈魂徹底碎滅、被因果律毀滅或者超過靈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次數也沒關係,這是哪怕死生之主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也是唯獨只有甘地一人所擁有的王權,王座之上的最強者獨有的力量。

  但是!

  光是鼓動風素昔來捅自己一劍,就已經讓白朔對這個無法力敵的對手心生殺意了。

  如果有成功的可能性的話,哪怕是百分之一他也會突下殺手,可是現在卻就連絲毫出手的機會都找不到。

  不是傷不死他,也是打不到。

  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好像是獨立於無數空間和所有因果之外,立身於未知之中,在自己面前的只是一團幻影。

  而是白朔另一個感覺卻讓他認為對方就近在眼前。

  兩個相互矛盾的感覺令他心中鬱悶得想要吐血,而對面的甘地卻自始至終都在微笑。

  老人微笑著立在兩人之間,消散了白朔濃厚的殺意︰「做得不錯嘛,你要出名了。」

  白朔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發出一串『嘎巴嘎巴』的脆響,好奇的問︰「出名?」

  「對,一夜成名,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成為你最忠實的宣傳者。只要神域破碎,三分鐘之內有關你的資料就肯定會擺在各個戰團的辦公桌上,進行危險強度重新評估。」

  白朔歪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觀眾席的人,冰冷的眼神令所有人都在他的視線錢低下頭,最後,他忍不住笑了起來︰「無所謂。」

  老人撐著比起『法杖』來更像是『拐杖』的手杖,站在他身旁問︰「感覺如何?」

  「還可以。」白朔虛握了一下雙手,歪過頭說道︰「只是這位,有什麼事呢?」

  「這件事我可以保證,從頭到尾甘地都沒有鼓動過那個小姑娘;他也已經保證,這樣的事情以後絕不會再出現。」

  老人敲了敲手杖,對著甘地露出擠兌的笑容︰「畢竟你可是『旁觀者』對不對?除了危害到無限世界穩定秩序的時候以外,其他的時候可不准出手啊。」

  甘地瞥了他一眼,顯然已經明白這個『老朋友』的意思,露出那種意味不明的笑容看向老人︰「看來你對我真的很不放心啊。」

  老人笑著聳肩,帶著一絲得意和狡黠︰「重複一遍也沒什麼大問題嘛。」

  「事實就是如此。」甘地緩緩挽起了袖管,露出了染著詭異青黑的胳膊︰「這就是我為自己弟子所承擔的代價,干擾因果運行而引起的反噬之毒。」

  看著那一片青黑色的死寂,白朔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那種東西雖然搞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玩意,但是白朔本能的能夠感覺到其中所寄宿的『崩滅之理』——如果感染到這種東西的是自己,沒有剎那神威的加護,絕對會在一瞬間被同化,被整個無限世界的錯亂規則所碾壓成粉末。

  而對於甘地來說,這只是最終意志對於他逆反規則的懲罰而已。

  「吾等只是最終意志的代行者,不存在任何主觀的行動,所需要的只是旁觀和維護正理而已,所以白朔你大可放心。」

  「僅此而已嗎?」白朔忽然發出聲音,驀然的看著甘地︰「還有呢?」

  甘地充滿好奇的看向白朔,一言不發,在等待著他說出自己的要求。

  「拿來。」白朔攤開手掌︰「因為你的意志而死去的人,他們的靈魂。」

  「如果是你的話,辦得到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28
業火之卷第五百五十六章暫別

  面對著白朔的要求,甘地看向老人,而老人卻發出愉悅的大笑!

  「很不錯的年輕人,對不對?可不只有我一個人惦記著那些孩子的生命呢。」

  甘地點頭,但是卻用漠然的眼神看向白朔︰「辦得到是一回事,可我會什麼要去做呢?」

  白朔喉嚨裡發出憤怒的聲響,手掌握緊,隱約的霸道神威從結界中洩露出來,環繞在他的周身。

  無聲之中,風素昔攔在白朔前方,向他微微的搖頭︰「交給我。」

  她咬了一下嘴唇,看向甘地︰「老師,我願意交還十九號權限,來換取一次「最終意志」的運行。」

  她從空間中取出了那一柄朱紅色的劍鞘,平舉著還給甘地。

  「值得嗎?沒有了這個,你的神符也會徹底失去,再次凝聚神符的難度,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甘地並沒有去接過那一柄劍鞘︰「不再考慮一下嗎?」

  風素昔沉默的搖頭,眼神堅定。

  甘地第一次露出無奈的神情︰「真是沒辦法啊,令人頭疼的弟子,但是確實會是個好女兒啊。」

  他將劍鞘從面前推了回去,微笑著說道︰「那我就再犯規一次吧,反正我是首席,偶爾違背一下「董事會」的決定,也不會怎麼樣。」

  風素昔詫異的看著自己的老師。

  「就當是這段時間你給【天演】打工的費用吧,我可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老頑固。」甘地微笑著攤開手掌,掌心之上浮現出隱約的漩渦。

  像是聯通著塵封的過去和不可知的未來,瞬間無窮的幻影從其中閃過,直到四個光點從其中飛出。

  光點從隱約膨脹為拳頭大小的火焰有靈魂在其中沉睡著,靜謐的燃燒。

  沉睡的靈魂隨著他手掌的展開而飛出,落入風素昔的手中。

  站在白朔的面前,風素昔咬著嘴唇,將四顆靈魂交還到白朔的手中低聲的說道︰「這下……我就不欠你了。」

  白朔搖頭苦笑著︰「你從來沒有欠過我。」

  此刻,隨著奧法之主的揮手,兩顆靈魂飛入他的手中。

  而白朔略微的看了一下剩下的沉睡靈魂,一顆帶著原力的秩序波動,而另一顆卻有一種純粹有數據和公式組成的感覺。

  章魚和R-2,這是他們復活的希望。

  這樣以來,雖然不足以補償他們,但是至少也能夠回到原點了吧?

  「唔,沒有了那隻喜歡啃我坐墊的小松鼠還是蠻彆扭的。」

  收起了靈魂,打了個哈欠︰「這樣下去,楚響那個小丫頭也沒必要每天都悄悄傷心了啊。」

  甘地像是忽然察覺到了什麼,他扭頭對著奧法之主,眼神疑惑︰「為什麼,我感覺……你有「死兆」?」

  甘地在無數時光中行使最終意志,其本身的直覺就說明了一部分來自未來的感應。

  如果普通人被他這麼說,絕對是必死的預告什麼都不需要做,直接回家準備葬禮就是了。

  可是現在對象居然換成了奧法之主,號稱永不隕落的王座之主,擁有在九王之中最強大的王權之一︰「神秘」的最強者。

  除非是無限崩滅,否則幾近「合道」的王座之主怎麼會隕落!?

  這令人在震驚之中不由得嗅到一絲異變和謀的氣息。

  白朔驚駭的看向老人,而老人卻毫不在意的撇了甘地一眼,聳肩說道︰「你《北斗神拳》看多了,死兆星那玩意,弄一百萬顆在我頭頂上疊著也屁用沒有。」

  「但願如此。」

  老人的手杖有意無意的在地上敲擊了一下,「神域金融街」在空洞的回響中徹底消散,交易市場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模樣。

  夏初的身體漂浮在甘地的旁邊緩緩的消失了,甘地看向還在沉默的少女無聲的提示,他們應該離開了。

  在所有人的視線中,白朔轉過身,看向那個低著頭的少女︰「雖然知道你不可能答應,但是我還是想要再問一次。」

  他握著風素昔的手,低聲的問︰「在奧法之主的見證之下,你願意脫離【天演】嗎?」

  自始至終甘地都不發一語,站在老人的身旁,等待著自己弟子的抉擇。

  風素昔的頭髮晃動,忽然低聲笑了起來,露出如同往日一般的純淨笑容︰「不了,老師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幫助了我,我不會離開的。 再說了,在這裡每天也不會像一般輪迴士一樣的冒險,這可是待遇超級棒的稀缺職位呢,怎麼可能說辭職就不幹了呢。」

  「況且」她小心的看了白朔一眼,最後用微不可查的聲音低聲說道︰「也不用你因為這種事情去跟那幾個女人解釋……」

  白朔皺起了眉頭,再次抬起手掌。

  風素昔的肩膀顫動了一下,垂下的黑髮顫抖著,但是卻沒有躲開。

  良久之後,白朔的手掌輕輕覆蓋在她的頭髮上,有些生澀的揉了一下。

  「好吧,跟你母親一樣的倔強。」

  感覺到手掌的溫度,風素昔的身體顫抖了一下,抽著鼻子,但是卻沒有說話。

  「我會去看你的,你來看我也可以,別去在意別人的眼光,等「大蛇無雙」的劇情再次開啟的時候,陪我去看看你的母親吧。」

  風素昔忍著哽咽,微微的點頭︰「嗯。」

  白朔長出了一口氣,展開手臂,輕輕的抱住眼前的少女,臉上的笑容復雜,低聲的說道︰「忽然有一個女兒,真是很奇怪的感覺啊。」

  起初風素昔略微的掙扎了一下,但是卻並沒有反抗,聽到他的聲音,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是……厭惡嗎?」

  「不,是喜悅和不知所措。」白朔笑了起來用力的擁抱著面前的少女︰「不知道該用什麼的樣子去面對你,也不知道該跟你怎麼交流,所以才不知所措啊。」

  風素昔咬了一下嘴唇,最後卻覺得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眼眶莫名其妙的有些紅。

  「對不起」她的喉嚨裡哽咽著垂下的手指捏著白朔的衣角︰「對不起……」

  學著陳靜默的樣子,白朔笑著低語︰「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他終於體會到陳靜默的心情,也體會到懷中少女的孤獨和恐懼,帶著溫和的笑容去努力的擁抱著她。

  因為是你,所以我原諒你了。

  如果是你的話,不論怎麼樣我都會原諒你的。

  風素昔的身體僵硬著,覺得有一種不可阻擋的悲傷變成洪流,從胸腔裡衝出,衝破了孤獨和寂寞的封鎖。

  用力的攥緊了掌心臟兮兮的手帕,她再也無法壓抑哭泣的聲音,帶著等待了十八年的委屈放聲大哭。

  母親,父親大人他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呢。

  她終於傾聽到了曾經母親用「安寧」和「眷戀」去形容的心跳聲。

  在堅定而細微的脈搏聲中,她用力的抱緊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再顧忌所有人的目光,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放縱而軟弱的去哭泣。

  「笨蛋……」

  「這個……這個不用原諒也可以的!我寧願你不會原諒我……」

  白朔輕輕的拍打著少女的肩膀,笑容溫和而愉悅。

  良久之後,風素昔才在白朔的襯衫上把眼淚擦乾淨,脫離了他的懷抱,低頭捏著自己的衣角。

  「我……我該走了。」

  朔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髮︰「那麼,再見。」

  風素昔低著的頭點了一下,轉身走向了等待已久的甘地。

  在白朔和的目送之下他們三個人轉身離開。

  風素昔沉默的跟在自己老師的後面,就在即將離開的瞬間,扭頭看向背後的白朔,白朔微笑著揮手。她的臉頰有些紅,嘴唇無聲的開合,像是說了什麼。

  最後離開了。

  而白朔卻在原地笑了起來,終於又聽到了啊,她的聲音,自己聽到了。

  「再見了,父親……」

  「再見了,我的女兒啊。」他自言自語著,笑了起來。

  在他的身後,老人帶著愜意的笑容,敲了一下手杖︰「接下來呢?

  準備做什麼?」

  「不知道,或許準備再去找個隊員回來吧?」白朔笑著回頭,將老人不久之前交給自己的東西扔了過去︰「這個,還給你。」

  「討伐紋章?」老人接過了落下的紋章,似乎並不準備收回︰「這個東西你可以留著的。」

  「感覺拿來也沒用,先還給你吧。」白朔提著風素昔還給自己的外套,隨手將它搭在肩膀上,從褲兜裡掏出煙卷,咬在嘴上︰「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搞不定的話,再去找你要吧。」

  「好吧。」將紋章收入空間,伸出手掌,在白朔疑惑的眼神中露出愉悅的神情︰「戰團補貼了你這麼長時間,不至於連一根煙卷都不發一根給我吧?」

  「噗……」白朔也跟著笑了起來︰「好啊。

  就這樣,一老一少,兩人在交易市場中若無旁人大笑著,吸著煙卷,最後毫不顧公共環境的扔下了一地的煙蒂,消失了。

  在龐大的復生大殿中,白朔站立在祭壇之前,目睹著面前的混沌光芒,等待著最後的回應。

  復生大祭已經進行到最後的關頭,接下來,就是等待亡者的歸來。

  只是許久之後,也沒有任何的反應傳來,讓白朔忍不住懷疑【復生大祭】失敗了,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

  「呀呼!」

  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忽然從光芒中飛出,落在白朔的頭上,四隻小爪子死死的扣著他頭髮,大尾巴在他的臉上掃來掃去。

  屹立在白朔的頭頂,多元宇宙最強生物,松鼠裸體殺手,松鼠發出興奮的呼喊︰「超銀河美松鼠,颯爽登場!」

  在大尾巴的下面,白朔的表情抽搐著,

  這種生物果然還是死掉比較好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29
業火之卷第五百五十七章我贏了

  在欲明的世界中,無數倒映著兩個人身影的鏡子縱橫交錯的雜亂豎立在天空和大地之上。

  角度、大小樣式統統沒有任何的相同,也找不到任何的佈置規律。

  無數的鏡子交織成了一片迷宮,空間和時間也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變得紊亂而無序。

  或者說,這種無序和混亂對於這個神域的主人來說,才是一種最適合自己的秩序吧?

  這就是陰謀之主的世界——【神域混沌猜想】

  而就在這個世界之中,無數鏡子正對的中心,擺放著一張圓形的桌子,桌子上是一片片如同猛獸一般進行廝殺的賭具。

  不論是最大路的撲克和篩子,還是塔羅、牌九、麻將都被雜亂無章的塞在了桌子上。

  它們每一個都像是躁動和饑餓的野獸一樣,向著身旁的同類和敵人發出毫無理由的攻擊,同時承受著別人的攻擊。

  數不清的雜亂尖叫交疊在一起,令人煩躁的同時也陷入了深深地不安之中。

  彷彿看久了之後,就被捲入其中,變成戰場上瘋狂廝殺的猛獸之一一。

  飛翔的撲克牌在互相撕咬著,凌亂的紙片從空中飛散,落在粱公正亂糟糟的頭髮上。

  許久不見,他的臉色越發的白了,眼圈青黑,像是一個在賭桌上待了四十八個小時不曾去睡眠的賭徒,手裡緊緊的攥著最後一張牌,虛汗從他的臉頰上流下來。

  在他的口中不斷模糊的低聲的嘟噥著什麼,像是瘋了一樣,不!他原本就是瘋的,現在如果用更加嚴重的詞匯去形容的話,那就是「不可救藥的瘋」!

  隔著紙牌和賭具廝殺的戰場,表情愉悅的瘦高個男人將雙手自然的交疊在下巴下面,手肘撐著桌子的邊緣,充滿好奇的看著面前的「戰場」

  或者說,他的視線從未在戰場上停留,悠遠的視線洞穿了戰場

  始終放在粱公正的身上。

  就在他的面前,也放著自己的最後一張牌。

  這一次的賭局,已經接近尾聲了。

  「這一次的對決格外漫長呢,我的學生。」混亂和陰謀之主發出愉悅的多音︰「多長時間了?」

  粱公正頭也不抬,虛空中有無數狂躁而混亂的聲音交疊在一起,像是猛獸嘶吼,又像是垂死之人的哀鳴,種種不祥的聲響化作沙啞的低吟︰「時間已無意義。」

  陰謀之主笑容不改︰「那……勝負呢?」粱公正的面色越發的白了,他的聲音和虛空中的狂躁聲音交疊在一起,無比詭異︰「勝負雖無意義,但是賭局必須進行,結果終將出現。」「那麼我的學生,迎接結局吧。」皮膚黝黑的陰謀之主輕笑著,將自己最後一張底牌掀開,緩緩地推上戰場。

  紙牌之上是一片空白,在空白之中有狂躁漆黑的混沌風暴將戰場捲入其中,灰色的漩渦在其中靜謐的旋轉,但是卻能夠讓人聽到狂躁的混亂聲響。

  無窮欲望和狂躁交織出的戰場,開始毀滅了。

  粱公正的視線怔怔的看著自己老師最後的一張牌,視線彷彿穿透了灰色的漩渦中心,看到了無窮空間之外的景象。

  在超越時空的宇宙彼方,有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置身於無盡的混沌中心宮殿之內,只是遵循本能的瘋狂地敲打著無形的巨鼓,吹著只會發出令人作嘔的、單調的音色的長笛,身邊伴隨著同樣愚蠢盲目的其他神抵們瘋狂的嚎叫,不斷的發出褻瀆、不淨的言詞耳語恍若炸響驟然從耳邊響起,粱公正的手指顫抖了一下,眼神呆滯,面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鼻粱上滴落,一點一點的浸透了他手中被捏成皺巴巴的紙牌。

  輸了……

  那一瞬間,他已經了然。

  帶著愉悅的笑容,稱號為「匍匐混沌」的神祗俯瞰著曾經帶給自己無數驚喜的弟子,不發一語,任由這種窒息一般的氣氛將對方壓的喘不過氣來。

  「還沒有結束。」粱公正背後傳來無數人的齊聲怒吼︰「最後的牌還沒有投出,就還沒有結束!」

  無數由他癲狂意志化成的精神力交織著這種狂躁的聲音,瘋狂的咆哮著。

  世界被分割成兩部分,一部分是粱公正的狂躁咆哮,另一部分是混亂之主的永眠死寂。

  隔著喧囂和寂靜,愉悅的神祗在等待結果。

  而就在這種沸騰和靜止交織出的癲狂世界中,粱公正的喉嚨裡發出聲音。

  「閉嘴,很煩。」他僵硬的扭轉著自己的脖頸,空洞的眼神卻凝視著那個龐大的混沌空洞,任由自己老師的最後一張牌將自己的精神再次逼入絕境。

  碎散的視線頂著「最惡之神」的瘋狂身影,緩緩凝聚在一起,如同凌厲如刀鋒。

  而就在他的背後,無數人奔聲狂躁咆哮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像是被捏住了脖子。

  此刻有不可見的什麼東西從粱公正那已經情超過上萬之數的瘋狂靈魂中升華而出。

  現在,佔據著粱公正軀殼的,乃是他從自身的狂躁和混亂靈魂中蛻變出的無名之物。

  就像是無中生有一樣,從粱公正的無窮癲狂中湧現出冷酷到極點的精密理智。

  在粱公正可以去用「漆黑」去形容的無數瘋狂中,有一點純白的種子萌發了。

  他的身體依舊保持著靜止,可是每時每刻都有無窮的狂躁情緒、癲狂破碎之靈被看不見的手掌從軀殼中抽出。

  漆黑的狂躁洪流在龐大的神域中流淌著,而作為「源頭」的粱公正,他的氣息卻越發的純正而龐大。

  直到最後,無窮惡意化作無窮的漆黑猛獸在他的身後匍匐,而「粱公正」也終於「睜開了眼睛」

  恍若極惡之地萌芽綻放的「純白之蓮」,他是無數漆黑癲狂中的純白。

  此刻的粱公正渾身冷汗和惡臭,癱軟在椅子之上,可是眼神中的光卻越發的明亮,像是沉睡了千萬年後終於甦醒,他無所畏懼的掀開了自己最後的牌,面對著牌桌之上的漆黑混沌和愉悅的神祗,發出宣告︰「我贏了。」

  紙牌的正面是一無所有的空白,而正是這一種一無所有的空白從紙牌的拘束中掙脫而出,向著四周蔓延,吞沒了無數廝殺的紙牌,吞沒了漆黑的漩渦……

  在將賭桌吞沒之後,空白猛然拓展,無窮的鏡子落入其中,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神域混沌猜想】也被徹底的吞沒,到最後整個世界中僅存的兩個人也陷入腳下的純白中。

  自始至終,粱公正都沒有絲毫的動作,凌厲而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老師,表情愉悅的神祗不發一言,以絲毫未改的愉悅表情回應著自己的學生。

  最後,雙方都被一望無際的純白所徹底吞噬。

  彷彿過了無數時光,在寂靜的房間中,沉睡的粱公正猛然驚醒,尊開懵懂的眼睛。

  就在桌子的後面,等待許久的神祗玩弄著一把小巧的銀色鑰匙,頭也不抬的說道︰「你睡了很長時間吶。「粱公正有些迷茫的摸著自己有些發冷的額頭,猛然看向桌子背後的神祗︰「我記得……是我贏了。」

  「對,你贏了。」陰謀之主抬起頭,表情愉悅︰「一萬六千次失敗後迎來了勝利。」

  「一萬六千次?」粱公正有些無力的靠在椅子上,發出了疲倦的嘆息︰「真是漫長的一夢…」

  「現在呢?」桌子後面的神祗問︰「有什麼想要說的嗎?」

  「我覺得,像你這麼老的人了,是要說話算話的。」粱公正用失去焦距的瞳孔看向自己的老師︰「你都這麼老了,如果還說話不算數的話,會被人罵「老不要臉」的。」

  「果然,最起碼的尊敬都沒有呢。」混亂之主沒有絲毫的怒意,依舊帶著愉悅的笑容︰「雖然我的名聲不大好,但是最起碼的誠信還是有一點的。」

  他攤開手,低聲說道︰「你贏了,所以你自由了。」

  有些晃蕩的粱公正扶著椅子站起來,從空間裡掏出一塊【全知】戰團的徽記扔在他的桌子上︰「這個,你就自己留著吧,永別了。」

  「不考慮了?我可以直接讓你做副團長啊。」已經升職為【全知】戰團執掌者的神祗說道。

  「免了,省的跟原來團長那個傻逼一樣被你陰死都不知道。」粱公正隨意吐了口痰在寶貴的地毯上︰「最後,祝你早死早超生。」

  「如果你死了,我一定會放鞭炮的。」他思考了半天之後扭頭問道︰「葬禮的哀樂都想好了,就用「今天是個好日子」怎麼樣?」

  心情正當愉悅的神祗不以為意的聳肩︰「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隨你。」

  「這個東西送你,就當做最後的禮物了。」

  說著,他隨手將手裡的銀色鑰匙拋給粱公正。

  粱公正好奇的端詳著手中的鑰匙,在銀色的鑰匙上帶有藤蔓狀花紋,帶著神秘的氣息,令人恐懼。

  粱公正張開一口小白牙在銀鑰匙上用力的咬了一口,但是卻發現居然沒有牙印。

  這個東西……居然不是純銀的!

  果然那個笑起來傻兮兮的傢伙不是好東西,臨走了不發工錢,還要用假冒的首飾坑老子一把!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0
業火之卷第五百五十八章歡迎回到地獄球場

  幸虧陰謀之主當然沒興趣去理會面前的這個不孝徒兒是怎麼想的,否則絕對會吐出一口老血。

  尼瑪連同無限世界無窮位面,甚至可以直達混沌根源,朝拜原初混沌之核一阿撤托斯的「銀之匙」居然被當做劣質首飾?這是多少黑魔法師夢寐以求的神器好不好!

  「……光輝的四邊形體,我得自己留著,所以就把這個送給你吧。」陰謀之主揮手,大門緩緩的敝開︰「離開這裡後,想要去哪裡呢?」「唔……」粱公正苦思冥想了半天之後,有些困倦的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先去見一見那個想要當皇帝的死小孩吧,如果沒死的話就幫他一把………不過話說回來,我為毛要告訴你這些?」

  說完,他將銀鑰匙裝進自己的褲兜裡,大大咧咧的走出門外,瀟灑之極的摔上門,走出了【全知】的本部。

  而就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有一個手裡抓著剃鬚刀的懶散男人出現在他的面前,被稱為「佛敵」的人露出笑容︰「要走了?也不說一聲嗎?」

     「咱倆又不算太熟,告訴你你難道會給我錢?」粱公正翻了個白眼,語重心長的說道︰「我說悟道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麼晃蕩著也不是個事,再不結婚的話,就沒有閨女要了。 一定要抓緊時間操辦人生大事才可雙呀!要不要我介紹幾個病友給你啊?」

       悟道苦笑著看著這個不靠譜的傢伙,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你準備回去嗎?你原來那個隊長現在可是一舉成名了呢。」他晃了晃另一隻手上提著的文件袋︰「要看嗎?我可以破例給你看的。」

      「等我回去。直接去問他本人就好了。用得著花心思看你們YY的這些東西?」梁公正打了個哈欠︰「得。跟你一說話就犯睏。我先走了,你也不說十里長街相送一下。」

      「十里長街」悟道的眼角抽搐著︰「那個是送死人的吧?」

  「算了,算了,人走茶涼呀。」粱公正嗟嘆著,帶著「無敵的寂寞」飄然遠去。

  這一天,粱公正的眼神中帶著九分癲狂和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超然,離開了這個或許以後連名字都想不起來的地方。

  輕輕的走了,正如他無聲的來,只留下貼滿了整個【全知】本部的標語「要想富,先修路」還有一地雜亂的瓜果皮屑。

  在無窮盡的原力海洋之中,章魚飛翔著,聆聽著無數先賢遺留在這片海洋中的經驗和教導,與他們共舞著飛翔。

  又好像是漫長的一夢,在朦朧之中他聽見了一個好像很熟悉的聲音「聽著,死章魚,我數123,你要是還不起來」

  「1、2、3……」

  啪!啪!啪!

  好疼離梟稱個王八蛋,居然抽老子耳光,他艱難的在一片混沌中思考著,忽然想不起「離梟」是誰。

  那個急躁的聲音繼續響起︰「居然還不醒?猩猩,給我電擊!」他幾乎可以想像那個男人暴躁的撓著自己的紅頭髮,像是被氣瘋了的老黑人一樣咆哮︰「該死的,中場休息結束了,給我上場繼續比賽!這可是下半局的絕地逆轉,愛麗絲在看著呢,所以,不準給我打!瞌!睡!」

  他實在是很想睜開眼睛,可是太睏了,很想多睡一會,只是覺得聽到很熟悉的名字愛麗絲?愛麗絲!

  一瞬間,眷戀和思念令他從沉睡中驚醒,睜開的眼睛被無影燈的光芒刺痛,喉嚨裡艱難發出呻吟︰「愛麗絲……」

  電流的聲音響起,一瞬間令他發出尖叫,身體不由自主的抽搐顫動起來,險些從手術台上翻下去。

  「臥槽,離梟你個王八蛋!」他本能的發出怒吼︰「魔鬼會咬掉你的蛋蛋!」

      「哦?醒了啊。」炫目的紅色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個紅頭髮的男人露出獰笑︰「那就算一下舊賬好了……」

  一隻手掌猛然將他從手術台上拽下來,拽斷了好幾條輸液管和電纜線,將他拖到了地上。

  「既然醒了的話,就給我再清!醒!一!點!」

  砰!

  拳頭猛然砸在他的臉上。

  離梟豎起手指在他的面前晃了晃︰「這一拳告訴你你還活著。」砰!

  第二拳再次砸下,離梟毫不留情的用出了所有的力量,章魚覺得自己的下巴骨快要斷了。

  「第二拳,告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想要見女兒,就親自去!」憤怒的離梟再次抬起手,拳頭砸下!

  砰!

  「最後一拳!」離梟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看著鼻青臉腫的章魚博士,忍著流淚的衝動︰「死章魚,歡迎回到地獄球場。 站起來,你還要跟我去打下半場!」

  章魚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但是卻露出笑容,喉嚨裡發出怪異的聲音,直到最後變成嘶啞的大笑。

  艱難的伸出手,抓著離梟的手掌站起來,他喘息著想要說什麼,但是卻說不出來。

  離梟湊過去,聽到他喉嚨裡地的低語︰「你這個王八蛋……」

  砰!

  離梟的表情驟然鐵青,捂著自己的褲襠跪在地上,緊接著被章魚一拳撂倒。

  「很疼的好不好!」

  章魚看著在地上打滾的離梟,憤怒的大罵︰「你從哪裡學到的這種歡迎儀式?很無聊的好不好? 老子最討厭骷髏會那一套了!要不耍我光屁股跳探戈給你看!」

  就在角落裡,一隻大猩猩沉默的持著香蕉,笑容燦爛。

  一台看起來很像是垃圾桷的機器人沉默的停留在他的身旁,眼部的信號燈閃爍著紅光。

  趴在地下的離梟狠狠的瞪著這個傢伙,伸出一根顫抖的手指指著章魚的臉︰「尼瑪我跟你拼了!」

  於是喧囂的鬥毆再次開始,在門口的白朔微笑著轉過身,無聲的離去了。

  如何去形容那個東西呢?

  唔,是一杯水。

  長孫武看著面前的一個透明的玻璃杯,盤腿坐在大光球的下面仔細而慎重的​​端詳著其中透明的液體。

  從杯子的大小來看,大概比普通的玻璃杯還要小一號,三個指頭就可以捏起來,大概也就是比酒盅要大一點的程度。

  而杯子裡的水則透明而沒有任何的色彩,看起來普通異常。

  在陳靜默、奧托莉亞和有希的圍觀之下,他捏著下巴,良久之後得出結論︰「貌似……是可以喝的樣子?」

  瞬間三個人的眼角抽搐了起來,陳靜默提起了杯子好奇的端詳著其中的液體,充滿擔憂的問︰「我說長孫,這個你真的要喝下去嗎?」

  「畢竟是珍稀級道具啊。」長孫武從陳靜默的手裡拿過了玻璃杯有些猶豫的看著杯中無色無味,看起來如同礦泉水一樣的液體。

  最後,他還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可是萬一死掉怎麼辦?」

  「算了,大不了當礦泉水! 我要喝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慢而艱難的將杯子湊到嘴邊一點一點的傾斜著杯子的角度。

  這個時候,白朔提著外套出現在主神的光球之下,有些睏倦的打了一個哈欠。

  然後,他看到席地而坐的隊員們,背對著自己的長孫武。

  所以,他正常而無聲的出現在長孫的背後,手掌帶著男兒的熱血和熱情的態度拍在他的後背上︰「喲!長孫在幹什麼呢!」

  一瞬間,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手中的長孫武被嚇了一跳,手一抖,杯子裡的水一不小心全都灌進了喉嚨裡,就連杯子也差點吞掉。

  嗯,全部都……喝掉了!

  一瞬間長孫武的臉色變成了鐵青,肌肉高高的拱起,皮膚之下的血管如同蚯蚓一般的攢動著,整個人都僵硬起來,艱難的扭過頭,呆滯的看著一臉茫然的白朔,艱難的吐出了半句話︰「隊長,你算計我!」

  下一瞬間,他撲倒在地上,掐著喉嚨,痛苦的顫動和痙攣起來…

  而白朔則迎接著隊員們複雜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的棒著長孫武︰「這是………怎麼了?」

  陳靜默露出復雜的表情,幽幽的說道︰「那個是超、超神水呀!」

  「超神水」系列藥劑,產出地為《龍珠》世界的貓仙人加林所居住的加林塔。

  這個系列的藥水一共分為兩種,一種是隨便擰開哪個水龍頭就可以獲得的「超聖水」,好吧,這玩意是加林仙人當初為了完成訓練而忽悠孫悟空的,本質上就是一杯「涼白開」。

  而僅僅和它相差一個字的「超神水」則牛逼了許多,則是據說喝掉之後能夠將全身潛力統統激發出來的強力藥水。

  當初悟空在少年時代的戰鬥力為10,猿化之後戰鬥力為100,經過了各種刻苦修煉,戰翻黑綢軍,戰翻桃白白等等強敵之後,在對戰長孫武那位師兄「天津飯」時,戰鬥力才提升到180。

  而就在喝掉「超神水」之後,成功激發出一部分潛力的悟空,戰鬥力暴增到了足以跟比克大魔王對戰的260!

  一杯水,在短短的幾天之內,就令他的戰鬥力幾乎增加了二分之一!

  不得不說,超神水對於體內有大量潛能沒有開發出來的人來說,是最好的輔助藥劑了。

  如果能夠成功的激發出渾身潛力的話,實力確實是會有不小的增幅,但是如果沒成功的話…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1
業火之卷第五百五十九章我燉湯給你喝好不好?

  和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一樣!一般呢,一旦使用了像擁有成功率肯定不大,但是回報異常豐厚,這種屬性的道具,必然也要面對了「不成功的話,就死球」的結果。

  超神水終究不是經驗藥水,不可能憑空提升人的等級,也不是如同蘊藏了多少年內力的藥丹一樣,吞下去就能夠獲得若干個甲子的內勁。

  這種東西說到底,是一種特殊的劇毒。

  喝下去之後,劇毒會刺激身體中的每一個部分,將潛藏在其中的大量潛力激發出來,如果能夠挺過去的話,就會功力大增,如果面對暴亂潛力和劇毒的雙重刺激,被壓垮了的話

  「就會死?」白朔詫異的看著在地上艱難翻滾,雙眼血紅的長孫武。

  「我靠,你們怎麼不早說?那是因為你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啊……」陳靜默捂著臉嘆息︰「還沒有來得及說,你就……」

  「好吧,不是還有主神嗎?」白朔抬起頭,對著大光球正準備發出治療請求,卻被陳靜默打斷。

  「千萬別!」陳靜默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主神開始治療的話,會強制性的把所有的超神水全都淨化掉,長孫的努力就白費了!」

  「誒?這麼麻煩?」白朔隨手將外套扔在椅子上,摸了摸有希的頭髮︰「放心,交給哥哥就是了。」

  說著,提起了地上壓抑著的長孫武,隨手打開了一扇沒有人住的空房間,設定為標準的演武場。

  「我看動畫的時候也覺得那隻猴子喝了之後怪難受的,不過你現在的程度,也應該沒有疼到站不起來的程度吧?」

  白朔扭了扭脖子問。

  長孫武忍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劇烈痛苦,眼睛通紅,扶著牆壁,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當然……那就來打一場吧。」白朔將右手背在身後,露出笑容︰「潛力激發的時候,估計你的力量也在暴增。我就站在這裡不動,如果你能讓我動用另一隻手,就算我輸,如何?」

  長孫武腳下的石磚猛然綻裂出數百道向著四面八方蔓延的裂紋。

  人在劇痛之時會怒吼,會咆哮,會將痛苦藉以動作發洩出去。

  並不是如同龍珠之中的悟空一樣因為痛苦而滿地打滾,現在的長孫武已經觸踫到了半神的邊緣,這樣程度的折磨並不會令他完全喪失戰鬥力。

  劇痛首先令長孫武的情緒處於極端狂暴的地步,紫黑色的火焰隨著洶湧的氣環繞在他的周身,隨著虎型氣勁在他的背後出現。

  而長孫武的眼瞳,已經猩紅得快要放出光來了,而就在嘴角,卻出現瘋狂的獰笑。

  長孫武的稱號是「武道之虎」,超神水的劇烈痛苦更是將他靈魂中的暴戾成倍的激發出來,令他在劇烈的咆哮之中,氣勢再度攀升,變得如同人形猛虎一般,擇人而噬。

  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什麼治療,也不是什麼安慰,而是一場能夠令他忘我投入,將所有的痛苦和狂暴發洩出來的j戰!

  就連腳下的碎石也在兇暴的氣勁籠罩之下暫時逆反了地心的引力,漂浮在半空中,隨著他的咆哮以絲毫不遜色子彈的速度飛散出去︰但是在白朔的面前,卻只能在停滯的空氣之前掀起一道若隱若現的漣漪。

  在紫黑色的氣勁籠罩之中,驚悚恐怖如惡鬼,暴戾瘋狂如餓虎的長孫武發出低吼︰「天將奔烈!」

  爆炸的轟鳴猛然在空曠的武道場中響起,紊亂的颶風衝出了門外,掀起數十米之外有希的頭髮,而大門也在氣勁的擠壓之下猛然關閉。

  在封閉的武道場之中,暴戾的對決即將開始!

  就在武道場的門關閉一個小時之後,白朔提著渾身抽搐,翻著白眼的長孫武走出來,扔到主神的光芒之下︰「搞定了。」

  至於過程不好意思,實在沒什麼好講的。

  大概的過程可以歸納為︰長孫武左勾拳攻擊,不破防;長孫武蓄力攻擊,不破防;長孫武殺意波動攻擊,不破防;長孫武使出北斗父愛擊,不破防;長孫武使出瞬獄殺,不破防;白朔使出「涅槃」,長孫武被了。

  「瘋狂狀態雖然殺傷力提升了不少,但是本身對於力量的精確控制程度就弱了不少啊。」白朔掏出大型紅瓶不停的給面色青紫的長孫武補血,順手丟了好幾個治癒術上去。

  「雖然你已經達到了六星級,但是為了最快達到六星級巔峰而喝超神水,風險雖然降到了最低,但是也只能將你的力量提升到六星高階,還要花大量時間去和暴增的力量磨合」

  他絮絮叨叨的說道︰「一得一失,反正沒人能說得清楚。況且【十字】能在武道上指引你的人很少,總不能讓我再跑到【武神】那幾個戰團裡給你搶秘籍吧?」

  鼻青臉腫的長孫武在地上不斷的抽搐著,不過至少還有說話的力氣︰「我用自己的貢獻值換取了和【十字】戰團唯一武力側超越者「項飛」共同修煉一個月的時間。」

  「項飛?」白朔想了一下之後笑起來︰「那就不用我擔心了,不過你也要加把力才行。」

  關於項飛,白朔所知甚少,只是隱約知道他平時很少露面,只是待在模擬黑洞和太陽核心溫度的道場裡不斷修煉。

  貌似走的是港漫強化的路子,具體是什麼,他也不清楚。

  不過原先他好像並不是【十字】的成員,是在後來轉團過來的,至於其中原因,可能又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了。

  不過有這麼一個武道大能指點長孫武的修行,肯定是事半功倍的大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

  白朔扭過頭,看著從剛才開始就聚在一起的陳靜默和奧托利亞,問道︰「你們在看什麼?」

  手裡捧著一沓稿紙的陳靜默抬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白朔︰「【十字】剛剛送過來的東西在交易市場上貌似賣得很火的情形…」

  奧托利亞在陳靜默身後咬著嘴唇,用和陳靜默如出一轍的複雜眼神看著白朔,讓他本能的感覺不妙。

  白朔帶著三分不妙預感,從陳靜默的手中接過了一份厚厚的稿紙,隨手翻開一頁念誦起來︰「在封閉的獨立空間中白x的手掌不斷拍在少女那潔白的玉臀上。每承受一下,少女的身體邊顫抖了一下,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她身上蔓延……省略三萬字……那極致的快感過去後,但仍然回味著的,少女扭動著玉臀,對快變成人乾的白x說道,我還要...」

      神域金融街展開在這個神域中,貪婪、虛偽、狂熱等等各種情緒充滿了整個神域,但是這對白x並沒有任何影響。

  皺了皺眉頭,白X說道︰「要對我用神域你不怕死嗎?」,「怕死?」夏x淒涼的笑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的女人,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你會這麼的無恥,在這裡搞女人你知道有人會傷心的嗎?」

  「是嗎?傷心?,白x一步就來到了夏x的面前,摟著他說道,「可是有人卻對我進行挑戰啊,那麼要怎麼懲罰呢?」,被白x摟住,聞著他身上男人的氣息,夏x心如鹿撞掙扎著說道︰「放開,放開我!」,「放開?」白X邪邪一笑「我還要更加緊啊」

  最後,在文檔的右下角寫著一行小字︰作者︰無限世界寫手聯合取材協會~ 靜水幽狐

     喂喂!這是什麼東西啊餵!

  為什麼那個白x看起來那麼像是自己?還有這是那個位面流傳出來的,匯聚調教和耽美要素的工口大作?

  為毛老子會在在獨立空間裡這麼鬼畜自己的女兒啊!為毛老子還要在金融街裡跟那個死娘娘腔攪基啊!

  還有,這是哪個王八蛋寫出來的?這個什麼什麼取材的協會究竟是什麼狗屁戰團啊!

  總之相當不妙啊!

  「咳咳。」白朔強撐著淡定的表情隨手將那一沓稿紙扔在茶几上,維持著正人君子的面貌看似普通實則心虛無比的評價道︰「無聊……」

  「俟?是嗎?」

  陳靜默趴在茶几上,手掌托著下巴,似笑非笑︰「不覺得有一點熟悉感嗎?」

  白朔後背瞬間滲出一層冷汗,果斷道貌岸然的搖頭︰「完全沒有。」

  「真的?」陳靜默笑容盛放,溫柔而平和的問︰「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哦。」

  卡擦!

  這種正中要害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虛張聲勢!她一定在虛張聲勢!

  所以,白朔露出完美的疑惑表情︰「坦白什麼的我聽不懂。」

  「讀?那就算了。」陳靜默臉上出現失望的神色,趴在茶几上自言自語︰「我還說是你呢?」

  「啊哈哈,你在說什麼嘛!怎麼可能……」白朔心虛的大笑著.

  以示自己心中無愧︰「完全不可能嘛……啊哈哈哈哈……」

  「對了,晚飯要吃點什麼?」陳靜默抬起頭,一臉期待的說︰「我煲湯給你喝好不好?」

  這種奇怪的港劇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在外面包小三的男人回家之後端著自己老婆煲的豬骨湯(或者是花生煲雞腳、紅蘿蔔馬蹄煲瘦肉、夏枯草煲豬橫酬等等等等),然後一臉溫柔的誇獎老婆的手藝多麼多麼好,老婆煲的XX湯我最愛喝了什麼的……

  果然,還是做賊心虛嗎?

  白朔努力的搖了一下頭,為了驅除心中的不安,自告奮勇去廚房給陳靜默打下手。

  就在兩人離開之後,奧托利亞坐在剛才白朔的位置上,從剛才陳靜默坐的地方撿起了一個信封,沉默的展開後抽出了一沓照片。

  依稀能夠看到模糊的照片上一個男人牽著少女的手,少女的手臂上纏著繃帶,身上披著某個男人的上衣,眼眶有些紅……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2
業火之卷第五百六十章輕輕的我走了

  沉默的看著照片,奧托莉亞無奈的胡思亂想,忍不住嘆了口氣。

  卻沒有想到,輕微的動作令那張照片都碎裂成細微到極點的粉塵,就連信封都化作簌簌的塵沙從指間落下,在空中飛散成一團再也看不出原本模樣的灰塵。

  被嚇了一跳的奧托莉亞扭頭看向陳靜默剛剛離開的方向……這就是,她的決定嗎?

  那就這樣吧,奧托莉亞也露出釋然的笑容。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一定是有著無法去說的緣由吧?

  雖然覺得有些失落,但是這就是你的小秘密嗎?

  雖然心虛的表情就連有希都看得出來,但是看在你這麼努力掩飾的份上,我就大方的不去計較這些小事了。

  她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吧?

  就算是外面有了小三,但是你肯回家喝一碗我煲的湯,帶著我最喜歡的溫柔誇獎我的廚藝的話,就原諒你好了。

  愛你,喜歡你,就是這麼簡單。

  她釋然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忽然表情有些紅……

  奇怪的感覺好像又從契約的那一頭傳來了呢。

  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掌在全身遊走撫摸,臉頰、脖頸。在後背還有胸前,撫摸著,揉捏著,最後緩緩的向下游曳,路過了下腹後落入兩腿之間開始濕熱的地方,看不見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撓著那個小小的核,令透明的液體從縫隙中滲透出來……

  手指,嘴唇,還有……

  奧托莉亞的喉嚨裡忍不住發出一聲模糊的,顫抖的手臂扶住了沙發的扶手,輕咬著牙。

  那個笨蛋隊長,剛剛回來就又開始發情了呢,而且還是在廚房裡!

  真是沒辦法啊……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之後就癱倒在地上,在契約的那一頭,潮水一般的怪異感覺湧來。

  在奧托莉亞絲毫不加以抗拒的反應之下游走全身,最後在眼前產生了古怪的幻象。

  她感覺到自己被蠻橫的推倒在砧板上面,絲襪被暴戾的撕開了一個大洞;在令人心慌的撫摸中,一隻手指將濕透了的撥到一邊,露出淫靡的縫隙。

  在片刻的停頓之後,接下來是令她忍不住發出婉轉低吟的進攻!

  「唔……好大……」

  隔著一道牆壁,幻象和現實重疊,同樣的羞恥和期待在她的腦中膨脹,久別的充實和瘋狂衝擊的感覺令她忍不住將手指深入了已經濕透的……

  隱秘而令人沉迷的羞恥行為就這樣在黑暗中展開了,最後終於以金髮的少女在雙重刺激之下徹底失神而告終。

  ……

  當陳靜默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靠在背後的懷中發出悠長的喘息。

  白朔的手掌依舊在她的身上作怪,輕輕的捏著依舊挺立的粉紅尖端,在她耳邊低語︰「再來一次?」

  「混蛋!你是種馬嗎?」陳靜默面色緋紅的將手肘捅在白朔的肚子上,看著架在爐子上的湯罐,無奈的嘆息︰「水已經熬乾了啊!」

  白朔在後面抱著她,低聲的笑著︰「沒關係,再『做』一次就好了。」

  「好啊。」陳靜默忍著奇怪的感覺,露出獰笑︰「要不要我做『驢鞭湯』給你補一補啊?」

  說著,她反手抄起砧板上的菜刀,作勢要將背後頂著自己的那個東西砍斷。

  雖然不一定能砍斷,但是至少表明了一下自己的態度,白朔只好一臉遺憾的後退了一步。

  「真是的,男人都是隨時隨地都會發情的生物嗎?」陳靜默整理著自己狼藉的下半身,忍不住恨恨的用腳後跟踩了背後的白朔一腳。

  好不容易整理完之後,沒有時間去換衣服,她也只好頂著這一套幾近裸體圍裙的裝束繼續切菜,準備重新熬湯。

  就在片刻之後,如同蛇一般的手掌再次沿著圍裙的縫隙覆蓋在她的胸前,不安分的揉動著。

  那個硬硬的東西重新頂在她的後面,令她的臉頰再次紅了起來。

  「你一個人做菜很不容易的,所以……」白朔微笑著在她耳邊低語︰「我想了一下,我們還是一起『做』吧。」

  「啊……我受不了了!」

  陳靜默無奈的低語,被自己的男友弄得徹底抓狂。

  她咬著牙,猛然轉過身,將白朔推在牆上︰「你這個死種馬!老娘今天要將你榨乾啊!」

  於是,在浴室中清洗的奧托莉亞感覺到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無力的趴在浴池的邊緣,她著低語︰「你今天究竟要弄多少次啊,混蛋隊長!啊!不要!後、後面不可以……」

  ……

  晚飯過後輪到白朔洗碗,陳靜默氣鼓鼓的看著他一個人收拾被他們弄得亂糟糟的廚房,面對白朔恬不知恥的笑容拋了個白眼給他。

  有希趴在沙發上看漫畫,在她的身旁一隻白色的隨行貓抱著一隻玩具老鼠到處打滾,不斷的發出『喵』、『喵』的聲音。

  奧托莉亞則穿著作為負重的騎士鎧甲跟同樣掛滿負重的長孫武過招,在大光球的照耀之下不斷傳來巨響。

  陳靜默看過奧托莉亞現在的負重,光是一隻臂甲上那一串帶著好多個零的數字就令她咋舌。

  而現在長孫武的負重也上升到了可怕的程度,兩個人打起來不斷的有人飛出,如果不是白朔臨時布下了一道結界的話,可能早就把擺滿了各種東西的大廳砸成颶風過境的模樣了。

  其實剛開始大廳裡也只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

  後來陳靜默在交易市場和兌換列表上淘來了各種東西,才有了一點生氣,而不是像是原來那樣的死板。

  一個擺放著盆栽的茶几,一套茶具、幾件毛茸茸的沙發,還有兩塊大地毯。

  再後來陳靜默為了教奧托莉雅玩遊戲,直接兌換了全套的主機和一台平板電視放在大廳裡,順帶還有塞爆了兩個櫃子的光盤和DVD。

  陸陸續續的陳靜默又弄了好幾個書櫥放在大廳裡,塞著各種漫畫和小說——用她的話來說,漫畫這種東西畢竟還是拿在手裡看才有感覺嘛。

  有希來了之後又增加了好幾個毛茸茸的公仔,還有一個裝飾漂亮的大鞦韆……儘管使用那個鞦韆的人,很多時候都是陳靜默和白朔兩個人。

  兩個人經常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情打賭,輸了的人要負責坐在鞦韆上,然後被贏了的人飛高高……

  到了現在,大廳裡終於不再像原本的那樣充斥著令人厭惡的冰冷和空曠,而是有了一種家的氣氛。

  而陳靜默依舊還保持著閒著沒事的時候翻兌換的好習慣,經常找到各種超***的道具

  比如專門為了懲罰白朔而兌換的『魔裝少女變身器』什麼的,當然,這類東西的下場絕對是在第一瞬間被白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掉。

  打賭輸了的人飛高高可以,洗盤子可以,唯獨這個,絕對不行!

  依舊是一個平靜而美好的晚上,就連有希都在長孫武的允許下可以不去早睡,一群人坐在電視前面看著電影,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就這樣,一夜過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裡,白朔埋頭於萬象之館中的各種經文典籍,長孫武每天混跡於訓練場,順便跟同級的輪迴士試手增加經驗。

  所有人都陷入充實的忙碌之中,沉浸在自己的道路中。

  幾天之後白朔走進久違的檔案室裡找到亞倫,這位已經徹底變成死宅的毀滅帝王正在整理成員檔案。

  在看到白朔之後,亞倫似乎心情不錯︰「好久不見了啊,新晉高手先生。」

  白朔無奈的笑著坐在椅子上︰「為什麼我有一種捧得越高摔得越重的感覺?」

  「早說了,你的眼睛不要老往上看,否則就算坐到『那張限量版的椅子』上也還是一點意思都沒。」

  聽到對方把『王座』成為『限量版的椅子』,白朔只能搖頭苦笑。

  「接下來呢?準備去哪裡?」亞倫在書案間低著頭︰「任務間隙有一次兌換進入世界的選項,別浪費了啊。」

  白朔拍了拍頭︰「差點忘了,這次過來就是想要借【十字】的空間法陣用一下的。」

  亞倫頗感興趣的抬起頭︰「去做什麼?」

  「去再拉個隊員回來。」白朔扭了扭脖子︰「一隻很適合這個世界的猴子。」

  「好啊,半個小時後來塔頂就是。」亞倫神秘的笑著︰「不過我建議你先找一下你那位老師。」

  「為了給你準備出師的禮物,他這兩天直接把復生大殿裡的時間調快了幾十倍,估計是想要做一件相當了不起的東西出來啊。」

  好奇心熊熊燃燒的亞倫對著白朔離去的背影大聲的叫著︰「記得給我看一眼啊!就連我也很好奇的來著!」

  結果在白朔面前的『死者之國』的門都沒推開,自己的那位老師直接相當乾脆的閉門謝客,門前頭放著一個大鐵箱,足足有聖鬥士的聖衣櫃那麼大,那種極端的重量讓白朔也需要雙手才能搬起來。

  這已經不是純粹的重量大小了,裡面封印著的那個東西令整個鐵箱在魔法上擁有了『重於泰山』的屬性。

  而白朔真正端起來的時候,卻忽然感覺不到任何的重量了,輕飄飄的像是幻覺一樣,結果差點讓那個東西砸到自己的腳。

  就在鐵箱上貼著一張紙條,帶著這位死生之主一向的乾脆利落和毒舌刻薄。

  「睡覺中,勿擾,白朔來了直接把這個拿走。

  1︰沒事的時候別打開,免得你自己一個人拿出來了塞不進去。

  2︰箱子裡那個東西不要亂玩,別不小心把自己也弄死。被這個東西弄死了我也救不回來。」

  為了讓白朔了解這個東西的危險性,他還非常貼心的附贈了說明書一本。

  白朔只翻了兩頁就覺得後腦勺發涼,果斷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將鐵箱塞進空間的最底層,並祈禱自己永遠沒有用到這個東西的一天。

  就這樣,吻別了心愛的姑娘……們,白朔踏上了走向久違世界的道路。

  《東方古代神話‧大鬧天宮》,我來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3
業火之卷第五百六十一章正如我輕輕地來!

  在陰沉的天空之下傳來雷鳴的聲音,像是要下雨。

  黯淡的星空之下,衣衫襤褸的男人抬起頭,乾裂的嘴唇牽扯出一絲弧度,喉嚨裡發出模糊的聲音,像是在笑。

  在荒涼的營地裡,喘息的男人蓬頭垢面的坐在地上,右手裡抓著半個冷掉的饅頭,艱難的往嘴裡塞。

  他的手掌好像在抽搐一樣,虛弱得幾乎抓不住一個髒兮兮的冷饅頭,五指不自然的蜷縮在一起,像是被打斷之後經過了極為蹩腳的醫療之後才變成那樣的模樣。

  搖曳的火把放出黯淡光亮,拉長了他的影子,躺在他旁邊的昏睡的枯瘦男人被驚醒了。

  被驚醒的男人躺在殘缺的草蓆上,有些不滿的踢了他一腳︰「嘿,馬良,你傻笑什麼呢!」

  馬良出神的看著陰鬱的天空,在陰雲的裂隙中窺伺著黯淡的星空,火光將他臉上的陰影拉長,如同妖魔。

  良久之後,他才低下頭,用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看著他的『同伴』︰「有人死了……」

  那一瞬間,那個男人幾乎認不出這些日子以來同吃同睡的馬良,身體顫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一下,心中有些後悔剛才踹了他一腳。

  這個傢伙和自己可不一樣……他可是十惡不赦的欽犯!

  火光照耀在他的臉上,照亮了那個火印燙出的疤︰『囚』。

  刺配三千里戍邊。

  這就是他們的的命運,也是這一片荒野上無數狼狽囚犯的將來。

  只有面前這個叫做『馬良』的傢伙不一樣,自己只是殺了兩個娘娘腔;而那個傢伙,可是令皇帝震怒的死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從死囚改成流放,但是這個傢伙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那個殺人犯深深的明白,面前的這個傢伙,是更加可怕的什麼東西。

  良久之後,他才鼓起勇氣,低聲的問︰「你剛才說的是什麼?」

  馬良無所謂的笑了笑,小口的咀嚼著髒兮兮的饅頭,艱難的嚥下去之後才發出喘息的聲音︰「有人死了。」

  「你怎麼知道?」

  馬良滿不在意的舉起一根沾滿灰塵的手指指了指天空︰「那裡告訴我的。」

  「扯淡,天上又沒寫字,我雖然不認識字,但是是不是字我還是知道的。」那個囚犯有些自來熟的往他身邊湊了一下,顯然很好奇面前這個自稱『馬良』的欽犯到底有什麼過往。

  在周圍還沒有睡著的囚犯也悄悄的豎起了耳朵,他們好奇這個來頭很大的傢伙已經很久了。

  這些日子裡,有關這個傢伙的猜測已經不下好幾十種,有人說他是手上數百條人命的賊人,有人說他是盜竊龍袍的大盜,甚至還有人說他是朝中的大官。

  有些懂得識人的慣偷兒都能看出他曾經是個讀書人,因為哪怕到了這個地步,行止之間也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風雅在,讓人倍加好奇。

  馬良似笑非笑的撇了那個湊過來的囚犯一眼,小口咀嚼著饅頭,忽然笑了起來。

  良久之後,他才像是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道︰「昨日才熒惑犯紫薇,沒想到今日紫薇就隕落了……大亂將至啊……」

  對面的囚犯傻眼了,馬良說的每個字他都清楚,可是連起來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連忙低聲問︰「說明白點啊。」

  「明白點?」馬良的眉毛挑了一下,壓低了聲音,笑容怪異︰「紫薇隕落,帝王駕崩,說到這個地步,明白了?」

  「嘶……」囚犯像是見了鬼一樣忍不住想要尖叫,情不自禁的再次向後挪了一點,面色驚駭得像是透明,再看不出往日的黝黑。

  「瘋子。」囚犯怔怔的看著他,低聲的說道︰「莫要讓人知道你跟我說過這話,否則那幾位軍爺少不得也要打斷我們兩個一條腿!妄議皇……」

  「嗤!」馬良撇了他一眼,笑容嘲諷︰「我什麼時候說過是朝堂上的那個?」

  「那是那個?」

  馬良頓了一下,再次瞇起眼睛,看著天空上那一顆彷彿在燃燒一般的紅色星辰︰「自然是天上的那個。」

  他身旁的囚犯將信將疑的抬起頭︰「天上……」

  一陣夜風吹來,吹開了遮月的雲,露出慘白的月亮,照得人心裡發慌。

  就是這樣,囚犯看到了,天空中亮起的一點火紅……

  像是在燃燒一樣,從月亮之上墜落而下,不斷的放大,摩擦出火焰的光,越來越大……越大越大。

  像是要……

  不由自主的,囚犯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砸下來了!」

  在越來越響亮的轟鳴聲中,他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尖叫著,想要逃向遠處。

  被驚醒的人揉著眼睛,看著從天而降的火光,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懸掛在天空中的星辰,砸下來了!而方向,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是這裡啊!

  尖叫聲響徹整個營地,數百人尖叫著四散奔逃,只有馬良像是瘋魔了一樣​​一動不動,反而露出笑容。

  剛剛和馬良聊天的那個囚犯看到馬良還待在原地,尖叫的折了回來,拉著他的衣袖,語言惶急︰「快走啊!快走!」

  「走什麼走……」馬良的喉嚨裡發出期待的笑聲︰「終於回來了啊……他回來了……」

  那個自負大力的囚犯沒想到一扯之下馬良紋絲不動,他反而在地上摔了一個踉蹌,忍不住尖叫︰「馬良你害死老子了!老子還沒娶媳婦就要被你坑死了!」

  媽的,死球就死球,十八年後老子又是……

  想到這裡他就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自己做了這麼多孽,沒準下輩子就投身貓狗豬羊了呢,哪裡有那麼好運氣再投個人身?

  整個營地在霎時間只剩下紋絲不動的馬良還有癱軟在地上的倒霉鬼,他們抬頭看著火紅的星辰從天空上隕落,向著這裡砸下來,轟鳴聲響徹整個世界。

  直到最後,呼嘯的星辰終於砸在大地上了,馬良的手猛然按在囚犯的頭上,逼得他跟自己一起趴在土裡,塞了一嘴泥。

  就在倒霉囚犯準備掙扎的時候,一陣狂暴的波瀾從他們的背上吹過,碎石砸在了他們的背上,令他感覺有好幾十隻南蠻大象在自己背上開篝火晚會,火焰燃燒的劇痛和幾乎要將自己碾碎的的高壓,令他感覺所有的骨頭都要斷了。

  直到狂潮終於消失之後,他才感覺那一隻按在自己後腦勺上的手離開了。

  他連忙抬起頭,吐出了一嘴泥,看到了從地上爬起來的馬良。

  馬良的背上是一道道被碎石劃出的淒厲血痕,黏稠的血和背上的污濁混在一起,令人不忍去看。

  他呆滯的看著星辰隕落的地方,燃燒的火光照亮了他的臉,令囚犯感覺馬良的眼睛也在燃燒。

  拖著礙事的腳鐐,馬良蹣跚的向著星辰隕落的地方奔跑而去,而囚犯也忍不住連滾帶爬的跟著跑上去,因為……他們的腳鐐是連在一塊的。

  越近,他就越能夠聽到,在星辰隕落引燃的火焰中,傳來了莫名其妙的聲音,像是有人用盡所有力量發出吶喊,在這個詭異的午夜裡聽起來,更像是星辰砸破了地獄,有厲鬼來索命了!

  那個囚犯險些腿一軟跪在地上,可是身不由己的被馬良拖曳著,向前走,直到聲音越來越清晰。

  火焰中燃燒的巨石猛然崩裂,囚犯的眼睛隱約看到有一個猙獰的影子從巨石碎塊中走出,扭動著身體。

  身不由己的,他跪在地上瘋狂的磕頭,大哭著尖叫︰「閻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小人是被人構陷入獄,家中尚有老母在,無人贍養,還請閻君垂簾!」

  那個聲音嘶吼的聲音猛然大了,隨著火中掙扎的猙獰黑影的蠕動向四周擴散。

  「……扛母昂北鼻夠!!洞洞大慈、洞洞大慈……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藥!!藥!!切克鬧!!by三個**……」

  火焰之中猙獰的身影正在隨著嘶吼的節奏搖擺著,直到最後,火海猛然炸裂成四散的火粉,只剩下一個頭髮亂糟糟的男人手裡抓著一個方形的小東西搖頭晃腦的哼著什麼。

  馬良呆呆的看著火焰中的那個男人,放聲大笑,一直笑到嚎啕大哭。

  在他的痛哭之中,那個男人從火焰的灰燼中走出,雙手叉腰看著面前已經長大的少年,露出一如往昔的憨傻笑容,伸出手掌撓著他和自己一樣亂糟糟的頭髮︰

  「好久不見啊,小子,看起來你混得不怎樣啊。」

  已經不復少年馬良擦著自己的眼淚,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忍不住露出如同往年一般的暢快笑容︰「嘿嘿……還行。」

  「嗯,那就好。」梁公正手裡端著大喇叭山寨手機,​​搖頭晃腦的哼著什麼奇怪的腔調,終於看到他的右手,眉頭微不可查的皺起了一個微妙的角度︰「你的手?」

  馬良複雜的笑著,看著自己的手掌︰「被皇帝砸斷了,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我畫不出來。」

  梁公正指了指他已經畸形的右手︰「要我幫你修好嗎?」

  「不用了。」馬良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直到半年之前,我才明白,有沒有這隻手,有沒有神筆對於這個世界來說,都是一樣的。」

  梁公正看起來若有所思的點頭,實際上他有沒有明白,也只有天才知道了。

  深吸了一口氣,馬良看著梁公正,雙手抓著他的肩膀,低聲說道︰「幫我。」

  梁公正抬頭看著天空,漫不經心的點頭︰「好啊。」

  隨意而自然的,他點著頭,對於他來說,就是這麼理所當然的事情,既然馬良要幫忙,就幫忙好了。

  雖然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梁公正,可他還是從前那個馬良,從沒有變過。

  彼得潘從未曾長大,梁公正所想要守護的東西也沒有被這個黑暗的世界所磨滅,其他的,無所謂。

  哪怕他沒法畫畫,那自己幫他畫也一樣。

  只是,那樣所描繪出來的畫卷,究竟是什麼模樣呢?

  他發自內心的期待著。

  「那麼……」馬良露出梁公正所期待的那樣的笑容,抬頭看著彷彿燃燒的蒼穹,向著整個世界宣告︰

  「我們造反吧!」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4
業火之卷第五百六十二章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當白朔再次掙開眼睛的時候,眼前一派山明水秀,清晨的陽光照耀在竹林濕潤的石道上,在縫隙中還殘留著昨夜灑落的雨水。

  在清新的微風中,白朔抬起頭,觀察著這個久違的地方。

  靈台方寸山,斜月七星洞,這裡是白朔的道路最關鍵的轉折地方。

  這裡風景依舊,不染一片塵埃,只是不知道為何,白朔心頭忽然覺得沉甸甸的,有些陰鬱。

  他很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感應,但是這種壓抑的感覺從心底的宿命通之中感應而來,可以說是天人感應,也可以說是對未來的模糊預言。

  預言告訴他,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或者說,已經發生了。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早晨的天空充滿了令人心情愉悅的湛藍,空氣清新,柔和的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照得人暖暖的,令人心中安逸得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只是白朔覺得強烈的違和感越來越明顯了,他深吸了口氣,踏上這一條久違的道路了。

  他有一種預感,自己的答案就在道路的那邊。

  上一次踏上這一條道路時他還是一個四星級的輪迴士,在整個山川的氣脈連鎖之下舉步維艱,而現在他還是舉步維艱!?

  這一次,阻擋他的,是神域的威壓!

  白朔皺起眉頭,抬頭看向山道的盡頭,就在道路的盡頭,山中的某個意志,不希望他的到來。

  歪著頭思考了片刻,白朔忽然笑了起來無聲的抬起腳掌,然後落下,一步踏出,無數竹節發出炸裂的聲響。

  阻擋他的並非是實質性的神域,而是融入整個山川氣脈中的威壓山中的那個人用這種方式告訴他或者暗示他,自己不見客。

  很過分啊好不容易徒兒回山,為什麼就不能見上一見呢?我的師傅呀。

  雖然是記名徒兒,但是好歹獲得過真傳的嘛。

  白朔的預感更加明顯了,宿命通告訴他,冥冥之中的真相,就在道路的盡頭等待。

  在無數竹節炸響的聲音中白朔再次抬起腳掌,然後落下這一次是石塊崩裂的聲音。

  在無數氣機的阻攔下前進,白朔面前阻攔著他的就像是一座無形的山脈,整個山川的力量阻擋在他的前面,可惜今天就是一百座山擋在白朔的面前,白朔也要在其中擠出一個人形的窟窿出來!

  在群山的最深處,竹簾之後的某個人發出微不可聞的嘆息,撤去了神域和山川氣機的封鎖,要不然等白朔走到山門之外,整個山的地脈就被白朔硬生生的踩碎了。

  方圓百里之內在十年之內將靈氣凋敝,草木枯萎︰既然這個記名弟子一意孤行,自己又何必去傷這山中無辜草木?

  要上來的話,就上來吧。

  他抬起頭,看向身旁的靜坐的道裝少年,少年無聲的睜開眼睛,領首退下靜靜的守在山門之外。

  就這樣,白朔一路走上來暢通無阻,山間的道路格外漫長,白朔也並不急於去面見那位師傅,他需要一些時間去思考。

  思考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令這位隱居的師傅閉門謝客連自己這個弟子都不見……好吧,雖然是記名的。

  良久之後他還是沒有思索出一個結果,只是模糊感覺到一丁點的原因。

  輪迴士進入的世界的時間,必然是世界中的某一段劇情展開之後的事情,換句話說,也就是劇情展開或者轉變的時刻。

  而現在,自己所進入的時間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自己那一隻許久未見的猴子師兄是不是已經開始轟轟烈烈的大鬧天宮、砸毀蟠桃宴亦或者是殺上天庭了呢?

  自己這位師傅的態度,是不是和這件事有關?

  他帶著這樣的疑惑來到山門之前,然後看到等候已久的道裝少年。

  到現在,白朔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但是自己當初在拜師的時候,正是這位無名的師兄手中端著一碗盛著蝌蚪的清水問出了那個讓自己思考了一夜的問題。

  小蝌蚪找媽媽,如果換現在的自己來,恐怕連小蝌蚪的祖宗十八代都能通過六神通找出來了吧?

  回憶著往事,他不由自主的露出一絲微笑,腳步停在山門之外的數米處,向著那位無名的師兄拱手施禮︰「師兄,好久不見。」

  面對白朔的問候,道裝少年表情依舊是一片平靜,淡然的回禮說道︰「一別多年,師弟的修為精進了許多。」

  「多謝師兄誇獎。」白朔笑了笑︰「我想要見師父。」

  道裝少年依舊輕巧而淡然的擋在山門之外,手中執著一柄拂塵,帶著一如既往的平靜說道︰「師父不見客。」

  白朔的眉頭略微的皺起來︰「弟子也不見?」

  道裝少年淡然的回答︰「弟子不見,觀音不見,太白金星也不見。」

  弟子、觀音、太白金星……

  白朔低頭沉思著,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觀音和太白也曾經來過?究竟出了什麼事情能讓這兩位到來?也究竟是除了什麼事情,才能讓自己的師傅連他們都不見?

  他很好奇,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問︰「出了什麼事情?」

  這一次,詫異的反而是山門之前的道裝少年了,他疑惑的看著白朔︰「你不知道?」

  白朔苦笑著搖頭︰「願聞其詳。」

  道裝少年嘆了口氣,終於露出一絲愁容,最後無奈的笑著︰「天下大亂了,你居然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的說道︰「悟空他在天庭為官,只因不忿玉皇大帝蟠桃宴不去宴請他,居然撤潑……」

  「哦,這個我知道。」白朔笑了起來,他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了,沒想到還在原本的劇情之中,他問道︰「把蟠桃園給毀了?」

  道裝少年搖頭,面容愁苦,就連手中的拂塵都帶了三分徬徨和無奈︰「他把天帝打死了。」

  「哦,他把玉帝……」白朔點頭旋即反應過來,抬起頭看著面前的少年,眼珠子快瞪出來了,不由得提高了聲音︰「打死了?!」

  在竹林之中,一群飛鳥驚起,道婁少年的眼神憂慮,緩緩點頭。

  天帝也就是玉皇大帝,在西遊記裡的全稱很拗口叫做「高天上聖大慈仁者玉皇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正式身份是天庭乃至三界的一把手。

  不論是在人間、地府還是天庭,名義之上都是這位玉皇大帝說的算,在天庭勢力最為強大的時候,可謂是三界至尊,世界之王。

  統帥三界眾生,掌握生殺大權千萬年之久,雖然近幾千年在西天的影響之下衰弱了不少,但是餘威猶在。

  正所謂瘦死的駱駱比馬大,爛船也有三磅釘,哪怕不如往昔,現在的天庭也是這個世界名副其實的主宰者,而玉帝則是這個龐大機構之上最上層的的存在。

  現在白朔面前的這位師兄居然告訴白朔︰玉帝被孫悟空打死了?!

  不要這麼超展開好不好……

  白朔表情抽搐著,如遭雷擊一樣僵硬在原地,良久之後才幽幽的長出了一口氣︰「怪不得。」

  怪不得連自己這位老師都被牽扯進去了,怪不得這位老師閉門不見客,怪不得他暗示自己不要上山來。

  原來如比。

  白朔很久之前就明白,真相是很嚇人的,但是他從沒有想過,真相居然這麼嚇人過。

  玉帝被猴子打死了……拜託,這是那個三流劇本裡的劇情啊,起點小說也沒有這麼扯的吧!?

  他深吸了一口氣坐在腳邊的一處大石上,抬起頭看著那一位表情憂慮的師兄緩緩的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道裝少年沈默了片刻之後低聲說道︰「悟空惱天帝不曾邀請他參加蟠桃宴,就將蟠桃園毀了個乾淨。玉帝聽聞後大為惱火,當著眾仙家的面傳喚悟空,沒想到……」「沒想到什麼?」

  「沒想到悟空一上殿,就不發一語,然後在玉帝震怒的時候掏出金箍棒,跳上金龍台……」

  聽著他的敘述,白朔幾乎可以想像當時的場景。

  一隻憤怒的猴子在殿堂之上,沉默的忍受著所有人冰冷嘲諷的目光,傾聽著他們斥責的話語。

  一切的根源,只因為自己是異類,所以天生低人一等,所以天生就要被人瞧不起,所以他們才耍猴一般的欺騙你,所以蟠桃宴從來都沒有過你的份。

  這個人人嚮往的美好世界不屬於自己,這個世界裡的所有人都瞧不起自己,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只是一隻猴子,一隻可笑而頑劣的畜生。

  憤怒,憤怒到無法抑制,忍無可忍,也無需再忍。

  他怒吼著掏出金箍棒,三步走上台階,在所有人呆滯的目光中跳上書案,眼神通紅,笑容猙獰,握著十萬八千斤的定海神針,手臂抬起,向著那一張可憎的面孔砸落!

  啪!

  再砸!

  吧鼻!

  還不夠,沾著血的凶器再次砸落。

  啪!

  在爆響中,血漿飛舞,那個最尊貴的仙人,還有那一張整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寶座,就這樣的被砸成一片碎裂的殘骸。

  這樣所有人都不敢嘲笑自己了,真爽。

  聽完道裝少年的敘述之後,白朔沉默了良久,良久之後才抬起頭,表情堅定︰「猴子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道裝少年嘆息︰「我也不相信,老師也不相信,所有人都不相信,可是在眾仙家的眼前,悟空親手殺死了天帝。」

  「猴子不會做這種事情。」白朔從石頭上站起來,搖著頭︰「我知道的,就算他是猴子,他也是一隻好猴子,他是孫悟空,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白朔低聲的說道︰「我相信他。」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5
業火之卷第五百六十三章你不去,我去。

  少年苦笑著︰「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悟空現在情況如何?」

  「天庭震盪,太白金星被群仙推舉,暫掌天庭;托塔天王(李靖)、中壇元帥(哪吒)、二郎顯聖真君(楊戩)點齊了雷部眾神、四海龍神、四十八宿星君、八百萬天兵天將……」

  道裝少年停頓了一下,似乎是不想承認這個現實,可是最後只能無奈的閉上眼睛,低聲說道︰「已經圍困花果山三日了,血流成河;悟空,生死不知。」

  聽完這句話,白朔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後退了兩步,嘴唇開闔著,可是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一次,就算是如來也救不了猴子了。

  殺了天帝,就代表著向整個世界宣戰,這已經不是往日『齊天大聖』那樣的程度了,而是真正的站在整個世界的對立面上。

  不論是楊戩、哪吒還是早已經和悟空有舊怨的四海龍神,此刻都變成他的敵人。

  往日天庭雖然鬆散,但是並不代表著並不存在高手——譬如新生代高手楊戩和哪吒,況且還有如同雲中一般的那些老牌仙人存在著。

  雖然這個世界最強者,擁有著九星級力量的超越者僅僅只有如來和太上兩個。

  但是現在不論從什麼方面來說,西天都已經不能站在悟空背後了。

  至於孫悟空那些所謂的『結拜兄弟』,也不過是一群大難來時各自飛的草包,不想被憤怒的天庭碾壓成粉末就只能乖乖的匍匐在地上,否則說不定還會更糟……

  那隻猴子,現在真的是只剩下一個人了。

  死猴子,真的就快死了。

  想到這裡,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山門之內的那個人已經決心置身事外,自己這個區區的記名弟子還能怎麼去說服他呢?

  他不知道,可是他覺得自己必須去試一試。

  白朔緩緩的抬起頭,看著面前的道裝少年,迎著他的目光,少年緩緩的搖頭,再次重復︰「師傅不見客。」

  「不進去。」白朔看著他的眼睛低聲說道,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嘶啞得像是鐵片在摩擦,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只在門口。」

  沉默的看了他半響之後,似乎從他眼中看懂了什麼,或許少年自己的心中也存有不甘和不願。

  所以,少年無聲的側過身子,任由白朔從身旁經過,然後他聽到山門之內傳來一聲隱約的嘆息。

  白朔站在門口,看著面前斑駁的銅環,卻不知道怎麼說。

  很多年前,那一隻猴子和自己漂洋過海來到這裡,那隻猴子是如何蹦蹦跳跳的走上山道,敲響了這一扇門的呢?

  他不知道,可是一想起那一段往事,心中卻傷心得厲害。

  猴子說他是自己的朋友,他的朋友很少。所以白朔也認為它是自己的朋友,那個時候的猴子是怎樣的模樣呢?

  那時候的猴子還沒有名字,是一隻喜歡吸著空空的飲料罐,直到吸管發出『咕嚕咕嚕』奇怪聲響的怪異猴子,喜歡搗蛋,也喜歡惹事,但是它是一只好猴子。

  可是現在猴子生死未知,他卻不知道做什麼好。

  站在門前,白朔深吸了一口氣,伸出手拉起了門上的銅環,緩緩叩響。

  當時的自己,是如何充滿絕望和不甘的呼喊的呢?再來一次吧。

  白朔張開喉嚨,竭盡全力的大吼︰「猴子快死了!」

  他隔著一扇門,想像門後後一個曲徑蜿蜒的小院,院後有一間草屋,隔著竹簾,身影模糊的男人閉著眼睛,靜靜的坐著,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但是不為所動。

  寂靜之中,忽然有一種憤怒讓白朔無法抑制了,猴子快死了,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他是你的徒弟啊!你給了他那個最威風的名字,教他法術,教他十年、養他十年,現在他快死了,你真的不傷心嗎?

  你究竟把它當什麼!一隻無關緊要的猴子,還是一顆棄子?!

  壓抑著即將破體而出的怒火,白朔一拳砸在了門上,整個山川都發出轟鳴,他大聲的怒吼著︰「孫悟空快死了!」

  回應他的依舊是一片寂靜,令他徹底無力的寂靜。

  他低著頭,低聲的祈求︰「師傅!你說話啊,你不去的話,他真的就要死了。」

  白朔抬頭看著斑駁的門板,只覺得門後的那個人在想些什麼,自己從頭到尾的都不知道,那種冷酷到極點的生存智慧,自己也始終學不會。

  他終於不再等門後的回音,手指有些顫抖,從懷裡僅存的幾根煙卷中抽出一支,卻連點燃的心力都沒有了。

  看著指尖有些皺褶的煙卷,白朔低聲說道︰

  「我原本覺得啊,天底下只有你能救得了他了。」

  點燃煙卷,深吸了一口氣,白朔沉默的看著燃燒的光點,然後沉默的將煙卷掐滅,扔在腳下,忽然有些複雜的笑出生來︰

  「到現在才發現,其實還有我嘛。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去啊。」

  他覺得自己忽然想通了一件很複雜很值得慶幸的事情,所以笑容再無一絲壓抑,緩緩的轉過身,向著表情驚詫的道裝少年點頭,向著來時的道路走去。

  當他再次踏上山道的時候,腳步停頓了一下,向後扭頭,看到那個沉默立在道旁的少年,又看了看那一扇緊閉的門扉︰

  「再見、不,永別了,師傅。」

  ——

  就在三天之前,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下,漆黑的陰雲隨著戰鼓的擂起而從四面八方圍攏而來。

  在黑雲的雲端,無數神兵天將俯瞰著腳下的那一片罪惡之土,眼神憤怒。

  在黑雲之上的數百萬天兵之中,提著三尖兩刃刀的三眼神將排眾而出,越過了雷部眾神和托塔天王,從空中降落。

  帶著恍若天穹向下坍塌覆壓的威勢,他的腳掌踩在了花果山的大地之上,喉嚨裡憤怒的低吟︰「孫悟空,給我……滾出來!」

  雷鳴的炸響向著四面八方擋開,顯聖真君的腳掌隨著怒吼聲抬起,重重的踏在腳下的大地之上。

  轟鳴聲之中,大地崩裂,山川哀鳴,巨大的裂隙在整個山脈的抖動著飛速擴散,幾乎一舉踩碎了整個花果山的地脈,令這一座山脈徹底坍塌。

  無數草木化作碎屑,繁花瞬間凋零成枯葉,整個花果山在楊戩的殺意之下,變成窮山惡水。

  大地崩裂,江河倒流,水簾洞之外懸掛的瀑佈在轟鳴中斷絕,冰冷的殺意如潮衝入,令躲藏在其中的猴子們發出驚恐的尖叫。

  有一隻長臂猿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摔倒在那一張鋪著虎皮的石凳前面︰「大、大王!有個三隻眼的在洞外……」

  被驚醒的孫悟空打了一個哈欠,揉著眼睛,吧嗒了兩下嘴:「又是玉帝老兒那群小嘍囉來來找事了?」

  他從耳朵眼裡掏出了細長的鐵針,在抖動之間變成手腕粗、一人高的漆黑鐵棍,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在巨響之中,地面被砸出一個大坑,猴子看著陷入恐慌的猴子猴孫​​,淡淡的說道︰「莫慌,吆喝起來,別弱了我『齊天大聖』的威風……還是算了,你們不用出去了,萬一被不小心宰了一個,也夠我心疼,你們等我回來就好。」

  就這樣,拖著鐵棍,孫悟空打了一個哈欠,走出了洞外。

  在陰鬱的天空之下,猴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每次都是這一套。」

  他認真的看著不遠處站在大地裂隙之上的楊戩,最後無奈的搖頭︰「又是一個不認識的。」

  「有膽,在做了這等潑天大罪之後居然還敢跑回老巢。」楊戩額頭上的眼睛緩緩睜開,第三隻眼顯露出凌厲的殺意︰「不過到此為止了,你的腦袋,我會親自懸掛在斬仙台之上。」

  「切,不就是砸了你們一個蟠桃宴嗎?小氣。」猴子舉起了鐵棍︰「單打還是你們一起上……唔,你們的人這麼多?那萬萬是不能一起上的……」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注意到無數屹立在黑雲之上的神將天兵,向楊戩擺著手︰「你們人太多,要一起衝上來,俺老孫殺著手軟。」

  言語之間,他已然將這漫天天兵天將都視作雜草螻蟻,不過在他絕強的實力之前,他們也不過如同楊戩殺意之下凋零的草木一般而已。

  面對此等不屑言辭,天空中響起無數聲咆哮和怒罵,素來不肯吃虧的猴子也相當沒風度的扛著棍子,一個一個的罵了回去。

  雖然對方人多勢眾,但是罵來罵去也無非是『妖孽』、『潑猴』等等,哪裡比得上猴子從白朔和市井之間學來的髒話惡毒。

  一時之間,百萬天兵竟然在地上那隻猴子的面前熄火了,一時間無數聲『妖孽』、『潑猴』蓋不住猴子『娘親』的髒話。

  八百萬天兵、雷部眾神、四十八星君連帶著托塔天王李靖父子等人都在猴子面前弱了一頭。

  站在自家家門口前面,那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死猴子興致勃勃的指著無數天兵,罵的叫一個酣暢淋灕。

  一舉宣洩了這些日子在天庭淤積下來的惱火,好不爽快。
mk2257 發表於 2011-6-16 07:36
業火之卷第五百六十四章即將燃燒起來的世界

  在猴子一陣陣『罵你親妹』『做你娘親』的髒話中,無數天兵的面色鐵青。

  明顯面色已經越來越難看的雷部正神聞仲怒吼著揮舞著手中雷鞭︰「肅靜!」

  雷霆的炸響令這一場對罵戛然而止,而在他身旁,在人間就從官多年、可謂油滑無比的李靖踩了背後躍躍欲試的兒子一腳,瞪了哪吒一眼,示意他不要亂來。

  緊接著,總掌八百萬天兵的李靖向著聞仲拱手說道︰「太師你看……」

  盡管在天庭為官多年,但是昔日作為凡人的時候,聞仲就已經貴為大商太師,而李靖也只是陳塘關總兵而已,所以在這個情況之下,他樂得將這個麻煩推給往日的『上司』。

  「戰陣之前,單打獨鬥太不像話了!」李靖問︰「是不是要……」

  聞仲看著遠處那個肅立在猴子前面的銀甲神將,良久之後發出無奈的嘆息︰「不用了,既然顯聖真君主動邀戰,那就允了吧。」

  「雖然陛下和顯聖真君二人素來不和,但畢竟是他的親舅舅。」聞仲憂慮的看向那位銀甲神將︰「這些日子以來,他已經壓不住了;如果再不給他機會的話,恐怕就算是你我擋在他的前面,也會被顯聖真君一刀削了。」

  他停頓了一下,只能嘆息︰「隨他吧。」

  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素來冷面示人的楊戩和天帝,叔佷之間的感情居然那麼深厚。

  在無數仙人之前,那個威嚴無比的仙人拋棄了所有的固執,跪在奄奄一息的天帝之前,嚎啕大哭,最後親手抱著天帝的遺體,披麻戴孝,為他送葬。

  聞仲看著雲端之下的楊戩,良久之後才收回視線。

  地上那個充滿憤怒和殺意的仙人……是在後悔。

  在楊戩關於天帝最後的回憶中,那個癱倒在血泊裡的狼狽男人怔怔的看著自己,嘴唇顫動,卻卻說不出來,只能嘶啞的發出模糊的聲音。

  他在後悔,楊戩知道,但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叛逆的佷兒原來對他這麼重要。

  自己用半生去恨一個最重要的人,當他真正要死去的時候才發現,仇恨究竟多沒有意義。

  但是,已經晚了。

  那個人到死之前都在懺悔,可是卻連一句原諒的話都等不到了。

  血色的回憶再次在眼前泛起,那個銀甲的神將痛苦的閉起眼睛,握著武器的手掌上展露出憤怒搏動的青筋。

  在死寂之中,楊戩將刺入大地的三尖兩刃刀緩緩抽出,冰冷的刀鋒對準了猴子的脖頸,眼神凌厲︰「死吧……」

  呼嘯聲之中,寒光閃爍,飛奔在猴子的眼前,在十萬八千斤的定海神針之上擦出一溜刺眼的火花。

  在憤怒的力量之下,猴子忍不住後退了一步,露出遭逢敵手的愉悅,手中的金箍棒砸碎虛空,砸向他的腦袋。

  一擊之下,他展露了所有的力量,暴戾的神威從軀殼中衝出,而已經凝聚成實質的神域也終於顯露出本身的模樣。

  並非是常見的領域型或者是規則型的神域,孫悟空的神域是最純粹的輔助性,熾熱的光凝聚在定海神針之上,令那一支一人高的鐵棍在揮舞之間發出震碎山河大地的可怕呼嘯。

  即將持續整整三天的決鬥,正式開始!

  白朔還不曾進入這個世界。

  而就在這個次元之外,遠隔無數次元的另一個世界中,陳靜默抬起頭看著天空,低聲的自言自語︰「莉亞,你說那個傢伙在幹什麼?」

  在布滿屍骸的戰場之上,奧托利亞看著遠處的已經坍塌成廢墟的巨大石像,緩緩搖頭。

  「早知道就不加入這個討伐團了……」有些無聊的陳靜默踩著腳下沾染著血腥的石子兒︰「希臘神話任務……又是一群大種馬的劇情……而且還有、人獸、重口味什麼的最討厭了!」

  在她的身旁,嚴肅的奧托利亞也只能苦笑。

  在這次任務間隙,白朔兌換了任務世界,而陳靜默也因為好奇加入了十字組織的神話任務討伐團,為了保險,還拉上了奧托利亞一起來,只是沒想到,剛開始就這麼無聊。

  長孫武好歹還準備在修煉之後去挑戰一下『討伐比克大魔王』的副本,有希則纏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因帝科斯學習魔法,閒極無聊的兩人也只好找點事情做。

  正好這個時候曾經在血戰世界給奧托莉亞帶過隊的一位戰團前輩上門找奧托利亞,邀請她參加自己組織的討伐團,好奇的陳靜默就拉著奧托利亞加入進來。

  原本陳靜默以為是希臘神話任務,沒想到進來之後才發現是戰神2的世界。

  時間是奎托斯取代了原本的阿瑞斯成為戰神之後,帶著斯巴達部落征戰羅德島。

  只是他們剛進來之後,看到的第一幕就是宙斯把奎托斯一劍捅穿。

  不同原本的劇情,這一次的奎托斯,是真的要​​死了。

  在主神的限制之下,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宙斯冷漠的將自己的血裔奎托斯殺死,奪走了他所有的神力,慢悠悠的返回斯泰法尼峰峰頂。

  對於陳靜默來說,實在是鬱悶透了,畢竟她在玩戰神的時候,還是相當粉奎爺的。

  所以她只能鬱悶的踢著小石子,將所有敢衝上來打攪奎托斯最後時光的士兵盡數絞殺。

  在她們的背後,盡顯老態的輪迴士跪在奎托斯的身旁,泣不成聲。

  以智慧聞名整個世界的長者為了幫助曾經的戰友,回到這個世界,可是已經來晚了。

  在他的身旁,一條枯瘦的毛驢發出哀傷的低鳴,低下頭舔著奎托斯的手指​​,大大的眼睛看著喘息的奎托斯,充滿悲傷。

  渾身慘白的戰神躺在血泊中,終於察覺到眼前朦朧的視界裡那個模糊身影,艱難的回想,終於露出緬懷的笑容︰「是你啊……你回來了……」

  曾經並肩殺入冥界,拯救奎托斯弟弟德摩斯的兩人現在終於重聚,但轉眼間就是生死分別的時刻了。

  輕輕的將背後的混沌雙刃摘下來,阿凡提忍著心中的悲痛,低聲的回應︰「是的,我的朋友,我回來了。」

  奎托斯虛弱的笑著︰「是麼,臨死前能見到你,你的聲音還是老樣子呢,臭屁的厲害。」

  阿凡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悸,軟弱的淚滴落在血泊中,哽咽的低語︰「對不起,我來遲了。」

  「我都知道了……那群傢伙對我做的事情……」

  奎托斯喘息的聲音更大了,虛弱的身體如同奇跡一般的再次充滿力量,死死的握住了阿凡提的手,發出嘶啞而淒厲的聲音︰「復仇!復仇!」

  用盡最後的力量,他看著自己唯一友人的眼睛,等待著阿凡提的回應。

  阿凡提用力的點頭,抱著曾經相依的戰友,嚎啕大哭︰「我答應你,復仇……向那群該死的神祗!」

  在痛哭中,阿凡提再也聽不到喘息的聲音了,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哭泣的聲音戛然而止;下一瞬間,失去最後友人的阿凡提發出嘶啞的痛苦咆哮。

  在鮮血和屍骸的戰場之上,他抱著懷中冰冷的屍體,尖叫著,痛哭著。只因那個曾經和自己並肩戰鬥的人,已經死去了。

  這是經天緯地的智慧也看不破的悲傷。

  一生為眾神所操控的戰士,當之無愧的戰神,斯巴達的英魂——奎托斯,就此死去。

  直到良久之後,戰場上徹底的陷入死寂,阿凡提緩緩的鬆開了奎托斯的身體,將混沌雙刃浸泡在他的血中,點燃了焚燒的火焰。

  沉默的目睹著奎托斯最後的痕跡在火焰中消失,阿凡提彎下腰,撿起在火焰中燒成通紅的混沌雙刃,任由熾熱的刀柄將手掌燒灼出鮮血。

  緩緩的抬起憤怒的眼睛,阿凡提的喉嚨裡低吼著︰「奎托斯,好好的看著吧,奧林匹斯山將因你而毀滅。」

  ——

  同樣的在另一片天空的荒野之中,梁公正坐在馬良的身邊,手裡抓著冷掉的饅頭,一邊吃一邊問︰「你的手怎麼斷的?」

  馬良滿不在意的說道︰「被皇帝抓到了,他讓我給他畫搖錢樹、不死藥,我說我畫不出來,就被打斷了。」

  梁公正撓了一下頭,繼續啃著饅頭︰「哦,等過幾天,我替你把他全家的手都打斷好了。袁公呢?」

  「不知道,我在山裡跟老師學了很長時間,忘記是多少年,反正覺得時間過得挺快的。袁公原本打算教我天書的,結果就那個時候被天庭下來的人帶走了。」

  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不過他們倒是沒抓我,封了我的神筆就將我扔下山了。」

  「這麼慘?」梁公正咋舌,渾然忘了自己的身份,一臉嚴肅的說道︰「圖書館裡偷本書出來都有那麼多人抓……天庭果然是一群神經病。」

  「嗤……」馬良忍不住笑起來︰「是啊,全都是神經病。」

  「你說這群神經病故意把這個世界搞的亂糟糟的,是幹什麼?」梁公正若有所指的自言自語︰「吃飽了撐的?」

  馬良聽完愣在了原地,半響之後才抬起頭,看向天空,露出恍然的笑容︰「恐怕這樣的事情,才是人樂見其成的吧?」

  「這個腐朽的世界,已經持續了超過百年了……」馬良回想著從袁公那裡學到的東西,若有所思的的笑了起來︰「現在看起來,恐怕也是有人在後面維持著吧。」

  梁公正毫無興趣的吃著饅頭,最後在馬良期待的眼神中滿不在乎的問︰「誰?」

  「不知道。」

  馬良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所以才要把那個傢伙找出來啊。」

  「就算是沒有神筆?」

  「神筆?」馬良毫不在意的笑了起來,看向梁公正︰「我早就說過了,神筆的存在與否,都無法影響這個世界。」

  「想要拯救這個腐朽的世界,僅僅靠一支筆怎麼能行?一支筆怎麼能填滿那些餵不飽的老鼠?怎麼能點燃這已經被壓抑了幾百年的火?」

  「這個世界就要燒起來了,再多的水也熄不滅。」馬良看著背後沉默集結的囚犯們,露出期待的笑容︰「所以,我才要點燃第一把火啊!」

  「將整個世界燒的乾乾淨淨!然後在廢墟之上重建吾等樂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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