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攪亂三國 作者:孫一凡 (連載中)

 
rufh1234 2011-6-17 12:41:50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61 258492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7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兗州之戰(上)
    四月間,夜風已很溫柔,月華初上時分,曹智坐在馬背上嗅著隨風而來的陣陣花香疾馳著。這已是他離開壽春後疾行的第五個晝夜,兗州無鹽縣已進入曹智的視野。
    在曹智未到兗州的前十日,本在進攻壽張的黃巾軍,在無鹽與壽張兩縣的交界處遭受曹操的奇兵突至,殺了個黃巾軍錯手不及。曹操大軍在炸藥和騎兵的配合衝擊下,黃巾軍死傷慘重。
    黃巾軍"渠帥"耿凌徒有三十萬大軍,卻被曹操的五萬兵馬,殺的節節敗退。
    壽張一戰,青州黃巾軍受到沉重打擊。此後曹操又不斷的組織多次奇襲,連戰連捷。耿凌不得不放棄對壽張城的包圍,收縮戰線,退回到了無鹽縣境內。
    壽張、無鹽交界處的戰役,曹操也不是一帆風順。在進入前線的第一天,曹操就遭受了重大損失,與曹操有"刎頸交"的鮑信,為了掩護他而力戰身亡!
    壽張圍一解,曹操又以兗州代刺史的身份在壽張及瀕臨各縣收編原屬劉岱和鮑信的軍隊,又招募了些新兵,加上後來曹智帶來的二萬大軍,進攻無鹽的曹軍已擴充到將近十萬。
    曹操計劃於四月下旬總攻無鹽,將青州黃巾軍一網打盡。
    曹操在曹智到來後,已是信心滿滿。並由李儒獻計,不直接攻取無鹽縣城,而是對敵採取"擾敵"方略,不斷的派精騎偷營。每每深更半夜深入敵後,這兒那兒放一把火,扔幾顆****,砍斷幾桿軍旗,鬧得黃巾軍心驚肉跳,晝夜不得安寧。當黃巾軍被攪擾地光火起來,集合了隊伍追擊時,卻又常常陷入陷阱,中了埋伏,許多人迷迷糊糊就丟了性命,部隊更是損失慘重。
    耿凌被激怒了,他不信憑他百萬信徒,對付不了曹家兄弟區區十萬兵馬!他決定與曹家兄弟決戰,這正中曹操、曹智的下懷。
    於是,四月二十三日這一天,通過曹操、曹智及所有曹軍陣營文武官員的精心策劃,準備把黃巾軍消滅在濟水東岸的茫茫蘆葦蕩裡。
    在此之前,曹軍陣營還故意放出口風,說曹軍主帥曹操的"頭風症"又犯了,疼得死去活來,正考慮是不是回東郡醫治。這假情報果然迷惑了耿凌,耿凌於是率軍出無鹽,準備與曹軍決戰。
    按照計劃,戰役分兩個階段,第一階段為消耗戰,要求能有效的消耗掉一部分敵軍,在精神上震懾敵軍。雖說曹操、曹智對黃巾軍的最終態度和上次曹操對付黑山軍一樣,以大面積降伏為最終目的。但要想徹底降伏這幫有"賊性"的農民軍,必須先痛下殺手,震懾一下這群莽夫。
    第一階段由曹智率五萬兵馬完成。曹智把第一階段的陣地放在出無鹽城就能看到的一片崖坡上。
    號稱百萬的黃巾軍,分成若干個陣營,在四月二十三日清晨陸續出城。
    曹智騎著他的黑馬立於崖坡的高地上,極目遠眺。雲天相接處開始隨著朝陽,黃巾軍慢慢地如蝗蟲般向他們的陣地靠近,再靠近,黑黃相間的旗旛和黃色的巾幘便逐漸清晰起來。
    這時,聽到的鼓聲、柳哨聲還時強時弱,時斷時續。黃巾軍大部分軍士卻不按鼓點或是樂點,有節奏的統一步伐,他們走的很隨意、散漫。他們經過麥壟時經常會跳步繞行,這也顯示了農民軍對莊稼的愛惜。
    曹智看著黃巾軍的做法,又是搖頭,又是點頭。搖頭是為他們軍紀渙散感到婉惜,點頭是欣賞這些黃巾軍的質樸。有如此質樸的軍隊,怪不得將來曹操能依靠他們稱霸東漢半壁江山的北地。
    曹智縱馬下坡,繞行於五萬軍士排成的"牡陣"前,他們背負坡地,面臨的是河窪。而黃巾軍所處的地勢,正好在他們的視線下,居高臨下,這等於黃巾軍已輸了半籌。
    曹智神態自若地看著蝗蟲似的黃巾軍正向他的腳下爬過來。
    當蝗蟲似的黃巾軍越過麥田,越過半人高的茅草坡,他們的部隊開始涉河時,曹智陣營最第一排的兵士已拉緊了弓弦,手臂暴起了青筋。
    李典在第一陣營壓陣,他高喊著:"聽命令才可放箭,違令者斬!"
    李典治軍的效果在此時體現,這時射出去的箭,也必定能傷及敵人,但他的屬下卻沒人敢於發箭,因為他們要等命令。
    當李典看到黃巾軍的前哨已涉水過河,開始等攀他腳下的崖坡,而大量的敵軍正行進到河裡。李典果斷髮令:"放箭!"
    霎時間,緊繃的弓弦終於鬆開了,萬箭齊發,真正的萬箭齊發,是何等的壯觀。漫天箭雨如下雨般齊唰唰的從天空中落下,"咻,咻!"箭矢準確地射向敵人的要害。那些沖在最先列的蝗蟲紛紛中箭倒下,黃巾軍人數過於密集,射出的箭矢想不中都難。
    慘叫聲迭起,敵人雖說死傷無數,但他們依然慶幸,不知為何,敵軍沒有使用那能發出巨響,產生巨大破壞力的火器。
    曹智此時也在想像,剛才的萬箭齊發,如果每支箭矢上都有一根炸藥,這一萬支箭射下去,將是何等的場面。
    當然曹智目前也沒有一萬根炸藥,火藥配製、生產不易,加上前段時間的過量消耗,曹智現在手頭上只留有一百多根炸藥。但如果有的話,也許此戰就此能結束,但也就違背了曹操的初衷。人都被殺光了,還那來青州軍收編。此戰是以俘獲戰俘為第一要務,再說在這矛草橫長的河窪之地使用炸藥,也不是上上之選。炸藥落進河裡,容易受潮,弄息滅引線。還有兗州今年適逢旱季,曹操進入兗州前,已連續五十天滴雨未下。那半人高的矛草,如果現在一旦碰上火苗,那無疑是絕佳的燃燒材料。這一燒起來,不要說人,就是河窪裡的魚也會被烤熟,甚至連他們自己都可能被殃及。
    所以曹操、曹智在最初制定作戰計劃時,就決定了在此役中盡量少用、不要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炸藥。於是,也就有了現在第一梯隊的萬箭齊發,那是最傳統的攻擊手段。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7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兗州之戰(中)
    在第一輪箭擊後,敵軍中箭的人有的倒下,有的猶豫,有的習慣性的後退,也有繼續衝鋒進攻。
    此時曹智又發令衝殺,鼓聲再次激烈的響起,令旗前壓。弓箭手齊唰唰的退回陣中,收起弓箭轉而把出刀槍。後陣步兵在李黑、揚車的帶領下,開始挺起長矛和槊,以一百人為一隊,吶喊著"殺"保持三角隊形,居高臨下向敵人衝殺過去。
    一瞬間,吶喊聲,鼓點聲,慘叫聲響徹雲霄。這是曹智親自指揮的第一場萬人大戰,曹智只能用盛況空前來形容。黃巾軍的第一天的所有衝鋒全部被擊潰,到黃昏時,河床和崖坡上,棄置了大量屍體。
    曹智依托有利地形,擊退了敵軍的一又一次衝鋒。曹智作為指揮官,一直由樸胡率一千親衛軍隨行左右,站在後陣的高地上指揮觀戰。但難免也有技癢的時候,曹智就親率這一千親衛軍加入大隊衝殺一陣。
    到這日傍晚,黃巾軍見勝利無忘,己方又損失慘重,只得退回無鹽城了。
    第二日,曹軍調兵遣將,將領和士兵都換了一批。曹智依然在親衛軍的護衛下,站在遠處的高地上,只是人群裡多了不少人。
    此回黃巾軍出城後,並沒有急著進攻,約兩刻鐘後,河對岸的敵營中出現了一輛有著黃色頂蓋的車。車中有一位頭裹黃巾,身著道袍的老人扶軾而立。老人手中並無兵器,只有一支"九節杖"。
    曹智心道:"此人應便是青州黃巾軍的'渠帥'耿凌了。
    耿凌出陣後,就指名要見曹操。此時,曹智身後閃出了曹操的身影,只不過曹操一臉病容,頭上還纏著一條赭色巾,那是一種含有礦物質的頭巾,顏色為紅褐色,可治療頭痛。
    耿凌一看,欣喜傳言非虛,於是就派幾個信徒對著曹軍叫罵戲謔。說他們渠帥最善於用符水治病,治"頭風症"一治一個好,跟撒泡尿似的簡單。只要曹操肯率部投降,就可請渠帥為其治療。
    曹操被敵軍謔罵的氣不過,便要強撐著披掛上陣,耿凌一見便忍不住笑道:"曹孟德何不將赭巾換作黃巾?如此,我們便是同黨了!"
    曹操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耿凌大罵:"你這亂賊,我恨不得食你的肉,飲你的血。"又盼顧左右道:"誰可與我擒他?"
    曹洪一挺鋼槊,大喊道:"末將原往!"隨即拍馬殺出陣去。
    對面耿凌將"九節杖"往上一舉,再往前一指,只見敵軍中一名胖大兇惡的將領縱馬衝出。此名敵將騎著一匹青斑馬,手使兩支狼牙棒,跟隨在其後的引軍旗上繡著"北海杜"三個字。
    曹智「喔」著點頭對身邊的將領表示知道這個"北海杜",此人在黃巾軍裡也算赫赫有名,人稱"杜大目"。杜大目作戰勇猛,生性殘忍。杜大目舞動著狼牙棒馳出陣來,與曹洪一對一的短兵相接。在雙方迅速交手五六個回合後,曹洪便出現了不支,彷彿不是杜大目的對手,過了十招,便只有招架之力。
    此時,夏侯惇急忙出陣援助曹洪。遠處耿凌一看馬上一搖"九節杖",敵軍陣營立時就有一萬名黃巾軍,吶喊著,越過茅草坡,開始渡河進攻。
    曹軍這邊也不甘示弱,立有八千人出陣應戰。雙方開始不再是將對將的廝殺,此次黃巾軍爬上岸坡時,並沒有遭受密集箭失的攻擊。領兵衝殺的杜大目誤以為敵軍已在昨日耗盡了箭矢,於是,他的膽子也大起來,面對敵軍兩名將領,依然揮舞著狼牙棒身先士卒的猛衝過來。
    曹軍這邊在曹洪、夏侯惇的率領下,八千士兵漸漸迎住了黃巾軍的衝殺,又一場慘烈的戰鬥在曠野上展開。
    杜大目雖驍勇善戰,但曹軍的抵抗堅決而有秩序,使他佔不到絲毫便宜。約戰了半個時辰,雙方互有傷亡,不分勝負。
    正值雙方不可開交之時,曹軍的指揮將領曹洪、夏侯惇竟蒙生退意,發出了"收兵"的號令。杜大目豈肯錯過此等乘勝追擊的機會,怒吼著命令部眾追殺上去。
    遠處曹軍主帥曹操眼看曹洪、夏侯惇敗下陣來,氣沖斗牛,從弟弟曹智手上搶過一把槊,就要親自出馬。卻不料此時頭痛的歷害,他丟了槊,捧著頭,一付痛苦狀,還差點栽下馬來。
    對面耿凌看得分明,便喜不自禁,在車上手舞足蹈,當即命令全軍壓上。於是,黃巾軍便在隆隆的戰鼓聲中,爭先恐後地朝曹軍掩殺過去。
    此時,曹操雙手抱頭伏在馬上,由曹智、曹洪、夏侯惇等武將護衛著,領兵且戰且退。敗退的過程中,他們還不時地丟棄一些糧帶、布帛之類的財物。招致眾多黃巾軍紛紛下馬撿拾爭奪,甚至拳腳相加,隊形頃刻大亂。殊不知這都是曹操計劃好的,在馬上抱頭偷窺的曹操與曹智忍不住笑了。
    曹軍繼續敗退,黃巾軍緊追不捨,不知不覺間,耿凌的主力約三十幾萬兵馬進入了曹軍設置的埋伏圈。
    埋伏圈設在離無鹽三十里外的一片無邊無跡的窪地,那裡到處是蘆圍和矛草,蒼茫的直接雲天。窪地的後面,正是當年赤眉軍大敗王莽的"大野澤"的北部,還是後世稱為"梁山泊"的好漢之地。但現在是一片死地,也是曹操、曹智為黃巾軍擬定的歸降之地。
    處在黃巾軍最後陣的耿凌在追擊的過程中,預感到了些許不對,在他揮起九節仗命令部隊停止追擊時。突然,在他的後方,在他的退路上傳來了三聲巨響,走在最後面的幾萬部隊中不知被什麼炸開了花,黑煙翻滾,火光沖天,慘叫迭起。
    這還不算糟,在巨響的尾音裡,耿凌聽到了他們渡過的那條河彼岸,傳來了號角聲和隆隆的馬蹄聲。
    那是騎兵,敵人的騎兵,怎麼會出現在他們的後方。耿凌急叫著:"後隊變前隊,衝回去!"
    耿凌話音剛落,後陣已喊殺聲起,接著又看到塵煙飛揚,旗幟翻捲。耿凌明白晚了,敵人的騎兵已衝殺入他的後陣。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7:57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兗州之戰(下)
    不光如此,曹軍兵馬如水銀般漫殺過來的同時,天空中突然又是箭雨急下。耿凌的後陣兵馬正在亂哄哄的轉向,人馬過於擁擠中,此時遭受箭矢襲擊,無疑中者無數。並且這些箭矢中有些還綁有炸藥,耿凌的後陣軍團立時被炸得人仰馬翻,陷入進退兩難的混亂之中。
    耿凌經過連番喝止、傳令都無果的情況下,意志動搖,只能隨著軍士的裹夾,向那儘是蘆葦、矛草的「死地」退去。
    曹智預留在敵軍後方的王平部,及左右兩翼的袁約部和夏侯淵部各一萬精銳騎兵,此時在敵軍後方和東北、東南兩個角上同時發動著衝擊,發揮著劫斷敵軍退路,和驅趕敵人進入包圍圈的重要作用。
    致這日黃昏時,耿凌所屬青州黃巾軍五十五萬人被趕入儘是泥水、蘆葦、矛草的"蓼兒窪"。當他們意識到這是一片死地時,想要突圍時,才發現已經被曹操的十萬兵馬包圍。
    曹操此次的基本思路同上回對付白繞相同,不過此次用的不是水淹,而是火攻。曹軍於入夜前封鎖了進出窪地的所有道路,瞅準方向,先點燃了一處不相連蘆葦蕩,火仗風勢,風助火威,這塊蘆葦蕩一下子就燒的蓬蓬勃勃,呼呼嘯嘯,好似壯觀。火苗上竄到最高點時,好像連天穹都要被熔化了。
    北海方頭領杜大目,正組織兵馬沖此地突圍,看了蓬勃的火焰,嚇得止了步。同時也明白了敵軍接下來要用的手段是火攻。
    「剿撫」的事依然由荀彧具體施使,他已經比較有經驗了。荀彧攜帶著曹操的親筆信來到蘆葦蕩中黃巾軍的一處營地。他沒有見到耿凌,耿凌此時誰都不願見,荀彧只得把信交給了濟南方頭領馬上飛,並轉達兗州牧曹操的意思:除首惡耿凌之外,凡投降者,一概既往不究,黃巾軍大小各"方"可整體編入官軍,當然也就是變成曹操的部屬,並答應保持其相對獨立性,黃巾軍原有"頭銜"者,可在新軍中擔任一定職務。最後強調:限三日內答覆,三日後如不投降,則將被大火化為灰燼!
    書信和威脅發出後,又有樂進的屬下登場,在這三日裡,不斷有隸屬樂進斥侯營的將士,潛入被困的黃巾軍各營各方,秘密進行策反。
    在這三日夜裡,耿凌以失去了對屬下和部隊的控制,他甚至於不願見他們。作為黃巾軍的首領,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向信奉他的徒眾們不停宣講著太平道的教義。面對站在泥水裡的徒眾,耿凌告訴他們,人界分九等,最低等的是"奴婢",往上則是"善人,賢人,聖人,仙人,真人,神人我們不能做奴婢,要做神人。"
    但是被困得飢寒交迫的黃巾軍,大都熬不住眼前的苦痛,更不願意品償被火焚的滋味。此時他們都不幻想自己能成為神人,而寧原做吃的飽的奴婢。於是便悄悄地傳遞著曹操的招降書,各方頭領也在暗商著是否投降。
    尤其是北海方的杜大目和濟南方的馬上飛,這兩方在現在的黃巾軍中實力最強,目前還有保有二十三萬人。而最近就在這兩個方里摻進了一些他們以前的黑山軍舊識,這些人都是在上次的東郡之戰中投降了曹操的黑山軍將士。這其中就包括杜大目的老熟人,黑山軍副將"雷公"。雷公告訴杜大目自己敗給曹操那是心服口服,並且告訴杜大目曹孟德是值得信賴,可以投效的。雷公極力攛動杜大目、馬上飛等人率部投降。
    杜、馬二人自忖,投了曹軍,即能使兄弟有口飽飯吃,不致於被燒死、餓死,而自己也可搖身一變成了朝廷的官兒。杜、飛二人都認為這麼好的事還不幹,那就是傻鳥了,於是在第二日便摘下了黃巾,舉著白旗走出了蘆葦蕩。
    北海方和濟南方一投降,青州黃巾軍事實上已經垮了。第二天,又有樂安方、東萊方等大小不一的數十方效仿杜大目和馬上飛投降曹軍。結果到了第三日,曹操規定的最後期限時,蘆葦蕩中只剩下了耿凌親領的齊國方。但此時齊國方內部發生了內訌,一位小方頭領將耿凌殺害,割了耿凌的首級獻到曹軍請賞,曹操遂即用耿凌的首級祭奠了鮑信的亡靈。
    至此,兗州戰役勝利結束,所有剩餘的青州黃巾軍全部被招撫。
    青州軍號稱百萬,其實是有點濫竽充數的,現在能打仗的也就大約三十萬,其餘的幾十萬大都是軍士的親屬,有些還是老人和孩子。
    曹操新編了那三十萬黃巾軍,號為"青州軍",曹操又自封為兗州牧,接收了劉岱、鮑信遺留在兗州各縣,各郡的十幾萬兵馬,加上曹智和其原有的兵馬,部隊陣容一下子擴充到了五十幾萬,實力已是今非昔比。
    憑曹操的目前的實力已是個實足的軍閥、大豪強了,完全有了資格參與「群雄逐鹿」。然而他知道,如果想逐鹿中原,成就霸業,光靠有兵馬是沒用的,最關間的還是地盤和人才。
    現在曹操擁有了兗州這一州之地,他把隸屬冀州的東郡豪不客氣的劃入兗州,還當仁不讓的把胞弟曹智在揚州擁有的丹陽郡等地也納入了他的治下。
    當然,這一切是得到了曹智的首肯。曹智也是一直盼著這一天,現在曹操兗州奠基,實力大增,著名的"青州軍"也組建了,接下來應該會一番風順。他那點地盤本來就是為曹操打的,現在能並給他,他也沒什麼意見。當然,丹陽太守還是由他來做。
    曹操上任兗州後首先遷州治到鄄城,然後貼出"招賢榜"向全天下招賢納士。
    曹操對招募人才這件事表現的非常認真,非但廣貼"招賢榜",對名氣頗大的才俊,或派使者,或親自登門邀請,可說是不遺餘力。
    曹操的熱情和真摯打動和吸引了無數名士投效。首先來投效的是東阿人程立(後改名為程昱),程立又推薦滿寵。之後又有毛蚧、於禁典韋等。
    從此以後,曹操身邊圍繞了一批優秀的文臣武將。他們為曹操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或衝鋒陷陣斬將奪旗,成就自己的一世功勳時,也成就了曹操的一世霸業。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8:46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分贓不均
    即兗州戰役結束後,曹智又在鄄城呆了半月餘,返回丹陽宛陵時已是五月末,六月初接近炎炎夏日之際。一路上翠樹爭榮、野花吐艷、景色幽麗,倒是不寂寞。
    但曹智瞅著身邊這些人都不怎麼樣,看見曹操收錄了不少名人,曹智心裡多少有些吃味,感歎著自己身邊怎麼儘是些三國二流貨色:許諸、王平、蔣欽、周倉、李虎、樸胡、袁約、楊車、李黑再加上曹操最新分配給他的杜大目和雷公兩個土匪,這些個武將在曹智那半吊子的三國史印象中,沒幾個耳熟能詳的。唯一在曹智印象中排的上號的李典、樂進被曹操留下己用了,說是他現在身邊缺武將統領激增的兵馬。李典、樂進又是正統禁軍出身,正好助他整頓兵馬。
    在兵馬分配上,曹操倒也沒虧待曹智。曹智帶著兩萬人馬來幫曹操平定兗州,現在回去時變成十二萬了,曹操整整劃給曹智十萬兵馬。早曹操看來曹智畢竟是他親弟弟,自己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兵馬,一是分派不過來,二是曹操目前也沒那麼多糧食養活他們。劃給曹智一舉兩得,而且也放心。最主要曹操希望曹智能站穩丹陽的同時,為他在揚州繼續擴張地盤。
    同時,這也是曹操拆編黃巾軍的一種手段,原先招降的時候曹操對杜大目等人承諾過,保持他們部屬的完整和獨立性。但那是一句空話,被收編了那還輪得到你說話。任何一個主帥都不會放心投誠的部屬仍舊抱成一團,今天你能叛變耿凌,明天也可能背叛我曹操,再說曹操生性就比一般人多疑的多。這好像是他們曹家的傳統,曹智有時不知受前世影響,還是受現在曹智潛意識的影響,有時也想的比較多,但這並非沒有好處,有時甚至對曹智的決定來說至關重要的。
    並且曹操做這件事時非常有政治手腕,他不是立竿見影的撤換原先黃巾軍的將領,而是讓他們領著自己原先的一部分部下,到不同的地域、防區駐守。這樣即分散了他們的兵力,也消弱了他們對「新青州軍」的影響力。並且這些將領分配到不同郡縣任職,均有曹操的親信在當地彈壓他們。
    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政治手段,即做到了沒有違背承諾,又把實際兵權牢牢掌控到了自己手中,這在後世很多帝王、霸主都是有效仿的。
    同時也是造就了曹智分到曹操在東郡和兗州最大的兩個武將「收穫」,一個打呼想打雷般猛烈的原黑山軍副將——雷公。一個是揣著兩根狼牙棒,身材矮胖,只會瞪著兩大眼珠「曹主公,曹主公」甕聲叫喚的青州黃巾軍北海方首領——杜大目。
    曹智在鄄城就問過這新加入曹智麾下的三國史二流武將,誰給他們起的這兩缺德名字。兩人均慎重其事的告知曹智,這是他們的本名。曹智當場沒把吞進嘴裡的飯菜全噴出來,「喔,生出來就叫這名啊!真是人如其名!」曹智只能忠心地,外加默默地對這兩位的父母說聲「佩服,佩服!」
    曹智一路回顧自己身邊的武將,驚奇的發現他身邊這麼多武將中竟沒一個身高在一米八以上的,都是偏敦實矮胖型。曹智那個悲歎啊!自己身邊怎麼就沒個像典韋那樣一米九的偉岸武將,看著也讓人舒心。這讓曹智心下嘀咕著,曹操明顯與他「分贓不均」。
    這就是曹智目前身邊的武將情況,再看看謀士,那就更沒法和他大哥曹操目前的實力相提並論了:禰衡、李儒、杜濩、鄧艾這些人曹智在前世的半吊子三國史中,倒是隱約聽說過這幾號人,但這些人好像都不怎麼正面。對了,還有個棗袛,但棗袛應該算他武將好呢?還是應該算他文臣?這人他應該兩邊都不靠譜,屬於「中間人」。
    曹智暗忖著身邊這些謀士,曹操現在身邊一個毛玠大概都能把他們比下去。曹智在鄄城是見過毛玠後啟程的,你看看人家毛玠一來對曹操說的那話,一聽就舉得上檔次,有見地。
    毛玠一到鄄城就對曹操來了個毛氏「隆中對」,他原話是這樣說的:「今天下分崩,國主遷移,民生廢業,饑饉流亡,公家無經歲之儲,百姓無安國之志,難以持久。今袁紹、劉表雖士民眾強,皆無經遠之慮,未有樹基建本者也,夫兵義者勝,守位以財,宜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
    在數年以前曹智也許還聽不太懂毛玠這段話,甚至於要情人翻譯。但通過這麼多年在三國的文學修養的提升,現在曹智非但馬上聽懂,而且已經立刻能體會到這段話的精髓。
    毛玠認為現在國家的局勢是這樣的:「如今天下分裂,天子遷移他方,人民放棄本業,因災荒而逃亡他鄉,國家沒有一年的糧食儲備,百姓沒有安居本業的念頭,這樣的局面實在難以持久。現在袁紹和劉表,雖然百姓眾多,軍隊強大,但他們都沒有謀劃遠大事業的考慮,也沒有樹立根基、確立基礎的打算。打仗作戰,正義的軍隊一定能夠取勝,保持地位憑借的是財力。他建議曹操應當遵奉天子,並以他的名義號令不履行臣子義務的地方諸侯;發展農業生產,積儲軍用物資,這樣霸業與王道才可以成功。」
    毛玠的這一段話,可以稱之為曹操版的「隆中對」,他是從一個很高的角度對曹操提出了一種戰略性的意見。毛玠的這個曹操版的「隆中對」實際上講出了兩個道理,就是在這樣一個動亂的時代你要成就一番事業,也就是他所說的霸王之業,必須有兩個條件:一是正義,二是實力。而實力當中首先是經濟實力,戰爭確實拼的是武力,但是戰爭武力比拚的背後是經濟實力的支撐,只有足夠的經濟實力來支持,你這場戰才能打得久,才能打得贏,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也是曹操面前非常現實的需要。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8:46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提前屯田
    曹操現在有了兵馬,有了地盤,但馬上有了個很現實的問題,就是這麼多人你如何安置,如何養活?毛玠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他是一個重要的謀士的價值,他向曹操提出了一個戰略性的意見。
    青州黃巾軍不是還有六七十萬不能打仗的隨軍家屬嗎?這個青黃巾軍是個奇怪的軍事組織,它整體來說並不是一個純粹的准軍事化組織,它還有許多的隨軍家屬和農民,就是當時的青州的黃巾軍戰鬥人員是三十多萬,非戰鬥人員的隨軍家屬和農民加起來一共有六七十萬,兩者加起來這黃巾軍還真有一百多萬,而且那些隨軍家屬和農民還隨身帶著農具、耕牛等耕作用品。僅在無鹽縣戰鬥結束後,曹軍就在縣城內收繳黃巾軍農耕用具十幾萬件,耕牛三千多頭。
    毛玠建議曹操安排這些人開荒種田,自食其力。這些隨軍家屬和農民打仗肯定是濫竽充數,但種莊稼倒是行家裡手。如果能發揮這些人的特長,今年秋天他們就能向曹操的軍隊提供一部分軍糧。
    其實,這也是後來為曹操大規模實行「屯田」的一種實驗,毛玠的建議已經具備一個這種形式的雛形。
    毛玠認為現在曹操必須修耕植、蓄軍資。說到擴充軍隊所需的軍資,曹操和曹智心照不宣的笑了。錢!他們不缺,身邊帶的加譙縣老家藏得,絕對夠付面前這六十萬軍隊幾年的軍餉。在兗州平定後,曹操就讓樂進、李典帶人回譙縣分批運送財寶到鄄城和宛陵,黃巾軍收服,兗州到手,接下來的先期治理就需要大量用錢了。
    當然,要長治久安還是要聽取毛玠的意見,除了經濟實力的比拚以外,戰爭作為政治的延續,還要比拚政治實力,政治實力靠什麼呢?靠正義的旗幟,毛玠主張曹操必須表現自己是師出有名,是堂堂正正的正義之師,至少必須有一面正義的旗幟。
    這面旗幟,目前毛玠還沒說到、想到要「挾天子以令諸侯」,這麼高深的政治覺悟。他倡導曹智應當「遵奉天子」,這個遵奉的意思,就是說你得跟現在的長安政府搞好關係,讓皇帝或則是挾持皇帝的人對你有好感,以達到曹操現在迫切需要的正歸聖命,有了皇帝或是中央政府的肯定,曹操這個兗州牧才是合法的,以後做事才能名正言順。
    毛玠說的這些其實的確非常重要,作為想成為一個深謀遠慮的政治家的曹操來說,現在缺的就是有人來為他指明政治方向。
    曹操對毛玠非常賞識「敬納其言」,馬上實行他所建議的一切施政綱領。派從事王必出使長安,目的是向獻帝表示忠誠,和溝通自己與朝廷當權者李傕、郭汜的關係。儘管他知道自己和李傕、郭汜的關係很糟。李傕、郭汜對他的疑忌太深了,以前甚至於是你死我活的對手。曹智自己也不怎麼看好此次王必的長安之行,但為了鼓勵毛玠的戰略性建議,他還是做了。
    接著曹操又準備實施毛玠的「修耕植」發展農業生產的經濟策略。連曹操都認為這很重要,他告訴曹智和屬下「定國之術,在於強兵足食」。
    但曹智沒告訴他,自己在丹陽已經比曹操先一步建立了科學和帶有資本性質的屯田體系,曹操要到建安元年才實行的《屯田令》,其實曹智已經在丹陽實施了,甚至還加以了改進。
    曹智對毛玠初具屯田色彩的建議加以了深化,再在私底下告訴了曹操。曹操也是眼前一亮,非常欣賞弟弟對施政綱領的轉化和深化。
    於是在曹智的加工建議下,曹操等於是在興平元年提前開始了屯田令計劃。
    東漢末年,因為連年的戰爭,許多土地都已經沒有業主了,也沒有人耕種。無主田畝收歸國有,也就是說統統收給了曹操的兗州政府所有。然後把這些田地拿出來一部分交給自己的軍隊和黃巾軍投降的那些士兵去耕種,叫做軍屯,還有一部分招募了那些失地的農民,那些流民來耕種叫民屯。耕牛和農具是由政府提供,然後軍人和農民向政府交五成到六成的地租,這個就叫做屯田。屯的意思就是居住方式軍事化,耕作方式集體化。也就是說,曹操建設了一個古代的生產建設兵團,曹操的軍政府就變成了農場主。
    這是一個非常高明的政策,也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第一,土地是人家丟下來的,耕牛和農具是從黃巾軍那裡繳獲的,曹操沒有一點本錢的投入,是一種幾乎無成本的生意;第二點,收五成到六成的地租,這是高利,因為漢代初年定下的地租是十五分之一,後來漢朝最強盛、鼎盛收得最少的時候甚至到了三十分之一,曹操現在變成了二分之一,暴利。但是對於士兵和農民來說現在有飯吃了,總比原來餓肚子好,所以大家也願意。曹智也曾建議少收點地租,但被毛玠、程立等謀士反對,他們認為將來曹操的州府、軍隊,還有隨時可能的戰爭都是急需耗費糧食的,情願現在多收,也不能因為缺糧而面臨政府危機;第三,屯田制度是居住方式軍事化、耕作方式集體化,這就等於建設了一個軍民合一的新社會,和一支耕戰合一的新軍隊,這些人平時能幹,急時能戰,既是兵源,又是糧庫,豈不是一舉兩得,而且還解決了一個讓人頭疼的流民問題,這已經是一舉多得的政策計劃。
    曹操升任毛玠為幕府功曹,委以重任,讓他具體監督屯田的實施。
    曹智也在兗州諸事稍定後,啟程回了丹陽。一路上曹智老在嘀咕,曹操現在有了毛玠、程立、荀彧等人,應該就要飛黃騰達,一帆風順了。雖說這也是曹智所期盼的,但他經過這麼多年在曹家,在三國這個大環境的歷練和熏陶,他也早已不滿足碌碌無為的過一生,總希望自己也能有更大的建樹。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8:51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初見魯肅
    唉!魯肅!
    在快到達宛陵時,曹智突然想到了魯肅,蔣欽不是在合肥抓了魯肅嗎?這個魯肅也是三國名人,是在歷史上非常出名的謀士,他應該在數年後去輔佐孫權的,但現在被曹智截住了,他就應好好利用一番。
    曹智回到宛陵郡府,在得知魯肅已從合肥押解到後,不入後宅,竟要先見一見這個人。
    「你們憑什麼抓我?」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在丹陽郡府的大廳外響起。
    不一會兒,就見廳外被人推搡著走進一人。此人五短身裁,脖粗背厚,一張圓乎乎的胖臉帶著怒不可遏的恨意,兩條眉毛長得很有特色,很粗,像兩條黑色蠶寶寶。這人穿了一襲布衣青衫,黑色的頭髮高高挽起,在頭頂上盤成一個髮髻,有些散亂,腳下穿了千層底的的圓頭布鞋。雖說被士兵推搡著進來,但一看廳內有人,就立即背負雙手昂然從大廳外走了進來。在其身後還有兩名虎背熊腰的兵士押解著,禰衡也跟在最後走了進來。
    在禰衡的介紹下,曹智驚奇的認識到原來魯肅還這麼年輕!這魯肅,頂多二十五六歲,鬚髮皆短。據禰衡講魯肅是半月前就被押解到宛陵的,一直關押在牢房。
    曹智一聽魯肅一直被關押在牢房,立即沉聲如雷,向禰衡責問道:「怎麼可以如此怠慢魯先生?魯先生不是囚犯,是我請來的客人。」
    禰衡一聽也有點傻了,撓著後腦勺回答道:「不是主公要求蔣司馬將此人押送來宛陵的嗎?」
    曹智一聽「押送」二詞才明白,問題出在了他這。因為曹智接到蔣欽的信時,正匆忙趕往兗州,回信時就知道著急要求蔣欽把魯肅趕緊押送到宛陵。
    蔣欽認為既然曹智說的是押送,那此人就不是什麼好人。押送到宛陵的軍士也是向禰衡這麼呈報的,所以禰衡一直把這個倔強的矮胖子關在牢房。
    魯肅這段時日在牢房受了不少苦,不過精神依然矍爍,並且他身材魁梧,言語舉止間神情彪悍,頗有武者威風。
    曹智趕緊向魯肅起身致歉,溫言問候道:「魯先生,在下丹陽曹智,因在下疏忽,讓先生受委屈了。」
    魯肅臉如鐵鑄,對曹智的道歉卻不目不斜視,不言不語。魯肅心想:「不要在我面前來這一套,演戲呢?」
    曹智團團一揖,目光閃向魯肅,繼續有禮貌的解釋道:「先生,在下前段時日因兗州黃巾賊叛亂,急於和家兄會合平叛,我部下蔣欽在合肥攔得先生,曹智本意要他們善待先生,把先生請來丹陽,未成想,曹智一時疏忽,在發令時,措詞不當,以至於我那些部下誤解,對先生有諸多不禮貌的地方,還望先生見諒。」
    只見這個魯肅聽罷曹智所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依然大有恨意。緊了緊雙拳後,蠶寶寶眉毛一擰,忽地厲聲道:「曹智,妄你是一郡太守,竟如此目無王法,無辜隨意拘捕良民,如果我是你的上官,一定把你革職查辦了。」
    「大膽!」曹智身後的親衛一聽魯肅的狂言,立即暴怒出口,一摁劍柄,就要走出。但被曹智喝止,道:「不得對魯先生無理,魯先生說的對,是我們的錯,都退下。」
    曹智移步輕出,走到魯肅身前緩緩一揖,深深拜了下去,過了半晌直起腰,再次致歉道:「魯先生,多有得罪,都是曹智之錯,還望先生見諒!」
    魯肅重重一頷首,環睜二目,冷哼一聲。禮多人不怪,在曹智再三道歉之下,並行此大禮後,他想發火,一時也不知如何發起。
    但一旁的禰衡蹙著綠豆眼,早看不下去了。他心想:「我已經夠狂的了,你當你自己是誰啊?在我家主公再三向你道歉的情況下,還不知好歹。」
    據禰衡所知這個魯肅只不過是臨淮東城(今安徽定遠)的一個土財主,家富於財,性好施與而已。並不是什麼名士、豪強,真不知主公為什麼要如此善待與此人。
    禰衡梗著他的細脖子,義憤填膺道:「魯肅,別不知好歹,我家主公剛剛回府,連夫人都沒見上一面,就召見與你,些許誤會,你有必要如此介懷嗎?」
    本就找不到話茬的魯肅聞言已霍地轉過身來,蠶寶寶似的眉毛一揚,目光炯然地敵視著禰衡,洪亮的聲音再起,嘿嘿冷笑著道:「敢問這位又是何人?」
    禰衡也不買賬的爭鋒相對道:「鄙人丹陽相禰衡。」禰衡很引以為豪自己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一郡之相,所以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異常的響亮。
    魯肅一聽禰衡報完名謂,立即煞有其事的走到禰衡跟前,神色凝重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道:「喔!原來你就是細脖大頭鬼禰衡啊!聽說過,聽說你除了囂張,就沒其他什麼本事了?」
    曹智聽得魯肅叫禰衡「細脖大頭鬼」,頓時呆了呆,心道:「原來不是只有自己才知道禰衡這個外號,連魯肅都知道。不知是他臨時創造,還是真在外面聽來的。」
    禰衡也是被魯肅的意外舉動嚇了一大跳,正預越開魯肅的行列,大步向旁移開兩步。剛剛踏出兩步,陡聽魯肅此言出口,先是一呆,再是一怒,那已邁出的步子不好收回,只略一遲疑間,魯肅就已調侃完了他。
    禰衡那個氣啊,他現在已貴為丹陽相,在丹陽這塊地域內可謂位高權重。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還有什麼人敢這麼說他。就算老和他擰著勁地許諸,也從不揭他的老短。
    「你說什麼?」
    「說你囂張怎樣?」
    ……
    眼看著這兩個個頭不高的三國名士就要打起來,曹智無奈苦笑著向兩人擺手道:「都住嘴,都住嘴,大家都快成自己人了,怎可如此爭吵……」
    「什麼?自己人?」
    曹智話未說完,這兩人倒是有默契的停了爭吵,異口同聲的轉臉問曹智。
    看著曹智重重點了點頭,兩人此時各自才明白了曹智的意圖。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08:52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盛情難卻
    禰衡首先不服氣地說道:「誰會和他做自己人?」
    魯肅繼續爭鋒相對道:「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和你這種人做自己人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這兩人又像兩隻公雞般開鬥起來,曹智真是感歎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老天爺真是公平,自己這個不該出現在三國的人,老天爺安排給他的人都挺有特色,非但都是二線人物,而且還有共同點,那就是「囂張」。
    曹智正試圖勸架。魯肅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用譏諷的眼光掃視著禰衡和曹智,大聲道:「哦!我知道了,曹太守是不是看中魯某這點家財了,嘿嘿,很不湊巧,我剛全送了周瑜了,哈哈,讓你們空歡喜一場,現在魯某也是一貧如洗之人了。」
    說完,魯肅一臉得意之色。魯肅在臨淮東城算是個大富的地主階級,但他不善治理家事,而且樂善好施,大散財貨,摽賣田地,以賑窮弊結士為務,甚得鄉邑歡心。
    在曹智收取居巢之前,周瑜任居巢長,聞魯肅之名,帶數百人來拜訪,請他資助一些糧食。當時,魯肅家裡有兩個圓形大糧倉,每倉裝有三千斛米,周瑜剛說出借糧之意,魯肅毫不猶豫,立即手指兩倉米糧,贈送給了他。
    禰衡一聽同樣譏諷的回敬道:「誰稀罕你那點家財,你能有多少家財?我家主公比當今聖上還要富有,你那點算得……」
    「嗯哼!」曹智趕緊阻止著口無遮攔的禰衡,他現在的確比獻帝富有,因為皇帝的大部分財寶都被曹智從郿鄔搬到了自己家中。但財不可露白,有這麼多來路不明的財寶在手上,就怕別人知道,曹智歷來主張要低調行事。
    但禰衡最受不得別人譏諷,一激動,竟把曹智和皇帝比,這在當時是大逆不道的,不是當今政局混亂的話,說這話,和話中的曹智該被誅九族了。
    不過在魯肅聽來這禰衡純屬被自己逼急了吹牛,曹智這個人他是聽說過的。曹智是前朝太尉曹嵩的小兒子,大宦官曹騰的孫子,曹家是應該很富有,但再有錢,能富可敵國?能和富有四海的皇帝相比嗎?他不信。
    魯肅剛要繼續和禰衡吹侃,曹智白了一眼禰衡,示意他不可再亂說。禰衡也知道自己剛才太激動了,竟把他們小集團不可公開的秘密說了出來。禰衡一臉惶恐的住了嘴。曹智倒是沒有過多的責怪與他,他有更重要的事追問魯肅。
    曹智非常著急、吃驚的問魯肅:「周瑜一直在居巢嗎?」
    魯肅也是被問的呆了呆,隨口道:「對!」
    曹智道:「那現在呢?」
    魯肅道:「去了豫州。」
    曹智立即接茬追問道:「到孫策那裡去了?」
    魯肅沒有回答,但很吃驚的看著曹智。
    「哎呀!」曹智拍著額頭,大呼後悔。曹智其實也不用魯肅回答,他也知道答案了。曹智再次懊惱起自己那半吊子的三國歷史,竟放走了在眼皮底下的三國名將。周瑜不但是三國史上最重要名將之一,他對孫策、孫權將來要建立的吳國,所起的作用實在太大了。曹智暗恨自己怎麼可以錯過此人呢?不能為我所用,最起碼也不能讓孫策得到。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人家早走了。
    經此一事,魯肅也有點看不懂眼前這個丹陽太守,看這個曹智的樣子好像不怎麼關心他的家財,聽到周瑜已不在居巢,好像很在意。
    魯肅不信這個曹智不對他的家財動心,而會對一個居巢長那麼感興趣,肯定是想掩飾。他這種大富之家,現在是各方爭取的目標,就連後將軍袁術都看中他這份家財,想拉他入伙。
    當時的東城,為袁術的轄地。袁術聞魯肅其名,知他家資豐厚,袁術此時又極缺軍糧、軍餉,於是派人請他出任東城長。但魯肅發現袁術部下法度廢弛,不足與成大事,所以魯肅不願投效與他。但為了避免袁術加害,於是就舉家遷居,率百餘名家人南遷到揚州的曲阿。
    魯肅還在那懷疑曹智的居心,曹智也想通了,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再後悔也沒用了。於是,就在關心起魯肅來。
    曹智微微思索,向魯肅道:「魯先生休要聽那禰衡亂說,曹某是有些家財,但絕不足和大豪相提並論。哎?魯先生何以會到巢湖去呢?」
    這時,魯肅和禰衡斗了會兒嘴,也消除了一些對曹智的敵視,再說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直言了到巢湖的目的。
    當時天下群雄紛爭,相互爭奪地盤,袁術和劉表宣戰,眼看著混戰的局面即將要擴展到魯肅家鄉東城,魯肅又正好得罪了袁術,就要在東城無法立足了。這時,魯肅想起了他的好友劉子揚,曾經寫信給他,信中說:「方今天下豪傑並起,吾子姿才,尤宜今日。急還迎老母,無事滯於東城。近鄭寶者,今在巢湖,擁眾萬餘,處地肥饒,廬江間人多依就之,況吾徒乎?觀其形勢,又可博集,時不可失,足下速之」
    魯肅想在東城呆不下去了,不如去投奔鄭寶,或許此人能開創一番事業。這時呢,魯肅的奶奶正好又去世了,魯肅安葬完祖母,護送家人到了曲阿,安頓好家人,當即整頓行裝,欲投奔鄭寶。
    古代信息流通嚴重滯後,誰知道鄭寶早就在前幾個月就被曹智的部屬所殺,巢湖也為他所佔。在魯肅由水路趕往巢湖的途中,正巧碰上了趕到合肥,在所有水陸交通要道都布下關卡的蔣欽。於是,也就有了後來的事。
    曹智聽罷魯肅去巢湖的前因後果,哈哈大笑著說道:「天意,緣分啊!魯先生和我能通過這樣曲折的途徑相見,實屬天意。」曹智說著話走到自己的几案前,端起杯來遞給魯肅,並請魯肅坐下。
    曹智說到這裡,頓了頓,看魯肅和禰衡還相互大眼瞪小眼著,就揮手讓禰衡先下去休息。
    禰衡極其不情願的躬身應命而退,臨出廳時,還打著眼色讓那押解魯肅進來的兵衛一併留下,以防魯肅對曹智不利。
    曹智那會不瞭解禰衡這點花花腸子,再說以魯肅這種名門旺族之後,本就對曹智存有芥蒂,這時也是最敏感的時候,當然也會察覺的禰衡對他的猜忌。曹智知道現在一定要顯得有廣闊的胸襟,才能消除誤會,博取魯肅的好感。
    所以待禰衡一出客廳,曹智就把所有兵衛、親衛全趕出了客廳。他要好好地單獨與魯肅聊一聊,爭取能把他留在身邊,為己所用。
    魯肅到底有多大本事,曹智現在還不知道,但能在三國史中令人耳熟能詳,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再說曹智已經錯過個周瑜了,這會兒是絕不能再放過魯肅。
    客廳內一下子走了那麼多人,一下子顯得沉悶起來。魯肅也已感覺到了曹智示好的行動,但卻還是吃不準曹智對他的真實意圖。
    曹智飲了一口另有僕人添置上來的溫茶,並也請魯肅同飲。曹智沉吟半晌後,青咳兩聲,語氣一轉道:「魯先生未投袁術實乃明智之舉,袁術不修法度,以鈔掠為資,奢姿無厭,必會引起公憤,而自食惡果。」
    魯肅「嗯」了聲,神情依然冷漠。曹智把皖城戰役到最近的曹操平定兗州,都詳詳細細地與魯肅說了一遍。
    魯肅聽罷也為之動容,他已確信曹家兄弟是與眾不同的人物,但為何要主動與他相交呢?
    曹智說著說著話鋒一轉,就轉到了他要的主題上。曹智微笑著對魯肅誠懇道:「魯先生能把家安置在曲阿,曹智深表榮幸。同時曹智和我大哥都是初有根基,此時正值用人之際,還望魯先生能留在丹陽,助曹智一臂之力。」
    魯肅聽罷,蠶寶寶眉毛一抖,聲如洪鐘道:「魯肅多謝曹太守能收留我和家人在你的轄地居住,但魯肅才疏學淺,不堪為用,恐怕要辜負曹太守一片好心了……」
    「唉!」曹智在魯肅未拒絕他的邀請之前,先把話打斷道:「魯先生不要著急,也不要再生曹智的氣,今日天色已晚,我為魯先生先安排下住處,魯先生稍事休息,咱們明日再談如何?」
    魯肅還待要推辭,曹智堅持要對魯肅有所補償,就算魯肅不肯在他這裡任職,也讓曹智略盡地主之儀,好說歹說的一定要讓魯肅住兩天。
    魯肅本來通過道聽途說,對曹智和曹家影響不是很好。曹智既然不想要他的家財,也不想加害與他,他就想快點離開。但曹智預留魯肅的態度誠懇,言辭熱情,倒叫魯肅犯了兩難。魯肅家人現在又安置在丹陽的曲阿縣,真要一點不給曹智面子,惹惱了曹智,牽連了家人只有不好。魯肅心想:「住一晚,就住一晚,諒他曹智也不能拿我怎樣了。」
    於是,魯肅在盛情難卻下也就答應了曹智的挽留,今夜留住一宿,讓曹智給他一個補償的機會。但最後言明,只住一晚,明日必返。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10:22
正文 第四百章 無煙戰爭
    曹智把魯肅安排在郡府的一個獨院後,回到前廳就馬上叫來了李儒,給了他個重要任務。要他立刻帶人前往曲阿,無論如何在明日傍晚前把魯肅的家人接到宛陵,並且言明一路上不可怠慢了魯肅的家人。
    李儒領命而去,曹智站在廳門口望著李儒消失的背影,不由感歎道:「招個謀士還真難。」續而在郡府大院裡踱了兩步,再側牧遙對著魯肅居住的獨院賊笑道:「論卑鄙,我曹智肯認天下第二,就沒人敢認天下第一了。」
    正當曹智為自己的卑鄙暗自得意之際,突然一名僕役在身後稟報道:「太爺,何夫人有請!」
    曹智被嚇了一大跳,轉過身來就訓斥道:「什麼何夫人?叫的如此彆扭,在這府裡不就一個夫人嗎?」
    那僕役聞言卻朝曹智苦笑著,一味躡手躡腳起來,似乎其中另有什麼隱情。
    曹智目光閃動下,立時覺察到了不對,追問道:「我才兩月沒回府,怎麼都得毛病了,說,什麼事吞吞吐吐的?」
    那僕役馬上惶恐地跪倒在地,急言道:「不是,不是有毛病,是現在府中已不止一位夫人了。」
    曹智聞言一怔,道:「那是幾位?」
    那僕役伸著兩根手指道:「兩位。」
    曹智道:「怎麼是兩位?」
    那僕役道:「今早剛到了歷陽的任夫人。」
    「啊!」曹智霎時臉上陰轉多雲,大叫道:「什麼?什麼?紅昌來了,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現在在哪裡?兩位夫人見面了嗎?……」
    曹智立時腦中一片混亂,嗡嗡作響,一下子丟棄了沉穩的神態,展露著現代男人不知如何應對老婆和二奶意外相見時的慌亂。
    那僕役也被曹智一連串的問題問蒙了,只會傻傻的跪在地上奇怪地看著他家太爺。
    曹智只能捨棄了這個傻瓜,轉身向內宅疾奔而去。在半路上撞上了正要來前廳接他的許褚,曹智總算知曉了一些事情的始末。
    任紅昌是許諸這個笨蛋派人去歷陽接的,他想給曹智一個意外的驚喜。任紅昌和何靜湘,許褚都認識,在他看來自家主公有兩個老婆沒什麼大不了。現在丹陽已經是他們的地盤,幹嘛要主公的兩個老婆兩地分居。所以他在代替王平駐守宛陵期間,自作主張,在曹智從兗州凱旋而歸前,派人把任紅昌從歷陽接了回來,而且還正是巧,竟和曹智同一天到達,只不過任紅昌早到幾個時辰。曹智一回府就忙於接見魯肅,也就沒人向其稟報此事。
    許褚向曹智說完,擠著刀疤臉向曹智傻笑著,等待著曹智的褒獎。曹智哪有心褒獎他,抽他兩巴掌的心倒是有的。怪只怪自己明知這個許褚是個惹事生非的人,為什麼還要選他留守丹陽呢?如果讓他跟著自己出征兗州,換王平留守丹陽,興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但事已至此,責怪又有什麼用,曹智面對許褚的傻笑只能無奈的問了句:「紅昌現在安置在那?」
    許褚嘿嘿一笑,指著內廳方向道:「在內廳,和何夫人敘著話呢!」
    曹智再次暈倒,氣憤地朝許褚屁股上就是一腳,直接大叫道:「許褚你給我立刻滾回秣陵……」
    許褚連滾帶爬的逃了,他一輩子也不明白曹智為何對他發火,自己有做錯了什麼?
    內廳,在任紅昌沒來之前這裡應該是何靜湘的小客廳,因為在這之前整個郡府就她一位女主人。
    整座內廳外邊看來是普通的廳堂,裡邊卻鋪陣豪華。几案都是精雅昂貴的紅木製成,杯盞碟盤都是極品瓷器。紗籮幔帳,地毯柔軟,就是王公貴族的居處也沒有這般豪綽講究。
    不知是何靜湘與身居來的皇家氣息,還是什麼不知名的原因。曹智帶著她到達丹陽後,她一入住宛陵郡府,就能順其自然的對室內裝潢、佈置、擺設等提出各項要求。
    在她對眾多僕役指手畫腳發佈命令時,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嚴,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連她自己都不明白怎麼會懂那麼多器具、布料的名稱。
    內廳內最正中的几案也為了迎和何靜湘的要求,而特地定制的古式長案,顯得特別有氣派。曹智甚至懷疑過以前洛陽皇宮裡就有過一副這樣的長案。廳內的兩旁還擺有兩排,共四個正常規格的几案。廳內全部鋪有柔軟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的几案後還放著一個個的蒲團,供人跪坐。
    現在何靜湘就當仁不讓的坐在正中央的長案位置後,她的下首坐著美麗嬌艷的任紅昌,任紅昌的旁邊,是滿臉甜蜜的陳玲,她是何靜湘帶來的。
    多麼微妙的場面,一個是當年不可一世的漢朝皇后、太后,一個是在同一個皇宮冠房宮女。一個是母儀天下的天下第一尊榮,一個是董卓與呂布間「東窗事發」的導火索。現在卻在等著同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還是她們共同的丈夫。
    何靜湘自認為自己年歲比任紅昌大,色資不夠雄厚,見了任紅昌後,更發現此女容貌的確有過人之處,不免心中有點火氣。可任紅昌是在她失蹤期間名正言順取得妾室,人家來宛陵侍候老公天經地義,又有什麼好氣的呢?所以何靜湘這火氣只好撒在伺候的僕人身上。
    今天何靜湘顯得特別凶,指使這個,使喚那個的。當然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她要在這個丈夫的小妾面前擺擺威風,好讓她今後知曉誰才是這郡府內宅的真正女主人。
    不過何靜湘內心還是暗自慶幸的,雖說任紅昌比她年輕,比她漂亮,但她現在也總算已有所依托,並且這個依托對女人的地位來說是絕對有保證的。
    任紅昌見到曹智在皖城娶得這個歌伎,也是大吃一驚,她沒想到何靜湘已經有這麼大年紀了。在古代三十幾歲的女人已絕對算是老女人了,不過,這也到讓任紅昌心中的擔憂立馬煙消雲散。這麼老的女人,能吸引男人多久。再說她是曹智明媒正娶的正妻,這種出身卑微的歌伎,自不是與她在同一地位。而且,任紅昌也為曹智帶來女人的寬容與大度。同時,還為她帶來了意想不到的驚喜。
    所以任紅昌今天表現的特別和藹可親,並且刻意的裝著正妻的雍容。
    這兩個女人今天可說刻意經營著自己,並在進行著一場看不見的暗戰。兩雙湛如秋水的眸子就像兩雙鋒利的刀劍,兩個人都不願在氣勢上輸人,兩雙美眸都帶著股子倨傲。
    「何姐姐,這麼叫您,你不會見怪吧?因為您的年歲比我大,所以我就自作主張這麼叫您了!呵呵呵……「
    何靜湘一聽任紅昌的話語,不覺窒了一窒。這不是在挑釁嗎?她可不是好欺負的。
    何靜湘微笑的如沐浴春風般和藹,嘴上卻立即出言反駁道:「呵呵呵呵,任妹妹的小嘴真是甜,家教也好,一進門就知道長幼有序,就這麼叫,就這麼叫,挺好,挺好的!」
    「嘻嘻……」坐在任紅昌身邊的陳玲,盤膝坐在蒲團上,手托著下巴左瞅瞅、右看看,忽然覺得這場面太有意思了。
    陳玲再也忍不住了,掩口輕笑起來。她已看了一上午曹哥哥的兩位夫人鬥嘴,真是有意思,女人這份暗地裡的爭鬥,為什麼叫「軟刀子」,她今天總算有了實際的認識,不知哪天陳玲也會用到,所以陳玲興奮、認真的觀摩著。
    任紅昌沒想到會碰了一鼻子灰,再瞧見旁邊的陳玲一臉憧憬加興奮的,不由氣得一口白牙咬著紅唇,並「惡狠狠」向她望來。意指:「你個小丫頭片子,忘了和誰同一陣線了?」
    陳玲笑容一僵,續而見任紅昌暗咬鋼牙的可愛樣,又是忍不住「噗吃」一聲笑了出來。但一見任紅昌冷電般的眼神再次射來,急忙捧起杯子放到鼻子底下,只露出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暗自不屑地撇了撇小嘴兒,還下意識地往後挪了挪屁股。暗忖:「要不是自己的幸福捏在任姐姐手裡,自己才不會遭這份罪呢?」
    任紅昌用眼神收拾了不分敵友的陳玲後,嘴角又抿出了一道誘人的弧線,轉移陣地,正待與何靜湘再度交鋒,就在這時,一個人匆匆走進來,進門就急喊著:「夫人!夫……」
    「什麼事?」何靜湘、任紅昌鬼使神差般地同聲應到,因兩人的戰火進行到白熱化程度,所以心情都欠佳,竟凶神惡煞般的同時扭頭叱喝來人。一看來人兩人都傻了,來人竟是曹智,兩個女人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曹智才進內廳,就聞到了無煙戰火的味道,但這時拔腳撤退為時已晚。曹智只能點頭哈腰的對兩個老婆問好,並盡量裝著自然的行進入內廳。
    陳玲一見曹智,莫名的雙眼放光,抿著紅唇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笑容,坐直了身體,盡量吸引著曹智的注意。
    很快曹智打量到廳中還坐著陳玲時,臉上露出一絲意外之色,但很快這意外就被嚴峻的無煙戰火氣息所打斷。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22:24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三喜臨門
    「來,夫君坐這裡。」何靜湘率先玉手輕拍著還有她餘溫的坐墊,熱情地招呼著曹智坐上正中長案後的主位。
    任紅昌不甘示弱,在目光閃動幾下後,翹起玉指優雅地掠了掠秀髮,莞爾笑道:「阿智,你來了。」
    任紅昌本就生的嬌媚,她嫣然一笑,剎那的嫵媚得撥動的在場所有的人心弦「咚」地一跳。
    同時在何靜湘心裡不得不悄悄的承認,那個小女人眉梢一動,嘴角一撇,拈杯就唇,甚至隨便那麼一坐,都有無邊風情,一動有一動的韻味,一靜有一靜的風景,果然是個媚惑眾生的狐狸精。
    曹智左顧右盼的一時不知該先和誰對話,甚至不知這時該坐哪,曹智不由額頭見汗。
    曹智伸手擼著腦門上亮晶晶的油汗,兩眼發直著嘿嘿傻笑道:「你們都在啊?相信不用我介紹,大家自己都認識了啊?」
    何靜湘抵嘴輕笑道:「是啊,我和紅昌妹妹何止已認識,她連姐姐都叫過了,嘻嘻……」
    何靜湘說著掩不住勝利的喜悅,輕笑出口,並把一對飽滿堅挺的酥胸故意挺高了些,展示著她成**人的資本。
    曹智雖然被兩位各有特色的「夫人」修弄的一時有些目不暇接,但總算依仗過人的毅力,能很快收斂心神,轉眼間回復了鎮定,忽然轉移話題般的問道:「紅昌你什麼時候到的?一路舟車勞頓,可是辛苦了?不如……」
    曹智本待如此打發任紅昌去休息,讓這兩位夫人暫時分開。任紅昌不待曹智說完,就像知道曹智的企圖一般,扭看了曹智一眼。嫣然一笑道:「不累,一點都不累,今日難得我們一家人團聚,我哪裡會累,高興都來不及呢,呵呵……」
    曹智心下叫苦,「你們都挺高興啊,我怎麼就高興不起來呢?」
    何靜湘聽到此言臉上笑容也是越發的欣喜道:「是啊,我們一家人是難得聚在一起,是應該好好聊聊。」
    曹智苦笑著點頭稱是,心裡卻嘀咕道:「還聊,在聊,好多事就要穿幫了!」
    曹智目光一轉,看到含羞在旁的陳玲,立時又是計上心頭,含笑著平靜的把話題撤到陳玲身上,道:「三妹妹,你怎麼來了宛陵,你母親最近身體還好嗎?」
    陳玲一陣遲疑,她沒想到曹智和他兩位夫人說的好好的,怎麼突然向她問話。陳玲早對曹智暗生情愫,此時被曹智突然地一問話,心下難免一陣亂跳,說話竟也結巴起來。
    「哦,哦,還好,還……好。」
    任紅昌卻在此時笑著接口圓場道:「是我帶三妹妹來的,我從歷陽來時,陳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惦記三妹妹的終身大事,所以要我帶著三妹妹一起來了。」
    任紅昌把這沒頭沒腦的話一甩,趁曹智愣神的空隙,伸手在陳玲肩頭輕輕推了一把,用近乎唇語的蚊子聲輕輕說道:「你想甚麼呀?咱們可得搶在頭裡,把你的事給定下來。」陳玲聞聲扭捏著點頭應諾著。
    曹智輕「喔」出口,但馬上有回味過來,陳玲母親擔心女兒的終身大事,你任紅昌帶著她到丹陽來幹嘛?
    曹智正待詢問,任紅昌已先發制人的繼續對曹智埋怨道:「阿智,你也真是的,在壽春你怎麼可以把三妹妹一人就這麼打發回歷陽呢?這兵荒馬亂的,路上有個好歹,我們可怎麼對得起人家已故陳刺史的重托啊?」
    任紅昌才說完,陳玲已是及其配合的兩個眼圈兒馬上紅了,好像的確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曹智這會兒趁著和大家說話,剛把屁股挪到何靜湘旁邊的長案後,一聽任紅昌的埋怨,馬上又是踮起屁股,正待解釋自己不是派了一百多兵衛和一個都尉周倉送陳玲回歷陽的嗎?怎麼到這會兒就變成了「打發她一人會歷陽」了。
    曹智還未出口,何靜湘黛眉一皺,多年的宮廷身崖,已使她隱隱感到了不對,突然一改旁觀的態度,紅唇微啟緩緩說道:「是啊,這位陳家妹子我一看著就喜歡,夫君將這麼可人的妹子棄之不顧,是你的不對。陳家妹子可有許人,可要嫂嫂為你留意?」
    何靜湘這招厲害,又是「陳家妹子」,又是「嫂嫂」的是要把陳玲的身份先撇清了。
    陳玲也的確年紀小,聽了何靜湘的話,也不明白話裡有話,還到何靜湘真喜歡她,剛才由於緊張而有點僵硬的玉脂臉龐上,再次露出了難為情的笑容。
    曹智再傻,也聽出了何靜湘的話中話。這使他立時想起了在壽春陳玲在大帳內對他的暗示。
    曹智表情露出訝色時,任紅昌一點也不為何靜湘的話所動,花容上露出些許淡笑,玉頸一轉對著曹智和顏悅色的檀口輕吐道:「阿智,說道三妹妹的終身大事,我這次來給你帶來一份驚喜……」
    任紅昌說到此處,黛眉微挑臉龐上露出一絲神秘之色。曹智心裡不由「咯登」一下,暗想:「難不成任紅昌打算把陳玲納給他做妾吧?」
    何靜湘聽罷任紅昌之言,臉色陰晴了數遍後,不知想到了什麼,明眸中難得一彎露出一絲笑意來,搶先道:「任妹妹不是要把陳家妹子許給夫君做妾吧?」
    任紅昌一聽應該由她來告訴曹智的這份驚喜,竟讓何靜湘搶先說了,詫異地瞪起杏眼,目光一閃後,竟神色瞬間恢復如初平靜的反問道:「是啊!何姐姐怎麼知道的?」
    何靜湘扭看了呆若木雞的曹智一眼,嫣然一笑道:「這還用問嗎?」
    這會兒把話題都移到了陳玲身上,就算她真的很想嫁與曹智,也被何靜湘左一句「許配」,任紅昌右一句的「終身大事」,弄得笑臉通紅,低著頭只能撥弄衣角加以掩飾。
    任紅昌說完自當曹智會欣喜地欣然同意,見曹智呆若木雞的還道他是興奮過度。過了一會兒曹智才回過神來,神情立馬從詫異直接跳到失聲驚叫道:「這……這怎麼可以?」
    任紅昌神色一正,眉宇間竟隱約露出一股煞氣來反問道:「怎麼不可以?」
    曹智結巴著回道:「我…我…我是陳玲的父執輩,我和他父親那是平輩結交的,我,我,我怎麼可以娶她呢?這是亂了輩分的事。」
    曹智說完自己的理由,長舒了一口氣,他認為自己的這個理由很站得住腳。
    任紅昌嫣然輕笑一聲,聽曹智找出如此牽強的理由,心中一鬆,胸有成足接口道:「我還道什麼事,阿智,你就不要瞞我了,三妹妹這次回來都跟我說了,你們倆既然早有郎情妾意,又何必躲躲閃閃呢?我又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再說陳夫人也很贊同這樁婚事,既然你答應了陳刺史照顧她的家人,讓三妹妹待在身邊不是更好照顧嗎?」
    任紅昌輕描淡寫的話語,讓曹智欲哭無淚道:「我什麼時候郎情妾意了?你,你難道已經和陳夫人去說過什麼了嗎?」曹智再也坐不住了,邊說邊爬起身來,問一句朝任紅昌的座位靠近一步著。
    曹智得到的回答是肯定的,任紅昌已以曹智正妻的身份和陳溫的遺孀盧氏談妥,任紅昌也算是已替曹智定下了這門親事。在古代大老婆是有權,及有義務為丈夫選妾的。
    陳玲作為已故刺史陳溫的女兒下嫁給曹智當妾,是有點虧待了她。但盧氏是個有一定政治敏感度的人,她認為陳家現在可說是家道中落,急需要尋找一個強有力的政治依靠,他們陳家才能支撐下去,甚至於將來東山再起。
    曹智現在官職不能說很大,跟陳溫刺史的身份更是沒法比,但人家家世雄厚,現在在揚州又是炙手可熱的人物,陳溫以前的舊部大都依靠了他,就連女婿棗袛都是在曹智的扶植下統領著厲陽。再加上女兒陳玲自己也願意加入曹家,曹智的正妻任紅昌她們都認識,為人和善,以後也放心女兒不會受太大委屈。
    盧氏認為她們跟曹智聯姻,等於是把一種友誼轉化為有親情的紐帶關係,這樣就可以綁上曹家,使曹智和他們陳家又牢不可分的裙帶關係。於是,盧氏在得知女兒的心意後,自然沒有意見的點頭答應了這門婚事。
    此時,許褚又正好遣人來接主母任紅昌回宛陵,任紅昌也就捎上她,一起來熟悉環境,加給曹智一份驚喜。
    任紅昌初時聽得陳玲暗示其喜歡上自己老公時,也是大吃一驚。不知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但後來想到宛陵已有個她素未謀面「姐姐或是妹妹」時,她改變了想法,她不但決定做個大度的妻子,還要從現在起尋找對自己有利內宅幫手,這樣到了宛陵才鎮得住勢。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曹智一急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任紅昌不動聲色的回道:「我為什麼不能這樣?」
    陳玲見曹智推托迎娶她之事,手捂著臉頰嗚嗚哭鬧起來,還口口聲聲、斷斷續續說曹智在壽春跟她討論的「處子」之事。她不知是否故意,又說的不清不楚,沒頭沒尾的,這下讓所有的人都認為曹智在壽春早已和陳玲發生了超越男女友誼的事。
    曹智這下頭更大了,不由悲歎「女人不能同情,不能可憐,甚至是不能招惹的。」
    陳玲這個小妮子雖說人小,但對待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是很有主張和心機的。從壽春回來後,她在母親、姐姐面前表現的茶不思,飯不香,一副心事從從的樣子。母親擔憂之下自然要找她的好友任紅昌前來勸解,陳玲再有意無意、真真假假的把自己對曹智的情愫透露給任紅昌,事情就這麼按著她的預定目標發展到今天。
    何靜湘看著欲哭無淚的曹智和有了些許得意的任紅昌,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之色,暗忖:「也不知曹智這傢伙是不是裝的,跟我說去壽春打仗,卻在那邊又搞了個回來,哼,男人都一個德行,花心大蘿蔔。」
    曹智正想說些什麼辯解時,何靜湘也想通了男人必會發生的三妻四妾之事,她口中帶笑道:「三妹妹也別哭了,都快成一家人了,應該高興。說到高興,我……我也有一件高興事,曹郎啊!我……我有了你的骨肉……」
    何靜湘急忙一提自己對納陳玲為妾之事的正妻態度,而再談起自己有決定性勝利的懷孕之事,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
    曹智正滿腦子如何解釋清楚他和陳玲的事,何靜湘說到懷孕又有點自顧自地輕聲念叨的意思,弄得曹智也沒有聽清,還以為她是說想要個孩子呢?
    等曹智回過味來,才驚叫道:「啊?你說啥?」
    何靜湘又重複了一遍有兩月身孕的話,曹智一下子又傻了,跌坐到任紅昌的蒲團上,不知該喜還是憂。這個女人還沒恢復記憶,但這個女人可是名副其實的漢朝太后。她為漢靈帝生過兒子,那個兒子還當了九個月的皇帝,現在要為我曹智生孩子了……曹智腦子裡一片混亂,不知該怎麼理出個頭緒。
    何靜湘在任紅昌、陳玲等向其道賀時,對曹智的反應略有失望。何靜湘倒也乾淨利落,開門見山的問道:「夫君不開心嗎?」
    「不是不開心,是大出我的預料……」曹智倒也沒有掩飾的意思坦然的說道。
    曹智正待在說些什麼時,卻突然聲音一頓扭望向內廳入口,因為那裡有一群人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出現在曹智等人視線的的確是一群人,不但有剛才才被曹智趕走的許褚,還有一臉喜色的禰衡、王平、杜濩﹑樸胡﹑袁約、楊車、李黑,就連護送任紅昌和陳玲來宛陵的周倉也跟在隊伍裡。
    許褚跑在第一個,喜氣洋洋的一見曹智,就勢就拜了下去,口中高呼道:「恭喜大…哦,不對,恭喜主公,賀喜主公……」
    曹智聽到這裡心道:「你們消息到靈通,竟知道我雙喜臨門?」
    另外跟在許褚的丹陽文武官員也是隨著許褚的話語陸續跪拜餘地,共同朗聲朝賀道:「恭賀主公進封為振武將軍……"
rufh1234 發表於 2011-6-20 22:24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 大擺宴席
    「什麼?」曹智一陣詫異,隨口問道:「誰被進封為振,振什麼?」
    一切太突然了,曹智一時沒聽清跪倒在地上一幫文武官員七嘴八舌說的官職。
    禰衡作為丹陽相,作為曹智最得力,最忠實的助手,馬上從地毯上爬起,快步走到曹智身側,遞過一份邸報,含笑解釋道:「是主公您,是您因平定兗州有功,被朝廷加封為振武將軍了,冊封的聖旨還沒到,邸報已先送到,主公請過目。」
    曹智接過禰衡手中的紙張,看罷邸報,沉吟半晌,微微搖頭嘀咕道:「朝廷只加封我大哥為鎮東將軍,怎麼沒提確認兗州牧的事?」
    許褚挨的曹智近,聽到了曹智的嘀咕,大大咧咧地嬉笑著說道:「管他呢,有沒有曹大哥都是兗州牧了。」
    曹智心想:「這可不是可有可無的,這事關大哥兗州之位正統非正統的大事,自立為兗州牧算怎麼回事?」
    但此時在丹陽內廳裡已無人在意這些,所有的人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自有婢女把曹智即將納已故揚州刺史陳溫女兒為妾,以及何靜湘有喜,曹智即將做爸爸的好消息公佈。
    在場的官員紛紛向曹智道賀曹智三喜臨門,許褚更是吵吵著要喝喜酒,要在今晚大擺宴席,為曹智慶賀。
    #######
    是夜,丹陽郡府大擺宴席,凡是丹陽有頭有臉的人物全來為丹陽太守加封,為曹智的三喜臨門慶賀。
    曹智現在的領導班子成員也差不多全到了,就連新進歸入曹智帳下的雷公、杜大目也被邀請在列。除了在厲陽的棗袛,巢湖的李虎,合肥的鄧艾、蔣欽,以及出差去接魯肅家人的李儒,其他人都到了。
    曹智還請了魯肅共同赴宴,並就安排在他主位的下首,奉如上賓。
    許褚一進入廳中,竟沒有給曹智馬上見禮,而是臉色不善的立刻打量向魯肅,給人一種桀驁不馴的感覺。
    跟在許褚後面的禰衡只在魯肅身上一繞後,瞳孔頓時一縮,臉色一下難看異常,妒忌之心昭然臉上。
    但看到同樣臉色不善的主公曹智,他轉眼神色恢復如常沖曹智勉強一笑後,躬身行禮,然後坐在了一側的椅子上。
    其餘官員自然也沒能看透曹智的安排,但見那魯肅這般老實的樣子,心中嘀咕的互望一眼,當即沖曹智抱拳行禮後,也隨之坐了下來。
    曹智隨即向眾人介紹了魯肅,魯肅也是絲毫不為曹智的禮遇動心,一副神情淡然的樣子。
    曹智對此也不介意,遂即宣佈了晚宴開始。今日既是慶宴,曹智也把各屬官員的家屬都請了來,場面倒是空前的熱鬧。
    何靜湘因有身孕在身,露了個面就回房歇息去了。此時,任紅昌陪在曹智身邊,為其布菜添酒。
    酒至半酣,許褚最是貪杯,多杯烈酒下肚,就樂開了懷,又見那個被曹智奉為上賓的魯肅一直沒有說話,還到他識趣。於是,他身上的那種桀驁的氣焰也就收斂了大半。
    許褚呼啦一杯酒下肚,舒爽的長噓一聲,放下酒杯洒然一笑毫不掩飾曹智功績道:「大哥,此次受封真是名至實歸,他娘的長安那幫龜兒子真不知以前在幹嗎?俺大哥的功績又何止這些,當個將軍還憋了那麼久,我看這揚州刺史俺大哥也當得,各位說是不是,哈哈哈……」
    在場飲宴的人紛紛肆無忌憚地附和著許褚的說法。曹智卻面色一凝果斷異常的批評道:「胡說,這刺史能說當就當嗎?」
    本來熱烈的討論,一見曹智面露不快,大伙也都不禁露出訝色來。同時,紛紛閉了嘴。
    曹智慢慢飲了半口面前任紅昌為他添置的一杯酒,突然問禰衡:「說到加封一事…禰相,那邸報可帶在身上?」
    「在,在!」禰衡還以為曹智想標榜一下自己的功績,曹智一問,他立即心神領會的口中答應一聲起身走至曹智的案前,從懷中掏出下午收到的朝廷邸報,遞給曹智。
    曹智看了禰衡手中的邸報,並未接過,而是突然朝著魯肅的座位一指道:「拿給魯先生看看吧!」
    禰衡一怔,隨即認為這樣也對,是該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顯擺顯擺。於是,禰衡就手托邸報行至在他對面的魯肅,遞過邸報道:「請先生一起沾沾我家主公的喜氣。」
    魯肅面無表情的接過邸報,隨意掃視了幾眼,就放回了自己的几案上。
    此時,曹智卻趁舉杯向魯肅敬酒之際,問道:「先生看這邸報如何?」
    魯肅回禮著飲了杯中殘酒,平靜異常的說道:「呵呵,魯某到現在還未恭賀過曹太守,作為客人,真是不該了,太守戰功彪炳,加封將軍的確名至實歸。」
    許褚等人一聽這個敢和禰相吵架的狂徒,也褒獎曹智的功勳,都很是高興,紛紛舉杯附和,眼看著宴會又要被推入另一個高峰。
    曹智卻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頻頻搖著頭,這不是他想聽到的。
    就在此時,魯肅再放下手中的酒杯時,突然,濃眉一鄒,又抑制不住心中所想,朗聲道:「但這份邸報應該缺了一點,如果成實,恐怕曹太守的兄長……」
    曹智聽到此處目中奇光一閃,禰衡也從魯肅的話裡聽出了些什麼眉頭,一皺下手捻著剛長出來的幾根鬍鬚問道:「哦,魯先生說曹州牧恐怕會怎樣?」
    「哼哼!」魯肅冷笑兩聲,道:「現在叫曹操為州牧為時還太早,這份邸報中並沒有提到晉陞曹操為兗州牧!」
    魯肅的話讓曹智、禰衡、周倉、杜濩等人神情一怔,立時從新打量了這個矮胖子幾眼。
    曹智更是雙目微瞇的看著魯肅,思量著,沉吟起來。
    「呸!」坐在魯肅下首的許褚聽得似懂非懂,但一聽說曹智的大哥曹操不是兗州牧,他也忍不住開口辯駁道:「什麼提到沒提到,提到了曹大哥是兗州州牧,沒提到曹大哥他也已是兗州牧,這是兗州一眾官員共同推舉的,那個還敢來反對?」
    禰衡也趁機支持許褚道:「對啊,曹大主公出任兗州牧可是他們治中、別駕相請而去,怎還有兩說之詞?」已禰衡的才學,到現在不會看不出長安的任命上有問題,但他對魯肅抱有成見,所以硬撐著幫許褚強詞奪理。
    魯肅依然一幅滿不在乎淡淡的樣子,但聲音一下變得有些清冷道:「名正才能言順,名不正言不可能順!」
    周倉、杜濩等再次驚歎,這個矮胖子其貌不揚,寥寨幾句話倒是指出了邸報中的關鍵之處。
    許褚還想硬掰,但他實在才疏學淺,甚至可以說斗大字都不認識幾個,剛才魯肅說的「名正才能言順」他還沒理解清楚什麼意思,就算魯肅躺在那裡等他,他也掰不出什麼至理名言,頂多最後惱羞成怒,以他的老拳逼迫對方承認他的說詞,然後結束談話。
    其實禰衡早就了長安對曹智的加封倒算過得去,但對曹操的嘉獎上存在很大問題,但那畢竟是曹操的事,他只要顧好曹智就好。對於魯肅的見解,他也想到了,並對魯肅能一針見血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也很是欣賞。但他一直是個自大、自負的狂人,要他不吝讚美魯肅,目前實在辦不到。相反卻冥思苦想的,為許褚找尋著歪理。
    魯肅一見自己已經談的太多了,一想明日就要走得,也不願多待下去和那個粗魯的刀疤武將多費唇舌。於是,就站起身來向曹智告辭道:「在下從合肥一路趕來,到現在都還有些疲憊,興許是落下了什麼病,就先告辭休息下了。」他還故意把「從合肥以路趕來」這幾個字說得特別重音,以表達著心中還未平復的憤恨。其實,他被從合肥「送」來已有半月。
    曹智一直閉目不語,細細體會著魯肅的每一句話,和琢磨著這個魯肅的能耐。既然吃不準這個魯肅有多大本事,曹智又不想放棄他,只有靠現在有限的機會去試探。
    「這個自是應該的!呵呵!杜功曹你替我送送魯先生吧。」曹智也是尷尬乾笑兩聲,再對杜濩和顏悅色的吩咐道。
    杜濩立即爬起身向曹智微躬下身子後,道了聲:「魯先生請!」就引著魯肅向外走去。
    魯肅見曹智異常客氣,想要挑釁一番也是無從下手,只能無奈的對曹智,對在場的眾官員拱手作別。
    魯肅走後,許褚、禰衡等又是大言不慚的詆毀了他幾句,但曹智都未聽進去。在他看來,今夜對魯肅的試探應該還是有收穫的,最起碼能看到兩點:第一,魯肅此人還不得志,但他不畏懼權貴。曹智此時在丹陽,甚至在揚州來說事業、地位都是如日中天,又被皇帝新進加封為振武將軍。任那個想找人依附,待開創事業的名士來說,曹智現在都是不錯的選擇。但魯肅沒有,不但態度依然平淡,甚至還不忘對曹智的權勢挑釁一番。
    這第一點可以看出魯肅的為人,那第二點,就可看出魯肅不止是個只會在家養尊處優的胖少爺,他有才學,還有敏銳的頭腦,看待事物能舉一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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